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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冥岳主師徒交手
那白衣少女動人的笑容,葛煒不由看的一呆,竟似忘了在和人動手相搏,對方的掌勢將要拍中前腦,仍然不知閃避。
白衣少女纖掌將要觸及他前胸之時,陡然收了回來,怒聲的喝道:「你可是認為我不敢殺你嗎?」
葛煒只覺臉上一熱,揚手一拳,直擊而出。
白衣少女凝立不動,臉上又恢復那種冷漠的神色,直待葛煒擊來的拳勢,將要擊中前胸時,才陡然向後一側嬌軀,輕描淡寫的避開了一掌,右手閃電而出,橫向葛煒腕脈之上扣去。
她避開的靈活和及時,出手反擊之勢,更顯迅快絕倫,葛煒幾乎被她一把扣住腕脈,被迫得疾快的向後退了兩步。
白衣少女緊隨而上,借勢急攻,指點、掌勢,倏然之間,連攻八招。
那知葛煒身負武功,異常龐雜,白衣少女攻襲之勢,雖然快速絕倫,但均被他奇出巧招,化解開去。
白衣少女一輪急攻,未能傷得葛煒,陡然向後退了三步,說道:「倒是未想到你的武功這等高強。」
葛煒雖然化解開了對方的一輪急攻,但卻感到異常吃力,心中暗暗忖道:「這姑娘武功不弱,不可存輕敵之心。」
暗中一提真氣,發出一記無影神拳。
那白衣少女忽覺一股暗勁逼到,心中吃了一驚,一面運氣抗拒,一面冷然喝道:「好啊!你還會無影神拳。」
半年之前,大方禪師和神鍾道長聯合武林高手圍攻冥岳失利,群豪大部分中了迷藥,被那冥岳岳主收用。
一部份,壯烈戰死,臨到大家將潰之際,神鍾道長和甚多的武林高手,各顯生平絕技,傳給了葛氏兄弟。
二人在這山腹密洞之中,苦心練習,因為兩人都有甚好的武功基礎,又生的天資過人,半年時光,竟成了一身博雜之學。
但究竟時間過短,尚無法盡得精要,雖然胸羅無數絕技,但運用克敵之上,卻難連貫發揮盡展妙用。
葛煒已對那白衣少女生出戒心,發出一記無影神拳之後,立時疾撲而上,左手一招"河岳流雲",劃出一串指影,右手一記「冰河開凍",打出一股凌厲的拳風。
這兩招武功,一是武當派不傳之密,一是華山派中絕學,他把兩招奇學,合一用出,只看得石三公、耿震等,心頭暗生凜駭。
但那白衣少女倒是毫不放在心上,素手揮展,一指點出。
葛煒但覺她點來的一指,有如急瀑狂流,洶湧而來,而且攻襲之處,又似是非救不可,好像自己急急攻出的兩記絕學,完全失去了克敵之用,不禁心頭大駭,急急向後躍退數尺。
只聽那白衣少女冷笑一聲,如影隨形般疾衝而上,葛煒只覺右手一麻,右腕脈穴已被對方扣住了。
一側觀戰的石三公等三人,也只看到那白衣少女手腕翻轉之間,竟然衝破了重重指影扣拿住了葛煒腕脈。
只聽那白衣少女,嬌脆冷漠聲音,說道:「你心中服了嗎?」
葛煒雙目神凝,盯注在那白衣少女的臉上,望了一陣,道:「好吧!我聽你之命就是,放開了我的脈穴。」
白衣少女道:「我相信你的話,字字出自肺腑。"鬆開了葛煒腕脈,轉身走到石三公面前說道:「你們三人想好了沒有?」
童叟耿震,眼球一轉,說道:「那位葛兄弟既然可以提出比武之求,我等難道不能按例相求嗎?」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你們三人,老奸巨滑,如何能夠和他相比?」
石三公道:「我等身中蜈蚣之毒,承姑娘相救,我等感激不盡,但姑娘要我等聽命於你,身受奴役,此乃何等重大之事。就我等在武林身份而言,縱然身受百刀橫戮之苫,亦不能聽命姑娘奴役。」
白衣少女笑道:「那不要緊,我有一種極為歹毒之藥,只要給你們服用下去,你們不但要永遠受我奴役,而且人也樂得渾渾睡睡,喪失了所有記憶,忘去羞恥之心。」
只聽砰然一聲大震,傳了過來,似是一件極重之物擊在石壁之上。
石三公輕輕咳了一聲道:「有人來了,姑娘如若能釋放我等,我等極願和姑娘共禦強敵。」
白衣少女初聞那大震之聲,不禁微微一愕,但一瞬間,又恢復鎮靜之容,淡淡說道:「不要緊,那石門堅牢得很,用不到諸位費心。」
她一面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玉瓶,拔開瓶塞,倒出來三粒紅色藥丸,托在掌心之中,說道:「這些紅色藥丸,名叫『散魂丹'。
服用之後,就要喪失記憶,當今武林之世,不知有多少高手,被迫服下此丸,服役冥岳,你們如若不信,那就不妨試試。」
她的美麗容色之上,永遠是一片冷漠,看不出喜怒之情,石三公等三個雖有著江湖閱歷,亦無法從她神色間辨別出一些虛實,不禁面面相覷。
但聞那砰砰大震之聲,連續數聲,顯然室外之人,大有發誓必破此石室的決心。
白衣少女回顧了葛煒一眼道:「你不要動,那石門堅固得很,他們敲打三日五夜,也是沒有用。」
她緩步走近石三公等停身之處,探手一把抓起了童叟耿震的耳朵,說道:「你比他們先醒,就請先服此藥吧!」
耿震吃了一驚,道:「姑娘且慢,在下答應就是。」
白衣少女道:「哼!我不怕你不答應。」
邊說右手連揮,點了耿震身上兩處穴道,又緩步走到石三公身前說道:「你有沒有勇氣服用下這顆藥丸。」
石三公道:「藥物之用,非關謀勇,老夫雖有視死如歸的豪氣,也不能服用此藥。」
白衣少女道:「膽小鬼。」
她伸手點了石三公兩處穴道,又緩步走到了曹燕飛的身前,說道:「咱們同是女兒之身,我也不來難為於你,你自己選擇一條路吧!是服用這顆藥丸呢?還是和他們一般讓我點你少陰、少陽二經?」
曹燕飛雖然冷傲,但處在此等情勢之下,亦不禁為之氣餒,搖頭歎息一聲,說道:「這等求生不能,求死難償的情景之下,本座不得不屈就於你的威權之下……」
白衣少女接道:「我如不看你也是女人的份上,那裡還會和你這般商量?」
曹燕飛道:「服藥傷經,我都不清楚,你既然要我選擇,那就請將這兩種結果,講給我聽聽如何?」
白衣少女道:「說起來,兩件事都不好過,這藥物服下之後,立時失去記憶,神志迷亂,不服解藥,永遠受我奴役,但卻不會有痛苦的感覺。」
曹燕飛道:「如若你點傷我少陰、少陽二經呢?」
白衣少女道:「那就大不相同了,你仍然能記起往日之事,但那經脈收縮的痛苦,卻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每隔兩個時辰,必須我施展手法,疏通你閉塞的穴道一次,要不然湧血漸增,疼苦隨加,全身的經脈,隨同收縮,生生把人疼死……」
曹燕飛接道:「服藥傷經,各極其毒,你的心當真是夠狠了。」
白衣少女道:「我所見過的慘酷之事,比起我這等手段,何至殘忍百倍。」
曹燕飛道:「你的目的只不過想使我們聽命於你,受你奴役,你雖然點傷了我的經脈,但我們仍有著清晰的記憶……」
白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信一個人能忍得那等經脈收縮之苦,而且這等疼苦,與時俱增,一次比一次來的厲害,你如自信能夠忍得下去,那就不妨背叛我一次試試。」
曹燕飛長歎一聲道:「那你就點我少陰、少陽兩脈吧!」
白衣少女道:「是你自己選擇的。」
她隨手兩指,點了她兩處穴道,然後解開繩索,放了三人。
石三公立時出手,一語不發,揮掌攻去。
白衣少女冷笑一聲道:「我早就料到了你們要作困獸之鬥,哼!果然不出我的預料。」
言談之間,幾指隨時掃出,迎向石三公腕脈掃去。
石三公被她奇招所襲,迫的向後退了一步。
童叟耿震借勢欺上,一拳搗向後心,力道強猛,帶著呼呼嘯風之聲。
白衣少女反臂一指,疾點而出,劃向耿震肘間"曲池穴。」
一擊之下,耿震亦被迫退了數尺。
曹燕飛翻腕抽出了背上長劍,但卻凝目而思,不肯出手。
石三公大聲叫道:「曹掌門,咱們在毫無抗拒能力之下,被她點傷穴脈,難道還要和她講什麼規矩不成,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曹燕飛道:「如若咱們一旦把她殺死,等一會傷勢發作起來,那個解救咱們?」
石三公敞聲笑道:「曹掌門多慮了,咱們不會生擒她麼,慘刑相逼之下,還怕她狡賴不成了。」
他口中雖然說得聲如洪鐘,但心中卻是感覺出情勢不對,只覺此女出手武功,似是自成一格,凌厲中,含蘊著巧妙的變化,實使人防不勝防。
只聽那白衣少女高聲對葛煒說道:「快些過來。」
一面揮掌搶攻,迫退了石三公和耿震的夾擊之勢。
葛煒應聲而上,揮手一拳,劈向石三公,石三公左手急忙一招"拒虎門外",封開了葛煒攻來的拳勢說道:「小兄弟,你發瘋了嗎?」
葛煒道:「大丈夫一言如山,我已答應了受命於她,豈可出爾反爾?」
說完,呼呼兩掌,連環擊出。
石三公一面揮掌封架,一面說道:「咱們眼下幾人,已然是生死與共之局,此人還有通權達變之說,何況小兄弟是在她威迫之下,所作的允諾……」
只聽砰砰三聲大震,石壁傳音,震耳不絕,打斷石三公未完之言。
白衣少女一皺眉頭,掌勢忽變,盡都是奇奧凌厲的招術,指襲向童叟耿震的要害大穴,倏忽之間,已把耿震,迫逼到石室中一個角落之間。
曹燕飛目睹耿震已難再事招架,如若再不出手,不出十合,耿震勢非要傷在那白衣少女的手下不可。
雖然石三公和耿震心地陰險,對自己另有用心,但一路行來,不無患難與共之感,當下一揮長劍疾衝而上。
白衣少女嬌軀一閃,閃開到勢,冷冷說道:「很好,很好,我所學成幾種武功,還不知威勢如何,他一個人也非我之敵,你們聯手而戰,倒可以給我一個試驗的機會了。」
說話之間,身法忽變,白衣飄飄,疾轉在兩人之間,掌拍指點,詭奇絕倫。
曹燕飛只覺她疾快輪轉的身法,凌厲,詭奇的掌指,飄忽不定,自己空有長劍在手,竟有著無法施展之感,心頭大為驚奇。
暗暗忖道:「這是什麼武功,生平從未見過。」
轉眼望去,只見葛煒已和石三公,打入了緊張關頭,雙方拳掌交錯,激烈異常,看情形一時之間,還難分出勝敗。
倒是自己和耿震聯手之勢,反而落在下風,被那白衣少女詭奇的掌指手法,迫得還手無力。激鬥之中,忽聽那白衣少女冷哼一聲道:「你要小心了。"突然探手一把,直向曹燕飛手腕上扣去。
曹燕飛右腕疾向下面一沉,劍由下面倒翻而上,若點若劈的刺了過來。
那知白衣少女扣向曹燕飛右手的五指,忽然一轉,竟巧快無比的抓住了曹燕飛的右腕。
曹燕飛只覺右腕一麻,手中長劍被那白衣少女奪了過去。
曹燕飛呆了一呆,滿臉羞愧之色,向後退了兩步,道:「本座生平之中會過無數高手,從沒有敗過一次。今日兵刃被奪,實叫人羞於再生人世。」
她乃一代掌門之尊,長劍被人奪去,不但個人感到無顏立足武林,感受之中整個點蒼一派,都蒙上了莫大的羞辱,當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白衣少女長劍疾揮,唰唰兩劍迫得童叟耿震,打了兩個轉,一面冷笑說道:「你如想死,我也不阻攔於你,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奪你寶劍的手法,乃武林一代聖傑羅玄遺下的絕技之一,放眼當今武林,能夠破解此招之人,只怕也難找得出幾個。」
說話之間,劍勢突然一緊,寒芒流轉,灑出了漫天劍影,童叟耿震立時被那綴繞的劍氣,迫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匆忙之間,突覺頭頂一涼,寒芒掠肌而過,削落了一片頭髮。
白衣少女這奇奧的劍法,已使老奸巨猾的耿震,覺出了情勢嚴重,如若再讓她攻來幾劍,自己極可能傷在她長劍之下。
當下大聲說道:「姑娘暫請住手,有事從長計議。」
白衣少女緩緩收回寶劍,仰臉望著室頂,口中喃喃自語,嘴角之間,笑意盈盈,似是忽然想到了得意之事。
她一向冷若冰霜難得一笑,但偶爾一笑如花盛放,風情萬端,如酒醉人。
童叟耿震雖已年過花甲,生平不近女色,但也為那白衣少女動人的笑容,震動心神,當下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姑娘。」
白衣少女被他這一聲重咳呼叫,從沉浸的回憶之中驚醒過來,笑容一斂,又恢復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說道:「你們可是自知無能抗拒了嗎?」
石三公眼看耿震和曹燕飛都停下了手,立時疾攻兩拳,迫退了葛煒,說道:「咱們停停再打。」
其實他被葛煒層出不窮的奇奧拳掌,鬧得十分頭疼,全憑深厚的功力,穩健的拳勢,鬥成不勝不敗之局。
葛煒回顧了那白衣少女一眼,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側。
只聽童叟耿震說道:「姑娘劍法的奇詭,確為老夫生平僅見。」
白衣少女冷然說道:「少說無用之言,你們服是不服?」
耿震一皺眉頭,道:「適才所言,你的劍法武功,得自羅玄遺傳,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真的了。」
忽聽一聲展耳欲聾的山石撞擊之聲,傳入耳際,緊接著一片軋軋之聲,連續不絕。
白衣少女秀眉一聳,道:「他們擊中那石門外面的機關了。」
只聽步履之聲,自室外傳了進來,顯然,來人已經撞開了石門而入。
石室中突然沉默下來,鴉雀無聲,凝目望著大開的雙門,石三公雙目亂轉,暗暗忖道:「不知來人是不是天星道長……」
步履聲像然而至,石室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滿臉污灰,身材嬌小的黑衣人。
不知從何處反射入一片清輝,照得景物清晰可見,從那黑衣人垂肩的長髮上,可辨出那是個女人。
只見她手中橫著一柄長劍,兩道銳利的目光,不住在幾人身上打量。
雙方相對而視,但卻彼此不發一言。
局勢在沉默中,形成了一種緊張的局面。
這僵持延續約一刻工夫之久,那白衣少女突然一揮右臂倒握劍尖把長劍送到曹燕飛身前,說道:「接著,過去守住石門。」
曹燕飛楞了一楞,伸手接過長劍,緩緩向前走去。
白衣少女冷峻的目光,掃掠耿震和石三公一眼,道:「來人已經闖入石室,可惜他們來晚了一步,已難再見羅玄之面了-----。」
她冷冷一笑,接道:「羅玄真身坐化之處,暗門隱密,機關巧妙,沒有我帶路,他們絕難找到。」
她這話似對石三公和耿震說,又似是對那隱失的黑衣人說,但這人人渴望得知底細之事,不論何人聽得,都將引起極大的好奇之心。石三公望了那白衣少女一眼,說道:「姑娘,羅玄的遺骨,當真的在這山腹密洞中嗎?」
白衣少女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好了沒有,眼下強敵已然逼近室外,如若你們不願助我,我也不勉強你------
不知什麼人,洩漏了這血池之秘,近日之內,已有甚多高手,進入這血池之中,這座隱密的山腹石洞之中,即將展開一場勾心角鬥的殺戮------。」
她微微一頓之後,又道:「我已設法解除護守這血池五毒的禁制,這山腹密洞之內,除了人和人之間的殺戮之外,又將加入了世上罕見的五種絕毒之物,參與這場混戰……」
忽然那石室之外傳過來一陣嬌脆的笑聲,道:「是三師妹嗎?你沒有死啊!」
那白衣少女冷肅的臉上,突然泛現起驚愕,大聲喝道:「你是誰?」
石室外響起那嬌脆的女子聲音,道:「怎麼?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
白衣少女一陣驚異過後,又恢復了那冰冷的神情道:「可是二師姐嗎?」
石室外傳過來一陣嬌笑之聲,道:「究竟一起長大,情逾骨肉的好妹妹,還可以聽出來我這做姐姐的聲音。」
語音未絕,石門口處,陡然出現了一個全身紅衣少女,右手握著一柄拂塵,背上斜背著一柄長劍。
白衣少女冷漠的粉臉上,肌肉微微的顫動,顯然她內心正有著強烈的激動。
四目相對,互注了良久,仍是那紅衣少女當先開口道:「唉!絳雪師妹,自你在師父迫逼之下,投入那火山中之後,姐姐無時不在祈求皇天,幫助師妹脫險,果然師妹福大、命大,安然無恙-----。」
紅衣少女目光轉動,打量了石三公和耿震們一眼,道:「這些人都是武林甚有身份的高手,個個老奸巨猾,可要我幫助你除了他們?」
白衣少女道:「不敢有勞師姐,我如要殺他們,一人之力已足。」
紅衣少女微微一聳柳眉,似要發作,但她終於勉強忍了下去,說道:「絳雪師妹,我也被大師姐擠出恩師門牆了……」
梅絳雪淡淡接道:「當真嗎?」
紅衣少女道:「大師姐心地狠毒,先因絳雪師妹身受師父寵愛,曾經暗中和我商量,要設法把你置於死地……」
令狐霜淡淡地道:「這我知道。」
紅衣少女笑道:「師妹的奇遇,當真是叫人羨慕的很----」
她長長歎息一聲,接道:「江湖上盛傳羅玄功參造化,機智回天,師妹得他收入門下,自是獲益非淺-----」
只聽一聲斷喝,遙遙傳了過來,打斷了紅衣少女未完之言。
隨著那聲斷喝,亦不禁為之一變,低聲說道:「三師妹,又有人來了,看來這血池之中,來人不少。」
梅絳雪凝神而立,若有所思,恍似未聞那紅衣少女之言。
但聞一陣叮叮咚咚的兵刃相擊之聲,傳了過來,石室外似已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石三公忽然縱聲大笑起來。
梅絳雪星目轉動,冷冷掃瞥了石三公一眼道:「你笑什麼?」
石三公收住大笑之聲,說道:「不瞞姑娘,隨同在下等進入這血池的人為數甚多,只怕是他們找來此地……」
梅絳雪道:「找來了,又怎樣?」
石三公道:「眼下的情勢很明顯,姑娘獨得了羅玄遺物,已變成眾矢之的,連你那位師姐,也同樣有著算計你的用心,你一人武功再高,也難獨撐大局,應付群雄……」
他回顧了童叟耿震一眼,接道:「如若姑娘能夠允准,把所得羅玄遺物,分給在下等一些,或是答應在下等參與機要,共研羅玄遺物,我等自當竭盡所能,相助姑娘,合力迎拒強敵。」
梅絳雪凝目尋思片刻,說道:「再過上一頓飯工夫,你們受傷經脈,即將開始發作,大禍就要臨頭,猶作癡人之夢,哼!當真是不知死活。」
但聞室外兵刃相擊之聲,一陣緊過一陣,而且聲音很亂,己不是兩人相搏,似是已展開群毆群鬥的混戰局面。
那紅衣少女似是已沉不住氣,突然轉身,奔出室外。
白衣少女目光一掠石三公和耿震,道:「你們是想死呢?還是要活……」
她微一停頓之後,又道:「如是要活,那就俯首聽我之命,如是你們自信能在這山腹密洞之中,生存下去,不畏這山洞中陰風烈焰,和護洞五毒,那就儘管請便。」
忽見那急轉出室的紅衣少女,重又急快的奔了回來,滿臉惶急之色,說道:「三師妹,不得了啦!」
梅絳雪一聳秀眉,冷冷問道:「什麼事?這般大驚小怪?」
紅衣少女道:「師……父……」
十餘年傳藝積威,梅絳雪也不禁吃了一駭,急急說道:「師---」
突然改口說道:「她已到了洞門外嗎?」
紅衣少女經過這一陣冷靜,惶急的心情,也似是平復了不少,長歎一聲答道:「我雖未見到師父,但卻見到了大師姐,帶著不少高手。」
梅絳雪道:「定然是你們入洞之時,留下什麼痕跡,被她追蹤找來。」
紅衣少女略一沉思,道:「大師姐既然出現在這石室之外,師父亦必隨來,如若咱們師妹之間,再不拋棄昔年恩怨,合力拒敵,勢必將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淒慘之局。」
梅絳雪緩緩背過身去,答非所問的說道:「二師姐叛離冥岳之時,可帶有甚多隨行的高手嗎?」
紅衣少女目中稜芒閃動,一抹殺機泛現眉梢,冷笑一聲說道:「咱們同門學藝,武功同出一師,你會的也瞞不過我,我好意和你相商合力共禦強敵,你卻這般孤傲自居,答非所問。
我雖有違師命私入血池,但尚未正式叛離師門,我只要接受師父一頓責罰,協助大師姐把你生擒押回師門,豈不可將功折罪?」
梅絳雪突然轉過身去,兩道冷電一般的眼神,逼視在那紅衣少女的臉上,緩緩說道:「咱們同在師門之時你武功就不如我,此刻你更不是我的敵手,哼!除非聽我之命,不然咱們就各行其是,互不相關。」
但聞室外兵刃撞擊之聲,愈來愈是響亮,想那室外的激戰,定然異常猛惡。但冥岳中的高手,似乎一直被擋住在一定的地方,難越雷池一步。
梅絳雪心中大感奇怪,眼珠兒轉了兩轉,說道:「什麼人在和大師姐等動手?」
紅衣少女冷冷說道:「你大概認為我只有一人,人孤勢單。不足以和你分庭抗禮,哼!不是我誇口,只要師父沒有親臨,我一人手下的實力,就足以抗衡大師姐了。」
梅絳雪道:「你從那裡收羅了這多高手?」
紅衣少女心中一動,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聲音尖厲,繚繞在石室之中,歷久不絕。
梅絳雪怒道:「你笑什麼?」
紅衣少女道:「不是師妹提起,愚姐倒是忘了告訴你啦,我收羅了屬下三人,其中還有三師妹的心上情郎。」
梅絳雪心頭一震,道:「方兆南。」
紅衣少女道:「不錯,方兆南,他早已被我施用藥物,控制了心神,為我所用-----」
梅絳雪不容她把話說完,立時一掠向外衝去。
紅衣少女冷厲的喝道:「站住,你可是妄想救他?」
梅絳雪道:「怎麼樣?」
紅衣少女道:「我勸你趁早打消此念,我如沒有防備,那還得了,你只要解開他身上索繩,管叫他立時橫死當場。」
梅絳雪突然向那紅衣少女身前欺行兩步,冷冷說道:「咱們同門一場,我不願親手殺你……」
只聽一聲尖厲的大叫,傳了過來,梅絳雪和那紅衣少女同時嬌軀一震,道:「大師姐受傷了嗎?」
那兵刃交擊的響聲,突然停頓下來,石室外卻相繼的響起了一串腳步之聲,走進了四個人來。
當先一人身著黑衣,身軀嬌小,平橫著一柄長劍。
在那嬌小的黑衣人後,緊隨著微作喘息的方兆南。
第三人的形狀,極是奇怪,身上的髮髻,似乎都已被人剃去,只留下短髮、短髯,滿臉油污,一時之間,群豪竟然看不出他是何人?
第四個人,蓬頭亂髮,鬚髯掩□,手中握著一根竹杖。
那身骨嬌小的黑衣人,目光緩緩掃掠了室中群豪一眼,目光停留在梅絳雪的身上。
梅絳雪仔細看去,果然發覺這四人之間,被一條極細的索繩,縛連在一起,當下冷笑了一聲,道:「方兆南。」
方兆南淡淡一笑,默然不語。
紅衣少女道:「三師妹,大師姐負傷退去,只怕師父即將隨後趕到。」
梅絳雪冷冷說道:「你先把他們的索繩解下來。」
兩人你言我語,格格不入。
突見那身材嬌小的黑衣人,對方兆南說話,但卻聽不到說的什麼。
方兆南緩緩一點頭,仍是默不作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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