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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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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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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38: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〇二回 鐵鬚客

  其實張桐沒有察覺,自從他達到煉神境界之後,他的心理已經出現了一些偏差,主要也是因為,修為增長過快,造成他有些準備不足。
  
  幸虧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本身精妙霊無比,能夠靜心冥神,並沒有因為這一點點偏差,令他心境出現瑕疵,繼而影響到現在的修為。
  
  不過即使如此,這也不是什麼好現象,如果張桐不能重新擺正位置,早晚對他修為進境會產生不利影響。
  
  而張桐的心理產生偏差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開始對煉神境界的認識產生了誤解,由於受到甄遠道的影響,在他心裡認為煉神境界,已經是非常高深的層次,可望而不可及,是終生追求的目標。
  
  後來機緣巧合,去了一趟南海,使他意外達到煉神境界,心裡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在經歷一番大喜之後,也留下了這一隱患。
  
  只不過,在此後,張桐馬不停蹄,又在回程的時候,遇到水猿一族出現,得到洪荒古龍的骨粉,然後跟尹春娘分手,又到曆水水府,開始修煉劍術,這一口氣下來,幾乎沒有停歇,令他心無旁騖,所以心理出現偏差的隱患也沒顯現出來。
  
  直到這時,見到那些猶如凡人一樣,才令張桐心神一震,好像明悟什麼似的,冥冥之中,醍醐灌頂,使當初玄牝老祖留在他心中的印象瞬間破碎,心中陡然一清,感覺輕鬆無比。
  
  “嗯?我這是怎麼了?”張桐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的心靈剛剛經過了一次蛻變,把原先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陰影破除,心靈昇華明悟通透。
  
  不過這種感覺十分舒服,應該不是壞事,張桐想了一會,便也沒有深究,而且就在這個時候那天地大擂的戰場上,情況也發生了劇變,本來勢均力敵的兩個人,那個穿著獸皮的老者,突然把手一翻,飛出一道烏光,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寶。
  
  而那中年道士,本來想要防備,卻在這時突然精神恍惚,雖然只是微微的一瞬間,但這一分神,卻足以致命,直接被那烏光打中,破開護身寶光,哎呀一聲,翻身栽倒然後一轉眼間,黑氣罩面,氣息斷絕,居然直接死於非命了!
  
  包括張桐在內,在場之人誰也沒想到,形勢會在瞬間急轉直下再等回過神來,已經分出勝負。隨後那個穿獸皮的老者,已經把那中年道人連同屍體在內,還有寶囊飛劍,一併都給收去,然後哈哈大笑一陣,然後飛身一躍,出了浮標範圍來到一名穿著金色長袍的中年人的身前。
  
  那個穿著獸皮的老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拿出一個東西,交給那名中年人,而那中年人看看,隨即就從手中拿出一個只有巴掌大的鹿皮口袋,打開之後,輕輕一晃,就見一流金光飛射出來,落入那個老者的寶囊中,再等定睛一看,那溜金光裡面,竟是一顆一顆丹藥,猶如水流一樣,居然不下數萬。
  
  周圍有人看在眼裡,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而那名老者,得了好處後,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在旁邊尋了一個角落,當即就享用了起來,把嘴一張,長鯨吸水,一口氣就吞下了上千顆丹藥。
  
  張桐遠遠望去,也不知道那丹藥是什麼名堂,只能隱隱猜出,多半是玉清丹,比上回張桐在靈龜島所見的畢華丹的靈氣高出不少。
  
  至於其他人,雖然看那老者服食丹藥猶如吃糖豆一樣,心裡非常嫉妒,可是沒有一人,膽敢上去找茬,更沒有人敢去殺人奪寶。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那名穿著金色道袍的中年人,在分發了丹藥之後,已經到了場中,高聲喝道:“今日第四場結束,還有哪位,想要登臺?”
  
  隨著話音沒落,一個滿臉黑色紮鬚,長得豹頭環眼的大漢,已經搶先躍入其中,哈哈笑道:“俺胡天牛來試試,俺下十萬玉清丹,不知哪位道友肯賞臉?”
  
  說話之間,這個胡天牛已經開啟寶囊,運用法力一催,一溜金光飛出,落入了那名中年人的寶囊裡面。
  
  其實在這天地大擂上,雖然時有傷亡,但真正死的,卻並不太多。畢竟都是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都有一些保命手段,而且一旦覺得不行,還能投降認輸,也不會被嘲笑。
  
  像剛才那樣,一方直接死了,除非大意輕敵,或者中了暗算,連認輸都來不及,一兩個月也不會出現一次。
  
  而且按照天地大擂的規矩,一旦有人被打死,那麼失敗那人,更是輸得徹底,連同寶囊在內,全都歸屬勝利一方。所以剛才那個穿著獸皮的老者,殺人奪寶,手段兇狠,也沒有遭到任何非議,因為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
  
  “哎!老童,你看我上去試試怎麼樣?”隨著那個紮鬚大漢上場,紅九娘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不過她也知道,此地非同兒戲,沒有莽撞上去,而是先問了童老的意見。
  
  “不行!”童老當即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這個人名叫胡天牛,號稱鐵鬚客,原是西北一帶有名的刀客,後來以刀修真,仗著武藝高強,而且為人奸詐狡猾,不少高手都栽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據我所知,這個人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出手非常狠毒,專挑生面孔下手。可能是剛才我們進來,你和張小友都是初來乍到,令他生了歹心,想要吃定你們,一會要來挑釁,你們可別上當。”
  
  “哦?”紅九娘一聽,一雙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冷冷的道:“想不到我竟被人給當成了軟柿子,想要捏一捏呢!”
  
  同時,張桐的心裡也不大痛快,只是他還有一些疑惑,不禁低聲問道:“童老這座天地大擂不是隨便挑戰麼?如果他針對我們,又有別人下場,豈非弄巧成拙?”
  
  “張小友,你別看這裡人不少,但是這幫傢伙都是活了好幾百年有的甚至常住在這裡,就有上百年了,互相之間,全都熟絡,有些事兒也就心照不宣了。你看著吧!絕不會有人下場,最後他的矛頭,定會指向咱們,屆時小友可別衝動。據我所知,此人的修為,已經到了元丹二轉,而且專修一口飛刀,威力相當了得,老朽自認,不是對手。”
  
  “謝謝童老提醒。”張桐聽完,亦是暗暗慶倖,這一次跟童老一同來的,有一個熟人扶照,不然的話,貿然過來,還不知怎樣被人宰割呢。
  
  但是紅九娘聽到童老自認不是那個鐵鬚客的對手,卻有些不樂意了,道:“老童,你怎麼這樣呢!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那個什麼鐵鬚客明明也是元丹二轉,不是跟你一樣麼?怎麼你打不過他?”
  
  童老苦笑道:“哎!你這個丫頭,這能一樣麼!你有不是不知道,我老人家原先是幹什麼的,一個沿街乞討的老乞丐,就算得了道法,能夠修真長生,又怎麼比得上人家,刀客出生,殺人如麻,老朽可沒這個本事。”
  
  “哼!”紅九娘見童老這樣說,也是無可奈何,她心裡也清楚,僅憑自己的實力,就算又火雲幡相助,也不可能打贏一個元丹二轉的高手,只能暗暗的生悶氣,心裡打定主意,這一次回去後,一定要狠狠苦練,下回再來這裡時,非要把那個鐵鬚客給狠揍一頓不可。
  
  而那個鐵鬚客,也果然如童老猜測的一樣,下場之後,叫囂一陣,見沒有人上來,已經滿臉得意,把眼光望向了張桐三人所在的位置。
  
  因為這片天地大擂的空間十分大,整個足有好幾百里見方,幾百個人,散放進去,也是十分稀疏,各自佔據一塊,看著非常明顯。
  
  隨著那個鐵鬚客的眼光,周圍那些人也都跟著望過來,大多不懷好意,神色帶著戲謔,好像要等著看張桐三人出醜似的。
  
  “哎!這面三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何不下來跟俺走幾招,如果贏了就能拿走十萬玉清丹。”鐵鬚客惺惺作態,好像十分豪爽道:“如果三位怕損失太大,俺可以破例,只要能下場,也不用三位壓上丹藥,贏了就是十萬丹藥,就算輸了,也沒損失。”
  
  鐵鬚客一臉循循善誘的神色,尤其盯著張桐和紅九娘,隱藏在眸子裡的眼神,就像一隻惡狼,在打量著獵物。
  
  “哈哈!這回又有人要倒楣了!”
  
  “是那邊那三個人,那個老的是雲麓山的人,跟他一塊來的那兩個小的,都是生面孔,被鐵鬚客給瞧上,想不倒楣都難啦!”
  
  “哼!要我說,這個鐵鬚客實在太囂張了,仗著跟溫長老的關係,實在太肆無忌憚了,如果這樣下去,豈非壞了名聲,那些後來的煉神境界的人,誰還會來文秀山這邊。”
  
  “不來這兒,你上哪去?難道跑到北海去,那邊只怕也不必這邊乾淨,還不如熟門熟路的,至少他不會欺負咱們這些老人兒。”
  
  隨著鐵鬚客把矛頭對準了張桐他們,周圍這些觀戰的人,也都紛紛議論,什麼態度都有,不過唯一一致的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管說什麼的,最後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指指點點,幸災樂禍。
  
  “別聽他的!這廝是想下黑手!不用壓上丹藥,就是想要人命。
  
  ”童老的臉色更加難看,同時低聲提醒,叫張桐和紅九娘別上當。
  
  “怎麼?難道三位連這點器量都沒有,這要是傳揚出去,可讓人笑掉大牙了!”那鐵鬚客表面看似粗豪,實際說話惡毒,更是十分氣人,如果沒有童老提醒,換了是旁一個人,稍微心性差些,也會忍受不住,直接沖上去決鬥。
  
  而鐵鬚客一見張桐三人不為所動,不由得氣焰更加囂張,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這種膽小鬼居然也能修煉到煉神境界,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你們要是不敢下場,又上這兒來幹嘛?難道天生就是賤骨頭,就為了讓老子來罵一頓!”
  
  “老童!我們走吧!”紅九娘本來還有些怒色,但是隨著鐵鬚客越來越過分,她的臉色反而平靜下來,好像一潭止水,絲毫沒有波動,只是看著鐵鬚客,好像要把這個人的樣子,深深的刻印在腦海中,等到日後,修為長進,再來報復,將他碎屍萬段,然後抽出魂魄,再用靈火煎熬,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不過現在,紅九娘沒有這個實力,所以她沒發怒,更加沒有衝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卻讓人覺得陣陣發寒。
  
  至於張桐,同樣也沒把這個鐵鬚客放在眼裡,雖然這個人說話非常氣人,但在張桐的眼裡,卻更像一個小丑,即使在怎麼叫囂,也只當是一隻瘋狗亂叫罷了。
  
  “好!我們走!想不到上文秀山來一趟,居然會遇上這種讓人噁心的東西,真是掃興!”童老微微點了點頭,見到紅九娘的表現,心裡非常欣慰,忽然發現,這小丫頭,似乎真已經長大了。
  
  說罷之後,童老也不再去看那個又跳又叫的鐵鬚客,又叫了張桐一聲,三人就要退出,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個鐵鬚客的眼神中,卻寒光一閃,陰惴惴的道:“哼!想走?哪那麼容易!”隨即就跟場外的兩個人打了一個顏色。
  
  那兩個人,一個解釋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跟這個鐵鬚客都差不多,穿著打扮,也都類似,長的一臉橫肉,一看就不像什麼善類,瞬間沖到張桐三人這邊,直接大喝一聲,也不由分說,就從雙掌中,打出一道光網,直向張桐三人當頭籠罩過來。
  
  “小心!”童老見那二人沖過來,瞬間也覺察到不妙,只是他一直相信,在這文秀山內,沒有人敢搗亂,所以心裡難免有些大意,根本沒有料到,鐵鬚客這幫人,居然這樣大膽,再等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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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40: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〇三回 狼狽為奸

只見那兩名惡漢同時放出一片光網,往張桐三人頭上籠罩過來。頃刻間張桐就感覺到一股推力,猛的迎面湧來,心頭不禁一沉,如果被那光網罩住,再往後一推,他們三個人,非要被帶進浮標的範圍內不可。

   同時張桐也窺破了這兩個人的意圖,按照天地大擂的規矩,只要只要進了浮標範圍,就算上了擂臺,童老早就說過,只要上了擂臺就算作應戰,所以這兩個惡漢的意圖已經不言而喻了。

   而且剛才鐵鬚客所說,不用張桐簽押丹藥,也是無稽之談,口說無憑,沒有字據,如果上臺之後直接認輸,少不得要賠出十萬丹藥來才行。

   而恰在這時候,童老猝不及防,雖然立刻出手抵擋,可是那兩個惡漢全都修為不弱,又是以有心算無心,兩人聯手,放出光網,一時之間更不可能輕易破開。

   轉是紅九娘的反應更快,怎奈她專修火法,威力雖然強大,可是銳利不足,想要破開那道光網卻不可能。

   唯獨剩下張桐,看出二人意圖,還有那個鐵鬚客的陰謀,心中已是了然,暗暗冷笑一聲,當即心念一動,飛劍噴射出來,化作一溜劍光,好像匹練似的直向那道光網斬去。

   頓時之間,劍光過處,就聽哢嚓一聲,那兩名惡漢放出的光網,在朱雀劍的劍光面前,完全不堪一擊,直接斷成兩半,寶光微微晃動幾下,隨即滅去,徹底損毀。

   “小子!你敢壞我們法寶!”那兩個惡漢沒想到,張桐的飛劍居然這樣厲害,見那光網破去,全都大吃一驚,擰眉立目,一臉猙獰,狠狠瞪向張桐,手中顯現出兩口黑色大刀,看那架勢,氣勢洶洶,居然還想動手。

   與此同時,在場中的鐵鬚客也臉色一變,張桐剛才那一刻,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遠超出了他事先的預計,然而這卻並沒令他退縮,反而因為張桐放出朱雀劍,在他的眼神中更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不過這個鐵鬚客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他深知文秀山的規矩不容破壞,即使仗著他又溫長老作為靠山,也僅能打打擦邊球,如果真的冥冥中的,破壞這裡的規矩,那麼等待他的,必定是冷酷無情的懲罰。

   所以看到那兩名惡漢惱羞成怒,就要動手斬殺張桐,也是令他吃了一驚,連忙大聲叫道:“王威王猛!給我住手!你們不想活了!”

   這王威王猛兄弟,本來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當初達到煉神境界,因為沒有門派護持,受了不少委屈,而且這兄弟倆,心眼都不怎麼靈光,偏偏根骨極佳,修煉時候,事半功倍,直至後來遇到了鐵鬚客,看出二人潛力,故意收買結交,取得二人信任,幾乎對鐵鬚客言聽計從。

   這時聽見鐵鬚客一叫,王威王猛這兄弟二人,雖然心中氣憤,卻是不敢違背,連忙雙雙收住,只等著兩雙牛眼,狠狠的盯著張桐。

   與此同時,在場負責主持的那個穿著金色道袍的中年人也看見這邊出現變故,臉色愈發不善,身影一閃,飛了過來,然後似有若無的瞪了鐵鬚客一眼,似乎對他這些手段早就知曉,只是礙於其他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惹出這麼大亂子,如果傳到上面,他也要受牽連。

   “怎麼回事!竟敢在天地大擂擅自動手,面壁十日,自去領罰!”那名中年人來到跟前,分別瞅了張桐和王威王猛二人,面無表情,冷冷的道。

   張桐聞聽,頓時眉梢一揚,心中怒火上撞,雖然剛才這個中年人,跟鐵鬚客的眼神交流只是一瞬間,卻被張桐察覺,知道這兩個人,必定另有貓膩。

   而這個中年人,行為文秀山派下來,主持天地大擂的人,本來應該主持公道,現在卻跟其中一方狼狽為奸,而且過來後,也不由分說,就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這令張桐實在有些著惱。

   “哼!難道閣下沒有看到剛才是怎麼回事嗎?”張桐把臉一沉,看著那中年人,語氣冷冷,緩緩說道。

   這中年人微微一愣,雖然他的修為也僅僅是元丹二轉剛過,在這天地大擂上的,有不少人都比他強,但是無論這些人修為多高,見到他之後都要盡力巴結,沒有人敢甩他臉色。

   張桐初來乍到,居然敢露出這樣態度,令這中年人有些意外之餘,心裡也是老大不快,眼中寒光一閃,神色愈發傲然:“天地大擂的規矩!在場外擅自動手,面壁十日,這是規矩!怎麼,你還想反抗嗎?年輕人,別以為修煉到了煉神境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到了這裡,不論是誰,都得給我守規矩!”

   “規矩?”張桐眉梢一揚,瞧了鐵鬚客一眼,隨即又瞟了這中年人一下,冷笑道:“今天算是領教了,原來這就是文秀山的規矩!”

   同時在一旁的童老和紅九娘,都一臉焦急,尤其是童老,這一次張桐來這兒,卻遇上這種齟齬,如果真出了問題,他心裡也過意不去,連忙上前說項:“哎!吳道友,剛才情況都擺在眼前,分明是這兩個人故意挑釁,我們只是無奈自保罷了,就算真要罰,也是罰他們,怎麼能把我們也牽連到裡頭呢!”

   童老本意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這個文秀山不是普通的地方,真要發生衝突,對他們三個人,絕對沒有一點好處,即使是雲麓山的名頭,在這兒也絕對罩不住。

   但是那個姓吳的中年人卻不領情,瞅了童老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老童,你來咱們這兒也不是一兩次了,難道咱這兒的規矩還不清楚嗎?這個絕對沒有商量,要麼自去領罰,要嘛我來出手!”

   偏偏這個時候,那王威王猛兄弟,受到鐵鬚客的暗示,剛等那個中年人把話說完,立刻乖乖答道:“我們願意領罰!”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為了配合鐵鬚客,面壁十天的刑罰早就不知道領了多少回了,這回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這一下,卻把張桐逼到了牆角,因為剛才童老和紅九娘都沒來得及出手,只有張桐一刻將那光網破去,如果要去受罰,也是他一個人。

   “好!算你二人識相!”那姓吳的中年人聞聽,亦是笑了一聲,然後望向張桐,冷冷的道:“怎麼!他們二人受得,難道你就不行!”

   要說張桐也不是那種寧折不彎的人,關鍵時候,能屈能伸,也並不丟人,可是這個姓吳的中年人的態度,卻是在靈台心頭不忿,好像居高臨下,在看一隻螻蟻,而且作為罪魁禍首的鐵鬚客,更是令人氣憤,一臉古怪神色,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幸災樂禍。

   而且隨著那個姓吳的中年人把話說完,沒等張桐回答,鐵鬚客忽然眼珠一轉,如果現在張桐被逼著去面壁,他也什麼好處撈不到,反而因為這一次事端,開罪了這個姓吳的中年人。以後再想在天地大擂混下去,即使有溫長老的關係,也離不開這個人幫襯,所以鐵鬚客無論如何也不想把這個姓吳的人給得罪死了。

   別看鐵鬚客表面粗豪,但是他心裡,最精明不過,如果因為張桐,真的弄出什麼大事,那個姓吳的人受到牽連,一定會遷怒於他,就算表面上不說,也要在暗地找他麻煩。

   所以為了不至於使事情發展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鐵鬚客內心略一思忖,立刻大笑一聲道:“吳兄息怒,我看這位道友也不是真要踐踏咱們文秀山的規矩,只是初來乍到,不太瞭解罷了!不如網開一面,懇請吾兄,饒他這回,如何?”

   張桐一聽,不禁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可惡的鐵鬚客居然會幫他說話口不過張桐不是三歲小孩,知道此人奸詐,絕不會突然轉性,這樣反常舉動,定是另有圖謀無疑。

   同時那個姓吳的中年人也微微一愣,看著鐵鬚客皺了皺眉,其實他心裡,對著鐵鬚客,也沒什麼好感,反而因為鐵鬚客經常搗亂,令他十分反感,只是礙於面子,私下得了鐵鬚客不少孝敬,又不敢得罪了溫長老,這才放任自流,睜一眼閉一眼,卻沒想到鐵鬚客得寸進尺,今天又弄出這一齣戲,當著眾人面前,使他下不來台。

   而鐵鬚客也看出這個姓吳的人臉色不善,便知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吳兄,其實我的意思,這位小道友既然不願領罰,不如讓他上擂臺上來,跟我打鬥一場,如果他能贏我,這面壁十日的刑罰,就由俺來代替如何?”

   說話之間,又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打出一個暗號,這是鐵鬚客跟這個姓吳的人之間的獨門暗號,表示事成之人,獻上五萬丹藥,別人看不明白,只有他們兩人知曉。

   這姓吳的本來有些惱怒,但是看在五萬丹藥的份上,也終究忍了下來,畢竟對於他來說,五萬丹藥,不是小數,相當於他在這值守一個月的收入。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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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42: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〇四回 色厲內荏

  而且更令這個姓吳的人忌憚的,還是鐵鬚客和溫長老的關係,溫長老在文秀山權利極大,遠不是他這樣的普通執事可比。

  何況鐵鬚客還是他的財神爺,仗著有溫長老的關係,才能在這搞這些小動作,換了別人,沒有後臺,更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到時候這個姓吳的也要失去一大塊收入。

  所以這個姓吳的人聽了鐵鬚客的提議,又看到那個表示五萬丹藥的暗號,心裡略微猶豫,終究難以拒絕,轉頭望向張桐,問道:“你怎麼樣?是選擇受罰,還是上擂臺打一場?”

  到了這時,張桐那還不知道鐵鬚客的圖謀,這樣大費周章的,就是想把他逼上擂臺,然後狠狠敲上一筆,甚至直接弄死殺人取寶,發死人財。

  張桐心知肚明,亦是冷笑一聲,用眼睛瞧那鐵鬚客一眼,亦是把心一橫,心說:“這可是你自己非要來找死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隨即點了點頭道:“好!我就上去跟這位鐵鬚客較量一番!”

  “不可!萬萬不可呀!”童老一聽張桐答應,立刻上前阻攔道:“小友!莫非不知,退一步風平浪靜,忍一時海闊天空!這鐵鬚客狼子野心,小友萬萬不可一時激憤,誤了卿的性命啊!”

  “童老不用勸說,在下自由分寸!”張桐看出童老有些老好人的性格,雖然顯得懦弱,但是為人和善,卻也值得結交,這時勸說也走出於真心實意。

  反而是紅九娘,因為曾經親眼見過張桐誅殺長春道人,知道張桐的實力,既然答應下來,多半已有把握,不是上去送死所以她也沒極力勸解,只是叮囑了一句多加小心,便拉著童老,退到了一旁。

  童老卻仍有些不甘心,還想繼續勸說,卻被紅九娘拉走,壓低聲音道:“老童,你別擔心了,別看張桐年紀比我還小但是實力深不可測,他既然答應上場,絕不是一時衝動,我肯拭目以待就行了。”

  “呃!”童老微微一愣,這才恍然大悟,剛才就顧擔心,一時亂了分寸,反而沒有身邊的紅九娘想的清楚了,不禁歎了一聲,喃喃的道:“難道我真是老了?”

  所幸童老畢竟也是修煉到元丹二轉的高手,歷經多年苦修,心志非常堅定,稍稍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之後,容他略微一想,立刻又堅定信心,把那一絲雜念,快速鎮壓平去。

  與此同時,張桐聽到張桐答應之後,那個鐵鬚客亦是哈哈大笑:“好!這才像個爺們兒樣!事不宜遲,這位道友,就趕緊請上來吧!”

  “哼!現在讓你囂張,待會有你後悔的時候!”張桐心裡冷笑,拿定主意之後,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身影一閃,便已進入到了那個浮標圍成的範圍內。

  在場之人,那些看熱鬧的,亦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張桐竟會選擇下場跟鐵鬚客比鬥,立刻又幸災樂禍的道:“哈哈!看來這回又要讓鐵鬚客那廝撿到便宜了,這個小娃兒明顯就是個雛兒,受不了幾句激將法,就拿自家性命兒戲。”

  “是啊!真是衝動啊!不過也別說,這個小娃兒,這一點年紀就達到煉神境界,恐怕師門長輩也非等閒,這一次鐵鬚客利慾薰心,就算把這小娃殺死也要埋下禍端,將來早晚出事。 “

  “不錯!我看這幾年這個鐵鬚客越來越囂張,簡直把文秀山當成了他的獵場,也沒有人管管,實在令人不爽,我倒是希望有個人出手,狠狠教訓教訓他。”

  “我倒是跟兄台所想一樣,可惜這回怕是實現不了了,這個少年才多大歲數,最多剛到煉神境界,跟鐵鬚客差的太遠,根本沒有取勝希望,能活著下來,希望都不大。”

  “行了!別說了!看著,要開始了!”一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至張桐下場之後,跟鐵鬚客遙遙相對,才稍微收斂下去,都聚精會神,往場中望去。

  “嘿嘿!小子,終於肯下來了?”鐵鬚客看著張桐,嘿嘿笑道,眼神之中,盡是戲謔之色,分明沒把張桐放在眼裡,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剛剛結成元丹的新手。

  “哼!”到了這時,張桐也懶得多說別的,直接冷哼了一聲,並指一點,放出飛劍,隨即陡然一喝,一溜飛虹直向鐵鬚客斬殺了過去。

  不過張桐也留了一個心眼,並沒一上來就使出全力,不論飛劍的宿敵還是威力,都被他偷偷壓制下來,不及平時一般,但是即使如此,這口朱雀劍一出,也噴出了一道十來丈長的紅霞,氣勢逼人,淩厲非常。

  “哈哈!來得好!”鐵鬚客大笑一聲,立刻也放出一口丈許來長的黑色大刀,猛的用法力一催,頓時就從那口大刀中,噴出一道足有十五六丈長的烏光,比張桐劍光,更要威猛,刀光森森,迎擊上去。

  頃刻之間,刀劍相交,發出鏘的一聲金鐵交鳴,緊跟著嗡的一道氣勁爆發出來,快速向外擴散,再看刀劍光芒,居然平分秋色,拼了一個勢均力敵!

  “咦?”鐵鬚客微微一驚,不禁咦了一聲,按照他原先設想,一招過去就把張桐壓制,畢竟兩個人差著兩個層次,就算張桐有一口不錯的飛劍,也不可能彌補這種實力的差距。

  可是令鐵鬚客沒有想到,當他發出刀光,跟張桐飛劍碰上,居然勁力極大,幾乎不遜於他,即使他還留有餘地,並沒使出絕招,但是這樣結果,也足以令他震驚了。

  “看不出來,這小子年紀不大,居然是個硬茬兒!”鐵鬚客心中暗道,不過他詫然之後,很快又轉驚為喜,心裡暗暗忖道:“看來這次我逼這個小子下場果然沒錯,僅憑這小子的修為,絕不可能把飛劍催到這種程度,定是這口飛劍的名堂,我若把他殺了,連同這口飛劍,還有他身上別的寶貝全都奪來,豈非又是一筆橫財!”

  鐵鬚客越想越是興奮,再看向張桐的眼神,已經愈發貪婪,目光灼灼放光,好像恨不得把張桐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子!受死!”緊跟著鐵鬚客再次大喝一聲,催動刀光,再次殺了,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保留,直接使出全力,使那刀光威力,頓時暴漲了一大截,只可惜鐵鬚客這口飛刀實在有些平常,只煉有二十三重禁制,也就是在這裡,全都是些散修,手上沒有什麼厲害法寶,才能令他稱雄,如果到了外邊,稍微遇上幾個名門大派的內門弟子,每個人的手上,都不缺一兩件,煉製了二十五重禁制以上的法寶。

  更何況這口朱雀劍已經達到了三十二重禁制,並且生成器靈,比之這口飛刀,根本就是一今天上一個地下,鐵鬚客還不自知,一招試探之後,立刻卷住刀光,直向張桐斬來,想要一招取定勝勢,然後三五招內斬殺張桐,逼得張桐連投降的機會也沒有。

  “烈魄刀!殺!”鐵鬚客瞪大眼睛,啡牙咧嘴的大叫一聲,本想一擊得逞,誰知這時,突然之間,沒等他的刀光斬來,張桐那口飛劍的速度竟猛的暴漲,倏地一下,電射過來,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也是張桐把葫蘆劍訣催動到了極限,加之上回斬殺長春道人那幾個人,使他在劍術上又有幾分心得,這次再催動飛劍,比原先還更靈動,隨心所欲,忽快忽慢,沒等那鐵鬚客反應過來,一道紅光閃過,又聞鳥聲乍鳴,已經刺到了他的面前。

  啊!”鐵鬚客登時驚呼一聲,汗毛都紮了起來,隨著那劍光沒到,一股熱力已經搶先撲面二來,好像把他都要給烤乾了似的。

  這時鐵鬚客才陡然發現,自己居然看走了人,這哪是什麼軟柿子,分明是一隻吃人的猛虎,已經對他張開了獠牙。

  “不好!這小子居然扮豬吃虎!”鐵鬚客心中驚駭,不由得暗叫一聲,再想收回刀光抵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鐵鬚客雖然人品不怎麼地,但走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也有幾分西北刀客的狠勁,見那劍光刺來,索性把心一橫,一面催動一見護身法寶抵擋,一面使那刀光,再次加快速度,想要直接斬殺張桐,即使不行也要圍魏救趙,逼得張桐,收回飛劍。

  “哼!這種手段,也敢拿來獻醜!”張桐看在眼裡,亦是心知肚聞,不由冷笑說一聲,根本瞅也不瞅那道刀光,只顧心無旁騖,催動飛劍,斬殺過去。

  到了這時,兩個人比拼的已經不僅僅是法力修為了,還有意志和勇氣,誰對自己更有信心,誰更怕死人的本性,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也更容易顯現出來。

  而這也正合了張桐的心意,自從他修煉葫蘆劍訣,劍意通明,念頭通達,一旦進入狀態,就會達到那種置身於屋外的境界,面對任何境況,都能冷靜處置。

  反而鐵鬚客,看似兇狠無比,實則卻色厲內荏,他殺別人的時候,大呼小叫,兇狠無比,一旦自己陷入險境,卻沒有了那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決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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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五回 血刀瘋魔
        
瞬息之間,就聽當的一聲巨響,張桐劍光狠狠斬在了鐵鬚客的護身寶光上,果然到了最後,鐵鬚客退縮了,放棄了催動刀光斬殺張桐,而是轉而收回法力,一力催動護身法寶,抵擋張桐的飛劍。

   怎奈鐵鬚客這個護身法寶,只是一個祭煉了二十二重的一口金缽盂,跟朱雀劍之間足足差了十重禁制,又沒有器靈加持,兩相之間,天地之別,即使鐵鬚客使勁全力催動,兩者之間的懸殊差距也不可能弭平。

   而且更主要的,張桐這一劍斬來,乃是運足了力道,而鐵鬚客催動那個金缽,卻因為見勢不妙,不得不臨時變招,收回催動飛刀的法力,再來全力灌注到這個金缽盂之中,一個蓄勢而發,一個倉促迎敵,更使兩者高下立判。

   只見張桐劍光只是微微一頓,然後順勢圍那寶光一繞,就聽嗆哪一聲,那道金色寶光,當即應聲而破,緊跟著鐵鬚客慘叫一聲,身體在那飛劍過處,已經被斬成了兩截。

   僅僅兩招,死於非命!

   這種結果在場這數百人誰也沒有料到,甚至對張桐最有信心的紅九娘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在她的心目中,張桐雖然厲害,卻沒到這種程度,兩招斬殺一個元丹二轉的高手,這是什麼實力!就算達到元丹三轉的修為,也不可能輕易辦到。

   至於其他那些人,更是難以置信,一個個目瞪口呆,還有那個主持天地大擂的姓吳的那個人,也愣在了當場,眼神恍惚,驚駭異常。

   反倒是張桐,表現的最為平靜,一劍得手之後,僅是微微一愣對於鐵鬚客的不堪一擊,微微有些意外,按照道理不該這樣。

   而且張桐也沒有因此歡慶勝利,因為在他的心裡,總覺有些古怪,就算再怎麼樣,那個鐵鬚客也是元丹二轉的高手,又不是泥捏紙糊的,一下就被他斬殺了。

   尤其張桐的心中,仍有一絲警兆並沒有隨著鐵鬚客的死而減弱,反而更加活躍,令人不住心悸其中定是另有蹊蹺。

   “替身靈符?這個鐵鬚客沒死!”張桐內心略一閃念,頓時愈發篤定這種判斷,而且在他當初剛出道時就曾遇到五毒童子,身上帶著替身靈符連殺了三回,才徹底死絕。

   所以張桐遇到這種情況,亦是格外小心不敢心存大意,免得略一分神,舉要遭到暗算,在絕對優勢下被人翻盤。

   “原來藏在這兒呢!”張桐隨即放出神念,一寸一寸,仔細搜索果然就在那鐵鬚客的屍體旁邊,另外發現一絲微弱的的空間波動。

   張桐不禁暗暗冷笑立刻猜出這個鐵鬚客,必定也有一種類似於七殺劍圖的寶物,能夠藏在其中,再用替身假死,矇騙張桐,掉以輕心。

   只要張桐誤以為真把他殺了,過去收取戰利品時,他再突然殺出,打個措手不及,任憑多了厲害的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也要吃個大虧,甚至稍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兒,把命都給丟了。

   幸而張桐非是等閒,自從在南海那座古仙遺跡之中,意外使吞金葫蘆多出三道空間禁制,長期耳儒目染,令他對空間波動,亦是相當敏感,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找出原委。

   “哼!我讓你裝死!”張桐洞察秋毫,隨即眼中寒光一閃,就要再次放出飛劍,把鐵鬚客給逼出來,但還沒等出手,忽又靈機一動,心裡暗暗笑道:“既然你想裝死,我索性將計就計,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桐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對於敵人下手素來沒有什麼留情,而且這個鐵鬚客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主動挑釁,圖謀不軌,對於這樣的人,張桐更沒有絲毫同情。

   隨即拿定了主意,裝作沒有察覺鐵鬚客的陰謀,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哈哈大笑,直向那個屍體落處奔去,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收取好處。

   此刻隱藏在暗處的鐵鬚客,因在空間斷層中,雖然不能看見,但是他的靈覺,卻能感覺到張桐的氣息,隨著接近過來,料定張桐上當,頓時令他大喜過望。

   “這個罪該萬死的小賊!居然害我用去一個替身傀儡,這個傀儡是我花費重金換來,足足用去十萬丹藥,本來準備留到明天,遇到危險,用來保命,卻沒想到居然毀在了這個無名小卒的手上!”

   鐵鬚客心中不忿,亦是把張桐跟恨透了,就等時機一到,將其制住,反敗為勝,在狠狠羞辱,將其折磨死,擦能解他心頭之恨。

   “好!就在此時!”隨著張桐飛身過來,鐵鬚客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到了近處,心中微微一喜,立刻催動這顆小須彌珠,要衝空間斷層之中出去。

   可是誰知,就在這時,居然有一股更大的空間波動的力量干涉了過來,頓時使他的小須彌珠失去了作用。

   本來這顆小須彌珠也算是一件難得的空間法寶,差不多跟七殺劍圖一樣,能夠另闢一片空間,藏於空間斷層,讓人不能發現。

   只不過這顆寶珠,比之張桐的七殺劍圖仍嫌簡陋了許多,本身只煉製了十八重禁制,連二十重都不到,而且手法拙劣,只能勉強催動,更非出自名家之手。

   所以鐵鬚客到用這顆小須彌珠隱藏起來,最後仍被張桐發現,如果換了張桐,藏進七殺劍圖,再讓張桐自巳去探查,十有八九是發現不了的。

   並且因為禁制太少,鐵鬚客這顆小須彌珠的空間也極不穩定,張桐早就瞅准,剛一來到跟前,就催動吞金葫蘆,轉動空間禁制,干擾周圍波動口

   果然不出所料,那顆小須彌珠所在的空間,立刻受到干擾,立刻維持不住,還不等鐵鬚客主動沖出來,就見光芒一閃,逕直籠罩過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自從鐵鬚客得到這顆小須彌珠,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因為煉有空間禁制的法寶本就難得所以鐵鬚客得到這顆寶珠,使用都格外小心。

   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出現了這種意外,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那道光芒罩住,緊跟著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像失去飛行能力,墜入了萬丈深淵似的。

   再等鐵鬚客回過神來,微微定晴一看,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只見周圍盡是飛沙走石,陰風怒嚎,氣流翻卷,頃刻之間從四面八方席捲過來,即使憑他元丹二轉的修為,也不由得感覺到陣陣發寒,仿佛那些勁風能透過護身罡氣,直接吹進他的骨頭縫裡似的。

   “這是什麼地方?剛才拿到光芒究竟是怎麼回事?”鐵鬚客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對這陌生的地方,心中充滿了恐懼。

   而且鐵鬚客已經隱隱察覺到,這一次他又失算了,使用小須彌珠,更是一個昏招,令他陷入了更加險惡的境地。

   “有人嗎?這位道友!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得罪,實在是不應該。在下自願獻出十萬丹藥,算給道友賠償,懇請道友,網開一面,放了我這一回吧!”

   隨著過了一會,鐵鬚客漸漸冷靜下來,內心仔細一想,便已猜出蹊蹺,如今陷入這個地方,多半是張桐搞的鬼,而且最令他撓頭的是,他本身也不通陣法,遇上普通陣法還想,可是這巽風劍陣,乃是當年珞珈山的開山鼻祖,珞珈仙子功行大乘之際,親手煉製而成,其中精妙,難以言喻,即使看出周圍景象,明知是座陣法,卻也無從著手,更不可能破陣出去。

   何況剛才交手兩下,鐵鬚客已經深深感覺到了張桐飛劍的威力,現在又被困在陣中,輕易不能脫困,如果張桐發狠,隨時再賞他幾劍,形勢將會更加危急。

   所以鐵鬚客也是能屈能伸,看出情況不妙,立刻屈服求饒,索性這裡面也沒有別人看見,就算讓他跪下,他也不覺丟人。

   只可惜這個鐵鬚客遠遠低估了張桐的心狠手辣,別說是他去取幾句話,就是說出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張桐殺他的決心。

   不等鐵鬚客把話說完,就從這座巽風劍陣的四面八方,傳來了張桐的聲音,冷冷的道:“哼!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你不是挺威風的嗎?非要把我逼下場,如果不殺了你,又怎麼對得起你的煞費苦心!”

   “你……。”鐵鬚客聽得張桐回話,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他也活了好幾百年,見多識廣,察言觀色,這時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張桐,但是從那語氣之中,也不難感覺到森森殺機口

   鐵鬚客心知求饒不得,就算再怎麼卑躬屈膝,張桐也不可能饒他,也是惱羞成怒,扯著脖子,厲聲叫道:“小子!你可別逼人太甚!真要逼我自爆元丹,你也別想好過!”

   “自爆元丹?你且試試!”張桐冷笑一聲,元丹二轉的高手,如果自爆,威力雖大,換了旁人,面對鐵鬚客的威脅,還真得仔細考慮考慮,偏偏張桐卻不懼怕,尤其在七殺劍圖內,張桐不信區區一個元丹二轉的人,能把當年珞珈仙子親自煉製的劍圖破去。

   “你!”鐵鬚客沒想到張桐這樣油鹽不進,本想威逼利誘,哪怕多給好處,割肉出血,也要咬牙,從這陣法中出去。

   卻不知張桐早就鐵了心要把他殺了,根本不聽他說,只是一心一意,催動法力,轉動陣法,連同陣眼上的姜梨花,自從被張桐煉成了陣靈之後,也是頭一次把這座巽風劍陣完全發動起來。

   頃刻之間,只見這座大陣之中,狂風捲曲,呼聲大作,而且在那風起雲湧只見,更隱藏了無數細如針芒的劍氣,好像激流一樣,瘋狂掠了過來。

   “啊!好狠的小子!你真要下狠手呀!”鐵鬚客臉色鐵青,僅憑周圍一道刀光護持,陷在風暴之中,好像一葉扁舟,在海面上隨波逐流,死亡的恐懼在他心中不住滋生。

   “殺!”再一次,張桐的聲音從這座巽風劍陣的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鐵鬚客根本分辨不清到底是什麼位置,只覺陡然一陣心悸,緊跟一道立閃劃過,卻是張桐操縱著朱雀劍,混在這座巽風劍陣之中。

   七殺劍圖固然精妙,可是在張桐的手上卻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這也是張桐自從得了這張劍圖之後,都沒怎麼使用的原因,一直把它當成儲物之用。

   所以張桐將計就計,把鐵鬚客收進了七殺劍圖之中,也沒想過真正憑藉裡面陣法,能夠將其斬殺或者懾服,到了最後真正解決問題的,還得要靠朱雀劍,五蘊之火,吞金葫蘆。

   這三樣才是張桐現在真正的殺手鐧,能在關鍵時候置人於死地,而巽風劍陣只是一個幌子,吸引視線,分散注意,給真正的殺招開路。

   隨著張桐這一劍斬殺下來,鐵鬚客也放棄了最後一絲求饒的念頭,知道張桐絕不會放過他,當即把心一橫,咬牙切齒的道:“好小子!既然你不給我留一條活路,左右都要死了,老子跟你拼了!”

   說話之間,這鐵鬚客突然抬起手,狠狠往他胸口上一排,登時“噗”的一聲,就吐出了一口血,全都噴在他那口大刀上。

   鐵鬚客這口刀也有一個名堂,名為烈魄刀,本身威力,似然不強,煉製禁制也不太多,但是這口飛刀卻有一個特性,烈烈戰魂,見血瘋魔。

   一旦刀主使用本命精血來祭練,這口刀會立刻威力猛增三倍,陡然爆發,銳不可當,不過維持時間很短,而且後遺症極大,不但使用之人,精血虧空,修為大損,連這口刀也要往下掉一重禁制。

   所以鐵鬚客明知道這口刀有這樣的特性,卻從來不曾使用,甚至當初之時,曾經暗暗發誓,一輩子不會用到‘血刀瘋魔,這種特性,豈料這次,一念之差,惹上了張桐,陷入絕境之際,再也顧不得什麼誓言,直接以血祭刀,強行破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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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六回 十萬丹藥如水流

“以血祭刀!同歸於盡!”鐵鬚客這個時候,已經看出了張桐一心一意,想要置他於死地,心中再也不存一絲僥倖,把心一橫,大聲叫道。

   同時那口烈魄刀被他精血一沖,登時刀光暴漲,噴出足有二十丈長,勢頭之猛,暴漲數倍,竟生生把張桐的朱雀劍都給壓下去了。

   “小子!想讓老子死,你也別想好活!”鐵鬚客滿嘴是血,啡牙咧嘴的叫囂道,好像瘋了一樣,眼睛通紅,狀若嗜人。

   只可惜這些兇狠的氣勢,對於張桐來說,全都沒有用,唯獨那刀光,狠狠斬殺過來,令張桐心頭一驚,甚至隱隱有一種預感,如果讓這道刀光打實了,只怕這個巽風劍陣的空間都要經受不住。

   雖然張桐心裡堅信,七殺劍圖絕不會輕易破去,但他的修為實在難以發揮出這張劍圖的威力,如果這個鐵鬚客真的豁出命去,未必不能把這座陣法打開一個缺口,借此機會,逃出生天。

   想到這種可能,張桐的眉梢不禁微微的網上一揚,忙把吞金葫蘆催動起來,索性已經到了劍圖裡面,張桐也不吝把吞金葫蘆的威力再度催動出來。

   頓時之間,一溜金色光圈飛出,一下就把鐵鬚客的那道刀光攝住,雖然那口烈魄刀被鐵鬚客以精血催動,外面刀光,森然無比,但其本質,仍然是鐵,正好被吞金葫蘆克制。

   只不過仗著外面護有寶光,把吞金葫蘆的威力隔絕開,才能使這口飛刀,沒有立刻受制,即使如此,受這影響,刀光來勢銳減。

   鐵鬚客做夢沒想到,張桐先後亮出一口飛劍,又把他收進了這個奇怪陣法,手上居然還有一件更加了得的法寶。

   雖說到了煉神境界,隨著修為漸長,手上法寶也多然而隨著法寶的禁制數越來越多,祭煉起來,更加困難,所以極少有人能夠同時祭練好幾件法寶,有一兩個最得意的,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剛才鐵鬚客敢使出‘血刀瘋魔,的手段,也是料定張桐絕招盡出,已經是黔驢技窮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就有希望,脫困而出。

   可惜事實遠非他想像那樣隨著最後這一刀受到吞金葫蘆影響,已經失去威脅,他更心頭發慌就在微微一愣之際,張桐催動著飛劍已再次斬殺過來。

   “完了!”鐵鬚客完全絕望了,眼見那劍光一閃,心裡只閃出了這個念頭甚至連後悔都來不及,就已慘叫一聲,二次伏誅劍下,可惜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了替身傀儡,屍體直接攔腰斷成兩截。

   隨後之間,那口烈魄刀失去了主人催動寶光收斂下去,又被葫蘆一吸再也抵擋不住,直接被收進了吞金葫蘆裡面,再被禁制一轉,化成金精之氣。

   “哼!找死!”張桐收回飛劍,看著鐵鬚客兩截屍體墜在地上,心裡冷哼一聲,卻也不再耽擱,直接心念一動,已經從七殺劍圖裡面飛身出來。

   與此同時,在天地大擂的空間內,隨著鐵鬚客真正死去,剛才他利用傀儡造出的替身,失去法力供給,也都隨之散去。

   在場之人看在眼裡,也跟著微微一愣,有些心明眼亮的,很快認出了那屍體的名堂,立刻有人叫道:“不對!快看那屍體!鐵鬚客沒死!”

   “怎麼回事?屍體怎麼沒了!這不可能!難道鐵鬚客還沒死!”

   “是替身傀儡,原先我曾聽一位前輩提起過,這種替身傀儡,能夠代人受死,相當於多出一條命來,想不到鐵鬚客居然也有!”

   “這下那個少年可完了,剛才分明是鐵鬚客那廝耍的陰謀,現在二人都消失了,定是那少年中計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隨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其中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暗暗可惜的,還有莫名其妙的,眾說紛紜,不一而足。

   所幸張桐在七殺劍圖裡面,斬殺鐵鬚客沒用多少時間,就在那個替身傀儡的幻象消失之後,沒有幾個呼吸,張桐便已出現,反而鐵鬚客沒有現身出來。

   在場這幾百人,見到這種結果,全都吃了一驚,與他們中間大部分人的預想結果大相徑庭,出乎他們的預料,張桐竟活了下來,反而是在文秀山這邊混跡了多年的鐵鬚客蹤跡不見,在這種情況下,多半凶多吉少,已經死在了張桐的手上。

   尤其在這眾人之中,那個負責主持天地大擂的,姓吳的那個中年人最為吃驚,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鐵鬚客居然會陰溝翻船,這種幾率,簡直太小。

   或許別人不知道這個鐵鬚客的底細,作為文秀山的執事,這個姓吳的人,卻再清楚不過,因為受到溫長老的帶挈,鐵鬚客的修為在元丹二轉階段,已經達到頂級,而且這些年來,肆無忌憚,巧取豪奪,幾百萬丹藥砸下去,就算這姓吳的自視頗高,也不得不承認,真要動起手來,連他也不是鐵鬚客的對手。

   而張桐,小小年紀,又剛剛締結元丹,更不可能是鐵鬚客的對手,所以就在剛才之際,這個姓吳的,幾乎篤定了,鐵鬚客承諾那五萬丹藥即將到手。卻沒料到,大出意外,最後出來的竟是張桐,這下可讓這個姓吳的大吃了一驚。

   同時,隨著震驚過後,這個姓吳的也陡然頭大,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不顧一切,沖入場中,厲聲叫道:“鐵鬚客呢!你把他怎麼了!”

   鐵鬚客是溫長老的人,這在文秀山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真要死在了天地大擂上,這姓吳的必定受到牽連,惹得溫長老降罪下來,憑他也要吃罪不起。

   “怎麼地?”張桐瞅了這個姓吳的人一眼,哼了一聲,冷冷笑道:“擂臺之上,生死不論,既然他活的不耐煩了,非要逼我上來,我自然讓他如願,出手送他一程,難道閣下有意見麼?怎麼剛才死了人時,沒見閣下這樣激動?”

   “你!”那姓吳的人頓時一噎,本來他這職位,就該置身事外,就算原先暗中收了鐵鬚客的好處,也不敢輕易表露出來,畢竟溫長老職位雖高,卻還不是文秀山的主人,如果有人把鐵鬚客的事情捅上去,真要鬧大了,他也要倒楣。

   所以這姓吳的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且他也看出,張桐肆無忌憚,居然直接把鐵鬚客給弄得屍骨無存,顯然有所依仗,非是等閒之人。

   這個姓吳的人,能占住這個天地大擂主持的位置,也是聰明機靈之人,尤其鐵鬚客,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更不敢再去招惹張桐,只能心裡暗恨,狠狠瞪了一樣,硬著頭皮道:“擂臺之上,生死由命,此一局是這位道友生了,該領十萬丹藥。”

   說到了最後,這個姓吳的心裡已經在滴血了,本來這十萬丹藥,至少五萬是他的,可現在非但一分沒撈著,反而折了鐵鬚客這個財神爺,更讓他把張桐給恨透了。

   但是沒有辦法,文秀山的規矩不能破壞,別看他敢收鐵鬚客的賄賂,卻最多只能踩踩線,打打擦邊球,卻絕不可能,真壞了規矩,扣下張調贏的丹藥,如果那樣的話,就算是溫長老,也保不住他身家性命。

   “這位道友!十萬丹藥!你可收好!”這姓吳的也是沒有辦法,隨著把話說完,只能不情不願,打開手中寶囊,把剛才鐵鬚客簽押的十萬丹藥放出來。

   “多謝了!”張桐呵呵一笑,見那匯成一溜,猶如一道瀑布似的丹藥飛來,立刻把手一揮,就被收攏下去,轉眼之間,十萬丹藥,落入囊中,真把周圍之人看得眼紅無比。

   而張桐得了好處之後,也不繼續進行什麼車輪戰,直接身影一閃,離開擂臺範圍,因為剛才鐵鬚客有言在先,如果張桐勝了,他就代替受罰,那個姓吳的也答應了,現在鐵鬚客雖然死了,也等於把張桐的罪責承擔過去。

   “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贏!”張桐剛一出來,紅九娘就迎了上來,十分豪爽親近的拍拍張桐的肩膀。

   張桐微微一笑,亦是坦然受用,本來一開始時,遇到這個紅九娘,覺得這個女人十分乖張冷厲,而且二次見到,又是突然出手,對他又打又殺,要不是長春道人那幫人中間插了一腳,張桐和紅九娘非得結仇不可。

   但是世間之事就是這樣難以預料,被長春道人那幫人一逼,兩個人反而止息干戈,隨後又一交往,更令張桐意外,紅九娘表面冰冷,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是實際卻外冷內熱,只要熟絡起來,反而非常活潑,讓人討厭不起來。

   同時,童老再看張桐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在此前雖然紅九娘極力強調,張桐實力強橫,童老表面沒說,心裡卻不大相信,因為在他看來,張桐實在太年輕了,就算從娘胎裡就開始修煉,能夠達到煉神境界,就已相當難能可貴了,更想再進一步,實在不太可能。(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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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七回 道貌岸然溫長老

直至此刻,張桐斬殺鐵鬚客,才讓童老心服口服,同時也大吃了一驚,更對張桐的來歷生出幾分疑惑,只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是繼續探究的時機。

   童老不像張桐和紅九娘,不太瞭解鐵鬚客的底細,他這些年早就不是第一次到文秀山來了,雖然因為心性關係,沒混出什麼名堂來,可是對於這裡的門門道道卻非常瞭解。

   心知鐵鬚客的背後,乃是那位溫長老,見到張們下來,立刻小聲問道:“張道友,你真的把鐵鬚客給殺了?”

   “不殺了,難道還留著他報仇?既然他敢挑釁,我自然就敢殺!”張桐看出童老的擔心,微微的一笑,不以為然道。

   “哎呀!道友啊!你惹了大禍了!”童老剛才還留有一線希望,張桐只是把鐵鬚客給禁錮住了,沒有真的將其殺死,現在一聽,卻是大急,壓低了聲音道:“道友!我們趕緊走!此地不能久待,這一次帶道友來這兒,真是老朽的錯,竟給道友,惹來大禍!”

   張桐一聽,也微微鎖住眉頭,看護童老這樣,不像危言聳聽,連忙問道:“難道這個鐵鬚客還有什麼厲害的後臺?”

   童老歎息一聲回答道:“哎!如果沒有後臺,就憑他敢這樣囂張放肆!他的靠山就是這文秀山的溫長老,也是平常出面理事的長老,權力極大,修為也高,據說已經達到了元丹四轉的境界,就算道友另有妙法,能夠斬殺鐵鬚客,卻絕不是溫長老的對手。”

   “元丹四轉的高手!”張桐一聽,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斬殺鐵鬚客的欣喜頓時消散,憑他現在的修為,斬殺元丹二轉,已經是他極限即使遇上元丹三轉的高手,如果不出意外,也不可能取勝更何況是元丹四轉,這種差距已經遠遠超過了十倍。

   “溫長老!難道會為那廝出頭?”張桐臉色陰沉的問道,任憑是誰突然遇到一個元丹四轉的高手的威脅,也不會保持無動於衷。

   “這個不好說,但是有備無患,我們趕緊走總沒錯!”童老也拿不准,只是以防萬一:“文秀山這邊事物繁多,溫長老坐鎮在此不能擅自離開,只要我們快走,遠離這邊地界到時就算他要追究,也要鞭長莫及了。”

   “如此也好!元丹四轉的高手,我現在還不是對手!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張桐瞭解情況之後索性也不矯情,當機立斷,說走就走連同紅九娘和童老在內,也不等明天的那一場大局,立刻回身進入了空間通道。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剛才和童老還有紅九娘商議之際,那個姓吳的人在付出十萬丹藥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顏色叫過旁邊一人,快速耳語幾句。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黃色道袍,長得倒也頗為周正的道士,聽那姓吳的人說完,立刻點了點頭,望向張桐一眼,然後身男一閃,竟從另外一個空間通道,直接出了這個天地大擂的空間。

   其實這個天地大擂的空間,也並不是文秀山自己開闢的空間,而是上古之時,流傳下來,又被利用,這個空間一共有四個入口,不過另外兩個都因空間扭曲,不知通到何處,等於被封死了,現在只剩平這兩個空間通道的入口。

   剛才張桐三人進來那個空間通道,是平時供外人進出的,而這黃袍道士所用的,則是文秀山內部人進出天地大擂的通道,能夠直接通到內廷,遇有急事,才會使用。

   這個黃袍道士得了那姓吳的吩咐,進了空間通道之後,不到片刻工夫,身影微微一閃,再等出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一片蒼松翠柏的地方。

   這也是一個獨立於外界的空間,只不過比剛才那個天地大擂的空間的面積小了許多,只有大約十來畝見方,但是裡面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一應俱有,卻比那天地大擂的空間要高級了不知多少。

   這個黃袍道士來到這裡,亦是輕車熟路,順著一條小道,腳下緊趕慢趕,一會就到了一座小竹樓的前面,雙手一抱,躬身叫道:“弟子余孝,求見長老!”

   “有什麼事?”隨著餘孝的聲音沒落,就從那座竹樓的裡面,傳來了一聲鐘磐一樣的聲音,仿佛能夠穿透人的耳膜,直接傳入腦海中,令人振聾發聵。

   那名叫余孝的黃袍道士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弟子受吳師兄囑託,特來向長老稟報,鐵鬚客他…”

   溫長老本來正在辦一件要事,突然被人打擾,心中一事不快,加之這個餘孝說話拖泥帶水,更加令他膩煩,語常冷冷,直接催道:“鐵鬚客怎麼了?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是!”餘孝被嚇得心頭一顫,心中更加懼怕,忙也不顧別的,就把剛才的情講了一遍。

   “什麼!你說鐵鬚客竟被人給打死了!”溫長老的聲普當即提高了半調,語氣愈發陰沉,冷冷問道:“是誰幹的!”

   所幸這時餘孝說了一通之後,心裡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忙又答道:“回稟長老,是個姓張的少年下的手,弟子修為低微,也沒看清情況,不過看他修為,似乎並不太高,聽吳師兄的意思,才剛剛締結元丹。”

   “什麼!剛剛締結元丹,就能把鐵鬚客給殺死!”溫長老一聽,亦是微微吃驚,跨越兩級,殺人奪命,這只有那些名門大派的天才才有這樣實力,普通散修之人,絕不可能辦到。

   溫長老微微一愣,陸即想起那姓吳的性格,特意命人前來,絕不僅是報信,立刻又問:“吳金秀叫你來是什麼意思,他交代過了嗎?”

   其實在溫長老的內心,根本不關心鐵鬚客的死活,而且他跟鐵鬚客的關系,也遠遠沒有外界猜測的那麼親密,只是因為一些別的緣故,才會對鐵鬚客另眼相待。

   只不過這個鐵鬚客非常狡猾,更加善於鑽營,拉大旗作虎皮,溫長老也懶得去澄清,加之鐵鬚客懂得分寸,一直沒觸及底線,這才狐假虎威,囂張了這麼久。

   所以,溫長老聽到鐵鬚客死訊,也沒有什麼震怒,只是微微一驚,隨即便又釋然,反而是那個吳金秀派人急衝衝前來,令他多出了幾分好奇。

   “回長老話,吳師兄說,那鐵鬚客乃是長老故人,現在死於非命,雖是在擂臺上,也要趕快前來通報。師兄還說,那個張桐,修為本來不高,能夠殺人逞兇,全仗著一口飛劍,恐怕已煉製了三十重禁制……。”

   “什麼!”沒等餘孝把話說完,溫長老聽他提到‘三十重禁制”頓時驚呼一聲,在那竹樓裡面,已經面色動容。

   別看這個溫長老已經是元丹五轉的高手,又是文秀山的長老,似乎權利極大,高高在上,威嚴無比,但是實際上,他本身也是個散修出身,只是加入文秀山較早,又肯吃苦受累,這才漸漸打熬,得到現在的地位。

   儘管坐到了長老的位置,讓他這些年撈了不少好處,可是三十重禁制以上,生成器靈的法寶,仍然一件也沒有,實在是法寶到了這種層次,大多被那些名門大派壟斷,愈發珍貴無比,平常見都難見,更不要說弄到一兩件了。

   所以這個溫長老一聽,張桐的手上竟有一口煉製了三十重禁制的飛劍,頓時令她眼睛一亮,眸子裡面,爍爍放光,露出貪婪的神色。

   而且溫長老瞭解吳金秀,修為不弱,人也機靈,絕不會在這種事兒上出錯,既然他命人前來報信,那麼那口飛劍的禁制,只多不少,絕不會錯。

   “三十重禁制的飛劍!終於讓我等到了!”溫長老不禁大喜過望,心裡立刻生出了殺人奪寶的念頭,不過溫長老畢竟也活了好幾百年,一陣激動之後,很快冷靜下來,接著又問道:“吳金秀還說什麼了?”

   “回長老,吳師兄還說,他看那口飛劍,好像就是上回長老遺失那口,不過他不敢確認,還得長老親自去。”餘孝鸚鵡學舌一樣,把吳金秀教給他的說辭學了一遍,其實他也不傻,知道其中意味,哪還不明白吳金秀的意思,所以這次前來報信兒,緊張之餘,也是興奮,如果溫長老真能得到那口飛劍,屆時心情大好,他這個跑腿的,也會受到賞賜。

   “不錯!本座前一陣子,確實遺失了一口飛劍,看來吳金秀有心了!”溫長老也心領袖會,大言不慚,直接應下,好像真的丟了一口飛劍似的。

   不過餘孝可不在乎是真是假,他只在乎事成之後,溫長老對他的賞賜,聽到溫長老把話說完,立刻連連迎合,就算指鹿為馬,他也高聲讚頌。

   可是隨即,溫長老的臉色又有些猶豫,好像受到什麼牽絆,微微沉吟片刻,這才繼續說道:“餘孝!現在我另有一件要事處置,不能馬上過去,你趕快去明堂,叫人把那個盜我飛劍的宵小之徒攔住,不要叫他給跑了,但有差錯,為你是問!”(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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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八回 錢元化

  “這……”餘孝一聽,頓時一愣,本來按照他的設想,溫長老一聽這種情況,立刻迫不及待就會動身,然後捉住張桐,奪取飛劍,夫功告成,他這個跑腿兒報信兒的也會受到獎賞。

  卻沒想到,中間竟又出了變故,溫長老有事不能脫身,還讓他去明堂叫人,這卻令他不太樂意。

  其實所謂的‘明堂’就是文秀山專門管理治安的地方,如果有人違反規矩,提醒又不改正的,就會由明堂出面,將其擒住,狠狠懲戒,以儆效尤。

  可是一旦讓明堂的人出手,又會多出許多人分功勞,本來餘孝就是個跑腿兒的,如此一來更會顯得無關緊要了。

  怎奈餘孝人微言輕,也不是那種特別伶牙俐齒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除了點頭稱是,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

  而且餘孝深知,這個溫長老別看姓‘溫”可是性格暴躁,絕非良善之人,稍微惹他不快,就要降罪下來,懲罰起來,絕不留請。

  所以餘孝的心裡雖然不快,臉上卻半點不敢表露出來,連忙不敢多說,應了一聲,轉身退走,隨後馬不停蹄,出了這個空間,回到那座冰雕玉砌的城裡,直向明堂的方向快速走去。

  不過餘孝一面走一面想,心裡卻有些不甘心,暗暗思忖道:“這件事本來簡單,溫長老直接出手,奪了那口飛劍,屆時只有我跟吳師兄立功,吳師兄占大頭,我正好占小頭,才是最好不過。但是現在讓明堂那幫人參合進來,必定把油水全都榨去,最後輪到我時,連口湯都沒了!不行,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餘孝也是利慾薰心,索性把心一橫,沒等走到明堂,又把腳步停下,腦中念頭急轉,忽然眼睛一亮,露出一抹笑容,心裡盤算道:“溫長老吩咐,要去明堂找人,那麼明堂必定要去,否則抗命不遵,我可吃罪不起。但是到了明堂,怎麼說話,找什麼人,可就是我說了算了。這件事我還得仔細想想,最好叫上邱久峰還有王春和曾澤,這是一次機會,若我帶挈他們,將來他們的了好處,也要記著我一個人情。而且他們都是李長老那邊的人,這樣一來,豈非最妙!”

  餘孝本來膽子不大,這回也是被利益迷住了眼睛,心裡來回存想,終於拿定主意,這才加快腳步,指望明堂的方向疾走而去。

  而與此同時,張桐還不知道,已經有人惦記上了他的飛劍。三個人從天地大擂的空間出來之後,更也不敢在這座冰晶城池裡久留,徑直出來,就往外去,卻沒想到還沒等出去多遠,忽然迎面而來四個氣勢洶洶的人。

  這四個人,其中有三個穿著文秀山統一的甲胄,跟剛才進城時,那幾個人一樣,只不過這四個人的修為卻比那幾個守門的甲士高出不少,其中一個至少已經達到元丹二轉的境界,剩下兩人也是元丹一轉。

  至於另外那一個人,穿著一身道袍,修為也不太高,只是剛剛結成元丹,正是剛才通風報信,又被溫長老打發去名堂找人的餘孝。

  “在這呢!”這四個人同時發現張桐,頓時眼睛一亮,尤其是那餘孝,更加激動,大叫一聲:“好個宵小之徒,盜了我家長老的飛劍,居然也想逃走,還不束手就擒!”

  張桐三人一聽,全被弄得一愣,索性這三個人也都不少,瞬間一想,便已明白,這其中大致的關係,不禁臉色一變,暗罵對方無恥。尤其張桐,臉色更黑,便知是剛才斬殺鐵鬚客時,讓人認出了朱雀劍的底細。

  “哼!想奪我的飛劍!就看你們這幫人有沒有這個本事!”張桐心中惱怒,明白這種情況已經沒有分說的必要,要麼交出飛劍束手就擒,要麼奮起反抗,沒有別的選擇。

  “道友且慢!不可魯莽!”童老也看出當前形勢不妙,不過在他看來,文秀山勢大,絕不能抵擋,如果硬要強硬,最後只有死路一條,反而放棄飛劍,換回一條性命,才是最划算的。

  “到了這時,已經無話可說,童老快領紅道友退開吧!他們針對我來,不會為難你們。”張桐卻不聽童老勸阻,而且他也不會認同這種委曲求全的邏輯,如果那樣的話,怒氣難發,念頭閉鎖,劍意潰散,他修煉這些年的葫蘆劍訣也要毀於一旦,如果把飛劍獻出去了,他還修煉的什麼劍訣!

  “張道友!你……”量老一臉焦急,還要繼續勸道,卻被紅九娘一把拉住:“老童!別說了,他跟你不是一類人,他是狼,你是狗,你們的想法根本不一樣。”

  童老微微一愣,看著紅九娘的眼神,愈發有些古怪,好像難以置信,這些話竟是從紅九娘的嘴裡說出來的。

  而且聽到紅九娘的這個比喻,童老也沒生氣,只是有些頹然,他們倆本來都是雲麓山的人,是動物修煉成精,童老是一直老熊,紅九娘則是一直火狐狸,所以用狗用狼比喻,也不算是罵人的話。

  只是紅九娘這句話,仿佛觸動了童老心底的一絲悸動,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歲月,那種感覺,恍如隔世,甚至童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當年還曾有過那樣勇敢血戰的勇氣。

  不敢這種悸動也僅是一閃而逝,並沒有令童老發什麼社麼蛻變,找回當年的勇氣,突然爆發,大殺四方,他只是輕輕的歎了一聲,然後默默的拉著紅九娘退到了一旁。

  同樣的,紅九娘也沒有頭腦衝動的上去幫忙,因為她非常清楚,他現在的修為,如果上去,就是累贅,反而要牽扯張桐的精力。而且張桐一個憑他飛劍之利,總能找機會逃走,如果再加上一個紅九娘,兩個人更是一個也跑不了。

  紅九娘清楚這點,張桐更是明白,心知這裡是文秀山的老巢,既然這些甲士出面,必定不能善罷甘休,為今之計,別無他法,唯獨趕緊逃走,離開文秀山的範圍,只有到了外面,才有周旋餘地。

  所以張桐見紅九娘拉住童老,二人退到一旁,亦是松一口氣,也沒對二人產生怨懟,反而頗為讚賞紅九娘在關鍵時候的冷靜處置。

  “小子!還不把溫長老的飛劍交出來!”就在這一片刻,餘孝搶先一步,領著那三個甲士已經沖了過來,指著張桐,大聲叫道,頗有些先聲奪人的氣勢。

  張桐猜出這些人的齷齪心思,索性也不去答話辯解,直接就把飛劍放了出來,對著正在叫囂的餘孝,電也似的,陡然射出。

  “啊!小子你敢先動手!”餘孝驀地一愣,沒想到張桐膽大包天,居然不由分說,先就對他下手,當即猝不及防,見那劍光飛來,還沒等把話說完,就絕胸口一陣氣悶,再就是胸口刺痛,待那劍光掠過,已是當胸穿透,直接死於非命。

  張桐這一劍出手又急又狠,頓時之間,震懾當場,其實這個時候,劍術高低,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氣勢。

  本來這幾個甲士,被餘孝叫來,路上都說好,一同出手把張桐擒住,奪來飛劍獻給溫長老,幾個人信心滿滿,甚至料定,不用出手,就把對方給震懾住了。

  實在是這些年,文秀山的名氣越來越大,更少有人敢在城裡鬧事,即使偶爾有些刺兒頭,被明堂抓住之後,也都不敢反抗,乖乖領受懲罰。

  卻沒想到,這一次竟遇上了張桐,當面話也不說,直接劍出命殞,下手絲毫沒有猶豫,這樣的狠茬口兒,多少年都遇過了。

  “啊!小子!你敢殺人!”那三個同行的甲士,微微一愣之後,發現餘孝死在當場,全都大吃一驚,色厲內荏,喊叫起來,卻沒有一個敢沖上來。

  就連其中為首那個已經達到了元丹二轉的邱久峰也沒敢輕舉妄動,從剛才跟餘孝的談話中,他們已經知道了,這次是怎麼回事。

  而邱久峰自忖,如果上天地大擂單打獨鬥,他也不是鐵鬚客的對手,張桐居然能在幾合之內斬殺鐵鬚客,那麼他也決計不是對手。

  所以邱久峰本來不想前來,畢竟他也不是沒有關係,犯不上拼了命去巴結溫長老,可是架不住餘孝苦勸,又有兩個手下攛掇,仗著人多勢眾,這才答應下來。

  可誰知,張桐居然‘喪心病狂”毫不顧忌這是在文秀山,直接下死手,斬殺了餘孝,這種肆無忌憚的狠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培養出來的。

  “這是什麼人!怎麼這樣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城裡殺人,難道他瘋了嗎?還是有何依仗?”邱久峰震驚之餘,不禁心中暗想道:“還是說這本來就是那個姓溫的想給我下套,趁此機會,把我除去?”

  雖然邱久峰跟餘孝稍微有些交情,但是他本身卻不是溫長老的心腹,而是另外一位李長老的人。那李長老在文秀山的實力同樣不小幾乎僅次於溫長老,二人暗中爭權奪勢,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表面維持和睦罷了。

  余孝之所以找來邱久峰這幾個人,也是有這種考慮,因為邱久峰不是溫長老的人,到時事成之後,就算真有恩賞,也不會太貴重,反而是他會得到更多好處。

  只可惜算計這些,餘孝唯獨沒算計到,張桐一聲不吭的,就敢對他下死手,全部謀劃,瞬間落空,還把自己的一條性命給賠上了。

  而張桐實際上,對此也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一下就把餘孝斬殺,畢竟怎麼樣也是一個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就算是個散修,實力有些不濟,也終究締結了元丹,這樣不堪一擊,實在有些意外。

  不過在他意外之餘,反應也是不慢,剛一招得手後,立刻收住飛劍直接沖天而起。這時張桐也顧不上什麼文秀山的規矩了,唯獨逃命要緊,不知在這城裡,藏有多少高手,張桐不可能一個個全都殺光,現在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賊子休走!”邱久峰心中還待懷疑,忽見張桐要逃,忙也回過神來,不過他叫的雖然響亮,可是實際行動卻沒跟上。

  本來邱久峰就所疑,溫長老派余孝過來,又特意點名叫他們三人,暗中圖謀不軌,想要暗算他們,再加上張桐一劍斬殺了餘孝,更令他心裡生出幾分忌憚,不願上去硬拼,平白中人圈套。

  所以邱久峰發現張桐要逃走,也沒急著追趕,僅是做做樣子,再等回去稟報了李長老,到時候還能用這件事兒,作為攻訐溫長老的理由。

  邱久峰也不是個省油燈,心中暗暗的冷笑,更希望張桐逃走,只要張桐逃走,嘴長在他臉上,他就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而且餘孝也被誅殺,正好來個死無對證,到時候怎麼往溫長老的頭上扣屎盆子都隨他心意了。

  邱久峰心裡一面想,一面已經露出了一絲冷笑,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禦劍而起,眼看就要衝入雲霄,突然間竟從城北方向,陡然飛起一溜銀霞,好像匹練似的,對準張桐劍光,徑直卷殺過去。

  “是錢元化師兄出手了!”邱久峰和他身邊另外兩名甲士,一看到那道銀色劍光,立刻認了出來,那個出手之人,正是文秀山另一位有名的師兄。

  雖然這個錢元化也是元丹二轉的修為,但是修為和實力卻比邱久峰高出了一籌,已經達到了二轉巔峰,只差最後一步,就能突破瓶頸,達到元丹三轉的境界。

  而且錢元化為人仗義,加之實力頗為強橫,在這些護城甲士中,非常有威望,甚至有傳聞,文秀山的上層已經內定,只要錢元化一到元丹三轉的境界,就會立刻由執事升為長老,屆時跟溫長老和李長老,地位相同,平起平坐。

  邱久峰沒想到,這件事兒居然會驚動錢元化,不禁令他的臉色一變,如果是別的人,有李長老撐腰,邱久峰也還不懼,但是錢元化與別不同,即將晉升長老,權威大大提升,如果把他得罪了,將來明裡暗裡,下絆子,穿小鞋,那可就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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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48: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〇九回 先天巽風

  邱久峰深知,這個錢元化的器量不大,偏偏為人還有幾分執拗的正義感,如果看出他故意縱走敵人,事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邱久峰情知錢元化出面之後,他再消極怠工,回頭追究起來,他也不好交代,心裡不由得暗罵一聲,然後趕緊放出法寶,一面向張桐追去,一面大聲叫道:“錢師兄小心!此人殺了我們城裡的弟子,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什麼!”錢元化一聽,登時吃了一驚,本來他只以為張桐是違反了文秀山的規矩,在城裡禦劍飛行,卻沒想到,還更嚴重,居然弄出了人命,頓時心中大怒,厲聲喝道:“宵小之徒,竟敢行兇!豈能容你逃走!”

  說話之間,那道銀色劍光速度更急,對準張桐,直射過去,一眨眼間,兩道劍光撞上,登時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直把這個這座城池都給震動了。

  喝!好個文秀山!真是好不要臉!在自家地頭上,隨便扣個罪名,就想殺人奪寶!”張桐被錢元化的劍光牽制,速度銳減,脫不開身,索性收住飛劍,隨後身影一閃,卻把那口天龍大鐘給催動了起來,形成一個鐘形光幕,直向飛身追來的錢元化撞了過去。

  “你說什麼!”錢元化猛地一愣,本來他發現張桐在城裡禦劍飛行,就想出手懲治,卻沒想到,令他意外,緊跟著邱久峰又現身出來,還叫囂著有人死了,再等他出手之後,對方那個人又口口聲聲說他們文秀山要殺人奪寶。

  跟溫長老這些人不同,錢元化的為人非常正直,尤其看重文秀山的名聲,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驟然聽張桐叫喊,頓時心中更怒:“休要胡說,在文秀山,誰敢殺人奪寶!”

  而這時張桐也不知道來的是誰,更不知道錢元化的性格,哪會停下,與他分說,剛跟那道銀色劍光硬碰了一下,心知對方修為不弱,比那個鐵須客還強,使他更加不敢懈怠,催起天龍大鐘之後,又把朱雀劍驀地一閃,繞過那道銀色劍光糾纏,一併也向錢元化射殺過去。

  錢元化這口銀蛇劍本來也算上乘,原是前朝真人遺物,這些年在他的手上,已經祭練到了二十六重禁制,怎奈對上張桐這口朱雀劍,卻是遇到了剋星,兩道劍光一碰,頓時微微一滯。

  張桐也是趁著這個當口兒,才把飛劍一繞,跟著天龍大鐘,同時兩面夾擊,一鼓作氣把錢元化擊退,飛出城外,逃出生天。

  自從剛才餘孝帶著邱久峰這幾個人前來,還一口咬定他偷了飛劍,張桐的心中就已有數,對方是沖他飛劍來的,這也使他不能退讓,絲毫沒有商量餘地,否則他也不會直接就下狠手。

  現在被錢元化糾纏住,也是同樣道理,張桐沒有退路,只有拼命一戰,才能奪取一線生機,否則拖延下去,驚動了更多人,他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了。

  而錢元化此刻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張桐氣勢洶洶,催動兩件法寶,兩面夾擊,同時逼來,也使錢元化感覺到了極大壓力。

  雖然錢元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元丹二轉的極限,就是同樣境界,也難與他比肩,但是他畢竟還沒有突破壁障,達到元丹三轉的境界,所以對於張桐,也能勉強匹敵,尤其張桐那口朱雀劍的威力,只要稍不留神,也有可能遭劫。

  錢元化見此情形,亦是露出凝重之色,連忙把手一揚,也顧不得,收回飛劍,就在掌心上,形成了一團漩渦似的黑色風暴,隨即眨眼之間,那團風暴,脫手就漲,化成一個足有五六丈直徑的旋風。

  頓時之間,狂風大作,張桐那口天龍大鐘,當即就被罩住,還有那口飛劍也吹得東倒西歪,速度銳減下來,幾乎把持不住。

  “好厲害!這是什麼法術!同樣是元丹二轉的修為,這個人怎麼這樣厲害!”張桐不禁大吃一驚,立刻感覺到從天龍大鐘和朱雀劍上回饋回來一股莫大的力量,好像生生要把這兩樣東西從他的手中奪走似的。

  幾乎與此同時,從那風暴中,又分出一道,速度亦是極快,居然直接向張桐卷攝過來,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好像都要把張桐的身體都給吹化了似的。

  而且這還是拿到漩渦似的風暴並沒有到跟前,如果真被卷到裡面,更不知會是什麼結果,只怕頓時之間,就會骨消肉溶,連個屍體都留不下來。

  “不好!這是我們天邪宗的‘天風訣”早就已經失傳了,這個人怎麼會!”隨著那股風暴襲來,蕭靜雅也感覺到了強烈的氣息,不由得吃了一驚,同時大聲叫道:“不行!張桐!快走!這個人已經把天風訣修煉到了三四層火候,而且不知從什麼地方,居然收了一道先天巽風,憑你現在修為,決計抵擋不住!我們快走!”

  隨著蕭靜雅的話音沒落,那道分出來的旋風已經逼近過來,快速旋轉,好像陀螺,瘋狂捲動,鬼哭狼嚎。

  因為那道旋風襲來,張桐的心裡本來已經警兆暴漲,這時又聽蕭靜雅分說,更加令他愕然,尤其先天巽風,也是五行之物,跟他收取的五蘊之火和真靈之水一樣,都是先天靈種,威力之大,難以想像,如果真被那巽風困住,別說是他了,就算換個人,修為比他強橫十倍,也要險象環生,左支右拙,狼狽應付。

  幸虧張桐身邊又蕭靜雅提醒,事先預有防備,心知不能匹敵,索性把心一橫,直接將那口天龍大鐘舍了出去,猛的用法力一催,直接自爆禁制。

  頃刻之間,“轟轟轟榭 一連串劇烈爆炸,驚天動地,當空響徹,這口天龍大鐘一共二十二重禁制,連同本源,直接自爆。

  本來這口天龍大鐘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法寶,甚至一度被張桐引為護身之用,但是現在,時過境遷,張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神境界,又得了那口朱雀劍之後,卻使這口天龍大鐘,愈發顯得可有可無。

  尤其在這一刻,張桐急於脫身,又知對方的先天巽風厲害,情知不能猶豫,心下當機立斷,就把這口大鐘自爆,直接崩開錢元化放出的風暴。

  頓時之間,那個足有五六丈直徑,旋轉起來,風馳電掣,好像一個巨大陀螺的先天巽風,就在一陣巨響之中,被巨大的爆炸力,沖的七零八落,連那一股吸力,還有分出一道卷向張桐的風暴,也都受到影響,勢頭銳減,難以為繼。

  “好!就趁現在!”張桐瞅准機會,連忙心念一動,已經把朱雀劍收了回來,至於那個自爆的天龍大鐘,他也不覺得怎麼心疼,現在他也算財大氣粗,光是七殺劍圖裡面那些洪荒古龍的龍骨,就能換上百件天龍大鐘這種層次的法寶了,如果為了活命,就算再爆十件,他也毫不猶豫。

  但是這一下卻把錢元化和追上來的邱久峰等人給嚇了一跳,還沒怎麼樣,就自爆法寶,這簡直就算喪心病狂,心理不正常,是一個瘋子。

  “我的乖乖!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剛才那一陣爆炸聲,足足二十二響,就是二十二重禁制,這樣一件法寶,居然說炸就炸,難道他就不知道心疼!”

  邱久峰的心裡暗暗吃驚,本來要衝上來,跟錢元化聯手,把張桐攔截下來,也不由得萌生了退意,如果真到關鍵時候,張桐再想不開,把飛劍也爆了,足足三十多重禁制,比這口天龍大鐘的威力,又何止高過一倍,萬一受到波及,就算他的修為,也要抵擋不住,非死即傷,絕難倖免。

  “該死的!這是一個瘋子!我惹不起,他的去留,我可管不了,還是你錢元化修為高強,有能耐你去吧!”邱久峰心裡略一合計,立刻打定主意,就算受到詰難,也絕不上去拼命。

  同時錢元化的心裡,也是震驚無比,自從他得到天風訣,並且意外收服了一道先天巽風,雖然極少使用,但是每回用出,卻從來沒有失手。

  豈料這一次竟然遇上了張桐,好像早就知道他這巽風的厲害,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壯方斷腕,自爆一件法寶,將他風暴震散,再等他催動法力把巽風重新凝聚起來的時候,張桐已經身影一閃,催動劍光,沖霄而去。

  錢元化看在眼裡,再想去追,已來不及,只望洋興嘆,把那一團先天巽風收去,正待要降落下去,找邱久率問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之間,就在這時,猶如雷霆一般,從半空中陡然傳出一個聲音,冷哼一聲,厲聲叫道:“小輩!竟敢在我文秀山逞兇,你還走得了嗎?”

  話音沒落,又是轟隆一聲,本來一碧如洗的天空之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條裂縫,隨後一道金光猛的一閃,再待定睛一看,只見那裂縫中,竟是緩緩邁步走出一個身材碩高的道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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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49:16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〇回 三次機會

  那名道人身穿黑色七星道袍,身材略瘦,臉色黯黃,但是給人一種瞿碩的感覺,絲毫不顯病態,從那裂縫中出來,眼中神光一閃,更加懾人心魄。

  “溫長老!您可來了!此賊不但盜走您的飛劍,還把餘孝給殺了,簡直十惡不赦,長老趕快出手,將他捉拿伏法!”邱久峰一見那名道人出現,也是見風使舵,立刻大聲叫道。原本萌生的退意,也在瞬間,鼓起勇氣,催動法寶,奮力向前。

  “哼!此賊惡行,本座自會處置!”溫長老看似不緊不慢,冷冷盯著張桐,仿佛勝券在握,絲毫也不擔心。

  本來剛才餘孝奉命去送信兒的時候,溫長老就有心放下手頭的事兒,先把張桐擒來,奪了飛劍再說,只不過那一件事乃是文秀山的山主特意吩咐下來,萬萬不能出錯,這才沒有辦法,稍微拖延了片刻。

  不過溫長老老奸巨猾,雖然不能立刻到場,卻也留了一個心眼,在餘孝的身上,暗伏一道禁制,能夠隨時感應,不至於使事情的發展脫出他的掌控之外。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餘孝死後,借助空間通道,立刻來到現場,不然再遲片刻,張桐就要走脫,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與此同時,張桐聽見邱久峰的叫聲,亦是吃了一驚,知道來這道人,十有八九就是這次事端的罪魁禍首,心中暗恨之餘,更加十分焦急,幾乎一刻不停,也不理會那個突然出現的溫長老,直接把朱雀劍催動到了極限,電也似的,向上沖去,只想一鼓作氣,直接出處城外。

  “哼!事到如今,還要冥頑不靈!”溫長老看出張桐意圖,微微冷笑一聲,然後把手抬起,似乎也沒見他怎麼樣,就有一股巨力從他的體內暴發出來,轟隆一聲,鋪天蓋地,仿佛把整個這座冰晶玉砌的城池都給震動起來。

  “啊!這是什麼力量,怎麼這樣強大!”張桐受到那股巨力震盪,登時慘叫一聲,如遭泰山壓頂,幾乎喘不過氣來。

  “糟了!此人是元丹四轉的高手,我們趕快逃!你打不過他!”蕭靜雅此刻也驚駭無比,如果在她原先修為全威時期,像溫長老這種元丹四轉的修為,也只是螻蟻,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可是現在,蕭靜雅已經成了吞金葫蘆的器靈,本身修為,早就散盡,偏偏張桐的修為太低,也發揮不出吞金葫蘆的威力,使她如今遇上這種貨色,也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元丹四轉!”張桐心中駭然,他這平生還是首次遇到這種強大的敵人,臉色愈發凝重,而且就在剛才,被那那股無形的力量一震,居然使他體內法力萎靡,好像醉貓似的,幾乎不能催動。

  “這下可不好了!這個人竟是元丹四轉的修為,文秀山果然有高手坐鎮,幸虧童老所說的那個返虛高手還沒出現,不然我都不用多想,直接束手就擒,任憑殺剮得了。”

  張桐一面十分震驚,一面也暗暗的慶倖,雖然元丹四轉的高手也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但是至少還有一線希望,憑藉實力,能夠一拼,不像遇到返虛之境,連拼一拼的機會都沒有。

  小輩!現在把飛劍交給本座,本座可保你不死至於殺人之罪,在文秀山勞役,做足百年,也可抵恕,不要冥頑不靈,誤了自家性命。”

  溫長老一出手,運用無上神通,直接就把張桐的遁光震了回來,不過他卻並沒有趁機出手,反而威逼勸誘,想令張桐屈服。

  這也不是溫長老突然大發善心了,實在張桐剛才表現出的兇橫氣勢,令他微微忌憚,生怕張桐一怒,把那口朱雀劍也給自爆了。

  溫長老這一次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朱雀劍,至於其他,都是次要。如果真把張桐逼到絕路,直接自爆了飛劍,到時就算將其殺了,他也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情況,溫長老絕對不允許出現,哪怕他自恃修為高強,如果真陽動手,至少九層把握,能夠搶在張桐自爆飛劍之前將其斬殺,哪怕這點風險,他也不願意冒。

  也幸好是溫長老這種萬無一失的心思,才給張桐留了喘息的機會,隨著體內法力萎靡,張桐頓時大驚,連忙催動劍訣,瞬間在體內運行周天,並且把丹田中的五蘊之火和真靈之水也都同時轉動起來。

  經這雙管齊下,張桐陡然精神一振,這才從那種萎靡無力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不過即使如此,也令他心有餘悸,對溫長老更加忌憚,暗暗忖道: 這道人!真厲害!如今這種情況,我已陷入絕境 這該怎麼辦好?難道真要像他說的一樣,獻出飛劍,服役百年,才能荀延殘喘下來!”

  張桐的心念閃過,瞬間就把這種委曲求全的念頭徹底摒棄,且不說這個溫長老是否說話算話,單是這個選擇,一旦答應下來,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也沒有回還餘地,只能乖乖就範,成為別人奴隸。

  張桐雖然不是那種,為了氣節甘願赴死的人,單是他也絕不願意淪為階下囚,因為那樣很有可能比死亡還要淒慘。

  張桐恢復法力,亦是把心一橫,無論如何,不能就範,抬頭向上望著溫長老,冷冷的道:哼!老匹夫!你少花言巧語,如果我不肯束手又待怎麼地!”

  “冥頑不靈!”溫長老微微皺了皺眉,咳嗦一聲,冷冷的道:“既然你不肯聽我良言,那本座只好親自出手了!”

  “少說廢話!我倒要看一看,你有什麼厲害手段!”張桐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但是暗地裡已經在想主意,怎樣化解這次危機,如果真要動手,僅憑他的修為,絕對沒有勝算。

  “怎麼辦!怎麼辦!”張桐的頭腦快速轉動,幾乎一瞬間就萌生出無數個念頭,種種考慮,種種設想,卻沒有一個能夠令他滿意,仿佛陷入了絕境,再沒有別的退路。

  而與此同時,溫長老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盯著張桐,愈發凝重,生怕把真把張桐逼到了絕境,突然自爆飛斜,心中亦是暗想:“這小子非常剛烈,我不能把他逼到絕境,否則他發起瘋來,什麼都幹得出來。我必須給他留一絲希望,令他覺得,能逃出去,只有這樣才不會魚死網破。”

  溫長老略一思忖,立刻拿定了主意,臉色一松,微微笑道:“想不到你這後生居然還有幾分勇氣,敢於挑戰本座,倒也十分難得。也罷!本座就給你一次機會,剛才你不是要逃走麼?現在本座在這,給你三次機會,只要能從我身邊沖過去,就算你贏,容你離去,本座還有在場的文秀山的人,都不會再去追你,不知你敢不敢?”

  “嗯?這個老匹夫要打什麼主意?”張桐驀地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溫長老的神色愈發顯得古怪。本來現在這種情況,溫長老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壓制張桐,完全沒有必要弄出這樣一個噱頭。

  而且張桐也不相信,真如溫長老所說,是敬佩他的勇氣,如果這話從錢元化的嘴裡說出來,張桐或許還有幾分相信,但是溫長老根本不是這種人。

  雖然僅是驚鴻一瞥,但是從面相,氣質,言談,都能看出一個人的秉性,錢元化是那種光明磊落的漢子,而這個溫長老卻是精於算計的小人。

  “不管了!反正現在我已陷入絕境,沒有別的辦法,姑且信他一回,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張桐眉頭緊鎖,心裡無可奈何,即使明明對溫長老的話抱著懷疑的態度,也只能答應下來,沒有其他的選擇。

  “怎麼樣?難道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溫長老見到張桐沒立即回復,生怕他不答應,當場又對錢元化和邱久峰,還有另外十幾個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文秀山的弟子說道:“剛才本座的話,你們都聽清了?誰也不許出手,哪個膽敢逾越,休怪本座無情!”

  “是!”在場之人連忙同聲應諾,雖然錢元化的心裡對溫長老這種做派並不認同,但是他的性格執拗,現在仍是執事,是溫長老下屬,所以溫長老下令之後,他也必須遵從。如果日後他也成為長老,那麼地位變化,兩人平起平坐,他才會在這種情況,表達自己的意見。

  而其他那些人,地位還要更低,而且懾于溫長老的淫威,更加不敢說個不字,況且就在剛才,餘孝喪命當場,屍體還在眼前,也是這些人的前車之鑒。

  雖然這些人裡,有幾個比余孝的修為還高,但是大多數都是剛剛達到煉神境界,投靠到文秀山的散修,甚至還沒結成元丹,自認為還不如餘孝,如果貿然出手,怕也不太保險,反而是溫長老這一句話,令這下面這些人偷偷松了一口氣。

  “怎麼樣?我已經吩咐下去,難道你還不敢一試嗎?”溫長老把話說完,再次望向張桐,神色淡然,淡淡說道。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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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20:49: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一回元丹虛影

   “好!我就答應你!看你有什麼能耐,能夠攔我三回!”張桐再一次被問道,索性把心一橫,直接答應下來。

   而與此同時,在下面的城池中,因為弄出這麼大動靜,早就聚攏了不少人,聚在街道各處,足足有好幾千人。

   這也是文秀山這些年少見的一次‘盛況”因為按照文秀山的規矩,一旦進城之後,就不允許飛行,所以此刻張桐和溫長老懸在半空,愈發令人矚目,看得清清楚楚。

   “哎!張道兄,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下面人群之中,有人小聲問道。

   “哦?原來是李兄弟,你剛才沒看見嗎?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在城裡殺了文秀山的一個執事,現在把溫長老都給惹出來了。”

   “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大膽子,難道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我看此事恐怕不簡單,剛才就聽有人議論,是文秀山的人想殺人奪寶,才逼得人家動手的。”

   “哼!我看只怕也是如此,這些年文秀山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內外勾結,巧取豪奪,已經失去了當初創立的本來目的,如果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這文秀山,也要完了。

   “哎!師兄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大不了以後不來了,多跑些路,到北邊去,聽說那邊的物華山莊這幾年辦的越來越好,監督嚴謹,非常公平,如果實在不行,以後就上那邊去,讓文秀山見鬼去吧!”

   “物華山莊?是不是那個天池劍派聯合幾位當地著名的散修一同創立的?我也聽說了,似乎挺不錯,如果道兄想去,可別忘了叫上兄弟,咱們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哎!先別說了,快看上面!”

   就在下面這些人眾說紛紜的時候,溫長老也得到了張桐的答覆,不禁哈哈大笑道:“不錯!好氣魄!你這小後生果然不同尋常,如果你這一次能從本座面前闖出去,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溫長老趁機又給張桐戴起了高帽,目的就是為了,堅定他的信心,增加他的求生欲望,不要輕易自爆飛劍,這才使溫長老的真正目的。

   “少說廢話!我可來了!”到了這時,張桐也沒想明白,溫長老為什麼會這樣,如果讓他知道,溫長老的忌憚,指定會大笑起來。

   因為張桐根本就沒想過要自爆飛劍,他剛才之所以會自爆那口天龍大鐘,其實也是事急從權,加之那口大鐘,價值不大,就算自爆,也不可惜,卻沒料到,居然因此令溫長老生出許多忌憚。

   隨著張桐的話音剛落,他的身上,法力洶湧,陡然爆發,全部灌注到了朱雀劍中,瞬間就把這口煉製了三十二重禁制的飛劍,就給催出了將近二十來丈的紅色劍光,橫亙在半空中,微微顫動,氣勢如虹。

   同時又從那劍光之中,傳出一聲靜鳴,這道劍光,微微一閃,旋即顯化真行,又從劍光化成一隻巨大火鳥,展開雙翅,裹住張桐,然後猛地一震,朝著溫長老狠狠沖去。

   “好劍!好劍!”溫長老見到這種情況,非但沒有吃驚,反而愈發欣喜,好像這口飛劍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此時威力越大,對他也越有利。

   “哼!”張桐身在顯化的朱雀之中,冷哼一聲,愈發不忿,心裡亦是打定了主意,非要來一下狠的,讓溫長老吃個大虧,知道什麼叫樂極生悲。

   張桐暗暗發狠,毫不猶豫把他全部法力催動起來,同時體內的五蘊之火也都融入劍光,只要一擊打中,能夠破去溫長老的護身寶光,再使五蘊之火突然爆發,就算溫長老是元丹四轉的高手,也吃受不住,被活活燒死。

   這是張桐的計畫,既然已經動起手來,他的目的就不是僅僅沖出去了事,而是抱著斬殺溫長老的心思,一勞永逸,徹底解決,免得等他沖出去之後,溫長老再臨時變卦,這種情況,也要防備。

   朱雀驚鳴,火光熊熊!

   驟然之間,轟隆一聲,凝聚著張桐通身法力,催動飛劍,顯化真形,化成的這只朱雀玄鳥,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一下就沖到了溫長老的面前。

   “這口飛劍當真有些門道,居然能夠化形真靈,看來果然生成器靈,不是吳文秀那廝騙我。”溫長老越看越喜,不過他也不敢怠慢,見那朱雀飛來,身子微微一動,從他頭上顯現出一顆碩大的金色丹丸。

   這顆金丹並非是溫長老的元丹,對付張桐這樣的敵人,還不足令他祭出元丹,只是他的元丹的虛影,這也是達到煉神境界,締結元旦之後,另外一個神通,幾乎人人都會,但是真的能使好的卻並不多。

   而溫長老因為沒有一件特別趁手的法寶,所以愈發在元丹上下了苦工,令他施展這個神通格外精熟,僅僅是一個元丹虛影,就能堪比一件煉製了二十多重禁制的法寶,如果把真正的元丹釋放出來,威力之大,氣勢之強,甚至能夠比擬三十重禁制,生成器靈的法寶。

   不過這個神通也有一個弊病,就是元丹本身的強度,雖然元丹是修真之人,體內法力凝聚的結晶,質地非常堅硬,幾乎不能損壞,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法寶,一旦使用過多,也會造成損耗,甚至跟同樣厲害的法寶對轟,更會對元丹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所以溫長老平時不是要緊時候,也不會輕易動用元丹,只是放出元丹虛影,威力也不尋常,顯現出來,那一瞬間,那個元丹虛影微微一晃,就化出了刀劍,弓弩,槍棒,錘戟各種武器。

   同時溫長老,臉色沉靜,寶相莊嚴,口唇輕啟,微微喝道:“元丹逆轉,化為萬刃!”隨後話音沒落,剛才顯化出那些武器,再次分化無數,猶如雨點,打落下去。

   而張桐到了這時,除了迎頭上去,也沒別的選擇,見到那些兵器飛落下來,也都熟視無睹,只顧催動法力,把他的朱雀劍催動到極限。

   但是張桐仍然低估了元丹四轉的實力,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體會過那種境界,自然不會切身知道,即使經過蕭靜雅的提醒,張桐也沒有料到溫長老的實力這樣強大,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隨著那些兵器落下,發出巨大威力,根本抵擋不住。

   甚至張桐都感覺到,朱雀劍內部的禁制,都被震得停滯下來,同時他體內的法力,再一次出現剛才那種,萎靡不振的情況,運轉愈發緩慢。

   “這種威力,根本擋不住啊!難道元丹四轉真就這樣厲害,我連一點脫身的機會也沒有了嗎?”張桐心中悚然,直至此刻,才看清楚,他跟溫長老之間真正的差距。

   因為上次,他遇上金吼天王的時候,當時張桐剛剛達到煉神境界,修為遠遠不及現在,也因機緣巧合,再加敵人輕敵,才把金吼天王意外制死。

   當時雖然覺得元丹三轉的實力,好像相當強橫,卻也能夠一搏,甚至還有取勝的機會。但是現在,面對溫長老,張桐卻感覺非常無力,絲毫沒有抗衡的機會,兩人的差距已經不止十倍,如果溫長老願意,甚至只需一招,就能弄死張桐。

   “跟你拼了!”不過這種強弱巨大的察覺,並沒有使張桐絕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面對這種情況,緊咬牙關,悶聲叫道,同時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融入法力之中。

   頃刻之間,朱雀劍受到精血催動,氣勢陡然一震,再次仰頭鳴叫,衝破如同下雨一樣的各種兵器,挾著滾滾火焰,把那些兵器虛影紛紛撞破,巨大法力碰撞爆炸的餘波逸散出去,發出一連串“砰砰砰砰砰”的聲音聲,甚至比剛才張桐自爆那口天龍大鐘的禁制發出的爆炸聲還要劇烈。

   甚至在下面,有一些冰雕玉砌一樣的建築,也都吃受不住,紛紛裂開,甚至崩塌。本來這些房屋在建築時,都已加持了禁制,平常地震山崩,都能安然無恙,然而現在,受到波及,卻比地震山崩還要猛烈數倍。

   “不好!諸位!趕快護住城池,如果城池受損,山主怪罪下來,我捫全都吃罪不起!大家一起動手!”這時下面那些文秀山的弟子,見到勢頭不妙,連忙大聲叫道。

   這座冰晶城池乃是文秀山最重要的財產,絕對不容有失,萬一出了意外,別說是他捫這些小卒,就是溫長老,李長老,也要受到牽連,重重懲罰,絕無倖免。

   與此同時,在半空中,溫長老也發現了下面的情況,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心知肚明,城裡重要之處,那幾個建築物,都不是一般冰雕,而是空間通道的入口,就算再大餘波,也不用太擔心。

   不過城裡其他建築,就沒有這樣結實了,真要全城盡毀,造成軒然大波,就算他把張桐斬殺,奪來那口朱雀劍,之後能否保住性命,也在兩可之間,只怕那李長老,正要希望如此,才能把他扳倒。

   溫長老內心略一思忖,臉上神色愈發嚴峻,眉頭深鎖,暗暗想道:“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如果真把城池毀了,山主怪罪下來,絕對敷衍不過,我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再遲疑了!”

   溫長老亦是無奈,他事先也沒想到張桐居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威力,甚至波及到了下面的城池,事到如今,別無他法,他也顧不得剛才跟張桐定下的三次約定,索性直接化去虛影,直接把元丹放出來。

   頓時之間,那些顯化出的兵器,威力陡然暴漲,竟比剛才,強出數倍!本來剛才張桐就有些吃不住勁兒了,這時威力再漲,更加險象環生,僅僅片刻之間,就把他的朱雀真形打散。

   這朱雀真形乃是朱雀劍的精髓,也是集合器靈,才能施展出來。現在朱雀真形逸散,連帶朱雀劍的器靈,也都受到損害,登時威力銳減。

   而且緊跟著,溫長老催動元丹,化出那十八般兵器,更是勢頭不止,連連擊中,轟轟作響,直把朱雀劍連同張桐在內,狠狠打落下來,轟的一聲,砸在地上。

   也幸虧這口朱雀劍是煉製了三十二重禁制的寶劍,即使到了現在,仍然寶光不散,死死護住張桐,否則的話,剛才一通,就算張桐有十條命也死絕了。

   即使如此,張桐此刻的情況也不怎麼客觀,被生生震散朱雀真形,已經是他受了重傷,口噴鮮血,臉色慘白。

   “該死!難道就這樣完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張桐心中怒嚎,但是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甚至比他剛才還要生冷,盯著仍在半空中的溫長老,好像隨時要催動法力,再次沖上去搏殺一樣。

   “小後生!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服嗎?”溫長老居高臨下,沒有降落下來,因為有了剛才的教訓,兩人在空中對峙,尚且波及下來,如果在城裡動手,必定造成更大範圍的破壞。

   “本座念你修行不易,不欲將你制死,還不束手就擒,莫非真要執迷不悟,逼本座殺了你不成!”溫長老冷冷說道,臉色雖然沉靜,但是他的眼神,已經忍不住盯著仍然懸浮在張桐身前,的那口朱雀劍,露出貪婪之色。

   “哼!”張桐冷哼一聲,卻也不說別的,從地上爬起來,隨即提聚法力,就要再次升空,去跟溫長老拼命,到了現在張桐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出了拼死一戰,沒有別的生機。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就在張桐起身之際,無意間往旁邊一看,卻是眼珠一轉,仿佛想起什麼,臉上竟微微的露出了一絲豁然開朗的喜色!(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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