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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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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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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3 14:21:01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八十八章 為伊,放棄江山

眯起眼楮瞧著蔡詠顏的神情,葉河圖心中了然,就要切入正題了。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次我兒子的事情,希望你見諒,不要放在心上。”蔡詠顏終于把話挑明,對葉河圖,她沒有半點信心耍手段使花樣。

    “我放不放在心上似乎無所謂吧?我的愛人放不放在心上,趙師道放不放在心上才是關鍵,我就是一個袖手旁觀的看客而已,幫不上什麼,也解決不了什麼。”葉河圖眉毛一挑,輕輕搖頭道。

    “楊凝冰氣度堪比大家,不會斤斤計較,趙師道最多就是敲山震虎,適可而止就可,所以他們放不放在心上對我來說都不是關鍵。”蔡詠顏望著眼前這個愈加成熟和醉人的男人,眼神復雜,二十年前她為他傾倒,二十年後她仍然沒有辦法保持心如止水啊,他到底是一個能夠捅翻天還逍遙自在的人物。

    葉河圖高深莫測的沒有說話。

    蔡詠顏越來越緊張,手指關節發白,鎮定的神情也越來越淡。說句實話,楊凝冰或者趙師道要深究,她兒子頂多就是政治上有一段可有可無污點,但要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肯罷休,自己的兒子也許就徹底廢了。

    當年,被葉河圖踩死或者踩傷的所謂太子黨成員,他們家族至今沒有一個能夠恢復元氣。

    巧合?鬼才相信!

    “我兒子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懶得插手也不想插手。”葉河圖終于肯表態。準確說,他是不屑插手。

    “確實,他們這一輩人地事情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蔡詠顏如釋重負道,面對今天這個在南方負面報道滿天飛的葉河圖。她還是輕松不起來。

    “他們年輕人的事?恐怕未必吧,你們燕家似乎可是對自己地後輩管的很緊,連婚姻戀愛都包辦,都什麼年代了,搞得跟封建社會一樣。”葉河圖冷笑道。

    蔡詠顏臉色瞬間蒼白,低聲喃喃自語,卻不敢反駁半句。

    她的兒子便是燕東琉,而燕清舞,就是她的女兒。

    其中的復雜內幕不足為外人道,但是簡單從結果看來。就是葉河圖所說的燕家干涉了燕清舞的私生活。

    葉河圖霍然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冷冷拋下一句︰“這麼多年了我脾氣收斂了很多。可不代表我的兒子有什麼好脾氣,到時候出了事情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燕家。”

    蔡詠顏靜靜坐在原位,回味著咖啡的余香,黯然神傷。

    河圖,我原本以為你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愛上一個女人,所以當時放手放得無所顧忌。

    如果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算會讓你恨。也不要放手了。

    這樣,起碼,你會記得我地模樣。

    咖啡,原來不是都會苦盡甘來的,到頭也許是更蒼涼地苦澀。

    安靜坐在大廳觀看中央經濟頻道節目的楊凝冰斜眼瞥了下牆上的古典玫瑰掛鐘,已經七點鐘了,也就是說他出去將近有兩個鐘頭,不知道為什麼,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一旦改變,就有點不自然了。

    掏出一塊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這被身體溫潤了十多年的玉佩愈加溫暖剔透。誰能想到這塊鬼斧神工的玲瓏玉佩,竟然是由一塊廢料雕琢而成,當初和葉河圖結婚,憤怒之下她把葉家送給他們一個價值連城地玉璧砸碎,事後葉河圖只是靜靜將所有碎裂玉塊收拾干淨,一年後,便有了這塊琢成美人、梧桐、蕉葉與覆瓦壘石從而構成一幅江南山水畫的玉佩。

    原本,楊凝冰一直沒有踫這塊玉佩,直到那次他因為葉無道闖禍而大發雷霆,她才悄悄佩戴上這塊“江南美人”。

    那次,是葉河圖第一次在楊凝冰面前失態,他不顧楊凝冰給了大聲哭泣的葉無道一個耳光,語氣深沉︰“如果僅僅是我葉河圖的兒子,可以是個紈褲敗類,可以是個沒有用的二世祖,被人欺負了就可以跟家族訴苦。但楊凝冰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就給我依靠自己的本事連本帶利討回來,事後就算天塌下,有你老子我頂著!”

    那天,她才明白,不管怎麼樣,他是真的愛他。

    聽到門鈴響起,楊凝冰悄悄收斂起情緒,打開門,是一張充滿歉意的溫醇臉龐。

    這張臉,從背後凝視了自己多少年了?

    “明天你沒有事情吧?”楊凝冰問道,把視線不露痕跡地從葉河圖身上轉移開。

    “嗯,沒有事情。”這樣問,葉河圖就算有事請也會沒有事情。

    “那就這樣。”楊凝冰轉身走上二樓,留下一個不小的懸念。

    莫名其妙的葉河圖摸了摸工子,跟著上樓,只不過他去地是自己的書房,因為怕打擾楊凝冰所以特意整理出這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嶙峋奇石,尺寸間見天地胸襟;千年兵器,殺伐氣勢冰冷流溢;青瓷古瓶,默默承載歲月滄桑。

    不過葉河圖在這間琳瑯滿目的書房中,他最鐘情的還是玉石,三十年前,他癡迷的是兵器,

    二十年前,他沉醉的是書畫。

    如今,他潛心鑽研玉石。

    中國人歷來是最講究把玩石頭的,米柿養塊上水石每日“要觀其能否破皮吐新”,王陽明愛端硯“夜夜與愛石共眠”,吳昌碩則有十二塊田黃印章“畫畫皆有痕跡”。中國人與石之間講求的是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內斂而不張揚。不像西方人愛鑽石,看地是切割工藝,講的是光學折射,感覺卻是冰冷奪目。所以說能把中國人愛石的感覺展現到極致的。唯有玉。因為玉出于石而精于石,“性溫婉而不易得”,質地細膩,初看就像能看出水來,但又堅硬得難以雕琢。

    葉河圖拿起一塊藍田玉放在手心慢慢把玩,楊凝冰不在地場合,他都是這般沉默著的,閉上眼楮靜靜坐在紫檀木雕龍椅子上。

    “叔叔,你有很多心事。爺爺說,男人需要把很多東西帶進墳墓。叔叔,這是為什麼?”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葉河圖耳畔響起。赫連琉璃走進房間,乖巧的趴在書桌旁,她在紫楓別墅內基本上不和劉清兒說話,楊凝冰也太忙,所以相處最多的還是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葉家叔叔。

    “因為一個成功的男人需要埋葬許多東西,比如愛情,比如榮耀。還有,比如生命自”葉河圖睜開眼楮溫柔的摸著赫連琉璃的腦袋,眼楮滿是慈祥,看著小女孩茫然的眼神,不由得露出善意微笑,“琉理你還小,自然不懂,做男人最好不要做英雄,你爺爺如果變通一些。赫連家族就不是今天地境況了,琉理,答應叔叔。以後等你長大了,你就在無道的背後守護他,好不好?”

    “嗯,我們拉勾。”赫連琉璃伸出縴弱地小手,小臉滿是認真執著,令人心痛。

    “琉璃,就算上輩子你真的欠了我兒子,你這輩子也早就還清了。”

    葉河圖把赫連琉璃抱到懷里,心中有些不忍,這麼聽話的一個孩子竟然承載了那麼沉重的家族罪孽和悲慘經歷,他再淡漠看待人世也有些酸楚,孩子總歸是無辜的,若是常人,葉河圖還懶得理會,但偏偏是個也許在將來和兒子糾纏在一起的玲瓏孩子,“琉璃,我也知道我那個兒子覺得欠了你,希望你能夠有個平靜的未來,那你呢,你自己覺得呢。”

    “我要做無道哥哥地眼楮。”捂住胸口的赫連琉理咬著嘴唇堅定道,胸口的那塊葉無道在她出生不久後就送給她的暖玉,是她這麼多年唯一的溫暖,她雖然小,卻極為懂事了。

    “叔叔答應你,你爺爺和父母的仇我來幫你解決,現在我那個兒子要解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基不穩卻偏偏四面樹敵八方通殺,唉,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自負。”葉河圖苦笑著搖頭道。

    “有很多敵人嗎?”赫連琉璃眨巴著水晶眸子擔憂道。

    “不少,遠憂有華夏經濟聯盟,其中孔家和南宮家族恐怕已經開始慫恿宋家對付無道了,龍幫雖然目前疲于應付日本黑道,但是這一輪過後也許就是對太子黨的清洗,還有就是梵蒂岡的教廷和日本山口組以及歐洲地幾大勢力;近慮就是北方黑道聯盟、北方太子黨,李凌峰和何解語的商業聯盟,這個兔崽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偏偏要學什麼謀而後動,追求事情的穩妥和周全固然不錯,可是他以為每個對手都會像柳雲修這個變態那樣等他一兩年嗎!”

    葉河圖不吐不快,而且也沒有把赫連琉理當作孩子看待。

    “那形勢豈不是危如累卵?”赫連琉理緊緊拽著衣角忐忑問道,從小就聽赫連神機講述歷史古籍地她談吐和視野自然比一般大人還要強上半分。

    “你無道哥哥的想法是韜光養晦個一兩年,等到太子黨和神話集團壯大到一定程度後再來了厚積薄發一鳴驚人,也許他是倦怠了三年劍走偏鋒的生活吧,也不能怪他,如今的他需要顧及太多,家族,女人,都是他的禁錮,不能隨心所欲,不能肆無忌憚,確實難為他了。”葉河圖嘆氣道,對這個兒子他總是很自豪的,雖然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雕琢。

    赫連琉璃似懂非懂的依偎在葉河圖懷里,默默思考,也不知道那小腦袋里想些什麼。

    “不過李凌峰這顆棋子,他是時候拔掉了。”

    葉河圖自言自語道,處理完畢南方事務,這個兒子就要北上了,燕家、北方黑道聯盟、京城太子黨,都要做個了解了。

    “叔叔,中國這盤棋無道哥哥會贏嗎?”赫連琉璃弱弱問道。

    “變數太多,誰也不敢妄稱自己穩操勝券,呵呵,這個兔崽子再不濟也是還有三四分勝算把握的,至少我不看好白家那個素年和柳雲修這位所謂的帝師。”葉河圖開懷笑道,胸中壘塊用酒是澆不去的,和這個小家伙聊天倒是一件不錯的快事,她似懂非懂的朦朧,也許就是棋局的玄妙所在呢。

    “叔叔,我說了你不要生氣。”赫連琉璃小心翼翼道。

    “哦?盡管說,能讓叔叔生氣就算琉理厲害。”葉河圖忍住笑意道。

    “琉理覺得無道哥哥是故意把叔叔所謂‘近憂’的這些棋子留著作為掩飾,以來此麻痺那些‘遠慮’,爺爺說過兵法有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說法,這是無道哥哥的障眼法,所以我覺得無道哥哥不像叔叔你說得那樣。”赫連琉理有板有眼緩緩道。

    把美味留到最後,慢慢品嘗,那麼味道也就出來了。

    這是葉河圖在葉無道九歲的時候親口說的一句話。

    聰明一世的葉河圖陷入震撼的沉思中去,細細咀嚼琉璃這番無心之語。

    棋局尚且中盤,自己似乎就苛刻無道收官了。

    第二天清晨,楊凝冰吃完早餐後破天荒地沒有出門上班,而是若有若無的瞥了眼翻報紙做樣子的葉河圖,丟出飽含深意的一句話︰“現在有沒有空?”

    大腦短路幾秒鐘後葉河圖便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頭,恨不得把頭都甩下來,這幅難得欣賞到的憨厚表情讓劉清兒目瞪口呆,加上今天楊阿姨的出奇表現,難道今天太陽沒有升起來?

    “陪我去買菜,今天給清兒放個假。”楊凝冰起身道。

    得令的葉河圖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出去開車,結果被楊凝冰一個不滿的眼神斜瞥下馬上把那輛銀白色奧迪TT跑車重新停好,乖乖跟在這位老婆大人身後坐進那輛低調很多的奧迪A6。

    當他聽到楊凝冰打開那首他最喜愛的<<誰屬英雄>>,嘴角翹起一個柔和滿足的弧度,有些事情,不需要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幸福,愛,千萬不要輕松說出口。葉無道曾經嘲笑過他怎麼聽這麼老舊的歌曲,葉河圖的回答是你兔崽子聽的那些西方古典音樂都是他媽的噪音。

    開車的楊凝冰望了望閉上眼楮隨著節拍手指慢慢敲打膝蓋,這麼多年,他還是對這首歌念念不忘呢。

    天已暮,月如初

    千里江山任我飛渡

    歌聲住,人環顧

    邀月同住素山深處

    英雄誰屬,非我莫屬

    歷經千辛萬苦只為換你芳心如故

    英雄誰屬,非我莫屬

    熱血盡化塵與土只為博你嫣然一睹

    ……

    只是,楊凝冰不清楚,葉河圖就如歌詞所寫,為她,放棄了江山。

    她今天不懂,葉河圖會靜靜等待。

    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懂,那麼葉河圖就等到下輩子。

    如果她永遠不懂,沒有關系,他就隨她一生又一世的六道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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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八十九章 男兒有淚莫輕彈

葉河圖去過全世界許多禁地,也褻瀆不少凡夫俗子心目中的聖地,但這恐怕是這位葉家敗家子第一次踏足菜市場,喧囂的人流,躁動的氛圍,身穿一身頂尖西裝的葉河圖顯然和這里格格不入,楊凝冰看到這個男人並沒有流露出不滿神色,偷偷松口氣。

    如今執掌G省經濟命脈的楊凝冰無疑將自己的聲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作為聲市走出去的省領尋,在本市她擁有令人驚艷和羨慕的支持率,所以當她出現在菜市場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報以真誠的感謝,公道自在人心,楊凝冰這麼多年的事必躬親和清廉剛正,早就贏得百姓的尊重。

    “楊市長,就是您的一句話,我們華盛集團700多個職工當年毫無怨言的下崗,沒有別的,我們就喜歡您為了我們市敢對國務院國資委領導拍桌子的脾氣,您說‘下崗才是新的起點,三年後你們誰還是下崗,找我,我養你們’!我們如今都能夠掙錢養活家庭,堂堂正正做人,絕沒有一個人給楊市長抹黑!”一個大冬天光著膀子的中年彪悍男子扯開嗓子喊道,刀插在案板上的豬肉中,當年下崗風波中他鬧得是最凶的,因為有些人的挑撥離間和煽風點火,事情很快鬧到中央,最後楊凝冰面對面充滿怨氣的近千職工給了那個驚世駭俗的保證,風波迅速平靜下去,J市的下崗分配也成為G省最沒有阻礙地地區。

    “死殺豬的。難道不知道楊副省長已經升官了嗎,還叫楊市長?!”一個中年婦女罵道,擦了擦手把幾條鮮活的鯽魚裝進袋子遞到楊凝冰面前,笑容憨厚道︰“楊副省長。我的丈夫被人撞傷後是您親自出面幫我解決地,這份大恩大德我不知道怎麼回報,我女兒比我和我男人都有出息,剛剛考上華東政法大學,她說以後要做像您這樣的官。”

    “在我張大朱心中,楊市長就是當上了國家總理也是我們的楊市長。”賣豬肉的男子嘟囔道。

    “楊副省長,聽說有群兔崽子要誣陷您,你不需要擔心,我們G省一億人用口水都能吐死這群人渣,說句難聽的。您就算真貪污受賄,我還是朝您伸出大拇指!”

    “滾你的蛋。楊副省長是我們中國第一大清官!信不信我抽你?!”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楊副省長當然是不會貪污的,總之,誰敢說楊副省長的不是,我操他八輩子的祖宗,我就是一個粗人,說話直。楊副省長您不要介意。”

    “楊副省長,你把住址給我,以後我每天把最新鮮的蔬菜給你送去。”

    您,無一例外,所有人在和楊凝冰說話地時候都自覺地用上這個代表尊敬的字眼。

    什麼叫得民心?不需要電視上那種恢宏排場,不需要廟堂上地阿諛奉承,有的僅僅是最普通最誠摯的問候和感謝。什麼叫政績?不是在政界的風生水起,不是讓同僚眼紅的平步青雲,僅僅是老百姓打心底的尊重。

    淡淡微笑的楊凝冰並沒有多發表什麼。她從來都信奉父親楊望真那句“少說話多做事”地信條,婉言拒絕了一波又一波的熱心饋贈後,楊凝冰不經意間轉頭看到了那張笑意溫醇如酒的臉龐。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那麼。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這個男人是英雄,還是庸才呢?

    偌大的G省,常人見到葉河圖都會說你就是楊副省長的老公吧,而見到她無疑絕不會說你就是葉河圖的妻子。

    悲哀,還是慶幸,其中地滋味楊凝冰無法體會。

    只有葉河圖自己獨自承受。

    楊凝冰很想問,你為什麼總是笑。

    葉河圖默默走在楊凝冰身後,雙手閑適懶散的插在口袋里,隨遇而安。

    我笑,是因為我能夠愛我愛的人,保護我想保護地人,人這一生,有這個就足夠了。

    “凝冰,為什麼今天要親自下廚?你不是按照計劃要去新教學圓區視察工作嗎?”

    “我推掉了。”

    “出了什麼事情?”葉河圖訝然問道,若非大事,楊凝冰肯定不會把工作放在第二位。

    “沒有。”

    走在前面的楊凝冰嘴角悄悄勾起一個弧度,“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呢。”

    葉河圖茫然,任他聰明一世也猜不出楊凝冰的想法。

    撩起袖子仔細挑選著葉河圖最喜愛的野生鱖魚,蹲在地上的楊凝冰柔聲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葉河圖當場凝滯,眼楮似乎有些微微酸澀,男兒有淚莫輕彈,男人心若真的死寂如灰,是不會有淚水的。

    太子黨的總部神瑯大廈並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和高聳入雲,外部淡灰色基調,低調而不張揚,但大樓第十一層的休閑場所絕對是中國最頂尖的奢侈品聚集地,這里有最醇的紅酒,最貴的雪茄,最剔透的水晶裝飾,最出色的大師油畫,當然,最重要的是這里有最媚的女人。

    太子黨星組會自有鑽石、黃金、白銀和普通四個等級,分別擁有詩洛寇俱樂部、黃金城俱樂部和銀色俱樂部,普通會員則可以在南方俱樂部踫面揮霍,階層森嚴,而神瑯大廈的第十一層,除了太子黨的核心成員,只有少量的鑽石會員才能進來,可以說,能夠進這座水晶玲瓏廳,你就能夠在南方黑道橫著走。

    管少超是水晶玲瓏廳的一名服務員,屬于當紅小生地那種。長得文淨,下手卻從來狠辣,標準的斯文敗類,也是。在這里工作的多半是被林傲滄器重而親手提拔起來的人才,八面玲瓏,比鬼都精。

    今天水晶閣比較空閑,管少超站在盛放有拉菲酒莊波爾多紅酒、迪琴酒莊白葡萄酒等頂尖名酒地酒櫃前,因為能夠零距離接觸這些頂尖奢侈品,耳濡目染下也就沾染了幾分富豪氣度,他在這里是能夠偶爾品嘗一下類似張裕典藏系列這種並非名品的紅酒。

    他不禁又瞧了瞧角落兩位安靜的男子,既然能夠在這里消費,身份不容置疑,但是敢誇口將見過一面的星組高級會員都記下的管少超卻不認這兩個男人。一個身材修長,氣質如玉。給人寧靜的感覺,但是不管怎麼隱藏,管少超都能察覺這個年輕男子的張狂和自負。

    另一個則沉默的更加可怕,眼神犀利,坐下後就一直擺弄那個能夠在空間中營造出三維立體屏幕的電腦。

    “比起其他的酒,這酒濃厚而甜美,強勁而圓潤。”

    一位一身優雅西裝地英俊男子突然出現在管少超身邊。嘴角噙著迷人的笑意,只是在管少超看來這種笑容太冷太傲,讓他渾身不舒服不自在。但是他清楚,這個時候,他必須拿出十二分精神,因為眼前如西方貴族地素年,便是八大戰將中的獨孤皇岈,一名真正的貴族。

    獨孤皇岈拿起酒杯在面前輕輕搖動,盡情感受那清新的芬芳。發表他的評價︰“比翠絲堡在很長時間內都被列為全波爾多最昂貴的葡萄酒,但為它是不是波爾多質量最佳的葡萄酒,人們一直爭論不休。沒有定論。一種酒地優劣,確是見仁見智的事。而做人,也確實是這樣難以定論,就像你效忠你的主子李凌峰,在我看來,既是可笑的忠誠,也是可敬的背叛,你說呢?”

    管少超神色不變,僅僅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笑道︰“獨孤少爺說笑了。”

    這個時候林傲滄和狼王走進水晶玲瓏閣,管少超像是找到一顆救命稻草一樣望著神色淡漠的太子黨四大天王之一的上司,只可惜他這種小角色難以入林傲滄的法眼,只是獨孤皇岈也隨即和林傲滄、狼王一樣把視線轉移到角落那兩個陌生男子身上,管少超從來發覺恥辱可以這樣讓人難以忍受,當一個人的背叛都被無視,對于僅僅是身為上位者手中棋子地他們來說,是最大的悲哀。

    此刻,門口再次出現兩個轟動太子黨的重量級人物,在台灣帶領戰魂堂四處征戰地獅子費廉和不死蛤蟆都毫無征兆的回到大陸,踏足太子黨總部。

    他們看到角落那兩個神秘男子後,都流露出不同于獨孤皇岈和林傲滄的神情,不死蛤蟆幾乎是令人忍俊不禁的連滾帶跳彈躍到那張桌子上,結果被戴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抓住腳甩出老遠,一只價值不菲的乾隆瓷瓶就這樣報廢。

    饒是林傲滄和狼王已經猜出這兩個男子的身份,對這種詭異行徑還是感到有點不適應,能夠這樣對待不死蛤蟆這位難纏角色的人,南方,也就太子一人。可是那被蹂躪了一次的不死蛤蟆卻哈哈大笑著重新跳到男子身邊,興奮的嘎嘎喊道︰“好你個李玄黃,終于肯回來了,老實交待,糟踏了多少個洋妞?”

    “你被多少個男人爆過菊花我就玩了多少女人!”李玄黃斜眼瞥了瞥這個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家伙,嘴角笑意邪惡。他雖然貌似清奇文雅,骨子里卻是和葉無道相似的狂妄不羈和離經叛道,要不然也就談不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如此說來,李玄黃身旁的男人就是薛雍炎,病毒,在中國計算機領域絕對是佼佼者中的翹楚,也是中國紅客的一名骨灰級核心。加上東方冷羽和郁金香的侏儒,太子黨如今的虛擬防護牆堪稱無懈可擊。

    接下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門口一道偉岸魁梧的身影,殺伐氣濃郁得讓人幾乎窒息。

    南方第一戰將,蕭破軍,在消失了許久後終于回到太子黨的視野之中。

    從地獄踩著別人屍體爬出來地他,帶著滿身的血腥和榮耀。王者歸來。

    蕭破軍,李玄黃,薛雍炎,獨孤皇岈。林傲滄,狼王,加上不死蛤蟆和費廉。

    形成一個誰也無法忽視的黃金陣容。

    現在的太子黨,抖一抖腳,也許中國南方地黑道都要震上一震了。

    林傲滄坐下後要了一杯茶水,望著眼前李玄黃、薛雍炎這兩個太子黨創建初期便出國的元老,心中的不服在臉上看不出半分,如今的他在葉無道回到太子黨後就逐漸把鋒芒收斂,而李玄黃等人則都看怪物似的盯著簫破軍。

    “老虎,瞧你現在還真有那點高手的味道啊。什麼時候也散發一下王八之氣,讓北方黑道聯盟那群龜兒子全部趴下。”不死蛤蟆調笑道。

    蕭破軍聳聳肩。不說話。心中盤算著是不是去趟澳門。

    “你和獅子不是在台灣混嗎,怎麼有空回來?”李玄黃雖然懶得理睬這只蛤蟆,但是大事情上絕對不會馬虎。

    “陳破虜那個小子瘋了,見誰咬誰,而且一咬一個死,我和獅子根本就沒有事情可以干,媽個比的。這不是搶飯碗嗎,這小子簡直就是神經病。”不死蛤蟆憤憤咒罵道。

    “陳破虜?”李玄黃皺眉道。

    “剛剛出頭的一個小弟,當初刺殺過我們的天王林大人,結果被太子看中,荷爾蒙極其旺盛,可憐的台灣黑道,被這麼個神經病搞得雞飛狗跳,我看這個家伙不把台灣黑道強奸致死是不會罷休地。”不死蛤蟆笑道,顯然他對這個陳破虜還是相當欣賞的。

    李玄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幸會。”坐在李玄黃對面的獨孤皇岈身體微微前傾。伸出手。

    “幸會。”李玄黃也伸出手禮節性的握了一下。

    林傲滄,似乎就這樣被他們忽略了,只是這位以前的“小太子”臉上笑容始終從容淡定。

    葉無道一手策劃的“擊清計劃”完美執行後。扮演反叛角色的他在事後雖然得到了太子黨的諒解和尊重,但是也埋下來無數地禍根,至今那群被他“慫恿”

    起來抗衡太子後來又被他賣了的殘余勢力都把矛頭對準了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千奇百怪的暗殺和刺探,林傲滄于是處在一個相當敏感的位置上,尤其在這個群雄聚會的時刻。

    “太子什麼時候對付香港的勢力,什麼時候北上?”李玄黃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不清楚,應該就在眼前,我只是聽說有個神秘人物已經到達香港。”獅子費廉淡淡道。

    只是這個所謂的神秘人物此刻並不在香港。

    “是不是覺得很憤火?就算小丑,謝幕的時候也應該得到應有地尊重,是不是?”一個鬼魅般的神秘青年輕搖盛滿鮮紅液體的酒杯,出現在處于震撼中地管少超身旁,這個家伙望著太子黨的那群絕對骨干,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笑意玩味。

    “沒有什麼憤火。”管少超自嘲的笑了笑,有點英雄末路的蒼涼。

    “哦?”那位青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始終眯起的眼楮配上那始終微微上翹的嘴角,他似乎始終在笑。

    “我們這種人,是沒有什麼資格悲天憫人的,不像你們。”管少超喝著那杯檔次差了不少的葡萄酒,入口,滿是苦澀。

    “所謂的死間?”青年笑意依然。

    “算是吧。”管少超坦然道,看著眼前這個在今天這種敏感時期仍然能夠走進玲瓏閣的家伙,苦笑道︰“你呢,又是哪個隱藏人物嗎?”

    “算是吧。”素年給了一個相同的答案,不過稍稍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說起來,我們還是同行,我叫諸葛瑯駿,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林徽。”

    這句話帶給管少超的只有錯愕,林徽,在北方,在京城,這都是一個值得玩味的名字,作為李凌峰心腹的他自然不會不明這個名字的份量,京城太子黨中翹楚的五個公子哥里林徽是最神秘的存在,家庭背景和容貌經歷都是一個謎。

    “這輩子都還沒有跟大人物這樣近距離的聊天喝酒,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管少超摸了摸下巴,笑容牽強。

    “怎麼干上這行的?”諸葛瑯駿問道,誰也不清楚那張笑容面具的背後掩飾著什麼內容。

    “一個很俗套的情節,無非是我的女人被強奸,自己太垃圾廢物,想要報仇反而差點被人給廢了,恰好麒麟主,也就是李凌峰救了我,又恰好我這個人沒啥本事,就是知道啥叫有恩必報,這輩子欠下的我不想下輩子還。”管少超聳聳肩道,多麼俗套的情節啊,可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沉默半晌的管少超突然仰頭將酒一口喝掉,擦嘴道︰“我知道自己肯定要死,你能不能最後讓我給家人打個電話?”

    諸葛瑯駿微笑著搖搖頭︰“不能。”

    管少超遺憾的扯了扯嘴角,眼楮有些濕潤,似乎陷入了對往日的追憶中去。

    眼淚終究沒有流出來。

    手中酒杯突然摔落,他的嘴角也滲出血絲。這杯酒,原來不是隨便誰都能喝的。

    一身白色西裝的諸葛瑯駿搖搖頭,那笑容竟然沒有半點感情︰“陷絕地而不驚,知必死而不辱,可惜了,十八年後也許還是一條好漢吧。”

    管少超,干我們這行,總有一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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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3 14:21:42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章 地下飆車族

電視上,正在放著被 車一族當作<聖經>的<<頭文字D>>,兩輛車前後死死咬住,一個彎道,兩個彎道,輪胎抓地聲,檔位切換聲,凌厲的眼神,輕蔑的笑容,當兩輛車倆到最後一個彎道,後面的車強行自內圈超出,成功超越,第一個沖過終點。

    只是電視前,並無人看。

    只有幾塊髒兮兮的油布搭在椅子靠背上,椅子旁邊的桌子上,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扳手、工具等鐵器。

    桌子再向里,一個稍大的空間,紫幽的電火花,從一架機車身後了出。

    這架機車,車體深藍,流暢華麗的外表,即便是靜靜立在那里,也使人有一種引擎轟鳴的錯覺。完美的流水線造型,令人驚嘆,哪怕一個對車沒有絲毫了解人也會面對傾城美人一樣產生驚艷,縴塵不染,堪稱極品。

    “嘀嘀嘀……”桌子上的話機響起。

    低頭在車後改車的人,對電話置之不理。他現在正在給機車改裝最中重要的一步,全神貫注的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來電,這種癡情就像是面對熱戀中的情人。

    這個時候誰要在他背後捅刀子,一定可以毫無凝滯的得逞。

    等他做完手里的活,摘下面罩,這才聽到那電話在響個不停。

    “你好,這里是九龍灣修理車行。”修理工是一個年歲在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握著話筒地手。黝黑粗壯有力,相貌屬于那種丟到人群中就認不出來的那種。

    對方在電話里簡單地問詢了幾句,那中年人隨即給與答復︰“不行,我手邊有活……對。急。明晚就要上路試車,對,車主我不認識,應該是很有錢的主,做生意就是這樣,顧客是我的上帝,答應地事情就算是要我的老命也沒辦法……

    嗯,你的事情我盡力吧。“

    扣上電話,點上一根煙,這身體魁梧的漢子立在昏暗的燈光下。默默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漢子腦子里悠悠想著這車具體應該還改點什麼。加點什麼進去,凝神佇立的他專注如雕塑。

    門忽然響了一聲,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青年走了進來。

    “林叔!”

    “恩,你的車好了,外面停著呢。記得不要太瘋狂, 車也得有命才能 。”

    “我知道,我只是進來告訴你林叔一聲。”雜毛圍繞著那輛車嘖嘖嘆道︰“喲!這誰的車?這麼拽?比我那YAMAHA-YZF-R1還拽!”雜毛玩車無數。卻看不出這車什麼來頭,只覺得渾身透著那麼一股野勁,兩個字,彪悍!

    如果非要加個形容詞,那就是恐怖的彪悍!

    “只準看,不準動,動掉一片漆,你賠得起麼?你就是把你地鳥蛋掏出來我都饒不了你!”

    “是是是,林叔。那我走了。錢,等今晚我贏了那小妞,就把錢送到。”雜毛一副輕浮相。屁股也沒二兩沉,嬉皮笑臉,標準的地痞混混模樣。

    林叔知道雜毛什麼德行,人雖然輕浮,但飆車技術倒有那麼幾下子。擺擺手,示意雜毛趕緊走,別打擾他地思路,錢,對他來說無關緊要,車才是他的命根子。

    雜毛臨走也不忘看那車幾眼,這輛車絕對是他見過最棒的家伙,但林叔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整個一個八缸1000CC的引擎,惹不起啊。林叔改車技術,全香港數一數二,多少地下飆車族都沖著他的名頭來改車,而凡是經過他手改地車,沒一個行家不說好的。

    這樣一個人,在飆車界自然是跺一跺腳,整個九龍,半個香港都要晃三晃。

    他還是沾著老主顧的光,才有幸能夠得到林叔的特別照顧,這也是他對別人吹噓的重要資本。

    鑰匙在桌子上,雜毛很乖巧地就拿過了鑰匙出了門去。

    門外YAMAHA-YZF-R1駕座上,早有一個大雄女人坐在上面等,見雜毛出來,嗲聲嗲氣說︰“德哥,你怎麼去那麼久啊~人家都等不及了,外面風這麼打,都不知道疼惜人家~”

    “少跟我來這套,給我坐後面去,我要是不疼你晚上就不會是大戰一個鐘頭而是陽痿早洩。”咒罵著的雜毛跨上YAMAHA-YZF-R1,插上車鑰匙那一剎那,就覺得自己是插在一個高貴無比的穴里,心里感嘆一句,林叔的手藝就是沒的說啊,這還沒騎,就覺得不一樣了,這個林叔雖然平時不顯山露水的,說不定就是 車的高手。

    對于真正的車癡來說,開車比玩女人還要刺激。

    要說雜毛司馬建德,形象上是有點流里流氣,但跨上車,那氣質就完全變了。

    首先眼神沉了下去,再是嘴,繃了起來,身體地肌肉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

    “德哥,你的頭盔。”

    “幫老子戴上,你的也別忘了戴。”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司馬建德才會顯得一本正經,這是對車的尊重,一個不懂得尊重車的人,是玩不了 車的。

    “我不戴,我喜歡頭發飛舞在風里的感覺,這樣多酷!”要不是覺得這個男人 車足夠拉風,她才懶得每晚伺候他那芝麻綠豆大小的命根子。

    切,你不戴,你不戴算了,到時候你別跟老子哭!司馬建德心中冷笑,女人就他媽頭發長,見識短。林叔改裝的車,你以為是什麼?!

    點火,發動,空檔,轟油。

    YAMAHA-YZF-R1發出隆隆的刺耳聲!九龍地界上,車水馬龍。車道上正是車流最旺的時刻!

    爽!

    直接挑二檔,瞬間變三檔,離合松開的剎那,又挑到了四檔。那YAMAHA-YZF-R1就像一道藍色的旋風,崇尚燈火斑斕的車道。

    “啊——”後座上,那大胸女人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貼到司馬建德的後背上,那對巨大的豐胸死死頂著男人的脊椎,耳邊發絲對巨大的豐胸死死頂著男人的脊椎,耳邊發絲驚魂,早忘了那種長發飛舞在風中的感覺。身邊一輛一輛原本疾駛的車輛,此刻都飛快地向後退去,在這條馬路上,司馬建德就是主宰者。

    “喜歡嗎?喜歡你德哥還可以再快50!”

    “不要了。不要了!”大胸女人雖然聽不清楚鋼哥說什麼,但耳邊的風聲。

    以及身體的連續左右晃動,告訴了她,接下來的事,就是近乎玩命的加速!

    這哪還是車!快到離譜!大胸女人都有點後悔了。這難道就是那個糟老頭改的車?這YAMAHA-YZF-R1A她從前是坐過地,快,的確是快,但從沒這麼快過阿!

    只是經過一個白天改裝。就變得這麼快?

    但她哪里知道,這車還只是那個糟老頭略加改動,今天一天都在改裝的,是那輛深藍色的神秘機車。

    漸漸地,大胸女人有點適應了這種讓心髒跳出胸腔的速度感,湊到司馬建德耳邊,大聲道︰“德哥,現在我們去哪里?”

    司馬建德正沉浸在極速的快感里,加上耳邊呼嘯的風聲。根本就聽不見那女人在嘮叨什麼。在他眼里,只有一件事,超車。再超車!什麼奔馳、寶馬、法拉利、勞斯萊斯、標致、三菱、本田……統統都要在老子身後吃屁!

    接下來只要解決了那個猖狂的婊子,自己就有錢去報名參加香港一年一度的地下皇家賽車錦標賽!

    聽說到時候有好幾個神秘角色參加比賽,說不定其中就有自己地偶像。

    滾滾的車流里,藍色旋風載著司馬建德和他的馬子,飛速疾馳,沿著維多利亞灣,一直來到西貢白沙灣。

    減速,空檔,滑行,油門不減。只需要排氣喉發出刺耳的尖鳴聲,就足以告訴附近的人,小子們,司馬賤人來了!

    白沙灣一塊空地上,正聚集著三四十台樣式各異的改裝機車。一個個寬大舒適仿佛航空母艦一樣的哈林,橫在場地的最外圍。

    耳環、墨鏡,以及各種誇張的飾物,構成了這群騎手地最大特點。不用多看,也知道,這是一個飆車族的聚集地。

    場地四周燃放著幾個汽油桶,熊熊火光,更給這喧雜熙攘,人聲鼎沸的場地增添了一份狂野放浪地氣氛。

    “賤人德哥,賤人德哥來了!”把司馬建德稱為“賤人”並沒有反感的意思,相反還是一種昵稱。

    “老大,哈哈,我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一個油腔滑調的小弟踩著一塊滑板就湊了上來。

    “去你媽的,一邊玩去。你老大還會被個女人給嚇住?!”司馬建德在熟悉了這輛車後逐漸有了底氣。

    “嘿嘿,嫂子今天可是容光煥發啊!”

    大胸女人一聽,來了浪勁,扔過去一個衛生眼,膩聲說︰“就你這個爛仔嘴甜。說說,嫂子哪里美了?”

    “唔,這個嘛,看你披頭散發,臉白如紙,一看就是打地獄里剛剛逃出來的……”

    “我呸!你這個爛仔,老娘割下你爛舌頭!”女人搖晃著胸前波濤,眼神放蕩。

    “好了,不要鬧了。輝仔,那個婊子來了沒有?”司馬建德沒心思見兩人打情罵俏,把頭盔取下來,交給身後馬子。

    “還沒見她來。也許那婊子知道德哥找林叔改車去了,不敢來應戰了呢!再說了,她來指不定就要被我們好好‘款待款待’呢,德哥,你要知道我們可沒有你這樣‘性福’,都饑渴著呢。”

    “嘿嘿,就你他媽的嘴甜!滾,把你礙眼的板子扔一邊去,跟毛沒有長齊的幼崽子一樣沒有出息。”

    “是,老大的話就是輝仔的聖旨!”

    “輝仔,你別聽他的,他那是不會玩滑板,妒忌你哪!”女人拋了個媚眼,臀部微微翹起。

    “是!老大馬子的話,就是輝仔的懿旨,輝仔聽嫂子的。”

    “滾滾滾!操你媽的滾蛋,敢在老子面前打情罵俏!”司馬建德真是懶得理那輝仔,那只猴子只要你敢給他點顏色,他就敢開染坊,一腳踹開這個家伙。

    這時候,不斷有人靠過來。一個騎著BONHONDA-CBR-600RR的湊了上來,低頭打量著司馬建德的YAMAHA-YZF-R1A,嘴里發出一陣陣嘖嘖聲︰“喲喲喲!這也叫車啊!”

    又一個上來搭話,做和事佬︰“大眼仔的意思是說,德哥你這車經林叔那麼一改裝,如虎添翼,都成火箭了!”

    “恩,這話說得我樂聽。瞅瞅,傳說中改車之神摸過的車,什麼體型!”司馬建德說著話,也是情不自禁拿手去撫摸自己屁股下的愛車,YAMAHA-YZF-R1也就1000cc,經林叔一改,少說也他媽加大200CC.瞅瞅這排氣喉,本來兩個,現在都四個了!

    那個叫大眼仔本來一肚子火氣,這時候再瞅瞅司馬建德屁股底下坐著的YAMAHA-YZF-R1心里也湧上一陣燈下看美人的沖動。

    “德哥,什麼時候也幫咱兄弟改改?”

    “行,沒問題,誰叫咱們是兄弟!這事包老大的身上了。”

    得意忘形的司馬建德忍不住誇下海口,他懶得理會看馬子偷偷拋媚眼的淫蕩樣子,躊躇滿志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些耐不住寂寞的人,騎著自己的愛車,在場地四周徘徊往返,操練著各種花哨的動作。囂張的刺激聲,很快就把他帶回了不久前的一個午夜。

    那是一個幽靈在游蕩的午夜。

    在司馬建德眼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晚。

    司馬建德的思緒不禁飄向昨晚那令人錯愕的一幕……

    一道火光,似乎將空間凝滯。

    一輛暗紅的機車風馳電掣而過,那張揚至極的車體,與嫻熟的駕車技巧,讓司馬建德這個九龍最大的飆車族老大感到驚訝,真正的 車,是這樣在鬧市中如入無人之境。

    “那誰啊?敢在德哥面前 車。”

    “好象是個妞!”

    “拽!真拽!”

    “老大!泡她!爆她菊花!”

    “德哥,你上不上,你不上小弟可上了啊!”

    無敵書屋手下一幫不如深淺的小弟在望著暗紅機車出神的司馬建德耳邊聒噪,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前提下無法宣洩,只能夠用這種方式解決,一群十三四歲就花言巧語加上霸王硬上弓給人家無知小女生開苞,但是後來越來越不長進連強奸都是未遂的小地痦,司馬建德不得不感慨。

    無敵書屋“你們懂個屁股,你們想泡,你們只管去!”司馬建德望著遠遠在白沙灣徘徊的車尾燈,快如幽靈,一閃一沒,感到自己鼻子里呼出的氣者是熱的,熱血沸騰,這種速度你們這群蝦米就是豁出小命都追不上。

    哪來的硬手貨!她想干什麼!司馬建德在心里暗暗想,難道是有人不服氣我這個九龍的飆車老大?這我不管,只要你是來砸場子的,老子就不能讓你得逞,手下這群渣滓雖然敗類,但終究是跟自己混了幾年的小弟,搶我們的飯碗,就算你是個娘們,我也日死你!

    引擎中油嘴噴出霧化然油,一團火焰爆發,強大地沖力,推動活塞,動力經過齒輪鏈條,瞬間傳達車輪上。車輪扒地,旋轉著卷起幾縷青煙。YAMAHA—YXF-RL肩負著捍衛尊嚴的使命沖向了挑釁者。

    “德哥!兄弟們看你的啦!偶們支持你野戰!”

    “德哥,不要讓那小妞失望啊,要大戰八十回合。”

    “德哥,要保證十次高潮。沒有高潮,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老大了,你不是總吹自己是一夜十次郎嘛!”

    “限制級場面,少兒不宜,你們這群毛都沒齊的兔崽子。給我老老實實用右手安慰自己吧!”

    司馬建德咒罵道,隨著飛馳而去,他也由那個一身流氓氣的鋼哥轉變成一個職業的賽車手。

    黑暗中地燈光飛快向兩邊散去,那個暗紅的機車身影越來越清晰。

    機車上,那個身材竊窕,輪廓勾魂的神秘賽車手,正在眩目冰冷地頭盔下冷冷地望著他的到來。

    ]多一句話也沒有,那個神秘的女賽車手,見司馬建德到來。就擺了一擺頭,給了他一個暗示。

    這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暗示,賽車!

    司馬建德駕駛著他地UAMAHA-YZF-R1停到了道路的另一邊,與暗紅機車正好並頭,車輪與車輪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外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他不禁為自己的這一個小小的細節而驕傲。

    那暗紅機車上地神秘女賽車手似乎並不意外,而且好象還哼了一聲。仿佛這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小兒科。

    對面,一輛高速行駛來的大卡車,探照燈般的光柱刺著眼楮就開過來。卡車車燈過去的瞬間,就是發車的瞬間!這一點兩人都心有靈犀。

    ^燈光一閃,司馬建德瞳孔猛一收縮,空氣壓縮過的引擎轟鳴聲傳來。

    來了!

    他左腳腳尖微微觸動到了檔位拉桿上。左手離合器,右手油門,都控制到了最佳臨界狀態上,心不知道為什麼也跳到了嗓子眼。“嗚——!”大卡車夾雜著強勁的風力擦身而過的剎那,他彈開了離合器,腳尖一挑,檔位瞬間由空檔跳到了二檔,左手油門一緊,YAMAHA-YZF-RI已經沖了出去。

    就是司馬建德沖出的瞬間,他眼角地余光發現他的對手,竟然一動也沒動。笑了,小娘們,跟你爺爺我斗,還嫩點!可就是這個笑容,還沒笑完,司馬建德就發現了這里面暗藏的恐怖!

    那個婊子養的妞是在故意讓著我!

    因為當他沖出一百米外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身後一雙冰冷的眼,正默默注視著自己!根本就沒有發車的意思!

    司馬建心中頓時毛了!

    五檔,六檔,速度提升至極限。

    這時,司馬建德忽然想起,我要往哪里跑?哪里是終點?媽地,我是不是叫那小妞耍了!

    然而這個問題還沒有想這完,另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問題就悄然而來了!

    ~囂張的引擎聲,極速的空氣摩擦聲,一個賽車手敏銳的感覺告訴他,在他身後,他的對手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上來!

    哪里來的幽靈!該不會是踫上公路靈異事件了吧?

    司馬建德忽然就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個怪物不設置終點,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放他先跑出了一百米,然後才姍姍來遲地攆上,這是怎樣一個嘲諷與自信!這一刻,司馬建德就像被淘空了所有東西,本來就被自己毛到臭水溝的殘余自尊,還有他往常只有在床上才有的男人驕傲,這一刻,都被徹底粉碎了。

    還沒等司馬建德緩過神來,那幽靈般的女賽車手就駕駛著暗紅色的機車從他的YAMAHA身邊擦身而過。

    “吱——”猛點了一個剎車,司馬建德把座騎停到了公路中央,摘下頭盔來大聲道︰“老子,老子輸了!你劃下條道不吧!”他雖然無恥,但還沒有無恥到不肯服輸。

    暗紅機車沖出他身邊的後一秒。一個有如神助的完美走線,劃了一個半圓弧形,慢慢向他駛近。

    頭盔上的面罩慢慢啟了上來,一張冷艷絕倫地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張十七八歲的少女的臉,年輕,高貴,神秘,美艷,冷傲,甚至極度自戀,在司馬建德眼里完全是一個女王級別的確良天人!

    赫然就是在澳門與葉無道 車的地獄尤挽歌!

    “你……你……”司馬建德感覺自己地舌頭都大了,腦子里,一片糨糊,這麼一個技術高超的幽靈賽車手,竟會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上帝呀,你是不是看我活得太寂寞,故意降下這麼一個怪物來蹂躪俺?

    “收起你地眼。”

    女人冰冷道。“我想要你香港地下錦標賽的參賽資格,你去把你的破車改裝一下,明天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們正式比一場,你輸了,就自動退出。”

    “那我贏了又怎麼樣?”司馬建德惱怒道。這個小娘們,忒目中無人了。

    “那是不可能的。”女人充滿不屑道。

    暗紅地車身一晃,一道殘影閃去,幽靈一般沒入夜色,渾然一體。

    就仿佛一道冰霜斬破空莘,隨即愈合,不留一絲痕跡,然而在人心頭,那道暗紅的印記透過一個人的眼,牢牢印在了心上。

    她是屬于夜晚的。夜晚的精靈。

    “德哥,德哥!來了,來了!”一陣急促地叫聲,把司馬建德從沉思里叫醒。

    鋼哥驚起,回頭望去,只見遠上的白沙灣,那棵棕櫚樹下,兩點暗紅的車燈,正忽明暗地閃爍。

    這一瞬間,那兩點暗紅,看起來是那麼驚心動魄,就仿佛是暗夜里的魔獸之眼。

    硬起頭皮,司馬建德發動了YAMAHA-YZF-RI,這經九龍改車之神改裝的機車,會不會在速度上更勝于對方的暗紅機車呢?如果他沒有猜錯,對方的機車應該就是900CC,可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強勁的實力呢?難道說,就是駕駛賽車的人有超乎常人地車技?以技術彌補了車的性能不足?可是真有這麼恐怖嗎,要知道性能上的鮮明差距可不是一般技術能彌補的。"

    呼吸感覺到了冰的氣息,就一個感覺,冷。

    司馬建德指尖都感覺到了那種浸人的涼度,這冷發自心地,讓他無處遁形。

    黑暗里,過路的車燈燈光一明一暗,一暗一明,鋼哥只感覺到那個冰冷地面罩下,一雙比冰還涼的眼,在無聲注視著他,似乎在說︰“你來了?”

    “我來了。”司馬建德貌似自言自語地回答了一句,話一出口,才覺到,根本就沒人問他,這一戰,未戰,他就輸了。

    暗紅的機車緩緩游動,游向昨天的那個起跑線。

    接下來,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競賽,司馬建德輸得體無完膚,畢竟,能夠和葉無道 車的地獄狗之挽歌,不是他這種級別角色所能抗衡的。

    “大姐頭,你也要參加這次錦標賽?”司馬建德心服口服道,喊聲大姐頭,這是他對女人的最崇高的尊重。

    當地獄猶挽歌搞掉頭盔優雅吸煙的時候,最後這無美的一個彈指彈掉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周圍的痞子流氓混混全部崩潰,這麼個凶悍的漂亮女人!地獄狗挽歌環視這群香港最底層的渣滓,眼神沒有半點波動,最後懶散道︰“有個家伙要參加,而我要不得徹底找敗他,就這麼簡單。”

    “浪費了林叔的技術!”

    地獄狗之挽歌冷冷拋下一句,揚長而去。

    她認識林叔?司馬建德張大嘴巴,隨即笑容燦爛,接下來的錦標賽真的有趣了。

    不知道當年的偶像——暗魅影子會不會參加,如果參加,那就堪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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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4 01:28:19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一章  車皇帝

搖曳的燈光閃爍在玻理上。

    窗外,車流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沒有什麼時候,比這時候還寂靜。葉無道靜靜地站在窗前,深邃的雙眸透過黑暗望出去。天空的雲層很低。

    似乎要下雨了。

    大賽即將開始,天公偏偏橫插一腿。可就算是瓢潑大雨也未必澆得滅空氣中的火藥味。火藥味很濃,注定大賽的精彩。

    沒有火藥味的比賽,那只能是一根蠟燭,嚼在嘴里,索然無味。

    火藥味,激情的催化劑。

    “嗚————”內燃機內強勁的爆發,給機車無限沖力,機車帶著激情四溢的動力,呼嘯飛馳。

    彎道,超車,直道,並駕齊驅,彎道,後車超前車,連續彎道,緊緊咬住,又逢直道,奮起直追,七八輛馬力強勁的機車,彼此膠著,互相超越。

    這是一場沒有弱者的比賽。

    勝負,一個謎一樣的未知數。

    九龍,維多利亞海灣大道,與其相鄰的周圍街道,構成了一個臨時的賽車道。起點即終點,最快回來的一個,就是冠軍。但冠軍並不意味著總冠軍,僅僅是分冠軍。總冠軍將在分冠軍與分冠軍的角逐中產生。

    第一場分賽以香港趙家公子的險勝而結束,師從香港前地下賽車皇帝吳劍鏵的他憑借雄厚地家族資本和玩命的狠勁。很快就從香港地下賽車這個叢林中脫穎而出,玩賽車,沒有點家底肯定是天方夜譚,還有就是一定的天賦。沒有絕對除了拔萃的運動神經,要 車十條命都不夠!

    趙思翰,香港創新集團地太子爺,家族顯赫,其祖父趙德河是廣東潮陽人,在香港白手起家,趙思翰的父親趙僚清14歲便去英國讀中學,在美國俄勒崗大學讀了兩年商科。80年代初返回香港,在家族公司工作。1986年開始出掌家業,逐漸改變經營作風。將西方的嶄新管理方法帶進創新集團,在短短幾年中。由創新制衣蛻變為創新發展、創新國際、景耀國際與鱷魚恤4間獨立上市公司,而成為香港十大家族財閥之一。

    趙思翰的父親趙僚清現任創新集團副主席兼副董事長,這個職務也許並不是十分驚世駭俗,但是他另一個身份卻極為敏感,傳聞是大陸方面在香港的一名類似特派員神秘角色,在霍英東等老一輩紅色資本家逝去後,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而他。據說也是蕭聆音最有強有力的追求者之一。

    趙思翰是趙僚清的次子,分管飛皇集團,近年主力投資娛樂事業,隱藏身份是香港三合會的一名大佬,只是水分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他贏得很是艱苦,但心情格外興奮。沖線的那一刻,他地舉動是瘋狂的,雙手撒開,以時速250千米地速度飛馳過線。那份興奮與囂張,是顯而易見的。

    終點線附近尖叫的女孩幾乎集體陷入瘋狂,一個個伸出手想要呼喚遠處的英俊男人。刺激,危險,財富,這樣的男人,怎能讓這群青春期的雌性動物不心動,事實上,來這里觀看比賽的除了前衛地青少年,還有不少崇尚小資的白領女性和成功男士,對于相對理性的後者群體,此刻並非白天的端莊謹慎,而是呈現出比未成年少男少女更熱烈的情緒。

    機車在500米外才緩緩減速停下。

    趙思翰的擁護者們隨即沖上去,將得勝者團團圍住,熱烈歡呼。被高高拋起的趙思翰很樂意享受這種英雄凱旋的快感,他知道那個自己暗戀的對象葉弱水喜歡 車地男人,所以他從小就開始不要命的練習賽車,開最好的車,請最好地老師,花最多的錢,才有今天的他!

    一個一直很安靜地坐在一張凳子上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身形削瘦,薄得就象一口最快的刀,眼神陰沉,偶一轉動,即發出凌厲的寒光,對此不屑一顧。

    這個年輕人來自澳洲,血統屬英倫半島,在飆車圈內名聲顯赫,呢稱袋鼠。源于一次比賽,臨近沖線,硬生生駕車從強勁的對手頭上連人帶車躍過,比對手快了零點零一秒觸線!

    也就是那一戰,袋鼠成了這個神奇澳洲男子的標簽,雖然這個昵稱有點搞笑,但是你想象下一輛車從你頭頂飛過的場景是什麼,你就能體會這男人的恐怖了。

    人群中,很多真正的車迷都認識袋鼠,見袋鼠腳步從容跨上了那輛傳奇的袋鼠機車後,呼吸也不禁加快,畢竟自己面對的是世界水準的超級高手。

    很快八輛機車一字排開,泊在起跑線上。一個身材妖冶的賽車女郎裊娜走出,手中舉了一個大大的牌子,高高的高跟鞋,從道左走到道右,又從道右走到道左。

    隆隆的機車,低低著咆哮。八個車手,都在等一個發車信號。

    兩只紅紅的尾車燈在前方一百米處,一次亮起,二次亮起。

    呼吸,在這一瞬止住。

    尾燈第三次亮起時,八輛機車同一時刻猛然沖了出去。

    “嗚————”

    “嗚————”

    “嗚————”

    一百米直道,然後是左拐,駛入街道。街道上,閑雜車等,早被人肅清,與遠處奔流不息的公路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袋鼠在第三個彎道逐漸顯示出了他的王者實力,他駕駛著傳說中地袋鼠機車。以靈活而迅捷的連續漂移,成功擺脫了一個個實力強大的對手,當他駛出街道,駛向起點的時候。與他一起疾馳地,只有耳邊的風,與影。

    沒有什麼誇張炫耀的肢體語言,也沒有多余的舉動,袋鼠抵達終點,隨即降下了空檔,機車在車道上緩緩滑行,靠到路邊。

    這一場分賽的勝利,不過是牛刀小試,真正的對決還在後面。

    接下來第三場比賽。照樣驚心動魄,以一個來自美洲的車手贏得了分冠軍。

    第四場。場面稍稍有點異樣,八個賽車手中,赫然多了一名女性,這引起了觀眾的強烈好奇。然而更加令人熱血沸騰的是,這名女性,以超級瘋狂的姿態,旋風一樣沖過終點。遙遙領先。她席卷了觀眾們地熱情,以本次大賽的絕對黑馬,為那些押寶在她身上地人,獲得了一筆不小的賭金。

    比賽充滿懸念與驚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五場比賽,更加高潮迭起。

    本港超級實力的飆車一號種子羅凱棣以帝王一樣的強勢姿態贏得了比賽,在最後一秒鐘,後來居上。惡狠狠調戲了一把與他爭鋒的西班牙對手。對于這位香港本土的飆車王者的實力,廣大賽車迷們沒一個懷疑過,但以這種絕對自信地作風贏得比賽的做法。實在是令人心髒超負荷。

    但不管怎麼說,贏得天經地義,漂亮無比!

    天上陰雲密布,空氣中浮動著大雨來臨前的跡象。

    地獄犬之挽歌坐在她暗紅的機車上,抬頭仰望著天空,默默想著她的心事,紛亂的燈光映著她的嬌軀,那剪影,仿佛獨佇于紅塵之外,幽谷之中。

    “咻!”一聲誇張的口哨,帶出一個表情猥瑣的人來,第一站地分冠軍,趙家公子,趙思翰。雖然說鐘情于紅透大江南北的葉弱水,但是按照他的信條原則來說思想上不犯罪就行,身體上嘛,是個男人怎麼可以不好好犒勞下本身呢?

    挽歌好象根本就沒有聽著那一聲極具猥褻地口哨,仍然仰望著天空。

    “小姐,你的車技不錯,可以交個朋友嗎?同道中人,共同語言也說,你說呢?”趙思翰修養不算差,仍舊彬彬有禮,不過話中帶話,卻也難讓人產生好感。

    眸子里一道熟悉身影似乎閃過,身為西歐地獄犬之挽歌.

    挽歌此時的感官全部集中在某個人身上,對于身前的這個小蝦米,她都懶得看一眼。

    “信不信我把你賣去做雞?”趙家公子憤怒至極,但是家族的教養讓他反而笑容燦爛,說出來的話和他的神情截然相反。

    “豺狼。”挽歌聽見人群之後那人不動聲色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殺手特有的氣質倏忽展現,在人群中鬼魅一般穿梭,而人不知鬼不覺。殺氣稍縱即逝,趙家公子忽然就覺得身邊多了一個眼光冷冽的人,隨後,脖子上的肌膚感到一陣寒冷。

    一口長長的刀鋒,用肉眼難辨的速度閃過。

    不深不淺,輕劃出一道血痕,剛剛好,深一分,即要他命。

    “滾!”

    “啊,啊……對,對不起,對不起……”趙家公子深知他從鬼門關里兜了一月回來,鞠躬彎腰的慌忙遠遠逃開,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不能忍的那都是些無知的跳梁小丑而已,他雖然敗類,但絕對不白癡。

    挽歌轉過頭來,向人群深處冷冷瞥了一眼。

    葉無道,誰用你獻殷勤。

    “用不著。”葉無道只是丟給她一根香煙。

    理由沒說,也無需說。

    點一根煙,嘴叼著,駕著藍鯨,緩緩來到起點線,但很明顯,深藍色的機體,與周圍的機車格格不入,他還讓出了半個車位,顯得很不重視這場預賽。

    遠遠望著葉無道的出格表現,挽歌自然深知他的實力。明知道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但她還是放緩了呼吸,靜靜觀察著她不久的對手,在她清楚自己在澳門並沒有試探出這個家伙的深淺。

    真正可以與她一爭桂冠的車手,只此一人!而她來的目的,也僅僅是如此。

    一百米外的尾車燈第三次亮起,其余七輛機車都隆隆疾馳遠去,葉無到才好整以暇,深吸了一口香煙,手指一彈,燃燒的煙蒂,劃過夜幕,隨風飄落。

    走了。

    深藍色車影在眾多懷疑的目光里,破空化過,起跑線上,只有一縷硝煙留在原地。

    其余七輛機車早已經在一百米處左拐,進入第一個彎道。

    風掠過葉無道發梢,一抹冷冷的笑在嘴角彎起,左角腳尖連連挑動,右手油門全開,經過短短兩秒鐘,車速由時速10千米,瞬間提升到200千米,以一個重心轉移,配合妙到毫顛的彎角走線,緊隨著第七輛機車殺入第一個彎道。

    左腳剎車、渦輪增壓、連續旋轉漂移一連串眼花繚亂的飆車技術,穿花蝴蝶一般在其他六輛機車中,游刃有余穿過,一騎絕塵而去。

    怪物!

    這是所有車手與觀眾的共同心聲。

    在藍鯨緩慢地滑過終點之後,足足過了十秒,其他七輛機車才姍姍來遲。

    葉無道斜坐在藍鯨上,沖著遠處正在望著自己的挽歌伸出了兩根手指,在眉梢的位置,輕輕揮了一揮。

    哼!耍酷!挽歌擰過頭去。她才懶得理那個混蛋。等著吧,等決賽,我一定會給你好看!看你還有沒有資格耍酷!

    在人群中一個安靜的角落,雷歐淡淡望著他的雇主——葉無道,眼中閃過凌亂機車的痕跡。他是一個有著頑強精神力的人,身外的雜音並不能影響他對葉無道的觀察。

    “獅子,我們不需要跟他斗,作為叢林法則,當一頭獅子老去的時候,必定會有新的王者取代舊的秩序。我們,盡可以見證歷史。”

    雷歐沒有回頭,但他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伯爵,法庭,他們都是最好的殺手,但他們就是太過于鋒芒畢露。”這是豺狼對死去成員的評價,後面的話沒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沒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剛而易折,藏拙,才是明哲保身的不變法則。

    “娜迦,你怎麼看?”雷歐問。

    依莎貝瑞抱著雙臂上前一步,黑色的緊身衣,完全地包裹出她噴火的曲線。

    “要我說?二十年。”

    二十年,二十年意味著什麼?當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用二十年來磨一劍,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人生登頂之時。二十年,必定是一個無比的輝煌,這就是依莎貝瑞對葉無道的評價。

    而今夜,不過是磨劍過程中,一個小小的冶煉過程。

    與其日後的波瀾壯闊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遠處,組織大賽的工作人員進入了真正忙碌的階段。

    八名分冠軍相繼產生,接下來,就該是總決賽了。

    這時,天空浙浙瀝瀝滴下小雨點來。

    決賽之前的三分鐘,整條賽道已經完全清理干淨,路面上不見一人一車,連片紙屑都無。

    這時,雨還不大,一滴一滴,輕輕從天而降,濡濕路面。

    決賽之前的二分鐘,八輛機車陸續點火,八名來自世界各地的頂極賽車手,都停在了各自的起跑線上。

    這時,雨還不大,仍是一滴一滴,敲打在賽車手的頭盔上,機車上。雨滴如蛇,蜿蜒著爬過面罩,空氣中,水氣已經漸濃。雖然尚未拉開序幕,但是沉悶壓抑的氛圍隨著雨水漸漸彌漫所有觀眾心頭,這種天氣絕對是 車的禁忌,也最考驗技術,因為 車賠上性命那就像是拋一枚硬幣,正反,生死,都有可能。

    “思翰,你要是贏了,我們姐妹今晚就陪你玩~”一對身材火辣的姐妹花的直白掀起一個不小的高潮,人群中怪叫不已,都對香港公子趙思翰報以曖昧的眼神,玩商場,玩黑道固然能夠讓女人傾心,但是玩車,對女人同樣是致命的。

    趙思翰暗自苦笑,能夠擠進決賽就已經是自己的極限,師傅給自己的目標就是進入決賽圈,要想在高如如林的決賽脫穎而出,很難,真的很難。

    “袋鼠和那輛半路殺出的暗紅色機車都很強,我們這次香港人本土想要捍衛地下賽車榮譽恐怕有點困難,雖然說老羅是一號種子,但是我不看好。雖然從感情上我希望老羅贏得這次比賽。至于思翰嘛,呵呵,能進進入跌跌撞撞的擠進決賽圈,都算已經給我們三合會長臉了。”一個西裝筆挺地魁梧男子斜靠在一輛奔馳車頭。點燃一根煙,眼神尖銳。他身邊圍繞著一圈保鏢,若非如此,他就跟一般的企業金領沒有兩樣,在喧囂沸騰的現場顯得有點鶴立雞群。

    “會長,你似乎漏了一個家伙。”身旁一個軍師模樣的消瘦男子微笑道,對周圍地嘈雜真的有點無奈,真是一群瘋子。

    “你是說那輛藍色的車子吧,兩個字,驃悍。不同于袋鼠的野蠻,暗紅色機車的狂放。也不是老羅的謹慎,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這個中年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感覺,只是眼神深沉的望著葉無道所在方向,能夠輕松踩下趙思翰,不簡單。

    決賽之前的一分鐘,天空中一道探照燈落下,一架直升機出現在賽道上方。人群騷動。為興奮騷動,這顯然是為大賽助興而來。直升機劃過雨夜,側飛一旁,駕駛艙腹下地大燈,仍然照著起跑線上的八人。

    然而一直以來,都在路前方一百米處地機車尾燈並沒有如期出現,而這時,決賽已經處在發車的瞬間。

    維多利亞海灣,這時候。一聲長長的汽笛聲,嗚嗚傳來。

    信號!

    所有人都為這新奇的發令槍方式而意外。直升機,輪船。海陸空,都有了。果真有點世界級別大賽的氣氛!

    挽歌微微轉過頭去,在她眼中,第六車道上的男子才是她今晚唯一的對手,其余六個人,都是來助興地。

    八人當中,葉無道身處第六車道。此刻的他,已經全身披掛整齊。頭盔,手套,護膝,一個都不少。他雙目望著前方,表情隱藏在面罩下。

    挽歌不禁微微出神,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海灣,輪船的汽笛已經傳來第二聲。

    一只手,忽然豎了起來。

    地獄犬之挽歌一震,猛然驚醒。葉無道給了她一個無聲的警告。

    這時候,第三聲汽笛響了!

    豪雨發動,從天而降!

    “嗚——!”就一聲,幾乎是同時,八輛機車同時沖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尚未打落路面的那一刻,八輛機車風馳電掣斬斷雨幕,隨即,被瓢潑大雨淹沒。

    八輛世界頂級機車,竟速在豪雨當中。

    路面上,只是頃刻間,就鋪就了一層水漬。水漬被輪胎輾過,轟然四濺,機車大燈才劈開雨幕,而尾燈已經把赤紅劃成一道道流動的光線。

    左腳剎車、翹輪過彎、連續旋轉漂移、彎角走線、內側強行超車,一個個仿佛經過最精密儀器計算出來的驚險動作,在豪雨中,淋灕盡致地表現出來。

    直升機強大地探照燈刺破雨幕,自後而前地投影在八輛機車上面。

    在第二個彎道,八輛機車逐漸出現了差距,分出了第一集團與第二集團。象那個輕浮的趙家公子,盡管能夠進入決賽,那也有著一半的運氣在內。盡管他心里一百個一千個不服氣,但他也只能眼睜睜得與前車拉開距離,並且越拉越遠。

    處于第一集團前列地是袋鼠與美洲的一個車手。兩個人正進行著第一位的激烈角逐。

    緊隨其後,本港的飆車王。飆車王身經百戰,知道他應該在什麼時候超車,什麼時候隱藏實力。

    飆車王身後,一架深藍色的機車如影隨形,如附骨之蛆。與深藍機車並駕齊驅的是暗紅機車。三人成品字形,都有沖擊第一的實力,但都沒有過早地暴露自己。

    “嗚——!”

    雨越下越大,路面也越來越滑,真正檢驗賽車手的時刻到了。雨天,賽車手的噩夢,雨天同時也是真正的舞台。

    人生如舞台,而來自世界各地的八名賽車手,注定只為這一刻綻放。

    實力與運氣同在。有時候,運氣甚至凌駕實力之上。

    在激烈的角逐中,來自美洲地賽車手因為超車不成被強悍擠出跑道。後輪在一個水窪中一滑,產生了一個可怕的顫抖,顫抖造成連鎖反應,迅速傳到車頭。前車頭晃動,就在零點零零一秒的時間內,機車猛然側劃出去。

    火星四濺。

    袋鼠奧斯克機車抓住這一瞬的破綻,呼嘯著沖到了最前。

    在袋鼠身後,一個機車地倒下往往意味著,另一個機車的大難臨頭。

    香港本土的一號種子就是大難臨頭的最大受害者。他的實力甚至可以在美洲車手之上,但有的運氣卻不比美洲車手好多少,甚至還糟糕。零點零一秒的躲閃不及,頭腦意識到,而肌肉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機車就撞上了倒地的機車。他飛了出去,身體在那失重的一刻。輕如飛鳥。

    下一秒,機車重重砸在路面上,一個大而亮的火球頓時燃燒在豪雨當中。

    堪稱絢爛。

    羅棣凱本人,靜靜躺在地面,身下地水窪里,漸漸有血紅蕩漾。

    也就是在車禍發生的剎那,才真正爆發了天才地飆車技術。

    一面是藍影。一面是暗紅影,兩道影子在雨幕和火光閃映的幾個楨格間,劃出兩道絢麗的弧線,出現在袋鼠機車的兩個車位後。

    比賽到了這里,事實上,已經不關後面幾個賽車手的事。

    比賽者,只有三個。袋鼠機車,藍鯨,暗紅幽靈。

    袋鼠機車在前。兩車緊咬其後。可想而知,面對兩個驚才絕艷的天才,袋鼠心中有多大壓力。

    壓力大。動力才大。正如機車引擎全速輸出動力的情況下,那種不可能超越地極限,被一次次內心的堅毅而奮發。

    袋鼠奧斯克是一個就是到了最後時候也不會放棄的賽車手,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贏得了袋鼠的美名。那一次,他本該是駕車倒地的,但就是一個上沖的慣性,他在電光石火的不屈與放棄之間,找到了答案。他凌空飛起,以死地後生的勇氣奪得了桂冠。所以,這一次,他仍然不會放棄,對手越強大,越能夠激發他的斗志。

    不是男人,就不要玩 車!怕死,更不要玩 車!

    三輛車前後死死咬住,其間地距離,只可以用零點零零零一秒的速度來計算。

    低飛在公路上的直升機緊緊跟隨,而駕駛員都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地錯覺。在刺目的探照燈的照耀下,三輛機車猶如三支利箭,三支可以拐彎、可以直行的利箭。跟在他們的後面,直升機都有了吃力的感覺。

    空氣在超高速的擠壓下,造成了一個個音障。

    “嗚——!”“嗚——!”“嗚——!”

    三輛機車破空的聲音,在轉過彎道時,還殘留在彎道的這一面。

    疾馳中,三輛機車已經跑過三分之二的賽程,轉而駛上維多利亞海灣的筆直大道。

    邪邪的笑容彎在嘴角,葉無道竟然在這一刻還有閑暇去看身邊的挽歌。

    挽歌也注意到了葉無道的側頭,她側過頭來,竟只見葉無道左手手套斜指頭盔,酷酷地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那是只有屬于勝利者的宣告!

    在賽程過去了三分之二的時刻,葉無道以其無比強悍的姿態宣告了他的勝利。

    藍鯨,直道的N1?

    渦輪增壓鈕按下,藍鯨直到這時才充分展現了它的實力。

    如同藍色的妖姬般魅惑,強悍無匹的動力下浮動著嫵媚的風情。

    那是一道深藍色的幻影,在蒼白的探照燈的追蹤下,瞬間,帶出一連串殘像隱沒在淒迷的雨幕中。

    超越,伴隨著天上的豪雨,維多利亞海灣的大潮,藍鯨以其睥睨萬物的降臨者姿態,無聲地甩開袋鼠,甩開暗紅幽靈,劈波斬浪沖向終點。

    終點,無數狂熱的賽車迷親眼目睹了這雨中的盛況。

    通過直升機上的攝像儀器,無數雙眼楮目睹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很多資深車迷都情不自禁的想到兩年前那個同樣以絕對優勢遙遙領先的影子,真正融入黑夜的帝王, 車的皇帝!兩者都很相似,都擁有縱橫捭闔的

    無數車迷激動地等待著藍色機車到達終點的那令人窒息的一刻。電視中,直升機傳來的圖象是一個俯視圖,畫面上,也許是因為雨勢太大,無人能夠看清哪是車,那是雨。

    藍影一閃,地面滾滾水流飛濺,探照燈的照耀下,車迷們瞪大了眼楮,在幾秒的漫長等待中,迎來了王者的歸來。

    車迷紛紛兩邊讓開,把中間一條寬敞的通道讓給了深藍騎士。

    檔位不減,在大雨中以極速沖線。

    葉無道甚至沒有停下的意思,沒有等所有觀眾回味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深藍機車已經遠去,消失在磅礡大雨之中。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一個世界飆車大賽的總冠軍,竟然什麼也沒拿,什麼也沒留下,就絕塵而去了。那表示錦標賽冠軍的一千萬獎金也就懸空,這真是個不小的爆炸性新聞,議論紛紛的觀眾人群在猜測葉無道身份的同時也對這種舉動感到由衷的佩服,一千萬,叫雞玩女人的話,足以讓你精盡人亡很多次了。

    觀眾在目瞪口呆的同時,也在心目中劃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這無疑又是一個注定流傳許多年的傳奇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不知名的男人。

    第二個沖線的是地獄犬之挽歌。挽歌領先袋鼠一秒鐘到達終點。

    這一秒鐘,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距離。“嗚——”的一聲之後,再隔一秒,才是第三個沖線的身影。

    挽歌目光遠眺在雨幕中,袋鼠的目光凝結在挽歌身上。

    好可怕的女人。

    但他更知道,比這個女人更可怕的,是那個深藍機車上的賽車手。

    也只有他,才能真正配得上地下飆車皇帝的稱號,這樣的水準,在世界上也足以傲視群雄,排進前十。

    “對不起,會長。”趙思翰走到那名中年男子面前低頭歉意道。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做我的手下,成績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力與否,你已經做到你的最好,我很滿意。”環胸而立的男子微笑道,眼神卻是望向藍色機車消失的遠方。收回視線,留意悄然離場郁金香雇傭軍,眉頭緊皺,淡淡道︰“思翰,我知道你不服那個人,先不要急著動手,把這群人的底細查出來再說。”

    身邊那個軍師身體一震,在中年男子耳畔輕聲道︰“會不會是那個準備把手進到香港和澳門的家伙?”

    中年男子神情更加濃重,摸著下巴道︰“不是最好。是的話,那就提前開戰吧,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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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4 01:28:40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二章 燈花百結之後

呼——!深藍色的機車一閃而過,路面上的水被一分為二。雨浙浙瀝瀝下不停,但雨勢已經小了不少。路上行人並不多,偶爾幾個,也是相擁著躲在雨淋不到的地方避雨。此刻的葉無道,頭上的頭盔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被雨打濕的漆黑長頭,肆意飛揚在暗夜中。

    香港的夜色迷人,雨夜的景色更有一番滋味,燈火輝煌中彌漫著一股恢宏的醉人柔情,似乎這番清雨也抹去了這座鋼鐵森林的尖銳稜角。

    也許是經過一場激烈的對抗,葉無道肚子感到了一點饑餓。下意識地,他將這輛堪稱藍鯨的完美機車駛向了九龍最繁華的一條小吃街。

    就算是繁華如紐約,也缺少不了骯髒的貧民窟,窮人與乞丐一樣在愈加繁華的都市就愈加顯得赤裸裸,和不可饒恕。盡管香港九龍的小吃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也總會有冷冷清清的偏僻角落。

    “砰!”一聲玻璃碎裂聲,一張凳子從玻璃窗上丟到了街道上。

    “打!給我狠狠打!也不打聽打聽!這條街是誰罩著的,還敢要錢?呸!老子吃飯,從來不掏錢!”一家叉燒店里,幾個打扮時尚流里流氣的青年小流氓正在對一個店員拳打腳踢,余下的一個則調戲著店老板的清秀女兒,女孩臉蛋標致,雖然不是美女,卻也有三分動人。畏縮在牆角的店老板對此熟視無睹只想盡快息事寧人,倒是老板娘不停咒罵那個小流氓,結果被那個惱火地家伙狠狠甩了一個耳光,“本少爺不打算嫩牛吃老草!”

    “我要報警!”突然。門打開。那個挨打的店員不知道是不是狗急跳牆一個橫沖直撞的跑了出去,逃進雨幕中。

    “哎呦,有種,還敢跑!?給我抓回來打斷他的狗腿!”那個淫笑著調戲小女孩地羅莉控發號施令道,店里幾個人紛紛追出來,奉命追殺,氣勢驚人,儼然一派劫富濟貧的江湖好漢風範。

    路上行人見了紛紛躲避不及,對此是見怪不怪。其實真正香港的黑社會諸如三合會、新義安的成員根本就不屑干這種賒賬賴皮偷雞摸狗的事情,開句玩笑。人家僅僅向李氏家族收取保護費就足以媲美大陸許多資深傳統黑幫的收入了。

    跑出沒多員,那店員就被三個人劈頭蓋臉按倒在地。一個肩膀上刺著一頭惡狼的人騎在那店員身上,舉拳正要打,路上一輛深藍色的機車飛快駛過,髒水濺了他一頭一臉。

    一楞神,那身底下的店員推翻那人,爬起來又跑。

    “媽的!敢推我,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從小就是看<<古惑仔>>長大地狼頭刺素一摸後腰。拔出一把匕首,第一個追了過去,氣勢更加如虹,在外人看來完全是身手矯健的隱藏高手,至少比那群抓歹徒地警察身手都要迅捷無數倍。

    深藍色的機車剛剛停,人還沒從上面下來,那個店員就跑到了葉無道身後。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這叉燒店的店員並不認識葉無道,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葉無道的身前喊救命。也許他覺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神情高傲的男人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話未落,身後三個小混混已經帶著滿嘴的髒話殺到。

    “冬子,不要多管閑事!”

    葉無道本來就沒有打算理會。死個人再正常不過,誰死誰活,全憑自己本事。他不是諾亞,沒有義務拯救所有生物,更不沒有見義勇為地沖動,聳了聳肩,葉無道誰也不理,徑直從四人中間穿了出去。

    那個店員見那浪頭刺青手里還拿著匕首,臉色更白,掉頭向相反方向跑。

    葉無道手抄在褲兜里,沿著商家店鋪的探出的雨檐悠悠向前。街道上的路燈昏黃凌亂,透著冷清,要是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明白生活的殘酷,那活著確實也沒有意義,上帝從不會寬恕不會拯救自己的羔祟。

    “救命,救命啊!”那店員很快從他身後跑來,又從他身邊沖了過去。

    三個混混舉著稀奇古怪的匕首,也從他身邊跑過去。

    身處事端漩渦中心的葉無道就像是純粹的局外人,閑庭信步,鼻端忽然聞見一股濃濃地肉香氣,葉無道聞之食欲一振,似乎很久沒有享受這比較下里巴人的食物了,側頭看看,也不知道是家什麼小吃店。正打算進門,卻聽見不遠處一個女人極為輕柔的喊了一聲,雖然嗓音不大,但卻偏偏令人無法釋懷。

    葉無道回過頭去,透過濃密地雨絲,只見路對面一個簡易的小吃攤上,一個縴弱的身影正在躲避那群正毆打店員如火如荼的小混混,她附近的桌椅都因為殃及池魚而散亂倒下。莫名的,葉無道被這道背影蘊含的氣質吸引,雖然很淡,卻就是縈繞心扉難以釋懷,就像是一個巧妙的平衡點,不會驚艷,更不會驚為天人,但是也不會一眼就被遺忘。

    一群人渣!

    那鼻青臉腫的店員慌不擇路逃到小吃攤旁,再次被三個小混混前後堵住。逃無可逃,只好重新後退到簡易的小吃攤里附近,最後干脆躲在那個女孩身後,這樣一來,女孩很有可能在城門失火之下成為池魚。

    望一眼那縴弱的背影,還有那名店員的狼狽,葉無道收回了邁向店鋪里的腳,轉向路對面的那個小吃攤走去。

    “你跑,跑啊!”小吃攤里,浪頭刺青左右開弓,一頓巴掌。將那店員打得耳鼻口角都是鮮血。“怎麼不跑了?”

    “狼頭,跟這不長眼的混蛋廢什麼話,廢了他!”

    “不要,不要啊!”

    凜凜刀鋒冷冷貼在店員那因為恐懼而扭曲變形地臉上。狼頭刺青一臉獰笑,伸出舌頭來,舔了舔那店員脖子。而不出葉無道所料,周圍兩個混混開始把主意打到那個溫婉背影的女孩身上,所幸那女孩似乎並沒有太多驚慌。

    “老子以前就殺過人,你信不信?”狼頭刺青臉色猙獰道,似乎想到了昨晚撞見自己馬子被老大們輪奸的場景,神色悲憤,還有點悔恨,畢竟。當時他漠視了自己馬子求救的眼神,選擇了退縮。

    “大。大哥,放過我吧……”

    “放過你媽,放過你,誰來放過老子!”刀驀然舉起,正待扎下,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狼頭猛回頭,只見身後一雙眼冷冷地注視著自己。那冰冷地目光,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本來就充滿邪氣的唇線,忽然就以一個上翹的角度,展現了一個最冷的邪笑。葉無道手上微微用力,那狼頭就是一陣殺豬式的哎喲,刀也掉了,說實話今天的葉無道對踩這種角色已經沒有絲毫欲望,如果不是不願意看到這道背影,他懶得插手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

    “狼頭。我們,我們先走了。”兩個混混一見情形不妙,拔腳先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爺我們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不是?

    “狠得多叫幾個人來。”葉無道臉上陰森的笑容忽然就變得柔和,因為那個女孩很安靜轉身,青凡的嘴角青凡的鼻子青凡地黛眉構成了青凡的臉龐,但葉無道似乎覺得這個女孩缺少了什麼,也許是因為她緊閉著眼楮地緣故吧。松開手,看著狼頭刺青連滾帶爬的狼狽模樣,不得不感嘆香港底層古惑仔的質量,“好好,你,你等著,你等著……”兩個小混混跑到簡易棚外,就又有了膽子,不過一看葉無道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馬上一溜煙的閃人,倒是狼頭刺青緩慢的撤退。葉無道微微一笑,朝那個兩腿不停顫抖的店員道︰“把刀撿起來。”

    一只手顫抖著伸向地上的刀,撿了起來。刀拿在店員地手里,店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呼吸一聲粗似一聲,一聲緊似一聲。

    “現在,刀在你手里,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追上去。我告訴你,很多時候,你不要命了,也就保住命了。”

    店員根本不敢去看身後的葉無道,這個渾身散發著邪惡魔力的男人,那根本就是他無法反抗的人,他聽到葉無道的這番話後,被壓抑的性子似乎也有了種發洩的途徑,眼楮通紅的盯著漸漸感覺毛骨悚然地狼頭刺青。

    “追吧,你要還算是個男人。”葉無道看也不看那原本膽小懦弱、此刻卻漸漸陷入瘋狂的店員,徑直去女孩身邊的座位上坐下,準備坐下來好好欣賞接下來這場演出,“老板娘,有什麼好吃地?”

    老板娘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婦女,歲月過早在這類人額頭烙下風霜的印記,也許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但看上去,至少四五十歲,徐娘半老,除非天生麗質,否則那都是貴婦用錢堆出來的效果,與貧民無緣。

    殷勤招呼著葉無道,老板娘把她認為最好的手藝拿出來,招待這個來頭似乎不小的陌生客人,再沒有見過世面她也能看出那輛車的價值不菲,看人,完全可以看車看房看穿著,看出身價,這點誰都明白。

    身後那店員呼吸突然止住,扯開嗓子喊了一聲,舉起匕首就沖出了簡易棚,手臂瘋狂飛舞。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人。

    小吃攤里,就只剩下葉無道,老板娘,以及那個身材縴弱的女孩。

    “這位先生,要不要杯啤酒?鐵板燒配啤酒,口感最好。”

    “那就來一杯吧。”反正也餓了,聞著櫃台里面的燒烤香味,葉無道也有了食欲。外面,狼王刺青的慘叫和咒罵聲時不時傳來,不要命的瘋子,誰都會頭痛。

    “你不怕?”葉無道好奇望著坐在對面的這位神情平靜的女孩。

    “為什麼要怕?”女孩仍然閉著眼楮反問道。

    “感覺我們最珍惜的就是生命吧,沒有這個,愛情,事業,親情,友情,一切都是毫無根基的漂泊,你不怕?”

    “我想活著有很多事情都比死要可怕,說人類最大的勇氣是死的人,多半沒有經歷過坎坷。”女孩恬淡道。

    葉無道享受著特意要求加辣的鐵板魷魚,喝著廉價的啤酒,面對這個有趣的女孩,胃口大增。眼神玩味道︰“你這種話,同樣是需要經歷過坎坷才有資格發言的,要不然,就是無病呻吟,恰恰,我最反感的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人活著那麼累,管別人想法做什麼?你就算現在心懷歹意恨不得殺我,我也不會怎麼樣,這大千世界的一飲一啄,都是莫非天定,我只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就是圓滿。”女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閉著眼楮,但是顏容不染俗世塵埃,葉無道漸漸瞧出了味道,如果說慕容雪痕她們是那種一眼望見就惦記一生的女人,這個女孩,也許是相望一生才會剎那芬芳的女人,當然,在葉無道眼中,現在對面這個女孩仍然只是個比一般女生成熟的人而已。

    “菩薩為何要成佛?既然已經放下心中身上的所有執著,為何到頭來還是執著于此?”葉無道莫名其妙的問出了這個當年問過老爸的問題。

    “是你執著了。”女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神情永遠都是花開花落雲淡風清。

    “跟我那個老爹一般狡猾。”

    葉無道哈哈笑道,這個答案讓他有點意外,興趣盎然的繼續問道︰“渡一人和渡千萬人,你選擇哪一個?”

    “佛祖不渡不可渡之人,所以我不渡。”女孩調皮的彎起嘴角一個弧度,流露出難得的情感波動。被這個問題苦苦困擾許多年的葉無道茅舍頓開,確實,不選擇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謝謝你。”葉無道由衷感謝道。

    “說不定是我需要說謝謝,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都很難說。”女孩輕輕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開水,淺淺喝了一口。

    “確實,是與非之間,也就差那麼幾分。比如大便,道德與不道德,就只因為是在廁所里,還是外面,是當著眾人,還是私下自己進行。你說呢?”

    葉無道掏出錢微笑著離開地攤,留下那個因為這番話而哭笑不得的女孩。

    面朝漸漸消失在黑幕中的車影,女孩悄然睜開眼楮,霎時間,原本平淡無奇的臉龐都被這雙清亮而深邃的眸子“畫龍點楮”般感染,這一刻,她容顏傾國。

    托著腮幫,女孩喃喃道︰“若說無緣,三千大千世界,十萬菩提眾生怎麼當單單與你相見?若說有緣,這燈花百結之後只有灰燼,沒有復燃.三尺深雪一夜月光至此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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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三章 埋藏二十年的棋子

面朝漸漸消失在黑幕中的車影,女孩悄然睜開眼楮,霎時間,原本平淡無奇的臉龐都被這雙清亮而深邃的眸子“畫龍點楮”般感染,這一刻,她容顏傾國。

    托著腮幫,女孩喃喃道︰“若說無緣三千大千世界十萬菩提眾生怎麼當單單與你相見?若說有緣這燈花百結之後,只有灰燼沒有復燃11三尺深雪,一夜月光至此無語。”

    沉思許久,終于站起身,摸索著桌沿慢慢走出簡易棚,葉無道付賬的時候,顯然不露痕跡的把她那份也算進去了,既然如此,她若還執著就是做作了。

    拿起一把淡紫色雨傘,蹣跚在雨幕。

    她,是真的雙眼失明。

    一抹妖魅之藍影在九龍灣大道上掀起一股火熱沖擊,速度,激情,張揚。跟隨這輛車的還有一只低空俯沖的海東青,猶如黑夜的幽靈,急速機車和神秘猛禽在燈火通明的黑夜中構成一幅詭異畫面。

    最後這輛讓葉無道間隔兩年再次問鼎香港地下賽車錦標賽冠軍的藍色魅影停在九龍灣修車行前,葉無道下車後望著這外觀上有點簡陋的修車場所,感嘆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個林叔就像是潛龍在水蟄伏在這彈丸之地,就連葉無道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兩年前他來港執行殺手任務,駕駛的就是林叔改裝過地車。兩個車癡自然志同道合,一拍即合之下稱兄道弟起來,倒也算是半個忘年交。

    這輛藍色魅影就是林叔這兩年專門為葉無道量身打造的終極機車,葉無道也不負眾望的在這次錦標賽中衛冕。拎著個酒瓶晃晃悠悠走出修車行的林叔見到葉無道後露出一個跟精湛技術不符地憨厚笑容,回頭拎了一箱啤酒,就兩個字,“喝酒!”

    有點忍俊不禁的葉無道二話不說跟著這個人到中年略微發福的男人來到一塊空曠場地,兩人在一輛廢舊車輛的車頂把酒言歡,啤酒瓶一踫,一罐啤酒就是直接灌到肚子,沒有半點含糊。

    那只在兩人頭頂盤旋的海東青也一個漂亮的俯沖降落在車頂,停在葉無道身旁,林叔嘖嘖稱奇。想要去摸一下這只堪稱神品的珍稀猛禽,結果差點被海東景的利嘴啄傷。尷尬的林叔痛飲一罐啤酒,笑罵道︰“這畜牲,有靈氣!”

    葉無道撫摸著海東青的羽毛,確實有點得意,這種神禽可不是常人能夠馴服。

    “你小子來香港又想興風作浪?”林叔斜眼瞥著葉無道輕笑道。

    “上次是單槍匹馬,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準備玩大地,芝麻綠豆的蝦米角色我還真懶得踫。”葉無道不置可否。故作神秘,轉身將易拉罐拋向遠處。

    “強龍,地頭蛇,都說不是不是猛龍不過江,希望你能夠旗開得勝吧。”林叔一手握著啤酒罐,另一只手已經開始掏煙,一手煙吞雲吐霧一手酒暢快痛飲,還真不是一般地享受。

    “托你金口。”

    葉無道無所謂的點頭道,干脆仰躺在車頂。說他對這個男人身份不好奇絕對是自欺欺人,“你怎麼不出來混,你要是願意出來。偌大的香港總有你的地盤。”

    “如今這個社會,做婊子願意不立牌坊的人太少了,沒勁。”

    林叔平淡道,有種經歷過大風大浪後的平靜,轉頭對葉無道燦爛而憨厚笑道︰“要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混江湖,我說不定會重出江山,也來個狗屁地東山再起。”

    “如今這個狗娘娘養的社會,我都懶得強奸!醫生見死不救,草菅人命,越來越像殺手,而我們做殺手的倒是出手麻利,不留後患,越來越像醫生。明星給錢就上,越來越像妓女;妓女明碼標價,越來越像明星。警察橫行霸道欺軟怕硬,越來越像地痞,地痞各霸一方敢做敢當,越來越像警察。至于我啊,哼,還真需要由衷感謝這種生活,要不然我也不能夠這樣如魚得水。”葉無道嘴角微微翹起,滿是嘲諷。

    “年輕人就是好啊,還有力氣憤世嫉俗,呵呵,我這種老頭就不行了,懶得理會,拯救或者改變世界這類偉大崇高的事情,也就是不懂事的年紀的意淫而已。”林叔眯起眼楮吸煙,一根腳指頭已經耐不住騷動從破舊的旅游鞋冒出頭,加上身上那件從地攤上花了二十多塊錢撿來的襯衫,他比一般貧民還要青民。

    “林老大你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怎麼說得自己跟老爺爺似地,日”葉無道哈哈笑道,丟給林叔一根香煙,“這煙可是直接從成都軍區拿來的,本來要經過幾個環節送到中南海,你抽抽看,不錯的話我下次帶給你幾條。”

    “別,無事獻殷勤,我可不敢收。”林叔隨手接過那根拋過來地煙笑容真誠道。

    “放心,沒別的意思,就當作感謝你幫我兩次修車吧。”葉無道也學著林叔便抽煙便喝啤酒,意態閑適。

    “年輕人少抽煙,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啊。”林叔勸告道,自己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喝酒傷肝,抽煙傷肺,不喝酒不抽煙傷心,你說我該怎麼選擇?”葉無道玩笑道,看到對方善意的笑意,也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溫暖,語氣有著面對別人截然不同的輕緩,“其實抽煙就如同把手插在牛仔褲里一樣,並不是為了裝酷。那時因為覺得冷,手冷的時候我會把手插在褲兜里。心里冷的時候就抽根煙,一根不夠,那就一包。林老大,你就是如此吧?”

    “算是吧。”林叔似乎回憶起往日歲月,平凡中飽含滄桑痕跡的臉龐流露出一種濃郁如墨化不開的凝重。

    “林老大,香港拿不拿得下,該怎麼拿?”葉無道望著天空,扔掉易拉罐後,另一只手手指輕彈,煙頭準確地彈中啤酒罐。

    “迅雷不及掩耳。”

    林叔打哈欠道,貌似漫不經心的樣子,“香港的黑社會和大陸不一樣,在這麼個彈丸之地想要佔據一席之地,都是對商業甚至政治滲透性很強的組織,不比大陸相對疏松和渙散的黑社會性質團體,呵呵,當然,你的太子黨例外。牽一發而動全身,除非你有雄厚的政治背景和雷霆手段,殺一儆百,迅速踏青香港黑道,只不過我說的這些都是些屁話廢話,事情一旦做起來就會有太多的變數,天有不測風雲,誰敢說自己有十足把握。”

    “這話實在。”葉無道對這個家伙識破自己身份絲毫不感到意外,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這個林老大。

    “這次回到大陸,我就要北上,林老大,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記得給我燒紙,最好還有上等的女兒紅!”葉無道突然跳下車頂放縱笑道,不理會詫異的林叔,開著那輛炫目的藍色魅影就要離開,“林老大,男人啊,一輩子我就要喝最烈的酒,抽最好的煙,玩最騷的女人,也就足了!林老大,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那樣的話我鄙視你……”

    “這個小兔崽子!”

    林叔砸過去一罐啤酒,望著葉無道漸漸遠去,嘴角笑意燦爛。

    舒舒服服抽著那根葉無道給他的特制香煙,盤膝坐在車頂上的他眯起眼楮陷入沉思。

    許久,他警覺的抬起頭,凝視著漸漸走進的一個人,竟然是葡京賭場的九指!林叔嘆息道︰“你這個酒鬼怎麼還記得我?”

    “林大煙鬼,看你似乎混得不錯啊。啤酒,啤酒,快扔過來,別浪費了。”九指倚老賣老的嘿嘿笑道。

    林叔沒有好臉色的丟給九指這個酒糟鼻老頭兩瓶啤酒,不再理他。“這麼多年了,大家都不容易。”九指醉醺醺的爬上車頂,其間跌落到地不止兩三次。好不容易坐在林叔身旁,重重嘆了口氣。

    “你覺得小少爺怎麼樣?”九指灌了一口酒,猛搖頭,顯然對這種對他來說沒有酒精的啤酒沒有半點好感。

    “比主人當年要能忍,修養城府確實不輸于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家伙,不是好事,也是好事。”林叔思考片刻後緩緩道,想到那個家伙,他的嘴角總會不經意間翹起。

    “希望小少爺能夠來個雷霆萬擊的南下,然後來一個摧枯拉朽的北上,這樣就痛快了,嘎嘎!”九指笑聲怪異,繼而帶著崇敬,還有略微的得意道︰“煙鬼,告訴你個消息。”

    “有屁快放,少跟我廢話!”

    “嘎嘎,主人前段時間對教廷下手了,輕輕松松解決了兩個不知死活的神聖武士,雖然那個啥子玩意的黃金大祭祀運氣好,當時不在場僥幸逃過一劫,但是主人到底還是出手了,多少年了,煙鬼,你說說看,主人這把當年殺進殺出梵蒂岡教廷和黃金城如入無人之境的劍,多少年沒有出鞘了?!”

    說到後來九指這個面對奧古斯海都絲毫不讓的老人也都眼楮濕潤起來。

    “劍,不殺人,總是會鈍吧,主人,就是天下殺氣最重的劍。”貌似憨厚的林叔猛然擺正身體,氣勢磅礡,哪里還有半點老實巴交的模樣。

    九指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醉態頓失,意氣風發道︰“說實話,我們這些被安排了將近二十年的棋子也該動一下了。要不然,外人就真的以為我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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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四章 觸犯逆鱗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候客大廳。

    透過大廳的玻璃望出去,夜幕籠罩下的機場顯得格外寧靜。大廳上,正播放著慕容雪痕的最新專集,這張每首鋼琴曲都是經典之作的音樂專輯被素來刁鑽的業內人士一致打滿分,在歐美等地開始銷售完首批的限量版價格不菲的白金專輯後,包裝典雅的普通專輯也開始發售,結果再掀起一陣狂潮,在最短的時間內使多項音樂專輯的紀錄被推翻,恐怖的銷售量甚至壓倒了同時期的所有流行音樂專輯,若非葉正凌強調要放緩銷售數量而作了些限制,恐怕整個世界都要瘋了。

    由摩納哥王子阿爾伯特贊助、其頒獎典禮在全世界160個國家播出的世界音樂大獎更是將國家獎、傳奇獎和查帕德鑽石獎三項重量級大獎悉數塞進慕容雪痕的手中,這里還有個有趣的插曲,國家獎是世獎勵每個國家銷量最高的歌手,這一點半年之內專輯銷售數量超越六千萬的慕容雪痕自然當之無愧,不過查帕德鑽石獎是世界音樂獎設立的一個新獎項,專門獎勵那些在世界上銷量超過一億張的藝術家,本該被議論紛紛的事情反而讓觀眾覺得合情合理。

    在英國愛丁堡舉行的零六年MMTB全球音樂電視台歐洲音樂大獎在這里頒發,全球超過1910乙電視觀眾收看到了頒獎盛況,慕容雪痕再次成為最璀璨的主角!

    拿獎拿到手酸地慕容雪痕愈加奠定其在古典音樂領域的超然地位。

    歐洲古典鋼琴集大成者莫蒂斯特面對記者“你會不會擔心慕容雪痕撼動你在古典音樂領域的地位?”這種尖刻提問時,聳聳肩。笑著回答——“慕容雪痕用古典徹底打敗了流行,我就是每天給她做些維護鋼琴的瑣事,也比在維也納劇場演出榮幸,想必。除了我,世界上所有地男人都這麼認為吧?”

    那空靈的古典鋼琴樂聲,回蕩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無所謂古典還是流行,真正的音樂,就是這種能夠打動人心的聲音,用心去創作的慕容雪痕又怎麼可能不打動世界?

    無數旅客或欣賞或疲倦地坐在侯機大廳里,聽著天籟般的歌喉,在不覺中陶醉,忘記了等候班機的焦急。

    機場塔樓里。燈火通明,各種儀器指示燈頻繁閃爍。

    機場上空。一架私人客機由盤旋轉入軌道。那架輕捷的小型客機已經清晰地出現在航塔中心的窗外夜空里。起落架放下,機翼減速板緩緩調整角度,完全展開。輪胎在接觸地面地那一瞬,輕微地震顫了一下機身。那架私人客機,穩穩降落在飛機跑道上。

    跑道之外,三輛奔馳,靜靜守侯在月下。

    一批身穿一襲黑色長袍、長袍右衽。胸膛處都有一只穿雲吐霧的龍紋地成員緩緩走下。

    遠處,機場附近高架路上的一處隱蔽場所,兩個身穿寬大的寬松長袍的人,正默默注視著那架停靠在八號跑道上的小型客機。風吹過他們的袍袖,衣袂飛揚。他們背對著月亮,兩張臉隱藏在黑暗之下。長袍內玄幻的淡銀色鎧甲令人顫栗,這種傳說中被歷屆教皇祝福過、篆刻有“神創造、撒旦敗壞,人墮落,主應拯救”古樸文字地鎧甲,有資格擁有的只有一種人。

    梵蒂岡神聖武士團成員。神在俗世的執法者和守護者。

    神聖武士的出現,不覺令月色多了幾分陰森。

    教堂一役,葉河圖獨力擊殺了兩個神聖武士。黃金大祭祀歐毗休斯和另外兩個神聖武士因為事先有點事情並不在場,而這兩個人正是在教堂中在葉河圖重創中僥幸逃脫噩運的教廷神聖武士殘余二人,他們

    機艙門打開,首先步出艙門的是龍組最具個性的龍五,健壯的身材,完美的詮釋這個軀體下蘊藏地爆發力。然後,機艙里走出的竟是一個小孩,準確說,是一個相當冰冷中性的漂亮孩子,擁有著殺手地冷酷。

    遠在高樓之上的兩大神聖武士瞳孔迅速凝結在這個小孩身上,目光再收縮,放大,只見這個小孩的眼楮,赫然是紫色的!

    亞特蘭蒂斯家族的皇族,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恐怖而神秘的古老家族,但是隨即釋然,傳聞亞特蘭蒂斯家族受到詛咒,皇族歷代都只會誕生一名女性,而這名女性就是被稱作是“紫色十字架背負者”的神秘人,在亞特蘭蒂斯中身份崇高,就如同太陽王在梵蒂岡。而這個女人目前似乎就在耶特蘭蒂斯家族的海底水晶城中,所以說這個女孩應該不會是那個古老而該死的家族成員。

    但如果這個長相中性的小孩子是男孩呢?

    那今天原本無懈可擊的計劃恐怕就會生出許多變數了。這個時候奔馳中也走出一個穿著隨便的魁梧素年,兩大神聖武士雖然並不認識這個家伙,但他們心頭還是一震,這樣的一個角色,對于身經百戰的他們來說,能夠敏銳嗅出其中的危險,看來計劃有可能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加上那個也許會是亞特蘭蒂斯家族皇族成員的介入,使得這一場預謀已久的劫持計劃,不得不做出一點相應的變動。

    似乎已經不能再等待黃金大祭祀歐毗休斯大人的到來了,必須趕在變故發生之前,迅速拿下人質。龍組雖然強大,但以更強大的教廷神聖武士來說,以二對七,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控制局面,加上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應該勝算在百分之九十左右,除非那個青年是中國龍榜或者接近龍榜的實力。

    機艙里,最重要地第三個人物出現。

    隨著孔雀的牽引。一只縴麗的女性柔荑出現在清冷月色之下,沐浴在流溢千年的月光之下,宛若女神。

    就是她!慕容雪痕。

    兩大神聖武士敏銳地目光頓時聚焦在這張美貌絕倫的臉上。冷冷月輝均勻抹在這張臉上,整張臉孔就象最無瑕的美玉雕篆。眼楮、眉毛、額頭、耳朵、鼻子、嘴巴,無一處不是鬼斧神工的造化。

    只要狹持這個女神,不怕影子冷鋒不乖乖繳械投降。雖然說他們也不願意用這種手段對付心目中的女神,但是那晚神秘人物的恐怖手段讓黃金大祭祀大人不得不看次下策,反正肯定不會傷害到這個完美的女人。

    行動!

    高樓之上,兩大神聖武士寬大的袍袖一振,竟然從高架橋之上,悍然躍下。

    袍袖凜凜生風,兩大神聖武士身體與石柱垂直九十度,兩腳快速交替踏動。猶如月夜下的兩只巨大蝙蝠,極速行走在鋼筋水泥的現代建築之上。

    機場上。龍組六名成員似乎已經對遠處極速趕來地教廷神聖武士有了感應。驀然散開,六個人彼此保持了一定間距,首尾呼應。

    “龍二、龍三,兩點鐘方向!龍六、龍七,十一點方向!龍五,快與龍八會合!”龍組成員中,身為唯一女性的龍四迅速指揮其他六名龍組成員做出應敵之舉。自己則眼觀六路,掌控大局。

    那邊龍八也覺察出了空氣中浮動地森冷。

    那種刀鋒逼人的殺氣,遠在百米之外,也恍如迫在眉睫。

    是教廷的神聖武士!與這群變態交鋒許多次的他們自然認得出梵蒂岡的守護者。

    龍四手指一動帶過眼神冰冷而鄙夷的孔雀,另一只手已快速將慕容雪痕護在身側。“慕容小姐,孔雀,跟緊我!”眼光急速鎖定月夜下長途奔襲而來的兩個神聖武士。

    “吱——!”見出了狀況地青年從新回到奔馳,風.月手機閱讀網!一個漂亮的甩尾火速靠攏才下機艙門的三人,車門打開。

    龍四眼光銳利。頭腦高速運轉,在不到一秒鐘之內,迅速判斷出兩大神聖武士將在八秒鐘後出現。

    八秒。短短的八秒能夠做什麼呢?以龍五的駕車技術,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在八秒鐘之前,與龍八緊密配合,開車攔阻那兩個神聖武士,爭取幾秒鐘的時間,自己則將慕容小姐與孔雀接納到這輛車後讓其迅速離開,然後龍組剩余成員應付也許在暗處的敵人,龍五和龍八則開車護送,誰敢保證路上沒有對手!

    雖然不清楚眼前這個開車的青年有什麼本事,但既然少主讓他來接慕容小姐,起碼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吧?

    雖然這車都做了特殊防彈防爆處理,但他們地對手的教廷的神聖武士,也一樣無濟于事。

    所以,這八秒鐘,分給龍四用來迅速撤離地時間,寥寥無幾。

    “大家行動,截住他們!”龍四很清楚,這個時候,只有用他們的性命,才能夠多換取一點慕容小姐完全轉移的時間。

    四名龍組成員眼光閃動,頃刻之間,身體進入應敵之前的最佳狀態。

    百米,五十米,十米。

    兩道黑影翻過機車外圍的鐵絲網後終于沖到龍組面前,身上穿著的黃金色長袍和淡銀色鎧甲,已經盡數展現在龍組成員眼里。

    機場繁忙的跑道上,有飛機正起的,也有正落的。巨大的噪音,好象將一切令人緊張的氣氛吞沒。一架大型波音777正緩緩轉了一個彎,機身巨大的陰影恰好將小型客機以及周遍的情況遮住,駛進了六號跑道旁邊的五號跑道。

    暗戰在這一刻爆發。

    龍五和龍八的開車攔阻對這兩名神聖武士團成員根本就沒有意義,不過他們真正的意圖也不在此,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慕容小姐的那輛車,僅此而已,勝負,尊嚴,甚至生命,對他們在軒轅龍主把他們交給少主的那天起,就都不重要了。

    二對四,兩個神聖武士對四個龍組成員,生死勝負在身影交匯的剎那間,似乎便已經決定。

    龍二手臂向下一伸,一口流光閃爍的短劍,自袖口便滑落手中。劍光閃過黑暗,突然出現在一名神聖武士咽喉處。比劍光更快的是三枚銀針,龍三的出手,快、狠,且具有極大的隱蔽性。這正是龍二與龍三的高度配合產生的必殺效果。

    默契,才是殺手在混戰中的第一要素。龍二誘敵,真正殺敵的是龍三。所以,第一個斷氣的,很有可能就是龍二,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從全球十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絕對強者,龍組固然彪悍,但論一對一絕對不是神聖武士團的對手,當然,除了龍這個近乎變態的家伙。

    在那三枚銀針看似釘入神聖武士咽喉的那一瞬,神聖武士的身體突然出現了詭異的波動,三枚銀針頓時落空。而神聖武士本人,卻出現在了龍二身後,雖然幸好龍三眼疾手快,要不然龍二極有可能已經身負重傷。

    那邊,龍六與龍七也遇到了生死瞬間的考驗。

    龍六今天用的是刀,那種極薄極堅脆的小刀。刀,冷兵器中最強悍的兵刃,在龍戊的手心里,燦若蓮花。在波音777巨大機身陰影里,小刀在襲到神聖武士心髒之前的那一刻,粉碎如塵,帶著晶瑩的粉末,飄散風中。

    龍六的腹部被神聖武士一只手硬生生插入,刺破,穿體,但他受到的重創,並非毫無代價。就那一剎那,一只手強橫的從神聖武士團背後如出一轍的插入腹部,龍七,眼神冰冷的抽出手,另一只手在神聖武士團垂死生扎的前一瞬間閃電出手,擊碎其脊椎骨。

    余下的一名神聖武士團並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在夜晚中顯得格外陰沉。

    “異端裁決所!”

    隨著龍四的驚呼,一群黑袍人神秘出現,不同于神聖武士團的銀色鎧甲,他們的黑袍刺繡有撒旦的形象,龍六已經身負重傷,生死未卜也就是說除去龍五龍八,只有四個人面對這將近十個教廷異端裁決所成員!

    似乎敗局已定。

    “慕容小姐,抱歉讓你受驚了。”在混戰局面中依然神情散漫的青年並沒有匆忙開始,而是轉頭朝慕容雪痕燦爛一笑。

    “沒有關系。”慕容雪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柔聲道,沒有半點驚慌。而她身邊的孔雀則趴在窗口凝視著遠處如幽靈般的異端裁決所,眼神殘忍。

    那個青年慵懶著走下車,與因為青年耽誤時間而異常錯愕和憤火的龍四擦肩而過,聳聳肩道,“你來開車,我解決這群外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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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亞特蘭蒂斯皇族之殺人無血

隨著機場巨大的波音747機身在月下閃耀著金屬特有的光芒飛向夜空,一場無聲無息的生死較量正拉開帷幕。

    缺少神秘龍一和恐怖龍的龍組,與有一名神聖武士團成員撐腰的梵蒂岡異端裁決所,悍然對峙。

    前一刻龍六龍七的連環出手,再強悍的教廷武士也抵抗不了兩個龍組成員的雷霆一擊,雖然說關鍵在于這兩名成員的無隙配合和視死如歸,但最短的距離,最快的出手,最冷血的笑容,仍然瞬間提升了龍組在神聖武士心目中的地位。

    見證同伴死亡的神聖武士臉色平靜,胸口輕劃十字架,再次對身旁龍二和龍三展開雷霆萬鈞的攻勢,龍三令人眼花繚亂的雙手短劍在空中帶出一道道的銀色弧線,冷笑不已的神聖武士幾個晃步,逼近龍三,竟然單手強硬握住劍鋒,鋼鐵般的雙手僅僅滲出些許血絲,面對神聖武士猙獰的臉孔,龍三毫不猶豫的放棄兵器,一掌印在神聖武士的胸膛。

    龍組成員受到葉無道的影響,根本就就不會有神聖武士團所謂的狗屁榮譽和騎士精神,什麼劍在人在劍斷人亡的東西都是胡扯。

    神聖武士被龍三這力道雄厚的一掌擊中,身體瞬息間出現了可怕的凝滯。另一側,死死抓住這稍縱即逝時機的龍二適時出現在神聖武士身後,右拳骨節擊在神聖武士脊柱第七骨節與第八骨節之間。這是必死的一擊。龍二與龍三繃緊地心也出現了一絲緩和。

    然而,神聖武士接下來的反應不是癱瘓倒地,而是伸出雙手,咆哮著去抓身後的龍三。電光石火間。龍二推開微微怔住的龍三,一條肩膀重重挨了一擊。血光迸現,森森白骨露出,一條左臂險些被廢掉。龍二龍三滾地而起,兩人眼神瞬息交流,不禁心領神會。都是兄弟,沒有什麼欠不欠地人情。

    風吹過神聖武士的長袍,長袍內淡銀色鎧甲流華絢爛,正是這銀甲救了他。

    那邊,龍七攙扶著龍六。龍六額頭冷汗流下,他們面對的是不多不少九個異端裁決所成員。異端裁決所成員雖然級別上比不了神聖武士。但在實力上,九個異端裁決所成員的分量,足可以替代兩個神聖武士。

    見到狹持的對象要逃,神聖武士怒吼著發布了追殺命令,對面這個閑庭信步般強行插進對峙局面的危險青年讓他不得不放棄對龍二的追殺。一名異端裁決員試圖沖破這個青年防線追去慕容雪痕的時候,卻被這個橫空出世的家伙一記驚世駭俗的彈腿擊中,雖然雙手縮回試圖減弱這一腿地沖擊。但是仍然在雙手清脆骨折後直接倒飛好幾米,再也爬不起來。

    四名異端裁決所成員沖向龍組剩余在機場上的四人和表現出強大實力地素年,另四名異端裁決所成員迅速奔進場邊停靠的那輛奔馳,引擎發動,在那龍四和龍五奔馳車尾完全消失之前,輪胎扒地,發出尖利的刺耳聲,緊追了出去。

    就在異端裁決所成員駕車追出之前,神聖武士的身影早從車身旁一掠而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翻躍過了機場外圍的金屬柵欄,選擇了一條最短最速的捷徑。前去截擊。他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那個神秘青年地身上,雖然熱血沸騰的他很想與這個人一戰,但黃金大祭祀的計劃才是首要任務。

    “你們去保護慕容小姐,這四個家伙我來解決,嗯,我應該能追上你們。”

    魁梧青年朝龍組成員微笑道,扭了扭脖子,見驚呆的龍組成員還沒有動靜,忍不住吼了一聲,“還不去?!如果慕容小姐出了事情,我死之前先滅了你們!”

    龍七眼光閃動,瞬息之間與龍二交換了一個眼神。龍七一點頭,抱起龍六,迅速向機場一輛車奔去。

    他們雖然懷疑這個青年能不能拖住四名異端裁決所成員,但是如青年所說這個時候確實不是猶豫的時刻。

    也許龍組成員設想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個有點狂妄的家伙能夠安全逃脫而已。

    但事實確實有點讓人跌破眼鏡。

    一分半鐘後,四名異端裁決員全部戰死,脊椎全部折斷!

    “無趣。”

    拍了拍手,神情懶散的青年笑了一笑,伸個懶腰,坐進一輛車,隨意掛檔,腳下油門一轟,跑車帶著刺耳的摩擦聲,疾馳出機場跑道。

    繁忙地上海虹橋機場,根本就無人留意這短暫得不能再短暫的變故。只有那個私人客機的飛行員,目光呆滯地望著機場跑道上極其血腥地一幕,搞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在排戲。

    很多年以後,他知道那個人的名字,西方白虎,蕭破軍。

    “有人追上來了!”話簡短,清晰。眼神冷靜掃動,龍四從後視鏡里,已經可以看出身後追上來的車影。

    車窗里,依稀是一個異端裁決所成員。

    “那你就帶他下地獄。”神情依舊冰冷的小女孩凝視著窗外,一手支著腮幫,另一只雪嫩晶瑩的小手把玩著一顆翡翠。那神情,就好象是在去郊外游玩的路上。

    奔馳的性能發揮到了極限,在車流滾滾、來往交織的公路上,黑色奔馳就象是一條黑色的泥鰍,時而超車,時而逆向行駛,不斷有車禍從它的身後發生。龍四的駕駛技術是龍組中最平穩的,至于誰最瘋狂,毫無疑問是龍那個如今在日本掀起殺戳風暴的丫頭。

    車輪滾滾,碾過路面。帶起路邊一個看報人手里地報紙。報紙隨著一股高速氣流飛升,那人張手去抓,沒抓著,只見那報紙飛上了高空。

    從高空俯瞰。你會發現,一前兩後,兩輛限制級別的黑色奔馳沿著上海虹橋機場主干公路,一路狂飆,然後上了延安高架路。延安高架路一直向東北極速延伸十多公里,這一條橫貫上海市區的交通主干路,正處于連續不斷的交通事故中。

    “坐穩!”龍四發出一聲警示,毫無保留得拿出了百分百地車技,既然後面的龍五他們攔截不下對手,那她必須擺脫這個難纏家伙的接近。哪怕自己能夠最終解決這名裁決員,但那對于慕容小姐。實在是個天大的褻瀆。

    冒險走逆向,以時速二百公里的速度走逆向!

    方向盤一打,車輪胎左向,猛回方向盤,車頭瞬間右向,車尾慣性作用力下擺動,“吱——!”路面冒過幾縷輕煙。車子已上了逆行線上。

    迎面車燈耀眼,龍四恐怖的飆車技術得到完美詮釋,第六感告訴他應該走中間,而不是閃避!那就信第六感!腳下油門轟到底,奔馳迎著刺眼的大車燈光沖上去。

    “轟!”一團火焰升起,隨之而來是一聲巨響。

    奔馳有驚無險地從對車的左側擦身穿越,而那車車上的司機卻因為事出突然,加之緊張,一下子就沖到了旁邊車道。

    高架路上。三四輛車躲閃不及,撞到了一起。肇事車輛,早就遠在百米之外。

    龍四略微得意的笑笑。這樣地飆車技術,相信那神聖武士想追上,那也是有心無力。然而就在蕭破軍心中略微放松的剎那,他從反光鏡中,竟看見了可怕地一幕!

    瘋狂地從火焰中高高側翻,落地,穿過,然後前輪著地,後輪觸地,整個奔馳一陣劇烈的震顫,緊接著,不帶一點遲疑地又追進了龍己的視野。“教廷都是這種一個個趕著投胎的變態!上帝的後花圓收不下你們了!”龍四咒罵道,來吧,我就看看你能追我多久!檔位切換,龍四在自己能夠控制的安全範圍內,將速度再次提升,如果不是因為慕容雪痕坐在後座,龍四完全可以更加瘋狂。

    異端裁決所的那個不要命地瘋子,駕著一輛撞得七零八落的奔馳,在後面窮追不舍。

    兩輛奔馳之間的車距,不斷地縮小。

    眼光銳利閃爍,龍四眼中的殺機越來越盛。

    “我幫你開車,你去解決拿輛跟蹤的車輛。如果你沒有把握干掉後面那個垃圾,我不介意幫你。”孔雀冷淡道,冷艷的紫色眸子流溢著深沉的不屑,她一個翻越坐在副駕駛席上。

    “孔雀,不要開玩笑。”平淡如水的慕容雪痕見到這種境況也不禁皺眉,她可不希望這個被爺爺葉正凌無比寵溺的小女孩出事情。

    “你出了事情,他會生氣,我不想那樣。”孔雀噘起小嘴道,但這抹動人地稚氣瞬間即逝。

    “孔雀小姐,那就交給你了,我上去解決掉那個家伙。”

    知道這個孔雀恐怖的龍四語氣沉穩,窈窕的身軀里,那顆跳動規律地心髒更加搏動有力,每一次收,每一次舒,都與胸肺的機能融為一氣。是的,許久沒有嗜血的“離魂”已經渴了!

    龍四長長喘一口氣,眼光逐漸凌厲下去,哪怕就是那個聲名顯赫的黃金大祭祀歐毗休斯親來,我也會讓他嘗嘗“離魂”的嫵媚。離魂,一口魂之利刃,此刻正嫵媚地躺在她的身體里面,準確說應該是躺在她的手邊,只是黑夜隱藏了它的痕跡,無人能夠窺視到它的存在。

    “龍四,不必擔心孔雀和我。”慕容雪痕臉色平和,反去安慰處于被異端裁決員惹得憤怒的龍四。

    “慕容小姐,如果你出了事情,龍四就算死上一千次都彌補不回來!”

    身為龍同胞姐姐的龍四雖然相貌迥然,但是個性卻出奇的相似,認準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

    慕容雪痕雖然極不願意龍組成員把自己當作下人,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她如何勸說都無法改變,慕容雪痕輕輕嘆息,撫摸著那塊地藏菩薩玉石,眼神柔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你受傷,我想無道也是這麼想的。”

    “慕容小姐,我知道了。”龍四嘴角會心的微微翹起。

    “孔雀,這里就交給你了。”

    孔雀冷哼一聲,算是答案。

    那就戰吧!

    龍四打開車窗,縴手抓住玻璃車窗邊沿,一個翻身躍上車頂,手中暗黑色的“離魂”散發著鬼魅氣息。而孔雀則迅速的坐在駕駛席上駕駛這輛瘋狂逆向飛馳的奔馳,速度不降反而上升。

    龍四冷眼望著不遠處拼命追趕的車輛,右腳大步後撤,拎著“離魂”的右手大幅度輪回,最後猛地擲出,隨著那把兵器的流星般射向後面車輛,一條銀線隱約把刀和龍四牽引在一起,原來,這把離魂,是一把離手刀,後面那輛異端裁決員駕駛的車雖然躲過龍四的第一擊,但是離魂在銀線的牽引下詭異回旋,最後穿破車窗,筆直的插入那名裁決員大腦!

    腦漿暴濺!

    而失去控制的車輛也隨之撞向護欄,爆炸,飛起,尤為壯觀。車里其他三名異端裁決員自然也是去天堂見上帝他老人家了。

    龍四重新回到車內掌握駕駛,雖然貌似贏得輕松,但是她還是發現自己已經一身冷汗。風.月手機閱讀網!孔雀則慢悠悠的跳回後座,車窗外不住飛馳向後的燈光,盡管凌亂,但孔雀這次一直安安靜靜地依偎在慕容雪痕的懷里。只是她的眼光總是直直地凝望著一個方向,似乎在默默地觀察。

    果然。

    矯捷如鬼魅的縱躍,從一個飛馳的車蓬頂,飛縱到另一個車蓬頂,手腳不停,連續縱躍,身體仿佛劃出無數道黑色的軌跡,正從高架路的左前方斜撲過來。

    來了!

    孔雀眼一動,頭抬起,盯上了車蓬頂!在她眼中,那紫色的冰瞳,凝結出海神波塞冬三叉神戟的光芒!

    該死的神聖武士!龍四再清楚不過一個神聖武士近乎恐怖的強大,離魂,又該你出場了!車蓬上,神聖武士一只手正要插下去,一種陰寒的感覺出現在心頭,手驀然頓住。手下的車蓬里,一道無聲無息的光華閃出。離魂挾帶著凌厲無儔的氣息,紙一樣劃破車蓬,出現在神聖武士的眼里。

    神聖武士嘴角冷笑,一個後翻凌空落地後穩穩踩在車尾。

    車內,孔雀不露痕跡的掙脫開慕容雪痕的手,打開車窗,朝龍四冷冷道︰“你開你的車,我解決他!”

    “孔雀,你有幾分把握?”慕容雪痕見小女孩就要學龍四跳出車窗,寧靜安詳如她也有些焦急,趕緊拉住孔雀的小手。

    “沒有把握。”

    孔雀猶豫了片刻給出了答案,想要抽出手卻發現這個真正疼愛自己的姐姐怎麼都不肯松手,雖然孔雀對葉無道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摸樣,但冷漠也分程度,對慕容雪痕,她就相對不排斥。

    自負單條情況下能夠像螞蟻一樣輕松捏死龍四的那名神聖武士站在車尾,車輛的飛馳帶動他的黃金長袍飄然舞動,對面疾駛而來的車輛上司機看到這一幕都以為見鬼,不約而同的產生瞬間失神,加上龍四

    的逆向 車,這一路過來車禍形成的多米諾骨牌效應足以讓上海市交通局吃不了兜著走。

    神聖武士剛剛躍起,龍四突然轉彎直沖向一輛帕薩特,就在這迎面而來的燈光格外刺眼的瞬間,龍四單手甩出離魂,感覺到危險的神聖武士本能的扭轉身體,堪堪躲過這詭異狡猾的一刀,但是漆黑的離魂

    意猶未盡,在飛馳的風中一晃,銀線回旋,從神聖武士背後旋回,輕輕一抹,嫵媚如午夜的曇花,剎那綻放,剎那枯萎無痕,刀光收斂,隱沒車廂里。

    車廂頂的神聖武士身形一震,帶著一抹血光再次被逼得向後落去,單膝跪在車尾上,眼神里充滿猙獰與憤怒。若非閃得快,剛剛那一刀,險些就將他的手切掉。

    “前面就是隧道,我有四分把握!”孔雀猛地掙脫開慕容雪痕的手,凝視著前方的黝黑隧道。

    再長的道路也經不起狂 ,兩輛車飛速地駛下高架路,車的正前方,一個幽深的隧道呈現在龍四面前,此刻,孔雀似乎察覺到有所不妥。身體前傾,躍躍欲試。只是龍四並沒時間考慮,奔馳已風馳電掣沖向海底隧道。

    隧道頂部的燈光向後飛快閃去,連成一條虛亮的光線。

    “停車。”誰也沒有想到,孔雀這時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她的話冰冷,無情,無人能分辨出她地心中是喜是怒,是憂是樂。

    輪胎抓地產生吱的刺耳聲音,黑色奔馳停下的那一瞬,整個隧道忽然燈光全暗!

    黑幕毫無征兆的瞬間降臨。

    黑暗中,只有前車燈探照在車前三四米遠的地方。再遠地地方,是黑暗。整個隧道里,竟然只有他們這一輛車!那就是說在隧道口的另一端,有人堵住了出口。如果真是教廷的小動作。那這次慕容雪痕很可能就真的要落入梵蒂岡之手了,如此說來孔雀他們要面對的幕後操縱者絕對是一個深謀遠慮的變態。

    眼楮在瞬間從明處轉入暗處的時候都會有至少一秒種的失明,這也是為什麼特種部隊執行任務時多半會帶上墨鏡的原因。在龍四還在盡量適應這種黑暗的時候,孔雀已經出窗,閃電撲向同樣沒有適應光線

    驟變地神聖武士。

    那名神聖武士終究是久經沙場的感受,腳尖一點。身形後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每天把整個龍組當沙包練習的小怪物!

    孔雀似乎早料到神聖武士的下一步,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滯,以超乎想象地速度一腳踢中神聖武士的脖頸,那名神聖武士的整張臉幾乎在這出乎意料的一腿下變形,狠狠摔在隧道的牆壁上。

    雖然說前面和龍組的肉搏的時候因為身穿銀鎧抵擋住了絕大部分力道,但是孔雀卻要命的直接踢中他沒有防備的脖子,大意失荊州的神聖武士則要回神解決這個卑鄙偷襲的對手,迎接他地卻是鋪天蓋地的連環打擊,孔雀人歲小巧玲瓏,但是殺傷力卻絲毫不遜色龍組成員。在一擊得手之後通打落水狗,拳打腳踢膝撞肘擊,無所不用其極。

    疲于應付的神聖武士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狼狽,竟然在實力超過對方的情況下被一個小孩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絲毫喘氣機會都沒有的神聖武士漸漸頭暈,加上前一刻龍組對他脊椎骨的傷害和龍四“離魂”的雪上加霜,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愈戰愈勇的孔雀絲毫不顧及自己與神聖武士那副銀色鎧甲沖撞後地傷痛,淡紫色的水靈眸子充滿冷酷的殘忍,對敵人。甚至也對自己,當她那根看似縴細的手指猛然戳到神聖武士眉心中央的時候,她凝重輕微的痛苦呻吟一聲,退出老遠,頹然坐在地上。當她站起來的時候,那只手臂已經物理地垂下。而那名代表梵蒂岡四處征戰收獲無數榮譽的神聖武士,卻沒有骨頭般的癱軟下去。

    南方孔雀。殺人無血!

    周圍一片寂靜,靜得可怕。慕容雪痕也準備下車的時候,孔雀站在車門外,強忍住疼痛皺眉道︰“你就坐在那里,哪兒也別去,沒人能上海你。我跟他說過要保護你的,除非我死了,誰都不要想踫你。”

    慕容雪痕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下車,現在下去非但不能幫上什麼,很可能還會連累孔雀和龍四,只是心中的焦慮也隨著黑暗被擴大許多倍,身臨險境,她最擔心的還是孔雀這個孩子,在慕容雪痕眼中,不管這個小女孩多麼天才多麼恐怖,終究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空曠無人的隧道,盡管車可以被堵在外面不能通過,但無拘無束的風,“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語音發出的同時,兩點寒芒搖曳著一點亮亮的軌跡,飛射向龍四。

    剛剛下車警戒的龍四凌空跳踢,兩腿成一字,那寒芒從下面飛過,彈在地上,再起時,黑暗中的兩盞車大燈,也熄滅了。原來對方的意圖根本就是想要把自己變成瞎子,有一種被算計感覺的龍四貓著身體,憤怒並沒有讓她失去理智。

    龍四干脆閉上了眼,主動關閉了視覺。這樣,她可以將身體的能力轉換到第六感上面去,雖然說法很玄妙,其實很簡單,就是聚焦原理,把全身的注意里都集中到一點上,女人的第六感,從來都是最強的,只是大多數女人不懂如何利用。而龍四,恰好是一個懂得善加利用的刺客。

    足音在接近,左腳,右腳……在四米遠處左腳抬起,忽然有收了回去,停住。這個人是誰?握緊“離魂”的龍四不禁猜測這個家伙是神聖武士還是異端裁決所成員,如果是後者,她自信有完勝的把握,但是前者,她只有不完敗的機會,龍組成員其實真正善戰除了龍之外就是龍五,其他成員多半是擁有精湛的一技之長,在近身肉搏上並不是最擅長,而神聖武士團成員絕對是毫無異議的強者。

    不好!

    足音在接近,左腳,右腳……在四米遠處左腳抬起,忽然有收了回去,停住。這個人是誰?握緊“離魂”的龍四不禁猜測這個家伙是神聖武士還是異端裁決所成員,如果是後者,她自信有完勝的把握,但是前者,她只有不完敗的機會,龍組成員其實真正善戰除了龍之外就是龍五,其他成員多半是擁有精湛的一技之長,在近身肉搏上並不是最擅長,而神聖武士團成員絕對是毫無異議的強者。

    就在龍四猛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陷阱的時候頭頂一陣風起,一道凌厲的殺氣,有人悍然撲下!被銀線牽引的離魂剎那出手,黑暗中,一抹森森刀光閃亮,映亮她頭上方一尺的人面!瞬間,兩人眼光交接。異端裁決所成員頭上腳下襲下,被龍四識破,剎那變招,身體一擰,腳下頭上,一個空蕩蕩的翻身,恰到好處躲過了離魂的滅殺,身子還未落地,就又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中。“龍四,你受傷了。”黑暗中,孔雀冰冷道。

    “我哪……”有字還沒說出,龍四腳突然一軟,單膝跪倒在地。

    自詡榮譽的神聖武士什麼時候也學會暗算了?哦,這個家伙不是神聖武士團出來的,而是以無恥和殘忍為宗旨的異端裁決所出來的心理變態,試想千百年來教廷對待那些所謂異端分子的非人手段吧,在宗教的洗腦下,人確實能夠比瘋子還要瘋狂。“對方有兩名異端裁決所成員,你就算贏了,代價也是死。”孔雀帶有鬼魅的冷漠聲音在黑夜中如幽靈般蕩漾。縹緲虛幻,讓人捉摸不透她的行蹤。

    “不!”左肩鮮血淋灕地龍四臉色蒼白卻異常執著道,要讓她退後把風險轉移到孔雀身上,她辦不到!在她看來人的生命價值是可以衡量的,慕容小姐和孔雀的價值都要遠遠高于自己這個從小就被灌輸要求為主人奉獻一切的卑微下人,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少主希望保護的人。

    而自己,顯然不屬于那種。來了!

    冥冥中,似乎那只被塵封地第六覺之眼張開,離魂剎那揮了出去,在黑夜中帶出一片絢爛流螢。

    離魂鋒芒破肌膚,深入骨,帶出一片在黑夜中異常詭異的鮮艷血液,最終玄兵離魂帶著一道弧線,倦鳥歸巢般重新回到龍四的手中。隨之而來地還有對方壓抑不住的慘叫,人撲通倒地,不動。

    “龍四!小心!”孔雀一雙紫色的冰瞳在黑暗中忽然發出異樣的光彩!

    龍組成員能夠用以命搏命干掉神聖武士,異端裁決所同樣有個想法,隨著第一名成員以生命代價把誘敵使命完成地瞬間,第二名異端裁決員已經殺到暴露目標的龍四眼前。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個嬌小玲瓏的身體從側面撲出來一個肩撞將他狠狠摔出去老遠,“給我離魂!”

    龍四沒有絲毫猶豫便將手中離魂拋起,孔雀伸出雙指閃電纏繞牽引離魂的銀線,帶著一個圓潤弧度往後一拖,那把離魂就像擁有生命般游向那名剛剛穩住身形的異端裁決員,被嚇出一身冷汗地異端裁決員憑借過人的本能瞬間後仰倒地,這才驚魂的躲過必殺一擊。

    只可惜,黃雀在後,彈弓在下。

    孔雀的真正殺招也如附骨之蛆跟到,同樣,雙指戳中這個異端裁決員的眉心正中!

    這次是左手,臉色蒼白眼神卻依然冷漠的孔雀踉蹌退後,手中離魂也摔在地上。畢竟人類的頭骨堅韌程度絕對不是肌肉所能媲美,要想能夠在眉主一擊制人死地,幾乎是天方夜譚,而她做到了,而且相當漂亮,殺人,如同她的傾國傾城,都是唯美。

    “孔雀,有人要偷襲!”龍四一個滾地拉起牽引那把從孔雀手中掉落的離魂地銀線,沖向隱藏在暗處的另一名異端裁決所成員,這群令人憎惡的只適合在骯髒的黑暗中起舞的蝙蝠!你們只應該出現在中世紀!

    讓龍四震撼的是眼前就是致命危險的孔雀卻沒有絲毫動彈。

    但孔雀在和龍組成員地對挑中只有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情況,從來沒有放棄或者認輸的可能!

    那雙紫色眸子中放散出璀璨光彩,那是一股無可比擬的奇妙力量,雖然不具有殺傷力,但那震懾的力量,遠勝于一切兵刃。這如同上階催眠術中的高深感應,先引起你的精神共鳴達到相同的精神脈搏,隨後逐漸牽引你的感應,最終控制你。說起來似乎輕松,但是人類大腦現有開發程度根本不足以承載這種強度的脈沖。當然,也有例外,而這樣擁有神秘力量的存在,多半會被世人誤解,甚至仇恨。

    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

    那偷襲孔雀的異端裁決所成員在孔雀的鬼魅的眼神凝視下無所遁形,好似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他捆住,身形頓時凝滯,本來一般的催眠術都需要施用者醞釀一個較長的過程,但孔雀似乎超越了這個瓶頸,瞬間就控制了對方的身體。對方終究是實力彪悍的教廷精英,不等龍四手中離魂回旋到身旁,他的身體憑空後飛,“砰”的,撞在隧道壁上,然後,再次消失。

    這個家伙竟然也通曉忍術!當然做為高手中的高手,通曉了一樣殺人的技能,往往就意味著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忍術,浩瀚暗殺術中的一種,既然這個教廷人渣懂得暗殺術,那麼就算懂一點忍術,也沒什麼可以驚奇,如今的少主還不是幾乎樣樣精通。

    令人驚奇的是孔雀,孔雀那一瞬間眼中發散出的眼神。

    龍四朦朧間想到了一種說法,世界十大古老家族中亞特蘭蒂斯皇族所獨有的神之標識!

    神之標識,雖然似乎是很縹緲地東西,但在四處征戰閱歷豐富的龍四看來,無非就是一種還不為人所知的強悍力量,這就像許多世人認為宗教是一種迷信而崇尚科學,其實,科學,何嘗不是一種宗教?

    清脆掌聲,黑暗中一個人拍著手,微笑著走了過來。

    燈光霎時全部亮起,一襲白袍,清亮容顏,從容而來。

    隨著這掌聲的臨近,龍四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麻痺,竟漸漸不受自己的控制。

    這,這是什麼力量?難道是傳聞中進入中國大陸的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龍四猜得沒有錯,這個微笑著拍手地人,正是歐毗修斯。除了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誰也沒有這種用掌聲就可以操縱人的能力,但這種能力,很優雅,沒有絲毫的暴力傾向。正象歐毗修斯這個人,他地舉止談吐,絕對是優雅中的優雅,高貴中的高貴。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孔雀吧。”

    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淡淡地笑著,一步步靠近了他們,似乎絲毫沒有手下成員被重創的不滿。要知道梵蒂岡培養一名異端裁決所成員耗費地精力財力都是無法衡量的,更不要說總共才僅僅二十七名的神聖武士。死一個,都會讓教廷心顫。

    龍四幾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控制,只有十指指尖,在掙扎的抽動,鐺地一聲,離魂墜落腳邊,面對絕對的強大,任何可敬可嘆的掙扎都是徒勞。龍組成員面對神聖武士也許還有一拼,如果說要單獨抗衡歐毗修斯,說得難聽點就是無異于螳臂擋車。

    感覺並沒有被禁錮的龍四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向自己緩緩走了過來。他身後出現四個被漆黑長袍籠罩住的人影,應該是異端裁決所的高級祭祀,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一天呢。龍四緊咬嘴唇,滲出血絲,對于她來說最痛苦的就是面對威脅而無法動作,畢竟,她身後地是少主最在意的人。

    “不要動她!要不然你會後悔的,我發誓。”孔雀紫色的冰瞳再次閃爍神秘光彩。

    “哦?”腳步一折,歐毗修斯轉向孔雀而去,身形略微凝滯,但是瞬間就恢復如常,眼神愈加玩味。

    “小孔雀,我想你應該是亞特蘭蒂斯皇族的成員吧,或者是亞特蘭蒂斯的哪個成員又違反家族祖訓和外界交配,于是誕生了你?你的確很了不起,但是,”歐毗修斯微笑道,停頓了一下,那柔和如情人地笑容丁上修長雪袍,幾乎讓所有女人心醉,“但是,你的年齡限制了你的神之標識,所以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哼,不論誰,敢觸我逆鱗者,只有一個下場!”孔雀聲音的冰度在加深,那種異樣的語氣,聽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女孩的稚嫩聲音。

    “是麼?本來我不是想殺你的,但現在……”

    歐毗修斯微微一笑,抬起手臂,似乎在欣賞自己修長如玉的手指,“我可以把你考慮進來。是的,我可以考慮殺掉你。影子在我身上拿去的榮耀和輝煌,我就從他身上加倍的拿回來,你就當作第一個祭品吧。”

    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剎那動了,向前跨了一步,只一步,人似乎還在原地,但人已在孔雀身前。似乎他的武器是聲音,用聲音來禁錮一個人的身體行動,孔雀紫色的冰瞳神之標識剛剛放散,身體就被歐毗修斯單手拎了起來,本來就雙臂骨折的她露出一個不屑笑意,雙腿一蹬,掙脫開歐毗修斯帶有侮辱意味的挾持,翻了個跟頭後單膝跪地,抬頭狠狠凝視著眼前這個梵蒂岡教廷的核心人物。

    “放了她,我跟你走。”慕容雪痕沖下車站在孔雀背後,直視眼前的梵蒂岡教廷男人,沒有絲毫畏懼,眼前的生死搏殺似乎並沒有動搖她這份決心。r

    “打擾慕容小姐,實屬吾之罪過。”歐毗修斯凝視著這個被西方瘋狂神化的東方女子,眼中充滿贊賞,退後一步,優雅的彎身。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卑賤的生命作為贖罪的代價,我代表神,寬恕你。”

    孔雀原本清亮水靈的眸子猛然暗淡無光,聲音也不帶有一絲感情,那一刻,就連慕容雪痕也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冷。

    “背負著世人的罪孽,被神青睞的神聖血脈,在海洋中孕育最古老的榮耀。最後,將地獄的鮮血,溢滿污穢的大地,重歸最聖潔的潔淨……”

    一陣唱育般虛無縹緲的聲音響徹在隧道,充滿魔力,聲音在所有人的耳畔回蕩,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的雙手竟在顫抖。

    也就是在這一時刻,流動的風中,終于在虛幻中響起了輕緩的足音。

    雖然聽上去根本就是一個人,但歐毗修斯知道真正的數量是,十!

    十個人,十個身份不明的人竟然在這緊要關頭出現!仿佛是孔雀宣誓般的呼喚,喚來了十個神秘人物的到來,能夠讓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顫抖的角色,自然擁有超然的背景。慕容雪痕和龍四更是震驚無比,雖然說孔雀的身份確實很神秘,但是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能夠牽引出這麼多的奧秘。

    “亞特蘭蒂斯神將?”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終于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在梵蒂岡城國保存的古代墨西哥著作抄本即《梵蒂岡城國古抄本》中有關于這個家族、或者說古代國家有過詳細的描寫,雖然歐毗修斯對目前這個亞特蘭蒂斯家族的身份感到懷疑,但是他怎麼都沒有狂妄到輕視亞特蘭蒂斯神將的地步。

    十個亞特蘭蒂斯神將,除了衣領上佩戴有海皇波塞冬三叉戟為標志的家族徽章外,他們眉心都有一種紫色火焰的詭異圖騰。

    歐毗修斯雙手緊緊握起,終于放棄對抗的想法。

    “紫色輪回”部隊!

    亞特蘭蒂斯家族的終極神將,傳說守護海底神柱的神聖使者!

    “做精神領域的統治者就該知足了卑微的後代。”

    一道身影出現在十名紫色輪回部隊的前面,修長魁梧,一頭披肩長發呈現高貴的淡紫色,還有也是淡紫色的眸子帶著邪魅的鄙夷。

    這名身份注定顯赫的男子突然面朝孔雀,單膝跪地,用一種古老的語言虔誠而惶恐的說了一句話,慕容雪痕和歐毗修斯自然都沒有辦法知曉那句話的含義。

    如果歐毗修斯懂得亞特蘭蒂斯的語言,恐怕真的需要祈禱神的寬恕了。

    那名在亞特蘭蒂斯家族中執掌重權的男子說的是——“皇,恕臣民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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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未來教皇

這名身份注定顯赫的男子突然面朝孔雀,單膝跪地,用一種古老的語言虔誠而惶恐的說了一句話,慕容雪痕和歐毗修斯自然都沒有辦法知曉那句話的含義。

    “皇,恕臣民來遲。”

    孔雀神色冰冷,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眸子凝視著眼前這個和她一樣擁有紫色頭發紫色眸子的偉岸男子,她似乎還有濃郁的殺機,只是那名男子卻始終恭敬半跪在前,紋絲不動。

    又一個亞特蘭蒂斯真正的皇族!幾乎要痛苦呻吟的歐毗休斯此刻心中的退意已定,如果紫色輪回部隊一個一個來,他不需要擔心,但要他一下子對付十個亞特蘭蒂斯紫色神將,更何況一個還是成年的亞特蘭蒂斯皇族,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黃金大祭祀大人,你先走!”

    淡銀色的神聖鎧甲,在黑暗中閃出一抹玄幻的光芒。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最後一名神聖武士突然殺出,身影仿佛直接從半空突出,寬大的教廷長袍象一張傘罩向十神將。那次歐毗修斯之所以不在教堂,其實是因為他趕去澳門會見那個教廷的敗類奧古斯海,從奧古斯海那邊把十幾個異端裁決所成員和一名神聖武士都要了過來執行這次的劫持計劃,誰知道亞特蘭蒂斯家族會橫插一腳。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米粒之珠,也想與日月爭輝!”

    那個擁有著淡紫色眼眸的男子。眼楮神光一盛,亞特蘭蒂斯皇族特有地海神波塞冬之三叉戟神芒閃現。這一記神之標識,比起孔雀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是幼年期。一個是成年期,絕對兩種級別的神秘力量,孔雀和他之間身份和實力恰好成反比。

    迎面就象是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上,隨後,那個神聖武士就被自己揮出地教廷長袍反蒙了頭,黑暗中,身上穿著的那件神聖鎧甲忽然就在胸口處印上了一個三叉戟的標記。鎧甲無發承受那渾厚的攻擊,向內凹陷,然後由一點向四處碎裂,只聽砰的一聲。最後神聖武士的整個身體都爆裂!

    簡直就是非人類的殺傷力,神聖武士的銀色鎧甲在這名男子眼中竟然如同垃圾。

    而幾乎在同時。紫色輪回部隊的十個神將就對那四名可憐的高級異端裁決所成員展開滅絕性打擊,雖然說上階地異端裁決所祭祀實力不俗,但在單兵作戰能力幾乎媲美神聖武士的紫色輪回部隊面前,他們仍然顯得弱不禁風。

    結局毫無疑問,異端裁決所四名成員全軍覆沒。

    而這時,雖然只是一瞬間地分神,黃金大祭祀歐毗休斯已經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遠遠遁入黑暗,“亞特蘭蒂斯,教廷與你們勢不兩立!”

    這是黃金大祭祀歐毗休斯退場謝幕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便再也無聲息,上次率領神聖武士團暗殺葉無道不成,這次劫持慕容雪痕同樣失敗,而且兩次行動下來因此喪失了五名神聖武士和十多名異端裁決所成員,這種恥辱足以撼動他在梵蒂岡的地位。

    不知道孔雀說了句什麼,以那名紫色眸子男子為首的亞特蘭蒂斯紫色輪回部隊畢恭畢敬的退出隧道。終于能夠動彈的龍四隨意從長袍上扯下一塊包扎傷口。其實她受傷並不嚴重,至少對她自己來說是這麼認為,她更在乎地是孔雀的安危、慕容小姐的感受。最後才是龍組成員的傷勢,龍三那只蟑螂怎麼都沒有那麼容易掛掉的,她相信,至于自己怎麼樣,那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反正還沒有死,有什麼關系?

    隧道盡頭,似乎已經達到許久的蕭破軍終于意態闌珊的緩緩走向那輛奔馳,跟在孔雀後面的慕容雪痕見到這個完全不同于三年前地青年,輕輕點頭,柔聲道︰“給你添麻煩了。”

    蕭破軍收斂懶散神色,正色道︰“只要慕容小姐沒有事情,其他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孔雀雖然雙手暫時不能動作,但還是自己坐進車,開始老氣橫秋的閉目養神,從頭到腳都沒有說一聲痛,慕容雪痕坐在她旁邊也確實不能幫什麼,龍四看怪物一樣地看了一眼蕭破軍,怎麼都無法想象這個家伙能夠擺脫四名中階異端裁決所成員的糾纏,而且還能夠比龍八和龍五他們兩個更快的到達隧道!

    少主的手下都是怪物!

    龍四只能夠這麼解釋,這個時候龍八和龍五終于帶著惶恐和焦慮趕到隧道,龍四因為畢竟有傷在身,就由龍五開車把慕容雪痕帶往杭州,從浦東國際機場到杭州市區原本兩個半鐘頭的路程他只需要一個半鐘頭。

    再後面,等到龍五帶著奔馳離開隧道,後面龍組剩余成員也都到達,傷勢不輕的龍六和龍三看上去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重,只要死不了,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龍四在這個時候徹底松口氣。WAP.FYWAP.NET!龍二讓龍七先開車去給慕容小姐護送,自己走到斜靠在隧道牆壁上的蕭破軍面前,丟給他一根煙,自己拿著一根蹲在一旁吞雲吐霧起來。

    蕭破軍拿著煙,聳聳肩,最後還是沒有抽。

    小的時候是抽不起,大起來後是姐姐蕭音淋不讓抽,所以蕭破軍從來沒有抽過煙。

    “謝謝。”

    相貌比較清雅的龍二把頭靠在牆壁上痛快地吐出一個眼圈,剛剛從鬼門關轉悠了一圈,活著的感覺就是好啊。

    在外人看來既然這個太子的得力干將能夠搞定四名異端裁決成員,那麼當時不肯出手的他也恰恰就是龍三龍六受傷間接的幫凶,但是龍二這種在生死邊緣徘徊了無數次的人知道,很多時候,在敵人沒有亮出最後底牌的時候,壓軸成員的草率出手很有可能就會使計劃滿盤皆輸,團隊,永遠大于個人。

    “我只做我該做的。”蕭破軍仍然是那副不冷不熱地態度,不喜歡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他。

    “我謝我的,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

    龍二也絲毫不介意蕭破軍的冷淡,看到龍四的模樣,笑著丟給她一根煙,轉頭望著蕭破軍,笑道︰“聽說你是太子黨最能打的人?”

    “三年前未必是。”

    蕭破軍似乎對龍二的直爽有點欣賞,臉色稍稍柔和,道︰“但是現在,答案是確定的。”

    “有空一定要討教討教。”龍二笑著起身道。

    “我下手從來沒有把握。”蕭破軍算是間接給出了答案。

    龍四冷哼一聲後就和大笑的龍二開車離開隧道,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到達隧道後眼睜睜看著孔雀和龍四陷入困境而遲遲不肯出手,也沒有清楚為什麼在機場他坐山觀虎斗,如今的蕭破軍,似乎冷血的可怕。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恐怕只有遠在香港的葉無道才了解一點點。

    “你很能忍。”

    一個白袍男子出現在隧道的那一邊牆壁,笑望著神色漠然的蕭破軍,這個身穿一襲銀白色教袍的男人就是在葡京賭場和葉無道豪賭一場的奧古斯海,雖說他帶來的那名神聖武士和十多個異端裁決所成員都被歐毗修斯揮霍殆盡,但是他的笑容依然帶著中性的嫵媚,加上如同標準美人的臉型,很容易被當作美女,雖然他是一個被梵蒂岡內部公認為披著神聖外衣的宗教敗類。

    如此說來,一切都有了答案,蕭破軍必須時刻防備這個此次教廷行動最後的殺招!

    “我不跟人妖說話。”蕭破軍很沒有風度的翻白眼道,把那根煙放進口袋。奧古斯海雖然說修養心性方面幾乎可以媲美寵辱不驚的葉無道,但是聽到這個詞匯,他依然動了強烈的殺機,這一點,對面的蕭破軍當然清楚,這位太子黨虎將輕輕脫掉外衣,嘴角冷笑,準備大戰一場。

    “我今天沒有時間跟你玩,等我把歐洲的事情解決了再陪你和你的主子慢慢玩。”奧古斯海殺機雖濃,但風度不減,看似緩慢其實閃電的走出隧道,消失在夜幕中。

    “你的身份是什麼?”蕭破軍在奧古斯海還沒有走出隧道之前拋出一句話。

    “記住我的名字,奧古斯海,也就是下一任教皇!”

    蕭破軍靜靜站在原地,奧古斯海說他能忍,但是這個奧古斯海何嘗不是能忍,在自己痛快淋灕屠殺那幾個異端裁決所成員的時候,他沒有出手,在孔雀干掉那名神聖武士的時候他也沒有動作,甚至在黃金大祭祀極有可能被亞特蘭蒂斯家族圍攻的時候還是沒有一點現身的意圖!

    這個人的心機和城府就算沒有太子那麼深,也不會遜色多少了。

    只是後面傳來關于這次劫持事件的消息讓蕭破軍對這個自稱是未來教皇的人更加刮目相看!

    梵蒂岡教廷十七名異端裁決所成員在太子黨和亞特蘭蒂斯家族的圍攻下,戰死。

    四名神聖武士,戰死。

    黃金大祭祀歐毗修斯,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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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四百九十七章 孔雀和琉璃的交鋒

紫楓別墅,楊凝冰抬頭望了望那盞葉河圖從一座歐洲皇家城堡搬來的水晶玫瑰掛鐘,放下茶杯皺眉道︰“會不會路上踫到堵車了,怎麼現在還沒有到,雪痕這丫頭,下了飛機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家。”

    “姐,你就放心吧,無道那個家伙怎麼舍得雪痕出事情,而且葉家在美國那邊也對雪痕的人身安全很重視,也是,雪痕對葉家來說可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搖錢樹。”眼楮盯著電視屏幕的楊寧素略微不滿道,伸出手拿了一顆從台灣進口的蓮霧,電視中播放的是慕容雪痕出席歐洲音樂大獎頒獎典禮的盛況,一襲古典溫婉的素色旗袍,令人驚艷。

    葉河圖對這個南方金牌主持人對葉家的諷刺絲毫不在意,楊家從來都不會掩飾對葉家那滿身銅臭的反感,如果不是他和楊凝冰讓外界跌破無數眼鏡的結合,這兩家怎麼都不可能共同謀事。葉河圖看了看那塊從深圳花了一百二十塊買來的水貨江詩丹頓手表,確實,跟浦東機場聯系後航班並沒有誤茬,如此說來,慕容丫頭那邊確實出了點問題。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這個無道在澳門賭錢不說竟然還打電話說去香港 車,也不知道趕緊去浦東接雪痕,等他回來我再跟他秋後算賬!”楊凝冰“惡狠狠”道,看到葉河圖手上的那塊手表,不禁莞爾。

    當時他們跟那個老板討價還價的時候葉河圖手上戴著地是一塊名副其實的頂尖江詩丹頓,當他伸出手臂“老板。看看我這塊,怎麼樣,比你這塊手工精良許多吧?猜猜這塊多少錢,一百二!你這塊好意思跟我要兩百四?!殺豬也不是這個殺法吧。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只20,就這麼說定了’的時候,那個老板當場便徹底崩潰了,只好收了一百二草草了事,當時,在深圳出差順道陪葉河圖逛市場的楊凝冰看到這一幕後暗地里僅僅說了兩個字,無恥!

    最後楊凝冰還加了一個形容詞,非常無恥!

    葉河圖不禁皺眉,難道是教廷方面那幾條漏網之魚暗中搞鬼?這樣地話。就是自己的過失了,澳門方面確實不安寧。不說奧古斯海這個小混蛋過來上蹦下跳,還出來個自己都有點忌諱的變態家族,加上幾個被歐洲家族雇用的暗殺組織,現在不說兔崽子沒得安寧,就連兔崽子身邊所有人都是。

    “我只是想先吃點甜品點心,不要讓我提早把你們都當作大餐吃了。”干掉兩名神聖武士的葉河圖冷笑著喃喃自語,不過隨即想到赫連琉璃的那番話。葉河圖又釋然,他插手的話,這個兔崽子的布局可能就出現太大變數了,暫時靜觀其變吧。

    “姐,別到時候無道給你送了幾套香港出版的禁書就把這些狠話丟到腦後了。”楊寧素微笑道,雖然今天這位省金牌主持人穿著一身密密實實的黑色高領毛衣,搭配上休閑牛仔褲,這雖然消弭了她往日地精明能干的典雅氣質,卻也覺得人家性感。那是因為線條,當衣服為她最大程度地勾勒出女性地線條時,女人的味道。也就出來了。

    “哼,這次我怎麼能饒過他。”楊凝冰被激將法套住,一旁的劉清兒強忍住笑意。

    葉無道回來後接下來幾天的悲慘遭遇也就因為楊寧素這幾句話而奠定堅實的基礎,而始作俑者則心安理得偷笑不已。

    “慕容姐姐真的很漂亮呢,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你說呢,阿姨?”抱著一個紫色錦繡抱枕地赫連琉理像個水晶娃娃坐在楊寧素身邊感嘆道,水靈眸子緊緊盯著電視屏幕。

    周圍的葉河圖,楊凝冰和劉清兒都被這小女孩童真話語逗樂,楊寧素摸了摸赫連琉璃的小腦袋,溫柔道︰“嗯,她是楊家和葉家最沒有爭議的人,說起來,我都算是雪痕的半個崇拜者呢。琉璃,你長大後也會這麼漂亮的哦~”

    門鈴響起,楊凝冰第一個沖出去,看門,見到的是一張她期待已久、愈加傾城的清亮容顏。

    慕容雪痕,此刻就帶著點激動、羞澀和期待,站在楊凝冰面前,淚水潛然而落,這一年在全球的奔波忙碌以及離開心愛之人地相思之苦,都在這一刻化作委屈的淚水,在楊凝冰這個媽媽面前,她從來都是那個受委屈會流露高興會雀躍的孩子。

    “不哭不哭,你這個樣子媽媽會心疼地,媽媽都要跟著你哭了。”楊凝冰眼楮濕潤的抱著這個略顯清瘦的女孩,有一種莫大的滿足感,她從來不把慕容雪痕當作音樂領域的古典大師,在她心目中雪痕永遠是那個不懂得要求兒子半點回報的傻丫頭。

    如果不是葉家和自己兒子,慕容雪痕如此寧靜淡泊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向世界的視野,怎麼可能開全球巡回演出和出版音樂專輯?想到這里楊凝冰就來氣,狠狠瞪了眼那個葉家的敗家子,後者無辜的拿起雜志抵擋自己女人的銳利視線。

    對葉河圖來說裝糊塗永遠都比裝聰明來的舒心,卻也來的困難,因為,他本就聰明,而且是大智近妖。

    “媽,你瘦了。”慕容雪痕嘟著嘴巴凝視著楊凝冰,剛剛升遷到副省長並且躋身中央委員,聽說最近還有人在本省搗亂,這都讓媽媽操了很多心吧,千言萬語,真正說出口的其實並不多,對慕容雪痕來說,紫楓別墅就是她的家,在這里有她的一切,安全,溫馨,幸福得就像港灣。

    “還說我,看看你自己,都瘦成這樣了。不行,接下來我要好好給你補補,一定要給你養的白白胖胖!”楊凝冰拉著慕容雪痕手就往里走,突然看到慕容雪痕身後站著一個冰冷漂亮地孩子。她看了看笑而不語的慕容雪痕,心中了然,蹲下去微笑道︰“你就是孔雀吧?”

    孔雀難得的噘起小嘴,算是對這個在她看來相當多余的問題地回答。這也是因為楊凝冰是葉無道母親的緣故,一般人她還真懶得理睬,你如果知道很多時候孔雀在葉家家主書房翻閱珍貴古籍的時候鳥都不鳥銀狐葉正凌,你就會明白這個孩子多麼“可愛”,偌大的葉家,能夠給葉正凌臉色的也就只有這個小家伙了。

    “乖,等下阿姨給你吃糖。”趕緊摸了摸孔雀腦袋的楊凝冰強忍住笑意道。她早就聽說了這個小女孩的種種事跡,也就對孔雀的冷淡見怪不怪了。而且乘機佔了下這個小孩子的便宜,誰不知道這個在華盛頓葉家橫行霸道的孩子不喜歡別人踫她。

    孔雀似乎對楊凝冰地卑鄙行徑相當不滿,小嘴嘟的更高。

    慕容雪痕和葉河圖、楊寧素打過招呼後一看到赫連琉理就眸子綻放異彩,真是個可愛地孩子呢,馬上跑到她身邊坐下,淺笑盈盈,“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姐姐嗎?”

    赫連琉理深深凝視著眼前這位無道哥哥最傾情的姐姐,許久才露出一個天真的燦爛笑容,“我叫琉理,是無道哥哥收留我的,不過叔叔和阿姨都對我很好。”

    “琉璃,琉璃,很好聽的名字呢。”慕容雪痕輕輕捏了捏赫連琉理的小臉蛋。

    “慕容姐姐會生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小孩子呢,而且很像無道哥哥。”赫連琉璃微笑道,帶著一抹隱藏地深邃。

    “那樣最好。”慕容雪痕微微一愣後並沒有過多回味。反正無道說過不喜歡太皮的男孩子,女孩子可以多生一兩個。可是身旁的葉河圖和楊凝冰卻已經張大嘴巴偷著樂,楊凝冰雖說對風水算命這一說法仍然持有懷疑態度。但對琉璃的話她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幾乎是每句都細細咀嚼,每天工作完畢後聽聽這個孩子關于紫禁城風水建造和面相手相的趣事,是現在她最大的放松。葉河圖則開始盤算著以後的計劃,從他那招牌式的老狐狸笑容不難看出他又要算計誰了。

    說不定,現在他就開始尋找這個孫女婿了。不要覺得不可思議,什麼事情詭異地事情放到葉河圖身上都是正常的。

    接著慕容雪痕托付跟著進入紫楓別墅的唯一一個龍組成員龍二把車上地東西都搬進來,本來是她自己去做,只是楊凝冰哪里肯讓她動手,劉清兒倒是十分主動乖巧的跟著龍二出去搬東西,慕容雪痕對著這個紫楓別墅的新保姆善意點了點頭,其實慕容雪痕走進別墅後就一直在夢幻呆滯狀態中的劉清兒幾乎當場昏厥,天阿,真的是慕容雪痕本人!

    這一刻,就連葉河圖都沒有注意到別墅中兩個孩子之間的暗流湧動。

    孔雀冰冷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赫連琉理,徑直走向客廳角落的一處玻璃櫃前欣賞古玩。

    赫連琉理則歪著小腦袋流露出神秘的微笑,凝視著那個比自己大了三歲多的孔雀背影,喃喃自語。

    慕容雪痕周游全球自然帶了很多的紀念品,加上所到一處必然有各色瘋狂崇拜者的禮品,雖然她已經婉言拒絕幾乎所有的贈品,但是有些實在不好意思推托同時極富價值的小禮物她都坦然收下了,她知道紫楓別墅所有人都有收藏的習慣,葉河圖喜歡玉石古劍器等稀奇古怪的古董,楊凝冰喜歡茶葉和古代孤本書籍,而楊寧素則收集香水和葡萄酒,至于葉無道嘛,小的時候就知道偷偷摸摸收藏一些黃色雜志和碟片,如果慕容雪痕被逼著幫他“收藏窩贓”,葉無道早就被楊凝冰扒下好幾層皮了,後來稍微好點,喜歡收藏制造極度精良的軍艦模型,可是現在無道究竟喜歡收藏什麼,慕容雪痕也沒有底。

    “謝謝雪痕,小姨明天帶你去逛街購物,嘻嘻,很久沒有陪小姨轉悠了哦。”

    楊寧素接過慕容雪痕遞過來的一只精美禮品袋,打開一看,像個小女生般驚呼雀躍道︰“04年的紀梵希限量典藏版耶!而且這款還是限量版中的限量品!我怎麼讓朋友幫我帶他們都說沒有辦法,法國薔薇的前味香調,中味強烈的撒旦玫瑰加上最後優雅的摩洛哥千葉玫瑰,簡直就是我的最愛,愛死你了雪痕!來,給小姨親親~”

    “媽,這兩本>和>,是一個新加坡老華僑送給我的,據說是近代從故宮流失出去的,還有這顆翡翠,是文殊菩薩的吊墜,媽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喜歡的話就你戴吧。”嬌羞躲開楊寧素“騷擾”的慕容雪痕紅著臉把第二樣禮物拿出來。

    “文殊菩薩?”楊凝冰笑著接過書籍和翡翠後愣了一下。

    “男戴觀音女戴佛,陰陽調和嘛,雪痕送的東西很不錯,嘖嘖,這翡翠,極品。”一旁的葉河圖“垂涎”道,一看楊凝冰神色有變化,馬上咳嗽著裝出一本正經的表情,煞有其事的研究起那本不知所謂的雜志報道來,對此無可奈何的楊凝冰只能一笑置之,多大的人了還這副德行,真是的。

    “爸,這是給你的,雪痕怎麼可能會忘了你這份呢。”慕容雪痕忍俊不禁道,這個爸爸還是這個老樣子,都十多年了呢,怎麼就能一點都不改變,真的跟無道是兩個極端的人,不過某些方面,無道確實是遺傳,比如執著。

    “還是雪痕孝順啊,比那個兔崽子體貼人,我這顆飽受摧殘的心靈總算有了那麼點溫暖,讓我看看,雪痕能給我什麼驚喜……”

    葉河圖打開雕刻有古樸八卦的檀木盒子後,出現瞬間的呆滯,隨即神色恢復正常,輕笑道︰“好東西,就是貴重了點。”

    慕容雪痕輕輕吐了下丁香小舌,心有靈犀和葉河圖相識一笑。

    一旁的赫連琉理和孔雀看到那個盒子後都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沉思。

    司馬建德的思緒不禁飄向昨晚那令人錯愕的一幕……

    一道火光,似乎將空間凝滯。

    一輛暗紅的機車風馳電掣而過,那張揚至極的車體,與嫻熟的駕車技巧,讓司馬建德這個九龍最大的飆車族老大感到驚訝,真正的飆車,是這樣在鬧市中如入無人之境。

    “那誰啊?敢在德哥面前飆車!”

    “好象是個妞!”

    “拽!真拽!”

    “老大!泡她!爆她菊花!”

    “德哥,你上不上,你不上小弟可上了啊!”

    手下一幫不知深淺的小弟在望著暗紅機車出神的司馬建德耳邊聒噪,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前提下無法宣洩,只能夠用這種方式解決,一群十三四歲就花言巧語加上霸王硬上弓給人家無知小女生開苞、但是後來越來越不長進連強奸都是未遂的小地痞,司馬建德不得不感慨。

    “你們懂個屁,你們想泡,你們只管去!”司馬建德望著遠遠在白沙灣徘徊的車尾燈,快如幽靈,一閃一沒,感到自己鼻子里呼出的氣都是熱的,熱血沸騰,這種速度你們這群蝦米就是豁出小命都追不上。

    哪來的硬手貨!她想干什麼!司馬建德在心里暗暗想,難道是有人不服氣我這個九龍的飆車老大?這我不管,只要你是來砸場子的,老子就不能讓你得逞,手下這群渣滓雖然敗類,但終究是跟自己混了幾年的小弟。搶我們的飯碗,就算你是個娘們,我也日死你!

    引擎中油嘴噴出霧化燃油,一團火焰爆發,強大地沖力,推動活塞。動力經過齒輪鏈條,瞬間傳達車輪上。車輪扒地,旋轉著卷起幾縷清煙。YAMAHA-YZF-R1肩負著捍衛尊嚴的使命沖向了挑釁者。“德哥!兄弟們看你的啦!偶們支持你野戰!”

    “德哥,不要讓那小妞失望啊,要大戰八十回合。”

    “德哥,要保證十次高潮。沒有高潮,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老大了,你不是總吹自己是一夜十次郎嘛!”

    “限制級場面,少兒不宜,你們這群毛都沒齊的兔崽子。給我老老實實用右手安慰自己吧!”

    司馬建德咒罵道,隨著飛馳而去,他也由那個一身流氓氣的鋼哥轉變成一個職業的賽車手。

    黑暗中地燈光飛快向兩邊散去,那個暗紅的機車身影越來越清晰。

    機車上,那個身材窈窕,輪廓勾魂的神秘賽車手,正在眩目冰冷地頭盔下冷冷地望著他的到來。

    多一句話也沒有,那個神秘的女賽車手,見司馬建德到來。就擺了擺頭,給了他一個暗示。

    這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暗示,賽車!

    司馬建德駕駛著他YAMAHA-YZF-R1停到了道路的另一邊,與暗紅機車正好並頭。車輪與車輪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他不禁為自己的這一個小小的細節而驕傲。

    那暗紅機車上地神秘女賽車手似乎並不意外,而且好象還哼了一聲。仿佛這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小兒科。

    對面,一輛高速行駛來的大卡車,探照燈般的光柱刺著眼楮就開過來。卡車車燈過去的瞬間,就是發車的瞬間!這一點兩人都心有靈犀。

    燈光一閃,司馬建德瞳孔猛一收縮,空氣壓縮過的引擎轟鳴聲傳來。

    來了!

    他左腳腳尖微微觸動到了檔位拉桿上。左手離合器,右手油門,都控制到了最佳臨界狀態上。心不知道為什麼也跳到了嗓子眼。“嗚——!”大卡車夾雜著強勁的風力擦身而過的剎那,他彈開了離合器,腳尖一挑,檔位瞬間由空檔跳到了二檔,右手油門一緊,YAMAHA-YZF-R1已經沖了出去。

    就在司馬建德沖出的瞬間,他眼角地余光發現他的對手,竟然一動也沒動。笑了,小娘們,跟你爺爺我斗,還嫩點!可就是這個笑容,還沒笑完,司馬建德就發現了這里面暗藏的恐怖!

    那個婊子養的妞是在故意讓著我!

    因為當他沖出一百米外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身後一雙冰冷的眼,正默默注視著自己!根本就沒有發車的意思!

    司馬建德心中頓時毛了!

    五檔、六檔,速度提升至極限。

    這時,司馬建德忽然想起,我要往哪里跑?哪里是終點?媽地,我是不是叫那小妞耍了!

    然而這個問題還沒有想完,另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問題就悄然而來了!

    囂張的引擎聲,極速的空氣摩擦聲,一個賽車手敏銳的感覺告訴他,在他身後,他的對手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上來!

    哪里來的幽靈!該不會是踫上公路靈異事件了吧?

    司馬建德忽然就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個怪物不設置終點,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放他先跑出了一百米,然後才姍姍來遲地攆上,這是怎樣一個嘲諷與自信!這一刻,司馬建德就像被淘空了所有東西,本來就被自己丟到臭水溝的殘余自尊,還有他往常只有在床上才有的男人驕傲,這一刻,都被徹底粉碎了。

    還沒等司馬建德緩過神來,那幽靈般的女賽車手就駕駛著暗紅色的機車從他的YAMAHA身邊擦身而過。

    “吱——”猛點了一個剎車,司馬建德把座騎停到了公路中央,摘下頭盔來大聲道︰“老子承認,老子輸了!你劃下條道來吧!”他雖然無恥,但還沒有無恥到不肯服輸。

    暗紅機車沖出他身邊的後一秒。一個有如神助的完美走線,劃了一個半圓弧形,慢慢向他駛近。

    頭盔上的面罩慢慢啟了上來,一張冷艷絕倫地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張十七八歲的少女的臉,年輕、高貴、神秘、美艷、冷傲、甚至極度自戀。在司馬建德眼里完全是一個女王級別的天人!

    赫然就是在澳門與葉無道 車的地獄犬挽歌!

    “你……你……”司馬建德感覺自己地舌頭都大了,腦子里,一片糨糊。這麼一個技術高超的幽靈賽車手。竟會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上帝呀,你是不是看我活得太寂寞,故意降下這麼一個怪物來蹂躪俺?

    “收起你地眼。”

    女人冰冷道。“我想要你香港地下錦標賽的參賽資格,你去把你的破車改裝一下,明天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們正式比一場,你輸了,就自動退出。

    “那我贏了又怎麼樣?”司馬建德惱怒道。這個小娘們,忒目中無人了。

    “那是不可能的。”女人充滿不屑道。

    暗紅地車身一晃,一道殘影閃去,幽靈一般沒入夜色,渾然一體。

    就仿佛一道冰霜斬破空間,隨即愈合,不留一絲痕跡。然而在人心頭,那道暗紅的印記透過一個人的眼,牢牢印在了心上。

    她是屬于夜晚的。夜晚的精靈。

    ————

    “德哥,德哥!來了,來了!”一陣急促地叫聲,把司馬建德從沉思里叫醒。

    鋼哥驚起,回頭望去,只見遠處的白沙灣,那棵棕櫚樹下。兩點暗紅的車燈,正忽明忽暗地閃爍。

    這一瞬間,那兩點暗紅,看起來是那麼驚心動魄,就仿佛是暗夜里的魔獸之眼。

    硬起頭皮,司馬建德發動了YAMAHA-YZF-R1,這經九龍改車之神改裝的機車,會不會在速度上更勝于對方的暗紅機車呢?如果他沒有猜錯,對方的機車應該就是900CC,可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強勁的實力呢?難道說,就是駕駛賽車的人有超乎常人地車技?以技術彌補了車的性能不足?可是真有這麼恐怖嗎,要知道性能上的鮮明差距可不是一般技術能彌補的。

    呼吸感覺到了冰的氣息,就一個感覺,冷。

    司馬建德指尖都感覺到了那種浸人的涼度,這冷發自內心地,讓他無處遁形。

    黑暗里,過路的車燈燈光一明一暗,一暗一明,鋼哥只感覺到那個冰冷地面罩下,一雙比冰還涼的眼,在無聲注視著他,似乎在說︰“你來了?”

    “我來了。”司馬建德貌似自言自語地回答了一句,話一出口,才覺到,根本就沒人問他,這一戰,未戰,他就輸了。

    暗紅的機車緩緩游動,游向昨天的那個起跑線。

    接下來,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競賽,司馬建德輸得體無完膚,畢竟,不是他這種級別角色所能抗衡的。

    “大姐頭,你也要參加這次錦標賽?”司馬建德心服口服道,喊聲大姐頭,這是他對女人的最崇高的尊重。

    當地獄犬挽歌摘掉頭盔優雅吸煙的時候,最後完美的一個彈指彈掉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周圍的痞子流氓混混全部崩潰,這麼個凶悍的漂亮女人!地獄犬挽歌環視這群香港最底層的渣滓,眼神沒有半點波動,最後懶散道︰“有個家伙要參加,而我要徹底打敗他,就這麼簡單。”

    “浪費了林叔的技術!”

    地獄犬之挽歌冷冷拋下一句,揚長而去。

    她認識林叔?司馬建德長大嘴巴,隨即笑容燦爛,接下來的錦標賽真的有趣了。

    不知道當年的偶像——暗魅影子會不會參加,如果參加,那就堪稱完美。

    葉河圖翹起二郎腿,隨手拋著那只檀木雕盒,露出有趣的神情,笑容曖昧,“亞特蘭蒂斯家族的丫頭,跟我怎麼交易呢,要知道跟我做交易算計別人的家伙多半自己是比那個對手更慘不忍睹的哦,可不要怪長輩沒有提醒你。”

    孔雀神秘兮兮的走到書桌前,歪著小腦袋認真道︰“你要是把這顆塔爾塔洛斯水晶交給我,我就把一半的紫色輪回部隊交給你。”

    葉河圖笑容中透露出訝異,道︰“紫色輪回終極神將可是亞特蘭蒂斯家族長老會的直屬部隊,你一個小丫頭說了可不算數,這筆生意我可不跟你做,我可知道你們家族皇族中唯一的女性正在對付冰帝狼族,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回事情,但如今對我來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交易,我懶得干。”

    塔爾塔洛斯,那可是希臘神話中關押泰坦巨人的地獄,交出這顆水晶感覺就象是打開地獄之門。

    冷哼一聲的孔雀最終嘟著小嘴巴,破天荒的流露出楚楚可憐模樣,淒然的盯著葉河圖。

    “說吧,為什麼要跟我交易。”忍俊不禁的葉河圖沒有想到孔雀會有這種表情。

    “我要收集13顆水晶,然後親手交給他,這是我的願望。”孔雀趴在書桌上老氣橫秋的嘆息道,惹得葉河圖又是一陣好笑。

    “我是他老爹,我的東西說到底還不是要給他,你這樣交出一半紫色輪回部隊豈不是很虧?”葉河圖來了興致,孔雀這個丫頭和琉璃不一樣,雖然沒有琉璃繼承赫連家族的那種風水算術,但是城府遠遠超過單純的琉璃,和她交流,就連他也不敢絲毫怠慢。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位和亞特蘭蒂斯家族有著深厚淵源的女孩竟然僅僅是抱著這麼個簡單的想法。如此看來,她終究還是個孩子,雖然對于同齡人來說已經成熟太多。

    “你的就是你的,永遠不會是我地,我說過我要收藏13顆水晶頭骨親手交給他,我就要把所有水晶頭骨都拿到手,你要是不做這筆生意,我不介意動用整個紫色輪回部隊來搶。”孔雀相個孩子賭氣道,呵呵,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這就是所謂的筆布選擇吧。沒有選擇的選擇。”葉河圖自嘲笑道,整支紫色輪回部隊呢,真要動手的話就有趣了,摸了摸眼前小女孩的腦袋,“我不需要做這筆生意,呵呵,你叔叔我已經十多年沒有和別人做生意了,雖然很快就要重出江湖,但至少不會是和你這麼個小屁孩勾心斗角。不過因為這個我媳婦送給我的禮物。我也不能夠就這麼輕易的送出去,嘖嘖,是個難題呢……”

    “我也給你做媳婦,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你也是這麼盤算著的吧。”孔雀不屑道,似乎看穿了葉河圖的真實想法。

    被孔雀赤裸裸葉河圖咳嗽幾聲掩飾自己地尷尬,真是個擁有洞穿人心能力的小怪物。

    “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孔雀突然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嫣然笑容。

    心中大喊吃不消的葉河圖只能希望自己的兒子自求多福了,不過如此看來這個亞特蘭蒂斯家族的地位注定敏感的小女孩對兔崽子應該沒有啥企圖,就算有,短期也不可能暴露,這可是一條長線啊。至于誰釣誰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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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台燈安靜閱讀《微觀經濟學》英文版的劉清兒一邊查閱字典一邊記錄,偶爾失神,隨即自嘲地笑笑。

    輕柔地敲門,緩緩打開,劉清兒轉身望著那個把頭探進來的女孩,再次陷入呆滯狀態,慕容雪痕!一個再多再華麗詞匯形容贊美都不為過的女孩帶著略微歉意和燦爛的笑容對她說道︰“抱歉打擾你看書了,我是想把東西送給你。可以進來嗎?”

    “當然當然。”劉清兒帶著濃郁的自卑和羞澀站起身後就不知所措,忽視身份的差距,那就是自欺欺人,而自欺便是最可恥的欺騙,劉清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窘迫,或許,也掩飾不了。

    “這是水晶蝴蝶。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清楚該送你什麼,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希望你能接受。”雙手把一只雕刻華貴的水晶蝴蝶遞給劉清兒,慕容雪痕輕盈地坐在床邊,面對劉清兒,無意間看到一本鋼琴入門指南,不禁莞爾,對劉清兒善意的點頭微笑。

    一件水晶器物地完美,在于水晶的質量,也在于根據水晶的形狀決定做成什麼器物,更在于和諧的設計圖樣。所以水晶雕刻和琢磨工匠無可比擬的技藝就成了關鍵,慕容雪痕送給劉清兒的是一件巴卡拉的水晶蝴蝶器物,巴卡拉水晶是萬國博覽會金獎的常客,手工自然不俗,能夠送給慕容雪痕地東西那就更不要說了,慕容雪痕本來是想把這件東西留給自己的,因為其它禮物已經準備好送給誰,所以只能把最後這件送給意料之外的劉清兒。

    對從來都不牽掛什麼身外之物的慕容雪痕來說也許這件水晶蝴蝶並沒有太大的象征意義,但是對劉清兒來說卻是意義非凡,雖然極力隱藏激動,但慕容雪痕仍然覺得過意不去,這個女孩實在太靦腆了,讓她都有些拘謹,生怕刺激到劉清兒。

    “你也想學鋼琴?”慕容雪痕微笑道。

    “恩,就是太笨了,加上手也不靈活。”劉清兒低下頭赫顏道,耳根已經紅透,其實鋼琴教師都說她天賦不錯,就是晚了點,如果早點練習就是塊璞玉,只是劉清兒感覺對于眼前這個將鋼琴詩意化神聖化的女孩來說,自己那麼點所謂的才華根本就是貽笑大方地班門弄斧。

    “先不要放棄,你想學我教你,反正我現在是一個大閑人,呵呵,人們總喜歡忘卻天才背後的汗水,所以不要覺得我多麼厲害,其實小的時候我總是被無道說是笨蛋呢。”慕容雪痕似乎有意識的減輕房間里疏遠的尷尬氛圍。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鋼琴曲,每天我都會聽,就是專輯太貴了,我買不起。”劉清兒也漸漸從狂熱的心跳中平靜下來,能夠比較正常的正視慕容雪痕。

    “咯咯,以後我每天都可以彈給你聽,不收費哦。”慕容雪痕調皮道。

    劉清兒也開懷輕笑,原來,女人可以這樣完美的。

    中國很多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學鋼琴,總會用一些鋼琴神童的故事激勵他們,例如莫扎特、肖邦等,如今更是如此,一位中國本土堪稱偉大的鋼琴天才又讓家長們多了一個例證,這就是慕容雪痕,這一次不僅僅是喜歡造神的中國人在瘋狂崇拜她,整個世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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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走出房間後卻發現走廊盡頭站著一個比她矮半個頭但是眼神卻如出一轍的小女孩,赫連琉璃。

    兩個小女孩心有靈犀的走到楊凝冰的書房,孔雀冷眼瞧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不點,道︰“你是誰?”

    “姓赫連,名琉璃,我的命是無道哥哥救下的,你呢?你的面相很奇怪,我不明白。”赫連琉璃毫不畏懼孔雀那股子冰冷氣焰,尋常情況下龍組成員都有忌諱這個被銀狐寵壞的丫頭,加上可怕的戰斗力,整個葉家都不敢過分的親近孔雀,琉璃的表現算是超乎尋常了。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孔雀冷哼一聲突然冷不丁的朝赫連琉璃作了個鬼臉,這也許在赫連琉璃看來沒有什麼,對熟悉葉家的人來說卻驚世駭俗的大事情了,也許,孔雀也只有在毫無心機的琉璃面前才流露真正的感情吧。

    “你又不比我大多少!”赫連琉璃抗議道。

    “切,小蛋珠,還沒有斷奶吧。”把琉璃說成蛋珠,孔雀的思維方式確實與眾不同。

    “我媽媽生下我沒幾天就走了,所以我沒有吃過奶呢。”語氣平靜的赫連琉璃學著孔雀背靠書櫃,最後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

    孔雀坐在她的身邊,淡淡道︰“是嗎,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也是。”

    赫連琉璃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不敢相信的側臉望著身旁這個冷冰冰、其實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

    “怎麼,你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人被命運蹂躪,哼,幼稚!”孔雀再次擺出大人的姿態,似乎想要鎮壓下可憐的小琉璃,樹立威信。

    “我又沒有那麼覺得。”赫連琉璃嘟嚷道。

    “不跟你廢話,我警告你,不許當拖油瓶,要不然我殺了你!”孔雀捏了捏赫連琉璃的小臉蛋。

    “我才不會!”赫連琉璃抗議道。

    “那你能干什麼,殺人?會不?不會吧。騙人?也不會吧。看你這麼傻乎乎的,不被人騙都要燒高香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會撒嬌裝嫩。”孔雀鄙視道,她似乎喜歡上了蹂躪赫連琉璃柔嫩臉蛋,可憐小琉璃的臉蛋被她捏來捏去。

    “才不是,我可以幫無道哥哥預測命運,雖然我現在只懂得一點皮毛,但等我長大了,一定可以像爺爺那樣運籌帷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敢說今天犯天督煞的你肯定遇到不小的麻煩,慕容姐姐推遲回來肯定也是這個原因!”赫連琉璃胸有成竹道。

    孔雀雖然和神聖武士的對抗中雙手重創,但現在似乎已經安然無恙,使勁捏著赫連琉璃的臉蛋,“以後,你做我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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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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