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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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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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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8 01:27:24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四章 戴玳瑁眼鏡的青年

“要不你先進去,我等無道就是了,天冷。”葉河圖憐惜道,眼神溫柔到醉人,鋒芒內斂的他是如此心甘情願的做妻子背後的男人,低調而卑微。

    “我又不是孩子,這種天氣算什麼,哪次颱風我不是站在最前線。”楊凝冰搖頭道,精於政治爭鬥,不代表就不是好領導,陳的落馬,上海幾乎舉市抗議,這不能說是一部分民心,一點壞就是全部壞那是孩子的思維罷了。

    楊凝冰能夠走到今天,除了雄厚背景,更多的是鞠躬盡瘁的嘔心瀝血,員有多少?好的黨員多半默默無聞,你不知道而已,不代表不存在,我們人類看到的永遠是那種能夠刺激眼球的)因為我們已經麻木很久)、或者是骯髒的(以此來掩飾自己骯髒帶來的心虛)。

    飆車而至的葉無道也帶來一大批尾隨的警車,沒辦法,他的車牌不夠份量,朝楊凝冰揮揮手,笑容燦爛喊道:“老媽,記得準時上課,不許遲到早退,不許上課開小差,不許跟老師唱對臺戲。”

    葉河圖恨不得把那輛奧迪丟過去砸暈這個信口開河的兔崽子,而楊凝冰則會心微笑,這些教條都是當年葉無道上學時她經常念叨著的內容,當她聽到葉無道最後那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孩子,有些時候城府到了一種連他外公都歎為觀止的地步,但是面對家人卻永遠保持著這幅玩世不恭的姿態。

    看著一大隊警車拼命追趕一輛跑車的華麗場景,葉河圖摸了摸下巴,嘴角笑意濃郁。喃喃道:“有老子當年地風範,不錯不錯,希望能夠景出於藍而勝於藍。”

    繼而笑容有些猥瑣,眯起眼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虎父無犬子?”

    不理會葉河圖的自我陶醉,楊凝冰步入中央黨校大門。

    紐約,倫敦,法蘭克福,米蘭,東京,柏林。

    葉無道對世界上所有大城市的交警幾乎都有“打交道”,每次瘋狂飆車都會惹來大批地警車蜂擁而至,在紐約這種城市還會有特意聘請的賽車手對飆車的玩命傢伙進行追捕,北京自然沒有。北京的佈局讓葉無道可以很輕鬆的甩開跟屁蟲,雖然車牌註定會被無數次錄影,但試想如今北京誰樂意招惹“楊家大少”?!

    用馬馬虎虎的速度兜了一圈。重新回到中央黨校門口,葉河圖剛好開車離開,凝視著黨校大門,眼神玩味。

    他那三個楊家舅舅無一沒有參加過黨校的深造,而且跟楊凝冰一樣。都是以省部級幹部的身份參加,中央黨校建有進修部、培訓部和研究生院三個學員管理部門,而最敏感的進修部負責省部級、地廳級幹部、縣市委書記的輪訓。葉無道那個在西藏呆過地小舅舅則進入負責中青年後備幹部以及新疆、西藏等少數民族幹部的培訓的培訓部。

    楊家雖未必能夠在中國深不可測地政壇只手遮天翻雲覆雨,卻足以贏得任何政治對手的尊重和敬畏。

    中國能夠媲美楊家的政治家族不多,卻不代表沒有。

    中國人對廟堂之上制衡術的研究,要高於世界水準起碼一百年!

    黨校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戰戰兢兢的瘦小青年,約莫二十四五歲,模樣普通,竹竿般地身材倒是足夠吸引眼球,眼神敬畏而膽怯的他一出現就引起了警衛的注意,中央黨校完全不同于清華北大這些所謂地名牌高校。這裏雄厚的警備力量絕對讓知道內幕的人咂舌。

    那個青年無意間跟警衛一對視,竟然有點腳顫,這愈加加深警衛對此人的懷疑,就在這種緊張氛圍下,一個戴著厚重熊貓眼鏡的青年從黨校內走出,伸出有點蒼白的手指推了推鏡框,望著遠處因為看見他而喜出望外的人,歎了口氣,道:“阿棍,怕什麼,有機會去學學心理學,飛庫手打你這叫做最下乘的未戰先屈,你如果能夠敢闖這中央黨校,一般常理下警衛報有狐疑態度而陷入極度被動境地,不過,你不是那樣的料,黨校建立七十餘年,敢這麼做地,近二十年只有一個人。”

    “江大國寶,就知道你道理多,你也不想想我這種市井小民怎麼可能不怕呢,再說了,有你在,我還是有點底氣的,放在平時,別人給我十個雄心豹子膽我也不敢來黨校大門。”那個綽號為阿棍的青年嬉皮笑臉道,拉著那個熊貓眼鏡的青年似乎在給自己壯膽。

    “進去吧。”被笑稱作江大國寶的素年臉色有種病態的蒼白消瘦,說起來他似乎比那竹竿般青年更加瘦弱,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同齡人沒有的犀利眼神,算不上氣勢,那是一種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姿態。

    本想闖這中央黨校的葉無道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對傢伙,那個阿棍跟一般大學生並沒有太多差異,而那個戴著那副葉無道一眼能看出大名堂熊貓眼鏡的青年,卻很不簡單,極度的不簡單!對於葉無道來說,不要說同齡人,就算是禪迦婆娑爺爺蠻鼠蒂岡教皇和赫連神機這樣的老一輩都沒有心存太多的敬畏,而眼前這個人,卻是曾經讓葉無道長時間反省的一個傢伙!

    “就這麼進去?”阿棍瞠目結舌道,他的真名叫尹富,跟這位最死黨的江大國寶是幼稚園和小學的同桌,雖然很好奇這個歷年家長會都不會有家長出席的死黨背景是什麼,也知道點他有點神秘兮兮,但還沒有覺得能夠真隨意進入中央黨校的誇張地步。

    “報考浙江工商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的你不是說要當很大的官嗎?這裏,叫中央黨校。”戴有點滑稽熊貓眼鏡地青年指著黨校大門,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從這裏出去的。未必都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想要鯉魚跳龍門,就必須來這裏。”

    “可是……”阿棍為難道。心想這中央黨校又不是你家的後院,說進就能進地。

    那神情病態的青年摘下眼鏡,用衣角隨意擦了擦,這個動作讓葉無道都有點驚世駭俗的味道,那青年有點無奈地微笑道:“阿棍,我知道你從小就想要當官,當官,當很大的官,可很大是多大呢?廳局級?貌似不錯,可其實呢。不大的,真的不大,可卡在這個位置上的官員有多少?省部級?國副級?中央政治局委員。又或者政治局常委?中國官很多,太多,爬上去,就必須踩下更多,你到時候會發現你獲得的其實很少。少到可憐。”

    “你說的,我從來都不懂。”阿棍撓撓腦袋自嘲道,能做這個江大國寶的朋友。是他認為這輩子最有成就感最自豪地事情,也許誰都可以看不起他尹富,他卻不能忍受誰敢看不起江大國寶。

    “一步一步來吧。”很久以前就無奈接受江大國寶這個外號的青年似乎少年老成到了一種可怕的境界。

    接下來一幕又讓葉無道感到不可思議。

    那個傢伙竟然徑直走入黨校大門,而那個阿棍猶豫片刻後顫顫巍巍跟在他身後,當阿棍以為警衛就要攔下他們訓話地時候,那見過太多大人物的警衛竟然朝他們十分標準的敬禮!

    “有趣。”

    葉無道摸了摸下巴,一般人也不是不可以進入中央黨校,只要有裏面的人擔保,而且裏面的餓這個人份量足夠。讓他好奇地是這個病態蒼老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在中央黨校有這種地位。

    他自然是認識這個蒼老的青年地,三年前在明珠學院的時候,就是這個身形有點傴僂的人對葉無道的太子黨提出尖刻的質疑,這個傢伙對中國黑道的“(點江山”更是讓葉無道反復咀嚼,甚至可以說就是這個人讓太子黨的發展進程足足快了一倍!

    再就是他的那副看上去有點可笑的厚重眼鏡,其實貌似笨重地它並不重,相反很輕巧,製造它的材料叫做玳瑁,屬於南海的稀有生物,傳說是龍生九子中的一種,這還不算什麼,讓人玩味的是中國所有領尋人中只有一個人有資格戴這種玳瑁眼鏡。

    這個人,他姓江。

    見證這一幕後葉無道打消了硬闖中央黨校的念頭,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很快楊凝冰就出來帶他進入黨校,與其說是學校,中央黨校更像個大園林,走在其中很有閒庭信步的韻味,楊凝冰帶著他在湖畔石椅上坐下休憩。

    “老媽,你這是第幾次來這裏了?”

    葉無道問道,對於家族的事情,似乎他知道的並不多,例如被無數人猜測和觀摩的幾個舅舅升遷歷程,比如楊家的關係網,這些都是他現在才開始主動接觸。

    “第二次。”楊凝冰有點出神,似乎回憶起些事情。

    當年葉河圖在中央黨校掀起的波瀾,足以讓現在許多黨校的資深老教授們“談葉色變,。

    “聽說老頭當年在北京很風光?”葉無道試探性問道。

    “嗯,當時的他不是現在這樣的,他啊,說憤世嫉俗不準確,說玩世不恭也不妥,興許像你外公那樣評價為遊戲天下比較中肯。”

    楊凝冰歎息道,摸了摸葉無道的頭,道:“無道,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心有靈犀的葉無道笑容此刻如他父親一般溫醇,輕聲道:“媽,爸跟我說,娶了你是對他最大的回報,生了我是你對他最大的恩賜。”

    楊凝冰笑了。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撩撥了一下。

    錯了就錯了,他不在乎的。

    這一點,她知道。

    既然他肯呆在她背後二十年,她就要爬到最高的位置。

    他的付出,不是她不懂,只是她的付出,他同樣未必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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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五章 母子談心

江山再美,也無法媲美佳人的傾國容顏;江山再大,也敵不過美人的嫣然一笑。

    江山和美人始終是擺在男人面前的一道艱難選擇題。

    葉河圖對此給出了一個令許多人不屑、許多人欽佩、許多人扼腕歎息、許多人歎為觀止的驚豔答案。

    葉無道安靜坐在楊凝冰身邊,掏出一枚慕容雪痕送給他的羊脂白玉的東方淨琉理界教主雕像,將那根紫線纏繞在手腕上把玩起來,養玉如養人,都需要講究靈性的薰陶,古人將君子比德如玉,一般來說人如何,這玉便如何,這跟迷信無關,確有其事。

    楊凝冰望著身旁這個似乎一夜悄然間成熟起來的兒子,除了欣慰和驕傲,還有一絲身為母親的遺憾,如果可以,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永遠孩子般生活。她知道對待愛情和親情,這個兒子也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情感如飲水冷暖自知,她以及葉河圖和葉家楊家所有人怎會不清楚他的“風流韻事”,只是如同對待葉河圖的敗家一般,沒有人會幼稚地說要去教訓葉無道要做柳下惠做社會主義好青年。

    成熟,最首位的就是懂得不是世界上所有人的腳都能適合你的鞋子。

    要想強行把鞋子給別人穿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砍下別人的腳。

    這樣的人,有“戰國百將唯一人”之說的白起,被譽為“上帝之鞭”的成吉思汗,有在西方國家都有人背誦其語錄地毛澤東。

    “媽。你老把我當孩子看,這樣不好。”葉無道微笑道,有所感觸,嘴角卻揚起一個孩子氣的弧度。“你兒子現在可是南方地下王朝的創建者了。”

    “就算你到了有兒子的時候,你一樣是媽地兒子,你小時候那憨憨的模樣我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楊凝冰摸著葉無道的頭,眸子流溢幸福,得兒如此,夫複何求?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葉無道無奈地聳聳肩,將那塊玉摘下來輕輕系到楊凝冰的手上,這塊玉他摸了半年多,這種東西只能送給他的老媽,“要經常放在手心摸。摸久了才會圓潤,而且能夠刺激手心的幾個道,對身體很有好處。媽。即使你不跟老頭那樣悠閒,也不要把自己累著。”

    “知道。”

    楊凝冰點頭道,握住那塊玉,看到這塊靈性盎然的溫潤古玉她就想到從小就當親生女兒對待慕容雪痕,“無道。你也這麼大了,很多以前媽媽覺得一輩子都不會跟你說的話也應該跟你說清楚,畢竟現在的處境和你的發展軌跡已經超出除了你爺爺之外所有人地意料。說實話。今天的局面讓媽媽很自豪,但卻不是我和你爸最期待的結果,或者說,只有你爺爺希望如此。”

    楊凝冰對這個葉正淩這個強勢而執著地公公只有敬畏,沒有半點親切感。

    尤其在教育葉無道這件事上楊家所有人都跟商界銀狐有巨大分歧。

    “無道,首先,如今這個社會有錢人不敢說百分之百都有情人或者二奶,但百分之六十肯定是有的,一個男人成功了被女人青睞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跟不少女孩子都有交集,媽不會干涉,但是有一點是我的底線,就是不准玩弄她們的感情。”

    楊凝冰正色道,楊家給人地印象就是剛正不阿,近乎固執,不過到了楊凝冰這一代其實已經圓滑了許多,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生硬,放緩語調,“還有就是好好照顧雪痕,有些時候你真要對不起誰了,也不要對不起她,不是誰都像你這麼幸運能遇到把愛人當作生命全部意義的女人。”

    “可以不愛自己,卻不能不愛雪痕。”葉無道柔聲道,沒有信誓旦旦地承諾,對他來說,使勁的去在乎慕容雪痕,已經是深植內心的信仰。

    把愛當作信仰,所以能夠為愛而六道輪回。

    “第二,本來以楊家的身份,你創建太子黨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但你外公的意思是不管你將來在中國黑道帝國中取得怎樣的顯赫位置,都不要忘了自己試炎黃子孫,因為奪天下而血流遍地可以理解,奪下江山后就要扛起一切。”說到太子黨和黑道,面有憂色的楊凝冰表情凝重,她不知道當初有多少幕後人是抱著玩笑態度看待葉無道建立太子黨,如今看來跌破眼鏡的人不少。

    “放心吧,對此我跟蘇爺爺有過君子協定,要不然他那樣地政界元老怎麼可能放任太子黨在他眼皮底下壯大崛起。”

    葉無道心中湧起一股沸騰熱血,他知道太子黨給楊家帶來的天大麻煩,想起外公那張始終寬容和藹的笑臉,葉無道有種眼睛濕潤的感覺,只有他小的時候能夠騎在楊望真脖子上在軍區大院四處轉悠,這份“殊榮”楊凝冰這一代以及第三代再沒有一人能夠享受。

    “第三,從商從政,我,楊家,葉家都會不遺餘力地支援你,但是我們希望你近期不要涉足政治太深,之後政治格局重新洗牌,如今北京這潭水更深更混,你可以玩障眼法在北京‘惹是生非’,但就是不要真的陷進去,這一點,當年你爸做得很有分寸,所以他能在滔天的政治漩渦中閒庭信步。”說到這個楊凝冰的表情更加深沉,那精美的祟脂白玉也被她握得更緊。

    “對待政治我只有很空洞的理論知識,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不會真的去北京政治這堆火中玩火自焚。”葉無道自負,卻不是盲目的自大,楊家家勢力在地方軍區和政界再根深蒂固,對北京這座政治核心也鞭長莫及。

    “知道你爸最欣賞你什麼嗎?”楊凝冰聽到葉無道這個回答後很明顯地松了口氣。握著白玉的手也鬆懈下來。

    “老頭?最欣賞我像他吧。”葉無道玩笑道。

    “貧嘴。”

    楊凝冰莞爾道,這對活寶父子。

    凝視著那塊祟脂白玉背面的玄奧梵文,她柔聲道:“他說他最欣賞你對在不同棋局中地自我定位,這一點。他自認比不上你。”

    “奇跡奇跡,老頭也會誇人?!”葉無道故意裝出錯愕的表情,不過他說的確實是實話,葉河圖這輩子何曾畏懼過誰?何曾敬重過誰?除了妻子楊凝冰和兒子葉無道,何曾在乎過誰?

    “你爸也許小事糊塗,大事更糊塗。”

    說到這裏楊凝冰自己都有點忍俊不禁,隨即正色,“但他看人真的很准,我最先執政市委十多年用人不說幾百,起碼也有幾十個。他對他們地評價無一失算,這麼多年,我手上落實的政策。其實多半出自他手,他做官的話……”

    “肯定是個被無數人稱頌的大貪官。”葉無道不忘諷刺這個跟他亦父亦友的老爹。

    “其實他可以做得很好很好,我不否認,他比我優秀很多。”楊凝冰傷感道,眼神有點恍惚。

    有多少人。能夠闖下紫禁城風波,令整個太子黨元氣大傷卻飄然離京?

    有多少人,能夠讓他父親虎將楊望真和元老蘇存毅如出一轍的諱莫如深?

    有多少人。能夠將趙師道折服、視北京群雄如草芥?

    楊凝冰不是傻子,跟這個男人朝夕相處二十年,不懂的是葉河圖的心思,而不是不懂他手段的雷霆手腕的血腥。

    “或許,爸已經做到最好。”葉無道喃喃道。

    楊凝冰沒有對此發表言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帶著葉無道在黨校內散步。

    “中央黨校每學期在校學員在150多,都是小班級制,我當年進地是校務委員會下的政法部。現在則是你兩個舅舅都呆過的省部級進修部,遠清和鎮平也許這兩年就有機會進入地廳級幹部輪訓了。其中這個校務委員會包括哲學、中史等七個教研部和國際戰略研究所……”楊凝冰邊走邊介紹黨校地情況。

    “那個他就是現任的中央黨校校長吧?”葉無道冷笑道,臉色雖然有點猙獰,卻別有味道。

    邪惡,擁有足夠的底蘊,比善良更加充滿誘惑。

    人性本惡而已。

    越民族的越強大,越本質的越彪悍。

    “嗯,有點頭痛,不過他斷然不會在這種地方使手腕,他固然跟楊家恩怨糾纏,卻是個值得尊重地對手。無道,記住,戰場上興許只有敵人,在如今的中國政治上,只有對手,沒有敵人。”

    楊凝冰告誡道,“政治上的陽謀才是政治家跟政客地最大區別,很多政客究其一生鑽營陰謀卻無法登頂,無非是對陽謀的理解不夠深刻而已。能混到這個地步,誰都不會是傻子,玩陰謀再精明再縝密都是把別人當傻子的手腕,不算最上乘。”

    “聽媽一席話,勝讀百年書啊。”葉無道拍馬屁道,挽著楊凝冰的手,母子關係融洽而溫馨。

    “唉,現在也就只有你才敢拍媽的馬屁嘍。”楊凝冰感慨道,身居高位必然要有上位者的威嚴,尤其楊凝冰身為女性,自然需要足夠的冷酷姿態,加上她的作風,下屬沒有誰敢跟她打馬虎眼,興許中國行政機構效率最高的地方就是楊凝冰經營十多年地J市那套市委班子。

    “媽,跟你打聽一個人。”

    葉無道皺眉道,想起那個戴著玳瑁眼鏡的蒼老青年,在中央黨校隨意讓陌生人進出的角色,偌大的北京,除去那些浸淫政界幾十年的老傢伙,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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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六章 生米煮成熟飯

細節,成就所有的巔峰。

    這是葉無道的行事準則,所以他看事待人都很講究細微處。

    那副貌似跟尋常眼鏡無異的玳瑁眼鏡除了本身的不菲價值,更多的是所代表的超然政治寓意,而那個蒼老青年更是隨意地用衣角將其擦拭這個細節,讓葉無道下定決心要搞清楚他的背景,氣勢,氣質,這種東西看似飄渺,不過就是自身修養的外露,三代人才造就一個貴族,可見要有小說中氾濫出現的氣勢氣質其實極其不容易。

    “還有能讓你這麼重視的角色?”楊凝冰微笑著疑惑道,她熟知這個兒子跟葉河圖眼界都是出奇的高,一般人還真難入其眼。

    “嗯,年紀比我稍大,很瘦,走路的時候傴僂著,臉色和身體似乎有點病態,而且他以前就在明珠學院就讀。”葉無道大致說出那個人的情況,這樣的人很好認出來,真有心的話會過目難忘。

    “哦?我倒是知道中央黨校有個在南方的我都能聽到他傳聞的傳奇人物,他三年前進入黨校深造,先是在哲學教研部進修,很快在幾個權威教授以及黨校領尋的同意下調入政法部,隨後又跳入黨建部,最後在去年年末悍然進入研究生院,這樣的人,除了天才的智商,背景也很不一般,畢竟中央黨校不是你聰明就能隨意跳級的普通學校。”楊凝冰驚歎道,“據說這個人很沉默,甚至有點乖僻,身體很不好。”

    “那應該就是他了。”葉無道驚訝得張大嘴巴喃喃道。

    全球暗殺過程中也見過不少天才鬼才怪才。像這樣的角色絲毫不遜色那些怪胎。

    “他的名字好像是叫江干戈。怎麼,你跟他有過節?”楊凝冰笑道,她倒是不擔心葉無道惹上什麼麻煩,連香港財閥都打了。還怕什麼?

    也許,她這種安心只是因為有他在。

    他說過,誰敢動她的兒子,他地兒子,他就殺誰。她清楚,他要殺誰,就如同他所說,探囊取物爾。

    “江干戈。”

    葉無道低頭默念了幾遍,抬頭笑容淡定,“沒有。真要說起來他對我還有恩,這個人情,有機會要還的。”

    “這樣最好。”楊凝冰輕輕點頭。楊家沒有欠人東西的習慣。

    葉無道離開中央黨校的時候,楊凝冰說了很有深意地話——有機會讓韓韻跟燕家女孩見見面。

    給燕清舞打了個電話,她的狀態依舊清冷中蘊含溫情,只是父親的逝世讓堅強的她有種無法避免的消沉和哀傷,她這種女人最不不習慣的就是把情感痛痛快快宣洩出來。這樣也最傷身傷人。

    葉無道驅車來到北京軍區大院外的時候,那兩個見證過燕清舞主動親吻他的警衛頓時如臨大敵。

    斜靠那輛儒雅如紳士的名貴跑車上,歪叼著一根煙。葉無道靜靜等著燕清舞,心中考慮著燕家跟韓家接下來的反應。

    這樣地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公子哥,有錢又張狂的那種,這樣地人在那兩個警衛看來身邊有幾個二流女明星很希拉平常,但是被燕清舞這樣的完美女人青睞就有點蒼天無眼了。

    燕清舞小跑出軍區大院,見到葉無道就輕輕放緩腳步,在街對面跟葉無道對視,一切言語都包含在那雙脈脈含情的秋眸中,那張清冷的容顏逐漸柔和。有種外人無法體會和見識的小女人柔媚神情。

    愛情這玩意,不僅僅能夠讓頂天立地男兒地霸道化作繞指柔,同樣也能融化女人心中的冰山。

    站在街對面的葉無道輕輕張開懷抱,笑容燦爛,心中湧起一股幸福感,因為這女人,是他地女人!

    燕清舞不顧街道穿梭車輛跑向葉無道,撲入他的懷抱,這個舉動讓那兩個警衛嚇出一身冷汗。

    “清舞,你瘦了。”葉無道摟著她的纖弱蠻腰疼惜道,這妮子太超然太堅強所有太孤獨,這樣的她也許會讓絕大多數拜倒在她腳下的男人奉作女神來頂禮膜拜,可對作為她情人的葉無道來說只能是心痛。

    “瘦了就不用減肥了。”燕清舞說了一個不是很好笑的笑話,語氣落寞。

    “再瘦摸起來就沒有肉感了。”葉無道輕佻道,只是漆黑眸子裏卻充滿與輕浮神情不符的深沉。

    燕清舞消瘦的臉頰飛起一抹緋紅,眸子清亮些許。

    最終在她地提議下他們來到一家名為女媧居的茶館,裝修很古典,以很正的大紅色為底,從椅子、壁畫、茶具到服務員的穿著都是清一色的紅色,很誘人,卻不媚俗,葉無道對此的評價是“沒有辱沒女媧居這個稱呼”。

    “無道,你有朋友嗎?”燕清舞端著那杯清茶淡然道。

    “朋友?”葉無道想起香港小超人李楷澤,想起“入贅”俄羅斯冰帝銀狼家族的殺手涅古斯,想起哥哥被關押在秦城監獄的管逸雪,還有浙大的那兩個室友。只是他們其中某些人是不是朋友,他自己也不確定。

    “我沒有。”燕清舞孩子氣地噘起嘴巴,楚楚可憐地望著葉無道,像個撒嬌的孩子。

    原本稍微凝滯的氛圍也輕靈起來,真是個智慧的女人,在這種時候還能替自己的男人著想。

    “沒有朋友就沒有,有老公就行了,我還可以當你的按摩師、香水鑒定師、洗澡水溫測驗人、家庭昆蟲消滅人、搬運工等等,所以啊,你並不孤單,有老公在呢。”葉無道眨巴眼睛微笑道,伸出手摸了摸燕清舞的腦袋,充滿寵溺。

    “那要工資不?我可是窮人哦。”燕清舞笑起來的時候秋眸會眯起。像兩彎漂亮的弧月。

    “工資老婆看著給就是了。”葉無道很“大度”道。

    “誰跟你老公老婆地。”燕清舞撇過頭裝作不以為然的嬌憨模樣,只是嘴角的歡快弧度洩露了內心的真實情感。對她來說,以往情侶之間老公老婆地稱呼讓她很反感,因為會覺得俗不可耐。只是身處其中後燕清舞卻發現這兩個辭彙是如此的具有魔力。

    “你不跟我老公老婆?”

    葉無道“受傷呻吟”道,眼神飄向附近一桌茶客的身上,是個相當有氣質的熟女,“那我就跟她老公老婆了。”

    “你敢?!”

    燕清舞看了看那個看上去確實有那麼點威脅的漂亮女人,伸出小拳頭朝葉無道揮了揮,那嫵媚嗔火的神情,當真是擁有無窮的殺傷力,茶館中不少男性都開始犯癡。

    女人漂亮又有足夠支撐起這種容顏的氣質,那就真的很吃香了,而如果這種漂亮能夠稱得上風華絕代一笑傾城。那只能為男人默哀了。

    這種女人,能夠溫柔的殺死你,而你仍舊含笑九泉。

    燕清舞顯然就屬於這類女人。葉無道則順水推舟地花癡起來,很霸道輕佻地伸出手指摩挲她地臉頰,無地自容的燕清舞想要逃,卻難逃這頭經驗豐富的極品色狼地魔爪,臉色紅潤的她想要在桌子底下踩葉無道的腳。卻被對面這個料事如神的傢伙恰好抓住她的腿,順勢摸上她地圓潤小腿,眼神和動作曖昧而放肆。這一系列動作在幾秒鐘內水到渠成。

    桌下的動作相當的少兒不宜,而臉上神情卻是大義凜然搞得周圍人以為他是即將英勇就義地狼牙山壯士,葉無道用眼神隱諱地挑逗對面尷尬而羞澀的大美女,這就是情場宗師跟菜鳥的本質區別了。

    很多人都學會了臉皮厚,但厚到一種會當臨絕頂一覽眾狼弱的境界就需要天賦了。

    最後在燕清舞的苦苦求饒下葉無道鬆開了她的腳,結果馬上被狠狠踩了一腳,都說女人和小人難養,可最難伺候的是哪種人?小女人!戀愛中的女人多半屬於這種生物。看到葉無道愁眉苦臉的可憐樣子,燕清舞揚起下巴。很赤裸裸地得意洋洋,此刻的她早將平時的冷漠、恬淡和孤傲丟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很多東西都不在乎,甚至是親情,可是真到了失去的時候,才會心痛到窒息,無道,你說我是不是很傻?”燕清舞低頭搖晃著那只紅瓷茶杯,燕天楠的死,帶給她的是一種價值觀的顛覆,燕清舞再天才,終究是個女孩,一個父親的女兒,也會有一般人的七情六欲。

    “人都是這樣,其實很多大道理所有人都明白,可一旦放在自己身上,卻容易忽略和忘卻。我們可以跟失戀的人大談愛情理論,而自己卻也許正苦苦掙扎在情感泥濘中;我們可以找出周圍人們的種種不足和缺點,很多人對自己卻找不到解決那根短板的辦法。”

    葉無道感到很無奈,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這樣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確實,人往往都只在乎別人是關心你,卻常常忽略自己是否也有關心別人。”燕清舞喝了口清茶,口齒流香,沁人心脾。

    葉無道猛然喝了口茶,似乎下了個決定,凝視著燕清舞笑道:“不管如何,哪怕燕家所有人反對,就算是搶,我也要把你搶過來!”

    “真的?”燕清舞感動問道。

    “假的。”葉無道哈哈笑道。

    “葉無道,你這個大混蛋!”饒是燕清舞修養驚人也有殺了這個傢伙的衝動。

    “因為我知道你們燕家不會反對。”葉無道老神在在道。

    燕清舞歪著腦袋疑惑道:“為什麼?”

    葉無道極其無恥地笑容猥瑣道:“因為我會告訴他們,大爺我已經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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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七章 幕後的女人

燕清舞被葉無道的痞子流戰術徹底打敗,開懷地捧腹大笑,燕家所有人見到這一幕後興許都會對葉無道的糟糕第一印象有所改觀,葉無道小的時候喜歡在女性面前扮演小丑和流氓,如今雖然收斂很多,卻將這一行業藝術化和品味化了。

    女媧居的茶很不錯,其中燕清舞要的武夷山大紅袍味道很正,而對龍井茶頗有研究的葉無道對那杯梅峰龍井也挑剔不出什麼,據說女媧居泡茶用的泉水都是從深山老林中提取,用心到這個份上自然生意火爆。

    走出女媧居,燕清舞挽著葉無道的手臂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意態閒適,或許人真的最容易被身邊最親近的人同化和感染,燕清舞以往最憎惡“悠閒的生活”,喜歡對生活的每一個步驟都做出精密計算,喝茶、飲食和睡眠都有相應的時間限制,而跟葉無道深入接觸後便不再信奉苛刻的嚴謹,學會了放鬆,習慣了昔日所不齒的“墮落”,她想做只慵懶的小貓,在冬日的陽光下依偎在他的懷抱,汲取溫暖。

    “天上人間的事情解決了沒有?”燕清舞自然洞悉葉無道要吞併天上人間俱樂部背後的野心,雖然不清楚葉無道太子黨的那個神秘星組,卻能猜出葉無道已經在中國南方建立相當程度的關係網絡,如果能夠整合南北方的人脈脈絡,這註定是一股驚世駭俗的潛在力量。

    這其中,天上人間就是一枚起過渡性作用的關鍵棋子。

    “還沒有,不過我想天上人間那個背後的香港人應該也要浮出水面了。”葉無道拉著燕清舞走到一個烤祟肉地攤位面前。要了一隻祟腿和十串祟肉,讓因為有潔癖而從沒有沾過這類食物的燕清舞一陣頭痛。

    “你就不怕他們用非正常手段對付你?”燕清舞那雙纖柔小手調皮地伸進葉無道的袖口,烤祟肉帶來的煙味讓她有點吃不消。

    “武力解決?這個正是我希望地,這樣反而更直接更乾脆。反正我的太子黨正好南下進攻香港黑道,什麼時候攻下了就順便來個‘屠城’,把看不順眼的、裝B扮?的,跟我唱反調的,全部清理掉!”葉無道笑容有點詭異,血腥,那種壓抑下的黑暗氣質宛如鬼魅般浮現。

    “你倒是酣暢淋漓。”燕清舞無奈道,他這種人看上去就像是二話不說砍死秀才的蠻兵,其實更是個充滿心機的刁兵,而且還是個經歷過無數次戰場洗禮的老兵,為了生存爆發出來的實力絕對能讓對手顫慄。

    “清舞。這叫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具體人物具體對待,太多所謂地精明人都小聰明過了頭。都過度的忌諱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一個個奢望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操,別人都是傻子啊,難道還真能像YY小說中那樣王八之氣一放就收下無數小說中那樣王八之氣一放就收下無數小弟?!”葉無道不屑道。語氣十分輕蔑,看到燕清舞聽到他講髒話而輕輕皺起了黛眉,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乾笑,有點不好意思。

    “中國人確實都很精明,就個體來說都具有十分強大的生命力,所以現在遍地是風生水起地中國商人,但是具有大智慧的中國人永遠都是少部分,中國人很奇怪,把對規則的破壞當作榮耀,而德國、美國這些西方國家則恰好相反。”

    燕清舞感慨道,看著葉無道接過那一捧烤熟的祟肉串狂啃。她對他的吃相實在不敢恭維,雖然對這種路邊食物沒有什麼興趣,可看到葉無道那麼賣力,燕清舞也有點垂涎,要他給她吃一口,接過當她張開嘴巴準備吃那片羊肉地時候,葉無道就將那串肉往後拖一段距離,燕清舞再咬,他再拖,最後被一旁憨厚攤主善意笑話的燕清舞一賭氣,一把搶過葉無道的那只祟腿狠狠咬起來。

    “清舞,聽說你有個小爺爺就在中央黨校當教授!葉無道寵溺地掏出藍色藏花繡圖手巾幫燕清舞擦拭油膩嘴角,望著她那冷豔性感地嘴唇,有種舔她的欲望衝動。

    “我小爺爺喜歡下棋,他有個有趣的規定,學院中誰能下棋贏了他,那麼那個學生的成績評比就會被加分,所以中央黨校中很多人都去學下圍棋了。”燕清舞微笑道,似乎看穿葉無道的心思,踮起腳跟在葉無道臉上親了一口,親昵而嬌媚。

    “中央黨校果然盛產有趣的妙人。”葉無道想到當初在韓家見到的那個燕姓老頭,心思百轉。

    “有個人,你必須認識,有機會我幫你介紹。”燕清舞接過那塊編織精美的手巾,溫柔如賢妻反過來給葉無道擦拭油漬,想到他肆無忌憚的吃相,她不禁莞爾,尋常男人在女人面前吃東西都是儘量地優雅紳士,他倒好,跟那種從深山中跑出來的神農架野人一樣饑不擇食。

    “是江干戈吧。”葉無道會心笑道,這不難猜,燕清舞同樣是明珠學院的學生,說不準跟江干戈還是同班。

    “你這也能猜出來?”燕清舞訝異道。

    “那是,你老公我料事如神,掐指一算也就知道是何方神聖能夠讓你這麼看重了。”葉無道大笑道。

    燕清舞對這個臉皮厚到不可救藥境界的傢伙只能無語,剛要說些江干戈的事情,只見街角拐彎處彪出一輛絢麗的紅色法拉利,如旋風般沖向他們,然後一個華麗的甩尾漂移到他們面前一米距離的地方,燕清舞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漂移那一刻車輪與地面的劇烈摩擦。

    彪悍的技術!

    跑車中坐著一

    一位全身上下通紅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一襲只有極少數女人才能穿出味道的大紅旗袍,一雙一眼就能看出是定做的纖細高跟鞋,這樣的裝扮跟方才那華麗到死的甩尾極不相符。

    她笑容詭異,眼神玩味地盯著神色依然自若的葉無道。

    妖魅的女人!

    這是燕清舞對這個女人的第一感覺。

    “怎麼,在香港輸給我不服氣,要來北京找我單挑?”葉無道笑容很放肆,這個女人就是在香港跟他飆車的地獄犬之挽歌,也就是那位在英國鼎鼎有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作為獨孤家族的僕人,從小就跟隨那位神秘的獨孤小姐。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必要不服氣。”地獄犬之挽歌托著腮幫輕笑道,凝視著葉無道的冷峻臉龐,“猜猜看,我找你有什麼目的。”

    “沒興趣。”葉無道懶散道,根本就不鳥這個女人,雙手握住燕清舞有點冰涼的素手,眼神溫柔。

    沒有絲毫怒氣的女人只是玩味地盯著這對氣質超群的情侶,最後把視線停留在葉無道身上,也不再兜圈子,乾脆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暫時負責中國大陸天上人間俱樂部的所有事務。”

    “你?”葉無道似乎有些無法接受。

    燕清舞則饒有興致地期待接下來的好戲,她發現她越來越沉醉葉無道對事待人的手腕和準則,邪惡、齷齪、冷血等等所有負面辭彙都可以拿來形容他,但是偏偏讓你無法否認他的做法最有效率。

    燕清舞這種思想境界的人懂得,這就叫作直指佛心。

    “獨孤皇岈讓我代他向你問好,他說會儘快處理完英國事務趕回中國大陸。”女人大笑道,倡狂卻不讓人反感。淑女?對她來說就是整一狗屎的玩意。

    “貌似有點複雜。”葉無道聳聳肩道,既然跟獨孤皇岈有關,那就斷了他要來類似“殺人滅口,之類非常手段的念頭,獨孤皇岈這麼做,自然是表明這個女人不能動,或者說暫時不能動。

    “你有時間就去趟天上人間,隨時都可以。”地獄犬之挽歌收斂笑意,扔下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駕車揚長而去,這輛改裝過的法拉利動力恐怖,瞬間飄出去老遠,就算葉無道也未必會在北京如此跋扈的飆車。

    “大吃一驚了吧?”燕清舞幸災樂禍道。

    “嗯,這個結果確實有點詭異。”葉無道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難道說這個女人是獨孤家族的成員,如果是這樣,那獨孤家族未免有點太誇張了,竟然將觸鬚延伸到中國的核心城市。

    因為葉無道的車子還停在女媧居,兩個人只能再走回女媧居,路上燕清舞順便給葉無道講了許多江干戈的事蹟,雖然她也不知曉這個從小學開始到高中都是同班的傢伙什麼來頭,卻知道他幾乎沒有朋友,乖僻到連老師都懶得理睬,跟燕清舞截然不同,江干戈在精神心理領域、市場行政管理和國家戰略等宏觀方面相當精通。

    燕清舞跟江干戈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算是看對方都比較順眼,這對極度自負的雙方來說都算很特殊的存在,燕清舞既然想要一心從政,就會百分之兩百的利用身邊一切行政資源。

    葉無道打開車門,燕清舞略微歉意道:“那我先回家了。”

    “回家?”葉無道眉毛一挑。

    “怎麼了?”燕清舞疑惑道,繼而想到在小旅店被迫看黃片的那一夜,臉色頓時緋紅,嬌豔動人。

    葉無道摟緊燕清舞的纖弱蠻腰,輕咬著她的雪嫩耳珠,邪氣笑道:“今晚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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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八章 與虎謀皮

生活幸福與否,情感圓滿與否,和智商無關,和情商有關,葉無道幸運的是,他碰到的女人全部是情商和智商成正比,例如眼前這個剛剛幫他放完洗澡水的燕家女孩,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人。

    她的爺爺是北京軍界的元老,她的父親剛剛進入八寶山公墓,而她的幹爺爺,姓胡,北京,能夠認燕清舞做幹孫女的胡姓人物,只有一個。

    葉無道像個大爺躺在沙發上吃著燕清舞買回來的青提,雖然嘴上說今晚要來個溫柔的“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了,但其實他也有點猶豫,燕天楠剛剛逝世,葉無道本意並不想在這種敏感時刻要了燕清舞的處*女,做流氓做畜生,終究要對自己在乎的人有底線。

    燕清舞坐在葉無道身邊,見他張開手,便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裏,道:“年末的時候中央和中紀委下令明文要求G省委省政府和省人大的五六個“地方諸侯”上京彙報工作,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實際上是責成G省領尋人作自我檢查,而且列出了G省的十大罪狀。胡溫向G省高官攤牌,這似乎意味著整治G省這南方經濟重省官場的前哨戰已經打響。”

    “什麼胡溫,清舞,其中一個可是你幹爺爺。”葉無道調笑道,心中卻是咀嚼燕清舞這番話的深沉含義。

    “政治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脆弱的情感,利益永遠淩駕於情感之上,你所處的位置越高,就越高處不勝寒。也越不相信有乾淨地感情。這一點,我想你深有體會。”燕清舞冷笑道,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葉無道懷中,語氣逐漸柔和。“但是其中有一個很值得玩味的細節,這一行G省高官中獨獨沒有蘇存毅這員廣東派的核心成員!”

    “實話,大實話。”葉無道感歎道。

    “不過燕家不倒,胡爺爺就永遠都是我最好地幹爺爺。”

    燕清舞含有深意道,看了看有點了然的葉無道,對他的觸類旁通很欣賞,“在如今的中國政壇,天子腳下的北京,經濟龍脈上海和鞭長莫及的G省一向被認為是實力雄厚、針插不進的頑強地方諸侯勢力,有人戲稱任何中央領導人只要降服這三個地方諸侯勢力,則全國大小的地方諸侯都歸順。”

    燕清舞很快又玩味地添加了一句。“其中有不少G省官員私下揚言中央根本不敢動G省,這一點,比已經昨日黃花的上海黨還要囂張。興許是天高皇帝遠的緣故吧。”

    “還有這種說法?”葉無道莞爾道,身在局中地他沒有想到G省自大到了這種地步。

    是幼稚的夜郎自大還是強大到百無禁忌?

    “蘇存毅這個老人很讓人琢磨不透。”燕清舞許久了出一句話,她幾次聽到燕極關提起這位當年由北京市委書記入主G省的政壇不倒翁,評價奇高。

    “此話怎講?”葉無道強忍笑意道,他跟蘇惜水爺爺雖然交集不多。卻對雙方都有極深刻地瞭解,或者說蘇存毅就是葉無道在南方的知音,葉無道有今天的輝煌。很大程度上就是拜他所賜。

    “他曾經是上海黨的元老,跟某人反目最終跟上海黨決裂;隨後高調進入北京,擔任北京的一把手,數次跟太子黨正面交鋒;十年前,調入你們G省,是外省派地核心人物,在他的手腕下G省原本廣府派、客家派和外省派三足鼎立的局面被徹底打破,外省派逐漸問鼎G省,現在地廣府派和客家派絕大部分都依附這個不動聲色貌似和藹的老人。”燕清舞淡淡道。

    葉無道原本的那份隨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上海、北京、還有現在的G省。中國三個最頑固的地方勢力,這個老人幾乎都有根基!

    與虎謀皮,下場多半是被虎吞食。

    他第一次反省他跟蘇存毅的那項君子協定,以前他因為蘇惜水的關係而潛意識地淡化蘇存毅的政治手腕,現在猛然回首,幾乎是一身冷汗。

    “如果你跟他有交易的話,最好給自己多留點底牌。”聰明到可怕地燕清舞柔聲提醒道。

    “清舞,你幫我找到一顆最大的定時,謝謝你。”葉無道由衷道。

    “謝我?”燕清舞輕輕搖頭,以後,你要謝我的就會更多了。

    真要謝我,就陪我一輩子。

    身處皇城牆根下生活一輩子,被中國核心政治氛圍耳濡目染的北京人確實有種較外地人更多地擁有海納百川的胸懷,這種磅礴的城市自豪和自信讓北京人看其他城市所有人都是外地人,如同上海人喜歡說別人都是鄉下人一般,如今,蘇存毅和楊凝冰執政的G省逐漸改變暴富的城市面貌,隱然有種執南方牛耳者的氣度。

    一處地攤,坐著一桌人在吃夜宵,在這種地方吃東西,撐死了也就幾百塊。

    這樣的地方,一般來說京城的公子哥們一輩子都不會來。

    四名男子,都有種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氣和自負,這個世界上總有類人,能夠讓普通人看到後就覺得自慚形穢,這類人要麼有錢有能砸死你的地步,要麼有資格不可一世的政治背景,如果再有張英俊的臉孔,足以讓女人瘋狂到花癡。

    穿休閒西裝的那個素年在四人中最年輕,也最邪美,容貌有種中性的味道,領帶被隨意扯開,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叼著一根牙籤,姿態格外恣洋肆意;他旁邊兩個男人都已經三十出頭,筆挺的定制西裝,一人手腕上是戴的是百達翡麗,相貌清冷,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左臉上有道疤痕;另一人則身材魁梧,很有東北大漢的味道,卻沒有給人絲毫笨重的感覺,神情寂靜,性格應該極其沉”。

    坐在穿休閒西裝對面的男人則笑意恬淡,從容而自信,那雙漆黑的眸子有著不遜色于葉無道的凝重。

    “東琉什麼時候結婚,這傢伙也算運氣不錯,能夠找到那樣的老婆,比我們不少人都要‘性’福太多了。”穿休閒西裝的青年用牙齒咬開一瓶啤酒的蓋子,仰頭就灌,這讓想要遞給他開酒器的中年男子相當無語。

    “政治婚姻就像是上帝的骰子,誰都不知道下場和結局,東琉和那個女孩是出生的時候就訂下的娃娃親,可笑?一點都不可笑,蘭陵,你也不要對東琉幸災樂禍,很快就輪到你了,趙清思這個女孩子你未必能夠拿下。”坐在這青年對面的男子微笑道,對今天的他來說,把紅酒當自來水用都不是問題,只是如今的他早已經過了用紅酒用豪宅跑車用養純種馬來炫耀身份的境界,因為即使他穿著乞丐的衣服,所有人面對他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

    權勢,是比金錢、容貌更華麗的外衣。

    男人只有穿上這件衣服,才是王道。

    “政治婚姻最怕的就是家中有悍妻,這樣一來尋花問柳都成了奢侈,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我想我的清思絕不會斤斤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是尋常的庸俗美女,怎麼能入本少的法眼。”那個被稱作“蘭陵”的青年做出一副自我陶醉的欠扁模樣,此刻他的絕對比那些帥氣明星更能惹來小女生們的驚豔尖叫。

    能跟趙家魔女有“曖昧”關係的男人,在北京自然極其強勢。

    “丫的哪個女人把男人的尋花問柳當作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蘭陵你該不會是看YY小說看傻了吧?!對,趙家那個女孩很出類拔萃,但別忘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找出個不吃醋的,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凳子用。”那個臉上有道疤痕的男子朝“蘭陵”砸了一把鹽水花生過去,那道疤不但沒有破壞他的氣質,相反給他一種跟他本身氣質很矛盾的狠絕韻味。

    “蘭陵還是個孩子,關境你跟他計較作甚。”那個魁梧大漢終於露出笑容,聲音充滿磁性,陽剛中蘊含陰柔,恰好跟對面戴百達翡麗的中年男子形成鮮明對比。

    那喚作“關境”的男子哈哈大笑,附和道:“是啊是啊,差點忘了蘭陵還是個沒有破處的孩子,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被戳到痛處的“蘭陵”悶聲喝酒,鬱悶至極,沒辦法,誰讓他發誓要為他的清思保留處男之身。

    “趙清思這個女人很不錯,蘭陵你要是能跟她結婚對你將來大有益處,首先,一個女人能夠吸毒之後不依靠外人自己戒毒成功,就值得讓我佩服,加上她的特殊背景,這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幾乎是完美的。蘭陵,你也開點竅,多用點手段,追女孩子不是像你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莽撞的,這跟做*愛是一個道理,挑逗調情都是關鍵,當然,你還小,不懂這個。”那個顯然是這四人中主心骨的男子拿起一瓶啤酒,也挖苦起最小的那個青年。

    那兩個稍大的男子爆笑不止,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也會對蘭陵落井下石。

    在京城,也許有很多人不屑橫行霸道的崔彪,但真正敢對崔家大少動手的也只有眼前這個被三人笑話的青年!

    那麼,坐在蘭陵對面的男人的身份,也就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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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零九章 陪君醉笑三千場

“聽說楊家的楊凝冰進入中央黨校,我們要不要給這位中國最年輕的中央委員來點見面禮?東硫南下的時候可是了一鼻子灰。”休閒青年隨手朝後甩出一隻易開罐裝的啤酒,恰好落入垃圾箱。

    “蘭陵,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夠跟趙師道過招過招,你儘管惹這位當年豔冠京華的楊省長,我沒有半點意見。”臉上有疤的清冷中年人冷笑道,在提到楊凝冰的時候有種莫名其妙的複雜情愫,他這個年紀的男人,當年在北京多半對楊凝冰尤其是他背後的那個男人記憶猶新。

    白陽鉉,這個名字是一個北京符號。

    南北太子,葉無道逐漸在南方成就不朽霸業,而白陽鉉,則早已經經營京城太子黨六七年,這場交鋒,躲不掉,也許只有狹路相逢勇者勝。

    京城藏龍臥虎,除了北崔南趙中的崔彪,有不少重量級的年輕太子黨成員,只是這些人跟崔彪就像是兩個極端而已,崔彪張狂到極點最終淪落到被恐龍**致死的可悲境地,而那些低調的,仍然活得很滋潤。

    赫連蘭陵,外表看上去比誰都紈絝的公子哥,但是當初在中國金融俱樂部中正是他代言白陽鉉跟管逸雪這個天才爭奪主席寶座,而李淩峰這樣跟上海榮智毅北京肇景德一個級數的商界梟雄卻只能排在他身後,林徽。也就是諸葛琅駿,如此俊傑在太子黨也只是第三位,而赫連蘭陵則是跟在燕東琉之後排五。

    那個被稱作關境地男人姓孫,在江蘇很活躍。既然能夠陪白陽鉉喝酒並且跟赫連蘭陵玩笑,地位可想而知,事實上他他們孫家在江蘇尤其是蘇南極有勢力,只是比起京城燕家趙家和“地方諸候”的楊家蘇家更加低調,他跟從商的赫連蘭陵不同。他跟徐遠請他們一樣選擇從政,有南京軍方稱腰的徐遠請,都是這個男人地下屬,雖然徐未必真的忌憚他,但是名義上確實是他壓著這個成都軍區出來的政治明星。

    剩下的那名男子姓蒲,在中紀委任職。曾經有某副省長戲言中紀委裏到地方的即使是個小科長,地方省委都要好生“伺候”著,生怕怠慢了。

    這個時候走來一個女人,淡妝素容,卻如一彎清泉般漣漪動人。

    “你來幹什麼?”白陽鉉冷淡道。

    女人輕笑,淒美。道:“陪聲醉笑三千場。”

    ……

    就在燕清舞忐忑葉無道是否真會將她“溫柔地霸王硬上弓”地時候,一個堪及時雨的電話幫她解圍,打電話來的是葉無道的發小徐遠清,說是很久沒有真正意義上幾個弟兄一起拼酒,想要找個地方聚聚,燕清舞正打算提醒葉無道少喝點早點回來的時候,葉無道已經拉著她走出四合院。

    把一個女人帶到兄弟們的聚會上,這個意義,聰明如燕清舞自然懂。

    當燕清舞看到路邊簡陋大排檔邊上那三個男人地時候,心中不禁感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著實精闢。葉無道的那種自負和狂傲對於那種裝城府的人無疑是種壓迫感,誰敢在他裝B?這個幾乎跟半個中國抗衡的楊家大少挑釁北方太子。對抗龍幫,叱吒商業風雲,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幾于完美的男人對待底層的草根,卻有著近於奇跡地平易近人,而眼前三個性格迥異的陌生男子也都有種絕大多數精英自居的上位者所沒有的草根氣息。

    燕清舞知道那個臉龐很英俊的魁梧男子應該就是葉無道嘴中有點莽撞的趙寶鯤,她也聽說過這個跟京城崔彪相提並論的南方公子爺,此刻零距離見面讓她有種一睹廬山真面目的感覺,而那個神情冰冷的男子則是在蘇州平步青雲被譽為第二個仇和的徐遠清,至於那個笑眯眯盯著自己地看地肯定就是成功被上海黨接納的李鎮平了。

    趙寶鯤在痛快灌酒,徐遠清在給葉無道開酒,而李鎮平則眼神玩味而曖昧地夾花生米。

    “我叫燕清舞,如今在清華大學就讀。”燕清舞很大方地向三人作自我介紹,她知道再超然地男人也喜歡自己的女人能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她首先朝趙寶鯤微笑道:“其實釣魚臺風波讓北京很多人都覺得解氣。”

    趙寶鯤貌似憨憨地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喝酒,眼晴中閃過一抹寒冷。

    繼而向徐遠清道:“我跟徐鎮濤伯父聊過天,提到過你,他對你在蘇州的表現很高興。”徐鎮濤是徐遠請的叔叔,就在北京軍區的萬歲軍38軍中任職,跟燕清舞的父親燕天楠是朋友,北京軍區的勢力分佈很複雜,並沒有形成單個勢力獨大的局面。

    徐遠清輕輕點點頭,把酒遞給葉無道,不同于楊家,楊家在軍界的影響多半是由於楊望真一輩子累計的功勳和威望,而徐家除了成都軍區有基礎,在南京軍區和北京軍區都有真正的嫡系,其中徐鎮濤也就是徐遠清的叔叔就在北京軍區發展,所以徐遠清要幾輛掛北京軍區車牌的軍車並不難。

    “李少在促進上海跟蘇北的經濟合作中可是起了功不可沒的作用,雖然其中有點波折。”

    李鎮平在中間跟蘇北的幾個大少有過摩擦,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始終居於上海政局幕後的傢伙踩人會那麼狠,他笑面虎外號就是那個時候傳開,

    李鎮平收斂神色,恢復那種只有政場上才有的心態這個女人不簡單。

    三個成都軍區的大少同時望向葉無道,即使徐遠清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是風華冠京城的燕家女兒,他們終究不是地道北京圈子的人物,不過誰都可以猜測出能夠對他們進行評價的燕清舞有著極其不簡單的背景。

    “燕清舞,我的女人。”葉無道故意釣這三個傢伙的胃口,拉著燕清舞坐下。

    燕清舞臉頰淡然緋紅,這個傢伙,也太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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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一十章 一驚一嘆復一懼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白陽炫這位被帝師柳雲修視作“北方第一俊彥”的太子緩緩而行,語氣淡漠,跟赫連蘭陵這群死黨拉開一段距離的白陽炫身邊只有南宮風華,這對男女氣質容貌都是那種讓同性瘋狂嫉妒讓異性死心塌地追求的類型,走在路上想要沒有回頭率都是難事。

    “我在呆你背後已經十年,整整十年。”南宮風華淒婉道,笑容慘澹。

    女人把生命獻給男人很可貴,但更可貴的是獻出最絢爛的青春年華,尤其是一個最怕紅顏白髮的大美人。南宮風華雙手交織在一起,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喜歡牽絆,尤其是情感,纖細手指下意識撫摸著那串當年他送給她的琉理念珠,這也許是她現在唯一的溫暖。

    “你如果不願意等,你可以放棄,一開始我就告訴你這個選擇將一直有效,而且我說過,走的時候不要告訴我。”白陽炫對待感情似乎不僅有葉無道的冷酷,更有一份不羈的灑脫,葉無道即使固執,對待自己真正愛的女人是不可能說放手就放手,甚至可以說這位南方的黑道皇帝還是個十足的情種。

    似乎早料到白陽炫會如此冷淡的南宮風華自嘲地歎了口氣,悲哀?不是的,在選擇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註定一路坎坷,也不是麻木,而是一種對命的臣服,就如歌詞所講原以為偉大的是愛情,原來強悍的是命運。

    “陽炫,你有愛過誰嗎?”經歷過無數沉浮的南宮風華不會稚嫩到為這種小女人地愁腸而破壞原本就不算融洽的氛圍。

    “愛?”白陽炫原本清澈似鋒芒的眼神出現了片刻的惶然。

    南宮風華隨著沉默地白陽炫安靜前行。抬頭望著繁華大道上無比絢麗的霓虹燈,近乎奢侈的寬闊街道很容易讓人覺得北京大,很大,非常大。大到任何一個人放在這座城市中都顯得渺小,她回頭看了看赫連蘭陵這幾個在北京太子黨中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倨傲,自負,才華,卻年輕,這就是這群男人的世界吧,他們擁有了很多,而且還會擁有更多。

    行至天安門,白陽炫佇足遠望那座英雄紀念碑。自言自語道:“最健忘的其實是歷史本身。”

    他隨後轉身凝視天安門上的那些大紅燈籠,略帶笑意,“曾經有人用一千萬拍下一對燈籠。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掛在家門口,喜氣。”

    “應該又是改革開放浪潮中暴發起來的傢伙的滑稽行為吧,中國財富金字塔的頂端如果都是這種人,中國就沒有未來。”南宮風華微笑道。她比很多女人都更能接觸中國式地上流社會,也更能體會其中的荒唐可笑。

    “那對燈籠當年就掛在我家門口。”白陽炫出人意料的輕笑起來,他仰視天安門地祥和神情令南宮風華一陣意亂情迷。這個手腕冷血頭腦超群的邪惡男人總會在偶然間流露出很純淨的氣質,這也是為什麼南宮風華願意等他一輩子的原因。

    白陽炫這個久違的會心笑意也讓赫連蘭陵等人感到詫異,最近北京地一連串事情都不算好消息,他們很久沒有見到太子如此的開心,幾個男人環視這許久沒有逛過的廣場,心情也隨之舒暢了許多,他們中許多人地長輩都屬於那座英雄紀念碑,尤其是白陽炫。

    這一代的榮華富貴,都需要某一代人的沉痛付出。也許是生命,或者尊嚴。

    當你一味仇富的時候,不妨放棄這幼稚的想法,開始為你的下一代去拼搏。

    “那我只能說這個人很有趣。”南宮風華可不會傻到以為一個簡單的暴發戶就能夠把燈籠掛在白家,就算你用一億買一對燈籠想要掛在白家大門上,都是癡人做夢而已,但南宮風華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樣有點不可理喻的事情。

    “確實很有趣。”

    白陽炫嘴角牽扯起一個愈加燦爛地笑容,似乎想起這個人他就能夠開心起來,就如同熱戀中的男女想到自己的情侶。收斂笑意,白陽炫輕輕側臉,望著這個苦苦等候十年的女人,他終究不是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當一個女人為你付出十年光陰的時候,說不感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摸了摸她的頭,“喜歡我,是不是很苦?”

    “不是喜歡,是愛。”南宮風華糾正道。

    白陽炫笑了笑,遠處一個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的年輕男子走上前,笑容僵硬地卑微道:“對不起,我剛剛來北京打工,但是把錢剛剛用完,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已經一天沒有東西吃了,我想回老家,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以後一定還你。”

    真是庸俗的套路啊,如今這個社會賺錢最講究的就是新意,這種被用濫的套路不要說白陽炫這種人,就連一般人都懶得理會,出乎南宮風華意料的是白陽炫只是很平靜地讓這個青年說完,然後伸出那只乾淨白皙的手扯了扯那身高級訂制西裝,道:“知道多少錢嗎?”

    那個納悶的青年搖搖頭,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很有錢的同齡人有什麼意圖。

    “沒有地方住?天橋下,馬路上,公圓裏,哪里不是睡覺的地方?沒地方吃?你去工地上說自己只求個三餐不要工資,誰不用你?”白陽炫面無表情道,“我確實有很多錢,多到你無法想像,但可惜的是,我這個人從不做慈善家。”

    年輕人臉色顯得很難看,想罵人卻沒有那個膽量,只能自認倒楣。

    這個時候白陽炫朝赫連蘭陵揮揮手,從這個赫連家族的第一繼承人要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這位跟北京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年輕人,那身連白陽炫那套高級時裝零頭都不到的褶皺襯衫顯得格外卑微。

    當更不知道白陽炫意思的年輕人伸出手想要接那一百元的時候,白陽炫突然放手,那張錢飄落在地,年輕人趕緊蹲下去撿錢,白陽炫冷笑道:“我雖然不做慈善家,但喜歡用錢買別人的尊嚴。”

    南宮風華臉色微變。

    “所以,我用一百塊買你的尊嚴,雖然很不值。”白陽炫俯視這個只顧著撿錢的青年,終於流露出那種徹骨的不屑。

    望著那個撿到錢後並沒有因為白陽炫這番話而震撼的麻木青年,隨著白陽炫遠去的南宮風華突然有種悲哀,很多窮人之所以永遠只能是窮人,不在於智商比富人低,而在於這種人真正把自己當作了窮人,而且心安理得。

    “想不想聽那個人的故事?”

    走出很遠的白陽炫依然讓赫連蘭陵這群世家公子哥做個小跟班樣地尾隨,而南宮風華則極其難得的跟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黨領袖“逛街”。不等南宮風華回答,白陽炫繼續道:“真要說起來,這個人的故事比小說還要精彩,我不知道一個人要如何的強悍,才能如此沉重,他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存在,幾乎沒有瑕疵,風華,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南宮風華搖搖頭,對她來說即使真有,那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政治上前太子趙師道,黑道上帝師柳雲修和青龍蕭易辰,以及商業上國師赫連鯨綏和銀狐葉正淩,這些人都是各自領域堪稱典範的梟雄,但是我要說的這個人,卻更加的特殊,他是那種能讓你一驚後隨之一敬然後一歎最後一懼的人。”白陽炫仰望著北京的天空,如今的時代,誰也無法在北京俯瞰眾生。

    “能讓你如此評價,恐怕只能用怪物形容了。”南宮風華笑道。

    都說一個男人需要仰視另一個男人的背影才能成熟,以前她以為白陽炫這樣的人不需要這種背影,也許是白陽炫這些年令人眼花繚亂拍案叫絕的手段令她產生了他是萬能的錯覺,而忽略了他其實也是一個有稚嫩青澀歲月的人。

    “風華,我不准你這麼形容!”白陽炫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幾乎沒有被他訓斥過的南宮風華驀然感到一股委屈,眼眶一紅,不說話。

    氣氛迅速沉悶凝滯,白陽炫似乎也沒有再說下去的興趣,事實上跟他親近如南宮風華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於他的世界。

    一輛掛有京A3車牌的賓士穩穩停在白陽炫附近幾米處,走下一個原本應該已經死掉的人,這個人雖然臉色算不上紅潤,卻沒有那種大難不死的頹廢和低沉,這京A8系列的車雖然不比京G6那麼牛逼通天,卻已經是京城部級領尋身份的標籤,作為京城最權貴階層的符號,外界有這樣一個說法,獨步長安街,平趟北京城!而且此人這輛車上還放有不少的證,可見他在北京混得確實不錯,即使沒有當初北京前首富李曉華那輛京AA888888那麼誇張,也算是混明白了的上層圈子裏的人物。

    “太子。”他說話的時候神態自然,以超群才華取悅上位者,便不需要做出諂媚謙恭狀,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驕傲。

    而他,就是風雲企業和麒麟會的創建者,李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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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梟雄和梟雄

中國很大,所以中國的圈子很多,從日漸西山的帝王術到風糜一時厚黑學再到風頭漸起的權術論,其實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被生活拖拽進一個個幫派林立的大小圈子,即使純潔乾淨如學校這座象牙塔,小如寢室都有妙趣橫生的勾心鬥角,更不要說恢宏如北京這樣的帝王之都。

    執掌新太子黨的白陽炫,身後依次尾隨著赫連家族的代表赫連蘭陵,蘇南孫關鏡,中紀委的蒲原機,還有就是當初跟赫連蘭陵以及周笑陵一起爭奪中國金融俱樂部主席的李淩峰,除了燕東琉和化名林徽的諸葛琅駿,以及身為北方總商會會長的周笑陵,這屆太子黨的核心成員幾乎都已經到齊。

    “淩峰,你有多久沒有這麼狼狽了?”白陽炫打趣道,他從第一次見到李淩峰就知道這個人能爬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他跟清高自負的燕東琉不同,也跟家世淵源的林徽不一樣,李淩峰骨子裏就有種睥睨天下站在頂點的野心,這一點,他不喜歡,卻很欣賞。

    “十年。”李淩峰平靜道,麒麟會這座北方黑道大廈的瞬間崩塌,令人見識到南方太子黨的彪悍,隨著龍幫與日本黑道聯盟的落下帷幕,葉無道率領的太子黨也真正浮出水面,露出那猙獰的面孔。

    “黑道上我們已經沒有能夠威脅葉無道的棋子和資源,你有沒有把握重創神話集團?”白陽炫依然閒庭信步,走到人民大會堂外面的時候,腳步放緩,凝視著國徽。陷入沉思。

    “有。東方集團的何封涯是我的恩師,近期全面接管集團地何解語又跟葉無道有情感上的糾葛,所以到時候跟神話集團的死戰並不是我們風雲企業一股,而跟葉無道為了那個婊子反目的李楷澤也表示會支持這場經濟大戰。神話集團地酒店、動漫、房地產和電子等四大支柱產業下的十三個子領域都將受到我們的攻擊,而神話近期也在融資上市,我跟不少跟神話有關係的投資機構都通了話,即使有管逸雪作後盾,我也有信心把這個南方經濟界的神話徹底打破!”李淩峰點頭道,語氣緩慢而沉穩,沒有年輕人的那種意氣風發,卻有歷經風雨的淡定。

    “代價不小吧。”赫連蘭陵會意笑道,風險投資商可都是一群真正吸血的螞蝗,一旦有機會不把你吸個精光是決不甘休的。

    “就算重新白手起家。我也要贏。”李淩峰淡淡道,這個決心不容置疑。在情場上他輸的一敗塗地,在黑道上他更是被葉無道整得像條喪家之犬。所以在商業上他強烈地自尊讓他不能再輸,他一定要扳回這一局!

    “其實,退一步想,神話集團垮了,也沒有太大意義。葉無道不缺錢,他之所以創建神話集團就是要證明給葉家那只老狐狸看,或者說給整個持有懷疑態度的葉家董事會看。事實上,今天被你,淩峰,還有表面上的何封涯地東方集團以及小超人的香港科訊集團,更有連你們都不熟悉的華夏經濟聯盟,事實上葉無道早就勝了,即使在跟李淩你鬥的這個小棋盤輸了,他依然贏了大棋盤上的這局棋,而葉家一旦真正認可了他這個繼承人。那個時候地葉無道才真正算是商場的巨鱷,說到底,你們都是被算計的棋子而已。”白陽炫微笑道,向孫關境要了根中南海,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卻沒有點燃。

    李淩峰沉默不語,不是他看不透,只是以隱忍著稱地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三年前那個被自己玩弄於掌心的紈絝子弟如今竟然肆意橫行,這種落差讓李淩峰憤怒,女人,天下,他都眼睜睜看著從自己手中逝去,這種痛,痛徹心扉。

    “李淩峰,你要是能說動周笑陵出馬,你可能會不至於一敗塗地,葉無道的手段我這個旁觀者很清楚,你這個局中人已經失去理智了。”赫連蘭陵落井下石道,對於這種現象孫關境他們都已經司空見慣,白陽炫也樂意見到自己的手下相互制衡,很多人不清楚白陽炫為什麼會不統一整個京城太子黨,有人說是他沒有這個魄力,但明眼人知道是白陽炫暫時不想越過一條界限,一條也許讓中央忌諱的底限。

    “赫連蘭陵,不要忘了,現在我握有更多的籌碼,這場背水一戰,葉無道固然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但輸的同樣未必是我!”李淩峰有點怒氣道,赫連蘭陵說到的這個周笑陵跟李淩峰一樣是太子黨裏的兩個異類,他們都是草根出身依靠自身驚人地才華爬到如今的位置,而跟燕東琉他們走得更近的周笑陵則沒有少給李淩峰小鞋穿。

    “女人,淩峰啊淩峰,商場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何解語這個女人我感覺不可靠,你要是把賭注放在她身上,我不看好你這場賭局。”

    白陽炫搖頭道,越接近那座英雄紀念碑,他的步伐就越凝滯,“至於李楷澤,你更不要對這個人抱有希望,弄不好他是跟葉無道給你唱了出苦肉計。”

    李淩峰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他曾經告訴我,男人一旦被女人牽絆,那天下就黯然失色,淩峰,韓韻這個女人固然不錯,但不值得你賠你今天的所有,別忘了,你除了是情場失意的男人,還是曾經的北方黑道領袖人物,還是風雲企業的創始人。”白陽炫歎息道,隔著一條街再次凝望佇立在夜色中的英雄紀念碑,在人民大會堂外那名衛警的錯愕視線下徑直越過欄桿走向它,夜幕中,仿佛能聆聽它那悲壯的歎息和呐喊,李淩峰等人也隨之走入廣場。

    南宮風華望著細細咀嚼白陽炫那番話的李淩峰,有些悵然,強悍如他面對那個青年也是如此捉襟見肘,由此可見那個南方楊家青年的恐怖,都說看一個男人的實力就看他的對手,那麼足見這個跟自己同為溫家家教的葉家公子非同尋常。

    “葉無道這個人城府很深,你可別先亂了陣腳。”南宮風華小聲善意提醒道。

    “知道,謝謝南宮小姐。”李淩峰略微感激道,他們這個圈子中的人雖然誰都知道白陽炫沒有給南宮風華這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半點名分,但他們都打心底把她當作是他們的大嫂。

    南宮風華笑著搖搖頭,望著白陽炫清瘦的背影,她的神色也清冷下來,這個英俊的男人,擁有今天萬人之上的榮耀,除了他自己的付出,還有他在風波中為了鄧公而去世父親,他兩個在越戰中壯烈犧牲的叔叔,還有他那個在剛剛結婚不久就死在解放戰爭中的爺爺。

    所以,白家一門,俱是寡婦!

    白家今天所贏得的一切尊重,當之無愧。

    “一葉浮萍歸大海。”一個玩味的清亮嗓音在英雄紀念碑那一側響起。

    一群人緩緩而至,為首的赫然是葉無道!

    緊隨其後的是燕清舞,這位剛剛喪父卻異常堅強的燕家女人。

    然後是趙寶鯤這個跟著葉無道名揚北京城的混世魔王,接著便是李鎮平和徐遠清。

    兩幫人竟然在這種地方不期而遇,不能不說有種被命運肆意擺放的感覺。

    “果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

    白陽炫見到葉無道後並沒有絲毫的慌張,相反有種釋然的味道,當赫連蘭陵和南宮風華等人下意識停下腳步的時候,只有他依然向前踏出三步,傲然面對眼神陰冷的葉無道。

    白陽炫對葉無道。

    燕清舞對南宮風華。

    趙寶鯤,李鎮平和徐遠清對赫連蘭陵、李淩峰、蒲原機和孫關境。

    還真是貌似勢均力敵的兩個豪華陣容。

    “南宮風華。”葉無道笑了笑,恍然,釋然。

    南宮風華絕美的容顏遮掩不住那抹歉意和愧疚,這出白陽炫設計的美人計,一開始就註定毫無懸念。

    “怎麼,不怕我現在就幹掉你?”葉無道微微側過視線,盯著眼前這個身為亞洲十大威脅之一的難纏人物,就是這個傢伙,讓趙師道安心把太子黨交了出去,也正是這個傢伙,讓北方一大群非常俊彥心甘情願地替他賣命,還是他約束著京城那麼多類似崔彪這樣桀驁不馴的公子哥,而且這個他,還讓他在雙子島嶼上見識了一回黑色血腥的伏擊。

    這種人,處之而後快!

    “不怕。”

    白陽炫笑容驀然燦爛起來,“是真的不怕。”

    “京城太子黨。”

    葉無道默念幾遍這個逐漸被越來越多普通人熟知的辭彙,嘴角翹起一個絕對不算善意的弧度。

    “知道這裏埋葬著都是什麼人嗎?”白陽炫無視葉無道的冰冷敵意,轉身仰頭,看著那幾個大字。

    “英雄。”此刻站在碑下,葉無道也收斂了那份暴戾和慵懶,做壞人,也需要有自己的底線。

    “而站在碑外,活著的我們呢?”白陽炫繼續問道。

    葉無道沉默不語。

    “梟雄。”

    白陽炫眯起眼睛道,北方的大風吹亂他的頭髮,如標槍般佇立在碑下的他別有一股浩然正氣。

    “所以我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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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忠誠,戴上面具的背叛

李淩峰望著遠處這兩個像是久違朋友一樣默契站在紀念碑下的南北太子,有種詭異絕倫的錯覺,這兩個暗中角力的青年梟雄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雕刻出來的完美藝術品,擁有超群權術和陰謀的的兩個怪物,不是說葉無道和白陽炫相貌相似,只是他們身上有種神似的氣質。

    這一點,燕清舞和南宮風華都有切身感受,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

    燕清舞如同古井不波的寂靜老僧般注視著這個能夠呆在白陽炫身邊的女子,對於如今跟蘇惜水一樣決心進入政壇的她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人有三種,葉無道的朋友,葉無道的敵人,還有就是可有可無的普通人。

    南宮風華饒是見慣大場面的女人,見到燕清舞這個被北京城青年一代瘋狂崇拜的女神級人物,也是眼前一亮,隨即莞爾,不知道葉無道這樣行事不拘一格的人跟這個清高聞名于北京的女人呆在一起,是誰屈服於誰,情場就是如此,必然有一方被動或者主動地卑躬屈膝,誰也不能例外。

    細膩的女人心思讓本就八面玲瓏蘭質慧心的南宮風華捕捉到燕清舞嘴角的那抹不屑。

    真是個驕傲的女人啊,葉無道,能夠征服這樣的女人,你還不能征服誰?

    “徐遠清。”家族勢力在蘇南盤根交錯的孫天鏡微笑道,臉上那道疤讓相貌清雅的他有種不同於一般書香門第出來的人,遠離兩個太子地他們雖然沒有製造出暗流澎湃的氛圍,但也絕不輕鬆。在江蘇跟徐遠清這位成都軍區出來的有過接觸的孫天鏡主動打破沉默。

    “孫天鏡。”準確說是即將成為江蘇省委副書記地現蘇州市委書記孫天鏡,有南京軍區作為後盾的徐遠清顯然並沒有把這個名義上的領導放在眼中,他們兩人也是江蘇政壇外來派和本土派的代表,火藥味想不濃重都難。

    蘇州市委書記。興許放眼全中國,這個培養出數位省部級幹部的位置並不算太顯赫,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早已經是天大的人物,中國有多少精明的人物在鄉鎮級別的位置上勾心鬥角一輩子?多少深諳厚黑學的官場老油條卡在局級這個位置上直到退休?又有多少利慾薰心或者滿腔熱血的年輕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政治這座圍城卻連門都找不到?

    可一個殘忍地現實就是,如南宮風華所說,他們這群人已經擁有太多,而且還會擁有更多!

    猶太效應不僅適用于財富,還可以套在政治上,顯貴者愈榮耀。貧寒者愈卑微!

    “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蒲主任。”李鎮平展開他招牌式的狐狸笑容,這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職業性笑容,而是讓你覺得他這個人骨子裏都在笑。給人一種低姿態卻並不會奴顏婢膝地感覺。

    “李秘書長來北京也不事先通知聲,也好讓我這個東道主盡點地主之宜嘛,上次去上海李兄可沒有少配合我們的工作,請你吃頓飯那是絕對需要的。”蒲田機雖然是個地道的東北大漢,心思卻極為細膩。手腕也極其圓滑,作為中紀委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魄力和剛正之外沒有點靈活是絕對不可能地。中紀委南下上海辦理那件案子的時候蒲田機和李鎮青只有過狙略的交往,但雙方給對方地評價都很高。

    在政治上面對自己的對手,如果屬於那種見面就翻臉或者怒怨流露於形的,也只能說明這個人永遠上不了大臺面,沒有見面時若無其事甚至是貌似久逢知己的姿態,這官場還是少混為妙。宰相肚裏好撐船如今都被誤解是官做大就是肚量大,其實不然,事實上是官大了,你戴的面具就必須越虛偽。

    做官難。在中國做官尤其難,在中國做高官更是難上加難。

    “燕小姐,久聞不如一見,聽說北京軍區首長大院流傳這麼一句話,沒有進過中南海的官不是高官,而沒有見過燕清舞的就算沒有見過美女。呵呵,希望我這麼說,燕小姐不會覺得輕浮,對了,我叫赫連蘭陵,其實跟燕小姐所研究的專案都有點關係。”赫連蘭陵十分“自來熟”地跟燕清舞熱絡起來,容貌中性邪美的他雖然沒有自大到能夠讓燕大美人一見傾心,卻有足夠地信心讓所有女性在第一時間對他產生好感。

    只可惜燕清舞的表現著實令他沮喪,燕清舞只是眼神輕輕一瞥,禮節性地微微一笑,繼而把視線轉向正跟白陽炫交談的葉無道。

    赫連蘭陵自嘲地摸了摸鼻子,對這個燕家女人的興趣更濃。

    “陰陽人,趕緊回家照照鏡子,燕嫂對你沒興趣的,想跟葉子哥搶女人,你有幾根**?”趙寶鯤陰陽怪氣斜眼瞄著這個赫拉家族的顯赫公子,語言刻薄到讓李鎮平和徐遠清都有點吃不消,心歎這個寶寶還真是越來越有葉子的陰損風範了。

    不僅赫連蘭陵目瞪口呆,就連孫關境和蒲田機這樣的城府深厚之人也是臉色僵硬,臉部肌肉生硬地抽搐,早清楚趙寶鯤無法無天,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如此的囂張跋扈,簡直就是比直接扇了他們一個巴掌還過分。

    怒火中燒的赫連蘭陵那張美到令女人嫉妒的臉孔有點扭曲,正要行動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拉住,回頭看見李淩峰如毒蛇般盯著趙寶鯤的陰冷視線,忍,赫連蘭陵突然深刻知道了為什麼一個當年曾落魄到要流浪街頭的李淩峰會迅速成長為媲美上海前首富榮智毅一樣的傳奇人物。

    這讓赫連蘭陵想到小的時候大爺爺語重心長對他說的一句話,男人能忍,女人敢愛,都是幸事。現在他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男人能忍方能奪天下,女人能愛方能反過來征服男人,天下都是男人的,男人是她的,那天下還不是她的?

    “有本事你咬我啊?!”趙寶鯤朝赫連蘭陵和李淩峰伸出中指。

    “人被狗咬了,不需要咬回去的。”赫連蘭陵很快就恢復翩翩公子的優雅風度,狹長的眸子笑意盎然。

    “謝謝提醒。”

    趙寶鯤仰天大笑,突然露出一抹與輕狂外表不符的深沉,朝白陽炫喊道:“那個誰,把你家的狗看嚴了,別放出來亂咬人,小心大冬天的大爺我煮一鍋狗肉。”

    “趙寶鯤啊趙寶鯤,有你這麼給你葉子哥添亂的嘛。”

    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人物,北方太子黨核心人物,林徽,也就是諸葛琅駿,而這個人,也是太子黨的八大戰將之一!

    這個奇妙的雙重身份就這樣曝光,讓人錯愕。

    諸葛琅駿的到來暫時化解了趙寶鯤跟赫連蘭陵之間的緊張氣氛,而他則很有興致地凝視碑下兩人,永遠細眯起來的彎月眸子讓他戴上一張誰都看不透的面具。

    忠誠,多麼滑稽的辭彙啊。

    又或者說忠誠本身就只是戴上了面具的背叛?

    “突然發現你跟他很像呢。”白陽炫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眼神飄渺。

    殺,還是不殺,是擺在葉無道眼前的一道選擇題。

    殺,白陽炫背後根深蒂固的眾多勢力無疑會掀起滔天波浪,這跟在北京越來越沒有政治話語權的香港財團不同,完全不同,要知道中國不止一個楊家為國鞠躬盡瘁,白家何嘗不是付出沉痛的所有?壞人的朋友未必都是壞人,而好人的對手也未必都是壞人。這麼多年來受恩于白家的人除了燕天楠這樣的軍隊精英,還有太多政治上有足夠分量的人物。

    而且那個人在後在北京正如日中天,這麼個大把柄被抓住,楊家想不傷筋動骨都不可能。

    不殺?

    葉無道找不到不殺的理由。

    “在猶豫殺還是不殺,對不對?”白陽炫的笑容依然迷人,不同於雙子島嶼上的那種自負倡狂,而是一種胸有成竹的從容。

    “知道不知道,一個人在險境中越鎮定,就越能勾引起對手的殺戮欲望,因為這樣的對手才最廝而不僵,最有可能東山再起,所以對待這樣的人,慈悲地放生,就是殘忍的殺死自己。”葉無道負手而立,說不出的傲氣,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言語或者舉止的冷來襯托氣勢,風範和氣質這種東西,固然不像小說中那麼氾濫到令人作嘔,但一旦真有良好的家教修養和後天培養,並非不能具有。

    “既然你都跟我說了這麼些,還會殺我?”白陽炫老神在在,像是個事先知道考題答案的孩子般燦爛笑起來,這種場景讓包括燕清舞在內的人都有種恍惚的感覺,這個男人,跟葉無道一樣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接下來拿什麼跟我鬥?”葉無道聳聳肩道。

    “龍幫,華夏經濟聯盟,只有你我知道,北方黑道聯盟,李淩峰搞起來的這個經濟同盟,那僅僅是過家家性質的小兒科罷了,接下來的才是我送給你的大餐,我可提醒你,現在不殺我,到時候可就晚了。”白陽炫笑著笑著就歎了口氣,“如果你不是南方太子黨的太子,僅僅是個葉家和楊家的繼承人,恐怕我現在就沒有這麼棘手嘍。”

    接下來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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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三章 放眼華夏,一人而已

白陽鉉是誰,未必所有北京圈子裏的人都能知道是誰,因為這些人都還沒有資格爬入那個層面的圈子。

    但要說京城太子黨的太子,不管第一時間是嫉妒也好,敬畏也罷,都無法忽略這個籠罩著神秘傳說的敏感人物,曾經的趙師道作為中國最年輕的政治局委員無疑有輝煌耀眼的仕途,有更多的人好奇這一層的白家太子最終能夠升到什麼位面。

    白陽鉉這樣一個人,卻被另一個人一腳踏中屁股!

    而且是結結實實的一腳。

    踉蹌而狼狽。

    不要說李淩峰和赫連蘭陵這些白陽鉉的黨羽差點把眼珠子丟到地上,就連趙空鯤和李鎖平這幾個習慣了葉無道出格舉動的軍區大院死黨都很無法接受。燕清舞表面上是最冷靜的人,心中卻也是心潮澎湃,試問放眼中國,誰敢如此跋扈?南宮風華更是捂住小嘴,錯愕得說不出話來,這可比葉無道殺人還要來得驚世駭俗。

    “挺有彈性。”

    葉無道笑容詭異,看到白陽鉉差點趴在地上,輕輕搖了搖頭,準備欣賞這廝接下來的表演,隨即給了趙寶鯤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的拋給他一根熊貓,熊貓香煙雖然在市面上有賣,但真說極品的熊貓,那還是需要從軍區中拿,什麼級別的軍銜你就有什麼樣的熊貓香煙,趙寶鯤的爺爺是成都軍區總政委,你說這煙如何?

    “你丫挺的。”白陽鉉沒有震怒,沒有羞辱,甚至沒有太大情感上的波動,至少表面上是如此,連他的咒駡很友善,像是熟人之間的調笑,他既有燕東琉的那種狂妄,也有諸葛琅駿的韜光養晦,更有赫連蘭陵和李淩峰的隱忍,這樣的人,沒有被人格分裂成瘋子已經是不小的奇跡,

    白陽鉉拍拍羽絨服,聳聳肩,那根孫芸境給他的中南海仍然被夾在插手指間,這個時候看到趙寶鯤把gippl打火機丟給葉無道,等葉無道點燃後很不客氣的借走,最後回拋給葉無道,兩個太子就在認恢宏的紀念耍把碑下沉默不語。

    “太無聊了,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一輩子憤怒的是愛情,漫駡的是愛情,得意的是愛情,沮喪的還是愛情,一輩子就為了愛情嗎?!就為了這個讓人走入絕境的東西?!”報銷突然咆哮起來,“愛情這種玩意,就應該被用來糟賤!”

    這個在中國大地上跟葉無道南北交相輝映的青年梟雄此刻就像是個陷入癲狂的瘋子,白陽鉉扭了扭脖子,盯著這座承載了華夏百年滄桑英雄紀念碑。眼神蒼涼,從他出生起,就沒有見過一年白家男性長輩!

    “我不殺你。”葉無道抽煙很快,將煙頭彈掉,許久說出這句話。

    “肉體上毀滅確實沒有精神上的蹂躪來得暢快,我等你。”白陽鉉抽煙卻很慢,如果不是風大,這根煙幾乎不沒有抽到一半。

    他似乎瞬間就轉換成另一個人,仿佛剛才那個憤怒的人根本就不他。

    也許,人生對於白陽鉉來說,就是演戲。

    只是在這個舞臺上他不希望有任何有能掩蓋他的沒光芒,因為他要做唯一的主角!

    葉無道帶著燕清舞離開的時候恰好跟依然笑眯起眼睛的諸葛琅駿擦肩而過,兩人神情都沒有半點尷尬,這位諸葛公子嘴角的孤度在葉無道走過後還稍稍上揚少許,這個本應該在香港主持太子黨與香港黑道火拼地南下軍團的戰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到京城,是他察覺這盤棋已經進了尾聲?還是他想揭開不為人知的底牌?

    令赫連蘭蘭陵疑惑的是葉無道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上李淩峰這位昔日的死敵,看著這群南方梟雄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赫連蘭陵能夠清晰感受到李淩峰飛庫手打那種屈辱的怒火。原來如今的葉無道根本就是已經不把李淩峰當作對手,直接說就是表明李淩峰已經沒有這個資格。

    “無道,接下來你就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你做你自己的事情,燕家的事由我來處理。”燕清舞柔聲道,今天與白陽鉉這群人的碰撞讓她清楚接下來在北京將了這兩個人的天下,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感到奇怪,葉無道堪稱磅礴的黑道王朝勢力一旦跟白陽鉉背後恐怖的政府資源發生衝突,她甚至第一題意就聯想到二十年前那場長輩們頗為忌諱的紫禁城風波,今天的葉無道何嘗不能鬧出這樣名動天下的風波?!

    她的男人,,即使闖禍,那也是動人心魄,這一占,燕清舞深信不疑。

    與其跟一個平庸的男人糊塗一世,遠不如跟葉無道這樣可能會遺臭萬年的男人一起邪惡起舞!

    葉無道搖了搖頭,把手插進褲袋,溫暖的道:“清舞表的事情重要。”

    燕清箅眼眶一紅,默不作聲。

    趙寶鯤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這才是我的葉子哥!什麼狗屁北方太子,就***是個鳥蛋!

    被趙寶鯤這廝比作鳥蛋的報銷摸了摸屁股,笑容竟然又燦爛起來,自言自語:“這個傢伙很像您呢,您如果重新奪得我能打敗這個人,一定會欣慰吧,這個人或是如日中天的葉無道啊。”

    南宮風華輕輕走上前,給白陽鉉理了理神子,她知道他的身體並不好,且不論葉無道和他的韜略智慧高下,至少在身體這一環節白陽鉉絕對無法媲美能夠傲視龍榜的葉無道。

    白陽鉉轉身揮手示意諸葛琅駿上前,南宮風華很識趣的退後,因為她知道林徵這個男人是太子黨中很特殊的存在,白陽鉉可以告訴她很多內幕,可以讓她接觸很多核心人物,但惟獨這個林幑不行。

    “最終的選擇,也快揭幕了。”白陽鉉終於把煙抽完。

    認識到點頭,微笑不語,這是他跟白陽鉉,也是他跟葉無道的一個約定。

    “人生無非就是遊戲,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守規則、”白陽鉉輕輕丟下了煙頭,似乎怕驚醒紀念碑中的那些安息著的英魂。

    “我跟隨強者。”

    諸葛琅駿破天荒地收斂笑意,道:“而且是最強者。”

    “但還有種人,既不制定規則也不遵守規則,以破壞規則為樂,比如我。”報銷歎了口氣,“一個偉大的男仔,必然有個更偉大的背影讓你追蹤,林幑,你有沒有這樣的背影?哦,想起來了,你的這個背影應該是你的父親諸葛臥風吧。”

    “那你有沒有?”諸葛琅駿試探性的微笑道,隨即自嘲搖頭,“你跟葉無道一樣,都不需要的,你們屬於那種只需要超越自己的人。”

    “你錯了。”白陽鉉感慨道。

    諸葛琅駿微微雅訝異,等待這位被許多中共元老一齊欽定為“第六代”的答案。

    白陽鉉露出一種讓諸葛琅駿感到冷汗的炙熱眼神,“放眼天下,敢不自稱卻不屑稱雄者,華夏惟他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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