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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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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7:18:24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吻而別

我去把它抓回來。」左登峰關鍵時刻靈機一動,沖玉拂交代一句便追著十三去了。

左登峰希望十三一直跑遠,這樣他就有借口尾隨而去,可是十三並沒有跑遠,跳到另外一處屋頂就停了下來,左登峰見狀暗暗叫苦,一個好的助手應該在領導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而不是調頭跑掉,從這個角度來說十三這傢伙不是個好助手。

「玉真人,後會有期。」左登峰抓起十三向北掠去,眾目睽睽之下除了跑掉沒別的辦法。

這話說完左登峰立刻後悔了,玉拂姓崔,外人一般稱呼她崔真人,只有熟悉的人才以玉真人稱呼她,這句話無形之中告訴眾人二人關係很密切。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還得說錯話,心念至此,左登峰快速穿過道觀的殿捨向北掠去。

「左登峰,等等。」身後傳來了玉拂的嬌喊。

左登峰沒有回頭就知道玉拂追來了,這一刻他知道事情徹底砸了,玉拂的聲音充滿了柔情和急切,傻子也能看出玉拂對他有情。

「這是天災,不能怪我。」左登峰並未停留,與此同時暗自嘀咕著自我安慰,他到湖南的出發點是好的,也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十三不該跑去追咬玉拂的猴子。

「你給老子闖大禍了你。」左登峰將十三扔上肩頭,再度加速飛掠,雖然跑掉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總好過留在這裡面對尷尬。

左登峰一口氣掠出了一百多里,他要跑玉拂是追不上的,但是左登峰停了下來,因為他想起把鐵鞋忘了。

現在回頭無疑會碰到隨後趕來的玉拂,可是不回去就會跟鐵鞋走散,一旦走散就聯繫不上了,皺眉良久,左登峰向東偏出了數里,在樹林之中快速穿行,但是盛夏時節的樹林之中荊棘遍佈,很是難行,而且林間高度不夠,無法扛著十三,沒跑出多遠左登峰就無奈的掠出了樹林,自樹林之中躍出之時,竟然發現玉拂就在前方百步之外,左登峰愕然愣神之際玉拂已經疾掠而至,到得近前伸手就抱。

「你跑啊,回頭幹嘛。」玉拂個子很高,抱住左登峰之後二人是面對面直視的,玉拂一開口,左登峰能清楚的聞到她嘴裡呼出的如蘭氣息,這是處子特有的口氣,與年齡無關。

「我回頭是因為明淨大師還……」

左登峰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因為嘴被玉拂堵住了,玉拂的動作很快,左登峰被她抱住之後處於驚愕狀態,哪裡料到玉拂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是一種左登峰久違的感覺,綿軟而清新,柔糯而火熱,左登峰此刻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很好,正是他一直深切懷念並迫切需要的。

左登峰體內本就陽氣過盛,受到刺激之後立刻就有了反應,這種反應異常強烈,強烈到玉拂都能夠隔著衣服感覺出來。

感受到了左登峰的強烈反應,玉拂旖念更重,旖念的升起令她氣息不暢無法凌空,於是便緊緊的抱著左登峰,借助他的凌空之勢暫時懸空。

玉拂能感受到左登峰的生理反應,左登峰也同樣能察覺玉拂的身體變化,玉拂出遠門的時候才會佩戴護身金甲,這一次她並沒有穿著金甲,加上夏天衣物較薄,左登峰能夠感受到玉拂柔美的身體曲線和激動造成的微微顫抖。

「你想憋死我啊。」良久過後左登峰扭過頭去誇張的喘著氣,與此同時自玄陰護手之中快速抽取寒氣中和體內肆虐的陽氣。

「我當時不該賭氣南下,我錯過了一個與你同生共死的機會。」玉拂面色潮紅,快速的環視左右,轉而雙臂微微用力帶著左登峰身掠向西側十步外的草地。

「不能怪你,我做的那些事情太令人起疑,我也太過要強,其實我應該告訴你我靈氣被人廢掉了。」左登峰體內陽氣異常暴虐,快速自右臂湧入的寒氣短時間內竟然無法徹底壓制體內的陽氣。

「這裡不會有人來的,我今天就給了你。」玉拂探手解著左登峰的布扣。

玉拂是個冷傲辣手的女人,但是她的作風很是傳統,一直潔身自愛,此時的舉動大違常規,不過左登峰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相反的他感覺玉拂的舉動很自然,發乎於心,現之於形,心性所致,毫不造作。

「我也很想,但是不能。」左登峰探手抓住了玉拂的雙手,玉拂先前的一吻令他**中燒,激昂雄起,他是經過人事的男人,懂得交合的美妙,他懷念那種緊縛溫暖的感覺,但是他並未喪失理智。

「由不得你了,必須讓你邁過這道坎,不然你永遠活在過去。」玉拂賭氣一般的抽出了雙手再度探解。

「你一開始親我的時候我是迷亂的,但是很快我就恢復了理智,不過我沒有立刻推開你。」左登峰抓住了玉拂的雙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今天不管說什麼都沒用。」玉拂酥胸起伏,呼吸急促。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推開你嗎。」左登峰試圖將寒氣逼入玉拂經絡助她平息慾念,但是玉拂調運靈氣阻止寒氣入體。

「不知道。」玉拂再度抽出了雙手,這一次她沒有再去探解左登峰的衣扣,而是做出了更大膽的動作,她要向左登峰展示自己的決心。

「快放手。」左登峰低頭看向玉拂下探的右手。

「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你的堅持有什麼意義,她若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你這麼難受對不對。」玉拂並未鬆手,她清楚的感受到左登峰強烈的反應,她不明白左登峰是靠怎樣的意志控制住了自己。

「我已經堅持了快四年,再有一年我就徹底解脫了,你希望我死不瞑目嗎。」左登峰此時已經自玄陰護手裡抽取了足夠的寒氣,但是他並沒有反衝壓制心中的**。

「你若自盡,我會跟你一起死。」玉拂鬆開右手抱住左登峰失聲痛哭,玉拂此時感覺到了極度的後悔,後悔先前因為籐崎櫻子的事情而吃醋,更後悔被妒意沖昏了頭腦撇下了已經沒有靈氣修為的左登峰,她不敢想像失去了修為的左登峰是如何躲避那麼多修行中人的追捕的,也不敢想像左登峰被抓到以後遊街示眾遭受了多少羞辱,她只知道上天給了她一個與左登峰同生共死的機會卻被她錯失了,這種機會以後永遠不會再有,她永遠無法向左登峰證明她也可以為他而死。

「你難道不知道紫氣巔峰可以自查陽壽,如果我不再枉殺良善,應該還能活到明年的十月十號。」左登峰搖頭笑道。

玉拂聞言駭然大驚,急忙抬頭看向左登峰的雙眉,細看之下果然發現左登峰的眉毛根部已經開始發白,人若老去,頭髮先白,後為鬍鬚,再為恥毛腋毛,最後為眉毛,正所謂壽與眉齊,眉毛若白,陽壽將終。

「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幫助杜秋亭娶你的。」左登峰寒氣反衝,將肆虐的慾念強行壓制了下去。

「你捨得。」玉拂垂淚發問。

「不捨得,因為我也喜歡你。」左登峰坦然承認。

「你終於承認了。」玉拂驚喜交加。

「是實情我都會承認,我一直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心無牽掛的走,現在看來很難做到這一點。」左登峰點頭開口。

「不孝有三,我願意為你左家留後。」玉拂堅毅的看著左登峰,左登峰能說出這番話,她已經知足了,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極致就是為他生育後代,玉拂也有此想,哪怕日後左登峰離去了,她也能從孩子的身上找到他父親的影子。

「快拉倒吧。」左登峰苦笑搖頭。

「你有能力獨自撫養。」玉拂探手扣上了左登峰的衣扣。

「不要分我的心了,你就成全我吧。」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坦然的承認喜歡玉拂,但是他也很清楚喜歡和愛的區別,他雖然被動的親了玉拂卻並不是對巫心語的背叛,他瞭解巫心語,哪怕他日再聚,巫心語也不會發怒。

玉拂還想說什麼,左登峰忽然皺眉側耳,他聽到了破風聲。

「鐵鞋來了,西南五里。」左登峰出言說道,鐵鞋用的是輕功陸地飛行術,很容易分辨。

玉拂聞言立刻行運靈氣恢復臉色,以免被鐵鞋發現異常。

「大師,我們在這裡。」左登峰凌空躍起沖鐵鞋喊道。

鐵鞋聞言,立刻飛掠而至,見到玉拂也沒感覺意外,他為人光明,不會多想。

「正一教的道士離開沒有。」左登峰急切的問道。

「沒有啊。」鐵鞋愕然回答。

左登峰聞言長出了一口粗氣,眾人沒有離開就說明他們並不確定玉拂跟他的關係。

「大師,你去北面山頭等我,我有話跟玉真人說,很快就到。」左登峰沖鐵鞋說道。

鐵鞋聞言點頭答應,凌空北去。

「我跟你走。」玉拂見左登峰將鐵鞋遣到了北面山峰,知道他馬上就會離去。

「我先前教給你的駐顏法術其實就是闡教的陰陽生死訣,你潛心修行,有望白日飛昇,還有一式口訣你記住了。」左登峰隨即將陰陽生死訣的真言快速默念了兩遍。

玉拂見此情形知道左登峰不會再與之同行,內心大悲,哀傷不語。

「杜秋亭是我的朋友,你給他留下三分顏面吧。」左登峰沖玉拂說道,他知道玉拂不會嫁給金針,卻也並沒有為金針難過,因為男人的心理很奇怪,誰都得不到反而不難受。

「我還想再見你一面。」玉拂抬手擦淚,她瞭解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先前親吻左登峰的時候左登峰沒有推開她是為了給她一個交代,那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良久過後沖玉拂點頭一笑,「明年秋天我盡量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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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章 一窺仙容

玉拂聞言重重點頭,事實上左登峰並沒有把話說死,但是玉拂仍然很欣慰,因為她知道左登峰會來的,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看她。

「我走了。」左登峰沖玉拂道別,與此同時環顧左右尋找十三的所在。

「你還有三隻地支需要尋找,明淨不是個好幫手。」即便分手在即,玉拂仍然沒有放棄跟隨左登峰的念頭,她瞭解左登峰,知道他心軟,她想跟著左登峰,她不想看到左登峰身邊只有一個瘋子陪著。

左登峰聞言上下打量著玉拂,良久過後再度搖頭,「你如果跟著我,會令我嚴重分神。」

「我不會逾越禮數。」玉拂放低了姿態。

「跟你沒關係,問題在我,我始終想對你尋根究底。」左登峰搖頭說道,用一句惹火尤物來形容玉拂並不為過,她長的很漂亮,皮膚又好,曲線誘人,誰見了都會有想法。

玉拂聞言皺起了眉頭,片刻過後臉上開始泛紅,移步走到左登峰的近前低聲耳語,「消除神秘不就不用想了。」

「這個辦法好,來,試試。」左登峰聞言點頭壞笑。

玉拂雖然是出主意的人,但是真要實施還是感覺害羞,環視左右,神情忐忑。

「我觀察過了,沒人窺覷。」左登峰再度壞笑,鐵鞋早就跑遠了,十三此刻正在西側百步外的一棵大樹上打盹兒。

玉拂聞言鼓起勇氣輕解羅裳,片刻過後坦誠相見,左登峰反背雙手轉了個圈子,看了個仔細而徹底,玉拂一直等他轉回來,才快速抬手正衣整裝。

「跟你說實話吧,我就是想看看,壓根兒就沒想帶你同行。」左登峰心滿意足的壞笑。

「我知道你不會帶我同行,我只是想讓你記住我。」玉拂先前的舉動下了很大的決心,此時仍然緊張的微微顫慄。

「記住了,我走啦。」左登峰嬉笑著沖玉拂擺了擺手,轉而凌空而起,自大樹上接上十三往北而去,掠行數里之後回頭反望,玉拂凌空而立沖其微微擺手,左登峰揮手回應,轉身疾行。

與鐵鞋會合之後,二人向西北方向移動,一路上左登峰腦海裡想的都是先前見到的香艷一幕,玉拂是瓜子臉,這種臉型是標準的美人臉,艷麗而高傲,丹鳳眼嫵媚動人,懸膽鼻精巧玉琢,嘴巴並非唐朝崇尚的那種櫻桃小嘴,而是嘴角微微下垂,笑的時候顯溫和,不笑的時候顯威嚴,顴骨不高不平,極為適中,耳朵很是圓潤,耳垂豐腴,這是長壽之兆,總體來說玉拂長了一張仙子的面孔,多了幾分高傲,少了幾分隨和。

這些是世人都能看到的,左登峰想的是世人看不到而他看到了的那些,玉拂是南方人,南方女子普遍皮膚細膩,玉拂就是此類,古人以膚若凝脂形容女子皮膚好,這個詞玉拂當之無愧,她的皮膚沒有粗大的毛孔和紅點雞皮,極為細膩,南方女子一般比較嬌小,但是玉拂的個子算是高的了,個子一高腿就長,腿長自然臀秀,秀臀伴生細腰,細腰托承鳳肋,鳳肋銜接香肩,香肩前衍月鎖,盈盈上胸挺挺,寥寥下腹萍萍……

「噗通。」

「想啥呢,這麼大的坑你看不見哪。」鐵鞋急速追上,探手將落入水潭的左登峰提了上來。

「我在想咱們去哪兒。」左登峰急忙岔開了話題,可不能跟這個瘋和尚說實話。

鐵鞋聞言也沒有多想,轉而向前掠去,左登峰落水的時候十三並沒有跟著掉下去,待左登峰被鐵鞋提上來之後又跳到了他的肩上。

此後左登峰也不敢再多想了,他此時心情很好,事實上他是以欣賞的心態去看玉拂的,真要讓他選擇他還是會選擇巫心語,巫心語溫柔善良,相處起來更加簡單隨意,跟玉拂在一起會有壓力。

「你笑啥。」鐵鞋一臉疑惑的看著左登峰,左登峰與玉拂分手之後一直表情怪異,這讓鐵鞋很是納悶。

「崔金玉這樣的女人就應該當神仙,你說呢。」左登峰轉頭看向鐵鞋。

「阿彌陀佛,老衲是佛門中人,不能亂說話。」鐵鞋合十回應。

左登峰聞言再度發笑,如果玉拂真的修行陰陽生死訣有成,那她必然能登仙位,一想到有可能看了未來仙女的『真面目』,左登峰就忍不住發笑。

鐵鞋見狀撇嘴皺眉,在他看來左登峰比他瘋的嚴重。

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了自己的玩心,轉而開始斟酌下一步的去處,目前還剩下三隻陰屬地支,分別為陰性土牛,陰性木兔,陰性火蛇,籐崎正男留下的方位圖只有山脈走向而無具體名稱,需要對應詳細的地圖才有可能分辨出具體的區域。

斟酌再三,左登峰決定去重慶中轉,重慶離湖南較近,是國民黨的大本營,在那裡有可能找到詳細的地圖和資料,此外左登峰心裡還憋著一口火,那兩個飛行員極有可能是受了光頭老大的指使,不管是誰,只要惹了他他就得加以報復。

二人抄的是近路,自湖南的密林直接往西北方向行進,此時是夏季,人跡罕至的叢林深處動物都開始活動,左登峰在途中一直留意尋找可能有道行的動物,這是難得的良機,他想為十三尋找一些補充靈氣的內丹。

山中潮濕悶熱,到了晚上二人找到一處山峰落腳,在山頂最高處,有山風,無蚊蟲,左登峰的木箱裡一直都有食物,不過夏天溫度高,食物發霉了,二人吃的是烤魚。

飯後左登峰拿出了寫有紫陽觀法術的那張宣紙,這些法術大部分是錯誤的,他要加以修正,修正的難度很高,因為那個中年道人說錯的是真言的關鍵字眼以及在同一奇經上的不同穴位的使用。

真言的作用是通過發音與某種強大的自然靈氣產生共鳴,由此借助對方的部分威能,發音的細微差別對法術的施展影響很大,這一點道家與佛門完全不同,佛教稍微錯一點沒有關係,就像阿彌陀佛,有一些僧侶念a彌陀佛,也有一些念e彌陀佛,梵音裡a是正確的,而大部分中土佛家弟子都念e,不管是哪一種發音都能有效。

以拘魂訣為例,這是一種驅使鬼魂的法術,中年道人留下的真言為「大道通天,氣成陰鏈,拘魂移魄,封其三關,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這句真言無疑有錯誤,必須找出錯誤的所在。

截教是以通天教主為靈氣告請對象的,所以第一句和最後一句不可能有錯誤,以靈氣為施法基礎也對,名詞應該不會有錯誤,錯誤最有可能出現在動詞上,因為動詞出現問題對法術影響最大,這句真言的動詞一共有四個,分別為「成,拘,移,封」,拘魂訣的拘字應該無誤,封其三關也應該沒錯,因為不封住鬼魂三關就無法施法,也就是說出現問題的應該是「成,移」二字。

這是一個極為細緻的分析過程,需要發散思維和超強的記憶以及敏銳的靈感捕捉能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靜,而山中此起彼伏的動物和鳥類的怪叫聲不時打斷他的思維。

「十三,把周圍亂叫的全部殺掉。」左登峰煩躁之下衝十三開了口,十三聞言立刻執行他的命令,但是很快左登峰就將它叫了回來,一來他想到此時是動物撫育幼雛的時候,二來十三一出動搞的雞飛狗跳,噪音比先前還大。

單是真言左登峰就冥思了半宿,最終將「成」字改成「凝」,將「移」字改成了「定」,這樣的修改有可能跟真言原話有所不同,但是也能起來一定的效果,至於效果比正統真言大還是比正統真言小他無法確定,因為他沒有修行御氣法術,無法實踐檢驗。

隨後還有對行氣所需穴位的修改,截教紫陽觀的行氣走的是奇經八脈,每一條奇經都包含很多穴位,在施展不同法術的時候靈氣在哪幾個穴位上盤旋也需要揣摩,這一點相對輕鬆,因為他目前修煉的就是奇經八脈,而且具有紫氣巔峰的修為,可以逐一去嘗試不同穴道的不同反應,即便不對也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上半夜完成了一招法術的推敲和修改,左登峰開心的睡去,他不敢讓自己閒暇之餘無事可做,不然就會胡思亂想的計算自己的壽命還有多少天,多少月,多少日,甚至是多少時辰。

次日清晨,二人啟程上路,但是沒走出多遠左登峰就停了下來,他發現了一處四水生金的極陰之地。

所謂四水生金指的是某一區域的四周有四處不相連的水源,水為陰性,四面全是水就會造成中心區域陰氣極重,陰陽生死訣被廢之後他敏銳的直覺已經不復存在,無法察覺周圍有什麼潛在的異常,只能根據地勢來猜測這一區域隱藏著某種陰性的動物,自然界中吉地和凶地都不多,不管是吉地還是凶地都屬於一種修行的資源,都會被某種動物佔據並利用。

四處水源圍繞的是一座不小的山峰,山峰並不獨立,四處水潭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左登峰沉吟良久決定下去搜查這一區域,對這個好,對那個好,事實上最應該對十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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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7:20:47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地下暗河

左登峰,你在看啥。」鐵鞋見左登峰低頭下望,從前面又折了回來。

「這座山峰很可能隱藏著怪物。」左登峰伸手下指。

「阿彌陀佛,啥怪物。」鐵鞋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下去看看。」左登峰運轉靈氣落到了山峰東側,鐵鞋隨之而下。

二人目前處於無人區,並沒有可供落腳的道路,二人是落到一處凸起的岩石上的,周圍是各種闊葉樹木,樹木下方荊棘密佈,雜草叢生,如果沒有凌空之術,在這裡寸步難行。

東側的這處水潭寬有百步深不見底,但是潭水清澈,潭水清澈就說明這裡面沒有什麼奇怪的水生動物,如若不然潭水會很渾濁。

二人落下之後鐵鞋將老大放了出來,仍憑它跑進潭水游水降溫,老大是水生動物,很怕熱,得經常洗澡。

左登峰一直注視著潭水中的老大,老大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捕捉魚類,還喜歡叼出來顯擺,但是在這處水潭裡它幾番下潛都沒有捕到魚,那就說明這裡沒有魚。

這處山峰並不像周圍的那些山峰是彼此相連的,它相對du li,山峰四周是四處水潭,外圍有數里的草夼,落下之後左登峰敏銳的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這裡沒有獸叫鳥鳴,偌大的山峰四週一片死寂。

老大在水中嬉戲了片刻就跑了回來,沖左登峰咕咕兩聲才蹦進了鐵鞋的木箱。

「老大還會跟你打招呼呢。」鐵鞋自得的沖左登峰笑道。

左登峰聞言笑了笑沒有開口,老大之所以衝他笑是因為它惦記著自己的內丹,這是一種討好的表現而並非出於禮貌。

「走吧,找怪物去。」鐵鞋背上木箱沖左登峰說道。

「我找西南,你找東北。」左登峰點頭過後凌空而起越過水潭向山峰掠去。

兩個度過天劫能夠凌空的人要搜尋一座山峰根本就用不了多長時間,片刻過後二人在西北碰頭,一無所獲。

「阿彌陀佛,啥也沒有,咱走吧。」鐵鞋搜尋無果,感覺很是無趣。

「五行之中金克木,這裡四處水潭催生了大量的金氣,按理說山中不應該有這麼多樹木。」左登峰皺眉搖頭。

鐵鞋聞言愕然的點了點頭,他點頭只是一種回應,並不能參與分析。

「金氣應該在地下,沒有波及到地面上。」左登峰恍然大悟,轉而凌空向北,於東南西北四處布下八根樹樁,這八根樹樁走的是八陣圖的路子,並不需要對應yīn陽五行。

這是個最簡單的陣法,他想放火燒掉這一區域的樹木,陣法的作用是阻止火勢蔓延。

陣法布好之後左登峰戴上了純陽護手,將泛綠的雜草烘乾並引燃,山中樹木很是蔥鬱,火勢一開始著的很慢,但是燃起的火苗烘乾了外圍的灌木雜草,火勢逐漸擴大。

「你為啥放火。」鐵鞋並不願意追著左登峰問問題,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兩個目的,一是火克金,我希望大火能逼出這裡面隱藏金屬動物,二是清除障礙,山上的灌木荊棘太多,有可能遮蓋住通往地下的洞口。」左登峰出言解釋,大火是自南向北燃燒的,他們二人此刻位於山峰南側。

大火燃燒了一個多小時,大火過後草木成灰,左登峰再度前往尋找,這一次在山峰的北側靠近山頂的地方發現了一處洞口,洞口寬有五尺,斜行向下。

「你留在這裡,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卸下木箱沖鐵鞋說道。

鐵鞋聞言點了點頭,洞口太窄,容不得二人一起下去,倘若一前一後,裡面如果出現問題,位於下面的那個人還無法迅速上升逃離。

在陌生環境下進入未知洞穴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但是左登峰沒有猶豫就跳了下去,藝高人膽大是一部分,另外的原因就是他感覺洞內沒有危險,一來洞口沒有動物進出的痕跡,二來洞內並未傳出腥氣。

下行五米就無法憑借外界光線視物了,不過左登峰也不需要太陽照明,山洞並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斜行通向山腹底部,這樣的坡度並不影響先前居住在這裡的動物上下進出。

再行十幾米,山洞出現拐彎,洞內一片漆黑,其實人之所以會在夜晚產生恐懼心理是因為黑夜之中看不清東西,看不清就不知道周圍的情況,由此產生了恐懼,倘若能夠清楚的看清周圍的情況人的膽子會很大,黑夜跟白天沒什麼區別。

滑落十丈之後,左登峰在山體的夾縫中發現了一片暗黃se的鱗片,鱗片有酒盅大小,他一開始以為是蛇鱗,但是仔細端詳之後發現沒有蛇鱗那麼圓潤,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四腳蛇之類的四足爬行動物,在發現鱗片的夾縫處還同時發現了半截斷裂的鐵劍劍尖,由此可見先前曾經有人來過這裡,劍尖已經銹蝕的很嚴重了,這就表明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山洞比左登峰預計的要深,到了後來已經無法確定深度,左登峰最終在山峰地底停了下來,眼前是一處百十見方的寬闊地帶,下方有一條暗河,河寬五丈,東西流向,水流平緩,水質清澈。

眾所周知越往下走溫度越高,因為靠近炙熱的地心,但是地下水是涼的,水的涼意中和了地下悶熱的同時也帶來了清新的氧氣,使得這裡成為一處位於地下的宜人所在。

這處地下河算是很寬的了,上游的河道較窄,河水到了這裡開始平緩,為數不多的泥沙開始沉積,在河流的南岸堆積出了一處不大的沙灘,說是沙灘實際上並不單純是沙子,砂礫之中還有很多流光溢彩的東西,其中金沙他是認識的,紅綠寶石他也認識,指肚大小的白se晶體跟鑽石類似,但是這些晶體未經打磨,他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鑽石。

沙灘中間區域有一具動物的骨骼,大部分骨骼已經被沙子掩埋掉了,只有軀幹和頭顱還露在上面,見到這只頭顱,左登峰確定自己先前的推測是正確的,這是一隻巨大的四腳蛇,與老大衍生出的毒蜥不同,這只四腳蛇應該並不能依靠兩條後肢奔跑,而是四爪著地的。

左登峰走近那具骨骸,蹲下身打量著它的頭顱,大部分的動物內丹都是在七竅神府,也就是腦袋裡,它的頭顱是完整的,這就表明它的內丹有可能還在。

想及此處,左登峰抬手抓過那隻大若臉盆的頭顱,由於保存在地下沒有遭到太陽的暴曬頭骨還很是堅硬,左登峰抬手用力,左右雙分掰開了頭骨,一枚形同杏核的黃se內丹跌落了出來。

左登峰見狀極為歡喜,雖然年歲ri久內丹的靈氣已經有所發散,但是大部分靈氣還是保存了下來,輕而易舉獲得內丹比大開殺戒剝皮剔骨要令人愉快的多了。

大部分內丹的顏se與動物生前的體se相同,黃se的內丹與地道中那片黃se鱗片共同表明了這條四腳蛇生前是黃se的,不過內丹儲存靈氣的多少跟內丹的大小並不成正比,十二地支的內丹就很小,但是靈氣數倍,數十倍,甚至數百倍於這些普通動物的內丹。

將內丹放好,左登峰低頭在沙地裡拾撿那些寶石,他為人大方,不在乎金錢,此時再一次身無分文,片刻過後,當他兜著拾撿所得準備離開的時候,北側巖壁上三處凹陷區域引起了他的注意。

沙灘是在南側淤積的,北側並沒有可供站立的沙灘,左登峰提氣輕身斜掠而至,凌空打量著北側巖壁,巖壁上上下排列著三個缽盂大小的圓形坑洞,坑洞周圍有著工具摳挖過的痕跡,這就表明曾經有人在這裡挖走了三個圓形事物。

圓形坑洞距離水面有三米多高,只有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才有可能在這裡挖取東西,左登峰疑惑的觀察了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的遺留線索來追尋當年那個修道中人在這裡挖走了什麼,但是毫無疑問,這三件東西應該是某種金屬。

片刻過後,左登峰轉身離開了,這些事情與他無關,沒必須深究。

「阿彌陀佛,你又挖人墳墓了。」鐵鞋見左登峰兜回了一包紅紅綠綠的寶石,立刻皺眉唱誦佛號。

「下面不是墳墓,是一條暗河,這些是河水沖來的,墳墓裡的東西哪有這麼亮。」左登峰掀開蓋子將道袍兜著的寶石等物倒了進去。

「下面啥情況。」鐵鞋聞言如釋重負,他跟著左登峰是為了尋幽玩耍,要是左登峰一直挖墳掘墓他肯定不會跟著。

「一條四條蛇被殺掉了。」左登峰自懷裡掏出那枚內丹遞到了十三嘴邊。

十三見狀抬頭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沖它笑了笑,這裡周圍沒有生物可能與這枚內丹有關,毫無疑問這枚內丹是劇毒的,但是十三不懼百毒,聞嗅片刻張嘴吞下了那枚內丹。

「走吧。」左登峰背上木箱沖鐵鞋說道。

「你給十三吃的啥。」鐵鞋好奇的問道。

「四腳蛇的內丹,能幫助它積累靈氣。」左登峰隨口說道,消化內丹需要時間,十三短時間內不會有太明顯的變化「乖乖聽話,以後我也幫你找內丹。」鐵鞋摸著老大的腦袋,「哎呀,不成啊,老衲不能殺生。」

「jīng料要餵給千里馬,毛驢吃了浪費。」左登峰扛上十三提氣往西北飛掠。

鐵鞋壓根兒沒聽懂左登峰的話是什麼意思,背著老大在後面跟隨。

翻過幾座山頭之後,左登峰在東北方向看到了庸國古城的廢墟,這一發現令他忽然之間明白了地下洞穴被人挖走的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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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狐狸成精

十二地支都有影響地氣的能力,這裡距離庸國古城很近,九陽金猴三千年來一直居住在庸國古城西北的天坑孤峰上,由於天坑阻隔,金猴發出的金氣大部分向下蔓延,孤峰下接暗河,水攜金氣,金氣在水流舒緩的地方凝聚累積,那三個圓形的孔洞應該就是金氣凝聚而成的金屬,挖走它們的應該是辰州派的先人,那三個圓形金屬被取走之後極有可能被打造成了三具金甲。

由於嘗到了甜頭,左登峰一路上走走停停,極力的為十三尋找動物內丹,由此也著實殺生不少,鐵鞋雖然是佛門中人,卻也參與了尋找。

佛門八戒以殺戒為首,理論上他們是不能殺生的,但是佛門也有降妖除魔之舉,降妖除魔的目的是為了造福蒼生,本身也是功德,但是壞就壞在佛門沒有明確規定什麼樣的才算是妖魔,這個標準是每個有道高僧靈活掌握的,鐵鞋判斷妖魔的標準很簡單,長相凶煞的就是妖魔,可想而知,有道行的動物有幾個是好看的,如此一來幾乎是見一個殺一個。

什麼是天理,什麼是正義,沒有天理,沒有正義,所謂天理只不過是強者制定的規則,所謂正義只不過是強者判斷是非的標準,有能力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能力不足就只能任人魚肉,佛門也好,道門也罷,雖然本義是好的,但是也有不完善的地方,左登峰不歸道門更不屬佛門,游離在外他看的就準確,判斷的就客觀,他不盲目的認為道門完美無瑕,也不認為佛門一無是處,都有缺陷,都有長處。

不管做什麼,只要專注就會有收穫,殺戮一旦開始就很難停止,二人都是絕頂高手,要屠殺異獸獲取內丹易如反掌,鐵鞋的洗髓經威猛霸道,一掌下去可以透過堅硬的獸皮蛇鱗直傷肺腑,左登峰的玄陰真氣已然爐火純青,輔以紫氣巔峰的充盈靈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冰魂凍魄,從不需二次出手。

鐵鞋是個瘋子,他判斷對錯的標準很混沌,他信任左登峰,基本上是左登峰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而左登峰本身就偏執極端,說是半個瘋子也不為過,一個快瘋了的高手帶著一個已經瘋了的高手在蠻荒叢林肆意妄為,橫行無忌。

庖丁解牛的典故說的是熟能生巧,二人尋覓動物內丹也逐漸找出了門道,在自然界中有道行的動物大部分集中在靈氣相對充盈的地方,左登峰擅長觀察地勢,吉地和凶地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確定了大致範圍之後就下去仔細尋找,十之七八會尋有所獲。

此外那些有道行的動物還有一個習性,那就是喜歡守護對它有益的靈物,所謂靈物就是帶有靈氣的珍稀植物,以人參靈芝為多,也有何首烏和地黃天麻等物,這些植物生長的年頭一長就會在根莖果實之內積存一部分的靈氣,服食這些東西也可以補充靈氣。

風行訣居高臨下觀察地勢,根據地勢尋找有道行的動物,如果這些動物守護著某種靈物,它們在初期就會滯留原地不願離開,如果一打就跑,那就說明周圍沒有靈物,掌握了這些竅門,二人在蠻荒區域收穫頗豐,左登峰也不虧待鐵鞋,將那些植物性的靈物留給了他,但是叮囑他此時不能給老大服食,因為老大內丹不在體內,此刻餵食沒有效果。

左登峰雖然尖銳刻薄,但是待人甚厚,出手大方,一段時間下來鐵鞋對他異常欽佩,言聽計從,而左登峰感念鐵鞋的救命之恩也以禮相待,一直口稱大師,從不煽動他去以身犯險,殺伐之事也大多是親力親為,不假其手。

殺到後來,鐵鞋終於受不了了,嚷嚷著要出去,他所謂的受不了並不是受不了悶熱潮濕,地勢險惡,蛇蟲眾多,而是左登峰這次出來沒有帶鹽,沒鹽的食物誰也受不了。

左登峰聞言表示同意,十三此時至少吞服了十幾枚動物內丹,雜七雜八什麼都有,煉化這些內丹至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十三最近這十幾天的時間裡毛色有了微微的變化,之前只在毛尖上有著些許金黃,此時金黃色已經由毛尖向毛根延伸了一毫左右,雖然效果並不明顯,但是好孬有了希望。

二人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胡床亂撞,已經無法確定目前所處的位置,但是往西北走無疑是正確的,此時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晚風吹拂,正是趕路的好時機。

酉時出發,戊時剛到二人就停了下來,俯視下方一座不大的院落,院落位於一處山峰的東側,周圍有著大片的竹林,一條小溪在院落東側潺潺流過。

「阿彌陀佛,這裡怎麼會有人家。」鐵鞋愕然開口,此處位於深山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沒有通往外界的山路,的確不應該出現人家。

「下去看看。」左登峰運轉靈氣斜掠而下,落於院落南側,小院沒有院牆,只有半人高的竹子籬笆,院落外面有通往小溪的石路,院落正北是三間草屋,院子西側是晾衣服的拉繩,上面曬著幾件破舊的衣物。

「喵~」十三自左登峰肩頭跳了下來,轉頭回望左登峰。

「十三的眼睛又黃了。」鐵鞋落到了左登峰的身側,他之所以用「又」是因為在此之前十三的右眼黃過好多次,這也是二人判斷某一區域是否隱藏有陰物的標準之一。

「有意思。」左登峰點頭笑道,即便十三的眼睛沒有發黃,他也知道這處草屋裡住的不是人類,一來此處與外界不通,二來院內沒有蔬菜,三來草屋上方沒有煙囪。

「啥味道。」鐵鞋抽動著鼻翼左右聞嗅。

「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左登峰隔著柵欄沖草屋高喊,草屋是竹門竹窗,透過竹子窗戶的縫隙,左登峰看到了東屋裡有人影晃動。

「你聞到沒,啥味兒。」鐵鞋皺眉追問。

「狐狸身上的味道。」左登峰出言解釋,來到這裡之後他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氣,這種香氣與麝香類似,沁人心脾,這種氣味就是世人所說的狐媚之氣,人類也有一些能發出這種氣味,乾隆的香妃,李隆基的楊貴妃身上都有這種氣味,這種氣味可以令男性產生潛在的**,乾隆為了香妃不惜起兵征討回部,李隆基更離譜,連倫理都不顧了,把原本是他兒媳婦的楊玉環搶來自己操了,這種氣味如果淡了就聞不出來,如果重了就是狐臭,不淡不濃就是狐媚之氣。

「阿彌陀佛,看老衲去降了它。」鐵鞋一聽立刻就要上前除妖。

「大師,稍安勿躁,它不是壞人。」左登峰探手拉住了鐵鞋,轉而伸手指著院子裡晾曬的那些衣服,「衣服那麼破,說明它很久沒有出山了,它在山裡也幹不了什麼壞事兒。」

「那就饒他性命。」鐵鞋聞言連連點頭。

「我想看看它長什麼樣子,我還想知道它是怎麼變成人的。」左登峰推開竹扉走進了院子。

「出來吧,我不傷害你,你應該知道我如果要殺你,你跑不掉。」左登峰站在院子正中沖草屋開口。

「阿彌陀佛。」鐵鞋也隨之合十開口。

「真人萬福,大師萬福。」東屋傳來了女子的聲音,聲音很柔糯,但是吐字很清晰。

左登峰一聽很是高興,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能變幻人形的異類,在金塔裡遇到的金雞也只是使用了幻術,現在聽到屋子裡的狐狸竟然能口吐人言,不由得好奇之心更盛。

「十三,你到外面等著。」左登峰沖十三說道,有十三在場,屋裡的狐狸肯定很是驚恐。

十三聞言調頭向外跑去,鐵鞋也將自己的木箱送到了屋外,再三叮囑十三不要欺負老大。

「你可是狐狸之身。」左登峰沖草屋開口。

「不瞞真人,妾身確是異類成人,但從未做過惡事,望真人高抬貴手,饒了妾身性命。」屋裡的狐狸開口說道。

「我說過不會傷害你,速速出來一見。」左登峰出言催促。

左登峰說完之後草屋裡很是寂靜,良久過後草屋的竹門才被拉開,一個身穿破舊布衣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面帶膽怯的沖左登峰和鐵鞋再道萬福。

「不用多禮。」左登峰沖其微笑開口,這個女子並不像野史傳聞中狐女那麼美艷,相反的,它的身上還保留著一些狐狸的特徵,體表有著少量黃色絨毛,雙腿並不挺直,而是微微彎曲,雙手倒是與人無異,面孔還算秀氣,頭髮用木簪挽在頭頂,比人類的頭髮要細,略顯淡黃,身上的布衣很破舊,有著不少破損,破損之處沒有用針線縫補,透過破損之處可見身體的膚色也是微黃,女性特徵並不明顯。

「真人請進寒舍暫歇,大師也請。」中年女子緊張的側身讓到一旁,請二人進屋。

左登峰點頭先行,鐵鞋滿臉帶笑的跟隨在後,跟著左登峰他的好奇心能夠得到極大的滿足,經稀奇古怪之事,見世人之未見。

草屋裡很是空蕩,西屋儲存著一些乾果和植物根莖,東屋是一張粗劣的竹床,堂屋有一張竹桌和一個木墩,整個房間非常的簡陋。

進入房間之後,左登峰的視線就停留在了竹桌上,桌上放著幾本殘破的紙質書籍和幾捆竹簡,其中一捆竹簡不論顏色還是長短都與巫心語的師傅巫青竹留下的那困竹簡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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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黃毛狐狸

寒舍鄙陋,座椅不全,也沒有食水待客……」中年女子跟了進來面有愧色。

「坐下吧,我們坐會兒就走,不用麻煩。」左登峰放下木箱權當座椅,鐵鞋見狀立刻閃身而出取回了木箱,但是放下木箱之後就皺眉了,他的木箱沒有蓋子。

「坐下說話,我們二人是修行中人,不會加害於你。」左登峰沖那狐狸幻化的中年女子開了口,與此同時探手將鐵鞋的木箱翻了過來,鐵鞋訕笑著坐了上去。

中年女子聞言緊張的坐上了堂屋的木墩,它很懂禮儀,是側坐的。

「你姓甚名誰。」左登峰待對方坐定便出言發問,由於對方是一隻狐狸,左登峰便沒有加上尊稱,不過出於對它的尊重,左登峰也並沒有急著去拿桌子上的那些古書和竹簡。

「回真人話,妾身乃黃狐幻化,沒有名姓,也沒有宗族。」中年女子起身回答。

「實不相瞞,我們二人從未見過異類成人,這次打擾只是想一探究竟,別無它意,你無須害怕。」左登峰抬手示意對方坐下。

中年女子聞言放心不少,緩緩落座,動物都有察覺對方能力的本能,本能告訴它左登峰修為精深,煞氣很重,所以它陪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你高壽幾何。」左登峰出言問道。

「回真人,妾身當愧受八百年日月。」中年女子立刻回答。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這個中年女子所說的「噹」意思就是大約,大概,這類動物在有神智之前是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的。

「什麼時候可以變化人形。」左登峰再問。

「三百年前。」中年女子回答的很快,它此刻已經確定左登峰和鐵鞋二人並不是來殺它或者抓它的,但是它仍然擔心得罪二人。

左登峰聞言再度點頭,這隻狐狸是在宋朝時期有了神智的,但是一直到清朝才能變化成人,動物修行比人類修行難的太多了。

「我想看看你的本相,可否。」左登峰出言問道,好不容易遇見傳說中的狐狸精,他想確定一下狐狸到底是怎麼變成人的,有史以來對狐狸記載的最全的野史有三部,一是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二是蒲松齡的《聊齋誌異》,三是干寶的《搜神記》,但是不管是哪一部野史誌異都沒有記錄狐狸變人的細節,這正是左登峰今天想做的事情,他要搞清前人一筆帶過的最神秘的那些細節。

左登峰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讓異類現出原形就好比讓人類脫光衣服,所以他在後面加上了帶有商量語氣的可否二字。

左登峰說完,那中年女子面露難色,不過即便不願為之它也沒敢猶豫,離座站起走到木墩右側,道了一聲「請恕妾身無禮」雙手下探現出了原形,它的原形是一隻黃毛老狐,體長將近五尺,比尋常狐狸大了數倍,黑吻白鬚,狐眼斜吊,樣貌著實駭人。

「哎呀,阿彌陀佛。」鐵鞋先前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見狀駭然站起後退了數步,也幸虧他能夜間視物,若是換做旁人,定然會被嚇的尿褲子。

左登峰先前一直在凝神觀看,中年女子現出原形並不是緩慢變化的,人頭變成了狐狸頭,手腳變成了四肢,這些變化在頃刻之間就完成了,他壓根兒就沒看出端倪。

「無需驚慌。」左登峰皺眉開口。

「阿彌陀佛,老衲沒慌。」鐵鞋搖頭接過了話茬,卻不知道左登峰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對他說的。

左登峰說完就伸出右手延出靈氣托起了那只黃毛狐狸,一托而落,經過大致估算,這隻狐狸的重量應該在七十斤上下。

「多有冒犯,請還歸人身。」左登峰沖那狐狸做了個低規格的道家稽首禮,道士稽首分三種規格,低規格的一般是沖俗人見禮,姿勢跟拱手差不多,只不過左手是抱住右手的,中等規格的稽首禮是跟其他道士見禮的時候使用的,左手豎於胸前,微微低頭,最高規格的稽首是對長輩使用的,雙手抱拳彎腰低頭。

那黃毛狐狸被左登峰托起的那一瞬間嚇的背毛直豎,直到左登峰將它放下,它才如釋重負,低頭叼起落於地上的衣服跑進了東屋,左登峰和鐵鞋見狀雙雙扭頭避嫌,片刻過後中年女子穿衣回返,它只穿了一件衣服,自然穿的快。

左登峰見狀面露苦笑,他先前沒看明白,還想讓它再變一次,見此情形只能作罷。

「且慢歸座。」左登峰阻止了中年女子回歸座位,與此同時抬手延出靈氣再次將它托起,一試之下發現重量有了變化,變成人形之後它重了二十斤左右。

黃衣女子此刻已經確定左登峰前來只是出於探究和好奇的心理,也就不再緊張,任由他承托掂量。

「先前你現出本相是如何做到的。」左登峰伸手指著木墩示意中年女子坐下。

「凝神冥思,心念所至,自成人身。」中年女子落座開口,它還是斜著坐的,不過左登峰此刻不再認為它斜坐是單純的禮儀,因為它衣服裡面是真空的。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黃衣女子的話歸納一下意思就是『我想變就變』,這樣的回答並不令左登峰滿意,由狐狸變成人之後不但形體有了變化,連重量也有了變化,這是不符合西方科學的,既然不能用西方的科學來解釋,那就只能從傳統的角度尋找端倪。

「老衲出去等你。」鐵鞋在左登峰沉吟之際站起身提著木箱向外走去,他之所以著急出去有三個原因,一是他已經見識了狐狸變人,二是狐狸穿的衣服太露肉,第三個原因最重要,他拿木箱的時候把老大倒出來了,老大跟十三在一起他很不放心,雖然左登峰已經訓誡過十三,但是十三畢竟是有前科的,誰也不敢保證它會不會故態復萌。

「你變化之時可有靈氣運行。」左登峰轉頭看了鐵鞋一眼,轉而回頭沖中年女子問道。

「何為靈氣。」中年女子疑惑的問道。

「體內遊走經絡的無形之氣。」左登峰出言解釋,這個黃毛狐狸沒有族群,是個單蹦兒的,它能成精並不是靈氣修行所致,而是日久成精,所以它並不明白什麼叫靈氣。

「何為經絡。」中年女子再問。

左登峰聞言無奈搖頭,他是來尋找答案的,不是來當老師的。

「你不要驚慌,來,現出原形。」左登峰探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與此同時開口緩解中年女子的緊張情緒。

中年女子見狀再度開始緊張,因為左登峰抓的位置是它的脈門,脈門受制無法逃脫,愕然片刻之後它只能再度現出了原形。

在黃毛狐狸現出原形的瞬間,左登峰通過它的脈門感受到了它體內靈氣的劇烈波動,這種波動猶如驚濤拍岸,異常狂暴,遠不是人類經絡所能承受的。

「變為人身。」左登峰閉目開口。

左登峰說完,黃毛狐狸再度變身成人,這一來一往左登峰心中有了答案,動物變化憑借的是靈氣改變骨骼和形體,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好在它們痛覺的敏感程度遠遠低於人類,所以才能忍受的住變化帶來的巨大痛苦。

此外它體重的變化也是由靈氣造成的,靈氣雖然無形,卻有實質,變化為人之後靈氣隨形體擴張造成了體重的增加,事實上這些有道行的動物不但可以變成人,加以揣摩之後還可以變成其他的動物,它們之所以喜歡變成人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變化人形之後方便它們修行,第二個原因是它們感覺人類是最厲害的。

「變化的時候是否疼痛。」左登峰鬆手發問。

「還可忍受。」中年女子拾衣遮體。

左登峰見它有羞恥之心,便沖其擺了擺手,示意它去東屋把衣服穿上,中年女子側身走開,左登峰隨手拿過桌子上的那幾本紙質書籍,這些書都異常老舊,書封大多缺失,裝訂線有所斷裂,紙質也開始酥化,若不是山中潮濕,恐怕早就破碎無形了。

紙質書已經有三本,一本《女戒》,一本《孝經》,還有一本是《內訓》,這些都是古人常看的書,無非是勸女人三從四德,勸男人服從父母,左登峰對這類書籍並不感興趣,看了幾眼就放回到了桌上,轉而拿起那幾捆竹簡,竹簡也有三捆,尋常的兩捆都是冥文,也就是歌頌死者的文字,類似於碑文的性質,這些竹簡受潮之後硃砂字跡已經開始模糊。

「這些竹簡你從哪裡得來。」左登峰沖走出東屋的中年女子問道,這個由黃毛狐狸變化的中年女子先前可能到過人類居住的區域,不然的話它不可能會說人話,更不可能看得懂文字。

「妾身先前洞居所見,定居此處之後就將其帶了回來。」中年女子出言回答。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古代的墳墓一般建造的比較寬大,狐狸等動物喜歡挖進墳墓自裡面棲身,這些紙類書籍以及竹簡,甚至包括它身上所穿的衣服全是從墳墓裡帶出來的。

那中年女子說完邁步走進了西屋,左登峰拿起與清水觀記載有陰陽生死訣的竹簡相同的竹簡鋪展看閱,這捆竹簡先前可能被中年女子閱讀過,捲起的順序搞反了,左登峰鋪開之後看到的是些草藥的名稱和分毫重量,徹底鋪開之後發現裡面記載的是一些治療常見疾病的藥房,內容平淡無奇。

「真人,請用。」那中年女子自西屋捧出了幾枚乾果放到了左登峰的面前。

「這捆竹簡你自何處得來。」左登峰點頭過後正色開口,這捆竹簡記載的內容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字跡他很熟悉,這是巫心語的師傅巫青竹的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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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花下白骨

西方百里之外的一處古墓中。」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左登峰手中的竹簡,轉而伸手西指。

「帶我過去。」左登峰離座站起背起了木箱。

中年女子見左登峰神情嚴肅,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懦懦著跟他出了門。

「不用送了,回去吧。」鐵鞋見二人出屋,立刻自門口站了起來沖那中年女子擺了擺手。

左登峰抬手招來十三,提起那個中年女子踏地升空,往西飛掠。

「你帶它幹啥。」鐵鞋隨後而至,轉頭看著神情驚恐的中年女子。

「尋找一處古墓。」左登峰隨口回應,他是以左手提著那個中年女子的,十三在他的右肩上。

「啊,又要挖墳。」鐵鞋愕然開口。

「什麼叫又,好像我挖過幾次似的。」左登峰皺眉開口,這捆竹簡無疑是巫青竹手書,巫青竹是巫心語的師傅,她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疑點,根據巫心語生前所述她的這個師傅不需要飲食,此人為什麼不需要飲食,十年前為什麼會扔下年幼的巫心語不辭而別,這些事情始終困擾著左登峰,而今有了巫青竹的線索他自然要一探究竟。

黃毛狐狸雖然能幻化人身卻並未度過天劫,沒有度過天劫就無法御氣凌空,因此左登峰只能提著它前行,由它開口提示方位,百里路程一盞茶的時間就急速掠至,根據黃毛狐狸的提示,二人在一處位於四座山峰圍繞下的盆地邊緣落下了身形。

這處盆地並不是廣義上的盆地,因為它並不是凹陷的地勢,只是與周圍的山峰相比很是平坦,此處南北長達十幾里,東西較窄,有五六里,長滿了迎chūn花,迎chūn花是一種能夠開花的灌木,枝條很長,彼此交錯纏繞,將這片區域的上方徹底覆蓋。

迎chūn花在全國各地都能見到,有些人會在親人的墳頭種植這種植物,長成之後猶如一頂傘蓋覆蓋著墳頭,有保護墳頭免遭雨水沖襲的作用,此外這種植物開花的時候香氣四溢,黃花不艷,很是吉利。

「阿彌陀佛,老衲出去等你。」鐵鞋剛剛落下就掩鼻跑掉了,這裡狐臊之氣很重,不問可知迎chūn花纏繞而成的傘蓋下面藏著很多狐狸,狐狸在自然界中有很多天敵,老虎,豺狼,豹子,甚至黑熊也會捕殺它們,此處交纏密佈的迎chūn花枝無疑為它們提供了很好的保護。

「大師,去東邊。」左登峰放下中年女子沖鐵鞋說道,此時刮的是東風,鐵鞋竟然往西邊山頭跑了。

鐵鞋一聽調頭往東,左登峰又衝十三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那棵大樹,十三會意,跑過去爬高透氣。

「進去告知你的同類,半個時辰之內全部離開這裡,不然燒死勿怪。」左登峰沖中年女子出言說道。

中年女子聞言連聲答應,再度現出原形鑽進了兩尺多高的迎chūn花叢,左登峰斜身後掠,來到大樹上透氣,此處狐臊之氣還是很重,但是左登峰並沒有跑到鐵鞋所在的山峰躲避,他要在這裡等待黃毛狐狸回來覆命。

左登峰斜坐在樹杈上打量著這片區域,與此同時凝神沉思,這裡位於湖南西北,距離山東昆崳山中的清水觀有將近四千里,巫青竹手書的竹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就是手中的這捆書簡雖然顏se樣式與清水觀的那捆被他燒掉的竹簡相似,但是手裡的這捆竹簡比被燒掉的那捆更加老舊,已經有了彎曲酥化的跡象,他雖然無法判斷這捆竹簡具體的書寫年代,但是大致估算這捆竹簡最少也有上千年的歷史,難道巫青竹活了上千歲。

這些問題都不符合常理,左登峰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是他並沒有過分著急,因為只要找到出土竹簡的那座古墓,一切疑問就都有了答案。

這一刻左登峰心中除了疑惑還有幾分暖意,巫青竹是巫心語的師傅,只要跟巫心語有關的東西都令他感覺到親切,標準的愛屋及烏。

就在左登峰皺眉沉思之際,迎chūn花叢開始了躁動,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黃毛狐狸已經向住在這裡的狐狸發出了告jǐng,狐狸們開始搬家。

這裡的狐狸都是普通的黃se草狐,沒有很大的,狐狸在chūn天發情,夏天正是它們哺育後代的時候,一般都是雌雄狐狸帶著一群小狐狸,也有叼著幼崽的,狐狸下的多,一窩七八個,兩隻大狐狸一次叼不完就分多次,半個小時過後還在陸陸續續的往外叼,左登峰雖然內心急切也並沒有急於放火,而是等待狐狸走的一乾二淨,才帶上純陽護手放火清障。

大火一起,狐臊味更加刺鼻,左登峰後退百丈躲避惡氣,半個小時過後才在火場四周環繞了一圈,以玄yīn真氣撲滅了山火,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想過玄yīn真氣還能滅火,這次是頭一次施為,效果很好,法術也好,技法也罷都是一點一點揣摩出來的,沒有先人和前輩的指導和幫助,他只能自己一點一點的摸索。

山火燒掉了纏繞在一起的迎chūn花枝葉,下方出現了一片空地,空地上密佈著很多坑洞,應該是狐狸進出的洞口,但是這裡並沒有很明顯的墳丘,也沒有墓碑。

「真人請稍候,容妾身前往尋找。」中年女子轉身就要前去尋找帶出竹簡的那座古墓。

「等一等,不著急。」左登峰探手拉住了它。

中年女子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他,但是左登峰只是舉目環視這片區域並沒有開口。

半個時辰過後,空地沒有餘煙冒出,左登峰才抬手示意狐狸幻化的中年女子前方帶路,大火過後草地上會有殘留的火星和火炭,這個中年女子沒有鞋子,左登峰怕燙到它,他雖然殺人無數,卻從不欺壓良善。

中年女子先行,左登峰在後,鐵鞋沒來,一說要挖墓他就遠遠的躲開。

大火燒掉了所有的遮蓋物,地面上出現了一些零散的屍骨,這些屍骨已經泛白酥化,入手即碎,由於這裡先前燃起過大火,所以左登峰無法確定這些屍骨的酥化是多年風吹ri曬造成的還是先前的那場大火造成的,不過前者的可能xing大,因為這裡有屍骨卻沒有墳頭,這就表明墳頭已經被多年的歲月侵襲給移平了。

泛白的屍骨散落的位置很廣,以腿骨和骷髏居多,這兩處骨骼比較硬,保存的時間也就相對長一點,根據諸多腿骨和骷髏來看,這裡當時埋葬了不少人。

至於這些屍骨為什麼出現在地面上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狐狸給弄出來的,狐狸是雜食xing動物,它們雖然不吃腐屍卻有另外一個奇怪的癖好,它們喜食屍體上的蛆蟲。

在沒有參照物的地域尋找一處既定的古墓是很困難的,中年女子沒走出多遠就現出了原形,但凡是它能鑽進去的洞穴它都會鑽進去一查究竟,有時候從這個洞口進去會從另外一個洞口出來,這一情況說明地下的洞穴已經被狐狸給挖通了,由此可以推出另外一個線索,那就是這群狐狸已經在這裡生存很久了,它們在這裡生存的時間越長,這些墳墓被人類盜挖的可能xing越小。

只要人類沒有來過,線索就能被完整的保留下來,因為狐狸不會對古墓裡的陪葬物品感興趣。

東方泛白的時候,黃毛狐狸終於找到了先前的那座墳墓,抖身變為人形,側身指著一處位於盆地中心偏右的地方開了口「就是這裡。」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朝代的墓葬。」左登峰將那件布衣扔給了它。

「妾身不知。」中年女子穿衣開口,它腦子裡沒有朝代的概念。

「你可知道裡面埋葬的都是什麼人。」左登峰出言再問。

「妾身亦不知。」中年女子搖頭開口。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發問,而是皺眉斟酌著是否要挖開中年女子所指的這座墳墓,是否開挖要取決於眼前的這處古墓與巫青竹是否有關係,如果墓主人是巫青竹的親人或者朋友,挖墳掘墓就是大不敬。

「你是什麼時候拿走竹簡的。」左登峰沉吟片刻轉頭看向中年女子。

「歲月太久,記不真切了,至少也有百年。」中年女子搖頭開口。

「你院落之中的那些衣物,還有你身上的這件衣物,可是從這裡取得。」左登峰出言再問,這個中年女子身上穿著的衣服有明清特點,故此左登峰才有此一問。

「不是,西北三四百里就有人煙,這些衣物是自那裡的墓中取得,只有那幾捆竹簡是自這裡帶出。」中年女子出言回答。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那三捆竹簡其中一捆是巫青竹留下的藥方,另外兩捆記載的是歌功頌德的文字,用的是不太規範的小篆,小篆是秦朝才出現的文字,直到漢代以後才被隸屬取代,這就說明竹簡書寫的年代是秦漢時期,此外兩張竹簡上的內容都是讚美兩位巫師生前是如何為本族祈福,如何醫治病痛,如何降伏妖魔的事跡,說的很玄,不過左登峰並不盡信,因為國人吹牛的惡習歷來有之,並不是現在才有。

「這裡共有多少墳墓。」左登峰伸手環指。

「東西一排有五,南北共有六列零三,當有三十三座。」中年女子想了想出言回答。

「煩勞你畫出排列位置。」左登峰沖那中年女子說道,後者聞言點頭離去,自西北方向開始確定每一座古墓的位置。

左登峰低頭看了一眼眼前這處已無墳頭的區域,轉而邁步走向西北區域,他已經決定挖墳掘墓了,而且要全部挖開,徹底搞清巫青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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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雨師真身

中年女子現出狐狸原形鑽進坑洞觀察墳墓大小,然後鑽出坑洞在地面上以爪子劃出墳墓的大致範圍,被火焚燒過的地面有黑色的灰燼,爪痕很容易辨認。

左登峰豎指成刀延出靈氣隔空將泥土豁開,轉而反手將覆蓋墳墓的泥土成片移走,無形靈氣可以承托有形事物,左登峰此時的靈氣修為可以輕鬆承托千斤重物,他的這個方法是受截教紫陽觀的移山訣啟發的,雖然那中年道人傳授的移山訣是錯誤的,卻提醒了左登峰外放的靈氣可以凝聚為任何形狀,抓托移翻,推頂拉拽,無有不可。

片刻過後第一座墓室被挖開,這座墓室沒有耳室,只有一單獨的石砌墓室,長寬各達兩丈,裡面已經成了狐狸窩,屍骨棺槨蕩然無存,在墓室角落裡散落著幾件小型青銅器,由於年代久遠已經長滿了銅綠,左登峰信手拿起想要去除銅銹,一捏之下徹底粉碎,不復可辨。

第一座墳墓沒有發現,左登峰又如法炮製的挖開了第二座,第三座,但是接連挖了十幾座墳墓都沒有有價值的線索,只能根據墓室殘存的屍骨和為數不多的生活器皿判斷出這些墳墓裡埋葬的可能都是女人,還有就是這些人並不是同一時間下葬的,西北方的應該下葬時間最早,東南方的那些有可能是最後下葬的。

在第三排中間區域左登峰終於有了發現,這處墳墓四壁和頂底並沒有坍塌,雖然外圍有很多狐狸挖出的坑洞,但是墓室裡面卻保存的相當完整,移走上方的青石,墓室裡的事物顯露了出來。

一具南北放置的木製棺材雖然發黑卻並未徹底腐爛,棺木左右放置著大量的黑色塊狀事物,大小不一,左登峰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這些黑色的塊狀事物質地很鬆軟,捏之成粉,很像是木炭一類的東西,木炭有吸水的特性,可以保持墓室乾燥,這具木製棺材之所以能在南方潮濕的地下保存下來跟這些木炭有一定的關係。

短暫的猶豫過後,左登峰屏息抬手移走了棺蓋,棺材裡面是一具尚未腐爛徹底的屍體,屍體處於腐爛和脫水之間,皮肉已經乾癟,但是骨骼和五官以及長長的頭髮還是可以看出墓主人是一個老年女子。

此人無疑下葬多年,屍臭已經消散殆盡,左登峰跳進墓坑上下打量著這具屍體,屍體穿著一件對襟長袍,由於年代久遠已經看不清袍子的顏色,屍體的左手抓著一根竹杖,竹杖頂端掛有球形靈石,右手旁放著一些女性的梳理器物以及藥罐藥碾等物,這些器物的存在清楚的表明了此人的身份,她生前是個巫師。

在古代,巫師通常由女性擔任,是某一部落的精神領袖,肩負著驅魔降妖,治病救人,占卜窺天,指導農事等職責,她們很神秘,也很仁慈,更多時候擔當的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角色。

時至此刻左登峰終於明白這是一處埋葬巫師的墓地,埋葬的是某一部落或者是某一種族的歷代巫師。

不過這座墳墓雖然保存完整,卻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線索,所以還得繼續挖。

就在左登峰站起身想要移步他處的時候,忽然發現屍體的頭部枕著一個木製的枕頭,枕頭在古代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被當成保險箱,家中的房契金銀等物往往都會放在枕頭裡,白天枕頭被鎖起來,晚上拿出來枕在頭下,如此一來夜晚入睡也不虞被賊人偷盜,這一習俗全國各地皆是如此,即便軍隊之中也是這樣,行文虎符也大多被放在枕頭裡,三國奸雄曹操就有這個習慣。

想及此處,左登峰延出靈氣托起了屍體的頭顱,這些屍體多年沒被動過了,一托之下頭掉了,左登峰連道無量天尊,轉而探手拿過那個木枕,細看之下果然發現木枕有雙分吻合的痕跡,這一發現令左登峰連呼僥倖,枕頭存放東西的習慣在古代只延續了不長時間就沒人用了,原因很簡單,賊知道了,專偷枕頭。

木枕長半尺,寬一捺,吻合細密,左登峰抬手掀開了木枕的蓋子,首先發現的是一本灰白色的線狀文冊,左登峰隨手拿過,發現文冊封面上寫著「藥石度數」,在古代「藥石」泛指一切能治病的藥材,「度」是自己揣度,思考的意思,「數」指的是成果,歸納起來這四個字的意思是「我對醫藥的研究成果」,是一本醫書。

中國的造紙術源自漢代,到了隋唐時期造紙技術就很成熟了,這本書所用的紙張就屬於比較細膩的那種,但是見風之後紙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酥化,這些紙張在密閉條件下保存年代太久,已經無法適應外部的環境,用不了多久這本書就會徹底腐朽。

左登峰見狀急忙放下木枕快速翻閱,紙質酥化的非常快,他只能走馬觀花,一目十行,書上記載的大部分是藥方和墓主人的行醫心得,也有少量的牢騷話,這些牢騷話抨擊的是之前的巫師在用藥方面的錯誤,對於這些內容左登峰並不敢興趣,他快速翻動所要尋找的字眼是巫青竹。

紙張見風之後很快變黑並酥化萎縮,左登峰幾乎在與時間賽跑,手快翻,眼快看,腦子快反應,這是極為累人的一件事情,好在左登峰要找的只是巫青竹三個字。

就在左登峰即將將整本書翻完之際,他忽然向前翻了兩頁,只看了一眼字跡就徹底無法分辨了,他立刻將剩餘的紙張扔掉並閉上了眼睛。

他先前翻過兩頁之後才想起在前面的一頁看到過清涼洞府四個字,於是他向後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將先前一瞥之間看到的一幕在腦子裡強化。

左登峰用了很長時間加固飄忽的記憶,最終他記住了那一頁的相關內容,「太巫萍翳,拜走清涼洞府,遺醫書三卷,缺一不全。」

這句話雖然只有不到二十個字,卻蘊含著大量的信息,「太巫」指的是第一代巫師,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就是「第一代巫師萍翳,前往清涼洞府求道,留下的三卷記載著藥方的竹簡丟了一卷。」

這句話表面上看只有清涼洞府這一條線索,但是最後那句『遺醫書三卷缺一不全』是第二條線索,古人口中的「書」並不一定是紙類書籍,而是泛指記載有文字的事物,這裡的「醫書三卷」指的極有可能是竹簡三卷,因為太巫是最早的那一任巫師,那時候不可能有紙張。

墓主人所說的竹簡三卷丟了一卷,其實竹簡根本就沒丟,而是被她的上一任帶進了墳墓,因為狐狸帶出竹簡的墳墓就在這座墳墓的左側。

黃毛狐狸帶出的竹簡是巫青竹的筆跡,而巫青竹也的確是清涼洞府的前輩,也就是說巫青竹的本名並不叫巫青竹,她甚至不姓巫,巫只是她先前擔任的職業,青竹是她在清涼洞府修行時的道號,她的俗家姓名應該叫萍翳。

世人可能沒人認識巫青竹,但是都認識萍翳,因為萍翳乃天庭女性雨師,與男仙赤松子共掌降雨事宜,位列天仙,道門中人無有不知。

這一刻左登峰驚詫到了極點,愕然呆立,形同木雞,廢了他修為的清涼洞府掌教玉衡子也曾經說過巫青竹在隋朝之前得道飛昇,目前所有的線索都證實了一個問題:巫心語的師傅巫青竹是掌管降雨的仙人。

震驚之下左登峰的思維陷入了短暫的停滯,他從未想過那個破舊道觀裡衣衫襤褸的苦命女子會有一個神仙師傅,這一結果令左登峰很難接受,但是巫心語曾經說過的她師傅不需要飲食睡眠,濟南府見到的道觀登記薄也記載了巫青竹的名字,諸多的線索彼此是能夠銜接呼應的,沒有缺少任何的要素,答案很明確,巫心語的師傅就是雨師萍翳。

即便如此左登峰還是不敢相信這一結果,但是那個能走陰差的婦女曾經去過地府,她帶回的消息是巫心語的魂魄並不在地府裡,這明顯是有人在巫心語的魂魄進入地府之前帶走了她,這個帶走巫心語魂魄的人只能是她的師傅。

還有就是他被籐崎正男用槍打傷之後重傷頻死,那時候下了一場小範圍的奇怪小雨,是那場小雨澆醒了他,第二次接受天劫的時候本來是二分陰陽的度劫天雷,結果卻額外多出了三道帶著雨滴的天雷,令他越級直升紫氣巔峰,最後那三道天雷有可能也是巫青竹額外贈予。

「既然你有能力,為什麼不救你的徒弟。」左登峰抬頭望天,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日照大地,萬里無雲。

左登峰知道自己的話不會得到回應,但是他的思維此刻異常清晰,巫青竹當年之所以匆忙離開年幼的巫心語很可能是被派去執行另外一件極為重要的工作,因為天庭的仙人是不能隨便下凡的,雨師下凡肯定肩負著使命,使命催使,她不得不走。

「原來如此。」左登峰微笑開口。

左登峰周圍沒有人,所以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退一步說即便身邊有人,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陰陽生死訣是修真要術,若潛心修習可獲長生,他偶獲陰陽生死訣原本有望飛昇,但是他並沒有潛心修行,而是為了救活巫心語四處遊走大開殺戒,大道本然,天理不虧,陰陽生死訣被廢也並非偶然,那是上天怪他殺孽過重而鬼使神差之下對他做出的懲罰,徹底抽走了他修真飛昇的梯子。

良久過後左登峰再度抬頭望天,鏗鏘怒吼「老子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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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去殺光頭

阿彌陀佛,挖墳掘墓大傷陰德,有你後悔的那天。」左登峰的怒吼將鐵鞋引了過來「我不後悔的不是挖墳掘墓,算了,幫忙把這木枕放回去。」左登峰拿起木枕塞給了鐵鞋,他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沒必要再從這裡滯留,人生軌跡已然注定,但是路還沒有走到盡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鐵鞋看了一眼棺材裡掉了頭的屍體連頌佛號,跟著左登峰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停了吧,到此為止。」左登峰閃身掠到正在劃分墳墓範圍的黃毛狐狸身側出言說道,後者聞言點了點頭,轉而跑向放置衣服的地方幻化人形穿上了衣服。

「勞煩你這麼長時間,這株何首烏送給你,不要推辭。」左登峰自鐵鞋的木箱裡拿出一株成形何首烏遞給了中年女子,這株何首烏已成人形,是他自三夜蟒守護的懸崖上挖取的,有大補靈氣之效。

「妾身萬萬不敢。」中年女子知道這種東西的貴重,連連擺手不敢承接。

「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左登峰將何首烏遞給了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見他神情嚴肅,不敢再做推辭,連聲道謝之後拜別而去。

「那是給老大準備的,你怎麼給了狐狸精。」鐵鞋見那中年女子離去,立刻叫嚷著埋怨左登峰輕易將靈物送人。

「人家出力了。」左登峰出言說道。

「那是給老大的。」鐵鞋很不捨得那枚何首烏,他對老大很好,幾乎就是當兒子養的。

「這些東西沒什麼特別的,以後給老大弄幾件上品。」左登峰轉身向西北走去。

原本散落在外的屍骨被他扔回了墳坑,轉而一一回填,其實這些屍骨也分不清誰是誰了,靠哪個墳坑近就往哪個墳坑扔,快速的將那些被挖開的墳坑填好,鐵鞋唱了幾遍超度的經文,二人離開此處向重慶進發。

黃毛狐狸先前說的沒錯,西北四百里外就有人家,一打聽的確是重慶地界。

南京被日本鬼子佔了之後國民黨就跑重慶來了,這裡是國民黨的大本營,駐軍很多,居民也多,重慶外圍住了大量逃難過來的外省「下江人」,這些從浙江,安徽,江蘇,上海等地跑過來的外鄉人大多以農耕為生,但是重慶是山城,山多地少,所以這些人的日子都很貧苦,高聳的顴骨和乾癟的臉頰說明這群人一直處於半飢餓狀態。

不過進入重慶市區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這裡的繁華程度不次於大上海,高樓林立,汽車穿街,商舖琳琅,霓虹耀眼。

左登峰認準了金澤九州,傍晚時分到了城區之後立刻找到金澤九州的分店,將木箱裡那些寶石出手,他是老顧客了,這裡的朝奉雖然沒見過他本人,但是十三和木箱是他的招牌,所以他一進門就被認了出來,上茶過後關門閉戶全體出動開始清點,點心頻上,茶水頻換,三個小時過後得出了大致價值,是上次自王陵裡背出的東西價值的三倍。

古代有個說法,「天子愛玉,諸侯喜金,大夫儲馬,百姓藏布」,說的是不同階層的人不同的喜好,事實上珠玉寶石的價值遠比黃金要高的多,左登峰背出的都是渾圓的寶石,這些寶石是被地下水沖刷磨圓的,圓形寶石價值最高,此外沒有見過陽光的寶石色澤更晶瑩,更純粹,加上先前那些左登峰懷疑是鑽石的白色晶體被證實為的確是鑽石,所以左登峰這一箱子背出了十幾萬兩黃金,這還是戰爭時期的價格,和平時期還要翻倍,這麼多錢金澤九州是拿不出來的,左登峰也沒準備要這筆錢,到最後孫奉先電話與之商談,讓他留下了指模,只要有需要,有徽商的地方就能拿錢,用多少拿多少。

「你摁個手印。」左登峰指著印泥模板沖鐵鞋說道。

「幹啥。」鐵鞋愕然轉頭,他並沒有聽到孫奉先在電話裡跟左登峰說的什麼。

「以後只要是安徽人開的當鋪,你就能進去拿錢。」左登峰抓起鐵鞋的右手在印泥上留下了手印。

「阿彌陀佛,老衲是出家人,怎麼能拿人錢財。」鐵鞋在僧衣上擦拭著手掌。

「是咱們的錢,不是別人的。」左登峰指著那些尚未被收起來的珠玉等物。

「出家人不能有財物。」鐵鞋再度搖頭。

「那是我的錢,你用就來拿。」左登峰抬高了聲調。

鐵鞋見他發怒,這才點頭答應。

左登峰隨即長長歎氣,他沒有多少日子了,要錢根本就沒用,之所以同意孫奉先的建議主要還是為了鐵鞋,鐵鞋雖然年老,但是修為精深,不出意外的話幾十年還能活,此時兵荒馬亂,他化緣不易,左登峰考慮到他的難處,想為他留下一張永久性的飯票。

「我到底是治你還是不治你呢。」左登峰歎氣過後皺眉看向鐵鞋。

「你又來了,我又沒病,你治個啥。」鐵鞋側身閃開了一旁,他知道左登峰此時的修為要遠高於他。

「給我準備兩張一千兩的金票和一百兩黃金,五大五十小。」左登峰沖朝奉說道,他花錢沒有節制,動輒送人金條,其實有時候送小黃魚就行,根本沒必要送大的。

左登峰跟孫奉先的關係這些朝奉早就知道了,他的話跟孫奉先的話沒什麼兩樣,朝奉哪敢不聽,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開具金票的印章等物已經入庫。

「我三天以後再來拿吧。」左登峰接過金條沖朝奉說道。

「左真人明天來吧,明天就能辦好。」朝奉出言說道。

「你們東家有批東西要給我,三天以後才能送過來,到時候我一起拿走。」左登峰隨口說道,孫奉先在電話裡說要送一批禮物給他,而且說他一定喜歡,左登峰好奇之下就同意了。

朝奉聞言連連應是,左登峰招呼鐵鞋出了當鋪。

「他東家要送啥東西給你。」鐵鞋好奇的問道,在他印象當中開當鋪的都是摳門的奸商,十塊錢的褂子典當的時候只給五塊錢,要贖回來就得六塊了。

「不知道,應該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左登峰猜測著說道,金澤九州規模很大,分號很多,典當什麼的都有,有很多是死當,奇珍異寶肯定都會返回總部,不過他感覺孫奉先應該不會送他這些,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他現在也無從猜測。

「是啥稀奇古怪的東西。」鐵鞋急切的追問。

「我都說了不知道,有可能是道門的東西,因為別的東西我要了也沒用。」左登峰隨口說道,孫奉先是生意人,自然知道送禮要投其所好,要是給他送一箱子黃金,孫奉先也就不是孫奉先了。

「你等一下。」左登峰沖鐵鞋打了個招呼,轉身又回到了當鋪,當鋪朝奉正在打電話。

「跟孫奉先說一聲兒,有佛門的東西順便給我弄幾件過來。」左登峰沖朝奉說了一句,立刻轉身走了出來,這年頭有敗家的小公子,就有敗廟的小和尚,當鋪裡面肯定是什麼都有。

「走,吃飯去。」左登峰出來之後帶著鐵鞋沿街尋找飯館。

有錢了從哪兒都有飯吃,哪個門兒都能進去,重慶的菜走的是川菜的路子,麻辣,辛辣,酸辣,不管哪一種都辣,佛門弟子不吃五辛,也就是不吃大蔥,蒜,茭頭,韭菜,洋蔥,但是他們可以吃辣椒,川菜倒是對鐵鞋胃口,但是左登峰不喜歡吃辣椒,一來天生不喜歡,二來辣椒陽氣重,對他無益。

吃完飯二人離開飯館在街頭尋找旅店,先前一夜沒睡,二人都有些乏了。

就在此時,城中響起了警報聲,警報聲拉的很長,是防空警報,防空警報一響,街道上的行人立刻開始四散躲避,左登峰拉著鐵鞋閃到了一處樓下。

「大叔,這裡還經常有鬼子飛機來轟炸嗎。」左登峰沖不遠處夜食攤的老人問道。

「隔三差五,不過它們一般飛不進來。」老人見多識廣,並不慌張。

老人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炮聲,此時是晚上,可以看到一連串的炮彈拖著紅光射向天空,根據炮彈發出的紅光來看這些大炮是交叉射擊的,形成了一張密集的火力網,也就是說他們壓根兒就不是瞄準飛機的,而是一直在打某一區域,只要飛機飛到這個區域就能被打下來,標準的守株待兔。

重慶是戰爭時期的臨時首都,日本鬼子肯定想攻擊這裡,這一刻左登峰想的是不能長時間在這兒待,老人說的是鬼子飛機一般飛不進來,二般可就不好說了。

「大叔,鬼子飛機如果飛進來一般會炸什麼地方。」左登峰出言問道。

「它們都是衝著黃山去的,不過它們飛不到。」老人隨口說道,空襲把路人都嚇跑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黃山是什麼地方。」左登峰走了過去買了一碗擔擔面。

「一看你就是下江人,黃山陪都府啊,總統住的地方。」老人出言回答,下江人就是外鄉人的代名詞。

「不用找了,黃山在什麼地方,不用過江吧。」左登峰擺手示意老人不用找錢。

「謝謝謝謝,不用過江,往南走,有兩百來里。」老人伸手南指。

「大師,走。」左登峰沖鐵鞋招了招手,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先前從西安飛湖南的時候差點沒被那兩個飛行員害死,這仇得報。

「幹啥去。」鐵鞋走了過來。

「去把光頭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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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二郎真君

「啊,。」

「啊,。」

左登峰這話一出口,鐵鞋『啊』,旁邊的老頭也『啊』,鐵鞋驚訝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光頭,他不知道左登峰要殺哪個光頭,賣夜宵的老頭驚訝是因為他先前剛剛說出了總統府的位置,他知道左登峰要殺哪個光頭。

「深更半夜的你要殺誰。」鐵鞋疑惑的看著挑著擔子跑掉的老頭兒。

「國民黨的老大,姓蔣那個光頭。」左登峰森然冷笑,高深修為帶來的巨大能力令他產生了為所欲為的想法。

「阿彌陀佛,此事萬萬使不得呀,曾有我佛高僧下過偈語,非菩薩不可以降靈龜,你可千萬別去惹禍。」鐵鞋聞言面露驚恐。

「什麼意思。」左登峰皺眉發問,由於修行要旨的不同,苦修來世的佛門對於前生今世的預測要遠高於道家。

「菩薩者,男生女相,靈龜者……說不得呀。」鐵鞋話說一半又憋了回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快走。」左登峰再度沖鐵鞋揚了揚手。

「那人不能殺,殺了要惹禍的,再說你也殺不了。」鐵鞋連連搖頭。

「嗯,你說的對,我聽你的。」左登峰聞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咱們找地兒掛單吧。」鐵鞋沒想到左登峰會聽從自己的勸解,不過能令一意孤行的左登峰改變主意鐵鞋還是很高興。

「是落腳不是掛單。」左登峰點了點頭,轉而調頭向北走去,重慶境內有兩條江流,二人目前在雙江南側,片刻過後左登峰找到一家高級旅店下榻,不怕形象怪異,不怕衣衫襤褸,只要有錢哪個旅店都歡迎。

這一次左登峰破例要了兩個對門的房間,鐵鞋住北他住南,進屋之後左登峰立刻躺臥休息,睡覺之前強烈提醒自己次日三點起床,一覺醒來正是凌晨三點。像

「十三,跟我走。」左登峰穿衣服的時候十三已經醒了,此刻正瞪著貓眼看著他。

十三聞言立刻自床上跳了下去,伸完懶腰跑到門口等待左登峰開門。

「過來。」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示意不走門,儘管他的修為已經極為高玄,但是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會帶上十三,有十三在外放哨他心裡踏實。

左登峰拉開窗戶帶著十三飄然而下,步行一段距離之後才施展風行訣急速往西南方向疾掠,鐵鞋的聽力很敏銳,距離太近的話他能聽到破風聲。

左登峰並沒有帶走木箱,即便鐵鞋發現他不屋裡只要看到木箱在,就知道他一定還會回來。

在急速飛掠的同時左登峰在腦海裡快速的進行著思考,他之所以要前往總統府並不單純為了報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見見這位國民黨的一號人物,總的說來還是好奇之心佔了上風,倒不一定真要殺了對方。

左登峰從未來過重慶,也不認識路,只是根據昨天那個賣夜宵的老者所說大致位置,望西南方向疾掠,兩百里後左登峰凌空定住身形低頭環視,此時已經到了郊區,左右全是山,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座才是老頭所說的黃山,而此時天色還未放亮,周圍也無人跡,問也沒地兒問。

遲疑片刻,左登峰忽然想到對方是重要人物,周圍肯定有軍隊保護,想及此處立刻在這一區域縱橫尋找,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一座海拔不高但風景秀麗的山中隱藏著一些建築,周圍有著大量哨兵穿梭警戒。

這些建築裡有兩層和三層小樓,小樓是歐式風格,一看就不是普通別墅,如果是商賈富豪也不可能有軍人站崗,所以左登峰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

如果是單純來殺人,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速戰速決的閃電戰,可是左登峰並不想殺光頭,他骨子裡只是抱著嚇唬嚇唬對方的念頭,一來光頭現在還在抗日,二來鐵鞋說過光頭不能殺,他沒多少壽命了,萬一殺了光頭可別把自己也給折死了。

沉吟再三,左登峰自遠處落下了身形,步行靠近了山中的那處建築群,十三照例在草叢中隱藏尾隨。

「口令。」左登峰沒走出多遠,負責警戒的哨兵就發現了他。

「我不知道口令。」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對方立刻提高了警戒,幾道手電筒的亮光照向了他。

「這裡是禁區,快走吧。」哨兵見左登峰衣衫襤褸且沒有攜帶武器也就沒有難為他,擺手示意他趕快離去。

「你們聽說過殘袍左登峰這個人嗎。」左登峰抬高了聲調,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所以無需隱瞞姓名,此外他也並不想傷害這些人,能嚇住的時候最好還是不殺。

此言一出,不遠處的哨兵立刻拉槍上膛,與此同時周圍那些哨兵開始向此處聚集,不過他們並沒有高聲叫嚷,而是盡量降低移動造成的聲響,很顯然他們擔心吵到小樓裡正在休息的重要人物。

「你是誰。」一名上尉出言問道。

「我就是左登峰,我想見見總統,我不會傷害他,也不想傷害你們。」左登峰隨口說道,對方既然擔心吵到裡面的人那就表示他們不會隨意開槍。

「快走,不然我們開槍了。」那名上尉無疑是這群哨兵的頭頭。

「張連長,怎麼能對左真人這麼無禮。」就在此時,自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來了一個年輕人,此人年紀與左登峰相仿,面目俊朗,中等身材,頭髮不長,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很是隨意,此刻正一邊繫著衣服扣子一邊向眾人走來。

「打擾高局長休息了。」上尉轉頭沖那個年輕人敬了個禮。

「久仰左真人大名,今日有緣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年輕人沖那上尉擺了擺手,轉而走到左登峰面前衝他抱了抱拳。

「道友客氣了。」左登峰稽首還禮,這個年輕人雖然先前行的是抱拳禮,但是他的左右拇指是交叉的,這是道門低級稽首禮的姿勢,所以左登峰在第一時間就確定此人是道門中人。

「左真人真是法眼如炬啊,你們退下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年輕人沖那些荷槍實彈哨兵擺了擺手,這些哨兵似乎對他很是敬畏,聞言立刻左右散去,各行其責。

「高局長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足見高局長有過人之處。」左登峰出言說道,他陰陽生死訣已廢,無法察覺感知對方的修為,但是他卻知道對方是個高手,第一,此人知道他的名號卻仍然能坦然自若,這說明他有恃無恐,第二,先前那些哨兵說話的聲音很小,並不足以傳到百丈外的小樓,此人之所以出來並不是被說話聲驚出來的,而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客氣,客氣,不知左真人今日到訪有何指教。」年輕人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臉上的金邊眼鏡也顯得此人極有書卷氣息。

「我想見總統。」左登峰直言不諱。

「委員長為國日理萬機,為民操心勞力,恐怕沒有時間接見左真人。」年輕人出言笑道,他雖然在笑卻面露不滿,因為左登峰太狂妄了。

「如果讓我順利見到總統,我不會硬闖。」左登峰也在笑,雖然對方可能身擁道法,左登峰卻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因為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點,即便有靈氣修為與他相仿的速度也沒他快,即便有靈氣和速度都相仿的他也不怕,因為他還有玄陰真氣,玄陰真氣雖然是左道旁門,卻無人能夠抵禦,現在的他是名副其實的左登峰。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讓你見,你就硬闖。」年輕人怒目看著左登峰。

「是的。」左登峰正色點頭,他知道自己的自負令很多人討厭,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因為他的一身修為得來的極為艱難,且壽數將終,一個知道自己死期的人沒瘋掉已經很難得了,怎麼可能還會保持所謂的低調,又有什麼必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請。」年輕人聞言伸出右手做出了邀客的姿勢,雖然姿勢和語氣是邀客,但是眼中的怒意卻說明他會出手阻攔。

「我是三分陰陽的修為,真要動手,你攔不住我。」左登峰見狀並沒有向前,而是急速後退百丈,頃刻之間電閃而回抬手將路邊的一株大樹徹底冰封,他此舉還是不想傷人,但是他有十成的把握對方沒他厲害,這種情形就像牌九拿到了至尊,底氣十足。

果不其然,年輕人愕然震驚的看著掛有寒霜的松樹,良久之後緩緩搖頭,「我的確攔不住你。」

「我並無惡意,只想見見總統,煩勞兄弟上去通傳一聲。」左登峰見好就收。

「委員長的照片在報刊上都有登載,而且……」

「我想見他本人,要不這樣吧,我在樓下等著,你讓他在樓上打開窗戶。」左登峰打斷了對方的話。

「好吧,請左真人隨我來。」年輕人猶豫了片刻同意了左登峰的要求,他本身是二分陰陽的修為,是光頭的貼身侍衛,他都攔不住左登峰,那些哨兵更是白搭。

二人到了樓下,年輕人進了那棟三層小樓,片刻過後二樓一處房間燈亮了,左登峰凝神細聽,發現那個青年人正在通報,理由是有半仙之體的修行中人非常仰慕委員長。

片刻過後窗戶被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到了窗戶邊,左登峰平地升起,稽首與之見禮,對方雍容大度的點頭回應。

十幾秒鐘之後左登峰運轉靈氣往東去了,光頭跟照片上一樣,一點兒都不像烏龜,相反的,此人極具威嚴,很是正氣。

左登峰在眾目睽睽之下凌空而去,十三見他離去也隨即跟上,一人一貓凌空東去很有幾分仙氣,以至於眾人連聲驚呼「二郎真君顯靈。」

左登峰聞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而低頭看向十三,「你很像一條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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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7:27:09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古代巴國

十三並沒有回應左登峰的問題,反而縱身蹦上了他的右肩,身後眾人見到這一幕終於不再喊二郎真君顯靈了,因為他們知道二郎真君絕對不會扛著哮天犬。

回到旅店,鐵鞋還在北屋「唸經」,他上半夜唸經是真念,到了下半夜就是呼嚕了。

左登峰回來之後躺下繼續睡,直到鐵鞋敲門將他驚醒。

帶著鐵鞋吃完早飯,左登峰打聽著找到了重慶市的圖書館,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的藏書非常的齊全,究其原因是國民黨自南京撤到重慶的時候帶來了大量有價值的書籍,這些書籍很多都屬於文物,普通市民根本就無權借閱,左登峰掏出金條試圖賄賂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管理員,結果那個書獃子竟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左登峰無奈之下兩巴掌打跑了他,隨後又追雞攆狗的打跑了其他人,直接霸佔了圖書館。

打跑了圖書館的管理員,隨後又打跑了警察,接下來就沒人敢再來了,不過重慶街頭卻開始瘋傳『殘袍和鐵鞋霸佔了圖書館霸在找藏寶圖,』

別說沒有藏寶圖,即便是有左登峰也不會感興趣,他最感興趣的是圖書館地理廳的那張三米長的全國地圖,這張地圖繪製與一九三五年,也就是五年前,地理位置,山川脈絡,河流走向全部標識的很清楚,左登峰見之如獲至寶,掏出籐崎正男遺留下的地圖開始對比尋找,經過對比,左登峰確定了剩下三隻陰屬地支可能存在的位置。

「蜀」和「微」這兩個諸侯國是相鄰的,位置在四川北部和陝西一帶,地圖上標注的地點有兩處,一處在西安市中心,另一處在終南山。

「羌」和「彭」在現在的甘肅新疆一帶,這片區域之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和湖泊,但是現在已經成了大片的戈壁和沙漠,籐崎地圖上標注的兩處圓點全在羅布泊。

十二地支裡,子鼠,辰龍,未羊,申猴,酉雞,戊狗,亥豬,這七隻地支所在的位置左登峰已經知道並在地圖上劃掉了,現在還剩下丑牛,寅虎,卯兔,巳蛇,午馬這五隻地支位置不明,其中寅虎和卯兔全是屬木的,巳蛇和午馬是屬火的,這兩對地支位於「蜀,微」和「羌,彭」,而今只剩下的丑牛是單蹦兒的了,去除那兩對兒,剩下這一個的位置竟然就在重慶南部,仔細觀摩山勢走向,左登峰得出了一個令自己極為震驚的結果,籐崎正男地圖上的那個圓點所在的位置竟然就在他先前去過的陪都總統府附近。

「不對呀。」這一對照結果令左登峰極為納悶,因為四隻土屬地支全是周朝自身所有,周國諸侯在沒有正式建國以前只統轄著陝西一帶,歷代周諸侯都是往東發展的,直到周朝正式建立,目前所在的區域也只是在周朝的邊境地區,再往南西就是蠻荒區域了,那只陰屬土牛怎麼會在這裡。

左登峰的話自然得不到回應,因為十三和老大都不能說話,鐵鞋聞言更是沒好氣兒的瞅了他一眼,左登峰在對照地圖之前在旮旯裡翻出了一本佛經給他解悶兒,鐵鞋一開始如獲至寶,因為經文是他從未見到過的,結果看了半截才發現佛經是一本普通的密宗經文,而他本身是禪宗的,壓根兒就不是一路的。

左登峰沉思了許久,最終燒掉了籐崎正男的那張複印地圖,轉而拿著那張詳細的全國地圖去了存放重慶本地歷史的房間,經過了半天的查閱和翻找,他終於在一本本地史書《華陽國志?巴志》裡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在周朝建立之前統治重慶這一區域的是一個叫「巴」的民族,西周起兵伐紂,巴族也有參與,周朝建立以後巴族被封為諸侯,名為巴國。

但是周朝對於巴國這個諸侯國並不放心,由於其位於國界邊緣,戰略位置比較特殊,加上離朝廷太遠,不容易管理,所以周朝在封巴國為諸侯國的同時也派來了一個姬姓宗親作為巴國的統治者。

這種明升暗降的作法自然遭到了巴國當權者的反對,於是周朝就讓這位名字十分狗血的姬赤「神物隨行,旨在震懾邊陲,定君心凝民志。」

這個名為「雞翅」的姬姓本親到底帶來了什麼神物在巴志中沒有記載,不過十有七八就是那只陰屬土牛,如此一來答案就趨於明朗,那只陰屬土牛可能就在他先前去過的總統府附近。

可是那片區域他先前去過了,在尋找總統府所在的黃山時,他是縱橫尋找的,周圍的區域差不多都去了,可他並沒有發現陰屬土牛,最主要的是那片區域屬於城郊,雖然有山卻不是荒山,四周都有人跡,陰屬土牛不可能在那片區域。

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只陰屬土牛是在地下的,因為其他三隻土屬地支全在地下,土羊在洛陽的墳墓中,土龍和土狗在周陵的墳墓下,這只土牛也有可能被埋入了陵墓裡。

想及此處,左登峰開始尋找「雞翅」的下落,但是本地的國志和縣志對此人的記載少的可憐,隻字片語之中也大多對他持貶義態度,說明這個被派來的諸侯王並不受當地人歡迎,至於此人死後葬於何處,則沒有任何的記載,不過細想之下也說的過去,生前不留德,死後肯定怕別人挖墳掘墓,葬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是最好的選擇。

光頭是中國當前的老大,這個人的保鏢都是道門中人,說明他身邊有不少這樣的人才,其中肯定有懂風水的,總統府所在的黃山位於四座山峰環繞之下,是住人的風水寶地,但是四山環一山的地勢同樣適合埋死人,換句話說,總統府極有可能讓那些狗頭軍師忽悠著建在了古人的墳頭上。

這一情況令左登峰哭笑不得,歷代當權者幾乎都是應星而生,他一介草民的命肯定沒有總統的命硬,可是眼下的這種情況逼著他要去跟總統打交道,不但要跟總統打交道,還要讓他搬家,他要是不搬怎麼辦。

苦笑過後左登峰開始通過圖書館所藏史書尋找周朝建國以後姬姓本家的分佈情況,但是史書上也沒有諸侯王死後回歸本土的記載,都是封到什麼地方就埋在什麼地方,如此一來「雞翅」被埋在總統府下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佔領」圖書館的當天晚上,就有「十里香」飯館的夥計來送飯,送飯的同時說明是高局長下的命令,夥計所說的高局長就是左登峰先前在總統府外面遇到的那個年輕人,鐵鞋見有人來送飯很是起疑,擔心飯菜有毒,不過左登峰卻毫不猶豫的開始喝酒,他多疑是真,但是他不狐疑,多疑是心細造成的,狐疑是本性造成的。

「你打跑了那麼多人,不怕有人報復你。」鐵鞋皺眉開口,先前左登峰佔領圖書館的時候傷人數十,故此鐵鞋才有此一問。

「大師,你是佛門中人,怎麼能如此懷疑世人的良善。」左登峰故意出言揶揄。

「阿彌陀佛,亂世多妖孽,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慈悲心腸的。」鐵鞋搖頭說道,他獨自在外的這幾年沒少挨算計,很多壞人偽裝成受害者的樣子求他主持「公道」,鐵鞋輕信於人,上了不少的當,不過他很好管,上幾次當之後就長記性了。

「我曾經幫過這個人的忙,所以他給咱送飯,放心吃吧。」左登峰將一壇花彫扔給了鐵鞋,那個姓高的年輕人之所以給他送飯應該有兩個原因,一是感謝左登峰在總統府處事得當給他留下了顏面,要知道一個保鏢無法保護東家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而左登峰並沒有對光頭無禮,這讓那個高局長很感激,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著,以後左登峰不管幹什麼也會給他們留下三分顏面,這就是通俗所說的惡拳不打笑臉,真正的聰明人用不了羅裡吧嗦的說廢話,一個舉動就將自己的意思婉轉而巧妙的表達出來了。

「這位施主待你不薄呀,狀元紅都送來了。」鐵鞋接過酒罈拍開泥封深嗅了一口,狀元紅和女兒紅其實就是花彫酒,嬰兒出生以後父母會埋藏一定數量的花彫酒,等結婚嫁女的時候拿出來款待親朋,狀元紅至少埋藏了十五年,女兒紅也得埋上十三年,由於常年深埋於土,酒中的火性被地下陰氣中和,因此酒香濃烈,綿柔醇和。

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這個高局長還真是挺高明,知道二人好酒,所以才送來了好酒,不過吃了人家的東西喝了人家的酒,以後就不能為難人家了。

隨後兩天左登峰和鐵鞋一直住在圖書館,左登峰在這兩天裡對重慶的歷史和地理進行了細緻的研究,發現重慶地下屬於喀斯特地形,喀斯特地形是前幾年西方傳過來的說法,這種地形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地下的岩石大部分能被水緩慢的融化,後果就是造成很多地下溶洞,這些溶洞大小不一,彼此之間也有可能是連通的。

這一發現令左登峰暗自皺眉,「雞翅」千萬不要被埋在某一處溶洞裡,不然麻煩就大了,要知道溶洞常年與世隔絕,生態環境與外界有很大的差異,而且溶洞裡有生物存活必須的水源,天知道溶洞裡會有什麼未知的怪物。

第四天的清晨左登峰帶著鐵鞋離開了圖書館,他並沒有急於前往總統府,而是去了金澤九州的當鋪,先看看孫奉先運了些什麼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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