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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一方太守第266章宛陵埋伏
戰事正酣,卻在攻城隊伍的后方。レ♠思♥路♣客レ
“君侯……不好了,后方有探報!”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曹信還有些詫異,后方?哪個后方?難道出事情了么?
見那斥候表情認真,曹信這一刻也感覺到了這并不是玩笑。
頓時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一封字條,寥寥幾行字,但瞬間讓曹信臉色大變。..
“胡鬧!這簡直是讓軍紀形同兒戲!此事可屬實?”凝重的臉上,泛出一抹無奈,曹信當下對那斥候喝道。
聞言一怔,對方同時恭敬的說:“的、的確屬實,現……她已經在去宛陵的路上了……”
“宛陵守將何人?”
“是梁綱……”
如此一來二去的琢磨了片刻,曹信陰晴不定的臉望了望遠處攻城激烈的戰況,一時間也咬了咬牙。
“鳴金!收兵!!轉攻宛陵……”
人頭攢動的曹軍,瞬間如潮水般褪去,這也正是為什么忽然退兵的原因。
城樓上,李豐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作為成德守將的他,見曹信離去,這心里同樣產生了一絲縫隙,隨即開始沉思起來。
沉思著剛剛樂就的那一番話,但這一刻,隨著鳴金之聲,樂就與潘璋迅速帶人撤退,一萬多的人馬隨即往東面開拔。
便是在兩天前。
還在成德十里外的營地,事情的始末,重新還原。
“大小姐哩,你怎么哩……怎么看起來心不在焉哩?”一身伍長服侍,可以看出兩天前孫平顯然正沉浸在喜悅之中。
甄宓在營地外的草皮上,此刻嬌弱的擺弄著四周的花花草草。美目瞥了一眼一旁的孫平,只見對方與自己的情緒截然相反。
“你倒好了……被提拔成了伍長,一定很高興咯?”
“嘻嘻嘻,沒有哩,不過哩,這身衣服真不錯哩。嘻嘻嘻……”孫平當下笑著,搓了搓自己新領的甲胄。
但似乎甄宓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精致的小臉蛋嘟著嘴,看起來很是別扭。
此刻周圍只有孫平和甄宓兩個人,其余都在營地內休息或者訓練,而此時的她貌似有些心神萎靡。
孫平當下看出了甄宓的心事,收起了笑容,小聲詢問著,“大小姐。你真的沒事哩?”
“我有事!哼。”嬌嗔一聲,但這幅撒嬌的模樣卻不是對著孫平,而似是朝著營內的方向去的。
孫平頓時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乎那方向正是中軍帳所在。
起碼出兵已經兩個月,雖然曹信不說,但慢慢的很多人開始知道甄宓‘身份’的不一般。
故此雖然軍紀嚴明,但大多將前者聯系在了曹信的身上,以為是曹信帶來的女人。但久而久之誰也不敢到處宣揚,只是各自遵守著本分。
但無疑。甄宓是不是眾人想的那樣先不說,反正誰也不敢得罪這個氣質不凡的大家小姐。
當然唯獨這個營地內,只有孫平最了解甄宓,不管是前者的高貴身份還是來此地的目的……
“出來這么多天了……我爹爹他也肯定會恨我,我此刻在這里……孤苦無依,誰還會關心我呢?”柳眉微蹙。甄宓怨氣發泄過后,也露出了一絲的落寞來。
自古美人多猶憐,甄宓傾國傾城的臉畔完全沒有被這一身男裝束縛住,整個身子開始顯露出凹凸有致的美麗,如果旁邊有個正常的男性。一定會為之神魂顛倒。
但孫平不在此列,頓時撓了撓肥頭大耳的頭,有些不明所以。
“大小姐哩……你是不是覺得君侯他不關心你哩?”
聞言,甄宓陡然顯露出一副嬌笑狀,掩嘴笑道:“算了……人家是堂堂淮南侯坐鎮重兵,我一個小小的丫頭怎么配的上?嘻嘻,沒事啦,我要回去了……”
“去哪里?”孫平連忙變臉。
甄宓卻是在原地蹦了兩下,臉上卻是出現了早先沒有出現過的堅韌。“宛陵守將有個叫梁綱的……是我父親早年認識的好友……嘻嘻,我去勸服梁伯父投靠曹軍!”
時間,回到現在。
大軍疾馳在通往三峰山的大道上,曹信臉色冷厲,一陣一陣寒風吹拂在有些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一陣的焦急。
“信兒,何故如此擔心?還急于撤離成德?”
曹德此刻在大軍的行軍車輛上,與曹信坐在一起,曹德感到了一絲的疑惑。
但曹信只看著前方的大道,嘴里兀自說道:“這傻丫頭,宛陵守將梁綱乃張勛之心腹大將……此人怎會投降……我本想先攻下成德在轉攻宛陵,看來這一下,恐怕只能先攻打宛陵了……”
一抹詫異,同時浮現在曹德的臉上,但同時望著曹信的表情,前者還是嘆了一口氣。
三峰山,是一處壽chūn境內的名山,哪怕是在后世也頗為有名,歷史上著名的三峰山之戰,蒙古滅金的重大戰役也發生在這個地方。
宛陵就出在三峰山的中間,可謂三面環峰,其地陰涼寒意,只有一條入峰口才能進入宛陵的地界。
“報!前方就是入峰口,可否率軍進入!?”
一名斥候快馬而來,停在曹信的跟前,當即稟報道。
“哦,知道了,率軍直達宛陵!!”沉聲說著,曹信沒有任何的猶豫,頃刻間下達了這一命令。
一萬多的大軍,綿延進入山道,此刻曹信的目光卻忽然望向了四周的山峰。
“三峰山果然名不虛傳……宛陵四周三面環峰,出入只有一條通道……真是兵家要地。”
兩山間的絕壁很是光滑,曹信望之不禁嘖嘖稱奇,但就在進入山道的一剎那,前者的目光陡然瞥見了絕壁上的三個字來。
莫回峰!!
這名字讓曹信感到有些不爽,這讓他想起了西蜀的落鳳坡……
但當然。曹信是不會相信這些的,只是這名字,確實讓脊背感到一絲莫名的涼意。
三峰山泛指,龍口峰、三峽峰、莫回峰。
這莫回峰就是進入宛陵的通道沿山山峰,地勢陡峭難以伏兵,這也是曹信為什么敢如此輕易就下令進軍的緣故。
《眉山縣志》曾有過這樣一段記載。“三峰山,山勢崛起,中峰高插云表,挺然矗立,望之讓人生敬。旁兩峰溫潤可親。登峰西望,左右連山環護如城。轉東,地勢開朗,有俯視一切包羅萬有之慨。”
可以說宛陵在這個地方,顯然是曹信事先沒有預料過的。對于三國時期,沒有全國詳細地圖的曹信來說,這一切都非常的困難。
為什么當年張松給曹cāo獻西川圖的時候,前者會那么牛氣?為什么劉備會那么尊敬張松?可見一張地圖對于一個軍隊的重要性,這遠比一張簡陋的行軍圖可要好上千倍萬倍了。
顫栗的北風,瑟瑟的吹拂著大地,十二月的冬季,將兩面的山巒覆蓋下了一絲雪白。
雖還未迎來第一場大雪。不過寒冷的氣候將原本光禿禿的峰頂染上了一層蒼茫,這一片蕭瑟一空的情景。就似是曾經未曾動搖過的治世。
曹信身為此刻七路大軍的主帥,身上不僅僅背負著南下的重任,還掌握著十幾萬人的性命,這不單單是這八萬人,更是很多數不勝數的百姓。
自己能達到今天,曹信心里很清楚。百姓永遠是無辜的,但有的時候也是政治手段最有利的力量,戰爭只是第二位,因為戰爭是為了捍衛前者而戰。
六路人馬此刻都與張勛做著僵持,這一條戰線暫時越不過去。而唯獨曹信這一路軍隊是唯一可以與張勛一較高下、機動力順暢的軍隊,而成敗與否就在此一戰了。
但或許,這也是曹信這段時間最后悔的決定……
明朗的土地上,四面環抱著山林。
宛陵大火熊熊飛揚,八方景象盡皆是哀嚎連連,到處都是燒毀殘渣的焦臭氣……
此刻甄宓有些茫然的站在宛陵五百步外的城墻,但此刻望在這丫頭面前的,卻不是守衛森嚴的城池,而是宛若大火覆蓋的廢墟。
“這……這怎么會變成這樣……”
甄宓嬌弱的身子輕輕顫了一顫,目光隨即從面前殘破不堪的宛陵城,移到了周圍蒼野上失去家園的老弱婦孺。
宛陵!是座空城!!
“這位嬸嬸……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什么大家都……”
此刻附近大約有兩千多人,但盡皆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甄宓一個一個的詢問著,最終來到了一處母子前。
這是一個帶著孩提的女子,大約在三十多歲,但此刻對方已經有些憔悴,身上也似乎經歷了一場大火,剛從火災中拼命逃跑一般,縱使懷中嬰兒不斷啼哭,那婦人還是邊哭泣著邊喂著不多的奶水。
只見此刻那婦人望了望面前清秀的甄宓,臉上同時一陣的苦澀,“袁術無道……我等生路盡毀……家無所依……”
似乎被弄得有些神經失常,這婦人不斷重復著同一句話,懷中的嬰兒也似是極為的可憐。
甄宓還想要詢問,但有些心中不忍,方才作罷。
便是此刻,另一邊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昨夜……這宛陵太守梁綱趁夜放火……率軍離開,從此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和原由……唉,倒是苦了這些人了,房舍盡毀。老夫我孤家寡人倒是毀了也罷,可這些人都在昨rì的大火中……失去至親,已無所依靠,真是……天要亡我等啊……”
第267章一個怪人(一)一更
莫回峰山坳下。
一股奇特的氛圍此刻正蔓延在四周,鐵蹄聲在小小的山道間不住的飛揚著。
數萬軍隊集結于此,但上頭的大旗,卻印著碩大的‘成’字,這一支軍隊同時在午后的陽光下,樹立起一團不一樣的嚴謹之色。
張勛一身戎裝,來到陣前,沉穩剛毅的臉俯視著周遭的一切,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突然,一名成軍斥候快馬奔來。
“報——!!大將軍,四周盡皆有敵軍鐵蹄印,前方打探應是淮南侯曹信的人馬!”
張勛的臉色在此刻一沉,與閻象并肩拍馬,來到入峰口,方才也是看到了前者所說的一切。
閻象陡然奇怪道:“怎么可能……我等還沒有施計,那曹信怎會被引入宛陵的?”
“事有蹊蹺也罷……”撥馬同時來到閻象身邊,張勛此刻也是凝重起來,“……沒有也罷,倒是沒想到曹信會如此輕易的被引入三峰山……”
說到這里,張勛頓時從懷里掏出羊皮地形圖,看樣子,似乎是前些日子中軍帳的那幅。
而望著四周的一切,卻是前些日子所說的妙處,赫然正是眾人所在之所。
三峰山,宛陵!
“沒想到那曹信自投羅網,倒省了我等的一番計較,大將軍……您看如今該如何行事?”
閻象微微一笑,身后足足好幾萬人,綿延數里看都看不見。此刻張勛也成了這一切的關鍵所在。
張勛道:“曹信此一入宛陵,著實驚訝。三峰山一帶乃閉塞之所,再者梁綱昨日已經燒毀了城池,現宛陵已成一廢墟……若要硬拼,我軍四萬大軍足可擒殺敵軍一萬,三峰山,三面環峰,宛陵居中而治,只要緊守此要道。敵軍猶如甕中之鱉,若要全身而退真是宛如一步登天吶……”
狹小的入峰口,僅僅只要一隊人馬行進的寬度,此刻四周四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閻象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錯,況且宛陵被火勢所淹沒,就算能守……也只是一座殘城。那曹安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只落得個無城可守的境地,此番真是天佑我軍吶……呵呵呵……”
撥馬來到入峰口,張勛此刻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來。
但片刻,前者還是正色道:“立刻傳令三軍,三萬大軍隨我殺向宛陵城!一萬人鎮守此要道。不許任何人出入……”
“諾!”
前方的大軍開始緩緩進軍,清一色的軍隊在周遭爆發出沖天的喊殺之聲,望著這里,這一刻,似乎張勛和閻象都等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大將軍。現曹信已是甕中之鱉,困獸猶斗而已。至于那其他六路人馬?”
隨軍隊伍中,閻象一邊驅馬行走在山道間,一邊正要詢問著。
張勛此時眉頭一挑,照樣是那副沉穩樣子,“趙云、典韋、許褚,皆為曹安民帳下之猛將,但有陳紀六萬大軍在后方與之相持,一時不會有太多難題,為今之計就是先把曹信拿下,敵軍此番一萬數千人馬,盡皆無城關可據,宛陵早毀,留給曹信的只是一群無用的百姓和原野罷了……”
走到一半,閻象皺起眉頭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到底是誰讓曹信進入三峰山的?我等還沒有率部將其引入……呵呵,真是天助我等啊……”
就這樣,就當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進入莫回峰的同時。
另一邊,宛陵城下。
“仙姑下凡了!!!仙姑下凡了……”
“我、我不是什么仙姑……大、大家都起來都起來。”
“仙姑救救我等,救救我等啊……”“仙姑,你美如天仙,不是仙姑又是何方神圣,我等宛陵百姓,無家可歸矣……”
“仙姑救我!!”“仙姑救我……”“仙姑救救我等母子——!!!”
宛陵城下,此時似乎發生了異常的變故。
一群兩、三千衣著狼狽的平民百姓,齊刷刷的跪在一個人的身前,一再的膜拜著。
而那個眾人口中的仙姑,卻赫然正是三天前離開曹信的甄宓無疑,這一刻面對著眼前的情形,倒是面前的一切讓她這個小妮子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倒是,此刻甄宓已經脫下了伙夫營的布帽,露出了長長的秀發,儼然一副仙女下凡的模樣。
而這,也引起了周遭的反應,直至變成了此刻看到了一幕。
“我、我我……我真不是什么仙人……只是、只是一個……”甄宓精致的臉上,此刻泛出一絲慘白,看著眾人一個個跪在地上,一時間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此刻,一名為首的老者,看出了前者的異樣,當先從地上起身,走到了甄宓的身邊。
看這打扮,雖然似乎同時遭遇到一場火災,但這老者的氣質,似是原先這個地方的鄉紳,頗為德高望重的模樣。
老者此刻驚奇的望著甄宓,苦澀的道:“不管仙姑是不是仙人……還請高抬貴手,救我等這些老弱婦孺們……”
聞言,甄宓有些一愣,這才定睛掃視過去,看到的都是一群骨瘦如柴的人們,雖然他們其中也有一些壯丁,但似乎大多都沒有吃飽飯,很是消瘦,至于一些婦女,灰頭土臉的還帶著孩子,就顯得更加凄愴了些。
“我、我……”甄宓看到這里,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噠噠噠噠……
卻是突然間,遠處開闊的山腳豁然傳來一陣陣鐵蹄之聲……
“啊——!!是、是天兵!!是仙姑帶來的天兵!?”
這聲音有些不之所謂,甚至哭笑不得,但也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的,百姓之中瞬間沸騰起來,一個個目光不禁向著遠處同時看去。
“是曹軍?”
然而便是在這一刻,百姓的人群之中,一個原先隨同大家一起跪在地上拜甄宓的青年,此刻同時站了起來。
但看他的目光,卻是透露著一絲的怪氣,面容很是丑陋,而且有些讓人望而卻步的樣子。
這個青年,似乎與周圍的百姓都有些不同,雖然同樣與這些難民一起,但身上卻沒有那般遭到火災的樣子,全身也是干干凈凈的,雖然有著零星的補丁,倒是比起周圍的難民來,要正常許多。
就是人長得實在太丑了,丑的比典韋這個丑漢還要丑上一百倍,整個人尖嘴猴腮的,很不討人喜歡。
故此在這些難民中,也沒有得到巨大的注意,只是理所當然的覺得那個人就是難民中的一員,活脫脫一個怪人。
“曹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但那怪人此刻望著前方有些皺起眉頭來,似乎覺得自己看錯了什么一般,略微有些滑稽的擦了擦自己的雙眼,不過最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時間來到另一邊。
秣陵城,城外五里營地。
趙云一身銀袍,手中龍膽槍扶在腰間,雙眼望著前方防衛森嚴的秣陵城,全身散發出一股頗為沉著的大氣。
坐在此刻的山丘上,趙云對著身后的兩名親衛,淡然的道:“你們看這秣陵城……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四野無阻……想要攻進去是難上加難。”
“那……子龍將軍打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后者二人同時面面相窺,有些不理解的道。
趙云此時沒有回答,方才轉開了話題,“對了,其他路人馬那邊可有何消息?還有……君侯可有何消息傳來?”
“稟告子龍將軍,君侯那邊……尚無任何動向來報……只是現大軍形勢不容樂觀……”
另一名親兵也是道:“周魴將軍和陳到將軍皆受阻于句容一線,典韋、許褚兩位將軍正與成軍敵將陳紀所周旋,當涂業難攻下……高順將軍的陷陣營身陷包圍,一時也難以突圍……只是除了君侯外,其他各路大軍跟我軍一樣,皆受到了一定的困阻。”
聽完后者二人的話,趙云這一刻,也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此刻兩萬大軍受阻秣陵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而此番面臨在趙云身上的任務同樣很是艱巨。
“趙云雖跟隨君侯時日不多,但君侯用兵,趙云一向很佩服,袁術敵軍雖眾,但此人民心已失,君侯臨行前曾跟我說過,袁術篡逆者非大漢,而是天下子民。呵呵,當然這話有些籠統,君侯也曾這么笑著跟我說……”
這一刻,忽然間,趙云意外的自言自語起來。
“君侯當時笑著跟趙云說……‘民乃天下之本,這本不假,但帶兵之人能做到一點就足夠了,那就是……順逆,順民逆敵,我軍就是不敗之師,去他娘的袁術,這天下無堅不可摧之城池,亦無不可守之城池……’趙云相信,君侯的這番話,絕對有其道理所在。”
一席話語,頓時讓身后兩名親衛,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同時,在趙云的身上,也開始產生了細微的變化,雖然還不曾看到有何破敵之策,至少如今的氣質已從先前的凝重中,轉而變的輕松起來。
“倒是如今……該如何才能破了這秣陵……唉…………”
第268章一個怪人(二)二更
城關,當涂。
白天,屋內的光亮卻有些陰暗,但這不代表坐在里面的人,也同樣埋藏在陰暗里。
陳紀很得意,得意于自己此刻掌握了張勛的六萬人馬,這代表著他得到了此生莫大的信任,整個人的眼光,也比之曾經要高了很多。
“報,敵軍攻城失利,已回到營寨之中!”
此刻,一名小校來到當涂內城的正廳之中,頓時稟報起來。
“哼,區區典韋、許褚……不過如此,還叫囂為世間萬人敵?嘿嘿,可笑之至。”
陳紀一臉的不屑,一邊用酒水擦拭著兵器,一邊則懶散的坐在主位上。
那是把青銅的大刀,有些許的沉重,只是那刀面被削去了一條小口子,這個口子,陳紀至今都無法忘懷。
“我看大將軍是太高看那曹信了,其手下也不過如此,我陳紀唯憾者……”說著,前者的目光頓時移到了那刀面上的小口。
便是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年孫策攻打陸康!竟讓我險些在陛下面前梟首……此仇,非報不可。”
門前那小校,從剛才開始就對前者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但一時間,不敢多說一句話。
其實,這當涂的守城卒都知道,陳紀之所以那么恨孫策,完全不是因為曾經孫策險些讓他斃命。
而是孫策原本也是袁術的部下,后來背叛之后,今時今日地位已經直逼袁術本人,而當年與其共同鎮守九江的陳紀,還是那個老樣子,這何不讓陳紀深深的羨慕和嫉妒?
不過這回倒好了,淮南侯曹信一來,讓陳紀得到了重用的機會,并且可以指揮六萬大軍,這顯然讓陳紀的氣焰與之前形同兩人。
咔嚓……一聲。
這一刻,正廳中陳紀剛要再次用酒水擦拭刀面之際,竟一個不小心的,將一個酒杯豁的摔在了地上……
咔嚓……
“可惡,這當涂城關如此易守難攻,如何是好!”典韋陡然將山谷營地內的一個酒碗砸在了地上,憤然怒道,
許褚此刻同時走了過來,“老典,休要發怒……這當涂的確不好對付。”
“哼,我倒不是怕那陳紀,區區小人不足掛齒,只是這當涂城,依山而建,縱使我等有兩萬人馬……也難以攻下呀……”
似乎剛經歷了一場攻城戰,典韋還沒有卸下甲胄,但看對方這表情,顯然今天的攻城又沒有成功。
“天下哪有那么容易攻打的城池,老典冷靜些……”走過去,許褚此刻拍了拍典韋的肩膀。
后者也同時冷靜下來,道:“唉,也罷了,君侯現在消息不明,據傳子龍、高順、周魴他們也同樣受阻,看來這袁術雖氣數已盡,但那叫張勛倒有些本事……”
駐扎在當涂外的兩萬人,此刻同時面臨著一場艱巨的戰爭,但同時,隨著六路人馬的挺進,所有人也諸如這般的遇到了困難。
似乎這個困難是自從進入壽春以來,唯一一次……
不過,要說起來,恐怕此刻誰也沒有比曹信更加的頭痛。
曹信也是人,并不是料事如神的神仙,自古怪力亂神之說,曹信是不會相信的。
但這不代表這些百姓不會相信,畢竟在古代,對神明的盲目追求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這就讓此刻身為主將的曹信,有些哭笑不得。
“君、君侯……甄、甄宓做錯了。”
望了望四周的情形,曹信陡然看到前方被銷毀如同廢墟的宛陵城,先是皺了一下眉頭,之后又看了看這面前二千多名百姓,曹信又是一陣的蹙眉。
最后,曹信毫無疑問的看向了甄宓。
只見這個小妮子,此刻就像是一做錯事情的孩子,雖然沒有了笑臉,多了一份的蒼白,但曹信知道,這事情不怪她。
“不怪你,你做得對,我沒想到梁綱是你爹爹的故友,只是這梁綱和張勛比你想的奸猾罷了。”
“什么奸猾?什么張勛?”甄宓這一刻帶著哭腔,她覺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要不是她,曹信不會出現在這里。
但聽到前者的話語,似乎這事情還真就不怪她一般。
但甄宓知道,的的確確是自己的錯,這也讓她倍感愧疚的同時,小臉蛋也有些嗚咽起來。
然而這一刻,難民之中,同時一個怪異的目光注視起大軍最前頭的曹信來,不時這陣目光,還泛出一絲奇異的精芒。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
一萬大軍最前面,面對著眾多難民的注視,曹信卻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呀……看來我中計了,哈哈哈哈哈……”
這笑容顯得很自然,沒有任何的情緒隱瞞,然而曹信的這一笑,竟是陡然令所有人為之一震。
便是那人群中的怪異目光,同一時刻更是顯露出了詫異與震驚之色。
一時間,似乎曹信展現出了一絲人性的一面,一個普通人的一面,就是跟隨著前者的一萬多士卒,平時看到的曹信無不是冷靜的,心思縝密到嚇人的一個人。
但這一刻曹信的一笑,卻是又給眾人展現出了一個接近于普通人的感慨和笑容。
這不禁讓起初感到不妙的士兵,開始發出一絲絲笑容來。
此刻,曹信又是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諸位,中了賊人的奸計,是我曹信的不該,不該啊不該。”
面前,認識的不認識的,哪怕是此時的士兵還是難民們,所有人的表情瞬間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囧’字。
倒是軍陣中的曹德,不禁‘撲哧’一笑,在他看來,面前的曹信才是真正的他。
自己的兒子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多了一份人情味。
“曹、曹信??你……你你……您您是那個曹信?”
忽然間,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不是在難民的人群中,一個聲音率先喊了出來。
同一時間,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原來,先前曹信抱怨自己的時候,無意間竟說出了自己的名諱,卻是此時此地,瞬間引起了劇烈的反響。
“他、他是曹信!!!淮南侯曹信,哈哈哈,他就是此次討伐袁術的那個曹信!!”
“噢噢,淮南侯曹信,與淮陰侯韓信并稱為,漢初漢末四百年奇才的那個人……”
“是他嗎??是那個曹安民嗎?”“是他,真是他!!哈哈,我們有救啦!!”
“噢!!我們有救咯我們有救咯……”
看到面前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不管是曹信還是身后的大軍都盡皆呆滯了,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包括甄宓和曹德等人在內,根本就沒有料到,曹信會在這些成軍底下百姓的心里,留下這樣一個定位。
就連此刻的曹信本人,也不禁意外起來。
人群中,那先前怪異的青年,倒是唯獨沒有參加進這一系列的呼喊聲,倒也不是前者沒有聽說過曹信的名號,相反普天之下,各地的人多多少少也聽過前者的姓名,而這個青年也不例外。
只是對方當下有些癡呆了,是的,癡呆。
整個人就這么呆呆的佇立在地,看著曹信此刻淡然的坐在烏風馬上,這怪異青年的目光顯得很特別,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看到的人一樣。
“傳令,全軍退回宛陵城!!!”
這一刻,同時傳來曹信的斷喝聲來。
聞著這聲音,曹信的決定似乎讓所有人都寂靜下來,便是望著面前的難民,曹信再次道:“諸位,在下確實是曹信,奉我主曹丞相之命,前來討伐無道袁術!”
此話一畢,面前百姓歡呼聲一片。
但曹信還沒有說完,隨即目光從這些百姓的身上,移到了前方的宛陵城中。
此刻,宛陵的大火早已熄滅,但城墻已經殘破不堪,燒毀殆盡,根本就沒有再駐守的理由。
然而曹信還是大聲道:“雖此番宛陵已毀,但信已有一妙計!可保爾等無事,現在!立刻!隨我進城!莫要多言。”
“回、回大君侯,真、真的有破敵妙計嗎?”這時人群中一名消瘦的男子,有些猶豫的詢問道。
曹信很果斷的點了點頭,“有!諸位請相信,我曹信說到做到!!”
這一刻,便是身后的曹德、甄宓哪怕是劉翊潘璋等人也盡皆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顯然他們也不知道曹信是什么時候想出破敵妙計的。
嘩啦啦一片,起初眾人還不太相信,但看著曹信堅定的表情,周遭兩千多百姓盡皆為之動容起來,更是當先哄搶著,朝著殘破的宛陵城跑去。
齊刷刷一群,瞬間消失在曹信的面前,只剩下爭先恐后進入宛陵城避難的人群們。
但是……
那人群中,似乎還有一個異樣的人,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而只是兀自站在先前的原地,就這么看著曹信。
曹信此刻也注意到他。
發現對方是個丑漢,年齡似乎很大,皮膚很黑,就像是個中年人,不過看他沒有長胡子的樣子,應該只是個青年。
就是這個人有些顯得太老了。
曹信當先‘咦’了一下,但沒有特別注意。
“君侯,你、你真的有破敵妙計?”
這時,隊伍的后方,潘璋同時有些懷疑的走了過來,詢問道。
曹信聞言,目光相繼從那丑陋青年的身上移開,卻是輕輕一笑,“沒有……什么計策都沒有。”
潘璋大驚,“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等死……”
“啊?君、君侯……等、等等……”
曹信沒有理會對方,騎著烏風馬緩緩向著宛陵城走去,便是向后面的潘璋淡然道:“現如今除了等死?還有別的嗎?”
“額……這、這倒也是……”潘璋撓了撓頭,無奈一笑。
天色越發的漸黑,然而在此刻殘破的宛陵城,卻是現在大軍唯一的避難之所。
只是曹信途中從那丑陋青年的身旁路過,曹信不經意間露出驚訝之色,但也只能不了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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