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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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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己的路

袁禮薰剛剛將那些被褥衣物整理妥當,鼻端處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想起。

她訝然的抬起了頭,就看到了賀一鳴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之中,並且在他的手中,還提著個比正常食盒還要大上一號的傢伙。

輕輕地掂了一下手中的食盒,賀一鳴笑瞇瞇的道:「禮薰,我們一起吃吧。」

賀一鳴剛才所聽到的聲音,正是因為袁禮薰由於飢餓才引起的腸胃蠕動聲。作為先天高手,自然可以多日不飲不食,但若是同樣要求袁禮薰,那就是扯淡了。

見到了賀一鳴手中的食盒之後,袁禮薰微微一怔,隨後心中一暖,在她的內心最深處,輕輕地說了一句:「娘,孩兒跟著他,值了!」

賀一鳴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這番舉動,讓袁禮薰對他的好感更上一層樓。二個人在燭光下用餐完畢,袁禮薰主動地將餐具收拾妥當,隨後送了出去。

賀一鳴看著他靈動嬌小的身軀,心中也充滿了一種充盈的滿足感。

他的思緒慢慢的回到了身體之上,靜靜地感應著這一次頓悟之後所帶來的變化。

這一次的頓悟完全可以說是一場意外,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先天強者的頓悟都可以說是一場意外。

頓悟是所有先天強者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卻根本就沒有哪一個先天強者能夠在事先掌握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唯有經過了無數年的積累,然後才能在某一個特殊的環境之下做到厚積而薄發,在一日之間修為大進。

昔日的成傅,赤腳遠行數萬里之外,在那怒濤翻天的南疆群島之中苦修了二十年之久,才能夠在見到火山爆發之時,產生頓悟,自創出了一套融合了岩漿火海的火系功法。

而雲雨印的創造者亦是如此,若是沒有長年累月對於這些自然奇觀的觀摩和領悟,根本就無法進入這種神妙的狀態之中。

但賀一鳴卻是與眾不同,他雖然沒有那樣的閱歷和經驗,但是在冥冥中,在他的腦海深處,卻似乎已經將天地至理大道都銘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當他遇到了某一種令他心動的景象之後,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某種神奇的感應,幫助他順利的達到了這種境界。

而那副圖畫,就正是這樣的一個契機。

也不知道當初畫下這副圖畫的作者空間是如何考慮的,他竟然將對於風雲山脈流水的感情盡數的留在了這副畫中。

當然,若是修為不夠,或者說所學與他並不相同之人,自然是無法領略其中奧秘。但落到了賀一鳴的手中,又是在那種烈日當空,而他正好經歷了酣暢淋漓的戰鬥之後的種種巧合之下,終於讓他看透了這副圖畫中所要表達的深刻含義。

在那一瞬間,他再一次「頓悟」了。

龐大而彷彿是沒有邊境的真氣湧入了他的體內,讓他的身體所吸納的真氣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

此刻,只要他心中微動,那龐大的真氣頓時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在他的體內肆虐著,那三百多個竅穴之中都充滿了真氣。

不過,與於驚雷所形容的還是有些區別的,在這些竅穴之內的真氣,並不是擁有著不同的屬性,而是如同他的丹田一樣,漆黑一片,彷彿是一個沒有邊際的黑洞。

在賀一鳴的感覺中,這些黑洞都隱隱的有著一種即將滿盈的感覺,就像是大水缸中的水,已經滿到了缸口,只要再加上一瓢就可以溢出來似的。

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一種感覺罷了,而且天知道那最後的一瓢水究竟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加上去。反正肯定比賀一鳴感覺的藥長得多。

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賀一鳴體內的真氣恢復了原樣,重新沉寂了下去。他明白,今日的這場莫名其妙的頓悟,為他在武道的修行上騎馬縮短了數十年的時間。

只要那最後的一瓢水蓄滿,那麼水到渠成這四個字就可以在他的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了。

從懷中將那副畫拿了出來,賀一鳴再度攤開,他靜靜的看著上面的一切,那天,那地,那山,那水,那雲,那霧……以及那彷彿存在其中的風雨之聲。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將這幅畫慢慢的賀龍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欽佩。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此人必定是一位前所未見,並且可畏可怖的到了極點的先天大師。

在這位先天大師的面前,賀一鳴所掌握的那些力量,就像是小孩子的辦家家似的,根本就不值一哂。

他並沒有絲毫的誇大,因為那位作畫者在描繪這一幅圖畫之時,所描繪的並不是外界的景象,而是他心中的山丘溝壑。

在那人的心中,自有一篇天地,他已經將那一方力量完全的掌握在心中了。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將這一方天地以筆墨的形式描繪出來,並且保留下來。

以人類的身軀和意志,竟然能夠容納一方天地,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哪怕是於驚雷,都是萬萬做不到的。

雖然於驚雷和藥道人都曾經在大樹之上看到了這幅水墨圖,也感覺到這幅畫的不平凡之處,但是他們卻根本就無法如同賀一鳴般感應到其中所蘊含著的龐大信息。房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了,賀一鳴根本就無需回頭,便知道進來之人是誰。

袁禮熏來到了房間的一角,點上了一炷香,看著那裊裊升起的一縷煙霧,她輕聲道:「少爺,今日的功課還要做嗎?」

賀一鳴沉穩的一點頭,道:「當然要做》」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喜色,道:「今日的頓悟對我而言,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不僅僅是修為大增,而且我還明白了一些想之不通到道理。」她微微的一歎,到:「可惜,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袁立熏優雅的點著頭,陪著她一起感慨道:「是啊少爺能夠頓悟的次數太少了,若是能夠每天頓悟,修行武道也就不會那麼辛苦。

賀一鳴微微一怔,隨後與袁禮薰相視一笑。雖然二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奢望罷了,但是這樣說出來,卻讓他們的心境頓時為之開朗了許多。

袁禮薰來到了賀一鳴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坐好,隨口問道:「少爺,你想通了什麼道理?」

賀一鳴一本正經的道:「我想通了大道千條,我行我素的道理。」

袁禮薰眨了二下美麗的大眼睛,那水靈靈的眼眸中充滿了疑問。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在我來到橫山之前,水炫槿大師曾經叮囑過,前輩高人遺留下來的奇功密藝層出不窮,天下間能夠修練到極限的屬性能力同樣的數之不盡。一個人的生命有限,想要全部融會貫通,那是決無可能之事,所以他勸我挑選其中一條修行,這樣才能盡快達攀上大道顛峰。」

袁禮熏認真的想了想,道:「水大師說的很對啊。」

賀一鳴微微的笑著,道:「但是今日與橫山太上長老於驚雷師叔相遇之時,他卻告訴我,由於我擁有基礎五行中四系同修的天賦,所以我在修煉武道上,要佔據了天大的便宜,特別是溫養竅穴,貫通生死一線天之時,同樣會有著天大的優勢。」

袁禮熏臉上呆滯了一下,考慮了片刻,終於道:「既然是太上長老的話,那肯定也有著道理,少爺你應該牢記在心才好。」

賀一鳴失笑道:「這也有理,那也有理,那麼你說,我應高是如何選擇呢?」

袁禮熏頓時是秀眉緊蹙,然而以她的武學見識,想要解答這個問題,無疑是緣木求魚,絕無可能。

賀一鳴伸出了手輕輕地將她眉心處的那一片皺起撫平,後到:「不要考慮那麼多了,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兩者都聽,也都不聽。」

袁禮熏的目光中的驚訝之色愈發的濃郁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

賀一鳴平靜的解釋著,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像是擁有者一種神奇的魔力一般,輕柔的令人如墜夢中。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的體質也都是完全獨立的。那些先輩們所創造出來的功法,無論如何強大,但是那都是他們按照自己的身體特徵穿鑿的。後輩們縱然是將這些功法修煉到了極致,也是無法超越功法的創造者。而且每一個人在修練功法之時,都會有著自己的領悟,那些領悟對於他們本人來說,或許是最好的,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就未必正確了。」

確實,在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二個完全相同的人類。哪怕是雙胞胎,也會有著某些方面的不同。

同樣的教材,同樣的教授方式,可是教出來的學生,卻依舊是有著優劣之分。

賀一鳴也是在經過了與於驚雷的談話,以及這一日的頓悟之後,才有所理解的。若是沒有這番機遇,那麼他對於自己在武道的前進道路上應該如何選擇,依舊是一片茫然。

以虔誠的態度將那副圖畫平放在手上,慢慢的,賀一鳴的雙手邊得通紅了起來,二那放置在手上的紙張只不過是一道平凡的紙張而已,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之下,自然而然的受熱捲曲,並且變黃,變焦,最終化為了一片黑灰。

袁禮薰呀然的看著賀一鳴,他當然明白這副圖畫的價值,也知道賀一鳴今日的突破完全是因為這副圖畫。可她全想不通,賀一鳴為何要將這幅畫就此毀去。

不過,她並沒有詢問,只不過是默默的注視著而已。

賀一鳴靜靜地看著所有的黑灰消散,他的聲音依舊是很低,但是卻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的堅定:「從此以後,所有的奇功密藝都將是我的借鑒,我要創造出一條,完全屬於自己的道路。」

袁禮薰的雙目頓時亮了起來,至此,她才明白賀一鳴的用意。原來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竟然

是想要開創出專屬於他的武學道路。

一時間,袁禮薰的大眼睛中充滿了仰慕,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望著她的全部世界似的。

賀一鳴如同宣誓一般的發完了他的豪言壯語之後,心中頓時一鬆,他朝著那已經基本消散的灰色紙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終有一天我也能畫出一方天地」

轉瞬之間,又是二月。

靈藥峰上一片平靜,雖然已經得到了太上長老於驚雷的認可,賀一鳴早就可以選擇汕頭中任意的一座來建造完全屬於自己的宮殿。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衡山一脈上上下下千餘人都會無條件的任其差遣。但是賀一鳴並沒有興師動眾,而依舊選擇了居住在靈藥峰之上。

他每天除了修煉武道之外,就是向藥道人請教煉丹之道。

藥道人沉浸於此道百餘年,見賀一鳴如此有興趣,自然欣喜若狂,哪裡還有藏私的道理,自然是傾囊相授。或許,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和一名突然之間失去了興趣,那麼他這一生所學,就真的要失傳了。

在這二月當中,唯一的大事,就是烽火峰的連意長老也從遙遠的山林間順利返回了。

只是他的運氣明顯也不怎麼好,雖然帶回來了一顆靈獸內丹,但卻並非五百年以上的先天內丹。對於靈氣充沛的橫山來說,這種內丹其實也是可有可無的了。

因為居住在這個地方,只要天資過人,那麼修煉到內勁十層巔峰的弟子並不乏其人。這一點,可是那些世家弟子們最為羨慕的地方了。

連意在得知賀一鳴加盟橫山之後,同樣的高興萬分。至此,橫山一脈三大長大除了那位依靠金丹方能晉陞的於熙辰尚未返回之外,其餘人都已經到齊了。

不過,於驚雷等人明顯是等之不及了,包括賀一鳴在內的幾位長老簡單的商議之後,同時做出了讓藥道人煉製先天金丹的決定。

如今的賀一鳴在丹藥的認識上已經不再是昔日阿蒙,三蛋,但是,在煉製先天金丹的先前準備過程中,卻依舊是沒有他插手的份兒。

吸取了上一次,四十年前的那場深刻教訓之後,這一次的所有輔料也都是由藥道人親手一株株的挑選出來的。

為此,他還特意的檢查了數遍,直至沒有一點紕漏為止。

當賀一鳴看到了那些輔料之後,也終於明白了賀武德為何要堅持將這二顆先天金丹送出去的原因。

那是因為,想要煉製金丹的輔料果然是昂貴之極,其中不乏一些擁有千年歷史的珍惜植株。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先天內丹珍貴,但對於普通人,甚至於是西北諸國的皇室而言, 同樣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若非在靈藥峰之上,有著那樣特殊的地理環境,和那一片珍貴的藥園,那麼橫山一脈也同樣無法湊足這些珍貴的輔料了。

為了準備這些輔料,以及暴曬,磨研,加工等步驟,又花費了半個月的功夫。

終於,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之前,藥道人等人終於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開始閉關煉製先天金丹了。

、那專屬的洞府在眾人的目光矚目之下慢慢地關閉了,縱然是以於驚雷這個太上長老的身份,也沒有得到進入其中的允許。

在靈峰之上,在煉製先天金丹的最後管道,藥道人無疑是最大的,任何人都無法違逆她的意願、。

在洞府的頭號煉丹室之中,藥道人與賀一鳴並肩而立,他們看到面前的銅鼎,都是帶著一份真摯的虔誠之心

本來賀武覲是作為煉丹童子和下手的,但是如今有了賀一鳴,自然是無需她的存在了,而且在煉製先天金丹之時,煉丹室中的溫度肯定會

達到極為恐怖的高度,並不是賀武覲這個後天高手能夠長時間承受的了、

本來賀武勤是作為煉丹童子和下手的,但是如今有了賀一鳴,自然是無需她的存在了。

而且在煉製先天金丹之時,練到室中的溫度肯定會到達極為恐怖的高度,並不是賀午勤這個後天高手能夠長時間承受的了。

所以最好藥道人決定,讓僅僅學習了月許的賀一鳴出面頂替了賀午覲的位置對於賀一鳴來說,這可是一件難得的體驗,他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此時,他們二人正站在銅鼎之前,在做著最後一次的檢查。

賀一鳴摸了摸懷中,終於來說下定了決心,問道:「藥長老,您這一次煉丹,究竟有幾分把握?」

藥道人笑道:「練制先天金丹,從來就沒有人敢說能夠有著絕對的把握。不過,你這一次帶來的是變異先天靈獸的內丹,所以成功的幾率不會太低。」

賀一鳴微微點頭,突地從懷中取出一物,道:「藥長老,您看此物是否可以使用?」

藥道人訝染看去,霍然間,他的眼睛突兀的瞪圓了。伸手一操,頓時將此物拿到了手中,認真的看了片刻,他驚喜交集的道:「無漿果?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東西?」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你看能否使用。」

「當然。」藥道人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原先我僅有一半的把握能夠將二顆先天金丹全部煉製成功。但是既然有無漿果存在,那麼騎馬有八層以上的成功可能了。」

賀一鳴也是微微的點著頭,他中意明白此物的真正價值了。

怪不得昔日謝暖意在得到了無漿果之後變得欣喜若狂了,原來此物還真的是擁有與之難以想像的妙用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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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丹成

藥道人並沒有將整個無漿果都投入銅鼎之中,而是化掌師一,討下了其中的一部分,道:「此物生長極其不易,你能夠獲得此物,運氣之佳。實在是好到了極點,不過在使用之時,可是要節省一點的好。」

罷,他將那剩下的大半無漿果送還到了賀一鳴的手中。

賀一鳴怔了一下,笑道:「藥長老,這些無漿果就送於您了。」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以我的煉丹術而言,若是一般的丹藥,那麼根本就無需使用此物。但若是類似於先天金丹這種珍稀丹藥,那麼開爐的機會同樣非常稀少,縱然是數十年也未必用得上一次。」他笑著拍了拍雙手,將藥材有條不紊的放入了銅鼎之中,接著道:「若是在今後的幾十年間有幸再煉金丹,我一定找你討要此物。」

賀一鳴無奈,將那剩下的無漿果收了起來,隨後集中精神,全神貫注的觀看著藥道人的一舉一動。

與昔日在謝府相比,如今的賀一鳴對於藥理之道已經是略知皮毛了。雖然遠遠談不上精通二字,但若僅僅是煉丹之道,卻也有著幾分。

這一切,都是源於先天枯木功的特殊能力。

正是憑藉著這門先天奇功,才能讓他對於藥物中的活性有著更加清晰的掌握,所以在按部就班的煉製丹藥過程中佔據了天大的便宜。

此時若是讓他給人看病,那麼絕對是兩眼一抹黑,但若讓他煉丹

那麼縱然是與賀武德和賀武覲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的了。

而藥道人在這一行上更是精研百多年,所謂的煉丹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的自然。

這一次煉製金丹,絕對是數十年來橫山一脈中最大的盛事,對於橫山一脈的未來發展同樣具有無比重要的意義。所以藥道人絕對是將看家底的功夫都施展了出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捷,也沒有任何的花巧,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合乎自然,沉穩,大氣,乃至於有著一種重如泰山的感覺。

看著他的這些動作,賀一鳴的心中竟然有著一種開朗的感覺,他的呼吸頻率正在慢慢的調整著,最終竟然達到了與藥道人完全一樣的地步。

在這一刻,他在藥道人的身上看到了「道」。

那冥冥之中,任誰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大道至理。

賀一鳴所修煉的,是武道,而藥道人在煉丹之術上的成就,已經形成了某種專屬於他的「道」。

心中豁然閃過了那日毀去的山水圖。賀一鳴的心中若有所悟。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對於藥道人來說,他的武道和煉丹之道已經是合而為一,同樣的,那位將自己胸中一方天地繪與紙上的先天強者,也將他的道和繪畫之道結合了。

一理通,百理通,一道順,百道順。

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未嘗沒有道理。

藥道人神情凝重的將最後一點藥材金部放入了銅鼎之內,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寶塔的控制開關,讓那熊熊的地火開始慢慢的沸騰了起來。

煉丹房中的溫度驟然提高了起來。但是對於二大先天高手而言

這種程度的溫度並不會對於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賀一鳴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他知道,在先天金丹的煉製過程中,不但自己幫不上忙,就算是爺爺和藥道人的大弟子賀武覲也同樣無能力。

他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在煉丹之前。盡可能的將準備工作做的妥帖。而一旦開始煉丹,那麼這一切就要看藥道人的掌控技巧了。

至於藥道人選擇讓他旁觀,自然也是一片苦心,希望他能夠繼承靈藥峰的傳承罷了。

藥道人煉丹的技巧果然是橫山第一人,同樣的,在控制地火的功夫上。他的實力也是不遑多讓。

整整一日間,在他所精通的火系功法的輔助下,地火的溫度在藥道人的手中似乎已經活了過來。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從寶塔口處上竄的地火幾乎就要與藥道人融為一體了。

而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藥道人此刻似乎也化身為熊熊地火,散發著無窮的光和熱。

賀一鳴隨即想到了與藥道人交手的經過,他的心中頓時恍然。

藥道人雖然沒有頓悟的經歷。但是他百餘年如一日的與地火相伴。早就與這大自然萬物中的一物產生了微妙的聯繫,致使他本人也擁有了一些唯有在頓悟過程中才能夠領會的東西。

聯想到了藥道人沉溺一生的煉丹之道,賀一鳴心中感慨,果然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成功口想要獲的多少,就必須要先竹出多少。

而像他這種獲得湖底奇遇之人。則更是絕無僅有了。

一日之後,在藥道人的刻意控制之下,銅鼎中的露水幾近乾涸,而裡面的藥材中的活力更是被激發的到了極點。這其中藥道人的每一個步驟都如同最精確的計算機在事先模擬過無數遍似的,沒有半點兒的失誤。

到了此刻,賀一鳴雖然是袖手旁觀。但也知道最關鍵的一刻終於。

藥道人突然出手,自從這一次進入煉丹房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如此快捷的動作。

他的大手在鏑鼎上方一抹,那滾燙的蓋子頓時被他的手掌心吸了起來,隨後那早就準備妥當的先天內丹和一小部分的無漿果都在這一瞬間投入其中。

隨後,銅鼎的蓋子再一次牢牢的封印了起來,而銅鼎下的地火更是愈發的小了起來。

賀一鳴的眉梢略微一挑,他旋即明白,為何唯有火木二系的先天大師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出丹師了。

因為木系功法可以較為精確的感應到銅鼎中藥材的活力,雖然沒有他那樣的誇張,但也遠比普通人要好的太多了。

在煉丹的過程中,特別是煉製那些珍貴的丹藥之時,這一點萬分重要,若是藥材中的活力不足,那麼所煉製出來的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同樣的,無論是使用什麼為燃料,但是想要將火候控制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那麼火系功法一樣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真正在煉丹之道上有所成就的煉丹師,也就唯有火木二系同修的先天大師了。

藥道人在操控地火的同時,也不時的轉動著上面的銅鼎。

在他的手中,那份量絕對不輕,並且已經變得發紅髮燙的銅鼎卻像是輕若無物一般,如同一個精靈在火焰上歡快的跳動著。

而裡面的藥材也在這樣的翻動之中開始徹底的融合了。

雖然距離藥道人煉製丹藥的銅鼎還有著一段距離,但是賀一鳴已經清晰的感應到,銅鼎中的丹藥活性已經逐漸的開始穩定了平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惡補,以及多次的親自動手嘗試,賀一鳴已經明白,一旦丹藥的活性穩定,那麼就說明煉製成功了。

累然,藥道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但這一抹喜色卻是一閃即逝,隨後被一片凝重所取代。

越是成功在即,就越是不能放鬆。否則一旦功敗垂成,那麼就足以令人鬱悶的自尋了斷了。

驟然間,那在藥道人手中不斷旋轉著的銅鼎停了下來。

藥道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銅鼎的二邊,那紅通通的令人觸目驚心的色彩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他的腳下微微用力一踢,寶塔狀的口中頓時閉合,將地火的溫度徹底的隔絕在外了。

藥道人小心翼翼的將銅鼎放好,他的雙目隱隱發光。

賀一鳴與他對望一眼,二個人的眼中都有著極度的興奮之色。

終於,藥道人伸手一拍,頓時將那銅鼎好蓋子掀開,二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鼎內看去。

一顆鮮紅似尖的丹藥,正靜靜的躺在銅鼎之內。

藥道人拿出了一隻早就準備妥當的玉盒,伸手輕輕的在銅鼎上一拍。一股真氣頓時是沿著銅鼎傳到了丹藥之下,這顆丹藥通靈般的跳了起來,高高的飛在半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似的,最終落入了藥道人手中的玉盒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煉丹室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

這種香氣極其的特別,聞起來竟然有著令人神清氣爽的作用

他們的目光都在這顆丹藥上停留住了,這股奇特的香氣,正是來自於這顆金丹之上。

藥道人輕輕的晃動了一下玉盒,金丹在盒中略略的滾動了一下

那上面鮮紅的色彩就像是流動著的火山岩漿一般,竟然給人以一種隨時都會活過來的感覺。

如此神奇的丹藥,確實是生平僅見。

賀一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先天金丹,原來這就是先天金丹啊。」

藥道人微微的點著頭,也是一臉的欣慰和驕傲。

雖然他以前見過了先天金丹。但是親手煉製出來,卻還是第一次。心中的激動,可是不比賀一鳴遜色分毫。

二個人圍在一起,對於這顆金丹評頭論足了半響之後,藥道人突地一拍腦門,道:「還有一顆金丹要煉,我們繼續吧。」

賀一鳴本來想要勸他休息片刻。但是與他雙目一觸,頓時感應到此刻藥道人那近乎於變態的亢奮精神。

猶豫了一下,賀一鳴終於決定,還是袖手旁觀的好。

果然,這一次藥道人的準備動作就顯得快捷了許多,彷彿是行雲流水一般,不過片刻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

隨後,他打開了地火,再度煉製起第二顆先天內丹起來。

煉丹室中,就在賀一鳴專心的觀摩藥道人的煉丹之道時,時間流逝似乎快到了極點,彷彿是一眨眼間,就又過去了一日。

藥道人重複了原來的動作,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之後,藥道人顯的是胸有成竹,動作雖然依舊是嚴謹小心,但整體速度卻無疑是快了不少。

終於,當他再一次關閉地火之時。賀一鳴也感應到了,在銅鼎中的那股幾乎就要滿溢而出的強大活力。

他知道,第二顆先天金丹,終於是如願以償的煉製出來了。

看著藥道人打開了銅鼎,將另一顆金丹取出,賀一鳴由衷的道:

「藥長老神技,恭喜。」

藥道人放聲大笑,今日二次煉丹,二次功成,要是還說不高興的話。那麼就未免是口不應心了。

先前煉製成功的,無疑是火系先天金丹,那上面的紅色似乎隨時都會噴湧而出。而第二顆金丹,卻是風系金丹了。

雖然這顆金丹也有著撲鼻而來的香氣,但金丹之上,卻是一片近乎於透明的白色。只不過這些白色上也有著淡淡的一絲絲奇異色彩,彷彿是空中的風和雲,別有一番奇妙。

※※※※

靈藥峰之數,山風徐來,天地寂寂。

於驚雷和連意二人,如同石雕泥塑一般的,默默的在外面等候著。該章節由z缸曲毗。姍四圳夕集發佈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其實可以在內堂安坐,只要煉丹的結果出來了。保證他們會是第一批知曉的幾個人之一。

但是,他們二人最終還是沒離開峰頂,在這裡親自守候。當然,他們二個來到這裡守候,不也是有著為藥道人護法的意思,任何人想要驚擾藥道人,都必須先過他們這一關。

整整數日之間,洞府之中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他們二人的心中也是逐漸的焦急起來。

雖然他們都是先天境界的強者,於驚雷更是一線天的大高手,但是在這種關係到門派日後發展前途的大事之時,他們的心中卻也難以避免的擔憂了起來。

畢竟,藥道人煉製先天金丹的經驗太少了,這才是最令他們放心不下的地方。

當然,若是讓他們知道,賀一鳴的身上竟然藏著無漿果,並且給藥道人使用的話,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如此擔心了。

豁然,於驚雷的眉心一動,他那緊閉著的雙目驟然睜開。

僅僅是一瞬間之後,連意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他們二個人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洞府之內,而就在剛才,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在洞府之內,傳來了石門的開啟之聲。

他們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是提了起來。

終於,那最外層緊閉著的洞府之門終於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之下慢悠悠的打開了口石門他們的目光頓時朝著門後的藥道人臉上看去。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根本就無需詢問,只要一看藥道人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猜出其中大概了。

此刻,藥道人的臉上雖然有著深深的疲憊之色,但他的眼中卻是神采飛揚,眼角眉梢之間,更是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傲然之色。

一看到藥道人的表情,於驚雷和連意那懸起來的心頓時放下了。

於驚雷笑逐顏開的問道:「藥長老。丹成了麼?」

藥道人眉飛色舞的道:「卑叔,一切順利,風火二丹,全部丹成。」

「好。」於驚雷大聲叫好,放聲大笑,道:「藥長老,你幸苦了。

藥道人手腕一翻,頓時將那二顆玉捨取了出來,他的目光朝著內裡一瞥,突地壓低了聲音,道:著,師叔。賀長老還在裡面等著呢。」

於驚雷這才想起,雖然二顆先天金丹都順利的煉製成功,但是橫山一脈卻也僅能得到一顆罷了,還有一顆必須要交給賀一鳴處理。

戀戀不捨的目光在這二隻玉盒上瞥了一眼,於驚雷長歎一聲,道:「我們進去吧。」

連意也是心中不捨,他心中暗歎。自己為何沒有那麼好運,竟然在進山途中都能夠遇到變異的先天靈獸,先天內丹一得就是二個。而他們避些長老們在山林間行走十餘年,卻連一點兒先天靈獸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人與人的運氣相比,果然是天差地遠啊。

雖然他們都是難以捨棄,但是這些人卻更知道,若是貪污了此丹,從而讓賀一鳴記恨,那就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一個如同賀一鳴般年輕的先天強者。縱然是十顆先天金丹,也是難以換來的。

進入了洞府之後,果然看到賀一鳴在大廳中靜靜的等候著。

於驚雷哈哈一笑,開朗的道:「賀長老,金丹已經煉製成功,按照約定,你可以先取一顆。」

藥道人將手中的玉盒平平放在了石桌之上,輕輕打開,頓時露出了二顆如同鴿蛋大小,但卻彷彿是具有靈性的丹藥來。

賀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先天金丹所特有的香氣

令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目光在二顆金丹上留戀的看了半響。賀一鳴問道:「藥長老,修煉單系功法的後天巔崢高手想要突破先天,是否必須吞服同系的金丹才有可能?」

藥道人沉吟了片刻,道:「不然,其實吞服任何金丹都有著成功可能。但是相對而言,若是吞服了同系。或者是相生一系的先天金丹,那麼能夠成功突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頓了頓,補充道:「但若是吞服了與本身功法相剋的金丹,那麼成功突破的希望就比較渺茫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又問道:「風系金丹不屬基本五行,又要給何人使用?」

藥道人啞然一笑,道:「五行之外的先天金丹可以給基礎五行中的任何功法修煉者吞服。而且一旦吞服之後,若是成功進階,非但原先的修煉天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還有一定的希望能夠擁有風系力量的修煉天賦。」

賀一鳴的心中豁然而動,風系先天金丹的價值,豈不是要大於火系金丹了。

然而,藥道人那沉穩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當然,使用風系先天金丹雖然有這個好處,但是相比之下。修煉者成功踏足先天的可能就要小的多了,甚至於比服用相剋金丹的可能還要小上一些。」

賀一鳴驚咦了一聲,不由地有些猶豫了起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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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對賀一鳴的猶豫,於驚雷三人都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

他們都清楚,賀一鳴若是得到了金丹,那麼肯定是給家人服用。但賀家中人相比於整個橫山一脈來說,畢竟是人丁稀少。

橫山派若是得到了金丹,無論是哪一顆,都可以在眾多內勁十層巔峰的弟子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來服用。

但若是放到了賀家,就很難挑選出適應的人選了。

那內勁十層巔峰的修為,就好比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一般,擋住了絕夫多數人的奢望之心。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是伸出了手,在火系金丹的玉盒上撫過。

當他將手拿開的時候,玉盒已經不見了。

於驚雷微笑著點頭,道:「賀長老,在你給人服下先天金丹之前,老夫還有一個建議。」

賀一鳴抬頭,恭聲道:著,請師叔指點。」

「你來到橫山之後,是否發現這裡與外面有何不同之處?」於驚雷和顏悅色的問道。

賀一鳴考慮了片刻,道:「橫山遠離塵世喧鬧,特別是主峰之上,天地之氣的濃郁遠勝外界十倍以上。」

於驚雷長笑一聲,道:著,賀長老,你應該明白我的建議了吧。」

賀一鳴鄭重的點頭,道:「多謝師叔指點,小侄一定將人帶到主峰之巔,這才會讓他服下金丹。」猶豫了一下,他又道:「那時候,還請師叔通融一二。」

濃厚的天地之氣對於武者的修煉有著絕大的好處,別說是先天境界的修煉者了,就算是後天修煉者在橫山這片區域中修行,都能夠取得更好的成就。

橫山一脈中,雖然僅有區區幾位先天長老,但是內勁達到了巔崢十層的,卻並不在少數。甚至於放眼整個橫山,依靠服用極限金丹提升內勁的也是寥寥無幾。只要有著水準之上的天賦,在這裡想要修煉到

內勁十層巔峰,遠不如外界那樣的艱難。

這就是修煉環境不同,所造成的最大再別。

當然,能夠在外界,特別是大城市中將內勁修煉到十層巔峰的,那更是人才中的天才了。

同理,修煉者若是在這個環境下衝擊先天境界,那麼成功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增加。

於驚雷突地臉色一扳,道:「賀長老,你這句話就不對了。」

賀一鳴訝然抬頭,他可想不出自己的這句話哪裡衝撞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

連意長老是橫山風火峰的主人,他笑的時候,頓時將口中那厚的似乎可以磕破核桃的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

不過,雖然他的笑容比較可怕一些,但他的聲音卻是平和沉穩:

「賀長老,你誤會了。師叔的意思是,賀家本來就是橫山一脈的分支之一,既然有著這層關係,那麼來到主峰之巔,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藥道人也是欣然點頭,道:「沒錯,既然都是一家人,那麼就無需分得如此清楚。」

賀一鳴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幾位長老,不過他的心中也明白,人家這是在不遺餘力的拉攏他,想要讓他真心的加入橫山之中。

深深的一點頭,賀一鳴道:「師叔,小侄明白了。」

於驚雷這才露出了笑容,道:「還有一顆金丹,大家應該如何分配吧。」

賀一鳴立即是牢牢的閉上了嘴巴,在這方面,他絕對是不置一詞。

藥道人考慮了一下,道:「還是按照祖「先行保存起來,日後若是主峰於家還不能誕生出先天強者的話,就交由某一位傑出於姓弟子服用好了。」

連意應了一聲,附和道:「正當如此。」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們二個竟然如此大方的將金丹讓與了於驚雷,而且還指名道姓的要於姓晚輩吞服,並且還於所謂的祖訓有關。這個變化可是所料不及的。

於驚雷長歎了一聲,道:「慚愧啊,我們於家自從洪炳之後,就再也沒有雙系相生的先天強者出現。門中原先最後一顆先天金丹,也是給熙辰服用。如今新煉製而出的金丹,只怕亦是如此。我於家虧欠各峰實在是太大了。」

連意一揮手,道:「師叔說哪裡話來,讓主崢一脈先天不斷,那可是數千年前,各峰長輩們傳下來的遺訓。如今橫山數十姓千多人中又有哪一個不知道,又有哪一個敢違逆祖訓。」

賀一鳴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道:我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藥長老也是點著頭,道:「師叔,這既然是各峰祖「自然是不容違背,您就收下了吧。」

於驚雷長歎一聲,連道數聲慚愧,最終還是將眼前的玉盒收了起來。

隨後,眾人閒聊了幾句,這才分別離去。

賀一鳴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感覺,當他回到靈藥峰的家中,卻發現不但袁禮薰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就連賀武德也在親自等候。

見到了賀一鳴之後,賀武德立即是站了起來,他老人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灼熱的眼睛卻將他所有的心思都透露了出來。

賀一鳴迎著他的目光,微笑著一點頭,老人家那滿臉的焦慮頓時是消失不見,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片刻之後,賀武德輕咳一聲,道:「禮薰,我與一鳴有些話要你先出去吧。」

袁禮薰輕聲應了一句,就要站起。賀一鳴連忙道:「爺爺,禮薰和我們是一家人,無需避諱什麼。」

賀武德一怔,眼中逐漸的泛起了一絲促狹的笑意。

賀一鳴心中大汗,無論他取得了多麼強大的成就,但是在爺爺的面前,他始終都是那個勤修苦練的小別子,這一點是不會隨著他璐武力提升和威望日隆而有所改變的。

「好,既然如此,禮薰,你也聽著吧。」

袁禮黃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眼中卻是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直至此刻,她終於得到了賀老爺子的認可,雖說這是因為賀一鳴的關係,但那又有何區別呢。

賀一鳴拿出了玉盒,平平的放在了桌子上,這顆足以令無數人打破頭皮,丟掉性命的先天金丹,似乎並不曾被他放在心上。

賀武德伸出了略顯激動的雙手,輕輕的將盒蓋打開。

一股清香率先瀰漫了開來,讓三人的精神一振。隨後,他們就到了那閃爍著一絲絲紅色的神奇金丹。

當看到這顆金丹的時候,賀武德和袁禮薰都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顆金丹似乎是具有生命力似的。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賀武德將盒子蓋好,道:「一鳴,你打算如何處理這顆金丹。」

賀一鳴毫不猶豫的道:「爺爺,服用金丹,必須要內勁十層巔峰,放眼整個賀家莊,也僅有您一人有此資格,所以,這是為您準備的。」

雖然莊子中還有賀來寶和賀荃信這二位內勁十層高手,但是他們的內勁卻尚未達到這一劫的巔峰狀態,所以根本就沒有服用先天金丹的資格。

然而,賀武德卻是搖了搖頭,道:「一鳴,你的好意爺爺心領了,但爺爺畢竟是年事已高,不想冒險,也不想白白浪費這顆金丹了。」

賀一鳴眉頭略皺,道:「爺爺,您怎麼會浪費金丹呢,孫兒會親自為您護法,讓您的經脈足以承受先天真氣的衝擊。

他這句話說的是信心十足,沒有半點兒的猶豫。

在他剛剛踏足先天之境的時候,當然不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但是如今他的實力在經過子數次的頓悟之後,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

體內那三百六十個竅穴都有著即將滿盈的感覺,此刻,他已經站在了先天之百散天的最巔峰境界,只差那麼一步就可以躍升為與於驚雷並肩的一線天強者。

雖然這最後一步並不是那麼容易邁出去的,但是以他此刻的修為,替一今後天十層的巔峰高手護法,那還是綽綽有餘了。

不料,賀武德依舊是搖著頭,道:「一鳴,我相信以你的實力絕對做得到這一點。但你是否想過。

我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體能活力都在逐步下降。縱然是服用了金丹,但能否順利引先天真氣入體,卻也是未必可知。

若是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就更不用說什麼突破極限了。那時候縱然能夠保得一條老命,但這顆金丹就要浪費了。頓了頓,賀武德自嘲的道:「如果爺爺是雙系相生的內勁十層巔峰,那麼就算是年紀再大,但只要有你在身邊,那麼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下。

但服用金丹和憑借自身努力突破畢竟還是有所不同的。」

賀一鳴張了張嘴,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老人家的話沒錯,在修煉者八十以後,再想要晉陞先天境界的,那就是難上加難如果賀武德真的將金丹服下,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失敗可能性要遠遠的大於成功突破的可能。

不過聽到了老人的話之後,賀一鳴也想到了遠在火烏國的謝知恩老爺子。

雖然他的年紀比爺爺還要大了不少,但華位老人卻是火木二系同修,情況自然又是不同了。

賀武德將金丹玉盒雅了回去,正色道:「一鳴,如果你捨得這顆金丹,那麼就讓荃信服用吧。」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道:「爺爺,以大伯此刻的實力,怕是尚未達到十層數峰吧。」

賀武德鄭重的點頭,道:「無妨,我可以讓荃信放棄一切,獨自一人來到橫山苦修。

在這裡的修煉環境你也看到了,以荃信的天資和努力,再加上師傅所贈的丹藥輔助,最多二年,就可以讓他達到十層巔峰,那時候就有資格服用先天金丹了。」

賀一鳴認真的考慮了半響,終於點頭,認可了爺爺的說法口他朝著老人偷偷瞅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悟。只怕老人在他州州獲得那二顆先天內丹之時,就已經有了這番思量了吧。不過,直到此時,二顆金丹順利煉製而出之後,他才將這個想法正式的說了出來。

得到了賀一鳴的支持之後,賀武德興高采烈的離去了,看他離去的方向,分明是去與賀來寶商議,想必寶爺同樣會認可他的這個想法。

看到老人遠去,賀一鳴慢慢轉身,面向袁禮薰,突地道:「禮薰,我將來要遊歷天下,踏遍世界上的大好山河,所以在我們賀家莊中,就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頂樑柱。哪怕是我不在之時,也可以放心「不至於有所牽掛。」

袁禮薰甜甜一笑,道:「少爺,妾身知道,您能夠選擇大老爺也同樣是袁家之福吶。」

賀家二代三兄弟中,與袁家的現任家主袁誠摯交情最好的,無疑就是賀荃信了,若是賀荃信成為了先天大師,那麼也同樣最符合袁家的利益。

賀一鳴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道:「禮薰,橫山一脈中雖然缺乏先天金丹,但是三千年傳承,靈藥峰的藥閣之中,卻是有著數量不菲的極限金丹和精力金丹。」他頓了頓,道:「在我離開橫山之前,會要部分,雖然會將大部分送於大伯,讓他在族中分配。但也會留下一些。」

袁禮薰的雙目逐漸的亮了起來,賀一鳴的話已經說的如此清楚,她若是還不能領悟,華就真的是太過於蠢笨了。

「少爺,您是說,我也有機會達到內勁十層麼?」袁禮薰欣喜的說道。

她並沒有多大的野心,最初來到賀一鳴的身邊,也不過是為了親弟的前途著想罷了。

但是做為一個少女,她對於自己的容貌同樣十分珍惜。

內勁越強,容貌衰老的速度就越慢,若是真的將內勁修煉到第十層境界,那麼她的外表起碼可以年輕一倍以上。

這對亍男人來說沒有什麼,但對於女性來說,那就是一個無法抵禦的誘惑了賀一鳴微微搖頭,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讓袁禮薰也看之不透的意味在內。

袁禮薰的眼中立即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她勉強一笑,卻聽賀一鳴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禮薰,您要陪我遊歷天下,怎麼著也要達到先天之境才行吧。」

「先天?」袁禮薰瞪圓了眼睛,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賀一鳴神秘的一笑,不再解釋,不過當袁禮薰與他那雙逐漸變得深邃的目光一觸之後,心中頓時是對他充滿了信心。似乎無論他說些什麼,都肯定能夠辦到一樣。

然而,她卻不知,此刻的賀一鳴心中,卻是千思車轉。

先天金丹,區區一顆只怕並不夠啊,…

※※※※

積雪的銀光,把天地映得明晃晃的,房屋都像漢白玉上的浮雕。

雖然是在群山之中,但山上卻依舊是充滿了新年的喜慶氛圍。

特別是幾座峰頭之上,更是走動頻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來到橫山,已經居住了數個月之久,就連新年也未曾下山。

在這段時間內,賀一鳴也摸清楚了周圍的菲境,和附近峰頭的分布。

橫山之中,以主峰、靈藥峰和連意長老的風火峰最為繁華鼎盛,因為以前的三大長老就是分別居住在這三座高峰之上。

除此之外,在其它的幾座峰頭之上,也有著少則數十人,多則百餘人居住。

這些人的前代之中,也曾有先天長老居住,不過如今卻已經顯得敗落了。但他們卻同樣是橫山一脈中人,於驚雷等人對於他們,也是一視同仁,沒有半點兒的苛刻。

主峰的一座巨大的藏書閣樓之中,賀一鳴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終於明白了一些橫山典故。

橫山一脈並不是憑空出現,第一代創立橫山的老祖宗,就是於家的嫡親長輩,至於其餘各個峰頭,則都是他的傳人弟子。

這位第一代老祖宗在歸天之後,門下各峰弟子曾經在一起立下誓言,要保證主崢於家歷代至少出現一位先天長老,以感激師傅帶領眾人創立橫山的恩情。

至此,賀一鳴才明白那日藥道人和連意長老為何要這樣做了。

將手中的這本記載著橫山歷代大事的書籍放回了原處,姿一鳴又抽出了一本書,隨意的翻動了幾下。

這裡面的文字與如今西北各國廣泛使用的文字有著顯著的不同,但賀一鳴這段時間以來,卻將除了武道和煉丹的功課以外的所有時間都投入了其中。

他或許並沒有太多的語言天分,但由於他本身就是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是以在記憶力上,卻是遠超一般人。而學習新的語言,記憶力無疑是最為關鍵的,所以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學習之後,他也是略有小成了。

不過,轉頭朝著閣樓的一角看去,袁禮薰手中捧著一本用這種文字書寫

的傳記,正看得是津津有味。

他不忿的來到了袁禮薰的身邊,問道:「禮薰,你真能看得懂?」

袁禮薰頭也不抬,道:「少爺,這些是來自於東方的大申文字,雖然複雜了一些,但我們家族中的晚輩都是從小學習,所以也沒有什麼難度。」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這就是大家族的好處,竟然連大申文字都有教授。而他們賀家莊,卻是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條件。

他的一隻手在胸前輕輕的按動了一下,那裡有著一張奇異的不知道由何製成的地圖。

而在那張地圖之上,讓賀一鳴感到頭痛無比的文字,竟然就是來自於東方大申的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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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2: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劫持   

    西部諸國雖然不小,但是相比于那遙遠的大申來說,就比較不少了。

    這種差距,並不僅僅是在國土的面積,以盡人民的生活水准上可以體現出來,就連二地之間的修煉者水平,似乎都有著一定的差距。

    所以大申國的官方語言在西北的各大世家中廣受歡迎,那些傳承超過了百余年的大家族中,都有著專門的教習傳授這方面的知識。

    相比之下,在太倉縣中的賀家堡確實是要落后了許多。

    雖然賀一鳴的水平確實不怎么樣,但好歹袁禮薰還是有些能力

    的。當賀一鳴將圖紙中的文字抄錄了下來,隨后交給了袁禮薰之時,

    她非率輕松的就將這上面的內容翻譯了過來。

    呼和浩特山……

    這是地圖中那最重要的一座山峰的名字。

    橫山的藏書閭中,有著近十萬的藏書,真不知道橫山的眾位前輩高人們究竟是如何才能夠將這些書籍收集起來的。

    在這里,袁禮薰竟然找到了有關于呼和浩特山的傳說和周遭的地

    圖。

    當她拿著那張地圖呈現在賀一鳴的眼前之時,頓時讓賀一鳴的眼前為之一亮。因為上面所描繪的地形圖竟然與他從呂辛紋那里獲得的地圖極為相似。

    當然,由于比例的不同,以及繪制的人員不同,其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差異。

    但賀一鳴已經可以確定,呼和浩特山絕對是他想要尋找的目標了。

    這座巨大的高山是屬于開嶸國的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與橫山一

    樣,隱匿在那仿佛是無窮無盡的山脈之中。

    賀一鳴將地圖中所有的地名都抄錄了下來,並且翻譯成功,已經在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只等日后前往開嶸國之時,就可以深入一探了。

    “少爺,您今天的功課可以開始了么?”袁禮薰收起了書本,笑吟吟舟問道。

    賀一鳴輕嘆了一聲,微微的點頭。

    袁禮薰抽出了早就准備妥當的書籍,芊芊玉手在書本上輕輕掃

    過,開始教導大申的文字了。

    與袁禮黃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的令人開心,而快樂的時間同樣也是短暫的。

    很快,這一天的功課就已經結束了,而對于賀一鳴來說,他也多掌握了幾句新的詞組和用語。

    當一切完成之后,賀一鳴帶著她返回了靈藥峰。

    雖然靈藥峰就在主峰之側,但是以袁禮薰的腳程,想要順利返回卻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賀一鳴的懷抱中,這個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將袁禮薰送到了院落之外,賀一鳴繼續前往山巔去見藥道人。而袁禮薰則是獨自一人入內,她要准備晚上的吃食,自然不能始終跟在賀一鳴的身邊。

    片刻之后,賀一鳴已經進入了山巔的洞府之中,他的目光一轉,立即看到了一個開啟著的石門。進入其中,賀一鳴立即看到了地面上所准備好的藥材。

    這些藥材都是藥道人在事先為他准備妥當的,他來到了這里之后,立刻就可以開始煉制丹藥了。

    將這些藥材翻閱了一下,將最上面的那張紙頭拿了起來。

    這是藥道人給他布置的任務,今天要煉制的丹藥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在煉制的難度上卻比以前的丹藥要高上了一個台階。

    這種丹藥的名字十分簡單,就是驅蟲丹,使用之時,只需要將那么的一點融入水中,然后噴灑到人身上,就可以讓絕大多數的蚊蟲避

    之唯恐不及了。

    這種丹藥看上去似乎十分簡單,但是煉制起來卻並不容易,特別是幾種特殊的花露成份一旦弄錯,那么所煉制出來的丹藥將會奇臭無比。那種味道或許在驅逐蚊蟲的效果上更勝一籌,但保証沒有任何人會使用了。

    賀一鳴蹲下了身子,仔細的檢查著這些藥材,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

    雖然限于經驗的原因,他在辨藥識藥的能力上,遠無法與真正的藥師相提並論。但是他卻有著自己的獨門方法。

    只要他的手輕輕的碰觸藥材,就能夠感應出藥材所蘊含著的活力究竟如何。

    以這種方法來進行藥材質量的判斷,那可是木系先天大師並且配合賀一鳴那種特殊體質的特權,縱然是藥道人親至,在這方面也是遠遜于他。

    藥道人為他准備的這些藥材,都是質量上佳的貨色,里面的活力之充沛,絕對是同類型的藥材中最為頂尖的。

    他將這些藥材拿了起來,隨后按照一定的步驟慢慢的放入了煉丹室的銅鼎之內,在露水的浸泡之下,這些藥材正在緩慢的發生著細微的混合變化。過了盞茶功夫,賀一鳴用腳一踢,頓時打開了地火之門,那熊熊的地火威能再一次的開始在煉丹室中肆虐了起來。

    一旦正式開始煉丹,賀一鳴臉上的那有些輕慢的笑容頓時完全的收斂了起來,他立即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其中。

    在他的體內,並行的運轉著二種不同的功法,其一是先天枯木功,另一個則是先天烈火功。

    烈火功的威力自然是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勢不可擋,而且更主要的

    是,這種功法對于地火的掌控有著極其明顯的功效。

    在賀一鳴使用這門功法的時候,地火的溫度果然是按照著他的心意在變化著。他的體內竅穴散發著一種紅色的能量,似乎連那如同混沌一般的黑色都照亮了似的。

    這種利用竅穴和功法控制地火溫度的方

    “

    凡他從藥道人的身上學來的。雖然在以前看過了幾次只睹二討教過一些問題,但他今日卻是第一次運用在煉丹之道上。

    因為在今日之前,藥道人讓他煉制的丹藥都是十分的簡單,根本就無需運用到火候方面的細微調控,只需要下面寶塔開關的九個檔次就足夠調節了。而今日的這個高級驅蟲丹,卻正好可以當他的練手之作。

    除了烈火功之外,先天枯木功也在同時運行著,二者相輔相成,搭配的恰到好處。

    一個時辰之后,賀一鳴的臉上揚起了一片開心的笑容,他抬腳一

    踢,將地火關掉,隨后高聲道:“藥長老,您看我的功課完成的如

    何?”

    從那敞開的石門之外,藥道人緩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賀一鳴面前的銅鼎,而是長嘆一聲,道:“賀長老,你的控火之法,竟然與老夫有著幾分相似之處,不知是從何學到的?”

    賀一鳴微笑著道:“當然是從您的身上學到的了。v

    藥道人狐疑的道:“可是老夫記得,似乎並未傳授啊。v

    賀一鳴微怔,道:“您老說笑了,上一次您老在煉制先天金丹之

    后,我不走向你請教過這方面的問題么。”

    藥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幻了幾下,片刻之后,他才道:“賀長老,

    莫非就是上次的觀摩和那些問題之后,你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一本正經的道:“這東西其實很容易學習

    的,也沒啥訣竅啊。他頓了頓,善意的補充道:“砍柴生火罷了,

    只要看上一遍,應該都能夠掌握的吧。”

    藥道人的臉上肌肉隱隱抽搐,他那與實際年紀決然不符的臉龐上一陣青一陣紅。聽到賀一鳴將使用先天烈火功比做砍柴生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應該生氣還是悲哀。

    按照藥道人的估計,哪怕是他毫不隱瞞的傾囊相授,賀一鳴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磨練,才能夠初步的掌握先天烈火功的控火之法。但是今日一見,賀一鳴卻已經是運用的有模有樣,雖然在手法上還略顯生疏,遠沒有自己的那種老辣和運轉如意的圓滑口但卻絕對是與他的控火之朮一脈相承,只要多加練習幾次,那么與他比肩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良久之后,藥道人長嘆了一口氣,他終于明白,原來賀一鳴不僅僅在木系的功法上,有著那近乎于傳說中的強大天賦。而且他在火系功法的修煉天賦之上,也是絲毫不見遜色。

    伸出了手,藥道人深深的在賀一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賀長老,你的天賦如此杰出,若是不在煉丹之道上用心,那實在是太浪費了。”

    賀一鳴嘿嘿一笑,看到了藥道人這樣的表情,他隱隱的有些猜到

    了,似乎每己將他的控火之法輕易的學到手,對于他老人家頗為打擊。他心中暗嘆,若是早知如此,那么他就不使用先天烈火功了。

    將銅鼎的蓋子打開,里面十余顆白色的丹藥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

    藥道人看了一眼,道:“完美無缺。”

    賀一鳴滿意的點頭而笑,擁有木火二系功法的先天大師在煉制丹蘇之時,果然是占據了天大的便宜啊。

    不過,他卻不知,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木火二系先天大師在煉丹之道上,雖然有著平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但也決無可能象他這樣的如此誇張。

    得到了藥道人的評價之后,賀一鳴再度種教了幾個問題,隨后開心的離去了。

    在他的身后,藥道人不免是長吁短嘆,與真正的天才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之后,對于其他人的打擊就未免太大了一點。特別是以前自詡為天才的家伙,就更是如此了。

    ※※※※

    賀一鳴回到了院落之中,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他進了房門,里面一切正常,似乎沒有半點兒的異常,但是不知為何,賀一鳴的心中就是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安。

    他臉上剛剛泛起來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的目光在四下掃視了一圈,二只耳朵更是急促而輕微的顫抖了幾下。隨后,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在這個院落之中,他竟然沒有發現袁禮薰的蹤跡。

    這段時間以來,賀一鳴除了去主峰藏書閣閱讀之外,就是回到靈藥峰洞府,完成藥道人給他安排的煉丹功課。然后就回到家中,用餐之后,就與袁禮薰一同進行武道上的修煉。

    這一套行程已經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模式,每天他從煉丹室回來的時候,都能夠看到袁禮薰的笑魘和那最適合自己口味的菜肴。

    但是,今天當他提前返回之時,這一切卻全都不見了。

    他的身影一個晃動,頓時如同閃電般的在各個房間中轉了瞬圈,可是一圈之后,他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陰沉了。

    因為他發現,好幾個房間中的東西似乎都已經被人動過了。只不過動手之人異常的小心,基本上沒有露出多少破綻。但賀一鳴是何等眼力,只是從一些極其細微的塵跡之上,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管是誰動了這些房間中的東西,但這總不是一個好兆頭,賀一鳴的心中愈發的不安了起來。

    沉吟了一下,他迅速的將放在了房間中的大關刀背上,隨后轉身離開了這個院落,沒幾下就來到了爺爺在靈藥峰上的屋子內。

    面對突然出現的賀一鳴,賀一鳴突然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雖然這個別子迸來的時候,(看不清)

    神莫測的感覺,但這並不影響他對于賀一鳴的喜愛之心。

    他此刻是一人獨居,而賀來寶已經奉了他的命令離開橫山前往賀家莊。

    他要將賀荃信帶往橫山,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晉升先天。

    在得到先天金丹之后,二位老人的心中都是火熱了起來,而且晉升先天境界的時間可是越早越好,他們自然不願意浪費任何的時間了。

    “爺爺,禮薰是否來過了您這里?”

    “沒有。賀武德肯定的道:“發生了什么事?”

    “禮薰不見了。”賀一鳴沉聲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賀武德臉上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若是袁禮薰自個兒走失,那還沒有什么,但是讓賀一鳴產生了不好的預感,那他也就不敢掉以輕心了。

    畢竟,先天強者們擁有與天地之氣溝通的能力,一旦他們覺得心有所動,那基本上就會發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

    “一鳴,你靜一靜。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后,賀武德已經確定,袁禮薰在賀一鳴心目中的地位只怕已經並不是普通的小妾可以比擬了,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他這個孫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賀一鳴微微的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山上清涼的空氣充斥于胸肺之間,他那有些躁動的心終于是平靜了下來。

    當他完全沉靜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珠子一樣,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癖暇。

    他竟然在這一刻進入了某種神奇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狀態之中。

    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憤怒,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了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賀武德訝然的看著一鳴,在他的感覺中,這個孫兒似乎與剛才有些不同了,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卻根本就說不上來。

    賀一鳴的雙耳微微的抖動著,這個頻率並不是很快,但效率之高,卻是遠勝以往。

    至此,賀一鳴才明白,原來在他的身上,在他所修煉的功法之

    上,還有著極大的並力可挖。

    不過此刻,他可並沒有心思關注在這方面,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雙耳之中。

    慢慢的,所有的聲音都循著風兒傳入了耳中,而且這個范圍還在以恐怖的速度擴大著。

    這是他來到了橫山之后,第一次的全力施為。以前礙于藥道人等

    人,他可不敢隨便的大范圍的使用順風耳奇功,可是這一次,他已經是無所忌憚了。

    他霍然發現,這一次能夠聽到的范圍,竟然遠遠的超過了他在天羅國都之時所能達到的極限。

    他心中明了,這就是上一次頓悟之后的成就。

    不知不覺中,他的耳力通過了自然之風,已經將整個山頭都監聽了起來。

    無論是山巔中那滿臉狐疑的藥道人,還是某一家中的一對小夫妻打情罵俏,甚至于連那一家菜園子中蚯蚓爬行蠕動的聲音都隱隱的被

    他收入了耳中。

    在這一刻,他竟然突兀的產生了一種如同神靈在世般的感覺,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能夠瞞得過我的事情……

    終于,來自于遠方的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道聲音極輕,輕到了幾乎就是附耳低語的地步,但是在這個聲音中所包含的意思,卻讓這道聲音如同雷霆般的在賀一鳴的耳中響了起來。

    “袁家女子已經得手,就在洞穴中安置了,我們快去,若是等那人煉丹回來,只怕有變。”

    賀一鳴的雙眉輕輕一揚,頓時落到了賀武德的眼中,老人家反應何等快捷,立即道:“有線索了么,帶我同去。”

    賀一鳴二話不說的伸手一拉,一股真氣傳了過去,頓時帶著他如同二只大鳥般飛了出去。

    在賀一鳴的真氣加持之下,二人落地無聲,鞍瞬間就已經朝著山

    腳下遠去了。

    縱然是帶著賀武德,賀一鳴的速度依舊是快如閃電,而且他的動作輕柔之極,就仿佛是一陣微風吹過,令人難以察覺。

    片刻之后,二人就已經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山腳。

    到了此刻,賀一鳴的已經是完全放心了,因為他已經在一個洞穴中聽到了熟悉之極的呼吸之聲。

    雖然從呼吸聲中可以聽出袁禮薰是處于昏迷的狀態,但他已經有絕對的把握,袁禮薰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二道穩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后二個人並肩走進了這個洞穴,賀一鳴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即出手,只是將這二人的面貌牢牢的記在

    了心中。

    這是二個四、五十歲的女子,其中一人修為竟然達到了后天十層,雖然還沒有象賀武德一樣達到巔峰,但也是相去不遠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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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怨氣

  「竟然是她們?」賀武德驚訝的聲音傳入了賀一鳴的耳朵。

  賀一鳴心中微動,立即問道:「爺爺,您知道她們的身份?」

  「她們二個是靈藥峰的弟子。比我矮了一輩。」賀武德猶豫了一下。道:「她們的父親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賀一鳴雙目中精光一閃,道:「爺爺,您當人家是朋友,人家卻不一定把您當朋友呢。」

  賀武德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起了昔日的記憶。四十多年前,在他被驅逐出門派的時候,真正記掛著他的還真沒有幾人。這二個女子的長輩雖然也是靈藥崢的同門,但絕對沒有他與賀武覲的關係,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他們祖孫二人的對話極輕,又是隱匿在洞穴之外,那二個女子雖然機靈謹慎,又狡猾如狐,但怎麼也想不到賀一鳴竟然會擁有順風耳這等逆天神功。竟然可以在那麼遠的距離之外聽到她們的談話。

  進入了洞中之後,二個女子對望一眼,她們同時取出了一個斗笠戴在了頭上。隨後,一個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拔開瓶蓋,在袁禮薰的鼻下晃動了幾下。

  看到了她們的這個動作之後,賀一鳴的心中莫名一鬆,知道她們並沒有多少殺意,否則也不會如此裝扮,不讓袁禮薰看到她們的面容了。

  甑中的氣味顯然難以令人恭維,所以,縱然是在昏迷之中,袁禮薰依舊是皺起了那小巧的瓊鼻,隨後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賀一鳴心中暗道,不愧是靈藥崢的弟子,連這種高級的迷藥都有。

  不過一位內勁十層的後天高手,在對竹一個內勁僅有六層的小女子之時,竟然還需要使用這東西。由此可見,這二個女子是何等的小心謹慎了。

  袁禮薰睜開了雙目,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迷茫之色。

  雖然她聰慧過人,但是自從跟著賀一鳴之後,無論她來到何處,都是被人恭維著。特別是在靈藥峰之上,哪怕是如同賀武覲這樣的內勁十層巔峰高手,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擺什麼長輩的架子。

  所以一時之間,她根本就無法將自己的昏迷與被人劫持聯想到起。

  不過,當她的終於是完全的清醒過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將冉圍的環境全部收入眼中之後,頓時是有點兒明白了。而與此同時,眼中也無法避免的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她畢竟只是一位少女,雖然有著賀一鳴這樣的強大靠山,但是突然身陷這樣的環境之中,自然是難免驚慌失措了。

  「小姑娘,你很聰明,省了老夫的一番口舌了。」

  一道蒼老的男子聲音從其中一個身穿斗笠的女子口中說出,她們二個身上的衣袍都是肥厚寬大,再加上那遮了頭臉的斗笠,完全的將她們的身份給遮掩住了。如果賀一鳴二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們的身份,那麼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只怕也會有所誤解了。

  袁禮薰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前輩,晚輩與您素不相識,您是否認錯人了?」

  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似乎除了拖延時間之外,也沒有什麼選擇平

  「哼,老夫二人是不會認錯人的。」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們將你劫持到這裡,就是問你一件事情,你若是爽快的說了出來,我們自然可以將你放走。」

  袁禮薰微微一怔,然而她的眼中卻並沒有多少的歡喜之色。

  先不說此人的這番話有多少的可信程度,單說此人的問題,只怕就不是那麼容易回答的。「不知前輩有何事相詢,晚輩一介無知小女子,怕是未必能夠讓前輩滿意。」

  蒼老的聲音冷笑了幾聲,道:「你還沒有聽我的問題,竟然就這樣回答,分明是心存推脫之心了。」

  袁禮薰的臉色變了幾下,垂首道:「晚輩不敢。」

  那人正要說話,卻見另一人做了一個手勢,頓時恍然大悟,怒道:「好個小傢伙,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拖延時間。」

  袁禮薰心中叫苦,但臉上卻現出了一片茫然之色。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否裝傻,你只要知道,若想活命。那就老老實實的交待,賀一鳴將那一顆先天金丹藏到哪裡去了?」

  洞裡洞外的賀一鳴祖孫和袁禮薰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懷璧其罪。而賀一鳴更是明白,她們肯定是趁著自己和袁禮薰不在的時

  候。曾經搜索過幾個房間。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所以才會將念頭打到了袁禮薰的身上。

  賀一鳴雙眉微動一下,已經站了起來,既然知道了這二個女人的企圖。那就無需再聽下去了。

  然而,就在此刻,賀武德卻是伸手一拉,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動作。

  狐疑的看了過去,只聽老人家低聲道:「看看禮薰是如何回答的。」

  賀一鳴眉頭微皺,道:「爺爺,為何要這樣做?」

  賀武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要看看,她是否能夠做賀家的媳婦,並且配得上你。」

  賀一鳴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絲堅定的笑容,緩聲道:「爺爺,我信得過她。」

  洞穴之內,那人的身上陡然間散發出了強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十層高手將氣勢全部放開的那一刻。遠非一個內勁六層的水平能夠抵禦的。

  我知道賀一鳴正在煉丹,而且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你不用妄想延時間了。」那人的聲音如冰般寒冷:「無論是你,還是我們,都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們上去拿不到東西,那麼我保證,你會後悔為何要生為女兒身。」

  袁禮薰的臉色再也忍不住的變了,她的眼中甚至於多了幾分絕望。

  那人愈發冰冷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道:「你不要告訴我,他會隨身摒帶此丹,如果你的答案是這個,那麼你應該可以想像自己的下場。」

  袁禮薰的嘴唇哆嗦著,她顫聲道:「我,我只是他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而已,又如何會知道先天金丹的下落,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還有最後一刻鐘,若走過了這個時間,那

  麼縱然你說了實話,我們也不會再上去了。」她的聲音逐漸轉冷,

  道:「我們可不願意與一位先天強者直面相對。」

  袁禮薰終於是貝齒緊咬,道:「好。我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知道消息之後,一定要放了我。」

  那人的聲音立即轉為柔和,道:「你放心,我們並沒有謀取你性命的意思。只要金丹到手,我們一定保你毫髮無傷。」

  洞穴之外,賀武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寒芒。

  袁禮薰深吸了一口氣,道:「少爺已經將金丹送到了老太爺那裡,估計應該在老太爺的身上吧。」

  賀一鳴和賀武德都是一怔,他們二個對望一眼,均是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

  袁禮薰也是聰明,看出了這二個人既然不敢與賀一鳴照面,那麼肯定不是什麼先天強者。既然如此,就將金丹的下落推到了賀武德的身上。

  賀武德雖然並非什麼先天強者,但是他卻是內勁十層巔峰,是僅次於先天的修煉者,那二個女子的本領再大,想要打賀武德的主意,卻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賀一鳴他們一旦發現袁禮薰失蹤,肯定會提高

  警惕,再想暗算賀武德,基本上也就不太可能了。

  洞穴之內,那二名女子再面相覷。她們二個居住在靈藥峰之上,自然知道賀一鳴祖孫之間的關係。此刻想來,這句話確實可信。不過對於她們而言,這顆金丹無論是放在賀一鳴的身上,還是賀武德的身
上。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怒哼一聲,那人陰森森好道:「這麼說來,我們是無法得到金丹了。」

  袁禮薰的身子一顫,她已經聽出了其中的含意,但她的口中卻道:「賀老爺子雖然拿著金丹,但卻未必會放在身上。而且他老人家喜歡

  四處走動,你們現在若是趕去,或許還能夠在他的房間中找到金丹呢。」

  那人頓時沉默了起來,袁禮薰的提議確實是令她十分心動。

  然而,就在此刻,另一個女子卻是一聲長歎,道:「二妹,不用問了。」說罷,她順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真容。

  使用口技的那個女子一怔,猶豫了一下,也是摘掉了斗婆。

  袁禮薰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如果這二個人不摘掉斗笠,那麼她還有一線生機,但此刻這二個人的這般做為,豈不是擺明了要取她性命。

  到了這個地步,袁禮薰的眼中再也忍不住惶恐了起來。

  「小姑娘,你想要知道我們是誰麼?」

  袁禮薰勉強扯動臉上面皮,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那位十層內勁的女子微微一笑,道:著,老身古畦穎,這是老身的結拜姐妹貝幼慧。」

  袁禮薰向著她們點頭為禮,心中卻是閃電般的轉動著無數的念頭,

  但是任她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究竟如何才能脫困。

  「大姐,其實我們可以去碰一下運氣的。

  」貝幼慧輕歎一聲,她的聲音中也有著一絲惋惜。在露出了真面目。以及說出真名之後,她也明白,這個看上去機靈可愛的小姑娘是不能留了。

  古畦穎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但是她的眼中卻是冰冷一片:「二妹。你以為她說的是實話麼?」

  貝幼慧微怔,道:「你看出破綻了?」

  「沒有。」古畦穎冷漠的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所言是否屬實,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已經無法獲得那枚先天金丹了。」

  貝幼慧欲言又止,顯然是心有不甘。

  古畦穎臉色一沉,道:「二妹。賀一鳴可是一位先天強者,這種人物太過於厲害,只要有蛛絲馬跡落入他的眼中,我們就休想再隱瞞下去了。」她抬頭看了眼洞外,陰沉的道:「按照以往的規律,賀一鳴就算是沒有結束煉丹的功課,也差不多了。我們不能冒險,一點兒也不能。」

  貝幼慧這才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終於是默然不語了。

  古畦穎回過頭來,那本來還算和睦的臉上頓時雷出了一絲猙獰之色,道:「小姑娘,我不管你是否虛言,但我得不到先天金丹,心中非常生氣,所以只好把氣撒在你的身上了。」

  與此人的眼神相觸,袁禮薰立即就是毛骨悚然,她心中可是徹底的絕望了。

  本來以往可以利用這二人的貪婪之心,謀求最後的一絲求生機會。但沒想到此人憲是如此的小心謹慎,連一點兒的危險都不肯冒。

  她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是驟然間急促了起來,她的心跳如雷,絕不甘心死於此地。

  古畦穎冷笑一聲,她抬起了手。道:「你既然不能讓我們滿意,那麼我們也不能食言。二妹曾經說過,要讓你後悔生為女兒身的……」

  袁禮薰的心中一顫,就連她的身體也因為過度的恐懼而開始嗦嗦發抖了。

  古畦的笑聲逐漸變得尖銳了起來。聽在人的耳中,就像是二塊玻璃在不斷的摩擦著,發出了巨大的噪音。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清朗的聲音劃破了虛空,平靜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我看閣下還是自求多福吧。」

  古畦穎的笑聲嘎然而止,她的眼中立即露出了如同見了鬼似的表情。隨即反應過來,立即伸手向毫無抵抗能力的袁禮薰抓去。

  只是,她的眼前一花,袁禮薰竟然就這樣消失在她的面前,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一瞬間,古畦穎二人都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氣逆沖而上,幾乎就要將她們凍住了。

  古畦穎突地嘶聲道:「二妹,快跑。」

  貝幼慧不假思索的轉身,朝著洞口跑去,而古畦穎卻是緊隨其後,眼看貝幼慧跑出了洞口,依舊是無人阻攔。出了洞口之外,她腳步一頓。立即是走上了另一條小道。她佝僂著身子,盡量減少暴露的可
能。與那拚命狂奔的貝幼慧踏上了相反的道路。

  至此,古畦穎心豐略鬆。她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橫山之上是再也不可能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根本就是熄了返山的念頭,只求能夠順利的脫身就謝天謝地了。

  然而,她剛剛泛起子這個念頭。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在她的面前,一今年輕的男子背負雙手,彷彿是在這裡等候了千百年似的。

  這個少年的身後,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袁禮薰默默的看著她。只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袁禮薰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半點兒的恐懼,看向她的眼神也沒有多少的憤恨,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憐憫。

  不過是轉瞬間而已,她們二個之間已經是轉變了相互的角色。

  古畦穎面如死灰,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著,你不用擔心了,你的那個好姐妹由家祖親自照顧,絕對不會讓她走丟就是。」

  或許是自知無法倖免,古畦穎奇異的鎮定了下來,她長歎一聲,道:「賀長老,你現在不是安該還在煉丹室之中麼,又是如何發現袁小姐夫蹤之事?」

  賀一鳴平靜的道:「你的運氣不好,今天藥長老給我佈置的功課所花費的時間要比平時少了一半,所以我才能夠順利的找到禮薰。」

  古畦穎的口中輕輕的蠕動著。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

  賀一鳴冷然道:「古畦穎,你也是靈藥峰弟子,為何會做出這等天人共憤之事,難道就不怕門規制裁麼?」

  「天人共憤?」古畦穎彷彿是嘲弄的一笑,道:「什麼天人共憤。不過是你們這些先天高手們的伎倆罷了。」她的聲音因為絕望而沙啞了起來:「你們這些先天強者,竟然將所有的金丹都瓜分了,連一點兒的希望都不留給我們。」她的眼神逐漸的變得怨毒起來,聲音中更是隱含著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門規只能制裁普通弟子,卻無法限制先天長老。何況,若是你們不私吞金丹,而是分發下來,我又豈會那樣做。」

  賀一鳴靜靜的聽著,最後輕歎一生聲,道:「先天金丹只有二顆,你又要我們如何分發下來。」

  古畦穎眼睛中的神色愈發的怨毒了。道:「既然你們都有二顆了,又為何不能給我一顆,在你們的心中。又何嘗將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放在心上了。」

  賀一鳴玩味的看著她,突地笑道:「給你一顆金丹?憑什麼。」

  古畦穎一怔,道:「老身在靈藥峰苦苦待了數十年之久,當然有獲的金丹的資格了,你們不給我,就是不公。」

  賀一鳴長笑一聲,道:著,橫山之上,有這個資格的,沒有百八十,但也起碼有三四十了吧,無論是資歷還是實力,你都不過如此。哪怕是太上長老真的賜下金丹,也同樣沒有你的份兒。」

  古畦穎張了張嘴,似乎是被賀一鳴說中了心事,不過她的眼中旋即被一種瘋狂的色彩所取代。

  「我不管,先天金丹是我的,誰也不能搶去。」她嘶聲叫道。

  賀一鳴冷哼一聲,突地雙耳一動。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他的身形一晃,立即是閃電般的一個來回。

  袁禮薰甚至於還沒有看見他是如何動手,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而與此同時,古畦穎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終於是轟然倒地,但是她的那雙大眼睛卻依舊是不甘寂寞的睜著。似乎是在控訴著什麼。

  大樹之後,一聲長歎傳來,藥道人緩步走了出來,望向地上的屍首。眼中頗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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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3: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受傷歸來   

    “藥長老,這位應該是靈藥峰的弟子吧。

    ”賀一鳴沉聲道:“她劫持了禮薰,想要謀取先天金丹,已經被我所殺。”

    藥道人點了一下頭,他臉上的表情有痛惜,有怒火,有憎惡,但

    也有著一絲落寂。

    “賀長老,這一切都是老夫管理不嚴,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令人遺憾的事情。藥道人輕嘆道:“讓袁姑娘受驚了。”

    袁禮薰連忙從賀一鳴的身后走了出來,向著藥道人深深一福,道:

    “藥長老,這件事情與您無關,完全是這個婦人的貪婪之過。”

    藥道人苦笑一聲,道:“此人是靈藥崢弟子,此事又是在靈藥崢上發生的,又豈能與我無關。”他低頭看了眼前的屍首,緩聲道:

    煉制先天金丹,確實是門中大事。但是金丹煉成之后,這些苦苦修煉了一輩子,晉升到了內勁十層的弟子們卻根本就沒有享受的權力,他們的心中自然不好過。

    賀一鳴雙眉輕輕一揚,心中對于古畦穎的惡感頓時是消失了幾分。

    他也曾經是從內勁十層走上來的,他清晰的記得,當他的內勁達到十層巔峰,卻發覺無法繼續提升之時。究竟是多么的彷徨無助。若非

    爺爺和大伯開啟了家中密室,讓他知道了進階先天之法,那么天知道他最后會否因此而發瘋。

    這個古畦穎,說實話也不過是一個妄想要奪取金丹,晉升先天的可憐蟲罷了。

    當然,在吸取了紅巾盜馬賊和范浩月的教刮之后,賀一鳴對于這些想要對他不利之人肯定是絕不留情了。

    好比適才,他一旦發現藥道人有現身出來的跡象之時,就立即是毫不猶豫地下殺手擊斃了古畦穎。

    他的動作之迅速,快若閃電,擺明了是不給藥道人求情的機會。

    不過,他也並未想到,藥道人出來卻也並不是求情的。


    這個古畦穎雖然也是一個武道修煉上的人才,但又如何能夠與賀一鳴相提並論, 為了謀取先天金丹。竟然不惜綁架袁禮薰。若是真的釀成了什么不可調和的后果,讓賀一鳴因此而判出橫山,那么別說是她了。就算是藥道人也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是以,哪怕賀一鳴不動手,藥道人也決不可能饒她性命。

    只是,經過了這個變故,藥道人也感到了山中那些后天內勁十層高手們所隱藏著的心思了。

    要說其余的杰出弟子沒有類似的想法,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蘇道人在出來之前,已經做出了決定,要與于驚雷和連意商討一

    下。如何妥善處理此事。

    賀一鳴伸手,毫不避嫌的拉住了袁禮薰的小手,突地道:“藥長老。聽說在靈藥崢中,歷代都存下了一些精力金丹和極限金丹?v

    藥道人下意識的點頭,這二種金丹在西北諸國的大家族中,確實都是無價之寶。但是在遠離人世間繁華的深山之中,卻罕有人會服用這二種丹藥。

    因為這里的修煉環境原本就比外界好過了許多倍,絕大多數人都是依靠著自己的努力進行修煉。除非是遇到了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

    天才,門中才會賜下金丹,助他一臂之力,讓他盡早達到內勁數峰十層,以沖擊先天境界。

    而在橫山之上,已經有足足百年沒有這樣的天才了,所以積累下來的這二種金丹並不在少數。

    賀一鳴握著袁禮薰的手微微一緊。正色道:“藥長老,我想要求幾顆極限金丹和精力金丹,不置可否?”

    藥道人的目光在袁禮薰的身上一瞥。頓時滿口子答應道:“這是小事。沒有問題。”

    賀一鳴心中暗道,這二種金丹在外面可都是儈值連城的寶貝,但是在藥道人的口中,卻變成了小事。這三千年歷史的橫山一脈,確實擁有著連千年大家族都是望塵莫及的底蘊。

    藥道人猶豫了一下,道:“賀長老,今日之事確實是令人遺憾,

    我這里有一張丹方,就做為賠禮之物。送于袁姑娘吧。”

    他說著,伸手掏出了一張顏色枯黃的紙張,輕輕一彈,就像是下面有一只無形的手托著一樣飛了過來。

    袁禮薰莫名其妙的接住了,她一臉的不解,不明白藥道人為何突然贈送她丹藥之方。

    賀一鳴卻是明白,藥道人明著送袁禮薰壓驚禮物,其實是將這張丹方送于他做為賠罪的。

    他心中感慨,這就是實力強大的好處。如果自己並非先天強者,而僅僅是賀武德的孫兒,那么藥道人絕對不可能如此上心了。

    目光在丹方上一瞥,賀一鳴不由地微微一怔,在這張丹方之上,竟然記錄了五十多種藥材。

    而這些藥材大都是珍貴異常。其中有幾味就連靈藥峰的藥園之中都不曾擁有。

    如今的賀一鳴再也不是初上靈藥峰的無知小子了,此刻他一看這張丹方上的藥材,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是珍貴異常了。

    “藥長老,這究竟是什么丹藥?”賀一鳴好奇的問道。

    藥道人一直在小心地關注著賀一鳴的表情,直到此刻,才算是放下心來,知道賀一鳴並沒有因為此事而記恨整個靈藥峰。

    當然,這是因為袁禮薰並沒有受到傷害,若是真的因此有所損傷,

    那賀一鳴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藥道人輕咳一聲,道:“這是一張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丹方,老夫也是在年輕之時,無意間得到的,而且當時還同時得到了一顆已經煉制成功的丹藥。”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還是第一次在藥道人的身上發現這種不干不脆的感覺。

    再度瞄了眼袁禮薰手中的丹方,他心中駭然,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將上面的藥材收集齊全,並且煉制成功啊。

    他下意識的問道:“那顆丹藥呢?”

    :

    藥道人尷尬的笑了二聲,道:“被我吃了。”他長嘆一聲,道:“我當初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張丹方和丹藥。一看到上面那么多珍惜藥材,其中又有許多藥材可以增加內勁,所以就忍不住吃了。”

    賀一鳴頓時明白,原來藥道人在得到藥方之時,還沒有踏足先天

    境界呢。

    認真的看了眼藥道人,賀一鳴問道:“這顆丹藥究竟有何作用?莫非比先天金丹還要珍貴么?”

    “對于我們武道中人來說,這顆丹藥遠比不上先天金丹。不

    辦六藥道人頓了頓,苦笑連連。道:“不過老夫服下了此丹之后,百余年來,這副容貌就再也不曾改變過了。”

    賀一鳴與袁禮薰同時驚呼了起來,他們終于明白手中的這張丹方究竟是什么東西了。

    駐顏丹,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夠讓人青春永駐的駐顏丹。

    雖然這種駐顏丹僅僅能夠讓人的外表達到青春永駐,但也已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絕世珍寶了。

    只不過,對亍象藥道人這樣的先天強看來說,他卻從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否年輕罷了。

    袁禮薰輕輕的一拉賀一鳴的衣袖。驚喜交集的道:“少爺。”

    她雖然並沒有繼續說什么,但是只要看她臉上的模樣,那么白癡也明白她的心意了。

    修煉武道,達到了極致之后。雖然也有著延緩衰老的效果,但若是與傳說中的駐顏丹相比,那效果可就是天差地遠了。

    賀一鳴或許只是嘖嘖稱奇,並不會太過于在乎,但是袁禮薰就完全不同了,她第一次在賀一鳴的面前忍耐不住,對某樣東西露出了萬份渴求的態度。

    賀一鳴伸手將丹方接了過來,看著上面的那些包羅萬象的珍惜藥

    材。心中雖然暗嘆,但嘴上卻是毫不猶豫地道:“禮薰,你放心,我一定為你煉出駐顏丹。”

    袁禮薰興奮的點著頭,看向藥道人的眼中充滿了感激。

    藥道人微微點頭,看到賀一鳴對待袁禮薰的態度之后,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在賀一鳴心口中的地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將這份大禮輕易的拿出來了。

    駐顏丹方雖然對他無用,但卻是早就失傳子數千年的古方,若非是機緣巧合之下,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中重見天日了。

    一道急促的奔跑聲驟然傳來,不過片刻,賀武德已經提著貝幼慧

    來到了這里。

    他的目光一轉,驚訝的道:“師傅,您也來了。”

    藥道人應了一聲,凌厲的目光落在了貝幼慧的身上。

    這個女子一見到藥道人,頓時是面如死灰,隨后看到了地上匍伏

    著一動不動的古畦穎之后,更是再無一絲血色。

    藥道人長嘆一聲,道:“你可知罪。”

    貝幼慧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終于道:“祖師爺,您煉制了二顆先天金丹,但最終我們靈藥峰卻連一顆也得不到,這不公平啊。”

    藥道人緩緩搖頭,道:“那么將這顆金丹給了你捫二人,是否就公平了呢?”

    貝幼慧一怔,頓時是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哪怕她的面皮再

    厚,此刻也斷然說不出來。

    “你們為了私欲,謀取先天金丹,竟然不惜對同門下手,如此心

    腸“……藥道人臉上不怒而威,道:“你應該明白應該如何做了“

    貝幼慧的身體嗦嗦發抖,突地大哭道:“祖師爺饒命,徒孫也是受人蒙騙,下次再也不敢了。”

    藥道人冷然望了她一眼,緩聲道:“何苦來哉。

    他大袖一揮,貝幼慧的哭聲嘎然而止,隨后軟綿綿的躺了下去,只是她的眼睛卻始終是開的大大的。似乎依舊是對于生命有著無窮的眷

    念。

    賀一鳴緩緩的點了一下頭,這二個女子確實是有著取死之道,縱然藥道人不下手,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藥道人做事,確實是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門下弟子一旦犯下了大錯,立即得到相應的懲

    罰。

    如此恩威並重,才能將整個靈藥崢管理的井井有條。

    豁然,遠方傳來了一道尖嘯之音。由于距離太遠,是以這道聲音傳來之時,已經變得極其微弱了。如果不是眾人都在山腳之下,只怕還未必就能聽見。

    賀一鳴等人抬頭看去,只見目光所及的極遠處,一道火紅色的光箭筆直的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濺出了耀眼的如同火焰般的光芒。在傍晚時分的天空中,顯得異常的耀眼和奪目。

    藥道人與賀武德的臉色同時大變,藥道人更是道:“武道,你叫武覲過來,處理后事。賀長老,請隨我來。

    說罷,他雙腳用力,已經是如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賀一鳴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了藥道人如此這般模樣。也知道那道焰火肯定與橫山有關,而且所發生的肯定不是小事。

    他向著袁禮薰微微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之后身形一晃,頓時追了上去。

    藥道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朝著焰火的方向趕去,突然聽到身邊有

    人輕聲問道:“藥長老,那焰火是何人所放?”

    他訝然扭頭一看,只見賀一鳴雙手背負,仿佛是閑庭散步瞬般的緊隨著自己的身后,一看他的那副模樣,頓知他沒有使出全力。目光一抬。又看到了他背上的那個長方形包裹。心中不由駭然,好厲害的輕身功法。

    藥道人稍微放緩了一點速度,急促的道:“賀長老,那道焰火是

    橫山長老才會擁有的求救信號。肯定是于熙辰長老遇敵,還請你先走一步,加以援手。”

    賀一鳴心中微動,想不到都快到橫山了,那位尚未謀面的于長老竟然還會遇到對付不了的敵人。他口中應了一聲,速度驟然間加

    起來,仿佛是一團風似的,瞬間遠去,將藥道人遠遠的身

    后。

    在橫山之上,如今以速度而論。確實是以賀一鳴居首,哪怕是太上長老,已經達到一線天的于驚雷,也同樣是廿拜下風。

    當賀一鳴全力施為之時,幾乎就是在叢林中留下了一條筆直的,由無數殘影組成的直線,速度之快。不過是片刻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那

    團焰火之下。

    他的雙耳微微顫動,頓時聽到了兵刃的交鋒之聲,而且還聽到了

    粗重的喘息之聲。只不過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就明白,肯定是有人受傷了,並且傷得不輕。

    他身形如電,腳下再用了一層力氣,驟然從幾顆大村之后飄出,

    來到了焰火之下的戰團之外。

    此到,在林地中,已經多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這些空地之上,原本有著數顆參天大樹,還有一些灌木之類的東西,但是在幾位先天強者的厮殺之中,已經是被夷為平地了。

    他的目光一轉,已經將正在交手的幾個人收入了眼中。

    在這個空地之上,有三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在圍攻一位藍袍男

    子。

    當賀一鳴的目光落到了那三位黑衣人的臉上之時,不由地微微一

    怔。這三人明顯的與眾不同,他們一個個高鼻深目,身材高大,就連眼眸也並非純黑之色。

    至于被他們圍困在中間苦苦支持的那人,面容卻與于驚雷有著幾分相似之處。不過他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妙,在三人的圍攻之下,已經是左支右絀,似乎隨時都會殞命似的。

    賀一鳴不敢怠慢,幾乎就是在看到這幾人的同時,肩膀上的肌肉

    就是微微一抖,大關刀頓時是飛上了半空。

    他的手一伸一抹,頓時將大關刀牢牢的拿在了手中,並且在瞬間組合完畢,一道如同雷霆霹靂般的大喝。大關刀化作了一道金芒,蠻不講理的朝著三位黑衣人劈去。

    戰團中的這四個人竟然都是先天境界的絕頂高手,若是以一對一,賀一鳴絕對是無所畏懼。但是以一對三,他可就沒有半點兒的把握了。不過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唯有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幸好大關刀在手,讓他平白的增添了無窮的勇氣。

    這一刀劈出,竟然有點兒風卷云擁的味道,在經過了與于驚雷的一戰。以及觀看山水圖頓悟之后,他的刀法愈發的強大而不可思議了。

    那三人顯然是配合默契,一見賀一鳴出手,其中一人頓時是放棄了攻擊,退后一步,轉過身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雙手闊劍。這把闊劍雖然不如大關刀那么誇張,但無論如何也算得上的一把重兵器了。

    然而,此人剛剛豎起了闊劍,就感受到了大關刀上那強大無匹的,

    遠遠的超過了他能夠承受的極限的超級力量。

    他的雙目頓時圓睜,張開了嘴,急促的叫出了一連串讓賀瞬鳴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只是,賀一鳴根本就不管他想要表達什么意思,這一刀依舊是毫

    不留情的劈了下來。

    “光,…”

    一道巨大的金鐵交擊之聲響了起來,那人的身體一顫,頓時是站立不穩,雙腳交替的狠狠的踏在了地面之上,飛一般的向后退去。在他手中,那千錘百煉的雙手闊劍之上。竟然崩裂了一個米粒大小的舞口。

    賀一鳴這一刀威勢不減,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的繼續劈向了第二

    人。

    第二個黑袍人回身,同樣是手持闊劍,刀劍相交,與先前那人一

    樣,他也是忍耐不住的趔趄后退。

    在大關刀的蠻力之下,他雖然是驚怒交加,但卻不得不暫避其鋒。

    大關刀持續劈砍,這一記橫掃千軍。仿佛是大江漲潮之水,一浪高于一浪,竟然沒有力竭之時。

    那第三個黑袍人心中暗嘆,眼前之人已經是受傷不輕,只要再給他們片刻功夫,絕對能夠順利的將他阻殺在此。

    但是,面對后面那傳來的,凌厲的到了極點的,仿佛是撲天蓋地的殺意刀氣,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了。

    身體一個漂亮的轉身,他的動作比二個同伴可要靈活多了,手中

    拿著的,更是一把細巧的軟劍。

    在真氣的操控之下,這把軟劍如同毒蛇一般的逆從而上,就想要避開大關刀,直刺賀一鳴。

    然而,他這一劍尚未刺出,大關刀就是微微一顫,以一個極其玄奧的角度,與他的劍尖碰在了一起。

    此人怒哼一聲,飛一般的后退。他的虎口劇痛,幾乎既要拿捏不住了。

    賀一鳴收刀而立,怒目而視。一刀之下,三大先天強者退避三舍。

    在他身后的那人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激動萬分,

    一刀之威,竟是猛烈如斯…,“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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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7: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嘰哩咕嚕

乎乎的北風,猶如脫韁的野馬,咆哮著,衝撞著。

在這片森林之中,數位先天強者臉色凝重的相互對峙著,他們的心中也如同這凜烈的北風般,沒有一絲溫暖。

賀一鳴毫不保留的將身上的氣勢提聚到了極點,盡可能的將每一分的氣息都釋放了出來。

在他的身周,在那把巨大而恐怖的大關刀籠罩的範圍之內,竟然連空氣都隱隱的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波動,就彷彿在地火的焚烤一樣,裊裊的上升著。

他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戰鬥閱歷卻已經頗為豐富,有過與數位

先天強者交手的經驗,其中更包括於驚雷這樣的一線天強者。

但是,每一次交手,他遇到的都是單個的敵人,而此刑站在他面前的,卻足足有三位先天強者。

他在下意識的劈出這一刀之後,就連他自己也在納悶,自己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打算以一挑三了?

這三位可不是馬賊中的那幾個十層內勁後天高手,而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強者啊。

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在他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就立即被他拋開了,並且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全力以赴,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藏著掖著了。

若是在面對三位先天強者之時,還打算隱藏什麼,那就純粹是自尋死路了。

感受看來自於賀一鳴身上那強大的氣息和威勢,這三個高鼻深目的黑衣人也是一臉的凝重。

在他們的感覺中,賀一鳴的身體已經與週遭的環境徹底的融為了一體。特別是以他中心的四米半徑之內,那裡彷彿已經變成了蘇概個世界,一個對他們來說,充滿了危機的世界。

他們的目光起碼有一半落到了大關刀之上,一旦與這把透著森嚴寒意的恐怖兵器接觸,他們的心中就是一陣戰慄。

此刀威猛,這已經是他們所有人的共識了。

輕輕的咳嗽聲從賀一鳴的身後傳了出來:「多謝兄台相救之恩,在下橫山於熙辰感激不盡。只是這三個人的武技古怪異常,兄台千萬。」

賀一鳴不動如山,彷彿是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似的,但是眾人都明白,他只不過是不敢有絲毫的分心而已。

三個黑衣人聽了這句話之後,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眼眸都是微微一亮。

那拿著軟劍之人突地開口道:「閣下,這是我們與他之間的恩怨,既然你與他素不相識,為何要插手其中。」

此人口中所說的,雖然是在西北諸國間最為流行的語言,但他話之時一板一眼,彷彿是照本宣科似的,令人泛起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賀一鳴心中一動,就在這人說話之時,他們三人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如果說剛才還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那麼此刻就似乎是有了緩解的餘地。

他立即明白,原來這三人並沒有想要與他拚死一搏的打算。

其實,在經過了多次的頓悟之後,如今的賀一鳴再也不是那個州剛踏足先天的少年了。他此刻體內的三百六十個竅穴之內,已經是無限的接近於滿盈而溢的狀態。縱然是距離於驚雷,也不過是一線之差。

當他手持大關刀之時,身上的氣勢之強烈,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縱然說他是一線天以下第一人,也是毫不為過了。

那三人正是被他一刀震退,在加上感應到那滔天巨浪般的氣勢,所以才會畏縮不前。

若是遇到一年多前,剛剛進階先天的賀一鳴,那麼他們三人哪裡還可能如此好說話的。

不過,既然感應到他們的心思,賀一鳴立即是昂首挺胸,身上的氣勢愈發旺盛,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既然在這裡打鬥並且被我遇到了,那麼我當然不能柚手旁觀。」他冷哼一聲,道:

「以多打少,算什麼本事。」

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俠幕式的人物。

若是普通俠客在前,他們三人早就是一擁而上,打得他連爹媽都不認識了。但是此人手中的那把恐怖兵器的威力卻讓他們三人為之忌,不已。若是能夠不打的話,他們三人也絕對不願意與賀一鳴死磕。

對望了一眼,為首之人正要說話,突地臉色一變。他們三人的目光同時朝著剛才賀一鳴出現的地方望去。

一道人影驟然竄了出來,此人的面目與賀一鳴一樣年輕的過份

他出現之後,立即是一個跳躍,來到了於具辰的身邊,手腕一翻,已

經多了一個瓷瓶。他出手如電,打開瓷瓶,倒出了一顆拇指粗細的白色藥丸,送到了於熙辰的嘴邊。

於熙辰不由地大喜過望,他今日自付必死,但想不到最後關頭不但先出來了一個手持大關刀的,厲害的不可思議的年輕人,隨後藥道人又是接捶而來。

吞下了藥道人手中的丹藥之後,他的心中已經大定,知道這一次的老命算是救回來了。

三個黑衣人見到了藥道人的動作之後,不由地齊齊一怔,隨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為首之人厲聲喝道:「你們是一夥的?」

賀一鳴嘿嘿一笑,郎聲道:「笨蛋,我們當然是一夥的。」

在藥道人到來之前,他那三人氣得是七竅冒煙,若是早知如此,哪怕是心中再是忌憚,也要拚命一搏了。

然而此刻,他們三人的目光落到了賀一海的大關刀和隨後而來的

藥道人身上之時,眼中不由地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

於熙辰深吸了一口氣,突地道:「藥長老,不能讓他們走了,我的先天內丹被他們搶走了。」

賀一鳴的眼神一變,手腕輕輕一抖,大關刀頓時刷拉拉的響了起來。

這陣響聲就像是無數的爆竹在瞬間爆裂了開來似的,又如同是無

數的炒豆在鍋中噼啪作響,令人心浮氣躁。

那三人心中一凜,隨後就看到大關刀上光芒一閃,已經是氣勢滔天的砍了過來。他們三人都曾經品嚐過大關刀的州猛滋味,哪裡還敢怠慢,一個個凝神以待,將所有的真氣提聚起來,想要迎接這威猛絕倫的當頭一刀。

然而,等到他們高高舉起兵器之時,卻並沒有聽到那想像中的如同晴空霹靂的大吼之聲,他們那充滿了力量的兵器全部刺到了空處,那種空蕩蕩的,彷彿是如同棉花一般的感覺,讓他們的心中和身體都在瞬間感到了萬分的難受。

他們心知不妙,隨後就看到了一片雲和霧。

賀一鳴的大關刀再一次的劈了出來,不過這夾雜著無限凶狠氣勢的一刀在劈出了一半之後,就立即變得軟綿綿的再無一點兒的力量。

那無堅不摧的金系力量陡然間變成了那彷彿是無所不包,但卻是輕巧靈活,細水長流似的風雨雲霧。

就是這不可思議的一個小小變化,頓時讓賀!鳴取得了先機。

一手先,步步先「大關刀所化的風雨雲霧之力雖然困不住一線天的於驚雷,但是在面對同階對手之時,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威力。一時之間,這三人陷於了那如同雲霧的刀芒之中,唯有勉強自保而已。

跌坐在地上的於熙辰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他的眼中充滿了不信和震驚之色,喃喃的問道:「至剛轉至柔,他是如何做到的?」

藥道人的嘴唇抖了二下,他的眼中有著同樣的震驚之色,片刻之後,他老老實實的道:「不知辦…」

其實真氣的剛柔轉變,對於先天高手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幾乎就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正常。但是,賀一鳴剛才的情況又是迥然不同了。

他的大關刀在一開始之時,所施展的明明的至剛至強之力,那開山三十六式的起手式將金系的銳利之鋒表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刀在途中,卻突然變成了至陰至柔的力量,風雨雲霧,煙雨濛濛,竟然是再也不見了一點兒的陽剛之氣。

這種從一個極端突然轉變到另一個極端的事情,在武道之上,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出現。

雖然有些人同時兼修二種不同,甚至於是對立的功法。

但是他們在與人對敵之時,也只能一種種的施展,或者是將二種不同屬性的功法以特殊手段熔煉為一。

像這種擊出的瞬間明明是剛強的到了極點的金系力量,卻在途中

突然變幻成水系柔性的力量

這種全力以赴的情況下突然轉變,哪怕是先天境界強者的身體,都不一定能夠負擔得起。特別是體內的三百多竅穴,剛剛施展一種真氣

突地轉化為另一種相對立的真氣。這絕對是一件傷人一千,自殘八百的手段。

可是,賀一鳴在施展了這樣的手段之後,非但沒有吐血後退,反而是生龍活虎一般,上竄下跳的將三個黑衣人同時圈在了刀光之內。這個變化之詭異,讓於熙辰和藥道人在大惑不解之時,也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於熙辰看了幾眼,立即知道,賀一鳴就算是無法取勝,也斷然不會有危險,他鬆了一口氣,問道:「藥長老,此人是誰?是來我們橫山做客的其它門派的先天長老麼?」

藥道人雙目一眨不眨的望著戰團,頭也不回的道:「非也,此人乃是我們橫山新加盟的長老。」

「他是本門長老?」於熙辰驚喜交集每道。

「沒錯。」藥道人驕傲的說道。

賀一鳴是賀武德的孫子,但賀武德卻是他的徒弟,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說,賀一鳴越是強大,他的臉面上自然也是越有光彩的了。

剛州與這三人交手之時,賀一鳴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但是,當他的大關刀徹底的施展開來之後,他心頭的顧忌就完全的消失了。

他的雙目之中,神采奕奕,全部的心神都沉溺在這把大關刀之工人刀合一,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全的做到了。

此刻,大關刀就像是他延伸出去的手臂一樣,成了他身體豐的一部分,將風雨雲霧的威能發揮到了極致。

雖然那三人也是先天強者,其中為首的一個,更是僅比他稍遜一籌的百散天高階強者,可是一旦陷入了他的雲霧刀法之中,頓時是如陷泥潭,再也無力自拔了。

正當賀一鳴越戰越猛之時,突然聽到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那重

重的刀光之中傳了出來:「嘰哩咕嚕……」

這是一種奇特的語言,雖然賀一鳴無法分辯

當這道聲音響起來之後,被困於刀訪問光中的三個人突然間如同吃了

虎鞭熊膽似的爆發了出來。

他們手中的兵器瘋狂的舞動著,那看似毫無章法的舞動,卻沿著一種玄奧的到了極點的軌跡進行著,瞬間就衝開了圍困著他們的雲和霧。

賀一鳴心中一寒,還沒有等改變招法,手中的大關刀就與他們的闊劍和軟劍碰到了一起。

一股澎湃的,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從大關刀上傳了過來,賀一鳴的臉色再度大變,他們的力量竟然遠遠的超過了上一次所變現出來的極限。在這一刻,似乎他們每一個人的力量都憑空的增長了一倍多,幾

乎每一個人都擁有了能夠與大關刀硬碰硬的強大力量。

賀一鳴手腕一抖,他的手掌已經在瞬間圈成了一個圓形,任由大關刀旋轉著的在裡面舞動著,將與他們三人對拼之後所引起的震盪消化在方寸之間。

隨後,他的身形如鬼似魅的飛退了數步,頓時脫離了戰圈。

那三人並未追擊,他們長長的喘著粗氣,似乎剛才的那一擊也消耗了他們大量的力量口不過他們的眼中卻同時泛起了一絲血色,這種顏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似乎是有一股寒意沿著脊雅骨逆沖而上似的。

藥道人和於熙辰的臉色也是大變,他們的眼神立即是凌厲了起來。

於熙辰畢竟是先天強者,雖然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服用了藥道人的傷藥,再加上身為先天強者,能夠不斷的渡取天地之力,此刻雖然沒有瘡愈,但是也有了短期內的一戰之力。

他的手中緊了一緊,那把精鋼長劍晃起了一陣劍花。

藥道人不聲不響的取了他的獨門兵器,這還是賀一鳴第一次見到他老人家的兵器口不過一見之下,縱然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賀

鳴依舊是眨了二下眼睛,有點兒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在藥道人的手中,竟然拿著一個竹籮。

沒錯,就是他平時別在腰間的那個看上去尋常的竹籮。

賀一鳴一直以為,這只竹籮不過是藥道人在採藥之時用來裝藥之用的工具,但是此刻,當他看到藥道人手捧竹籮之時,那瞬間散發出的強大氣勢之時,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西還是他的獨門兵器。

三個黑衣人厲喝一聲,他們陡然奮力一躍。

賀一鳴眼眸微凝,他突然發現,這三個人的身體並不是在眼前擴

大,而是在不斷的縮小之中。

他心中一怔,頓時明白他們三人竟然是放棄了追殺於熙辰,而是想要逃跑了。

「不能讓他們逃了。」

於熙辰剛剛說出了這句話,眼前就是一花,隨後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幾乎就是遮天蔽日般的濃烈刀光口

就在他開口的那一刻,賀一鳴已經是將他的話付諸於行動。以快的速度追了上去,重新將他們圈入了那一片漫漫的刀光雲霧之中。

那三人心中大駭,對於賀一鳴的速度、刀法,還有那表現出來的強大威力,他們都感到了極為震驚。此人的兵器如此恐怖,應該是以陽剛之力為主才是,但是他不但精通金系的鐸銳之道,就連雲霧之道也是如此的得心應旦被他糾纏住了,想要脫身都難。而且他的身法更是快若閃電,比起他們來,明顯的更勝一籌。

遇到了這種打不過,逃不掉的敵手,任誰都會感到萬分頭疼的。

片刻之後,眼看又將要陷入泥潭似的雲霧之中,為首之人終於再度開口:「嘰哩咕嚕……」瞬間,這三個人的戰鬥力大增,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精神面貌都似乎是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三人聯手施為,頓時將賀一鳴大關刀所化的雲霧擊潰。

雲散天開,露出一片光明。

那三人不再遲疑,身形一動,並肩朝著遠處跑去。

賀一鳴怒喝一聲,二次被人莫名其妙的逼退,縱然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縱橫無敵,而又年少氣盛的賀一鳴。

他雙腳剛剛著地,立即是如飛一般的竄出,幾乎就是在眨眼間就已經追上了他們,大關刀掄起一片刀芒,重新將他們圍困其中。

藥道人和於熙辰面面相覷,以他們同樣是先天強者的身份,在這一刻竟然產生了無法插手之感,不由地對賀一鳴即驚且佩。特別是第次與賀一鳴相見的於熙辰,更是不停的在心中嘀咕。

這個怪胎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嘰哩咕嚕……」

隨著這一道如同魔咒般的聲音,那三人又一次的衝出了刀光封鎖。

賀一鳴火冒三丈,怒喝道:「藥長老,他們在鬼叫什麼?」

藥道人一怔,他的年紀雖然很大了,但他一生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沉溺於藥理之中,還真不知道他們在叫些什麼。

突地,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蘇道人和於熙辰的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

「這三個小輩在叫……」那道聲音悠長,但卻蘊含著無窮的凌厲殺機:「神說,將力量賜予你們…」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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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8: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白石妙用

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雙方的反應頓時有了迥然不同

賀瞬鳴三人自然是喜上眉梢。因為他們已經聽出來了,這正是太上長老於驚雷的聲音。有了這位一線天強者的到來,眾人的心中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就連他們的精神面貌都發生了可喜的變化。

而與之相對的,那三人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他們追殺於熙辰多日,卻並沒有想到,一旦到了此地,那先天強者們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冒了出來。

至此,就算是再笨的人也明白了,這裡肯定是一個隱世門派的基

地。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突然冒出來那麼多的先天強者。

他們三個交換了一個眼神,身子驟然騰空而起,朝著不同好方向飛奔而去。

在見識到了賀一鳴的刀法和速度之後,他們知道,若是再待在

起。那麼只怕連一個人也休想逃脫了。

於驚雷冷哼一聲,他平平的伸出了手,就這樣隔空一拉,他好手心之處頓時凹陷了下去。

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已經騰空的身形突地一頓,就像是在他的背後有一股看不見的大力在拉扯吸引似的。

他的臉色頓時是變得極其驚慌,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惶恐之極的事情似的,發出了一道充滿了絕望味道的大喊。

賀瞬鳴雖然聽不懂他在叫些什麼東西,但那人一旦開口,另外二人逃竄的身影似乎是更快了,就像是有某種令他們恐懼的東西在背後攆著一樣,將他們的潛力盡數的激發了出來。

於驚雷朗笑一聲,道:「既然有膽來我橫山,那就給我留下吧。」

他口中說著,身體已經如同大鳥般的飛撲而上,竟然高高的躍過了那被吸扯二下的那人頭頂。另一隻手掌驟然伸出,手掌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瞬間變得乾癟了起來,在日光的照射下,竟然散發著一絲近乎於烏黑的色澤。

然而,從這副仿若枯枝一樣的手掌之上,賀一鳴竟然感應到了

股充沛的,前所未有強大的生的力量。

他的眼神微微一變,原來這才是於驚雷真正的實力,那先天枯木雷修煉到了極致之後,竟然擁有如此這般的駭人聽聞的力量。

黑衣人大吼一聲,他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雙手大劍,似乎是想要越過這只恐怖的手掌而刺向於驚雷。但那寬闊的幾乎連他的臉都能遮住的劍面,在於驚雷的面前卻就顯得異常的笨拙了。

無論他如何揮舞著闊劍,卻依舊是被於驚雷的手掌狠狠的印在了上面。

一股遠遠超乎他想像之外的大力傳來,頓時將他的闊劍遠遠盪開。這股力量之大,就像是大人和孩童之間的差距似的,縱然是他這樣的先天強者,也是難以抵抗。

於驚雷的手盪開了他的闊劍之後。立即是一揮一送,就這樣印到了他的前胸之上。

黑袍人的身體頓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高高的拋了起來,向著遠方飛去。

賀瞬鳴雖然也曾親手製造過幾個空中飛人,但若是與此刻的黑袍從相比,那就是相差甚遠了。看著此人高高的飛出了數十米之外後,才慢慢的開始跌落,他的心中也是極為震撼。

一線天強者,原來竟是如此強悍。舉手投足之間,一個百散天的強者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根本就不會武道的小孩子一般。

這樣的差距,甚至於比先天強者與普通的後天修煉者之間的距離還要大上許多。

他的心中這一次是真的被強烈的震撼到了,想起了當初與於驚雷之間的比鬥,他不由地暗叫僥倖。如果於驚雷真的下了殺手,他怕是根本就沒有活路可走了。

這二個人的交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結束了,但是期間於驚雷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卻讓賀一鳴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這一刻,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於一線天的渴望,他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新的鬥志。

於驚雷一掌將那人擊飛之後,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快速的挑了一個方向追蹤而去,同時口中叫道:「賀長老,另一個交給你了。」

賀一鳴這才是如夢初醒的應了一聲,沿著另一人逃竄的方向追擊去了。

他的一步踏出之後,也明白於驚雷為何會點名讓他追擊,因為這三人都是先天強者,而且在武道的修為上都有著極高的造詣。藥道人若是單打獨鬥,只怕未必留的下他們。

而且以輕身功夫而論,賀一鳴的風系功法之快,絕對是笑傲橫

山。哪怕於驚雷在速度上都要遜他一籌,用來追蹤或者是逃跑,無疑是最佳的選擇了。

於驚雷與賀一鳴瞬間遠去,留下藥道人和於熙辰對望了一眼,他們並沒有絲毫追上去幫忙的意思,似乎在他們的心中,對這二位都充滿了信心。只要他們出手,絕對能夠手到拿來。

賀瞬鳴在叢林中飛奔著,他的雙腳似乎從來就沒有在地面上踏足

過。他的人彷彿是融入了大自然之中。化做了那一團無所不在的微風,繞過了那蒼翠繁茂,遮天蔽日的莽莽林海,緊緊的吊著那人身後的不遠處。

讓賀一鳴驚訝的是,此人的輕身功法雖然不如自己,但也是快到了極點,甚至於不會比於驚雷所施展出來的極限速度遜

他心中暗歎,於驚雷果然是好眼力。在一眼之間就已經判斷出唯

有自己的速度才能穩穩的追上此人。

於驚雷雖然是一線天強者,但是在輕身功法上,卻並沒有太大的天賦。若是遇到了在這方面有著傑出表現的百散天強者,他同樣的束

策。

前面那人正是三人中唯一使用軟劍的那人,他的心中叫苦不迭。

這個隱世門派的實力真是強大的令人可畏可怖,不但擁有起碼四個先天強者,而且其中竟然還有一位達到了一線天的超級強者。

一線天強者擁有的威能究竟如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早知在這裡有這樣的強者,那每他們絕對不會繼續追來了。

此刻,通過了身後的氣息,他已經感應到了,身後追來的那人雖然不是可怖的一線天強者,但是此人的實力同樣的深不可測,而且更令他惱火的是,此人竟然如同陰魂不散般,任憑他施展出全部的本領,牟是無法擺脫追蹤。

他心中的驚駭實在是無與倫比,其他人或許並不瞭解,但他卻是心知肚明。他所修煉的功法與眾不同,在輕身功法之上的造詣,絕對是所有同階高手中首屈一指的。哪怕是遇到普通的一線天強者,只要沒有與他們交手,那麼想要逃走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可是,在後面這個外表看上去年輕的過份的那人追蹤下,他們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遠,反而是越來越近了。

他咬緊了牙關,豁然張開了口。發出了一道奇異的叫喊之聲,隨後,他的腳下彷彿是踩了風火輪般,哧溜一聲,以比平時更快三分的速度,轉瞬間就已經遠去。

跟在他身後的賀一鳴嚇了一跳,剛州聽到一陣根本就不明白內容的鬼哭狼嚎之後,那眼看逐漸拉近的距離在眨眼之間再度拉遠了。

這等邪門的到了極點的事情,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驚膽戰。

但賀一鳴牛竟不是常人,當他遇到了這種詭異的,根本就無法解釋的事情之時,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股子不服輸的邪火。

他深深的吸著氣,這一口氣無比的漫長,似乎他的身體就是一個無底的大洞,能夠將叢林中所有的氣全部吸納進來。

隨著這一口氣的吸入,他的身軀彷彿是稍微的大了一點兒,隨後在他的身後,那封閉著的所有竅穴驟然大開,那吸入的空氣瞬間遍佈於

身後的各處竅穴之中。

在強大的真氣壓迫之下,這些空氣就像是一個個壓縮的氣彈般,猛地轟了出去。

一瞬間,在賀一鳴的身後頓時湧起了一片壯觀的奇異景象,就好像是突然刮過了一道巨大的龍捲風似的,變得一片狼籍。

而幾乎與此同時,受到了這股強烈的狂風影響,賀一鳴的速度在已經達到了極限的地步上驟然加快。彷彿在他的身後突然多了一個巨大的助力器,讓他飛騰了起來。

他的整個人在空中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劃過了一道巨大的弧線,如同噴霧式飛機般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絢麗的彩虹。

賀一鳴的雙目圓睜,這種將空氣和真氣壓縮釋放的方式,是他從藏針印和雙頭靈獸吐息的靈感中借鑒而來的。原先創造這一招的目的

可並不是為了追蹤敵人,而是他在與於驚雷一戰之後,研究出來的保命



若是在橫山中呆不下去,或者是的罪了如同於驚雷般的一線天強

者,那麼憑藉著這一絕招,起碼能夠遠遠逃離。

不過,在此時此刻,為了追上這個詭異的敵人,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那名黑衣人剛剛將賀一鳴甩遠了一點,突然感到頭上有異,他抬頭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這樣在狂奔中摔倒。

只見頭頂上一道彩虹飆過,瞬間就已經趕到了他的前方。這道綵頭

虹的速度之快,竟然遠非他能夠想像。

一瞬間,他的心中泛起了無數個念頭,這是什麼怪物,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然而定眼他立即是膛目結舌,原來這道彩虹竟然就是追擊他的那個人。

他激靈靈的井了個寒噤,二話不說的掉了個方向,以更快的速度逃竄了起來。

賀一鳴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的落到了地上。他也是心有餘悸。這種狂暴式的,幾乎可以說是短距離滑翔的飛行方法,實在是太過於彪悍了。但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種飛行方法還不是他能夠控制的。速度雖然快了,但明顯是快過了頭。

他瞥了那人離去的方向一眼,銀牙緊咬,心中發狠,又一次的追了



二個人都是先天強者,在追逃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吸納著天地之氣。但是此刻由亍體內的真氣處於全力施為的狀態之下,是以真氣的消耗速度遠遠的大於吸納天地之氣的速度。

但是,直到此刻,他們的速度卻根本就沒有慢上分毫,反而是有著越來越快的趨勢。

前方那人每一次瘋狂的大聲呼喊之後,他的速度就會在短時間內朝升一大截,而每當這個時候,賀一鳴就會施展最近方才領悟的噴氣式衝擊法,在一條筆直的線路上超越此人,逼迫此人轉換方向,擇路而逃。

雙方追逃已經有整整的三個時辰了,以他們的腳程,天知道已經來到了何方。

連賀一鳴都感到了一絲疲憊,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體「方氣流失太多,再想無所顧忌的施展那種直線追擊方式,已經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不過,幸好的是,前面那人的速度雖然沒有慢下來,但是他也不再開口唱出那種詭異的聲音了。

由此可見,那種神奇的吟唱也是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使用的。

沒有了那個聲音的加持,此人的速度雖快,卻也無法再拉下賀一鳴了。

霍然間,正在奔行中的賀一鳴心中一動,他伸手在懷中一摸,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質盒子。

他的手靈巧的將盒蓋打開,裡面躺著一個僅有拇指長短的白石石塊。

這東西就是他擊殺雙頭靈獸之後,從那沒有一點兒份量的白石上敲下來的一點石塊。

也奇怪,當這個石塊從白石上掉落之後,或許是因為這塊石頭太小的緣故,所以失去子克制他順風耳的功能。

若非如此,賀一鳴也不可能隨便的將這一點石頭放入盒子收藏起來了。

此時,他的體內真氣大量耗損,這種情況與一下子將全部真氣盡數釋放的弗果不同。鈍刀子割肉,同樣的不好受。

眼看真氣流逝太快,賀一鳴終於想起了這塊奇異的石頭。

他將小石頭拿了出來,緊緊的拽在了手心之中。然而,讓他失望

的是,在離開了大石塊之後,這一點東西雖然無法影響到他的順風耳Tn但同時柚,娶豐?檸升聚氣的妙用,變得和普通玉石無甚區別了。

賀一鳴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正當他打算放棄之時,卻突地感到體內的丹田輕微的動了一下。他心中大奇,自從湖底奇遇之後,他的丹田就變得與以往再不相

同。

那裡似乎是變成了一個混沌的世界,無論什麼屬性的能量進入其中。都變成了一團漆黑的色彩,似乎是回歸到了宇宙的本源一般。

如果不是丹田中的力量還能夠被他隨心所欲的調動,並且可以按照他的心意和運功線路自由的轉換為任意屬性力量的話,賀一鳴還真不敢繼續修煉下去了。

此時,當賀一鳴想要從手中玉石吸收真氣,卻毫無反應之時,丹田中卻突兀的自行運行起來。

隨後,一股另類的力量從丹田中釋放了出來,通過了他體內的經脈進入了這顆小小的玉石之中。

雖然是在奔跑之中,但賀一鳴的臉上卻依舊是露出了驚駭之色。

他已經感應出來了,從丹田中出現的這股真氣,竟然與玉石中的能量屬性極為接近,簡直就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賀一鳴的心臟飛快的跳動著,他立即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不僅僅掌握了基本五行和風雲自然的天賦,就連這種逼、石中所蘊含的力量,似乎在他的身上,也有著相關的修行天賦。

只不過是眨眼功夫,丹田內的真氣就已經與玉石中的能量接觸了。

賀一鳴的身體微微一顫,他的心中頓時被一股強烈的喜悅感給充滿了。

他體內的真氣與玉石的能量產生了某種共鳴,而且這種共鳴還在迅快的擴散著。只不過是轉瞬間,就已經傳遍了他身周的每一個角落。

賀一鳴敏銳的發覺了,在他的身周,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塊玉石之中的神奇之處,似乎已經開始擴散到他的身上。那一日被玉石乳白色光芒籠罩的感覺再一次的回來了。

他的精神立即是振作了起來,那不停歇的奔跑了三個時辰的疲憊在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非但如此,他身周的天地之氣也是如同潮湧般的進入了他的所有竅穴

奔跑了那麼長的時間之後,賀一鳴終於發現,他所吸納的真氣速度第一次超過了消耗的速度。

賀一鳴的眼睛逐漸的亮了起來,他的雙目重新鎖定了不斷逃遁的

那人,他的心中充滿了信心,只耍他將體內的真氣補充完畢,就是他追上對手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此時,賀一鳴看見此人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瓶子。隨後,他拔開了瓶子蓋,朝著口中倒出了一滴液體。

隨後,此人的身體一抖,那久違了的詭異的狼嚎般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是中氣十足。不見半點兒的沙啞難聽。

賀瞬鳴頓時是勃然大怒,這究竟是什麼鬼玩意……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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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8: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西方強者

    疾風迅快的在耳邊吹過,雖然是在高速的狂奔之中,賀一鳴的動作卻依舊是有條不紊,不見絲毫的慌亂。

    特別是當他將大關刀取在了手中的那一刻,眼中立即浮起了一絲強大的到了極點的自信。

    這種自信就是大關刀帶給他的。似乎有了此刀在手,他就一無所懼。再也沒有辦不到的事情了。

    雙手輕巧的一翻,大關刀頓時分成了三截,賀一鳴深深地吸著氣,終於是握起了最後一截,將龐大的真氣灌輸其中,隨後一抖手,這一截鋼棍就如同流星趕月般的朝著埋首狂奔的那人飛去。

    空中傳來了巨大的音爆聲,在灌滿了賀一鳴真氣的情況下,鋼棍的速度快若閃電,仿佛是飛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來到了黑衣人的後心。

    那人心中大駭,他手腕一抖,一隻軟劍飛刺了出來,就像是在他的背後有著一雙眼睛似地,就這樣沒有分毫偏差的點中了鋼棍的一頭。

    攜帶者無與倫比的威勢的鋼棍頓時在空中頓了頓,仿佛這一劍已經將上面的所有力量都抵消了似的跌落了下去,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只是正在高速奔行中的那人卻是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他雙腳,勉強站穩。剛剛踏出一步,陡然間背後再度傳來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此人不愧為先天強者之一,他不加思索的再次刺出一劍,又一次不偏不倚的點在了飛來的第二鋼棍之上。

    然而他的厄運並沒有因此消去,因為他再度點開第二根鋼棍之後,第三道最為猛烈地恐懼感依舊如飛般在他的感覺中擴大著。

    哪怕是于驚雷出現,展現了一線天實力的時候,他都未曾有如此恐怖的感覺。

    感受著從後方傳來的那股令人驚栗的到了極點的恐怖感,他的心中突地一片平靜。平日裏良好的訓練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他手中的軟劍第三次飛快的反手刺了出去。

    “叮……”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大關刀高高飛起,而幾乎與此同時,那人手中的軟劍再也無法維持如此強大的衝擊,硬生生的從中斷為了兩截。

    而更令那黑衣人驚懼的是,就是這三個不明暗器的襲擊,賀一鳴已經完全的追上了他。

    賀一鳴腳下,已經躥到了此人身後。他平平的伸出雙手,在半空中結成了一道詭異的手印。那掌心處紅光一閃,如同打鼓似的捶動了兩下。

    剛剛恢復了真氣凝為了一點。終於釋放出一道小小的紅色針形真氣,迅速的穿過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眼看就要打上對方的背心處了。

    那人苦笑一聲,輕輕一躍,在空中半轉過身子,一拳當胸轟出,將那突如其來的暗襲擋了開去。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不由地大惑不解,此人與自己奔行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何還是神采奕奕,似乎剛剛睡了十七八個時辰似地。難道在此 人的身上,竟然會有著比聖水更好的藥物麼?

    確實,哪怕是先天強者,在那種近乎於極限的奔行之下,都會感到極度的疲憊,就算他有著至高無上的聖水,能夠幫助他恢復疲憊的精神,但消耗的真氣卻 依舊是影響到了他的精力。

    相比之下,如今的賀一鳴卻是神采飛揚,渾身上下更是表現的龍精虎猛,要說不惹人懷疑,那是絕無可能的了。

    賀一鳴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雙手。在對方的軟劍斷了之後,他也就沒有了撿取大關刀的打算。而是邁動著腳步,大步流星的朝著對方走去。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精氣神已經是高度的凝聚,那強大的其實已經徹底的將此人牢牢鎖定,在脫離賀一鳴的氣勢鎖定之前,那人根本無法逃遁出去。

    當然,如果此人的輕聲功法再高一倍,那麼賀一鳴就算氣息感應再強,也無用的只是,想要一下子將輕身功法的速度提高一倍。這對於任何人而言,幾乎都 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那人苦笑有一聲,突的到:“尊敬的閣下,我想在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了”

    他的語調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但是賀一鳴卻聽清楚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冷然一笑,賀一鳴:“誤會”?難道你們三人聯手圍殺我們衡山一脈的長老,也是誤會?”他頓了頓。豁然想起來於熙辰的,臉上立即閃過一絲殺機,道: “搶奪於熙辰的先天內丹,也是你們幹的吧”。

    那人的臉上頓時出了一絲憤怒之極的神色,道:“不對,那二隻先天靈獸是我們三人擊殺的,而貴派的那位長老卻隱藏在暗中,處心積慮的等待我們鬆懈下 來之後,才偷走了其中之一。他是一個卑鄙的強盜和小偷,完全不像一個正直的聖騎士大人。”

    賀一鳴微怔,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雖然是雙方互相指責,但是做為賀一鳴來說,自然是選擇相信自己這一邊人了。

    他正想說二句,卻見那人微微躬身。道:“鄙人羅米亞,來自山脈的西方,不願意與貴派結怨,還請大人能夠停止追擊,羅米亞必有厚報。”

    賀一鳴心中微動,驚訝的朝著西方看了一眼,道:“你是從山脈的另一邊過來的?”

    羅米亞點著頭,道:“正是,我們三人歷經千辛萬苦,穿越了整片山脈,這才到達這裏。”

    賀一鳴的眼中迅快的閃過了一絲敬佩之色,那條橫貫整個西北走廊的山脈,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麼的宏大,也沒有人知道它的長度。可是此人竟然 從山脈的另一邊翻山越嶺而來,這種事情當真是令人無法想像。

    其中的兇險困難那就不用說了,單單是這個路程長度,就足以讓賀一鳴為之退避三舍了。

    羅米牙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驚訝,他伸手一掏,取出了一隻翠綠的半透明的瓶子。

    賀一鳴抬眼看去,瓶子裏有著一些白色的液體,不過他卻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

    羅米亞臉色凝重的道:“這裏面是眾神之殿內所特產的聖水,若是用來改善身體,可以讓人輕易地提高身體力量,若是在大戰後服用,能夠讓人立即精神百倍,並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您若是願意就此化解這份恩怨,那麼我願意將聖水奉送與您。”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羅‧‧‧那個米亞是吧,你的第二個同伴此刻只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難道在他們死亡之後,你還會願意化解這段恩怨?”

    羅米亞面無表情的道:“他們二個都是神聖而偉大的全能的主所培養出來的聖騎士,他們回歸於主的懷抱。那是無比的榮耀,我又怎麼可能記恨於您呢!

        賀一鳴頓時是瞠目結舌,他真的有點兒懷疑,這三個人究竟是否是一夥人了。

    面見賀一鳴臉上驚異不定的表情。羅米亞踏前一步,將手中的綠色瓶子平穩的放在了面前的一個石頭之上,然後緩慢的後退了幾步。

    他的這盤動作小心而謹慎,身上的氣息也是平和的很,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攻擊賀一鳴的意思,同樣的,賀一鳴也沒有立即出手。

    目光在地上的瓶子一掃而過,賀一鳴不由地怦然心動。如果這只瓶子中的聖水真的有他說的那麼誇張。豈不是,比精力金丹還要厲害了。

    他伸手向著前方一招,掌心內膜向內凹陷下去,兒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瓶子頓時被一股吸力牽引,朝著他的手心廢去。

    不過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卻將自己的動作與于驚雷做了一個比較,隨後他立即是頹然放棄,雖然都是隔空吸物,但是這二者之間的難度無疑是天差地遠。

    這一句話喊出之後,羅米亞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似的,剛剛服用過聖水而恢復的精力,在這一刻全部消耗殆盡。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整個人如同一隻獵豹一般,驟然沖了上來,身上所騰起的巨大殺意幾近於實質一般,可見他對賀一鳴的殺心已經達到了何種地步。

    雖然有些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賀一鳴卻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驟然一痛,仿佛有著無數的針尖從外部刺中了他的頭部,幾乎就要讓他頭痛欲裂了

    受傷所傳來的,足以將人凍斃的寒氣,以及腦袋中的巨大疼痛,讓賀一鳴在瞬間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地步,而與此同時,羅米亞的強烈猛撲更是近在眼前,似乎他唯有閉目等死了。

    然而就在賀一鳴心中已經絕望之時,從他丹田裏傳來了一種神奇的力量。這股力量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幾乎就在用處的同時,就已經傳遍了賀一鳴的全身各處。

    他心中的冰凍的感覺就此消失了,就連頭痛也沒有了。

    他的雙眉輕揚,在瞬間就已經把握到他體內真氣的變化,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從手心處所傳來的那種寒冷到了幾點的力量。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這股力量已 經不能再將他冰凍了。

    因為這股力量已經融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似乎是變成了他‧‧‧的所有力量中的一種。

    就像是先天烈火功,就像是波紋功。雖然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奇異的功法,也沒有掌握什麼詭異的真氣行走路線,但是他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這股寒冷到了極點的力量,已經可以被他隨心所欲的使用了。

    不僅僅如此,他的腦袋中也是清明無比,剛才的刺痛已經盡數消失。但令他稍微有點兒遺憾的是,他雖然收到了這種奇異聲音的攻擊,但卻並沒有掌握這種 力量。從丹田內所激發而出的力量,只不過是將頭腦中那無數的針都消融了。

    他微微抬頭,頓時看到了一直手掌在他的面前無限制的變大,正是羅米亞的傾力一擊,想要將他立斃當場。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一撇,此刻,雖然她的體內已經沒有人了任何問題。但是在他的外表卻依舊是被一層白霜所覆蓋。那嘴角的扯動,機盎然是顯得無比的詭 異。

    羅米亞心中一凜,他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難道被萬年冰髓所凍住的人,竟然還會動麼?

    這個念頭只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閃電般的轉了一下,隨後他就看到了一隻手。

    那原本被凍住的一隻手,竟然及這樣高高的舉了起來,與他的手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頓時,羅米亞一個寒顫,他的所有動作都在瞬間停頓下來。

    從賀一鳴的手掌上,傳來了一股他無比熟悉的寒氣,這正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萬年冰髓的力量。

    他們三人從遙遠的西方來到了這裏,途經一處山東,在那裏面得到了這一個神奇的半透明綠色瓶子。

    這個瓶子從外表上看過去沒有一點兒的異樣,若是戴著一副手套碰觸,哪怕是最簡陋的用稻草編制的手套,都不會有一點兒的問題。

    但是,如果這個瓶子碰到了人體的肌膚,那麼立即回發出大量的,令人無法承受的寒氣,直至將人活活凍斃。

    在山洞中發現這個詭異瓶子的時候。它們幸好的三個人,所以才在一個人中招之後,另二人立即施救,才得以倖免。若是只有一個人,那麼就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經過了死裏逃生,他們終於鑒定出,這就是傳說中的萬年冰髓。因為也唯有此物,才能擁有連先天強者也能夠冰凍的力量。

    當然,這個玉瓶中的冰髓寒氣如此強烈,只怕已經超出了萬年的限制,但他究竟是多少年的冰髓,就不是他們能夠分辨的了。而且,這個瓶子也是一件不知名的寶貝。畢竟,就連羅米亞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器皿能夠承受萬年冰髓的那種極限寒冷,並且還能夠將這種寒氣與外界隔絕。

    這件一包是羅米亞此行中最大的收穫,相比之下,那顆先天內丹就顯得是略遜一籌了。

    此時,在走投無路之下,羅米亞將唯一的希望放到了這個瓶子之上,而如他所願的,賀一鳴果然與他們三人當初一樣,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但他想不到的 是,賀一鳴明明被凍住了,並且受到了他的音波攻擊,但最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反而將那股令他萬分忌憚的寒氣全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間,羅米亞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念頭,在這股寒氣的侵襲下。他雖然是竭力想要有所動作,但這些動作之間卻都是同七八十的普通老人一樣,慢悠悠的沒有了一絲威脅。

    恍惚間,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當中,他似乎是看到了從他出生時開始,知道修煉有成,羽兒個好友結伴而行,來到了遙遠的國度,直至他看到哦 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的嘴唇似乎是蠕動了一下。終於是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是逐漸的僵化了。

    賀一鳴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籠罩在他身上的白霜已經是全部退去,從他身上冒出了陣陣白煙,這是賀一鳴運用烈火功將身體上的濕衣服全部紅幹的 效果。

    在他的精妙運用之下,烈火功的溫度控制的恰到好處,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也變得乾燥起來,就是有些皺紋不平,似乎穿了很長時間似地。

    收回了手掌,賀一鳴看著眼前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冰雕似的羅米亞,心中暗自警惕。

    他可不知道自己剛才使用的什麼力量,但是當他丹田內的真氣成功的轉化了這種力量之後,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力,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當他的寒冷真氣與羅米亞的真氣接觸之時,那股子冰冷的到了極點的寒氣頓時爆發而出,將羅米亞的身體,血液,肌肉,甚至於是真氣都徹底的冰凍住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這個先天強者擊殺。

    看了驗收中緊握著的綠色小瓶。賀一鳴的心中感慨萬千,羅米亞想要以此物來暗算自己,大他卻想不到。最終置他於死地的,卻正是這玉瓶中的強烈寒氣。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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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07:19: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萬年冰髓

    將目光轉投到自己的手上,賀一鳴已經明白.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什麼聖水,但肯定是比聖水更加珍稀的寶物。

    感受著那玉瓶中強大的寒氣,賀一鳴心中依舊是有些震撼。

    這種力量的威力竟然遠在他的想像之上,連一位如此強大的先天高手,都能夠被這種力量所冰封,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這種力量的強大似乎都是超過了基礎五行之力。

    若非他的體質特殊,當這種力量接觸到丹田之氣後,頓時吸納進去。並且 在瞬間讓他擁有了將真氣轉換為這種屬性力量的話,那麼今時今日,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深深的吸了妙口氣,他再一次的感激著那 一日的湖底奇遇,並且對其愈發的好奇了起來。但是,以他如今的見識,卻是根本就無法明白其中緣故。

    稍微考慮了妙,同他頓時將這沒頭沒腦的事情拋開了。隨後他凝神靜氣,將注意力集中到身體之內。

    他體內的真氣澎湃洶湧,將手掌伸張了開來,隨著他手部的擴張,周圍的環境頓時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以他所站立的那一點為中心,一股白色的霧霜正在快速的蔓延著。

    賀一鳴的雙目中隱約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感受著體內所有真氣正在進行著如此奇妙的轉換,並且深深的沉溺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這種近乎於享受的境界中清醒了過來。這才發覺在不知不覺中,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是消耗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看了眼四周,賀一鳴卻是大吃一 驚。

    那輕飄飄的霧霜竟然已經蔓延到了將近五十米之外,在這個範圍之中。似乎是變成了一個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的奇異世界。

    他 的臉上微微一變,體內真氣停止了散發,這股力量已經被他徹底的壓制了下去。

    遲疑了半響,賀一鳴將手中的綠色玉瓶放了下來,他看著 已經變成了冰雕的羅米亞,當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手套之時,頓時是若有所悟。

    從身上撕下了神片布條.賀一鳴將玉瓶裹了起來,他的眼 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喜色。

    果然,當綠玉瓶沒有與人手的肌膚接觸之時,頓時沒有了那種冰寒徹骨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的將綠玉瓶裹了好幾層,直到連他本人都看不出這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後,才將其收入了懷中.雖然他已經能夠施展這種力量。不再受到影響了,但他的動作依舊是沒有半點兒的疏忽。

    這東西太過於危險,先天強者,碰到都要大吃苦頭,若是被爺爺和袁禮黃他們這些後天修煉者碰到的話。只怕連性命都要受到強大的威脅了。

    來到了冰雕之前,賀一鳴輕輕的碰觸了一下,羅米亞已經是凍成了真正的冰棍,特別是他雙目中的那種難以置信的神采,更是表達的惟妙惟肖。

    他微微的搖了神下頭,伸手在冰雕上搗鼓了片刻。

    賀一鳴的手上有著些 微的熱力,先天烈火功慢慢的將冰雕解封。

    當然,賀一鳴只是將羅米亞身上的衣物解封之後同就停了下來。

    在 他的身上撥索了片刻,賀一鳴獲得了一個比綠玉瓶略大一些的石頭瓶子。

    打開瓶子之後,裏面盛裝著一些沒有任何顏色的透明液體。若是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什麼東西,但賀一鳴卻能夠感覺到其中所蘊含著的強大的生命的力量。

    這種力量之強大,竟然達到了極高的地步,哪怕是精力金丹也未必能夠超越。

    他心中微動,頓時明白,這東西肯定就是羅米亞口中所說的聖水了。

    輕輕的倒出了一滴,賀一鳴品嘗一下。

    那一滴聖水進入了口中,雖然沒有任何味道,但是當他吞入了腹中之後同頓時感到了一股涼氣從丹田中升起.並且狂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下一刻,賀一鳴頓時是變得神采奕奕,仿佛了吞服了十全大補丹一般。

    不過, 令人遺憾的是,他剛剛消耗的真氣卻並沒有得到絲毫的補充。依舊是在依靠不停的吸納著外界真氣來慢慢彌補。

    他略顯失望的將這東西放下,或許這玩意對於其餘人有著極大的作用。但是在效果上卻遠遠的遜色於白色小石頭帶給他的效用。

    白色小石頭在脫離了大石塊之後,依舊能夠快速的吸收著外界的天地之氣,並且將之轉換成讓他得以彌補的真氣,甚至於連精力也可以同時得到恢復。其能力之強悍,遠非聖水能夠比擬。

    是以他根本就不曾將這東西放在眼中。

    隨隨便便的將聖水收好,賀一鳴果然是如願以償的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顆先天金丹。

    他看著手中流光四濺的圓珠子。心中頗為感歎。

    估計就是因為這東西,所以羅米亞三人才會不停歇的追殺于熙辰呼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功虧一簣。反而搭上了他們的性命。

    將內丹收好,賀一鳴神拳轟出。在地上轟了個大坑,隨後將羅米亞的屍身放入了坑中,並且將土填好。

    伸手在空中招了二下,大關刀聽話的重新落入了他的手中,賀一鳴旋身同,飛般的離去了,只留下一片仿佛被寒流侵襲過的土地。

    ※※※※※

    在叢林中奔行同整整一夜之後,賀一鳴才算是回到了橫山之中。不過這個速度已讓駕一鳴異常的滿意了。

    當初在追擊羅米亞之時,天知道在密林中轉了多少國,能夠那麼快的順利返回,就連他本人都是感到慶倖不已。

    剛剛來到山腳之下,就看到了子波灣和幾位內勁七、八層 的橫山子弟。

    他們或明或暗的駐守在山道之上、一見到賀一鳴,子波灣連忙上前道:賀長老同您終於回來了。”

    賀一鳴向著他微微點頭.看著眾人嚴陣以待的模樣,不由地問道:

    “山上發生了什麼事?”

    子波灣躬身道:“回賀長老的話同主峰于長老已經返回,但卻是身受重傷,而且兇手尚未全部伏誅,所以太祖爺命令全山戒備。

    賀一鳴心中狐疑不定,難道于驚雷竟然會追丟了另一人麼?不過那人的輕身功法似乎並不怎麼高明,遠無法與羅米亞相提並論啊。

    隨口應了一聲,賀一鳴猶如流星趕月 般的朝著主峰而去,瞬間就已經消失在山道之上。

    子波灣抬頭目送他離,同心中感慨不已。第一次與賀一鳴相見之時。他無論如何都不敢 相信,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男子,竟然已經踏足先天境界了。哪怕是直到此刻,他每一次遙遙見到賀一鳴之時,還是會有著類似的感覺。

    突地,有一人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問道:“子師兄,這就是靈藥峰新來的賀長老?”

    子波灣抬頭看了眼,道:“不錯,他就是我們橫山新任的賀長老。”

    “聽說這位賀長老的年齡和他的外表一樣年輕,子師兄,這是真的麼?”那人滿臉好奇的問道。

    子波灣的目光一轉,立即看到了不僅僅只有他一人有這樣的表情,就連其他人也莫不是如此。

    他臉色微沉同厲聲道:“賀長老的事情同也是 我們能夠議論的?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多事。”

    子波灣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旦他扳起了臉說話,頓時打消了眾人的好奇心,他們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但是在看向主峰之時,眼中卻多了一分說不出的意味。

    賀一鳴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就已經來到了主峰之上。

    雖然他居住在靈藥峰,但卻也是主峰的常客了。平時每日裏都會在主峰的藏書閣中閱讀以及跟著袁禮黃學習大申文字,所以對於主峰之上的建築並不陌生。

    他的耳朵在奔行之中突地抖動了二下,這二下顫抖地幅度並不大麼但所得到的資訊卻讓他頗為驚訝。

    在主峰之上,他竟然“聽”到了四股強有力的聲音。

    橫山一脈三大先天長老和太上長老于驚雷竟然都在此處。

    當然,除了他們之外,賀一鳴還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正是他的爺爺賀武德。

    以賀武德的身份,自然不能與他們四人相提並論了,但 是由於賀一鳴的關係,他老人家自然遠非橫山其餘內勁十層的弟子可以比擬,所以出現在這裏應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感覺到他們都在一起之後。賀一鳴的心中愈發的驚訝了,莫非于驚雷真的沒有將另一人留下不成。

    他身形微動之間,已經朝著于驚雷所居住的 地方行去。剛剛靠近那裏。裏面的四股氣息頓時是強烈的爆發了出來。

    隨後,于驚雷等人在神息之內就已經先後的跳了出來。

    看 著他們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驚喜交集的神色,賀一鳴狐疑的問道:

    “師叔、爺爺 你們怎麼了?”

    賀武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終於松了一口氣道:“一鳴同你能夠平安回來就好了.”

    藥道人微微搖頭,帶著一點兒埋怨的口吻道:“賀長老,你這一 去。可是將近四天的時間,讓我們幾個老頭子都是心中不安啊。”

    于驚雷也是微歎一聲,道:“是啊,老夫也是心中後悔,不應該讓你單獨去追那人,幸好你安然無恙。否則老夫就是橫山的罪人了。”

    賀一鳴這才明白,原來他們聚在了一起,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就連山腳下那戒備森嚴的情況,估計也是如此了。

    感激的向著眾人一點頭,賀一鳴道:“讓各位長老擔心了,確實是一鳴的不對。”他隨即苦笑 一聲,道過“我追擊的那人名叫羅米亞,他的輕身功法十分了得,足足追了一日才將其追上。不過,在回返的途中,由於走岔了幾次,所以才會耽擱了幾日的時間。”

    眾長老頓時恍然,在密林之中呼想要循著原路返回,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以賀一鳴他們的速度,全力以赴的奔行一日,絕對是非同小可的。哪怕是一個經驗老道之人,也難說不會迷失道路,更不用說年僅十七的賀一鳴了。

    賀一鳴目光神轉,問道:“師叔,還有一人可曾逃掉?”

    于驚雷傲然一笑,道:“在老夫的手中,他若是還能逃掉,那麼老夫也愧為一線天 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如此一來。這三人還真是全軍盡墨了。

    于熙辰突地上前一步,向著賀一鳴深深一躬同 道:“賀長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賀一鳴連忙避開,道:“于長老同你這是做什麼。

   于熙辰由衷的道:“上一次見面。我被那三人圍攻,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賀長老再晚來片刻,怕是就要堅持不住了。”

    賀一鳴謙遜了幾句,終於將心中的疑問拋了出來:“于長老麼您是如何與他們發生衝突的,他們似乎並非我們西北諸國之人。”

    於熙辰歎了一聲,道:“這一次老夫離山羹在西北山脈深處,無意間發現了二隻先天靈獸,不由地心中大喜。但是這二隻靈獸同吃同居。竟然沒有片刻的分離,老夫與它們交過一次手,差點連老命都留下了。”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異常的凝重,顯然那二隻靈獸的強大曾經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頓了頓,于熙辰繼續道:“老夫本來打算回來之後,邀請師叔同去。但此時,那三人卻突然出現。他們竟然聯手擊殺了二隻靈獸.並且將先天內丹挖了出來。”他怒哼一聲,道:“這二隻靈獸明明是我先發現的,但他們卻要橫插一手。我又豈能甘心。所以我隱藏在暗中,伺機奪得了其中一顆先天內丹。不料最後卻被他們發現,並且一直追殺至此。”

    賀一鳴的心中微動,他不由地苦笑不已,原來羅米亞並沒有說錯,真正盜取內丹的,並非他們三人想,是于熙辰。

    若是易地相處,賀一鳴千辛萬苦取得 的內丹被人盜取,他也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只不過羅米亞三人的運氣不好,非但沒有擊殺于熙辰。反而是遇到了橫山眾長老,落了個有來無回的下場。

    “于長老,這麼說,那顆內丹原來應該是他們的了?”賀一鳴沉聲道。

    于熙辰啞然一笑,道:“賀長老,天地至寶,有緣者得之。他們三人既然已經死了,自然不是有緣人了。”

    賀一鳴的目光朝著于驚雷等人臉上看去,只見他們都是一臉的平淡。似乎對此並無異議。看來眾長老對於于熙辰的所作所為,並沒有絲毫的反對意思。至於擊殺那三位外來客,更是感到了理所當然。

    他心中暗歎,與這幾位相處的這段日子 以來,他們對自己都表現的極為熱情,但那不過是因為自己加入了橫山一脈罷了。若非如此,只怕在他們的眼中,自己與羅米亞等人也是無甚區別了。

    藥道人突地上前一步,道:“賀長老,你可曾將那人擊殺了?”

    賀一鳴微怔,看見藥道人眼中那充滿了期待的目光,頓時了然。

    他手腕一翻,已經將那顆先天內丹取了出來,並且交到了藥道人的手中。

    雖然他並沒有回答藥道人的話,但是看見了他手中的先天內丹之 後,眾人自然也明白那一人的下場了。

    藥道人拿著內丹,仔細的看了半響,道:“賀長老真是我橫山一脈的福星啊,如今又多了二顆內丹,若是提煉金丹有成,就可以儲備起來。以作日後的危機之用。”

    眾長老相繼點頭,賀一鳴心中狐疑,莫非這二顆內丹他們不願意使用麼?不過這個念頭僅是轉了一圈,他就不再理會了。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沒有提及綠玉瓶的事情。

    若是有人開口相詢,他並不會隱瞞,但既然沒人對此感興趣,那他自然是樂得不提了。

    于驚雷突地臉色一正,道:“賀長老,既然熙辰已經回來,那我們橫山一脈的四長老就齊聚一堂了。老夫剛剛查閱了一下,七日之後,就是良辰吉日,我將大開祖師堂,讓你和武德二人正式加入橫山,你看如何?”

    賀一鳴還沒有說話,賀武德就是上前一步,重重的跪倒在於驚雷的面前,道:“多謝師叔祖恩典。“于驚雷大袖一揮,道:“武德。你能夠將賀長老培養出來,並且讓他回歸宗門,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他遲疑了一下,道:“我與熙辰、連意和藥道人商量過了,就給你一顆增元丹獎勵。”

    賀武德一怔,眼中頓時出了狂喜之色,道:“多謝師叔祖。”

    片刻之後,賀武德祖別二人告辭了眾長老,回返靈藥峰去了。

    賀一鳴自然知道賀武德這四十餘年來的心願。

    如今不但能夠重返門牆,而且還是以大開祖師堂這種隆重的方式,自然是讓他心潮澎湃,難以自禁了。

    感受著爺爺心中的激動,賀一鳴岔開了話題,問道:“爺爺,增元丹究竟是什麼丹藥?”

    “增元丹是師傅從一本古籍中尋到的丹,準備了數十年時間,也僅僅煉製出了五顆而已。”賀武德低聲道:“此丹的作用,就是能夠增加壽元想吞服一顆,足以延長壽命二十年。但可惜的是麼每一個人的一生之中,也僅能吞服一顆,多服則是無用。”

    賀一鳴心中大驚,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丹藥,與之相比,縱然是駐顏丹的價值,也是相差甚遠了。

    賀武德面色凝重的道:“此丹藥效除了幾位長老之外,就唯有武覲師兄和我知曉了,你只管記在心中,千萬不可外洩,否則將會為橫山引來無窮橫禍……”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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