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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ulia3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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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天子】鐵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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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6:59
第一八四五章 以不變應萬變

九月十七日晨八時,繼凌晨攻陷當紐嶺以東的帕比亞鎮後,向緬南出擊的第七摩步師,長驅直入,兵臨勃瓦鐵路(勃固城至土瓦港)沿途的漁港加羅比鎮外。

加羅比原本是一個只有一千多人的小鎮子,遏羅人遷入後,人口暴增到五千,主要從事漁業和農業,遏羅軍在這裡部署有一個守備團。地面進攻發起前,第七摩步師直屬炮團的各種口徑的大炮一轟,輕輕鬆鬆地便將守備團花了一夜時間構築的數道戰壕夷為平地。

隨著炮火延伸,鎮口的幾棟建築被炸毀,起火燃燒,嘹亮的衝鋒號聲適時響起,少量坦克和裝甲車掩護著大量步兵,向著鎮子衝去。

遏羅軍驚慌失措,紛紛放棄據守的建築和防禦工事,倉惶逃命。

逃跑中的遏羅軍,把槍支彈藥,以及累贅的手榴彈、水壺、被服等一切阻礙逃命的物品,全部丟棄,沒命地向北面的毛淡棉城逃去。至於跑到毛淡棉後會如何,卻沒有人仔細想想。

還有部分遏羅兵,厭倦了這種逃亡生活,索性不跑了,識趣地跪倒在地上,舉手向安家軍投降。

對於這些俘虜,政治部早有安排,將成為免費的勞力。

這個時期的緬南,幾乎沒有得到有效開發,農業、漁業、礦業都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待收復緬南全境後,這些俘虜將被送去修路,然後在**官兵的看押下,從事墾荒、採礦和捕魚等勞動作業。

第七摩步師輕鬆佔領加羅比鎮後,截斷了勃瓦鐵路將這個地區的遏羅軍分割威了南北兩個部分……」第七摩步師留下一個團,協助跟隨大部隊的b類部隊一個師紮好籬笆,謹防南方的遣羅軍北犯,主力則向北,隆隆開向毛淡棉。

與此同時,第八坦克師和第九摩步師已攻佔達昆鎮,正順著扎米河,向齋馬勞及坦賓貢攻擊前進,力爭在兩日內解決毛淡棉以南地區阻擊之敵,與第七摩步師會師於毛淡棉城下。

遏羅軍的主要力量,部署在毛淡棉及周邊地區,一場大規模的戰略決戰已經不可避免。

新京,小南海東籬園。

早上八點半,與老沈在湖邊練拳完畢回到家中的安毅,還在與歐楚兒、馮潔雲一起吃早餐,中央情報局局長陳瑜匆匆來訪。

安毅放下碗筷,與陳瑜一起來到書房,賓主坐下後,陳瑜遞上一份電文,待安毅看完,才道:」汪精衛於昨日上午抵達北平,身邊有了一個由李士群、丁默郵等投靠日本人的爪牙建立起來的特務機構,增添了一支五百人的衛隊,一下子抖起來了!

「昨天下午,在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官佃俊六的官邸,汪精衛會見了臨時政府行政委員會主席王克敏,結果雙方不歡而散。晚上,汪精衛又在自己的寓所,設宴款待臨時政府政治部長梁鴻志,好像結果也不太理想。

「根據華北站同仁分析,王克敏和梁鴻志,都不願意讓人分享自己的權力,而汪精衛這尊日本人請來的大菩薩,若是無法整合這些政治力量,根本就無從施展其賣國理念,達不到一定的政治影響,更無法影響南京政府。預計接下來,日本人會強力干預這些漢奸的內部事務,使得汪精衛能夠順利上台。」

安毅沉吟一下,道:」汪精衛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偷偷摸摸進行,惡行未彰,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校長不願意我們插手內地的事務,我們就先把我們自己的事情解決好!只要我們自己不出錯,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只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低頭!」

陳瑜見安毅沒有絲毫責怪華北情報站未立即對汪精衛等漢奸執行刺殺命令的意思,心中一定,告辭離去。。

早飯後,安毅來到總參謀部,發現作戰指揮中心裡洋溢著輕鬆的氣氛。

原來,昨夜的戰鬥雖然十分艱苦,許多地方都出現了險情,但總的來說,進展還是比較順利的,備條戰線均傳來捷報,尤其是讓人揪心的曼德勒戰場,儘管昨天夜裡日軍驅使十多萬土著發起突襲,給第一山地集團軍帶去五千多官兵的傷亡,但日軍有心算無心,竟然未突破三個山地師據守的防線,大約有四千多名鬼子倒斃陣前,緬軍陣亡了兩萬多,土著更是有十二萬人死傷,曼德勒周邊地區可以集攏的土著幾乎為之一空,日軍再想發起類似的攻擊,也有心無力了。

戰事一切順利,安毅想到遠東共和國差不多已經向南華移民一個月了,預計遠東軍投入蘇德戰場為時不遠,於是打電話叫來總參情報部長劉卿,詢問蘇德戰場的情況。

劉卿不敢怠慢,立即叫參謀人們拿來這段時間關於蘇德戰場的存檔。為了不干擾總參的正常工作,安毅再次與劉卿來到小會議廳,恰好胡家林、鄧斌和楊傑也想瞭解相關信息,也來到小會議室旁聽。

幾名參謀在小會議室的牆壁上掛上了大幅蘇聯歐洲地區地圖,劉卿拿著拇指揮棒站在了地圖旁,略微整理思緒,便開始講解戰情。

「蘇德戰場四條戰線,當前以高加索戰場最為輕鬆,又以南線戰場的形勢最為險惡,繼明斯克戰役後蘇德戰場最大規模的圍殲戰,很有可能就在未來十天內發生……危機的產生在於七月下旬德軍統帥部下達的新的命令,加強兩翼攻勢,先行消滅蘇軍有生力量,因此特意從中央集群抽調主力加入南線作戰,「八月中旬,德軍坦克第二集群和第二集團軍,開始向斯塔羅杜布、科諾托普方向和戈梅利、切爾尼戈夫方向發展進攻,此時,蘇軍顯然已經識破了德軍的企圖,於八月十九日命令將西南方面軍備集團軍撤至第聶伯河對岸,沿東岸組織防禦,在西岸,蘇軍僅堅守基輔地域的陣地。

「為了掩護方面軍右翼,由其他地段撤下來的兵團,重新組建了蘇聯紅軍第四十集團軍,在科諾托普以北沿傑斯納河展開。蘇軍大本營責成中央方面軍南部的布良斯克集群,阻止德軍從北面突向西南方面軍後方,可惜該作戰集群未能完威所受領的任務和阻止德軍的翼側運動。

「本月初,德軍成功進抵傑斯納河,並在紹斯特卡、科羅普、維布利等地域進行了強渡,十日,坦克第二集群先遣部隊在西南方面軍後方奪取了羅姆內市。十一日,蘇軍西南方向總司令一一蘇聯元帥布瓊尼察覺到處境危險,向斯大林請求大踏步撤出基輔和第聶伯河,跳出德軍的包圍圈,另擇地區構築防禦戰線,但和朱可夫一樣,斯大林堅決拒絕了他,命令死守基輔及第聶伯河。

「此後,布瓊尼三次致電請求東撇,斯大林暴怒之下,認為布瓊尼消極避戰,於十三日將其免職,由在明斯克會戰中犯下錯誤的鐵木辛哥元帥接替了他的指揮。而在此前兩日,在蘇軍西南方面軍南翼,德軍已強渡第聶伯河,並在克列緬丘格地域奪取了一個登陸場,在此地行動的蘇聯紅軍第三十八集團軍,未能清除這個登陸場。

「十二日,德軍坦克第一集群從該登陸場向盧布內總方向發起進攻,蘇軍此對面臨被合圍的危險,蘇軍西南方面軍司令員基爾波諾斯上將為保存蘇聯紅軍的有生力量,不顧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危險,自行下令部隊全線後撤,但這一命令依然很快被蘇軍最高統帥部給撤銷,蘇軍最高統帥部反而要求西南方面軍要實施更加積極的戰術,對德軍發起反攻。

「就在前天,由於布良斯克集群的葉廖緬科未能實現他向斯大林作出的粉碎古德裡安集群的保證,古德裡安與克萊斯特的裝甲集群在洛赫維察成功會師,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被德軍全部合圍。至此,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共四個集團軍,即第二十一、第五、第三十七、第二十六集團軍,陷入了德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昨天,德軍對包圍圈的蘇軍的殲滅戰已經打響,蘇軍七十多萬人的命運,將在今後幾天決定,蘇軍西南方面軍的最終崩潰,幾乎不可避免!」

劉卿的匯報,讓小會議室裡一片沉寂。

胡家林、鄧斌和楊傑眉頭緊皺,他們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勢均力敵的德蘇雙方,竟然會出現這種詭異的一邊倒的局面。

安毅卻隱約知道,原來的歷史上,蘇軍應該也是輸掉了這場戰役,否則何來德軍兵臨莫斯科城下?

現在這個時空,由於斯大林根據實戰需要,提前對部隊進行了換裝,更新了大量新式武器裝備,許多指揮官在對遠東軍的實戰中,得到了鍛煉,軍隊的實力應該比原來的歷史更加強大才對。

但是,斯大林從西線抽調大量老兵到東線參與對遠東共和國的進攻,大量新兵充斥了原來的部隊,與武器裝備的更新及指揮員指揮水平的進步,進行了對沖,正好實力不進不退,失敗完全可以想像。

「其他三條戰線的情況暱?」胡家林在地圖上觀察了好一會兒,問道。

「是的,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講的。「劉q即點了點頭,拿著指揮樟繼續講述:

「高加索戰場沒什麼好說的,由於高加索地區地形複雜,山高林密,加上僅有的平原通道易守難攻,至今這一戰場依1日陷入僵持,而在北線戰場,八月下旬,從伏羅希洛夫元帥數次請求全軍撤離列寧格勒的電報中,斯大林嗅到了危機,當機立斷,組建列寧格勒方面軍,任命先前被他打入冷富的預備隊方面軍司令員朱可夫元帥出任列寧格勒方面軍司令。

「本月十日早上,朱可夫元帥帶著助手霍津中將、費久寧斯基少將和科科佩夫少將,飛抵列寧格勒。據說在那個時候,伏羅希洛夫等人正在開會,討論一旦守不住列寧格勒,應向什麼方向突圍。

「旁聽會議後出示大本營命令的朱可夫,指出必需堅決保衛列寧格勒,盲到戰至最後一人,隨後朱可夫以方面軍司令的身份,對軍隊進行了改組,費久寧斯基任副司令員,霍津為參謀長,並當場撤換了第四十二集團軍司令員伊凡諾夫少將和第八集團軍司令員謝爾巴可夫少將的職務。

「其後,朱可夫又同他的參謀們一起,連夜制定了城防計劃,其中就有根據與遠東軍的作戰經驗,從市區防空部隊撤出部分高射炮,將其配置在列回寧格勒最危險的地域,對德軍坦回克實施盲射,又以波羅的海艦隊的全部艦炮,支援烏裡茨克一一普爾可沃高地的第四十二集團軍,並在備主要方向上建立縱深梯次防禦,布設地雷、設置電網,又從卡累利阿地峽抽調第二十三集團軍部分兵力,支援第四十二集團軍,加強烏裡茨克地區的防禦,最後以波羅的海艦隊水兵和軍事院校學生組建五到六個步兵旅,作為機動打激力量。

「德軍於本月九日上午,開始從南面向列回寧格勒發起正面強攻,主攻方向為該城西南的烏裡茨克和正南的普爾可沃高地。十日,德軍在蘇軍第三近衛民兵師的防地上,撕開了一個缺口。十一日,德軍佔領杜德戈夫,次日又佔領紅村,向烏裡茨克推進。十三日,德軍突破蘇軍的防禦,佔領了索斯諾夫卡、芬蘭科伊洛沃,逼進烏裡茨克。

「朱可夫意識到列回寧格勒的防禦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決定將方面軍最後~個預備隊步兵第十師投入戰鬥,十四日,步兵第十師在炮兵和航空兵的支援下,對德軍實施迅猛突擊,德軍沒想到蘇軍會突然發起反擊,一時陣腳大亂,被迫放棄了索斯諾夫卡和芬蘭科伊洛沃,蘇軍恢復了原來的態勢。

「可以說,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德國北路集群已經若強弩之末,要想在短時間內拿下列回寧格勒,已經不太可能,若中央集群無法快速突破斯摩稜斯克防線,則在冬季來臨之前,希回特回勒三路大軍會師於莫斯科城下的打算恐怕要落空!」

「劉部回長,我對葉戈羅夫的指揮最感興趣,他有沒有趁著中路德軍實力不濟的時候,發起反擊?」

鄧斌作為國防大學的校長,最想知道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曾經與號稱紅色戰神的圖哈切夫斯基共同創造大縱深戰略的葉戈羅夫有什麼表現。

劉卿點了點頭,接著道:

「中路是德軍通向莫斯科最近的道路,因此德軍主力向左右兩翼展開後,葉戈羅夫元帥決定以積極的行動,挫敗德軍中央集群,打破其向南方對西南方面軍後方的進攻。可惜,儘管葉戈羅夫的計劃很周密,但是布良斯克作戰集群以對翼側突擊來阻止德軍推進的企圖,未能產生積極的效果。

「在布良斯克作戰集群負責的地帶內,葉戈羅夫調動了近六百架戰機參戰,重創了德軍坦克第二集群,但未能打破德軍向南進攻的態勢。與此同時,在中央方面軍右翼,德軍對蘇軍第二十二集團軍實施了強有力的坦克突擊,突破了該集團軍防禦,並於八月二十九日奪取了托羅佩茨。第二十二集團軍及在其以南防禦的第二十九集團軍,被迫退向西德維納河東岸。

「本月一日,葉戈羅夫決定孤注一擲,調動第三十、第十九、第十六和第二十集團軍,在斯摩稜斯克附近發起進攻,一舉奪回了斯摩稜斯克城,並於十三日成功過將戰線推進到莫吉廖夫、奧爾沙與維貼布斯克一線。預備隊方面軍第二十四集團軍,則在南方繼續實施進攻行動,以吸引攻向基輔的德軍的火力。這一系列進攻,一舉消滅五萬多德軍,並繳獲四百多門大炮,兩百多輛坦克和裝甲車,是蘇德開戰以來蘇軍所取得的少有大捷!

「可是,所有這些努力,隨著蘇軍西南方面軍在基輔被德軍合圍而變得蒼白無力,一旦德軍吃掉基輔的蘇軍,迅速北上的話,葉戈羅夫指揮的處於突出部位的四個集團軍,就會再次陷入德軍的合圍,我想現在葉戈羅夫恐怕在考慮如何保存有生力量了!」

「葉戈羅夫確實很了不起,這種極端困難的情況下,依1日取得這樣的勝利!」

楊傑讚歎不已,過了一會兒才分析道: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斯大林輕敵冒進,現在這種情況,蘇軍最需要的就是保存有生力量,為兩百萬精銳的遠東軍投入西線作戰贏得時間。現在德國人可能也頭疼,他們預料的蘇聯陷入東西兩線作戰的情況並未出現,一旦遠東軍這股有生力量加入進來,德國人會很麻煩!

「中秋節已過,要不了多久就會入冬,若我是希特勒,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冒險進攻莫斯科,而是盡快把備條戰線連接起來,努力拿下列寧格勒,進佔蘇聯西北部地區的白海鐵路樞紐,阻斷蘇聯的外援之路,同時鞏固現有地區,使得頓巴斯的煤、高加索的石油、烏克蘭的糧食等豐富的資源,為德國龐大的戰爭機器服務!」德國要贏得對蘇戰爭的勝利,不應該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盡最大可能消滅蘇軍有生力量是關鍵,若多打幾個基輔戰役,蘇聯就找不到可以作戰的部隊了!反之,佔領太多的地盤,一時間消化不良,反倒有可能會被對手利用,作為游擊戰和破襲戰的舞台,那時才真正糟糕了!」

安毅和胡家林對視一眼,連連點頭,鄧斌卻有不同的看法:「兩百萬遠東軍絕對不是一股可以忽視的力量,以希特勒長期以來的狂妄自大,他最樂意見到的就是戰略決戰式的強烈碰撞。蘇聯的領土呈漏斗形,越到蘇聯內陸地區,地形越開闊,防守起來越困難,反倒是不斷的進攻,更符合德國軍隊的特點。因此,我估計德國人不會止住前進的步伐,依1日會以攻代守,持續向莫斯科逼近。」」如果是那樣的話,德軍必敗!」

安毅毫不猶豫地斷言道:「就算是遠東軍無法給德國人以致命一擊,嚴寒也會成為壓倒德國人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一旦在莫斯科城下損失過於慘重,那麼德國就有可能由盛轉衰,失去對局勢的控制,北非、中東等地都會出現危險!

「不過,我們現在還不宜過多涉入蘇德戰局中,對我們而言,盡快拿下緬甸和東印度才是關鍵!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自己不出問題,主動權就始終掌握在我們手裡,有信心面對一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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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7:26
第一八四六章 激戰連連

東印度戰場,恆河以南的迪亞萬地區。

兩千多名鬼子、一萬二千餘名日印軍,混合著近八萬多手裡拿著步回槍或者手回榴回彈的印度土著武裝,亂哄哄地向被圍困的巴特那城前進。乍一看,聲勢驚天動地,可惜這樣的烏合之眾,毫無戰力,就連那些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鬼子兵,也大多是日裔僑民穿上軍裝,空有一副花架子。

為了掩護地面部隊行進,日軍陸海空航空隊,像模像樣地派出幾架偵察機進行預警,經過連夜行軍,這支規模龐大的援軍,終於一頭栽進了第九集團軍三個主力師與第七集團軍二十坦回克師設下的包圍圈。

這一次陸軍甚至沒有呼叫空軍支援,四個師中有兩個坦回克師,浩浩蕩蕩地在平原上展開,兩個摩步師尾隨其後,成群結隊的坦回克,若萬馬奔騰,發出一陣猛過一陣的怒吼,向著敵人所在的方向衝去。數不盡的安家軍步兵,發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在裝甲車的掩護下,緊跟在坦回克後面,形成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

坦回克與裝甲車,以及尾隨的步兵,在默契的步坦協同戰術下,勢不可擋地完成了既定動作,切入、分割、包圍、屠回殺!

沒錯,這無疑是一場一邊倒的屠回殺!

機械化部隊對沒有陣地依托、無法得到重炮掩護的行軍隊伍在平原上撞上,不要說是現在的烏合之眾,即便是鬼子的精銳步兵,也無法抵擋,戰局從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儘管日軍指揮官一次次組織自殺式進攻,但在曠野上,失去戰壕的掩護,在密集的炮火和zi彈組成的火力防護網前面,抵近爆破進而成功的希望,可謂微乎其微,一批又一批的炮灰,化為了血雨肉末,滋潤著大地,想必明年的莊稼有福了。

戰鬥從上午十點打到下午四點,依然在繼續。

太陽從厚厚的雲層中穿出來,照耀著大地,在金色的光輝下,殷回紅的鮮血從漸漸變得僵硬的屍體旁邊迅速凝結,殘肢碎肉夾雜著莫名的液體,向四面八方濺射,各種慘嚎聲在狂暴的炮火轟擊及坦回克碾壓下,幾乎變得微不可聞。剩下的敵人,臉上寫滿恐懼,但是面對隆隆開來的鋼鐵巨獸,除了死亡別無選擇。

戰鬥在深夜結束,遼闊的原野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屍體,儘管敵人的戰鬥力不足為慮,但就像某位大人物所說的那樣,就算殺幾萬頭豬也要花費許多時間,更不要說近十萬人了。一場大戰打完,恆河水也為之變色,慘烈可見一斑。

而在四個師的後方,第十九摩步師對巴特那城的進攻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巴特那城的城西方向,隨著又一輪炮擊開始,師直屬炮團和各團的重火力營的火炮,包括榴彈炮、加農炮、加榴炮、步兵炮、迫擊炮,形成了嚴密的梯次火力網,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步兵的突擊開始了。

步炮協同是安家軍步兵的必修科目,三個團的官兵在部分坦回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順著一些城市外圍建築,向巴特那城中心區域衝去。

鬼子及日印軍的反抗堪稱頑固,竹園義井大佐根據緬印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把巴特那城的市民組成了一支支敢死隊,分批次投入戰鬥,可惜在猛烈的炮火壓制下,取得的戰績幾乎忽略不計。

很快,第七十七步兵團在城市中心區域取得了鞏固的支撐點,同時,第七十六摩步團佔據了城西南的火車站。

戰鬥越來越激烈,潮回濕炎熱的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硝煙與戰火,焦臭而又血腥的氣息充斥鼻端。

將一波波土著敢死隊送進死亡的陷阱,日軍成功地延緩了城池逞羅的速度。戰鬥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隨著「消耗品」的耗盡,鬼子又把日印軍派了上來。

戰鬥超乎尋常的殘酷,許多地區經過反覆拉鋸作戰,大多數日印軍在衝鋒隊形後方機回槍的督促下,硬著頭皮,舉著刺刀,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安家軍的陣地發起突擊。但是,照明彈的升空,讓他們無所遁形,隨後迫擊炮、步兵炮,不斷地把熾回熱的彈片送入人的身體,元數身影倒在衝鋒的路上。

在鬼子教官的調回教下,日印軍保持了鬼子的部分特點,以散兵線衝擊,在突擊中為了減少恐懼,往往低著頭狂奔,通過速度很快,迅速地逼近到安家軍據守陣地的兩三百米內。

這個時候,安家軍的通用機回槍和高平兩用機回槍的射擊聲響起,日印軍士兵一波波倒下,就算僥倖靠近二三十米距離,還沒等他們高興一下,迎接這些「杯具」的,是劈頭蓋臉的手回榴回彈。

看著同伴紛紛倒下,日印軍心理頓時崩潰,迅速向回逃跑,但迎接他們的,同樣是密集的彈雨,以及「懦夫」、「膽小鬼」的斥罵聲。

鬼子在各處組織的突擊行動,均宣告失敗,但此刻竹園義井大佐已經知道援軍悉數覆沒的消息,心態失衡,依然命令將日印軍柞為主要突擊力量向安家軍發起進攻,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在所不惜。

可惜,這個時候,城東方向也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原來在解決巴特那城的援軍後,第八集團軍司令孫德勝抽調了一部分未參與日間對日援軍進行殲滅作戰的有生力委,投入到對巴特那城的進攻中。

東西兩路同時發生激戰,讓竹園義井大佐手足無措,只能分兵據守。

安家軍官兵充分發揮夜戰技能,在嚴密的組織和配合下,不斷壓縮鬼子生存空間,至十八日上午九時,終於全殲巴特那守敵。

緬尖,曼德勒。

夏儉單手拿著望遠鏡,觀察遠近的情況,雖然戰鬥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但從密集的彈坑以及工兵、b類部隊依然在清運的快變質的屍體可知,前天夜裡的戰鬥有多麼的殘酷。

鬼子喪心病狂的行為,讓夏儉對曼德勒的攻堅戰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狹路相逢勇者勝,事關安家軍的整體戰略,夏儉非常的謹慎,在當前各條戰線皆傳來捷報的情況下,他不願意自己所負。戰區成為笑柄,因此在主力進道曼德勒城外後,他厭瓦親自到一線陣地去查看情況。

交代政治部主任潘澈少將要盡快把屍體處理好,謹防天氣炎熱爆發瘟疫,隨後夏儉便坐上了裝甲指揮車,兩個小時後來到了曼德勒城東南八公里的安家軍第四集團軍的前線指揮部,與幾名集團軍主要將領匯合。

曼德勒是緬甸中部和北部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著名的古都,因背靠曼德勒山而得名,因緬甸歷史上著名古都阿瓦在其近郊,旅緬華僑稱它為「瓦城」,它位於伊洛瓦底江中游東岸,海拔七十六米。

曼德勒城曾經在日軍與英軍的柞戰中,遭到一定的毀壞,但經過兩年多的建設,已經成為了一座堅固的防禦堡壘。

如今,日軍第五十三師團,以及緬軍第五師、第六師共六萬多人,緊緊地抱成一團,抵禦安家軍的進攻。

夏儉來到距離指揮部三百多米的、海拔三百多米的青花山山崗上,用高倍望遠鏡遠眺曼德勒日軍的防禦陣地。

日軍夠狠,竟然在城市的東、南兩個方向,構築了無數縱橫交錯的步兵戰壕、交道壕和反坦回克壕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張開刺球的刺蝟,非常不好惹。

柞為曾經的緬甸王城,夏儉從望遠鏡裡只看到寥寥幾幢超過四層的樓房,城市的的佈局十分混亂,街道和大多數建築物,均以方石或條石建築而成,看起來雖然古色古香,但卻少了些現代氣息。

第四集團軍司令員羅磊中將介紹道:

「顯然,很早以前日軍就意識到,臘戍至曼德勒這一線是我們的主攻方向,因此防禦陣地主要狗築在這一線。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日軍放棄了對北面的防守,東北方向的曼德勒山,海拔如米,上面有許多寺院、寶塔和碑林,從山麓到山頂有蜿蜒曲折的走廊,日軍依托寺廟和白塔等建築,構築了立體式的防禦體回系。

「同時,日軍還在城西的碼頭,停靠了一支龐大的運輸船隊,關鍵時刻可以把部隊撤到伊洛瓦底江西岸,真可謂進可攻退可守,可惜,失去了制空權,一切都白搭,在我們空軍的密集轟炸下,日本人的船隊幾乎被全部摧毀,鬼子想逃可不容易四!」

夏儉點了點頭,繼續拿著望遠鏡觀望,嘴裡拋出一個問題:「知道日軍現在在幹什麼嗎?」

第四集團軍政委培光榮中將回答說:

「我們昨天下午逼近曼德勒後,曾嘗試組織發起一次進攻,日軍的防禦體回系果然極為嚴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讓我們折損了兩百多名官兵。好像日軍對此依然不滿足,利用附近山嶺上的柏木,再次加固城外的防禦掩體,並且在城內繼續瘋狂挖掘地道。由此看來,日軍準備讓我們的攻勢在曼德勒這座堅城下受挫!」

「談談吧,你們準備怎麼打這一仗?」夏儉繼續提問。

第四集團軍參謀長林炳寧少將指著西北方的日軍陣地:

「日軍的阻斷壕構築得非常巧妙,外圍的三道壕溝,每一道基本上都是寬二十米、深五到六米,在我軍發起進攻的時候,日軍隨時可以在壕中注水,而且每一道壕溝對岸,都有星羅密佈的日軍火力點和重疊陣地,我機械化部隊難以施展,而日軍及緬軍又是做困獸之鬥,單純依靠步兵逐一進攻,恐怕沒有一、二個月時間拿不下來。

「日軍的掩體用柏木加固後,可以抵禦包括我們的鳳~~~~。徑加農炮炮彈直接命中,同時,那些工事頂部厚厚的覆土層,可以大大抵消航彈對堡壘及掩體的直接傷害。同時,在這些防禦工事之間,還部署有防空高射炮和高射機回槍,對我們的直升機威脅很大……因此,這次我們必須得有足夠的耐心與敵人周旋,任何輕敵冒進都有可能帶來巨大傷亡,我建議把進攻任務單獨交給我們集團軍來完成!」

夏儉有些驚訝,放下望遠鏡,問道:「小林,你的意思是……進攻曼德勒不需要那麼多部隊?」

林炳寧微微一笑:「這裡只有這麼大的地方,有我們及第一山地集團軍就足夠了!第五集團軍完全可以在曼德勒西南方的阿馬拉布拉渡過伊洛瓦底江,先把緬北江左大片平原地區佔領下來,截斷日軍通向因帕爾、科希馬地區的鐵路及公路,真正把曼德勒困成孤城、死城,動搖其官兵作戰的信心,屆時我們再發起進攻,可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夏儉沉吟了一下,把望遠鏡塞到身邊的侍衛手裡,手一揮:

「走,到指揮部去,咱們好好合計合計,最好做到拿下曼德勒和達擇兩者兼顧,在時間上也得盡量抓緊以策應衛一航第六集團軍和李振漢第第二十一集團軍的南下作戰……」

隨著一群將校離開,蒼翠欲滴的青花山,又陷入沉寂。

馬來亞戰場,西線的閨竟先第二集團軍尚在清剿躲進勿沙山裡的鬼子及馬來潰軍,宗行真的第十集團軍,已經接過了追擊重任,向處在馬六甲海峽右岸的中國山與穆達山之間的牛侖鎮撲去。

牛侖鎮海拔僅有八回九十米高,但鎮左的中國山海拔高達一千米,鎮子右上方的穆達山,海拔也在兩百米以上,整個鎮子便處在前往南方檳城的這片峽谷盆地上,堪稱咽喉要道,易守難攻。

要知道,檳城及周邊是馬來亞華人非常密集的地區,雖然兩年前安家軍越境作戰撤走大量僑民,但依日有數十萬華裔滯留原地。有鑒於日軍極為殘酷地組織土著發起自殺式攻擊,安家軍總部擔心日軍也對華人來這一套,因此要求必須盡快拿下檳城,以解除後顧之憂。

戰鬥在十八日清晨打響,第十集團軍第二十八摩步師的師屬牽引式火炮、自行火炮、步兵炮和迫擊炮,一起向牛侖鎮發起轟擊,一發接一發的炮彈,落在日軍依托山勢構築的防禦陣地上,大團大團的火焰,在山坡上蒸騰而起,部署在陣地上的機回槍和步回槍,在炮火的耕耘下,迅速拆成了零……」……占

大批鬼子及馬來軍,被炸得血肉模糊,鋒利的彈片四處橫飛,就像一個個活動的絞肉機,把殘肢斷臂絞成細小的肉末,到處拋撤,鮮血把大地染得一片通紅。

這個時候,空二師下轄的第十飛行團的機群剛好光臨牛侖鎮上方,水平轟炸機扔下密集的炸回彈,與俯衝轟炸機一起,對日軍部署在鎮內的炮兵陣地進行一場慘元人道的屠回殺,而可以承受高射機回槍zi彈打擊的強擊機,則噴射狂暴的航空機回槍、機炮火力,向鎮內出擊的日軍及馬來軍猛烈射擊,徹底阻斷敵人向肅方陣地增援的通道。

在炮火延伸後,坦回克和裝甲車隆隆啟動,在直升機的掩護下,向日軍於鎮北的防禦工事發起進攻。

這場空地六體式的凌厲攻勢,使得日軍及馬來軍措手不及,在近乎變回態的火力打擊下,根本無力組織起有用的防線,步兵們跟隨在坦回克和裝甲車後,爬上緩坡,越過炸塌的工事,順利衝進牛侖鎮內。

整個進攻一氣呵成,從攻擊發起到步兵殺進鎮子,前後一共只用了半個多小時。

守衛牛侖鎮的,是日軍一個兩千人的守備大隊,同時還有馬來軍一萬多人,進入鎮子後,短兵相接的巷戰迅速展開。

柞為安家軍特種部隊的締造者,宗行真中將率領的部隊,完全貼上了他的烙印,這一場攻堅戰,完全就像是一次教科書似的演練。

步兵以班排為單位,每一個排配屬一輛裝甲車,柞為火力支撐點,各個打擊小組攜帶道用機回槍、自動步回槍和火箭筒,還有五。、六。口徑迫擊炮,對日軍及馬來軍據守的每一棟建築物進行打擊。

一旦發現建築物內有異常,立即以道用機回槍和裝甲車壓制敵人的火力,火箭筒手靠近後近距離進行打擊,摧毀建築物消滅裡面藏著的敵人。

而對於那些躲藏在建築物後面的敵人官兵們則用迫擊炮進行轟擊,迫擊炮發射的炮彈,呈現一道道完美的弧線,輕鬆地就可以把自以為很安全的敵人消滅掉。

當進攻中遇到堅固的防禦工事後,最輕鬆、最暴力的打法是呼叫直升機或者強擊機,直接用炸回彈或者火箭彈消滅這些障礙,如果一時間呼叫不到,則配屬到戰鬥小組的工兵就可以大顯身手了,他們利用炸回藥在街道兩側的建築物裡開闢出一條通道,巧妙地繞到敵人的背後開回槍射擊,往往沒有什麼損失便可以消滅大量敵人。

而配屬到打擊小組裡的阻擊手,更是大顯神通他們一邊跟隨小組行動,一邊尋找適合的地方,對那些藏得很巧妙的敵人進行精確狙擊。

在狙擊手的精心「照顧」下,日軍及馬來軍的火力點,一個個啞火,很多露頭射擊的鬼子,都被狙擊手一槍爆頭在不少火力點的射擊孔後面,竟然沒有一個鬼子及偽軍士兵敢於靠近機回槍,因為機回槍旁邊躺滿了屍體,而且每一個都死狀奇慘,痛苦地折磨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鬼子指揮官無奈之下,又拿起了「豬突」的精神,派出一批批的敢死隊,準備近距離消滅安家軍的狙擊手,但是,要突破打擊小組的防禦談何容易,通用機回槍與自動步回槍編織成嚴密的火力網,再加上狙擊手撿漏,日軍突擊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哪怕僥倖靠攏,手回榴回彈如雨點般落下,隨後一切都歸於沉寂。

在這激烈的戰鬥中特種大隊的官兵們也是大顯身手,他們從牆上、屋頂、橫樑等地方繞過去,在敵人的側翼部位搶佔制高點和要害部位,隨後架起通用機回槍,切斷敵人的相互聯繫。

巷戰雖然很順利,但日軍的戰鬥意志也不是蓋的,有的地方,剛剛奪取建築物,就遭到鬼子帶著的馬來兵的反撲,堅守在剛剛拿下陣地上的安家軍官兵,奮力擊退敵人的反撲,然後便會同後續部隊,義無反顧地繼續肅進。

安家軍的打擊火力,是日軍的數倍以上,根本就沒有給予敵人實施白刃戰的機會,自動步回槍、手回槍和衝回鋒回槍,就像死神的鐮刀,盡情地收割著一切生命。每攻入一座建築,發現有垂死掙扎的敵人傷兵,除非主動扔下武器舉手投降,否則安家軍官兵們對準這些傢伙的腦袋就是一槍,直接打死,以避免元謂的傷亡。

自三七年後,隨著日軍在印度洋及亞太地區頻頻取得勝利,民回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極大鼓舞的鬼子,便很少出現投降的情況了,一般都是死戰到底,受到武士道精神熏陶的鬼子在得到戰爭鍛煉後,意志日見堅韌,絕對不是英美等白種人能夠理解的!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激戰,戰鬥在下午三回點二十分結束,牛侖鎮內的敵人基本被肅回清,少數潰兵向著南面的美農鎮逃跑,而在他們身後,「隆隆」的坦回克和裝甲車大部隊,順著鐵路側的公路,向著南方快速挺進。

此次牛侖之戰,第十集團軍只出動了張風雲少將的第二十八摩步師實施攻堅,在戰鬥進行中,馮嘉琪上校統率的第二十九裝甲師已經運動到位,戰鬥一結束,裝甲師立沖穿過鎮子,繼續向南發起追擊。

而在第二十九裝甲師後面,段晉寒上校的第三十摩步師已經跟上。三個主力師你追我趕,根本不給日軍以喘息之機,至二十日中午,第十集團軍已經全部渡過穆達河,兵臨檳榔嶼海峽以東的北海鎮。

而在此前一天的下午,安家軍空軍傘兵那隊,對檳榔嶼實施傘降,經過激烈的戰鬥,消滅島上的六百多名月軍以兩千多馬來軍,穩定了這一南洋華埠的安全。在這種情況下,日軍再無可能撤向檳榔嶼,利用海峽的優勢頑抗,於是只好在二十日下午主動由北海鎮退向大山腳鎮,依托鎮子東北方向海拔四百多米高的山地,構築防禦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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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七章 各打各的

「轟轟濃重如烏雲的硝煙,在帕特凱山中部橫亙在古茶馬山道前進方向的山頭上翻滾升騰,一枚枚105mm山地榴彈炮炮彈和107mm火箭彈,若流星一般落到日軍精心構築的戰線上。

驚天動地、延綿不絕的炮聲,將群山與大地震得瑟瑟發抖。

距離敵人陣地只有兩公里的一處山間谷地,數以千計的第四山地師官兵坐在一塊塊石頭上,只等一聲令下就順著兩翼的山道衝出去,以最快速度攀援呈四十度的陡坡,向敵人陣地發起猛烈攻擊。

日軍依托呈「人」字型的兩座大山,在十多公里的山間構築了三道防線,牢牢地卡死了大軍前進的道路。

由於這裡的岩石非常堅硬,挖掘洞窟和掩體極為困難,日軍只能利用原有的山間縫隙以及山洞,修築陣地,不過由於居高臨下,同時山道蜿蜒,僅僅只有一條道路可供通過,在日軍指揮官看來,這樣的地勢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要說現在在這裡負責阻止安家軍進攻的是一個五千人的獨立警備隊,哪怕只有一千人的步兵大隊,只要配備足夠的機槍和少數山炮、野炮,便可以擋住安家軍主力的進攻線路。

安家軍正面炮擊的同時,在日軍背後的高山絕壁上,兩支大約各兩千多人的衣衫襤褸的部隊,冒著凌厲強勁的大風,以及南面十餘公里外炮擊帶來的濃烈硝煙,分別從東西兩翼,緩慢向「人」字型山粱的中心一點匯攏。

三天前,這兩支隊伍在距離日軍戰線三十多公里外的兩翼絕壁,攀援上了「人」字型大山的峰頂,然後在幾乎沒有道路的情況下,一多一個腳印,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脊上,頂著刺骨的寒風,幾乎是爬著行進了七十多個小時,終於來到現在這個位置。

在勁風的吹送下,由於炮擊產生的沙礫及岩石碎片滾滾而來,撞擊臉部皮膚生出陣陣刺痛,山峰上散開的從第二山地集團軍三個師抽調精銳組成的突擊隊員,紛紛撕下身上破爛的迷彩軍服,包裹起面部,繼續前進。

十餘分鐘後,兩支隊伍順利會師,在他們的下方四百多米處,一條寬大的溶洞,溝通了南北的山道。

不過,沒有歡呼雀躍,也沒有任何慶祝行動,分佈在近十多公里山粱上的四千多名官兵,解下沉重的背囊,開始緊張的進行戰前準備。

他們紛紛用碎布堵住耳朵,隨後拿出重達二十公斤的特製炸藥包,在各級指揮員的口令聲中,點燃導火稟,在三秒鐘之內將這些「吱吱」作響的炸藥包扔下了山粱。

突擊隊員們奮力撲向後方臥倒隱蔽,過了大約十多秒,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接踵響起,耳塞棉布的隊員們,只感到耳膜yu裂,山搖地動,覺得身下堅實的山峰,在沖天而起的濃煙和數千米方圓地激射石雨中,不停地搖晃。

起碼有幾百名精銳的山地兵甚至在聲波的衝擊之下胸悶頭暈,呼吸困難,接著劇烈地嘔吐起來。

四千多個特製炸藥包產生的威力如此巨大,可以想像山谷下方那些陣地上,日軍的遭遇如何了。

一刻鐘後,大地逐漸恢復平靜,匍匐隱蔽的官兵們,奮不顧身地順著繩索,來到下面狹窄的山道上,然後從東西兩翼,猶如兩條快速游動的長蛇,沿著山腰蜿蜒而下,時不時失足摔下山崖的官兵,根本就無人理會。

官兵們在墜崖弟兄一聲聲悠長而絕望的慘叫聲中,發瘋似地一往無前,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在震暈的鬼子反應過來之前,拿下三道陣地。當靠近日軍佈置的最後一道陣地時,出現在官兵們眼前的是地獄般慘狀:由於距離炸藥包的炸點最近,在劇烈的爆炸聲和衝擊波的肆虐下,一個個以不同姿態斃命的鬼子面目猙獰、七竅流血,被炸藥包中數不清的鋼珠擊中的成片屍體慘不忍睹,根本就沒有半個鬼子進行過抵抗。

隨著隊伍的不斷前進,出現在眼前的屍體奇形怪狀,滿地排列,

某個屍體集中的區域血流成溝,散發出大小便失禁的惡臭,衝在前面的官兵堅決地用刺刀結束一個個尚在掙扎中的生命。

這時,從電台中得到消息的第二山地集團軍司令員張浩中將,立即下令蓄勢待發的第四山地師進行突擊。

震天的喊殺聲響起,士氣如虹的安家軍官兵衝出山谷,向著北面的山異攀援,雖然大多數日軍在背後突如其來的炸藥包的爆炸中震死震暈,越到後方、越到高處死亡率越高,但處在一線的日軍,依舊有數百人倖存,他們在頭暈眼花的情況下,依舊拿起槍射擊。

可是山地兵們突擊的速度太快了,鬼子們還沒來得及射出幾槍,第一批官兵已經衝進了陣地,短兵相接的戰鬥迅速發生。

山地兵們利用一切手段,毫不留情地消滅面前的敵人,槍聲、刺刀捅入人體的呲呲聲、槍托沉悶的打擊聲、怒吼聲、哀叫聲響成一片,殘存的日軍在安家軍山地兵們迅如驚雷的攻擊面前,倒斃在了陣地上。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戰鬥,在前後夾擊下,日軍被絞殺殆盡,橫亙在第二山地集群前方的、日軍自詡不可逾越的天險,便在安家軍山地兵們的奇襲下,土崩瓦解,印度東北部地區,猶如成熟的果子,已經觸手可及。

就當安家軍在三個戰區縱橫馳騁,日軍馬來方面軍及緬印方面軍各條戰線皆節節敗退的時候,太平洋地區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西南太平洋戰場,九月十一日,繼頭一天日軍坦克第二、第五師團及第二十八軍四個師團兵不血刃拿下艾爾半島南部的林肯港,接收大量美軍轉運不及的作戰物資,日軍澳大利亞方面軍司令官石11浩一大將集中了戰區直屬的第四、第十、第十四、第二十三、第三十二、第三十五、第五十二、第一〇二共八個師團,在野戰重炮兵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聯隊的協助下,猛烈進攻澳軍於弗拉德斯嶺及格雷嶺一線構築的堅固陣地。

澳軍為了保護東南海岸的富庶之地,同時也為了維護親人和家園的安全,在數百公里的戰線上,奮起還擊,戰鬥極為慘烈,連續四天四夜的戰鬥下來,作戰雙方都精疲力竭。

九月十五日,澳軍後方傳來噩耗,日軍主力突然出現在南澳快路沿線重要城鎮揚塔城外…經過一夜的戰鬥,在援軍趕來之前,

城池已然陷落。

在擊退澳大利亞軍隊的反擊後,日軍自東向西,順著鐵路線發起猛攻,納卡拉、彼得伯勒、詹姆斯敦等城市先後被日軍擊破。

這個時候作為生力軍的日軍坦克第四、第六師團和第十七軍四個師團,由奧古斯塔港出發,沿著斯潘塞灣東岸的平原地區高速南下,於十九日凌晨與從澳軍後方迂迴而來的日軍兩個傘兵師及第十八軍兩個師團,前後方一起發力猛攻巴波爾要塞群,將澳軍精心構築的弗拉德斯嶺捅開了一個大窟窿。

隨後,打通進入東南澳大利亞門戶的日軍,會攻皮裡港,拿下這座斯潘塞灣東岸最大的港口城市只是時間問題。

或許有人要問,這支從背後出現的曰軍從何而來?其實很簡單在正面進攻發起後,日軍再次採取了非常實用的空降戰術,充分利用澳大利亞地廣人稀的特點先用鋪天蓋地的空襲迷惑澳軍的陸基雷達,集中運輸機在弗羅姆湖南岸的草原地區實施傘降迅速開闢出可供運輸機起降的簡易機場。在此後三四天內,運輸機群向澳軍後方輸送了大約三萬餘人及部分輕便武器。

日軍在無聲無息攻佔弗洛姆當斯、柯納莫納、巴塔納等城鎮後,得到了部分糧食物資和武器裝備,但收穫最大還是攻克揚塔城,除了在澳軍的後方紮下一根釘子外,這裡還是澳軍的重要的作戰物資中轉中心,原本只有輕武器的日軍,一下子便有了一百多門各種口徑的大炮,並且還得到了兩百多輛美制軍用卡車和三十六輛裝甲車、十八輛坦克,使得其在後面的作戰中,越來越順利,攻城略地後得到的裝備越來越多。日軍以戰養戰,終於擊破澳軍苦心經營的防線。

隨著日軍打通進入東南澳大利亞的通道,美澳聯軍的失敗已經正式提上議事日程。

在此前的艾爾半島大撤退中,美軍已經退往塔斯馬尼亞島,原本準備將部隊重新整頓後再投入東南澳大利亞戰場,但看到弗拉德斯嶺天險已被攻破,盟軍西南太平洋司令官麥克阿瑟上將立即改變主意,抓緊時間構築塔斯馬尼亞海防要塞,同時搶修島上的軍用機場,並且開始努力積蓄戰機,以應對日軍有可能發起的登陸作戰。

麥克阿瑟深知,隨著盟軍在西南印度洋的海陸軍的攻勢遭遇慘敗,眼下盟軍及日軍正在伊麗莎白港與開普敦之間的奧特尼誇山、朗厄山一線激戰,為了阻止日軍進入大西洋,美軍主力正源源不斷地投入南非戰場,短時間內無法抽調更多的兵力支援太平洋作戰。

因此,屢敗屢戰的麥克阿瑟,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老老實實地先做好防守工榫,再伺機進行反擊。

中太平洋戰場,九月上旬得知日軍聯合艦隊主力出現在西南印度洋海域後,太平洋戰區司令官尼米茲上將心神大定,立即決定趁著日本海軍主力不在太平洋之機,繼續發起所羅門群島作戰。

此時重組後的美固海軍太平洋艦隊,主力艦計有戰列艦兩艘、航空母艦兩艘、重巡洋艦十二艘,此外還有護航航母一艘、輕巡洋艦十五艘、驅逐艦四十多艘,實力遠在缺少大型艦隻的中南太平洋的日本海軍之上。

隨著美軍恢復對新喬治亞島的攻擊,日本海軍東南艦隊司令官草鹿任一中將不得不再次下令艦隊出擊,以撤回新喬治亞島上的日軍。

擔任撤兵任務的是日本海軍第三驅逐艦戰隊司令田中賴三海軍少將接到命令後他果斷地將艦隊分為兩部分,警戒隊由他親自率領,下轄六艘驅逐艦運輸隊由黑巖精一海軍大佐指揮,編有四艘驅逐艦和十艘運輸船。

九月十五日晨五點半,田中少將指揮警戒隊從拉包爾啟航,同日晚八點一刻,黑巖大佐指揮運輸隊從布因出海。

盟軍海岸監視哨,很快便發現了日軍艦艇編隊,立即發出報告航母特混艦隊司令官哈爾西上將接到報告,電令漢斯沃克海軍少將指揮所部前往截擊。

此時,漢斯沃克海軍少將的艦艇編隊,已得到特混艦隊的加強,共有三艘巡洋艦和六艘驅逐艦。漢斯沃克海軍少將接到哈爾西的命令後,於十五日下午五時從圖拉吉港出發,沿聖伊薩貝爾島西岸北上午夜前後斜穿新喬治亞海峽,駛向韋蘇韋蘇角。

十六日凌晨零時,美軍夜航偵察機報告,在艦隊西北二十六海里處發現日軍驅逐艦六艘,正以127度航向30節航速航行。

不得不說美軍偵察機的報告非常及時而又準確,這支南下的驅逐艦編隊,正是日本海軍的警戒隊。

漢斯沃克立即下令編隊從航行隊形改為戰鬥隊形,羅伯遜海軍上校指揮五艘驅逐艦為前衛,漢斯沃克少將本人指揮三艘巡洋艦為本隊,勒菲松海軍上校指揮一艘驅逐艦為後衛各艦依次排成單縱隊,以二十八節的航速,向西北方向搜索前進。

凌晨一點九分美軍前衛艦隊的五艘驅逐艦,開始向日軍驅逐艦隊發射魚雷緊接著美國海軍本隊的巡洋艦的主炮,也開始射擊。

漢斯沃克少將認為己方軍艦裝有先進的雷達,能夠佔有先機,一定可以將日軍戰艦打個落花流水,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日本海軍已經掌握了雷達技術,現在配屬到各戰區的戰艦雖然未進行現代化改裝,加裝先進的雷達,但卻進行了最簡單的改造,裝有可接受雷達脈衝的裝置,因此竟然比美國海軍更早就發現對方。

根據美國海軍戰艦運動航向,田中賴三下令艦隊以戰鬥隊形接敵,並且由於提前知道了美艦航行方向,日本海軍的睹望兵比對手提前一分鐘發現對方艦船的蹤影,田中賴三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下令實施魚雷攻擊,這樣實際上雙方幾乎是同時開火!

日軍先導艦遭到美艦集中射擊,在極短的時間裡,美艦就向其發射了兩百多發230mm炮彈,先導艦不斷中彈,傷痕纍纍,被迫退出戰鬥。

日本海軍田中編隊的其餘五艘驅逐艦,將發射管裡的魚雷全部射出後,便掉頭退出戰鬥,準備與美艦脫離接觸,重新裝填魚雷,再殺個回馬槍。

美國海軍一艘巡洋艦被日軍驅逐艦所發射的魚雷擊中,無線電天線被彈片炸斷。當場陣亡二十九人,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無奈之下。漢斯沃克少將派出兩艘驅逐艦護送其返航。勒菲松海軍上校指揮作為後衛的驅逐艦,伴隨本隊巡洋艦行動。

這個時候,美軍夜航偵察機報告日艦已高速向北撤退,漢斯沃克少將認為日軍是在敗逃,立即命令羅伯遜海軍上校指揮前衛驅逐艦隊前去追擊,羅伯遜帶著三艘驅逐艦追了一陣,沒有發現目標,看到海面一片寂靜,擔心自身力量不足掉進日本海軍的陷阱,於是指揮所部,向東經新喬治亞海峽返航。

在羅伯遜上校看來,既然已經達到了驅逐日艦的目的,艦隊司令官漢斯沃克肯定已經帶著本艦隊返航了,在自以為是之下,他甚至沒有去電確認。實際上,漢斯沃克少將並沒有向東返航,而是向西航行,準備與前衛驅逐艦隊協同配合,夾擊日本海軍驅逐艦隊,爭取全勝。

但是,美國海軍的艦載雷達操作員忙中出錯,把迎面而來的日軍戰艦當成自己的前衛艦隊,一點五十六分,伴隨本艦隊行動的那艘驅逐艦的艦載雷達,發現日艦在左前方正在掉頭轉向,這才明白來的是日軍戰艦!

漢斯沃克少將立即下令右轉六十度,向日艦開火射擊!可惜的是,兩艘巡洋艦還未來得及開炮,睹望員便驚駭地發現,一條條魚雷正劈波斬棘,向戰艦逼近。

原來,日本海軍的戰艦掉頭,是因為剛剛發射完魚雷,準備溜之大吉,五艘日軍驅逐艦,總共發射了三十一條魚雷,美艦真正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個時候再想進行規避已經為時過晚,其中一艘巡洋艦被兩條魚雷擊中,艦首下沉,另一艘巡洋艦被一條魚雷擊中,艦首扭曲,航速大減,伴隨本艦隊行動的那艘驅逐艦機艙中雷,引發大火迅速蔓延開來,由於火勢很大搶救工作相當困難,戰艦開始下沉。

不久,田中賴三少槽率領五艘驅逐艦返回戰場,進行了最後一次魚雷攻擊,兩艘美國巡洋艦沉入海底,漢斯沃克少將以下九百多名美軍海軍官兵,被日軍用艦載機槍瘋狂掃射,悉數斃命,鮮血染紅了海面。

就在日本海軍警戒編隊與美軍艦隊激戰的時候,日軍運輸隊順利駛入新喬治亞島的鐺地,把日軍部隊撤上了軍艦和運輸船。

十六日晨,日本海軍警戒隊回到布因港,中午海軍運輸隊也平安回到布因港。被美軍戰艦炮擊的那艘前導驅逐艦,因為傷勢嚴重,做了應急修理後,被送回本土接受大修。

此次海戰,日本海軍僅有一艘驅逐艦被擊傷,並確保了新喬治亞群島駐兵撤退任務的順利完成,美國海軍雖然兵力上佔有一定的優勢,卻遭到較大損失,有兩艘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被擊沉,另有一艘巡洋艦遭遇重創。

美國海軍在總結失利原因後認為,此次海戰失利,主要是因為漢斯沃克少將指揮不當,過於相信雷達優勢,失去了先發制人的先機,隨後又過於依仗主炮威力,企圖在一萬米距離上,憑借主炮口徑與數量上的優勢,再加上雷達指引的準確性,一舉擊沉日艦,卻輕視魚雷攻擊,沒有組織艦炮與魚雷的協同攻擊,同時又忽視了對日艦魚雷攻擊的防範,結果在日軍採取的重新裝填魚雷多次攻擊戰術面前,遭到沉重打擊。

儘管海戰中美國海軍遭到失敗,但是航母特混艦隊司令官哈爾西上將並沒有放鬆陸地上對日軍機場的攻勢,至九月下旬,美國海軍陸戰隊先後在新喬治亞島、聖伊莎貝爾島、科隆邦阿拉島、韋拉拉島和舒瓦瑟爾島登陸成功,初步實現了對新喬治亞群島的佔領,鞏固了中太平洋一線的防禦。

九月二十二日,上午十點。

南華,新京,1小南海治政堂。

安毅收到美國方面轉來的太平洋戰區的情報,想了想讓總參把馬來亞及緬印戰區的情況,也向美國方面進行通報,以加深彼此的瞭解和信任。

目前,中原戰局突然變得好轉,在蔣介石調動中央軍六個軍近八十萬大軍助戰的情況下,第五戰區在李宗仁將軍指揮下全線反擊,先後在韓莊、台兒莊、傅家莊、李家莊等地,擊退日軍的進攻,並發起凌厲的進攻,各條戰線已經恢復到戰前的局面。

根據中央情報局在南京的內線反饋的消息,史迪威正在遊說蔣介石,投入重兵全力殲滅黃河以南的日軍,隨後紮緊黃河防線的籬笆,待安家軍拿下東印度和緬甸,同時盟軍海軍取得對印度洋的制海權後,便從中國戰區抽調兵力馳援南非和澳大利亞戰場。

對於美國人的奇思妙想,安毅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現在緬印及馬來亞戰局未定、印度洋地區的制海權尚控制在日本海軍手裡,美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中國軍隊來分擔太平洋地區所面臨的壓力。

不過想想美國強大的生產力,安毅又覺得美國人未雨綢繆完全可以理解。

按照美國的造艦計劃…,到明年四五月間便會有起碼六艘艦隊航空母艦、八艘戰列艦、十二艘重巡洋艦加入美國海軍現役,美國海軍部已經發出通告,海軍現役主力艦、航空母艦和重巡洋艦每損失一艘,便會相應生產一艘新的戰艦彌補損失,而且依舊以原艦命名,足見美國人的財大氣粗。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海軍的優勢,僅僅能保持到明年中旬,屆時,美國海軍完全可以組織龐大的運輸艦隊,繞過馬達加斯加等戰略要點,穿越印度洋,抵達次大陸西海岸,接上中國軍隊到南非及澳大利亞作戰。

至於為什麼不邀請安家軍參戰,安毅心知肚明,不管是羅斯福還是丘吉爾,已經無法再容忍南華擴張了,以蔣介石的一貫的表現,將來戰爭結束中國軍隊肯定會從戰地撤軍,如果南非及澳大利亞等地落入安家軍手裡,再想讓安毅把吃進肚子的地盤吐出來,就千難萬難了!

安毅不知道蔣介石會如何選擇,不過想想宋美齡現在在美國受到羅斯福總統與美國民眾熱烈歡迎,美國國會頻頻提高援華資金的額度,便知道蔣介石恐怕會真的答應抽調部隊到南非和澳大利亞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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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八章 堅城血戰

毛淡棉是緬甸馬達班灣重要的港口城市,它位於安達曼海東岸,薩爾溫江、堅河和扎米河的匯合處,地處沖積平原,背依比勞山脈,港口西南有比盧島屏障,自古以來便是優良的避風港。

九月十六日開戰以來,緬南局勢急速惡化,暹羅軍連戰皆北,自加羅比被第七摩步師攻陷後,緬南便被攔腰截成南北兩段。

目前,暹羅軍十五個師中,已經有第九、第十三和第十四師在扎米河一線被全殲,緬南德林達依地區滯留了三個師,在薩爾溫江一線尚有九個師,其中七個師被披汶.頌勘集結於毛淡棉,負隅頑抗。

為了阻止安家軍進攻,披汶.頌勘命令炸毀扎米河及環城河上的大橋,而在扎米河及環城河的對岸,暹羅軍構築了大量戰壕,其中充當反坦克壕的坑道就多達三條!碉堡、暗堡和各種火力點,各種各樣的坑道縱橫相連,鐵絲網和路障密佈,又在縱深佈置了各種各樣的火力點。

九月二十三日,擔任肅清緬南任務的中南方面軍第三集團軍對毛淡棉城的總攻擊正式展開。

剛開始就是數百門150mm、120mm、105mm口徑的加農炮和榴彈炮,以及一百六十二門130毫米19管火箭炮,向著扎米河及環城河對岸的暹羅軍防線,發射了無數流星火雨,地面上的人就像站在地震中心一樣,大地猛烈顫抖。

環繞毛淡棉城南、城東的二十公里戰線,彷彿火山噴發一般,無數的火光沖天而起,整個河防環形地帶,幾乎變成了一片流動的岩漿火海。炮彈的爆炸聲越來越強烈,煙塵混合著火光,噴吐著直上空中,劇烈的濃煙,幾乎將太陽光全部遮擋。

為了能夠有效摧毀暹羅軍的河防工事,方面軍司令部特意下達命令,將專門用於海岸防護的列車炮,通過工兵抓緊時間搶修的鐵路,送抵毛淡棉堅城之下。列車炮為380mm口徑的艦炮,擁有先進的電磁導引裝置,對於要塞及壁壘的威脅很大。

時至今日,安家軍的火炮壓制技術,已經有了飛躍進步,佈置在一線的各團營的迫擊炮,用於射擊對手的戰壕,速射的75mm山炮和105mm、120mm榴彈炮,則掃蕩鐵絲網和雷區,射程較遠的加農炮和150mm重炮炮群,則向敵人的縱深炮擊,以壓制對手的炮火反擊。

而210mm以上的自走臼炮,則向著那些看起來極為堅固的永備工事,進行著炮擊,一枚枚炮彈引發的爆炸,都像是天崩地裂,暹羅軍那些用鋼筋水泥建設起來的堅固工事,在這種威力巨大的炮彈打擊下,就跟紙糊的一樣,只要被擊中,就炸成碎片。

在空中,不斷有炮兵的校射飛機在低空盤旋,及時修正各炮兵陣地的射擊坐標。

暹羅軍被動挨打,終於忍耐不住用預設防空陣地上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驅逐討厭的校射飛機。這種配備到炮兵部隊的校射飛機,主要是由木製的「運i」運輸機充任,它造價低廉,能夠在極為簡陋的場地上起降,飛行員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配備一名專門的電台人員,就可以把偵測到的地面信息,匯報到炮兵指揮部。

在暹羅軍猛烈的防空火力打擊下,兩架校射飛機拖曳著濃煙,滑翔著撞向南面的大地,在接觸地面前兩百多米時,四朵降落傘升起,隨後校射機撞擊大地,發出劇烈的爆炸聲。其餘六架校射機連忙規避,迅速將地面暹羅軍的防空陣地通報給空軍指揮部。

僅僅過了五六分鐘,大批機群從東南方的天空撲來,水平轟炸機向那些暴露出來的防空陣地投擲大量炸彈,若是這個時候依然有防空炮反擊,則強擊機低空進行第二輪打擊,最後由俯衝轟炸機徹底解決。

當然,僅僅想憑借炮火覆蓋和轟炸機轟炸,是不足以摧毀所有抵抗的,在安家軍猛烈的打擊下,暹羅軍的士兵在一個個防炮洞裡面苦苦地忍受著。這些精心構築的防炮洞,就像是一個個活棺材,在炮擊中象篩糠一樣劇烈地抖動,不少暹羅軍士兵靠在牆壁上面,活活地被震死,還有大量暹羅軍士兵所在的防炮洞被落下的炮彈直接命中,整個洞裡的人全部被活埋,還有更多的人,在大口徑臼炮的轟擊下,被炸成肉末,屍骨無存。

暹羅軍的炮兵,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擊了一下,但迅速就在大口徑加農炮和重榴彈炮的轟擊下啞火,偶爾殘餘的火炮,也在擁有絕地制空權的安家軍空軍的精準打擊下,銷聲匿跡。

炮擊取得預想的效果後,各師的70mm步兵炮和各種75mm山炮、野炮,以及迫擊炮都前移,集中到了扎米河及環城河岸邊,隨時準備對河對岸的暹羅軍火力點進行壓制,保證攻城的順利進行。

同時,列車炮順著鐵路軌道開了過來,停靠在了第三道戰線後方,承受炮塔的龐大基座,伸出八個蜘蛛腳一樣的支架,原本指向後方的380mm艦炮,則在炮瞄系統的控制下,轉向了河防方向。

在這種構築了護城河及反坦克壕的攻城戰中,坦克和裝甲車無法在第一波攻勢裡發揮作用,只能靠步兵們用強悍的戰鬥意志和血肉之軀,去擊破敵人的防線,然後由工兵來為坦克及裝甲車開路!

整個毛淡棉城的防線長達二十多公里,不可能多點開花,從四面八方一股腦兒地殺過去,那樣敵人所有的防禦點,都可以發揮作用,採取這種手段攻城純屬找死。正確的做法是選擇一個點,集中進行突破,再利用這個缺口,向兩翼展開,慢慢擴大戰果。

由於東線及南線皆遭遇炮擊,暹羅軍高層不知道安家軍會從那個方向發起進攻,只能把兵力平均地分配到東、南兩翼,但更注重對東線的防守,因為東線的防禦陣地都構築在平原上,而南線則由南向北,有一道長四公里、海拔近百米的緩坡,相對而言,東線更容易取得突破。

但主持攻城戰的集團軍司令傅冠捷中將卻認為,若是由東向西進攻,當攻到城市中心區域時,那道近百米高的山脊便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呈現由下向上仰攻的態勢。反之,若是由南線發起進攻,由於是順著山脊進攻,則暹羅軍無法利用這個山梁的存在負隅頑抗。

隨著炮火延伸,第七摩步師第三十三步兵團兩千多名官兵,開始發起強渡行動。他們抬著木筏和橡皮艇,從陣地上衝出,來到環城河的河岸邊上,將木筏和橡皮艇放到河面上,官兵們迅速跳了進去,然後開始划槳,奮勇前進。

當將士們衝到河中央的時候,對岸一直沉寂的暹羅軍陣地,突然射出無數橘黃色的火舌,子彈如暴雨一樣射到河面上,不計其數的小水柱從河中騰起,其中還不時夾著一陣擲彈筒榴彈和迫擊炮彈,撞擊人耳膜的巨大爆炸聲中,一道道白色的大水柱衝上天空。

正在渡河的官兵,不少人中彈,有的從木筏上掉進河水中,有的倒在橡皮艇裡,還有的木筏或者橡皮艇直接被落下的炮彈命中,不是無情地被掀翻在河面,便是將木筏直接打散,凌亂的木頭順著河面飄浮。

早有準備的炮兵,哪裡允許對手撒野?一門門70mm步兵炮,以及六、八一口徑的迫擊炮,對準河對岸那些瘋狂噴吐火舌的火力點開火。

炮手們迅速地把炮彈裝入炮膛中,拉動發射繩,呼嘯而出的炮彈,準確地直接命中目標。

一時間,暹羅軍陣地上騰起大大小小的火球,橫飛的彈片,瘋狂地收割著一切觸及的生命,暹羅軍士兵的血肉碎片和破碎的機槍零件一起飛上了天空,沙袋和工事的殘骸到處激射。

與此同時,進抵河岸邊的上百挺通用機槍,開始向對岸的敵軍陣地潑灑去密集的彈雨,打得那些原本就在炮擊下殘缺不全的陣地,濺起飛沙走石,不少敵人被橫飛的密集子彈打得支離破碎。

而狙擊手們,則各顯神通,到處尋找目標,將那些敢於冒頭射擊的敵人一一爆頭。

暹羅軍司令官披汶頌勘心裡很清楚,若是守不住毛淡棉,他的暹羅政府不僅復國無望,甚至連生存也無法保住,因此在前線佈置了大量督戰隊,當一線陣地上一批人死亡,另一批人便在督戰隊的槍口下,迅速前出補上陣位,他們拿起機槍和擲彈筒,繼續向著河面瘋狂射擊。

在炮火及通用機槍的掩護下,安家軍第一批木筏和橡皮艇已經靠攏河對岸,官兵們紛紛跳了下去,向著暹羅軍的陣地衝去。可惜在這緊要的關頭,暹羅人師承鬼子的技戰術發揮了作用,又是一排擲彈筒發射的甜瓜手雷和暴雨般的機槍子彈,若潑水一般灑了過來,許多還未來得及散開的官兵們,摀住胸口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殺!」

更多的登陸官兵,大聲喊殺著,向前方衝去。在這片被敵人清理得乾乾淨淨的河岸上,根本沒有辦法隱蔽,要想活命,只能奮勇擊破敵人的防線。

暹羅軍顯然也在拚命了,儘管遭到火炮、迫擊炮、通用機槍和狙擊手的四重壓制,可是敵人卻死戰不退,在濃煙滾滾火焰四射的陣地上,不時可看到若隱若現的火舌,不斷地向河岸潑灑,戰鬥異常的殘酷。

炮群再次瞄準暹羅軍的一線陣地,各種口徑的炮彈若雨點般落下,往往一陣火球尚未消散,另一陣火球又已騰起,濃黑泛紅的烈焰連成一片,整個暹羅軍一線陣地被反覆覆蓋。

最為可怕的是一百六十二門130毫米19管火箭炮,一輪射擊下來,便有三千多枚拖著尾焰的火箭彈怪嘯著落到敵人的陣地中部區域,把前後方割裂開來,數百米的區域成為了一片死亡地帶。

第一批渡河的兩千多名官兵,已經傷亡了三分之一,倖存的官兵,在炮火的掩護下,向著敵人據守的河防陣地衝去。

在他們的後方,第二批渡河部隊已經開始發起強渡,工兵旅的車隊開始向河邊靠攏,只等渡過河去的步兵控制住對岸的河防陣地,工兵即進行架橋作業。

渡過河的官兵,依舊按照班排為打擊單位,以散兵線向暹羅軍陣地發起衝鋒,空中,安家軍空軍的強擊機,不斷地利用航空機槍掃射敵人的陣地,打得敵人的戰壕中掀起陣陣腥風血雨。

很快,第三十三步兵團的官兵便衝到了敵人的戰壕前,一排一排的手榴彈扔進敵人的戰壕裡,劇烈的爆炸,把戰壕裡的敵人全部捲進了硝煙中,就在官兵們紛紛躍進戰壕時,佈置在一線陣地後面的三座堅固的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半掩式地堡突然發威,一個個射擊孔中潑灑出密集的彈雨,把許多正準備進入戰壕的官兵打到在地。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列車炮突然發出了怒吼,380mm口徑的艦炮炮彈,在電磁導引下,呼嘯著落在其中一座暗堡的頂部,如此口徑的艦炮炮彈,就連戰列艦厚厚的鋼鐵合金裝甲也可以撕裂,更不要說這些水泥墩子了,幾乎是眨眼間,那座暗堡便被掀翻了頂棚,整個暗堡就像坐上了土飛機,粉身碎骨,暗堡內的幾十個暹羅兵及大量輕重機槍,一起被埋葬在地下。

由動力機械快速完成裝填的列車炮,再次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把另外一個堅固的火力點開了天窗。不到一分鐘,第三座半掩式暗堡也徹底地從世間消失。

「安家軍,衝!」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響起,第二波過河部隊已經追上了第三十三步兵團,兩股力量匯合在一起,跳進了戰壕。

衝在前面的官兵,發現暹羅軍在戰壕彎道處部署有火力點,立即由打擊小組裡的火焰噴射手,對坑道轉彎處進行清除障礙,迅速,火龍激射而出,一瞬間,前方的坑道變成了火海,躲藏在單兵掩體及射擊掩體裡的暹羅軍士兵渾身起火,發出淒厲的慘叫。

隨著一個個火人出現在轉彎處,自動步槍立即射出密集的彈雨,把那些試圖進行自殺式攻擊的敵人一一擊斃。

部隊順著戰壕前進,將所有試圖靠近的敵人,全部消滅,此時機槍手已經佔據敵人的戰壕,利用現有的工事,壓制敵人的反撲,而過河的兩個團的迫擊炮,則全部集中起來,向後方的敵人戰壕進行急速射擊,以阻斷其增援的道路。

這時,工兵旅的車輛已經靠近河邊,隨著預制構件拋入河中,很快一條條鋼鐵橋樑便從無到有,將一百多米寬的河面串聯起來。

而提前過河的突擊工兵,已經開始嘗試爆破河岸的堤壩,給坦克和裝甲車開路。

暹羅軍指揮官顯然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隨著環城河失守,安家軍的坦克和裝甲車肯定很快就會投入戰鬥,雖然前面還有三道反坦克壕,但有工兵進行爆破作業,天塹也會變為通途,於是下令發起決死衝鋒。

無數的敵人向著一線陣地撲來,師承鬼子的標誌性的擲彈筒,向安家軍據守的陣地上射出密集的甜瓜手雷,炸得戰壕裡彈片橫飛,不少正在射擊的戰士英勇犧牲。

已經過河的狙擊手,迅速投入到戰鬥中,專門找那些衝鋒隊列中的敵人的基層軍官打,而迫擊炮兵們則在天空校射機的指引下,對暹羅軍的擲彈筒兵進行猛烈打擊,壓制敵人的火力。

此時,一批武裝直升機來到了交戰地上空,首先由火箭彈打擊那些機槍火力點,隨後,火神機炮發出可怕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鐮刀,將一切試圖衝擊安家軍陣地的敵人射殺在地。

再次完成裝填的火箭炮群,發出死神的嘯叫,密集的火箭彈落在幾乎瘋狂了的敵軍群中,大地劇烈地震動,不斷騰起的火球,把成群結隊的敵人炸得血肉橫飛。

河面上,步兵依然在不斷渡河,越來越多的官兵登上了河岸,向敵人的縱深陣地前進。

工兵尾隨在衝鋒的官兵身後,開始對暹羅軍的反坦克壕進行爆破,當第三道反坦克壕拿下時,第一輛豹ii坦克已經過河,隆隆地順著工兵開闢出來的道路,向毛淡棉城裡撲去。

大規模的坦克和裝甲車投入城市戰,這意味著毛淡棉城裡的暹羅軍已經走向窮途末路。連續越過三道反坦克壕後,坦克和裝甲車向驚慌失措向城裡逃跑的暹羅軍追去,在步兵們的伴隨下,向敵人射去一條條火舌,一枚枚炮彈呼嘯著在敵人的隊列中炸開,大量地殺傷著暹羅軍的有生力量。

坦克轟鳴著,把追上的暹羅軍士兵碾壓在履帶下,一路過去,地上滿是肉泥與觸目驚心的血痕。

毛淡棉城裡,大多是些老式的木製建築,而且暹羅軍上下沒有想到城防如此快被攻破,驚慌失措,面對安家軍步坦協同,以及各個打擊小組精確地摧毀一切有威脅的目標,很快就陷入崩潰狀態,到處都是舉手投降的士兵。

這些俘虜,自然有專人看管,坦克及裝甲車部隊繼續向前,用自己的軀殼掩護步兵,同時用坦克炮和機槍去消滅那些隱身在建築裡的火力點。如果遇見那種極為堅固,連坦克炮和火箭筒也無法應付的據點,便請求空軍幫忙,隨著航彈落下,一切都歸於塵土。

毛淡棉城內的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最後一座攻克的建築是位於碼頭區的一棟六層大樓,在先前的空軍轟炸中,大樓已經垮塌了一半,但暹羅軍依然藏身在裡面,進行最後的抵抗。在動用坦克炮攻擊無果後,前線官兵請求列車炮解決。

於是,連續四枚380mm口徑的巨型炮彈落下,直接將這棟大樓炸得四分五裂,隨後轟然倒塌。官兵們在打掃戰場時,在地下一層的一間房屋裡,找到了被炮彈爆炸活活震死的暹羅軍總司令披汶.頌勘,以及他的一干忠實追隨者,困擾南華政權已久的一顆毒瘤,終於徹底拔除。

隨著暹羅軍的指揮中樞被消滅,接下來的緬南戰事將輕鬆許多,失去靈魂的暹羅軍,將不可避免地變得平庸,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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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8:24
第一八四九章 戰局如棋

一九四〇年九月三十日。南華。新京。

位於城西北獨柱寺的總參謀部大會議室,每天一次的戰情通報及研討會正在進行。

經過連續兩周的作戰,各條戰線均進展順利。

馬來亞方向,由於日德防線的日軍未派出援軍,中南方面軍第一集團軍於十九日攻取哥達巴哈魯港,隨後,集團軍主力順著海岸線直接南下,先後佔領巴佐、巴西富地,於二十一日進逼日德防線。

出人意料,原本駐守日德防線怕日軍第二十一師團竟主動後撤,取而代之的是馬江守備隊的兩千多名日軍、馬來軍一個師以及六萬餘土著武裝。自殺式攻擊面對陸空協同作戰、同時由於順著海岸線南下部隊的補給有充足的保證的安家軍來說,根本就是以卵擊石,連續兩天兩夜激戰,第一集團軍終於攻剋日德防線,突進丁加奴地區。

二十七日,東路大軍先後殲滅武洛、美蘭、濱臨、拉吉、丹戎等城鎮的日軍,進逼丁加奴河,並於次日發起強渡,再次與日軍一支守備隊及六萬餘馬來武裝發生激烈碰撞,今日凌晨,瓜拉丁加奴城順利光復。

而在第一集團軍西方一百多公里處,隨著二十二日陶公縣邊界城鎮素愛鎮與吉蘭丹河中部城鎮巴西馬士城間的鐵路被工兵緊急搶修通車,中南方面軍陸舜臣第十九集團軍加入了戰場,與章祖穎第十一集團軍一起,組成龐大的中路集群,順著貫穿馬來半島中路的鐵路線高速南下。

二十三日傘兵突然空降吉蘭丹河上游城鎮丹那美拉及馬樟鎮確保鐵路大橋的安全後,第十九集團軍以不可阻擋之勢,一天內即拿下河西港口城市丹那美拉隨後由鐵路大橋過河,擊破馬樟鎮之敵。

二十八日,第十九集團軍順著鐵路,由吉蘭丹地區穿過大漢山口,進入馬來半島中部的金馬倫高原。該地區屬於馬來彭亨省管轄,鐵路沿途熱帶叢林密佈,山巒雖多但海拔普遍不高溪谷及河灘眾多,加上適逢雨季,連綿的大雨及暴漲的河水給機械化部隊帶來了不少麻煩。

不過,由於有鐵路做支撐,加上鐵路沿線左右十餘公里的樹木早已被日本人砍伐殆盡,後勤方面絕無問題,因此第十九集團軍的攻擊速度很快以至於跟在後面的第十一集團軍,到現在還豐向日軍開出一槍,以至於章祖穎頗有怨言。

西路軍方面,得理不饒人的宗行真第十集團軍,在檳榔嶼以西的北海及新路頭鎮休整一天後,於二十二日發起對日軍據守的大山腳防線的攻勢。

越打越順的第十集團軍,依舊展現了強大的攻堅能力,一天一夜消滅四千多日軍、三萬餘馬來軍和近十二萬馬來土著武裝,幾乎將日軍在吉打省地區的武裝力量清空。

二十五日,第十集團軍突破平安島及勿沙山一線進入霹雷省。

二十六日,巴裡文打鎮被佔領,二十七日進佔巴眼士來鎮,昨天傍晚太平鎮也落入第十集團軍之手。

此前的二十三日,閱竟先第二集團軍的後方肅清行動基本結束,全軍稍做休整,補充完部隊後,便順著鐵路線快速南下,預計將在下月初,接替已呈現疲態的第十集團軍,繼續向南發起進攻。

緬北方面,十九日開始,緬北方面軍羅磊第四集團軍與焦廣緒第一山地集團軍,把曼德勒城團團包圍,目前正抓緊時間儲備攻城物資,爭取一舉克敵。

而原本準備投入曼德勒攻城戰的第五集團軍,則於二十日在曼德勒西南方二十多公里的阿馬拉布拉渡過伊洛瓦底江,然後大軍順著日軍尚未來得及破壞的鐵路線,由薩耶、韋萊,直撲緬北重鎮瑞保。

二十六日,高速北上的第五集團軍在司令員畢估敏中將的率領下,發起攻城作戰,經過兩天一夜的戰鬥,全殲日軍六千七百多人、緬軍兩萬一千四百人、土著武裝七萬。目前,全軍正在休整,未來幾天就會再次北上,準備進攻鐵路樞紐達擇,同時截斷曼德勒及皎當山之敵的退路。

緬中地區,負責南下作戰的衛一航第六集團軍和李振漢第二十一集團軍,在曼德勒以南三十公里的蘇瓦鎮,隨著鐵路分叉也一分為二,一路由密沙、文墩一線直接向南,準備與九月下旬向東枝發起進攻的第三、第四山地集團軍在鐵路樞紐城市達西會師,另一路則順著伊洛瓦底江沿岸鐵路,進攻謬達、韋盧、納多基、敏建、皎勃東、仁安羌等地,目標是中部鐵路中心城市卑謬。

由於是平原作戰,加上安家軍擁有制空權,後方又有鐵路進行補給,戰事雖然非常殘酷,但兩路大軍勢如破竹,捷報頻傳。可是隨著戰線的拉長,新佔領地區不斷受到撤退到鄉間的日軍及緬軍的襲擊,鐵路線不時中斷,而且官兵不時遭遇當地土著自殺式炸彈襲擊,軍隊士氣受到一定影響。

印度東北部地區,緬北方面軍第二、三山地集團軍於二十四日衝出帕特凱山,突然出現在雅魯藏布江山口平原地區,佔領瑪格麗塔、迪格博伊、丁蘇吉亞等城鎮,一邊搶修機場,一邊兵分兩路,順著鐵路,向阿薩姆南部地區攻擊前進。

到目前為止,還未發現日軍及印軍主力,進展非常順利。

縱觀緬甸戰場,由於日軍主力未出現,同時戰線拉得太長,整體局勢呈現焦灼狀態,唯有等拿下曼德勒後,戰局才會逐步明朗,現在就要看第四集團軍和第一山地集團軍的攻堅能力了。

東印度戰場,恆河以南地區自十八日拿下巴特那城後,廖民林第七集團軍和周鼎城第九集團軍,兩大集團軍分出兩個摩步師繼續掃蕩殘敵其餘兩個坦克師和兩個摩步師直逼比哈爾城。

比哈爾城是一個有著十多萬人口的城市,比哈爾邦便是因城得名,不過後來隨著巴特那城興起比哈爾邦首府便遷移到了巴特那城。這片地區雖然盛產稻米、小麥、豆類和甘蔗、黃麻等,但由於落後的近乎農奴制度的生產關係,制約了生嚴力的發展,是目前印度最貧窮的地區,比哈爾城也因資金困難破敗不堪。

二十一日,當安家軍主力兵臨城下時,日軍不戰而逃主動退往南部的山區。依照日軍大本營下達的命令,日軍將麻木不仁的土著民眾,褒挾一空,千里平原杳無人煙,看起來一片荒涼。

日軍的退卻完全在安家軍空軍的密切監控下,只要天氣允許,空軍機群頻頻出動轟炸打擊潰逃的人流,日軍、日印軍及他們褒挾的民眾,在沒有地方躲藏的平原上死亡無數,堪稱死亡之旅。

不同於中國,印度的鐵路網絡四通八達因此,對東印度的攻擊,安家軍還是以佔領鐵路沿線主要城市為主,然後再以鐵路線為枝幹,逐步拴住日軍的手腳,迫使其就範。

看到日軍暫時無意與婁軍接戰張承柱和李金龍再次在恆河南岸投入了方繼德第十四集團軍,由巴特那城向南,直插比哈爾邦南部的格雅城佔領了這座鐵路中心城市,並於二十九日佔領波爾西湖畔的切爾博城封堵退入山區的日軍殘部的出路。

把防守任務交給乙類部隊後,第七、第九集團軍再次進行集結,六個師兵分兩路,以兩個摩步師順著恆河南岸鐵路高速東進,於二十八日佔領伯爾漢德山北麓隘口重鎮蒙吉爾城,另外兩個坦克師及兩個摩步師,則從伯爾漢德山與伯爾薩山之間的傑穆伊鎮南下,二十九日佔領比哈爾邦東南部重要城市代奧克爾。

這兩路大軍最終的目的,是在胡格利河西岸的金德納格爾城會師,然後會攻加爾各答。

恆河北岸,孫德勝第八集團軍和遲宗遠第十三集團軍相互交替進攻,於十八日攻佔穆扎法爾布爾城後,順著恆河北岸鐵路滾滾東進,二十日佔領瑟馬斯蒂布爾城,二十二日佔領德爾辛格瑟賴城,二十六日佔領貝古瑟賴,二十九日拿下克格裡亞。

相對而言,恆河北岸地域較窄,鐵路網不如南岸繁複,戰鬥起來更為輕鬆。

不過,為了加強對恆河北岸廣袤鄉村地區日軍、印軍殘餘及土著武裝的肅清,秦稚榮第十五集團軍投入恆河北岸的戰鬥,著重是清除北部比爾根傑、默倫瓜、賈納克布爾等地的地主武裝,打擊封建殘餘,同時協助乙類部隊及民運總隊的工作。

印度戰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這片國土太過遼闊,八個集團軍加上後勤輻重部隊幾達百萬,但散入廣袤的江湖平原後,依然無法做到對每一個地區的控制,戰線與戰線之間,有諸多的漏洞可抓,就看日軍有沒有魄力抓住這些疏漏之處與我方決戰。

「總的來說,戰局還是比較順利的,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隨著戰爭的持續,日軍的戰術已經逐漸暴露,那便是主動放棄無險可守的平原及淺丘地區,放棄人口較少的村鎮,將房屋、田地和種植園等付之一炬,炸毀礦井礦山,把人員集中到山區或者主要城市,構築多道防線,驅使土著發起自殺式的攻擊,竭力消耗我軍的彈藥,隨後再據城死守,即便最後我軍攻下這些地方,也會產生較大的傷亡。

「另外,最為可惡的就是各地土著的冷槍和自殺式襲擊。至今為止,我們已經有數百名官兵,在與土著百姓接觸時受傷甚至死亡,這對我們的軍心士氣產生了一定不利的影響。最後,根據各戰區反幘的情報,與我們接戰的基本上都是日軍地方守備部隊,主力只是在曼德勒圍上一個五十三師團,其他部隊還未接觸,我們必須提防日軍的逆襲!」

聽完楊飛的情況匯報,會議室裡頓時議論紛紛,大家都對土著表現出來的敵意感到頭疼。

在此前光復安南及暹羅的作戰中,因為語言及文化等原因,再加上華裔已經融入當地社會對於安家軍的行動並未有太多的阻礙,而中亞及西伯利亞,由於對蘇聯民族清洗政策的牴觸再加上遠東軍作為帶路人,使得安家軍的認同度大增,也未產生太大的問題。

而在阿富汗及西印度,盛世才的倒行逆施,給了安家軍出師的正義借口,進軍波斯則打著驅逐蘇軍的幌子,而對波斯灣沿岸及伊拉克的攻略則因為日軍的瘋狂掠奪及濫殺而贏得當地比眾的支持。

現在,雖然日軍依舊對馬來亞、緬甸和東印度土著不好,但好歹幫助成立了民族政府,並答應戰爭後給予這些國家獨立自主的權力,同時日本殖民者還竭力把南華渲染成想染指這些地區的侵略者,在道義上佔得一定的上風,贏得部分民族主義者的支持再加上開戰後日軍果斷採取手段,以扣留人質相威脅等方法,驅使土著採取極端的作戰手段,這便有了今天的困猶。

安毅也是非常的傷腦筋,現在安家軍所遭遇的一幕和後世美軍在伊拉克、阿富汗何其相似?

根據後世的經驗,這些民族仇視,是很難制止的!

東南亞這些國家,往往搖擺於列強之間,有奶就是娘,大多數時候都充當**急先鋒針對華人的屠殺幾乎每過幾年、十多年就會發生一次,就南華的整體利益而言,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南華現在的領土被分割為東西兩個部分,必須通過陸地連接起來從國家的長治久安來看,至少緬甸中部、北部和東印度北部地區,應該納入南華的版圖,至於馬來亞,扼馬六甲海峽,無異於安家軍海軍進入太平洋地區的橋頭堡,不容有失。

而且,土著心目中普遍懷有對前宗主國的忌憚,根本不願意對東南亞擁有廣大移民、並且具有深遠影響力的中國人捲土重來。如此一來,南華的國家利益,便與那些土著的利益,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

見大家都拿不出個行之有效的辦法,楊傑忍不住了,站起來狠聲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目前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再猶豫。既然美國人可以在美國境內大量修建集中營,集中關押美籍日裔人,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在我們佔領的地區大量修建集中營呢?

「我的意見是把所有搗亂的土著,全部關進集中營裡去,等到戰爭結束,再劃…出一些地區,給這些土著居住。以印度為例,當初我們就已經規劃好,不要卡納塔卡、喀拉拉、泰米爾納德、安德拉邦、中央邦內陸以及比哈爾南部地區,我們現在先把佔領區的印度人按照不同的地區圈禁起來,等平定東印度後,按照種族、宗教以及個人自願,分進在我們支持下建立起來的不同國家。

「又如緬甸,緬南德林達依地區地廣人稀,東部有連綿起伏的比勞山脈與我們作國界,耶城以南同樣高山林立,是天然的分界線。這一相對封閉的地區,正好可以用來收容那些暴民,將來由得他們在那裡鬧騰!」

安毅剛開始有些反感,但細細一想,在目前的情況下,楊傑這個建議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這其中有個問題,如果沒有做鋪墊就強行推行的話,未來南華政府必將成為眾矢之的,飽受世人指責。

安毅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耿光兄的建議不錯,不過我們可以做得更巧妙一點,最好是來個先禮後兵。大家看這樣如何,以後每佔領一個地區,我們便按村莊簽訂協議,讓所有村民簽字畫押,保證不出現破壞鐵路公路、開冷槍或者進行自殺式炸彈襲擊等情況,一旦違反,整個村子的人都會連坐!同時,我們對那些舉報日軍及偽軍行蹤的人,予以重獎,今後在分配土地和進城工作的時候,享受優待!

「我們是正義的化身,不搞不教而誅,我們事先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果他們自己不好好把握,執意與我們作對,那就怨不得我們推行雷霞手段了!對了,我們還可以把我們面臨的困難和所作出的選擇,告並我們的美國盟友,請美國人來給我們做擔保!現在太平洋和印度洋戰事全線告急,美利堅的青年們正在拋頭顱灑熱血,羅斯福恐怕比我們在座的人,更想早點兒打開局面!」

「妙!」

胡家林、鄧斌等人眼睛發亮,要知道現在的馬來亞、緬甸和東印度民族政府,都選擇加入抽心國陣營並與盟國進行了宣戰,現在這種近乎瘋狂的自殺式攻擊,在歐美人眼裡,無疑是野蠻而又愚昧的,與西方文明格格不入。

看看一年前法國人優雅的投降,再看看今年的北非、中東作戰中,德國與英國間猶如古代騎士作戰的溫文爾雅,那些文明人便會越發覺得這些土著的落後與不堪。而且,南華打通大陸交通線,把日本軍隊徹底驅逐出中南半島和次大陸,將極大地削弱日本的戰爭潛力。綜合這些方面來看,對土著採取先禮後兵,是符合這個時代的普世價值觀的!

於是,會議很快便通過了安毅的提議,迅速下文,責成各戰區立即進行實施,對於一切破壞抗戰的「反婁。分子,絕不姑息和手軟!

就在安毅準備宣佈散會的時候,情報部長劉卿快步走進會議室,遞給他一份厚厚的電報。

安毅看完後,既感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想了想乾脆叫參謀懸掛上大幅地圖,讓大家瞭解最新的蘇德戰場的情況。

原來,截止昨天晚上八時許,戰爭史上最大的圍殲戰基輔戰役宣告結束。

這場規模空前的圍殲戰,由九月十六日正式開始,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的部隊,被從背後迂迴的德軍分割包圍,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九月十七日,蘇聯人民的慈父斯大林終於醒悟過來,讓蘇軍總參謀長蘇聯元帥沙波什尼科夫下令同意西南方面軍突圍,但為時已晚。

九月十九日,經過連續三天三夜的激烈戰鬥,基輔陷落,西南方面軍分佈在第聶伯河東西兩岸的主力,在被德軍合圍中繼續咬尊戰鬥。

蘇軍葉戈羅夫統帥的中央方面軍為西南方面軍解圍的嘗試,由於兵力不足而無結果,鐵木辛哥元帥不得不指揮部隊,分成一個個小的作戰群,向東方實施突圍,到最後共有十五萬官兵得以突出德軍重重包同。

九月二十日,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司令基爾波諾斯上將、軍事委員會委員布爾米斯堅科和參謀長圖皮科夫少將在突圍戰鬥中陣亡,蘇軍第五集團軍司令波塔波夫坦克兵少將被俘。

九月二十九日晚八時,西南方面軍主力基本被全殲。

而在此前一天,鐵木辛哥率領西南方面軍殘餘,以及從預備方面軍抽調的部隊,受領了在別洛波利耶、希沙基、克拉斯諾格勒一線組織堅固防禦的任務。

整個基輔戰役持續了兩個半月以上,在正面三百多公里、縱深約六百公里的大片領土上進行,蘇軍損失了約七十萬人,有六十七萬人被俘,德軍擊毀或繳獲近千楠坦克,四千門火炮,四千多柄車柄,可謂戰果輝煌。

此役,德軍也損失了十多萬人。

由於斯大林的自尊心作祟,致使八十多萬蘇軍被合圍,被包圍紅軍的命運自德軍迂迴到位便已注定。對於蘇聯紅軍來說,包圍圈的範圍之大,難以置信,由於沒有摩托化兵力或軍事天才的領導,他們不可能突破包圍。

德國南方集團軍的第十七軍團及第六軍團,與中央集團軍的第二軍團在裝甲部隊的支持下,不斷縮小包圍圈,被包圍的蘇軍沒有輕易放棄基輔,在一場殘酷的戰役中,蘇軍士兵被德軍火炮、坦克及飛機消滅,最後,九月二十九日晚,最後一支蘇軍在基輔以東地區投降,德軍宣稱俘獲六十多萬紅軍士兵,德國元首希特勒在柏林自豪地宣稱,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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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 01:0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八五〇章 拿下瓦城

一九四〇年十月一日,羅磊第四集團軍與焦廣緒第一山地集團軍對曼德勒的攻堅戰正式開始。

早上七點,兩個集團軍集中了上千門75mm以上口徑的大炮,同時空軍派出了三個飛行大隊,輪流對曼德勒展開空襲,配屬到緬北方面軍的陸航旅,也蓄勢待發,隨時作為攻城中堅力量參戰。

在木製的校射機指引下,各種口徑的炮彈,輪流落到曼德勒城內外,一道道粗大的黑色煙柱,伴隨著轟鳴巨響,從日軍縱橫交錯的陣地上騰起,地面發出劇烈的顫抖。

隨著第一波打擊機群飛臨曼德勒上空,數不清的炸彈,帶著死神的問候,發出尖利的呼嘯聲,密集的爆炸接連不同地響成一片,處於戰鬥機、強擊機、轟炸機航線上的一切,全部在迷漫的煙塵中化為烏有。

位於曼德勒城東責的一個日軍隱藏的地下彈藥庫,被落下的航彈擊穿頂部,意外引發殉爆,爆炸火團凌空騰起上百米高,蘑菇雲在晨輝下猙獰可怖,衝擊波把方圓數公里範圍內的建築打得「辟啪」做響。

曼德勒城北部一處堅固的永久地下守備工事內,日軍第五十三師團長馬場正郎中將臉色發白,身體微微顫抖地坐在指揮部後面一間可供休息的房間內,從那兒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參謀們的工作情況。

馬場正郎系陸士二十四期兵科畢業,陸大三十三期生,長期擔任陸軍騎兵學校和陸大教官兩年前剛剛晉陸軍少將出任騎兵第三旅團長,去年日軍大肆進行擴編,馬場正郎一年一大步正式出任第五十三師團中將師團長。

馬場正郎的義兄是小林躋造海軍大將,為目前的台灣總督,馬場正郎的晉陞之路與小林躋造的大力扶持不無關係。

由於柴油的電流電壓不穩,忽明忽暗的燈光,讓人感覺精神非常的壓抑。馬場正郎眉頭緊皺,眼睛直直地望著放在面前桌面上的一杯茶水,隨著上方傳來的陣陣猛梨的爆炸聲水杯內的茶水正在劇烈顫抖。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安家軍發起攻勢的猛烈程度,依然遠遠地超出了馬場正郎的預計。

對日軍而言,在一場大規模的戰役中,投入兩百門以上的大炮用於攻堅,同時有二三十架戰機助戰已經非常奢侈了,可是現在對方動用的火炮數量居然達到上千門,戰機數量也起碼在一百架以上,而且為了保持持續打擊的能力,對方似乎還有同等數量的戰機進行輪換,不得不說對方出手的大方奢華。

隨著此番猛烈地炮擊和轟炸臨頭馬場正郎最後一絲僥倖也隨之煙消雲散,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極有可能帶著部隊在這裡走向毀滅,實踐離開日本時「靖國神社見」的諾言!

沒有人願意去死,此時馬場正郎就在苦思求生之道。

可惜用於運輸補給的內河艦隊,已經在對方空軍的頻繁轟炸下悉數毀滅即便沒有毀滅,對方已經控制了伊洛瓦底江的曼德勒以下地區,同時江對岸已經被從實皆過江的敵軍機械化部隊佔領能舟哪裡逃呢?

城市的南方、東方被緊緊圍住,此刻幾乎無窮無盡的炮彈便是從那裡發射過來的,北方雖然沒有部隊攻城,但完全可以想像自己這支步兵部隊逃出堅城後面對坦克、裝甲車的打擊會是個什麼下場。

自安家軍的炮擊開始後,馬場正郎就給下轄所有部隊下達了原地堅守、不准肆意出擊的命令,隨後便來到地下指揮部裡,應對這次極為艱難的攻城戰。在這段時間,通過無線電波,他收到太多噩耗了,哥達巴哈魯、日得拉、巴特那、毛淡棉等堅城先後失守,至今為止,還未有守城成功的例子,一座座城市就像是一個個活棺材,把所有的主人都埋葬在裡面。

這個龐大的鋼筋混泥土掩體,原本是英國一家銀行位於緬中及緬北的金庫所在,上面是一棟六層的鋼筋混凝土建築,日軍取代英國人成為統治者後,便將這個金庫改造成為一個堅固的地下指揮中樞,各種通訊線路把整個曼德勒城有機地連在了一起。

看著指揮部裡忙忙碌碌的參謀,馬場正郎中將強打精神,起身走出房間,來到位於指揮部東南角的一處潛望式炮兵觀測儀前,這時大地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馬場正郎下盤不穩,一頭撞在了牆壁上,額頭部位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疼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原來,上方的六層大樓遭到十多枚500公斤級航彈的打擊,整棟銀行大樓轟然倒塌。牆體及地基的猛烈晃動,帶動了地下指揮部跟著進行搖擺,這一刻宛若經受了八九級的大地震一般。

劇烈晃動在兩分鐘後才緩緩停止,地下指揮部裡一片灰塵,咳嗽聲四起,通氣口的電風扇不斷地把灰塵排出去,而進氣口的風扇也拚命地把外面帶著硝煙的空氣吸進來,過了大約一刻鐘,地下指揮部裡空氣質量才稍微有所好轉。

馬場正郎扶著牆壁站起來,揉了揉撞出一塊大包的額頭,深吸一口氣,把眼鏡湊到炮兵觀測儀前,雙手把穩炮隊鏡,開始轉向觀望。

只見外面到處都火光沖天,在瀰漫的硝煙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密集的炮彈及航彈,若雨點般落下,馬場正郎恰好看到不遠處一個藏兵洞被一枚大口徑榴彈命中,無數的殘肢斷臂隨著木頭碎片飛上天空,然後若冰雹般「唰唰」地掉落回地面。

硝煙瀰漫的曼德勒城,在安家軍猛烈的炮火以及戰機轟炸中,瑟瑟發抖,曾經不可一世瘋狂叫囂決戰到底的鬼子兵此刻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抖如篩糠,拚命地蜷縮在掩體裡面不敢動彈,嘴裡唸唸有詞祈禱噩運不要降臨在自己頭上。

爆炸聲連綿不絕,安家軍的炮彈及轟炸機投擲的航彈,彷彿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兒地落在日軍及緬軍從前沿陣地到後方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整個過程中,配屬到師團的第五十三炮兵聯隊一直根據師團長馬場正郎的要求,一彈不發。

馬場正郎在給炮兵聯隊長田中梅二大佐的電話中說:「我們與對手的火力投射能力根本無法相比,貿然還擊極有可能遭致巨大損失,還不如在夜晚的反擊中投入使用,這樣遭到打擊的可能性會小許多,取得的戰果卻更大!」

田中梅二大佐深以為然,便將炮兵聯隊以小隊為單位,分散進行隱蔽,以求減少安家軍炮火及轟炸打擊所帶來的巨大損失。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經過近三小時的炮火準備及密集轟炸後,已經是第二次出動的轟炸機群,開始向日軍陣地投擲凝固汽油彈,一時間,曼德勒城內外燃起了熊熊大火。

尤其是日軍的前沿陣地成為燃燒彈轟炸照顧的重點,漫天的火海連成一片,只要鬼子及緬軍沾染丁點兒火星,以凝固汽油的惡毒,以及如此的高溫炙烤下,那就是九死一生的悲慘結局。

處於一線戰壕裡的鬼子及緬軍士兵在這一波凝固汽油彈打擊下,幾乎損失殆盡,倖存下來的是那些龜縮在工事中、未被炮彈直接命中的鬼子及緬軍士兵。原來自十九日曼德勒城被合圍後,馬場正郎便下令用水泥堵住了一線陣地的幾百個工事每天派專人由頂部給這些工事內的鬼子運輸食物和飲水。

在狹小的空間中,幾名守軍加上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幾箱彈藥,裡面的人想轉個身都困難,在悶熱不透氣的地堡內,這些人平時要輪流貼在狹小的射擊處呼吸,而幾個人的大小便等一切也都要在地堡內解決,這裡的環境之惡劣可想而知。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避免了與凝固汽油接觸的機會,這些鬼子及緬軍士兵終於保存下來,當然這對他們而言並非什麼好事。

十點整,安家軍對曼德勒城的總攻正式發起。

安家軍的主攻方向,是東南方一線,這裡地勢開闊平坦,非常利於機械化部隊的突擊。雖然坦克和裝甲車無法越過塹壕,但充當移動炮台,近距離壓制日軍的火力還是可以做到的,因此,上百輛坦克和裝甲車,轟隆隆地形成鋼鐵巨流,進抵日軍防守嚴密的辜一道戰壕前。

在坦克和裝甲車之間,有著三十多輛造型奇特、體積龐大的坦克,在炮塔的同軸機槍方向,有一個火焰噴射器,這便是虎四坦克的變形噴i坦克,它依然保留主炮,與虎i坦克不同的是坦克炮的口徑縮小

到了88毫米,將原先同軸機槍和一部分主炮彈藥的位置改為了噴火用油料櫃,該油料櫃可攜帶燃料460升,通過壓縮空氣操縱,能夠滿足20次噴火的需要,噴火距離可達160米,端的是殺人放火的利器。

躲在工事及掩體裡的鬼子及緬軍士兵惴惴不安,他們滿腦子都是問號,怎麼沒有預想中蜂擁而上的安家軍步兵?以往那些對地堡威脅最大的火箭筒手以及噴火兵,也怎麼一個都沒有看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當噴四坦克開始卓有成效地清理日軍在壕溝對岸構築的星羅密佈的機槍掩體和重疊工事的時候,鬼子及緬軍士兵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將要遭受的是什麼。

在瘋狂地進行毫無作用的機槍射擊後,這些鬼子及緬軍士兵哭天搶地,用手中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反身開始拚命砸被水泥封死的地堡的大門,悲催地用身體去撞,用指甲摳,就連指甲崩斷也毫無感覺,為的只是能夠獲得一條逃生之路。

可惜,出路已經被堵死了,不管他們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這種近乎瘋狂的行為,一直持續到高溫、高熱的火焰瞬間從射擊口灌入,將整個暗堡空間瀰漫,將每一名日軍士兵吞沒於火中為止。

噴火坦克無異於這個時代的大殺器,虎i坦克的裝甲厚度,足以抵禦大口徑榴彈炮的攻擊對於機槍、步槍、擲彈筒和迫擊炮射出的彈丸完全可以做到無視。並且,為了減少傷亡,安家軍第四集團軍選擇的突破口比較小裝甲部隊的密度非常高,以至於突破口被打開一刻鐘後,日軍處於前沿陣地的指揮官們,還無法做出反擊的決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地堡和工事,變成埋葬鬼子及緬軍士兵的活棺材。

眼看到安家軍工兵開始對第一道戰壕進行爆破,以開闢坦克及裝甲車的進攻通道一旦噴火坦克進抵第二道戰壕,那麼必將重演第一道戰壕的悲劇,在這種情況下,日軍前線指揮官只得打開戰壕上游地區的鬧門,頓時伊洛瓦底江的江水順著環繞城市的第一道戰壕灌入,短短的半小時,便將深五、六米的戰壕灌滿了水雖然這暫時阻止了安家軍坦克和裝甲車的前進,不過也將未被燒死但卻無法撤出去的近千名日軍及緬軍士兵活活淹死在地堡和工事裡。

日軍的反應全部都在預料之中,很快,拿著木筏和橡皮艇的步兵,便開始發起強渡,在後方炮火的支援下,迅速推近到距離第二道戰壕兩百多米處,然後開始利用先前炮擊的彈坑及日軍報廢的掩體,構築防禦工事,同時向日軍的戰壕進行射擊。

而在後方,一輛輛工程車輛駛到已經變成河流的第一道戰壕邊,將預制構件拋入流水潺潺的溪流裡,一條條可供坦克通過的浮橋,便出現在眼前。

豹ii坦克和裝甲車魚貫而過,隨後跟著的是噴i坦克,浩浩蕩蕩地進抵第二道戰壕前,再次把那些藏在暗堡裡的鬼子及緬軍士兵燒成了烤豬。不過,第二道戰壕就沒第一道戰壕那麼嚴格了,許多鬼子及緬軍士兵恐懼之下,打開掩體的大門,瘋狂向後方逃竄,整個陣地上一片混亂。

這時,盤旋在空中的強擊機和轟炸機,專門瞄準這些潰退的敵人進行打擊,一時間,整個處於突破口一線的日軍陣地上血雨腥風一片,人類的殘肢及內臟器官拋撤得到處都是,慘不忍睹。

至今為止,日軍的高射炮及高射機槍陣地都沒有暴露,因此指揮攻城戰的第四集團軍司令員羅磊中將也不敢貿然派出陸航的直升機參戰,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若是日軍無法破解安家軍這種層層推進的戰術,即便直升機不參戰也無法影響戰局。

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日軍三道戰壕皆被告破,隨後就是更加殘酷的陣地拉椐戰。

日軍在縱深達五公里的戰線上,構築了無數的戰壕和掩體,雖然在此前的炮擊及轟炸中,有近半遭遇毀滅性的打擊,但依然有大量保存了下來。除了這些戰壕和工事,在許多不起眼的覆土層下,說不一定就埋藏著大量鬼子的人肉炸彈。

因此,隨著夜色的降臨,槍聲、爆炸聲更為密集,空氣中血腥氣息更加濃郁。

晚上九點,自安家軍攻城以來一直化整為零藏匿得無影無蹤的日軍第五十三炮兵聯隊,開始由各自藏匿的位置對安家軍所取得的突破口一線陣地進行密集炮擊。

由於日軍的炮兵散落在曼德勒城的四面八方,現在的炮擊只是經過大致的計算,射擊諸元還沒有進行校正,因此這一輪炮擊下來,大部分炮彈都遠遠地偏離了東南方的安家軍防線,甚至有十多枚榴彈落入自己的陣線,炸得鬼子兵和緬軍士兵人仰馬翻。

隨著炮火發威,日軍開始有計劃地進行反擊,許多人肉炸彈從覆土層下鑽出來,向安家軍的坦克和裝甲車衝去。

入夜後空軍再次向日軍陣地投擲了大量凝固汽油彈,因此整個戰線一片透亮,從明暗轉換的角度講,日軍是由明處向暗處發起進攻,因此還擊的意圖早早地就暴露了,奇襲不得不轉為強攻。

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周圍,安家軍步兵們構築了臨時陣地進行拱衛,因此日軍的敢死隊還未靠攏,就被通用機槍和自動步槍打成了篩子,偶有漏網之魚,也在狙擊手的精確打擊下,死傷殆盡。

這個時候,陸航的武裝直升機終於光臨曼德勒上空,在夜色中向那些噴射炮彈的日軍炮兵陣地進行打擊,隨著短翼下的火箭巢開火,一枚枚火箭彈若離弦之箭撲向日軍的炮兵陣地,在連續的爆炸聲中,猝不及防的鬼子炮兵,就像在煉獄中煎熬的作惡者,在火海中翻騰毀尖。

這個時代,對於夜晚的防空,無疑是一個難題,日軍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被迫開始發出憤怒的咆哮,但由於沒有炮瞄工具,只能是盲目射擊,對夜色中的直升機幾乎沒有多少威脅,反而因為火力點的暴露,再次遭到直升機的火箭彈打擊,一時間鬼子苦不堪言。

儘管失去後方炮兵的支持,但鬼子的反撲依然在繼續,當距離安家軍的臨時陣地四百米距離上時,日軍及緬軍士兵開始在基層軍官的指揮下,拉開散兵隊形,他們微微彎著腰,手中端著上有刺刀的三八大蓋,而沖在散兵線最前方的日軍機槍手,則端著最新配發的「拐把子」輕機槍,不同於歪把子機槍,這種機槍竟然上有刺刀,實在讓人無語。

當前方的鬼子及緬軍逼近安家軍的臨時陣地一百米的時候,日軍的雞脖子重機槍、擲彈筒和迫擊炮,已經開始尋找適合的射擊位置了,平端著武士刀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大隊長們,則大聲命令衝鋒,於是日軍及緬軍士兵開始最後的衝擊加速。

日軍及緬軍奮勇向前,試圖盡快衝過這一百多米的距離,但迎接他們的是陣地後方的迫擊炮和坦克主炮的射擊,隨後裝甲車上的高平兩用機槍也開始發威,最後才是陣地上的通用機槍和自動步槍的射擊,一時間,天地間佈滿了曳光彈的蹤影,在面對陣地的方向編織成了一片光線組成的幕布。

衝在最前方的鬼子及緬軍輕機槍手,只是顫抖了一下身體就摔倒在地,一旁的副射手繼續撿起機槍,沒走幾步,副射手也掙扎著中彈倒地,在後面的人繼續撿起機槍!

在暴風驟雨般的射擊聲中,鬼子及緬軍的進攻部隊如同撞到了鋼板一般,那些瘋狂叫喊著的鬼子及緬軍士兵彷彿在原地瞬間被成。的槍決一樣,大多數鬼子及緬軍士兵都是在奔跑途中中彈倒地的,被威力巨大殺傷力驚人的高平兩用機槍彈擊中的鬼子及緬軍官兵幾乎都是四分五裂,一名被機槍彈掃端膝蓋的日軍大尉抱著斷腿在地上激烈的翻滾掙扎著。

在密集的彈雨和頻繁的爆炸聲中,沒有人會顧忌到同僚的傷亡,所有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上中國人的陣地,把他們殺光,巨大的傷亡已經讓大部分鬼子及緬軍士兵失去了理智,更多的鬼子及緬軍士兵踏著同伴的屍體嚎叫著奮力發起衝擊。

豹ii坦克上的105mm55倍徑加農炮,專門清理鬼子及緬軍的重機槍、擲彈筒和迫擊炮這些對安家軍威脅較大的目標,一挺挺敵人的重機槍、擲彈筒和迫擊炮在坦克的直射下,連同射手那殘破的身軀,接連起伏地飛上夜空,到處散落的屍塊和機槍那扭曲的殘骸,讓發起反攻的鬼子及緬軍上下心驚膽寒。

但是,日軍的擲彈筒依然讓人防不勝防,尤其在一百米距離上,日軍所裝備的擲彈筒在經驗豐富的老兵使用下命中率幾乎高達百分之一百。

由於臨時構築的工事戰壕內的安家軍官兵比較密集,每一發落入陣地的榴彈都能引起兩三名官兵的傷亡,頭帶紅白十字標誌的醫護兵冒著橫飛的彈片在戰壕裡面穿行,將傷員立即後送。

相反,在安家軍密集的火力面前,缺乏炮火準備的日軍在付出了重大的傷亡後依舊在持續頑抗,不斷地在臨時陣地的側翼和結合部尋找地段進行試探。

殘酷的戰鬥進行到凌晨三點,此次攻城總指揮羅磊中將站在指榫部,看向中央的微縮沙盤,聽取參謀們的最新戰況報告。

對於日軍發起的反擊,羅磊已有預計,白天部隊的推進實在太凌厲了,他相信鬼子必須通過還擊來打破這種被動挨打的狀況,以改變不利的戰略態勢。

凌晨四點,日軍在城東南發起的反擊已經出現了減弱的跡象,羅磊當機立斷,立即命令集團軍所屬各炮群,立即開始對曼德勒全城進行無差別炮火覆蓋,所有部隊立即投入向當面日軍的反擊當中。

天亮後,前線部隊已經再次把戰線向前推進了四公里,成功抵近曼德勒城的東南邊緣部位。

由於視線不再受到夜色的干擾,豹ii坦克的直射火力的精度,有了較大程度地提高,跟隨掩護的裝甲車上的高平兩用機槍,炒豆一般「噠噠」地響個不停,伴隨坦克和裝甲車進攻的官兵,精神高度集中,把一切試圖靠近的鬼子達成碎片,鬼子敢死隊想接近坦克幾乎成了一種奢望,噴火坦克再次展現強大的威力,把那些暗堡中的鬼子,一一燒成焦炭。

二日上午十點,以東南方作為突破口的安家軍第四集團軍,終於衝進了曼德勒城。

在近距離的巷戰中,攻堅箭頭已經進行了輪換的第四集團軍官兵,精神抖擻,在坦克、火炮的抵近掩護下,一個個打擊小組,給鬼子及緬軍士兵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75mm無坐力炮也投入了對曼德勒的攻城戰,這種輕便易攜、破甲厚度可達395毫米的大殺器,對鬼子的壁壘幾乎是一打一個准,與坦克及裝甲車火力相互呼應,鬼子就像是拔去刺的刺蝟,只得發起反擊,以破解被動挨打的狀況。

在紛亂的對射中,安家軍官兵所擁有的火箭筒、自動步槍、火焰噴射器、衝鋒鎗等單兵武器,強大的火力讓反擊的日軍幾乎為之窒息。

日軍不得不拚命了,他們紛紛脫光上衣,端著刺刀瘋狂喊叫著從小

巷、房屋、路口、甚至地下冒出來,在安家軍官兵猛烈地火力迎擊下,鬼子及緬軍士兵接二連三地撲到在地,安家軍士兵在奮勇拚殺中,亦有不少的傷亡。

隨著突破口在不斷的擴大,投入的部隊越來越多,第四集團軍三個卑以及第一山地集群的兩個師,開始由突破口向兩翼延伸,在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下,在空中強擊機和轟炸機的壓制下,在直升機的火力打擊中,鬼子及緬軍發起的反擊一次次被粉碎。

殘酷的戰鬥持續了四天三夜,十月三日下午四點,鬼子位於曼德勒的指揮中樞銀行大樓地下指揮部被攻克,官兵們在這裡找到了一驚剖腹自殺的馬場正郎的屍體,還有焚燒完畢的軍旗灰燼。

不過,戰鬥並未就此結束,因為日軍及緬軍在城市東北的曼德勒山上還部署有大量兵力,又經過二十三小時的戰鬥,於四日下午三點曼德勒地區的槍炮聲才逐步停歇下來。

此次戰役,安家軍全殲日軍兩萬五千多人,緬軍四萬四千餘人,而安家軍也付出了傷亡六千餘眾的代價。

戰役過後,曼德勒這座石頭築成的城市,幾乎成為了一片廢墟,

等待南華共和國的,將是艱苦的戰後重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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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8:56
第一八五一章 從後方到前方

打仗就是打後勤,這句話一點兒不假。

隨著戰爭開啟,小到大米麵粉、蔬菜、肉類、生活日用品,大到坦克、裝甲車以及重噸位的航彈,幾乎全部要靠後勤部門通過鐵路、公路以及空運輸送到前線。

最大的消耗還是彈藥的供應。

安家軍主力部隊實現武器自動化、半自動化及部分機械化後,耗彈量已經是裝備傳統手動步槍部隊的十倍以上,因此對後勤的保障要求越來越高。經過兩年多的建設,南華的鐵路發展進入高速軌道,本土的南北及東西鐵路主幹線以及蒙古、中亞、阿富汗等地的鐵路全線貫通,有力地確保了作戰物資的輸送。

這次規模空前的大會戰,事前經過了半年多的精心準備,但近二十天的戰鬥下來,彈藥儲備量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若是不進行補給,預計月底就會達到警戒線,因此後方正抓緊時間組織生產及輸送,及時補上一線部隊的消耗。

目前,整個戰爭機器已經高速開動,總後勤部與川南集團緊密合作,從彈藥原料的開採、運輸、進廠,再統籌安排生產、裝箱、上車、分流、配送,最後送到戰場分配等一系列過程,進行了精密的調度與安排。

由於有著計算機的幫忙,同時後勤各個部門嚴密配合,到目前為止,還未出現大的紕漏,為此安毅數次在戰情總結會上,對後勤部門優質高效的工作進行表揚。

十月六日上午九點,阿富汗庫什克以南的高原上,兩名鐵路工人肩膀上各扛著一把半自動步槍,手裡拿著長錘,由北向南行進在鐵道上,他們不斷地敲擊著左右兩端的鐵軌,由鐵軌和鐵錘撞擊所發出來的聲響,來判斷鐵軌和枕木的貼合鬆緊度,檢查鐵軌之間的縫隙是否過大,是否需要進行檢修。

兩名工人叫朱光輝和牛得志,分別來自贛南和鄂北,都是一年前舉家遷移到西南的,經過三個多月的培訓,便送到中亞,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鐵路建設工人,參與了阿富汗鐵路建設。後來赫特拉鐵路分局成立,需要道班工人,想安定下來的他們便主動報名,經過一個月的專業技能培訓後,分配到了這裡,兩人原本跟隨鐵路建設大軍打雜做飯的妻子,也成為了正式工人,不過夫唱婦隨的婦女們所負責的工作是伙食團的工作以及照料分配給道班的幾塊土地,種植一些土豆、蕃薯和玉米,喂餵豬養養羊,生活也算是穩定下來。

一個道班共有四對夫妻,每天有兩名男人出工,檢修鐵路。剩下的兩名男人,一名負責在道班屋值班,另外一名則休息,又或者與女人們一起,從事一些田土裡的活計。為了解決大雪封山後的蔬菜供應問題,鐵路局下發了塑料薄膜和供暖用的爐子,並派專人指導種植大棚蔬菜。

朱光輝、牛得志這個道班和其他道班一樣,負責十五公里的鐵路路段,每天道班派出兩人,一路檢修,行進到下一個道班屋,吃過午飯後再折返回來,這樣打個來回需要走三十公里,長期堅持下來,他們幾乎對沿途的一草一木都已經熟悉了。

太陽當空,十月的高原,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太陽光照在身上也不顯得那麼惡毒了。

這個時候的阿富汗,植被破壞得還不像後世那麼厲害,山間不時可見茂密的叢林,朱光輝和牛得志兩人從早上八點半出發,花了三個半小時,終於於中午一點來到了南面十五公里處的道班,向這裡的道班值班員打過招呼,便用道班屋的電話向鐵路分局進行匯報。

等電話另外一邊的女幹事詳細記錄下沿途檢查情況,例行的「點到」及「記錄」兩道程序才算完成。等下午回去後,還得再匯報一遍,一天的工作才算是真正結束。

值班員苟舒吉來自川北劍閣縣,他笑著道:「你們兩個好口福哦,昨天一頭黑瞎子跑來糟蹋我們的玉米地,讓我們用配發的半自動步槍給解決了,今天中午吃紅燒黑熊肉,保管你們吃個過癮。」

「啊!」

朱光輝一聽大為驚訝:「這個地方還有黑熊?我們來了一年多,從來沒看到過啊。」

「估計是從東面的高山上下來的,手槍對它威脅不大,我們四個人用中正二式半自動步槍打了好幾槍才解決掉,一大早分局就派人下來,對黑熊進行拍照,熊掌及熊皮被分局領導帶走了,說是會給咱們道班發一百元的獎金。」

苟舒吉一臉得意,隨即有些擔憂地說:「現在阿富汗真正的地廣人稀,雖然已經移民來兩三百萬人,但民眾主要居住在河壩平原地區,這山區人跡罕至,植被恢復得很好,動物沒了人去打擾,也繁衍得快,估計以後虎啊熊啊豹啊之類的都可以看到。我已經把情況上報了,估計以後會給我們配發威力更大的自動步槍。」

牛得志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我聽說以前這裡的猛獸可不少,波斯豹、雪豹、裡海虎、阿富汗黑熊等都極具攻擊性,咱們的婆姨在家裡種地的時候,會不會很危險?」

「放心吧。」

苟舒吉道:「估計駐軍會派出一個連對附近的幾座大山進行拉網式排查,以後道班附近會拉上鐵絲網,以保護工作人員的安全。」

朱光輝拍了拍胸口:「這樣就好咱們隨身攜帶有半自動步槍,估計問題不大,就怕家裡婆姨和孩子出問題現在是上學時間,孩子都在赫特拉上寄宿學校,等到放寒暑假在家那段時間,少不得擔驚受怕。」

「嗚——」

談話間,一聲火車的鳴叫聲從北方傳來。

苟舒吉連忙走出道班屋,登上道班一側的崗台,拿起紅綠旗子,發出安全信號指示,很快,一列長長的火車帶著轟鳴聲和巨大的震動嘶吼,從道班屋和崗亭前面高速通過。

朱光輝和牛得志站在屋子裡,通過窗戶看火車的情況,只見每節車皮中間都可以看見穿著迷彩軍裝、荷槍實彈的士兵,這些士兵的責任是確保火車的絕對安全太原機車廠生產出來的大功率火車機車,提供了強大的輸出動力,拖動長長的列車車皮,快速地向著南方前進。

等到列車消失在南方的地平線上,苟舒吉才從崗台上下來,回到道班屋裡。

朱光輝知道苟舒吉有個親戚在鐵路分局當領導,向來消息靈通,於是問道:「舒吉老哥,這段時間這麼多火車通過鐵路,前線肯定消耗不小吧?我這輩子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火車車皮。」

苟舒吉點了點頭:「大仗、勝仗是肯定的聽說到現在,各條戰線都取得了勝利,不過消耗也很大咱們這個鐵路幹線主要負責東印度一線進攻部隊的補給,差不多有八個集團軍的吃、喝、拉、撒、睡、用等都由我們負責,蒙古、西伯利亞和中亞地區生產的武器彈藥,全部得通過咱們這裡送往前線,因此運輸任務是繁重了點,我們肩頭的責任相應也就越大

「好在今年咱們的鐵路進行了復線建設,聽說明年還要在旁邊建設電氣化線路,這樣運力可以得到爆炸式提升。另外,鐵道部門正在規劃由昆都士、巴格蘭、杜希通向恰裡卡爾、喀布爾、白沙瓦的鐵路,那條鐵路穿過興都庫什山和開伯爾山,建造難度極大,不過為了加強中央政府對阿富汗的控制,建設東部鐵路勢在必行。」

「乖乖。」

牛得志吐了吐舌頭:「那兩道山脈海拔可普遍在兩三千米以上,即便是河流峽谷地區也差不多有一千多米,修那條鐵路估計得費不少工夫不過咱們現在光工程兵師就有三十個,再加上近百萬鐵路工人,真要立項,修起來不成問題。」

「誰說不是呢?」

苟舒吉剛應承一聲,就聽到道班房裡鈴聲響起,當下止住話頭,拉著兩人就走:

「來,去食堂吃晌午飯,吃了你們好返程回去,早點兒歸家,家裡人也放心一些。」

道班的宿舍建設在距離鐵路旁的道班屋兩百多米的地方,一排高大的樹木把鐵路與這裡隔絕開來,這樣晚上的噪音污染就要小許多。宿舍是紅磚二層樓房,共有十個單元,其中一到四單元是這個道班四個家庭的寓所,第五單元是會議室,第六到第九單元現在空著,第十單元就是伙食團和餐廳所在。

沿途的道班宿舍,都是類似的設計,一樓居住,二樓堆放雜物。在修建的時候就考慮了冬天的取暖,建有東北那種熱炕,這樣冬天的時候,除了工作需要外出,其他時間就可以在房子裡窩冬了。

據說今年的年終獎是每戶人家一部乾電池收音機,到時候道班與外界的隔膜,恐怕就會真正打破了。

這個道班的宿舍樓旁邊是一條小溪,小溪周圍全部開墾成了田土,如今高原上已經秋意朦朧,碩大的玉米稻子金黃一片,紅苕籐子和蕃薯苗綠意盎然,看來是一個豐收年。

吃過豐盛的午飯後,已經是下午兩點。由於工作期間不能喝酒,雖然享受的是豐盛的熊肉大餐,但朱光輝和牛得志滴酒未沾,背著槍拿著長錘踏上了歸途,沿著另一條鐵路,不時敲擊著鐵軌,向北行去。

根據經驗,兩人預計要到下午五點半才能趕到家。春、夏、秋三季還好,若是冬天,高原上天都已經黑了,可以說,正是千千萬萬的道班工人的無私奉獻,才確保了鐵路大動脈的暢通,保證了作戰物資可以由後方快速地運抵前線。

朱光輝和牛得志在道班見過的那列加長貨車,順著鐵路一直向南,在奎達匯入亞歐鐵路主幹線,隨後折而向東,一直到比哈爾邦的代奧克爾城才逐漸減速。

在比哈爾邦境內,列車雖然遭遇幾波試圖搶劫的土著武裝襲擊,但在安家軍武裝到牙齒的護車部隊打擊下,死傷纍纍,列車則安然無恙。

十月八日下午兩點,火車駛入安家軍剛剛佔領不久的代奧克爾火車站,這個處於比哈爾邦東南部的城市,與位於恆河南岸的蒙吉爾城一樣,已經成為了安家軍南路集群重要的物資補給點。

在這裡,火車運輸過來的物資,快速卸下,通過貨場上大量的運輸卡車,轉運到前線所需要它們發揮作用的地方。

「滴滴答——」

汽車喇叭聲響了起來,一輛大型升降叉車緩緩駛了過來,駕駛這輛叉車的,赫然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青年。只見她穿著一身藍色的帆布工作服,熟練地轉動方向盤,在和迎面而來的叉車會車時,按下喇叭作為提醒以及相互間的致禮,旁邊路過的幾名官兵,臉上露出傾慕的神色。

這位女司機名叫樊雅琴,今年才十八歲,來自湘西靖縣,是一名土家族姑娘。

得益於湘西與川南實施的相同政治制度,樊雅琴在十一歲時進入小學學習,到十六歲時中學畢業,選擇考入乾城高級職業技術學院,學習特種車輛駕駛技術。經過一年的培訓,畢業時她的成績超過許多男同學,成為了全班第一名。

在各種特種車輛中,樊雅琴最擅長的是駕駛叉車和挖掘機,畢業抽樣考試時,她在考官的注視下,將巨大的車叉準確地伸進窄小的縫隙中,準確地將貨物運送到目的地,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凝滯感,贏得現場一片掌聲。

去年二十萬鐵路大軍搶修阿富汗鐵路時,樊雅琴高超的開動挖掘機的技術,讓其他男性駕駛員自歎不如,她那挖、平、甩、灑、壓等動作,一氣呵成,同樣的耗油量,同樣的施工時間,樊雅琴總能比別人用更精准的操縱動作,完成更高效的工作,因為她的優異表現,得到總政治部授予的「模範標兵」的榮譽稱號。

隨著東線戰事打響,樊雅琴民轉軍,被調入總後勤部轉運中心,擔負為前線官兵裝卸貨物的重任。

從宋河東岸的阿拉火車站,到現在的代奧克爾火車站,年輕漂亮充滿朝氣且總是有著出色表現的樊雅琴,已經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被方面軍後勤部任命為轉運隊隊長,授予中尉軍銜。

今天,她駕駛著巨大的起降叉車,來回運輸著各式各樣的標準箱,往返於儲物場和裝車台之間。雖然這些箱子外面明確地標注有「軍火」、「小心輕放」等警示標示,但是樊雅琴絲毫不受影響,總是舉重若輕地將一件件標準箱,快速準確地裝載到卡車車廂裡。

當樊雅琴用叉車將一輛載重八噸的卡車裝滿後,一個由多達一百輛卡車組成的龐大車隊,正式宣告結束裝載。

這支車隊的隊長——第七集團軍後勤輜重保障旅第一運輸團團長鄭上進少校一陣小跑來到叉車前,攔住叉車的去路,笑著向樊雅琴道:

「樊隊長,謝謝你們快速高效地幫助咱們完成了裝車任務,等打完仗,我請你吃飯,聊表寸心如何?」

鄭上進少校是敘府士官學校汽車兵專業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已經是有六年軍齡的老兵了,由於長期在部隊,沒有時間談戀愛,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值得追求的目標,立即抓住機會獻慇勤。

樊雅琴一張俏臉變得通紅:「鄭團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有規定,不能接受別人的宴請。」

鄭上進一聽連忙解釋:「不是宴請,是我私人請你到家裡做客,這印度的飯菜難吃得很,我請你吃咱們四川火鍋。我知道你們湘西也要吃辣子,我自己動手搗鼓一桌出來,配上香油蒜泥蘸醬,保你喜歡吃。」

旁邊一輛開著叉車的中年男司機路過,聽到鄭上進的話,停下來打趣道:「鄭團長,到時候請不請我啊?不要重女輕男啊。」

「我——這」

鄭上進一聽,臉和樊雅琴一樣,也變得通紅。

樊雅琴看到鄭少校尷尬的樣子,「撲哧」一笑,一邊開動叉車,打方向盤繞過鄭上進,一邊回答:「鄭團長,到時候若是你能找到我,同時我有假期了,我就到你家裡做客。」

附近傳來一片忽哨聲,幾名運輸團的士兵從車廂後鑽了出來,大聲吆喝著,鄭上進心裡甜滋滋的,臉上卻裝出嚴肅的樣子,向幾名士兵呵斥:「去去去,還不快好好檢查一下車況,路上出了問題,我拿你們是問。」

叉車男司機看得有趣,哈哈大笑,開著叉車離開了。

這時,近一個連的官兵跑步進了貨場,為首一人來到鄭上進身邊,立正敬禮:「報告,我是代奧克爾守備師五團一營二連長成南少尉,我們連負責保護貴車隊前往前線。」

鄭上進知道守備部隊都是去年組建的B類部隊,他們擔負著地方戍衛任務,同時如果主力缺額,也是從就近的戍衛部隊抽調官兵補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B類部隊更像是主力野戰軍的補充部隊。

「成連長你好,我是第七集團軍後勤輜重保障旅第一運輸團少校團長鄭上進,這一路上就麻煩你們了。」

鄭上進檢查完成南少尉遞上的證件後,向他敬了一個禮,隨後作自我介紹。

「不麻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成南嚴肅地回答完,便走向自己的部隊,整隊準備上車。

鄭上進有些驚訝,他發現這個派來擔任押車任務的連隊貌似士氣有些成問題,正想詢問,貨場上傳來「滴滴」地鳴笛催促出發聲。

現在整個火車站貨場,就像是一個繁忙的物資中轉齒輪,高效而又緊密地運轉著,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影響到全局。由於鄭上進的運輸隊沒有按時離開,現在貨場外已經等了不少車輛了。

鄭上進連忙走到成南少尉身邊,吩咐他們上車,很快一個連隊的戰士便坐進了車隊的副駕駛位,有的車坐兩個,有的車坐一個,鄭上進則把成南帶到身邊,上了為首一輛運輸卡車。

「成少尉,我見你們連的士氣有些成問題啊?有什麼想不通的嗎?」

開出貨站很遠後,道路上往返的車輛依然來往不絕,大多數都是軍用卡車。等到車隊遠離城區,路上車輛才逐漸稀少,車隊速度也加快了許多,鄭上進終於開口問道。

成南摘下軍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是這樣的,鄭團長,我們師滿建制是兩萬人,不過到現在為止,已經只有一萬五千人了,許多連隊已經整體抽調到了主力部隊,成為了真正的野戰軍官兵,而我們連卻一直沒有動靜。」

「晚上接受押運車隊任務的時候,一連接受了到第二十坦克師的任務,三連則是護送物資到第二十六坦克師,只有咱們才送到第七集團軍總部。想到不能親眼見到坦克和裝甲車,戰士們心裡都不是滋味。」

「原來是這樣。」

鄭上進笑了起來:「哈哈,這回你們可猜錯了,我實話告訴你啊,如果你們連是護送坦克師的作戰物資的話,到不了目的地就會被出來迎接的裝甲兵們替代,坦克部隊可是咱們的王牌,行蹤需要進行嚴格保密,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在哪兒但是跟隨我們行動的話,你們連就會一直穿過前線,前進到最前方的補給線。」

「啊?真的嗎?那我們會遭遇鬼子和日印軍士兵嗎?」成南一點就透,頓時變得興奮起來。

「照理說應該不會,因為我們運輸團所行駛的路線,沿途都有像貴師一樣的部隊進行防守和接應,但是就近段時間的情況看,我們已經遭遇多次襲擊,險情頻發,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才會請你們押車護送。」

「鬼子可真大膽,竟然敢繞到咱們後方來若是碰上他們,我們一定要好好痛揍他們一通。」

成南眉飛色舞地說道,看到鄭上進似笑非笑,以為他嘲笑自己沒見過世面,又趕忙解釋:

「我老家是遼寧旅順北郊成村的,在我有記憶後,駐旅順港的日軍就經常到我們村子來燒殺搶掠,九一八後我們一家逃難進了關內,先是逃到上海,八一三後又從上海逃到西南,我們一家人都恨鬼子入骨。

「去年九月我從士官學校畢業,由於組建B類部隊需要大量基層指揮員,直接分配到了B類部隊,先是幹班長,隨後幹排長,到現在都連長了還沒真正打過仗,心裡窩火得很,可是又沒辦法。」

鄭上進連忙道:「我沒笑話你我雖然是四川人,但和全國人民一樣,都痛恨鬼子可惜我讀士官學校的時候,便是讀的汽車專業,因此也沒上一線打過仗,倒是和襲擾後勤補給線的鬼子交過幾次手。

「能夠滲透到我們後勤後方來的鬼子,一般數量都不會太多,要讓他們去攻擊轉場的主戰部隊又或者是有堅固防禦的城鎮,那完全是找死,可襲擊後勤補給車隊,卻是一舉多得,不僅可以在襲擊後獲得潛入我方後基本斷絕的補給給養,還可以摧毀我們的補給物資,造成前線供應不足,為主力正面碰撞贏得先機。

「不過,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成連長,你看這兒。」

鄭上進伸出手,屈指敲了敲駕駛室前面的擋風玻璃,「光光」地厚實撞擊聲,告訴著成南少尉這面玻璃的厚度和異於普通玻璃的不同處。

成南伸出手,摸了摸,看向鄭上進:「鄭團長,難道這就是鋼化玻璃?我聽說主席的轎車便採用了這種玻璃......」

「沒錯。」

鄭上進點了點頭:「這正是鋼化玻璃,不過比起主席轎車所採用的鋼化玻璃要差一些,但也可預防口徑的高平兩用機槍在五百米外的垂直射擊。這個駕駛室四周,都採用相同的玻璃,就連車廂也都做了類似的防彈處理,預防敵人的槍彈引發殉爆敵人休想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咱們」

「看來上級真的很重視運輸車隊的安全啊鄭團長,你們遇到過幾次襲擊?」成南轉過頭,發現駕駛室後面赫然擺放著兩挺通用機槍,而兩邊的玻璃,做了復合處理,有幾個孔洞顯然可以通過張合的形式,用於通用機槍伸出槍口,阻敵射擊。

試想在平原上,四面八方的敵人衝了過來,但他們卻無法敲開車隊的烏龜殼,只能被動地接受從駕駛室裡的防彈玻璃後射來的密集彈雨,那是個什麼場面?

畢竟補給車隊行走的路線是大後方,要不了多久附近的戍衛部隊就會趕來,到時候車隊就會轉危為安。

「以前打仗,還真沒遇到過襲擊,不過從上月十六號進攻發起後,我們已經先後遭受五次鬼子襲擊了。鬼子想充分利用戰場的寬度,和咱們玩游擊戰,不過咱們可是打游擊的老祖宗,對於防範他們的偷襲有著萬全的準備」

鄭上進說到俺這裡,撩起了上衣衣袖,只見在肘部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唉,要不是這個傷口,今天我也會開一輛車,恐怕就沒有時間和你閒聊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是啊!謝謝鄭大哥告訴我這麼多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成南已經徹底放開胸懷,開始與見多識廣的主力集團軍的運輸團長稱兄道弟,聊起了家常。

成南看到駕駛室前面擺著一瓶驅風油,伸手拿過來,問道:「鄭大哥,平常你們就用這個提神嗎?」

「通常是吸煙。」

鄭上進笑了笑,指著驅風油道:「這個也可以解乏,但主要是為了幫助暈車的戰士。要知道來押車的弟兄,未必個個都不暈車,適當地擦上一些,可有效減輕暈車的症狀,要不然在駕駛室裡吐得暈天黑地的,大家都難受」

成南點點頭,深以為然。

四小時車程後,已經是深夜時分,車隊駛入了一個軍營,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隨著車窗打開,成南才聽到東面傳來激烈的槍炮聲,他驚訝地向著東方的天空看去,只見漫天彈痕飛舞,宛若火雨流星,分外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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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9:17
第一八五二章 情況危急

十月十二日,西孟加拉的吉德倫金鎮。

早上七點半,印度方面軍南路集群攻擊加爾各答門戶兩河防線的戰役正式打響。兩河指邁通河及達莫德爾河,是西孟加拉地區兩條主要的河流,其中邁通河向東匯入恆河支流胡格利河,而達莫德爾河則蜿蜒向南,直接連通孟加拉灣。

在這兩條河流之間,分佈著阿散索爾、拉尼甘傑、杜爾加布爾、巴德塔曼、訥伯德維普、金德訥格爾、豪拉、加登裡奇等東印度的大城市和工業中心,並且加爾各答的江西城區也處於這一區域,可以說是東印度的精華之所在。

早在三天前,部隊即攻陷了西孟加拉邦界一線的賈姆達拉鎮,由於接下來要進入東印度最繁華的區域,第七、第九兩大集團軍進行了精心的準備。在連續多日的偵查中,空軍偵察機沒有在這一區域發現日軍集結的情況,同時衛星也數度對這一區域進行掃瞄,也是一無所獲。

以第七集團軍和第九集團軍為主力的南路集群,上報方面軍司令部和總參後,終於確認在今天發起總攻,力爭在未來半個月內,將這一片熱土納入掌控。

「轟隆隆——」

日軍在吉德倫金鎮的防禦工事,遭到我軍猛烈炮擊,上千門大小口徑的火炮,迅速把日軍構築多日的戰線破壞得七零八落。

在這其中,三百多門105MM以上的大口徑牽引式火炮和自行火炮,造成的破壞最為明顯,一枚枚重磅炮彈若下暴雨一般,落在吉德倫金鎮前方的鬼子及日印軍陣地上,不計其數的大火球從地面騰起,一片炮彈爆炸的黑色煙雲尚未消散,又是一排炮彈落地,騰起的火球席捲起巨大的氣浪,把尚未消散的黑色煙雲推開,緊接著又是一排炮彈帶著刺耳的嘯叫聲重重地砸落在敵人的陣地上。

火箭彈由於連日的消耗,儲備不足,因此這次沒有參戰,六百多門75MM山炮、野炮以及70MM步兵炮等小口徑火炮,表現依然不俗,要知道小炮的射速,要比大炮快上許多,一分鐘下來,起碼有六千枚炸彈落到日軍陣地上,若是再加上師屬、團屬炮兵部隊的上千門各種口徑迫擊炮,那麼威勢更不得了了

儘管日軍指揮官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炮擊烈度,依然出乎原先的意料,在很短的時間內,日軍精心構築的碉堡、工事、掩體等防禦壁壘便在連續的炮聲中轟然倒塌,暗堡飛上中天,戰壕被填平,鐵絲網及障礙被炸開,數公里面積的雷場被炮彈炸得發生連鎖反應般的大爆炸。

炮擊還在繼續,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機群已經飛臨戰地上空,同時兩個坦克師像兩把尖刀,從左右兩翼向日軍陣地發起進攻,當坦克及裝甲運兵車抵近敵人陣地時,後方的炮聲戛然而止,數百輛坦克連稍微停頓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轟鳴著跨上了日軍的陣地。

鬼子及日印軍士兵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強擊機及轟炸機已經開始定點清除那些殘餘的防禦工事和火力點,一枚接一枚五百公斤以上級別的航彈,以超過音速的速度從天而降,直愣愣地撲向那些鋼筋混凝土築成的碉堡和暗堡,將這些極為堅固的工事炸得底朝天,裡面的士兵及武器裝備,化為零件狀態拋灑四方。

此時,伴隨坦克進攻的裝甲運兵車的後門已經打開,步兵們吶喊著衝進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堅守的戰壕,在坦克炮和裝甲車的高平兩用機槍的掩護下,向前突擊前進。停頓在第一道戰線前方的坦克,若是發現有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的火力點,立即開炮,毫不猶豫地將其摧毀,偶爾有漏網之魚,單兵攜帶的火箭筒及火焰噴射器,也足以將這些負隅頑抗的據點清除掉。

在超乎尋常的強大火力掩護下,步兵們跨過一道道戰壕,在各個專業的攻堅打擊小組的自動步槍、衝鋒鎗、火焰噴射器、狙擊步槍和手榴彈的配合下,將一切視線所及的敵人一片片消滅。

這種從天到地、從後到前的立體式攻擊,讓鬼子及日印軍士兵極不適應,很快,一批批敢死隊便倒斃在衝鋒的路上,大多數鬼子及日印軍士兵連自殺式攻擊都無法達成,他們被密集的的火力網所籠罩,剛剛衝出戰壕便被消滅,還有許多傢伙更是淒涼,他們被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烈焰活生生燒成焦炭,慘不忍睹。

衝鋒中的安家軍步兵,很快便控制了一道道戰壕,在狹窄的坑道及交通壕裡,自動步槍、衝鋒鎗和駁殼手槍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將試圖靠近進行白刃戰或者索性發起自爆攻擊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若割麥子般掃倒在地,骯髒的鮮血把大地染得一片通紅。

工兵部隊迅速炸毀日軍構築的反坦克壕,鋪設出許多通往前線的道路,密密麻麻的坦克和裝甲車越過阻礙,瘋狂地掃射一切能夠看到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

進攻發起僅僅一個小時,已經有一個坦克連及兩個裝甲步兵連突進了吉德倫金鎮,一輛輛豹II坦克宛若壓路機一般,寬大的履帶碾壓在馬路上,發出金屬撞擊的「卡嚓」聲響,地上到處都是被碾壓得血肉模糊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的肉泥,鮮血和內臟器官擠壓出的血流,四處橫溢流淌,腥臭氣息瀰漫。

鎮子內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死戰不退,他們依托建築物,拚命地阻止安家軍的攻勢,同時,從鎮子南部增援的兩千多敵軍,冒著頭頂強擊機和轟炸機的打擊,發起猛烈的進攻,試圖包抄突前的十五輛坦克及尾隨坦克進攻的兩個連步兵。

一場激烈的碰撞隨即爆發,十五輛豹II坦克連續開火,十五防空機槍及十五挺並列機槍連續噴吐出火舌,裝甲步兵們手中的通用機槍、自動步槍也潑灑出一陣陣密集的彈雨,同坦克的火力交織在一起,把鬼子及日印軍消滅在衝鋒的路上。

這時,豹II坦克炮用上了高爆榴彈,105MM口徑的炮管連續開火,榴彈不斷地落在交錯的火力網中間,炸開一團團火球,把那些試圖利用地形隱蔽攻擊前進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化為血雨肉渣。

日軍指揮官似乎是狗急跳牆,再次增強了反擊的力度,起碼有四五千名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向突前的這個坦克連及兩個裝甲步兵連撲來。

空中的殲擊機、轟炸機及地面部隊的火力,已經無法壓制日軍的瘋狂,潮水般的敵人,利用建築物的阻擋,向據守於鎮子中央地帶的安家軍官兵發起死亡突擊。在這種情況下,統率三個連作戰的坦克連上尉連長,呼叫炮火增援,很快一排排密集的炮彈落入鬼子及日印軍群中,將這些幾乎陷入瘋狂狀態的傢伙炸得屍骨無存。

日軍的決死反撲一浪高過一浪,但這時我軍主力已經肅清鎮子外圍陣地,除了一個坦克團及兩個裝甲步兵團殺進鎮子作為支援外,其餘部隊從外面繞過鎮子,從左右兩翼向後方突進,準備對日軍實施包抄。

為了避免全軍覆沒的命運,日軍指揮官不得不下令撤退,全軍退往南面十五公里的阿散索爾城。

阿散索爾位於達莫德爾河北岸,為鐵路、公路和水運交通樞紐,日軍侵入前城市人口高達五十萬,因為東南面有拉尼甘傑大煤田,於本世紀初發展為工礦城市,毗鄰有銅、鐵、鉛、鋅等礦區,三十年代初塔塔集團在這裡建有大型鋼鐵廠兩座,冶金和煉鋁廠各一座,此外還有英國資本控制的大型機械廠、造紙廠、電纜廠、汽車製造廠、藥廠、化工廠等,與東南方的拉尼甘傑、杜爾加布爾兩座城市,共同組成了東印度地區最有名的工業基地。

不過,日軍的指揮官顯然沒有想過,在對手擁有坦克、裝甲車的速度優勢,同時天空又有戰機打擊和騷擾的情況下撤退,是何等悲慘的一件事。

潰逃中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被緊追不捨的坦克和裝甲車追上,分割包圍,迅速地被殲滅,截止下午,進攻部隊的前鋒已經順利進抵阿散索爾城下,由吉德倫金鎮向南撤的鬼子和日印軍士兵,在追殲中全軍覆沒。

戰後確認,堅守這裡的是日軍一個獨立步兵旅團,外加兩個日印軍師,全員三萬人,與預計的結果相符。但這樣的兵力顯然不足以保證防守的寬度和厚度,在安家軍空地一體的打擊下,失敗不可避免。

空軍再次對阿散索爾的防禦體系進行了偵查,日軍指揮官似乎對吉德倫金鎮如此快便陷落大為忌憚,再次加強了對城市外圍陣地的防守,同時在城市裡的大樓、工廠等地建築物,又部署了新的街壘,似乎準備用巷戰來阻止安家軍的進攻。

根據這段時間偵察機的反覆確認,目前阿散索爾、拉尼甘傑、杜爾加布爾的工廠區與以前未有明顯的變化。情報部門分析後認為:現在日軍工程師僅僅拆卸沿海地區城市那些工廠企業的機械設備,便已經忙得腳不沾地,達莫德爾河地區的工廠企業,還未來得及動手,我軍已經兵臨城下。

不過,正因為阿散索爾城的大多數工廠企業未及拆遷,在林立的鋼鐵叢林中,更容易部署防禦陣地,對此方面軍司令部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晚上七點,沒有給阿散索爾的日軍太多準備時間,南線集群待後方的炮兵部隊趕到後,立即展開攻城作戰。

首先依然是炮擊,不計其數的流星火雨,爭先恐後地向著日軍的陣地撲去,大地猶如發生強烈的地震一樣,劇烈地顫抖,大大小小的火球騰空而起,整個阿散索爾城上空籠罩著黑色的煙雲。

在密集的爆炸聲中,一排炮彈剛剛呼嘯著落地,緊接著又是一排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向日軍陣地飛去。

高強度的炮擊,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近千噸鋼鐵落到阿散索爾城的日軍外圍陣地上,一道道堅固的防線被摧毀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炮火準備過後,豹II坦克及半履帶式裝甲戰車再次發出「轟隆隆」的震懾人心靈的巨大轟鳴,向著日軍的陣地兇猛地撲去,後面緊跟著裝甲運兵車,再後面則是呈散兵線發起突擊的步兵。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高速的衝刺中,所有的車輛全部打開車燈,防空兵的探照燈也開到最亮,明晃晃的直射燈光,把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照射得頭暈眼花,膽戰心驚。

豹II坦克和裝甲戰車轟鳴著繼續前進,105MM坦克炮火交著,不斷地把因恐懼而忙碌亂射的敵人火力點送上天空,衝鋒中的步兵們由於背對著光,進攻沒有受到影響,他們伴隨著坦克和裝甲車快速前進。

適應黑暗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苦不堪言,目不能視物,只能胡亂射擊,但這種行為顯然為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幾乎每一座噴吐火舌的工事都遭到毀滅性打擊,哪裡有火光閃現,哪裡就遭到鋪天蓋地的炮彈打擊,那些工事一個個炸飛到天空,又或者被坍塌的泥土掩埋到地下。

終於,裝甲運兵車衝到了敵人的戰壕前,如同出籠猛虎的官兵,首先向敵人的壕溝裡投擲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幾秒鐘過去,日軍陣地上炸開無數黑色的煙雲。火焰噴射兵們拿著噴嘴,噴射出一條條火龍,把鬼子及日印軍堅守的陣地燒成了火海。

「殺」

震天的喊殺聲中,安家軍步兵們奮不顧身地跳進戰壕,同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展開激烈的近戰,那些手持三八式步槍或者李恩菲爾德步槍的敵人,就好像捕獵時獵人射殺獵物一般,未及做出反應,一個個就被自動武器射出的密密麻麻的子彈射殺在戰壕裡。

安家軍印度方面軍第七和第九集團軍官兵,根本就不給日軍發揮他們白刃戰的優勢,自動步槍、衝鋒鎗和盒子炮連續射擊下,敵人一排排倒下,就像是排隊接受槍斃一樣,死得極其痛快。

最先被擊潰的是只配發了單兵武器或者手榴彈的土著暴民,這些因為家人被扣留而不得不硬著頭皮頂在前線的土著,說到底還是未經受過正規訓練的平民,眼見著此前從未見過的凌厲攻勢,那種試圖通過自己努力保全家人的想法一下子崩潰,他們大聲哭叫著,轉身就跑,根本就不顧身後督戰隊黑洞洞的槍口。

土著暴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儘管遭遇前年的大瘟疫後,阿散索爾城的常住人口已經急速下降到十萬,但這段時間日軍又從達莫德爾河南岸的村莊抓來大量村民,因此現在城市裡有近二十萬的土著,其中被派到一線來抵抗的有近七八萬青壯。

在第一輪炮擊中,不善躲避的土著暴民便被消滅近半,現在面臨新的打擊,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一窩蜂地向後方城池逃去。

儘管有數千武裝暴民被日軍督戰隊射殺,但剩下的土著依然頑強地突破了日軍的防線,向城內潰逃。

尾隨在武裝土著身後的安家軍步兵,士氣大振,趁勢掩殺,被暴民沖得七零八落的鬼子及日印軍無法招架,終於向城內撤退。

留下殿後的鬼子及日印軍被迅速消滅,少數狡猾的傢伙裝死,他們躺在戰壕裡,等安家軍步兵和坦克衝過去的時候,跳起來突然發起攻擊,給衝鋒中的我軍官兵造成了一定的損失,有兩輛坦克被炸毀履帶,還有一輛坦克後部起火,但在滅火器噴吐泡沫下迅速熄滅。此外,還有鬼子及日印軍躲在暗處打冷槍,造成我軍數十名官兵傷亡,但這些人通常都未來得及開第二槍,就被排山倒海攻擊前進的其他安家軍官兵打成血葫蘆。

午夜時分,戰鬥延伸到了阿散索爾城內。

鬼子及日印軍利用熟悉地形,躲藏在建築物裡向外射擊,而那些土著暴民,再次被組織起來,充當敢死隊,利用夜色發起自殺式攻擊。這一回沒有分男女老少,這些土著接受的唯一任務就是抱著集束手榴彈或者炸藥包,去與攻進街道中的安家軍官兵同歸於盡,違抗命令的下場就是當場槍斃。

戰鬥極為殘酷,日軍把原本用於防空的高射炮隱蔽進建設物裡,放平後充當反坦克利器,由於射擊角度問題,往往日軍可以開火,而我們的遠程炮火卻很難摧毀日軍的反坦克掩體,只能通過加農炮平射摧毀目標。

與此同時,日軍還在阿散索爾城內的建築物裡佈置了大量野炮和加農炮,利用這些炮火的平射,來對付安家軍參與巷戰的坦克和裝甲戰車集群。

長期與安家軍作戰,日軍充分吸取了以往的經驗教訓,沒有把這些具備很強反坦克能力的火炮部署在城市外圍,以預防安家軍優勢的炮群及空軍的打擊,現在這些武器,運用於巷戰中,日軍期待能有一個較好的發揮。

此時,不管是第七集團軍司令廖民林還是第九集團軍司令周鼎城,均未料到日軍的陰謀詭計,兩個坦克師各派出一個坦克團和一個裝甲步兵團參與巷戰,當成群結隊的坦克和裝甲車穿行於阿散索爾城的街道中時,日軍部署在各個建築中的高射炮、野炮和加農炮,突然一起噴吐出火球。

除了75MM野炮需要講究角度才能擊穿豹II坦克的裝甲外,其餘的105MM、150MM加農炮及75MM、88MM、120MM高射炮,均對豹II坦克有巨大的殺傷力,而薄皮的裝甲車,更是一打一個准。

即便是集團軍直屬獨立重型坦克團裝備的虎I坦克的裝甲,對於防禦口徑超過105MM的加農炮也顯得力不從心,因此僅僅第一輪炮擊,便有十六輛坦克被命中燃燒,尾隨的裝甲戰車更是有二十二輛被立即打成了火球。

「轟——」

若流星火雨般的炮彈,從高處或者是某個掩體中,直直地射來,不斷有坦克和裝甲車被擊中,劇烈的爆炸聲接踵響起,讓尾隨坦克及裝甲車進攻的安家軍步兵一時間肝膽俱裂。

在這其中,一輛豹II坦克被兩枚88MM的高射炮擊穿炮塔,直接命中彈藥庫,隨即坦克內部發生劇烈殉爆,五名乘員全部犧牲。另有一輛坦克被150MM口徑的加農炮命中,坦克直接被炸翻倒在路邊,在坦克乘員成功全部撤離後發生劇烈爆炸。

許多鬼子躲藏在暗處,當坦克的自備滅火裝置無法撲滅大火,坦克兵們不得不從炮塔上跳出來時,遭遇這些鬼子精准的射擊,許多坦克兵都英勇地犧牲在坦克上。

不過,戰鬥進行到這個這個地步,已經是有進無退的局面,敵人的射擊也暴露出了位置,豹II坦克的105MM加農炮,不斷地噴塗出火球,將那些剛剛射出炮彈的日軍高射炮和加農炮摧毀。

同時,操縱75MM無坐力炮的官兵,隨時根據觀察兵提供的訊息,向那些射擊角度極為刁鑽的掩體發起炮擊,直射距離800米、破甲厚度可達395MM的火箭破甲增程彈,將日軍的一個個火力點打成啞巴。

天空中,鋪天蓋地的轟擊機,根據地面部隊的引導,把一棟棟大樓夷為平地,強擊機從低空掠過,冒著鬼子及日印軍密集的防空火力阻攔,頑強地向敵人的反坦克炮兵陣地發射火箭彈。漫天飛蝗一般的火龍,從各個建築物的窗口射了進去,日軍隱藏高射炮、加農炮的建築物,迅速冒出巨大的火光,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鋒利的彈片把敵人的炮兵瞬間撕裂成碎片

讓人覺得不解的是,由始至終,日軍陸海軍航空隊均未露面,任憑安家軍空軍向日軍潑灑出成噸成噸的鋼鐵

看到前方戰況激烈,配屬到集團軍的高射炮旅、坦克驅逐旅、噴火坦克團也先後投入戰鬥,裝備I號突擊炮和I式坦克殲擊車的坦克驅逐旅,跟隨投入攻城的第二波坦克前進,兩種型號的75MM加農炮對準日軍的火力點就是猛烈炮擊,炮彈所到之處,炸起殘肢斷臂無數。

高射炮旅裝備的是88MM自走高射炮,上百門高射炮被佈置在坦克驅逐旅後方,一條條暗紅色的彈痕,不時呼嘯著射向某棟噴吐火舌的建築,隨著窗口出衝出巨大的火龍,爆炸聲接踵響起,立即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高射炮的高射速和準確的命中率,大量殺傷著鬼子及緬印軍的有生力量。

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和70MM步兵炮被推到前沿,炮兵們冒著槍林彈雨,直接瞄準敵人的火力點和防禦工事,進行準確的射擊

許多吶喊著發起衝鋒的土著武裝暴民,還未衝到坦克和裝甲車旁邊,噴火坦克一串火龍噴出,目標全部中標,一個個火人張牙舞爪的慘叫著,把大地照得一片通紅。

進攻之中的安家軍官兵,倒下一批又一批,源源不絕的官兵,在夜色中踩著袍澤的屍體,繼續發起衝鋒,許多只有一兩百米的街道,滿地都是傷亡的安家軍官兵,作為孟加拉門戶的阿散索爾城的大地,被烈士的鮮血染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場戰役的殘酷,已經達到歷史上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巷戰的殘酷,從進入東印度以來,這座重要的工業城市的攻防戰所流的鮮血,比此前所有的戰鬥加起來還要多。

戰鬥從夜晚打到白天,兩個集團軍所擁有的上千門大炮,已經發射了五十多萬發炮彈,幾乎把囤積於前線的彈藥消耗一空。炮管打得發燙,炮兵陣地上熱氣騰騰就像置身蒸籠,炮兵官兵們脫下上衣,袒胸露乳地裝填炮彈,隨著發射繩的拉動,一輪又一輪的炮彈排山倒海一般飛了出去,將所有有威脅的目標擊毀。

當十三日下午五點兩個前鋒團分別插入阿散索爾城的工廠區和市中心時,戰鬥進入白熱化。

此時,兩個集團軍已經向城裡先後投入了六個坦克團、六個裝甲團和八個步兵團,為了徹底擊穿日軍的防線,兩個集團軍所屬的獨立重坦克團也投入了戰鬥,官兵們發揚連續作戰的精神,坦克炮、重炮、步兵炮和迫擊炮編製成密集的火力網,無數的戰鬥小組,不斷地從工廠區和市中心,向兩翼擴散,以坦克、裝甲車為火力支撐點,向一棟棟建築發起攻擊。

晚上八點,第九集團軍在工廠區的一個地下掩體裡,俘獲四名日軍高級參謀,通過審訊後,緊急情報匯報到集團軍司令部。

直到這個時候,廖民林和周鼎城才知道,阿散索爾城竟然藏匿有日軍第三十一、三十三兩個兩萬五千人建制的主力師團、四個萬人建制的獨立步兵旅團、兩個五千人建制的獨立警備隊以及兩個獨立野戰重炮兵聯隊,日印軍也有六個師,總兵力高達二十萬。

日軍的意圖是首先採用驕兵之計,麻痺安家軍的指揮員,然後利用巷戰摧毀我進攻部隊的所有坦克和裝甲車,再憑藉著兵力的優勢,將安家軍拖延在堅城之下。

現在,日軍第十五師團及三個獨立步兵旅團,正帶著五個日印師,由藏身的焦達訥格布爾高原東北麓地區的波卡羅鋼城,晝伏夜出,撲向吉德倫金鎮以北的賈姆達拉,然後趁勢收復吉德倫金鎮,抄第七、第九集團軍的退路。

與此同時,杜爾加布爾的日軍第二十九師團及四個獨立步兵旅團,正沿著鐵路悄悄向西北方向推進,最遲於明日天亮時分投入戰鬥,以圖達到攻擊的突然性。

情況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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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9:35
第一八五三章 激烈空戰

南華,新京,小南海雙木園

這是安毅為林曉彤、林曉冉姐妹在小南海配屬的園林,建築以廣州三層騎樓風格為主,底層騎樓為券柱式,券心處以漩渦裝飾,風格雄偉,為客廳、飯廳及工作人員房之所在,二樓、三樓為主人房和客人房,樓宇周圍圍繞一片移植來的紅木和紫檀樹林,雍容華貴。

由於歐楚兒回敘府督促軍工生產,馮潔雲到河東、山南省及清邁、京南市檢查義務教育的普及情況,東籬園沒有了主人分外清靜,於是安毅便選擇到雙木園歇息。

一龍雙鳳,巫山雲雨停歇,安毅剛剛進入深度睡眠不久,就被「砰砰」的敲門聲驚醒,隔著主臥室的房門聽到沈鳳道在臥室門外報告印度戰區我第七、第九兩大集團軍陷入了日軍的包圍,安毅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向同樣被驚醒、這段時間在新京城江東郊區督造林村的林氏雙姝告了個歉,匆匆穿戴整理,來和沈鳳道一起來到總參指揮部。

能夠通知到的軍委及總參將領基本都抵達了,聽完楊飛匯報的前線情況,安毅問道:「我知道方繼德的第十四集團軍早在上月二十九日即拿下波爾西湖畔的切爾博城,現在他們運動到哪個位置了?」

楊飛對前線各部的情況瞭若指掌,略一思考,立即明白安毅的意思,回答道:

「由於格雅守備師、切爾博守備師先後成立,我第十四集團軍已經騰出手來,進抵杜姆裡、吉爾吉至吉裡迪一線。其中,距離日軍攻擊目標賈姆達拉鎮西北方四十公里的吉裡迪地區,駐有我第四十一坦克師及第四十二摩步師,如果兩師連夜南下,有望在明天上午十一點左右趕到賈姆達拉鎮,對日軍實施迎頭痛擊」

安毅來到大幅東印度地圖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道:

「既然躲過了我空軍嚴密的偵察,那敵人必然是晝伏夜出而要藏匿那麼多部隊,只可能是焦達訥格布爾高原的山區,那裡叢林密佈,從空中根本無法發現敵人,而在平原地區,則休想隱蔽行蹤這樣推算一下,現在日軍主力最多過丹巴德城及格賓德布爾鎮,其前鋒恐怕正在伯拉格爾河一線,搭建浮橋。

「滿打滿算,敵人即便以急行軍的速度,也只能在明天早上六七點左右趕到賈姆達拉鎮,隨後才能發起進攻如果這些推論成立的話,我軍尚有時間從容佈置防線。對了,現在駐賈姆達拉的是那支部隊?」

楊飛想了想,道:「是專門為進入東印度工業中心而準備的兩河警備一師,這個師於去年十一月組建,今年五月調到印度戰區,滿編建制為五個團,加上師、團、營、連指揮部及後勤輜重部門,共兩萬人,是標準的B類部隊」

「一個師?」

安毅一聽笑了起來:「咱們的B類部隊只是沒有大口徑重炮等重火力及坦克、裝甲車等機械化裝備,單兵以半自動步槍為主,其他的並不比主力野戰軍差多少,這下小鬼子碰到釘子上了只要明天上午第四十一坦克師及第四十二摩步師趕到,再加上空軍助戰,敵人潰敗是必然的

「這麼看來,現在已經不僅是要確保第七、第九集團軍補給線路安全的問題,而是要把這股日軍徹底留在伯拉格爾河一線的問題。老楊,駐杜姆裡的是第十四集團軍的四十摩步師嗎?」

楊飛點了點頭,隨即補充:「擔負東印度工業區衛戍任務、與兩河警備一師同期組建的警備二師及三師,也在杜姆裡」

看到安毅疑惑的目光,楊飛主動解釋:「丹巴德、辛德裡及波卡羅鋼城是東印度的第二大工業區,這裡的切裡亞煤田是印度最大優質煤產地,波卡羅又是著名的鐵礦石及鋁土礦產區,再加上南面的蘭契、賈姆謝德布爾和勞爾克拉這個第三大工業區也需要大量守衛部隊,以預防鬼子及日印軍殘部、土著武裝搞破壞,因此在這裡準備了兩個警備師。

「原本我們的設想是等第七、第九集團軍拿下阿散索爾後,再把第四十一坦克師及第四十二摩步師通過鐵路運到阿散索爾,通過地勢相對平坦的東線進攻丹巴德,以避過日軍在西線依托海拔1200多米的納格裡山的防禦壁壘」

旁聽的胡家林心頭一動,問向安毅:「小毅,你提這個問題的意思是西路就利用現在的第四十摩步師和警備二師、三師發起強攻,然後利用鐵路線快速東進,拿下丹巴德城,截斷日軍的退路?」

「沒錯」

安毅目露堅毅之色,斬釘截鐵地說:「日軍為了確保合圍我第七、第九集團軍,必然抽調部署在納格裡山的防禦部隊,說不一定現在那裡已經唱了空城計。日軍為了保持行動的隱秘性,必然進行無線電緘默,這樣就算是我們從西線發起進攻,敵軍用於偷襲我賈姆達拉鎮的部隊也無法及時得到通報,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敵人徹底反應過來之前,對這部日軍完成合圍

「為了進行澳大利亞戰事,東印度和緬甸近兩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日軍僅僅部署了兩個軍共七個師團、二十一個獨立步兵旅團,還有二十多個五千人建制的獨立警備隊其中,東印度地區主戰部隊為四個主力師團、十五個獨立步兵旅團。

「如今,阿散索爾城已經圍住了第三十一、三十三兩個師團及四個獨立步兵旅團,若是在伯拉格爾河一線再圈住第十五師團及其他三個獨立步兵旅團,那麼剩下的第二十九師團孤掌難鳴,不管是否增援阿散索爾,已經不足以影響大局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擔心日軍主力不知所蹤,害怕敵人給我們設下個口袋陣讓我們鑽,所以行動時分外小心,步步為營現在可好了,一切趨於明朗,等吃下這兩股敵人,印度大事可定」

聽到安毅自信的話語,會議室裡響起熱烈的議論聲。

作戰部長劉宇少將思索一下,站起來主動道:「主席,既然日軍的意圖已經暴露無遺,那麼結合整個印度的情況看,暫時處於日軍後方的孟加拉灣沿岸城市防禦必然空虛,我軍擁有制空權,完全可以把我們空軍的五個傘兵師空投到這些地區,搶佔港口和城市,提防日軍搞破壞

「以我們的空運能力,只需要佔領這些城市的機場,我們即可通過空中運輸,把後方的部隊源源不斷投入前線,從敵後開花,加速印度戰事進程只要順利封堵住東印度地區的海上退路,我們完全可以關門打狗,慢慢收拾內陸地區的敵人,這樣即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東印度的工業基礎的延續,不至於讓小日本留下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給我們」

「好主意」

向來不喜歡多說話的副總參謀長楊傑上將眼睛一亮,看了劉宇幾眼,讚許一笑,隨即補充:「日軍在這些港口有不少運輸船隊,若是我們能夠扣留俘獲一些,不僅可以大大削弱日軍的戰爭潛力,而且有利於未來我們的海運船隊的組建」

黃智、鄧斌、趙東全等將領也參悟出劉宇建議的妙處,紛紛出言附和,安毅見狀,當即拍板做出決策。

很快,軍委及總參各部高速運轉起來,一場包圍與反包圍、消滅與被消滅的戰役隨即打響。

十四日晨七點,日軍第十五師團及獨立步兵第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旅團,還有五個日印師,共計十二萬大軍,剛剛趕到賈姆達拉鎮外,即發起猛烈攻擊。

天色剛亮不久,日軍的兩百多門火炮一起發出轟鳴,日軍隱忍已久的陸海軍航空隊,也一反此前的低調,分別從沿海那些秘密構築的軍用機場起飛,準備對賈姆達拉鎮進行猛烈的轟炸。

日軍炮群發出的密密麻麻的炮彈,若下冰雹一樣落到賈姆達拉鎮西南方向安家軍官兵臨時構築的防禦工事上,大團大團的火球噴湧而出,陣地上泥土翻飛,硝煙瀰漫,一片末日來臨的景象。

許多一米多深的戰壕,在日軍炮火的打擊下坍塌,延伸的炮火,將賈姆達拉鎮內的建築物一棟一棟摧毀,濃黑泛紅的火球四處肆掠,瘋狂地收割著人的生命。

日軍對這次戰略合圍充滿信心,完全靠牲畜拖曳的笨重大炮,硬是被日軍帶到了賈姆達拉鎮,在這段時間安家軍空軍不間斷的偵查下,可以想像鬼子炮兵路上吃了多少苦頭。不過,這個時候這些大炮也發揮出了應有的威力,往往一輪重炮轟擊騰起的黑色煙雲尚未消散,又是一片烈焰騰起,鋒利的彈片在空中盡情的跳舞,鎮子內外被轟得面目全非。

早上七點一刻,日軍戰機飛臨賈姆達拉鎮上空,開始投擲炸彈。早在日軍戰機起飛時,高空飛艇雷達就發現了日軍戰機的動向,因此當日軍戰機抵達時,空十師三個大隊的戰機也同期蒞臨。

日軍陸軍第三航空軍第四飛行師團和日本海軍第十二航空艦隊二十七航空戰隊動用了壓箱底的一百五十多架戰機,零式、隼式、九七重爆、九九輕爆、九六陸攻、九七艦攻等主力戰機傾巢而出,安家軍戰機數量幾乎為日軍的三倍,戰機質量更遠在對方之上,不過由於雙方戰機數量眾多,短時間內還看不清楚勝負。

空十師四十六航空大隊第一戰鬥機中隊的小隊長梁建新中尉,駕駛著一架A29,撲向一架G3M九六陸攻,兩架日軍零式戰鬥機迅速從兩翼圍了上來,正要咬住梁建新的戰機時,梁建新的僚機——關家偉少尉駕駛的同款型號戰鬥機反咬住其中一架敵機。

關家偉少尉雖然是去年才從航校加入航空隊,但至今為止,已經在對波斯地區的蘇軍及襲擊東印度日軍機場的戰鬥中,取得了擊落四架戰機的優異成績,有成為王牌飛行員的潛質。他沒有給對手任何還手的機會,前面的日軍零式戰鬥機連續幾個翻滾,試圖躲避A29的追擊,不過零式在最高飛行速度高達690公里/小時的A29戰鬥機面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很快A29便追到距離敵機不足四百米處,關少尉果斷地按下了機槍按鈕。

A29戰鬥機機艙兩側機翼內內置的六口徑航空機槍一起開火,前面逃跑的零式戰鬥機被數道彈痕擊中,機身上出現一排彈孔,卻奇跡般地沒有爆炸。

關家偉一見,再次按動按鈕,又是一排密集的子彈射了出去。

日軍飛行員已經預感到情況不妙,聽著機身發出「卡嚓」的聲音,機體也搖晃著幾乎不受控制,連忙轉彎,試圖逃離戰場,可是狂暴的子彈已經再次光臨,這一回「空中打火機」沒有辜負它的名頭,隨著油箱被命中,在空中起火爆炸,宛若一隻燃燒的火鳥,墜向大地。

另外一架零式戰鬥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死死地咬住梁建新中尉駕駛的A29,但速度上的劣勢,讓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梁建新從一旁的電子顯示屏上現實的亮點中,看到和追擊的日機已經處於一個安全的距離,不再理睬,繼續向那架向地面猛投炸彈的G3M九六陸攻衝去。

A29戰鬥機距離G3M九六陸攻越來越近,敵機上的膏藥旗已經清晰可見。這時G3M九六陸攻的日軍海空航空兵已經發現了緊逼過來A29,連忙轉彎拉升高度,可是時間哪裡還來得及?

梁建新中尉鎖定了對手,一按機炮按鈕,左右機翼外翼段的四門25MM機炮一起發威,若流星般的彈痕迅速撲向G3M九六陸攻,十多發機炮炮彈,將鬼子的轟炸機打得千瘡百孔,迅速冒起滾滾濃煙。隨即,一粒機炮炮彈擊穿了G3M九六陸攻的油箱,龐大的機身騰起一團明亮的火球,四分五裂。

擊落一架日軍戰機,把自己的戰績提升到八架,梁建新琢磨著還要擊落七架才能成為王牌飛行員,瞥眼看到電子顯示屏上那架追擊的日軍零式戰鬥機利用這段空戰的時間迅速拉近了距離,不由淡淡一笑,一個向右急轉彎,避過了射來的航空機槍子彈,隨後向另外一架KI-48九九輕爆衝去。

KI-48九九輕爆是一種雙發輕型轟炸機,川崎飛機廠設計投產,前年年底加入陸軍現役,可攜帶炸彈500公斤,為了擴大射界,後部機身很細。駕駛KI-48九九輕爆的日軍飛行員看到高速追來的A29戰鬥機,一陣心慌,連忙轉彎,試圖擺脫梁建新的追殺,但是忙中出錯,在規避中竟然把自己的側面暴露在A29戰鬥機的火力之下。

這種純屬送分的舉動,自然得到梁建新中尉的歡迎,左右機翼內內置的六口徑航空機槍一起開火,才側面飛過去的KI-48九九輕爆連中數十顆子彈,鬼子的電台通訊員和轟炸領航員當場喪命。

梁建新看到KI-48九九輕爆還在沒命地逃,不樂意了,再次加速,把相互間的距離拉近到四百米後,再次一輪齊射,終於把這架雙發輕型轟炸機打得拖著濃煙墜向大地。

看到墜機撞擊大地騰起的火光和硝煙,梁建新心說今天運氣不錯,短短的時間已經胡了兩把牌,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希望再幹掉兩三架,這樣下次出任務時或許就有機會成為王牌飛行員,到時候就可以在自己的機身上噴塗特有的王牌標誌。

不過,現在空中的情況是僧多粥少,僅僅戰鬥機的數量就快與對手的戰機總數持平了,還真不容易發現新目標,而且一直跟在後方的那架零式戰機,已經被關家偉少尉駕駛的僚機盯上,雙方你來我往,打得正歡。

零式戰鬥機爬升率高,轉彎半徑小,非常利於纏鬥,但關家偉少尉卻不給對手纏鬥的機會,一個高速俯衝並滾轉,就輕易擺脫對手,隨後繞到敵機後方,按下機炮按鈕,迅速一串炮彈飛了出去,打得零式戰鬥機冒起了濃煙。

突然,從下方突然冒出來一架零式戰鬥機,一串子彈射來,命中了關家偉少尉駕駛的A29戰鬥機,機身重重地抖了一下,隨即方向舵失去控制。

關家偉額頭冒出冷汗,拚命地控制戰機,航空機槍和機炮全開,密集的火力頓時把前面那架零式戰鬥機打得墜落大地。

「突突——」

機身中彈的聲音繼續傳來,零式戰鬥機射出的20MM機炮炮彈,撕裂了A29戰鬥機的護甲,液壓油管被擊碎,飛機徹底失去控制,進入螺旋下墜狀態,向地面落了下去。

儘管心中不捨,關家偉少尉還是按動了彈射按鈕,頓時駕駛艙的蓋子彈開,然後整個人若離弦之箭一般離開愛機,被射向遠離墜機的空中,隨後,便開始自由降落。關家偉及時地拉開了降落傘,在一千米以上的空中,不斷拉拽傘繩,調整降落傘的下落方向,安全地降落在了賈姆達拉鎮東北方向,很快就被驅車前來營救的步兵弟兄救回。

在關家偉少尉下降過程中,竟然有一架隼式戰鬥機試圖擊落降落傘,但被梁建新中尉及時發現,一串密集的航空機槍子彈射出,將隼式戰鬥機的機艙打得稀爛,敵人的飛行員當場斃命,隨後隼式戰鬥機一個猛子扎向大地,發出巨大的爆炸。

敵我雙方機群在空中相互追逐廝殺,一道道紅色的彈痕來回飛舞,不時有戰機中彈墜地爆炸或者在空中燃燒解體。天空中,不斷地出現白色的降落傘,向地面緩緩降落。

當梁建新擊落今天第四架戰機的時候,由於失去僚機的保護,機身也被兩架配合作戰的零式戰鬥機及隼式戰鬥機擊中,機身上留下了數十個彈孔,發動機冒起了濃煙。

梁中尉見好就收,連忙駕駛戰機脫離戰場,向北面的代奧克爾機場返航。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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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 01:09:52
第一八五四章 大捷(一)

數百家戰機在賈姆達拉鎮上數十公里的空域展開激戰,由於數量和質量皆不如安家軍空軍,日本陸海軍航空隊的戰機頹勢越來越明顯。

不過,鬼子飛行員也夠凶殘,為了確保地面作戰的勝利,數量急劇減少的零式和隼式戰鬥機,拚命糾纏安家軍空軍裝備的A27、A28和A29戰鬥機中隊,以便讓九七重爆、九九輕爆、九六陸攻、九七艦攻等戰機,能夠轟炸和壓制賈姆達拉鎮的安家軍守軍陣地。

日軍的轟炸機從雲層中穿出,向地面俯衝而下。

部署在鎮子裡的是裝備了四十八輛「閃電」I式防空炮車的一個防空團,這種防空炮車採用豹I坦克的底盤,炮塔為全封閉半球形,武器是雙聯裝的30毫米機炮,每分鐘射速為400到650發,射角極廣,對於低飛的飛機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四十八輛防空炮車一起發出轟鳴,整個天空立即形成了一道嚴密的彈幕,日軍轟炸機如同飛蛾撲火,剛剛接觸彈幕,就有六架被機炮炮彈命中,其中四架拖著濃煙墜向地面,另外兩架在空中被打成了火球,凌空爆炸解體。

其餘突破火力網的二十多架轟炸機,拚命地用機頭的機關炮和航空機槍壓制防空炮車,雖然大多數不是射歪便是被防空炮車的表面裝甲彈開,但依然有兩輛防空炮車被20MM機炮炮彈擊穿了炮塔裝甲,引發車內彈藥殉爆,火光四射。

日軍戰機見機炮和機槍火力不奏效,便採用俯衝轟炸的形式,試圖用航彈摧毀防空炮車的防守,但是這不同於對付地面的標靶,防空炮車迅速移動,總是能夠及時規避,躲過航彈的直接打擊,於是旁觀的人便看到日軍的航彈一次次落後,徒勞無功地追在防空炮車後面爆炸,僅僅依靠彈片的濺射以及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顯然無法傷害到裝甲厚度達到40MM的防空炮車內部的乘員,於是空地對抗依然在繼續。

轉眼間過去了十多分鐘,在這場空地拼刺刀的戰鬥中,又有三架轟炸機中彈栽向地面,其餘的轟炸機見無法壓制地面防空炮火,索性置之不理,準備尋找到守軍的炮兵陣地並予以摧毀,為地面部隊的進攻掃清障礙。

不過,在低空中盤旋幾圈,鬼子飛行員一無所獲,這時又有兩架轟炸機被打得凌空爆炸,機上的鬼子飛行員在絢爛的煙火中悉數斃命。

在這種被動挨打的情況下,加上戰鬥機的頹勢已經顯露無疑,日本陸海空航空隊的轟炸機飛行員終於撐不住了,紛紛衝到安家軍城南方向的陣地上,匆匆扔下航彈,便駕駛戰機四散逃開,然後狼狽地向東南方的天空潰退。日軍的零式和隼式戰鬥機,以為任務已經完成,拚命阻擋安家軍戰鬥機的追擊,傷亡再次加劇。

來而不往非禮也,安家軍的強擊機與轟炸機,在日軍轟炸機群四處尋覓我方炮兵陣地時,也頂著日軍的防空炮火,向著不斷噴吐火球的敵人炮兵陣地撲去。

日軍部署在地面的防空炮,不斷響起,黑壓壓的強擊機和轟炸機群,頂著機旁不斷爆破的黑色煙霧前進。

B1水平轟炸機飛抵日軍炮兵陣地上空,瘋狂地開始「下蛋」,一串串航彈從兩三千米的高空落下,雖然無法形成定點打擊,但航彈爆炸時的大面積的殺傷,依舊讓鬼子炮兵無比狼狽。

而有著漂亮飛狐標誌的強擊機和俯衝轟炸機,一架接著一架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向著地面的日軍炮兵俯衝而去,在一百米的低空時扔下航彈,隨即一個緊急拉升,向遠處的空中飛去。

一枚枚五十公斤、一百公斤、兩百公斤甚至五百公斤級的黑色航彈,帶著死神的招呼聲,向地面上日軍的炮兵陣地狠狠地砸落下去。

日軍為了抓緊時間,一到賈母達拉鎮南十公里處即發起進攻,現在前沿陣地和炮兵陣地尚在構築之中,對地面部隊幾乎沒有任何保護作用。日軍十多萬人所擁有的兩百多門大炮,就那麼裸裎在原野上,這一下可倒了大霉,一門門火炮周圍騰起一朵朵死亡的塵煙,灼熱的彈片在滾滾熱浪中瘋狂飛舞,無情地殺傷一切目標。

日軍防空部拚命地反擊著,75MM和88MM高射炮,以及九八式20MM高射機關炮,向著空中噴射出猛烈的烈焰,一架架安家軍的強擊機和轟炸機,在綿密的防空火網中來回穿行,不斷地打擊著日軍的囂張氣焰。這時,一架飛得過低的B1轟炸機被數發穿甲彈命中,當即燃起大火,冒出滾滾濃煙。

鬼子防空兵大喜過望,哪裡肯這樣放過表現的機會?

於是,一連串火舌緊跟在拖著滾滾黑煙正在向遠處空中飛速離去的戰機,只聽「轟」的一聲巨響,B1轟炸機化為驟然爆裂的一團火球,紛紛飛揚的碎片從火光中飛出,向地面撒落下來,烈士的鮮血揮灑碧空。

不過,鬼子的防空兵只顧追殺那架B1轟炸機去了,迅速遭到裝備厚重鎳鉬合金裝甲板的強擊機的猛烈航空機炮和機槍打擊,B2轟炸機趁勢發起第二輪打擊,一架架轟炸機發出淒厲的呼嘯,日軍的防空陣地再次被鋪天蓋地砸下來的航彈所覆蓋,火海頓時吞沒了那些正在對空中射擊的鬼子。

一門88MM高射炮被一枚200公斤級的航彈直接命中,連同旁邊的幾名防空炮兵一起被炸回到零件狀態:炮輪子飛上天空,炮身從炮架上翻滾出去,炮位上的幾名鬼子士兵粉身碎骨,周圍奔跑的彈藥手和裝填手也跟著飛上天空,再被鋒利的彈片撕成碎片。

在三十架Q2強擊機、三十架B1轟炸機及六十架B2轟炸機的密集打擊下,僅僅過了一刻鐘,日軍的防空陣地便慢慢沉寂下來,我軍轟炸機群終於可以緩過手來,肆無忌憚地對地面日軍的炮兵陣地進行轟炸,頃刻間,日軍炮兵陣地就被翻騰的烈焰所吞噬。

日軍炮兵聯隊及獨立野戰重炮兵聯隊所裝備的明治41式75MM山炮,明治38式75MM野炮、150MM野戰榴彈炮,91式105MM野炮,92式105MM野戰加農炮等重量輕、威力大、便於跋涉行軍的大炮,許多都在安家軍一浪高過一浪的轟炸中,迅速變成一堆一堆冒著青煙的廢鋼爛鐵。

「巴嘎航空隊疲弱不堪,坐視我軍珍貴的大炮被支那人摧毀若是我軍攻堅不利,航空隊要負主要責任」

躲藏在賈姆達拉鎮西南方八公里處的一個密林外緣、出任此次作戰總指揮的日軍第十五師團長熊谷敬一中將罵罵咧咧地道。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步兵在失去制空權的情況下作戰,是何等悲慘的一件事,不過如今已成騎虎之勢,只能進不能退,因此他除了抽調大量輕重機槍用於防空外,立即命令部隊出擊,盡快拿下賈姆達拉鎮。

以散兵線發起進攻的日軍,迅速接近我軍外圍陣地,就在這時,有些耳目聰敏的鬼子聽到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放眼望去,只見東北方天際出現不計其數像鉛筆頭一樣尖削,屁股後面還拖著紅色火舌的東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明亮的軌跡,向其高速接近

「巴嘎這是支那人的火箭彈,臥倒」

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尋找地方臥倒隱蔽,火箭彈帶著刺耳的尖叫聲落了下去,在距離地面三十米的高度,突然炸開一團團橘黃色的大火球。在狂暴的熱浪中,無數的黑色小炮彈激射而出,落到地面騰起大團大團猩紅色的烈焰,同時,爆炸中心飛出不計其數的鋼珠和碎片,向匍匐在地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頭頂籠罩而下。

大片的烈焰還在地面翻滾,又是一排火箭彈呼嘯而至,彈射出小炮彈落到地面發生爆炸,後面掀起的烈焰,推動著前頭翻滾的火浪,加上火箭彈自身未燃盡的燃料,四處飛射燃燒,鬼子及日印軍攻擊的散兵線,迅速被連接成一片的火海所籠罩。

沒錯,這便是添加了VT無線電近炸引信的火箭彈,在此前的戰鬥中,由於備彈量不足,第七、第九集團軍所屬的兩個獨立火箭炮旅並未參戰,在這兩日裡,兩個火箭炮旅除了得到大量130MM常規火箭彈外,還獲得了這種含有無線電近炸引信和內置子母彈的新式火箭彈,每一枚火箭彈內置十枚炮彈,每一枚內置炮彈相當於一枚81MM口徑的迫擊炮彈的威力。

一個獨立火箭炮旅共有一百六十二門火箭炮,每門火箭炮可發射十九枚火箭彈,一次齊射可發射3078枚火箭彈,而子母彈炸開後,便有三萬多枚迫擊炮彈覆蓋到日軍頭頂,再加上母彈中攜帶的燃料,更是極大地增漲了殺傷力

所有這些火箭炮,此前全部被安家軍工兵部隊用塗了偽裝色的模型隱藏在原野上,由於視覺原理,鬼子飛行員從空中看只能看到和附近沒有任何差異的農田和樹林,待其不支潰逃後,兩個獨立火箭炮旅立即撤除偽裝,向日軍恣意開火。

隨著密密麻麻的火箭彈在空中炸開,無數的碎片和鋼珠無情地刺入柔軟的血肉之軀中,把那些趴在地上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接連變成千瘡百孔的馬蜂窩,落在地面的火箭彈燃料四處激射燃燒,一些沒有被炸死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全身上下起火,在沸騰的火海中拚命掙扎,緊接著被下一輪落地的火箭彈撕裂成碎片

這一波火箭彈攻擊,直接就把近萬鬼子和日印軍士兵分別送去見了天照大神或印度神話中主管地獄的閻魔神。

日軍指揮官熊谷敬一看到自己投入進攻的部隊,連個屁都沒冒一下就被火海吞噬,驚恐萬狀,轉過頭,顫抖著聲音問道:

「石川君,現在怎麼辦?我們有何辦法可以壓制敵人的炮擊?如果衝不過那道死亡地帶,我們截斷安家軍第七、第九集團的冀圖,將全部落空」

參謀長石川治三郎少將遊目四顧,也頗感棘手。由於空戰失利,本國戰機已經退出這一空域,根本無法對對手的炮擊形成威脅,而現在自己的炮兵也在對方戰機的壓制下,瀕臨毀滅,儼然是一個難以破解的死局

就這麼相對無言過了五六分鐘,見沒有繼續遭受那種可怕的武器攻擊,石川治三郎靈機一動,回答道:

「司令官,看情況支那人的那種大威力殺傷性武器應該裝填很慢,我們應該立即命令帝國勇士們衝上去,只要和支那人糾纏在一起,他們一定不敢使用那種大威力殺傷性武器,我們就可以轉危為安了」

「喲西」

熊谷敬一恍然大悟,迅速命令再次投入新的部隊發起進攻

事實讓人目瞪口呆,又是一輪火箭彈襲來,方圓數公里內幾乎被火海所瀰漫,這一波投入進攻的鬼子及日印軍,再次葬身火海。

熊谷敬一徹底瘋狂了,命令部隊拉得更散更開,持續發起波狀進攻。

石川治三郎的猜測似乎得到了印證,這一回鬼子及日印軍衝鋒的路上,除了遭遇冷槍襲擊外,迅速抵近安家軍前沿陣地。當敵人距離我軍陣地兩百多米時,突然遭遇密集的迫擊炮襲擊,集中整個守備師的三百多門迫擊炮,在一分鐘內拋射了兩千多發炮彈,把日軍呈散兵線進攻的地面炸得像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

就在鬼子進行規避的時候,方面軍直屬的陸航旅的第一波十八架III式武裝直升機已經如期而至,它們懸浮在半空中,密集的火箭、炮彈、子彈從天而降,像鐮刀一樣收割著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的生命。

這時Q2強擊機也來湊趣,在低空來回穿梭,機頭的兩門37毫米航炮、兩側機翼各一米機槍不斷地噴吐著火力,若是看到鬼子及日印軍士兵有聚集扎堆的現象,一個俯衝便扔下一兩枚100公斤級的航彈,頓時把沒有陣地保護的敵人炸得飛上天空。

熊谷敬一氣得幾乎要吐血,嘴裡大聲斥罵著,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不斷地向前線投入部隊,現在日軍及日印軍士兵已經變成了消耗品,只看誰能支撐到最後。

戰機和直升機的打擊,延遲了日軍半小時的進攻,但隨著彈藥的耗盡返航後,日軍終於一鼓作氣衝到了戰壕裡,這時他們才驚訝地發現,遭受重炮打擊的安家軍陣地,竟然已經沒有一兵一卒,原來趁著日軍和我空軍較勁的機會,部隊已經撤進了鎮子,準備利用巷戰給日軍來一個下馬威。

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吶喊著向賈達姆拉鎮撲去,突前的幾人剛剛衝進鎮子外圍的街口,就遭遇冷槍打擊,或是頭頂噴出血花、或是胸口被擊穿,撲倒在地。大批敵人向射出冷槍的地方衝去,機槍架了起來,潑灑出濃密的彈雨,但幾處射出冷彈的窗口,均杳無人蹤。

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自動散開,從一條條街道向前突擊,街道兩邊被堵得只剩下射擊孔的窗戶中,突然射出密集的交叉火力,自動步槍和通用機槍交織成密集的火力網,籠罩在那些從街區上通過的敵人頭頂,大批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若秋收搶割麥子一般被放倒在地。

僥倖未死的鬼子及日印軍士兵紛紛趴下,盲目射擊,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從屋頂上飛出的無數手榴彈,這些引信燃燒一段時間才投擲出的手榴彈,在日軍頭頂爆炸開來,鋒利的彈片幾乎是垂直落下,讓敵人根本沒有地方躲避。

看到前後左右都出現大規模傷亡,有些腦子好使的鬼子試圖躲到兩邊的房屋,躲避來襲的手榴彈和密集的子彈,但他們很快便發現此路不通,幾乎所有房屋的門都被堵死,根本無法進入屋內。

密密麻麻射來的子彈交織成彈幕,將一切觸及的敵人絞殺,不斷飛出的手榴彈,則利用激射的彈片,彌補射擊的死角,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被牢牢壓制,短短的半個多小時就出現大量傷亡,只能狼狽地退出街區。

鬼子前線指揮官立即開動腦子,決定採用拆牆的方式,把牆壁炸出一個個大洞來發起進攻。可是當成功實施爆破,鬼子及日印軍士兵衝進屋內後,不是挨手榴彈就是遭遇近距離的自動步槍襲擊,橫屍纍纍。

日軍疲於破解安家軍的鐵桶陣,推進速度很慢,到上午十一點,才向鎮子中央推進了約五百米,這還是在採取逐次爆破建築物的情況下取得的戰績。

不過,這個時候,我南下的第十四集團軍四十一坦克師和四十二摩步師,已經出現在賈達拉姆鎮外,反攻的時機已經成熟。

首先又是強擊機和武裝直升機從低空掠過,摧毀日軍的機槍陣地以及可能存在的反坦克火力,隨即大批豹II坦克和裝甲戰車,便向西北方的火車站一帶,向日軍兇猛地撲去。

配合著坦克進攻的裝甲步兵們,以散兵線不斷發起靈活機動的突擊。日軍未被我軍強擊機和直升機摧毀的活力點,被坦克發射的炮彈一一摧毀,很快鎮子裡的日軍便被悉數消滅。

此後的戰鬥幾乎毫無懸念,平原之上步兵面對坦克及裝甲集群的進攻,完全就是螳臂當車。

安家軍的機械化大軍若奔騰的洪流,不可阻擋地急速向前面的日軍及日印軍士兵湧了過去,跟在坦克和裝甲車後面的自行火炮,不斷地噴吐著火球,120MM口徑的加農炮彈,在52倍徑的坦克炮管中被火藥高速推出,掙脫束縛的炮彈在日軍密集的區域呼嘯跌落,轟然炸響,裹挾著板結的泥土,帶走一批批人類的肢體、血肉和生命。

坦克、裝甲車在天空的戰機、直升機打擊和後方自走火炮的炮火壓制以及裝甲步兵的伴隨下,旁若無人,在鬼子群中橫衝直撞

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

坦克和裝甲部隊洶湧向前,火光炸起中紛飛的殘肢斷臂以及噴湧的鮮血和內臟,轉瞬即逝,那些鬼子和日印軍士兵彷彿從未在世間存在過一般,在坦克的碾壓下與大地徹底融為一體。

進攻、分割、殲滅,一團團的敵人迅速被殲滅,然後再次上演相同的一幕。

亡魂大冒的熊谷敬一中將,硬著頭皮調動部隊發起決死突擊,但在曠野之上,首先迎接他們的是轟炸機的密集轟炸,以及再次出現的火箭炮的打擊,鬼子及日印軍士兵屍橫遍野,流淌的鮮血匯聚成溪流,匯聚向南面的低窪處,但是在東印度地區的高溫下,很快凝結乾枯,形成一道道鮮明的血跡。

以血肉之軀阻擋鋼鐵洪流,不得不說是日軍的悲哀,儘管鬼子的敢死隊粉墨登場,但依然無法扭轉戰局。

印度士兵為主體的日印軍率先支持不住,心防崩潰,扔下一切武器和裝備,轉身就向南面的伯拉格爾河逃竄。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昨夜第十四集團軍的四十摩步師以及兩河警備二師、三師,已經連克納格裡山及拉賈皮達兩道防線,於今日上午八時拿下位於丹巴德及伯拉格爾河之間的格賓德布爾鎮,並把防線向北推進到了伯拉格爾河邊,截斷了退路,等待他們的將是成為戰俘進而接受勞動改造的命運。

不過,鬼子卻死戰不退,他們徒勞無功地發起一次次突襲,儘管他們擁有拚死搏殺的頑強意志,但在面對安家軍高度協調的機械化部隊的步坦協同、空地協同、步炮協同、坦炮協同等戰術打擊下,很快便走向死亡。

戰鬥進行到下午…,變身成為移動靶、陪練的鬼子,終於崩潰,在面對安家軍鋼鐵洪流所展現的完美速度、火力及集中三要素打擊下,連督戰隊也動搖了,加入到潰散的行列中。

但是,在這一望無際的曠野上,能向哪裡逃呢?

龐大的坦克及裝甲集群,在戰機和直升機的掩護和指引下,高速插入鬼子的前方,向一把鍘刀把鬼子分割成左右兩翼,隨後,坦克及裝甲集群,分成兩個「U」形,對敵人實施包抄,被堵住的鬼子退無可退,只得再次應戰,但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扔掉了武器,赤手空拳之下,只能白白地送死

截止下午五點,位於伯拉格爾河北岸的日軍,成建制的抵抗已經被清楚,少量的日軍的頑抗還在繼續,但這已經無法影響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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