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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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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亮晶晶]大秦之小兵傳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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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5 21:45 編輯

第161節 瞞天過海               

    以迎親作為幌子,騙取冒頓奔赴死亡之盛宴,當傅戈將心中的盤算向兩位器重的大將說出時,不出意外,贏得了他們一致的支持!

    “匈奴人真是欠揍,竟然想打我河套和關中的主意,當真是欺我大秦無人嗎?”酈商興奮的摩拳擦掌,因為受傷缺席了與項羽大戰機會的他更渴望這一場凌厲的撕殺快些到來,當然這其中不可避免的還夾帶著與韓信競爭的意味。

    韓信在函谷關的表現雖然令人信服,但卻並不能讓酈商服氣,這位追隨傅戈算得上最久的大將對韓信多多少少還有那麼一點的瞧不起。

    “傅帥,若是設伏的話,最好的地點應是在這裡!”

    韓信果然沒有讓傅戈失望,在知曉了和親誘敵的戰略後,韓信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提出了他的具體戰術構想。

    一個人的軍事才能除了後天的學習外,其實更多的體現在先天的異能上,在這一點上傅戈是有切身體會的,擁有了二千餘年的知識的他在面對困難與挑戰的時候,一般來說首先會搜索枯腸去想歷史上有沒有過類似的例子,若是有還好辦,可以照搬照抄的就不用動腦子費事了,而若找不到類似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在這一點上,無論是張良還是韓信,他們表現出的對戰機的敏銳嗅覺都強過傅戈一籌,這也許就是他們能名留青史的原因吧。

    臨洮,就是這裡,大秦長城的西線終點,也就是韓信指向的伏襲地點。

    臨洮一直以來就是大秦的軍事重鎮,在匈奴崛起之前,這裡是大秦進攻西戎的前沿基地,也是防禦的要衝,駐守這裡的大秦將士隸屬于北方軍團的一部,在王離大軍 南下之前。臨洮的駐兵一般維持在五千士兵上下,而在北方軍團主力離去之後,臨洮地駐守兵力已經銳減到只有三千餘人了。

    從五千到三千,這不僅僅具體現兵力的強弱上,更主要的是北境的態勢由此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特別是在冒頓將軍事矛頭轉向南方之後,臨洮的形勢已經相當不樂觀了,三千老弱疲卒現在只能依靠長城和城垣的固壘死守。他們已經失去了野戰的能力,在臨洮城外,肥沃地草原和曠野現在是匈奴人的天下。

    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作為設伏地點,冒頓應該不會起疑,畢竟臨洮的外圍已為匈奴人所控制,若冒頓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的話,他也就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匈奴的單于。

    “臨洮,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傅戈凝視著地圖上彎延黑線的盡頭,面露喜色。這一份喜悅不僅僅來自韓信替他發現了理想的圍殲地點,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幫助嬴真脫身的辦法。

    臨洮。這裡地一草一木對于傅戈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他十四年地光陰就是在這座大秦的邊陲小城裡渡過的。

    大秦新元初年十月末。

    一場初雪光臨關中大地,帶來了厚厚地一層銀裝素裹。瑞雪兆豐年,這樣的天氣對于老百姓來說,預示的可是下一年的好年景。而對于即將遠行的人來說,則更添了幾分淒涼、幾分愁腸寸斷。

    送行安陽公主的人群從城中一直排到了城外十里的莆橋,大秦的公主遠嫁到別國去,這樣的例子在秦國六百餘年的歷史上並不鮮見,但與以往不同地是,嬴真這一嫁的地方並不是關東的任何一個國家,而是真真正正的外族——匈奴。

    “父王,女兒走了。你多保重!”

    在這臨別的時刻,就算一向開朗灑脫的嬴真也不禁淚流滿面,這一去天各一方,生離死別,無論事情會怎麼發展,嬴真再回咸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況子嬰的身體越發的不濟,這丹藥地功效看起來只能強效一時,不能固本一世。

    “真兒。真兒!”子嬰喃喃說著,心愛的女兒送行,他心裡自是萬分的捨不得,但又有什麼辦法,拒絕和親的結果他是清楚的,若真的有匈奴三十萬大軍殺來的話,這咸陽必將生靈涂炭,必將化作一片廢墟。

    “傅相,真兒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她呀!”車隊緩緩而行,一臉老態龍鐘的子嬰拉著傅戈的袖口,久久不肯鬆開。

    由咸陽至臨洮這一路,將由傅戈來負責沿途護送,過了臨洮這座邊城就進入匈奴人的地界,公主的車隊將正式移交給前來迎親的冒頓了,當然,隨同這一路前程陪同的,除了傅戈之外,還有呼衍勃勃這位匈奴使節。

    有呼衍勃勃這個精明之極的匈奴使者一路‘監視’著,秦國的小動作將無法逃過他的一雙銳利的眼楮,適才嬴真與秦王子嬰淚別的時候,呼衍勃勃就隱在了不遠的地方,當秦人俱都是一副哀切的神情時,只有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得意之極的笑容。

    細說起來,冒頓之所以提出和大秦的安陽公主嬴真和親這一條件,從中還是呼衍勃勃牽線搭橋的緣故,嬴真一舞成名,使得她在咸陽城傳得家喻戶曉,‘知名度’迅速提升,這個‘花邊’新聞隨後就被一些同北地交易來往的商人傳到了匈奴人那裡,大秦的公主美艷如花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呼衍勃勃這位右大將耳朵裡。

    對于呼衍勃勃這個野心家來說,這可是一個博得大單于冒頓歡喜的好機會,于是乎在他的極力鼓吹下,剛剛在東胡王那裡失掉了一個最寵愛閼氏的冒頓心動了。

    別人的痛苦就是自己最大的快樂,呼衍勃勃此時的心情真是無比的暢快,這一趟咸陽之行取得的成果雖不能說圓滿,卻還能算得上滿意。河套(河南地)秦人不肯放手也沒有什麼,等到這安陽公主一過了臨洮,那麼再發兵攻取也來得及。

    信譽,只有可憐的秦人才會信守承諾,對于匈奴人來說,只有強者才能為王,若想不被人欺負,那只有先設法讓自己強大起來。

    “傅丞相,我們可以出發了吧!”雖然觀看別人痛苦很是暢快,但呼衍勃勃還是催促車隊快快出發,早些到達臨洮他的這一趟出使才算完成,一想到冒頓在見到公主嬌容之後的喜悅,呼衍勃勃似乎看到了大量的賞賜已擺到了他的面前。

    “出發!”傅戈大喊了一聲,他的目光在呼衍勃勃那一張可惡之極的臉上一掃而過,等著吧,匈奴狗,到了臨洮我會好好招待你一頓的。

    幾乎就在送親的公主車隊出發的同時,在大秦的北地邊陲小城臨洮,平靜安寧的表像下已是風波雲涌。

    這些天的夜晚,沿著長城的狹長甬道,不時的有秦軍士兵進進出出,守衛這些的千餘兵士就在這無聲無息的換防中,被悉數換上了由耶商精心挑選出來的心腹士卒。 除此之外,在離臨洮不遠的一處不知名的荒野綠洲上,更有一支由二萬步騎組成的秦國軍隊悄然匿伏于此,他們的統軍大將正是韓信。

    為了不讓匈奴人起疑,在臨洮城中傅戈安排的兵力並不多,只有三千餘人上下,這一場圍殲誘敵之計成功與否,關鍵就是看計劃能否周密,能否讓匈奴人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只有在冒頓輕敵大意的情況下,圍殺計劃才有成功的可能。

    五天後,也就是大秦新元初年的十一月二日。

    送親隊伍到達臨洮。

    時隔三年之後,傅戈再一次回到養育自己的故鄉,依稀四周的景物還和記憶中的一樣,但人卻已是不一樣了。

    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的記憶還沒有恢復,那時的他心思單純得像一張白紙,而今天,已是貴為大秦丞相的他卻只能對著歡迎的一干城中父老強 顏歡笑,此時此際,在這些臨洮的百姓的心中,家鄉能出一個大秦的丞相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大事,他們以此為榮、以此為傲。他們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後,一場血腥 的殺戮就將開始,這些臨洮城中的無辜百姓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傷害。

    “呼衍大人,不知大單于什麼時候會來迎接公主?”與呼衍勃勃並駕入城,傅戈不停的找尋著機會和呼衍勃勃說話,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那商的布置相當隱蔽,守衛城門的那一隊士兵看起來滿面塵霜,這正是久居邊地的兵士才有的鮮明特征。

    “傅丞相放心,大單于明日一早準時會來。”呼衍勃勃哈哈一笑,終於到了臨洮,只要再過了這一晚,這件大功勞就跑不掉了。

    “如此甚好,那麼我們就在這城中躬候大單于大駕了!”傅戈不卑不亢的說道,計劃已經布置了下去,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注︰關于炎黃子孫的說法,仔細看了一下特回覆,說服張良時的話確實是傅戈所言,而後面質問匈奴使節的話是從伏生嘴裡說出的,這意思雖然不同,但站在兩個不 同的人的角度上談問題,應當沒有什麼不妥!這兩天更新時間不固定,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事多,萬分抱歉!明天基本能保證及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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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節 少年玩伴


    十月初的臨洮,已是‘塞上秋來風景異,的時節了,遍地的金黃色荒草,吃得膘肥體壯的牛羊,這個成熟的季節對于那些不知愁苦是何滋味的少年來說,正是最佳的玩劣時候,傅戈迄今仍清楚的記得少年時與玩伴一道在城外干涸的河床邊挖洞尋找‘黃狼’的情景。

    黃狼是一種吃雜食的小家伙,有一根蓬鬆的大尾巴,它的樣子有一點類似老鼠。就是那個時常感到肚子咕嚕嚕叫的少年時代,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日子過得艱辛之極,但回憶卻是無比的美好。

    對于傅戈來說,臨洮雖小,但卻親切,而對于一直在咸陽這個大都市裡嬌慣著的安陽公主來說,這臨洮邊陲小城實在太過荒蕪了,就連住宿的驛館也是破破爛爛的,和咸陽的那些三等的留宿客棧差不多。

    “公主放心,有我在,你只管安心歇息就是!”說實話,一路護送嬴真北上,傅戈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平心而論在這一場騙局中,嬴真是最不幸的,這位美貌的公主若不是生于帝皇家,雖不能有榮華富貴的生活,卻也能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而現在,她的生命就像這冬日裡的一片飛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化作春泥即將消失 不見。

    “明天,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走下車乘,嬴真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這一時她清秀的嬌顏上帶著幾分的決絕,幾分的堅強,一個女子面臨這樣的境況猶能保持這份從容的氣度,猶能不哭哭啼啼,這不由得讓傅戈對她刮目相看。

    這是他認識的那個大膽潑辣、心中充盈著野心和權欲的嬴真嗎?是她,又不是她,又或者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兩面。

    “初雪,好生照顧公主,小心別著涼了!”傅戈小聲的囑咐陪侍地初雪。正如嬴真所言,明天將是另外的一天,也將是決定大秦命運前途的一天。

    “哼!”對于傅戈的好意,初雪冷著一張俏臉擺出一副毫不領情的架式,在她的印像裡,傅戈基本上和那些負心漢沒什麼兩樣,枉自公主一片苦心,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淒慘結果。

    “這小妮子倒和她主人性子相近。都是一付倔脾氣。”傅戈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初雪眼裡,看來自己這個‘惡人’是當定了。

    安頓好了嬴真一行,傅戈決定趁著這個空當到父母地墳前祭拜一次,記憶裡有甜也有苦,再次見到熟悉的故土,傅戈的心情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後世的父母親過得怎麼樣了,這一世怕是只能在心裡默默為他們祝福了,而將自己從荒原上抱回的養父養母也已魂歸地下。縱算傅戈今天地位顯赫。縱算他有孝敬父母恩情的一顆 心,現在能做的也只是親上父母墳前跪著磕幾個頭了,拔幾把墳瑩上的荒草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悲痛的呢?

    等這一番戰事後。一定要讓人好好地將父母地墳瑩好好的重新修整一下,想想當初賣掉房子的錢真地太少了,只能夠卷起一席被子,堆起一捧黃土。

    “傅帥,你讓我找的人來了?”不知什麼時候,穿著一身最低階的秦國邊防軍士卒甲衣的酈商來到了傅戈跟前。

    “是嗎?在哪裡?”傅戈驚喜的問道。

    “你是小傅子,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是在做夢吧?”一疊聲的帶著濃重的臨洮口音的問話從酈商背後的一個柱著拐杖地獨腿乞丐嘴裡說出。

    “你是林寶、小林子。”傅戈幾步湊近跟前,一把抱住了這乞丐的髒兮兮的身子。

    “是我,是我。你真的是小傅子。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面?”喜極而泣,這兩個童年少年時的玩伴再次相逢,彼此卻都已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林寶是傅戈在臨洮時的最好的玩伴和朋友,他的父親也和傅戈地養父一樣,是駐守在臨洮的邊防部隊的一名軍人,同樣的家境、同樣的年齡,也同樣是男孩子,這讓 兩個少年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上樹掏鳥蛋、下套捕狼崽,但凡是那些玩劣少年會做的事情。傅戈和林寶幾乎一樣也沒落下過。

    在傅戈十七歲的時候,他意外的加入了由蒙恬統領的那支秦國南方軍一部,而林寶在一年之後歸入了北方軍團的守邊部隊。

    自此,天各一方,人生也從此不同。

    當傅戈在滎陽城中不甘反抗的時候,林寶依舊在臨洮過著他平靜的生活,當傅戈在巨鹿與項羽大軍捨死拼殺時,林寶也成為了大秦的一名軍人,他的戰場在河套,在長城這一線,他的敵人就是前來擄掠的匈奴人。

    隨後,在一次出擊匈奴人的軍事行動中,林寶的左腿上中了淬毒的箭矢,軍醫為了保全他的性命只能無奈的截去了他的一條左腿。

    “小林子,你還記得我們小時挖出的那條地道嗎?”傅戈扶住林寶搖晃的身體,急急的問道。

    “地道,什麼地道,噢,你是說城牆根的那個洞吧,好著呢,前幾天我還見有野狗在那裡鑽來鑽去的。”林寶怔了一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

    地道這個新名詞是傅戈在後世的記憶裡帶過來的,出自經典的革命題材影片《地道戰》,而對于林寶來說,他又哪裡知道站在面前的傅戈已經和從前的那個玩劣少年有了截然不同的思想。

    “好極了,小林子,這樣,我問你,你想不想找匈奴人報仇?”

    “當然了,這還用說!”

    “好,那我現在就有一個殺匈奴單于的好機會,你願不願意幫我?”傅戈的話相當的直截了當,軍情緊迫,他已沒有了猶豫的時間。

    “小傅子你盡管說,只要我小林子能幫上忙的,就算豁出我這條命去,也不皺一皺眉頭。”林寶興奮的說著,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那好,小林子,你接下來就聽酈將軍的吩咐,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干什麼?等這一仗結束後,我帶你到咸陽去過那舒服安心的快活日子。”傅戈拍了拍林寶的肩頭,寬慰的笑了笑,對于林寶他有的不僅是深厚的友情,還有一份對像林寶這樣傷殘的軍人的欽佩之情。

    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等到秦國真正富強的時候,像林寶這樣為國家獻出青春與熱血的人再不用過乞討的日子,他們能安安心心的住進由國家統一建造的房子裡,由朝廷拔出專門的款項來養活他們。

    為了不讓匈奴使節呼衍勃勃察覺出異常,和酈商、林寶的這一次秘密會面是這段日子以來傅戈的第一次外出,而在匆匆交待了酈商要緊的事務後,傅戈又馬不停蹄的往驛館趕回,他的手裡沒有閑著拎著上好的美酒。

    明天,也就是十月四日,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匈奴大單于冒頓現身臨洮的時候,這位把匈奴由弱變強的大單于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他會帶多少親隨趕來,一切都是未知數,對于硬抗死打不敵的傅戈來說,他能做的就是把能想到不利情形悉數考慮周全,包括動手的時間、時機和全身而退的方法。

    其實,身為大秦的丞相,傅戈原本是沒有必要以身犯險的,他的任務在護送了安陽公主到臨洮之後就已經算是結束了,或許換一個膽怯的家伙的話,這個時候怕是早早的就在回咸陽的路上了。

    逃跑嗎?莫說還有伏襲冒頓的計謀,就算是沒有,以傅戈的個性,他也不會選擇臨陣畏逃的,況且,要想迷惑像冒頓這樣精明的對手,單單一個嬴真還是不夠份量,若是加上一個大秦的丞相的話,相信冒頓會有興趣前來一會的。

    英雄亂起于草莽,傅戈從一個小卒在短短三年間擠身大秦丞相之位,有這般神奇經歷的人又豈是凡夫俗子,冒頓雖是單于之子,但他的奪位經歷也同樣富有傳奇色彩,甚至可以說與傅戈的崛起相比一時喻亮,不相上下。

    英雄愛美人,英雄更惜英雄。

    有美人英雄在的地方,冒頓不來的話就不是那個將劉邦殺得灰頭土臉的冒頓了。

    除了上面的原因外,傅戈留在臨洮還有迷惑呼衍勃勃和掌握伏襲時間的考慮,臨洮城內由耶商指揮,城外由韓信接應調度,這兩員大將的能力有目共睹,只要冒頓前來,他必難逃秦軍的襲殺。然而,這其中最難把握的也就是時機,若是提前讓冒頓察覺出了異樣,那秦軍在這一場精心策劃騙局中的所有努力就付之東流了,更為嚴重的是一旦冒頓逃脫,惱羞成怒的他一定會發動大軍攻打秦國,這樣的後果真的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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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5 22:28:2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5 21:48 編輯

第163節 良宵一刻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城外,或有幾聲狼嚎隱隱傳來,聽著令人分外的恐慌,好在這一切對于傅戈來說,都算不上什麼,臨洮城太小了,小的他幾乎不用睜眼就能摸到驛館的所在。

    “前面是傅丞相嗎?”忽然,一盞燈火擋住了傅戈的去路,等他尋聲看去,卻見初雪一臉不情願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候在驛館門口。

    “初雪,怎麼是你,是公主叫你來的嗎?”

    “廢話,不是公主還是別人吶,記住了,戌時一刻,公主等你,只許一個人來。”初雪一邊說著,一邊快步的攔在了傅戈跟前,低聲道。

    說罷,初雪忽然又俏臉一紅,低著頭快步走開了,戌時已經很晚了,嬴真有什麼事在白天不能說,非要選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傅戈心中疑惑的同時,更生起一絲的悵然。

    一切就看明天了,挖好的陷阱已然張開,只等著冒頓這頭‘色狼’往裡面跳了。

    當然,這最後的一晚是決不能掉以輕心的,特別是呼衍勃勃這個精明過頭的家伙,為了防止這家伙到處亂竄發現什麼問題,想來想去,傅戈決定還是親自去盯著比較好。通過這些天的摸底調查下來,他終於找到了對付呼衍勃勃這個匈奴使者的方法,那就是美酒。

    這位匈奴使者精明歸精明,但卻是一個嗜酒如命的家伙。

    嗜酒如命,匈奴人可能是為了抵禦寒冷的天氣,個個都練就的一付好酒量,而且只要有人勸酒,性情豪勇的他們都會一飲而盡。傅戈的酒量當然遠遠不及呼衍勃勃,事實上,隨便從呼衍勃勃的隨從裡拉出任何一人傅戈也只能甘敗下風,不過,他也有對付的辦法。那就是作弊。

    敬酒時你全部喝掉,我只淺淺一口,或者假作小解,將含在舌下的烈酒悉數吐掉,總而言之,花樣百出的傅戈最後大出風頭,一番虛偽之極地說辭,加上數十壇上好的美酒。終將呼衍勃勃給灌倒了。

    好不容易將呼衍勃勃給灌醉,傅戈也有了幾分的酒意,走出呼衍勃勃的屋子,一陣冷風吹來讓傅戈的頭腦清醒了不少,這時他朦朧間的記得初雪跟他說過公主要見他的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就來到了驛館安陽公主嬴真就寢的地方。

    “公主可安歇了,丞相傅戈求見!”

    這句問話剛剛說罷,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開門地正是初雪。見傅戈依約而來。初雪目光似嗔似怨的瞪視了傅戈一眼,然後怪道︰“怎麼現在才來,公主可等了好一會了。”

    “公主這般急著要見我。可是為明日之事擔憂,放心,到時候傅某會一直呆在公主身邊的。”傅戈一邊跨步進門,一邊急急的說道。

    等天一亮,冒頓趕來的時候,萬一嬴真神色驚惶讓他起了疑心的話,那這全盤計劃可就泡湯了,不僅如此,若冒頓安然逃脫了這一場圍殺,匈奴人盛怒之下舉兵追殺。接下來傅戈他們可真是一個都跑不回咸陽了。

    心有所急,傅戈的注意力就都放到了房內的嬴真身上,他沒有發現初雪這小妮子悄悄的掩上了房門,並沒有跟著走進來。

    “明天的事我不擔心,我叫傅相來,是為了今晚之事!”屋內,紅燭燈火撲撲跳動,嬴真就定定地站在了紅燭地旁邊,說完這句話。她的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許地紅潮。嬴真也會有羞澀的時候?這若不是親眼所見,對這位公主作風深有體會的傅戈絕想不到。

    不過,接下來他就沒有這份取笑胡猜的心思了,因為嬴真下一句話幾乎更讓傅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今晚,我要把這清清白白的身子給我喜歡的男人,給我心愛的男人,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是誰?這個問題就是再不解風情的人也知道。

    “這,傅某實在當不起公主這等厚愛,剛才的話還是請公主三思切勿衝動!”傅戈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沒有料到嬴真這麼晚叫他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最難消受美人恩,這佳人情意拳拳,以身相許,怎叫人心中不為所動。

    “衝動,我沒有,只是今晚若是錯過的話,難道說讓我把這身子給匈奴人糟蹋嗎?”嬴真臉上掛著笑,只不過這笑中卻又帶著讓人無法不憐惜的苦。

    這一笑罷,嬴真突然鬆開了手,她披在身上的大紅綢袍頓時從雪白的玉體滑落了下來,呈現在傅戈面前的是一個驚艷動人的少女赤裸身體,微微上揚的少女初乳,平坦光滑的小腹,還有那令無數男人心馳神往的迷人溪徑,在這樣地巨大誘惑面前,酒意濃濃的傅戈已然再無法把持住鎮定,他的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我不好看嗎,不美嗎?”嬴真嬌呼一聲,已然撲倒在傅戈的懷中,溫玉入懷,更添幾分欲火交織,任傅戈縱是再有定力,也擋不住這連番的煎熬。

    “呃,公主萬萬不可如此!”傅戈的掙扎與其說是抗拒,還不如說是半推半就,他的頭腦裡雖然還有那麼一點清醒,但身體卻已完全的不聽使喚了。

    雄風怒起,跨馬征殺,這床第的‘戰場′,同樣需要衝動的熱血,需要迂回突進和奇謀妙計,一味的橫衝直撞帶來的並不一定就是好的結果,對于這一點,已經在虞姬那裡得到了寶貴經驗的傅戈體味尤深。

    ……

    一番混合了汗水與淚水的痴情纏綿過後,已是過了子時,傅戈輕擁著嬴真光滑如緞的誘人腰腹,在感嘆造物弄人的同時,也隱隱的有些後悔適才的猛浪,幾分醉酒狀態下的他爆發了比平素更強的佔有欲,而嬴真的主動勾引更激起了男人內心深入潛藏的罪惡感,強有力的衝刺、毫不憐香惜玉的猛烈進攻,不用說嬴真一個初經人事 的少女,就是已浴魚水之歡的成熟女子怕也難禁受傅戈這般長久狠辣的折磨。

    “真好,我是說剛才的感覺!”正當傅戈為自己的衝動自責的時候,嬴真卻是一臉幸福的轉過身來,其間她的豐盈的翹臀甚至于還挑逗似的在傅戈的敏感部位磨了一下。

    “公主,我——!”佔有了人家的身體,得了這個大便宜的傅戈一時無語相對,一直以來他都對嬴真抱著抗拒的態度,除了虞姬的因素外,更有擔心以後的‘後宮’權力難以分配妥當的憂慮,卻不想在臨洮的這一晚,最終他還是和嬴真有了肉體上的暖昧關係。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裡永遠也比不上虞姬,只有她才是你最關愛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心裡為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這樣不管我身在何方,我都心滿意足了。”嬴真憂憂怨怨的說著,神情落寞。

    “公主,你相信我,明天我們會找到對付冒頓的辦法的。”傅戈安慰道。具體的部署為保密起見,一時無法向嬴真細細說明,而在有了這一晚的激情縱欲之後,傅戈從情感上也無法忍受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

    “嗯,我聽你的。”嬴真低聲囈語,如蛇般光潔的身體再一次纏上了傅戈,不同的女人有著不同的味道,虞姬的美、嬴真的媚都有著讓男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而在將身體交給了傅戈之後,已成婦人的嬴真表現出的嫵媚神態更勝之前,擁有這樣一件無堅不摧的法寶,嬴真足以讓那些腦子裡充盈著色欲的男人為之神魂顛倒。

    冒頓,你非死不可。

    誰叫你不長眼來搶我的女人。再次雄風重振的傅戈在嬴真身上威風八面,所向無敵,而他的心裡,更是暗暗發誓。

    冒頓的親兵隊伍應該也有三、四萬騎上下,不過,因為城池太小,他們是不可能悉數進入這城中的,只要能將冒頓和他的親隨主力分割開,襲殺計謀就成功了大半,等到天一亮,冒頓只要依約而來,那麼這臨洮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城中酈商的三千精甲已經隱伏在各處民宅內,城外韓信的二萬步騎隨時待命聽候城中的號令,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決定兵戰勝敗的因素中,傅戈擁有了兩樣,由酈商軍對付冒頓的貼身近衛,由韓信來拖住城外的匈奴騎兵,這樣一來,在兵力對比上,雖然韓信部要吃一虧,不過,有李烈的騎軍照應著,相信匈奴人討不到多少 便宜。

    在城內,大單于冒頓帶進城的近衛應該不會多于二千人,這些匈奴兵卒就算再凶悍善戰,也擋不住熟悉地形又促起發難的秦國精銳的襲殺,只要能結果冒頓的性命,群龍無首的匈奴人自然會退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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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匈奴單于               

   大秦新元初年十月四日,清晨,雪後的天空陽光燦爛,城外的大道上,荒草上覆蓋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對于在草原上放牧的游牧民族來說,這樣的天氣真是放牧的好時機。

    “呼喝!”

    終於,草原上傳來這陣陣肆意的叫喝聲,更不時有飄飛的鳴鏑掠過天空,大單于冒頓和他的三萬親隨騎兵狂呼著南來,馬蹄聲猶如雷霆轟鳴,連大地都在震顫動搖。

    “稟傅相,匈奴人來了!”

    果然不出傅戈的算計,冒頓這條‘色狼’終於來了。

    對于在草原上放牧而居的匈奴人來說,南方的秦國是一個神秘得令人向往的地方,那裡的城池、財富、土地、甚至于女人都令渴望新鮮刺激的匈奴貴族們血液賁張。大概是覺得草原上的女人已經激不起他征服的欲望了,冒頓就像一隻想要尋找另一族群伴侶的頭狼,迫不及待的向著傅戈精心布置的陷阱而來。

    呼喝聲越來越大,冒頓的狼旗已經出現在了傅戈的視野裡了,與大秦的黑甲黑色旗幟不同,匈奴單于的氅旗顏色可算是五顏六色,繽紛奪目,只要瞥見旗幟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大單于駐馬停歇的所在。

    “大單于駕到!”

    隨著護衛親卒們的齊聲高呼,三萬餘匈奴騎兵分成三拔,左右各是一支騎軍遮護單于兩翼,在正中的地方,則是冒頓和他的二千餘親信衛隊。這二千匈奴兵人數雖 少,但卻個個膘悍之極,在這初冬寒冷的天氣裡,這些精兵卻是滿頭是汗,個個光著臂膀,胳膊上的精肉健壯的突起,顯示著與同尋常的力量。

    “呼衍勃勃何在,還不快快上前迎候!”未等傅戈反映過來。一名持著狼旗的匈奴騎兵即飛騎而出,向著臨洮城這邊邊跑邊喊道。

    “右大將呼衍勃勃拜見大單于,這一趟出使秦國,幸不辱命,那安陽公主和秦國的丞相俱在城內  !”

    隱隱約約的,畢竟隔得有些遠了,傅戈能聽到地也就這麼多,急于邀功的呼衍勃勃肯定會撿好聽的話說的。這一點傅戈倒不擔心。

    “大單于請秦國丞相出城答話!”果不其然,只一會,從呼衍勃勃嘴裡獲得了關于傅戈這位秦國丞相更多信息的冒頓果然起了好奇心。

    出城,這考驗的除了膽量之外,還有鐵骨錚錚的傲氣,更重要的是關係著大秦地榮耀。若答應了下來的話,傅戈將孤身一人面對三萬匈奴騎兵,若不去的話,匈奴人就會嘲笑秦國的官員是膽小鬼,是懦夫。

    “傅帥。你不能去!”當傅戈跨步走下城階的時候。酈商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若不去,豈不讓冒頓小看了我們秦人,我若不去。這臨洮城冒頓也絕不會進來的,所以,我必須去。”傅戈語氣堅決的說道,在危險的關頭,男兒必須要有直面挑戰的勇氣,若是連這點困難都不敢跨過去,那還算什麼男人,一個沒有勇氣沒有膽量地男人又怎能讓別人瞧得起。

    “那我親帶一隊兵士保護!”酈商退後一步,無奈地諫道。熟悉當前情形的他不得不承認傅戈說的話確有道理,但是。讓傅戈就這樣獨對三萬匈奴人,他又不甘心。

    “帶兵,算了吧,就城中地這三千餘兵卒,出城再多也擋不住匈奴的上萬精兵?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輕舉妄動。”傅戈輕聲安慰了耶商一句,面帶自信的笑容從容出城。

    牽一髮而動全身。

    酈商的這部精兵直接擔負著襲殺冒頓的重任,在行動之前。他們絕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和實力。

    “秦國丞相傅戈見過大單于!”坦白的說,獨自面對勢如強盜的匈奴上萬兵馬,任傅戈如何的激勵自己,也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匈奴人可不會講什麼禮儀誠信,一個惱怒起來真要‘喀嚓’將傅戈地這顆人頭給拿了去的話,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就是那個傅戈,想不到竟是這麼的年輕,哈哈,瞧這份氣度,倒有幾分我當年的樣子!”說出這番大言不慚的‘豪言’的正是冒頓。這位統御大草原的匈奴大單于年紀在四十上下,眉骨高聳,臉色黝黑,一付魁梧之極的身材,開口說話地時候,聲音端是洪亮有力。


冒頓

    通常來說,將別人比作有幾分自己的樣子這是語帶輕蔑的含義,不過,這句話在冒頓說來,卻是透著贊許和欣賞,要知道冒頓雖是頭曼單干的兒子,但在成為大單于之前,卻是險像環生,有好幾次差一點連命也喪掉。

    “多謝大單于夸獎,傅某受寵若驚!”傅戈不卑不亢的回道。冒頓若不是匈奴人的話,在青史上一定會大大的出名,受到這樣一個堪稱一方梟雄的人物贊揚,並不算一件丟人的事情。

    “哈哈,傅丞相能親自送公主前來,確實讓人有些意外,這其中有什麼我冒頓不知道的秘密嗎?”就在傅戈剛剛說完上面那句客套話的同時,冒頓突然目光死死盯在他的臉上,倏然厲喝道。

    秘密,難道說冒頓已然看破了傅戈的計謀,或者城外韓信軍隱蔽的地方讓匈奴人給察覺了,這不然的話,冒頓怎麼會態度突然大變。

    鎮定,再鎮定,這個時候,絕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惶之色,對于冒頓的質問傅戈沒有回答,他只是瞪著一雙忿怒的眼楮毫無懼意的直視著高高在上的冒頓。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說話了,因為,他知道只要一開口他的聲音就會因激動而顫抖,就會讓冒頓發現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眼楮是解讀一個人內心想法的最好的窗口,這一點傅戈在大學裡就已從形形色色的偵探著作中知道了。這是冒頓的試探,還是冒頓真的已經掌握了秦國全盤的計劃,傅戈也同樣希望能從冒頓的眼神中尋找到答案。

    良久的對視,漫長的沉默。

    終於,還是冒頓率先打破了僵局,他哈哈一笑,道︰“傅丞相不要誤會,我適才不過是開一句玩笑話罷了,要知道對于我們匈奴來說,你們秦人可是大敵呀!”

    大敵,秦國與匈奴的的確確是對冤家對頭,蒙恬率北方軍團三十餘萬大軍北征時,秦軍所到之處,不論男女老幼盡皆斬殺,匈奴人的氈帳盡數付之一炬。

    “大單于說錯了,我們秦人和你們匈奴人不是敵人,只要這次和親事成,我們兩國就是裙帶相好的鄰邦了!”面對冒頓的這一挑釁話語,傅戈微微一笑,沉聲道。

    “和親,哈哈,聽說公主已到了臨洮城內,怎麼還不出來?”冒頓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大秦的公主貌美無比,這等美事無論落到哪個男人的頭上,都是值得高興的大喜事,冒頓雖然貴為大單于,但這秦國公主是什麼滋味他卻還沒有嘗過。

    此時的冒頓,尚不知道他即將迎娶的這位安陽公主嬴真昨夜已成了他人的新嫁娘。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傅戈就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人。

    “公主一路勞頓,身體有恙,受不得這塞外的寒氣,大單于若想一見公主,何不進城一敘!”傅戈笑著說道。

    “這個——!”冒頓一怔,他沒有想到迎親還會有這樣的名堂,可傅戈說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這當著三萬將士的面斷然拒絕的話,著實會大丟自己的顏面。

    “大單于,秦人奸詐,這進城萬萬不可。”陪在冒頓身邊的萬騎長伊牙斯見冒頓有些心動,連忙策馬上前急諫。

    “大單于要是擔心城中有伏兵的話,盡可以不進城,不過,這公主嬌生慣養的,極受秦王的寵愛,我怕起程的日期會耽擱下來。”傅戈不緊不慢的說道。嬴真若是被迎娶到匈奴,那就是大單于冒頓的閼氏了,若能受到寵幸的話,那尊貴和地位非同小可,因此,出于這一層考慮,除了冒頓本人之外,其它的匈奴將領是絕沒有膽量將嬴真怎麼樣的。

    “哈哈哈,伏兵,我冒頓縱橫馳騁十餘年,滅東胡、擊月氏、破丁零又怕過誰來,區區一臨洮小城又奈我何?伊牙斯,你統領大軍在城外駐扎,親衛兒郎們,走,入 城去!”冒頓果然受不了傅戈這夾槍帶棒的言語刺激,笑聲中他催馬上前,飛奔入城,在他身後,二千親隨精騎緊緊跟著,一步不離。

    目送冒頓在城門口消失的背影,傅戈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緊張的汗水已經將內衣浸濕了。

    冒頓終於入甕,接下來的計劃將更加的關鍵,畢竟,冒頓的身邊還有二千的死士,這些匈奴親隨戰力非同小可,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得到冒頓的親睞,只有先設法將他們與冒頓分開,襲殺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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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洞房行刺

   "哈哈,公主在什麼地方,快快出來一見?"匈奴人的粗獷無羈確實不同凡響,大單于冒頓剛剛入城,就四處大聲叫嚷起來。

    “都說那大秦的安陽公主美如天仙,嫵媚動人之極,怎麼還不出來讓兄弟們過過癮吶!”大概是平時散漫慣了,冒頓的手下親隨也跟著起哄起來,匈奴人向來生性無忌,‘朋友妻不可欺’之類的中原人禮儀廉恥在他們那裡根本沒有影響力,像‘非禮勿視’這類的訓言更是只當耳旁風。

    若是讓冒頓這樣繼續發颶下去,匈奴人一直在城中亂竄的話,這臨洮城裡的一番布置恐要露餡,甕中捉鱉這若是鱉成精跑了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預料了。

    就當傅戈心急如焚之際,公主嬴真住著的驛館門‘吱呀’一聲的開了。

    “誰要見我?”一聲嬌吃過後,驛館門口即出現了一個披著粉紅色的低領絨氅的女子,亭亭而玉的嫵媚身姿,襯著一段雪白如玉的頸項,她就這般斜斜的倚著稍顯破敗的門框,幾分慵懶、幾分嬌弱,在新與舊、亮與暗的強烈的反襯對比下更是平添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玉人暖香風欲抱,縱算冒頓和他的部下們習慣了跨馬征殺的草原生活,在面對這樣的一個風情尤物時,也不禁摒住了呼吸。

    “天吶!”幾乎在同一瞬間,匈奴騎兵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女人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像眼前這樣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無窮魅力的女人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

    不止是他們,冒頓這位大單于的表現也好不到哪裡去。

    “公主,呃,實在對不住,這些粗魯的家伙實在太過無禮了,我這就讓他們退下去。”面對嬴真這個未來的閼氏。冒頓難得的語氣如此‘文雅’客氣,或許此時,他的腦子裡已在盤算著身下壓著嬌軀時的婉囀低吟了。

    “是大單于吧,不必了,以後到了王庭,將士們見著多了也不會有這般驚訝了。”嬴真嘴角稍稍翹起,淡淡一笑說道。

    她這一句話頓時引來歡聲雷動,這些匈奴將士們聽說以後能經常見到美女地面。個個興奮莫名,雖說嬴真是單于的閼氏,這些士兵們對于頂頭上司的美女老婆也只能干著過過眼癮,但有總比沒有的強,更何況,比起草原部落的那些奶子肥大、臀部健碩的女子來,有著‘魔鬼身材’的嬴真實在太誘人了。

    “公主果然見識非凡,哈哈,這一趟臨洮看來是來對了!”冒頓哈哈大笑,自從前年將最寵幸的閼氏送給了東胡王之後。他地寢帳裡很久沒有一個讓他心醉的女子了。

    那些生過崽的女人就像被掏空了的皮囊一樣,再也激不起他絲毫的征服欲望。

    笑罷,冒頓立即飛身下馬。並且大踏步的朝著嬴真奔了過去,這位大單于很明顯是一個急色鬼,以他此時的心思,恐怕馬上成就好事最合心意。

    “大單于留步,要成就這樁好事,按照我們秦國的禮儀,還應當行過三跪六拜之禮,新人雙雙步入洞房,如此之後才能成就好事,這可是公主特別囑咐的心意。所以,請大單于稍稍忍耐到傍晚可好。”

    目睹冒頓這條色狼撲向嬴真這頭可人的小羊羔,剛剛趕到地傅戈眼楮一下子紅了,雖說按名分上講,實際是他傅戈佔了冒頓地位置,但事情往往又不是單純以名分而論的,在與嬴真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傅戈從情感上已將嬴真視為了自己的女人。

    “哈哈,傅丞相說得對。對待公主確實需要溫柔一點。”冒頓不甘心地停下了步子,但他的一對眼楮依舊緊緊的盯著嬴真消失的背影。

    哼,冒頓,你這個老色鬼,只要你有色心,那麼就別想逃出這天羅地網。

    伏襲的最佳地點已經確定,就在洞房裡面,試想一下,當冒頓正想著與公主成就好事之時,他的戒備也是最薄弱的時候。

    “大單于,跟我來,前面的大廳裡擺放了上好的美酒,好好的喝他個痛快吧!”傅戈熱情地大聲叫喚著,酒是對付匈奴人最好的武器,既然呼衍勃勃能被灌醉,這冒頓也許一樣能被灌得爛醉如泥。

    對于自己的那一套‘花招’,傅戈甚有些洋洋自得。

    “呵呵,好,一起去喝他個痛快!”冒頓大笑道。洞房花燭夜,即將擁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這樣的‘性福’對于已過了四旬的冒頓來說,真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酒一壇又一壇的開啟,然而,冒頓卻並沒有像傅戈預想的那樣醉倒,反而倒是他,幾次作弊都被冒頓抓了個正著,結果罰酒一通灌下去,昨晚‘勞心勞力’了整整一宿地傅戈頭已有些暈暈然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等到伏襲計劃開始時,若自己醉成了一堆爛泥的話,那還怎麼指揮作戰,一念及此,傅戈狠狠的對著舌頭咬了下去。

    血咸咸的流過干澀的喉嚨,雖然有一些腥味,但卻能帶來清醒。

    清醒的頭腦,這是傅戈現在最需要的。

    “傅丞相,這夜已更深,公主怕是等急了,我就不喝了!”冒頓站起身,面帶邪惡的笑意的從傅戈身邊走過,這一瞬,這眼神,讓傅戈幾乎認為冒頓已然察覺到了他的全部計謀。一直到冒頓在經過門口時,傅戈才發現了冒頓的身子向前傾了一下,這是因為地上有一塊突起的條石擋在了他的面前。

    冒頓終於也有了醉意。傅戈心中一陣狂喜,只要冒頓反應有所遲鈍,那麼埋伏在洞房裡的由耶商精心挑選出來的殺士就有更大的成功把握了。

    殺士,另一個稱呼就是刺客。

    在春秋戰國時期,諸侯爭霸,王位更替有時就像翻書一樣快,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有的人就想出了利用刺客對付敵人的辦法,有需要就有出賣,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一些武藝高強的人就開始以‘刺客′,作為一份職業,其中最有名刺客按史記所載就有曹沫、專諸、豫讓、聶政和荊柯五個人。曹沫劫持齊桓公、專諸刺王僚、聶政刺俠累、豫讓刺襄子、荊珂刺秦王這五段事跡千百年來早已被世人所津津樂道。

    要在突起之時瞬間除掉冒頓,除了刺客之外,還能有誰?

    雖然說荊珂刺殺始皇帝的事件發生後,刺客這一職業隨著國家的平定遭到了朝廷的強力打壓,許多人不得不改換門庭,另謀出路,但隨著群雄並起戰亂頻頻的情況重現,刺客再度變得搶手和熱門起來。單單從這一個角度來說,這一點倒是和後世的大學熱門專業有一些類似,這一段時間內熱門,並不意味著永遠熱門,同樣,冷門 也不是永遠的冷門。

    埋伏在洞房內的襲殺冒頓的刺客不多,一共是二個,這二人是親兄弟,他們的姓相當的生僻,復姓瞻台,至于名字則極少有人知道,或許對于刺客這個職業來說,越是默默無名才能算是最成功的一族吧。


須赤虎

    “大單于等一等,這洞房內還沒有察看過,待屬下帶人察看一番?”忽然,一名匈奴千騎長擋在了冒頓的跟前,面帶關切的諫道。這位千騎長明顯是對冒頓的安全表示擔心,對于秦人也有很強的戒備心,眼看著大局將定,突然竄出這麼一個‘程咬金’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如果讓匈奴人先一步進入洞房內搜查,這伏襲的刺客極有可能會暴露,到時候,只怕一場突變硬拼下來,再想要除掉由二千餘匈奴精銳保護的冒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單于,這洞房裡可只有公主一人,按照我們秦人的禮俗,她必須用紅巾蒙頭等著新郎官去揭開蓋頭,這會兒若是闖進持著武器的兵士,豈不是會嚇壞了公主,要是公主受到驚嚇的話,這豈不是壞了大單于的好事。”傅戈努力平抑住緊張的心緒,用不緊不慢的語氣對著冒頓說道。

    “不行,沒有經過搜查的地方大單于不可以進去!”與傅戈針鋒相對,那名千騎長同樣語氣強硬,毫無一點退讓的意思。看得出,冒頓身邊的這位千騎長相當的盡責盡守,不過,他如此忠于職守現在卻成了傅戈最頭疼的‘難題’。

    爭執不下,一方要搜一方要阻,能夠決定的只有當事人冒頓了。

    “傅丞相,須赤虎將軍也是履行職責所在,依我看的話,不如這樣吧,就讓須將軍帶著兩個兵士進去簡單察看一下,當然,為了不讓公主受到驚擾,在檢查之前就由傅丞相先和公主打個招呼。”在愛將的堅持和欲望的誘惑面前,冒頓選擇了一條折中的路線,這位把持著匈奴大權統御幾十萬大軍的單于確實有其過人的地方,要是換作旁人的話,估計這時候早就繳槍投降了。

    簡單察看,說的輕巧,以須赤虎的眼力和手段,洞房內的伏襲刺客能不能逃過搜查,傅戈還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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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節 生死搏殺               


    匈奴人已進入洞房內!

    在推門的一瞬,那個須赤虎臉上更帶著得意狂妄的神色,似乎在說什麼秘密都逃不過他的一雙利眼。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匈奴人在裡面能發現什麼,又見到了什麼,守在外面的傅戈是一無所知,而且,為了不讓冒頓這位單于‘新郎官’察覺出他的異樣神色,他還必須強顏歡笑的陪著同樣心急火燎的冒頓說話,這分分秒秒的煎熬簡直比在刀尖上行走還要痛苦。

    “傅丞相,這一次和親事成,你可是居功至偉,怎麼樣,有什麼喜歡的器物,只要我大匈奴有的,我冒頓一定讓人給丞相送到咸陽去。”

    “多謝大單于美意了,我聽說匈奴的牛羊出了名的健碩,若是大單于能捎上百千頭于我的私邑,那傅某就感激不盡了。”

    牛、羊對于游牧的匈奴人來說是最尋常的牲蓄,而在以農耕為主的秦國現在卻是稀罕之物,尤其在這個戰亂頻頻百廢待興的時候,牛可用以耕種土地、羊也是增加百姓收入的有益補充,要想讓被胡亥、趙高荒廢的秦國農牧業重新開展起來,引進匈奴的優良品種是必不可少的一項舉措。

    事實上,在傅戈剛剛接掌丞相位置的時候,他就督促治粟內史烏氏倮加大和匈奴貿易的力度,就算在兩國形勢日趨險惡的前不久,在秦匈邊境從事這一種交換貿易的大商人也還是不少,聽到傅戈這麼說的坦白,冒頓心中大喜,在他想來,一個敵國的丞相有私欲並不是壞事,這說明這個人還有利用的可能,若是水米不進、油鹽不 浸那可就是勁敵了。

    鬥心思,冒頓的心計在匈奴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登上這大單于的寶座。

    只不過,與傅戈這個‘天書’傳人比起來,冒頓的那一點‘心計’相差得實在太遠了,有青史作為參照,有煌煌二十四史可為借鑒,知己又知彼的傅戈可算是胸有成竹。

    就在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間,一臉慚色的須赤虎和兩個匈奴親兵出來了,他們兩手空空。面帶慚愧,抱著必殺心態進去的須赤虎居然什麼也沒有搜查到。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心中狂喜的同時,傅戈身子僵立著仿佛石化了一般。這些窮凶極惡的匈奴人居然什麼都沒有搜出來,這怎麼可能,二個大活人吶,這洞房雖說堆了一些應用之物,但也沒有哪裡是藏身的地方,這兩名刺客躲到哪裡去了?

    “須赤虎,你們退下吧,今晚是我冒頓大喜之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要來打擾。”就在傅戈愣神的功夫。已是欲火中燒地不行了的冒頓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

    洞房內,二枝紅燭高挑燃燒著!

    火光映照著大紅的綢被、大紅的蓋頭、大紅的衣衫。就連白天穿著粉紅色顆袍的嬴真也已換了一身火紅的衣裳,這滿屋的通紅襯著她白皙的臉龐,反而平添了幾許潑辣地味道,這與白天時看到地那個慵懶的風情女子又完全不同了。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有好看,也越有味道。

    嬴真就是如此。

    在經歷了雨露承歡的滋潤後,心滿意足地嬴真開始顯露出新婦特有的那一種嫵媚神韻。

    冒頓不進洞房,傅戈干著急,他這一進去,傅戈卻是更加的心急。雖然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只等著刺客動手的一刻了,但在那之前卻是最為危險的,萬一冒頓這‘色鬼’立即想要霸王硬上弓的話,那憑嬴真一個弱女子能不能拖延下去就難說了。

    急歸急,但任傅戈如何的心急火燎,他也沒有辦法衝進去將冒頓一把揪出來,唯一安慰的是刺客一定還躲在裡面,這行刺冒頓的計劃總算快接近成功了。

    一擊必中,中者必殺。

    刺客成功的秘訣在于快。在于不要命,為了擊中目標,甚至可以連自己地性命都不要。

    這就是刺客這個行當的規矩。

    洞房內,竟然平靜得讓人感到意外,冒頓進去之後難道沒有猴急著撲上去,這又怎麼可能?可若是冒頓‘急色攻心’,那嬴真又怎麼會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莫非冒頓捂住了嬴真的嘴,不讓她出聲呼救。

    強暴,當這個字眼在傅戈心底出現時,他頓時傻了眼。

    將自己的老婆送給別人,這等荒唐的鬧劇又怎麼可能出現在他這個,擁有了二千多年先進知識的穿越者身上。

    原本張良進獻的精妙計謀、一步步周密細致的步驟,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就走錯了方向。又或者,在中間的某一個環節上出現了問題。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其實,張良地計策著實是一條好計,現在的問題只不過是傅戈自己在執行過程中欠了風流債的緣故,若沒有和嬴真有昨夜的風流,那今天就算冒頓和嬴真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影響到整個行刺事件的結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實施中,傅戈的焦急說到底是他自尋煩惱罷了。

    前廳。

    匈奴人的叫喝聲接二連三的傳來,大單于在一夕風流,這些匈奴健兒們自然也不會自甘寂寞,這酒估計再喝一陣,被精蟲衝激腦門的匈奴人就會在這臨洮城中大肆洗掠了。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已經快到亥時了吧。距離冒頓進去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洞房裡會發生什麼,不得不跑到前廳去監視匈奴人一舉一動的傅戈不清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在心裡默念,嬴真不要出什麼事。

    “蓬!”

    終於,一聲巨響打破了喧嘩與紛亂。

    這聲音來自于洞房內,刺客動手了!

    傅戈和須赤虎這兩個各懷心思的對手幾乎是在同時做出了一樣的反應,他們齊齊向發出聲響的洞房搶了過去。

    而就在他們迫近門口的時候,洞房的門卻從裡面被人一下子撞開了,大單于冒頓捂著腹部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在他後面的地上流下了一長串滴落的血跡。

    刺殺成功了。

    最起碼成功了一大半,因為冒頓明顯負傷了,他的步屐蹣跚,已然完全沒有先前的靈活自如。

    “咋”又一聲疾刺破空穿出。

    追殺猶在繼續  。

    不過,刺客卻只剩下了一人。

    瞻台兄弟中的一個已經用自己的生命注解了刺客這個職業的榮耀、危險、宿命,而餘下來的另外一個,則還要繼續的戰鬥下去。

    “啊,救我!”冒頓厲聲疾呼,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原來這位威名赫赫的大單于也一樣會怕死貪生。

    “秦狗,竟敢使詐!”須赤虎目盡欲裂,他怒目瞪視了傅戈一眼,即飛快的拔出腰間的青銅劍,朝著冒頓疾衝過去。

    若是讓須赤虎靠近冒頓,那這名千騎長可是一個勁敵,很明顯瞻台兄弟中的剩下這一個將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果冒頓的性命,當務之急,必須要先攔住須赤虎的去路。

    單單以力硬抗,須赤虎的臂力不是傅戈所能抵禦的,幸好,他還有另一件克制的武器-神兵無名。

    “鏘!”劍斷應聲落地。

    由申屠二採集隕鐵鍛煉而成的鐵劍無名的堅韌度和硬度可不是須赤虎手裡的普通青銅劍也能抵擋的,此消彼長之下,在臂力上遠遠不及對方的傅戈反而在這一場比拼中贏得了先機。這或許就是先進技術帶來的優勢吧。

    須赤虎一時目瞪口呆,素有草原第一勇士稱號的他本以為擊敗傅戈這樣一個身材、臂力都處于下風的秦人不是什麼問題,卻不想僅一個回合落敗的竟然是自己。須赤虎不明白,他的勇力冠絕匈奴是不假,但由技術粗糙的匈奴工匠打制的青銅劍卻無法和鐵劍相抗衡。

    等到須赤虎再度反應過來時,傅戈已經衝到了彎腰的冒頓跟前,無名劍疾出,青芒乍現,驚得冒頓一個踉蹌,單膝跪倒于地。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意外的一跪,反倒讓傅戈蓄力的一擊撲了個空。

    幾縷髮絲散落,披頭散髮的冒頓狀如鬼魅,尖聲厲叫,希冀有護衛的親隨趕來救援,然而,他卻不知道,早在洞房行刺發動的一瞬,在驛館周遭設伏的酈商就立即率領著三千手持利器的精兵衝了進來。

    一場短兵相接的搏殺開始了。

    面對突變,匈奴人的反應也算不慢,或許匈奴部落裡像這樣的突變實在尋常得緊,兒子殺老子、弟弟殺兄長、佷子殺叔父,在這樣血腥的屠戮中成長起來的匈奴人對于謀殺有著天生的敏感。

    好在對于傅戈來說,只要將須赤虎他們這些匈奴親兵和冒頓分割開來,這行刺的圖謀就基本成功了,幾乎就在酈商牽制住須赤虎的同時,傅戈已經在與刺客一道對付重傷的冒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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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節 冒頓受死               

     冒頓還在掙扎求生!

     像這樣一個經受過生死逃亡考驗的人是不會輕易屈服的,這次中伏對於冒頓來說,堪稱是奇恥大辱,因為在以後的戰事中,從來都是由他去算計別人,還沒有哪一個對手敢來捋他的虎鬚,險非那個人不想活
了。

     可是,這一次,這個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家伙卻還好好的活著。

     "須赤虎何在?"
  
     困境中,冒頓拼命喊叫著,此時他迫此希望這個匈奴第一勇士急速趕過來救援。這時,他還不知道須赤虎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現在卻被酈商擋住去路一時趕不過來,而更讓他絕望的是出現在眼前的人不是須赤虎,而是傅戈這個大仇人。

     "秦狗,你好卑鄙!"死死盯著衝過來的傅戈,冒頓的一雙眼睛已然赤紅,怒火正熊熊燃燒。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對於面對的這個企圖侵略大秦又想要佔嬴真便宜的豺狼,傅戈有的只是痛打落水狗的淋漓快感,東郭救蛇,蛇必反噬,匈奴人是毫無信義的惡狼,在佔著上風的時候若不往死裡打,更待何時。

     "卑鄙,你冒頓也配說卑鄙這兩個字,弒父、殺母、將女人送給東胡王糟蹋,憑你做過的這些事情,那一樁那一件不卑鄙。"傅戈大笑著毫不留情的功刺冒頓咽喉要處。

     "哼,你以為殺了我冒頓,秦國就沒有危險了嗎?我大匈奴三十萬大軍盡起南下時,就是你們秦國滅亡之日!"

     這一句話好不容易說完,冒頓已是氣喘如牛,為了閃避傅戈的攻擊,他一邊喘息一邊拼命在地上翻滾著,艱難的躲著來自身前背後的夾擊,不過,要害部位雖然暫時躲過去了,但身上的外傷卻是越發的沉重。

     其實,以冒頓的身手,若不是在洞房中著了刺客致命的一"擊",單憑傅戈和另一名刺客的夾擊,他還不至於應付得這麼狼狽。

     劍上淬毒。

     沒有錯,像瞻台兄弟這樣只計結果不重過程的刺客當然會用毒,而且,冒頓中的還是最厲害的劇毒,一旦毒侵內腑,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冒頓一命了。

     就算死到臨頭,冒頓口氣還是依舊強硬,他想必極不甘心放棄匈奴大單于的寶座,不甘心統御三十萬大軍南征的快意,不甘心被秦國的南蠻子這樣欺騙。

     一切只怪他被"色"所惑,若不是垂涎嬴真的火辣美色,他怎可能以身犯險,誤入這秦狗的重重包圍之中。

     "滅我大秦,憑你也配!"面對形如一頭困獸的冒頓,傅頓怒喝一聲,神兵無名疾刺冒頓的胸口。
     
     這一次,若是讓冒頓遁逃的話,以他的威望,匈奴內部爭奪單于之位的內鬥就不太可能發生,那樣的話匈奴大軍勢必會立即南下報復,這絕不是現在的大秦國力所能經受得往的,所以,冒頓非死不可。

     劍入肌體的時刻,青芒倏然不見。

     這一劍勢如雷霆,在傅戈出劍的同時,在冒頓背後的瞻台兄弟也跟著下了手,又一輪前夾擊,毒發瀕臨死亡的冒頓這次已是再無力閃避。

     冒頓死了!

     他終是死在了傅戈的無名劍下。

     不過,在臨死之前,這位匈奴大單于還是不甘心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他拉了瞻台兄弟兩個一起上了路。

     其實,以冒頓的本意,是想讓傅戈這位陰險狡詐的對手一同走的,只是臨到最後時刻,他的拼命一擊無法讓識破他意圖遠遠跳開的傅戈有絲毫的損傷。

     "公主,嬴真,真兒,你怎麼樣了?"在冒頓咽氣的同時,傅戈急急衝進了已打鬥的凌亂不堪的洞房內。

     冒頓、瞻台兄弟全都死了,具體洞房中發生了怎樣的故事只能找嬴真這最後一個當事人詢問了,可是,這老半天了,嬴真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難道她已身遭不測,傅戈心亂如麻。

     凌亂的紅綢覆蓋在床榻上,一派令人心悸的情景,終於,在床榻的角落地方,傅戈發了衣襟已被撕扯到破碎,上身幾近赤裸的嬴真。不過,萬幸的是她的內衣還很完整,這說明冒頓還沒能得手。

     嬴真昏了過去。

     這就是她一直沒有聲響的原因。

     "我操他媽的,瞻台兄弟這兩個家伙居然等到最後一刻才動手!萬一嬴真有甚麼不測,這綠帽子可真是要戴結實了!"傅戈一把抱起嬴真嬌弱的身體,再度衝出房門。

     傅戈這一罵倒真是冤枉了瞻台兄弟,若躲在床下秘道裡的他們兩個第一刻襲擊的話,還有幾分清醒的冒頓斷斷不會著道,正是在酒精和強暴美女的欲望刺激下,一向精明過人的冒頓也會放鬆了警惕。而這一瞬的鬆懈正好要了他的性命。

     "傅帥,快走,匈奴人的大隊快要衝進城了!"

     外面,本就不堪堅固的驛館已經被拆得不成樣子了,大打出手的近五千人就像後世黑社會打群架一樣,混戰一團,黑夜裡誰也認不出是誰,每一個人能做的就是攻擊敢于靠近自己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友還是敵。



伊牙斯

     相對于匈奴人的勇悍,占了地勢人和的酈商軍三千兵士不僅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促起發難的他們還佔據了有利地形,這使得勇猛的須赤虎連續好幾次想奪回冒頓的屍體都沒有成功。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于秦軍來說也越發的不利,秦命駐扎在城外的匈奴大將伊牙斯肯定會聽到城內的變動,一旦他率領大軍殺進城來,那麼城內的形勢將逆轉過來。

     匈奴大軍足有三萬眾,城內秦軍加起來不過三千餘人,這十倍的差距絕不是一段城牆和幾輪強弩就可以拉近的。

     襲殺冒頓的計劃已經完成,當務之急,就是盡快突出城去與韓信軍會合,相信這時,韓信已經出動了,這是一支裝備有強弩的大步卒和擁有先進馬蹬的秦國騎軍,以他們現在擁有的實力,在兵力相近或相等的情況下,面對在騎射上有先天優勢的匈奴騎兵也不會吃虧。

     "小林子,是你嗎?快帶我從地道突出去。"

    冒頓之死讓急于報復的匈奴人勢如瘋虎,城外伊牙斯的大軍也從北門、西門、東門三面殺了進來。而唯一的一座南門還被須赤虎這一股匈奴親兵死死的佔住了,能撤退的路線只剩下傅戈預先布置下的最後一條,從他小時挖的地道遁出。

     "小傅子,你先走,我替你看對匈奴人!"林寶點了點拄著的拐杖,信心十足的吩咐道。這一刻,在戰場上與匈奴人搏殺的那個年輕無畏的大秦北方軍團的斥候又回來了,他的腿沒有被截去,他的心一直在戰鬥。

     "殺!"

     "呼喝!"

     火光衝天,這一夜大秦的邊陲小城臨洮陷入到入火海之中,只有千餘居民的這座軍事重鎮即將變成一座"死城"。

     對冒頓入城本就心有疑慮的伊牙斯幾乎是在聽到城中喊殺聲的第一時間出動了,二萬八千餘匈奴騎兵悉數披甲上陣,伊牙斯親自帶領了一部精兵衝入城內,然而,就算他的動作再快,能見到的也只是冒頓這位風流單于的屍身了。

     這一起行刺加襲殺陰謀的罪魁禍首--大秦的丞相傅戈和他的公主"老婆",已經在酈商且戰且退的掩護下,成功的從事先勘察好的地道遁出了臨洮城。

     雖是這樣,城中戰鬥也並沒有停息,在易守難攻的臨洮城樓上還有一路秦軍在堅守,這部約有七百餘眾的秦卒是酈商親訓的死士,他們守衛在臨洮城的城樓上,用勁弩頑強的與數十倍、百倍于己的匈奴人周旋著。

     傅戈少年時的玩伴,大秦的殘疾軍人林寶也在這一群死士之中。

     其實,在對傅戈說出斷後的話時,林寶就已不定了一戰求死的決心,截去的這一腿是匈奴人留給他的最慘痛的記憶,正是因為殘疾了,他才會不得不淪落沿街乞討的地步,現在終於有了報仇的機會,他又豈能放過?
   
      "去死!匈奴狗!"

      城樓上,秦軍的抵抗已經勢弱,七百死士雖然足夠的頑強,但依舊無法擋住匈奴人的進攻步伐。

      林寶的劍已折,他的另一條腿適才也被匈奴兵掃斷了。

      躲在血泊中,林寶竟然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滿天星和彎彎的弧月,據說,匈奴心人也信奉神靈,他們認為滿月出征是吉,彎月出征是凶,今晚,對匈奴人來說是凶兆的一晚。

      "秦狗,死到臨頭還敢嘲弄本將軍!"

      伊牙斯惡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林寶的臉上,他的心情惡劣之極,大單于冒頓死了,伏襲的秦狗又不知去向,在這軍心大亂之際若是秦狗的大軍趕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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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節 秦匈激戰

    “秦狗跑了,快出城追殺!”

    匈奴大將伊牙斯並不笨,這廝在軍事指揮能力上比須赤虎這個蠻力過人的家伙要高明得多,很快他就發現城中秦軍的抵抗減弱了。而當發現城樓上抵抗的秦軍只不過七百餘人後,他就立即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調虎離山之計,這秦狗當真是狡猾得緊。

    一旦匈奴騎兵先尋找到傅戈他們這一支‘弱旅’,結果會怎麼樣?就算剛剛蘇醒過來的嬴真也知道結局。

    “呼喝!”

    匈奴騎兵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近!

    “韓信怎麼還沒有趕到?”酈商臉色鐵青,剛剛不得不捨棄七百精銳的手下,這讓他心痛不已。

    韓信軍在哪裡?這個問題傅戈也回答不出,雖然說按照事先預定的方案和聯絡手法,韓信應當會在半個時辰前就往臨洮趕了,可是,現在還沒有蹤跡,那究竟途中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只有韓信知道了。

    “傅帥,你和公主先走,我帶著兵士抵擋一陣!”酈商咬牙扯破一角戰袍,包扎住臂上流血的傷口,對著匈奴人追來的方向惡狠狠的說道。這一晚的惡戰實在險惡之極,若是韓信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單單要想以二千餘步卒對付接近三萬的匈奴騎兵,這任務縱是大秦名將白起復生,恐也無法完成。

    事起急變,再好再周詳的計劃在執行過程中也有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傅戈明白,現在最迫切要做的不是相互的埋怨,而是團結一致渡過難關。和嬴真先走,拋 下士兵們為自己兩個賣命?這樣的不齒之事傅戈要是答應下來,縱算有活命的機會回到咸陽,他也沒有臉再站在成千上萬的大秦將士面前了。

    “不用多說了,我傅戈豈是危難之際捨棄同伴的人。”傅戈一聲斷喝,他緩緩的將嬴真放下。對著一臉疲憊地秦軍將士說道。

    一夜激戰,秦軍將士都已經很疲憊了,這個時候支撐他們還在堅持的就只有一股子不放棄的信念了,而若是主將第一個逃跑,那麼士兵們的士氣也會一泄千里。現在,聽到傅戈堅定的這麼一聲激勵,二千將士個個群情激奮,士氣復振。

    臨洮南二十里。當天邊第一抹朝霞升起的時候,在相對的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突然涌起了滾滾煙塵。

    一路撤退地這支秦軍小部隊急速向南,卻仍然快不過羞怒交加的匈奴人的馬蹄。

    “酈商,不用撤退了,我們就在這裡迎接匈奴人吧!”傅戈盡量用淡淡的語氣吩咐道。的確,兩條腿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騎馬的匈奴人的,與其讓士兵們跑得筋疲力盡,還不如趁著還有一點的力氣,痛痛快快的與匈奴人干他一場吶!

    步兵與騎兵之間遭遇。最好的戰法是搶在騎兵靠近之前就用強弩消滅敵軍大部。然後,就是能殺多少是多少了,這一戰法在目前地情形下雖然會因兵力差距和弩箭數量不足效果不彰。但這也是這一小隊秦軍所能採取地僅有的反擊手段了。

    塞外荒原的一清早,一望無際地戈壁灘荒涼空茫,來自漠北的烈風吹得身後的玄色大矗獵獵呼嘯,更讓旗幟上那個秦字如飛舞的游龍,靈活的跳躍著。看著這旗,迎著這風,就在這一刻,傅戈的心中涌動著竟然不是絕望,而是淋灕的戰意。

    來吧!匈奴狗。

    只要這胸中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拼到一兵一卒。也要捍衛這片大秦的國土。

    “好,將士們,聽我號令,擊鼓前進,鳴金後退,不得有誤!”酈商的聲音依舊響亮,他的手將劍柄握得緊緊地,黝黑的臉容上沉毅如鐵。

    “諾!”二千戰卒的轟然應諾回蕩于荒原,決死之心在一個個士兵胸中激蕩。

    ……

    “前面可是傅帥和酈商將軍?”突然。一聲高喊在正緊鑼密鼓布陣的秦軍背後響起。傅戈等人尋聲看去,卻見戰意凜然的李烈領著一小隊騎軍已從一處荒丘上飛馳下來。

    李烈率領騎軍來增援了!

    這個訊號也就意味著韓信大軍及時趕到了。

    “是李校尉,大將軍來了?”眼尖的士兵們興奮的叫喊著,這一刻,他們眼中涌動著對生的無限渴望。是啊,如果能有一線生機,誰會願意讓匈奴人殺戮!這些大秦的士兵們這樣想,傅戈也同樣這麼想。

    “傅帥快走,大將軍率主力已在後面高丘設伏,引誘匈奴人地任務就交給我們吧!”


   李烈高喊著雙腿夾緊馬腹,騎軍士兵們呼嘯著從傅戈跟前奔馳而過。

    “韓信這家伙,非要弄得人神經緊張才出現,真該好好的捶他一頓?”神情輕鬆的酈商哈哈笑道,能夠避免一場有死無生的苦戰,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消息,此際,心情大好的他甚至覺得瞧不上眼的韓信也有些可愛起來了。

    聽到援軍就在背後的消息,秦軍將士一個個加快了腳步,等到翻過視野盡頭的那一道並不算太高的高丘,傅戈驚訝的發現呈現在他面前的竟是嚴陣以待的秦軍戰陣。

    “傅帥,韓信救援來遲,讓你受驚了!”就在秦軍步兵方陣的前方,一襲銀色戰袍的韓信顯得信心百倍。

    “大將軍布下如此奇陣,那匈奴狗就是再多,也一樣有去無回!”傅戈面帶笑容贊道,韓信用兵,果然非同一般,這秦軍布陣于高丘之後,匈奴的騎兵無法察覺,而等到他們翻上高丘發現時,卻已在秦軍弩箭的射程之內了。

    “傅帥,酈將軍,請往後方歇息,這里就交給我們吧!”韓信振臂將手中大戟高高舉起,這是他統御大軍和匈奴人打的第一仗,當然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也就在兩支秦軍相遇的同時,匈奴大軍在萬騎長伊牙斯、千騎長須赤虎的統領下,正與迅雷之勢猛撲了過來。

    “你說什麼,咬住秦狗了!太好了,兄弟們快追上去!”

    追擊戰陣中,同樣鐵青著臉的匈奴萬騎長伊牙斯正瘋狂的大叫著,在剛剛擊敗城中殘敵的伊牙斯眼里,要消滅逃出城去的那支秦軍小小的步兵部隊,輕鬆得就像一場圍獵。所以,他甚至沒有派出前衛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就直接率領全軍沖殺過來。

    將近三萬的騎兵同時狂呼沖鋒,馬蹄聲猶如雷霆轟鳴,連大地都在震顫動搖。

    就在匈奴騎兵陣的前面,偶有秦軍的游騎出沒,不過,零星的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和匈奴大軍對抗。

    八百步、六百步、五百步……。

    只有三百步了,匈奴騎兵已經越來越近,甚至于可以看得見一把把青銅馬刀的閃光了。

    “匈奴人來了!”跑得大汗淋灕的李烈催馬穿過戰陣,急聲叫喊道。

    “大將軍,已進入弩箭射程了!”傅戈提醒道。冒頓身邊的這三萬騎兵戰力非同小可,這一回又是要為他們的大單于復仇,可以說萬一秦軍嚴密的戰陣被匈奴人沖破的話,這後果可就不堪預料了,畢竟,就算合了兩支秦軍匈奴人在人數上還是有優勢的。

    韓信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的冷笑,他沉聲道︰“傅帥稍安,等等,再近一點。”韓信的戰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等匈奴人極度接近之後再奮起反攻,這種戰術雖然風險很大,但殺敵的確非常有效,而若是提早射擊的話,匈奴人固然難以接近,但也容易逃跑。

    匈奴人的身影已是越來越清晰,有些性急的匈奴騎兵已經彎弓發箭,射向秦軍,卻被逆風阻擋,還隔著十幾步遠,就掉落下來,斜插在地上。

    一直到匈奴騎兵沖到陣前八十步時,韓信方自令旗一揮,大喊︰“射!”

    面前的一幕伊牙斯恐怕至死都不會忘記︰對面那個年輕的秦軍將領令旗一揮,秦軍前列的長戟士兵立刻半跪在地,他們身後鬼魅般地站起一排排弩兵,同時一扳弩 機,數千支弩箭立刻呼嘯著飛向匈奴騎兵群中,這不是秦軍慣常與匈奴騎兵交戰采用的遠程拋射,而是精度極高,穿透力極強的平射!

    在這樣的屠殺面前,匈奴騎兵沖陣立刻就崩潰了,沖在最前列的千餘騎兵連人帶馬被箭矢貫穿,慘呼著摔倒在地,緊隨其後的騎兵勒不住馬,運氣好的從的前面人馬 屍體上躍過,更多的被前面的人馬屍體絆倒,接著被後面涌上來的騎兵踩得血肉模糊,秦軍迅速射出第二輪弩箭,又是千餘匈奴騎兵像箭垛一樣倒在地上。

    “膽小鬼,都給我沖上去!”伊牙斯大聲的喊叫著,再一次組織凶悍的匈奴騎兵試圖發動第三次沖鋒,然而,在這時秦軍的近距離平射忽又變成了遠程拋射,于是擠 成一團的匈奴騎兵陣人仰馬翻,一片混亂,中箭受傷的戰馬哀鳴著四處亂跑,把隊伍攪得亂七八糟,不少匈奴騎兵開始驚惶地勒馬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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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5 22:37:1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9 23:09 編輯

第169節 再添虎將               

    “李烈將軍,帶著你的騎軍去收割匈奴人的頭顱吧!”戰場上,搏奕的匈奴一方已經完全崩潰,對于秦軍來說,剩下的就是屠殺

    得到出擊的命令,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的李烈厲聲大呼︰“兒郎們,取義成仁,就在今日,且讓胡虜看看大秦男兒的威風!”

    喝罷,李烈一馬當先,向著對面衣著華麗的匈奴將領猛衝了過去,這一股旋風掃蕩之處,本來還想著多殺幾個秦卒邀功的匈奴將領紛紛慘呼落馬,一隊隊失去指揮官的匈奴騎兵亂成一團。

    “須赤虎,你領一隊去攔住那支秦國騎軍!其餘各部,加強進攻!”看到形勢越發不利,伊牙斯急得連聲叫喊。

    “將軍放心,我須赤虎定剁了那秦狗的人頭回來!”須赤虎冷哼一聲,率軍直取李烈的銳鋒而去。

    一個是大秦騎軍的驍勇戰將,一個是匈奴第一勇士,這兩個人,這兩支騎軍的碰撞如同火星撞到地球,頓時讓戰場迸發出了最強烈的音符。

    荒原戈壁很快就被血水浸泡成黑紅的泥漿,秦軍和匈奴兵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這血腥的泥漿拼死廝殺,已經無法計算殺敵的數目了,放眼望去都是屍體,這激烈的場面讓雙方的主將都為之側目。

    “步兵陣,出擊!”最後,又是韓信的再一次高喊聲打破了這暫時的僵持。

    戰鼓隆隆擂響,排在軍陣前列的秦軍齊聲唱起大秦戰歌,挺著長戟衝入戰場,很快就把零星散落的匈奴騎兵一個個刺落馬下,同時,後列的秦軍方陣也跟著他們前進,向匈奴騎兵最擁擠的地方猛烈壓迫過去。

    衝殺的騎軍如一支銳利的長矛,勁刺入匈奴人的心臟部位,隨著一個個千長、百長、什長被大秦騎兵挑落。匈奴軍隊的指揮開始混亂不堪;而嚴密有序地秦軍方陣更讓匈奴人絕望,那黑壓壓的移動方陣一旦靠近,就意味著死亡。

    “傳令,撤退!”伊牙斯恨恨的瞪視了一眼秦軍戰陣,拔轉馬頭遁逃。再不撤退,李烈的騎軍就快殺到匈奴中軍跟前了,伊牙斯就算再想為冒頓復仇,也不急著現在就‘送死,。

    久經戰陣的匈奴萬騎長伊牙斯這一逃。完全失去指揮的匈奴大軍立刻像羊群一樣四散狂奔,李烈率領秦國步騎追出二十餘里,殺死了五千多匈奴,聽到韓信鳴金,才悻悻的收兵回營,這一仗韓信以二萬步騎擊破匈奴單于的三萬騎兵,是繼蒙恬北伐大捷之後秦國軍隊對匈奴人地又一場大勝。

    更重要的是,臨洮這一勝對于秦國來說意義非同小可。

    在政治層面上,匈奴大單于冒頓這一死,剛剛在強勢合並中統一起來的匈奴各部落必將為了誰來繼承大單于的寶座而大打出手。匈奴內鬥對于國力軍力都不堪支撐大規模惡戰的秦國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在軍事層面上,蒙恬十餘年前的這一次北伐大秦無論從戰前的準備、出動的兵力、還是消耗的輜重、供給各方面來衡量,秦國付出地代價都相當地沉重。事實上,也正是不間斷的對北方和南方的用兵,才讓大秦地國力日漸消耗,最後才會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而這一次,匈奴人挾掃蕩東西、統一草原的威勢而來,三十萬帶甲射箭的兵士擺出一付隨時南下的態勢,對于復生中的秦王朝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在匈奴人強勢的壓迫面前,傅戈這位持掌秦王朝權柄的年輕丞相如以往一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反抗。如今,他的奇謀獲得了成功,戰果是這樣地讓人震驚,匈奴人 這一敗大秦的北方邊境就能獲得一段時間的平靜,河套地這塊肥沃的牧場也能繼續掌握在秦國的手中,特別是在這一仗後,對于匈奴的貴族們來說,秦國將是存積在 他們心底的一個揮之不去的惡夢,他們的游騎再也不敢在河南地出沒。他們只能將南侵地地點換到戰亂頻頻的燕、趙故地。

    不過,這一仗對于幸存下來的臨洮百姓來說,卻是慘痛不堪回首的記憶。

    十月四日晚上的大撕殺讓本有千餘戶百姓的臨洮城變成了一座死城,將近四千多人口的這座邊陲小城因戰亂而死亡者接近了一半,傷者更是無數,本想著能沾傅戈這位新晉丞相光的臨洮鄉民萬萬沒有想到,傅戈給予他們的竟是一場災難。

    滿目瘡痍,當目睹自己給故鄉帶來這樣一場浩劫之時,傅戈心中除了萬分的愧疚外,還有就是深深的自責。

    臨洮百姓的無辜傷亡,少年同伴林寶的戰死,面對這一個個慘烈的場景,若傅戈只沉浸在擊退匈奴的勝利喜悅中的話,那他就不是傅戈了。

    若自己能在一早就預想到匈奴人重兵來犯的威脅,也許就能避免給臨洮帶來這場災難,若自己不把設伏的地點放在臨洮,這裡的百姓就不會遭難,若自己不去多想匈奴人察覺異樣怎麼樣,而是先將百姓撤離出城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但是,這所有的假設都只是假設,結果已經發生,他再無法去更改。

    要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這就是戰場上血淋淋的規律,而在執行以和親誘殺冒頓的這一計劃中,在任何一個環節上出現漏洞都將會使全盤計劃付之東流。況且,以臨洮千餘百姓的犧牲換來大秦萬萬百姓的安寧,這樣的‘交易’難道不值得嗎?

    因此,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選擇的話,傅戈還會這麼做。

    “酈商,遷移臨洮百姓的事情你去幫我辦吧,記得一定要選咸陽城裡最好的地段、蓋上最結實的房子  !”

    這就是傅戈能做的唯一補償了,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力量讓這些鄉民們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傅帥放心,酈某一定做到。另外,駐守代郡的楊翁子將軍到了。”酈商嗓子嘶啞的應答著,剛才城樓上慘烈的一幕讓他無比的震撼。

    “傅相,北方軍團副將楊翁子拜見!”未等傅戈反應過來,從酈商身後閃出一個中等身材的四旬秦軍將領,如風削般鮮明特征的臉龐,是其長期駐防邊地留下的痕跡。

    “嗯,久聞楊將軍威名,卻始終未曾一見,傅某實是遺憾萬分,今日能有幸會面,當真是一大喜事!”

    傅戈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第一次見面他對楊翁子的印像相當的不錯,這是一個職業的軍人,一個視國家和榮耀為生命的將領。

    “愚將聞傅相統領各位將領浴血奮戰,擊殺匈奴單于冒頓、擊潰匈奴三萬餘精銳大軍,欽佩之餘特來慰問,只可惜這一次大勝我北方軍團將士無緣參加,實在遺憾得緊!”就在這城中,楊翁子放眼就能見到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大秦士兵,對于一個有過輝煌戰功的將軍來說,還有什麼比大捷更讓他動心的呢?

    “將軍若是有心殺敵,總會有機會的。”傅戈微笑著說道,楊翁子這次主動來到臨洮,不管是試探還是真心投靠,對于急需良將相佐的他來說,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自章邯兵敗之後,秦國軍中還有一抗傅系實力的將領就剩下楊翁子了,上一次三世皇帝子嬰以詔書傳楊翁子率軍抵咸陽,目的就是以楊翁子來克制勢力日漸強大的傅戈。而今,楊翁子一旦成為傅系人馬中的一員,子嬰心中的那一點野心應該徹底消彌了吧。

    “傅相,上次之事我受旁人挑撥,誤會了丞相!”楊翁子是何等樣人,哪裡會聽不出傅戈話裡的意思,急切之下他趕緊表露忠心。

    “楊將軍不必自責,眼下大秦四面受敵,危機重重,我等為臣子的當以國家大事為重,以大秦百姓為重,鞠躬盡瘁死而後己,而不是為一己之私利徒動刀兵、自相殘鬥,當初我起兵誅滅趙高胡亥亂黨勢力的初衷就是這個,將軍若是也有此願,那我們何不協手並力,共同為秦國的復興而努力!”傅戈慨然而答。

    “國事為重、百姓為重,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丞相的話句句在理,我楊翁子枉自年長丞相二十餘載,卻至今日才悟出為人臣的道理。”在說這句話時,楊翁子的目光裡已有了敬服之色。如果說之前的一封急信讓楊翁子對傅戈有了初步認識的話,這第一次的會面意義則是決定性的,它讓原本尚有一絲猶豫的楊翁子徹底打消了顧慮。

    只有融入到傅系的人馬之中,他才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才有重新披掛上戰場與匈奴人一決高低的可能,才能彌補上一次長驅數百里卻未能直搗匈奴王庭的遺憾。生命只有一次,楊翁子明白他已不年輕了,他急需要做的就是抓住從身前飄過的每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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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5 22:38:2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9 23:13 編輯

第170節 未來戰略               

    大秦新元初年十月十五日。

    咸陽城的百姓迎來了在北方戰場上得勝班師的秦國軍隊,大捷的消息雖然讓百姓們著實興奮了一陣,不過,他們的熱情也很快的就消退了,畢竟,自打傅戈成為秦國新的主宰者之後,出征的秦國軍隊還一次也沒有敗過。

    讓百姓們為之津津樂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安陽公主嬴真回來了。

    和親,對于秦國來說是恥辱,對于秦國的百姓來說,在心理上也不能接受。

    從虎口脫險回來的嬴真心情自是大好,終於擄獲了傅戈的一顆‘芳心’,這讓長久以來一直抱嘗單相思之苦的嬴真笑逐顏開,秋波流轉,更是美艷動人,傾倒無數軍中男兒。

    不過,離咸陽城越近,一向無所顧慮的嬴真心裡卻是打起了鼓︰“小傅子,你說等會兒我見了虞姐怎麼說?”

    小傅子,這個稱呼嬴真叫得親熱,自從在臨洮城內半夢半醒中聽林寶喊過這麼一嗓子後,嬴真就牢牢的把它記住了。

    對于與嬴真的這一趟意外的火熱‘出軌’行動,說實話,傅戈還當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說辭來和虞姬解釋,說什麼呢?一時情急控制不住自己,還是為了國家大事不得不出賣色相,而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令人信服。

    硬著頭皮一路回歸,傅戈的不安也是日漸加深,而他的這一份不安還無法和其它的軍中將領同僚去說,因為在這些人眼裡,娶上兩個、甚至于五、六個老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大秦的男兒從軍上戰場,傷亡者眾,若是每個人只娶一個老婆,那大秦豈不要亡國滅種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件風流韻事若是他們自己不說,一時還不會被人知曉。

    若是說將開去,那勢必傳得全軍盡知。

    八卦,古往今來都是好事者最喜愛的口頭俚語,更何況,這一次的當事人竟然還是堂堂大秦國相和大秦公主。在娛樂業還遠不發達的秦朝,像傅戈這樣的人就是眾人關注地焦點,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成為眾人討論和模仿的樣板。

    “大哥,你回來了?可受傷沒有?”怕什麼來什麼。大軍剛剛抵達咸陽城外的莆橋,前來慰軍的虞姬就帶著一干由自願民眾組成的‘啦啦隊’迎了上來。

    “妹子,我沒事,你看這身體好著呢?”傅戈強笑道,面對虞姬信任和關切的目光,他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心中陣陣發虛。

    “我聽說安陽公主也回來了,怎麼沒見到她地人影?”虞姬左顧右盼的問道。女人畢竟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讓虞姬瞬時從傅戈臉上察覺出了異樣。

    “嗯,公主,公主路上感了風寒。現在後面的車上?”傅戈滿面通紅。支吾說道。

    “感了風寒,那快讓鄭醫師瞧一瞧,莫耽誤了身體!”虞姬微笑道。語氣裡似是對傅戈的不良反應毫無察覺。

    “妹子,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說實話,正是虞姬的這一副無辜表情讓傅戈突然間有了徹底坦白一切的念頭,欺騙的壓力太大了,壓得他快要喘息不過來了,紙裡終究是抱不住火的。

    當夜,一個出軌男人開始了他的自白。

    同樣地情形若是換成了二千年之後,多半地結果是女主人公傷心欲絕,收拾衣物回轉娘家,然後親戚朋友乃至電視一頓哭訴。搏取同情票無數,而的男主人公則是遭 遇社會的一致唾棄,承擔起千古罵名。其最後地結果一般有兩種,一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女性選擇離婚各走各的,二是在歷經過感情的風風雨雨之後,女主人公為了家庭原諒了老公,一段風波宣告結束。

    不過,轉換時空到了二千餘年前,這個故事就有了新的版本。

    在聽罷傅戈的一番真摯剖析和陳詞之後。虞姬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幽幽道︰“大哥,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說過的我們一道去郊外的林子裡居住的話了?現在,我就想讓你陪著一起去。”

    說上一句最打動他地話,一起回想過去的纏綿日子,讓出軌的男人重新回到正途,重新燃燒起激情,不需要去責怪什麼,去細究那些個枝節,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面前這個還愛著的男人回到自己身邊來,這就是虞姬最聰明可愛的地方。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這往昔的誓言與情話猶在耳邊,當初的情景歷歷在幕,傅戈又怎麼忘記?又怎能忘記。

    “妹子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就去,不,現在就出發!”一心想著要補償虞姬地傅戈言聽計從,他清楚別看虞姬外表柔柔弱弱的,性子卻是外柔內剛,這樣的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可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

    久別勝新婚,國事要緊,家事也要緊,若不能讓虞姬和嬴真兩個和睦相處,那一旦後院起火傅戈可有的受了。

    上林苑。

    歡愉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雖然冬天不是游玩的最佳時節,但對于忙裡偷閑出來的傅戈和虞姬來說,這些日子卻是感情升溫的最好見證了。

    滑雪、圍爐取暖、相擁做愛  ,在親密無間的一次次溫存接觸中,傅戈終於一點點的打消了虞姬對于未來的恐懼,並讓她對兩人的感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而同時,他們的努力也有了回報,一個盼望已久的小生命如期來到了。

    “什麼,你說,你是說有了?”面對一臉羞澀的虞姬,傅戈狂喜的一把抱緊了虞姬,緊緊的,再不鬆開。

    “放手呀,別嚇著了孩子!”虞姬嗔怪著,即將做母親的喜悅洋漾在她的臉上,那是一種旁人無法領會和體會的幸福。

    “什麼時候有的,我怎麼不知道?”傅戈傻傻的問道。

    “還不是上一次在車裡!”虞姬羞紅了臉,當時的淫旎光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羞澀萬分,如果要找一個形容詞來說的話,或許只有瘋狂兩個字可以。

    好幾天的王子公主的童話生活過後,一切都將回歸到現實中來。

    咸陽城,丞相府。

    傅系重要人物聚集一堂,衛尉司馬亮、郎中令酈食其、廷尉馮正、博士伏生、相邦司馬昌等文臣,韓信、酈商、李烈、酈疥等武將悉數到齊,讓他們這些重要人物在百忙中趕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決定大秦在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會議在爭論中開場,氣氛實在熱烈。

    是仿照秦國統一六國的策略再一次的以橫掃六合為目標,還是以北進為主攻方向,先徹底解決掉匈奴這個後患,然後等兵強馬壯之時再出兵中原,這兩種選擇對于秦國來說,都是有利也有弊。

    以關東為目標收復中原這個策略的好處在于有始皇帝統一的前鑒放著,眾多的經驗可以借鑒,連橫、離間、遠交近攻,這一個個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寶貴經驗就是秦人的財富,況且,關東的形勢現在也是暗流涌動,雖說項羽憑借著強大的實力搞裂土分封政策,暫時安定了各路諸侯,但只要形勢有變,不甘受制于人的諸侯們一定會 反戈相向。

    而這一策略的弊端也存在,那就是以秦國現在的實力,單一擊破關東的哪一路諸侯都不在話下,甚至于包括最為強大的項羽楚軍,但是,一旦諸侯們像歷史上發生的以合縱戰略對付秦國的話,那麼,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另外還有一點,始皇帝時的大秦還有經受住失敗的底氣,而現在的秦國卻是沒有,說得更明白一點,那就是傅戈的手裡沒有足夠的預備隊,後備軍,一旦手中的這十萬餘精兵猛將有重大折損,他連補充的可能都沒有。

    沒有預備役兵卒,這是貌似強大的秦軍現在面臨的最迫切的難題,人員的補充不像其它,能夠在短時間內從別的地方調運,或者從敵人手裡繳獲,長期大規模的兼併戰爭已經讓秦國的軍力到達了一個臨界點,換句話說,現在就算傅戈想徵兵他也沒辦法征到,除非他把女人和未滿十七歲的男童給推上戰場。

    正是看到了這些不利之處,以馮正、司馬昌和未曾與會的楊翁子為代表的一些傅系官員提出了另一個方略,那就是北擊匈奴,乘著匈奴人為爭奪單于之位相互爭鬥的機會,出動大軍向北方挺進,以戰養戰,以資蓄資,這樣一來既能長期消彌匈奴在北方的威脅,又可以使匈奴人的戰馬、牲蓄、奴隸成為秦國最好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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