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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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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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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8 01:21:03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九十六章 養下金蛋的雞

其實男人如果不是因為女人,尊嚴多半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葉無道更是如此,把生存作為第一目標的影子從來都是追求結果忽略過程的人,但是在對待李淩峰這件事情他仍然選擇在商場的正面交鋒中擊敗麒麟會的創建者,這真的是在玩火,不過這種類似烽火戲諸侯的“壯舉”自然將韓韻感激得一塌糊塗。

    依然是唐風蔚然的唐廊餐廳,只是這次燕清舞換成了管逸雪,這位一身白西裝的清俊男人出現在唐廊中的時候,許多北京圈有點見識的人都交頭接耳起來,在北京,在政治圈你可以不知道葉無道,在黑道不知道南方太子黨的就是葉家大少,但是在商業圈卻不能不知道管逸雪,可以說,管逸雪這個比他哥哥更出眾的男人就是商業版的葉無道,充滿奇跡和神話。

    “秦城監獄如何?”葉無道第一句話就充滿了帶刺的挑釁意味,如果是尋常人,根本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還好。”管逸雪臉色一變,終究是非常人,很快恢復平靜。

    因為管逸雪的哥哥曾經幾乎以一個人的力量抗衡整個中國金融機構,如今就在這被譽為中國第一監獄的秦城監獄,這所監獄,不是說你隨便殺個人放個火就能進去,這要看你的資本,曾經四人幫很多骨幹成員就關押在這個地方。

    “你應該知道我就是南方太子黨的太子吧?”葉無道對管逸雪的這種態度很滿意,什麼樣胸襟的人才能有什麼樣地成就,一隻水桶,永遠只能裝下它容量的那麼多水。

    “知道這一點的人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個。”

    管逸雪接過葉無道遞給他的功能表隨便點了幾個菜,撐著下巴凝視著葉無道,“如果知道這一點,恐怕對你來說北京就沒有那麼好玩了。我知道神話集團現在地處境。財大氣粗的東方集團和風雲企業能夠在G省和南方沿海進行持久的價格戰,以此來拖垮你的,比如你們的剛剛研發出來的神盾殺毒軟體,和月涯網路正在製造的新網遊《鐵騎》,以及飛鳳集團的酒店餐飲業,都會暴露在他們的價格斧頭下。”

    “你對神話倒是很熟悉。”葉無道隨意夾了塊菜放入嘴中。

    “不管是對待敵人,還是盟友,知根知底達到資訊對稱才是一名合格商人的要做地第一件事情。”不容否認,管逸雪真的是一個相當有味道的男人,跟葉無道不同。他地氣質很知性和嚴謹。

    “不錯,這點跟我很對胃口。”葉無道深有同感道。

    “其實神話的問題很多,比如前不久北京和上海政府的軟體更新。你們神話就成績慘澹,01年的時候北京市政府為了支援民族軟體業的發展,曾經公開宣佈帶頭購買國產正版軟體,當時金山、江民和風雲企業地瑞星都獲得了數量不等的訂單。而這次李淩峰通過關係不僅僅獲得了最高人民檢察院、建設部、公安部、新華社等政府機構的大量訂單,還一鼓作氣拿下南方沿海幾個省份。江民和金山則分別在東部和西部有所斬獲,而你地神盾呢?不否認,試用過它的我知道這套系統確實很優秀。但為什麼失敗呢?”

    管逸雪放下筷子盯著葉無道,“你們神話集團最不欠缺的是什麼?創意!最欠缺的是什麼?把創意完美實施變現實的能力,也許你會為了神話集團如今的新鮮血液而沾沾自喜,但是趙雲仰的那個中國速食專案為什麼會打水漂?他智商不高,或者創意不好?顯然不是。”

    “繼續說。”

    葉無道笑道,陳影陵雖然在資本操作領域有著連管逸雪都自歎不如的天賦,但神話集團的前身也就是葉氏集團跟風雲企業一樣是一個從電子、機械重工、化學工業、金融服務,到毛織、酒店、體育、醫療院等多個領域地龐大商業帝國。

    “你們內部不同分公司之間的壁壘阻礙了神話內部的協作,導致神話錯失了許多市場機會。其實你不知道,很多業內人事都在可惜你們神話在抓住很多機遇的時候,揮霍了太多機遇,說實話,如果我有現在你這個班底,打比方你們現在的成績是70分,我能給出90分。”

    管逸雪搖頭道:“你們神話的員工太驕傲太自負,這固然代表你們集團有很強的凝聚力,但可不意味著能夠在商場上所向披糜。其實仔細研究過你們神話的人都明白你們神話內部的派系鬥爭很激烈,我好奇的是,你不可能不清楚這種顯而易見的內耗,你為什麼不適當的調解呢?”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葉無道故作高深道。

    “希望你能給我驚喜。”管逸雪盯著葉無道的眼睛,最後放棄努力,這個男人不想給你答案,誰都沒有辦法。

    “如果有你加盟神話,那就真的天衣無縫了,而我,也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葉無道靠在椅子上懶洋洋道,不過這句話說出口他自己都有點自嘲,要堂堂中國金融俱樂部主席去打工,就像是要他這個太子去拜麒麟會李淩峰為大哥一樣滑稽可笑。

    “你這個總裁真的很不負責任啊。”管逸雪對葉無道撇開神話業務似乎有點玩味。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事必躬親?”葉無道微笑道,笑容燦爛,他喜歡跟聰明的人聊天。

    “不不不,我知道你有一句話被奉為神話的圭臬,下人勞力,中人勞智,上人勞人,我很欣賞你的這種說法,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偏偏選擇袖手旁觀。”管逸雪拿出餐巾擦了擦嘴。

    “給我幾分鐘時間。”

    葉無道掏出手機,給神話集團打了一個電話:“一個星期之內,在G省、福建、浙江和廣西省所有重要城市每個地鐵站、每個電腦城門口都立上神盾殺毒系統的大型看板,階梯上也貼上神盾的不乾膠貼,神話連代理商的電話上、零售店的員工服裝袖口上,也加上神盾的字樣。”

    隨後葉無道給神話電子部的負責人陳赫軒打了一個電話:“準備接納政府訂單,瑞星在南方沿海的訂單都會轉移給神話集團,不要問為什麼,你要做的就是去做,就這麼簡單,還有,通知廣告部,讓天地娛樂有限公司在《鐵騎片尾爭取加上神盾殺毒系統的廣告,通知文化部,寫幾篇關於神盾系統的正負面報導,省電視臺方面就直接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們儘量炒作,最好上升到民族產業興亡的高度。”

    最後葉無道相繼給福建、浙江和廣西省的人打了電話,內容如出一轍,撤銷瑞星的訂單。

    “三分鐘。”管逸雪歎了口氣道。

    “其實事情很簡單。”葉無道聳聳肩道。

    “真是搞不懂你。”管逸雪無奈道,當然清楚這是葉無道在向他證明其並非商業草包,而管逸雪確實震驚于葉無道的辦事效率,這筆訂單的收益起碼在2020萬以上。三分鐘,就意味著將近一億資金的入賬,而這個男人竟然原先能夠眼睜睜地看它溜走?!

    “是不是覺得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葉無道略微嘲諷道,笑容有點燦爛。

    “難得有人給我這種挫敗感。”管逸雪誠實道。

    “中國企業家多半有很好的微觀操作能力,但是宏觀視野卻很弱,這也是中國企業的短板。”葉無道揮揮手,示意買單。

    管逸雪似乎不怎麼認同這一點,笑了笑,不發表意見,當服務生走到葉無道面前,而這個男人卻看著他的時候,他好氣又好笑地明白這傢伙竟然要他買單,還真是“我請客你買單”的歪理。

    “說真的,我對短線操作沒有什麼興趣,不妨跟你說實話,三年前我就已經讓人舉辦足球培訓中心和民辦學校,讓人開始囤積油畫和玉石、普洱茶,這些接下來都是下金蛋的雞,當大部分所謂的聰明在自鳴得意的撿取金蛋的時候,我已經開始養雞了。”葉無道露出一個奸詐的笑意。

    “養一隻只能夠下金蛋的雞。”管逸雪感歎道,再看向葉無道的眼神有了種不加掩飾的欣賞,“你真是個天生的商人,或許,我以前是把你看低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把李淩峰這樣的人當作對手,你要做的從一開始就是國際化道路?”

    “嗯,我其實也在賭博,要麼死亡,要麼榮耀。其實現階段我很想知道神話集團每個成員的優缺點和性格脾性,賺錢與否,我無所謂,只能生存就行,就當作是花錢考察他們吧,李淩峰,只是我的一個實驗物件而已,當然,難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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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九十七章 比野馬還野的女人

“以前不明白為什麼韓韻會選擇你,現在看來愛情並非只會讓女人盲目,很多時候女人的直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管逸雪陪著葉無道走出唐廊,笑容苦澀而欣慰,當年在跟李淩峰的情感戰場上選擇退縮,如今面對葉無道,更是選擇認輸,也許偉大的愛,都是如此,心痛的放手,而不是執著的佔有。

    “既然不能成為你的敵人,那就儘量成為你的朋友,而且,我相信有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給你撐腰的神話集團,沒有那麼容易垮掉,而且如果我沒有預料錯誤,你有張自己構建起來的關係網,而我恰好也有一張,如果能夠整合起來,是筆驚人的資源。”管逸雪是商人,而且是一個擁有明確目的的精明商人,自然知道與怎樣的人合作才能獲得最大利益。

    不過他感覺跟葉無道這樣的人還是做朋友的好。

    朋友,管逸雪的字典中原本是沒有這個辭彙的。

    “跟你合作也是我的初衷,不過暫時不會向外界透露,長線投資就必須有放長線的耐心。”葉無道

    “你跟陳影陵或許能夠成為知己。”葉無道拍拍管逸雪的肩膀道。

    “為什麼?”管逸雪對陳影陵這位資本運作領域的前輩還是有相當程度的敬意,雖然有太多人在他登上中國金融俱樂部主席位置後不再用“陳影陵第二”來形容管逸雪。

    “佛雲,不可說不可說。”葉無道哈哈笑道。

    “下午有沒有事情?”管逸雪打開他那輛賓士車門的時候突然問道。

    “沒有緊要的事情。”葉無道靠著那輛跑車想了想,對於香港和澳門的黑道事務他並不想插手,雖然香港僅僅一個新義安就讓太子黨這條強龍灰頭土面。但是葉無道就是要讓在大陸南方目空一切地太子黨挫一挫銳氣,那並非壞事,當然,死人是必然。

    “會不會騎馬?”

    “會。”葉無道笑道。在歐洲維也納莊圓中的和丹麥王室的城堡外跟人賽馬的他可不簡單是會這麼普通。

    “那就乾脆陪我去北京第一馬術俱樂部,我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放心,我跟京城俱樂部和長安俱樂部地關係也不好,不會讓你跟那群以為老子是天子身邊飛庫手打紅人的傢伙客套寒暄,呵呵,你也知道,我是金融俱樂部草根的代表。”管逸雪微笑著解釋道。

    “草根?草根可沒錢騎馬,更不要說養馬。”葉無道點頭笑道,示意管逸雪開車。

    來到北京郊外的馬場。葉無道在管逸雪的帶領下來到馬房,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在馬場俱樂部教練的陪同下牽著一匹白馬走出屋子。管逸雪瞧著那道背影皺眉道:“似乎很陌生,你認識?”

    “認識,很有個性的女孩子。”葉無道摸了摸鼻子道,隨便挑了一匹馬。

    “在北京,有點背景的女人都是兩個極端。要麼保守傳統到骨子裏,不要說你要了她們的身體,就是親個嘴都像是必須要直奔教堂。還有一種就不一樣了,拍拖跟吃飯一樣希拉平常,還有那種類似性質地私人聚會,基本上一年到頭身邊都不會缺少男人。”管逸雪摸了摸那匹名叫“赤血”的脖子,他並沒有像一些人那樣自己養純種馬,不是說養不起,只是沒有那麼張楊。

    葉無道沒有說話,放蕩和率性往往只有一線之隔,他親眼見證過太多的骯髒和罪惡。所以不會幼稚地用自己地鞋子去測量別人的腳,牽著那匹很一般的黑馬來到外面,見到驚人的一幕。一個女孩不顧陪練人員的教導,在艱難地爬上馬背後就使勁夾了一下馬肚,這無疑是半自殺行徑,雖然這裏的馬都比較溫順,但那匹異常強壯野性的白馬顯然是個特例。

    那女孩在那匹白馬楊起蹄子地時候竟然咯咯笑起來,這讓周圍的人一陣崩潰。

    真是個不要命的妮子。

    那個陪練員幾乎要哭出來,他知道這裏的俱樂部會員的命可比他的命要值錢無數倍,真出了事情,不管他有沒有責任,捲舖蓋滾蛋不說,說不定還有無止境的麻煩,一時間跟在後面跑的他只能最大努力的言語安撫那匹暴躁狀態地白馬。

    那女孩搖搖欲墜,險象環生,附近幾個騎馬的都遠遠避開,畢竟那匹白馬著實有點瘋狂,簡直就是一匹野馬,怎麼看要想英雄救美都必須冒生命危險,事實上那匹馬本不應該現在就拿來騎的,只是這個女孩執意要求而已。

    葉無道只是袖手旁觀,絲毫不理睬管逸雪玩味的眼神。

    當管逸雪看到那個女孩墜落在地上的時候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你應該有把握幫她吧?”

    “可以。”葉無道翻身輕鬆躍上馬背,那完美姿勢讓一旁的陪練員目瞪口呆。

    “那為什麼不救?”管逸雪示意那兩個俱樂部陪練員走開。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她這樣做早就應該知道結果。”葉無道冷漠道。

    “可不是所有人都成熟到知道要承擔什麼程度後果的。”管逸雪

    “那和我無關。”葉無道

    “你這傢伙!”管逸雪一愣後苦笑道。

    那個女孩在一陣驚呼中從馬背上摔落在地後,似乎並不輕鬆,嬌軀痛苦的扭動,臉色蒼白,但是在俱樂部成員跑過去想要幫她的時候卻被她狠狠推開,最後掙扎著爬起來,走向那匹噴著氣踏著蹄子的“罪魁禍首”,神色執著。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管逸雪儀態優雅的騎在馬上,拉著馬韁。

    “女人沒有性格,就像沒有胸部,會很乏味。”葉無道不冷不熱道,盯著那位跟白馬對視的女孩,他當然知道這個女孩是誰。

    “這樣的女人很適合你。”管逸雪玩笑道,那匹“赤血”顯然跟他十分熱絡,步伐很輕靈。

    “不適合。”葉無道搖頭道。

    “你又不認識她,我感覺這樣的女人很對你味道。”管逸雪輕笑道,那眼神跟所有男人一德性,就是讓葉無道上了她。

    “認識。”葉無道聳聳肩道,狠狠踹了管逸雪那匹“赤血”的屁股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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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九十八章 兩雄聯手

馬術起源于古希臘而盛行於十二世紀中葉的歐洲王室,當時被譽為王者的運動,非王公貴族不能享受,如今這個時代雖然說中國人有錢就能買下幾匹價格不菲的純種馬,但論馬術精髓和話語權,仍然掌握在那些歐洲貴族的手中,像孤獨皇岈這樣的貴族就曾經蟬聯英國馬術金牌。

    管逸雪挑中的這家馬術俱樂部規模在北京五十多家俱樂部中數一數二,不僅擁有奧爾洛夫和蘇高血等良種馬,還有一大批專業的馴馬師和教練員,所以俱樂部成員人數在北京也是名列前茅。

    胯下赤血被踹了一腳的管逸雪心疼不已,狠狠瞪了幾眼葉無道,看到他那副優哉遊哉的模樣,似乎也有了眼神殺不死這個傢伙的覺悟,自行遛起馬來,時不時將視線投向那個試圖馴服那匹野馬的女孩。

    首先,這個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的會員費每年就需要將近五萬,這說明這個女孩非富即貴;其次,能夠讓紫禁城的教練員牽出這匹顯然還沒有調教完畢的黑馬,這個女孩在北京的背景恐怕很驚人;最後,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出什麼樣性格的子女,管逸雪斷定這個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孩肯定出身將門。

    很快他身邊聚集了一批中國商界新貴,其中除了中國金融俱樂部草根一系的成員,還有不少北京圈子裏的年輕富豪。在北京,管逸雪被譽為“第五股力量”,是游離在四大俱樂部之外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唯一的缺陷就是政治上相對弱小。和葉無道地聯盟無疑對雙方都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葉無道獲得了商業資源,管逸雪獲得了政治尤其是軍方背景。

    “他就是楊家的葉無道?”一名青年起著他的那匹棕色純種馬問道,因為葉家在大陸並不張揚地緣故。北京圈子提起葉無道的時候都習慣用“楊家”這個首碼。

    “你們誰要是不服氣,我不介意你們上去挑釁。”管逸雪騎馬緩緩前行,笑容燦爛,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見不得光的陰謀,更多的是將心比心,將心比心不是幼稚的推心置腹,而是類似同時被柳雲修和葉琰推崇的陽謀。

    “別,這小子連舒典旗這種老傢伙都敢惹,我可不想被揍成豬頭。丫的這廝竟然敢動李東帝,忒佩服這廝了,牛!”那青年賊笑道。說不上是揶揄還是讚賞。

    “多少算是給我們出了口氣,香港那匹二世祖很多人確實不懂分寸,教訓下也好。”另一個人微笑道。

    不管如何,在北京,最忌諱的是不可一世的囂張跋扈。

    顯然。他們對葉無道地“欣賞”相當保留。

    葉無道策馬離開這個圈起來的馬場,來到近千米的跑馬道,俯身輕輕拍了拍那匹馬地脖子。凝視前方,好久沒有策馬狂奔,坐於馬匹之上的葉無道有飛庫手打點興奮,轉頭望瞭望那個正在對那批烈馬對視的女孩,有種欣賞,趙家女兒確實不是一般人,竟然有點武則天的氣概。

    一位大美女騎馬來到葉無道身後,英姿颯爽,將那份天然的嫵媚襯托得淋漓盡致。

    女人本來應該是感性動物。而騎馬讓她們豐富而敏感地思維得到縱情釋放,仿佛置身於某個古老的愛情故事,這樣的女人如果擁有足夠地容顏和底蘊,男人很容易繳械投降。

    “似乎我們很有緣分。”這位大美女勒了勒馬韁,那匹漂亮健壯的純血馬輕輕停下馬蹄。

    “也許吧。”葉無道摸了摸鼻子,沒有想到在這裏能碰到這位溫家的家教老師,南宮風華,似乎在瑜伽館也有邂逅,難不成北京的上流圈子就這麼小?

    看到南宮風華熟練的騎馬姿態,葉無道好奇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

    “我恐怕是大陸第一批馬術俱樂部的會員嘍。”南宮風華淡然笑道。

    “失敬失敬,這麼說起來你還是前輩了。”葉無道戲虐道。

    “怎麼,不服氣?要不然我們比比看,就這條跑道吧?”南宮風華似乎不滿葉無道的調笑,略微小女人的提出邀請,此刻地她不似溫家別墅那般清冷疏遠,有了種像是剝開花苞呈現花蕊的真性情。

    “你要是輸了怎麼辦?”葉無道極富侵略性的凝視這位大美女,南宮風華現在身上的裝束完美地凸顯出其玲瓏身材。

    “答應你一個要求。”南宮風華眨巴著秋眸,凝視前方,嘴角的弧度異樣嫵媚。

    “任何要求?”葉無道玩味道。

    “任何要求!”她點頭道,眼神堅定,婉約似水的她似乎被激起刻意壓抑的爭強好勝之心。

    兩人心有靈犀的同時策馬沖出去,身體微弓的南宮風華很快發現身邊這個男人奴馬技術很不錯,應該說是相當的漂亮,在她看來恐怕俱樂部很多專業教練員都無法望其項背,但她有信心將優勢保持到終點。

    在絕對懸殊情況下獲得的勝利帶來的快感絕對比不上僵持之下的勝果。

    隨著馬背微妙起伏的南宮風華並沒有發現葉無道那悠閒的神情,她雖然馬術超群,但那只是相對于連野外騎乘都是稀罕事的俱樂部成員,終究無法在草原上跟馴服野馬的葉無道媲美。

    所以當她眼睜睜看著葉無道在終點線前與她並肩並且以微弱的優勢沖線後,除了不可置信,還有濃重的失落,除了這些負面情緒,還有不可告人的興奮,一種被征服的衝動,只不過這種感覺恐怕南宮風華自己都沒有察覺。

    即使察覺了,也會被她扼殺,毫無懸念。

    騎馬是一項極其講究均衡的劇烈運動,一個成熟而優秀的騎手要用腰和背同時控制馬匹,所以長期騎馬能使腰變得靈活,腰靈活了,在床上可以做的事情也就多了,如果說以前葉無道看南宮風華除了純粹的欣賞,那麼此刻就有了幾分欲望。

    而且騎馬的體態強調四點一線,即頭頂,頸部,骶椎和腳後跟在一條線上,這種姿勢能使臀部上翹,很符合現代的審美,所以南宮風華的輕盈體態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說吧,你的要求。”南宮風華抹了把汗微笑道。

    “如果我說能不能陪我過夜,你會答應嗎?”葉無道的笑容很玄妙,而語氣並沒有半點,雖然話語極其輕佻。

    “雖然很詫異,很不情願,但我答應過的時候都會盡力做到。”南宮風華並沒有出現葉無道預料中的憎惡表情,只是很淺很淡的微笑著,像是看透了葉無道的心思。

    “唉,女人不要輕易給出承諾,如果我要要你答應我答應我接下來所有的要求呢?”葉無道收斂神情。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玩那種低俗的文字遊戲,跟怎麼樣的人我選擇怎麼樣的博弈方法。”南宮風華輕笑道,笑意輕盈,騎在馬上的她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兩人沿著跑道起碼小跑,惹來許多俱樂部會員的頻頻側目,南宮風華是這家俱樂部的首席馴馬師,只是這幾年都不曾在北京出現,現在一露面,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的會員便迅猛增加,而會員費也是隨之飆升,大美女的光環效應確實恐怖。

    管逸雪也隨之來到南宮風華和葉無道跟前,身後那批年青人顯然對南宮風華這位俱樂部的第一美女都有或多或少的好感,只不過都很有風度地沒有表現出猴急,而且有葉無道這個傳奇人物在場,也分擔了南宮風華身上的光環。

    葉無道自然不會辜負管逸雪的良苦用心,而且對這群出身草根的商界新秀也有好感,他們多半是管逸雪慧眼識珠地一手提拔起來,在各個領域都小有名氣,他們比這一代的太子黨更加內斂和低調,也擁有更強的生命力。

    南宮風華很識趣地告辭,在這家俱樂部附近的河畔策馬散步,許久這群男人才收回視線,管逸雪微笑道:“沒有想到你跟這個女人也有一腿,真不明白你怎麼就有那麼多時間在北京閒逛,而且還都那麼巧合的認識這些大美女。”

    “流氓有點文化,那狗屎運擋也擋不住。”葉無道自嘲道。

    “葉少很風趣。”一名青年微笑道,隨即自我介紹,“我叫吳中正,在中關村有家小公司,現在搞Web2.0。”

    “最近在看一本《誰是未來的中國首富》,我想出現在你這樣的人中概率很大。”葉無道笑道,網路神話雖然開始淡化,卻仍然足夠強勢。

    “我看出現在神話集團裏的概率也不小。”吳中正風趣道,身旁的許多商業新秀都會心微笑。

    葉無道和管逸雪相識大笑,這是個好的開端。

    北京,已經暫時成功找到了一個切入口。

    臉上懸掛著笑容的葉無道把視線轉移到遠處的趙清思,緊緊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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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8 01:24:56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九十九章 如虎添翼

趙清思再次摔落在地,馬蹄如雨般落下,幾次險些踏中她的身體,幾乎渾身散架的她倔強地掙扎起身,不理會一旁嚇出一身冷汗的紫禁城俱樂部負責人們,臉色蒼白的她一隻手死死握住馬韁不讓它逃脫,而另一隻手手中馬鞭狠狠甩向那匹暴躁難馴的雄馬,她的手已經勒出血絲,額頭上的汗水也漸漸模糊她的視線,放棄,這不是她的作風!

    也許是被激發最野蠻的野性,那匹在草原上稱王的雄性黑馬猛地抬起前蹄,作勢就要踩向這個三番五次想要征服它的人類,在草原上敢面對獨狼的它這一蹄子下去絕對足以讓這個人類血濺當場。

    砰!

    “畜生!”

    已經閉上眼睛不敢看那想像中即將出現血腥一幕的人們錯過了一副堪稱奇跡的畫面,那匹馬被彈跳到馬場中的葉無道一腳踹向鐵木欄,側著龐然身軀重重摔向欄桿後轟然倒地,附近沒有根據本能閉上眼睛的只有管逸雪和當事人趙清思。

    “你終於還是來了。”趙清思語氣複雜道,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龐異樣淒美。

    “這樣玩命有意思嗎?”葉無道把她拉起來惱怒道,如果他不是恰好在這裏,她真的會就這樣去奈何橋喝尾婆湯了。

    “不玩命,活著就有意思了?”趙清思站起來後很乾脆的鬆開葉無道的手,徑直走向那匹被葉無道一腳踹飛好幾米遠的黑馬,此刻這匹原本狂躁暴怒地黑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再沒有當初跟趙清思“鬥法”的威風八面。有其當葉無道走近的時候竟然明顯有了懼意。

    “它似乎怕你。”

    趙清思蹲下去狠狠瞪著那匹束手就擒的黑馬,渾身鬃毛漆黑茂密,體格雄健,無疑是野馬群中地“頭馬”。事實上這匹馬是俱樂部通過一些不法手段偶然獲得,它原本就是內蒙古草原上的一匹兇悍野馬,一般來說野馬都會比馴養的家馬嬌小,但這匹黑馬的肩高卻足足有罕見的將近兩米!

    “或許真的是惡馬需要惡人騎吧。”

    趙清思握緊那條馬鞭,啪!狠狠甩在黑馬的身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印痕。不知道是不是在發洩前一刻被它摔落的羞辱和傷痛,還是把它當作了誰的參照物,那匹可憐地黑馬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眼神淒然,在草原上馳騁的它多少有點靈性。

    “夠了。”葉無道抓住她的鞭子。拖著她走出馬場。

    紫禁城地那群負責人瞪大眼睛看著葉無道拖拽著他們眼中不可反駁的趙家大小姐,就像是一個大人很不客氣的教訓一個賭氣的孩子,見到這種場景的管逸雪對此只有七個字:“奴人猶勝奴馬術。”

    所幸趙清思並沒有什麼傷勢。除了多處淤青外並沒有什麼內傷,俱樂部保健室就足以應付,如臨大敵地紫禁城負責人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李翼詢問趙清思是不是最好去趟北京醫院,對此葉無道很不屑道:“不需要。”

    趙清思也沒有怎麼理會這群人的殷勤。直接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吧,趙家還沒有幼稚到這種事情還要遷怒到你們俱樂部身上。”

    “你就那麼討厭我?!”

    見到葉無道沉默著走向門口,突然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委屈的趙清思喊道。喊出口後卻又有一種最深沉地後悔,在她主動代表趙家伸出橄欖枝卻被他狠狠踐踏尊嚴後,她竟然在他面前如此的脆弱,她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撇過頭硬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既然你要跟我劃清界限,我又怎麼可能會可憐巴巴的祈求什麼,如果是,那我就不是趙清思了。

    把驕傲和尊嚴看得超過愛情的,不僅僅只有葉無道你一個人!

    葉無道徑直走出保健室後就準備離開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管逸雪卻盛情挽留他在俱樂部二月河畔喝咖啡,本想拒絕的葉無道在管逸雪說是私聊後就答應下來,如果是單純的跟那群中國金融俱樂部青年軍套近乎他是沒有半點興趣的,因為真正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絕對不是這種淺嘗則止地寒暄客套所能擺平,真正到了他們這個位面,無聊的熱絡根本沒有太大意義。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跟你做個朋友。”管逸雪感歎道,沒有矯情,沒有煽情,甚至有點恍惚,似乎自己也很茫然。

    “朋友?”葉無道喃喃道,有點出神,雖然他幾乎把神話集團拱手讓給陳影陵,但陳影陵仍然不能算是他的朋友,被他救過的徐楷澤能算一個,剛剛“入贅”俄羅斯黑手黨核心冰帝家族的涅斯古算半個,除此之外李玄黃和蕭破軍都不能算是朋友,半個都不能算。

    “似乎有點廉價了。”管逸雪自嘲笑道,感覺這麼輕易說出口是把朋友這個辭彙貶低了,就像他素來認為在感情上愛一個人最好不要說出口一樣,做朋友也不要放在嘴邊,只是葉無道讓他破了不少例。

    “我沒有這個意思。”葉無道有點尷尬道,管逸雪這種層次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他玩城府,只是這種感覺就如同是一個傾城女人在你面前脫光了衣服,你卻陽萎一樣尷尬,葉無道對管逸雪的卸下防備自然很感激,卻不代表他必須給與相同程度的回應,說實話,虛偽地接受才是對管逸雪的最大侮辱。

    “無所謂,也許是因為你是韓韻愛上的男人,也許是你讓李淩峰灰頭土面,也許是你讓我覺得足夠危險,我都下意識把你劃歸到朋友這個行列,又或者,我是在給自己找藉口,找一個讓你救我哥哥的藉口。”管逸雪黯然道,在中國開個開放近二十多年來,姓管的人轟動全國,似乎也只有他哥哥一人。

    秦城監獄,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沒有誰敢說能夠視秦城監獄如無物,哪怕你有中央政治局常委這樣的通天人物做靠山,甚至兩個都不行。管逸雪這麼多年用盡辦法,都無法讓他哥哥走出秦城,因為他哥哥,對抗的是整個中國的金融體制,甚至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做生意的時候不要談感情,談感情的時候不要談交易,和是不是朋友沒有關係的,你把我當朋友和我是否把你當朋友也沒有關係的,說實話,敢把我當朋友的還真不多。”葉無道搖著咖啡勺輕笑道。

    “倒是我執著了,有趣有趣,跟你這樣的人說話確實不會乏味。”管逸雪一掃沉悶,終非常人,很快就擺正心態。

    不管如何,有了管逸雪的葉無道,如虎添翼。

    “我確實能夠把你哥哥從秦城弄出來。”葉無道緩了一下,看著管逸雪,這就是談話的技巧,應該在恰當的時候把主動權轉交。

    “我也會派人跟神話進行接洽,屆時會採取個個擊破的方針,對風雲進行一系列的攻勢,我保證很華麗,相當的華麗,只要你不怕神話集團玉石俱焚。”管逸雪喝著那杯據說是法蘭西皇帝拿破崙發明的皇帝咖啡,微笑道:“放心,你的天地娛樂有限公司跟月涯網路這兩隻下金蛋的雞不會被殃及,所以你事後有大把的機會復原。”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我的風格。”葉無道皺眉道,他不是沒有想過跟風雲全面開戰,事實上動用星組的商業資源,要跟財大氣粗和東方和風雲來個魚死網破並不難,只是這樣一來神話將近一年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葉無道啊葉無道,真不知道你是太自負還是太天才,你的對手可是東方集團和風雲企業,按照常理硬碰硬的話就是以卵擊石,不過我知道你有經營了很多人脈,但商業有自己的規則,你再強悍也不能夠無視這些遊戲準則。”管逸雪無語道,似乎對葉無道的狂妄也有點吃不消。

    “習慣了尋找最弱點給與致命一擊,一時間改不過來,不習慣正面交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葉無道摸著鼻子自嘲道,商業上的真正肉搏終究是經歷不多。

    “我到時候把方案給你,你自行決定就是了。”

    管逸雪望著遠處牽著馬散步的南宮風華,玩味道:“怎麼感覺你的作風像是殺人。”

    “殺人才是人類最直接最赤裸的遊戲,你要是玩過,說不定也會上癮。”

    “我倒是喜歡玩‘殺人遊戲’,真殺人,恐怕沒有這個膽量。”管逸雪收回眼神,道:“那個女孩什麼背景?”

    “趙師道的侄女。”葉無道微笑道,觀察著管逸雪的表情。

    當初就是國安部帶走管逸雪的哥哥,可以說趙師道就是他的敵人。

    “哦,怪不得。”管逸雪並沒有如何激動,只是很平靜地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你也是個怪人。”葉無道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欣賞遠處南宮風華的曼妙身姿。

    “接下來你會做什麼?”管逸雪絲毫不介意葉無道如此評價他。

    葉無道頭痛道:“去見一個岳父,韓家韓點將;一個岳母,燕家蔡詠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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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章 敗絮其外

“燕家?你跟燕清舞有什麼關係?

    管逸雪臉色陰沉道,苦戀韓韻這麼多年,雖然葉無道的風流傳遍北京城,但是當面聽到仍然十分不是滋味,只是隨即想到韓韻的那張幸福容顏,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任由咖啡逐漸冰冷,“蔡詠顏這個女人不簡單,幾乎一人執掌燕家的經濟命脈,而且沒有什麼把柄落下,不過燕家和趙家也是少數幾個沒有把子女往國外貴族學校送的高幹家族,僅憑這一點,我就有點欣賞。燕天霜逝世,多少給燕家造成負面彩響,不知道燕東琉能有能子承父業,或者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葉無道斜眼看著這個神情不爽的商界梟雄,道:“你這輩子就這麼打光棍?”

    管逸雪給了他一個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鄙視眼神,恢復平靜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在感情上不會背叛我愛的人,但傳宗接代是我的責任,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固執到要為韓韻守住處男當一輩子苦行僧的變態。

    葉無道不屑笑道:“你真的不是處男?

    管逸雪一愣,釋然地捧腹道:“有你這麼損人的嗎?”

    兩人放下咖啡杯在冰凍起來的二月河畔散步,時不時有人騎馬而過,經過管逸雪身邊的時候都會停下打招呼,可見管逸雪的深得人心,管這一草根派系和白陽玹李淩峰那一派系在中國金融俱樂部內的爭鬥就跟共青團派系跟太子黨的勾心鬥角,都是草根跟精英階層的抵觸。

    管逸雪撿起一塊石頭丟到河中的冰面上,呲溜滑出去很遠,伸了個懶腰,道:“南宮風華這個女人,跟燕清舞的母親蔡詠顏是兩個極端。站在他身後的葉無道看著不遠處同樣站在河畔凝望遠方的南宮風華。”

    淡淡道:“怎麼說?”

    管逸雪蹲下來摸了一把黝黑的土攘,道:“女人也分境界,對我來說有五種,第一種。愚昧,會稽愚婦取買臣就是這一類;第二種,平庸,世界上80%的女人都可以劃歸這一類,平凡而無特長;第三類就是精明,斤斤計軟,能占小便宜,卻把握不住大便宜。這樣的女人要過來過日子還是不錯地;第四種是聰明。知道取捨,知道放手。知道占大便宜;而最後一種,則是智慧,這樣的女人,能夠讓男人自慚形穢。”

    被他灌輸了這一通理論的葉無道輕笑道:“原本以為你是那種智商跟情商成反比的人,看來是正比才對。”

    管逸雪不以為然的自嘲道:“論愛情理論,這世界上舞文弄墨的人海了去,可真要把女人弄上床那才是難事,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罷了。蔡詠顏能算聰明地女人,大局現很好,也很有野心,而南宮風華因為當年跟我一哥哥有恩怨,所以我記憶頗深,算得上智慧兩個字,你小心點為妙。”

    葉無道歎道:“沒有利益來往,衝突多半不可能激烈地。”

    管逸雪見葉無道表態也就不畫蛇添足,人情世故,他相信這位葉家大少不比他知道的少,捏著那把土鑲,管逸雪的神情凝滯而深沉,聲音都有點沙啞,道:“你恐怕調查過我的背景,知道我和哥哥是地地道道地陝西人,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聞到那一片土地的氣息了。”

    葉無道微笑道:“為什麼?愧對陝西父老,所以不敢回去?

    管逸雪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蹲在地上的他鬆開那把土攘,歎了口氣,道:“也許吧。”

    葉無道清楚當年在中國證券市場上能夠被稱作“教父”的只有2個人一一管京生和梁伯滔,雖然說管京生在國債回購市場中將國家財政部和趙師道領軍的北京太子黨都沒有放在眼裏,但商業的較力牽涉到政治是他的悲劇開端,3。27國債回購事件後他被刑判20年,關押在秦城監獄,而原本默欺無聞的管逸雪也從後臺浮出水面,驚豔中國金融界。

    管逸雪站起身,背景落寞道:“我的老家,黃土高原,安靜而蒼涼,那裏的土壤有種凝重的氣息,我的根在那裏,我這一輩子都是農民。”

    葉無道沒有想到管逸雪竟然如此的執著,試想以他今天的地位,恐怕就算富如李嘉城之流都不敢說管逸雪是個農民,但他卻始終這樣自我定位,這一點,太多進了城就忘本的人們都應該捫心自問,是否對得住那片土地。

    “葉無道,吃過油潑辣子嗎?聽過秦腔嗎?見過溝壑縱橫的高原?”

    管逸雪轉身望著葉無道深沉道:“沒有的話,我想你最好去試試看,你的人生興許有常人無法理解的磨煉,但有些東西,你終究還是無法體會,比如我哥哥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葬在高原上、黃土中。”

    葉無道轉轉點頭,原本純粹把管京生當作砝碼的他此刻有些許的愧疚,這樣一個人,不管是壞人好人,都值得尊重。

    拍了拍管逸雪的肩膀,葉無道承諾道:“放心吧,你哥哥的事情我來打點解決。

    管逸雪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並沒有言語上的感謝,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女人之間的友誼多半需要嘴巴來經營和維持,但是男人不一樣,行動才是唯一的方式。

    就在葉無道準備離開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的時候,看到趙清思以一種蠻橫”的態度強行拉出那匹黑馬,此刻再厲害粗獷野性的黑馬並沒有抗拒他,雖然趙清思上馬姿勢有點慘不忍睹,但險象環生的她愣是在搖搖欲墜中初步適應了黑馬的小跑。

    “很倔強地女孩呢,怎麼看都覺得不像。外表那麼柔弱的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強。”南宮風華騎著那匹馬來到葉無道身邊,儀態典雅。

    “人不可貌相吧,在這種圈子戴上面具是正常的,不戴別人反而會把你當作傻子,這也就是所謂的劣幣驅逐良幣。不過。說老實話,我當初也沒有看透她。”葉無道自顧自地行走,南宮風華也下馬跟著他,她的兩次主動接近葉無道讓紫禁城俱樂部成員議論紛紛。

    “也有你看不透地人?”南宮風華善意笑道。

    “當然。比如你。”葉無道若無其事道。

    “誰又能真正看透誰呢。

    南宮風華神色淡泊,沒有在意葉無道的詭異眼神,撫摸了下那匹馬的脖子,笑道:“其實你們男人內心都隱藏著狩獵心態,追獵,捕獲。得到之後就要馴服她。讓如變成可在家飼養的乖乖動物。”

    “有趣地說法。男人心底其實是把女人當作敵人對待的。”葉無道故作高深道。

    “果然是非常人非常理論。”南宮風華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贊成葉無道的說法,所以很委婉的說了一句話。

    兩人緩緩前行。沒有多餘的言語,一切盡在不語中。

    許久,南宮風華扯了扯領口,現在的北京可跟溫暖絕緣。

    “你什麼時候走?”南宮風華問道,知道剛才意圖離開地葉無道這是在陪她,她也不好憊思再走下去。

    “馬上。”葉無道也沒有虛偽地客套。

    “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吧?”南宮風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顯然對葉無道的“誠實”似乎很有好感。

    “嗯。”

    “知道湯臣京華公寓嗎?”南宮風華問道,凝視著葉無道的眸子清沏無邪。

    葉無道點點頭。

    “不介意搭送我一程吧?”南宮風華半玩笑道。

    沒有想到南宮風華是坐公車來到馬術俱樂部,葉無道自然很樂意做回紳士送她回家,南宮風華把馬匹交給俱樂部,換了衣服後就坐進他地那輛阿斯頓馬丁,跟香山社區貼上貴族標籤一樣,湯臣京華寓宮的定位就是京城頂尖富豪,只是並沒有香山社區那般張揚而已,事實上很多山西的大老闆就選中相對低調的湯臣京華,南宮風華如果真是天上人間的第一花魁,能入住湯臣京華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你倒是真的很讓我奇怪,跟柳嫿這樣的亞洲天后關係暖昧,跟京城俱樂部之花夏詩筠的情侶模樣,還有開著這樣幾百萬的跑車,葉無道,你到底是誰?”南宮風華托著腮幫凝望窗外,北京太大,冬天太肅殺,在這座城市中,任何個人都會顯得渺小,哪怕你是一個能夠進出中南海的人。

    “我是誰?”葉無道啞然失笑道,這樣聰慧的女人也會問這種幼稚問題嗎?

    “你自然是葉無道。”南宮風華自問自答道,略微自嘲,嘴角的弧度些許柔和。

    在跟美女相處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不要只顧著獻殷勤而誇誇其談,痞子配嬌娘固然不錯,但痞子能夠抱得美人歸靠的不是胡亂的客套寒暄,跟知性美女呆在一起,最重要的還是保特你的神秘感,膚淺,是最大的忌諱,而談吐很容易暴露這一點,不說話,伺機而動,不失為明智之舉。

    葉無道很安靜的坐在南宮風華身邊,宛如狩獵的獵人,細心而謹慎。

    “我想女人其實應該給男人多一點遺憾。”南宮風華自言自語道。

    “怎麼說。”葉無道淡淡道,其實並沒有詢問的意思,只是很禮節性地回應,關於愛情,他已經擁有太多的見解和理論,他已經懶得或者不屑跟人“談情說愛”。

    “因為得不到的遺憾一直是男人心中一條淒美而誘人的風景線。你們男人大多都不懂珍惜,信奉得不到的才珍惜,失去了的總有詩意。讓他失去你,比你失去他要佔優勢得多。”南宮風華有點滄桑道,她已經不是豆蔻少女,也不是年華二八的女孩,她雖然風姿婉媚,卻終歸呈現歲月的殘忍痕跡,女人越成熟,多半會容易多愁善感。

    “曾行滄海難為水?”葉無道笑道。

    南宮風華臉色微變,擠出一絲笑容。

    一路沉默。

    葉無道把南宮風華送到社區門口的時候,她沒有用喝杯茶或者咖啡這種庸俗的錯口邀請他進去坐坐,他也沒有厚著臉皮要伺杯發展什麼的想法,望著南宮風華的妙背影,摸著下巴的葉無道喃喃道:“智慧,管逸雪能給這樣的評價,看樣子要對你重新評估了。”

    南宮風華回到公寓,給自己泡了一杯武夷山大槓袍,聞著嫋嫋清香,緩緩吐出四個字:“敗絮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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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上)

葉無道開車去釣魚臺國賓館的時候給韓韻打電話過來詢問他是否應該調到北京大學,浙江大學如今在潘雲鶴走後迎來新一任的校長,韓韻起碼在這四年之內鐵定無法獲得浙大一把手的位置,甚至八年都可能屈居人下,葉無道的意思是自然讓她到接下來兩三年就要新老交替的北大。

    “可你還有半年或者一年半在浙大呢。”電話那頭的韓韻為難道,她本意是不願意離開浙大的,一方面固然是在浙大經營了三年逐漸擁有自己的底細人脈,更重要的還是他不願意離開葉無道。

    “我已經跟老媽說好要退學了,所以你不需要呆在浙大,還是直接考慮解決你走後帶來的權力真空問題吧,能提上去幾個算幾個,在北京大學,你的機遇要遠遠多於浙大,畢竟你們韓家在北京教育界幾乎是執牛耳者。”

    帶著耳塞的葉無道穿梭在北京寬闊街道上,突然想起旬靈的社區就在附近,一個轉彎直奔他的社區,突然笑道:“對了,韓韻,你算不算北京太子黨的一員?父親是教育部副部長,你又是浙大的副校長。”

    “算是吧,我雖然跟管逸雪這批草根精英很熟悉,但跟不少這一代的太子黨成員也有關係,當年我不僅僅在北京金融進修班是班長,最初在北大也是學生會主席哦,後來在哈佛也認識了不少北京圈子裏的人,所以說起來還算有點發言權。”韓韻輕描淡寫道,似乎無足輕重。

    葉無道愕然,自以為已經很考慮韓韻的能量,似乎仍然有點不夠呢。

    李淩峰,管逸雪,這樣才華超群的人都拜倒在韓韻腳下,本身就是對他的一種證明。

    “無道,你明天又沒有空,我爸媽都在家。”韓韻忐忑道。

    “有。”葉無道輕輕吐了口氣。相對于完全僵化的燕家,他更加擔心韓點將地反映。

    “你要是真想帶禮物,我推薦你帶幾瓶茅臺酒。我爸經常跟軍隊裏的老朋友要這種限量供給各大軍區的國酒。”韓韻提醒道。

    “知道。”葉無道其實也不像畫蛇添足,雖然清除韓點將喜歡八大山人的字畫。但他還沒有衝動到要捎帶幾幅價值百萬的字畫登門拜訪,那幾乎跟變相賄賂無疑,雖然他們暫時沒有任何利益往來,可在北京的瓜田李下,謹慎點總是好地。

    把電話掛掉,葉無道凝神思索起來,在南方自己的地盤上,辦事即使沒有當年影子般肆無忌憚,卻也比在北京遠遠來的順風順水,一著錯,則滿盤皆輸,他不得不儘量地如履薄冰。

    說起政治聯盟,軍屆楊家,商界葉家,加上在G省經營將近十年的南方蘇家,再由北京圈子裏代表清流一派的韓家,應該說這樣的組合堪稱完美,但事實上真要說這樣就能讓葉無道在北京橫行霸道未免有點可笑。

    軍隊中根深蒂固的不只楊家,北京燕家和趙家也都是門生遍天下;商界業界其實已經推出大陸版圖,且不說話下經濟聯盟地九個家族,地位超然的江南沈家和兩越楚家也都勝出葉家一籌;而政界,哪一個中央政治局常委背後不牽扯出一大批關係網?

    開車來到旬靈的公寓,因為有鑰匙,進入後發現這個女孩正在流覽網頁,有關於詠春拳和太極地介紹,還與瑜伽和肚皮舞的視頻,書房中的書桌上還堆滿了各色書籍和筆記,看來他是真的準備按照業務道德要求做一個“博採眾長”的妖媚女人,望著隱有黑眼圈的女孩那幅入神神態,斜靠在門口的葉無道點燃一根煙,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劉清兒,不知道在紫霜別墅的劉清兒將來能夠有怎樣的成就。

    當葉無道抽完一根煙開始抽第二根的時候,聞到煙味的旬靈終於意識到葉無道的存在,趕緊起身,神情複雜地面對葉無道,她欲言又止,前段時間還是身為現代社會的普通女孩,如今卻“淪為”這個“太子”的禁臠,不是他不適應,只是有點靦腆,面對這個絕對強大的男人才有的靦腆,如今的旬靈已經拋棄所有,累贅的尊嚴,多餘的情感。

    “這次由茶葉嗎?”葉無道輕笑道,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就是有種一種繃緊的弓緩慢松下來的感覺,興許是面對她有種徹徹底底把握人生的穩定感,這不意味著葉無道對他那些女人感情不深,只是另一種感覺而已。

    “有,極好的碧螺春。”荀靈放下手頭的資料,輕靈的跑去沏茶,她有種受寵若驚的雀躍,她面對自己的定位就跟龍玥一樣,絕對不存在奢望和妄想,把自己擺得很低很低。

    喝著荀靈特意高價都買來的茶葉,口感甘怡,滿口流香,跟那個東方家族東方洛河一樣只知道糟蹋茶葉的無良老爸不一樣,葉無道對茶有種很濃郁的偏愛,細細品著這杯茶的滋味,他抬頭看著正襟危坐的女孩,道:“說說看,騎馬,斯諾克,高爾夫,網球,會哪些,想學哪些。”

    “就網球懂一點點。”荀靈俏臉微紅,似乎有點尷尬。

    “什麼都不懂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就象無知的人,興許滿足感才是最多的。”葉無道感歎道。

    看到荀靈那清澈的眼神,葉無道笑了,捧著那杯茶靠在沙發上,道:“我自認識都懂得,我校的時候那幾個長輩都像是擠海綿一樣壓搾我,給我灌輸五花八門的東西,所以很多東西我都懂一點,確實,小事都得教育很關鍵,成龍還是成蟲的關鍵,在於性格,而性格在九歲前就已經定型。”

    “你真得很,很厲害。”荀靈憋了許久才突出這麼句有點傻乎乎的話。

    “記得誇人的時候表達要委婉,要優雅。”忍俊不禁的葉無道有點開懷,心中的凝滯也輕快起來。

    荀靈吐了吐舌頭,有點扭捏的望著地上自己的腳跟。

    “要不我帶你去騎馬,反正今天我在紫禁城也沒有過癮。”葉無道把茶杯放下,拍了拍荀靈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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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中)

香港新義安的倔強和執著令遠在北京的葉無道有點出乎意料,原本以為創造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的雷霆公式,以此來塑造南下開端,誰知道不說先鋒部隊遭遇新義安為首的黑道聯盟埋伏,此後更是幾乎陷入巷道戰的境地,寸土必爭!

    彈丸小地,果真成了一塊啃不下的硬骨頭。

    失策,這是葉無道的第一想法,早知道應該採取懷柔分化的政策防止香港方面聯盟,畢竟香港的社團聯盟可不像北方黑道聯盟那般鬆散脆弱,不過太子黨北上的異樣迅速,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開車帶著苟靈去紫禁城馬術俱樂部的葉無道感慨道,他崇尚上者勞人,所以只在大方向上給太子黨和神話集團指路,微觀操作則全盤交給他們自己,這固然能夠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但最大的缺陷就是永遠無法第一時間獲知真實情況。

    苟靈並沒有坐在葉無道身邊,而是選擇後座,或許潛意識中她就是如此自我定位。

    “我上網試圖查過太子黨的資料,可沒有隻字片語。”苟靈怯生生道,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不能不說是個諷刺,太子,她要知道這個讓自己把後半輩子奉獻出來的男人有多麼的梟雄氣概。

    “能查出來,你就不是在中國了。”葉無道笑道。

    “我只知道北京有個太子黨。”苟靈赧顏道,隨機意識到這句話的“不敬”,神色微變。緊張地凝視他的背影。

    “那是因為你是北方人,而且,生活在大學這座最後的象牙塔里做井底之蛙,又怎麼知道天下無奇不有。”葉無道似乎對越來越公式化地大學相當不感冒。笑了笑,道:“不過大學裏異類還是有很多的,我大學寢室就有一個。”

    “你上大學?”苟靈驚訝道。

    “我又不是火星人。”葉無道忍俊不禁道,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當作無所不能的神了?

    苟靈沉默之後拿出她地筆記本電腦,因為有移動網卡,E書天空整理首發所以隨時能夠上網,查詢天上人間俱樂部的資料,雖然多半是管中窺豹的資訊,卻聊勝於無,突然聽到葉無道說話。“以後不要用索尼了,女孩子用蘋果也是可以的,雖然沒有憤素到要你抵制一切日貨的地步。但看到你用索尼多少有點不舒服。”

    “對不起。”有點惶恐的苟靈趕緊強制關機。

    “沒有關係,愛國不等於愛黨,愛國也不等於非要盲目的仇日。現在的很多人都把仇日當作了自我標榜的時尚,卻一個日本甲級戰犯都說不出來,甚至連幾年抗日都不清楚。把憤青塗抹成糞青,真是可悲。”葉無道無奈道,輕輕搖了搖頭。

    苟靈低下頭。狠狠瞪了一眼漂亮的索尼筆記本,似乎有了憎惡。

    似乎他成了她地空氣,沒有的話,就會窒息,悲哀?抑或淒美的幸福?

    外人無從知曉,也沒有資格妄下定論。

    紫禁城俱樂部在知道葉無道跟管逸雪、趙清思和南宮風華這三位超級大牌都有不淺交情後,不要說什麼辦會員證什麼制度,第一時間給葉無道開了綠燈,直接聘請他做榮譽會員。當葉無道猶豫片刻答應下來後,那負責人感激涕零地模樣讓苟靈有點莫名其妙。

    殊不知紫禁城俱樂部第一時間打聽到葉無道就是那個大鬧釣魚臺的葉家大少,當真有蓬草生輝的受寵若驚。

    俱樂部給他們挑選了兩匹不錯的純種馬,苟靈似乎也很興奮,那匹馬顯然不是趙清思那匹暴烈的野馬那般難以馴服,在陪練員地指導下較快地掌握了要領,她雖然不是天才,但是勝在領悟力很強,若非如此,葉無道也不會刻意去雕琢她。

    一般來說初學的苟靈不可以出去騎乘,但葉無道開口,誰還敢阻攔,加上葉無道又比賽勝過了京城第一馬術美女南宮風華,紫禁城也樂意順水推舟送個小小的人情。看著搖搖晃晃地苟靈那副嬌態,那是一種絕望中生出希望的淒美,葉無道歎了口氣,道:“你想不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誰都知道,葉無道退了一步,意思是說苟靈可以自己選擇以後的生活。

    “想。”苟靈毫不猶豫道,一點也不出乎意料。

    葉無道點點頭,不怪她。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苟靈燦爛笑道,沒有心機,卻似乎已經有股被葉無道薰陶的邪氣了。

    “我可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葉無道很巧妙地帶著苟靈那匹馬一起極有規律地緩緩前行。

    “我知道你不會。”苟靈堅定道,女人的執著,最可怕。

    會心微笑地葉無道隨後給苟靈教授騎馬的各種注意事項,來到幽靜的樹林附近,苟靈已經馬馬虎虎能夠放鬆一些,葉無道停下來,拍拍身下的馬匹,自言自語道:“曾經在草原上看到那種被吸血蝙蝠叮住不放的野馬,其實野馬只要肯忍耐下一時的疼痛,等到吸血蝙蝠吸取少量的鮮血自動離去,它們並沒有大礙,但是野馬卻要瘋狂彈跳,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可以解釋為忍一時風平浪靜嗎?”苟靈弱弱問道。

    “自然可以,而有的人會說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著,我跟你說這個是想你知道做人真要做完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偷懶的方法就是莫管別人視線和言論,這是我那個無良老爹傳授給我的,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人幸福,就夠了。”葉無道說完後凝望著遠方,一匹馬緩緩前來,似乎從遙遠的亙古蹣跚走出,造成這種錯覺的都緣於馬背上的那個女人。

    “我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夠了。”苟靈低下頭喃喃道。

    葉無道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抬頭的苟靈見到這輩子繼荒島之後的又一幕詭異畫面。

    白馬,白衫,白蛇,佳人傾城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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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下)

一匹白馬,一襲白衫,一條類似華夏圖騰生物的四爪白蛇。

    那名雪衣女人仿佛神仙人物般姍姍而來。

    禪迦婆娑,一個不需要任何華麗辭彙形容的女人。

    摸了摸那匹溫順而卑躬的白馬脖子,禪迦婆娑那雙似乎能夠穿透命運的秋眸凝視著有點不耐煩的葉無道,笑容飄渺,檀口輕啟:“反抗命運,何嘗不是你的一種宿命?”

    “少跟我來這一套。”葉無道煩躁道,跟這樣的女人相處比跟清傲冷骨的葉隱知心還要艱難,甚至是難堪,試想當一個女人幾乎能夠熟知你想法,你該如何自處?葉無道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看那匹因為白蛇“那羅衍”而渾身顫抖的白馬,畜牲跟人類有何異?面對強者同樣是卑微屈膝。

    “知道一切,卻無法改變,我的男人,你說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無奈的事情嗎?”禪迦婆娑眼神哀傷地黯然垂首。

    “更無奈?多了,你就少在那裏為賦新詞強說愁了,男人得了性障礙無奈不?女人為了保持身材保住事業不想懷孕卻偏偏有了孩子無奈不?白髮人送黑髮人無奈不?什麼玩意,就你那點破事?!”葉無道不屑道,用眼神示意苟靈一起離開。

    “葉無道啊葉無道,你可是也說過把別人踩下去顯得自己鶴立雞群並不是聰明,而是精明,把別人拔高了還顯得自己高大那才是真正的智慧,為什麼你對我就是如此苛刻呢。或者說,我對你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禪迦婆娑低頭凝視著那條眼珠漆黑如星空的印度圖騰生物,那衍羅,它溫順地表面下靈性盎然。禪迦婆娑胯下那匹被召喚過來的紫禁城白馬戰戰兢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神態依然看破世事的淡然,但嘴角地弧度卻輕盈靈氣。

    任由葉無道與她擦肩而過,禪迦婆娑始終垂首,表情如命運般模糊。

    命為“那衍羅”的白蛇生物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葉無道和苟靈的那兩匹馬竟然硬生生跪了下去,葉無道一個後仰強行拉起那匹迫于那衍羅淫威的馬匹,製造出一個猛然的抬蹄,而那韁繩也在劇烈拉伸中被扯斷,由此可見葉無道的力道之巨。

    轉身。看著這道偉岸而決絕的男性背影,禪迦婆娑歎了口氣,道:“如果不是命運。我不會愛上你這樣自我的男人。”

    “狗屎。”葉無道冷笑道。

    這是他對命運的嘲諷。

    原本有點黯然神傷地禪迦婆娑噗嗤一笑,掩嘴嫣然,“你啊你,一千零一夜中王子愛上世俗小女人是因為新鮮感,說不定和你相處久了。真的會如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畢竟墮落的快感要比遵循道德來得輕鬆而愉悅。”

    吉靈看著這兩個意識有點羚羊掛角地奇特男女,有點莫名其妙。那條神秘生物竟然真的能夠駕馭其他生物,女人的好奇讓她暫且壓下人類對未知事物充滿恐懼的本能。如果說葉無道強勢超出她對這個世界的一般認知,那麼禪迦婆娑這個女人地飄渺就讓她如同在看待神話小說。

    狼狽從馬背上下來的苟靈眼睛也不眨地望著她,還有她手臂上纏繞著的雪白四足大蛇。

    “種下因,結出果,六道之中一切皆有因果,前世因現世果,苟靈,你姐姐。你,都是被選中地人,無所謂悲哀,無所謂幸運。”禪迦婆娑轉頭第一次望向苟靈,似乎對她的遭遇了然於胸。

    苟靈神情大變,驚恐而慌張。

    她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葉無道的表現會那麼失態。

    葉無道,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做葉無道

    “她不過一凡人,思想境界可沒有你這麼崇高,有痛,有傷,有血有肉,你以為世人都如你這般無欲無求無我無相?”葉無道似乎也察覺自己情感上的異樣波動,逐漸恢復平靜,跳下胯下那匹已經受傷呻吟的馬。

    禪迦婆娑微笑不語。

    葉無道神情不禁忿忿,他最憎惡的就是她這種自以為是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神,還拿不出讓她跪下唱征服的資本,嘴角突然毫無徵兆地勾起一個輕佻弧度,腳尖一點,身體躍起落在那匹白馬地額頭,俯看禪迦婆娑,姿態倨傲,“女人,把自己的鞋子給世界所有人穿是件相當相當愚蠢的事情。”

    “虛心受教。”禪迦婆娑莞爾道。

    “冬白,見到老大還這麼囂張?”葉無道蹲下來,跟那條明顯暴躁不安的“那衍羅”大眼瞪小眼。

    小白?偌大的印度十億人,誰不把“那衍羅”當作濕毗奴的神聖化身,能這樣稱呼它的也就是葉無道一人了,事實上葉無道在印度跟迦葉修陀玩命的時候沒有少折騰蹂躪“那衍羅”,對此“懷恨在心”的那衍羅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禪迦婆娑像是看著兩個親人鬥嘴般溫馨,冰冷的心境流過一絲暖流。

    輕輕摸了摸那衍羅的頭,她朝葉無道搖頭笑道:“你就不能友好點?”

    “不友好?”葉無道邪笑道。

    被禪迦婆婆安撫下的“那衍羅”收斂猩紅蛇信,安靜如死物。

    它雖然未必能夠通靈達到人類思維的恐怖地步,但誰把它丟進集體發春的母蛇窟、誰給它塞下一堆七葉草(宮廷御用印度神油一味最神秘的草藥)等等惡劣事件它還是記得一清二楚,這種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它怎麼能不暴走。

    “多久沒有被我抱過了?”

    葉無道坐在禪迦婆娑身後,伸出雙手象徵性地輕輕環住這位神聖不可褻瀆的女人,如果說慕容雪痕用音樂征服了世俗世界,那麼禪迦婆娑在精神領域的話語權比葉隱知心還要恐怖。宗教和命運,始終是被強者操縱的玩物。

    那條礙眼地那衍羅被葉無道不露痕跡地從禪迦婆娑手臂上拎下來丟擲出老遠,掛在一根樹上,極其淒涼。

    微微錯愕的禪迦婆娑沒有抗拒葉無道的輕薄。

    她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葉無道那雙其實並沒有帶有半點情感的冰冷眼眸。

    看穿了所有謊言。剩下地只有寂寞。

    史上所有智者和先知都是如此,這就是代價,很公平,禪迦婆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

    “從小就被當作阿育王視作神明的迦葉修陀應該也來中國了吧。”葉無道懶散道,他的敵人不算多,卻個個變態,如殺手雲翎,如梵蒂岡的奧古都斯,如印度的這位濕婆家主,這種生死博弈正因為勢均力敵而精彩紛呈。

    “沒有。”禪迦婆娑搖頭道。

    “哦?”葉無道有點意想不到。

    “很奇怪嗎?”禪迦婆娑望著那條纏繞在樹枝上吐信的那衍羅。報以歉意的一笑。

    “這廝可是你的未婚夫,自己的未婚妻不乖乖參加世紀婚宴千里迢迢跑到異國他鄉,難道不著急?”葉無道帶著嘲諷地語氣笑道。俯身貼在禪迦婆娑的曼妙後背,雖然這席白袍遮掩了她的傾國身姿,但如此零距離地接觸依然讓葉無道感受到一股邪惡的快感,能摘下她面紗的,不是迦葉修陀。是他!

    “我知道你跟迦葉修陀有個賭約,誰征服我,誰就勝出。”禪迦婆娑笑道。只是有點冷。

    “女人本就是江山的賭注,怎麼,不樂意?”

    葉無道報復性的緊緊摟住禪迦婆娑,在她耳畔喃喃道:“你不是覺得男人就應該是命運地傀儡嗎,這兩者不過是五十步百步的距離,誰也不要笑話誰!”

    “我沒有那麼認為!”

    禪迦婆娑苦笑道,語氣由急到緩,“從來沒有。”

    “或許吧。”葉無道不置可否,男人跟女人理論本身就沒有道理。更何況是跟這樣執著到可怕的女人。

    縱馬來到那匹受傷地馬匹前,再沒有看過苟靈一眼的禪迦婆娑喃喃自語道:“知道嗎,野馬群有個規則,受傷的馬便不能隨群,因為它們擔心血腥味會招來狼群導致全家族的犧牲。我親眼看過被愛侶驅逐的野馬,悲哀嗎?可笑嗎?”

    “如果是我,我就跟隨自己的男人。”始終沉默的苟靈開口道,鼓起勇氣正視禪迦婆娑的臉龐。

    “對於反抗命運的人,我二十年如一日地報以欣賞。”禪迦婆娑有點訝異地看了看這個女孩,笑容深邃。

    “苟靈,你先回家。”葉無道很多事情都不想讓苟靈過早接觸,自然不願意她在這裏做“電燈泡”。

    吉靈乖巧地退出。

    “很不錯的女孩子。”禪迦婆娑呢喃道。

    “人家比你大,不要在這裏裝成熟裝深沉。”葉無道放肆而張狂地聞著她那清幽體香,冷笑不已。

    “活的久一點,又如何呢。”禪迦婆娑歎氣道。

    歎息,始終是她的主旋律。

    “葉隱知心來大陸了。”

    “知道。”葉無道冷淡道。

    禪迦婆娑不再言語,腦海中浮現出那抹清亮身影,真是個風華絕代的佳人啊。

    “其實迦葉修陀把你當作朋友。”禪迦婆娑浮現一個微笑道。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葉無道極其不屑道。

    “信不信由你。”禪迦婆娑輕盈笑道,破天荒露出一個俏皮笑意,“知道迦葉修陀怎麼形容你嗎?”

    “卑鄙無恥奸詐齷齪下流猥瑣?”葉無道玩笑道,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說對了一半。”

    禪迦婆娑微微掙扎,似乎有點不習慣葉無道的親昵姿勢,“其中一句就是敗絮其外。”

    放棄掙扎,她歎息道:“迦葉修陀後面那句評語是,金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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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二章 不為蒼生,為男人

二月河畔,清冷肅殺,一匹馬,兩個人,畫面水墨,姿態絕世而寂寞。

    “很小的時候我問爺爺,為什麼要選中我。”禪迦婆娑用一種近乎麻木的心態道,訴說心懷並不是她的習慣,但面對這個始終跟自己作對的男人,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接近欲望,或許人就是如此,對於得不到的總會更加輾轉反側。

    “你爺爺八成會說,孩子,這就是命。”葉無道此刻也沒有跟禪迦婆娑爭鋒相對的意思和心情。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其實我爺爺說,神的存在,只是人超越的物件,意義僅此而已。他還說,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將江山雙手奉送給女人的衝動,你們女人,也可以做到。男人當初選擇仰望星空,而女人則自己選擇了匍匐在男人膝下,這很可悲。這個世界上中國武則天、埃及豔後這樣的女人太少,太少了。”禪迦婆娑似乎忘卻身旁的葉無道,陷入沉思,“我爺爺一生未曾娶妻,只因為他覺得整個世界的女人都不夠讓他驚豔。”

    “確實,你爺爺在我眼中是個能媲美梵蒂岡那個老頭的帝王人物。”葉無道聽到禪迦婆娑的爺爺,也有種由衷的欽佩,繼而想到自己的爺爺,眼神黯然,很多男人固然天縱英姿,卻註定只能稱雄,無法成就帝王霸業,銀狐葉正淩就是如此。

    似乎真的無法適應與葉無道身體上的親密接觸,禪迦婆娑翻身下馬,站在河畔,妙目蕭索。“我爺爺說過迦葉修陀只能成雄,卻無法成王。放眼亞洲,五十年前唯修羅,二十年唯南方河圖。如今唯青龍爾。”

    “南方河圖?”葉無道皺眉道。

    “該知道的你總會知道,我只想說,你背負地罪最多,但是相同的,你承載的希望和獲得的回報也最多,生在葉家,是不幸,更是大幸。”禪迦婆娑微笑道。

    她知道眼前地男人不喜歡她打啞謎,雖然她也不贊同天機不可洩露這類中國宗教信條,但禪迦婆娑就是不願意朝他和盤托出所有謎底。

    “怪不得你敢來大陸。是有你爺爺撐腰吧,怪了,你爺爺不是對迦葉修陀很有好感嗎。怎麼,算命忽悠出那廝沒有帝王命所以後悔把你賣了?”葉無道幸災樂禍道。

    “雖然你把我爺爺養了四十年的鳳凰鳥烹了做點心、把他花圓中的十幾株天華笯連根拔起當革藥販賣,指著他的鼻子痛斥他的種種等等等等罪不可恕的滔天大錯,但他老人家對你的評價似乎比迦葉修陀還要有趣。”禪迦婆娑掩嘴笑道,她終於不是無情無欲的神,講到親人和聯想到葉無道罄竹難書的劣跡。她都會釋然開懷。

    “我可不稀罕,你爺爺就屬於那種欣賞歸欣賞、殺照樣殺的老怪物,這樣地老頭。被他‘青睞’簡直就是自殺,婆娘,我現在沒死都快要給葉家祖宗燒高香了。”葉無道笑道,意態悠閒,再沒有最初的劍拔弩張,不得不說禪迦婆娑對人心的把握達到一種凡人無法望其項背地境界,不過這也要葉無道配合,談笑間椌櫓灰飛煙滅那是他最欣賞的作風,越亂越險就越平靜。

    誰敢說面對古井不波的禪迦婆娑。不是暗流洶湧?

    “葉無道,不准喊我婆娘!”禪迦婆娑惱羞成怒。

    “本人素來吃軟不吃硬,婆娘。”葉無道優哉遊哉道。

    禪迦婆娑望著他那無所謂的可惡表情,只能苦笑自嘲,若他順從她,就真的不是那個葉無道了。

    葉無道雙手放在腦後,有點漫無%地的懶散。

    或者,他有跟禪迦婆娑在一起就不要玩陰謀的覺悟。

    “聽說你在聖彼得教堂朝西方教廷地教皇豎起過中指?”禪迦婆娑突然好奇道,笑容玩味。

    “年少輕狂而已。”葉無道恍若隔世道,現在猛然回首,那三年仿佛三十年般漫長,葉無道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內被催熟再催熟,直到熟透腐爛,再重生,涅盤。很多當年的事情,現在看來真的很滑稽可笑,雖然多半被外人世人奉為離經叛道的壯舉。

    “我爺爺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拍案大笑,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高興,那天他破例給我講了兩個故事。”禪迦婆娑輕輕走上冰面,歡快如精靈,翩翩如鳳舞。

    “誰不知道你爺爺跟教廷老頭和伊斯蘭教那個先知之間的恩怨糾纏,當初教廷故意派出神聖武士團將我逼到印度,還不是所謂的禍水東,這些老而不死的傢伙一個比一個奸詐無恥,道貌岸然的像個聖賢,其實本質還不是跟菜市場斤斤計較地販子一樣。”葉無道始終沒有踏足冰面,只是看著她似舞非舞的曼妙身姿,論天竺舞,印度大陸再沒有人能夠媲美禪迦婆娑,真正的天竺舞跟電影上的那種非驢非馬的印度舞蹈可是天壤之別。

    “你這番言論可真是標準的大逆不道的邪教異說啊。”禪迦婆婆停下身形回首嫣然笑道。

    葉無道蹲在地上毫無風度地抽煙,吞雲吐霧,不把超脫世俗的禪迦婆娑放在眼裏。

    “中國影子葉無道,帝師柳雲修,印度迦葉修陀,日本和歌忘憂,都是我爺爺看中的人選,只是最後勝出的是迦葉修陀,很可惜,你在這一局中輸給了他,不過也不怪你,他處心積慮了十多年,輸了也是雖敗猶榮。”禪迦婆娑給葉無道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

    “沒有見過你這樣安慰人的。”葉無道無奈道,叼著那根煙,斜眼旁觀,極像個痞子。

    “加油!”

    禪迦婆娑毫無徵兆地像個普通小女人朝葉無道做出一個令人跌破眼鏡的可愛手勢。

    這個舉止讓葉無道差點沒有被自己吸了一口的煙活活嗆死。那感覺就像是裸奔並且高呼俺愛好和平一樣出人意料。

    這個時候白龍“那衍羅”也緩緩遊走在冰面上,雖然有四肢,卻如蛇般身軀靈活。

    眉頭一挑,葉無道雙手放在嘴中。吹了一聲口哨。

    禪迦婆娑猛然抬頭。

    只見一隻雄健冷峻的鷹類生物呼嘯而下,如同標槍插向大地。

    習慣被眾生膜拜地白龍“那衍羅”收縮四肢,如蛇般聳立,如臨大敵。

    雕出遼東,最俊最雄者謂之海東青!

    以最高最險處為巢,翱翔於九天之上,睥睨天下,從不屑與鷹混同。

    而這只海東青,無疑是海東青中的絕對王者!

    嗖!

    那只俯衝而下海東青利爪在匆忙後仰的“那衍羅,頭部擦過,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冷酷的弧線再次沖入天空,在“那衍羅”頭頂盤旋。鳴聲尖銳,跟“那衍羅”地憤怒嗚咽形成鮮明對比。

    “玩夠了吧。”禪迦婆娑皺起黛眉。

    葉無道聳聳肩,吹了聲口哨。那只格外雄健的海東青極富靈性地停在他手臂上。

    而傳聞是龍跟蛇交配出來的“那衍羅”也盤繞在禪迦婆娑的手臂上。

    宿命。

    其實就是無數個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巧合組成。

    “你說真的有人能夠一劍東來,殺入梵蒂岡嗎?”葉無道喃喃道,似乎是毫無意義的自言自語。

    “能。”禪迦婆娑不假思索給出了答案。

    “而我,卻只是一個被九名神聖武士追殺得狼狽不堪的小人物,怪不得會被你爺爺拋棄。”葉無道自嘲地摸了摸鼻子。雖然根本無所謂禪迦婆娑爺爺的看法,但心底終究有瞭解不開的小疙瘩。

    “不一樣地,你那是被有預謀有組織的圍殺或者偷襲。而一劍傾城的殺入梵蒂岡,面對地不可能是所有神聖武士的抵抗,最多就是同時接受幾名高手的挑戰,但不容否認的是,能夠同時挑釁太陽王和黑暗左手,確實強大到了一種境界。”

    禪迦婆娑眼神有了暖意,輕聲道:“神聖武士團二十七人,那可是從地球上十多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超級強者,那幾乎全是媲美你們華夏虎榜地高手了。挑戰九個,你的強大同樣令人髮指,允許我用這個辭彙形容。”

    “我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只是要努力活著見她。”葉無道心中道。

    “慕容雪痕值得你這麼做。”

    仿佛看透葉無道心思地禪迦婆娑微笑道,隨即憂心忡忡,“中日黑道大戰即將落幕,龍幫稍作休整,也就是帝師柳雲修對你下手的時候了,期待接下來你在北京的表現。”

    “什麼時候回印度?”葉無道摸了摸這只海東青的豐滿羽翼,後者對“那衍羅”仍然是充滿敵意的挑釁,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對於它來說,地面的生物都是分為兩種,它想吃的,和它不願意吃的。

    “現在。”

    禪迦婆娑一招手,那匹白馬小跑到她面前。

    上馬後她深深望著葉無道,摘下那在她爺爺和迦葉修陀面前都不曾摘下地面紗,沒有淚水和遺憾,卻有種悲天憫人的淒美,柔聲道:“我爺爺選擇迦葉修陀,不代表我選擇迦葉修陀。”

    她從來都很生疏地直呼迦葉修陀名字,甚至不用他這個字眼,這個界線她十分撇清。

    只是葉無道不清楚,或者他也不想搞清楚。

    轉身,縱馬緩緩前行,再沒有回首。

    “葉無道,你總是說我沒有付出,但你又何嘗不是?而且,我付出的,你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禪迦婆娑流下此生第一滴清淚。

    不為蒼生,為男人。

    她如同置身命運之輪外的那枚棋子,卻飛蛾撲火般主動投身這蒼茫大地的銅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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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三章 中央黨校

若無緣,這九千大千世界菩提眾生怎獨獨與如相遇?

    葉無道望著禪迦婆娑遠去的背影,有點恍惚,反感她?還是反感命運?

    “她這一去,此生未必就有回首,你不留她?”

    清冷聲音響徹耳畔,葉無道感受遠處那愈加冷冽的氣息,手臂上的那只海東青拔臂而起,沖入雲霄。

    面對這個問題,葉無道不想給出答案,她的到來讓他跟最初見到禪迦婆娑一樣詫異,一個為命運輪回,理性到可怕;一個為武道煉心,講究執著地忘情。

    轉身看著乾枯枝頭那位白衣亮劍的日本劍神,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一些,有些女人即使遺世獨立,見到她依然是色彩了世界,一如葉隱知心;而有些女人即使在跟你玩笑,也能讓你笑不出來,如禪迦婆娑。

    “不留。”葉無道毫不拖泥帶水道,決絕到無情的地步,不知道禪迦婆娑見到這番場景,是否有心寒。

    “不後悔?”剛剛戰勝了日本守護者武藏玄村的女人此刻就像是個世俗的八卦婆。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後悔。”葉無道不屑道。

    “真是個自負到令人髮指的男人。”葉隱知心微笑道,答案她早就知道,可她就是想看這個男人這種狠心的態度,尤其是對待禪迦婆娑那樣的同性,她不否認自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且,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葉隱知心望著那只翱翔在天際的海冬青。乾脆坐在樹幹上,纖手把玩著自己地青絲,喃喃自語,感情這東西還真是玄妙。超然如禪迦婆娑也不過是個會吃醋會失態的女人而已。

    “軒轅劍?”葉無道眉毛一挑。

    “怎麼謝我?”葉隱知心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下,西風故道瘦馬,落寞而滄桑,伊人負長劍,青絲如墨,構成一幅中國最古典的水墨畫。

    “以身相許行不行?”葉無道腳尖點地,如鷂子般拔地而起躍上高枝,蹲坐在葉隱知心身旁,掏出一根煙,很煞風景地抽起煙來。對禪迦婆娑和葉隱知心這流世俗人眼中的女神,他從來沒有狗屁尊重,只有褻瀆再褻瀆。將卑劣不入流地褻瀆進行到底。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葉隱知心早已經習慣葉無道的放浪形骸,笑了笑,緩緩抽出背後古劍。

    聖道軒轅。

    一兵出,萬劍折。

    “是不是奇怪為什麼華夏第一神兵會在我的水月流?”葉隱知心拋出一個很誘人的餌,只不過她知道葉無道這樣的人註定不會上鉤。她之所以能夠跟葉無道這樣的怪胎溝通無阻,無非她屬於那種即使知道結果也要去做的女人。

    果然,葉無道保持那個姿勢吞雲吐霧。像個煙鬼。

    “我也不會說。”葉隱知心略微俏皮道。

    “我跟安倍晴明有過交手。”葉無道無奈道,這女人怎麼有點大智若愚的味道,彈掉那根煙,煙屁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葉隱知心安靜地等待下文。

    “可我也不會說。”葉無道自顧自地大笑起來,很輕狂,很開心,那是真的開懷大笑。

    “吃點虧你又不會少什麼東西。”葉隱知心哭笑不得道。

    “逗你玩呢。”

    葉無道放肆地掬起一把葉隱知心的及腰素絲,放在鼻子旁聞了聞,“知心。留在中國好不好?你現在打不過安倍晴明地,而我,需要你。”

    “你會需要我?”葉隱知心錯愕道,這句話對她造成的影響無異於日本覆滅這類消息。

    “當我沒說。”葉無道尷尬道,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脫光了衣服對方女人卻絲毫沒有情欲一樣令人挫敗。

    葉隱知心將那把軒轅劍拋向高空,望著身旁情不自禁仰望那柄古劍的男人,臉頰悄然緋紅,一閃而逝,似乎在說,膽小鬼,小氣鬼。

    盤旋地海東青在空中縱情遊曳,一個俯衝,抓住那把軒轅劍。

    如果說出國留學是時下學生鍍金的方式,那麼一個黨員如果能夠進入省委黨校進修,也算是一種資源更稀缺的鍍金,打的的時候跟師傅說你要在省委黨校下車,那師傅地眼神保證會多點敬重和疏遠,如果是中央黨校,那更是中國近億黨員心中神往的聖地,當年出了一個黃埔軍校,蔣介石尤其喜歡以校長自居,如今的北京中央黨校校長,更是比韓點將這個教育部長更加地人脈廣泛,想像下,十幾個省部級大員齊聚一堂聆聽你指尋的場景吧。

    頤和園北側,神秘而戒備森嚴,因為這裏被稱作中共高官的搖籃。

    這就是中央黨校。

    中央黨校門外,楊凝冰安靜佇立。

    她是以中國G省副省長、中國最年輕中央委員的身份站在這裏。

    身後葉河圖斜靠白色奧迪的車門,那股散發了二十年的慵懶倦怠氣息如國酒般醞釀出深厚底蘊,一個男人可以忽略樣貌和背景,味道也就出來了,這樣的男人,比女人懷孕需要好幾月才看得出來更久,也許需要十年,二十年。

    “無道說要來送你。”葉河圖打破寧靜氛圍。

    楊凝冰點點頭,她即將在中央黨校的進修部進行“深造”。

    作為培訓黨高中級領尋幹部最高學府,被譽為是馬列主義以及什麼思想什麼理論什麼代表的重要陣地和黨性鍛煉地熔爐,拋開這些官方說法不談,中央黨校就是一種為官的資格證書,尤其是入了進修部的話。

    她知道,步入中央黨校,迎接她的未必是外界傳聞的一帆風順,在北上之前她跟在G省一把手位置上呆了十年的蘇存毅有一場開誠佈公的徹夜長談,就中央跟G省的摩擦和衝突達成詳細共識,外界誰都清楚,中央“對付”G省和上海派已經很多年,如今上海在派系在陳落馬黃逝世成了樹倒猢猻撒.,已經逐漸淡出政治圈,而曾經有人揚言北京永遠也拿不下的G省又怎麼能不唇亡齒寒,雖然這種說法貌似誇張,卻基本上屬於事實。

    接下來如何走?

    如何面對北京方面的他?

    都是困擾楊凝冰的難題。

    這盤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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