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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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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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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38:47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鹹魚翻身

除了激動,左登峰心中更多的還是驚愕,因為這第三波度劫天雷來的太過蹊蹺,他很清楚自己積蓄的靈氣勉強能夠誘發二分陰陽的紫氣天劫,根本不足以誘發三分陰陽的巔峰天劫。

但是第三波度劫天雷卻真的來了,而且從第七道天雷開始,最後三道天雷竟然還夾雜著細微的雨點,修行中人度劫只有閃電雷鳴,不應該有風雨附隨,雷雨齊至,實乃異象。

尋常度劫至少也要一炷香的時間,但是這一次只用了半柱香不到,而且天雷落下的頻率也極為迅速,九聲轟隆過後,雷雲瞬時散盡,烈日再現上空。

度劫天雷有著明確的目的性,九道天雷只將左登峰站立的木台震飛,並未殃及他人,度劫天雷是對修道中人巨大的考驗也是對修道中人靈氣的淬煉,天雷過後,左登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泰,充盈的靈氣瞬時令得左登峰靈台泰定,耳目清明,體內濁氣一掃而空,氣海之中靈氣異常充盈,無需意念引導便自動遊走奇經八脈,好似提閘虎兕,隨時可出柙廝殺,彷如列隊驍騎,隨時可策馬出征

滾滾天雷來的蹊蹺,走的突然,雷雲散去之後,在場的眾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愕然,目瞪口呆,鴉雀無聲,他們需要時間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眾人發愣的這段時間,左登峰低頭檢查著自己週身,這一次和上次一樣,除了身上的道袍之外所有的內衣和鞋子都被焚燬。

「阿彌陀佛。」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五台山眾僧,由住持天光帶頭,齊誦佛號,和尚遇到事情先誦佛號,這是下意識的舉動,並不代表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登峰,天弘真不是你殺的。」鐵鞋掠到左登峰身側上下打量著左登峰,他不明所以,誤以為左登峰先前遭受的是天譴。

「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來救我。」左登峰沖鐵鞋笑道,鐵鞋對他有救命之恩,左登峰對他露出的笑容是真誠的。

「這事兒等會兒再說,我今天可能救不了你了。」鐵鞋瞪眼搖頭。

「你已經救了我了。」左登峰再度發笑。

「無量天尊,左登峰,你作孽太多,上天都不饒你。」畢逢春反應過來上前開口,他並非無知之輩,他發現天雷的次數以及來勢和去勢都很像度劫天雷,但是度劫天雷降下的時候不會有雨點,除此之外修道中人度劫過後週身的衣物都會被天雷焚燼,而左登峰衣服尚在,所以畢逢春並不認為先前出現的天雷是左登峰的度劫天雷。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個多月來他簡直生活在地獄裡,自己行止失衡固然要承擔責任,玉衡子廢他修為也要擔三成責任,剩下的六成就得算到這個畢逢春的身上。

即便如此,左登峰也並沒有急於動手,他最先做的就是對自己的實力進行自我評估,紫氣巔峰的靈氣儲量以及運轉的速度都是紫氣的三倍有餘,若以現在的靈氣催動玄陰護手定然可以發出比之前更加陰寒的玄陰真氣,此外無需施展風行訣就可以根據風行訣的施展法門預知風行訣可以達到的速度,真正的自知完全可以自己揣度,根本無需通過與他人的較量而得出。

「沒有我的允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准離去。」左登峰沉默良久森然開口。

此語一出,全場嘩然,一個被廢去了靈氣修為的人竟然敢說出這種狂妄的話,眾人自然不屑一顧,紛紛嘲笑他是不是被雷給打瘋了。

「左登峰,你沒事兒吧。」鐵鞋疑惑的看著他。

「天光大師,你們審判我是在冤枉我,今天務必給我一個交代,就由你們將公審我的這些人留下,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放走了一個,我殺你五台山一個和尚。」左登峰邁步走向了十丈外的五台山眾僧。

左登峰的言語和他的舉動再度引來了眾人的哄笑,其中有兩個好事之人自人群掠出向他衝去,意欲制止他的胡言亂語。

虛影閃動,二人已然被左登峰抓到了手裡,左手一人被他直接抓斷了脖子,右手一人在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尊冰雕,靈氣隨之一震,被冰封的身體猶如碎冰一般成塊四散。

「我現在已經是三分陰陽的巔峰修為,先前那九聲雷鳴就是我的度劫天雷。」左登峰扔掉左手的屍身環顧左右,「我所用的是失傳已久的輕身法術,剛才只是我五成速度,玄陰真氣也同樣未盡全力,不過你們放心,不該為難的人我不會為難你們。」

左登峰說完,在場的眾人頓時發出了驚呼,左登峰最討厭的就是大呼小叫,大驚小怪,不過他並沒有與這些人計較,而是徑直走向天光法師,「大師,在場的人如果走掉了一個,我就殺掉你五台山一個僧人,自度過天劫的高手開始。」

「阿彌陀佛。」天光和尚雖然見多識廣,卻仍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左登峰鹹魚翻身的事實。

而此時已經有膽小之人開始偷偷離開,左登峰耳清目明,看的真切,風行訣捏起,此次眾人連虛影都看不到了,等到虛影出現,左登峰已將三名企圖逃走的人冰封在了場地邊緣,自身已經閃回了原處看著天光和尚。

「如果不是我阻止,那三個人已經逃走了,你五台山現在應該死上三個和尚。」左登峰赤腳穿上了一雙薄底輕靴,沒有人看到他這雙靴子是什麼時候穿上的。

「阿彌陀佛,左登峰,不能濫殺。」鐵鞋聞言急忙閃身上前探手抓住了他,他雖然相救左登峰卻並非沒有是非觀念。

「大師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左登峰轉視鐵鞋。

「左登峰,你真以為佛門和道家這些英豪會屈服在你淫威之下。」畢逢春上前高喊,左登峰的鹹魚翻身令他震驚並恐懼,鬼魅一般的身法根本就不是他能抵禦的,他很清楚左登峰下一個下手的目標肯定是他,只有煽動眾人一哄而上才有可能趁機保命。

「誰出頭我就殺誰。」左登峰冷笑著環視眾人,眾人見狀無人敢與之對視。

「天光大師,我先前的確失手誤殺了天弘法師的弟子,但是天弘法師不是我殺的,你們抓到我之後不但毆打我,還將我關在囚車裡日曬雨淋,每天連一餐都不能保證,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但是我這個人受不得冤枉,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誰也不准離開,先前我本來應該殺你三個僧人,看在明淨大師的佛面上我寬容一次,從現在開始,如果再有人離開,我會拿你五台山僧人抵債,你可以選擇大公無私,捨己為人,但是你面臨的將是滅門之禍。」左登峰一字一句說的異常堅定。

「五台山佛門清淨地,容不得你這妖孽撒野。」就在此時,天辰和尚閃身而出。

「師弟,且慢。」天光和尚探手拉住了想要發怒的天辰,人的歲數沒有白活的,年紀大的人辦事沉穩,顧全大局,天光和尚很清楚在場的眾人無人是左登峰的對手,而且他也知道左登峰先前很有可能受了冤枉,此時沒有大開殺戒已經是他強自壓制的結果了,倘若處置不當徹底激怒了左登峰,一定會是鬼哭神嚎屍橫遍地的血腥場面。

「住持師兄,事關五台山聲譽,你一定要三思啊。」天辰和尚回頭開口。

「事關五台山存亡,老衲必須三思。」天光和尚無奈搖頭,他的思維比天辰要更深一層,知道處置不當就不是折損名聲的事情了,但是此事太過棘手,事發突然,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合適的對策,事實上將左登峰帶回來進行公審並不是他的主意,是天辰和尚堅持要將左登峰帶回來的,這下可好,本以為帶回一隻兔子,結果領了頭老虎回來。

「哎呀,我把老大忘了,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把老大提回來,你別打和尚哈。」就在滿場寂靜無聲之時,鐵鞋忽然大呼小叫著望南而去,眾人都不明白這個瘋和尚叫嚷的是什麼意思,只有左登峰清楚鐵鞋為了便於出手相救,可能將那只耗子藏在了某處。

鐵鞋的離去令天光和尚再度皺眉,鐵鞋如果在場,還可以從中緩衝一下,鐵鞋一走事情更棘手。

「大師,已經有兩個人離去了。」左登峰伸手指著東南和西南,有兩個人正悄悄地溜走了。

「阿彌陀佛,左施主,此事錯在五台山處置不當,老衲向你賠罪了。」天光和尚沉吟良久沖左登峰合十一禮。

天光和尚這話一出口無疑表示認軟服輸,這對於五台山來說已經是很丟顏面的事情了,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想到天光和尚會這麼做,一時之間指指點點,言行舉止之間透著不屑和鄙夷。

「大師言重了,古語有云士可殺不可辱,先前貴寺天辰大師和一干僧人將在下關在囚車之中示眾千里,是對我極大的羞辱,但我不怪你們,因為我先前的確錯手傷了貴寺天弘法師弟子的性命,但是天弘法師不是我殺的,兇手另有其人,大師可再行追查,我有錯在前,貴寺懲戒在後,此事已畢,兩不相欠。」左登峰出言說道,左登峰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有三個原因,一是他得給鐵鞋面子,不能令少林五台結仇,二是天光和尚處置得當,當機立斷開口道歉,左登峰佩服他的智慧和果斷,第三個原因是今天早上多出的那碗粥,那是額外給的,細微點滴之恩左登峰也不會忘記。

「阿彌陀佛,「天光法師聞言合十誦佛,他沒想到左登峰會給予如此禮貌的回應,如此一來給五台山留足了面子,事到如今能全身而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別人不會嘲笑五台山的,因為左登峰日後將會是個誰見誰怕的煞星。

誦佛過後,五台山眾僧開始退場,右側那數百江湖人士也想退去,連畢逢春也夾雜其中試圖離開。

「我不追究五台山,不表示不追究你們,你們乖乖留下,我只殺二十八個,如果一哄而散,我只會留下四個。」左登峰見狀森然冷笑,誰打過他,誰罵過他,誰吐過他,誰污蔑過他,他都記得很清楚,誰給他送過水,誰為他遮過蔭,誰看他的眼神是惋惜而不是鄙夷他也都記得,秋後算賬的時候到了。

此語一出,眾人立刻一哄而散,左登峰早就猜到會是這種局面,風行訣施出,快速閃至眾人外圍,玄陰真氣暴然出手,他要將這數百江湖中人盡數留在五台山,紫氣巔峰催動風行訣,外圍旋轉阻擋,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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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43:13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章 天下無敵

左登峰在此之前並不會任何的身法,風行訣帶來的閃電速度令他震驚,靈氣催動之下速度極快,雖然左登峰並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快到何種程度,但是全力施出之後所有人的動作在他看來都顯得極為緩慢,緩慢到他可以輕鬆的圍擋住整個人群。

左登峰之前雖然想到過風行訣會很快,卻沒想到會如此迅速,加上有紫氣巔峰的靈氣修為為基礎,施展起來如魚得水,而充盈的靈氣也令玄陰真氣更加陰寒威猛,不但寒氣更重,還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出玄陰氣柱而不虞靈氣枯竭,長達五丈的氣霧聲勢駭人,令得周圍氣溫驟降,只要被其掃中立刻就會寒霜罩體,肢體麻痺。

巨大的能力令左登峰震驚也令他熱血沸騰,人生在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些人都是先前審判他的人,現在輪到他來審判了。

玄陰真氣不但可以打點,形成氣霧之後可以打面,玄陰真氣發出的寒霧猶如一條長長的馬鞭,所觸之處眾人盡皆僵立,以一人圍堵數百人並不輕鬆,好在這些人是聚在一起的,每一次出手都有數十人受到波及,一次環繞,所有沒有度過天劫的人盡數束手,二環之下還能站在場中的只剩下不到七人,三環過後,只有畢逢春和他的徒弟還能移動,卻也只是渾身發抖四肢抽搐了。

「哎呀,阿彌陀佛。」左登峰收手之際,鐵鞋提著籠子自遠處掠了過來,眼前的景象令他大驚失色,手中的鳥籠脫手,但他反應迅速,右手下探抓住了籠子。

左登峰轉頭看了鐵鞋一眼,轉而手捏聚氣指訣恢復靈氣,雖然目前已經是三分陰陽的巔峰修為,卻也不能源源不斷的揮霍靈氣,他先前發出了數十道玄陰真氣,此時氣海之中靈氣幾近枯竭,迫切需要補充。

「這麼冷。」鐵鞋提著鳥籠後退了幾步,此時場中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有些還處於站立姿勢,這些人無一例外的散發著寒氣。

左登峰聞言還是沒有說話,修為的提升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是紫氣巔峰的修為對左登峰來說來的過於突然,他短時間內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些人中至少也有十幾個度過天劫的高手,他沒想到這些人在他手中會毫無還手之力,他更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短時間內厲害到這種地步,甚至是二分陰陽的畢逢春都不是其一合之將。

「左登峰,你不會想殺了他們吧。」鐵鞋放下籠子走到人堆邊緣打量著被左登峰凍住的那些人,這些人被冰封的程度各不相同,離玄陰寒霧近的已經成了冰坨,被寒霧掃中的還能緩緩移動。

「什麼,你說什麼。」左登峰轉頭看向鐵鞋,他處於驚愕之中沒有聽到鐵鞋在說什麼。

「阿彌陀佛,你可別亂殺人。」鐵鞋回頭看他。

「我天下無敵了。」左登峰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在一個半月的時間裡他經歷了由山峰到谷底,由谷底到雲端的轉折和變化,巨大的落差和反差令他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無敵的是你的玄陰護手,你把玄陰護手摘下來都不一定能打過我。」鐵鞋聞言很是不服。

「是啊。」左登峰聞言抬頭沖鐵鞋笑了笑,鐵鞋說這話出於好勝之心,事實上即便他摘下玄陰護手鐵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左登峰並沒有與之計較,不過鐵鞋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無敵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上的玄陰護手,他之所以能如此厲害還是借助了外物。

「這些人怎麼辦。」鐵鞋聞言面露喜色。

「我得審問審問,你先回馬家坡等我,你知道馬家坡在哪兒嗎。」左登峰想要支走鐵鞋,不然鐵鞋一定會阻止他濫殺。

「知道,就在咱倆上次見面的地方,咦,那些和尚呢。」鐵鞋轉頭四顧。

「我沒為難僧人,你去馬家坡等我,路上慢點兒,你有傷在身。」左登峰出言說道。

「我沒受傷,我還是等著你吧。」鐵鞋隱約的感覺到不對勁兒。

「不用,你先走,不然五台山的僧人會將這筆賬算到你頭上的,到時候少林寺也會跟著遭殃。」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橫七豎八的人群。

鐵鞋雖然瘋癲,卻把少林寺看的極重,不然先前也不會蒙面來救,見左登峰這麼說,急忙退回去提著籠子向南去了。

鐵鞋走後,左登峰森然的走向畢逢春,畢逢春此時還能動彈,見左登峰向他走來,立刻面露懼色,單臂撐地緩緩後退。

左登峰並沒有與之多說,抬手發出玄陰真氣將其七竅神府凍住,轉而起腳將其頭顱踏碎,報仇就是報仇,沒那麼多廢話。

罪魁禍首一死,左登峰並沒有再去殺其他人,而是在人群之中低頭尋找,片刻過後提出了四個人,這四個人有曾經端水給他洗臉的中年女子,也有不忍他在烈日下暴曬而將馬車趕到樹蔭下的小道人,還有一個在下雨的時候在囚籠上蓋了雨布的中年漢子,最後一個是帶著惋惜的眼神看過他還偷偷塞過饅頭給他的老道姑。

先前情勢緊急,左登峰來不及分辨這些人,也將他們冰封住了,此刻將他們盡數帶了出來,摘下玄陰護手催逼體內陽氣率先解了那中年女子所中的玄陰真氣。

「周陵裡面埋葬的並不是周文王和周武王,我拿出陪葬物品是真,我放走那日本女人也是真,但我不是漢奸。」左登峰沖那面帶恨意的中年女子說道,這個中年女人先前曾經審問過他,但是左登峰並不恨她。

「你想怎麼樣。」中年女子並無懼意,好人和壞人其實很好分辨,不怕死的有七成是好人,怕死的有七成是壞人。

「哪些人是你帶來的,你指出來,我放你們走。」左登峰正色開口。

中年女子聞言微感驚愕,張嘴想要說話,但是看到左登峰面色森然之後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轉身向人群中走去,尋找自己的同伴。

左登峰如法炮製的令另外三個人恢復了行動,同樣示意他們將同伴指出來,忙碌了半天,終於將六十餘人盡數復甦。

「我不是好人,但我不是漢奸,我從沒想過害誰,也決不允許別人害我。」左登峰沖眾人擺了擺手。

左登峰此刻在眾人眼中已經成了妖魔一般的存在,沒人敢與之交談,甚至沒人敢正視他,眾人聞言只能怏怏離去。

沒走多遠,那中年女子就調頭回來了,左登峰見狀面露疑惑,但是在聽到她的那句話後,不由得紅了臉,轉身走向人堆,尋找與自己身材相仿的人。

就在此時,那個老年道姑也走了回來,左登峰面露疑惑的看著她,對方也只說了一句話,說完之後就調頭走了,留下了左登峰在原地出神發愣,老道姑說的是『無量天尊,孩子,受了委屈也別亂殺人,早點回家吧,』

這個老道姑的年紀與他母親年紀相仿,一句孩子令左登峰內心大動,他的確受了很大的委屈,也受了很大的冤枉,還差點枉死,但是他無人可以傾訴,父母雙亡,愛人已死,親人散盡,沒有朋友,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也想回家,但是他希望回家之後見到的是愛人的笑容而不是冰冷的棺材。

老道姑並不知道她的一句話救下了幾百條人命,良久過後左登峰轉身向南走去,他沒殺這些人,他活著不是為了殺人的。

走過幾步之後,他又調頭回來了,這些人中有一些曾經羞辱過他,那都是一些道門敗類,不殺不足以消去自己內心的那口惡氣。

左登峰給了這些人一個痛快,他的心理並沒有扭曲,不會以折磨和殘殺取樂,其餘的眾人左登峰沒有再動手,這些人體內都有一定的寒氣,這些陰寒之氣可以緩慢的被外界的陽氣中和,至於是十天之後恢復行動還是十年之後就不是他關心的問題了。

此時是下午兩點左右,太陽很毒,紫氣巔峰的修為令左登峰再度可意調整體溫,他是步行離開五台山的,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感覺到真實,突如其來的巨大能力除了帶給他無比的自信之外還令他的內心很是忐忑,紫氣巔峰作為靈氣基礎,風行訣加快移動速度,玄陰真氣摧枯拉朽,三者集於一身使他擁有了恐怖的修為和巨大的能力,這股能力太強大了,強大到連他自己都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擁有的能力能夠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和後果。

每個人擁有了巨大的能力心態都會產生變化,這個問題他同樣不能避免,左登峰一直在思考隨後的日子該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該以怎樣的心態去為人處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壓制自己內心那股由人性陰暗一面滋生出的狂妄以及因為擁有了巨大的能力而悄然產生的破壞**。

左登峰一直步行到了山下的小鎮,平靜的拿出並未被搜走的金錢購買了內衣,他雖然看似平靜,內心卻是巨浪滔天,看到這些普通人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看的不是人而是螞蟻,二分陰陽的紫氣高手都接不下他一招,這些普通人更是不堪一擊。

人活在世界上需要約束,倘若一個人失去了約束,骨子裡的陰暗一面就會驅使他為所欲為,去摧毀,去奴役,好在良久過後左登峰終於平靜了下來,人生在世還是應該做好事,不能去傷害別人,他很高興自己能這麼想,但是巨大的能力還是令他在這個原則上加了個前提。

不惹我,我就不殺你,不擋我的路,我就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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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45:53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找回木箱

穿上衣服,左登峰買了些吃的立刻往回趕,半個月了,他很擔心十三。

回程途中左登峰發現風行訣不但移動速度極快,高度和距離也遠超其他門派的輕身法術,一次借力可以在空中停留很長時間,順風滑翔可達八里之遙,這一情形令左登峰欣喜也令他心酸,紫陽觀的法術真霸道,這些法術肯定經過了紫陽觀歷代掌教多次修正不斷改進,後人修行起來才能如此得心應手,不像他這樣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東拼西湊,好不容易學了陰陽生死訣還被玉衡子廢掉了,即便現在學會了截教的兩招法術也並不是人家心甘情願傳授的。

不歸道教,不屬闡教,不是截教,左登峰感覺自己就是個野路子,很不正統,好在他並不看重門派,法術厲害就行,能在明年十月十日之前尋找到剩下三枚陰屬內丹就行。

左登峰一路南返,在回返的途中熟悉並掌握風行訣,風行訣的移動速度至少是他先前移動速度的兩倍,傍晚時分啟程,三更時分就看到了鐵鞋的身影,鐵鞋雖然不肯承認受傷,事實上他先前跟天辰和尚比拚的時候的確受了傷,此時移動的速度很受影響,好在他受傷不重,左登峰就沒有與之會和,而是繞行數十里先行南下,十三藏身的地方在二人會和地點的東邊,左登峰想先帶回十三再與鐵鞋會和,如果與鐵鞋同行,速度要慢上一半。

先前走了十幾天,掌握了風行訣之後,次日清晨左登峰就掠回了先前被抓住的地方,在山腰借力之後飄然而下落到了十三藏身的乾涸湖底,令他沒想到的是十三竟然還趴伏在遠處,在見到他之後才從藏身處跑了出來,歡喜的撲向左登峰。

左登峰伸手將其接住,發現十三的肚皮是癟的,而且他先前趴伏的地方也沒有移動的痕跡,這說明十三這半個月一直待在原地沒有動過。

「走,我帶你吃飯去。」左登峰心疼的將十三放於肩頭,他臨走之時叮囑十三不要離開這裡,十三就聽話的沒有移動,它壓根兒就不敢動,因為它不知道外出覓食會給左登峰造成什麼影響。

左登峰首先東掠,他知道山麓東側的茅草中有飛鳥築巢,但是凌空之後他就改變了注意,在半空迴旋轉身向南側的村莊掠去,他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他想到此時正是大鳥哺育幼雛的季節,如果抓了大鳥,小鳥就有可能餓死。

十三在左登峰的肩頭歡喜的連聲叫喚,它雖然不知道左登峰近些時日都幹了什麼,卻看到了左登峰能夠再度凌空,而且移動速度大大加快,掠行的時候更加平穩。

此時正是雄雞報曉的時候,這年頭兒誰亂叫喚誰死的快,雞也一樣,左登峰根據公雞的叫聲找到並買下了那隻大公雞,十三心安理得的享用,左登峰雖然買了吃的,一路上也沒來得及進食,此時拿出了乾糧,跟主人要了熱水,坐在門邊吃飯。

雖然左登峰是用一枚大洋買下的公雞,但是這戶人家的幾個孩子卻一直哭喊著埋怨父母說話不算話,說好等過年自己吃的,怎麼賣給別人餵了貓。

左登峰喜歡孩子,見不得孩子哭,便將自己昨天買的滷肉給了他們,自己喝著熱水將那個大火燒給啃了。

吃完飯,左登峰一直等著十三吃飽方才站起身,向主人問明了村長的住處,帶著十三向村長家走去。

村長就是那天晚上帶人套殭屍的那個老頭,左登峰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對方一聽立刻傻眼了。

「你要是想包魚塘,村前就有,後山那個大坑不是養魚的好地方。」村長出言說道。

「我不養魚,這根金條給你們當工錢,三天之內把後山那個乾涸的水潭挑上一半的水。」左登峰拿出一根金條放到了桌上,他先前曾經答應過山腰石室裡那個中年道士幫他重新啟動陣法,他不會食言,啟動陣法就需要一條毒蛇,放養毒蛇就得有水,所以左登峰先來安排地方,然後與鐵鞋會和,這樣的安排最合理。

「不養魚養啥。」村長此時已經拿過金條用指甲在悄悄掐捏判斷真假。

「你別管了,你們從死屍身上也扒不下多少值錢的東西,這根金條能給你們村子買不少糧食了。」左登峰轉身向外走去,他之所以要提起死屍的事情是為了告訴這個村長他不好惹。

「日子不好過,總不能看著大傢伙兒餓死。」村長跟了出來懦懦的解釋著。

「你們幹什麼我不管,記住了,挑到水潭一半就行,別多挑,還有,用河水,別用井水。」左登峰沖其擺了擺手,井水是陰性的,不適合養東西。

村長連聲答應,左登峰帶著十三離開村子向西行去,路過一處縣城的時候他順便去了趟徽商開的當鋪,一個電話打給了孫奉先,他沒錢了。

令他沒想到的是孫奉先接到他的電話顯得很驚訝,在交代了當鋪任憑左登峰拿錢之後連聲問他的情況,左登峰一聽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笑著告訴孫奉先他已經將那一干人等全部放倒在了五台山下,孫奉先一聽比他還高興,慇勤的邀請他在有空的時候去安徽做客,左登峰笑著答應了,他對孫奉先這個商人的印象很好,孫奉先肯定是聽說了他的情況,知道他落了難,即便如此仍然讓他隨意拿錢,然後才問他的近況,別看這個先後順序,要是反過來可就變味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兒,金澤九州有這樣的東家想不發展都難,人的智力是遺傳的,老虎生不出耗子,耗子也下不出老虎,看樣子孫奉先祖上也不是笨蛋。

掛上電話,左登峰立刻開始在心中笑罵孫奉先是個奸商,因為電話的餘音裡孫奉先叫嚷著『快把那匾掛上,』

左登峰也沒多拿,拿了十根金條,他要去的地方有的是金銀,拿多了沒用,此外他跟鐵鞋在一起也花不了多少錢。

處理完這些事情,左登峰再度西行,來到了先前避雨的果園小屋拿出了純陽護手,他的左手要經常捏訣,佩戴了純陽護手之後會影響捏訣聚氣,所以純陽護手並不能一直佩戴。

左登峰找回純陽護手之後又背回了被自己遺棄的木箱,習慣成自然,先前將它丟棄是沒有辦法,有了能力還是得背著。

回到與鐵鞋商定好的地方,鐵鞋還沒到,一直到午後,鐵鞋才提著籠子在北方出現。

「以後不准再咬那隻老鼠,聽見沒有。」左登峰先給十三打預防針。

十三聞言點了點頭,它之前見過鐵鞋手裡的籠子,知道耗子在那裡面。

「阿彌陀佛,你啥時候到的。」片刻過後,鐵鞋掠到了近前。

「剛到,走吧,吃飯去。」左登峰起身開口,他不說實話是因為不想傷鐵鞋自尊,鐵鞋對他有救命之恩,左登峰自然要報答他,但是跟瘋子相處也不容易,得時刻小心別惹毛他。

「好。」鐵鞋點頭答應,跟著左登峰掠向南面的縣城,左登峰刻意放慢速度,讓他半頭。

「我想問你什麼來著。」鐵鞋面露思索神情。

「我沒殺那些人,放心好了。」左登峰猜到了鐵鞋關心的問題。

「對,我就想問這個,你真沒殺。」鐵鞋出言確定。

「真沒殺。」左登峰點頭說道,真沒殺是撒謊,沒全殺是事實。

鐵鞋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跟著左登峰前往縣城,按照左登峰的本意是想帶他泡澡堂子的,但是鐵鞋死活不去,左登峰無奈之下就帶著他去買衣服,鐵鞋還穿著冬天的棉襖,棉襖的下擺還被他撕下來蒙臉了,自然是不能穿了。

鐵鞋好多年沒穿袈裟了,一直穿僧袍,而僧人所穿的僧袍其實跟俗家人穿的長袍差不多,一通轉悠裡裡外外一套新,鞋子也是新的,瘋子有時候思維跟小孩差不多,很喜歡穿新衣服,左登峰早就發現這一點了。

左登峰隨即帶他去吃飯,葷素點了一大桌子,現在是戰爭時期,糧食奇缺,鐵鞋一人在外只能是遇到什麼就吃什麼,事實上他還是傾向於素食。

「來,明淨大師,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敬你一杯。」左登峰端起酒杯向鐵鞋正式道謝。

鐵鞋聞言也不客氣,端起酒杯與之相碰,隨即牛飲喝光,鐵鞋喜歡喝酒,左登峰也有海量,便與他對飲,大吃海喝,好不痛快。

二人吃飯的時候夥計和掌櫃的一直在瞪眼瞅著,令他們好奇的不止是喝酒的和尚,也不單是穿破爛袍子的人能有金條,還有坐在椅子上的貓和蹲在籠子裡的耗子。

「出發吧。」鐵鞋喝酒從不喝醉,感覺差不多就會停下來。

「不著急,還有件事情我得處理掉。」左登峰端著飯碗搖頭開口。

「啥事兒。」鐵鞋好奇的問道。

「我得尋找一條大個的毒蛇佈陣用。」左登峰出言說道。

「我知道哪兒有,跟我走。」鐵鞋站起身提起了籠子。

「多大的。」左登峰快速的扒拉著碗中的米飯,目前在河南境內,鐵鞋經常在這片兒活動,知道情況也不出奇。

「可是不小,走吧。」鐵鞋急切的向外走去。

左登峰見狀急忙放下飯碗結賬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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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47:52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肆意妄為

大師,你說的是蛇還是蟒。」左登峰跟出飯館出言問道,蛇和蟒看似相同,實際上有著本質的區別,毒蛇是火性的,而無毒蟒是陰性的。

「毒蛇。」鐵鞋並不回頭。

「在哪兒。」左登峰快走幾步與鐵鞋並肩。

「不遠,就在那邊山巒裡,不到一百里。」鐵鞋伸手指向西方。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問,此時二人路過了一家鋪子,這間鋪子是左登峰出事之前給地主家的丫鬟買的,他只是在外面瞥了一眼,並沒有駐足,也沒有進去。

河南此時是日占區,幾乎每個縣城都有鬼子駐軍,此處縣城有一所鬼子的醫院,路過那所醫院時左登峰停了下來。

鐵鞋見左登峰駐足不前,也隨之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

「槐樹嶺離這兒有多遠。」左登峰沖鐵鞋問道。

「槐樹嶺是個鎮子,好像也在西邊,你問這個幹啥。」鐵鞋疑惑的問道。

「你去西邊等我,我進去把這些鬼子殺了。」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不好,不好。」鐵鞋聞言連連搖頭,伸手指著醫院院子裡那些傷兵「要殺鬼子咱去找全活的,這裡頭都是些缺胳膊少腿兒的。」

「我進去搶點兒東西,你不能跟著,不然他們會找少林寺麻煩的。」左登峰擺手說道。

「不怕,我可以蒙著臉。」鐵鞋也很討厭鬼子,歸根究底還是上次籐崎正男等人率眾闖入少林寺脅迫他們令鐵鞋記仇了。

「你的光頭怎麼辦。」左登峰出言笑道。

「也蒙上。」鐵鞋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你提著老大,別人還是知道是你呀。」左登峰伸手指了指籠子裡的老大,老大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可能挺鬱悶,一直無精打采的蜷縮著,不過也難怪,一隻地支被關進鳥籠心情肯定不會好。

「你去城西等我,我一會兒就到,等下次殺手腳健全的鬼子你再動手,這些殘廢我來對付就行。」左登峰給鐵鞋扣高帽子。

鐵鞋聽左登峰這麼說,這才放棄了與之一起動手的打算,提著老大沿著街道向西去了。

左登峰估摸著鐵鞋走遠,便自街頭拐角走了出來,帶著十三向鬼子醫院走去,醫院門口有站崗的鬼子,見到左登峰走來,立刻晃著手裡的步槍讓他滾開。

左登峰對鐵鞋是很有耐心的,但是對於這些鬼子他懶得多費口舌,身形連閃接連四拳,直接將門口的幾個鬼子打死,這樣的對手也犯不著使用玄陰真氣。

將鬼子打死之後左登峰直接走進了醫院的院子,院子裡有不少鬼子傷兵在曬太陽,見到左登峰和十三凶神惡煞的走了進來紛紛蹦跳躲避,左登峰的主要目的並不是來殺人的,穿過院子徑直走進了醫院的小樓,一樓是病房,左登峰檢查過後隨受掀了兩張床單上了二樓,二樓是藥房和手術室,是存放藥品和做手術的地方。

這裡也有四肢健全的鬼子和凶悍的醫生,這些人就由十三對付了,左登峰鋪開床單將藥櫃裡的西藥紗布等物全部包進了床單,轉而走到手術室打跑醫生,將做手術的刀鉗鑷子等工具也給包走了。

「mo,xi,kmo,xio?」左登峰走出手術室之後,走廊裡的大夫衝他喊道,意思是左登峰帶走了儀器他們沒辦法給病人做手術了。

左登峰轉身看了那大夫一眼,抬手自床單裡拿出一件工具扔給了他,轉身帶著十三下樓,樓上傳來的巴嘎令左登峰忍不住壞笑出聲,他留下的工具是把錘子。

醫院應該有一個小隊的警衛,剩下的鬼子已經在院子裡埋伏好準備阻擊他,此時左登峰已經不怕步槍了,確切的說他是不怕開槍的人,他不能躲過子彈,卻能讓這些人沒機會開槍。

埋伏在外的鬼子眼見左登峰出來,本想開槍卻發現左登峰已經不在門口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左登峰給踢飛了。

左登峰將鬼子殺淨,提著兩個白包大搖大擺的出了醫院,帶著十三向城西走去,他沒有凌空而行,跑了不算本事,讓鬼子不敢來追才是能耐。

也不知道是鬼子反應太慢,還是發現了他而不敢追趕,總之他沒有受到鬼子的追堵,反倒是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販有不識時務想來找茬搶劫的,對於這些人,左登峰並沒有制止十三伸爪子。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鐵鞋好奇的扒開布包看了裡面的東西。

「給八路的,走吧,帶我去槐樹嶺。」左登峰沖鐵鞋說道。

「阿彌陀佛。」鐵鞋聞言雙手合十誦佛,轉身帶路。

槐樹嶺離這裡不遠,是個很小的鎮子,左登峰將兩個包裹放在野外的樹林,留鐵鞋看守,獨身來到了鎮子上找到了濟世藥鋪。

「誰是李掌櫃。」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就是,我能幫您什麼忙。」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抬頭開口。

「人參三兩,地黃二錢,甘草一斤,跟我走。」左登峰說完轉身向外走去,那李掌櫃見左登峰說出了游擊隊的暗號,沖夥計交代了一聲就跟著左登峰離開藥鋪。

左登峰帶著他來到野外樹林,伸手指著那兩包東西,「這些東西給你們游擊隊。」

李掌櫃聞言低頭解開包袱,一看之下大為吃驚,包裹裡全是八路軍游擊隊急需的藥品和手術器材。

「你們是哪一路的同志。」李掌櫃疑惑的看著他和鐵鞋

「李源應和楊明你認識嗎。」左登峰隨口說道。

「認識,那是我們的同志,前段時間失蹤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們。」李掌櫃愕然開口。

「別找了,他們讓我殺了,在他們身上搶了三根金條,我現在把這三根金條還給你。」左登峰說著自懷裡掏出三根金條扔給了目瞪口呆的李掌櫃。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李掌櫃右手向腰間移動。

「我沒飯吃了,不能餓死。」左登峰轉身離去。

「你以為這些東西能抵消你的罪惡嗎,你殺了我們的革命同志,你不能走,你要接受人民的審判。」李掌櫃掏出了手槍。

「審判你媽了個逼呀,你以為我是來贖罪的嗎,我是正好順路。」左登峰猛然轉身閃身上前搶下了他的手槍,氣凝雙臂將槍管折彎,他先前剛被審判過,一聽審判腦子就大。

鐵鞋此時已經走開了,在左登峰眼裡他是個瘋子,在他眼裡總是做一些奇怪事情的左登峰也是個瘋子,他已經懶得去管左登峰幹了什麼事情,他也知道左登峰做事情不會太離譜。

「你們審判不了我,只有它能。」左登峰抬手指了指天空,轉而將那支扭曲的手槍扔給了李掌櫃。

左登峰出道三年多,貌似殺人無數,實際上被他殺的那些人大部分罪有應得,也有一些是咎由自取,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是無故被殺的,左登峰今天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贖罪,他不屑贖罪,也不是為了獲取內心的平衡,他已沒有平衡,但是他還是想這麼做,沒有原因,為所欲為也並不一定就非要做壞事。

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天色已經黑了,鐵鞋帶著他來到了一處位於山巒之中的山谷,山谷不大,谷底有一百步長短的水潭,潭水發黃,周圍十步無草。

「你是怎麼發現這裡有毒蛇的。」左登峰沖鐵鞋問道,有得必有失,陰陽生死訣被廢掉之後那種敏銳的直覺也隨之消失,只剩下了自身感官,而單憑自身感官是無法察覺到水下有什麼東西的。

「我以前路過這裡的時候見到過,有從這兒到那兒那麼長,有這麼粗。」鐵鞋比劃著毒蛇的長度和粗度,根據他比劃的大小來看,這條毒蛇應該有兩丈長短,米盆粗細,不算很大,也不算小了。

「把老大放出來,讓它進去把毒蛇攆出來。」左登峰點頭說道,潭水周圍十步之內不長草就說明水下藏著的是毒蛇。

「讓十三進去。」鐵鞋一聽撇嘴搖頭。

「大師,老大本來就是水屬地支,它水性比十三好。」左登峰正色說道,他並沒有誆騙鐵鞋,老大本來就不應該蹲在籠子裡,而且尋常毒蛇根本就不是老大的對手,厲不厲害跟個頭大小無關。

「不行。」鐵鞋連連搖頭,這個會笑還會獻媚的耗子現在是他的愛物。

左登峰聞言並不敢強迫他,實際上十三也會游泳,但是它不喜歡水,最主要的是它不會潛水。

「阿彌陀佛,老衲有個主意,你用玄陰真氣把它逼出來。」鐵鞋壞笑著出言獻計。

「就怕越冷它越不出來。」左登峰搖頭說道,冰封這片不大的水域他現在完全可以做到,但是溫度越低,蛇類越不喜歡活動。

「我去找石頭砸它。」鐵鞋聞言急忙提著籠子離開了潭邊,他是不會讓老大下到這渾濁的黃水裡的。

「不用找石頭,我有辦法。」左登峰擺手搖頭,隨即自懷中拿出了那薄若蟬翼的純陽護手,他從未使用過純陽護手,他想趁機檢驗一下純陽護手能發出怎樣的純陽熱氣。

戴上純陽護手之後,左登峰催逼靈氣沖三尺之外的水潭發出純陽真氣,由於純陽真氣是左登峰自己發出的,所以他自身感覺不到灼熱,鐵鞋倒是哎呀一聲提著籠子蹦開了。

雖然感覺不到過分的灼熱,但是左登峰能看到空氣因為受熱而產生的熱浪,可惜左手要捏訣聚氣不能同時佩戴兩隻護手,不然威力一定更加駭人。

水潭南北長東西窄,半柱香之後水面就開始冒出熱氣,這種作法是大耗靈氣的,好在沒過多久一條深黃色的毒蛇就自水潭之中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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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貓和老鼠

鐵鞋先前比劃的還是比較正確的,自黃水水潭裡躥出的毒蛇體長約有六米,粗若貧苦農家吃飯用的米盆,週身黃鱗,頭呈三角,蛇信鮮紅,出水之後快速的沖左登峰襲來。

左登峰見狀改以右手延出靈氣,憑空將其抓住並扔向遠處,防止它再度游回水潭,他是隨手向後拋扔的,在此之前並沒有回頭,一拋之下不偏不倚的將那條黃色毒蛇扔向了鐵鞋,鐵鞋見狀下意識的出掌將其震飛,偌大的毒蛇在其一震之下又急速的跌向水潭,左登峰只能再度出手將其攔住並拋扔到了右側草叢。

那條黃色的毒蛇本來並沒有多大的道行,被二人接連三番的震來震去,落地之後已然奄奄一息,動彈不得了。

「阿彌陀佛,死的行嗎。」鐵鞋走到近前低頭打量著那條毒蛇,毒蛇的背鱗是黃色的,腹鱗顏色稍微淺一點,此時已經是肚皮朝上了。

「死的肯定不行,不過它還沒死。」左登峰摘下純陽護手出言說道,黃蛇的腹部還有微微的起伏,這說明它只是被震暈了過去。

「你要用它布什麼陣。」鐵鞋好奇的問道。

「一個普通的五行陣法,毒蛇是屬火的,用來代替五行之火。」左登峰隨口說道。

「你不去找地支,從河南折騰個什麼勁兒。」鐵鞋之所以跟著左登峰是因為左登峰總是能帶他見識一些前所未見的有趣事情。

「這件事情處理完就走。」左登峰注意到黃色毒蛇腹部的起伏越來越大,身體也開始緩慢蜿蜒。

「去哪兒。」鐵鞋饒有興趣的問道。

「去陝西。」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回答,陝西的兩處古墓他只探了一處李元吉的墓葬,李元吉北側還有一座陵墓,想必是隱太子李建成的,他要過去確認一下墓中是否是陰屬地支。

「行,就咱倆去嗎。」鐵鞋點頭發問。

「大師,你離開少林寺多少年了。」左登峰並沒有回答鐵鞋的問題。

「八年。」鐵鞋立刻回答。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石友三在民國十七年燒的少林寺,鐵鞋捨身護寺大開殺戒,被罰面壁十年,他在第五個年頭瘋了並離開了少林寺,細算之下的確有八個年頭了。

「你想不想回少林寺。」左登峰出言問道,他的確希望有個伴兒,但是鐵鞋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此時已經是三分陰陽的巔峰修為,具備了治癒鐵鞋瘋癲的能力。

「阿彌陀佛,我不想回去。」鐵鞋聞言連連搖頭。

「如果你不魔怔,你一定會回去的。」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才魔怔了呢,它能動了,這麼大怎麼弄回去。」鐵鞋伸手指著那條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黃色毒蛇。

「十三,給它攆回去。」左登峰沖十三下達了命令,與此同時伸手指明了方向。

十三聞言立刻採取了行動,跑上前去自爪鞘中探出爪子衝著蛇尾巴就是一下子,毒蛇吃痛,快速的向前游去,十三跟隨在後,猶如牧民趕馬一般驅趕著那條毒蛇。

毒蛇向前遊走,二人跟隨在後,毒蛇並不跑直線,一直想調頭逃走,鐵鞋見狀放出了老大,老大經過這段時間的馴養也能聽懂鐵鞋的話,一貓一鼠一左一右驅趕著毒蛇向前游動,動物都有察覺對手實力的本能,黃色毒蛇知道自己不是老大和十三的對手,也不敢做徒勞的反抗,更不敢停滯不前,因為一旦停下來,貓和老鼠就會上去撓它。

在回程的途中鐵鞋一直饒有興趣的跟著十三它們,左登峰走在最後,他一直在思考該不該為鐵鞋治癒瘋癲,鐵鞋已經七十多歲了,一直流浪寺外不是長久之計,他雖然自己不認為自己瘋癲,事實上他就是瘋了,瘋子的話做不得準,他說不用治療是瘋言瘋語,如果將他強行治癒,他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想法。

左登峰此刻想的是鐵鞋一旦恢復了神智,他會不會感覺到平靜和祥和,離開少林這八年來他幾乎將佛門八戒破了個遍,萬一他恢復神智之後記得這些事情,他一定會感覺痛苦,瘋著的時候是快樂的,清醒的時候是痛苦的,到底該不該治癒他,此事關係太大,左登峰一直搖擺不定,他無權替鐵鞋拿主意,而鐵鞋自己也不能為自己拿主意,總不能扔大洋猜正反吧。

斟酌再三,左登峰最終決定暫時不治癒他,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為了利用鐵鞋,而是不忍心讓鐵鞋過早的面對殘酷的現實,不過該面對的早晚還得面對,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將鐵鞋治癒,然後各自去面對自己的命運。

傍晚出發,清晨時分趕到了目的地,那些村民的工作效率還是可以的,已經將乾涸的水潭挑上了水,那條黃色毒蛇見到水潭迫不及待的游了進去,毒蛇入水,山腰之中虛影頓生,三株大樹憑空出現。

左登峰隨即在水潭四周埋下了八段松樹樹幹,以八陣圖的手法將毒蛇困住並隱藏掉了這片區域。

「走吧。」左登峰轉身向東側走去。

「這就行了。」鐵鞋出言問道。

「行了。」左登峰數夜未眠,此刻困意上湧。

「它吃什麼。」鐵鞋提著老大跟了上來,老大完成任務之後又被關進了籠子,倒不是鐵鞋虐待它,而是老大沒有十三的本事,不能站在鐵鞋的肩頭。

「蛤蟆啥的揀點兒吃吧。」左登峰隨口回答。

「被村民發現打死了咋辦。」鐵鞋伸手南指。

「你煩不煩哪,再囉嗦我不帶你去陝西了。」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出言威脅。

鐵鞋見狀立刻閉嘴,這些年他雖然遊逛過不少地方,還是跟著左登峰最有趣。

出山之後左登峰再度回到先前落腳的縣城住店休息,他極為困乏,沾床就睡,鐵鞋還是老習慣,坐著唸經,念上幾句也就睡了。

左登峰被鐵鞋的呼嚕聲吵醒是下午兩點左右,他推門出去的時候鐵鞋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沒帶木箱沒領十三就又閉上了眼。

左登峰買到紙筆就回來了,隨即坐在桌旁開始書寫,沒過多久三張宣紙就寫滿了字跡,一張寫的是闡教清涼洞府的陰陽生死訣,另一張寫的是截教紫陽觀的御氣十三訣,這兩種法術都有很大的缺陷和錯誤,他想將這兩種法術的缺陷和錯誤全部修正過來並流傳後世。

左登峰一共買了三張半尺宣紙,最後一張宣紙上寫的是他對陣法的理解以及自創的一些陣法,每個人都有傾訴的**,左登峰也不例外,這些都是他心血的結晶,儘管目前還很不成熟。

三張宣紙寫完,左登峰逐一再看,截教紫陽觀的法術分為上下兩部,上部是觀察事物的《觀氣術》,顧名思義就是通過觀察事物的氣息來瞭解事物,下部為《御氣訣》,是十三種對靈氣的運用方法,總體來說,紫陽觀的法術是比較全面的,攻擊性較強,缺點是靈氣的運行路線走的是奇經八脈,並不在氣海之中結丹,到了紫氣巔峰之後就很難再往上攀升。

闡教清涼洞府的法術也分上下兩部,《陰陽訣》觀察事物,但是這種觀察不是通過氣息觀察,而是憑借自身的直覺去感知,《生死訣》是使用靈氣去改變外界事物,與紫陽觀的法術相比,清涼洞府的法術相對單一,攻擊性較弱,但是清涼洞府的行氣法門走的是十二經絡,在氣海之中結丹,主要還是走的悟道飛昇的路子,適合那些清靜無為的人修行,不適合拿出來跟人打架。

與以上兩種法術相比,他自創的這些陣法就像個小癟三,不過癟三雖小卻是自己家的孩子,在隨後的時間裡可以將其不斷完善並加強,最終成為一套威力巨大的陣法。

良久過後,左登峰將這三張宣紙折疊起來放入懷裡,這三件事情需要耗費他極大的腦力,都不是一日之功,日後可以在閒暇之餘拿出來參詳修改,也免得自己總是胡思亂想。

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涼茶,左登峰手捏茶杯開始思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籐崎櫻子和籐崎正男曾經在濟南的1875部隊無意之間流露出了之所以想請他破陣是因為不想驚動日本的某位高手,籐崎正男是日本天皇派到中國尋找六陽內丹的特使,籐崎正男一死,日本肯定會再派人來,這也是他決定先去陝西周陵的原因,他不知道日本下一步會派什麼人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實力,還是盡可能避開為妙,這倒不是左登峰怯戰,而是他已經為巫心語報了仇了,沒必要再跟日本人拚個你死我活。

想起陝西之行,左登峰不由得搖頭苦笑,前腳被人從那裡攆走了,後腳又跑回去了,現在肯定有一萬雙眼睛在盯著周陵,這個時候跑回去真不是時候,不過不回去也不行,萬一被誰先下手為強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最令他擔憂,那就是李元吉的陵墓是李淳風設計的,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北側李建成的墳墓極有可能是袁天罡設計的,此人是李淳風的師傅,不但擅長奇門遁甲,還精通五行要術,此人設計的陵墓機關必定是唐朝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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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宣戰天下

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啥時候走。」鐵鞋走過來拿起茶壺喝水。

「下去吃飯吧,吃完飯買點乾糧就走。」左登峰將那杯一直端著沒喝的涼茶喝掉站起身來。

鐵鞋將茶壺喝空,提著老大跟隨左登峰下樓。

夏天天黑的晚,二人吃完飯簡單的買了些食物和白酒向城西走去,路過一家木匠鋪的時候左登峰停了下來,讓木匠給鐵鞋也做了個透氣無蓋的木箱,陝西咸陽不在荒郊野外,這個木箱並不是給鐵鞋背負給養裝備的,而是讓他背著老大,免得他總是提著籠子。

老大進了木箱顯得很是興奮,待在籠子裡就像囚犯一樣,而箱子是沒蓋子的,比籠子寬敞,還能四處張望。

「咱去陝西幹啥。」鐵鞋出言問道,二人趁著夜色向西掠去,由於不趕時間,二人速度並不快。

「挖墳。」左登峰猶豫片刻出言回答,在此之前鐵鞋並不知道去陝西的目的。

「阿彌陀佛,誰的墳。」鐵鞋聞言立刻唱誦佛號。

「唐朝的一個王侯,據我猜測應該是隱太子李建成,裡面還有一隻地支,長什麼樣子沒人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左登峰出言說道。

「阿彌陀佛。」鐵鞋再度唱佛,雖然他很想去看看,但是心裡有顧慮,因為挖墳掘墓這種事情性質很惡劣,是為世人所不齒的。

「大師,佛祖曾經說過『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陵墓裡面有很多金銀,咱們可以拿出來賑濟難民。」左登峰出言說道,現在全國都窮,河南更窮,左登峰的確有賑濟難民的意思。

「那話不是佛祖說的,是地藏王菩薩說的。」鐵鞋落地之後沒有再度躍起。

「要不這樣吧,你在這裡等我,以後我去沒人的那些地方的時候再叫上你。」左登峰出言說道,不管怎麼說鐵鞋也是少林高僧,拉著少林高僧去挖墳對鐵鞋的聲譽影響很壞,對少林寺也是侮辱。

「阿彌陀佛,容老衲想想。」鐵鞋皺著眉頭面露思索神情。

左登峰見狀也皺起了眉頭,他皺眉的不是鐵鞋的言語,而是很懷疑他一個瘋子能想出什麼來。

「佛門弟子不能挖墳掘墓。」片刻過後鐵鞋搖頭說道。

「那行,你回去等我吧,我很快就會回來。」左登峰自懷裡掏出兩根金條遞給了鐵鞋。

「我不跟你去挖墳,但我可以過去看看,你先走,從現在開始咱倆不是一夥的了。」鐵鞋接過金條沖左登峰擺了擺手。

左登峰見狀莞爾發笑,這瘋和尚搞不懂情況,事實上自他跑到五台山救人那一刻起二人就已經是一夥兒的了,即便不走在一起,外人也知道鐵鞋跟他走的近。

「那我先走,我要去陝西咸陽的周陵,那地方很好找,你等幾天再去。」左登峰出言笑道。

「好。」鐵鞋點頭答應了下來,揮手示意左登峰先走。

左登峰也不磨蹭,屈膝踏地借力凌空,直至離開鐵鞋的視力範圍才施展出了風行訣極速西去。

陝西到河南的這段路他先前幾乎走了一個月,而今再走老路令左登峰心中很是感慨,感慨過後他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上次有籐崎正男帶著日本工兵去挖掘陵墓,這一次他孤身一人,去了之後還得找人挖開陵墓,不止如此,周陵現在已經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可以說咸陽目前是個巨大的暴風漩渦,他此次就是衝著這個巨大的漩渦去的。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傍晚時分出發,第三天清晨左登峰就趕到了目的地,此時周陵已經有了國民黨的部隊警戒,部隊駐紮在先前存放祭祀用品的木樓裡,人數不多,也就二三十人,紀律鬆散,只能嚇唬個蟊賊。

左登峰自東側進入,發現先前挖開的那座陵墓已經被填上了,北側那座墳包還是完整的,在周陵內部做了短暫的停留之後,左登峰開始環形觀察周陵外圍,他要確定沒有人在外圍打洞。

一直搜尋出二十里外也沒有發現盜洞,這就表明暫時沒有人打周陵的主意,此時離他先前出事的時間很短,即便有人窺覷周陵也不會現在下手。

搜查過後,左登峰回到了周陵南側,在陰涼的地方拿出乾糧吃飯喝酒,與此同時思考該如何下手,目前周陵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整個咸陽都暗流湧動,在這種情況下對周陵下手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絕對不能盲目下手。

在此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就是與國民黨合作,讓他們派出軍隊挖掘周陵,這個計劃很難實施,因為他沒有跟國民黨交換的條件,只能威逼而無法利誘,日本鬼子雖然打進來了,國民黨還是中國的實際統治者,跟統治階級為敵就是與天下人為敵,這一計劃實施的難度極大。

還有一個計劃就是找人從遠處挖洞,偷偷進入周陵,這個計劃也有缺陷,那就是萬一洞口被人發現就會成為甕中捉鱉的局面,說甕中捉鱉也不恰當,因為現在沒誰敢伸手抓他,對方直接堵塞洞口就能將他困死在裡面。

第一個計劃是高調處理,難度大,第二個計劃是低調處理,危險大,沉吟再三,左登峰決定走第一條路,以自身實力逼迫國民黨為他打開這座陵墓,走這條路的前提就是以周陵為擂台,向天下所有修道中人宣戰,來一個打一個,確定自己天下無敵的江湖地位。

左登峰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華夏神州靈山遍佈,能人輩出,他是不是天下無敵著實難料,中國有句俗話叫槍打出頭鳥,誰蹦躂就打誰,左登峰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要這麼做,因為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做外面的出頭鳥總好過做地下的甕中鱉,做出頭鳥打不過還能跑,鱉可跑不了。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有一半的原因是有恃無恐,紫氣巔峰是修行中人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用一句登峰造極來形容也並不為過,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之境,左登峰相信有仙人的存在,但是他不相信仙人會現身與他為敵,因為按照陰陽平衡的法則,仙人是不能干涉世間事物的,不然就違背了平衡大道。

如果仙人真的現身於他為敵,左登峰會氣的瘋掉,因為他和巫心語遇難的時候神仙沒救他們,當年仙人沒有現身,現在就沒資格下來約束他,倘若仙人真的現身與他為敵,他會設法逃掉,然後殺掉他遇到的所有人,讓神州大地血流成河,以極端的方式造成嚴重的後果向上天表明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這種作法本身是錯誤的,後果一定是粉身碎骨,但是不管歷朝歷代,也不管天上凡間,貧民百姓如果通過正規途徑無法伸冤,那就只能豁了性命去做一件後果嚴重的大事,只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才能引起上級的重視,如若不然就只能含冤到死。

天條的公正和律法的完善都是由鮮血換來的,但是這些鮮血不是貪官污吏的,而是那些無處伸冤的平民百姓的。

左登峰進食過後背起木箱,提著半瓶沒有喝完的白酒走向周陵東南的木樓,十三跟隨在後。

「什麼人。」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他。

「你看我像什麼人。」左登峰並沒有停步。

「破褂子,大貓,哎呀……」巡邏的士兵驚恐的看著他,轉而回身衝向木樓,「隊長,殘袍來了,殘袍來了。」

巡邏士兵的喊叫聲驚動了周圍的崗哨以及木樓裡的士兵,片刻過後眾人都跑了出來,紛紛抬槍對準了他。

「一人開槍,所有人陪葬。」左登峰繼續走向木樓,陰陽生死訣被廢之後他缺失的只是敏銳的直訣,自身的感官仍然很敏銳,百步之外的螞蟻照樣清晰可見。

「快放下槍,快放下槍。」一個帶著軍官帽子的人聞言急忙沖眾人擺手,能當官兒的人都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就聽嚇唬。

「兄弟,不不不,大哥,我們跟您可無冤無仇啊。」軍官沖十步外的左登峰不停作揖。

「我要殺你們早就動手了。」左登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使用身法繞過眾人進了木樓。

「大哥,你要兄弟們做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軍官愕然片刻才轉過了身。

木樓裡的祭祀用品已經被搬走了,一樓現在是床鋪和當兵的休息的地方,一副麻將擺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桌子四周是幾條板凳,地面上散落著煙蒂和花生殼。

「那個戴帽子的,你叫什麼名字。」左登峰沖那當官的問道。

「小的朱三才,一連三排排長。」那當官的並不敢跟進屋裡。

「你們歸誰管。」左登峰伸手指了指南側一個比較乾淨的床鋪,十三蹦了上去躺下曬太陽。

「我們連長叫……」

「司令叫什麼。」左登峰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們是獨立團,只有團長沒有司令。」朱三才愕然回答。

「這地方歸哪個政府管。」左登峰又問。

「咸陽行政督查專員公署。」朱三才拗口的說出了地方上的管轄權。

「派個弟兄把你們團長和那個什麼專員給我找來,我有事兒跟他們商量,如果不來,我就去殺了他們。」左登峰出言笑道。

「好,我親自去。」朱三才立刻答應。

「等等,你把這個帶回去。」左登峰閃身而出將那小排長的手槍搶下,凝氣將槍管折彎之後遞給了他。

朱三才哆嗦著接過手槍調頭就跑,那些當兵的也跟著他逃走,左登峰雖然沒有動手,但無意之中顯露的能力已經令他們膽寒了。

左登峰並沒有阻止他們離去,這只是一個開端,很快就會有連鎖反應,事情會越鬧越大,早晚會有大量的修行中人前來干涉,大展身手的時候快到了。

片刻過後,左登峰轉身進屋,一瞥之下急忙轉頭,「別跑,留下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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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無威不立

不喊還好,一喊之下那些當兵的跑的更快,左登峰搖頭過後閃身追上了那些人。

「大哥,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排長朱三才額頭帶汗,氣喘吁吁。

「帶兩個會打牌的弟兄跟我回去。」左登峰出言笑道。

「啊,。」朱三才眼珠子瞪的有牛蛋大。

「啊什麼啊,快點,陪我打牌去。」左登峰拖著朱三才向回走去。

「大哥,我不會呀,再說我還得回去給你送信呢。」朱三才墜著屁股不願走。

「送信派別人,你,你,跟我回去。」左登峰拿過朱三才手裡的歪頭手槍扔給了其中一個當兵的,轉而伸手點了兩個敞懷的士兵。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打牌。」朱三才愕然問道。

「別囉嗦了,快走,我不會殺你們的。」左登峰沒有回答朱三才的問題,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打牌有人圍觀,大熱天的被圍在中間肯定很熱,所以敞懷的一般就是坐著打牌的。

朱三才哪裡敢得罪左登峰,帶著兩個小兵垂頭喪氣的跟他回了屋子,提心吊膽的陪左登峰打牌,其實左登峰將他們抓回來打牌並不是單純的玩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能把人都放跑,萬一不去報信就把他自己給晾這兒了。

古語有云伴君如伴虎,三人此刻不是伴君而是伴閻王,能哆嗦著摸牌打牌已經很不錯了,沒一個敢胡的。

「不准放水,誰把錢輸光了我就殺誰。」兩把下來左登峰怒了。

這一嗓子好使了,三人一聽立刻嚇了個激靈,蹬起眼珠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同左登峰酣戰,左登峰這才找到點兒玩兒的感覺,再忙的人也有『偷得半日閒』的時候。

麻將牌是竹子刻的,一洗牌稀里嘩啦,十三疑惑的看著左登峰,不明白他跟這三個人在幹什麼。

一開始三人還很緊張,後來見左登峰並不像壞人,就慢慢試探著跟他說話,這些當兵的年紀都跟他差不多,左登峰骨子裡也樂意跟同齡人交談,你問我答,一來二去緊張感逐漸消除。

左登峰很少玩牌,並不會打,幾圈下來一直是輸,輸了他也不賴賬,陝西這裡用的是軍票,他給的是大洋,大洋輸光了就給黃金,根據輸的番數從金條上掐下大小不等的金豆。

三人見左登峰雖然牌技臭的要命,牌品卻好,於是紛紛拿出了看家本領,專胡大番數,幾圈下來左登峰已經輸了兩根金條。

打牌自然免不了聊天,人與人只要說話多,關係就能拉近,左登峰得知他們以前是楊將軍下屬的部隊,西安事變之後楊將軍被老蔣攆到國外旅遊去了,他們就換了主子,他們三個也知道了左登峰這次來是要挖開周陵北面那個墳丘找一樣東西的。

打了兩個小時之後左登峰就膩了,總是輸也沒意思,到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始作弊,他的動作極快,即便在三人眼皮底下作弊三人也看不出來,摸三張退三張,只打十三么,十三么番數多,接連三把,直接將三人贏光。

「你一定耍賴了,不算。」朱三才等人齊聲叫嚷。

「哈哈,還給你們。」左登峰將那些軍票以及掐碎的金條還給了三人,轉而站起身走到最近的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他們什麼時候能過來。」左登峰沖朱三才問道。

「我們團離這兒不遠,公署就在市裡,估計都快來了,兄弟,我們團長脾氣不好,他肯定會帶部隊過來。」朱三才善意的提醒,經過了兩三個小時的交往,他發現左登峰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麼冷酷。

「我知道了,你們走吧。」左登峰點頭開口。

「行,謝謝你啊兄弟。」朱三才急忙答謝,轉而帶著兩個手下快速的走掉了。

三人走後,左登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等待當地軍政長官的到來。

一個小時之後,多輛汽車開動的聲音自西南方向傳來,左登峰聞聲自床上翻身站起,背起木箱帶著十三離開了木樓,他生性謹慎,唯恐對方帶來大炮。

凌空遠眺,左登峰發現開來的汽車有七輛,每一輛上面都是拿槍的士兵,至少也有上百人,卡車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可能是當地政府的人。

周陵南側有圍牆,左登峰指了指圍牆,十三會意,跳到圍牆上潛伏了下來,左登峰一直站在牆外等待汽車的到來。

周陵南側有路外通,汽車徑直開到牆外停了下來,從最前面的吉普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軍官服裝的矮胖子,後面卡上車的士兵紛紛跳下車在他身後列隊,那輛小轎車停的比較遠,車上也下來兩個人,穿的是中山裝。

軍隊停車的地方距離左登峰有幾十米,左登峰一直在觀察那個矮胖子,這個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軍裝上有三朵白花,想必是朱三才所說的錢團長。

此人面相凶煞,軍威十足,左登峰一看到他就知道今天肯定得動手,其實在看到軍車拉著軍隊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要動手了。

「磨蹭個屁呀,趕快給老子宰了那個混蛋。」矮胖子沖身後忙著列隊的士兵高聲下達了命令。

左登峰聽到『混蛋』兩個字的時候就施出了風行訣,等到對方說完他已經急晃上前站到了胖子的對面。

「媽了個巴子,老子斃了……」胖子見狀先是猛然大驚,反應過來就要抽出佩槍。

不過左登峰並沒有給他開槍的機會,玄陰真氣陡然施出,頃刻之間將其冰封,隨即靈氣暗送,直接將那團長震為零散小塊,他先前並沒有打算殺掉這個團長,但是這個團長一開罵惹左登峰煩了,媽了個巴子是東北罵人的話,巴子就是逼的意思,但是比後者更難聽更粗俗,這是左登峰殺他的主要原因。

「你是副團長。」左登峰將團長殺死之後快速的抓住了另外一個軍官,這個人比團長要少一朵白花,想必比團長要低一級。

「我是參謀長,你想怎麼樣。」團長就死在眼前,而且死狀詭異,他自然害怕,只是在強撐著沒有露慫。

左登峰對部隊的編制也多多少少有點瞭解,知道參謀長的權力跟副團長差不多,抓住了此人就可以徹底掌控局面。

「我要挖開周陵北面的那座陵墓,你們給我挖。」左登峰陰聲開口,此時那些士兵雖然都拿槍對著他,但是無一例外的雙腿打顫,眼睛看的並不是他,而是五步之外的那些冰封屍塊。

「休想,我們是……」

左登峰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就如法炮製的殺了他,隨之抓住了另外一個軍官。

「好漢饒命。」這個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卻並不是個有骨氣的主兒。

左登峰聞言並沒有答話,而是帶著他快速的向南閃去,到得近前左手延出靈氣徑直掀翻了那輛正在調頭離去的小轎車。

「好漢饒命,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刀疤臉面色煞白,渾身發抖。

「你是什麼官。」左登峰鬆手放開了他,再不鬆手怕這傢伙尿褲子。

「小的是營長張澤棟,這個營就是我管的。」刀疤臉說到此處轉頭沖那些拿著槍的士兵下了命令,「把槍放下,全部放下。」

那些士兵聞言立刻將手裡的槍扔掉了,也不知道是執行命令堅決,還是抱著繳槍不殺的心理。

「我來不是殺人的,你們也別想殺我。」左登峰說話的同時右手再探,玄陰真氣直接將那底兒朝上的汽車裡準備開槍的司機右手凍硬,隨即起腳將其手掌踩掉,瘆人的慘叫聲立刻傳出。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刀疤臉冷汗直冒。

「我要挖開周陵北側的那座陵墓,你們給我挖,挖開之後財寶歸你們,我只要一樣東西。」左登峰出言說道。

「好,好,好,沒問題。」刀疤臉連連點頭,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的人,本身並不膽小,但是左登峰所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活生生的將一個人凍成冰坨並震碎,巨大的視覺震撼令他們發自內心的害怕。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將那輛倒扣著的小轎車翻了過來,拽掉車門,自車裡拉出了那兩個面無人色的政府官員。

「我同意,我同意。」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被拉出來之後立刻出言高喊。

左登峰並沒有搭理這個人,而是將那鬼叫不止的斷手司機從車裡拖了出來,揚臂將其扔向半空,隨後捏訣上掠,在半空之中將其踢向遠處。

「一人開槍,一個不留。」左登峰凌空站定俯身下望,他是故意顯示實力的,他只有一個人,要想震懾這麼多人,唯一能夠採用的就是恐嚇,讓這些人發自內心的怕他,不然很難控制局面。

能夠站立虛空的人在世人眼裡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左登峰這話一出,下面鴉雀無聲,左登峰低頭環視,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我不會為難你們,事成之後會有重賞,聽話就不會有事兒,不聽話就要付出不聽話的代價。」左登峰再度開口,曾經的大起大落令他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內心的原則也一直沒有改變,那就是絕不傷害聽話的人,聽話在某種程度上是對他的信任,他從不辜負別人的信任。

良久過後,左登峰緩緩落地,隨即開始分派任務。

「出去帶回挖掘工具和足夠的食物,天黑以前回來。」左登峰沖專員的助手說道。

後者聞言連連點頭,左登峰為他派了一輛汽車送他出去,有專員在這裡,不怕他不回來。

「你們也有上級,我不難為你們,你派人回去報信,就說你被我扣在這裡了,如果他們敢來營救,我會殺掉帶隊的人。」左登峰沖刀疤臉說道。

刀疤臉聞言連聲道謝,左登峰的這番話看似恐嚇,實際上為他留下了後路,如果上面無人敢來支援,日後就沒臉追查他所做的事情。

片刻過後,兩輛汽車分別拉著辦事兒和報信兒的人駛離開了周陵,這些人一定會將此處的消息帶出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各式各樣的人聞風前來。

從這一刻起,他左登峰就要與全天下人為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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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攻心之術

在別人看來與天下人為敵是一件充滿豪情的熱血之舉,但是左登峰對此只感到無奈,因為骨子裡他並不想這麼做,如果有幫手的話完全可以自西側樹林挖洞進入王陵,由幫手在外面守護洞口,他進入王陵一探究竟,這個辦法最簡單也最安全,但是這個辦法的進行前提就是必須有幫手,可是他沒有幫手。

沒有幫手他就只能將王陵徹底挖開,在進陵破陣的同時還要分心兼顧外面的安全,他得保證隨時能從王陵裡出來處理外面的事情,將會有多少人過來尋釁還是個未知數,即便這些暫時屈服於他的士兵都有可能隨時調轉槍口給他一槍,王陵裡面危險,王陵外更危險。

左登峰隨後命刀疤臉將隊伍集合了起來,他要訓話。

「部隊登記了詳細籍貫的站在左邊,沒有在部隊登記詳細籍貫的站在右邊。」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這些士兵並不知道左登峰此舉的含義,也不知道站在左邊好還是右邊好,只能根據自身情況左右分開,此時參軍入伍大部分不會詳細說明籍貫,這是為日後開小差鋪路,因此站在右邊的多,站在左邊的只有二十幾人,軍官有六個。

「我們做的事情很危險,我不希望日後有人找到你們家裡去,左邊的人全部離開。」左登峰正色開口,他此舉有一半出於善意,有一半是為了剔除隱患,這些能被部隊找到老窩的士兵有反水的可能。

刀疤臉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因為他就在站在左邊,聞言立刻招呼左邊的人離開。

「子彈和手榴彈留下,武器可以帶走,如果你們的上級敢派兵過來,誰下的命令我就殺誰,師長下命令我就去殺師長,軍長下命令我就殺軍長,一直殺到最大的那個領導。」左登峰沉聲說道。

刀疤臉連聲應是,將子彈手榴彈留下,帶著那二十幾人乘車離去了,留下的那些人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們離開,左登峰是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的,他要的就是這種群龍無首的局面,群龍無首,他就是首。

「這裡誰的官兒最大。」左登峰待汽車開走之後環視剩下的八十來人。

「我是二連長牛大全。」一個跟左登峰年紀相仿的年輕軍官哭喪著臉走了出來。

「這些人歸你管理了,把子彈都分下去,我有話說。」左登峰揮手下令。

牛大全聞言招呼著眾人將那二十幾人留下的子彈分了下去。

「你們可能聽過我的名號,今天你們也見識了我的能力,我要進北面那座陵墓裡尋找一件東西,你們只要為我挖開陵墓,每人百兩黃金,排長雙倍,連長四倍,有了這筆錢你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過你們想過的生活。」左登峰正色開口。

此語一出,眾人一開始是驚愕,後來是竊竊私語,最後是一片歡騰,紛紛表示願意拼一下,賭一把。

左登峰見狀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第一步殺人建立威信,第二步放人表明言出必行,第三步就是利誘,左登峰厭惡玩弄權術,但是他懂得馭人之道,要想令人徹底臣服,必須有三個條件,一是怕,二是敬,三是有好處,三者缺一關係就不穩定。

「組織他們滴血盟誓,割左手手腕上側,別太深。」左登峰沖牛大全出言說道。

牛大全聞言沖左登峰投來了敬佩的目光,他知道左登峰並不相信這些人,所謂滴血盟誓是將他們這八十來號人的後路切斷,上頭如果追查下來,都滴血盟誓了,怎麼也說不清了。

八十來人全部滴血盟誓,左登峰自然不會參加,他不相信別人的誓言。

隨後左登峰命令眾人將汽車開進了周陵,停在了距挖掘地兩百步的東西南北四個區域,分出二十人攜帶槍支彈藥負責四面警戒,其餘的人並不攜帶武器,只負責挖掘,這樣的安排左登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二十個人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很遠,即便衝他開槍也沒有切實的危險。

夜幕降臨之際,一輛卡車開來,車上拉著挖掘工具和食物,押車的還是那個專員的助手,能當助手的人都是心思玲瓏的人,哪怕怕的要死,為了討好領導也必須在領導有難時衝鋒在前。

這個助手很會辦事兒,帶了大量的工具以及充足的食物,其中還有飲水和白酒,足夠這八十來號人三五天的給養。

「左先生,你放我們專員走吧,我們不會派巡警來干預的。」專員的助手走過來出言請求,每個人做事情都會斟酌憑什麼,為什麼,這個助手之所以敢來請求是因為他費盡心機的搞來了一卡車的食物酒水。

「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左登峰點頭開口。

後者聞言千恩萬謝的帶著已經嚇懵了的專員乘車離開,晚飯過後,車燈大開,二十人一組,開挖王陵。

這兩座墳丘的大小差不多,左登峰選擇在北面墳丘的南側開挖,不能直挖主墓室,因為那裡有封土金剛牆,只能自墓道中進去。

「大家加把勁兒,最多五天事情就能辦妥,我一定會兌現承諾,辛苦五天,一輩子富貴。」左登峰帶著十三在旁為這些人鼓勁,這些士兵雖然很強壯,但是跟打了藥針的日本工兵相比還是有所不足,此外左登峰要求將墳丘大面積移走而不僅僅是挖出一條地洞,因此挖掘進展的很緩慢。

眾人聞言連聲應是,掄鎬揮鍬,更加賣力。

「你們只需挖開陵墓,別的事情我來做,我不會把大家當成踩雷的馬前卒。」左登峰再度開口打消眾人潛在的顧慮,跟這麼多人打交道,由不得他不細心揣摩眾人的心理。

「兄弟,你放心,哥們是鐵了心跟你干了。」牛大全出言接話。

左登峰聞言讚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實上他之所以不讓眾人跟他下墓是因為上面必須有人在他進墓地的時候為他看守出口,眼下來看只能依靠這些士兵了,在他帶出王陵寶物之前,這些人會拚命保護他,沒有情義的合作只能建立在金錢和利益的基礎上,不過金錢和利益的合作關係有時候比情義的幫助還要穩固。

挖掘的人二十人一組,分四組,連那負責警戒的二十人也要輪換參與挖掘,這樣做有三個好處,一是提高工作效率,二是中國人有瞎子過河的心理,要倒霉就一起倒霉,要幹活就一起幹活,如果有幹活的有不幹活的,幹活的那些人就會看那些不幹活的不順眼,第三個好處就是輪流過去負責警戒,免得每組那五個人在一起時間太長,統一了意見起了壞心。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遠處開來了一支部隊,浩浩蕩蕩人數過千,不問可知是來討伐他們的,左登峰嚇的住個人,但是嚇不住一方政府。

「不要緊張,不用你們戰鬥,我去,你們繼續挖。」左登峰沖一臉緊張的牛大全說道。

牛大全聞言點了點頭,他是軍人,非常清楚軍人的行事風格,那是說開槍就開槍的。

「十三,留在這裡。」左登峰放下木箱沖十三交代道,十三聞言蹦上木箱坐了下來,猶如監工一般的看著那些士兵挖掘。

此時那支部隊距離此處還有五里之遙,左登峰提氣輕身片刻即至,他先前已經發出警告了,此時沒必要再說廢話,落下之後徑直衝進人群沖那些身穿軍官衣服的人下手,一擊致命立刻換下一個,毫不停留,毫不猶豫,不是不信邪嗎,今天就讓他們信。

尋常的修道中人都有門規約束,即便不遵守門規也得遵守國法,即便目無國法也得顧忌所行之事對自己的修為和陰德的影響,這些顧慮左登峰都沒有,一個沒有約束沒有後顧之憂的紫氣巔峰修道者要想對普通人下手簡直就是虎入羊群,這些當兵的不會比五台山下那些修行中人更難對付。

「馬上滾蛋,再前進一步,格殺勿論。」片刻過後左登峰已經將那些軍官全部殺掉,人的殺機一起,很容易殺紅眼,很難壓制住內心暗藏的摧毀破壞**

左登峰這話是夾以靈氣發出的,原理與少林寺的獅子吼相似,嗡鳴迴響,震耳發聵。

古語有云『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其實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奪了匹夫之志大不了多一個窩囊廢,如果奪了三軍之帥,那就會多出一群窩囊廢,更何況左登峰並不是單純的奪帥,校尉兩級軍官被他殺了個精光,眾多士兵環視左右等待命令,可是找來找去最大的官兒也就是小班長了。

「滾。」左登峰見眾士兵不知所措,猛然發出長長的玄陰寒霧凍住了走在前列的那排士兵,詭異的景象令得已經失去了約束的軍隊立刻大亂,調頭就跑。

當兵的保家衛國是場面話,陞官發財才是他們的目的,要想陞官發財必須在領導面前好好表現,可是眼下領導都死光了,還表現給誰看,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上千人一哄而散,竟無一人反抗。

左登峰乾脆利索的消弭了一場戰事,轉而回到了挖掘現場,牛大全等人已經踩著墳包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此時對左登峰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此左登峰只是報以苦笑,這才只是個開始,沒聽說哪個政府會怕了個人,此外真正的道門中人還沒有趕來,困難還在後頭。

牛大全等人年輕氣盛,揚言要追隨左登峰打江山坐天下,左登峰聞言哈哈大笑,片刻過後變為孤寂的苦笑,別說他沒有那個本事,就算有那本事他也不會那麼做,他要的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後宮三千,他只想讓愛人復活,簡單而堅定,想起巫心語,左登峰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只想救活巫心語,誰敢擋他的路,他就殺誰。

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沖那些兵卒揚了揚手,「快挖,三日之內一定要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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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53:14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咎由自取

左登峰喊完,負責挖掘的兵卒更加賣力,左登峰沖牛大全交代了一聲提著木箱走向南側圍牆,南側是周陵的正門,但凡來人大部分會從南面來。

眾人都以為左登峰是去警戒的,實際上他躍上圍牆之後就躺下開始睡覺,放哨的任務給了十三,他必須保持自己頭腦清醒,靈氣充盈。

一夜未眠,左登峰很快睡去,但是沒睡多久就被十三的叫聲驚醒,左登峰睜開眼睛順著十三眼睛注視的方向向西眺望,發現幾個身披樹葉偽裝的人正在西側樹林向這裡悄然靠近,這幾個人的位置很分散,手裡都提著很長的長槍,根據其偽裝以及攜帶的槍支來看,他們應該是某個部隊的狙擊手。

「去殺了他們。」左登峰沖十三擺了擺手。

十三得到他的指令,立刻自圍牆上向西跑去,圍牆上方有走道,他們能看到下方,下方看不到他們。

左登峰相信十三的能力,派走十三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十三就回來了,左登峰再度睡去。

左登峰一覺睡到中午,這段時間沒有再發生意外情況,部隊應該在向上級請示,而周圍的修行中人可能知道了他在五台山的所作所為,也沒誰不自量力的過來挑釁。

挖掘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北側的墳丘已經被挖出了一處深達十幾米的巨大深坑,泥土被分堆左右,南側李元吉的墓葬距地面有九丈,如果這一處王陵埋葬的深度與李元吉的墓葬深度相同的話也應該有九丈,現在也只挖了一半,即便不眠不休的開挖,還得一天半的時間。

「大哥,你要進去找什麼。」自從有著跟隨之心,牛大全的稱呼就變了。

「我要找的東西不一定在裡面。」左登峰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籐崎正男的地圖上只標注了大致範圍,並沒有說明裡面是哪一隻地支,而今四隻土屬地支還剩下一隻陰屬土牛和一條陽屬土龍,也就是說他如此大費周章也不見得就能找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也有可能是白忙活。

「大哥,我的提議你再考慮考慮吧,現在鬼子入侵,國共兩黨面和心不合,天下已經亂了,亂世出英豪啊,你這一身法術不用來爭天下實在是太可惜了。」牛大全再度煽動。

「不瞞你說,我對天下沒興趣,我現在做的事情是為了一個女人。」左登峰出言笑道,他並不喜歡成天耷拉著臉,之所以說話少是因為他身邊沒什麼人。

「這並不衝突啊,打下了江山,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牛大全出言說道。

「明年秋天我就要走了,要江山有什麼用。」左登峰出言笑道。

「那你要女人有什麼用。」牛大全聞言愕然大驚,雖然左登峰在笑,但是他看到了左登峰臉上的悲傷,故此明白左登峰所說的走指的是離塵而去。

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即便救活了巫心語,他的壽命也到了盡頭,悲劇已經注定,但是他還是要拼盡全力,力求讓悲劇有個溫情的結局,哪怕能相聚一天也是好的,一個時辰也行,能再跟巫心語說上一句話並得到對方的回應他也知足了。

「快挖吧,現在消息已經傳開,很快就會有人聞風而來,麻煩事兒在後面。」左登峰收回笑容沉聲開口。

牛大全見左登峰臉色有變,不敢再多嘴,轉而催促眾人加速挖掘。

左登峰帶著十三回到南側圍牆,喝著白酒若有所思,此時日當正午,溫度很高,左登峰直視著刺眼的太陽,日出日落,週而復始,天地萬物,生生息息,屬於他的日出和日落還有多少。

下午兩點,十幾個身穿道袍的道人出現在了左登峰的視線當中,根據這些人的身法來看,這些人裡面大部分是度過天劫的高手。

左登峰見狀,自牆頭躍下,站在牆外等待對方的到來,眾人見到他之後加快了速度,片刻過後來到了左登峰的對面。

「左登峰,你竟然還敢來挖掘周陵,你視我陝西道門中人為無物嗎。」其中一名身穿青袍的老年道人憤然怒問。

左登峰聞言笑了笑,並未接口,這些道人所穿的道袍顏色質地各不相同,可能並不屬於同一門派。

「午掌教問你話,裝什麼啞巴。」來人之中有人幫腔。

「我只問一句,你們是來阻止我的嗎。」左登峰陰聲開口。

「那是自然……啊……」

左登峰聞言不待對方說完就閃身上前施以辣手,片刻過後十餘人盡數倒地,無一活口,這些人中不乏懷有道術之人,但是左登峰不會給他們施出道法的機會,不管是法術武功還是佛門神通,唯快不破的道理全部遵循。

殺人過後左登峰閃身回到了圍牆之上,這一刻他想到的是這些人的死可能會令他們的親人和門人萬分悲痛,從這個角度上看,他行事太過毒辣,但是這些人之所以過來,難道真的是出於華夏忠義嗎,其中難道沒有打著正義的旗號揚名立萬的心理嗎。

「飛蛾撲火皆自取,休怪燭明火無情。」良久過後左登峰自言自語冷哼出聲。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自西側傳來,左登峰聞聲看向西側,視線遭到了樹林的阻擋,本待凌空俯視,挖掘場地卻傳來了爆炸聲,爆炸令得數人傷亡倒地。

「操他媽的,敢拿炮轟。」左登峰怒罵的同時看了十三一眼,十三立刻躍上了他的肩頭,左登峰在牆頭借力急速西掠。

「不要怕,等我去殺了他們。」左登峰西掠的同時出言安撫慌亂的眾人。

穿過西側的柏樹林,左登峰看到在樹林西側的林間路上一字排開了數門大炮,不少士兵正在裝填炮彈。

這一幕令左登峰心中火起,在此之前他從未想到對方會使用大炮,因為周陵一直被認為是華夏祖墳,在他看來那些當兵的應該會投鼠忌器,結果對方並沒有那麼做,軍方可能認為彈坑可以再填上,丟人了就沒法兒收場了。

有眼尖的人發現了左登峰正極速掠至,紛紛開槍阻擊,左登峰變幻策略,不做遠距離滑翔,十丈一落地,落地再閃身,不停的變換方位躲避子彈。

有驚無險的衝到近前,左登峰再度下手,這一次只要是人就殺,殺戮的同時發瘋一般的高喊「你們為什麼就不怕我呢,現在怕了嗎,怕了嗎。」

大炮一共有六門,都是帶轱轆的,炮兵有百十號人,左登峰一口氣將眾人殺跑攆淨,延出靈氣將大炮掀翻,這才喚過前去追攆逃兵的十三,帶著抓來的那個炮兵軍官回到了周陵。

炮兵先前一共放了七八炮,周陵裡的士兵死傷了十幾人,左登峰拿出剩餘的金條命人開車將這些傷兵送了出去。

「我不難為你,你告訴我是誰命令你們來的。」左登峰看著那個一臉視死如歸神情的上尉。

「呸。」那上尉並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話,而是張嘴衝他吐來口水。

「不說我就閹了你。」左登峰側身閃過,牢獄逼供的刑具在他看來就是脫褲子放屁的多餘之舉,只要抓住了男人的心理,直接就可以一句話搞定。

「上峰的命令。」上尉面露懼色。

「你們繼續挖,我去殺了他們的長官,二十分鐘就能回來。」左登峰沖牛大全吩咐道,不能總是剪樹葉了,他準備直接去把大樹砍了。

牛大全點頭答應,左登峰留下十三坐鎮,帶著那炮兵上尉向西掠去,他留下十三有兩個用意,一是坐鎮,防止士兵逃走,二是防止有道門中人前來尋釁,只要沒有度過天劫,十三都能對付。

問明部隊的駐地,左登峰直接提著炮兵上尉來到了炮兵團的團部,扔下已經嚇癱的俘虜徑直進入了團部的營房,營房外間是個很大的會議室,會議室裡左右兩列軍官正在開會,見到左登峰進來,立刻拔槍對準了他。

「是你下命令讓他們去轟我的嗎。」左登峰伸手抓住了那個坐在北側的上校,此人無疑就是炮團的團長。

對方此時還處於巨大的驚愕中,聞言並未立刻答話,左登峰快速出手,兩股玄陰真氣過後,左右兩排冰坨,只剩下了那個團長呆若木雞。

「給你們上峰打電話,告訴他,要是再敢派兵去騷擾我,我直接去殺了你們的光頭老大。」左登峰冷哼過後閃身而出,極速回返周陵。

回到周陵之後發現南側城牆外又走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並無靈氣修為,大部分是身穿長袍的儒者,還有一些是穿著學生衣服的年輕學生,人群前面還拉著個橫幅,上書「忠孝為本,仁義為上,聲討左登峰無德惡舉。」

這群人的出現令左登峰火大,怎麼出了這麼一群自以為是的知識分子,左登峰雖然是文人出身,卻很討厭文人,因為文人最擅長胡攪蠻纏,還最聽人煽動哄騙,別人一煽動,他們立刻就一腔熱血的衝鋒在前,也不想想自己死了,爹媽誰養活。

心念至此,不待眾人走近,左登峰就閃身衝了過去,一頓拳打腳踢將眾人攆跑,跟莽夫說理,跟文人動手,這是最明智的作法,反正他的名聲已經壞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條打老頭揍學生的罪行。

此後一直到晚上也沒有人再來騷擾,和尚講究五大皆空,別說周陵了,就是首都被人佔了他們也不管,這也倒好,免得動手了。

晚上十點,左登峰尋到一處僻靜安全的地方休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睡了過去,而且還開始做夢,即便在夢中左登峰也是清醒的,自從修習了道法之後他從未做過夢,此時也不應該做夢,就在左登峰想要憑借理智自夢中甦醒時,他發現一個拄拐的白髮老者自遠處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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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6:54:16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土地托夢

人為什麼會做夢,西方科學對此的解釋可以歸納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道家並不這樣認為,道家認為夢境是人體三魂七魄受到外界刺激而產生的異動,修行中人神凝氣固,思考便專心思考,睡覺就一心睡覺,極少有雜念產生,本命元神也極為穩固,故此修行中人極少做夢。

左登峰現在已然是巔峰修為,靈氣充盈,雖然需要思考很多問題,但是在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時候是非常專注的,不會有雜念出現,故此左登峰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做夢,這個夢出現的很詭異。

遠處的老者身高五尺,面如滿月,頜下長鬚,一身明代員外服飾,頭戴黃冠,腳踏絲靴,手裡拿著的是一支黃木龍頭枴杖,行動有度,神情雍容。

此人的出現令左登峰極為疑惑,因此他並沒有強行自夢中甦醒,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十丈外的老者,這個長鬚老者出現的很蹊蹺,毫無徵兆,左登峰並沒有把這個長鬚老者的出現理解為善意,因為這個世界上對他帶有善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長鬚老者緩慢走近,站在左登峰面前打量著他,左登峰疑惑的回視,與此同時右手微動,以此測試自己甦醒過來需要多長時間,得出的結論是自己隨時可以甦醒。

「你是什麼人。」左登峰冷聲開口,由於擔心聲音太大牽動肢體誘發甦醒,他說話聲音很小。

「老夫乃本方土地。」長鬚老者做出了拱手的姿勢。

此語一出,左登峰陡然心驚,他從未見過仙人,在內心深處甚至存有世間可有仙人的疑問,但是今日這個疑問得到了證實,世間真有仙人,土地公雖然仙位卑微,卻無疑是一方仙長。

「見過仙長,不知仙長深夜前來有何賜教。」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並不輕信任何人,此人雖然自稱本方土地,但是有很多道門中人的法術也可以製造幻象,在此人身份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左登峰不會自低三分。

「左真人在老夫所轄地域妄施道法,殺生害命,老夫不明其故,特來相詢。」長鬚老者雙手拄拐,站立於前。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這個長鬚老者的確是土地公無疑,他之所以如此確定有兩個原因,一是此人的衣著的確是明朝服飾,此外江湖中人都知道他曾經有過妻子,而這個老者並不知道他已經成家,這一言語上的錯誤恰恰說明這個老者不是陽世中人,且只居於此處,此外左登峰精通明清文言語句,這個長鬚老者說的的確是明清時候的語言,言語通順,語法規整,與上海電影院裡放映的那些古代人一本正經的說著現代話的智障電影有著真假之差,天壤之別。

「敢問仙長,這兩座陵墓裡面埋的是何許人也。」左登峰出言發問,即便知道這個長鬚老者就是本方土地公,左登峰仍然再度確認,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所謂的周陵已經在唐朝被加以改造,倘若此人真是本方土地公,那他一定知道詳情。

「乾位為袁天罡選址督建李建成陵寢,坤位為李淳風選址督建李元吉陵寢,兩墓皆建在周代陵寢之上。」長鬚老者出言笑道,自他出現到現在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只有詢問之意並無審問之圖。

「回仙長問訊,左某不欲妄傷人命,但那一干人等阻撓左某挖陵探墓,毛髮風至,怪不得左某豎刀在此。」左登峰低聲開口。

「左真人為何尋那地氣所生之物。」長鬚老者面露疑惑。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這個土地公所說的地氣所生之物指的正是地支,他先前跟籐崎正男等人到過這裡,所行之事這個土地公自然是看到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左某要尋齊六枚陰屬內丹,救亡妻還陽。」左登峰出言說道,二人交談的時候十三一直在旁邊看著,不過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集齊六枚內丹可救亡人還陽。」土地公面露愕然,很顯然他並不知道其中之事。

「敢問仙長,北側乾位那座陵墓之中是何種地支。」左登峰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一條四足青龍及其衍生的龍嬰。」土地公出言回答。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沮喪異常,因為龍不是他要找的,他找的是陰屬土牛。

「上天有好生之德,左真人殺伐無度,恐遭天憎,還是盡早離去,免遭天災。」土地公慈聲勸解。

「仙長是來阻止左某的嗎。」左登峰陰聲發問,在此之前他並不確定真有仙人存在,此時知道了仙人確實存在,心裡並不好受,因為曾幾何時他跪地磕頭請求上天放巫心語還陽,而上天並未搭理他,這令他對仙人報有濃重的怨氣和敵意。

「左真人言重了,老夫本為末微小吏,不能插手陽間之事,今日托夢於你,只因不忍眼見蒼生遭難,更不忍左真人歧途不返,善終不得。」土地公搖頭擺手。

「仙長可料知後事。」左登峰皺眉追問。

「前塵往事倒是知曉一些,料知後事實是不能。」土地公再度搖頭。

「仙長能否帶左某入陵一觀,若陵中真是青龍,左某即日便會離開此處。」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從不盲目的信任神仙,雖然這個土地公面色慈善,但是也不能排除撒謊騙他離開的可能。

「左真人已經是巔峰修為,半仙之體,魂魄出竅不是難事,本可自行為之,為何要為難老夫。」土地公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大為疑惑,土地公所說的巔峰修為的修道者可以魂魄出竅可能確有其事,但是他並不會這種法門,他沒有門派,沒有師傅,沒人告訴他這些事情,更沒人指導他該怎麼做,與他同等修為的人如果會十成法術,他可能連三成都不會。

「敢問仙長,這陵墓之中有幾道機關。」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問道。

「此事恕老夫不敢多嘴,還望左真人心懷仁善,少傷人命。」土地公搖頭說道。

「此事左某自有分寸,多謝仙長教誨,恭送。」左登峰凝神聳肩自夢境中擺脫了出來,紫氣巔峰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最高高度,而土地公是仙人的最低品級,兩者相差的並不大,土地公並不能控制左登峰。

醒來之後左登峰立刻聽到了細微的風聲和周圍昆蟲的鳴叫,還有就是周陵內士兵挖掘的聲音和汽車引擎的聲音,這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先前那長鬚土地公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唯一能判斷先前夢境真實發生過的參照就是十三向南張望的眼神。

土地公托夢的本意是讓他停止殺戮,但是事實上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在確定了有仙人存在之後,左登峰更加堅定了尋找六陰內丹的決心,既然傳說中的神仙是真的,那傳說中的六陰不死也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除此之外左登峰還感受到了巨大的能力帶來的特殊待遇,換做之前土地公是不屑給他托夢的,而今他可隨意主掌世人生死,由此令的土地公都忌憚他三分,人就怕沒有能力,有了能力就會得到他人的尊重。

良久過後左登峰飄然而下,帶著十三來到了挖掘現場,這些士兵還在挖掘,但是進程明顯減緩,左登峰見狀招呼眾人休息,牛大全等人自車上搬下酒水食物邀請左登峰喝酒,左登峰搖頭拒絕,他早就養成了不吃外人食物的習慣。

休息過後,眾人再度開始挖掘,左登峰並不完全相信土地公的話,必須親眼所見才能萬無一失。

隨後的一段時間並無外人干擾,左登峰想像當中的大量道門中人前來尋釁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甚至是軍隊都沒了動靜,次日中午,左登峰正在圍牆上休息,遠處開來了一輛敞篷吉普車,左登峰眼尖,不待吉普車駛近就看到了來人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嘀咕,她怎麼來了。

吉普車開到牆外停了下來,司機在車上沒下來,一身戎裝的紀莎下來了,她已經看到了站在牆頭的左登峰,下車之後立刻微笑的衝他招手。

「你來幹什麼。」左登峰自圍牆上躍到了紀莎的面前,紀莎掛著上校軍銜,軍裝可能被她刻意修改了,前凸後翹,很顯身材。

「想你了。」紀莎出言笑道,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軍統女特務露出的笑容很有誘惑力。

「你想我什麼。」左登峰鄙夷的笑道。

「你說呢。」紀莎視線注視的部位很下流,她曾經跟左登峰多次接觸,先前還在上海的賓館裡鬧了一出貴妃出浴,故此她敢這麼跟左登峰說話。

「說正經的,你到底來幹什麼。」左登峰皺眉開口。

「來勸勸你,免得你去殺了我們的『光頭老大』。」紀莎笑顏如花,漂亮的女人一笑都很好看,壞女人笑起來也不難看。

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她來的原因,她是受到上級指派過來處理此事的,軍統的特務很多,但是能跟他說上話的只有紀莎。

「說說你們的想法。」左登峰冷笑發問。

「什麼叫我們的想法,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兒才讓上峰同意我的計劃嗎。」紀莎撒嬌一般的橫了左登峰一眼。

「你脫的精光我也沒把你咋地,你拋媚眼更沒用了,快說你的計劃吧。」左登峰出言笑道,他此刻心情很好,因為他根據紀莎的言語和表情猜到國民政府很可能採取了某種折中的方法,果不其然,紀莎隨後的言語也證實了這一點。

「你這樣做對我們政府的威信影響很大,我的計劃就是我們幫你挖開周陵,你拿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趕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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