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2-6-22
- 最後登錄
- 2019-7-2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53
- 閱讀權限
- 40
- 文章
- 445
- 相冊
- 0
- 日誌
- 3
狀態︰
離線
|
第二十七章 風起云涌(上)
一灘血污沾染了城門,典韋和周魴兩騎同時率軍殺進,霸氣外露的兩人,頓時如惡鬼纏身般沖來,手中的利刃,更像是猛獸的獠牙一般。
一眾守城卒本欲關閉城門抵抗,卻奈何已經來不及。
典韋順勢揮開大戟,將那正要關閉城門的士卒一舉格殺,而后周魴隨即殺至……
二人頓時如猛虎下山一般,沖入城門,如入無人之境。
兩千人在這二人的帶領下瞬間殺將而去,一時間守城卒各個目瞪口呆,有的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典韋一戟劈成兩半,頓時這兩千士兵如入羊群之中,殺的敵軍措手不及。
曹信此刻則在軍隊的最后面,然而此時他的手中,還多了侯成的首級。
而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眾人瘋狂的殺戮,心中頓時放下了一個擔子。
陳留……這回終于拿下來了……
如此想罷,曹信當下也是大喝一聲,隨即加入了這場殺戮之中。
一個是有備而來,氣勢正盛的軍隊,一個是毫無防備,不知情況的叛軍,攻下陳留,不是戰爭更是一場屠殺。
對于曹信來說,這就是跟曹操作對的下場。
不管曹操對自己如何,然而對方畢竟是自己的叔父,父親曹德的親生哥哥,對于曹操,曹信打心里不容任何人侵犯,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或許曹信的想法有些天真,或許有一天他會明白,但這一刻,曹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身為臣子,就該為主公鞠躬盡瘁,因為他性曹,或者說是為了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至少現在的曹信還沒有受到任何威脅的預感。
也許曹信以后會發現自己有這份天真。不過一切都還太早。
殺戮沒有持續的太久,因為張邈和侯成的死,守城卒早已沒了主心骨更別談什么反抗了。
不一會兒,眾士族盡皆繳械投降。
“大哥!在城頭抓到這個家伙。”這時,周魴早已將上衣脫去,露出赤裸裸的上身,而手中似乎還提著一個人,看那樣子卻是先前城頭上的那個中年人。
“放開他!”
冷冷的一句話,說的是面無表情,而后者竟是嚇得一哆嗦,頓時松開了抓著對方的手。
“哼……屠夫!”
“噗通”掉在地上,那中年人雖然有些狼狽,但面對眾人殺氣騰騰的怒視,卻是絲毫不懼。
“屠夫?”不屑的反復了幾句,曹信頓時來了一分興趣,不禁冷笑道:“汝可知道我是誰?”
那中年文士一愣,當即抬頭看了看,這才看到曹信的臉,卻是一陣的驚訝:“怎么不是夏侯惇?”
然而這句話,沒有惹怒曹信,反而是惹怒了一旁的周魴,“呸!夏侯惇算什么東西!聽好了你這鳥人,我大哥是兗州牧曹公帳下典農校尉曹信,怎是一區區夏侯惇能比得了的!”
聽到這話,那文士冷笑道:“區區典農校尉難道還比夏侯將軍厲害么……”然而說到一半,卻是陡然反應過來,看著曹信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就是那個計窮小兒……兗州阿信?”
“不錯,正是我,曹信曹安民。”儼然沒有前者的傲慢,曹信倒是說得心平氣和。
“兗州人都傳,兗州阿信哭計窮,沒想到竟然會被你給奪了陳留……”
那中年人剛把話說完,周魴這時又是一聲怒道:“你個酸儒,什么兗州阿信,你可知道便在剛才我大哥用兩千人便殺的侯成匹夫的五千騎兵丟盔卸甲!更是在半月之前,要不是我大哥獻計謀,那曹昂又怎能那么輕松地攻破任城?”
“這……”
見那中年人無話可說,曹信卻是皺眉示意周魴不要說下去,而后看著對方,淡淡的說道:“汝,姓甚名誰?”
見曹信問話,那人當即苦澀的笑道:“在下劉翊,陳留太守帳下別駕……”
劉翊?似乎沒聽說過。
“愿降否?”只是冷冷的一句話,曹信倒是面無表情的說著。
對方卻是一愣,看樣子有些奇怪的道:“你……不殺我?”
“我沒問你想不想死!我問你愿不愿降!?”
在眾士兵冷冷的注視之下,劉翊頓時感到心中一股巨石壓來,卻是聽到曹信的話,仿佛心中的那塊石頭豁然消失不見。
雖然看不慣這些人的蠻橫,但自己總不希望帶著一個叛軍的帽子死去,跟隨張邈自己本就不是很愿意,此刻一聽到對方問自己愿不愿意歸降,劉翊頓時有些猶豫不決。
然而也就是片刻,才堪堪說道:“劉翊……愿降……”
聽到這話,曹信當下展顏一笑,一把扶起前者,平靜的說道:“如此甚好,我正為軍中管理之事煩心,先生若能為我分擔,信實在是大為欣慰啊……”
“謝大人……不殺之恩。”
當下擺了擺手,曹信道:“好了,麻煩先生去幫信點算一下俘虜,以及將陳留城中的輜重明細交給我,我好準備撤離。”
一句話,卻是再次驚醒了眾人。
劉翊更是當下一驚道:“大人還要去哪兒?”
這時,曹信笑道:“我議,在陳留整頓三日,率軍離開陳留,至于去哪兒……呵呵先生就不要多問了,信自有打算。”
這回,劉翊頓時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起了這個人,卻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十八歲青年的身上,頓時有種三十歲的老成,仿佛只要聽到對方的話,就很是安心的樣子。
“諾”了一聲,劉翊也不猶豫當即領命而去。
然而眾人不知道的是,看著劉翊離去的背影,曹信此刻卻是暗自長舒一口氣。
陳留終于攻下來了……
這代表著呂布陳宮二人一定會注意自己,而主公此時也應該知道了兗州的情況,陳留畢竟不是久居之地,固守城池,區區兩千人是活不久的。
幸好,這次得到了一個文士,雖然歷史上似乎沒怎么聽說過,但此人畢竟是張邈的謀臣,以后長途奔襲肯定是常事,對于繁瑣的輜重之類。多一個人管理,已經是大大減少了曹信的精力。
畢竟像周魴典韋之類都是莽夫,平日里點算人數還過得去,但真要長期管理輜重糧草士氣等等,卻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要看劉邦為什么那么器重蕭何就知道了。
亂世中每一個人才都是珍貴的資源,曹操知道,劉備知道,曹信更加知道。
不過,現在。
這保住兗州的第一步。
曹信,算是做到了……
第二十八章 風起云涌(中)
徐州,下邳。
“玄德公……高義啊!”
陶謙顫抖著雙手,望著面前的一臉和藹的中年男子,不禁熱淚盈眶。
那中年男子約有三十多歲的,兩耳垂肩雙臂過膝,一臉的雄偉英氣,而其身后更是有兩個大漢擴手而立。
其中一人,紅臉黑須,身高約有九尺,兩條鳳目著實英氣逼人,再其身后赫然傲立,而另一人,則是生的一副豹頭環眼,身上散發出一股子彪悍來,與那紅臉漢子站在一起,遠遠望去便顯得尤為矚目。
這時,那中年人同時謙卑的說道:“陶公過譽了,公乃漢之名臣,素有仁德之名,備身為漢臣怎可見死不救。”
聽到這話,那陶謙更是一臉的激動,不禁感慨的說道:“想那袁紹四世三公,握有幾十萬大軍,卻尚且對我陶謙的死活無動于衷,玄德公卻只有區區五千人馬,竟然還義無反顧的來救我這個老家伙,公之大德,我代徐州百姓寫過玄德公了!”說著便是要跪下。
然而卻是立即被前者阻止。
“陶公萬萬不可,備區區一小吏怎感受公如此大禮,萬萬不可。”說著便是叫身后,“二弟三弟,還不速與我攙扶陶公。”
二人見罷,當即應命。
不用說這三個便是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
劉備這時見陶謙如此,卻是心中當下不忍,隨即又義憤填膺的說道:“曹操以喪父之名來攻打徐州,實則是借題發揮……早有圖謀徐州之意,此人真枉為漢臣。”
“哼,要我說,早應該在會盟當初就應該把曹操這廝給一矛劈了!省的現在麻煩!”這時張飛頓時怒眼圓睜,見大哥如此痛心,當即更是心中火起。
“三弟,莫要放肆。”一旁的關羽,則是冷眼一瞇,淡淡的說道。
見劉備背后的二人如此說,陶謙頓時也不禁感慨,道:“二位真壯士也……可如今曹操以兵臨城下,雖然玄德公來救,但徐州還是岌岌可危啊……”說著,卻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著劉備連忙說道:“莫不如,請玄德公暫代徐州牧一職,玄德公乃漢皇后裔,曹操要殺的是我,若玄德公領徐州牧一職,則可保全徐州無礙啊……”
突然一句話,說的關羽張飛同時雙目一亮,卻是連忙給劉備使了個眼色。
可沒有想到的是,劉備卻是連忙后退幾步,也不理關張二人如何暗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的說道:“陶公莫要如此,備此次前來并非圖徐州一郡一城,還請公三思。”
同時點了點頭,陶謙頓時感動,道:“玄德公果然高義啊,可玄德公……你要知道我陶謙并非是曹操的對手,即使你的五千兵馬和我徐州三萬軍力加起來,也不足那曹操十萬大軍的一半……”
“大哥!想那作甚,這陶謙老兒愿意將徐州讓與你,你便收下吧!”
“正是正是啊……”
狠狠的向張飛甩了個臉色,劉備當即思忖片刻后,對陶謙道:“莫不如我休書一封與那曹操,若曹軍不退,再作打算……”
“那曹操真能退軍?”
“這個……備還不知,但且一試吧。”
聽到這里,陶謙苦澀的臉頓時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跪地,大哭道:“若玄德公能勸退曹操,則我徐州百姓將永謝玄德公救命之恩……”
另一邊,曹軍大營。
十萬大軍依次比鄰,圍繞在下邳城外,今日已是攻打下邳的第三天了。
“主公!照此情形,只需一日便能攻下下邳!將那陶謙與劉備手刃當場。”
這時,曹仁風塵仆仆的來到中軍大帳,看到曹操與郭嘉正在商討軍情,卻是當下打斷道。
見來人是曹仁,曹操頓時放下手中的布軍圖,看著對方滿意的笑道:“甚好!趁將士士氣正盛,加快攻城腳步,子孝你攻城同時速去派使者前往下邳城內,若對方還誓死抵抗,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時!”冷冷說出這句話,曹操的雙目卻是不禁一瞇。
而這時,曹仁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隨即疑惑的道:“主公,剛剛……劉備派使者送來一封書信,主公要不要看。”
神情微微一愣,曹操此刻仿佛是沒有想到一般,然而下一刻,卻是再次冷眼一瞇,并道:“不用了!想必是那劉備替陶謙老兒送來的和解書。”
“那這……”
曹仁剛要猶豫,曹操頓時不悅的道:“燒了。”
“諾。”
然而這時,曹仁剛要領命而去,中軍帳外一名小校卻是不合時宜的來報。
“報,兗州傳來緊急軍情!”
此時,原本整理布軍圖的郭嘉卻是在此刻當下一愣,聽說是兗州傳來的急報,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來。
而此刻的曹操更是臉色古怪,忙對曹仁道:“子孝快去拿過來是什么軍情。”
“諾。”
將曹仁遞過來的軍情順勢一接,曹操看著手中的一封書簡,心中有些猶豫,看了看郭嘉,見對方同時一臉的疑惑,卻是當即打了開來。
可只看了兩行,卻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啊啊啊……”
“啪”的一聲將書簡狠狠地擲在地上,曹操猛然厲聲怒道:“呂布匹夫!怎會想到要攻打兗州!”
突然一驚,郭嘉頓時聽到這話,也是大為驚詫,連忙撿起地上的書簡,打開一看,卻是接下來的一切更是讓他觸目驚心。
“主公!陳宮做了呂布的謀士……”
當下一愣,曹操本欲發狂的臉頓時停頓,而也就在片刻之后,前者卻是又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
“這就難怪了,這就難怪了……呵呵呵呵……”這笑容笑的是極其的詭異,其中甚至還暗藏著一股莫名的殺機,認識曹操的人都知道,此人是個性情捉摸不定的人物,即使此刻的郭嘉也是暗自心驚,對方的情緒轉變的太快。
這時,曹操又道:“信中還說了些什么……”
接著往下看了下去。郭嘉這時不禁艱澀的說道:“數日之內,呂布的三萬并州騎兵連續攻下了陽義縣、任城、盧縣、無鹽城……張邈也謀反了……”
說道最后,郭嘉這時瞥見曹操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陰沉,雖然對方依然面無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此刻的曹操是有多憤怒。
然而看到最后,郭嘉捧著書簡,卻是不禁一呆,當下似是不敢置信道“主公,文若還說,曹信好像也是反了,據斥候打探,說陳留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被曹信占領,而且他還派人在兗州各處拉絨民心,利用他典農校尉的職權,將兗州百姓一切的賦稅名單全部燒毀……兗州不僅今年的賦稅沒能收到。州牧庫房也早已空虛,曹信來這么一手,我軍的錢糧就大受損耗了……看來曹信已經加入了到了呂布一陣……與張邈一起坐鎮陳留……”
此言一出,曹操、曹仁盡皆大驚失色。
“曹信小兒!我誓殺汝!!!”
第二十九章 風起云涌(下)
漢興平元年,夏。
曹操率軍撤離徐州,還未攻破徐州一郡城池,便馬不停蹄的班師回府。徐州一戰還未真正開啟,便已扼死在了搖籃當中。
然而比起曹操莫名的憤怒相比,此刻的兗州,似乎有更大的意外在等待著他。
三國時期各地通訊不是那么發達,大多都依靠著書信傳遞信息,而戰場上最快的交通工具無疑便是快馬了。
顯然此刻的曹操還不知道兗州的真正情況,除非他親自率軍回歸,但畢竟以路程和人數來說,十萬大軍要從徐州回到兗州,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而這十天時間,正是呂布要攻下兗州的倒計時。
陽義縣。
“什么?陳留丟了?不是要打陽義縣的嗎?”此刻魏續滿臉難以置信的望著一個哨騎,坐在廳中主位上,無比的氣憤。
一旁乖乖站立的一名瘦高將領更是一臉的戰戰兢兢,似乎不敢看魏續的臉。
而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跟隨曹信軍營的那個奸細,劉二。
然而同時的,魏續一臉的沉悶,讓那哨騎退下,沉著臉看了看劉二,隨即向著門外大聲道:“來人!”
“在!”
說著,也沒等劉二反應過來。魏續冷冷的笑道:“將這奸細!拖出去煮了!”
一聽到‘煮’這一個字,那劉二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不敢置信的懇求道:“將軍這不可能,那曹信明明說要攻打陽義縣的,我也不知怎會奔著陳留去……將軍饒命!將軍!?將軍??”
兩名壯漢惡狠狠的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劉二的腦袋,也不理對方如何聲嘶力竭的呼喊,卻是一個勁的拉著往外走去。
這時,視線再轉到另一邊。
離陽義縣數百里之外的任城,曹信攻下陳留的第三天。
然而此刻的呂布還不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即將攻下兗州的美夢中,兀自暢意的大笑著。
“公臺!此刻我等坐擁兗州半壁江山,只要打進濮陽,兗州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哈……”
比起呂布的得意,大廳中,坐在側席上的陳宮倒是一臉的沉靜,只是手中捧著個兵書,兀自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著。
“喂喂喂,我說公臺啊,現在正是我們奪取兗州的時候,你每日捧些這種沒用的東西作甚,難道他能幫我們上陣殺敵嗎?”
見呂布如此不屑的說話,陳宮卻是當下皺眉,看了看前者,不禁搖頭苦笑道:“奉先啊,所謂上兵伐謀,下兵……”
“夠了夠了!煩死了。”擺了擺手,呂布頓時露出一絲不耐煩來,“我少年時在塞外常與羌胡為戰,所靠的不是這些個兵書,而是死戰不退的勇氣和誓死拼搏的勇猛!這些兵書之類的東西,我只拿來墊墊屁股而已!”
聽到這話,陳宮明顯有些不樂意,當即嚴肅起來:“奉先,身為一軍主帥,即使靠你一個人只不過是百人敵,但若是知人善任、調度有方、善謀善斷,則方能稱得上萬人敵啊……”
“呵呵,那如此說來,豈不是叫一幫書生沖鋒陷陣,還要比我們這些個莽夫要強上千百倍了?”不屑的一笑,呂布頓時眉頭一挑,當下冷傲的說道。
搖了搖頭,陳宮不禁嘆了一聲。
卻是看著眼前這個被稱為人中呂布的蓋世勇將,一時間陳宮卻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眼前這個人比起曹操可是要差上不止千倍啊……
不過陳宮到不后悔自己離開曹操。
不是因為曹操不好,而是因為陳宮這個人太正直了,有些時候正直的甚至令人發指,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亂世當中,陳宮這樣的性格是活不長久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時代。
可是對于此刻的陳宮來說,比起曹操,呂布雖然有勇無謀,但至少呂布真實,對人對物直白且率真,或許這才是陳宮選擇輔佐呂布的真正原因。
“唉……”嘆了一口氣,陳宮也不理呂布有多么的不屑,輕輕放下手中的兵書,同時嘆道:“此番我們擁有陳留等郡,后防穩固。應該集結兵力攻打濮陽了…在曹操回來之前,一定要拿下兗州啊……”
聽到這話,呂布同時點了點頭,再次冷傲的大笑道:“呵呵呵,我早就說過,兗州將帥盡皆不堪一擊,區區一兗州我呂布就如同探囊取物哈哈哈哈。”
同時苦笑一聲,這回陳宮卻是沒有再說話。
“報、報……報!”
突然一聲疾呼,卻是在此刻猛然從外傳來,在這些天里,這種急報可真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二人同時一驚,陳宮更是當下一陣皺眉,不禁奇怪的道:“莫不是……侯成將軍已拿下了陳留?”
點了點頭,呂布雖然肯定,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當即向門外大喊道:“進來!”
話音剛落。
從門外,一名衣衫不整的哨騎頓時跌跌撞撞的快步跑了進來,身上更是臟亂不堪灰頭土臉。
見到對方這幅模樣,呂布更是大驚失色,看著前者臉上的污泥,卻是依稀可見一絲絲淚痕。
而同時的,那哨騎帶著一絲哭腔,無比悲痛的哽咽道:“主、主公啊……陳、陳留……陳留……陳留。”
陳留二字說了半天,那士兵愣沒說出來。
急的呂布二人連忙,追問:“快說!陳留怎么了!”
“陳留!陳留……真的丟了!”
“嗡”的一聲,當這一句話說出的剎那間,不只是陳宮,呂布更是一陣的目瞪口呆,一時間不明白對方到底再說什么。
“什么陳留丟了?陳留不是早就丟了嗎?侯成呢?侯成還沒攻下陳留嗎?”聽不明白對方的話,呂布不由得大怒起來。
可哪料,那哨騎繼續痛哭道:
“主公……我等本隨侯成將軍攻打陳留,哪知在半途中遇到一股伏兵,我等五千騎兵被敵軍殺的全軍覆沒……后來才知……原來陳留并沒有丟掉,先前,是那敵軍主將散布陳留失守的謠言,其目的則是要引侯成將軍前來……此番,敵軍以侯成將軍做誘餌,炸開了陳留城門,殺了太守張邈……我等百騎誓死逃回……還、還請主公為我等報仇啊……”
腦中一陣的轟鳴宛如油在鍋中一般炸了開來。
聽到這哨騎的回話,不管是呂布還是陳宮,此刻都是盡皆目瞪口呆,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
半晌,陳宮還是率先反應過來,然而話語中還是有些艱澀的說道。
“你可知……敵軍有多少人馬?”
“回軍師…敵軍只有兩千人……”
“什么?”一聲怒喝,呂布這時也是同時反應,臉色依然難看的說道;“區區兩千人馬!?竟然殺的我并州五千鐵騎全軍覆沒?荒唐!荒唐!我要爾等何用!?左右!將此人拖出去斬了!”
一聲怒喝,頓時讓左右將那哨騎抬出去。
“將軍饒命……”
“且慢!”
連忙阻止,陳宮頓時讓士兵放開那哨騎,當下起身問道:“你回答我,你們這五千人是怎么死的?”
而聽到這話,明顯感到死里逃生的前者,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陳宮,隨即將對方如何用木槍,而后如何用刀山陷阱對付自己的方法一一說的清清楚楚。
而呂布和陳宮聽到這里,雖然原本臉色還算平靜,但當那哨騎說道最后時,卻是不禁臉色大變。
“到底是何人帶兵如此厲害……這種戰法真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陳宮說到這里。
一旁的呂布卻是率先問道。
“那領軍將領可是夏侯惇?”
這時,那哨騎同時搖了搖頭。
并道:“不是夏侯惇,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領軍將軍年齡在十七八歲之間,據我們打探,正是曹操帳下的典農校尉,曹信!”
第三十章 奔襲(上)
曹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自己只掌管兗州的部分政務,但對于此刻兗州的形式,他也知道個一二,但不知此刻荀彧到底找自己做什么。
一襲白衣長袍略帶著一絲儒雅,曹德邁步走入大堂中,卻是看到荀彧和程昱正面容嚴肅的坐著,而旁邊還有一個面容冷峻的彪悍將領。
“不知荀軍師有何事找曹德?”當下一笑,曹德卻是當先打起了招呼。
“給我拿下!”
突然兩名大漢從左右沖出,卻是荀彧一聲冷喝,瞬間將曹德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大人!這是何意啊?”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突如其來的一切,一時間讓曹德頓時手足無措。
冷哼了一聲,此時那彪悍將領緩緩走到曹德面前,看著對方一臉難以置信的面容,那將領冷冷的道:“汝可知曹信做了什么事情嗎?”
當下一愣,被兩名大漢死死的按著,曹德本是一介書生,哪還能掙扎半分,當下聽到對方的話,更是一頭霧水。
“夏侯惇將軍你這是何意啊?我兒曹信怎么了?他不是去各郡收繳稅務錢糧了嗎?”
“哼,收繳錢糧?”當下再一次冷笑,夏侯惇此刻卻是怒目圓睜剛要發作。
然而卻被荀彧當即打斷了下來。
荀彧道:“據報,曹信這幾天將各地賦稅名單全部燒毀,我軍錢糧大受損耗,糧餉乃軍中大忌,此番沒有收到任何錢糧,還將百姓的賦稅一燒殆盡,居心何在,據探子說此刻曹信已投靠呂布!正坐守陳留……汝又待怎講?”
當下心中似是晴天霹靂,這話音剛落的同時,曹德的腦海陡然一片的空白,看著荀彧等三人凝重的臉色,前者頓時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他一個典農校尉怎會做出如此背主之舉,不可能的……不可能,況且主公還是他的叔父……”
聽到這話,荀彧等人也是連連皺眉,而夏侯惇更是連連冷笑不止,“估計是因為兗州此刻大亂,那曹信小子見呂布軍勢大,所以才投靠敵軍,此等忘恩負義的小兒,曹長史!您教出的好兒子啊!”
一句話,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此刻的曹德更是滿臉的通紅,只是反復的喃喃著“不可能的……”四個字。
嘆了一口氣,荀彧當即擺了擺手,“帶下去……壓入大牢,等主公回來之后,一并發落……”
“諾。”將曹德像拖死人一般狠狠的拽了出去,此刻哪還估計到對方是曹操的親生弟弟,也不管對方衣衫不整,直接將對方如死囚般生生拉走。
直到遠處,聽不到那曹德的喃喃聲為止。
另一邊,陳留城外。
連夜出陳留城,自從殺了張邈和侯成之后,曹信知道陳留已經待不長久,便星夜率領兩千騎兵跑出了城外,只留下陳留一座孤城。
從侯成軍中繳獲來的兩千匹戰馬分別編制在了自己的軍中,并且從陳留軍庫里拿了一些槍矛,將自己的騎兵整個煥然一新,不過幸運的是,自己的這原趙寵軍兩千人馬,雖然起初都是新兵,但好在這些都是北方人,有些還是河東人,所以對騎馬倒也不陌生,雖然看起來部分人還有些生疏的樣子,不過這三天里大家的騎術倒也慢慢有了進步。
但對于曹信而言,選擇讓軍隊配備戰馬,就相當于放棄之前自己以一槍三盾的戰斗防御體系,不過現在的騎軍卻是更傾向于攻擊,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攻擊能力,當然更重要的是,騎兵的移動能力在游擊戰中是非常有利的。
三國時期沒有那么多地道和工具,做不到地道游擊戰的策略,所以只能用戰馬才能快速的轉移地點,已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此刻的曹信一個人坐在一處山頭上,嘴里叼著個干枯的樹枝,獨自坐著,忽而看看不遠處扎營的人馬,忽而又看看遠處的天空,兀自發呆著。
“大人,原來您在這里啊……”
這時,身后一名干練文士陡然快步跑了上來,看著前者悠閑的樣子,那人卻是不由得有些著急。
“哦?原來是子相啊。”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見來人正是自己在陳留招降的劉翊,頓時不禁一笑道。
此刻見曹信依舊悠閑自得,劉翊更是著急的道:“大人!您為何還要從陳留出來,不固守城池等待援軍?還有……您又為何派人到各郡燒毀兗州所有的稅賦?這豈不是延誤軍機嗎?”
當下一怔,曹信倒是沒想到對方會一連串問出這么多問題來,只是笑了笑,道:“子相何必如此心急,先不說這個了,軍中干糧可分配好了?”
劉翊本想予以反駁,卻是聽到對方的問話,略微停頓了片刻,隨即道:“準備好了,每人只帶三天的干糧和水,可這也太少了啊。”
“三天?不少了不少了。”
“才能支撐三天的糧食,這以后要是斷糧可怎么辦?”
明顯知道劉翊的擔心,曹信此刻又道:“我們這次是輕裝出發,糧草輜重要是太多,對我軍的速度是一個很大的弊端,三天干糧足矣,在主公回來之前,與其說我們要跟呂布對抗,倒不如說我們必須活下去,在兗州后方盡可能的拖垮呂布的進軍速度。”
“什么?你還要跟呂布對抗??”腦中一陣目眩神暈,劉翊本以為曹信帶這些士兵是逃命,卻不料對方的想法遠比這個更加荒唐。
淡淡一笑,曹信無視對方的啞然,兀自說道:“陳留城池雖然堅固,但我軍兵力固然欠缺,如果敵軍率大軍前來,我等不是要坐以待斃嗎?”
“那你……要去哪里?”
咬了咬手中干枯的樹枝,曹信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望著遠處,默然的搖了搖頭。
不過似乎,曹信心中已然有了目標。
在干掉呂布的五千人馬之后,自己在陳留郡的這兩千人,必定會被呂布張遼高順等人團團包圍,而何去何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或者說,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搞得呂布和陳宮……
有來無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