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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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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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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0 17:54: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七二回 浮光掠影

隨著張桐把‘五蘊之火,和‘真靈之水在丹田中達到了‘水火相濟,的程度,他體內的法力運行的速度也比原先提升了將近十分之一。
  別看這十分之一好像不太多,但是真正在臨敵之際,就會產生巨大的優勢,無論飛劍,還是法寶,受他法力催動,收發之間,開闔之際,都會比原先提升一大截。
  張桐已經感應到了法力從元丹之中沖出,運行到四肢百骸,各個穴竅之中,都如行雲流水,多出一股靈動之意,一絲一毫的掛礙也不存在。
  由於張桐沒有師父,這些年修煉葫蘆劍訣全靠他自己摸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面試探,一面前行,生恐出了一點差錯,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所以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體內水火相濟,令他修為大漲,心中固然非常高興,卻也沒敢得意忘形。因為張桐心裡最清楚不過,不管他現在取得什麼樣的成就,也改變不了他的修為,剛剛達到元丹的境界。是煉神境界中,最低等的一級,後面還有無數艱難險阻。
  張桐心念沉靜,默默存神冥想,不再去修煉‘玄元控水決“轉而趁著法力長進,開始運氣了‘葫蘆劍訣,。
  無論乾天控火訣,還是玄元控水決,對於張桐來說都是細枝末節,不是他的根本,只有葫蘆劍訣,才是根基所在,任何功法都不能代替。
  所以收服了那兩滴真靈之水之後,達到水尖相濟的境界,對於張桐來說,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繼續鑽研,浪費時間和精力。
  轉是葫蘆劍訣,自從上回機緣巧合,達到了‘虎嘯雷音,的境界之後,就再也沒有長進令張桐微微有些著急。
  作為葫蘆劍訣這種通玄功法並不像其他功法那樣,一切明瞭入眼,達到哪一層次,就修煉什麼口訣,葫蘆劍訣的層次提升,全憑修煉之人自己參悟,大多憑的是靈光一閃,就像張桐前幾次一樣,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機緣所在,也能窺見第三層虎嘯雷音的境界,要不然以張桐當時的修為,也不可能屢破強敵,在兇險中,生存下來。
  但是現在,張桐達到煉神境界之後仍然停留在第三層的境界,絲毫沒有向上突破的跡象,對於這種情況,張桐十分不滿。
  因為一直以來,張桐都把葫蘆劍訣視作他的根基,只有劍訣愈強,實力才會愈強,至於其他的諸般法寶,各色法術,對於他來說,都是細枝末節,是旁門左道有之亦可,沒有也行。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張桐卻隱隱發現,情況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飛劍已不是最強手段,尤其在他收服了五蘊之火以後,再到古仙遺跡之中吞金葫蘆吞噬那根石柱,演化出三道空間禁制,這種情況,愈發明顯。
  雖然這其中,未嘗沒有張桐達到煉神境界之後,令他原先那幾口飛劍的威力已經遠遠跟不上他實力的提升,但是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他不知不覺間,對五蘊之火和吞金葫蘆產生了一種依賴感,反而有些疏於修煉修煉葫蘆劍訣。
  直到這一次,誅殺金吼天王,無意間發現了這口煉製了三十二重禁制的朱雀劍,才使張桐猛然警醒過來,這一段時間,修為增長,實力精進,居然在不經意間,已經給他留下了隱患。
  幸虧這次得到朱雀劍,在冥冥之中給他提了個醒,不然的話,繼續下去,必定誤入歧途,漸漸捨本逐末,將那些法寶外物視作修為的根本。好在為時不晚,張桐幡然醒悟,更暗暗下定了決心。
  尤其決意在這座曆水水府定居下來之後,心裡已計畫好了,先煉化真靈之水,達到水火相濟的境界,然後心無旁騖,一意修煉劍訣,非要把葫蘆劍訣提升一個層次,達到浮光掠男的境界才肯甘休。
  所謂‘浮光掠影“是葫蘆劍訣的第四層境界,也是煉成元神前,所能達到的極限,第五重‘寄託元神“必須煉成元神,否則沒有元神,又談什麼寄託。
  而且這浮光掠影,也是葫蘆劍訣真正蛻變的開始,如果僅憑前三重境界,葫蘆劍訣充其量,也就是一部上乘劍訣,遠遠達不到當年作為太白劍宗的劍術總綱的層次。
  只有達到第四重之後,才會漸漸顯現出真正的威力,劍光的速度和威力,種種變化,諸般妙用,簡直層出不窮!
  不過要達到這一層次,卻不那麼容易,非但要有機緣,本身實力也要過硬,還要有一口上品飛劍輔助。就算當初太白劍宗全盛之時,修煉葫蘆劍訣的,全是宗門精銳,天才中的天才,也都要達到元丹九轉之後,借助元嬰轉化之機,才能參明旋即,突破原先桎梏,達到浮光掠影的境界。
  張桐不知此中艱難,只以為自己打破天地玄關,達到煉神境界,修為大漲之後,再去修煉葫蘆劍訣,達到第四重浮光掠影的境界,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卻沒想到,閉關下來,足足半年有餘,除了把劍訣修煉得更加精熟,其他收穫,寥寥無幾。
  即使張桐上次,曾經心中微微靈機一動,感覺到了一絲契機,正是達到浮光掠影的關鍵,但是想要抓住那一絲契機,憑的卻不是一味苦修苦練,而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縱然張桐達到水火相濟的境界之後,又心無旁騖的苦練半年,每天只顧修煉前蘆劍訣,這固然令他的劍術精進不少,原先一些不盡如人意的細節,也都被他修煉完滿,達到一種,劍意通圓,至臻至純的境界。
  這也是虎嘯雷音的境界的極限,飛劍收發之間,或者勢如驚雷,或可聲息全無,全憑禦劍之人心意,這也是劍術達到了一定造詣的表現,即使當今四派三宗的後進弟子之中,能夠達到這種類似的層次也是鳳毛麟角。
  只不過修煉到了這裡,也暫時達到了張桐的極限,即使繼續苦練,也難取得寸進,反而在腦海中,隱隱浮現出各種雜亂幻象,似真似虛,難以明滅。
  張桐心知這種神思混亂的現象,乃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如果不加理會,繼續修煉下去,非但不能提升修為,反要養出心魔,更加得不償失。
  雖然張桐一開始時,下定了決心,要一鼓作氣,達到浮光掠影的境界,但是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改弦更張,暫時停息下來,轉去修煉別的,另等日後契機。
  尤其張桐達到煉神境界之後,隨著境界提升,對於功法感悟,也與原先不同,自從他在古仙遺跡中,借助天邪大丹,達到煉神境界,一直沒得工夫,重新體悟原先修煉的諸般術法。
  這時有了閒暇,正好合他心意,又把‘大有無萬象雷音劍訣“從孟清手中得來的‘快劍訣“還有掠奪薑梨花的記憶,得到的‘天池劍訣,。這幾部劍訣,皆是上乘功法,輕易不能外傳。張桐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又有莫大福緣,這才齊集一身。
  只不過張桐已經修煉了‘葫蘆劍訣“卻沒必要再練這幾部劍訣,此番重新參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尤其一些招式變化,才是張桐關注的重中之重。
  因為張桐的葫蘆劍訣,單是一部劍術總綱,並沒有附帶的招式,轉是這三部劍訣,各自都有劍法招式,正好補齊了張桐的短板,令他將其糅合,形成獨門劍法,運用劍訣,施展出來,威力也相當不弱。
  直至這一天,張桐正在水府中鑽研劍法,卻忽然聽得外面傳來隆隆水聲,離著水府,越來越近,不由令他有些詫然,是誰弄出這麼大動靜。
  自從張桐得了這座水府,將近一年時間,期間也有幾次,附近的水族妖怪尋覓過來,似乎是想找原先那座水府。
  但是現在,這座水府已經被張桐佔據,折疊空間之後,縮成拳頭大小,就連原先那個漩渦入口,也被張桐關閉,就算有人再來,也不可能進入。
  所以來了幾波人之後,全都無功而返,消息便也傳開,說這水府不知怎麼,居然消失不見了,還曾一時引起轟動。畢竟這座水府,在這曆水之下,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萬年,成為了當地的一個標誌。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對於附近的水族散修來說,也是一件相當了不得的大事了。
  甚至有不少人猜訓,是不是那水府之中,還留有什麼寶物,不禁心生貪念,又成群結隊前來尋找,一直沸沸揚揚凡個月,把附近全都搜刮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這才漸漸散去,打消各種妄想。
  尤其最近這幾個月,已經沒有人再來附近,這時突然又出現這種動靜,更令張桐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又來攪擾他的清淨。
  索性這些天,張桐也把劍術修煉的差不多了,正想停歇下來,稍微修正一下。畢竟這十來個月,一直不眠不休的修煉,對於煉神境界的高手,也要有些吃受不住了。【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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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3 20:46: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七三回 密室

   張桐古刻站起身,施展玄元控火決,催動體內的真靈之水,身影一閃,出了水府。   真靈之水本是先天之水,僅是張桐體內煉化這些,如果完全橙放出來,別看只有一滴,可抵一條江河。這時被張桐催動起來,出了水府之後,周圍千丈之內,全部江水都在瞬間納入了張桐的掌控之中。

   同時張桐的神念,順著那振動的聲音傳來的方向發散過去,立時發現一個身材碩長,姿妝俏麗的白衣少女,正在跟一條四丈多長的黑鱗大魚打鬥。

   那名少女手持雙劍,在水中驅開一片丈許方圓的空間,舞動開去,上下翻飛,一道道劍芒,擎動之間,嗡嚷作響,修為已經到了八九重小周天的樣子,在尋常散修之中,也算得上不弱。

   怎奈那條黑鱗大魚,也不知道是什麼異種,生的皮糙肉厚,通身鱗片如鐵,任憑那少女的寶劍斬來,發出一陣‘叮叮噹當,的金鐵交鳴的聲音,卻不能傷到它分毫。

   張桐遠遠看了一陣,卻有些意興闌珊,心中暗暗忖道。“這個少女看那脖頸上海存有白鱗,想必也是什麼水妖化成了人形,至於那條黑鱗大魚,要論真實修為,還不及那少女,只是天生血脈強橫,體型又是極大,佔據力量便宜,反而把那少女逼得險象環生。”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遠遠觀望,也沒打算過去參與,實在那少女還有黑鱗大魚的修為太弱,對於張桐現在來說,無異於螻蟻一樣,沒有任何價值,更也懶得理睬,只當是看一場熱鬧罷了。

   然而就在這時,卻在水面上頭,忽又射下一道白光,本親那名白衣少女,已經被逼的左支右拙,就要接擋不住,那道白光落下,正好將她救了,狠狠打在那條黑鱗大魚的頭上。

   那條黑鱗大魚,登時“嗷“的一聲痛呼,顧不得再去攻擊,吃疼之後,往後一縮,緊跟著就見水面上落下來一個身著黃衣的女子,再次嬌吒一聲,用手又是一指,便從掌中飛出一道白光,又向那條黑鱗大魚打了過去。

   剛才驟然之間,張桐也沒看清那道白光是什麼,這時更加留心,這才看個清楚,居然是一個只有拳頭般大小的骷髏頭。

   而那後來的黃衣少女,跟張桐也有一面之緣,正是上回陰陽叟召集眾人圍攻靈犀觀時,曾被張桐擒住的,骷髏仙娘的弟子,名叫黃慧的那個女子。

   當時張桐從她嘴裡,得到了不少消息,好來將她放了,就再也沒有見過,卻沒想到這次居然在這兒又遇上了。

   雖然當初跟這個黃慧算是敵對,但是現在,時過境遷,張桐又達到了煉神境界,對於這麼一個,故人”也沒太放在心上。

   而那黃慧,此時還不知道,張桐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而且這幾年她的修為也增進不少,尤其手上這枚白骨骷髏,更是當初骷髏仙娘的得意法寶,威力相當不弱,全力催動起來,就是九重十重小周天的修為,也要避其鋒芒,不敢直接硬抗。

   等她發出那枚白骨骷髏,逼退了那條黑鱗大魚後,飛快來到那個白衣少女的身邊,叫了一聲“走“,然後快速上浮,轉眼之間,出了水面。

   現在張桐的視野高出原先一大截,對於過去那些舊事,也懶得再去計較,況且張桐跟這叮,黃慧也沒有什麼仇隙,至於敘舊什麼,就更談不上了,所以也沒露面,見黃慧帶那白衣少女遁走,那條黑鱗大魚吃虧之後,也憤憤離責,片刻之間,偃旗息鼓,張桐覺得無趣,便也轉身,回了水府。

   不過經過這一個小插曲,張桐也沒心思再繼續修煉,轉是打算將這水府仔細探查一遍。 

  因為之前急著修煉,張桐佔據了這座水府之後,也只四處巡視了一遍,並沒仔細檢查。雖然這座水府原先已經廢棄許久,並且被不少人搜刮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隨著下面禁制重新發動,想必其中也要生出新的變化。

   而且張桐已經決定,在這長久居住下去,就算將來被尹春娘介紹,加入別的門派,這座水府也不會放棄,而是作為一個別院,一直保留下去。

   再等張桐回到水府之中,就開始從大門,沿著順時針,一間一間,一個院子,一個,院子,仔細排查過去。

   只不過這些屋子,都是從原先的水府廢墟上取用材料,經過底下的禁制陣法轉化,才重新形成的,等於二次修建,例外全都像新的一樣,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張桐一連轉了幾間屋子,也沒發現有任何異樣,這不禁令他有此失望,心中暗暗想道。“難道這個,水府裡面,真的已經沒有一點,上古仙道王朝遺存的什麼秘密了?”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腳步並未停歇,正當除了一個院子,又要往另外一個院子走去,卻在中間的回廊小路上,忽然發現,一個角落,隔在一個樹叢的後面,好像立著一個黃色的大銅鼎。

   一開始時,張桐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也沒太在意,但是緊跟著,卻發現那個銅鼎有些不同尋常。

   自從張桐住進這座水府,也有失半年的時間,因為這座水府之中,所有磚石材料,皆是上古遺存,而且當初建造,乃是仙法秘傳,並非是用人工,所以洞府之中,任何東西,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微微帶有一絲靈氣,但是張桐發現那個銅鼎,卻絲毫沒有靈氣的波動。

   再加上上次,張桐得到那口朱雀劍時,也是因為沒有靈氣,才會引起他的注意,二次遇見這種情況,頓時令他的心神為之一振。

   “難道這口銅鼎,也是一件法寶,被什麼禁制給封住了?”張桐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連忙欺身上前,想要查看明白。   誰知不等他來到近處,也就是剛下了石板路,走了不到三步,離那口銅鼎,還有五丈多,突然間只見那口銅鼎,好像被觸動了禁制,居然微微一震,緊跟發出亮光,表面浮現出無數神紋古字。

   “哎?這個銅鼎,果然不凡!”張桐看在眼裡,不禁心中更喜,連忙搶了幾步,想要仔細查看那口銅鼎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突然之間,竟從周圍傳來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

   “啊!不好!”張桐登時心下一沉,因為在吞金葫蘆裡,早有三道空間禁制,所以對於這種空間波動,張桐是最熟悉不過了。

   但是這股空間波動來勢極快,張桐雖然提前加了小心,卻也來不及反應,就在微微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一道空間禁制卷了進去。

   索性面對這種情滬,張桐也算經驗豐富,隨著他的心念一動,就已放出了朱雀劍護身。

   現在張桐的身上,就數這口朱雀劍煉製的禁制最多,並且聲稱朱雀器靈,非但進攻時,鋒芒銳利,防禦時候,化成劍光,罩在通身周圍,也比張桐原先那口天龍大鐘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再加上這多半年來,張桐心無旁鶩,專心修煉劍術,縱然沒有把葫蘆劍訣練到浮光掠影的地步,也使他的劍術,更加精臻許多,再次催出劍光,早就跟原先不可同日而語了。

   只不過張桐急忙放出飛劍,卻沒派上用場,除了眼前一閃,令他到達了另外一處空間之外,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張桐也不敢大意,並沒收去劍光,仍然小心翼翼,放眼往四外打量。

   只見周圍空蕩蕩的,足有三四十丈見方,上下又有七八丈高,四面全是灰色的石壁,頂上則是白色,鑲嵌著夜明珠,把整間巨大的石室都給照得通亮,在四面的牆壁上,浮雕著許多壁副,各種鴉雀,栩栩如生,乍一看去,好像活的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張桐內心疑惑,不禁暗暗忖道。“難道那個銅鼎果然是一件法寶,我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銅鼎的裡面?”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又仔細的向四周的石壁上望去,想要找到法寶的禁制,或者相應的靈氣波動。

   但是又一會兒,卻令張桐有些失望,因為他根本沒有在這間巨大的石室之重,感覺到任何禁制運轉的氣息。

   如果沒有禁制轉動,就說明這裡並不是在法寶內部的空間,至於那口大銅鼎,恐怕也不是法寶,而僅僅是一個空間同道的入口罷了。

   因為這時,張桐仔細回想起來,剛才他被吸進這裡的時候,雖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但是其中並沒有夾雜法寶禁制轉動時的靈氣逸散。

   “難道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法寶內部的空間,只是這座水府隱藏的密室?剛才我無意間觸動了禁制,這才被吸攝了進來?”張桐默默想道,同時對於這間石室,也多出了幾分好奇,邁步走到牆邊,用手觸摸過去。

   頓時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從指尖上流入他的體內,緊跟著居然在張桐的腦海中,反映出來一個心臟跳動的聲音。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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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3 20:48: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七四回 光明和黑暗

   出現這種感覺,登時令張桐微微一愣,剛才他進入這間石室之後,一直小心戒備,並用神念,散發出去,把這個空間都探查了一遍,除了他自己之外,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但是這時,張桐的手觸摸到了石壁,感覺到那股勃勃跳動的聲音,卻令他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仿佛那個石壁上的浮雕,並非是個死物,而是有生命的。

  “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牆上雕刻的這些鳥類,還有什麼特異嗎?”張桐連忙把手縮了回來,不由得更加了幾分戒備。

  幾乎與此同時,在這間石室的中心位置,忽然發出哢的一聲,好像觸動了機關,發出嗡嗡聲音,張桐回頭一看,只見兩塊石板左右分開,然後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石桌緩緩升起,大約懸浮到人胸口的位置才停下來。

  在那石桌的上面,方有一頁金冊,雖然離得不近,但是張桐神念一掃,也能看得真切,只見那頁金冊上面,不少筆劃殘圖,好像活的一樣,不斷跳動重組,直至過了半晌,才最終浮現出‘火鴉陣,三個字,在那下面,則是口訣,還有一幅精確繁複的陣圖。

  張桐看在眼裡,又是微微一愣,因為當初他去救火善的娘親的時候,斬殺陰九霄,平滅火鴉寨,就曾得了一張火鴉陣的陣圖,卻沒想到,又在這裡,居然再次遇到這座陣法的陣圖。

  只不過眼前這頁金冊顯然不凡,能夠保存在這座水府的密室之中,至少也是上古之物,非同尋常,不能小覷。

  張桐登時一喜,連忙回身過去,來到那個懸浮起來的小石桌的前面,伸手就將那頁金冊取了過來。

  因為這座水府,早就成了無主之物,又經這次陣法重新啟動,張桐進來之後,已經默認新主,所以張桐進來之後,原先這間密室設置的一些防禦禁制都沒有發動。

  直至張桐把這也金冊拿在手裡,才從那小桌底下,陡然發出一圈金光,快速往四周蔓延,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圈,觸及到四周的石壁上。

  頃刻之間,百鳥驚鳴,隨著那道光圈消失,四周牆上浮雕的那些鳥類,居然全都活了過來,展翅飛起,…恍如烏雲,遮天蔽日。

  所幸群飛起之後,並沒亂成一團,也沒攻擊張桐,而是按照一種陣法,各自飛行起來,各有路徑,互不干擾,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部精密的機器正在快速運轉。

  “這!這竟是火鴉陣!”張桐顧不得去看手中的那頁金冊,忙又抬頭望去,只見群鳥驚飛,形成一座大陣,果真隱隱約約跟他此前得到的那張火鴉陣的陣圖有些相似之處。但也僅僅是有些相似罷了,其中九成九,卻完全不同。

  此時,張桐已經可以斷定,他從陰九霄的手中.得到的那種火鴉陣的陣圖,就是脫胎於眼前這金冊布成的大陣,但是經過多年散亂,又被修為了好幾次,早就變得面目全非,甚至連其中根本的精華所在也失去了,捨本逐末,落於下乘。

  只是唯一令張桐覺得有些不解的是,這座歷水水府,明明是掌管歷水水系的衙門,怎麼會在密室中,藏一部火系典籍,這與常理完全背離,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同時張桐發現頭上群鳥所成大陣,似乎並無危險,便也稍稍放心,然後忙把那也金冊拿來仔細研讀起來。

  其實說起來,這座火鴉陣也算不上多麼複雜,尤其張桐原先還曾練過一回,甚至現在七殺劍圖之中,還留有好幾百個火鴉兵。

  即使這兩張陣圖已經相去甚遠,但是大致框架還是一致,所以張桐再讀起來,也是事半功倍,一些重要地方,稍微修改一下,就可撥亂反正。

  “原來如此!按照這樣一改,這裡的威力頓時就要增加十倍!還有那裡……,”張桐一面研讀手上的金冊,一面對比原先的火鴉寨,足足數個時辰,才長出一口氣,將其從頭到尾通讀一遍。

  “沒想到這座火鴉陣居然也是上古大陣,如果按照這頁金冊上的陣圖,將這陣法,施展起來,威力之大,何止比原先超出百倍!”

  張桐不禁十分興奮,上回他在火鴉寨,雖然奪了陰九霄的三百火鴉兵,但是實際上,這些火鴉兵,對於張桐來說,卻顯得十分雞肋,所以到了後來,張桐幾乎沒怎麼使過,大致就放在七殺劍圖中養了起來。

  卻沒想到,此番在這水府之中,居然意外得到了這部火鴉陣的原版陣圖,這要施展起來,威力也相當可觀了,尤其還附送了這些佈陣的靈禽。

  就在張桐看罷了這頁金冊,再往上面望去,只見鳥群之中,有不少都是他不曾見過的,都是上古靈種,現在已經滅絕,靈氣氤氳,煞是不凡。

  “如果把這些靈禽全部收服,將其煉成火鴉,再來布成大陣,豈非更要驚人!”張桐心中暗想,更要躍躍欲試,連忙催動法力,陡然向上一掃,頓時就從半空攝下了一隻翼展三尺有餘的白鷗,催動五蘊之火,一下將其罩住,然後心中默念咒訣,已經開始煉製火鴉。

  對於煉製火鴉的方法,張桐所見的前後兩張陣圖幾乎都差不多,只不過這一次張桐已經把五蘊之火完全掌控,再加上體內的真靈之水的牽制,使他控制五蘊之火,更加得心應手。

  而且這間石室裡面的群鳥,也並非是妖怪,好像抹去靈識,都是一些傀儡,再被煉成火鴉,也沒遇到任何抵抗。

  只見轉眼之間,那只白鷗的身上已經燃起了一團火焰,通體白色羽毛,全都變的烏黑,身體也陡然暴漲數倍,成為一支通身漆黑的巨大火鳥。

  “好強大的靈氣!”張桐剛剛煉成了這只火鴉,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靈氣波動,從那火鴉的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竟比張桐原先煉製的那些火鴉,強大十倍不止。

  要知道張桐原先煉製的那些火鴉,可都是修煉到了三四重小周天的鳥妖,本身煉成火鴉之後,修為還會增加,如果單打獨鬥,比平常第五重小周天的妖怪還要厲害。

  而這只白鷗,剛被張桐煉成火鴉,就有這樣強悍的實力,也大大超出了張桐的預杵之外,原本張桐預計,如果這只白鷗,能比他原先那些火鴉稍微強些,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畢竟這只白鷗本身並非妖怪,體內蘊含靈氣,似乎也不太強,但是張桐沒有想到,就在這只白鷗轉化成火鴉的一瞬間,居然在體內陡然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靈氣,甚至比修煉到了第九第十重小周天的妖怪還要強大!

  “咦?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這只白鷗的靈氣,事先都被凝聚到了體內,只有轉化成火鴉,才能釋放出來?”張桐微微一愣,隨即又是大喜:“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間密室之內,既有火鴉陣圖,又留有這些鳥類,顯然是哪位前輩留下,打算遺澤後人的饋贈!只可惜這周圍並沒留下那位前輩的名諱,不然非要好好祭拜,謝謝那位前輩不可!”

  張桐越想越是興奮,連忙迫不及待的,又抓過一隻黑鶴,將其煉成火鴉,前後過程,也是片刻。

  因為這些鳥類根本不知反抗,所以張桐煉化火鴉,也出奇的順利,沒有遇到意外,不到數個時辰,就把這間密室之中,足足一千多隻各色鳥類,全都煉成了火鴉,與他原先的火鴉兵,一併湊成一千八百。

  “火鴉陣!給我起!”隨後張桐又是大喝了一聲,頃刻間把他所有的火鴉兵全都釋放出來,腦海之中按照金冊上所載的火鴉陣的陣圖,直接就把這座大陣催動了起來。

  只見頃刻之間,足足一千八百隻火鴉,全部騰空而起,就在張桐周圍,排成一座大陣,好像一個巨大的火輪,把方圓千丈全都籠罩在內。

  本來這間密室的面積,根本不足以容下這樣打的一座大陣,但是就在張桐催動火鴉陣形成的一瞬間,周圍的空間居然都微微晃動了起來,好像瞬間擴大了上百倍,臨時在張桐周圍,辟出一片空間,轉為容納陣法。

  再等陣法完全形成,這一片開闢出的空間,已經穩定下來,看起來就像是,把一小片空間,放在了放大鏡的下面,只在這片區域,陡然放大開去,並不影響其他的地方。

  “果然是上古奇陣,居然連這樣也行!”張桐微微吃驚之外,又不禁大喜過望,雖然沒有另外開闢出一片空間,但是這種空間扭曲的手法,也非尋常手段,已經相當驚人。

  只不過這時候,也僅是把這張火鴉陣的陣圖通讀了一遍,其中許多細節,還不完全通透,所以只能勉強結成大陣,要想演化諸般陣法,真正發揮出威力,卻還遠遠不夠。

  張桐自己心裡有數,便也不敢胡來,恐怕一個不好,引起大陣反噬,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結成了大陣之後,很快隨他心念,又給散去,所有火鴉,通通收入七殺劍圖之中,等到以後將那陣圖鑽研通透,遇上敵人時也多了一道殺手鐧。

  而張桐收了火鴉陣之後,也是心滿意足,其實這些收穫,對於他來說全都是意外之下,即使沒有,也都應該,現在哪怕奪得一絲一毫,也是占了便宜,更也不會嫌棄

  隨後張桐又仔細打量了這間石室一陣,衙定裡面沒有任何遺漏,正想退出去時,卻沒想到,突然之間,在那密室的中間,也就是剛才升起那個承載金冊的石桌的地方,好像爆炸似的,發出許多聲響,緊跟數道光芒,全都爆射出來,沖向半空之中,好像多出了許多小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不好!”頓時之間,從張桐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警兆,令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心中不住狂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間密室還藏有什麼樞機?怎麼會突然就爆炸了!”

  要說張桐所在的這間石室,說大不太大,說小也不小,十來丈見方的空間,瞬間就被那些爆炸的空間給充滿了,湧動著澎湃的法力,仿佛要把張桐給撕碎了似的。

  “完了!”張桐面對這種情況,幾乎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轉瞬之間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好像剛才拿一下,就把他給炸死了。

  “我這是死了嗎?”雖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張桐並沒有立刻失去意識,仿佛他的神魂脫離了身體,進入到了一股暖洋洋的液體中。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張桐的心裡又生出了一個疑問,但是此刻他既看不見,也聽不見,甚至手腳,還有身體,也都不能動彈,只剩下了一個思維。

  張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他想要呼叫蕭靜雅,卻仍然沒有一點回音,那種感覺,難受極了,失去了對一切的控制,猶如一縷浮萍,只能隨波逐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桐微微睜開眼睛,好像感覺到了一絲亮光,陡然令他心中一陣大喜,總算不用繼續在那種無盡的黑暗中飄蕩了。

  隨著眼前的亮光越來越文,張桐的心中也越來越高興,真想大叫一聲,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愕然發現,事情遠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樂觀。

  這一絲亮光,固然使他脫離了黑暗的桎梏,但是仍然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感覺到眼前的光明,然後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甚至有些刺眼。

  漸漸的,張桐已經有些承受不住,想要閉上眼睛,或者用手遮擋,但是這也做不到,他根本控制不了眼皮和手,更阻擋不料眼前的那道亮光。

  煎熬!這絕對是一種煎熬!如果說剛才陷入了黑暗中,令張桐十分討厭那種感覺,那麼現在他情願回去,承受那種無盡的黑暗。

  光明與黑暗!張桐就在兩者之間,不停交替,直至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間又從周圍用來一股潮水般的力量,將那‘黑暗,和‘光明,全都驅散,終於令他回過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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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回黑臉道人

“這是哪兒?我剛才是怎麼了?”張桐再度睜開眼睛,神念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裡面,隨之眼晴,耳朵,鼻子,全都恢復了感官,連手腳也跟著恢復了控制,總算是令他松了一口氣。
  而且張桐試著動了幾下,也沒有任何疼痛或者不適的感覺,好像剛才那突如其來的爆炸,並沒有傷到他分毫,這又令他懷疑不已,實在想不通剛才那一通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桐想了一陣,沒有一點頭緒,索性也不再去想,一面用雙手撐起身子,一面扭頭往四周打量。
  這周圍卻不是剛才那間石室,而是一個霧氣彌漫,天色灰濛濛的地方,張桐這時正坐在地上,屁股下面濕溏溏的,好像沉降下來的露水,又像剛下了一場小雨。
  “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劇烈的暴炸,居然沒有傷到我?“張桐不禁深鎖眉頭,隨即又想起了蕭靜雅,連忙神念一動,又呼叫了一聲。
  剛才張桐陷入了那種,光暗交替的狀態,想要呼叫蕭靜雅,意念也根本傳達不出去,但是這時張桐神念微微一動,就得到了蕭靜雅的回應,而且聽她語氣,似乎也很焦急,感覺到張桐的神念,立刻問道:“張桐,剛才你怎麼了?竟有一瞬間好像跟你失去了聯繫似的!”
  “只有一瞬間麼?“張桐問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很可能剛才那種狀態,對於他來說,好像是很久,但實際上也只是白駒過隙的一瞬間,蕭靜雅不會撒謊,更不會在這時候,跟他開這種不靠譜的玩笑。
  “剛才我明明感覺過了許久,甚至有幾年那麼漫長,居然只是瞬息之間!“張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這只是改變了他的感官,倒也算不了什麼,不過是稍微厲害一些的幻術罷了,但是如果這種手段,真是改變了時間的進程,那可就了不起。
  時間!對於任何修真之人,都是一個難以企及的領域,滾滾洪流,傾斜而過,一去不復返,就算是渡過仙劫,成為真正的仙人,也只能微微窺出,卻不能完全掌控。
  雖然張桐很想把,剛才他的那種感覺,歸結為一種幻覺,可是他的心裡,卻有一種預感,那並不是什麼幻覺,而是真正改變了時間的進程,使蕭靜雅感覺僅僅微微一瞬間,而他則真切的在光暗交替之間渡過了那些折磨人的數月。
  “沒什麼!“張桐沒有把這些感受跟蕭靜雅解釋,直接敷衍過去,因為就算他說,這種事也超出了蕭靜雅的認知範圍。
  “哦!“蕭靜雅應了一聲,也沒有細問,因為這時候,她也無暇去想其他,就在剛才張桐得了火鴉陣的陣圖,煉化了石壁上飛出的群鳥,引發劇烈爆炸,蕭靜雅的心裡,已經生起了一陣不祥的感覺,接著忙又說道:“對了!剛才你取走陣圖,煉化那些火鴉,只怕闖了大禍!”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張桐微微吃驚,立刻追著問道。
  “哎!一開始我也有些大意了!“蕭靜雅歎息了一聲道:“以為那張陣圖,還有石壁上的火鴉,都是前人遺澤,留待後世收去,所以剛才你碰那張陣圖,我也沒有阻止,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我們都顧忌錯了,那張陣圖還有石室之中,那些靈禽鳥類,根本不是什麼遺澤,而是作為封印,所布下的大陣!”
  “封禁大陣!難道這裡封禁了什麼厲害的妖魔?“張桐一聽,登時大驚,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拿掉陣圖,又把那些禽鳥全部煉成了火鴉,豈不直接將那封印破去,放出裡面被困的人!
  “該死的!那現在怎麼辦?“張桐眉頭鎖得更深,雖然還沒驚慌失措,但是神色之間,已經愈發嚴峻。
  “先別慌!靜觀其變!如果真是封印了什麼妖魔,歷經這些年,也早該死了!“蕭靜雅微微的道,仍然保持著冷靜。
  “這我知道!“張桐點了點頭,知道這個時候乾著急,根本沒有用,必須冷靜,靜觀其變,這時目前最好的選擇。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和尹春娘的神念交流的時候,陡然之間周圍又是風雲突變,原本那些霧氣,陡然之間,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亦真亦幻的景象
  緊跟就聽有人大聲喝道:“大膽魔頭!死到臨頭!還想走嗎!”
  張桐登時大吃一驚,連忙打起精神,順著那個聲音,翹首張望過去。
  只見遠處浮現出一片山川影像,正在快速飛來一道藍色光芒,在那後面另有數道寶光,相距千丈,緊追不捨。
  剛才那一聲大喝,就是在後面追擊的一個穿著紫金八卦道袍的黑臉老者,身下駕馭一口金光巨鼎,發出嗡嗡巨響,速度端是極快。
  在那黑臉道人的身邊,緊隨其後還有六七個人,全都各自催動法寶,實力強悍無比,張桐甚至不能分辨他們的境界,肯定已經遠遠超出了煉神境界的層次,否則以張桐現在的修為,不可能一點看不出端倪。
  而那前面遁逃的,則是一個身著白衣的英俊青年,看那年紀也就三十來歲,雖然被人圍追,但是臉色傲然,卻無一絲減弱,還時不時的回頭望去,神色之間僅是輕蔑之色。
  “哼!你們這幫仙界走狗,口口聲聲,斬妖除魔,其實不過是滿足你捫霸佔世界的私欲罷了!你們仙道王朝,已經徹底腐朽,即使東華大帝修為通天,也不可能繼續維持下去,覆滅只在眼前,你們這些蝦米,也倡狂不料多久了!”那名青年冷哼一聲,繼而哈哈大笑,肆無忌憚,狂態畢露。
  “該死!你該死!仙道王朝,永垂不朽!”那名黑臉老道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不等那青年把話說完,就已厲聲大叫起來:“九淵魔尊!你果然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就是把你追到天涯海角,貧道也要將你誅除!”
  “哈哈哈!”那被稱作九淵魔尊的青年再次狂笑起來:“好!沖霄老道!我等著你!看你到底怎麼奈何得了本座!”
  說話之間,這一追一逃,已經從張桐的附近快速掠過,但是這些人對張桐卻熟視無睹,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而且眨眼之間,陡然消失不見,周圍再次恢復成了霧氣招招的樣子。
  “剛才是怎麼回事?都是一些幻象嗎?“張桐發現那些景象消失,心裡微微松一口氣,忙又跟蕭靜雅問道。
  “嗯~”蕭靜雅此刻也不禁有些遲疑,沉吟了半天,才微微的道:“這應該不是利用法術生出的幻象,剛才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法力的波動,很可能是此處有什麼蹊蹺,致使時空錯亂,把過去的,某個地方,某個時間,發生的事情,投影到了這裡。”
  “時空錯亂?我們會不會被捲進去?“張桐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儘量多加小心,然後儘早想辦法離開這。“蕭靜雅沒有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很顯然對於這種情況,她也是頭一回遇見,沒有任何經驗,只能摸索試探。
  “嗯!“張桐也很認同蕭靜雅的觀點,這裡的水太深,以他現在修為,根本駕馭不住,只有儘快離開,才是當務之急,但走到底怎麼離開,卻是一個問題,當前亟待解決。
  但是這周圍,在霧氣之中,仿佛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夠遮罩張桐的神念,非但看不進去,就連神念探查,也只能深入數丈,再遠就會被彈回來。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四處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出口,如果單單站在這裡,一輩子也別想出去!“張桐內心思忖,索性把心一橫,好像是給自己鼓勁一樣,狠狠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卻沒想到,就在他的腳步落地的時候,周圍再次發生變化,霧氣消散,幻象再生,只不過這一次,換了時間和地點,但是裡面仍有剛才出現的那個身穿八卦紫金道袍的黑臉道人。
  這次那個道人正在冷著臉,教訓一個看似年紀不大的少年,冷冷的道:“我們仙道一脈,三清正朔,非是旁門,斷然不能與那些邪魔外道為伍,更不能使用魔道法寶!”
  “是!師父!弟子省得!日後必定謹記師父教誨,斬妖除魔,肅清宇內!“那名少年一臉正色,信誓旦旦的答道。
  但是緊跟著,又是場景一轉,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氣質儒雅,面白無須的中年書生,而那個黑臉道人,還穿著那件道袍,但是兩個人卻再也沒有剛才那種師徒之誼,遙遙相對,怒目而視。
  “你這個孽障!終於還是墮入了魔道!虧我教養你這些年,指望你能成才,繼承我的衣缽,想不到今天竟要親手將你誅除!“黑臉道人面色愈發陰沉沉,但眼神堅定無比,並沒有任何動搖。
  “師父!不要再口口聲聲說什麼仙道魔道了!您還是睜開眼看看現在的世界吧!您效忠的那個仙道王朝已經崩潰了,連東華大帝都已回歸仙界,您為什麼還冥頑不靈?“中年書生微微苦笑,似乎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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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回 三次幻境

   “哼!簡直一派胡言!當今仙道王朝雖然覆滅,但是天地之間,浩氣長存!過不多久,上界帝君,仙王,尊者,就會選出新帝,重組王朝,復興大業,終究不是那些魔道宵小能夠長久肆虐下去!”那黑臉道人冷冷的道:“白笈!趁你入魔未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只要你摒棄魔功,放棄魔寶,為師仍然認你這個徒弟!”

   “哎!師父!您又何必執著如此呢!”那名叫白笈的中年書生搖了搖頭道:“師父!現在仙道王朝覆滅,人仙兩界的逆行通道封閉,正是天地大變,群雄並起之際。如今我已結合仙魔兩道秘法,自創一脈‘太白劍道”打算開宗立教,集合天下英才,方能重新靖平環宇!我已立志如此,絕無更改可能,師父還是不要再勸了!”

   “你……。”這時那個黑臉道人終於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眼神之中,愈發複雜,直至片刻之後,方始歎息一聲道:“罷了!罷了!自創太白,靖平環宇,看來你的決心比為師還要宏大!但是你是我的弟子,我沖霄道人的弟子,絕不能身染魔道之氣,無論什麼原因,這也決不允許!所以為師仍然要堅持清理門戶,至於你的大志向,就看你的本事了!只不過你收下那些魔道旁門的弟子,終究不是善類,免得日後反噬,又要追悔莫及!”

   “這個不用師父擔心!”白衣書生哈哈一笑:“我既然敢收攏他們,就有手段控制,讓他們這些人,成為我的助力,成就不世偉業,重新締造一個跟原先的仙道王朝不同的清平世界!”

   “哼!”那黑臉道人冷哼一聲其實這時,他的心裡,也未嘗不認司那白衣書生的觀點只是作為上古仙道王朝最後的遺老,這個黑臉道人也有他的堅持。

   “既然我們誰也說不了訊,那麼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也讓為師見識一下,你那太白劍道的威力,是否真有,建立一宗,重開盛世的資本!”黑臉道人已經重新恢復了剛才那種冰冷沉靜的氣勢,仿佛完全斬斷了跟那白衣書生之間的師徒關係此時眼中剩下的,只有面前的敵人。

   “那弟子就得罪了!”那白衣書生也是當仁不讓,擺開一個架勢起手就要攻擊,然而就在這時,張桐眼前這些景象再次陡然消失,至於那個黑臉道人跟白衣書生最後到底勝負如何也沒有看見。

   但是從那兩個人的交談之中卻讓張桐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心中暗暗忖道:“剛才那個白衣書生說自創了‘太白劍道”難道這個人竟是太白劍宗的開山老祖那豈不是我這部葫蘆劍訣,也是他創出來的?”

   其實張桐不知,那白笈所說的‘太白劍道”乃是他集合天下仙道魔道的精華,創出的一部劍道經典,其中博大精深更加包羅萬象,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也只是‘太白劍道,之中的一個部分。

   隨著這些幻象消失周圍恢復了一片濃霧的狀態,張桐也順勢繼續往前走去,因為周圍全是濃霧,張桐也分不清方向,所幸這次沒再出現幻象。

   直至走出五六千丈,張桐忽然感到,周圍那些霧氣,好像漸漸淡了一些,頓時令他一喜,心想:“這些霧氣也不知是什麼物質,連我的神念都能遮罩,現在淡了許多,不知能否穿透口”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試了一試,果然當他放出神念之後,立刻答道百餘丈外,比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好!果然能夠穿透!”張桐心中暗喜,不禁暗暗合計:“如果這樣下去,走出這片霧氣,或許就能找到離開這個地方的出口了!”

   誰知不等張桐松一口氣,在他眼前居然又浮現出了一片身臨其境的幻象,這次是一片山清水秀的空間,天上沒有太陽,卻有一片光芒,垂直照射下來,把這一片空間全都照如白晝一樣。

   而且這片空間的面積也並不大,也就幾百里方圓,跟張桐上次在古仙遺跡見到的那座大陣一樣,這片空間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憑藉強橫法力,強行打破虛空,辟出一片空間。

   但是有所不習,在這座空間的周圍,更特意佈置了一層厚約十裡的空間亂流,洶湧潮動,來回亂絞,用陣法鎖住,成為空間的週邊的一層防禦壁障。

   這種空間亂流可不是張桐上回在古仙遺跡遇到的那樣,如果兩下相比起來,這裡是滔天巨浪,那麼張桐上回遇到的空間亂流就是溪水波瀾,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陷在這種空間亂流裡面,即使張桐有吞金葫蘆護身,也要瞬間被絞成齏粉,一刻也不能堅持,差距就是這麼大。

   而在這一片空間之中,圍繞在一片青山秀水之間的卻是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這與周圍的景色實在有些南轅北轍。

   不過那片廢墟也非尋常,從那規模還有所剩的材料看,當初也應該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且面積非常大,足有方圓幾十裡。

   可惜現在都已經不成樣子,就算周圍偶爾有幾座稍微完成的宮室,也都殘破,看那樣子,不知道受過多少次搜吾了。

   就在這片廢墟的上方,幾個修為極高的人正在激烈戰鬥,寶光亂閃,氣勢如虹,發出“呯甲呯”的巨響,好像天崩地裂一般。

   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張桐再次見到這種猶如身臨其境般的幻象,也不覺得驚詫,再待定晴一看,卻是那戰團之中,有五六個人正在圍攻前兩次出現的那個身穿紫金八卦道袍的黑臉道人。

   而那圍攻之人中,既有一臉正氣的儒生,也有滿面慈悲的和尚,還有仙風道骨的道士,以及魔氣沖天,啥極森森的魔頭,這些人居然配合默契,合力圍攻同一個敵人。

   而那黑臉道人被困在其中,周身罩住一道金色劍光,煌煌擎動,沖天而起,縱橫捭闔之間,竟也不落居下風!

   那個黑臉道人居於那道劍光的中間,左手擎著一個玉如意,右手捧住一卷道藏經書,神色肅然,面容凜倒,眼光落處,劍意所指,那些圍攻的儒道佛魔四派高手,無不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硬碰。

   不過圍攻那幾個高手,也不是易與之輩,雖然單打獨鬥,不是黑臉道人的對手,但是幾個人聯手,將那黑臉道人團團圍住,利用各自站位,結成一座陣法,等於把法力連結起來,習進同退,司氣連枝,除非那黑臉道人的法力,能夠勝過他們總和,否則永遠別想取勝。

   尤其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身穿金色龍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只見他手中舉著一個葫蘆,居然跟張桐的吞金葫蘆一摸一樣,微微晃動之間,射出無數劍光,鋪天蓋地,上下翻飛。

   而那眾人圍攻黑臉道人,每次遭到反擊,別人都要退避,唯獨這個中年男子,催動吞金葫蘆,能夠與之抗衡,平分秋色,不落下風。

   “吞金葫蘆!”張桐看在眼裡,頓時辨認出來,心中愈發震驚,不禁暗暗想道:“好傢伙!原來這吞金葫蘆到後來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只是微微一晃,就能射出萬幹劍光,劍如雨落,應接不暇。

   同時張桐也看出,這個中年男子使用吞金葫蘆的手法也非常精妙,不像張桐直把吞金葫蘆當成一個存放飛劍的劍囊,而是運用一種獨門手法,把葫蘆和飛劍習時催動起來,令兩者相輔相成,爆發出更大威力口

   可惜這種運用葫蘆的手法,即使蕭靜雅得到張桐這個吞金葫蘆原先器靈的記憶,第二次傳給張桐那部寶訣,也沒有這種手法的記載。

   “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到底是什麼修為,看他這樣施展吞金葫蘆,連習那些飛劍劍光……”張桐默默的想道,不禁十分羡慕,習時在他心裡,也更暗暗下定決心,非要把葫蘆劍訣和這個吞金葫蘆仔細鑽研通透不可,既然那個中年男子能把吞金葫蘆發揮出這樣打的威力,那麼他張桐自然沒有弱於人的道理。

   “這是大乘高手,已經煉虛合道,度過仙道雷劫,只差一步就能飛升成仙了!”就在張桐頭腦裡面胡思亂想之際,蕭靜雅已經回答了他心中的疑問。

   “什麼!大乘境界!那豈不是人間的極限!再進一步就要飛升成仙了!”張桐一聽,又是吃了一驚,雖然剛才他就猜出,那些對拼之人,沒有一個善茬,但是大乘境界,他卻沒敢去想。

   “這怎麼可能!大乘境界的高手還要跟人圍攻!那個黑臉道人又是什麼修為!”張桐禁不住大聲叫道。

   “不知道!可能是更厲害的大乘高手吧!或者已經達到了仙人的境界吧!誰知的呢!但不管怎麼樣,那個使葫蘆的,肯定是大乘高手!”蕭靜雅十分不負責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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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回 封禁之地

  其實蕭靜雅能夠斷定那個身穿龍袍,手拿吞金葫蘆的男子是大乘境界的修為,也是看他使用吞金葫蘆,將那劍光催出,瞬間分化萬千,而且每一道劍光,全都靈動無比,分化元神,寄託其中。
  
  能做到這種程度,普通煉成元神的高手都做不到,就算達到煉神返虛的境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此種境界修為,也只能把元神分化數道,就已經是極限了,這種元神分化,達到成千上萬,只有煉虛合道之後,達到大乘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
  
  所以蕭靜雅一眼看出,那個中年男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大乘境界,絲毫不用懷疑,絕無別的可能,這也是修真界,一般判斷大乘境界的高手的一個標準,遇到這樣的人,一定不要招惹。
  
  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和尹春娘評判那個中年男子的修為境界的時候,那邊激戰之中,再次生出變故,只見精光一閃,居然有人開闢空間通道,直接跨越過來,其中一男一女,一來就高喊道:“渾天師兄!我們二人前來助你!”
  
  說話之間,各自放出法寶,一同加入戰局。
  
  本來那個黑臉道人遭到圍攻,一直以寡敵眾,已經力不從心。這時敵人又加入兩個生力軍,立刻令他氣勢一滯,漸漸落入下風。
  
  但是黑臉道人終究法力高強,即使這種情況,也未見他慌亂,依然催動劍光,左手如意,右手道藏,謹守門戶不失。
  
  “混天師兄!這個沖霄老鬼仗著有一口太玄仙氣護身我們傷不了他,況且你也知道,這個老鬼曾是師尊師父,算是我等師祖,要是把他殺了我等將來飛升,如何面對師尊!要我看不如找個地方將他封印起來,我等也算仁至義盡了,而且以他修為,隨時能夠飛升,如果不願被困,直接去到仙界,咱們設下的禁制也困不住他,將來師尊問起,也不至於動怒!”
  
  就在打鬥之間,見到久攻不下,其中後來的兩個人,就跟那個身穿龍袍,持有吞金葫蘆的中年男子提出了建議。
  
  “這……”那個中年男子微微有些遲疑,雖然他的心裡恨不得把那黑臉道人碎屍萬段,但是現實如此憑他這些人手,雖能占據上風,但想斬殺那個黑臉道人卻不可能。
  
  而且剛才那兩個人說的也對,這個黑臉道人乃是他們師尊白芨的師父,即使後來恩斷義絕,但他們這些人心裡卻都清楚,白芨並沒忘恩負義,在內心深處仍然把這個黑臉道人當做師父。
  
  “也罷了!這老傢伙冥頑不靈!險些壞了我們太白劍宗的傾天大業!本該將其誅殺以儆後世效尤,然二位師弟師妹所說也有道理,就將他封禁,自生自滅,也就罷了!”
  
  那中年男子稍微沉吟一下,隨即就下定了決心然後陡然大叫一聲:“六合禁法,封鎖諸天!”隨之話音沒落就從他們圍攻的幾個人的腳下,浮現出來一個巨大的陣圖,顯現無數神紋古字,滾滾轉動,隆隆作響。
  
  “給我封!”那個中年男子,一面大聲叫道,一面手掐印決,將那陣法陡然往中間一合,登時發出“叮”的一聲,好像金鈴晃動,非常清脆悅耳。
  
  再看那個黑臉道人,本來就被眾人圍攻,已經左支右拙,全憑一身修為,加上三件法寶,還有東華大帝原先賜予他的一口太玄仙氣,才能勉強支撐,立於不敗境地。
  
  但是這時,那個中年男子突然放棄廝殺,合眾人之力,使出了禁法,一下打了這個黑臉道人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太晚,被那陣法一縮,死死的禁錮在裡面,任憑他如何催動劍光,如意,道藏,也都無濟於事,不能撼動外面包裹的禁制大陣。
  
  “好!終於把這個老不死的給制服了!哈哈哈!”那名一臉魔氣的粗豪大漢,一見禁制得手,頓時哈哈大笑。
  
  “是呀!這一次我們太白劍宗在師尊飛升之後,終於能夠褪去最後一個肘制,徹底稱霸天地,但有不從,一律剿滅!”
  
  “阿彌陀佛!善!善!大善!”“道祖在上,亂世終結,環宇清平,就全看我太白劍宗之力了!”……
  
  隨著那個修煉魔功的漢子大笑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附和,到了這時,這片幻境,也隨之散去,後面那些人又說了些什麼,還有那個黑臉道人究竟被封印在了什麼地方也沒表露出來。
  
  但是看過這三個幻境之後,張桐已經漸漸猜出,只怕那個黑臉道人,就是被封禁在了這座曆水水府之中,至於此前那間石室,還有那張火鴉陣圖,就是鎮壓這個封印禁制的入口。
  
  剛才張桐看見那些人聯手圍攻黑臉道人,其中有一個人使用的就是火鴉陣的路數,想必這個陣法,就是那人所留。
  
  “想不到這一次我竟無意之間,捲入了這種上古秘辛之中,這要是說出去,只怕都沒人信!”張桐脫出幻境之後,一面默默想道,一面暗暗感慨。
  
  張桐不知道這些幻境是誰留下來的,不過通過這些幻境,他已經差不多瞭解了那個黑臉道人的人生軌跡,差不多就是一個古板愚忠的老人,在王朝崩塌,天地大變時,卻死死守舊不放,最後被歷史淘汰的一個過程。
  
  雖然那個黑臉道人的修為極高,最後竟以一己之力,抗衡那些高手圍攻,但是張桐對這個人卻並無一絲好感。
  
  因為那個黑臉道人的身上,透著一股奴性,效忠東華大帝,哪怕以死相殉,把自己視為家奴一樣忠誠,哪怕主人都撤走,還要留下來堅持,如果修煉到這種地步,那麼還不如不修煉。
  
  當然這也只是張桐一家的看法,至於那個黑臉道人到底是好是壞,他的這種性格優劣也都姑且不論,畢竟這些幻境,本就不是真實,而是十幾萬年前的影像和聲音。
  
  十幾萬年的時間,即使對於修真之人也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歲月,如果不能達到大乘境界,繼而飛升成仙,幾乎鐵定老死。
  
  所以張桐猜出這裡面有可能封印的是那個黑臉道人,心裡也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後又想起了,剛才看那幻象,那名中年男子施展吞金葫蘆的手段給他不少啟發,如果配合器靈,加上他現在這口朱雀劍,似乎也有可能使用類似的手段。
  
  只不過這個想法還有待繼續鑽研完善,一時之間不可能一蹴而就,張桐便也不急,轉又好整以暇,繼續大量脫出幻境之後周圍的的一些變化。
  
  因為經過第二次幻境,那片霧氣變淡許多,張桐這次再從幻境出來,也愈發留心起來,略微四下打量,就見周圍霧氣果然再次變淡,好像晨光初升,早上的霧氣都跟著消散了一樣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幾乎阻礙不了視線。
  
  到了這時,張桐也終於看清了周圍的情況,這是一個面積極大的圓形大廳,上下足有幾十丈高,方圓則不下數十裡地上就像七殺劍圖裡面一樣,浮現出種種神紋古字形成一種精妙霊神秘的陣法。
  
  只不過至今,經歷了十幾萬年的歲月侵蝕,整座大陣幾乎將近癱瘓,只有少部分禁制,還能維持運轉。
  
  在那四周,則是青色玉石砌成的石壁,表面非常通透光滑,打磨得像鏡子一樣,上面是穹頂結構,霧氣仍然比較濃重,抬頭也看不清楚什麼。
  
  “果然不愧是當初太白劍宗的大手筆呀!居然弄出了這樣大的一座地下空間!而且全用封靈玉砌築,看來這一次我又要發一筆橫財了!”
  
  張桐發現四周牆壁上砌築的玉石,先是大吃一驚,緊跟又是大喜,這些封靈玉自上古時期,就是一種極重要的修真材料,能夠封印法力,用處非常之多,不僅僅用來困人,還能助人療傷,尤其傷及經脈,需要修補的時候,這種封靈玉就派上大用場了。
  
  不過這種玉石也分品級,價值也都不同,像這種封靈玉,如果拿到鬼市上去賣,一斤至少能值一千顆玉清丹,而此地的封靈玉,用了不下百萬斤,統共價值比之張桐前番得來那些洪荒古龍的骨粉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過要把這些封靈玉拆下來再賣出去,也是不小工程,張桐並不急需,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隨後又把注意力轉會到了這間巨大的廳室的中間。
  
  那是一個高出地面三丈多的石台,全用漢白玉砌成的,上下一共三層,每一層的四角,原先都插著一面寶幡,但是經過時間侵蝕,那些寶幡雖是法寶,本身有靈氣護持,也終究沒抵受住,無情的時間的摧殘,幡杆腐朽,幡面破碎,橫七豎八的倒放在地上。
  
  其實張桐收取火鴉陣,然後經過一陣光暗禁錮,隨後舒醒過來,就已到了這裡,只不過當時周圍霧氣彌漫,他也看不清周圍的全貌,只顧悶頭亂走,到了這個時候,霧氣散去之後,離那中間的石台已經不太遠了。
  
  “好傢伙!想必剛才那個黑臉道人,就應該被禁錮在這座石台的裡面了吧!”張桐看著那座三丈多高的白色石台,心裡默默想道,眼睛不禁一亮,突然想起剛才進入幻境中,那個黑臉道人被封印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飛劍,如意,道藏,這三件法寶,看那威力已經不知道祭煉了多少重禁制,若能將其得來,豈非更大機緣。
  
  張桐想到這裡,心中更加急切,連忙搶了幾步,來到那座高臺的底下,邁步饒了一圈,仔細打量一遍,又把蕭靜雅放出來,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妥,最後還不放心,還放出了飛劍,試著在那石臺上,輕輕戳了幾下,看看什麼反應,結果絲毫動靜也沒有。
  
  “呼!看來這些禁制果然都已經不能用了!畢竟十幾萬年的歲月,當初多麼精妙霊的禁制,留到現在,也都壞了!”張桐微微的松了一口,心中隨即釋然,然後心安理得,邁步踏上了那座石台的臺階。
  
  為了以防萬一,張桐走的很小心,速度並不太快,不過這座石台,本身也沒多高,即使走的再慢,也沒用多大一會就到達了頂上。
  
  這個石台的頂部也是四方形的,上面留有不少孔洞,應對九天星辰,東西南北,諸般星宿,有的裡面還有一些腐朽的痕跡,想必當初也是布下了什麼陣法,把這座石台包裹得嚴嚴實實,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唯獨在石台的中間,一個黑色的方形盒子,被一道微弱的白光托起,懸浮在半空中。那道白光已經非常微弱,有氣無力的的,好像隨時都要消散了似的。那個黑色的方盒子也一樣,只包裹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難道那個黑臉道人就被封印在了這裡面?”張桐看著那個黑色的方形盒子,雖然經歷這些歲月,那個黑臉道人,不是死了,就是飛升,絕不可能還在裡面,但是他的心情仍然微微的有些忐忑。
  
  十幾萬年前的封印!裡面封禁這太白劍宗開山鼻祖的師父!更是曾經的仙道王朝的仙官重臣!一個實力甚至超出了大乘境界的高手!
  
  每一個頭銜,如果拿到外面,都要驚天動地,最後卻被生生的,困在了這個盒子裡面,直至到了十幾萬年之後,被一個不知名的後輩開啟,這大概也能算做一段傳奇了吧!
  
  張桐一面默默心想,一面已經做好準備,然後催動劍光,狠狠斬了過去。
  
  雖然那石台中間的白光已經非常虛弱,但是張桐卻不敢太過輕視,一劍斬去之後,立刻收回護身,防備那禁制破去之後,還留有餘力反噬回來。
  
  這並不是張桐杞人憂天,一般這種封印禁制,最後都會留有一個後招,用於防備萬一,一旦被人破去,就會立刻爆炸,或者反噬破禁之人,或者更狠一點,直接將那被困之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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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回 萬年成灰

可是令張桐沒有料到的是,就在他將那金我光芒破去之後,預料之中的反噬之力並沒有爆發出來,甚至連稍微大一點的聲音也沒發出,只聽“噗嗤”一聲,好像放個悶屁,就給光芒破去。

   張桐一見這種情況,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想不到這座大陣已經完全腐朽個徹底,居然連最後一絲元氣也沒有保住!”

   與此習時,隨他的話音沒落,原先懸浮在那道光芒中的那個黑方黑子也跟著掉落下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本來那個黑色盒子全是黑檀木製成,好像非常堅硬似的,但是跟這大陣一樣,裡面的木質全都已經腐朽,剛往地上一落,登時分崩離析,噗的一下從裡面湧出一團煙霧。

   張桐不知裡面有什麼蹊蹺,連忙往後躲閃,直等過了一會,那些煙霧散盡,再待定睛一看,那石台中間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個盤膝打坐的老者。

   只見那名老者雙目微闔,好像入定一樣,看那容貌長相,果然就是剛才張桐在幻象之中,見到的那個身穿紫金八卦道袍,皮膚黝黑的那個道人,只不過此刻,這個道人,頭髮花白,臉色灰青,卻早已失去了生機。

   “想不到這個黑臉道人居然沒有飛升,而是選擇死在了這裡!”張桐看得真切,不由得吃了一驚,要知道修真之人不比等閒,尤其像這個黑臉道人,達到大乘境界,只要飛升仙界,就是天地同壽,所以不到最後沒有辦法,幾乎沒有人會選擇輕生。

   偏偏這個黑臉道人,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被困之後沒有飛升,而是堅持執念,最後活活困死在了這裡。

   “還真是一個老頑固!”張桐皺了皺眉不禁微微歎道,雖然在他心裡,並不怎麼贊同這個黑臉道人的所作所為,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堅持不懈,哪怕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前輩,還是油然而生一種欽佩。

   只不過欽佩之余,張桐立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黑臉道人當初隨身攜帶的那三件法寶上,其中一。飛劍,一個白玉如意一部道藏經書,正是憑藉這三件寶物,這個黑臉老道才能以一己之力頂住眾人圍攻那麼長時間。

   “好!幸虧這個黑臉老道沒有選擇飛升,不然他去了仙界幾件隨身法寶,也會跟著帶去,如今又豈有我的油水了!”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心中暗暗竊喜,正想上前翻找,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個黑臉道人的身體,居然像流沙一樣瞬間風華,連同頭髮骨骼,皮肉,還有身上的衣服用物,全都化成飛灰。

   “嗯?”張桐頓時一愣,事先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但是轉念一想,倒也理所應當,畢竟過了這些年,連外面這座精心佈置的大陣,都腐朽成了這樣,更不用說,一具屍體,即使是修煉到大乘境界的金身,也決計經不住十幾萬年時光的摧殘。

   司時這也令張桐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暗暗忖道:“想不到當初那個以寡敵眾,縱橫掉闔的高手,到了最後,竟會這樣,跟凡人一樣,連屍體都化成了塵土,卻不知道那三件法寶怎麼樣了,別也跟這個黑臉道人一樣,全都化成灰了吧!”

   其實一般情況,如果有心的話,大多數修真之人,自知壽元將近,都會把身上的法寶或者丹藥什麼的,運用禁法,將其封住,這樣一來,能夠保持靈氣不失,除非外邊禁制毀去,否則法寶存放多少年也不會損壞。

   而且一般這種保存法寶的禁制,都有一種特性,本身並不複雜,但是極其難用,甚至幾萬年也能維持運轉,所以張桐見到那個黑臉道人的屍體都化成塵土,心裡依然存有一絲希望,他的那些法寶,仍然保存下來。

   “咦!果然在這!”隨著黑臉道人的屍體散落成灰,他身上僅存的幾件東西,也都落在地上。頓時之間”‘鏘”的一聲,一柄小劍,只有不到尺長,通體金色,隱含寶光。

   另外還有那個玉如意和道藏經書,也都落在地上,只可那部經書,因為材質關係,也沒有經受得住時間的侵蝕,落在地上之後,書頁便都散開,化成片片紙屑,至於裡面記載的道法,也都跟著煙消雲散了。

   轉是那個那。飛劍和那個玉如意,全都保留了下來,張桐看在眼裡,亦是心中暗喜,忙想張手射來,卻又轉念一想,心說:“這兩件寶物雖然存留下來,但是經歷這些年歲月,只怕也要腐朽,我若催動法力,沒准微微一動,就又要崩潰了,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張桐的腦中微微一想,立刻止住了法力,邁步走到近前,伸手,俯身,把那飛劍和如意撿了起來。

   只可惜,這一瞬間,這兩樣東西已入手,卻令張桐大失所望,本來他料定,這兩件寶牧,全是當年那個黑臉道人的得意之物,就算不煉製五六十重禁制,至少三四十重也是有的。

   誰知那飛劍和如意剛一到手中,被張桐的神念微微一掃,竟發現那。飛劍裡面,居然只剩下了一重禁制,還能勉強維持轉動,其他禁制,早就散去。

   那個玉如意還要稍微好些,剩下了五重禁制,可是這樣法寶,對於張桐來說,根本也用不上,連個雞肋都不如。

   “該死的!白白讓我興奮了一陣,居然只撿了這麼兩個東西!”張桐萬分失望,心裡不禁暗罵,隨後又仔細者了看這兩件東西本身的材質,也都腐朽不堪,雖然沒有崩潰,卻也差不多要壞了,沒有重新修復的價值。

   “哎!想不到,最後竟是空歡喜了一場!”張桐隨手把那。飛劍和那個玉如意都收到了七殺劍圖裡面,雖然這兩件東西,都已沒什麼用處,但是張桐這段時間形成的習慣,拿在手的東西總下意識的往七殺劍圖裡面扔,反正那裡面空間大,七個獨立的劍陣,倒也不怕堆滿了。

   直至把那飛劍和那個玉如意丟了進去,張桐才猛然回過神來,這兩個東西,都成了廢品,沒有收藏的必要,不過張桐也懶得再去取出來,索性也就這樣了,不再多想別的,轉是好整以暇,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石台的中間的位置。

   雖說早就知道,這個地方多半是為了封禁那個黑臉道人才建造的,但是張桐的心裡仍然抱著一線希望,除了那個黑臉道人,還有什麼其他東西,用來彌補剛才黑臉道人那三件法寶全都損毀,對他造成的心裡落差。

   可惜最後張桐仍然失望而歸,在那座石臺上又仔細搜索了一遍,卻沒人任何收穫,最後只能放棄,自己安慰自己,這一次已經先後得了火鴉陣的陣圖,還有收服了那些火鴉,只要事後仔細鑽研一陣,把火鴉陣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又能使張桐的實力向上提升一截,而且隨後又發現那些封靈玉,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應該感到滿足,不是空手而歸。

   所以想到這裡,張桐本來因為那三件法寶損毀,有些鬱悶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退出這間密室,返回水府之中。

   至於那些封靈玉,張桐也沒急著取用,反正那間密室就在水府之內,以後什麼時候需要,再去拿來,也就罷了。

   轉是那張火鴉陣的陣圖,再次勾起了張桐的興致,本來上回他得到火鴉陣,就想把這部陣法練好,利用火鴉道兵,發揮陣法威力,再跟他的劍術配合,兩者相輔相成,威力還要更大。

   只可惜,上一次張桐所得那張陣圖,只是流傳於世,又經多回改動,早就失去了火鴉陣本身的精髓,張桐練了一陣,便已發現不妥,隨後又因張桐的修為突飛猛進,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座火鴉陣。

   卻沒想到,在這一次,居然峰迴路轉,讓他得到了真正上古流傳的陣圖,甚至這一張火鴉陣圖,比七殺劍圖還要精妙。

   七殺劍圖固然是當初落伽仙子親手煉製的七十七張陣圖之一,但是與之相比起來,煉製這張火鴉陣圖的人,修為也未必就比落伽仙子弱。

   而張桐這一次得到火鴉陣的完整陣圖,不由得再一次打起了他當初的心思,所以他離開那間封禁那個黑臉道人的密室之後,回到水府之內,立刻就把精力,幾乎廢寢忘食,全都投入到了這張陣圖之上。

   “好!火鴉陣起!”直至又過了一個多月,張桐已經把這個火鴉陣琢磨得有模有樣,隨他輕喝一聲,頓時之間,烏光亂閃,只見一千八百火鴉兵頃刻齊備,在張桐的頭上結成一個巨大圓盤,轉動起來,漫天火光,遮天蔽日。

   尤其在那大陣之中,火鴉道兵還能各自結成小陣,多則幾十上百,少則七八九個,各種變化,層出不窮,一旦有人落入其中,再想脫出,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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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回 白衣少女 黑鱗大魚

經過一個多月,張桐已經把這座火鴉陣練出了五六分火候,一千八百火鴉兵在他調配之下,結成大陣,盤旋飛舞,放出漫天火光,威力端也不凡。

   只不過張桐現階段的修為有限,這座火鴉陣的許多高深運用還不能窺透,更也施展不出,不過即使如此,運用法力把這座火鴉陣催動起來,威力也相當不弱,尤其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將這陣法祭出,頓時把人困住,然後再用飛劍刺殺,兩者一齊配合,更能增加勝算。

   而張桐把這座大陣練熟,也是十分高興,而且這一年來,自從他從南海回來,就開始門頭修煉劍術,隨後又得了火鴉陣的陣圖,修煉起來,幾乎沒間斷,甚至定居下來之後,連這水府的周圍也沒來得及仔細巡查一遍,附近地形如何,都有什麼高手,這些細節,全都不知。

   張桐心裡也在合計,既然打算在這兒常住,那麼這些細節也不能得過且過,至少得心裡有數,別到時候,出了事端,卻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

   而且這一次,張桐修煉完了火鴉陣之後,自知劍術短時間內不可突破浮光掠影的層次,元丹也剛成不久,距離元丹一轉,也非朝夕可成。

   所以趁著現在這個空閒,張桐便打算到附近走走,順便拜訪一下鄰居,看看都是些什麼人,有沒有值得攀交的。

   本來張桐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喜歡熱鬧愛交朋友的,但是這一次南海之行,得到巨大好處,使他頗有觸動,認識到了人脈的作用,如果不是尹春娘認識他,並且邀請他同往南海,他也沒有機會獲得這麼大的好處。

   因此張桐決定暫時定居在曆水水府後也打算趁機積攢一些人脈,也不至於總是孤家寡人一個,消息閉塞無從打聽。

   只不過還沒等張桐動身,卻恰在這時,在水府外頭,居然又傳來了一陣“隆隆”響聲!

   上回傳來這種聲音,張桐外出一看,卻是一個少女,正在跟一條黑鱗大魚打鬥,後來還引出了黃慧施展白骨骷髏,才把那名少女救走,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麼緣故。

   張桐不由得微微一愣正好他也打算出去,索性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直接過去查看一下。

   那一陣“隆隆”動靜猶如旱地滾雷,距離張桐水府也不太遠還不到數十裡,張桐出來之後,循聲分水過去遠遠就見一人一魚正纏鬥在一塊。

   再等仔細打量,只見一名白衣少女,下顎微微生有細碎白鱗,身段窈窕,容貌俏美,居然仍是上回被黃慧救走的那名白衣少女。

   而那對面跟這少女相鬥的,也仍是那條黑鱗大魚只不過這一次那少女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件法寶,發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威力似乎不弱,使得攻守異位,反把那條黑鱗大魚逼得連連後退,巨大的身子上,留下許多傷痕,把周圍一片水域都給染成了紅色。

   不過那條黑鱗大魚在本身也是異種,而且在水下稱霸多年,雖然沒有煉成妖怪,但是本身靈智和實力全都不弱,比普通化形的妖怪還要厲害,見那少女的法寶厲害,也不急著反攻,只顧謹守要害,等待時機,突然出擊,雖然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攻擊都極具威脅,令那少女占了優勢,卻不能轉化為勝利。

   而這兩者,勢均力敵,打鬥起來,鏖戰不休,更把附近水域全都攪動起來,底下河泥翻卷,上面浪捲入雲,只把左右十餘裡的一段江水全都弄得不得安生。

   本來張桐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見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打得激烈,還在暗暗叫好,心裡默默品評,這一招該怎麼使,那一招該怎麼破。

   可是誰知,他正在幸災樂禍之際,那打鬥兩者居然徑直向他的水府這邊過來,呼哈不斷,水聲隆隆,直攪得四鄰不安。

   這下張桐可不樂意了,現在他已經把這座水府視作他的地盤,哪會容得旁人輕易來這兒搗亂,見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靠過去,頓時皺了皺眉,隨即心念一動,已經把玄元控水訣施展了出來。

   頓時之間,張桐體內的真靈之水轉動起來,周圍千丈之內的江水,也都納入了他的掌控之下。

   與此同時,那名白衣少女催動法寶,正在打得歡實,突然發現,周圍水流,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全都凝固,把她死死裹住,絲毫動彈不多。

   “哎呀!”那少女不由得驚呼一聲,心裡害怕極了,她本是一條白鱗鯉修成妖精,自小生活在曆水之下,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不好!怎麼周圍的江水都凝固住了!難道是黑遝頭那傢伙又練成了什麼神通?”那白衣少女心中暗想,愈發惶恐起來,也顧不上別的,連連催動真氣奮力掙扎。

   而那黑鱗大魚,也是大吃了一驚,別看它外表只是魚形,但是實際上這黑鱗大魚的智慧,一點也不必人類差,剛一刻覺不對,立刻就想退走。

   可惜到了這時已經晚了,張桐既然出手,豈能讓它逃了,玄元控水訣催動起來,隨著神念一動,周圍水域凝固,猶如金鐵一樣!別說那條黑鱗大魚只有相當於第九重小周天的修為,就是達到第十二重小周天圓滿的境界,也決計掙脫不了,只能乖乖束手,淪為階下之囚。

   到了此刻,那個白衣少女已經醒悟過來,這些年跟那黑鱗大魚乃是宿敵,各自知根知底,料那黑鱗大魚,即使多麼長進,也不可能掌握這樣厲害的法術,所以此時施法,必定另有其人。

   那白衣少女心知如此,可也不該怠慢,連忙苦苦求道:“不知哪位上仙駕臨,莫非剛才小女子有什麼開罪之處,惹了上仙著惱,小女子在這先賠罪了,懇請上仙不要動怒,饒了小女子這一回吧!”

   那白衣少女身子也不能動,只能連連哀求,急得直掉眼淚,而那黑鱗大魚這時也反應過來,一張碩大的魚嘴,蠕動起來,甕聲甕氣,跟著連連懇求饒命,只不過它拙嘴笨腮,翻來覆去只有一句:“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其實張桐本來也沒想要他們性命,畢竟天生地養,修行不易,如非仇敵,張桐也不願輕造殺孽,見那白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求饒,也就把玄元控水訣放了開來。

   至於那白衣少女和這條黑鱗大魚,張桐本來想驅趕走了,令他們不許再來攪擾,可是忽然靈機一動,內心暗暗忖道:“我既然要在這曆水安家,現在水府之中只有我一個人,連一個驅馳聽用的都沒有,事事躬親,實在麻煩,也非仙道之意,何不如就次機會,收了他們兩個,一個作為侍女,一個作為看門的靈獸,方能顯出一些仙家氣派。

   張桐越想越覺得正該如此,便把那些到了嘴邊的呵斥驅趕的話又給咽了回去,隨即驅身一閃,已經來到近前。

   那白衣少女跟那條黑鱗大魚,此刻剛過脫困,心裡更加篤定,剛才那種情況是有高人在暗中使的手段,現在雖然收去,可是未得允許,他們兩個也不敢擅自離開,生恐再惹了那位未曾蒙面的高手不快,直接把他們給打殺了,那時再喊冤,就來不及了。

   尤其那白衣少女,心裡更是忐忑不安,暗暗後悔,不該任性,上回在那黑鱗大魚的身上吃了虧,這次得了法寶,便要找回場子,要不然的話又何以陷入這種境地。

   而那黑鱗大魚,心裡更加願望,心裡恨透了那白衣少女,暗暗咬牙切齒,非要來尋晦氣,這下可好終於惹上了高手,被困在此,生死未卜。

   “哦!不打了嗎?”就在這時,那白衣少女跟那條黑鱗大魚正在戰戰兢兢之際,只見從旁分水而來,一名眉清目秀,身穿淡藍道袍,腰間掛著一個葫蘆的少年,一面面無表情打量他們,一面淡淡說道,聲音仿佛不大,但是傳到他們耳中,確如驚雷一般,震得二人腦袋嗡嗡直響。

   這白衣少女和那條黑鱗大魚也都成了精,心思精明不比人類差,見到張桐神態,還有說的那話,就知剛才那種禁錮江水的手段,十有八九是他施展出來,即使見張桐年紀不大,也半點不敢心存輕視。

   尤其那名白衣少女,更加深知人類跟他們妖族不同,即使自小開始修煉,也要達到煉神境界之後,才能把外貌固定下來,表面上看,不再變老。

   而妖族恰恰相反,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只要重新化形,就能塑造容貌,不拘年老年幼,全都憑自己的心意而來。

   所以這時,這名白衣少女見到張桐的年紀,還有剛才使出那種她見都沒見過的禁錮江水的手段,更加令她心中大吃一驚,料定張桐必非司尋常,就算不是什麼名門大派的嫡傳弟子,也是遇有奇遇的散修高手,無論如都不是她能招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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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17:4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八〇回 收服二妖

   “上仙!小女子名叫白曉寧,這邊拜見上仙!”那白衣少女自忖張桐來頭極大,而且法力高強,遠非她能企及,心中愈發害怕,一見張桐過來,連忙曲身拜道。

  由於白曉寧本身是一條白鱗鯉魚,在鯉魚之中非常少見,所以在少年時候,受到同族排斥,也是在所難免。這也是她自小養成了膽小靦腆的性格,即使後來得到一些機緣,修成妖精之後,這種性格,也難改變。

  此番她之所以來找這黑鱗大魚的晦氣,心裡未嘗沒有挑戰自己的想法,想要借那黑鱗大魚,增在自己的勇氣。

  可惜偏偏遇上了張桐,把她原來的計畫全都打亂,好不容易在心裡鼓起的勇氣也都煙消雲散,一臉委屈,可憐巴巴,好像受了欺負似的。

  “哦?你叫白曉寧?”張桐初次見面,也不知道白曉寧的性情,微微掃了一眼道:“竟是一條白鱗鯉魚,這種顏色,倒也少見,怪不得化形之後,竟能生出這樣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呢!”

  張桐現在已經達到煉神境界,對於煉器境界,完全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出了白曉寧的底細。

  “啊!”白曉寧登時驚呼一聲,她現在才勉強達到第八重小周天,哪會瞭解煉神境界的厲害,而且她也沒想到張桐竟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只猜出張桐實力強悍來歷非凡,而在她的心目中,十二重小周天,達到煉器圓滿,就已經是了不起的高手了。

  “你怎麼知道的!”驚詫之際,白曉寧也忘了對張桐的恐懼,因為身為白鱗鯉魚,本就是她的忌諱,就算十分親近的人,她也沒有告訴,卻沒張桐道破,頓時令她方寸大亂。

  而張桐早已打定主意,要收服了白曉寧和這條黑鱗大魚,給他的水府添些丁口,這時現身出來,就為震懾當場。

  這時見到白曉寧目瞪口呆的樣子,張桐反而不急著跟她說了,轉又把目光落在了那條黑鱗大魚的身上,淡淡問道:“你又是什麼來頭,還不自報家門?”

  那黑鱗大魚不敢怠慢,連忙張開了大嘴,咕嚕咕嚕的答道:“回稟上仙,小的愚鈍,名叫黑遝頭,本是這條曆水上游的黑鱘魚,後來成了精怪,卻不知怎麼的,體型越長越大,卻不能化形成妖,剛才冒犯了上仙,還請上仙贖罪,饒了小的一回。”

  “你有體內有些微弱的水蛟龍的血統要想化形成妖,非要繼續修煉,達到煉神境界不可,你也不用著急。”張桐聽那黑鱗大魚說完,也放出神念,掃了它一眼。

  “什麼!上仙此話當真!俺老黑居然又蛟龍血統!”那黑鱗大魚登時驚道,簡直不敢相信,其實一直以來,因為不能化形,它都覺得非常自卑,認為自己血統不純,遇到同族妖怪,都抬不起頭來。

  卻沒想到,遇見張桐,居然一口道破,他身居水蛟龍的血統這頓時令黑遝頭又驚又喜,禁不住大叫了起來。

  “哼!難道我還需騙你不成!”張桐哼了一聲,隨即一股威壓傾軋過來,直把白曉甯和黑遝頭全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同時也使二人陡然驚醒過來,面前這名少年的手裡,隨時掌握著他們生死,連忙收斂心神,再也不敢造次。

  而張桐為了收服二人,也使恩威並施,畢竟他要手下,也需辦事得力,並且心服口服,不然強行擄來,令其心生怨念,反而等於在身邊放置了一顆定時炸彈。

  張桐見威懾得差不多,面色稍微平緩,剛才那股威壓,也被他收攏回去,然後淡淡的道:“你們兩個在水中爭鬥,這本來與我無關,但是波及到我的洞府,卻是大大的不應該!剛才出手之際,本欲直接打殺,以儆後來效尤,但是年紀爾等修行不易,我又初來乍到,洞府空曠,無人把守,欲收你們兩個幫我看守洞府,平時做些雜事,你們可都願意?”

  白曉甯和黑遝頭一聽,心裡同樣莫名其妙,二人對視一樣,又往河底望去,除了一片黑乎乎的黑泥,哪有什麼洞府存在?

  但是懾于張桐的淫威,他們也不敢較真兒,生怕稍有不慎,惹了張桐惱羞,便要痛下殺手,真把他們給宰了,那可就冤枉透頂了。

  而且後來聽到張桐要收下他們是,白曉甯和黑遝頭的反應也截然不同,白曉寧的眼中立刻露出難色,好像有什麼顧忌,顯然不太樂意,而那黑遝頭卻是大喜過望,立刻叫道:“上仙願意收納,是小的修來的福氣,日後為上仙看守洞府,小的必定恪盡職守,半點也不敢疏忽!”

  其實張桐早就看出,白曉寧會些法術,身上還有法寶,顯然有些來歷,並非孤家寡人,而這黑遝頭則是河中散修,無根無派,沒有依仗,也沒有修煉過任何法門,能有現在的修為,全憑本能,吐納精氣。

  剛才黑遝頭已經見過張桐的手段,這時一聽要跟張桐去,哪怕看守洞府,也是歡天喜地。剛才張桐能一眼看出他水蛟龍的血統必定也是非凡,只要稍微指點,跟他露出幾句真言,就足夠他受用不盡了。

  “好!既然你肯降服,將來誠心辦事,我便傳你些上乘法門,幫你褪去魚身,化形成妖,也非難事。”張桐也不想太急,見那白曉寧猶豫,也沒一味威逼,轉世這黑遝頭,令他十分滿意,當下也不吝嗇,直接坐下承諾。

  黑遝頭一聽,頓時大喜過望,他這些年自從生出靈智之後,就想有朝一日能夠修行一些正經的法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令他非常苦惱,沒想到,這一次,因禍得福,機緣從天而降。

  同時,白曉寧一聽,心裡也微微生出幾分波瀾,不僅暗暗忖道:“難道這個少年說的竟是真的?如果歸順了他,真願傳授道法?這怎麼可能呢?”

  也無怪白曉寧不相信,因為一直以來,從她化形開始, 也有幾十年了,令她經歷過不少事兒,不像黑遝頭那樣單純,一聽張桐承諾,立刻就相信了。

  白曉寧的心裡更加懷疑,張桐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人類修真又怎麼可能那樣好心,平白無故要收服他們,還要傳授道法,哪有這樣好事!

  可是隨即有一轉念 白曉甯又發現張桐似乎沒有理由騙他們,就憑剛才顯露出的手段,想要殺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又何必大費周章跟他們說這些廢話!

   “哼!反正我也無力法抗!既然他說,只要跟他,將來就會傳授上乘法門,我索性也賭一回,不成功,便成仁!”白曉寧心裡仔細一想,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別的選擇,如果真的拒絕,恐怕性命不保,她本來就膽子小更不敢去試探張桐的底線。

  “而且那個骷髏仙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隨著拿定了注意,白曉寧又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心中暗暗忖道:“說什麼要幫我跟鐵背老祖懇求,收為記名弟子,多半也是敷衍,這一陣子,沒有消息,大概也抱不上什麼希望了!更可惡的還有龜千年那個老匹夫,仗著鐵背老祖是他舅舅,已經老成那樣,還想跟我相好,真是叫人惡心!”

  白曉寧一面心想,一面不由得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後又望向了張桐,見那少年英俊,又是修為高深,愈發看著順眼:“罷了!罷了!反正這一次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我也抵抗不了,不如就從了他,做個侍女,看守洞府,跟著這樣的英俊少年,總也比便宜了龜千年那老狗強出百倍!”

  白曉寧想通這些,原本還有點抵觸心理也都跟著煙消雲散,剛等黑遝頭把話說完,立刻也跟著表態道:“小女子也願跟隨上仙,懇求上仙能夠垂憐!”

  張桐微微一愣,本來還想再用出一些手段,才能讓白曉寧乖乖就範,卻沒想到,這一轉眼,白曉寧居然自己先想通了,倒是省了他一番唇舌。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來吧!”張桐隨即又是一笑,對於白曉寧的轉變,也沒有去深究,直接把白曉甯和黑遝頭卷攝過來,然後轉身返回河底,身影微微一閃,已經進了水府。

  張桐收服白曉甯和黑遝頭,本來不是刻意,就是順勢出手,然後心血來潮之舉罷了,至於看守洞府什麼的,也並非要指望他們倆,更多的還是想跟那偌大的一座水府增添一點生氣,免得冷冷清清,好像一潭死水。

  雖然修真之人講究靜修,但是這一個‘靜’字,也分不少層次,其中又有‘真靜’‘假靜’‘生靜’‘死靜’之分,又有上中下三種層次,所謂上靜為清靜之靜,中靜為明靜之靜,下靜為死寂之靜。

  現在這座水府就是最下乘的‘靜”乃是死寂之象,對於修行,大大不利,所以張桐剛才靈機一動,這才想收服白曉甯和黑遝頭。

  等把他們引入水府之中,頓時就像死寂之中泛起了一絲漣漪,因為原先這裡只有張桐一個人,孤陰不生,孤陽不久,所以氣息不能流動迴圈,這時加入了白曉靜和黑遝頭,立刻使這水府之中的氣息,在三人之間形成了異種迴圈,把過去那種死寂瞬間驅離。

  只不過白曉甯和黑遝頭的修為太低,還感覺不到這種層次的氣息,只顧被張桐帶進水府之後,看著眼前巍峨壯麗,金碧輝煌的宮殿,全都大吃一驚,半天才回過神,驚聲叫道:“上仙!這不是原來那片水府嗎?前一陣子,突然消失,還引來了不少尋找。您竟把它修復,還作為洞府了!”

  “這有何不可嗎?”張桐見到白曉寧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然的看著他,不由得一笑,反問了一句。

  “呢……” 白曉寧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退了一步:“沒有!沒有!上仙神通廣大,能夠修復這片水府也是應該!”

  至於那黑遝光 心中也是震驚,只不過他仍是一條大魚,進了水府之內,因為脫離了水,直接倒在地上,雖然不至於死,但是行動說話全都受到限制,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任何驚異。

  張桐也看見他的樣子,張著大嘴,一開一合,似乎非常吃力,索性在水府入口的位置,直接用手一揮,開出一片大坑,然後催動玄元控水訣,從水府外面引來水源,將那大坑注滿,形成一片越有幾百畝大小的水塘,正好給黑遝頭作為一個棲息地。

  雖然張桐比較喜歡黑遝頭那種憨憨的性格,可惜他畢竟沒有化形,又是十分龐大,不能進入府中,暫時只能在這裡先做個看門的。

  轉是白曉寧的心思較多,見到黑遝頭被留在外頭,不禁心中暗喜:“哼!你這個臭黑魚頭!這次看你還怎麼贏我!連水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只能在外頭挖個坑守著,以後我跟在主人身邊,起居飲食,都由我管,自然親近一些,等到那時看我怎樣收拾你!”

  白曉寧一面心裡盤算,一面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因為此前的一番心理轉變,到了這時她已經把張桐視為了主人,不再糾結其他,反而開始打算,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了。

  “你現在這邊找間房子安頓下來!”張桐把白曉寧帶進水府裡面,指著進門左手邊的幾間房子說道:“這間水府乃是上古遺存,雖然現在被我佔據,但是其中仍有許多地方,我也未曾探索,暗藏兇險,不可小覷!這邊的幾個院落,我都已經檢查過了,你暫時在此住下,別的院落,儘量別去,免得觸發什麼陣法,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啊!”白曉寧沒想到這座水府之中,還有這些禁忌,聽到張桐說完,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主人放心,奴婢知曉,絕不會亂闖,給主人添麻煩的!”(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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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7 17:49: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八一回龍蝦大聖

    “主人?一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白曉中一旦想通了之後,反而比他預想的還要乖巧順從,倒是令他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這些細枝末節,張桐也沒放在心上,隨即哈哈一笑,跟白曉寧交代了幾句,便又轉身,出了水府。

   本來這一次張桐外出,就是為了看一看周圍的地形,並且探一探周圍有什麼值得結交的高手,或者有什麼值得防備的敵人,既然他決定在這裡常住,這些問題都要考慮周到。

   只不過張桐再次離開水府之後,連同曆水水下,還有附近山野,在方圓數百里內巡視了一圈,卻沒發現有什麼厲害的高手,甚至連住在附近的修真,不拘人類還是妖怪都極少,最多就是幾個修煉到三四重小周天的小妖,沒有一個能入他的法眼,更不要說,拜訪攀談。

   張桐不禁十分失望,心裡暗暗盤算。“難道說這座水府的附近,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蹊蹺,不然如此靈氣豐潤,而且氣候宜人的地方,怎麼連幾個修為像樣的鄰居也沒有?”

   其實張桐不知道,這曆水水府本是上古仙道王朝選擇的山宮水府的所在,地氣靈脈自然上佳,只不過這些年來,不少人慕名而來,想要從水府之中搜括出一些好處,你來我往,絡繹不絕,也少不得要發生些齟齬,動起手來,在所難免,漸漸的這裡也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公共之地,方圓幾百里內,都沒有人安家。

   尤其前些年,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頭巨蛟,更是直接佔據了水府的廢墟,連附近一些水陸妖怪都也不敢靠近,所以張桐想找個鄰居什麼的,最近的也在五六百里之外。

   張桐不知這些內情,直覺尋遍了附近各處,全都沒有收穫,不禁意興闌珊,存等回到水府之中,那黑遝頭已經安之若素的游戈在了新開挖的池塘中,至於白曉寧,也十分乖覺,知道自己的身份,倒是把侍女應盡的工作都給做足了。

   雖然白曉寧本身只是一隻白鱗鯉魚成精,但是這些年她跟不少人類修真接觸不少,更把人類的一些風俗習慣都了然於胸。

   這時一見張桐回來,立刻面帶微笑,迎了上來,既不牽強,也不十分諂媚,給人感覺,非常舒服。

   張桐看在眼裡,心中也是暢快,活了這些年,前後加起來,足足兩輩子,他還沒過上過使喚下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呢!

   不過張桐此刻的心態也跟原先不同,街也不至於像個暴發戶一樣,有事沒事的故意使喚白曉寧,見她恭迎上來,也沒什麼意外,只微微示意一下,就會了他修煉的那個房間了。

   而張桐也沒有別的事,門才本想道附近找幾個修為不錯的高手,還能互相結交一番,索性沒見著人,他也懶得遠走,還不如回來修煉。

   雖然現在張桐結成元丹之後,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短時間內不可能再突飛猛進,但是修真之道,本是水磨功夫,爭的就是一絲一毫,幾百年,上千年,持之以恆,苦修不墜。

   回到房間之後,便又把火鴉陣拿出來鑽研起來,這部火鴉陣張桐前後修煉了兩回,又是上古傳承,留到現在,更加難得。

   張桐雖然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這陣法練熟,但是要論精通。他卻不敢大言不慚,所以暫時刻術和修為不能突飛猛進,使他的注意力又落在了這個火鴉陣的上面

   張桐第二次從水府密室中得到的火鴉陣的陣圖,其中又分口訣和圖錄兩部分,其中和和精妙,變化無窮,包羅萬象,不次於任何一種高深功法,不是單純的一種陣法,而是趨近於陣道,是陣法的一種至高境界!

   所以張桐得到這張陣圖,即使不眠不休鑽研了一個月,也僅得了這張陣圖的皮毛,至於說什麼精通要義,只怕再給他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

   但是這火鴉陣也是易學難精,要說易學,只要副一張陣圖,煉化幾隻火鴉,就能施展此陣,但是真把這座火鴉陣的精髓體悟出來,可就不是那樣容易了

   張桐再次鑽研,不可謂不用心,怎奈兩三個月下來,對於陣法體悟,雖有一些精進,卻跟原先比較,也無質的區別。

   直至這天,張桐正在水府修煉,覺得火鴉陣正到了一個關口,只要能夠突破,必定豁然開朗,向前精進一大截,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居然從那水府的入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微弱的空間空間波動。

   張桐不禁“咦”了一聲,心裡暗暗巾道。“前翻我回來時,就封閉水府入口,怎麼又有空間波動,難道哪位修為高深之人,發現了這座水府的入口,想要強行打開進來?”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不由得皺了皺眉,遇到這種情況,他也無暇修煉,立刻挺身站起,直向水府的入口掠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隨著那股空間波動,在那水府的入口,波瀾顫動,微微發光,緊跟著沒等張桐來到跟前,就見一個尖頭尖腦龍蝦精從水府的入口滾落了進來。

   這個龍蝦精,因為修為不濟,還沒完全化成人形,身子和腦袋都已經成了人形,但是一雙手臂仍維持著蝦整的形狀,好似兩把巨大的鐵鉗,乍一看來,煞是威風,身上則披著一件金色魚鱗鎧甲,那架勢倒也有幾分水軍大將的氣派。 

  只不過這個龍蝦精英然看似精猛,但張桐微微用神念一掃,就知他外強中乾,實則體內,已受了傷,只是外強中乾,對於張桐來說,半點沒有威脅。 

  然而此就,這龍蝦精還不知道這水府已徑被張桐占了,從那入口,剛一進來,就發現了黑遝頭和正在水府門前耍弄寶劍的白曉寧。

   那龍蝦精登時一愣,沒想到這裡還有人在,立刻大聲叫道。“呔!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座水府乃是我龍蝦大聖地盤兒!居然敢擅自闖進來,看來你們是活的不杭煩了,現在快快過來降服,本大聖一時慈悲,便饒你們一回,日後留下,看守水府,也好將功折罪!”

   黑遝頭和白曉寧一聽,念都莫名其妙,他們早就認定,這裡是張桐的洞府,這時卻突然來了一個龍蝦精,口口聲聲說是這裡主人,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只不過黑遝頭尚未化成人形,拙嘴笨腮,也不會說,反而白曉寧牙尖嘴利,仗著背後又張桐座靠山,雖然看出這個自稱龍蝦大聖的妖怪修為不凡,她也依然不拘,當即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哼!哪來的野妖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有什麼本事,也敢自稱大聖!現在跨快逃走,或許還來得及,不然等我家主人前來,看你還敢叫囂!”

   也就在這說話之間,張桐也從水府裡面出來,來到白曉寧的身邊,見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大叫,煞是有些潑婦駡街的風采,原先卻沒想到這個長得嬌柔消秀的少女居然也有這樣彪悍的一面。

   而白曉寧剛把話說完,也發現了張桐,登時滿臉臊紅,立就收斂氣焰,又恢復成了溫文爾雅的姿態,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主人。”連忙退到一旁”小心翼翼,不敢逾越。

   而那龍蝦大聖看在眼裡,便也猜出張桐才是正主,心裡不禁一顫,暗暗忙道。“這個少年是誰?怎麼也發現了這座水府?這個水府不知什麼緣故,收進這一片空間中,我上回無意之間,憑我天賦神通,破開空間壁壘,才能發現這裡。只是當時這水府仍是一片廢墟,我也不能常住,這才沒有聲張,打算日後找機會重新修葺一番,這才不到兩年,怎麼就有人了?”

   想到這裡,這龍蝦大聖不禁有些著急,加之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在退卻,索性把心一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一隻大螯,指著張桐喝道。“這座水府乃是我的居所,你們又是何人,居然趁我不在,想要竊為己有不成!告訴你們,你家大聖,可不是好惹的!現在跪下認錯,還來得及,不然的話,等我動手,你們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張桐本來見這龍蝦妖怪,沒有幾分本事,還敢自稱大聖,不禁十分好笑,卻沒想到這廝,膽大包天,口無遮攔,居然敢讓他跪下認錯,這些可把張桐給惹惱了! 

  “哼!”張桐頓時冷哼了一聲。“無知之輩!好大的口氣!想讓我給你下跪認錯,可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隨即話音沒落,揚手便催起玄元控水訣,從外面的曆水之中,引入一股水流,好像一條水龍,直向那個龍蝦大聖沖了過去。

   雖然這個龍蝦大聖叫囂的厲害,但是張桐現在的修為,早已經超出了練氣境界,對於這個龍蝦大聖的底細洞若觀火,根本沒將其放在眼裡,心裡亦是想定,這一擊打過去,都不用第二下,必能把這個龍蝦大聖給制住。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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