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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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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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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9 01:37:44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四章 出人意料

自從科舉制這項被稱作是中國第五大發明的制度誕生以來,有種人就成為敏感人群,他們就是監考官,這群人很容易依靠所謂的提拔人才來培植親信黨羽,到如今雖然科舉已廢,但義務教育盛起,試問哪所著名學府的校長不是在商界政壇左右逢源?

    而韓點將,這為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擔任過北大清華和人大三所學府校長的教育部副部長,無意更是中國數以萬計的校長中的絕對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兩袖清風和學識淵博,也令他倍受世人敬重。

    誰有這樣的老人作岳父都是種巨大壓力,葉無道也不例外。

    終於在韓韻的撮合下他和韓家約定時間見面,兩手空空的葉無道按響門鈴後,開門很快就打開,那對可愛的雙胞胎一左一右擁著微微忐忑的葉無道走進韓家,這架勢讓韓雅忍俊不禁,看來孩子這一關過了。

    韓點將依然跟當初參加浙大開學典禮一樣清瘦精神,興許是鑽研佛道的緣故,渾身上下散發一種豁達寧靜的氣息,他見到葉無道近來,就給這個曾經在浙大陪自己下了一盤棋的青年倒了一杯水。

    韓韻的母親周黎則一臉安詳欣慰地端詳著這個未來女婿,雖然沒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那麼誇張,但她對葉無道的第一印象相當不錯,作外交官地她知道一個人如何穿著才是真正地得體。倒不是周黎是個嫌貧愛富的庸俗女人。只是出身書香門第豪門大家從小就受准貴族薰陶的她習慣了幽雅,簡單來說就是葉無道的氣質讓她滿意。

    “無道,要不陪我這個老頭下盤棋?”韓點將微笑道,他看葉無道的延伸,清澈而祥和。

    葉無道輕輕點頭,給了身旁韓韻一個從容的問小,對他來說下棋最能寧靜致遠,,下了這盤棋後他的心境也就真的平穩下來,由此可見韓老的處世智慧。

    那對雙胞胎很可愛的主動將圍棋和棋盒搬出來。葉無道拍了拍這兩個小妮子的腦袋,他們很一致的露出燦爛笑容,這個場景令周黎尤為高興,能讓孩子喜歡的男人,多半壞不到哪里去,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准女婿在北京鬧出的風波以及他的眾多緋聞,只是她相信眼見為實。

    “這圍棋啊。讓棋子不讓棋術,讓先不讓棋局,很有意思。”韓點將率先執黑落子後開懷笑道,跟棋力相當的人下棋對於棋癡來說無意是人生一大美事。

    “韓老曾經在浙大對我說的那番話,讓我思考了很久。”

    葉無道玷起一枚清涼的棋子,略微思考後落下,兩人棋盤上的對弈講究運籌帷幄,但很容易因為沉醉那種手掌千軍萬馬的快意而一心干戈殺伐。這就使得博弈的最終結果只有一人贏一人輸,落子後葉無道抬頭望著微笑不語的老人。道:“圍棋有輸有贏是天理,但僅僅為了輸贏而去落子佈局,便犯了大忌,現實中更是如此。”

    “我只是拋磚引玉而已,你如果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我就算再努力不可能讓你成大器。呵呵,無道,其實大道理誰都懂。關鍵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落實到行動中去,而且這行動又有講究,不但有行百里者半九十。還有功虧一簣這一說法,這做人拉。那有那麼容易哦。”韓點將搖頭笑道,他從來不懷疑葉無道的悟性,一個人做人圓滑還是憨厚,是奸雄還是英雄,都能從這棋盤縱橫十六道地黑白世界上看透,葉無道無意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雖然頓悟需要漸悟,但若沒有人點破,很多人都可能放不下那一點執著,堪不破那一層玄機。”葉無道謙虛道,他自己再老成城府,也不敢托大說比韓點將這樣經理過幾十年風雨的老人懂生活。

    “話是這麼說的。”韓點將下子很快,幾乎能夠媲美葉無道的落子如飛。

    “韓老,我不明白的是太多的事情我反復思索後都會回到原點,似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意義,這讓我很失望,比如這做人,奸猾一世博取榮華也好,憨厚老實糊塗一生有罷,到頭來也是一具枯骨,所以苦也好,樂也罷,似乎都令人提不起興趣。”葉無道神情認真道:“韓老,你說我們這一生拼命追求,在真正的智者和隱者看來,是不是都很可笑?”

    “無道,我問你,世人誹我謗我笑我侮我辱我,我該如何處之?”韓點將大笑道。

    “我自泰然處之,待十年後看誰笑誰!”葉無道輕笑道。

    “錯了,無道,應該是待百年後再看誰笑誰,這人啊的一生,是蓋棺方能定論地。”韓點將搖頭道,喝著韓韻親手泡的茶水,神情極為舒暢,跟妙人下棋,並且有清茶品嘗,人生也就到極致了。

    韓雅雖然知道葉無道在同齡人中的鶴立雞群,但還沒有想到他有能夠跟父親在圍棋上旗鼓相當的悍然實力,韓點將的圍棋造詣在北京這個圈子是出了名地,當年鄧公在世的時候就喜歡拉著他進中南海下棋,頗有古代天子近臣的味道,韓點將在政治上的能量可見一斑。

    葉無道越下越快,而韓點將則越下越慢。

    周黎這個時候遞給葉無道一個削好的雪梨,韓韻輕聲嬌笑道:“媽,你這樣可不對,明顯在陷害無道嘛,讓他分心。”

    周黎點了一下韓韻的額頭,笑到:“你這個妮子,還沒有嫁出去呢,就這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葉無道接過雪梨狠狠咬了一口,朝周黎這位氣質雍容的未來丈母娘笑了笑,此刻的他哪有半點黑道上大殺四方的鐵血無情,根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婿。

    韓雅凝視著這個鋒芒內斂的男人,根本不覺得他只是一個大學生,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不再像個懵懵懂懂的少女那般追求男孩的外貌,而是感覺男人的那種內在底蘊,是否能讓自己依靠。韓韻則美滋滋地看著心上人跟自己的父親對弈,一個女人最大幸福莫過於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能夠融洽相處了吧。

    就在韓韻韓雅甚至周黎都以為大事已經定下來的時候,清點目數的韓點將突然抬起頭,看著葉無道,遺憾道:“你很優秀,但是,我不能把女兒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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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五章 父愛如山

葉無道的神情波瀾不驚,他知道韓點將不同意把韓韻交給他才是正常的,這位老人要是毫無波折的將女兒送出去那才叫做怪事,做人做到韓點將這種境界,可能會因為葉無道顯赫背景而忽略一切問題嗎?顯然不會,而麻煩就在於葉無道背負太多對婚姻致命的東西。

    “你不生氣?”韓點將問道,這盤棋終究是他輸了兩目,將棋子放入盒中。

    葉無道搖搖頭,望著臉色猛然蒼白的韓韻,眼中只有憐惜和愧疚。

    “無道,知道這下棋的九種境界嗎?”韓點將就像是沒有拒絕葉無道一般心平氣和問道,端起茶杯緩緩品茗,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想要衝動都沒有那個漏*點了。

    葉無道搖頭,說不失落肯定是自欺欺人,雖然知道韓點將不會輕易鬆口,但還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地否定。

    “《棋經十三篇中說最高曰入神,其次曰坐照,再次為具體,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鬥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這也是圍棋九段的淵源,無道,你說你達到哪個境界了?”韓點將視線停留在黯然垂首的女兒身上,輕輕歎息,不是他古板迂腐,只是婚姻不同於戀愛,戀愛一個人付出還能夠維持,婚姻卻不行。

    “具體。”葉無道思索道。

    “此品能夠身兼眾人長處,算是海納百川了。”韓點將欣慰道,再看看眼前這個能夠跟自己對弈的素年,僅僅一個優秀是無法形容他的。韓點將見過太多年少輕狂天賦異稟的學生,很多輝煌了,很多黯淡了,但誰都沒有眼前地葉無道那麼耀眼。

    葉無道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能夠出其不意地說服韓老。

    山窮水盡之時,便要劍走偏鋒。

    “我去做飯。”周黎打破略微沉悶的氛圍,起身準備去廚房。

    “媽,今天還是我做吧。”眼眶微微濕潤的韓韻強顏歡笑道,似乎並不介意的外表絲毫掩飾不住那刻骨地落寞無助。

    “伯母,我陪小韻去。”葉無道跟著韓韻進入廚房,那對雙胞胎本來也想去湊熱鬧,卻被韓雅拉住,望著葉無道這個原本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妹夫的男人的偉岸背影,她略微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了。

    “點將。這樣好嗎?”周黎擔憂道,知女莫若母啊,韓韻心中的痛她如何不能感受。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嫌葉無道太花心才不答應這門婚事?”韓點將苦笑道。將茶杯放下,揉了揉揉太陽,那對小雙胞胎很體貼地給她們的外公捶打起來。

    “父親是怕葉無道惹是生非,把小韻牽扯進去?”韓雅似乎找到了答案,葉無道鬧出的釣魚臺風波她這種不諳政治的邊緣人物都開始有所耳聞。如果真如外界傳聞,葉無道這個男人可就真的有點無法無天了。

    “你們也許不清楚,葉無道除了是商界元老葉正淩的孫子。還是成都楊望真上將地外孫,還有個隱秘的身份是太子,小雅,你知道北京城裏的太子吧,但你肯定不知道南方有個能夠跟他分庭抗禮地太子,這個人,就是葉無道。”

    韓點將拍拍妻子周黎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惋惜道:“你們也見過一些關於黑幫的電影吧。或者聽說過類義大利似黑手黨這種地下王朝,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眼前剛才這個跟我下棋的素年,是如今中國南方地下王朝地第一人,唉,我韓點將閱人無數,本以為已經很看重他,仍然是獨獨看輕了他啊!”

    韓雅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呵呵,也許你們覺得是我這個老頭怕葉無道跟政府起衝突後我不好做人,是吧?”韓點將一下子點破韓雅的心思,後者尷尬地吐了下舌頭。

    “是啊,黑社會,尤其是中國的黑幫,在強大地國家機器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葉無道在南方再強大再只手遮天,也難免淪為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韓點將自言自語道,隨即笑容苦澀,“但這依然不是我不答應韻兒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跟韓點將大半輩子相處下來的周黎此刻露出會意的表情。

    廚房中,韓韻並沒有葉無道預想中的偷偷哭泣,只是默默地做飯炒菜,對廚房很反感的葉無道也做些類似淘米洗菜的事情,兩個人都不說話,但誰都清楚雙方地心思,既然說對不起毫無意義,那就不要說了。

    葉無道早就領教過韓韻的精湛廚藝,而且說實話所謂的滿漢全席或者歐洲貴族的聚餐在他看來根本就比不上這種家常小菜,韓家上下雖然每人都有不同的心情,但這頓飯依然融洽,有兩個小活寶做開心果,韓韻也釋懷一些,臉色也略微紅潤。

    韓點將是博古通今的當代大儒,而葉無道則博聞強志,兩人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韓韻像個小妻子般給葉無道盛飯夾菜,周黎看到葉無道那無所顧忌的吃飯模樣,忍俊不禁,這孩子,怎麼看都不像南方黑道霸主的樣子嘛。

    “英國諾丁漢大學得到了一筆1000萬英鎊的獎金,學校立即決定以5萬英鎊的年薪從世界各地引進200名優秀人才。而這筆錢要是到了我們中國高校,第一個用途極有可能就是拿來蓋雄偉的行政大樓來添置華而不實的實驗室,這就是我們教育界的悲哀,我們的路還很長很長啊!”韓點將有感而發道。

    “其實看一所學校的底蘊和將來,就要看其圖書館和行政樓的對比就能大致知道。”葉無道

    道笑道,“在杭州的時候,見過下沙高教圓區地浙江工商大學。那個行政樓據說花了一兩億,嘖嘖,這錢興許是沒地方花了,而圖書館則寒磣的緊。”

    一座學校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行政樓像個花枝招展的婊子在那裏賣弄風騷,而素妝樸實地圖書館則無人問津。

    “也不能全部否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劍橋哈佛都不是幾十年就能一蹴而就,我們有再多的不滿,也必須走下去。浙江工商大學我曾經考察過,不像你說的那麼一無是處。”韓韻終於開口,既然談到教育這個她的本行,她自然也是有數不盡的感慨牢騷和期望。

    葉無道點點頭,繼續埋頭消滅飯菜。

    周黎嘴角含笑。還好,這個孩子雖然有骨子滔天傲氣和自負,但還沒有大男子主義到要讓韻兒言聽計從。

    “呵呵。我在中國活了一輩子,有兩點深刻的體會,就是一,放屁容易說話難;二,當狗容易做人難。”韓點將喝了口老酒。紅光滿面,說話也沒有平時的嚴肅。

    “有你這麼跟晚輩說話的嘛!”周黎無奈道。

    “這有什麼關係,又沒有外人。”

    韓點將開懷笑道。“我們中國啊,數千年下來從來不缺沉默的大多數,因為面對真理所需要地勇氣並不亞於面對屠刀和槍口,其實沉默並非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金,比如文革中遇羅克對‘血統論’的質疑和批判,真理只有在禁忌的時候說出來才有意義。”

    “確實,沉默很多時候表現出來地都是無知、怯弱,在罪惡面前,它更是經常扮演幫兇的角色。”葉無道很喜歡現在韓點將的論點。更對他的胃口。

    “說得好!”

    韓點將拍案道,“一個人可以活得很渺小、很卑微,但是他心裏就是不能沒有尊嚴!”

    葉無道重重點頭,深以為然。

    “有機會跟你聊聊中國的教育事業,我也想聽聽你地見解和建議啊。”韓點將笑道。

    “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跟韓老請教。”在韓點將面前葉無道喜歡把自己放到學生的位置上。

    一頓飯不溫不火地吃完,葉無道因為接到一個電話只能告辭,韓點將執意要把他送出門,葉無道也不好阻攔。

    “無道,我送你一個詞,八風不動,你回去可以慢慢想想,這種境界在圍棋上雖然不是位列九品,卻被吳清源老人頗為推崇,很多人下棋都是沉迷其中攻城掠地勾心鬥角,但別忘了,能在談笑風生間檣櫓灰飛煙滅,這才是大鏡,無道,你的路還很長,我不希望你誤入歧途。”韓點將語重心長道。

    “有時間再陪韓老下棋。”葉無道撓撓頭笑道,年輕地人不應該在老人面前故作城府,那其實很幼稚。

    “好的。”韓點將答應道。

    葉無道即將上車的時候轉身道:“韓老,我知道韓韻的身體不好,以後中藥我幫她煎就是了,我對中藥有瞭解。”

    韓點將愣了一下,等到葉無道上車後,笑容愈發祥和,一旁的韓雅竟然發現父親的眼睛竟然有點濕潤,她這輩子見過父親如此只有兩次,一次是他在北大校長退休的時候,一次是當年鄧公去世的時候。

    “小韻,跟無道說聲,就說我答應了。”韓點將摸著韓韻的頭柔聲道。

    由震驚到疑惑再到驚喜地韓韻哭著抱著父親,淚水終於流淌下來。

    周黎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她知道為什麼當初韓點將為什麼不同意把女兒交給葉無道,因為他這個當父親的怕自己的女兒沒有人照顧,韓韻其實從小身體就不好,需要喝大量的中藥來培元固本。

    做父親的,其實並不想自己的女兒跟著女婿飛黃騰達或者雞犬升天,也不是怕自己的女婿連累自己的生活,他想的,只是有個能夠代他幫女兒煎中藥的男人罷了,僅此而已。

    父愛,是我們每個人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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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六章 廖家霸道女

如鳥巢般的北京國家體育館,為了奧運而興建的國家游泳中心,以及投資約為50億元的新中央電視臺,北京這座文化底蘊深厚的政治中心似乎掀起了一陣西化的狂潮,令人瞠目結舌之外,還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長安街上有輛掛京A81段車牌的勞斯萊斯,這是輛中性顏色的銀羽系列,比有錢一般人都能買到的銀影要高一個檔次,不要奢望能夠在中國大陸能夠被你看到黑藍色的銀靈勞斯萊斯,因為這個系列只為政府首腦或者有爵位的貴族準備。

    車速不快,可以看出車主不是那種掛有特殊車牌就恨不得撞死個人來炫耀下自己的暴發戶角色,一般來說到了有專用司機這個層次,這車多半不會橫行跋扈。

    車中除了從韓家出來的葉無道,還有趙寶鯤以及一個身材瘦小臉蛋清秀的女孩,趙寶鯤很暴殄天物地拎著一瓶軒尼詩尼查幹邑在那裏獨自牛飲,女孩雖然看上去嬌小可愛,但是一身的朋克打扮,耳朵上一排的耳釘,手指上也帶滿戒指,這就像背後貼了一張紙??本小姐就是遊手好閒的!

    “葉子哥,有沒有想我?”那女孩塗滿漆黑指甲油的手指抵在臉頰上,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兩個極可愛的酒窩。

    “剛丫頭片子,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葉子哥想你幹什麼?!”趙寶鯤咧開嘴嘲諷道。

    “去死!”

    那女孩唰的一下飛快踹出一腳,饒是趙寶鯤早有被襲擊的覺悟,仍然結結實實踢中腹部,壯實的他捧著肚子在角落咬牙切齒。這個世道上能夠打他而沒有還手欲望地同齡人只有兩個,一個就是葉無道,還有一個自然就是這個蠻橫刁蠻的大小姐。

    “葉子哥,你說嘛。有沒有想我?”這妮子面對葉無道的時候倒是變臉般迅速變成一臉燦爛的笑意。

    “自然想地。”

    葉無道笑道,李鎮平善謀,不自覺的喜歡把自己的真實情感隱藏起來,而且充滿算計,雖然對他沒有太多的功利心,但終究沒辦法真的毫無隔閡,而徐遠清善斷,冷峻的性格導致他不擅長跟人熱絡,所以趙寶鯤和這個妮子就顯得更和葉無道親近。

    “騙人!鬼才相信葉子哥會想我,我既不漂亮。也不可愛,還經常被楊爺爺說不聽話。”那妮子竟然多愁善感起來。

    這破天荒的舉動讓趙寶鯤趕緊爬起來摸她的額頭,想看看是不是發燒了。結果又被暴走的妮子賞了一記飛腿,可憐的寶爺重新蹲角落頭畫圈圈去了。

    “你說騙人就騙人。”葉無道摸著那妮子地頭柔笑道,這丫頭,竟然說長大就長大了,記得當初才多大的一小屁孩啊。

    那妮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小嘴噘得都快可以掛油瓶了。

    但很快她就釋然微笑,滿臉的鬼怪靈精,俯身貼近葉無道。帶著成都軍區首長大院這輩人都有地狡黠笑意,咬著葉無道的耳朵曖昧問道:“葉子哥,你有多少個女人啊?”

    “不少。”

    葉無道很老實道,隨即有點心虛地添加了一句,“也不多。”

    “切。”那妮子一擺手,做了個鬼臉,“敢做不敢當,跟寶寶一樣是個孬種!”

    “得,虎妞。你吃葉子哥的醋也就罷了,為啥還要牽扯上我。”灌了口悶酒的趙寶鯤委屈道。

    “把你跟葉子哥扯上是給你面子,別給你臉不要臉!”被稱作虎妞的女孩面露殺機道,翻臉不認人地本事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行,行,行!我的廖大小姐,我服了你還不行嘛!”趙寶鯤雙手舉過頭頂作投降狀,滿臉的無奈,碰到這種跟她講理就跟談和平地主此混世魔王趙寶鯤也只能忍氣吞聲,但他眸子中的柔和卻告訴別人他其實一點都不生氣。

    朋友,根本不是***酒桌上的觥籌交錯,也不是狗屎的互相馬屁奉承,朋友就是拿來扛刀子的,天天掛在嘴邊其實無足輕重的所謂朋友,就是一坨屎,真出了事情,不幫你還是小事,說不定還來個落井下石。

    這個虎妞,也就是成都軍區廖家的丫頭廖璧,她的爺爺便是上將廖承龍,最關鍵地不是這個妮子家庭背景如何輝煌顯耀,而是她本身令人焦頭爛額的性格,如果說趙寶鯤屬於那種趙定國中將還抱有希望能夠將他引入正途的角色,那麼她根本就是一個令成都軍區所有長輩都徹底無語的“冬太妹”!

    “虎妞,你跑來北京幹什麼?”葉無道問道,小的時候這個妮子就喜歡跟他們這群男孩玩耍,從來不把自己當女孩,要強不說,還極其的刁蠻,那個時候她的口頭禪就是“我爺爺的官比你大,你就是我的小弟”,讓人既無語又崩潰。

    “玩唄。”廖璧賊笑道。

    “該不會是和哪個男的私奔吧?”葉無道玩笑道。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滿大街的陰陽人,見著就煩,要麼像根竹竿或者岌芽菜,要麼就跟做了手術的人妖一樣陰陽怪氣,男不男女不女的,剩下的就是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的敗家子,北京這種人最多,我都懶得收拾。”廖璧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們前面有輛掛有總政部軍牌的奧迪,開車極為囂張,就差沒有在繁華的長安街上漂移,廖璧盯著那個車牌,朝那名氣定神閑的司機咬牙道:“阿文,給我撞!”

    那原本看上去極為穩重的司機一聽到這句話,頓時雙眼冒光,就跟禁欲半年的牲口見到

    到異性一樣,車速迅速飆上去,不輕不重地“親吻”了下那輛奧迪的屁股,正陶醉在飛馳中的奧迪一個不穩就撞向欄桿,緊急刹車輪胎帶起一串火花和刺耳的鳴叫。

    “讓你裝逼!什麼玩意!”廖璧探出車窗朝那輛車豎起中指,倡狂大笑。

    “還真不愧是成都軍區第一活寶。”

    葉無道搖頭歎息道,微微皺眉,“知道他們是什麼部門的嗎?”

    “就一狐假虎威的敗家子,沒啥大本事,我剛到北京的時候這廝還想泡我,懶得鳥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廖璧滿臉鄙夷道。

    “我也懶得管,對了,你急匆匆要帶我去幹什麼?”葉無道早就放棄勸她的念頭,這妮子瘋瘋癲癲的,這輩子看樣子都改不過來了。

    “去北京飯店。”廖璧奸詐笑道,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還有誰?”葉無道第一時間抓住關鍵。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廖璧故作神秘道。

    知道得不到答案的葉無道乾脆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趙寶鯤則拿著那只黑莓手機跟那個熱戀中的司徒秋天發短信,雖然還算不上如膠似漆,但也夠肉麻的了,起碼廖璧對此就相當的不屑一顧。

    廖璧在北京飯店門口下車後打了一個電話,掛掉後朝仰視北京飯店的葉無道笑道:“就來了,一兩分鐘的事情。”

    很快,一輛極為惹人注意的悍馬吉普狂奔過來,在北京飯店極為囂張的停下,車門打開,先是一條極為修長的美腿,接著就是一張讓趙寶鯤憤火令葉無道驚訝的冷豔臉龐。

    葉無道喃喃道:“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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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七章 我是來自外地的王八蛋

禪迦婆娑曾經對葉無道說過,生活中總有這樣那樣看似匪夷所思的偶然,以十分出其不意的方式湊合在一起,這就叫做命運。當葉無道見到那個女人走下悍馬吉普的時候,對這句話深有感觸,北京其實很大,但偏偏在命運的安排下竟然看似如此的渺小,小的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見到想見和不想見的熟人。

    崔淰懿

    葉無道嘴角勾起一個曖昧的笑意,他見過太多擁有漂亮臉蛋的女人,但真正能夠留有印象的卻寥寥無幾,原因就在於兩個字:性格!清高如燕清舞,執著如蔡羽綰,驕傲如何解語,冷漠如葉隱知心,如果不是鮮明的個性,那麼再美的女人也只是沒有靈魂的精緻玩偶,提不起男人真正的興趣。

    廖璧這個從來沒有自己是女人的覺悟的妮子,見到崔淰懿就撲了上去,嬌小的她和格外提拔苗條的崔淰懿構成了一幅極為詭異的畫面,崔淰懿這位北京軍界中的大紅人臉色雖然見到廖璧的時候有所解凍,但瞥向葉無道的眼神卻猶如刀鋒,猶如看死人般。

    粗線條的廖璧哪里發現這其中的暗流洶湧,只顧著雀躍,眯器的兩條眸子像是月牙兒。

    “臭娘們,你還敢出現在大爺面前?!”

    趙寶鯤從喉嚨深處低吼出野獸般的聲音,那次在天上人間當著葉無道和北京軍區首長大院那幫人被崔撚軼一個女人重擊。這個奇恥大辱讓他在嫖漂亮女明星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興奮。

    崔淰懿根本就沒有把太多視線放在這個跟自己弟弟齊名的公子哥上,只是盯著依然笑意淺淡的葉無道,野獸知道什麼樣的對手能夠對自己致命,知道該對什麼樣的人嚴加防備。

    頓時懵了的廖璧眼神極其茫然無辜,跟不解地看看幾乎要暴走的趙寶鯤,然後回頭看看眼睛裏有種熟悉殺機的崔淰懿,第一次見到她痛扁那個父親據說是國務院副秘書長的太子黨成員眼神便是如此,最後看見葉子哥那有點琢磨不透的笑意,她頓時有種悲哀,寶寶這麼多年依然熟悉。但是從小崇拜的葉子哥似乎變了,那笑容背後有太多的東西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很識趣很失落地站在一邊,低著頭,雙手十指交織,廖璧心裏空落落的,這感覺就像多年後看到失戀情人跟別人的歡笑不是滋味。

    “崔將軍這麼有空不在特種大隊呆著,特意跑來來看我?”葉無道戲虐笑道。

    “油嘴滑舌,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坐穩南方黑道。”崔淰懿失望道,搖搖頭,滿是不屑。

    誰都能從這兩輛車的價格和車牌看出不尋常,更不要說八面玲瓏的北京飯店服務員,本想想上前迎接葉無道和崔撚軼的服務員一看到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馬上決定老老實實呆在原地。這種層次位元面的交手,他們這種蝦米角色還不是上去找死?丫的掛有京a81的勞斯萊斯,還有輛掛軍牌的悍馬,操,就算是坐京AG6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啊。

    “別以為我不打女人!”趙寶鯤冷笑道。上前兩步似乎想要在氣勢上壓倒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娘們。

    猛然,崔淰懿一個閃電彎腰,一個極其標準的肩扛。依靠自身挺拔穩健的身體將趙寶鯤將近兩百斤的龐然身軀轟然背起,然後一個相當精彩華麗的過肩摔將措手不及的趙寶鯤丟了出去。

    哐!

    恰好重重砸在一輛剛剛開到北京飯店門口的奧迪車窗上,極富視覺衝擊效果,簡直就是動作片電影的經典橋段,看得那幾個服務員和酒店入住客人目瞪口呆,乖乖,彪悍的女人!那輛奧迪A6恰好就是被勞斯萊斯“親吻”屁股的那輛,車中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幾個青年罵娘地鑽出車,就要揍人。結果氣焰囂張的他們一見到崔淰懿那張冰冷的臉,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下去。

    廖璧張大嘴巴,不知道是該給崔淰懿歡呼,還是為趙寶鯤默哀,一一時間處於兩難境地,一個是她剛認識的好朋友,一個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廖璧只能選擇沉默。

    她確實喜歡把所有複雜問題簡單花,但不代表她沒有腦子,一個沒有智慧的女人是沒有辦法讓廖承龍上將這樣的老人絕望的。

    那群公子哥頓時轉移目標,崔淰懿這只有整個北京軍區撐腰的母老虎不敢惹,可不代表他們不敢惹別人,而且見到趙寶鯤這樣被崔淰懿蹂躪,他們第一時間就把葉無道他們的背景猜想拉下一大截,雖然據說廖璧這個傢伙在地方軍隊很有來頭,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成都廖承龍上將的孫女。

    這廖承龍雖沒有成都軍區總參謀長楊望真、軍委副主席陳炳輝以及總參謀部副部長這“中國三虎將”那般聞名於軍隊,但他的資格在老一代軍隊元勳們逐個遺憾凋零後就凸顯出來,在如今軍隊中將準將多如毛的和平時代,最能夠在關鍵時刻掌握話語權的,廖上將算一個,這一點,甚至是幾個資格較淺的都沒有的“殊榮”。

    黨指揮槍桿子,這話是不錯。

    但莫忘了政府終究不是黨,而槍除了保家衛國,還可以幹很多事情。

    幸運的是不管外界傳聞軍隊如何腐敗,但還有一大批撐起華夏脊樑的真正軍人在默默耕耘,在為中國崛起而鞠躬盡瘁!

    “你丫挺的,哪里冒出來的王八蛋?!”其中一個穿著阿瑪尼的青年指著葉無道吼道,音量倒是飆上去了,奈何被他指著的人並不鳥他,崔淰懿雖然口頭上瞧不起葉無道,可仍然默哀眼前這個北京圈子裏還算馬馬虎虎的公子哥,一個剛剛從江蘇調入北京當副部級的爺爺,加上一個在團中央有點前途的父親,能折騰的浪花,其實不大,如今真正本土的北京公子哥,都學會低刁了。

    不是每個會說你丫的公子哥都是太子黨成員的。

    這個青年身後幾個年輕男人則沉穩許多,仔細打量起有點高深莫測味道的葉無道。

    北京飯店門口一輛保時捷中走下一個女人,臉色憔悴,但容顏冷豔而媚人,凹凸有致,該挺的地方絕對真才實料的壯觀,該瘦的地方絕對沒有半點多餘,那雙被金絲眼睛刻意遮掩去大半媚惑的桃花眸子能讓男人不由自主的蕩漾,絕對是熟女中的妙品。

    她見到葉無倒的時候怔了一下,神情複雜的低頭走進酒店。

    葉無道那種慵懶的氣息猛然褪去,玩味地盯著那道背影,道:“我是來自外地的王八蛋,具體點說,是成都軍區,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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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八章 憤青

成都軍區,楊家。

    稍微有點常識和背景的人都會明白,即使許多這一代不聞北京以外事情的北方公子哥在釣魚臺風波後也領會到楊家在軍隊的雄渾根基,如今聽到楊家,不僅僅是灰溜溜的香港財團,就連整個北京圈子都有點談虎變色的感覺。

    只可惜那個朝葉無道叫囂的公子哥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神,不知死活道:“成都軍區了不起啊,有本事開著戰鬥機來北京炸我啊?!丫的,在北京就不要說自己的老子官大,什麼玩意!”

    葉無道倒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好笑,他倒是正尋思著去北京軍區開開蘇27側衛玩玩,成都軍區幾個型種的殲擊機他都摸過,很多大動作做出來比較有難度。

    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看著這個有點“可愛”的公子哥,葉無道走過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結果那人以為他要動手,趕緊後退幾步,生怕葉無道要動粗。葉無道忍不住笑道:“你說的挺有道理,在北京確實不要說自己的老子官大,就沖這句話,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不等這個糊塗蛋繼續朝葉無道開炮,他身後那兩個嚇出一身冷汗的同伴已經拉住他,一人扯住他一條胳膊,直接就拖向那輛奧迪,然後二話不說地丟進車中,最後兩人還不忘給葉無道近乎諂媚的賠笑,神色間的卑微和忐忑不安一清二楚。

    這輛原本挺像螃蟹走路的奧迪一溜煙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讓那幾個服務員處於呆滯狀態,這狀態還真是比四川的變臉還要迅速,可對葉無道的重視程度也悄悄拔高了一個層次,在北京你狐假虎威或者仗勢欺人都不是稀罕的事情,但要一個名號就嚇跑一群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不簡單,相當不簡單,而他們的眼神,也更加的卑躬屈膝。

    趙寶鯤揉了揉酸痛的腰部,這個女人力道也太誇張了點,火氣也被這一摔給強制壓制下去,跟著葉無道這麼久,他對百忍成金這句話並不陌生,再沒有暴戾氣焰,只是緊緊盯著這個崔家的母老虎,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而小人記恨,可以更久。

    崔淰懿對葉無道那句“我就是來自外地的王八蛋”深有感觸,北京這個圈子有級強的排外性,許多地方大員調如北京後都會不適應,因為在北京人眼中,中國其他地方的人都是外地人,北京的圈子很多,想進入卻很難。

    “你的事情我會跟你清算,今天廖璧在,我可以把你當作陌生人。”隨意套了條迷彩褲搭配上針織外套的崔淰懿有種軍人特有的颯爽英姿,身高幾乎逼近葉無道的她讓許多男人都望而卻步,徑直拉著廖璧進入酒店。

    廖璧回頭朝葉無道和趙寶鯤做了個鬼臉,就跟著崔淰懿去這家飯店的陽光咖啡喝咖啡,她的本意是想讓葉子哥見識下自己剛結交的好姐妹;二來是小女孩心思作祟地想向崔淰懿炫耀下自己的葉子哥,只是哪里想到正是葉無道這廝將崔淰懿的弟弟活活折磨死,崔淰懿一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是葉無道將自己的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人間蒸發”;二來,也確實對葉無道的手腕和背景有點忌諱,這跟她是個標準的軍人,對楊望真這樣的老軍人有種打心底的欽佩。

    跟自己的仇人一起喝咖啡,崔淰懿的神情有點詭異,大廳中不少視線都拋向格外耀眼的她,軍隊中摸爬打滾的她自然十分厭惡,興許她能跟廖璧在一起很大原因就是他們都不把自己當女人吧。

    “崔將軍,聽說你曾經在第38軍,也就是萬歲軍、空降軍以及北京軍區特種大隊中都呆過?”葉無道好奇道,一個男人想要如此已經是比登天還難了,更何況一個女人。

    “很奇怪?”崔淰懿微微皺眉。

    “你這樣的經歷,你扳扳手指頭數數看,偌大一個中國能有幾個?太謙虛,容易被誤認為虛偽的自負,我的崔將軍!”葉無道大笑道,言語中充滿刺頭,別人把你當女菩薩供起來,我葉無道還沒有這種的覺悟。

    崔淰懿停下望嘴邊遞的咖啡,放在桌上,不打算跟這個男人在言語上針鋒相對,真正的軍人多半不善言辭,一般所謂有學者風範的儒將很多都是沒有見過血腥和殺戮的軍人,像楊望真上將這樣的終究是鳳毛麟角。

    趙寶鯤和廖璧這對活寶正大眼瞪小眼忙得不可開交。

    葉無道望著窗外的景色,平靜道:“國外標新立異,嘩眾取寵的抽象建築設計在北京大行其道,而中國建築文化在代表中國的北京卻蕩然無存,如此無視歷史文化名城的價值,只把其當地皮使用,無異于拿傳世字畫做紙漿,將商周銅器當廢銅。”

    “沒有想到葉大公子還是個僨世嫉俗的憤青。”崔淰懿的語氣說不上嘲諷或者不屑,但至少與友善無緣。

    “憤青?”

    葉無道自嘲地笑了笑,托著腮幫凝望遠方,淡淡道:“我殺的日本人比你殺人的總數還要多。”

    “你確定?!”崔淰懿像是聽到最滑稽的笑話般冷笑起來,她還真不相信葉無道這種公子哥能殺多少日本豬,五個?十個?還是二十個?

    “一百二十四個,其中政府高層人員九個,企業家三十九個,剩下的都是日本黑幫成員。”葉無道輕描淡寫道,男人喝咖啡是喝不出優雅的,男人喝酒才夠味,特別是殺人的時候,尤其是殺日本人。

    “真的?”崔淰懿當然不會幼稚到以為葉無道會隨意撒謊來抬高自己的形象,只是他說的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她只是習慣性地想要確認一下。

    “真的。”

    葉無道點點頭,臉色從容而淡定。

    憤青,不是天天掛在嘴上的那種,你說你願意為了打日本拼上一條命是沒有用的,你天天罵日本人是狗也是沒有用的,這個社會這個時代,就是如此,一腔熱血很可貴,卻只能是空中樓閣,看得再遠,說得再好,也比不過腳下踏出的一小步。

    “憑你這句話,我的弟弟死有餘辜。”

    崔淰懿對眼前這個男人帶著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敬意,語氣堅定,還有股遺憾,“但你還是死。”

    這就是崔淰懿,愛恨,從來都是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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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十九章 生孫當如葉無道

葉無道的手機響起,傳來楊凝冰略微興奮的聲音,“無道,快來趟中央黨校,李爺爺在我這邊。”

    趙寶鯤明顯能感受到當葉子哥聽到“李爺爺”的時候在可以掩飾的那抹激動之色,腦子並不壞的趙寶鯤趕緊絞盡腦汁開始尋思這“李爺爺”是何方神聖。葉無道起身告辭,拍了拍神色不快的廖璧幾下腦袋,歉意道:“晚上陪你通宵當作賠罪,如何?”

    雖然是詢問,但不等廖璧陰轉多晴地答應,葉無道已經走入了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走向大門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給荀靈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在中央黨校門口等他。

    借走廖璧那輛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勞斯萊斯徑直駛向中央黨校這座中央高官的搖籃,荀靈已經在那裏等候,把她叫上車後就開進黨校,不知道葉無道什麼打算的荀靈還是第一次進入這所充滿神秘意味的特殊學府,很好奇地打量起來。

    “知道我媽媽是誰嗎?”葉無道慵懶地靠在視窗,這種車在這裏確實太招搖了。

    荀靈搖搖頭。

    “我想再過幾年整個北方都該知道了。”葉無道自言自語道。

    荀靈覺得這個男人的說話她永遠只能懂一半,這種神秘的疏遠感讓她感動安心,偷偷嗅著他那男性的氣息,她那疲倦麻木的心境也泛起幾縷溫暖的漣漪,她見過他在雙子島嶼上的殺人如麻,也見過他在天上人間的談笑風生,更領略過他跟她單處時的無言溫柔。

    “也許你覺得現在的你充滿罪惡,但其實此刻,你離純潔最近。”閉目養神的葉無道柔聲道,興許她永遠不知道,罪惡之花中往往能孕育出最純澈的東西。

    這個道理,是一個叫做曼珠沙華的女人告訴他的,那個時候他很不屑,現在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送給了荀靈。

    荀靈沉默不語,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她只願意做他要她做的,哪怕活生生累死。

    在一座涼亭中陪一位老者聊天的楊凝冰見到葉無道身旁的荀靈,眼眸中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釋然,朝這個怯生生的女駭微笑著點點頭,繼而給葉無道介紹那位老人身邊的一男一女,“無道,這位是李爺爺孫子,李爾雅。你叫李大哥就是了,至於這位嘛,說起來還是我們省的大紅人呢,你叫楊姐吧。”

    “叫嫂子也成。”

    那位姓楊的女子淡淡一笑。她非但不是楊凝冰、蔡羽綰這樣級數的美女,如果僅憑外貌,她甚至連略微青澀的荀靈都比不上,只能說不醜,但她就是有一股能讓人覺得不簡單的氣質,那是一種絕對由自信滋生出來的味道。

    “嫂子。”葉無道很討巧地抓緊喊了聲,省裏姓楊的上位者似乎並不多,可他怎麼都想不到這麼號人,但不管如何,能夠成為李爺爺的孫媳婦,絕對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

    那個大約三十歲邊緣的李爾雅,見此微微皺眉,但是臉上禮節性的微笑並沒有半點減少。他從葉無道一出現在他的視線就開始打量這位元葉家的寶貝孫子,因為他爺爺跟楊望真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發小,李爾雅對葉無道也有些相對真實客觀的認識。

    “她叫荀靈,以後會接管天上人間。”葉無道微笑道,他知道跟李爾雅這種在官場耳熏目染的幹部子弟談虛幻的交情是毫無意義的,自身的實力和資本才是基礎。沒點本錢你說話就是放屁。

    接管天上人間。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凝冰出現片刻的錯愕,猜測這個兒子到底打什麼算盤。

    李爾雅眉頭皺得更厲害。他可知道這天上人間的水有多深,切不說楊麗華這個幕後老闆在北京左右逢源的通天本領,就算是原先臺面上的譚也曾在北京耀武揚威,不要說接管天上人間,就算是天上人間的鑽石VIP會員都值得小小炫耀一番。

    “這是一步好棋。”

    許久,老人微笑道,將近一甲子的從政生涯,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葉無道這個舉動固然在他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但還不至於在臉上流露出神色。

    但是老人心中的慨然想必誰都想不到,老楊啊老楊,凝冰這一輩你們楊家勝過我,到了葉無道這一輩,你依然不肯讓讓我,真是什麼都輸給你啊!如今整個北京的元老都在說生孫當如葉無道,看來你也是時候來趟北京了,我們都多久沒有見面了?

    荀靈雖然不知道葉無道這句話有多少水分,但他既然如此說,她就堅定不移地相信。

    接管天上人間,她內心湧起一股陌生的欲望。

    或許,她可以怕得再高一點,再高一點,直到能夠仰望他的臉龐。

    “荀靈,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

    楊凝冰這句話簡直等同于承認了荀靈在楊家派系的身份,既然讓她接受內幕重重的天上人間俱樂部,她就敢收下這個年輕的女孩。楊凝冰似乎有意不揭穿這個李家媳婦的真正身份,而楊姓女人也微笑不語,李爾雅此刻收斂了那份傲氣,官場就是如此赤裸而現實,實力說話。

    “凝冰,我們繼續我們的談話,這裏都沒有外人。”老人招呼葉無道坐下,但從始到終都沒有看荀靈。

    這個丫頭,這輩子想要進入他這個位面的圈子,絕對沒有可能。

    因為中國政界還有誰能夠擁有兩任國家總理一任人大委員長的雄渾資歷和政治資本?!站在中國最高權力舞臺已經整整十五年,說實話即使強悍如葉無道,對他這種閱盡風霜的老政客來說都不算什麼,玩黑道也好,折騰商業也罷,終究都只是政治的玩物。

    “無道,你說說看,你母親如果要調任,會有拿幾個地方可以選擇?”老人似乎有意為難葉無道,給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問題,對於楊凝冰這樣浸淫官場二十多年的人來說自然不難回答,但葉無道終究不是政客,並不熟悉各個省和中央的人事佈局。

    “晦氣的天津,歸順的河南,忐忑的上海。”

    葉無道思索片刻,答案脫口而出,隨即又添上了一句,“還有就是,升起的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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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二十章 八風不動

葉無道沒有想到繞了一圈還是要回到北京飯店,楊凝冰說是約好了人在那邊,也沒有說是誰,留給葉無道一個不小的懸念,本來楊凝冰不願意坐那輛勞斯萊斯進出黨校,可也不願意因此特意把葉河圖喊過來,最後渾身不舒坦地坐進了那輛車。

    “媽,還是第一次坐這麼高檔的轎車吧,你看我這個兒子孝順不,可不是每個兒子都能讓老媽坐上勞斯萊斯的。”葉無道厚顏無恥道,他倒是真沒有把荀靈這個在未來十年中需要重點栽培的女孩當作外人。

    “少跟我貧嘴,我寧願你用自行車帶我,也不要坐這種車。”楊凝冰打趣笑道,說實話她還真沒有跟葉無道有太多尋常母子的溫馨點滴,每次愧疚的驀然回首,以及放眼如今兒子的輝煌成就,都會增加楊凝冰那份母愛的深沉

    “得,明天我就騎自行車把老媽你送到黨校去,我看整個北京誰能比我老媽的專車牛逼!”葉無道嘿嘿得意笑道,顯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比較有創意。

    “行啊,反正你媽可不覺得這丟臉,你到時候就等著你在北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毀於一旦吧。”低頭翻閱中央文件的楊凝冰抬頭忍俊不禁道,李老爺子對她跟蘇存毅所掌權的這個省是沒有太大好感的,G省跟中央的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蘇老跟他的積怨也非一言兩語能夠道清。

    葉無道悻悻然撓了撓腦袋,確實,如此一來他苦心經營樹立起來的威望就要付出東流了。

    荀靈沒有想到太子還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前一刻在中央黨校的縱橫捭闔侃侃而談,到這裏就變成跟母親嬉笑打趣的傢伙,如此巨大的反差讓荀靈拼命地去消化去適應,她就像是一塊海綿,葉無道的每個舉止,每句話都成為她的營養來源。

    廖璧聽說葉子哥的母親要來,就沒有跟著崔淰懿離開北京飯店,而是跟著趙寶鯤在大堂等葉無道,見到楊凝冰這個妮子很不客氣地沖了上去,嘴巴倒是很甜,左一個楊姨你怎麼這麼有氣質,右一個楊姨年真的很年輕的,搞得楊凝冰都有點懵了,在葉無道拎著廖璧耳朵介紹了她以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那個廖家虎妞,她對成都軍區大院中的年輕一代都有點瞭解,趙寶鯤和廖璧都屬於那種讓長輩無比頭疼的小祖宗。

    跟楊凝冰套近乎的廖璧時不時敵意地瞥著荀靈,這個眼神冰冷略微拘謹的女孩讓她很不爽。

    “老媽今天是要見誰啊,這麼大牌,還要你等?”葉無道隨意要了杯咖啡,咖啡豆品質只能說還行,對於嘗遍頂尖咖啡的葉無道來說,最不屑的就是這種不算好不算壞的狀態,這跟他做人一樣,信奉如果不能流傳千古,就要遺臭萬年,總之不能平庸。

    “這個人可從來沒有架子。在中國商界,他說自己有架子,誰都不敢說自己沒有架子。”

    楊凝冰微笑道。從公事包中抽出資料繼續閱覽。這個場景讓廖璧悄悄吐了吐舌頭,早就聽說葉子哥的母親很強勢,現在看這架勢還真讓她有點慌,在成都軍區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就忌憚楊望真一位老人,其他人她都懶得理睬,可見到笑容清冷的楊凝冰,她還真有點如坐針氈。

    趙寶鯤看到廖璧老老實實的滑稽模樣,強忍住笑意,裝模作樣地看天花板。

    這個時候,北京飯店大門口停下一輛極普通的的士,走下一位穿著一看就知道從地攤上買來便宜貨的大叔,開門的時候,興許是司機找他的零錢沒有握緊,幾枚硬幣散了一地,而他就在酒店門口小心翼翼地尋找起來,這讓那幾個服務員滿是不屑,北京飯店本就國營,服務員都有種骨子裏的優越感,碰上公子哥或者達官顯貴看不出啥傲氣,碰到這種“農民”就表現得一覽無餘了。

    而且眼光很毒的北京飯店服務員一眼就看出這個窮人沒有那種上位者的氣魄和風範,兩個服務員開始竊竊私語,充滿不屑。

    這個時候,這位“農民大叔”身邊走過一對全身名牌的父子,擦肩而過後那神情倨傲的父親在司機給他打開賓士車門的時候,對身旁的兒子語重心長道:“看見沒,修養學識是要有,所以爸爸把你送到英國去留學深造,但是如今的社會就是‘先敬衣冠後敬人’,再有修養,如果沒有點錢沒辦法穿得上臺面,出門吃個飯買個東西,連服務員都不熱情,所以你必須回來幫爸打理企業。”

    明顯聽到這番話的大叔只是把零錢裝進口袋,仰頭看了看北京飯店,然後在許多詭異視線中徑直進入大堂。

    在大堂中尋覓許久,終於發現臨窗的楊凝冰,露出一抹憨厚,在旁人看來很傻的笑容,走向葉無道他們。

    “楊市長,不好意思,這條街太熱鬧,堵車太厲害,浪費您不少時間了。“那憨厚大叔撓撓頭,在廖璧趙寶鯤他們訝異的眼神中站在楊凝冰面前,只有荀靈發現這位看上去土裏土氣的大叔一開始就沒有看他們,似乎他的眼中只有楊凝冰。

    “國強來了啊,呵呵,沒事沒事,反正今天是週末,很久沒有閑著了。“楊凝冰趕緊起身讓葉無道讓出座位,這個時候本就不願意坐下的荀靈機靈地把椅子主動讓給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這個時候這個原本應該進入這種檔次酒店會戰戰兢兢的大叔才瞄了她一眼,有抹不易察覺的略微讚賞。

    “楊市長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您要是累著了,我們全省幾千萬人可都不同意,我楊國強更是第一個不同意!“那大叔說出了一句讓廖璧差點把咖啡噴出來的話,但說這句話的人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多麼直白多麼幼稚。

    廖璧踢了踢趙寶鯤,用眼神、詢問他這個可愛的鄉下大叔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趙寶鯤搖搖頭,神色竟然有但嚴肅。

    葉無道只是低頭淺淺喝著那杯不溫不冷的咖啡,沒有誰能猜透他的心思。

    “無道,還不叫楊叔。”楊凝冰笑容含蓄道,那是一種在李老爺子面前都沒有流露出來的真誠微笑,似乎她對這個叫楊國強的中年男子有不少欣賞和信賴,甚至可以說是把他當作了朋友。

    “楊叔。”葉無道恭恭敬敬地喊了聲,他記得小的時候每次生日葉家別墅都會迎接一大批政界高官和商場富豪,但楊凝冰從來沒有說讓他當著她的面喊誰,這是第一次。能夠讓自己的老媽如此敬重,葉無道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尊重。

    “不錯不錯,楊市長您的兒子果然像您,也像葉大哥,唉,要不是我那兩個女兒不爭氣,我就是厚著臉皮塞也把她們塞給您做兒媳婦啊。”楊國強笑容燦爛,毫無心機的樣子。一般來說,G省省府的市民都有個習慣,就是楊凝冰即使已經晉升省委副書記,但他們仍然喜歡喊她楊市長、,他們都明明白白說了,就是哪天楊市長做了國家總理,他們依然覺得她是他們的市長!

    試問,這份殊榮,哪個在北京風生水起的政客獲得過?

    這個楊國強也不例外。別忽略了,他在對楊凝冰稱呼的時候都加了個“您”字!

    他果真就是一個幾塊錢零錢都緊張兮兮的憨厚大叔?

    “大叔,你是幹什麼的啊?”廖璧忍不住問道,如果不是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和沒有城府的笑容,誰都會為這樣的詢問感到羞辱,一旁的楊凝冰笑著搖搖頭,對此也是無奈,廖璧從小就在軍區大院長大,你要苛求這麼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丫頭能夠體貼基層百姓的勞苦,那對她確實是一種奢望。

    “做苦力,做了幾十年了。”大叔憨憨笑道,動也沒有動服務員送來的咖啡。

    廖璧哦了一聲就沒有再吱聲,做苦力的民工大叔?看著葉子哥嘴角玩味的笑意和思索的眼神,她也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畢竟楊阿姨怎麼說也是一省之長,跟她如此親近的怎麼都不會簡單。

    這個時候,北京飯店門口似乎約好般出現將近十輛高檔轎車,這在歷來就以出牛逼車牌的北京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走下車的,都是北京商界這個圈子數一數二能說的上話的人物,更奇怪其中竟然有哪怕是互相敵對的京城俱樂部、長安俱樂部的成員們,能請得動這群人的人,自然能跺一跺腳都可以在商業圈子裏震上幾震。

    同時,這個時候坐在楊凝冰身邊的憨厚大叔褲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朝楊凝冰道歉後趕緊掏出那只舊到認不出牌子的老手機,本想直接關機的他,一看號碼輕輕皺了下眉頭,楊凝冰笑道:“國強,有事你先忙著,反正離晚飯還有差不多一個鐘頭,再說這頓晚飯也可以下次吃嘛。”

    “楊市長您這是說什麼話!”楊國強那張普通的臉龐充滿自責,起身接聽電話,不等對方說話,語氣有點生硬道:“王董,說好了晚上見面,現在找我什麼事情?”

    廖璧撇了撇嘴巴,這個大叔,搞得自己時間好象比金子還寶貴似的,真不知道他嘴中的王董是不是哪個小公司的頭。

    聽到對方答復後,這位大叔朝大堂一看,眉頭緊緊皺起。

    很快,那群北京真正的款爺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到他,然後蜂擁過來,這個陣勢不要說那群北京飯店的工作人員,就連葉無道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廖璧更是以為這位大叔肯定是欠了這群人不少錢,所以這幫人發現他蹤影後這麼欣喜若狂的。

    “對不住了,楊市長。”楊國強撓撓頭道歉道。

    “沒關係。”楊凝冰也站起身,這個男人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她自然不會有半點不悅。

    “媽個巴子,老子今天不見你們!”

    這位其貌不揚的憨厚大叔冒出一句讓廖璧叫絕、趙寶鯤拍案、讓葉無道汗顏的話,那群北京富豪們更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這位財神爺,一個個如芒在背,那樣子就像小的時候考試沒有及格受到父母的責問。

    “國強,這是幹什麼,別慪氣,忙你的事情”楊凝冰故意生氣道。

    “楊市長,好不容易跟您和葉大哥吃頓飯,我……”楊國強懊惱道,面對楊凝冰時可沒有半點剛才的迫人氣勢,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楊董,這位是?”身兼長安俱樂部榮譽會員的北京商會會長王紀德尷尬問道,如果換做別人這麼在他面前發飆,他老早拂袖而去,但眼前這個人他可不敢輕易得罪,雖然不清楚到底為什麼他會生氣,但先把情況穩下來再說。

    “中國最好的官!”楊國強只是給了個讓人雲裏霧去的答案,這讓葉無道苦笑著搖頭,真不知道自己對他身份的猜測對不對。

    “我叫楊凝冰,在G省政府任職,目前在黨校進修。”楊凝冰也是對這個楊國強無語,只能自我介紹,她也不想楊國強跟這群身份似乎不俗的人關係弄僵。

    “楊省長?!”

    那群北京富豪中有人立馬認出楊凝冰,也是,中國最年輕的中央委員,誰敢輕視,更何況,任何一個老北京上位者都或多或少瞭解點她的另一身份,北京飯店大堂的氣氛頓時就詭異起來。幾個被驚動的飯店高管都跑出來,遠遠觀望,其中、一個服務生小心翼翼地朝身邊的經理問道:“那幫人是誰啊,這麼大面子?”

    “不清楚,不過總經理似乎說過今天有個南方商界的大人物要來開會,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聖。”酒店大堂經理小聲道。

    葉無道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恍然大悟,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位中年大叔是誰了!

    商界老一輩中有很多人都有外號,但最響的無疑是銀狐,葉正淩。

    而接下來一輩,雖然不止一個能夠讓人振聾發聵,但最神秘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法師!”

    而這個有韓點將所謂八風不動境界的男人,就是法師,楊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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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只是她的老公

中國商業圈子裏的人都清楚G省的碧桂圓在當初還是市長的楊凝冰大力扶持下迅速成為省龍頭企業之一,而隨著年初在香港公開招股和上市,集資達到130億港元,巨大規模創下內地房產企業IPO的最高紀錄,而上市後公司最大股東楊妍徽也憑藉將近700億的天文數字身價超過張茵一躍成為內地新首富!

    楊妍徽,也就是楊國強的二女兒。

    女兒的錢,自然是老子給的。

    中國首富李嘉誠曾經笑言中國商人中最有大智若愚風範的就是楊國強。

    這其中楊凝冰的努力居功至偉,甚至有傳聞說碧桂圓的楊氏家族根本就是成都軍區楊家的旁支,對於知情者當然一笑置之,雖然都姓楊,但楊國強和楊凝冰家族確實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

    “楊省長有空就去我們北京商會看看,現在G省經濟已經隱然全面超越上海,我們也想沾點光,加強下南北方的合作,對了,這是我的名片,鄙人王紀德,紀律的紀,道德的德。”王紀德殷勤道,趕緊把名片遞給這位頂著中央委員頭銜的年輕省部級幹部。

    “大家要是沒有要緊的事就坐吧,我也剛好有幾個項目想跟北京商圈的朋友談下,既然王會長在這裏,那我就跟王會長聊聊。”楊凝冰放下那疊資料,為了G省的發展她從來不肯錯過任何一個機會,論跟台商和港商的熟悉程度,她幾乎能夠媲美當初在珠海創造無數奇跡的王祈農,而且楊凝冰這次赴京也確實有跟北方商界接洽的意圖。

    王紀德很感激楊凝冰的這個舉動。她是不是真的要跟北京商會聯絡倒是其次,而是她這樣做無疑給他們一個很大的臺階下,要不然按照楊國強的脾氣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啞巴吃黃連,招呼自己帶來的這幫京商坐下,除了葉無道,廖璧和趙寶鯤以及苟靈都主動讓出位置。

    楊國強的神情很快恢復到那種憨憨的狀態,跟葉無道的視線偶然的交匯後也是很快轉移。

    而眾多京商則開始揣測起葉無道的身份,楊國強,楊凝冰那都是站在各自領域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而這個青年呢?是否值得結交?如何結交?都是他們思考的問題,在中國做生意歸根究底就是做人脈做關係,你把這道題目做透了,就等於跟出題目的女老師上了床,還怕沒有高分?

    “北京富人很多。”葉無道只是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哪里哪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王紀德只能整點客套的言辭,“在楊省長的帶領下,G省繼續05年的生猛勢頭,在06年一舉佔領中國大陸福布斯榜百富中的19個席位,已經是我們北京的三倍嘍。”

    “我可聽說北京高企房價可比上海都燒錢,而且你們全國第一的私家車保有量也不是虛的,你們北京商人就是喜歡玩低調。什麼商人最有恃無恐?官商!什麼地方的官最大最多,北京!所以,北京的官商最有錢,而且多屬於見不得人的錢。”楊國強雙手環胸,一點都沒有把王紀德的客套當回事,這番話簡直就是把北京城太多的地下富豪都罵了進去。

    葉無道沒有想到這個“法師”還真有點一針見血的功力。只是這樣說是不是未免太過張揚太過狂妄?這似乎和外界的傳聞噩很有出入,按照道理說根據方才的表現這個楊國強不應該是如此咄咄逼人才是。

    “天下熙攘,皆為利來往嘛。”楊凝冰有意無意說了句圓場的話,原本再度尷尬的氛圍再次解凍。

    “楊省長說的是,楊省長說的是啊。”王紀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諂媚笑道,身旁那群京商也因為楊凝冰對商人趨利天性的起碼認可而放寬了心,他們確實想要搭上楊凝冰這條G省經濟大船,但如果楊凝冰太苛刻古板太循規蹈矩,這樣的生意怎麼做?

    楊國強則小聲嘀咕了下,葉無道根據他的口型,知道這位大叔說了個詞語,狗屎。

    還真是個無良大叔啊。

    葉無道頓時了然,感情老媽和這個楊國強在唱雙簧呢,由楊國強來演黑臉,楊凝冰來演紅臉,一來二去,這幫京商自然對楊凝冰感激倍增。

    北京大多數富人是低調的,這大概與北京講究深厚蘊藉、含而不露的歷史文化傳統有關,見慣了政治上的槍打出頭鳥,想不吸取教訓都難,而且哪一任所謂的首富不是麻煩纏身?

    只是不能怪這群底蘊不淺的京商在楊凝冰和楊國強面前直不起腰,只是這兩個人太耀眼,在絕對的強勢面前,所有的算計伎倆都顯得滑稽可笑。

    此刻大廳走進一個英俊到女人都嫉妒的青年,稍長披肩的頭髮用雪白絲巾紮起,如果僅從背面看絕對是位令男人瘋狂的中性美女,但很可惜,他是男人!

    他手中還牽著一個粉嫩精靈的小女孩,撲閃的大葡萄眸子瞄來瞄去,而她手中則拖拽著一條半死不活的蜥蜴,方才經過門口旋轉門的時候女孩走得太快,可憐的蜥蜴就被夾在當中沒有出來,最後它愣是被這小孩使勁拉了出去,在大廳中溜冰一樣滑出去十多米,最後撞到一隻三四米高的大花瓶底座,最後晃頭晃腦的蹣跚起來,令人欽佩其無比頑強的恐怖生命力。

    “陰陽人!”趙寶鯤不屑道,他對這種長得娘娘腔的男人最鄙視,尤其是這個跟在京城太子屁股後面的赫連蘭陵!

    廖璧斜眼瞥著這個赫連蘭陵,心裏猥瑣尋思著把這個傢伙當小白臉養著似乎很不錯。

    “老師~”

    那個女孩自然是溫家的溫沁清,也只有她的寵物能如此小強。在赫連蘭陵的指路下她見到正低頭喝咖啡的葉無道,馬上屁顛屁顛跑到葉無道跟前,也無視周圍詫異的眼神,甜甜喊了句老師。

    “你怎麼來了?”葉無道把這妮子拉到自己身邊,摸了摸她那兩條極有個性的朝天小辯子。

    “她說想你了,所以我就找到你。”赫連蘭陵眯起那雙桃花眸子微笑道。

    赫連蘭陵的出現引發了不小地轟動。因為他的公開身份除了是北京的太子“近臣”,更是中國金融俱樂部的副主席,跟管逸雪是死對頭,而且誰都知道他背後的那位老人,赫連蘭陵跟葉無道的“熱絡”令這群最講究關係的京商更加好奇。

    當然,這個被趙寶鯤看不順眼的美男還有個身份就是長安俱樂部的榮譽會員,當然檔次要比王紀德這位北京商會會長還要高那麼點,所以當場許多京商都立馬站起來跟這位大紅人打招呼,楊國強依然橫刀立馬般坐在那裏,只是眼神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楊省長好。”赫連蘭陵極其真誠的給楊凝冰問好。

    楊凝冰和善的點點頭,年輕人,再有才華,都必須有點禮貌。這樣才更能從競爭的同齡人和掌握話語權的老一輩中脫穎而出。

    “太子讓我帶話給你,那一腳他肯定會還你。”赫連蘭陵轉頭朝葉無道壞壞笑道。

    “隨時恭候。”葉無道聳聳肩道。

    那群堪稱狐狸的京商頓時懵了,難道這個青年不僅跟兩個楊有關係,還跟太子又如此親密的牽連?!

    淺笑的楊凝冰這一刻才亮出葉無道的身份,道:“這就是犬子,葉無道。”

    葉無道!

    原本臉部肌肉逐漸放鬆下來的王紀德一口把咖啡噴了出來,要怪就只能怪葉無道長得太不像楊凝冰,而且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與在京城張揚舉止相匹配的言行。從這幫京商見到他到現在葉無道根本就沒有怎麼動靜,只是安靜聽,安靜想。

    “楊家,葉無道。”王紀德喃喃道,笑容苦澀,原本見到楊凝冰就有很大的心理陰影,現在碰到更頭痛的魔王級別的公子哥葉無道,別提心裏是啥滋味了。

    楊家,葉無道!這句話如同一塊大石頭壓在這群京商的胸口,幾乎窒息。

    二十年前那場如今仍然諱莫如深的紫禁城風波。

    如今沸沸揚揚的釣魚臺風波,都跟“葉”有關。

    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個像是沒有睡醒的中年男子晃蕩進北京飯店,偉岸的身軀跟慵懶的神情構成巨大的反差,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更是明白告訴別人我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見到楊凝冰和葉無道後,這個男人的眸子中洋溢起淡柔的溫情,嘴角的弧度也隨之柔和許多。

    原本想拿起資料檔的楊凝冰收回手,捧起那杯咖啡,淺淺喝了一口,不苦。

    這個男人,當然是葉河圖。

    “葉大哥!”楊國強終於第一次流露出炙熱的激動神情,站起身徑直走到葉河圖面前,幾乎說不出話來。

    “女兒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通知下,怎麼?怕我給不起紅包啊?再說了我沒錢,你可以先借我點嘛。”葉河圖拍了拍楊國強這位商界叱詫風雲二十年的法師的肩膀,笑容散漫,言語也是極為無賴。

    趙寶鯤和廖璧兩人立馬把咖啡噴到對方身上,丫的有這麼無良的大叔嘛,連紅包都要新娘的老子付錢。

    “這位是?”狼狽的王紀德擦拭完嘴角後忐忑問道。

    “你不配知道的。”赫連蘭陵搖頭微笑道,談不上嘲諷王紀德,語氣平靜到駭人。

    所有人都愕然。

    “他是我家老頭子。”葉無道歎了口氣道,自己要不是被他薰陶成這德行,說不定也能算半個社會主義好青年。

    葉無道的爹,自然是姓葉。

    王紀德等幾個五十來歲的京商神情一僵,手中的咖啡杯不約而同的墜落,清脆而震懾。

    他們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他們甚至都不敢正視這位如今貌似人畜無害無比紈絝的中年男人,只是低著頭,慌忙的擦拭桌子。

    楊凝冰正想禮節性地介紹葉河圖,葉河圖眼神醉人地笑道:“我是凝冰的老公。”

    我只是楊凝冰的男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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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兩筆老帳

我只是楊凝冰的老公。

    這就意味著葉河圖並不是二十年前那個一襲白衣製造紫禁城風波的男人,如今的他只是站在楊凝冰背後的男人而已。

    可是對很多北京人來說,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爬井繩,如果這條蛇真實出現,那種震撼不言而喻。

    葉河圖心安理得坐著楊國強讓給他的位置,讓這位神秘而低調的商界法師站在他身後坐個跟班,楊凝冰見到頓時冰凍到極點的氛圍,也有點無奈,看著這群京商如屢薄冰的謙恭姿態,她心裏不由得百感交集。

    “聽說現在北京有很多貌似很牛B的俱樂部,比如長安俱樂部、京城俱樂部什麼的?”葉河圖身體微微後傾,小聲詢問楊國強。

    “嗯,確實貌似很牛B的樣子。”楊國強憨汗笑道,不知道是真諷刺還是暗挖苦。

    幾位北京大俱樂部成員臉色都極為尷尬,楊凝冰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和京商鬧僵,也不想楊國強因此和這群人脈深遠的北京油條結下樑子,生意就是如此,不成仁義在,要鬧得誰都下不了臺,是大忌。

    瞪了眼葉河圖,楊凝冰不得不擔負起打圓場的重任,“王會長,我們省準備舉辦一個南北方經濟峰會,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帶更多的北京朋友出席。”

    “一定一定。”王紀德在葉河圖出現後就沒有抬起過頭,只是語音顫抖著使勁點頭。

    “國強,我們去那邊,和你說點事情。”葉河圖也知道只要自己在場,即使他聲明了自己的立場,這群不入眼的京商也不敢跟凝冰正經談事。

    楊國強跟著葉河圖來到咖啡廳臨窗的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無聊的葉無道站起身給廖璧和趙寶鯤一個眼神,三人在葉河圖附近一張桌子旁坐下,溫家小妮子也吵著鬧著跟在葉無道屁股後面。那只小強般的蜥蜴在桌子下艱難的蹣跚前行。

    “葉大哥,無道這孩子不錯。”楊國其哪個掏出一根煙,似乎覺得檔次不夠,由於著要不要遞給葉河圖。

    “過強啊,這抽煙,煙的價格不是關鍵,最關鍵的要看是誰遞給你的。”

    葉河圖笑著接過楊國強手中地那根利群,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跟楊國強要了根火柴,很悠閒自得地點燃。順便也給楊國強手中的煙點著,楊國強對奉若神明的葉河圖的話素來都是言聽計從,只顧著憨笑點頭,葉河圖無奈地笑笑,這個楊國強,這麼多年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吐了個煙圈,道:“你女兒都中國首富了,我這個兔崽子才折騰出一個神話集團,不能比的。”

    “葉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女二的錢是我給的,無道這孩子的錢可是自己掙的,要說如果葉大哥你要把錢給無道,那還不世界首富了啊!”楊國強趕緊澄清到。

    “所以人都說你不苟言笑,我看你你還真是有點冷幽默的天賦。”葉河圖搖頭大笑道,“我現在連私房錢,聽說有三匹汗血寶馬進入中國,正尋思著是不是跟你借點錢呢。”

    “那是葉大哥不想做賺錢這種俗事。”楊國強毫不由於道,“我楊國強地錢,就是葉大哥,葉大哥說要,儘管拿去就是了,沒有葉大哥。楊國強會有今天?!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賣番薯呢!”

    “跟你說多少次了。即使是朋友,也不要推心置腹。”葉河圖雙手夾著那根煙,視線始終停留在遠處的楊凝冰身上。

    楊國強不說話,安靜抽煙。他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

    還有就是跪葉河圖!

    “那群人似乎很怕楊叔叔耶?!沒道理啊,記得小的時候這個無良大叔就知道揩油佔便宜,還沒有一點長輩風度地欺負我們。”廖璧玩弄著手中的銀戒疑惑道。

    “哪個成都軍區的年輕一代不對楊叔叔恨之入骨,小的時候都不知道被他賣了多少次,廖璧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他讓你去戳破你爸媽的避孕套?”趙寶鯤咬牙切齒道,不止廖璧被整得可憐兮兮,他更是背上無數的黑鍋。

    廖璧像只發怒的小貓一樣張牙舞爪,一提起這件事情她就火大。

    “這個大叔這麼無恥啊?”溫沁清小嘴張得老大,扯了扯葉無道地袖子,水靈眸子滾圓滾圓,另外一隻手指了指葉河圖,“他是你的爸爸?”葉無道苦笑著點點頭。

    把溫沁清抱到大腿上,一見到這妮子就會想到成都軍區跟著外婆的赫連琉璃和在美國的孔雀,聽老頭說琉璃這孩子也要來趟北京,就是不知道跟眼前這個同樣姓赫連的傢伙有沒有隱藏關聯。

    瞥了瞥跟法師相談甚歡地葉河圖,葉無道不禁感慨,碰到這樣的老爸真不知道是該直接找根樹上吊還是放鞭炮慶祝。

    “無道,你跟淰懿到底怎麼回事情啊?”廖璧好奇問道,崔淰懿雖然在北京疾惡如仇是出了名的,但怎麼都跟遠在南方的葉子哥扯上恩怨關係吧。

    “知道崔彪不?”趙寶鯤笑容猥瑣,翹起二郎腿。

    “那廝誰沒聽說過啊,當初我剛到北京第一時間就想找他,要不是看在淰懿姐的面子上,怎麼都要會一會這個跟寶寶齊名的傢伙。”廖璧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嘿嘿,這廝是被一群欲求不滿的娘們車侖女幹致死的!”趙寶鯤低聲奸笑道。

    “寶寶!”

    葉無道皺眉道,溫沁清這孩子也在場,他可不希望她過早接觸這種骯髒的事情。斜眼看了眼陷入沉思地赫連蘭陵,葉無道隱約有了絲殺機,崔彪這件事情說大不算太大,但說小也絕對不小,被白陽鉉抓在手中,始終是顆危險地定時。

    趙寶鯤嘿嘿一笑,老老實實喝咖啡,也只有葉子哥才能想出那樣“慘無人道驚世駭俗”的點子來折磨人,崔彪好歹也是北方一任務,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趙寶鯤想不爽都不行。低頭的那一瞬間,他望向赫連蘭陵地眼神有抹葉無道都沒有察覺的殘忍,如果葉無道看見了,就會知道那是野獸看已經死去獵物才有的眼神。

    “可憐的傢伙。”

    溫沁清很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似乎在哀悼崔彪的淒涼下場,“看來不光在北京不能裝B,在別的地方也一樣不能裝B啊!”

    廖璧和趙寶鯤面面相覷,這是個什麼怪胎小孩?!

    見怪不怪的葉無道和赫連蘭陵眼神有一刹那的交匯,隨即彈開。

    葉無道胸有成竹的殺機和赫連蘭陵老身在在的從容構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葉先生,很榮幸能在這裏見到你,一直都想知道傳說中的人物是不是跟我想像的一樣。”赫連蘭陵這個時候走到葉河圖跟前,語調清緩,不急不慢,似乎要壓抑內心的真實情感,盯著斜眼瞄了他一眼的葉河圖,對葉河圖的漫不經心並不覺得受到侮辱,“我叫赫連蘭陵。”

    原本不以為然的葉河圖聽到“赫連”的時候,玩味的眼神愈加玩味,輕輕哦了一聲,說了幾遍“赫連”,突然露出一個燦爛到有點冷酷的笑容,“不知道赫連鯨綏這些年有沒有一點點的悔恨,如果沒有的話,恐怕我得敲打敲打他了,畢竟人老了,記性會不太好使,必須有人給他提個醒。你叫赫連蘭陵是吧,就跟你爺爺說我有兩筆帳要跟他討還。”

    赫連蘭陵原本自信的臉色頓時有點蒼白,葉河圖說要索帳,那自然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大丈夫當與險境中謀生,愈戰愈勇。

    不知道為什麼,赫連蘭陵想起大爺爺當初那個黯然的蒼老背影,想起許多這位老人對他的諄諄教導。

    想到此初,赫連蘭陵迅速恢復了平靜,洶湧的心境逐漸平緩下來。

    葉河圖只是安靜看著赫連蘭陵的內心一切,對他來說,赫連蘭陵這種璞玉雖然經過世家大族的雕琢,但終究是沒有經歷過生死磨礪的年輕人,哪個梟雄沒有經歷過幾次性欲女神青睞的大難不死,方能稱雄,方能稱王?

    “說錯了,一筆帳是我的,還有一筆是我兒子的。”葉河圖聳聳肩道,望著這位赫連家族的翹楚,“你也算不錯的了,只可惜跟錯了主子,一條狗要想咬人咬得沒有後顧之憂,知道該怎麼做嗎?”

    “跟著一位有潛力的主子。”赫連蘭陵恭敬道。

    “呵呵,我這麼比喻你不會生氣吧?”葉河圖很無辜道,似乎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比喻有點尖酸。

    “其實退一步說,敗了又何妨。”

    葉河圖歎息著說了一句覺得頹喪的話,似乎在給赫連蘭陵一個忠告,又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自嘲。

    “赫連家族。”

    葉無道手指緩緩敲擊桌面,華夏經濟聯盟七大家族之一,赫連神機,赫連琉璃,赫連鯨綏,赫連蘭陵。

    琉璃到京的那一刻起,就是赫連家族還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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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生原本不再入北京

“無道,過來跟你楊叔叔聊聊,國強他在南方商界的影響力幾乎就跟你黑道上的太子黨一樣。”葉河圖把葉無道叫過來,這兔崽子在商業上始終有點孤立無援,而且畢竟是雛鳥,有些老狐狸在旁指點下不是壞事。

    賺錢就跟小說中的武功一樣,到最後的境界都是萬佛歸宗萬流入海,只要你有了足夠的基礎和理論,那在任何領域都能風生水起,尤其是在中國,所以有太多二十年前賣餛飩或者買廢鐵的人二十年後成為一省首富的財富神話。

    “葉大哥誇張了。”楊國強謙虛道,商業的趨利性決定了誰都不能像太子黨那樣樹立絕對權威。

    “楊叔叔是中國第一個實踐複合地產開發的地產商,我研究過碧桂圓的發展軌跡,從九零年代最初的‘地產一學校’模式,到後來逐漸完善的‘學校女地產一會所,度假’,楊叔叔通過開發超大樓盤,依靠低買低賣的非常規策略閃電回籠資金,只是……”葉無道並沒有靠葉河圖跟楊國強的親密關係和這位法師套近乎,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聊起了碧桂圓的發跡,碧桂圓既然能夠創下每分鐘賣一套別墅的樓市紀錄,7天賣7.5億也只是其龐大房產帝國的一個輝煌瞬間而已,必然有其劍走偏鋒之處,葉無道對此研究了很久,受益匪淺。

    “只是什麼?”楊國強身體微微前傾微笑道,那種憨厚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鉅賈的精明,雖然說神話集團在短時間內就取得驕人成績。但還不至於令他太震驚,他欣賞葉無道,多半是葉河圖的緣故。

    “只是上市後地碧桂圓必須要面對跨區域運營能力、郊區開發的核心模式轉變、如何提高龐大資產規模之下的資產效率以及最高層管理層的忠誠度這四個問題。”葉無道緩緩道。

    “確實,碧桂圓是一個很封閉地企業。我最近幾年一直在改善管理團隊,試著招攬一些有國際背景的管理人才,只是似乎這些空投選手不怎麼適應碧桂圓面對的激烈競賽;至於你說的核心模式,誰都知道分期付地價款、大盤運作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所以我開始嘗試著如何控制單個產品利潤的極致化,至於資產效率的問題,真說起來就麻煩了。”楊國強略微改變葉無道的看法,但僅憑這一席話就讓他對葉無道刮目相看,那未免看低了楊國強,葉無道所說的三點問題。並不是太深奧和新穎的觀點。而且實戰出身地他對很多的理論家都不感冒,對他來說嘴上說能賺一百億的傢伙遠遠比不上埋頭賺一塊錢地員工。

    “楊叔叔似乎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葉無道對楊國強的冷淡態度並不以為意,既然決意拋開老頭跟他的這層關係。那就必須拿出足夠打動他的東西。

    “似乎對本人來說最後一個問題不是問題。”楊國強哈哈笑道,只是笑容很禮節性,顯得不夠誠意。

    “確實,隨著碧桂圓的掛牌上市,當年跟隨楊叔叔一同創業地四位元老也將躋身十億富豪之列。他們也算是功成名就,似乎躋身福布斯和胡潤百富榜的他們應該滿足了,似乎。”葉無道在結尾加了個別有深意的“似乎”。

    楊國強輕輕皺眉。那雙佈滿老繭地手叉在一起,二十年前,他不過是一個農民包頭工,二十年後他卻造就了一個房產帝國,僅僅一個運氣是不能說明一切的。

    葉河圖只是任由這兩個人暗地裏的爭鋒相對,自己兒子要走什麼樣的路,如何走,他都不介意,他這二十年如一日做的。只有一件事,默默佈局。

    “如今楊叔叔已經是中國房地產中的第一人,我想問的是,楊叔叔還有漏*點否?還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欲望否?”葉無道不溫不火問道,臉上掛著讓人找不出破綻的笑容。

    “有。”

    楊國強毫不猶豫道,笑了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吧,都說不想當元帥地兵不是好士兵,那麼不想做最有錢的人的商人也肯定不是好商人。”

    “碧桂圓的商人,可不止楊叔叔你一個人啊。”葉無道意味深長道。

    楊國強雙手交叉更緊,兩道濃眉也皺得更緊,但很快釋然,搖頭道:“一起打拼將近二十年,比親兄弟還要親了。”

    “本來興許是無所謂的,不過楊叔叔似乎忘了一件事。”葉無道輕輕拿起咖啡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

    “哦?”楊國強的好奇這個時候才被真正勾起,這個葉大哥的兒子似乎比想像中還要有趣。

    “兄弟的錢都給女兒了,那把兄弟當什麼了?”

    葉無道說了句令楊國強神情僵硬的話,喝了口咖啡,似乎味道出來了,繼續道:“更荒唐的是還要讓一個二十來歲的黃毛丫頭指揮一群在商場奮鬥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這錢興許是其次,這面子恐怕就下不來了。”

    這個道理似乎很淺顯,但某些聰明一世的大人物未必懂,或者說不屑理睬。

    但很多問題偏偏就是由此衍生。

    楊國強陷入深思,交叉的雙手放在下巴上,那張憨厚的臉龐佈滿陰霾。

    這個時候溫沁清走到葉無道身邊,躲在他身後觀察被廖璧和趙寶鯤描繪成十惡不赦大混蛋的葉河圖,葉無道靜靜品嘗咖啡,楊國強和他的商業帝國畢竟是能夠媲美何封崖東方集團的存在,在沒有真正對陣華夏經濟聯盟便不想動用星組資源的前提下,有楊國強的支撐,他的底氣也就足了很多。

    瞥了瞥不再輕鬆地法師楊國強,葉無道嘴角勾起一抹只有葉河圖才能發現的陰謀意味。

    不管碧桂圓那幾個元老是不是真的心懷異志。即使沒有,他也有能力讓他們在楊國強看來真的有異心。

    “我給過他們很多次機會了,只是一直不忍心去面對。”楊國強閉上眼睛痛惜道,顯然。葉無道這番帶有賭博性質地暗示有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葉無道將咖啡喝完,摸了下溫沁清的小腦袋,笑容如陽光。

    楊國強朝葉河圖點點頭,顯然真正認可了葉無道。

    這個從來不接受媒體採訪、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男人,極盡能力隱身的他只喜歡呆在碧桂圓熱銷樓盤的售樓部某個角落裏,靜靜觀察銷售進展,而周圍來來去去的人,甚至包括銷售人員,都還以為他是哪里過來湊熱鬧的老農民。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葉河圖帶著誘拐少女的猥瑣笑容問溫沁清。

    “幹嘛告訴你?!”溫沁清朝葉無道靠了靠。顯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對葉河圖這位無良猥瑣大叔還是相當忌諱。

    “我是你男人地老爸,你說你該不該告訴我名字?”葉河圖理直氣壯道。

    “呸,不害羞!誰是我男人?!”溫沁清小臉通紅罵道。

    “他不是你男人。你幹嘛要那麼曖昧地依偎著他?”葉河圖指了指幾乎崩潰的葉無道。

    粉臉如紅蘋果的溫沁清咬牙切齒地舉起那根牽著小強地繩子,似乎想要用這只蜥蜴砸死葉河圖這個胡說八道的大叔。

    “要不你做我兒媳婦?你要知道我兒子很多女人搶著要,都要排隊了,你要的話我讓你插隊,怎麼樣?”葉河圖繼續“勾引”溫家小妮子。

    “哼!我才不要做花心大蘿蔔的女朋友!更不要做你的兒媳婦!”溫沁清發起火來地時候跟廖璧一樣像是只抓狂的貓。

    似乎感覺到危險氣息的蜥蜴趕緊往外爬。它可不想被當作暗器丟出去,結果不爽它這麼不講義氣地溫沁清強行一扯繩子,可憐的小強就唰的一下飛了起來。結果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後,恰好撞到一位中年美婦的胸部上。

    那美婦臉色鐵素,她身邊的男人霍然起身,剛想要對溫沁清發飆,但是葉無道、赫連蘭陵、趙寶鯤、廖璧以及葉河圖、楊國強以及一大批京商或陰森或冷酷或殺機濃郁的眼神讓他呆若木雞,讓他不停問這是怎麼了?

    那只小強顯然很享受這美婦的柔軟而彈性的美妙胸部,死死趴在那裏。

    溫沁清火氣衝衝地跑過去,抓住小強二話不說就朝大堂擲了出去,可憐的蜥蜴又來了次花樣溜冰後撞到青瓷大花瓶底座上。

    “有你這麼跟孩子鬧的嗎!”跟京商談得差不多的楊凝冰在葉無道身邊坐下。瞪了眼葉河圖。

    葉河圖趕緊讓服務員給楊凝冰換了杯咖啡,不再折騰。

    那群京商也忐忑著過來道別,王紀德也很識趣地將晚上的會議推遲到明天,他可不想打擾楊國強跟這個人的晚飯,北京自鄧公去世以後就再沒有出現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人,但那是這個男人退出“江湖”的前提下。

    滿腹心思的赫連蘭陵拉著氣嘟嘟的溫沁清離開北京飯店,廖璧和趙寶鯤則留下來陪葉無道一起吃晚飯,楊國強在外界神神秘秘,在葉河圖面前還真是丁點兒架子都沒有,加上趙寶鯤這個活寶的性格很對他的胃口,兩個相差一輩的男人恨不得在酒桌上來個八拜之交,楊凝冰心情也很不錯,偶爾給葉河圖的夾菜,也令葉河圖這個當年傲視紫禁城也不曾不屑大笑的男人笑得合不攏嘴。

    大大咧咧的廖璧在飯桌上倒是像個淑女,小口吃飯,小口喝酒。

    “楊老哥,啥時候去成都,我請你去天上人間,那裏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啊!跟楊國強拼下差不多一箱啤酒的趙寶鯤挽著法師的肩膀豪爽道。

    “唉,人老了,精力恐怕不行了。”楊國強也不含糊,這小子雖然不像葉無道那般城府圓滑,但那骨子義氣讓他欣賞,楊國強雖然在商場沉浮了二十年,但農民出身的那種豪爽誠信卻並沒有泯滅。

    很多草根的人,固然沒有上位的精英們那種八面玲瓏,卻有著可貴的質樸,這不是傻,是大智慧。

    葉河圖一陣咳嗽,似乎怕楊凝冰反感,不過楊凝冰對此只是笑笑,只是給葉無道夾菜。

    自己男人的那個朋友圈子,女人不能適應也要學著適應。

    而且楊凝冰浸淫官場二十多年,該見識的也都見識過了,只要大原則上不出問題,她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北京的飯菜真的很難吃。”葉無道無奈道,如果用一個挑剔食客的眼光看待,確實如此。

    “南方人吃不慣北方菜是正常的。”楊國強憨憨笑道,他跟趙寶鯤兩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亦樂乎。

    本來楊凝冰想要點幾瓶差不多點的紅酒,但葉無道拒絕了,只是要了幾箱啤酒和兩瓶白酒,都是朋友的大老爺們,喝紅酒是喝不出味道的,一瓶一瓶倒的啤酒和一大口一大口灌那火辣猛烈的白燒,才夠味!

    用趙寶鯤的話說就是如今去酒店點啥紅酒就是擺闊,楊國強深以為然,如今的他確實不再需要名酒、跑車或者別墅來擺闊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種財富符號。

    這個時候廖璧和葉無道的手機幾乎是同時響起,廖璧掛掉電話後歉意道:“葉子哥,我今晚有點事情,可能不能通宵了。”

    “也行,今天鎮平和清遠也都沒有時間,什麼時候都有空再出來聚聚。”葉無道點點頭,將桌上的那瓶啤酒一口氣喝掉。

    廖璧跟楊凝冰和葉河圖告別後就風風火火沖出了豪華包廂,楊凝冰笑道:“不知道這虎妞有沒有男朋友,沒有的話我倒是能介紹幾個。”

    “老媽你操什麼心,再說了你介紹的還不被虎妞直接踢飛啊,這妮子找殺人犯當男朋友我都不奇怪。”葉無道笑道。

    撕咬著雞腿的趙寶鯤使勁點頭表示絕對同意。

    楊凝冰笑著搖了搖頭,本來還想給廖璧介紹幾個有為青年呢,看來是不需要了。

    她雖然表面上冷淡,但對趙寶鯤這批人確實是真的好,而李鎮平這批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位楊阿姨是真的對他們不錯,所以對她的尊敬絲毫不少于楊上將,而葉河圖在所有成都軍區年輕一輩中無疑是個另類長輩,真恨是肯定不會的,相反,還有種男人之間純粹的認可,當然,這群兔崽子公子哥嘴巴上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楊國強突然俯身在葉河圖耳畔悄悄道:“葉大哥,他們也在北京,要不要見下?”

    葉河圖點頭道:“見見也好,都很多年沒見了,很多事情也該提醒下。”

    此生再不入北京。

    終究還是毀約了。

    望瞭望跟兒子微笑談心的楊凝冰,葉河圖那稜角分明的堅毅臉龐柔和到醉人,既然為了她毀掉此生再不入北京的承諾,那也不在乎再折騰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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