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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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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7: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大戰之後

    對於眾多盜賊的追殺,整整持續了數日夜之久。當賀荃名等人押送著黃金返回了賀家莊之時,這件轟動了整個太倉縣的大事基本上已經是高一段落了。

    賀一天曾經多次向父親提出。他們父子二人快速返回太倉縣,探聽。

    但是這些提議卻被老成持重的賀荃信全部駁回。雖然賀荃信在平日裡並不太管理家族中的事務,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是顯得無比的堅定。

    按照他的話來說,眾多馬賊們攻打太倉縣已經有數日之久,哪怕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也絕對是來不及了。而且既然賀一鳴已經去了。若是連他也擺不平的事情,那麼他們父子往前湊,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

    與其冒險,不如押送著黃金前行,無論如何,這批黃金都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哪怕是賀家已經毀於了刀兵烈火之中,有了這些黃金,也可以將賀家重新從廢墟上建造起來。

    不過,當他們返回之後,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特別是關於賀一鳴的傳說,更是流傳著起碼超過了十個以上的版本,哪怕是身臨其境的賀家一些家丁們,也是有著不同的說法。只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說法,有一點都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賀一鳴在他們的口中,已經變成了一個非人的怪物……

    隨著一陣吆喝,整整十輛大車馳進了賀家之中,在賀一海的安排之下,來自於袁家的百餘人都有了落腳的地方。

    經過了徐家堡一戰之後,就連賀一海也成長了許多。此刻,更是開始幫助賀荃義管理山莊了。事實上,三大施加中的第三代子弟們,在經歷了那種腥風血雨的戰爭之後,都似乎是在一夜間成長了起來,開始逐漸的接觸家族核心,並且有條不紊的開始接班了。

    賀荃信帶著一天,首先來到了賀家大院之中。

    賀老爺子已經從徐家堡返回,並且住回了賀家大院。而那些進山躲避戰亂的賀家婦孺子弟們,更是早已返回,一家子團團圓圓,其樂融融。

    在馬賊臨城之下,三大世家的老爺子同仇敵泣,再也沒有了私心。但是當馬賊退去之後,他們的心思頓時就都動了起來。

    不過可以確信的是在這個時候。只要徐隱傑和程寧生沒有發瘋,他們就絕對不會再主動的與賀家為敵了。

    進入了賀家大院,賀荃信父子二人立即看到了在正廳中的賀武德。

    此時的賀武德身上瀰漫著一絲疲倦的感覺,他畢竟是年事已高,精力比不得年輕的小伙子了。

    「爹,您老人家這一次收驚了。」賀荃信上前躬身道。

    賀一天也是深深一禮,隨後直接起身,來到了老人家的身後,在他的背部輕輕的捏打了起來。

    賀武德滿意的點著頭,對於孫子的態度和手法都甚是欣慰。「這一次幸好是有了一鳴。」老爺子嘆道︰「若是沒有他的突然回返,並且一舉擊殺了四位內勁十層的馬賊頭領,那些傢伙們也未必就肯輕易散去。」

    賀荃信的眉頭微微一動,道︰」爹,我們這一次前往袁家,也幸好是有一鳴在場,否則我們父子只怕也未必就能夠順利的回返了。」

    賀武德心中一驚,雖然眼楮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並且知道他們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就應該沒事才對。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懸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的說一遍。」

    「是。」

    賀荃信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一遍,其中在提到呂辛紋之時,就連他本人的情緒都是有了些微的起伏。賀一鳴當時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賀武德微微點頭,他的心中也是暗自慶辛,還好當初讓賀一鳴跟著去了,否則這一次的救援非但無法獲得任何好處,只怕連長子和長子長孫都要搭進去了。在

    不過,任誰也無法想到,那個小小的一個範家,竟然會與一位先天強者扯上關係。

    然而他們的心頭卻同時劃過了一個詭異的念頭,只怕也沒有人會想到,太倉賀家之中,也會突然出了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吧。

    若是真的知道有這麼一位高手的存在,只怕那些馬賊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上門跳釁了。

    隨後,當賀荃信提到袁家所贈送的禮物之時,賀武德的眉頭就不由地皺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道︰「荃信,你這一次可就做錯了,那黃金五萬兩收下也就是了,但袁家店舖中的二成干股,卻是要不得的。」他沉聲道︰「袁家現在居住在鄭桐郡城之外。那裡的大世家底蘊深厚,並不是我們這些鬧能夠比較的。袁家將你們扯上,不過是想以這種方法將一鳴套在他們的戰車之上罷了。」

    賀荃信苦笑連連,道︰「爹,我當然明白,不過這件事情能夠是一鳴做主的,我也不好反駁啊。」

    賀武德輕哼一聲,道︰「你是一鳴的大伯,又為何不好……」

    說到這裡,他的腦海中突地冒出了那一日賀一鳴長嘯踏風而來。一刀之威,嚇破四面八方為之膽寒的景象。圖片的字好難看)

    在這一刻,他捫心自問,若是賀一鳴在場,並卻對於一件事情做出了決定,那麼他是否還有勇氣拒絕或者是推辭呢?

    一念及此,他的臉上亦是露出了一絲苦笑,先天強者之威,又豈是言語所能形容。

    雖然這是自己的孫子,但卻已經不能以平常人的目光來對待了。

    「一天,你現在去找一鳴吧。他回來之後,竟然又閉關了。唉……都已經是先天強者了,還有那麼努力幹什麼。」(先天很厲害嗎後面的境界還多著呢)

    賀一天應了一聲,雙手微微下垂,恭敬的退出了房門而去。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暗道,老爺子口中似乎是在埋怨著什麼,但是他的表情和態度,哪裡還有半點責怪的意思。他老人家對於六弟,確實是另眼相看啊。

    看到了賀一天離去,賀荃信以後的道︰「爹爹,您為何要支開一天?」

    賀武德的臉色凝重了以來,道︰「您剛才說,袁家還贈送了二位女人給天兒和鳴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賀荃信的臉上泛起了哭笑不得的神色,道︰「爹,這二位女人都是袁家的清白女子,其中一位,更是袁城摯的庶出子女,所以我才允許他們收下的。」

    賀武德臉色一板,輕哼了一聲。

    賀荃信連忙道︰「爹,一鳴已經晉陞先天了,就算是多娶幾房妾侍。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女色的消耗,對於先天強者來說,並不算什麼的。」

    賀武德嘆了一後氣,道︰「你懂個屁,我並不鳴,而天。難道你連他的前途也不顧了?」

    賀荃信連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玉瓶,道︰「爹爹,您看這東西,有了此物,一天多一門妾侍也不算什麼。」

    賀武德半信半疑的打開了玉瓶,頓時一股清香瀰漫了開來。

    他的臉色瞬間微變,已經認出了玉瓶中的東西,隨後看向賀荃信的目光中露著難以置信的疑問之色。

    「爹,這些是精力金丹,都是一鳴送來的。」賀荃信猶豫了一下。道︰「我聽一鳴的口氣,似乎在他的身上,還有著一些類似的金丹。」

    賀武德重重的一點頭,雖然這隻玉瓶中的金丹僅有三顆而已,但他卻是深知其中的價值,若是使用的好,家族中的實力,完全可以有著一個極大的提升。

    「不錯,有了這幾顆金丹,一天確實沒有問題了。但是一天去年剛剛成婚,如今就納妾,只怕程家的面子上,會不太好看。」

    賀荃信朗聲道︰「爹,您可以將我們去袁家的經過和親家們明說了,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賀武德沉思片刻,終於是默默點頭。若是易地相處,只怕他也會有著同樣的選擇。

    「荃信,跟著一鳴的那個女人,究竟怎麼樣?」

    「我不知道。」賀荃信苦笑道︰「我只是知道她們兩個的來歷和名字,但這一切都是一鳴親口答應的。」

    「又是一鳴?」賀武德驚訝的問道。

    「是。」

    賀武德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長嘆了一聲,道︰「一鳴終於長大了,也開始發出他自己的聲音了。」

    賀荃信低下了頭,信中頗為感慨。想不到賀家的第三代子弟中,第一個向長輩們發出自己聲音的,並不是長子長孫的賀一天,而是老六賀一鳴。

    「等會兒,你將荃名,荃義,還有一天、一鳴叫到我們這裡來,順便將那兩個女子也喚來。」賀武德沉聲道︰「既然一鳴收了那個女子。那麼也該給他一些家業了。

    「六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在賀一鳴的房間之中,賀一濤滿臉放光的道︰「真不愧是先天強者啊,簡直就不是人。」

    賀一鳴雙眼直翻,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誇讚他呢,還是在損他啊。

    緊跟著賀一天身後的,正是賀家三代中最小的賀一濤。

    在賀一鳴成為了先天強者,並且帶著一片濃郁的血腥味返回了賀家莊之後,他就立即以閉關為借口。躲避了眾人的那異樣的視線。

    賀一濤多次想要去找六哥探聽徐家堡之前所發生的戰鬥,但是在賀荃義的目光下,始終都是未能得嘗夙願。

    這一次賀一天回來了,他立即是見縫插針的跟來,賀荃義也惟有搖頭苦嘆,自己一生小心謹慎,可是生出的兒子,卻皮得如同一直猴子般難以約束,真是無可奈何。

    「六哥,,你是如何做到的,一刀斬殺兩千人,四千人被你殺了八成,逃出去的連兩成也沒有。」賀一濤的一雙眼楮閃閃發光,亮若星辰︰「他們都是站在原地等你殺麼?」

    賀一鳴微怔,道︰「一濤,你究竟在說些什麼?都是從哪裡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賀一濤無辜的道︰「六哥,這些可都是家中僕人們說的,他們可都是曾經跟隨爺爺參加過那一次戰鬥的。他們說你一刀斬殺了馬賊的後軍兩千人,隨後又一刀將剩下的人斬殺了一大半,隨後這些馬賊們都跪下來向你求饒,你宅心仁厚,免了他們的性命。」

    賀一鳴張大了嘴巴,雖然他已經是一位絕頂的先天境界的強者,但是在聽到了這個誇張了的戰績之後,卻依舊是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目光朝著大哥看去,只見賀一天也是滿臉的好奇,靜靜的看著自己,似乎是想要聽他的解說。

    長長的一嘆,賀一鳴道︰「大哥,一濤還小,我無話可說,但是您也會相信麼?」

    賀一天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是其他人的傳說,我未必相信,但是對於六弟你,我就不敢說了。」

    確實,在六弟身上,他見證過了太多的奇跡。經過了無數次的意外之後,已經讓他在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那就是無論在六弟的身上發生了任何事情,似乎都是有可能的。

    包括一刀斬殺兩千人的壯舉。若是發生在其他人的身上,那麼賀一天肯定會嗤之以鼻的。但若是六弟麼……

    縱然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肯動不可能。但是在他的心中,其實還是半信半疑的。

    賀一鳴感受著兩股充滿了期盼的目光,終於是徹底的無語。

    他搖了搖腦袋,突兀的感到了身上似乎有著一個沉重的負擔。在他身邊的人,都是那麼的相信他,簡直就是將他當作了無所不能的神仙。這讓他在心中感動的同時,也是有些忐忑。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辜負了他們期望之時,他們又會多麼的失望呢?

    這個念頭在他的心中一掠而過,就立即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一下去。

    在經過了那麼多次的磨礪之後,他的心志已經是堅若磐石。一時的恍惚對於他而言,就像是擎天一柱之下的一縷浪花,一轉眼就已經小時。無法對他構成任何的威脅。

    「大哥,一濤,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們,這根本就是一個謠言。」賀一鳴沉聲說道︰「沒有人能夠一刀斬殺兩千修煉者,因為那絕對不是人力能夠達到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陣疑問。

    當初他在施展那一道之時,已經是竭盡全力,簡直可以說是將吃奶的力量都發揮了出來,才能夠勉強釋放出一片籠罩了兩百人方陣範圍的如雨刀光。

    若是這兩百人並不是組成了一個整齊的方陣,不是在一小片區域內排列的密密麻麻,而是分散開來。

    那麼他的那一道就絕對不可能造成如此強大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赫赫聲勢。

    一刀斬兩百,若是換一個場合,那就絕無可能了。

    可以說,這一刀之威,怕是從此以後,已成絕響。

    只是,在他的心中,卻隱隱的有著一個恐怖的念頭。

    若是他的動作再快一點,若是他的真氣再強一點,若是他的身形真的融入了整個山雨之間,那麼是否能夠在一刀之內,將漫山遍野全部籠罩其中呢?

    若是真的達到了如此境界,那麼別說是兩千人,只怕就算是兩萬人,也休想承受這威力無匹的一刀了。(就是這樣牛B才有看頭)

    當然,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瘋狂了,縱然是他,也只不過稍微的想像一下罷了。

    人的力量,又如何能夠真的與整個大自然相比,有著這種想法的人。怕是只有那些不自量力的瘋子了。

    賀一天和賀一濤互望一眼,他們都看到了賀一鳴眼中那突然浮現出來的茫然,不由地心中大奇。

    「六哥,你在想什麼?」

    賀一鳴如夢初醒,他尷尬的一笑,道︰「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到了一個招式上的問題,一時有點兒入迷了。」

    賀一天兄弟二人都是感嘆不已。怕是也惟有這種時時刻刻將武技之道放在第一未的心態,才能夠再就出如果不可思議的強人吧。

    「六哥,原來你並沒有一刀殺兩千啊。」賀一濤頗為失望的說道。

    賀一鳴沒好氣的刀︰「一濤,做人要現實一點,一刀兩千?你以後那是什麼,就算是麥子,你一刀也割不了兩千呢。」

    說到這裡,他的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賀一濤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賀一鳴轉頭,肯定的道︰「大哥,你還記得呂辛紋吧。」

    「當然。」

    「此人曾經傳聞,血屠某一千年世界,殺人無算,是以被稱為血屠夫。」賀一鳴苦笑刀︰「什麼殺人無算,上千人四散逃命,又要他如何去殺?這根本是妖言惑眾啊。?

    賀一天驚嘆一聲,雖然釋然。

    雖然這僅僅是一種猜測之言,但是只要看看賀一鳴此刻的待遇,就可以推想個**不離十了。

    先天強者雖然厲害,但若是眾人四散而逃,他畢竟只有雙手雙腳。又能夠追殺多少人呢。

    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道溫和有力的聲音︰「一鳴一天,隨我出來,爹爹有事吩咐。」

    賀一天和賀一鳴立即站了起來,至於賀一濤,卻是脖子一梭,哧溜一聲鑽入了賀一鳴的內室之中,連頭也不敢露出來了。

    賀一鳴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在棉隊三叔之時,一濤確實是畏之如虎。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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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8: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分家

    賀家大院之中,賀武德、賀茶信三兄弟,都靜靜的坐在噸

    賀一天兄弟二人結伴而入,他們眼角一瞥,頓時看見了站在大廳

    中。猶如小媳婦見公婆似的袁禮雯二女。

    賀一天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立即恢復了正常,只不過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因為他無法確定,爺爺賀武德究竟會採取什麼態度來對待袁禮雯。

    而賀一鳴的臉色卻是有些發紅,雖然在武技之上,他已經是賀家莊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了,但在某些方面的經驗確實是太過於缺乏,是以此刻反而是感到了一絲特別的尷尬。

    賀武德朝著他們二兄弟微微一點頭,隨後開口道︰「一鳴,你也坐下吧。」

    賀一鳴微怔,瞅了大哥一眼,並沒有感到來自於大哥身上的不滿情緒。這才點了一下頭,在最後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至於賀一天,不待吩咐就來到了父親賀茶信的身邊穩穩站定。

    此刻的賀一天,在面對一鳴的時候。已經提不起絲毫的妒忌之心

    了。

    先天後天的差距,可不僅僅是表現在武力之上,就連本人的氣質在晉陞先天之後,也會有著如同被洗滌過的變化。而且在袁家莊中,見識過了賀一鳴的武力之後,就算是想要提起妒忌之心,只怕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袁禮雯和袁禮黃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的心中都是大為觸動。

    在一個世家之中,排行第六的兒子所擁有的地位,竟然遠在長子長別之上,這實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可是,如今在賀家不但發生了,而且所有人似乎都是對此持有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袁禮雯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的心中頓時提了起來,一個念頭隱隱的冒了出來,讓她心中著實擔憂。

    不過她掩飾的很好,而且由於頭顱下垂的緣故,是以並沒有被人發現。

    二女的心思各有不同,但是她們並肩而立,在眾位大佬的目光巡視下。雖然是心中忐忑,但卻表現的落落大方,並沒有絲毫的進退失據。

    賀武德等人也沒有為難二人,只不過是詢問了幾句,吩咐了幾句罷了。

    隨後,老爺子捻著鬍鬚,不怒自威的道︰「你們都是袁家的女兒,入我賀家之門為妾,其實也是難為你們了。我就是這麼一句話,賀家

    不是什麼高門大閥,家中的規矩也沒有那麼多,你們就在這裡安心待

    著。日後與一天、一鳴在一起,他們的生活起居還是需要你們的照料,一切都費心了。」

    袁禮叟和袁禮黃同時福身下去,道︰「這是孫媳婦的本份,請爺爺放心。」

    當賀武德說出接納她們的話,並且坦言在賀家並沒有她們所想像的那麼多規矩之後,她們鼻心中才算是略微的放鬆了一點兒。只不過她們也明白,想要徹底的融入這個大家族,還需要她們在日後的努力才爾

    賀武德一揮手,道︰「一天。帶著你的媳婦去見見嫣麗吧。」

    賀一天的臉色微微一紅,道︰「是,爺爺。」他上前,向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袁禮叟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微微點頭,邁著小碎步隨著他施禮退了下去。

    出了院落之後,袁禮雯突地停下了腳步。

    賀一天轉身,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柔聲寬慰道︰「禮吏,你在

    擔心嫣再麼?」

    袁禮雯遲疑了一下,感受著手心處的溫暖,心中頓時有了依靠的感覺。她對於賀一天或許並不是一見鐘情,但是她卻深深的明白,這個

    男人才是她這後半生的依靠。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就連她的父母嫡親之人,盡皆如此。

    「少爺,六叔叔日後會繼承家主的位置麼?」她輕聲的問道。

    賀一天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不可能。」

    「為什麼?六叔叔可是先天強者啊。」

    「正因為他是先天強者,所以才不可能繼承賀家的家主之位。」

    賀一天的目光也是有些兒的複雜,其中有著欣慰,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袁禮雯好看的秀眉似乎是微微的蹙了一下,道︰「哪又為何?」

    「很簡單,因為賀家莊留不住他。」

    說過了這句話之後,不僅僅是賀一天,就連袁禮叟都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輕鬆。

    二人默然而行,途中偶爾交換一個眼神,竟然慢慢的產生了一種心有靈犀之感。

    終於,來到了賀一天所單獨居住的院落之前;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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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禮叟抬眼望去,裡面的景色秀美,並沒有在這一次幾乎是波及了整個太倉縣的賊禍中遭到什麼損失。

    她在答應嫁與賀一濤為妾之時,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關,只不過事到臨頭,卻依舊是心中酸楚。然而她卻知道,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這一關的。

    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年輕動人的聲音。她的眼前似乎是再一次的閃過了父母兄長姐妹們那帶著一絲愧疚和幾分安心的目光,她的心中一痛。眼神卻愈發的柔和了起來。

    她邁出了一隻腳,進入了院落的房間之中。

    「小妹袁禮叟,給姐姐叩頭……」

    ※※※※

    賀武德目送一天二人離去之後。他臉上的神情頓時柔和了下來,

    道︰「一鳴。」

    賀一鳴連忙在座位上微微躬身,道︰「爺爺有何吩咐。」

    ,「

    賀武德笑瞇瞇的道︰「一鳴。嗯不到你也長大了,會為自己挑選媳婦了。」

    賀一鳴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插了二下,看到了四位長輩的眼神都是頗為怪異,不由地大感尷尬。在這一刻,面對眾位長輩的時候,他突

    然發現,先天強者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不過,他卻未曾想到,如果他並非先天強者的話,那麼他若是想要接納袁禮董的話,別說是賀武德絕不會同意,只怕連賀茶信兄弟三人這一關就過不去了。

    「爺爺,您說笑了。」憋了半響之後,賀一鳴悻悻然的說道。

    賀武德老懷大慰,長笑了數聲。道︰「一鳴啊,不管如何,既然

    你已經有媳婦了,那麼就不能再住在原先的那個地方了。」

    賀一鳴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大哥賀一天本來也是和眾兄弟一樣,居住在一個小院落中,但是當他大婚之後,就立即搬到了一個獨、立的大院落之中,至於原先的那個小院落,則是依舊為他保留著,成為了他平日裡修、煉功、法的專用練功室。

    賀武德似乎是早有決定,一見賀一鳴點頭認可,他立即道︰「茶

    義。西廂房收拾的如何了。」

    賀鑒義笑道︰「爹,您放心,三天前就在收拾了,如今早就準備妥當。」

    「好,從此以後,西廂房就是屬於一鳴的了。」賀武德隨後轉頭道︰「禮董啊,以後一鳴的主要精力;怕是依舊要放在修、煉武道之上,至於他這一房的瑣事雜物,就要交給你來打理了。我會派幾個人過去,

    你跟著多學一點。」

    袁禮羹臉上紅撲撲的,剛才老爺子打趣的那句話,同樣被她聽在

    了耳中,此刻連忙低聲道︰「是,禮黃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賀一鳴目光一轉,看到了她此刻滿臉紅暈的嬌巧模樣,心中突地是莫名的一動。不過這種情緒很快的就被他壓了下去,想要動搖他那堅

    若磐石的心志,又豈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情。

    賀武德滿意的點頭,道︰「一鳴。從此以後,莊子中的田地分出二成,記在你的名下,還有,這一次的五萬兩黃精,你拿一半。金林袁家的那二成收益,日後也有你的一半。」

    賀茶信三人依舊是一臉的微笑。似乎對此早就知曉了似的

    只是,在這三人的心中同時暗嘆,薑還是老的辣。

    此時老爺子所使用的手段,和袁家如出一轍,都是將賀一鳴捆綁在自家利蓋的戰車之上。

    雖說賀一鳴走出身於賀家之人。不可能對於賀家的困難視而不見。

    但是老爺子卻想深了一層,若是當他們這些老輩人和與一鳴同輩的兄弟都死光了,那麼一鳴是否還會如此刻一樣,無償的為賀家撐起一片

    未雨綢縛,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一點,太倉徐家的那位老祖宗就是前車之鑒。

    賀一鳴卻是微微一怔,道︰「爺爺。您弄錯了吧,我要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賀武德大手一揮,道︰「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咖吧。

    賀一鳴張了張嘴,眨了二下眼楮,突然之間聽到了爺爺這樣豪氣干雲的話,他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嚥了回去。

    賀武德這才滿意一笑,道︰「你們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應該也累了吧,一鳴,你們下去休息吧。

    賀一鳴連忙站了起來,帶著袁禮簧如同逃命似的離開了幾位長輩饒有興趣的視線。

    當他們離開之後,賀武德失笑道︰「我還以為他真的長大了,原來還是一個小毛孩子啊。

    賀茶信三人都是啞然失笑。

    不過賀武德也僅是在口中說說罷了,無論任何人,在想到了賀一鳴那日清晨長嘯而至的經過之後,就絕對不可能再將他與普通的小毛孩子聯想到一起了。

    ※※※※

    西廂房在賀家之中,算是最好的院落之一了。

    無論是賀茶信三兄弟所居住的院落。還是賀武德本人所居住的院

    落。都要比西廂房差上一籌。

    在這一次經過了刻意而細心的裝扮之後,愈發顯得美輪美奐了。

    當然,在賀一鳴和袁禮董的眼中,卻也不過如此。

    因為他們二人的見識,並不是僅有數十年傳承的小小賀家莊能夠

    比擬的。

    進入了院落之後,十餘名僕役頓時迎了上來,這些人都是賀武德親自指派的,一個個都是機靈過人之輩。可見老人家對於他們,確實是極為上心。

    在這些人之中,最令人驚訝的是,竟然還有一個管帳先生。賀一鳴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由他代管。只待袁禮黃熟悉了其中的流程之後,他才會離開西廂房。

    賀一鳴在見過了他們的面之後。揮手讓他們退下。

    這些人可都是莊子中的老人了,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不過想想也是,以賀一鳴如今的地位,如果不是知道來歷的僕役,也不可能

    派到此處了。

    當袁禮董與賀一鳴二人相處一室之時,這位美麗的小女子頓時是緊張了起來,她臉上的紅暈似乎愈發的濃郁了。

    然而,賀一鳴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詳細的叮囑著︰「禮黃。雖然爺爺將那些東西給了我。但是我卻用不上。你這幾天學習管

    帳,想辦法將那些黃金找個借口送到三叔那裡去。」他頓了頓,道︰

    「我們莊子畢竟是剛剛建立沒有多久,還遠遠用

    小叮如此的奢侈。我一個修煉武道之人,銀兩錢財夠用即可兩黃金放在我這兒,對我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將自己要說的話講完,卻並沒有聽到意料中的回應聲,賀一鳴詫異的回首看去,只見袁禮董滿臉通紅的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楮緊盯著自

    己。

    賀一咯擾了一下頭,這個動作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但是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竟然隱隱的感到了一絲拘束,於是就再一次的做了出來。

    袁禮董微微低頭,以低若蟲喃般的聲音,道︰「是,少爺大人的

    話。妾身記住了。」

    賀一鳴頓時覺得渾身發寒,雖然知道袁家的規矩肯定要具賀家大的多。但是這麼正式的稱呼卻也令他有些不太適應。

    袁禮董的目光一轉,心中頗為感嘆。

    若是在袁家之中,早就有大丫頭奉上香茗和淨手的熱毛巾了。可

    是在賀家,卻是根本就沒人知道這一套。

    她去了廚房,討要了熱水,將茶水沖好,又取了乾淨的毛巾,準備了溫水,親自動手服侍起來。

    賀一鳴的目光隨著她的身上打轉,看到她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一切,特別是當她拿著熱毛巾遞上來的那一瞬間,眼中閃爍著一種令他再次心動的神采。

    ※※※※

    賀家莊中,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除了賀一鳴搬出了自己的小院落,住進了西廂房,成為了整個賀家第三代中除了賀一天之外,唯一獨立出去的子弟外,就沒有任何變化了。

    夜幕降臨,賀家莊也安靜了下來。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之中。

    藏經閣側房之中,賀來寶豁然站了起來,由於年老而有些微駝背的身軀驟然間挺直,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這位老人的身上狂湧而出。他雙目微睜,一雙眼楮中射出了凌厲之極的光芒,緊緊的盯在了緊閉的窗戶之外。

    那裡,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條黑影。

    「誰……」他厲聲喝道。

    由於賀茶信剛剛從金林袁家返回。所以他並沒有居住在這裡,而是回到自己那一房中休息幾日,整個藏經閣院落之中,就唯有他一個人駐

    了。

    此刻突然發覺門外無聲無息的多一條人影,心中的震駭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他思來想去,也無法確定,這究竟是哪裡來的人,竟然到有先天強者的莊園中,這個膽子可並不是一般的大呢。

    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之極的輕咳聲。賀來寶頓時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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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已經挺直的,如同一桿標槍似的背脊頓時又一次的佝僂了下

    來。他打開了大門,帶著一絲埋怨的道︰「老太爺,您怎麼也學著一

    鳴那樣不聲不響了。」

    自從賀一鳴達到了先天之境後。來到藏書閣中之時,就再也不是賀來寶能夠發現的了。

    而如今賀武德亦是如此,不由的讓他下意識的產生了一種老而無用之感了。

    賀武德哈哈一笑,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房間之中,隨後他在桌椅上坐好。手腕一翻,拿出了一隻玉瓶放到了集子上。

    「來寶,我這一次來,是給你送金丹的。」賀武德大手一揮,毫不講理的道︰「不許拒絕。」

    賀來寶一怔,老爺子似乎已經有數十年沒有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了。

    他苦笑一聲,道︰「老太爺。說實話吧,我並不是不想服用金丹,而是害怕。」

    「你怕什麼?」賀武德詫異的問道。

    賀來寶神情一正,道︰「老太爺。若是你手中有先天金丹的話,那麼你會選擇服用麼?

    賀武德頓時的愣了一下,他心豐猶豫了半響,道︰「我不知

    道。」

    賀來寶輕嘆一聲,道︰「老太爺。我們的年齡都太大了,身體中的生機已經是逐漸衰竭,若是服用了金丹,只怕非但不能突破,反而有性命之憂啊。」

    姿武德啞然一笑,道︰「來寶。在今日之前,你不肯服用,我確

    實無話可說。因為我也不敢肯定,你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金丹的藥

    力。不過,現在此事已經有解決之道了。」

    他手腕再度一翻,變魔術似的拿出了另一個玉瓶,平平的放到了桌子上,道︰「這是一鳴此次外出所帶回來的精力金丹,你先服用一枚,調養一、二個月,肯定能夠精力充沛,那時候再服用極限金丹,衝破九層極限,達到十層巔峰的可能性就大的多了。」

    賀來寶的雙目閃閃發光,驚道︰「精力金丹?六少爺這也能夠找到?」

    賀武德苦笑道︰「一鳴這孩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賀來寶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認可了他對於一鳴的評價。

    賀武德緩聲道︰「來寶,服用了金丹,進階第十層。然後,我們一起帶著一鳴回山,我要讓他們看看。哪怕是離開了橫山,我們一樣能夠不遜色於任何人。」

    賀來寶重重的應了一聲,他的眼中在這一劉,有著完全不屬於老年人的光彩。

    藏經閣之外,一個黑影擾了擾頭皮,瞬間消失不見,裡面的二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分毫。

    賀一鳴的心中盤桓著一個疑問,

    橫山?

    有這個山麼…,「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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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皇室邀請

    一月之後,整個太倉縣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各種損失的電,讓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一次馬賊們目標直指太倉三大世家,其中以程家元氣大傷,損失的最為慘重,特別是縣城之內,基本上就是程家的根底所在。三成的

    商號都是程家的家業,由此可知,這份家業是何等的龐大。

    如今馬賊破城,所有的商號都是遭到了洗劫的命運,就算是沒有被馬賊所破,也被那些城中無賴小民們搶奪一空。

    好在程府家大業大,底蘊深厚。多年的積攢非同小可,還有在琳垠郡城的女兒幫村,重建家園的日子指日可待。

    至於徐家,雖然沒有如此的淒慘。但是連城牆都被毀了一半,而且家族中的家丁和食客們,更是傷亡數百,同樣也不好受。

    相比之下,唯有賀家的損失微乎其微,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就是小家族尚未開枝散葉的好處。若是遇到了覆巢之下的危險,想要自保遠比那些大家族們要簡單和容易的多。,

    而且這一次更是獲愕了數萬兩黃金的支援,更是讓賀家踏上了飛速發展的道路之上。

    同時,賀家出現了一位先天強者的事情已經是傳遍了整個太倉縣,

    並且以長了翅膀的速度朝著整個琳浪傳了開來。

    如果賀一鳴僅是一位後天高手。或者是他並沒有在面對眾多馬賊之時。表現出來那種強悍的到了極點的龐大力量,那麼他的名聲就斷然不會傳頌的那麼飛快了。

    但是,當這二者結合了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捂得住了。

    這一日,數十匹快馬來到了賀家莊之前。

    片刻之後,賀荃義就已經親自出來迎接了。

    在這些騎士之中,為首之人。竟然是來自於琳娘林家的林濤栗。

    這位林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威嚴,本身亦是一位內勁第九層的後天高手,凡是與他站在一起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而這一次,賀茶義卻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壓力,反而是林濤栗變得彬彬有禮,口口聲聲以世叔相稱,處處以晚輩的身份自居,這可次見面之時,怎麼也不可能得到的待遇。

    賀鑒義一邊將他引入內廳,一邊在心中感慨,知道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變化,完全是因為一鳴的關係。

    看來一鳴那一日的威風已經傳入了琳垠郡城,否則以這位年青人的身份之尊,是決無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來到這裡。

    賓主坐下之後,賀茶義笑問道︰「林公子遠道而來,不知所為舟

    事?」

    林濤栗微微一笑,目光在大廳中一轉,道︰「世伯,小佷此次前

    來,是專程拜會賀大師的。」

    能夠被稱為大師者,也唯有先天境界的強者,雖然賀一鳴的年紀比起林濤栗要小了十歲以上,但是與他的武技成就比起來,林濤栗也是心甘情願的叫這一聲大師。

    賀茶義遲疑了一下,道︰「林公子,我可以為你通報一下,但是

    一鳴賢佷是否想見,那就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了。」

    林濤栗微微點頭,若是其他人說出這番話來,未免有狂傲之大的嫌疑。但是在兜見的對象是一位先天強者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一切就麻煩世叔了。」林濤栗恭敬的說道。

    其實在他的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不過一年多以前,賀一鳴和他一

    樣。都是一位內勁九層的後天高手。雖說那時候的賀一咯就已經顯示

    出了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天賦,就連他也是為之心動,並且想要招攬至林家的門下。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區區一年多,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已經奇跡似的從第九層內勁強者成為了先天強者。

    寄他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不信,隨後才是震撼。

    直到來自於太倉縣的那些食客和侍從們將那一日之戰的傳聞都如

    實的轉述了過來之後,家族中的那些長老們才肯定了。

    雖然傳言未必能夠盡信,但賀一鳴已經晉陞為先天境界的事情,卻已經是**不離十了。

    正因為獲得了這樣的認知,所以林濤栗才會主動提出前往太倉縣。

    而林家的眾多長輩們,對此也是極為贊成讓下一代的未來棟樑與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強者交好,對於家族的未來發展無疑是更有好處。

    ※※※※

    賀一鳴並沒有孤身一人在密室中修煉,而是在自己的院落之中潛

    修。

    其實,武技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每日的修煉已經不再是象後天修煉者那樣的必不可少了。

    先天強者講究的是一個頓悟。若是再有一次類似於山巔的頓悟,那麼對於賀一鳴的好處,將會遠遠的勝於日積月累的苦修。

    若非如此,在數月之前,他也不可能在面對進階先天境界二十餘年的呂辛紋之時,依舊能夠戰而勝之了。

    當然,那種頓悟的境界飄渺無蹤,哪怕是賀一鳴本人,也不敢說什麼時候就肯定能夠

    以遇到,所以他還是保持了每日的功課,未曾有一絲的懈噫。

    長長的一口氣從胸腹中吐了出來,這一口氣綿長無比,竟然足足吐了二分鐘左右,連他的肚子都隱隱的癟了下去。

    憋氣二分鐘,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大問題,但是吐氣二分鐘,而且是持續不斷,平穩不波。那就是一件極難極難的事情了。

    慢慢的站了起來,賀一鳴心中無喜無悲,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之

    中。

    每一次的修煉之後,他都會感到自己似乎是接觸到了天地之間的某種力量,但是這種感覺始終都是那樣的若有若無,讓人捉摸不定。他並不知道其他的先天強者們是否也有著類似的困擾,但是他的心中卻是

    頗為煩悶。

    至此,他終於有些兒子解,為何在以前所見到的那本類似遊歷的記錄上,一直在提倡走遍天下,會盡高手的說法了。

    武技想要突破,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閉門造車的效率,遠不如借

    鑒他山之玉。

    如果沒有前往火烏國的經歷,沒有得到謝知恩的提醒,那麼如今的他只怕依舊是在密林中尋找那些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五百年以上靈獸,而無法進階先天。

    如果他沒有觀看祖父的秘藏。不知道使用先天金丹可以幫助修煉者突破最後的極限,那麼他只怕會一直待在賀家莊中苦苦思索,而不會外出,更不有隨後的際遇了。

    心中微動,難道這代表著自己要外出遠行麼?

    豁然,門兒被人輕輕的推開了,袁禮黃輕聲的道︰「少爺,您歇息一下麼?」

    每天這個時候,都是賀一鳴的收功之時,袁有,童在經過了數日相處之後,已經摸清楚了他的習慣。

    賀一鳴微微點頭,袁禮冀立即將早就準備好的茶點拿了出來,小心的擺放在桌面上,整個過程竟然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袁禮黃的動作,賀一鳴似乎覺得,有專人照料的生活,似乎也並不錯,而且他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禮黃,你的內勁不錯麼,已經有第五層的修為了。」賀一鳴突地道。

    袁禮黃的動作微微一僵,立即就又恢復了原樣,她抬頭,耳笑盈盈的道︰「少爺,妾身這點兒的內勁修為,難道還會被您看在眼中

    麼?」

    賀一鳴的嘴角不由地溢出了一絲笑意,內勁五層,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永遠無法忘卻的記憶。

    雖然肚中並不飢餓,但他還是夾起了一塊千層糕送入了嘴中慢慢的咀嚼著。

    袁禮黃猶豫了一下,道︰「少爺。剛才三叔派人傳話,琳垠林家的林濤栗公子來到了府中,想要拜會您,不知您是否願意見他一面?」

    賀一鳴微睜,雙目立即就是亮了起來,道︰「他來多久了?」

    「大概小半個時辰左右。」袁禮黃心中一驚,難道此人是他的好友。而他惱怒了自己沒有早點通告?

    賀一鳴哈哈一笑,長身而起。道︰「禮薰,我這就去見見他,希望他還沒有離去吧。」

    袁禮黃見他並沒有絲毫想要責怪的神情,這才鬆了一口氣,目送他離去之後,才親自將房中的東西整理乾淨。

    雖然這一切都可以讓丫頭們去處理,但是對於賀一鳴的一切,袁禮簧卻都是萬分的小心在意,寧肯自己親自動手,也不肯假手他人。

    賀一鳴大步流星的朝著正廳走去。在他的腦海中都是一個念頭,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得到林家的那些先天手印絕技。若是能夠得到那些秘籍一觀的話,難麼他有著絕對把握。一定可以讓他的實力獲得一定程度的提高。

    他的腳步似緩實快,幾個閃動間就已經來到了大廳之中。

    距離賀茶信來信通報,已經有半個小時了,賀一鳴的心中其實也在懷疑,林濤栗是否已經離去。可是當他還沒有到達大廳之時,就已經聽到了一道熟悉的歡笑之聲。

    一聽到這個聲音,賀一鳴就不由的微微一笑,這個人正是林濤栗,

    而且從他的笑聲中,他也聽出來了,那就是林濤栗並沒有因為袁禮黃的怠慢而有所怨憩。

    「林兄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賀一鳴大笑著走了進

    來。學著父親昔日的模樣,做出了拱手的禮節。

    大廳中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林濤栗的雙目微亮,連忙站了起

    來。道「賀大師,一年未見,您已經成功進階先天,真是可喜可

    賀。」

    賀一鳴啞然一笑,不過對方既然已經改變了稱呼,那麼他也就不曾特意的去糾正了。

    這並非他生性狂傲,而是先天後天之差,本來就是一道無可逾越的溝壑,就連他自己的親人對待他的態度都與以前有了極大的不同,就更不用說外人了。

    「林兄,剛才小弟正在運行功課,未曹出來相迎,還請見涼

    「賀大師太客氣了。」林濤栗頗為感慨的道︰「以您今日的成就。卻依舊是每日勤休不棍,實在是令我等汗顏啊。」

    他心中隱隱感嘆,在每一個成功者的背

    後,都是有著不懈努力的支撐。賀一鳴縱然是天賦再高,唯是這般艱苦的修煉,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雙方再度坐下,林濤栗從衣袖中取出了一份紅色的禮單,道︰「家父聽說太倉縣此次遭遇馬賊襲擊。損失慘重。那些馬賊本來是郡中太隨縣流竄的賊子,我們一直都是圍剁不利。但在太倉縣中,這些馬賊卻踫到了一個硬骨頭,四股馬賊的幾個頭領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如今太阿縣中已經是安寧了許多。所以家父命小弟帶了一份薄利做為感謝,還請賀大師笑納。」

    賀!鳴並沒有拿禮單,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些馬賊頭領沒有回到太阿縣中麼?」

    「是啊,五位內勁十層的馬賊首領,還豐與他們齊名的海您喬,都沒有回去。」林濤栗肯定的說道。

    賀一鳴心中狐疑,他確實是擊殺了其中四人,但是藍涵陽夫婦卻始終都沒有看見過。只是以他們的實力,難道也會在途中被人暗箕身

    亡麼?否則那麼長時間,他們早就是回歸太阿縣了。

    不過,他對於林濤栗的話並沒有懷疑,因為他是不可能為了這件事情來欺騙自己的。

    順手拿起了禮單,賀一鳴翻了一下,眼神不由地微微一變。

    這份禮單,實在是太貴重了一點。

    黃金禮儀二萬兩,天羅快馬五百匹,大申綢緞五十匹,…

    這還是最主要的一些貨色,其餘零星之物加起來,足有百樣之多。

    縱然是賀一鳴,在看到了這份厚禮之後,也是有些心中駭然。

    他合上了禮單,道︰「林兄,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份禮物請恕我不能接下。」

    林濤栗苦笑一聲,他拿出了另一個厚厚的帳本之類的東西,遞了

    過來,道︰「我就知道賀大師不肯收下,所以才準備了這東西,若是賀大師看過之後,還是不肯笑納。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將這東西打開,只見裡面列著一條條的數據。

    駿馬二十匹,黃金五十兩,兵器若干,等等…」,

    這些東西雖然記錄的比較分散,但若是加起來,只怕也是一個恐怖的數目。

    林濤栗解釋道︰「自從我們的到了馬賊潰敗的消息之後,立即出兵太阿縣,將這四個馬賊的老窩盡數踹掉,這上面的東西,就是這一次的收穫所得。他頓了頓,笑道︰「賀大師,這一次能夠有此收穫,您可以說是居功甚偉了。我們將所有的收穫分您了二成,這並不算多

    吧。」

    賀一鳴等人這才釋然,怪不得林家會突然送來了這些東西,原來都是從那些馬賊們的老巢中獲取的。

    賀茶義突地道︰「林公子,據我所知,那些馬賊們行蹤不定,難道還會有固定的巢**?」

    「琳瑯郡是我們林家的根本所在,雖然數十年間對於太阿縣的馬

    賊群都是無可奈何,但也並不是放任不管,也曾經混入了幾位族人,獲的一些情報並不奇怪。」林濤栗微微一笑,道︰「馬賊雖然是來去如風。但還是有幾個固定的巢**。不過可惜的是,我們只找到了紅巾盜和烈虎所埋藏的黃金,至於狼牙馬賊和藍海馬賊的藏金點卻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賀茶義和賀一鳴對望了一眼,二人的心中都是駭然,林家的城府之深。遠超過他們的想像之外。

    賀一鳴將帳本奉還,道︰「好吧,既然秣兄如典盛情,那小弟就是卻之不恭了。

    林濤栗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道︰「賀大師能夠笑納,實在是鄙人的榮幸啊。」

    二人相視而笑,片刻之後,林濤栗試探牲的道︰「賀大師,您可聽說過水炫槿水大師之名麼?」

    賀一鳴茫然搖頭,而賀茶義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道︰「水炫牲大

    師?那是我天羅國的護國大師啊。」

    「不錯,正是護國大師。」林濤栗苦笑一聲,道︰「賀大師大發神威,一刀斬殺二百馬賊的壯舉已經傳到了天羅城,縱然是水炫狸大師都為之動容。天羅皇室要我們林家前來詢問一下,不知道賀兄可願意前往天羅國都與水大師一晤。若是不願,他們絕對不會前來打擾,但若是賀兄有這個想法,那麼皇室會派人親下請貼,並且送賀大師入京。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甚是小心,並且隨時留意著賀一鳴的臉色,不過讓他心安的是,賀一鳴的眼中已經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似乎他對於這個提議十分的嚮往。

    「林兄,既然是護國大師相召。小弟當然不敢椎辭。」賀一鳴隨口補了一句︰「你打算何時入京。

    林濤栗心中大喜,怎麼也沒有想到賀一鳴竟然會如此的好說話︰

    「賀大師,最多半月,皇室來人就可以趕到。」

    「好,那就半月之後吧。」賀一鳴站了起來,道︰「今日功課尚未完成,林兄,失陪了。」

    走出了客廳之後,賀一鳴的雙目耀眼生輝,天羅國都之中的先天大師。多麼的令人期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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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過往雲煙

    雙手平舉,一股股的先天真氣繞著賀一鳴的身子形成了一個極其細微的,難以讓人感應到的小小漩渦。

    腳尖微微用力一點,他的身體就像是沒有重量似的彈跳了起來,身在半空,似乎是停頓了那麼的一瞬間,隨後就驟然爆發了起來。

    他的身影彷彿化身無數,在房間中的這片狹小的空間中幻化出數十條的殘影。

    他的雙腳似乎是在同一時間落到了地上,就像是那無窮無盡的山雨一般,踏在了這片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隨著一道輕微的木頭破裂聲響起,賀一鳴的所有殘影盡數消失不見。

    他看著腳下踩碎的那一小塊木屑,發出了一道幽幽的長歎。

    半晌之後,門兒被人輕輕推開,袁禮薰宛若一隻貓兒似的,腳步無聲地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在房間裡一掃,立即拿出了掃帚將地面上的木屑清理乾淨。

    看到了賀一鳴的眉頭緊皺,她猶豫了片刻,終於是鼓起了勇氣,道:「少爺,您是有什麼心事麼?」

    賀一鳴訝然看了她一眼,自從將雲和雨的感悟融入了刀法之後,他的武技無疑是又提升了一層,但是當他想要將這種感悟同時融入拳法之中的時候,卻是總有著一絲不協調的感覺。

    他讓下人們準備了上百的小木塊,零星地放在了這個並不算是太大的房間之中,然後使用雲雨飛騰術和手印功法,進行武技的修煉。

    可是,他很快發現,若是和以前一樣練習,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但要是想要將對於雲和雨的領悟融入拳法之中,那就是難上加難,幾乎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刀法和拳法雖說是一脈相承,但畢竟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每一次的練習,都會將腳下的小木塊踏碎幾個,這就說明他對於真氣的控制還有著一定的缺陷。這樣的招式,哪怕是威力再大,也是不能夠在實戰中動用的。

    在這幾天中,他將林濤栗拋在一邊,全身心地進行著戰技的練習,可依舊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不由地有些兒氣餒。

    而袁禮薰在房間外,雖然不明白他在幹什麼,卻一直都默默地守護著,並且讓下人們再準備了數百塊同樣的小木塊。

    一旦房間中的拳風聲音停歇了下來,她就會親自進來,將那些破碎的木屑清除,並且將新的木塊替換上去,一點兒也不曾讓賀一鳴操心。

    雖然僅是零碎細瑣的小事,但卻讓賀一鳴的心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溫暖。

    原本凝起來的眉頭,也在看到她的身影,聽到了她關心的詢問之後,慢慢地舒展了開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只不過是在思考一種功法,但可惜的是,到現在依舊是沒有半點頭緒。」

    袁禮薰也是一愣,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分感動和一分感激。

    她剛才雖然是鼓起了勇氣詢問,但是在她的心中,其實是從來就未曾奢望過能夠獲得回答的。

    她對於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知道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所以從未想過在他的前面能夠獲得真正的平等對待。可是賀一鳴的態度,卻讓她的心在這一刻劇烈地跳動了幾下。

    袁禮薰連忙低垂下頭,細細地道:「少爺請不要心急,我娘在世之時,曾經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您這一次不行,但一定有可以成功的一天。」

    賀一鳴的目光頓時一凝,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但是,自從湖底奇遇之後,他這一路走來,堪稱是順風順水,哪怕是在突破先天境界之時,也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所以以心態而言,反而是他最為薄弱的環節。

    此刻聽了袁禮薰的話,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個念頭。

    想要創造出一門先天功法,那又談何容易,自己才區區幾日摸索,若是就能將新領悟到的雲和雨的感覺融入拳術之中,那也實在是太滑稽了。

    他感慨萬千地看向了袁禮薰,心中的感激似乎是化作了柔情。

    二人就這樣默然而立,片刻之後,都覺得氣氛有異,袁禮薰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縷淡淡的紅暈。

    她雖然並非絕色,但是在這一刻,那臉上的紅暈卻又顯得是那麼的光彩奪目,就像是在他的心中綻開的花朵一般,讓他銘記在心。

    豁然,一聲高昂的貓叫聲從窗外傳來,袁禮薰也是如同貓兒似的跳了起來,她滿臉通紅地道:「少爺,我先出去了。」

    賀一鳴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看著她逃命般的離去,心中突地湧起了一絲後悔的念頭。轉頭看了眼窗外,心中大恨:「哪裡來的老貓叫春……」

    門外,袁禮薰的臉色逐漸地恢復了平靜,但是她的心中卻絕不平靜。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二個清晰的面容,這二人雖然都是她的至親,但是給帶來的感覺,卻是絕不相同。

    「禮薰,這一次你的運氣來了,若是能夠討得賀大師的歡心,那麼你要什麼就有什麼,唉……以前爹爹確實對你們姐弟疏忽了,這都是爹爹不對,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禮翔就跟在我的身邊,我親自照料,我保證,會將他當作家族繼承人來對待,絕對不會虧待半分。」

    「姐姐,爹說你要遠行,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

    「弟弟,等你的內勁達到第六層,進入家族核心子弟之後,我一定回來看你。」

    她的心中隱隱作疼,爹爹,您對不起的,何止是我們姐弟,娘親生前一直說,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可是她一輩子用心,都未能換回您的心意。

    娘啊,只是不知,您的女兒又會如何……

    回身看著背後的房門,這一道薄薄的木板,似乎就將房內和房外分割成了二個不同的世界。

    豁然,她有些後悔,既然早已決定的事情,為何剛才還要逃避呢?

    若是不得他的歡心,爹爹還會將弟弟當作家族繼承人來看待麼?

    她靜靜地站著,眼中逐漸茫然,竟是癡了……

    ※※※※

    房間之中,賀一鳴很乾脆地拿出了三截大關刀,手腕抖動之間,他已經將大關刀在瞬間組裝完畢。

    雖然大關刀屬於他的時間僅僅一年有餘,但是賀一鳴卻像是與這把刀相處了一輩子似的,對於它的每一寸都瞭如指掌,似乎連他的生命和心跳,都已經和這把恐怖的大刀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了。

    這種感覺,在他晉陞為先天境界之後,就是特別的強烈。

    若是讓賀武德知道了這個情況,那麼肯定會妒忌得發狂,他與大關刀數十年的過命感情,竟然還比不過賀一鳴的這短短一年多的積累。

    大關刀隨意地揮舞了一下,整個房間中頓時像是飄起了一片雲彩。

    雲彩轉換,似乎又變成了一團濃霧,在那重重的雲霧之中,傳來了嘩嘩的水流之聲,這是雨,雲和雨,在大關刀的演繹之下,這二種自然界的常見天文氣象頓時活靈活現地展現了出來。

    片刻之後,賀一鳴手中大刀一收,房間中一片平靜。

    近四米長的大關刀在這個房間之中顯得是如此的巨大,甚至於連高舉過頂都不行,但是,在賀一鳴那達到了恐怖級別的控制能力之下,竟然在這個房間中揮灑出了雲和雨的景象。

    其中的難度,比起赤手空拳要大了不知道之少倍。

    然而,賀一鳴就是無法做到,將雲和雨融入拳術之中。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夠將雲雨成功地融入大關刀之中,那是因為昔日在面對二百烈虎敢死隊之時,被那些悍不畏死的馬賊們的氣勢所激,所以才會突然間精神爆發,讓他重新擁有了如同頓悟般的感覺,將雲和雨成功地轉化到刀法之中。

    可是,那種感覺和頓悟一般,都是在無意識間就出現了,根本就由不得人控制。

    他輕歎一聲,將大關刀收好,既然不能夠做到頓悟,那就慢慢的自己鑽研探索吧,袁禮薰的母親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豁然,他轉過了頭,笑道:「爺爺,您請進吧。」

    ※※※※

    袁禮薰正在門外,突地聽到了房間中的聲音,頓時驚醒了過來。她回頭,盲目四望,別說是沒有看到賀武德的身影,就算是剛才的那只叫春的貓兒都不知道溜躂到哪裡去了。

    豁然,她的眼睛一亮,從正門口走進來了一位老人,正是賀家的賀武德老爺子。

    原來相距如此之遠,賀一鳴就已經聽到了老人的聲音。只不過老人似乎是知道賀一鳴正在練功,所以只是在院落之外徘徊,並沒有進入而已。

    她迎了上去,深深一福,道:「老太爺。」

    賀武德低低地嗯了一聲,道:「我有話要和一鳴說,你先下去吧。」

    袁禮薰不敢違逆,輕聲應是,轉身離去。

    房門打開,賀一鳴將爺爺迎了進來,看到老爺子一臉的嚴肅,不由狐疑地問道:「爺爺,是誰惹您生氣了?」

    賀武德微微搖頭,道:「一鳴,我看禮薰這孩子雖然沒有禮雯漂亮,但為人卻是頗為實在,而且她雖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則羽兄弟的孫女,你若是不喜歡她,不如讓我收她做孫女,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賀一鳴瞠目結舌了半晌,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感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感覺絕非高興。

    「爺爺,是誰在您的面前造謠,孫兒哪裡說過不喜歡她了?」

    賀武德訝然道:「你既然喜歡她,為何她如今還是處子?」

    賀一鳴頓時是面紅過耳,先天真氣在這種情況之下,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了:「爺爺,您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您的?」

    「這還用得著人說麼?我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不會連這點東西也看不出來的。」賀武德沒好氣地道。

    賀一鳴連忙輕咳了幾聲,道:「爺爺,我現在還不想談論這件事情,不過,我不希望她離開我的身邊。」

    說第二句話的時候,賀一鳴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賀武德微微點頭,道:「既然你喜歡那就好了,若是不然,耽誤了人家姑娘的青春,我也不好意思和則羽兄弟交待了。」

    賀一鳴唯唯諾諾,但心中究竟是何想法,那就唯有他才明白了。

    賀武德沉吟了片刻,道:「一鳴,你既然已經晉陞為先天了,那麼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

    賀一鳴聽出老人家話中的嚴肅,立即是精神一振,道:「爺爺,您請說。」

    「四十年前,老夫來到了太倉縣,憑著手中的一把大關刀和你寶爺爺的協助,硬是在太倉縣中開闢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江山。」賀武德眉飛色舞地道:「那段歲月真是令人難忘,其中也不知經過了多少風雨。」

    賀一鳴連連點頭,將自己的仰慕之情通過了眼神完美地表達了出來。

    賀武德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道:「算了,這些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說了。」他捻著鬍鬚,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良久後,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令他感到難受的事情:「在四十多年前,老夫是橫山派的弟子,而且是橫山三大長老之一,藥道人的煉藥童子。」

    賀一鳴微怔,道:「爺爺,您在四十年前,有四十歲了吧。」

    「當然。」

    「都四十多歲了,您還是童子?」賀一鳴難以置信地問道。

    賀武德怒視了他一眼,差點兒一巴掌扇了過去,好在最終想起這個孫兒是一位先天強者,這一巴掌也就扇不出去了。

    不過,在隨後看到賀一鳴眼中所蘊含著的笑意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想起往事之時的那種胸悶氣急的感覺似乎已經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無語地伸手點了一下賀一鳴,心中卻是感到了一陣驕傲和欣慰,這小娃兒終於長大了。

    「你聽我說,你的藥道人祖師爺當年就有百多歲了,在他老人家面前,我確實是一個童子。」

    賀一鳴雙目圓睜,這一次可是真的驚訝了。

    「藥道人祖師爺,是先天強者?」

    「是。」賀武德慎重地點頭,道。

    賀一鳴這才明白過來,隨即想起,當年林濤栗前來賀家招攬他的時候,爺爺就曾經說過,他是橫山派的記名弟子,而那時候的林濤栗表現出了極為驚訝的表情,似乎橫山派的勢力極大。

    而如今賀一鳴已經知道,橫山派之中有三大長老,那麼就是說,起碼有三位先天強者,這股勢力確實是無比強大,怪不得能夠讓林濤栗都為之色變呢。

    「當年老夫還是孤兒流浪之時,蒙藥道人師傅看中,被他收為了門下弟子。」賀武德不無得意地道:「在老師的幫助下,我的進步還算是快人一籌,而且在煉藥的天賦上,也是高人一籌,一直被師傅誇讚。」

    賀一鳴湊趣地道:「孫兒知道,您後來還成為了橫山派的記名弟子。」

    「是啊。」賀武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可惜的是,就在我三十九歲的那一年,卻闖下了一場天大的禍事。」

    賀一鳴神情一正,他知道這就是關鍵所在了,自然不敢怠慢。

    「那一年,老師他們在外出之時,無意間遇到了一隻五百年以上的靈獸,老師大喜之下,立即出手將之斬殺,並且挖出了內丹,隨後,老師收集了許多的珍貴藥材,打算開爐煉製先天金丹。」賀武德喃喃地道。

    賀一鳴的心中一動,道:「爺爺,難道您將金丹煉壞了?」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如此重要的金丹,又怎麼可能讓我去煉呢?」

    「既然不是您煉,那您又闖了什麼禍事?」

    賀武德的臉上現出了一抹愧色,道:「那時候,橫山上下,人人都知道即將煉製先天金丹,只要金丹一成,就有一人可以有希望進階先天。」

    「一人?」

    賀武德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先天金丹和極限金丹一樣麼?一個五百年靈獸的內丹,最多只能夠提煉一顆先天金丹,這才是先天強者如此稀少的真正原因。」

    賀一鳴點頭受教,催促道:「後來呢?」

    「後來……」賀武德搖了搖頭,道:「當時我的心情震盪,在挑選輔助藥材的時候,不慎將一棵年份不夠的藥材混入了丹爐之中。」

    賀一鳴雙目圓睜,頓時明白了過來,既然混入了劣質藥材,那麼這顆金丹基本上就等於是報廢了。

    果然,賀武德又道:「老師當時也是激動,竟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檢查,就這樣三日之後,丹藥出爐,可是出來的,卻並不是先天金丹,而是幾顆極限金丹罷了。橫山上的另外二位長者要將我處死,全憑老師阻擋,但也已經護不住我了,只好將我逐出門牆。不過,老師也曾經說過,若是我能夠找到另一顆五百年靈獸內丹,或者是賀家後代,能夠培育出一位晉陞先天的子弟,那麼就允許我重返橫山。」

    賀武德的這番話越說越快,也是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更是雙目隱隱發亮,顯然這件事情已經在他的心中盤桓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眼看願望成真,他的心中自然是激動得難以自持。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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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寶器大關刀

    一番話說到了這裡,賀一鳴也終於明白了一個大概。

    賀老爺子的天賦雖然不是頂尖。但是能夠修煉到第十層內勁,並且達到巔峰境界,又豈是蠢笨之人。

    只不過是昔日的一個疏忽,造成了一個無法挽回的事實,所以才

    會被最終逐出門牆。

    然而,在賀老爺子的心中,似乎有一個固執的到了極點的念頭,那就是他想要重返橫山門下。

    賀一鳴並不能夠理解這種感情,對於橫山也沒有李少的嚮往之心。

    在他而言,橫山的重要性甚至於還遠不如袁家重要呢。

    但是,在賀老爺子的心目中,橫山是他成長的地方,就如同姿一鳴心目中的賀家莊,只要有一絲可能,那麼他就不會放棄的。

    「當年我們犯下了大錯,離開之時。除了武覲師兄之外,山上的

    那些同門們一個個翻臉不認人,嘲諷我和來寶,說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有重返山門的機會了。」他的臉色逐漸的湧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道:「四十多年了,我本來也以為已經沒有重返師門的可能,但是老

    天開眼,為我賀家莊賜下了你,這是老天的恩賜啊。」

    老人感歎了半響,道:「一鳴,爺爺真的要感謝你,能夠為我完成這最後的心願。」

    賀一鳴連忙起身道:「爺爺,弄您說的,別兒還需要您的道謝

    麼?」

    他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心中卻也不免在嘀咕著,爺爺說的很有道理。當初的湖中奇遇,確實是上天的恩賜。難道真的是老天爺傾聽到了爺爺的心思,所以才會選中了自己。將那神秘莫測的東西拋入了湖中

    麼?

    賀武德捻著鬍鬚,道:「一鳴,當年我和來寶幾乎是被同門們攆著下山的,這個屈辱我們永不敢忘。所以我將精力金丹和極限金丹都給了來寶一份,在二月之內,他一定可以晉陞為內勁十層高手。」說到這裡。賀武德的雙目竟然是熠熠生輝:「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前往橫山,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但我們賀家出了一位先天境界的強者,就

    連我和來寶也都成為了內勁十層的高手,我要讓當初所有羞辱我們的

    人。都後悔莫及。」

    賀一鳴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自吃驚,想不到爺爺對於那些給予他羞辱的人如此牽掛。霍然間,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老爺子如此的牽掛師門,千方百計的想要重返橫山。只怕不僅僅是因為師徒之情,想要在當初那些羞辱他的人面前找回場子,也是同樣重要的吧。

    心中一動,賀一鳴問道:「爺爺,您今年已經八十多了,寶爺也是如此。可是您以為,四十年過去了,當初羞辱你們的人,還有可能活著麼?」

    賀武德雙眉一揚,道:「你放心,橫山之中,天地之氣充沛,生活在那裡的人,壽命比起外界起碼長了三成。

    而且當初辱我等之人,不過三十上下。既然連我郟活著,他們就更不成問題了。」

    賀一鳴苦笑連連,他的靈覺已經感到了,老爺子的這個念頭可謂是根深蒂固,絕對不是他能夠扭轉的了。

    人的年紀活的越大,在某些事情的執拗勁兒也就越大,賀武德無疑就是如此了。

    面對老爺子的吩咐,賀一鳴自然是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而且在他的心中,對於橫山也是頗為嚮往。一點兒也不曾排斥。

    因為爺爺說過了,以他先天強者的身份,若是加入了橫山之中,那麼就肯定能夠擔任一方長老。

    橫山的長老,那可是超越了門主的存在,而且還擁有隨時進出橫山藏書閣的權力。

    這個權力,可是唯有達到了先天境界的長老才能夠擁有。

    橫山一派,傳承已達三千年之久,幾乎每一代中都有著至少二位以上的先天強者。藏書閣中的藏書之豐富,絕非平常人能夠想像的。

    賀家的藏書閣,以及賀武德房間中的那個密室中的藏書,十有八九都是賀武德昔日在橫山之中抄錄下來的。

    只不過以他當時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童子而已,所以抄錄的都是一些後天秘籍,至於先天秘籍,卻是一個不見。唯一與先天有關的,就唯有那本類似於遊記的傳記了。

    非但如此,據賀武德所言,在橫山之中,還有著一位超越了普通長老的太上長老。

    當賀一鳴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他的眼睛也和爺爺一樣,開始熠熠生

    。

    長老就是先天強者,那麼太上長老呢?

    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比先天強者更厲害的「神道」之人麼?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頓時是激動不已。若非已經答應了要前往天羅國國都一異,並且還要等待寶叔晉陞內勁十層的話,他幾乎就是想要立馬出發,前往橫山了。

    賀武德再說了幾句,話鋒突的一轉,道:「一鳴,橫山一派雖然

    並非什麼聲名顯赫的大門大派,但是派中的三千年底蘊,也是非同小

    可。」

    他站子起來,來到了房間的一角。在這裡,有著三把長達一米有

    余的兵器,正是那三截大關刀。

    賀武德輕輕的撫摸著大關刀,道:「這把老夥計就是我在離開橫山之時,師傅偷偷傳的寶刀。」

    賀一鳴驚訝的道:「爺爺,爹爹說這是您自己打造的啊。」

    賀武德哈哈大笑,道:「當時我已經被逐出了橫山,又怎麼還敢打著橫山的招牌來招搖撞騙,所以只好對外宣稱,這把大關刀是我自己煉鑄而成的。」他隨後長歎了一聲,道:「其實,這把大關刀能夠如此之長,並且如此沉重,不僅僅是因為使用的材料甚是珍貴,而且還有

    鍛煉之法,也並非常人可以學得。」

    「爺爺,這東西,莫非是寶器麼?」賀一鳴心中大動。

    「寶器倒是算不上。」賀武德苦笑道:「如果大關刀是寶器的話,那麼師傅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偷出來讓我帶走了。不過,它雖然並不是寶器,但卻是由宇器的材料和特殊的鍛煉之法打造出來的。」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道:「既然是使用寶器的材料,又是使用鍛煉寶器的特殊法門打造的,又為何不是寶器。」

    賀武德輕歎一聲,道:「雖然一切材料和程辱都沒有錯誤,但這其實不過是一把廢器而已。」

    「廢器?」賀一鳴眼珠子一轉。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道:「爺爺。難道是因為打造的時候出現了失誤。所以失敗了?」

    「沒錯。一賀武德抑鬱的道:「這就好比我們煉製金丹一樣,明明使用的是上好藥材和五百年的靈獸內丹。但是在煉製之後,開爐一

    看。竟然卻變成了極限金丹,確實是令人遺憾萬分啊。」

    賀一鳴雙目微揚,從賀武德的手中將大關刀接了過來,他輕輕的撫摸著刀身,渾身的真氣流轉,就這樣在刀身上蕩漾了起來。

    慢慢的,整把大關刀都綻放出了一種奇異的金屬色彩,並且憑空的發出了嗡嗡的顫動之音。

    賀一鳴的嘴角帶著一絲孤傲的笑容,他看向大關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驕傲似的。

    豁然,他的手腕一翻,三截大關刀頓時組合起來,整個刀身的震動也就愈發的明顯了。

    賀武德驚駭莫名的看著這把大關刀,他竟然隱隱的感受到了,在這把大關刀上,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

    慢慢的,隨著這種力量的不斷擴散,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驚心動魄的奇異感覺。

    這是一股煞氣,又是一股傲氣。彷彿是一種睥睨天下,無人能敵,但卻又是孤芳自賞的狂傲之氣。

    在這股傲氣的面前,似乎一切都要為之讓路。所有阻擋在它面前的。都將被它徹底碾碎。

    賀武德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半步,雖然他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賀一鳴針對他所發動的攻擊,但他還是難以控制的做出了退後的選擇。

    因為他的本能並不願意與這一股強大的,幾乎已經成為了實質的力量衝突。

    恍惚間,他突地泛起了一個怪異的想法,似乎發出了這股傲氣的,並不僅僅是賀一鳴,而是賀一鳴手中的這把大關刀。

    這把刀完全是由寶器的材料,使用寶器的打造之法而打造的。

    但是在打造的過程中,因為某種原因最終失敗。

    然而,除了那些先天強者之外,其餘人並不知道。這把寶器其實已經成功了,只不過因為某個原因。它也算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因為它太重了,這把重達三百六十多斤的巨大而恐怖的兵器,並不適合先天強者的使用。

    在先天強者之中,因為同樣的某種原因,哪怕是使用再冷門兵器的強者,也不可能使用這一把大關刀。

    而在後天高手之中,面對這把大關刀的重量和長度,同樣也沒有

    多少人願意使用,所以當它被打造出來的那一刻,就一直是被雪藏在武器庫中,彷彿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再也沒有人碰觸過了。

    直至有一日,它落到了一位天生神力的後天強者的手中,在數十年間。讓它的威名傳遍了整個縣城。

    但這並不能真正的將它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所以當賀一鳴晉陞了

    先天強者的境界,將精鋼磁母融入其中,完成了這最後的一道步驟之後。才成功的激發了這把大關刀之中的真正神秘力量,讓這件寶器重見

    。

    若非如此,昔日賀一鳴將雲和雨的感悟運用到刀法之中,一刀斬殺二百馬賊的壯舉,又豈是一口凡鐵能夠承受得了……

    感受著大關刀上所傳來的強大氣息,賀武德的臉色大變,他從來就沒有從大關刀上有過類似的感覺。

    良久之後,賀一鳴將大關刀再度拆分開來,並且將刀頭裝進了刀鞘之中。

    「爺爺,我不管這把大關刀是否廢器,但是對於我來說,這把大關刀就是最好的武器。」賀一鳴拍了拍耳身,以極其虔誠的,近乎於誓

    言的口吻道:「在我這一生中,大關刀就是我的武器人不離刀,刀不離人。」

    隨著他的話,那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刀身再度輕微的顫抖了起來,那嗡嗡的響聲就如同伴奏一般,與賀一鳴的話交相輝映。

    直到賀一鳴的話音剛落,這奇異的響聲頓時就徹底消失,二者配合的恰到好處,就如同在事先演練過了無數次一般。

    賀武德張了張嘴,他靜靜的看著賀一鳴,再看看大關刀,終

    長歎了一聲,道:「一鳴,我終於知道,將大關刀傳中,才是我這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

    「一鳴,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量一下。」

    「爺爺,您請說。

    「你覺得袁禮凌此人如何?」

    賀一鳴微怔,袁禮凌是袁誠摯的嫡親之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日後袁家的家主。只是不知道爺爺為何會突然提起了他。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搖頭,道:「爺爺,我與袁禮凌不過是見過了丹面,對他並不熟悉。

    」說罷,他順口反問道:「您老提他作甚?」

    賀武德輕咳一聲,道:「這一次馬賊突龔太倉縣,我讓來寶帶著莊中老符婦孺進入後山躲避。結果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一玲對他似乎有些好感了。」

    賀一鳴的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這樣的事情……

    他本來想要說,區區十餘日之間。他們能夠有什麼好感。但是話到嘴邊,他卻突然想起了大哥一天。

    賀一天在見了袁禮雯一面之後。就立即是念念不忘,為了順利的

    將她娶過門,甚至於不惜拉自己下水。

    雖說賀一鳴在這今年紀對於女性已經有了一種朦腦般的感覺,但他本人確尖不是一今天性叛逆之人,若是讓他主動出擊,那是決無可能。但人家眼巴巴送上門來的,他卻也並不會拒絕。

    所以當賀一天提出了這件事情,而他在見了袁禮黃的面之後,就立即是默許了。

    既然賀一天能夠一見鍾情,那麼袁禮凌和賀一玲之間看對了眼,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賀一鳴問道:「爺爺,您的意思呢?」

    賀武德考慮了片刻,道:「來寶說過了,那孩子品格不錯,一身功夫在同輩中也算是上得了檯面了,所以他並不反對此事。唯一所擔憂

    的就是,袁家實在是太遠了。」

    賀一鳴也是放下了心來,寶爺對於他們這些三代子弟們視如己出,幾乎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肉。

    既然他老人家都滿意了,那麼自然不會有什麼大錯了。

    「爺爺,我現在終於明白了。」賀一鳴笑呵呵的道:「袁禮軒他們返回袁家之時,袁禮凌死活不肯回去,說什麼和大哥一見投緣,想要學點功夫。原來學功夫是假,想要博得四姐歡心才是真的呢。」

    賀武德的嘴角也是微微的抿了起來,顯然他的這個小手段並沒有瞞過老爺子的法眼。

    「好了,就看那小子的運氣吧,若是他真的能夠打動一玲,就成全他們吧。」賀武德說罷,大笑著離開了房間之中。

    看著老人離去之後,賀一鳴的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其實老爺子

    能夠接受這件事情,那是因為袁家本來就是世家之一,與賀家堪稱是門當戶對。而袁則羽更是與老爺子有著過命的交情,所以老爺子的心中也是偏向於他。

    如果袁禮凌是一個無權無勢。也沒有強大武力的窮小子,只怕爺爺就要從中作梗了。

    老人走了之後,賀一鳴的心中依舊是有些不太放心,他走了出去。

    在院落中的另一個房間中,袁禮董正坐在椅子上,繡著什麼東西。

    賀一鳴輕咳一聲,袁禮黃立馬驚起,她將東西收好,上前道:「少爺,老爺子走了?」

    「是。」賀一鳴微微點頭,道:「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少爺請講。」

    「袁禮凌是你的哥哥吧,他為人如何?」

    袁禮黃微怔,想了片刻,眼角微微瞥去,卻沒有從賀一鳴的眼中發現任何端倪,只好貝齒輕咬,道:「少爺,禮凌是父親正室所生的長

    子。自小聰慧伶俐,深得父親的喜愛,雖然僅比妾身長了幾歲,但已經晉陞為內勁六層,在袁家中,算是新一代中的核心人物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感慨萬千。

    同樣是父親的孩子,袁禮凌從小所享受到的待遇遠非他們姐弟二人可以比擬。

    賀一鳴聽後,面無表情的道:「那麼他的品行如何?是否有何劣

    跡?」

    袁禮董心中微寒,真不知道賀一鳴為何會如此詢問。不過她卻不

    敢隱瞞,道:「禮凌平易近人,溫文爾雅,品行端正,絕無劣跡。」

    這是她對於自己同父異母的評價,這一個評價絕對走出於內心,

    所以說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賀一鳴這才露出了!絲笑容。道:「我知道了。」

    袁禮董鼓起了勇氣,問道:「少爺,您為何要詢問禮凌大哥的品行呢?」

    賀一鳴也不隱瞞,道:「我聽爺爺說,我家四姐和你大哥之間,似乎是相互有著一絲好感。我不放心禮凌的為人,所以找你詢問一下,既然他表現的還不錯,那就讓他們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吧。」賀一鳴輕

    笑道:「想要娶我們賀家的女兒,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呢。」

    袁禮董心中念頭百轉,也不知是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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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上路

    一大道之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踏地之音。…

    這隻馬隊從國都天羅城而來。直入縣城,在與程家取得了聯繫之

    後。立即是馬不停蹄的趕向了賀家莊。

    馬隊中的馬匹都是清一色的著名的西北黑馬,這些黑馬骨架高

    大。腳踝細直,寬寬的前胸凸隆著塊塊肌鍵。陽光下,它們的毛皮像黑緞子一樣閃閃發光,雖然還遠不能與賀一鳴的紅綾馬相比,但卻也是百里挑一的特種馬了。

    這樣的好馬在西北若是求購一、二匹,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若是想收購百多匹,並且組成馬隊,那就不簡單了。

    在天羅國之內,有這樣大手筆的絕對不會超過十家,而這一批自然就是來自於天羅皇室的於家了。

    半日後,當馬車在賀家莊之前停下之時,頓時引起了一片騷亂,不僅僅是賀茶義出來相迎,就連林濤栗也隨之而出。

    而正在自家院落中研究如何蟾雲雨之勢融入拳法之中的賀一鳴也終於接到了皇室於家來人的消息。

    當他來到了大廳之時,頓時看見了賀武德等賀家二代三兄弟和大哥一天竟然全部在場。

    為了接待皇室眾人,就連賀莖名也從縣城中回來了。在賀家莊

    中,唯一閉關不出,置之不理的,也唯有正在全力以赴爭取衝擊十層

    內勁的賀來寶了。

    目光在廳中一掃,除了賀家之人外,還有程寧生、程家暉父子也是坐陪一旁,而更令他驚訝的是,就連徐家堡中的徐隱傑老人和徐向前,以及琳琅林家的林濤栗也在其中。

    他心中暗自苦笑,天羅國皇室之名。對於太倉縣這個小地方果然是有著極大的魔力,三大世家竟然會為了一個皇室代表而齊聚一堂,這就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若是在火烏國中,以謝家的權勢。弊怕是火烏國主親自蒞臨,他們也不會全家出動的。

    他心中感慨,目光卻是落到了廳中的二位陌生人身上。

    這二個人其中一個看上去似乎是一個糟老頭子,他雙唇閉得鐵緊,好像生怕從裡面發出聲音來,但是他的雙眸中心,卻時時閃爍著一絲普通人根本就無法發現的精芒。

    賀一鳴只要一眼就已經開出,這個老頭子的內勁修為竟然不在爺

    爺之下,是內勁十層的巔峰之境。似乎是只要踏出一步,就能夠捅破那層壁障,進階先天了。

    當然,這一步看似簡單,可是真的想要跨過去,卻是千難萬難。

    內勁十層炭峰的人並不少,但是最後能夠真正跨出這一步的,卻是百中無一。

    那不但需要過人的毅力,還需要超級強大的狗屎運,很顯然,這位老者的身上估計是看不到這種好運了。

    在這個老人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的,是一位豐年男子。

    這位男子面相英俊,額間玄青緞勒正中一片綠玉,耳邊兩個玉鑲大金環,闊邊的袖口和衣襟,臉上手上象徵勤勞的色澤和粗線各皺紋,端正的鼻樑,微帶憂鬱的溫和眼神,哪怕是賀一鳴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英俊的過份了。

    見到了賀一鳴之後,這二個人的眼中也都是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雖然很快的就掩飾了過去,但又如何能夠瞞得過廳中的這些人。

    他們二個其實早就知道賀一鳴的年紀輕輕,但是當他們真的看到

    本人之時,還是忍不住從心底發出了驚訝的歎息。如此年經就已經是

    先天強者了,這究竟是如何修煉的?特別是那位老者,更是有著一絲惘悵和些許的妒忌之心。

    不過,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將妒忌之色表達出來。

    想要妒忌一個先天強者,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一鳴,快點過來,我向你介紹一下。」賀武德笑呵呵的說著,很顯然,他老人家剛才與這二位的談話十分的愉快:「這位是於小憶殿

    下。當代國主的嫡長子。」

    於小憶微微躬身,道:「見過賀大師。」

    賀一鳴伸手一拱,道:「不必客氣,殿下親來,有失遠迎。」

    於小憶心中疑惑,這位賀大師的態度實在是太好了吧。

    他雖然是天羅國的太子殿下,但是卻也知道先天強者在國家中的地位。天羅國中唯一的護國法師水炫桂在面對皇室眾人之時,除了國主陛下之外,可沒有什麼好臉色。

    「這位是薛烈先生。」賀武德頓了頓,道:「薛烈先生是水炫槿大師的首席弟子,在我們天羅國中聲名赫赫,被譽為內勁十層高手中的第一人。」

    賀一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對於這個名號並不奇怪。既然是先天強者的徒弟,那麼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若是能夠掌握一種先天功法。再加上一件寶器的話,那麼在同階中稱雄,似乎也並非難事。

    別忘了,昔日的梟家兄弟二人,以第九層內勁,就可以與大伯抗

    衡。這在一般人的眼中,絕對是屬於不可思議的事情。

    薛烈的態度可就是顯得恭敬了許多。他大步上前,絲毫也不顧忌彼此之閩的年齡差距,就這樣深深的一躬到地:「薛烈見過賀大阜。」

    賀一鳴眉頭微皺,伸手一抬,頓時將他扶了起來,道:「薛先生無需多禮。」…

    雖然賀一鳴的動作並不大,就是這樣輕輕的一抬,但卻已經讓薛烈震驚不已。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對方的面前,似乎是根本就沒有一點

    兒的抵抗能力口

    這種感覺,他以前只是在自己的老師身上感應過。

    至此,他終於是完全的相信了。眼前這位年經過份的人,確實是一位先天強者。

    賀一鳴的目光朝著程、徐二家的眾人身上掃過,向著他們微微點頭而笑,程寧生等人自然是拱手還禮。

    他們本來都是坐著聊天,但是當賀一鳴進來之後,所有人都是自動的站了起來,就連賀家的眾人也是不曾例外。

    「一鳴,這一次殿下親來,可是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好東西。」賀武德的聲音中蘊含了強烈的掩飾不住的喜色。

    雖然太倉縣遭遇到子百年不遇的馬賊強襲,但是他們賀家非但沒有傷筋動骨,反而是所獲甚豐。

    賀一鳴帶來了數萬兩黃金,林濤栗送來的東西折價之後,同樣也是毫不遜色,而這一次皇室從天羅城所帶來的刮物之多,更是讓他喜出望外。

    不過,他老人家也明白,這些人之所以會平白無故的奉上黃金和

    貨物,純粹是看在了賀一鳴的面子之上,如果不是有他這個先天境界的孫子,那麼賀家這一次別說是大有收穫,就連他本人都要賠進去了。

    程寧生也是附和著笑道:「賀大師,這一次皇家還免去了太倉縣十年的賦稅,並且拔下來了大筆錢糧,讓我們修繕那破損的城牆。老夫剛剛檢查了一下物資,不僅僅可以讓縣城的城牆恢復原貌,而且還可

    以在賀家莊之前,建造一座高大的城牆。」

    賀一鳴的心中微動,他當然明白建造城牆的耗費,絕對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若非如此,爺爺他們也不會在每年都在這上面投入大量的金錢了。

    而程寧生這樣說,分明是得到了於小憶二人的首肯,或者說根本就是他們的授意了吧。

    他心中暗歎,不愧是皇室中人,果然是好大的手筆啊。

    賀武德哈哈一笑,道:「程兄,這一次抵禦馬賊入侵,徐家堡的

    功勞最大,而且你們程家的府邸和徐家堡的外堡,同樣是受損嚴重。

    這筆錢糧就交由二位,做為程府重建和徐家外堡重建的資金吧。」

    賀一鳴微怔,心道爺爺何時變得那麼好心了?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聽於小憶笑道:「賀老先生說笑了,這一次太倉縣三大世家力抗馬賊,將困擾太阿縣的那些賊群們一網打盡,

    這是何等功勞,於國有功。我們又怎能讓英雄們流血又流淚呢?」他的臉色轉為了誠懇,道:「徐家堡和程府的重建,都由我冉皇室承擔

    了。絕對還你們二家一個公道。」

    徐隱傑和程寧生無不是大喜過望,他們立即是踏前一步,深深的拜謝了。

    以這二家的底蘊,雖然也能夠重建家園,但這同樣是一筆天文數

    字。一旦重建之後,肯定會元氣大傷。如今天上陡然掉下了一個大餡

    餅。他們當然是喜不自勝了。

    在拜謝之後,他們看向賀武德這老頭子的眼光就多少帶了一點兒的感激味道,當然,這三個明爭暗鬥數十年的老頭子也絕無可能和親兄弟一樣的親密無間,只能說是關係逐漸緩和下來罷了。

    薛烈見他們談話完畢,再度深深一躬,道:「賀大師,家師水炫橫聽聞太倉縣中又出一位先天大師,不由地喜不自勝。他老人家希望賀大師能夠赴京一行,並有要事相商。

    他的聲音誠懇之極,有著令人難以拒絕的誠意。

    於小憶也是深深一躬,道:「請賀大師成全。」

    賀一鳴沉吟了一下,道:「赴京一行拜見水大師,也是我的夙願。不過,請問薛先生,水大師究竟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的呢?」

    薛烈和於小憶同時臉色微變,他們互視一眼,終於於小憶一咬牙,

    道:「賀大師,我們天羅國在西北諸國中雖然不如三大強國,但也是第二流國家中的佼佼者。但是三郡之內。卻唯有水大師一位護國法師。

    所以,……」

    賀一鳴眉頭微皺,他正想說自己對於護國法師沒有興趣的時候,卻見到一邊的爺爺朝著他齜牙咧嘴的打著眼色,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一變。道:「此事賀某還需要考慮一番,過的幾日再行給二位答覆

    吧。」

    聽到他沒有當場拒絕,於小憶和薛烈不由地是面露喜色。

    只要沒有一口拒絕,那就代表了還有轉困的餘地,特別是於小憶,

    已經在內心中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促成此事。若是在他的手中得到了賀大師願意擔任天羅國的護國大師的承諾,那麼日後他的皇位,

    就會穩如泰山。

    賀武德打了個哈哈,道:「殿下。薛先生,你們遠來幸苦,還請休息一晚,就算是要返回京城,明日再行也不遲啊。」

    賀一鳴點頭,道:「不錯,你們休息吧,我也去做功課了。」

    說罷,他向著幾個家中人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

    雖然他這樣做算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但無論是賀家中人,還是其餘人

    ,晰漢有泛起任何惱怒的念頭。

    一個先天大師,若是連這點兒特權也沒有,那麼又如何能夠體現出他們的強大和尊貴的地位。

    賀一鳴回到房中,讓袁禮薰準備了一份爺爺愛喝的,來自於遙遠大申的茶水。

    這些茶餅子還是從袁家那裡送來的。本來是做為走私的貨物,但是袁家這一次卻是將這批茶餅子當做了禮物贈送給老爺子。

    老爺子大喜之下,分了二成給賀一鳴。只不過對於賀一鳴來說,

    好茶壞茶到了他的嘴巴裡幾乎就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才將這份禮物保存下來,專門給幾位長輩留著打秋風用。

    累然,沒過多久,老爺子就已經來到了他的房間中。

    在對面坐下,拿起了茶杯呻了一口,老爺子舒暢的吐了一口氣,顯的十分暇意。

    「爺爺,您剛才朝我打眼色。是什麼意思?」賀一鳴開門見山的

    道:「您是希望我出任護國大師。仰或是不出任?」

    「當然走出任了。」賀武德毫不猶豫的道:「一鳴,如果當初爺爺並沒有流浪到太倉縣,並且在這裡落腳扎根,打出了一片基業的話。那麼我不會要求你這麼做,因為在西北諸國中,天羅國並不是最強大的國家,在她之上,還有著西北三大強國,其中距離我們最近的,就是開嶸國,你完全可以成為開嶸國的護國大師,所享受到的待遇才是最好

    的。但是,既然我們賀家莊已經在太倉縣建立,並且以這裡為基地而開枝散葉了。那麼我就希望,你能夠成為天羅國的護國大師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他已經明白了爺爺的意思,若是他成為了天羅

    國的護國大師,那麼賀家在天羅國境內。無疑將會如魚得水,再也無

    人膽敢冒犯了。

    考慮了一下,賀一鳴誠懇的道:「爺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的志願是在天下,我想追求至高的武道,而並不想要被一個國家所束搏住。」

    賀武德哈哈一笑,道:「一鳴。你以為成為了護國大師之後,就會被束搏住麼?嘿嘿,其實護國大師不過就是一個名頭罷了,除非是在

    國家遭受到重大危難,或者是他國的護國大師挑戰,否則你根本就無需出手。」

    賀一鳴雙眉輕揚,道:「可是成為了護國大師之後,不是要居住在國都之中麼,那我又要如何去見識外面的天下。」

    賀武德的笑容頓時一僵,片刻之後,他不由地的苦笑道:「這倒

    是一個大問題。」

    其實對於一般的先天強者而言。在他們踏足先天境界之時,大都是在六十歲以上,甚至於更加的老邁。這些人都有著豐富的閱歷和經

    驗。對於外出遊歷天下的興致也不會太高,所以才會接受某個國家的奉供。成為這個國家的護國大師。

    而像賀一鳴這樣年輕就踏足先天的。可謂是絕無僅有,所以當遇到了這個問題之後,賀武德自然也就是擾頭不已了。

    賀一鳴突地笑道:「爺爺,您不必擔s了。」

    賀武德雙目微亮,道:「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賀一鳴搖頭,道:「不是我有好辦法,而是他們有好辦法。「

    賀武德大惑不解,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他喜愛的孫兒。

    賀一鳴伸手一指天羅國都的方向,道:「等我到了那兒之後,將我的志願和水大師一說,若是他能夠解決,我就答應擔任天羅國護國大

    師。若是他也無能為力,那麼我就拍屁股走人。」

    見到賀武德一臉的哭笑不得的神色,賀一鳴連忙道:「您老放心,只要有我在世一天,我想賀家就絕對不會有多少人願意招惹。無論我是否擔任天羅國的護國大師,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吧。」

    賀武德沉吟了許久,終於緩緩的點頭,不過在他的心中卻還是有著一絲遺憾,若是賀一鳴能夠擔任護國大師的話,那麼賀家莊肯定會得到許多相應的好處。不過一想到孫兒的志願,他的那點兒心思頓時就淡

    了下來。

    只要能夠讓這個孫子高興,讓他不斷的在武道上獲得更高的成就,

    那麼賀家莊的地位就會越來越高,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日,賀家門前,一片熱鬧萬千之氣象。

    一隻巨大的馬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賀家莊,朝著天羅國都的方向行去。

    在這只隊伍中,除了二位國都來客之外,林濤栗竟然也是隨車而

    東

    而賀家之中,除了賀一鳴和袁禮薰之外,就唯有賀茶信和賀一天父子二人隨行,按照賀老爺子的話。日後的一天肯定要外出遊歷天下,那麼注定要接掌賀家莊的鑒信父子二人,就必須跟著去見見世面了。

    望著車隊緩緩的踏上了大道,離開了他的視線。

    賀武德長歎一聲,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不過,從此以後,賀家莊就走出了太倉縣的這個彈丸之地,正式的進入了西北諸國的視線之中。

    而賀家莊的天之驕子賀一鳴,又是否能夠真正的在西北站穩腳跟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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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大道奔馬

遼闊的大陸西北,是一個山脈與草原並存的地方,在同一國中,有延綿無際的山脈,也會有遼闊的平原。

天羅國無疑就是這樣的典型國家之一。

不過天羅國的國都,是建造在了一個地勢通達之處。國都不遠處,也有著小型的山脈起伏,只是經過了千百年來的開擴,這才逐漸地形成了如今的這番四通八達的景象。

賀一鳴等人經過了一個月的行程,終於來到了這座在天羅國中最重要的都城之下。

當賀一鳴從馬車中出來,眺望那高大的城頭之時,心中也湧起了一番感慨。

若是三年前有人告訴他,這三年之中會有著如此巨大的變化,就連天羅皇室都恭恭敬敬地邀請自己,那麼他絕對不信。

可是,在這三年中所發生的一切,確實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一個在以前難以想像的高度。

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想要盡快見到水炫槿的念頭。

薛先生。」賀一鳴朗聲道。

走在隊伍最先頭的薛烈立即如飛般地趕了過來,遠遠地立即高聲道:「賀大師有何吩咐?」

「我想去見令師。」

薛烈一怔,這一次賀一鳴赴京,不就是為這個目的麼?

他在馬上微微躬身,道:「賀大師放心,我們這就進城,先在皇家莊園中歇息一日,明日一早……」

「我現在就想要見到令師。」賀一鳴淡淡打斷了他的話。

薛烈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賀大師如此急切地想要見到他的老師,難道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緣故麼?

賀一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這麼說來,薛先生是不想引見了?」

薛烈牙齒一咬,道:「既然賀大師執意如此,薛某自當遵循。」

此時,於小憶也已經被驚動,並且來到了他們的身前,聽到了賀一鳴的這個要求之後,他不由地心中苦笑。

早就知道這些先天強者們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傢伙,最初還以為賀一鳴是一個例外呢,如今看來,他只不過是掩飾得比較好一點罷了。

向著薛烈使了個眼色,於小憶道:「賀大師,既然您想要早點見到水大師,那麼就請薛先生帶您前去,至於賀荃信先生他們,則由小王招待如何?」

賀一鳴沉吟了一下,微微點頭,將目光轉向了薛烈。

薛烈無奈,策馬離開了車隊,向著城門內行去。

賀一鳴?哨一聲,紅綾馬立即從隊伍中穿了出來,賀一鳴一躍而起,恰到好處地落在了馬背上。

不待他催促,紅綾馬已經緊緊地跟在了薛烈的那匹馬身後。

與紅綾馬相處的時間越久,賀一鳴就越是喜歡,而且此馬聰慧幾近通靈,人馬配合得越來越是默契。

不過越是如此,賀一鳴對於羅欣也就越是感激。

贈馬之情,日後一定要找一個機會償還才是。

天羅城中的繁華程度,別說是太倉縣城無法比擬,就連賀一鳴曾經去過的火烏國都都要遜色幾分。

每一條街道上都有著行人,商賈之流,更是隨處可見。

於小憶曾經說過,天羅國雖然不如三大強國,但是在整個西北中,也算得上數得著的國家了。

今日看來,這話倒是沒有多少誇張的成份。

在街道之上,幾乎所有的行人都是沿著街邊而行,最中間的二條可以供馬行駛的道路上,竟然是空無一人。

薛烈策馬在這條道路上奔行,一路上通行無阻。賀一鳴立即明白,這二條道路應該就是供給一些有權有勢之人通行的。

當然,也唯有在城中的幾條主道上才能夠留出這樣的道路,若是在一些狹隘的弄堂中,那就決無可能了。

前方驟然傳來了一連串的肆無忌憚的狂笑之聲,隨後超過了二十匹的駿馬飛馳而來。

薛烈策馬雖然也在奔馳,但這裡畢竟是城內,他還是將速度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之內,然而這些迎面而來之人,卻是毫無忌憚地拍馬狂奔,似乎這裡並非國都,而是什麼一望無垠的原野一般。

眼看對方的馬如飛般地衝來,即將要與薛烈的馬撞到一起。

這位內勁十層的後天絕頂高手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了一絲怒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已經從馬上落下。

他雙腳觸地,驟然伸出了雙手,向著前方拍去。

烈馬奔馳的速度極快,瞬間就已經衝到,而他高舉著的雙掌則是不偏不倚地正好拍到了馬頭之上。

霎那間,當頭的那二匹馬頓時是如遭雷殛,竟然就這樣如同撞到了鋼牆鐵壁一般,硬生生地被擋了下來。

薛烈的用勁十分巧妙,掌中帶著一絲旋轉的力道,那二匹駿馬立即摔倒在地,但口中卻依舊是嘶嘶作響,竟然並沒有在這一掌中斃命。

賀一鳴在一旁看得是心中讚歎,想要將烈馬一掌擊斃,對於內勁十層的高手而言,並不算什麼難度,但是想要將馬兒攔阻下來,卻又不傷馬兒的性命,那就不是一般的困難了。

馬上的二位騎士分明都是內勁有成的修煉者,雖然是事出突然,但是他們的反應極快,立即一按馬頭,頓時飛了起來。

他們身後的眾人都是大驚失色,無不勒住了馬頭,紛紛喝罵了起來。

賀一鳴的眉頭微微一皺,道:「薛先生,這些人是誰?」

薛烈連忙轉身,恭敬地道:「賀大師,請您見諒,他們都是京中幾個世家內的公子小姐,行事狂妄了一些,絕非故意衝撞於您。」

此刻,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你們二個,是從哪裡來的混蛋,竟敢阻擋我們的去路,你們知道我們是誰麼?」

這些的公子小姐們也不是笨蛋,他們見到了薛烈的身手之後,立即明白此人的武技修為高深莫測,絕非他們能夠比擬的,是以並不敢上來動手,只不過是遠遠地叫喚。

薛烈的臉色一沉,身形突地飛起,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了那人的身前,伸出手去,前前後後,正正反反的就是八個巴掌扇了過去。

那人心中大駭,他搖頭晃腦的想要躲避,可是他隨即發現,無論他如何躲避都是毫無用處,而且從其他人的角度看來,反而像是他主動將臉伸上去讓對方打一樣,顯得狼狽不堪。

八個巴掌扇過之後,薛烈的身形頓時退回了原地。

他這一次出手,當真是如鬼似魅,快若閃電,當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八個巴掌已經打完了,而薛烈更是回到了原地,就像是根本就未曾動過一般。

那名挨打的公子一聲慘哼,張開了口,一口鮮血吐出,竟然帶著十餘顆鮮血淋漓的牙齒。

薛烈的這八個巴掌,竟然將他的滿嘴牙都打掉了。

頓時,這些公子小姐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再也沒有人敢出口叫罵了。

此刻,只要是稍微有點兒頭腦的都知道,絕對不能再吃眼前虧了。

薛烈打完之後,用著眼角朝著賀一鳴的方向瞥了一眼,卻見他面無表情,似乎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由地心中一鬆。

他之所以下了辣手,將這些公子小姐嚇住,就是怕這些人無知,在言語間得罪了賀一鳴,若是賀一鳴真的發火將他們全部斬殺,只怕立時就要引起軒然大波,在城中樹敵無數了。

當然,以他先天強者的身份,自然是無人敢招惹,但這些公子小姐們既然敢在主道上放馬奔行,自然也是家中權勢顯赫。

若是雙方結仇,那麼他們千方百計將賀一鳴請到國都擔任護國大師之事,就將完全泡湯了。

場中沉默了片刻之後,賀一鳴感到無趣,道:「薛先生,我們走吧。」

薛烈頓時是大喜過望,連忙道:「是。」

他也不上馬,就牽著馬大步流星地前進,凡是他走過的地方,那些公子小姐們立即是張惶失措地將馬兒驅走,留下了當中的一條大路,就連那個被打掉了滿嘴牙的公子,也是捂著高高腫起的腮幫子,退到了旁邊。只不過在他的眼中,卻有著無比的怨毒之色,緊緊地盯著薛烈。

賀一鳴策馬而行,緊隨著薛烈走過了這條通道。

等到他們過去之後,終於有一人站了出來,拱手道:「在下訾瑞汶,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薛烈頭也不回,朗聲道:「老夫薛烈,問問你家長輩,是否應該挨打吧。」

場中的那些公子小姐們先是一怔,隨後立即是臉色大變,原先在眼中的怨毒憤恨之色頓時消退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懼之色。

訾瑞汶顫聲問道:「可是紹明居的薛烈前輩?」

薛烈放聲大笑,不再理會,逕直而去。

直至他們二人遠遠離開之後,這些公子小姐們才一個個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挨打的青年,都帶著一絲僥倖之色。

那人捂著腮幫子,眼中卻儘是一片恐懼,此刻,就算是再借給他二個膽子,也是沒有了半點兒的報復之心了。

豁然,從他們的兩側傳來了數道吶喊之聲,數十名城中官兵飛快地跑來。

這些人來到了這裡,見到了馬上的眾位公子小姐,立即站定,為首之人似乎是認得訾瑞汶,立即是上前討好道:「訾公子,聽說有人衝突了你們,不知道此人何在,讓小的將他抓獲,一定要從嚴懲處。」

訾瑞汶等人都是面色古怪地看著這個兵丁隊長。

雖然明知道此人是在拍馬屁,也有著借此機會與眾公子搭上線的念頭,但是指望他去捉拿薛烈……

訾瑞汶輕輕一笑,道:「貴官如此熱心,我們真是多謝了,請問貴官大名?」

那人的笑容中頓時又多了幾分諂媚,道:「小人張三,為公子效勞,那是小人的榮幸。」

訾瑞汶伸手一指前方,道:「與我們衝突之人往那邊走了。」

張三的雙目中頓時是凶光閃爍,他大手一揮,道:「兄弟們,跟我去捉拿犯人。」

他身後的那些兵丁應了一聲,跟隨著張三正要動身。

訾瑞汶突地道:「張三隊長,此人的名字我也知道。」

張三連忙停下了腳步,道:「訾公子,那人犯是誰?」

「此人名叫薛烈。」

「薛烈是吧,您放心,我保證,落到了我的手裡,再烈的人也烈不起……咦,薛烈?這名字好熟啊。」

訾瑞汶好心地提醒道:「此人你應該有印象,他是紹明居中人。」

張三臉色頓時變得僚白僚白,他苦澀地道:「公子見笑了,小人這就告退。」

他說罷轉身就走,再也不提絲毫人犯之事了。身後的那些兵丁們面面相覷,也唯有緊緊地追了上去。

眾人看著他狼狽而去的背影,心中稍微好受了一點兒。

突進,一人問道:「訾兄,薛烈身邊的那人是誰?」

另一人道:「應該是他的子侄輩吧。」

「不像。」先前那人道:「我看薛烈對於那個年輕人的態度恭敬異常,就像是晚輩在向前輩行禮似的,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子侄輩。」

後一人先是語塞,隨後辯道:「以薛烈的身份,又怎麼會向一個年輕人行禮,你肯定是看錯了。」

先前一人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剛才過於混亂,再加上此刻被人一說,心中頓時是遲疑了起來,或許真的是他看錯了。

訾瑞汶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道:「不好。」

眾人盡皆相詢,訾瑞汶苦笑連連,道:「我聽說,在一個半月之前,薛烈隨著太子殿下前往太倉縣去了。」

眾人先是一怔,隨後一個個臉上失色,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跟在薛烈身後的,豈不是那位傳說中的,連二十也不到的那人了麼?

一想到剛剛或許是與此人發生了衝突,眾人的心中頓時懊惱萬分。

他們本來是打算出城狩獵,但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哪裡還會有半分的玩樂之心。

訾瑞汶微微搖頭,歎道:「眾位,今日之事,瞞是瞞不過了,我們回家之後,向長輩們坦言,準備禁足吧,弄不好,還要挨打呢。」

那些公子小姐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然而他們只是暗自埋怨,為何今日會如此倒霉,碰到這種不可招惹的人物,但卻沒有一個想到過,他們究竟是否應該在大道之中策馬狂奔。

「薛先生,你的名號在天羅國都中還是很有威望的啊。」賀一鳴微笑著打趣道。

剛才的那件事情,並不能引起他的惱怒,不過隨口調侃幾句,也無傷大雅。

薛烈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他小心地道:「賀大師,這並非薛烈的名聲,而是因為老師的名聲才是。」

賀一鳴啞然一笑,道:「那些人既然是各府上的公子小姐,為何不認得你呢?」

薛烈苦笑道:「賀大師,薛某自從拜在師傅的門下之後,大都是在勤修苦練,不喜歡參加什麼酒宴之類的邀請,久而久之,也就無人相識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若是沒有全身心地修煉武道,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薛烈聞言,不由地大有同感,他的天賦雖然不錯,但能夠有今日的成就,被稱為是天羅國中的先天以下第一人,靠的還是勤修苦練,沒有一日放鬆的緣故。

再穿行了數條街道之後,行人逐漸地稀少了起來,而且地勢越來越高,竟然是一個小小的高聳土坡。

終於,薛烈停了下來,賀一鳴抬頭看去,那座巨大的類似於城堡的建築之上,清晰地寫著紹明居三個大字。

門開,進入其中,賀一鳴凝目望去。

整個城堡之中,目光所及,一片雕廊水榭,亭閣樓台,依山勢而建,四周的牆壁似波浪般起伏,圍著一塘輕輕漾動著的活水,自然,和諧,又不失典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賀一鳴的心中突如其來地湧上了一種心曠神怡般的感覺。

若是能夠在這種地方長期居住,確實是有著洗滌人心,不願沾惹塵世的感想了。

而且他還隱隱地覺得,在這個地方修煉的效果,應該是比賀家莊要好得太多了。

他心中盤算,以後是否也要找一個風景秀美的地方,建造一個這樣的城堡。若是真的建成了,只怕父母兄弟姐妹他們肯定會萬分喜歡的吧。

雖然還沒有正式見到水炫槿,但是在他心中的期望似乎是又多了一層。

豁然,賀一鳴的心中突生感應。

他轉頭看去,其中一個涼亭中,坐著一人,從遠處而望,竟然給他一種異常蕭索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剛剛升起,賀一鳴的眼神就是一變。

因為他已經發覺,此人雖然坐在那裡,但卻給人一種已經徹底地融入了周圍環境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已經不在了,而變成了周圍景致的一部分似的。

天地合一,竟然已達如此。

薛烈正待引賀一鳴入內,突然發覺這位賀大師靜靜地盯著一個方向,似乎已經將他忘卻了似的。

他心中詫異,轉頭一望,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印入了眼簾,他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他知道,這種境界在他的這一生之中,是永遠也不可能指望的了。

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薛烈將所有下人們揮退。

先天境界的強者會面,絕對不是他們有資格能夠摻合的,既然如此,還不如遠離此地的好。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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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水炫槿

賀一鳴在踏入先天以後,一共見到了二位先天境界的強者,而這位就,無疑就是第三個了。

當天緩步走了那左涼亭之後,不由地微微一愣

無論是火國中的庭世光,還是金林國中的血屠夫呂辛紋,都是相貌堂堂之輩。然而,這位天羅國護國大師的面容,就有些令人感到滑稽了,

其實,這位水炫槿大師的臉龐還是較為豐滿,一雙眼睛也是緊緊有神,但是,他的腦袋上,卻長的一雙碩大的耳朵。這一對出奇打的耳朵宛如蒲扇,竟然隨著涼亭中的風而輕輕的扇著

不過也就是一愣的功夫,賀一鳴就立即收斂了心神,深深的行禮道:見過水師兄

在與庭世光和呂辛紋打過交道之後,他已經知道了先天強者之間的交往,並不是以各自的輩分而論,而是以實力而論

只要是能夠踏足先天境界,那麼就可以與同價高手平輩論交了

水炫槿站起來,深深的看了賀一鳴一眼,突然長歎道;賀兄真是年輕啊

賀一鳴聽出了他這一聲歎息中所辦喊著感慨,分明是有感而發。他驚訝的抬頭,認真的看了幾眼,臉色卻不由得有些微微的變化。

水炫槿驚訝問道:賀兄,你竟然看出來了

賀一鳴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並沒看出什麼,水兄你多慮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未免有些言不由哀了。其實,當他仔細觀看的時候,已經發現在誰選進的身上的活力,似乎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消失著

在他所遇到的那二個先天強者的身上,賀一鳴都可以感受到強烈的生機,那種感覺,就像是春天中萬物生長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因為先天強者身上的強大生命力所產生出來的一種氣場,也唯有同階高手,才能清晰的感應到。

可是,在水炫槿的身上,這種強大的生機似乎卻在逐漸的枯萎著,好像春天已遠,夏日已過,秋季落葉,寒冬將至一般

水炫槿哈哈的爽朗一笑,道:「賀兄,你的眼力如此之好,確實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你也無需隱瞞,老夫已經二百一十二歲,確實是沒有幾年好活的了。」

賀一鳴的臉上頓時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只是他心中卻是佩服,這位明知道沒幾年的活頭了,但卻依舊如此開朗,這一點,從他那清澈的雙眸之中,就能夠感應出來,確實是殊為難得

水炫槿伸手一指,道:「賀兄請坐。」

賀一鳴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此刻他對於這位二百多歲的老人,已經有了很大的好感。只是目光一轉,卻依舊是落到了他的那雙大耳朵上。

水炫槿看到了他的目光,不由的微微一笑,隨後,他腦袋上的那雙耳朵頓時奇跡般的縮小了起來,瞬間就已經恢復成平常人的大小

賀一鳴的一雙眼睛頓時園了,他立即明白過來,道:「好神奇的功法,請教水兄,這究竟是什麼功法?」

「這種功法,就叫做順風耳。是天羅皇室收集的一個先天功法。」水炫槿笑道:「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先天輔助類功法,不過卻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學成的。」

為何?

「因為這套功法不屬於五行功法中的任何一種,想要修習的話,必須要身具修煉風系功法的天賦。」水炫槿平靜的說道。

賀一鳴雙目微亮,道:「在五行功法之外,還有著其他的功法嗎?」

「當然。」水炫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將周圍所有清新的空氣都吸進腹中似的,道:「大自然之中,千變萬化,正如大道萬千,條條不同,在這個世界中,有多少力量,就有多少屬性。

五行之力,是所有力量的根本,但並不能代表所有的力量。而風的力量,也不過僅是那大道萬千中的其中之一罷了。

賀一鳴的眼中精光四濺,在以前,哪怕是他的爺爺賀荃名,也從來就沒有與他講過類似的話。而這番話卻讓他有著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僅僅是這麼的一瞬間,他似乎就對於自然之道有了更深的瞭解

特別是他曾經領悟了的風和雨,就愈發如此類。

他甚至於產生了一種彷彿是隨時都可以將眼前的這層膜捅破的感覺,差點就要站起來開始鍛煉拳法了。

不過他還是收斂了心神,向著水炫槿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一次來到京城,果然沒有來錯,就憑這一句話,就已經讓他獲益匪淺了

看到賀一鳴這樣的態度,水炫槿也是有些發怔,他訝然道:」賀兄,難道你的老師從來就沒有說過這番道理嗎?」

確實,這番道理後天高手雖然用不上,但是對於先天高手而言,卻是最基本的道理,只要有師承的,那麼在弟子踏入先天的那一刻,就會將這番最基礎的道理傳下去。

賀一鳴臉色微紅,道:「水兄,在下並無師承》」

「並無師承?」水炫槿沉吟了一下,道「可是據我所知,賀兄一家似乎與衡山一脈有著極深的關係啊」賀一鳴立即知道,這肯定是林濤栗透露的消息了。

他微微一笑。道「家祖曾經是橫山派的記名弟子,不過在四十年前就下山行走了,是以小弟目前還不是橫山之人。」

水炫槿臉色驟然變了幾下,他喃喃問道:「既然如此,那麼賀兄是如何踏足先天境界的呢?」

賀一鳴雙手一攤,道:「我是使用功法相生之道提升內勁,最終衝破極限,踏足先天》」

水炫槿的眼中終於露出了驚駭之色,道:「賀兄是自行踏入先天,而並不是服用先天金丹嗎?」

「是啊。」賀一鳴憨厚一笑,想了想,道:「我也聽說過先天金丹的名字,但可惜的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不過說實話,晉陞先天,確實是比內勁的晉陞難得多了。」

水炫槿臉龐生肌肉微微的抽*動這,良久之後,他終於長歎一聲,道:「賀兄,老夫本來還以為你是和那些超級門派中的年輕人一樣,擁有極高的天賦,但卻是依靠金丹提升上來的。可是如今老夫才知道,原來是大大的低估了賀兄啊。」

賀一鳴微怔,試探性的問道:「水兄,你說的超級門派莫非就是類似於橫山的這樣隱世門派?」

水炫槿啞然失笑,道:「橫山一脈,確實也算得上是隱世的門派之一了,但卻與超級門派扯不上關係。」看到賀一鳴似乎是興趣頗濃,他一揮手,道:「賀兄,據說你日後還是要歸屬橫山門下

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其中內幕,若是由我轉告,反而不好。」

賀一鳴這才死了詢問之心,但他沉吟了一下,還是道:「水兄,你說那些超級門派中,也有著年輕的先天強者嗎?」

水炫槿猶豫片刻,肅然道:「是,不過這種人雖然也是天資過人,但若是與賀兄你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別了。」

他這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的動搖。

確實,以賀一鳴的年紀,既然沒有服用過金丹,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實力進階先天。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賀一鳴心中苦笑一聲,自己有個屁天賦啊,如果不是那一日的湖底奇遇,讓他的體質發生了莫名奇妙的改變,他又如何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水炫槿感歎了幾句,豁然神情嚴肅起來,道:「賀兄,你既然已經看出老夫的壽元無多,那麼也應該理解老夫邀請你來此的目的了吧

賀一鳴目光一轉,想不到水炫槿竟然是開門見山的就提出了這個要求,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做也正符合他的性格。

考慮了一下,賀一鳴道:「水兄,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你解惑。」

「請說」

「你為何要答應成為天羅國的護國大師?」

「因為老夫與天羅國的前代國主有著過命交情。」水炫槿毫不猶豫的道:「自從一百三十年前,我就開始擔任天羅國的護國大師之位,這百多年中,見證了天羅國的興盛發展,從僅有一個小郡的國土,到現在擴充了整整四倍以上。如今我已經老了,這副身子骨也變得脆弱了,最多也就是憑藉著昔日的名頭,來威懾下附近的豺狼猛虎罷了。」

他長長的歎了一聲,道:「老夫原本以為,一旦身死之後,天羅國將會像西北眾多小國一樣,逐漸的消亡。但沒想到竟然在這時候出現了你這樣的天才大師。」說道此處,水炫槿的雙目逐漸的亮了起來,略顯激動的道:「所以我請你前來,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位置,將天羅國一直守護下去。」

賀一鳴的眼神微微波動,在這一刻,面前的這位老人,竟然讓賀一鳴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位水大師和他的爺爺賀武德一樣,心中都牽掛著某件事情,為了這件事情,他們縱然是身死也不會安心。

雖然他們的目標不盡相同,但是這番心意卻是沒有絲毫的區別。

見到賀一鳴默然不語,水炫槿緩聲道:「賀兄,我知道你前途無量,但賀家莊怎麼也是天羅國的子民,就請你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吧。」

賀一鳴頓時想起那日爺爺與他的談話,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見到賀一鳴有些意動,水炫槿也是喜形於色,道:「賀兄,老夫這百年來,收集了不少小玩意,若是你有興趣的話,不妨來看看如何。」

賀一鳴神情微動,道:「水兄,天羅國的國庫之中,是否有先天秘籍?」

水炫槿一愣,道:「有。」

「我想要借秘籍一觀,不知水兄可否代為溝通。」

水炫槿大笑一聲,道:「賀兄,這是小事,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其實你只要答應成為護國法師,那麼別說是天羅國中的先天秘籍,就算是整個國庫中的錢財,你都有其中一層的干股了。」

賀一鳴這才有些心驚,為了拉攏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天羅國中竟然還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這絕對是事先料想不到的。

水炫槿笑了數聲之後,道:「賀兄,本來有些話不該我說的,但你既然沒有師承,那我就僭越的說上幾句。」

「水兄請講。」

「我們先天強者雖然擁有天地真氣,遠非後天大修煉者可以比擬。但是,我們的精力也同樣有限,在選修功法時,最好不要貪多,而是能夠認準其中幾本。

歎了一聲,道:」橫山一脈畢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門派之一,裡面的珍藏絕對要遠遠多於天羅皇室,而且在派中長老的指點下,也更容易讓你找準發展的方向。所以你就算是見了那些先天秘籍,最好,也僅是借鑒一番,而不要妄求什麼都掌握在手中

賀一鳴沉吟半響,終於是躬身道:是小弟受教了

水炫槿連連擺手道:賀兄不必客氣,這不過是老夫多年來的一點心得而已

他站了起來道:賀兄我這次就入宮一次將三本秘籍帶來讓你以觀,就算是想抄錄一分也沒問題

賀一鳴反倒是猶豫了起來,他沉吟了一會道:水兄,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已經決定,只需順風耳的功法就夠了

水炫槿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欣慰之色,賀一鳴那麼年輕就已經成為了先天強者,而且他為人並沒有驕傲自滿發而是從善如流,聽的進他人勸告

次子的前途,只怕是真是無可限量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同樣下定了決心無論付出何等代價代價,都要讓賀一鳴成為護國大師

一座景色秀麗的院落之中,和一名拿著手中的一本並不後的書本,一頁頁的翻看者

在水炫槿的堅持下和一名選擇了居住在他的邵明居之內。這間玉昂羅居就是這位老人親自為賀一鳴所選擇的住處

不過除了他本人之外,賀荃信和賀一天卻住在了皇室莊園之中

每日裡,前往莊園中與他們拉關係的人不計其數,而居住在邵明居中的賀一鳴確實難得清閒,不是沒人向來拜見這位新一代的先天強者而是根本就沒人敢進邵明居之中

水炫槿並沒有食言,當天就將順風耳的密集從皇宮取了出來,並且交給了賀一鳴

此刻,拿著這本奇異的先天功法,賀一鳴正在細細的品讀者,他的口中細語著,似乎頗有心得

他沉吟了片刻,來到了正中的書桌上,開始了抄錄其中的內容了

豁然,房間處發出了一道輕微的移動聲

這裡的房間都是經過特殊設,保養的也非常好,開門聲幾乎就是難以聽聞。但是對於先天境界強者而言,哪怕是再輕微的聲音也確實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賀一鳴頭也不抬,就隨口說道:有什麼事麼

袁禮是他賀家唯一跟隨上路的女性也是唯一被賀一鳴帶入紹明居的女人除此以外,哪怕是水炫槿親自指點的侍女們也被賀一鳴請出了這間院落

與袁麗儀相處了一段時間,雙方有一定的默契,和一名知道,在自己看書的之時,除非有什麼必要的事情,否則的話袁禮絕不會來打擾自己

一到好聽的細細的聲音響起來:夫君,林濤栗公子在院子外廳,想見你一面。

賀一鳴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筆,道:他來的真快,我這就期間他希望他能夠給我帶來好消息吧

在上京之前,賀一鳴曾經對林濤栗隱晦的表示過,他想要看一看林加的所珍藏的手印秘籍

雖然水炫槿說過:貪多嚼不爛,但是賀一鳴在學習了手印功法後,就對其情有獨鍾,再說他現在最強的武技之一,就是手印功法,所以縱然實在多學一點,也是毫不為過的

來到了大廳之中,林濤栗恭謹的見禮,他們雙方在第一次相見之時,林家處於絕對的上位,可是如今相見,他們之間的地位已經徹底的來了一個大轉彎

林濤栗心中自然是感慨萬分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的恭謹了

袁麗儀為他們送上茶水之後,微微一欠身,隨後回到了賀一鳴的書房之中,對於他們二人的談話,他是絕對不會聽聞的

林濤栗見袁麗儀去頓時從身上取出了二本厚厚的書籍,平放在桌面上道:賀大師,這就是我們鄰家珍藏多年的手印功法和手抄本i

賀一鳴雙目微亮,驚訝道:這兩本書有何區別麼?

林濤栗搖頭道:這個是手抄本是家父親自手抄錄,按理來說,應該是不會有錯的,但是這種先天秘籍事關重大實在是不能有一點兒錯吳。所以家父命在下將原本一併拿來請賀大師翻閱之後,在還回來就好了

賀一鳴聞言一笑,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若是手抄本的話,賀一鳴或許還會懷疑他們是否還有私藏,但既然連原本都拿出來了,那還有什麼話可說的了向林濤賈道謝之後,林公子固然是心滿意足而去,賀一鳴卻心中暗歎,自己晉陞為先天之後,人情受了一大把,日後想要還清,只怕是有的奔波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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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32:4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五大手印

  腳下如同踩著棉花似的,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沒走幾步,賀一鳴已經返回了書房之外。

  書房的門並未掩上,賀一鳴尚未進入,就看見袁禮薰正站在書桌前,拿著筆描繪著什麼。他心中好奇,並沒有出言提醒,而是身形一晃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在桌子上,一本書平攤了開來,上面寫著一些真氣的鍛煉之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生動的圖形。

  而袁禮薰持筆,在另一頁紙頭上,將這本書中的一切都抄錄了下來。

  那一手字娟秀可人,但真正讓賀一鳴感到驚訝的,卻是那些圖畫。

  這些圖畫和原本中的圖幾乎就是一模一樣,連一點兒的細微處也沒有差異。僅僅是一眼之間,賀一鳴就已經知道,袁禮薰的畫工遠遠地超過了自己,而且在觀察的仔細上,她也是有著獨到之處。

  與她相比,賀一鳴的書法圖畫,還真的是相差甚遠了。

  豁然,賀一鳴的目光微微地斜了一點,落到了袁禮薰的脖頸之上。

  那露在衣服之外的雪白的脖子,好像用大理石琢成,白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撫摸一番。勻稱的雙肩,正在有節奏地隨著她手中的筆而輕輕地晃動著。

  她全身心地將注意力投注到了此刻的動作之中,是以並沒有發現有人正在窺視。

  而正因為她的全神貫注,是以讓她的身上蕩漾著一種莫名的知性光彩,甚至於讓一邊的賀一鳴都有了些微的失神。

  袁禮薰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她掀開了一張已經抄錄完成的紙張,輕輕地鋪在了書桌的一角。

  她的腳尖微微踮起,腰肢微微下彎,在賀一鳴的眼前勾勒出了一個美妙的弧度。

  眼看她的手肘就要碰到自己的身體,賀一鳴的腰胸自然而然地就縮了下去。不知為何,賀一鳴突然十分享受這一刻的感覺,他甚至於不忍心驚動這個正在全心抄錄秘籍的女子。

  霍然間,賀一鳴發現自己此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了屏息術,而以他的實力,一旦使用了這門功法之後,哪怕是站在了袁禮薰的身後,她都不可能有發現的機會。

  臉色微微一紅,賀一鳴心中暗道,莫非自己竟然有偷窺的嗜好麼?

  袁禮薰再度低下了頭,將桌子上的順風耳秘籍翻過了一頁,繼續抄錄起來。

  而賀一鳴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了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也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是他隱約地覺得,在他的內心中,似乎是有某樣東西被輕輕地觸動了。

  終於,袁禮薰放下了筆,她的臉蛋兒微微的潮紅,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賀一鳴驟然驚醒了過來,他的身形再次一動,如鬼似魅般地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房間。

  袁禮薰似乎是有所察覺,她驚訝地抬頭,朝著旁邊看了一眼,卻又哪裡能夠捕捉到賀一鳴的身影,唯有微微搖頭,還以為是自己全心抄錄,所以一時眼花了呢。

  賀一鳴來到了書房之外的走廊上,腳下微微用勁,頓時發出了細微的腳步聲。

  袁禮薰本身就是一位內勁五層的修煉者,雖然這點兒的實力根本就不被賀一鳴放在眼中,但是這道特意加重的腳步聲卻無疑可以讓她聽得清楚。

  果然,當賀一鳴重新來到了書房門口之時,袁禮薰已經將一切都整理完畢,微笑地等候著他的到來。

  「你在做什麼?」賀一鳴明知故問地道。

  「少爺,妾身剛剛見您在抄錄這本書,不過剛剛抄了一半就去見林公子了,所以妾身就為您代勞了。」袁禮薰微微垂下頭,輕聲地說道。

  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雙方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瞭解。袁禮薰也知道,賀一鳴雖然是一位先天強者,但他並沒有什麼古怪的脾氣,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正因如此,她才會主動地為他抄錄秘籍。

  賀一鳴微微點頭,裝模作樣地來到了書桌之前,然而當他看到了前後那些紙張之後,臉色卻不由地微微一紅。

  前半部份自然是他所抄錄的,若是與後面部份相比,那就實在是有些上不了檯面了。

  袁禮薰的目光也落到了二份內容上,她的臉色微微一變,也是心中忐忑。

  半晌之後,賀一鳴拿起了自己抄錄的前半部份,雙手輕輕一搓,頓時冒起了一縷輕煙,竟然在他的手中就被焚化了。

  隨後賀一鳴抿嘴一吹,一股輕柔的氣息吹過,頓時將已經化成了灰的紙張輕飄飄地送入到了屋角的紙簍中。

  袁禮薰驚訝地睜大了美目,眼中儘是一片羨慕之色。

  武技練到了這個地步,確實已經是神乎其神了。

  賀一鳴又拿起了袁禮薰所抄寫的那些紙張,袁禮薰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你的字很不錯,畫也很好,是跟誰學的?」賀一鳴詢問道。

  袁禮薰心頭一鬆,連忙道:「我的字和畫都是和弟弟一起,跟著族中的老人學的。」

  「你弟弟?」賀一鳴微怔,心中大汗,與她相處了幾個月,竟然連她有個弟弟的事情都不知道。

  「是,妾身的親弟弟。」袁禮薰的神情迅速地黯淡了下來,顯然這個親弟弟在她的心中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

  賀一鳴的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絲煩亂,不過立即被他壓了下去,道:「你弟弟叫什麼,在族中的生活如何?」

  袁禮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緬懷之色,她輕柔的嗓音帶著一絲飄渺的味道:「我弟弟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他叫袁禮翔,在族中……」頓了一頓,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道:「他現在的生活想來應該是好的。」

  賀一鳴雖然對於人情世故懂的不多,但這句話的意思還是十分清楚。

  「難道他過得不好麼?」

  袁禮薰猶豫地道:「以前或許並不好,但是現在,肯定很不錯。」她抬起了頭,眼中終於是有了一絲堅定的神色,道:「只要我能夠一直在您的身邊伺候著,那麼他的生活就肯定不錯。」

  賀一鳴微微點頭,看了眼桌上的秘籍,道:「這本書你再抄錄一遍吧。」他轉身,走到了房間門口,停了下來,突地道:「你的字畫那麼好,以後我獲得的秘籍,就全部由你抄錄和整理,千萬不可弄錯了。」

  袁禮薰先是一驚,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立即垂下了螓首,以蟲喃般的聲音道:「是……少爺。」

  她以前叫少爺這二個字的時候,因為早已認命,所以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今日不知為何,心中卻突然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臉上迅快地閃過了一絲紅暈,當她抬起頭之時,卻突地發現,賀一鳴已經是不知所蹤了。

  怔怔地看著前方,半晌之後,她才轉過了身子,來到了書桌之前,重新將順風耳秘籍的前半部抄錄了一遍。只是這一次她所用的時間卻是長了整整一倍,而且期間還錯了三次。當她終於全部抄錄完畢,並且校對整理完畢之後,一張臉龐已經是微微發燙。

  她的心頭盤桓著賀一鳴剛才的那句話,這……是否算是一個承諾呢?

  恍然間,她捂著發紅的面龐,心中亦是詫異,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

  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賀一鳴將林濤栗送來的秘籍拿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到了秘籍之上,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兒心猿意馬。他心中一凜,深吸了一口氣,那強大的意志在這一刻迅速地發揮了作用,只不過是一口氣的時間,就已經將心神全部收斂了起來。

  將二本書籍放到了桌子上,賀一鳴一張張地翻開,他首先查看的,正是這二本書中是否有何不同的地方。

  雖然可能性並不大,但他卻也不可不防。

  他的動作極快,在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之時,只不過是瞄上幾眼,就知道一頁之中是否有著什麼差異。

  不過半個時辰,他已經校對完畢,二本秘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錯誤,就連那書中的圖形也是一般無二,抄錄之人的用心之深,可見一斑。

  將原本收了起來,他慢慢地翻看著手中的抄錄本。

  這一次看可是認真仔細地觀看了,在這本秘籍中,一共記錄了五個手印功法。

  其中土系三種,伏地印,翻天印,擎天印。

  水系二種,流水印和雲雨印。

  看到了這五種功法的名字之後,賀一鳴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激動之色。

  他在林濤栗的身上偷學了伏地印和雲雨印中的部份心法,並且結合了自身的特點,創造出了藏針印這門攻守兼備的手印功法。

  然而,這門功法在他晉陞先天,並且多次的使用之後,卻總是感到其中缺少了一點什麼。特別是山巔頓悟,創造出了雲雨飛騰術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地強烈了起來。

  所以他一直想要找個機會,看一看這二門印法的真本,如今終於是得償夙願了。

  在秘籍中找到了這二門印法,賀一鳴一點一滴地看了起來,並且時刻與自己想像中的真氣變化對照起來。

  許久之後,賀一鳴突地站了起來,他就這樣雙腳原地不動,平平地舉起了雙手,這一雙手在他的眼前驟然間變化了起來。

  一開始的速度極快,甚至於都出現了一絲殘影,讓人根本就無從捉摸。

  但是,隨著賀一鳴的動作純熟,他的結印速度竟然變得緩慢了下來。

  如果說一開始是八倍,甚至於是十六倍的快動作,那麼此刻就是八倍,甚至於是十六倍的慢動作了。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考慮一下才動一下似的,給人以一種詭異的,老牛拉破車般的感覺。

  可是,與此同時,在他的身上卻莫名地蕩漾著一種厚實的如同大地般的感覺。他的動作雖慢,可是卻顯得異常的凝練老道,他的這雙手就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牆垛,在他的身前組成了一個移動著的不朽長城。

  若是讓林家中人看到了賀一鳴此刻的動作,肯定會驚訝得五體投地。

  因為此刻賀一鳴所施展的就是伏地印,而且是真正的,屬於先天功法的伏地印。

  這門印法本來就不是後天高手能夠發揮出真正威力的絕學,在林濤栗的手上,和在此刻的賀一鳴手上,所發揮出來的,完全是二種不同的境界和威力。

  豁然,賀一鳴的手腕一抖,一個印結突地頓了一下。

  霎那間,他身前的那股看不見的強大城牆頓時煙消雲散了。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賀一鳴發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地完全將這門功法掌握。

  先天功法所要學習的,並不僅僅是先天真氣的運用,還有本人對於這門功法的體悟,若是無法體悟這門功法中所包涵的真諦,那麼就算是有著再強大的真氣,也是無法發揮出這門先天功法的真正威能。

  賀一鳴的體質雖然特殊,但是同樣的也沒有完全開發出來,所以在練習伏地印之時,依舊是有了一些失誤。

  他眉頭微皺,凝神細思,隱約地覺得這門印法真是博大精深,若是想要完全參悟,只怕並不比自己研究雲雨之術要輕鬆。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何水炫槿一再叮囑,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只是,他卻並不知道,他若是將學習伏地印的速度傳出去,那麼肯定會嚇死一大片的先天高手。

  第一次施展先天法印,竟然就能夠有板有眼地凝出氣牆,這絕對已經不是一般的先天強者們能夠想像的了。哪怕是專門苦練土系功法的天才,也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輕輕一歎,他的手再次揮舞了起來,不過這一次手上所結的,可不再是伏地印了,而是那個來無蹤,去無影,虛無縹緲的雲雨印。

  一個個手印在賀一鳴的手中結出,這一套手印如同行雲流水般地揮舞著,中間連一點兒的滯礙也不存在。

  他的雙目隱隱發亮,似乎已經是將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了這一套印法之中。

  慢慢的,他的雙腳也開始動了起來,在這個並不寬闊的房間中踏起了神奇的步伐。在步伐手印的配合之下,他的人在這一刻似乎是消失了。而整個房間中所瀰漫的,就是一團正在不斷移動的雲霧。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種感覺,他似乎是隱隱地找到了拳法上突破的關鍵所在。

  這段時間以來,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將雲和雨的感悟融入拳法之中,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完美地做到這一點。

  哪怕是他在使用大關刀之時都能夠做到,但卻也未曾在拳術中成功將之熔煉為一。

  不過,在今天徹底地看完了雲雨印的印法秘籍之後,卻讓他有著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隱隱地感到了,自己似乎是已經是觸摸到了那日頓悟的邊緣,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重新進入那種頓悟的境界之中。

  若是在那種境界中施展拳法,那麼他一定可以順利地將雲雨感覺如同融入大關刀一般地融入拳術之中。

  然而,正當他的手印連環結成,並且隱隱地達到了這一式的巔峰之時,他的動作卻再一次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突地感到了,自己所創的雲雨飛騰術與雲雨印相配的身法似乎是有著那麼一絲的衝突。

  這二門功法一個輕靈快捷,施展到急處,如雨聲滴答,茫茫無際,劈頭蓋臉而下,如同山風細雨一般,看似輕柔,但卻可以在瞬間踏遍所有的角落。

  而另一個卻是詭異難測,如同那天上變化莫測的雲彩一般,沒有一定的形態,但正因為如此,才使得這套身法與雲雨印配合起來,能夠將手印的威能發揮到極致所在。

  賀一鳴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這二門功法若是可以融而為一,那麼威能絕對能夠獲得一個超越性的提高。

  但問題是,想要融合二種不同的先天功法為一體,又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情。

  何況,這二種功法給他的感覺,似乎是有可能相融,但卻缺少了一個重要的契機。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賀一鳴將桌子上的秘籍收了起來,他的心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真是修煉得越多,煩惱也就越多啊。

  他推開了門,信步走出了房間,突地耳朵微微一動,身形一晃,頓時來到了門外。

  此時,在他的門外,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焦急地走動著,看到了賀一鳴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由地大喜過望,連忙道:「賀大師,您終於出來了。」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薛先生,你有急事找我麼?」

  薛烈連連點頭,道:「賀大師,開嶸國有使者來到了天羅國,他們在覲見過了陛下之後,轉而求見我國的護國大師,而陛下已經同意,明日午時將在皇宮設國宴款待,並且請師傅陪同。」

  賀一鳴詫異地道:「那些人的身份很特殊麼?」

  「是,在那些人中,有開嶸國的三皇子詹志超,五公主詹志灩,還有……」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道:「還有一位開嶸國的護國大師陪同。」

  賀一鳴的雙目頓時一亮,問道:「那是何人?」

  「成傅,此人踏入先天境界已有二十年之久,是新一代先天強者中的佼佼者。」薛烈擔憂地道:「賀大師您見過家師,應該知道他老人家身體上的變化,而此刻成傅突然來訪,我怕……」

  賀一鳴伸手一揮,道:「我明白了,薛先生,請你轉告令師,在下也想要見見來自於開嶸國的先天大師,請他允許我明日陪同前往。」

  薛烈後退了一步,默然的,一躬到底……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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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3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國宴

中午時分,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知了扯著長聲吵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添上了一層煩躁。

在寬闊的馬車中,與水炫槿對面而坐的賀一鳴瞅了眼車外。

新年時分,他奉命隨著大伯前往金林袁家,那時候尚是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可如今數月瞅眼即過,天氣也變得打炎熱了起來。

半年時間,就彷彿是一恍惚而已。

他轉頭看向了對面的水炫槿,這位老人已經自知命不長久,但是從他的身上,卻感受不到任何頹喪的氣息。

如果不是身為先天強者的知覺讓他得以肯定此事,那麼他絕對不信眼前這位看上去活潑開朗的老人身體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衰敗著。

似乎是感應到了賀一鳴的目光,水炫槿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雙目,笑道︰“賀兄,我就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又不是什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看我作甚?”說著,這位老人甚至於眨了二下眼睛,眼眸中有著善意的戲虐之色。

他們二個雖然僅僅是見過了區區幾面,認識的時間甚至於還不到三天,但是不知為何,他們二人卻是相當的投緣。

這或許是因為水炫槿明知命不長久,所以放開了一切心胸,而賀一鳴的心情卻就複雜了很多,但唯一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對於這位老人充滿了真正的好感。

此刻,聽到了老人的調侃之後,賀一鳴突地想起了昨日書房的那一幕,他的臉色微紅,道︰“水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心中充滿了驚訝,以自己的修為和實力,竟然沒有發現這位老人,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啊。

水炫槿大笑一聲,他的那雙靈巧的耳朵陡然間動了起來。

這雙耳朵就像是活過來了似的,竟然是慢慢地延長了起來,最終變得和賀一鳴初見之時一般大小。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了這一幕,那麼第一個感打覺肯定是遇到了妖怪。若是有某位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同仁穿越至此,那麼也肯定會以為眼前的這位老人是某只豬妖幻化而成。

但賀一鳴卻知道,老人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那僅是因為他將順風耳這門先天奇功修煉到了巔峰而已。

縱然是普通人在瞪眼發怒扯頭皮之時,耳朵也會有細微的伸縮,而先天強者們就更加誇張了,他們已經能夠完全地控制身體中的每一個部份,就像是賀一鳴在修煉過了化骨術之後,後天境界,僅能伸縮一頭而已,但是到了先天境界,別說是一個頭,就算是二個頭也沒有任何問題了。

順風耳本身就是一門先天功法,那麼當修煉到巔峰之時,耳朵漲大得略顯誇張一些,也並不為過。

看著這雙耳朵無風自動,賀一鳴的心中驟然明了,道︰“順風耳?”

水炫槿哈哈大笑,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道︰“賀兄,順風耳雖然在實戰中作用不大,但它畢竟是一門先天功法,若是連這點兒動靜也聽不出來,那麼它還能夠被列為先天功法么?”

賀一鳴臉色微微一沉,道︰“你在監視我?”

水炫槿連連擺手,道︰“我不過是在昨日練功之時,突然聽到了一點兒的聲音罷了,那裡會專門監視於你。”

他的語氣坦然無私,目光之中也是清澈如水,絲毫也沒有普通老人的那種混濁模糊。

賀一鳴微微點頭,莫名的,他就是相信這位老人的話,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就是信了。

不過,看著這雙耳朵,賀一鳴的心中卻是羨慕之極,他心中下定了決心,今日回去之後,一定要將這門功法學到手。

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想法,水炫槿輕嘆一聲,道︰“賀兄,我知道你想要學習這門功法,但是這門功法畢竟不是五行之力,若是沒有天生的適合修煉風系功法的體質,只怕你無論如何努力,最終都將是打難以學到其中的精髓啊。”

賀一鳴的嘴角劃出了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道︰“我明白了,多謝水兄的指點。”

水炫槿搖了搖頭,他自然能夠看出,賀一鳴並沒有真正的死心,不過這樣讓他碰個釘子也好,唯有吃過一次虧,才會真正地記住這個教訓。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從紹明居出來,並且進入了天羅國皇家之中。

下了馬車,賀一鳴目光一轉,不由地在心中感慨,天羅國的國勢之強,果然是要超過了火烏國。

在他們的眼前,紅磚砌成的大殿高高聳立,白石階梯分為左右兩側,中間是一個同階梯的巨龍,給人一種威嚴肅穆之感。

在馬車之前,竟然是太子於小憶親自來迎。

在水炫槿的面前,於小憶一點兒也沒有了太子的架子,而是恭敬地如同他的弟子一般。見老人下來之後,立即上前,輕輕地攙住了老人的手臂,動作之流暢,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水炫槿向著他微微點頭,目光中有著老人對於兒孫輩的寵溺。

接觸到這一縷目光之後,賀一鳴竟然想到了此刻在賀家莊中全力衝擊十層內勁的寶爺,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已經順利地成功了。

拾級而上,很快的,就到了龍亭殿之前。抬頭望去,屋脊上盤踞著四條張牙舞爪的蒼龍。二龍中間有一顆明珠。兩條龍回首翹望,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近在咫尺的明珠,把巨大的利爪伸了過去……

這幅二龍戲珠的雕塑惟妙惟肖,幾乎能夠以假亂真了。

賀一鳴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才收了回來。

大殿之中,紫紅的柱子上龍飛鳳舞,雕刻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呼之欲出。大殿四壁,壁畫色彩斑斕,令人目不暇接。

大殿之內,竟然是循古禮分席而坐,整個大打殿中已經有了上百席之多。而賀一鳴眼光一瞥,立即看見在這些人中,竟然還有大伯賀荃信以及賀一天二人。

他心中微怔,以他們的身分也能夠來到這裡,確實是有些出人意料。

賀荃信父子二人向著賀一鳴微微點頭招呼,但坐在了後席的位置上,並未上前。

賀一鳴也是微微點頭,但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做過多的停留,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在大殿中的一張席位上所坐著的那位先天強者。

每一個先天強者都是不同的,他們都擁有專屬於自己的氣質,此刻坐在大殿之中的先天強者,就是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男子。

他就是這樣平靜地坐在了大殿的一角,但是任何人進入了大殿之後,第一眼所看到的,所感應到的,似乎就是這一角中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罕見的深紅色的衣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泡,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和熱量,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著所有人的注意。

如此肆無忌憚地將自身氣勢保持在這種高度的人,賀一鳴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在感應到了他的氣勢之後,賀一鳴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是有著狂傲的資格。因為從他身上所感應到的氣息之強大,絕對是生平僅見。縱然是賀一鳴曾經遇到過的三位先天強者,似乎也是有所不及。

雖然此人的容貌看似中年,但賀一鳴卻早就聽薛烈說過,此人的真實年齡,已經是接近百余歲了。

只是,對於先天強者而言,這個歲數並不算很大,如果不出意外,那麼他起碼還有著百年以上的壽命。打

水炫槿和賀一鳴幾乎是同時進入了大廳,在他們進入了大廳的那一刻,此人立即是睜開了雙目。

他的雙目中驟然間亮了起來,強大的先天真氣充斥於雙目之間,凌厲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地劃了過來。

正在攙扶著老人的於小憶,不慎抬眼,與這道目光一觸,頓時覺得眼睛刺痛,彷彿是被針扎似的難受之極。

他心叫不好,知道這是先天強者級別的較量,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捲入漩渦中的倒霉鬼罷了。

雖然是立即閉上了眼睛,但是這種難受的感覺卻並沒有立即褪去,二行清淚立即是順著英俊的臉龐滑了下來。

賀一鳴的臉色微沉,他一步踏前,竟然搶在了水炫槿之前,雙手抬起,陡然結印。

十指交錯,似乎是在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詭異的漩渦,掌心如同大鼓般地抖了一下,一道無形無色的真氣瞬間彈了出去。

在他對付呂辛紋之時,所激發的真氣尚且達不到無聲無形的地步,但是在閱讀了伏地印和雲雨印的真本之後,他對於自己的印法又做出了細微的改進,那藏針印中所激發的針形真氣非但威力更大三分,而且還更加的難以發覺和躲避了。

成傅臉色微變,他剛才試探,並未真正出手,可是他卻想不到,對方竟然是二話不說的就立即開打,這也太沒有了先天強者的風度了。

他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寬大肥濃,特別是一雙衣袖,更是遠遠地超出了一大截。

此刻伸手一揮之時,那衣袖頓時化做了一片紅色的海洋,迎上了賀一鳴的針形真氣。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大殿中驟然響起,仿若是打金石交擊,清脆悅耳。

賀一鳴的雙目微微一揚,隨後就聽到了水炫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久聞成兄的一襲長衫,乃是取自活火山之中的火蠶絲和綱絲撮合而成,雖然並非寶器,但縱然是寶器也難以傷及,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賀一鳴心中微動,知道水炫槿的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是與成傅空手交戰,那麼在不知道這件長衫的底細之時,難免要吃上一個大虧。

成傅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水炫槿,片刻之後,才道︰“水兄過獎了,一件小小長衫,實在是不如水兄法眼。”

水炫槿微微地一笑,伸手在於小憶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動了幾下,於小憶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目,雖然雙目依舊是有些紅腫,但已經並無大礙。

他低頭,輕聲道︰“多謝叔公。”

水炫槿在他的手上用力按了按,隨後與賀一鳴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席位之中。

在入席之時,老人輕笑道︰“賀兄,多謝你出手相助。”

賀一鳴尷尬地一笑,道︰“這是他削了我的面子,與你可沒有關係。”

成傅在水炫槿一進入大殿,就立即是毫無忌憚地挑釁,分明是想要逼迫水炫槿動手。

賀一鳴知道水炫槿的身體狀況,絕對不適合與同階高手為敵,所以他立即搶先一步出手,但這份心思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而不死的水炫槿。

二人相視一眼,都是了然於胸,一老一少都有著相見恨晚的感覺,特別是賀一鳴,一旦想到對方的壽命不長,或許僅有幾年的時間,心中就不由地微微發酸。

有的人,只不過是見過一次,就如同多年打的好友一般,談得十分投機,但也有的人,哪怕是日日相見,卻也是形同陌路。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絕對是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而且也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甚至於連賀一鳴本人也是有些奇怪,自己所做的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太理智。只是,若是事事都要考慮後果,那麼活著也太過於無趣了。

在成傅的隔壁一席之上,是二位面目英俊的男女,他們的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上下,容貌有著幾分相似之處,身上卻帶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令人不敢逼視。

賀一鳴的目光落到了他們二人身上之時,這二位同時在席上微微躬身。

這二位的身分雖然高貴,但是在先天強者的面前,他們可不願意失禮,更不願意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莫名其妙地招惹到先天強者的反感。

一道清脆的鐘聲悠然響起,隨後一位身著華服的老者在數人的簇擁之下從後殿走了進來。

當他出現下大殿中之時,除了三位先天強者之外,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那二位年輕男女也不曾例外。只是,與其他人跪拜行禮不同的是,這二位僅僅是彎腰問候罷了。

這位老人並沒有立即坐定,而是率先來到了水炫槿的面前,歉意地道︰“叔公,這幾位是來自於開嶸的成傅大師,以及三皇子殿下和五公主,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見您一面,所以只好勞動您的大駕,還請叔公見諒。”

水炫槿微微一笑,道︰“陛下,能夠見到開嶸的皇室打和護國大師,也是我的榮幸,您多心了。”

賀一鳴自然知道,這位就是天羅國的當代國主於瑞培了,只是沒想到以國主陛下之尊,卻對水炫槿如此尊敬。

不過轉念一想,頓時了然,水炫槿是前幾代國王的過命交情,後半生幾乎都居住在天羅國都,這些國王什麼的,可以說都是他看著長大,這種關係自然遠非其他的國主和護國大師之間能夠比擬的了。

於瑞培見過了水炫槿之後,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立即是蕩漾起了真心的笑容,道︰“賀大師,能夠請到您的大駕,真是我國之幸事啊。”

賀一鳴微微彎腰躬身,道︰“陛下,您太誇獎了。”

在面對一國之主的時候,賀一鳴還不能象水炫槿如此坦然和倨傲。畢竟,人家二百多歲的年紀擺在這兒,相比之下,年僅十六的賀一鳴的底氣就薄弱得多了。

於瑞培並沒有與賀一鳴過多的糾纏,他隨後又向開嶸國的三位貴賓問候,接著下令奉上酒水菜肴,同時還有歌舞助興。片刻之後,場中的氣氛頓時是熱鬧了起來。

這一次能夠來到大殿陪同的,都是天羅國中有名有姓打的人物,他們代表了這個國家的最頂尖的存在。

以賀一鳴的身分,本來應該是獨居一席,但是當他和水炫槿執意坐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提出異議。

席中,賀一鳴時常可以感受到一縷灼熱的目光朝著他們的這一席瞥來,這道目光猶若實質,似乎是想要將他們這一席看穿看透。然而打奇怪的是,這樣肆無忌憚的目光之中卻並沒有敵意和挑釁的感覺,只是讓他感到了萬分的郁悒而已。

眉頭微微地皺起,賀一鳴輕聲道︰“水兄,那個成傅究竟想要干什麼?”

水炫槿哂然一笑,道︰“他想要看看老夫,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大限將至了。”

賀一鳴一怔,道︰“難道他沒有看出來?”

水炫槿失笑道︰“當然沒有看出,除非是真正的動手一戰,否則老夫穩坐於此,又有誰敢輕視。”

賀一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水炫槿微笑著道︰“不過說也奇怪,與你初見,我卻打可以感覺到,你已經看出了我的身體不適,莫非你修煉了什麼奇異的功法么?”

賀一鳴苦笑連連,道︰“水兄,實不相瞞,我並沒有修煉什麼奇異功法,但就是能夠感應到在你的身上,生命似乎在不斷地流逝,所以當時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水炫槿面露驚訝之色,搖頭長嘆,道︰“原來是天賦異秉,真是令人羨慕。”

賀一鳴卻是心知肚明,這種敏銳的感覺,肯定與那日的湖底奇遇有關了。

豁然,水炫槿無奈的輕嘆聲傳入耳際︰“成傅今日未曾看透我的虛實,只怕日後還會有麻煩,真是令人頭痛啊。”

賀一鳴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突地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情緒,想要將護國大師之位應承下來,但話到嘴邊,終於是控制住了,只是心中卻多了一份不為人知的感慨。在世界中心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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