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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何昊遠]大宋私生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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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1:06
第330章 梁山水泊

    伐夏之戰結束後,朝廷一共徵調了二十三萬黨項青壯加入治河大軍。

    這二十三萬人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藥桶;京城附近這段河道不敢用他們,二十三萬人全部在谷陽以下的河段,負責挖掘疏濬東流河道。

    總有來說,大宋待他們這些俘虜還算不錯,除了吃穿之外,每人每天還能拿到二十文工錢,這和他們在西夏幫黨項頭人耕作所得差不了多少。

    加上從西北調回來的兩萬騎兵,一萬步虎視眈眈地看著,通常情況下是沒人敢叛亂的,但黃河決堤的謠言一傳到這裡,有些黨項人覺得巨大的洪災之下,大宋朝廷恐怕是自顧不暇,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在這些人暗中鼓動之下,頓時有數萬黨項青壯加入叛亂,而且叛亂人數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若不能及時撲滅,恐怕二十三萬人會全部捲入這場叛亂之中。

    情勢十萬火急!專事防備這些黨項青壯的劉武等人,一邊率軍平叛,一面急報時京。

    政事堂裡,楊逸和章惇等人正在慶幸,在沈清直五萬人的努力下,靈平埽一帶的河堤終於保住了;

    外面的雨水也停了,久違的陽光又照亮了天空,只要一兩天,等河水消減,一場天大的災難便可安然度過。

    就在這時,職方館知事馬漢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政事堂。

    「什麼?叛亂?」

    楊逸拍案而起,指著馬漢卿喝道:「職方館不是在黨項俘虜中收買了眼線。監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嗎?為何事前沒有一點風聲傳來?你這是失職!」

    楊逸愛這深,責之切,馬漢卿只能弱弱地辯解道:「大人。此次叛亂,事前沒有人策劃,皆因黃河決堤的謠言傳到黨項俘虜之中。人心浮動之下,突然引發這場叛亂,因此職方館事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快說,具體情形如何?」楊逸暗舒了一口氣,馬漢卿是他費盡心機才安排進職方館的,這次若真是他的責任,不用別人指責,楊逸就無法容忍這種失職。

    馬漢卿連珠炮地答道:「目前叛亂主要集中在谷陽一帶。參與叛亂的人數已經達到七萬,劉武他們三萬人馬已經全部出動,前往平叛,但劉將軍擔心叛亂會波及全部二十三萬俘虜,因此請求朝廷盡快調兵鎮壓,以免地方遭受破壞。」

    二十三萬人若是全部加入叛亂,會給大宋帶來怎樣的破壞。這個無雖多言,章惇與許將等重臣不及招開朝會,迅速上報劉太后之後,命楊逸全權負責平叛事宜,率京畿兩萬騎兵火速增援谷陽。

    楊逸連家也不及回。領了虎符立即飛撲軍營,調兵遣將,揮軍東去。

    谷陽附近,共有十萬黨項青壯在此疏濬河道,因黃河決堤的謠言傳來,在野利阿圖和嵬名烏孫等人的鼓動下,一時之間竟掀起了一場巨大的叛亂;

    這些黨項青壯中,本來就有大部分是軍人,可以說他們拿起武器就是軍隊。

    叛亂一起,幾萬人在野利阿圖等人的帶領下,殺死了朝廷派來指揮治河的官員和工匠,甚至潰敗了負責看押他們的三千宋軍。搶得了一些刀槍武器。

    野利阿圖和嵬名烏孫出身黨項貴族,曾是夏軍將領,他們商議之後,帶領叛軍迅速向谷陽縣衝去;

    為了供應他們平日食用,谷陽城內糧草堆積如山,野利阿圖和嵬名烏孫想奪取這批糧草之後,再轉戰他處。

    叛軍行到谷陽城下,但遇到劉武前來平販的一萬騎兵。

    劉武二話不說,長刀一揮,身後頓時騰起烏雲一般的箭矢,如暴雨般灑下,大部分夏軍沒有盔甲,拿的也是治河用的鋤頭鐵鍬,只有極少部分從宋軍那裡搶來盔甲和刀槍,在漫天箭雨打擊來,判軍一片片的倒下。

    劉老虎絲毫不留情,揮軍衝入敵陣,雷鳴般的馬蹄聲撼天動地,雪亮的刀槍憑藉戰馬的衝力,每一刀劈下,便是斷肢飛舞,血濺如注。

    因叛亂初起,叛軍人心還示凝聚,加上武器簡陋,和劉武一萬騎兵突然遭遇,幾乎演變一邊倒的屠殺;

    但叛軍實在太多了,六七萬人散開來,綿延十數里,如同汪洋一般,殺之不盡,望不到邊。

    劉武一萬騎兵分分合合,不斷縱橫切割著敵陣。

    叛軍首領之一的嵬名烏孫更是被劉武一刀砍於馬下,而野利阿圖趁著劉武收拾前面的嵬名烏孫之際,帶著後面的兩萬人馬逃向谷陽南面的山林,

    劉武分兵追擊,野利阿圖率隊直接從水田中逃過,宋軍的戰馬進入水田馬蹄就被陷住,反而不如叛軍的兩條腿腳跑得快。

    一這戰下來,叛軍死傷過萬,被俘四萬,還有近兩萬人在野利阿圖的帶領下逃遁。

    在下游的高唐附近,還有十多萬黨項青壯在那裡治河,由於得到黃河決堤的謠言比較慢,駐守在那邊的兩萬宋軍迅速採取了措施,控制住了局勢,因而高唐那邊沒有發生叛亂。

    谷陽這邊,劉武一邊清剿四處逃竄的亂兵,並對投降的幾萬俘虜嚴加看管,還要分出兵力追擊野利阿圖的那兩萬叛軍。

    叛軍是往南而去,這恰恰是劉武最擔心的事情。

    越往南,大宋的駐兵越少,許多區域根本沒有禁軍駐防,而保甲法又沒有在江南一帶施行,平時守衛州縣的都是地方上的廂兵,這些廂兵修城補牆還行,指望他們臨陣作戰,不可能。

    因此劉武兵力雖然緊張,但還是分出四千人馬,不停地追擊野利阿圖,就算不能消滅這股叛軍,也要阻擋他們南下的路線。

    楊逸率軍到達鄄城時,得知劉武控制住了谷陽的局勢,但同時接報野利阿圖竟帶著一萬多人,南逃到了梁山泊一帶。

    在劉武四千騎兵的追擊下,兩萬叛軍之所以能逃到梁山濼,是因為野利阿圖把叛軍分成了多股,一路搶掠,分散前進。

    劉武的幾千騎兵顧此失往,而且谷陽離梁山濼不過數十里,沿途多山林,對騎兵作戰非常不利。

    野利阿圖這一分兵,劉武他們兵力太少,能阻止這股,阻止不了尋了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叛軍逃入梁山濼。

    梁山濼,也就是梁山泊,五丈河自東京流來,注入梁山泊,南北大運河也經過梁山泊,此時的梁山泊水域面積超過一百平方公里,四周多山林沼澤;

    這裡離京畿不遠,後世的宋江之所以能在梁山泊呼風喚雨那麼久,並不是因此他那一百零八好漢多麼利害,對於大軍作戰來說,一百零八人武功再好,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箭雨如潮的潑下,你能擋住三五支箭,能擋住成千上萬的箭雨?

    所以說宋江能在「臥榻之旁酣睡」,全靠梁山泊的有利地形,這裡山需要不高,但林卻密,加上水域寬廣,沼澤縱橫,對大軍作戰極為不利。

    楊逸得知萬餘叛軍逃入梁山泊後,也不禁直眉頭,但無論如何,這股叛軍必須盡快清剿,否則餘下的黨項青壯有樣學樣,將讓朝廷疲於應付,治河工作別說進行下去,能保住地方平安就是托天之幸了。

    「大人?怎麼辦?」身邊的李一忠沉聲問道。

    「傳我軍令,大軍立即轉道梁山濼,另外,傳令高唐,那邊暫時不要開工,所有黨項青壯暫時押於一處,嚴加看守,著雷秀再派五千兵馬前來梁山濼,以便盡快剿滅野利阿圖這股叛軍。」

    濟州城就處於梁山泊南岸,得知萬餘叛軍逃入梁山泊一帶的山林後,濟州知州蘇軾大為緊張。

    雖然在環州時,蘇軾也見識過幾次戰陣,但實際上每次都是楊逸和種朴這些將領在指揮,他只不過幫著做些後勤工作。

    現在一切都要蘇軾來應對了,濟州城地處內陸,平時並不駐軍,蘇軾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急得團團轉,他下令四門緊閉,把所有衙役和壯丁都組織起來,上城防守。同時急報東京請調援軍。

    好在劉武也知道濟州不容有失,一但這樣大的州城失守,他劉武恐怕就玩完了!

    因此野利阿圖這伙叛軍一遁入梁山水澤,劉武立即兵分兩路,一千人馬去梁山濼東北面的鄆州駐守,一千人馬到梁山濼南面的濟州協防,自已帶著兩千人巡視東面,防止叛軍向東去攻打兗州。

    梁山濼如此之大,劉武幾千人馬要防守三面,根本就防不過來,急得他兩眼直冒火;

    好在野利阿圖對四面的地形並不熟,被劉武追怕了,好不容易躲入梁山濼這麼有利的地形,急需喘口氣的他,一時沒有遠逃;

    他讓叛軍躲在山林裡,然後派人四出打探外面的形勢,他現在要武器沒武器,要後勤沒後勤,總得把四周的情況和地形摸清楚,才能行動,否則一出去就迎頭撞上宋朝大軍,那不是找死嘛。

    野利阿圖的做法不可謂不對,但這卻給楊逸贏得了極為寶貴的一天時間,楊逸是從鄆城縣直插濟州的,不能讓判軍南下,這一點連劉武都明白,楊逸自然不會不清楚,他首先堵住梁山泊南面,防止判軍南逃。

    至於西面,叛軍只要不想死,那就去吧,京畿十萬禁軍在那邊等著。

    北面嘛,楊逸也不太擔心,河北方面大宋同樣有龐大的駐軍,而且那邊是平原。

    因此,楊逸主要防備的就是南面和東面,這兩個方向哪怕只有幾千叛軍逃過去,那也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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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1:23
第331章 燧發槍所改變的

    楊逸率軍到達濟州,這讓蘇東坡徹底放下心來,別的不好說,對楊逸的領軍能力蘇東坡還是很放心的。

    他親自率領濟州官員迎出城來,楊逸熱情地和蘇東坡寒暄了幾句,立即對劉武派來駐守濟州的將領范在喜問道:「范將軍,劉武現在何處?」

    范在喜一抱拳,洪聲答道:「回楊學士,劉將軍率兩千人馬往梁山濼東面去了。」

    「可曾探到叛軍落腳何處?」

    「還沒有。」

    楊逸立即叫來李一忠,派出一千人馬對梁山濼周邊進行拉網式搜索,務必盡快把叛軍的行蹤找出來。

    佈置完這些,楊逸這才與蘇東坡一干濟州官員進城。

    濟州四周大部為平原,水系極為發達,北靠梁山濼,五丈河、濟水、南北大運河、泗水、洸水等河流遍佈四周,農耕極為發達。

    楊逸進城留意看了看,市面也很繁華,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蘇東坡把濟州治理得還不錯。

    原來的歷史上,蘇東坡被貶謫海南島,過兩三年就將去世;

    其實蘇東坡現在年齡不算老,正好六十歲,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或許少了貶謫蠻荒的苦難生活,這位千年難得一見的大文豪能多活幾年吧!若真是這樣,那倒是一件幸事,華夏文明中或許能多添幾篇大氣豪邁的詩篇。

    楊逸也不矯情,出席了蘇東坡和濟州官員舉辦的接風宴。但酒喝到一半,突然劉武信使來報,說斥探到叛軍就在梁山濼東面一處叫臥牛嶺的山林上。

    楊逸起身向蘇東坡等人說聲抱歉。連夜帶軍出發。

    天亮時,大軍趕到臥牛嶺附近。

    臥牛嶺,因形似水牛臥於水邊而得名。山不高,但四周叢林遍佈,鬱鬱蔥蔥;

    野利阿圖的叛軍不是梁山好漢,他們初來乍到,沒有船,沒有武器,沒有糧草積蓄,他們不可能像梁山好漢一樣。逃上梁山以水泊阻擊宋軍。

    目前只能利用梁山濼周圍的山林作掩護,暫時歇一下腳,查探四周的情形。

    這裡離東京不遠,野利阿圖也知道宋朝大軍很快就會到來,但出了梁山濼,四周又多是平原,叛軍一不熟悉地形。二沒有武器,三沒有後勤,若不弄清情況就出去,遇上宋朝大軍只有死路一條。

    野利阿圖估算沒錯,按楊逸的行程。他們若是在梁山濼不作停留,以楊逸的騎兵速度,早就追上他們了。

    然而躲著也只能躲得了一時而已,野利阿圖派出的斥侯很快也探到了楊逸大軍的動靜!

    楊逸!這個名字對所有黨項人來說都是個惡夢,若不是楊逸,西夏豈會滅亡得這麼快,他們何至於被趕來挖河築堤?

    他們恨楊逸的同時,更怕楊逸。

    聽到是楊逸領軍前來後,許多叛軍心裡就直打鼓,士氣大為低落。

    就算是野利阿圖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衝出去,兩條腿跑不過人家四條腿;留在山林裡,沒吃沒穿,能支撐多久?擺在野利阿圖面前的是一個兩難之境。

    楊逸率軍趕到臥牛嶺附近,察看過附近的地形後,心中大定。

    趕來和他匯合的劉武殺氣騰騰地說道:「大人,您總算來了,末將兵少,不敢打草驚蛇,正著急呢,大人來了,咱們就可以四面合圍,關門打狗了。」

    楊逸淡淡一笑道:「不用四面合面,西邊是梁山濼,叛軍沒有船,飛不過去,你和一忠各帶一萬人馬,從南北兩面壓上,常言道了狗急跳牆,你們要注意,儘量不要在密林與叛軍糾纏,叛軍缺少糧草武器,支撐不了多久。你們只需要在開闊地帶嚴防南北南面,不讓叛軍逃走即可。

    東面濱臨南北大運河,一片開闊,劉武有些遲疑地問道:「大人,那東面呢?」

    「東面不是還有我這一千人馬嗎?」

    「大人,不妥,你這邊人太少,叛軍可有將近兩萬人,南北被堵住,他們必定會向你這邊壓來……」

    「我就是要讓叛軍朝這邊來,我要讓他們見證一次幾輩子也忘不了的慘景。」

    一旁的李一忠有些不甘心,試探地說道:「大人,要不您率軍上山,末將來守東面。」

    「一忠啊,別爭了,所有的惡名就讓我來背負吧!」

    「大人,末將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煞氣不夠,這惡名由末將來背,有助於末將的茁壯成長!大人,您就讓末將來守東面吧,求求您了!」

    李一忠連連躬身作揖,一臉期盼地哀求著,楊逸哈哈一笑道:「好吧,給你個機會!」

    李一忠大喜:「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劉武,你往北我往南,咱們走!」

    臥牛嶺一帶叢林茂密,但也總有些開闊地帶,楊逸帶軍上山,選擇一些空曠所在堵住南面後,立即讓王勇帶領一股人馬,準備摸上臥牛嶺,一是探探叛軍的情形,二是騷擾一下,騷擾的方式是放火,這**月之間,山林裡枯枝落葉落地,一但放火,必定能把叛軍逼出來。

    總不能讓叛軍太清閒了不是?

    王勇的兩百人剛摸過去不久,很快就退了回來,只見他們身後是無數的叛軍如同叢林中的野豬,呼啦啦的衝來;

    野利阿圖也不是傻瓜,楊逸兩萬大軍到來他並非一無所知,他明白困守臥牛嶺只有等死的份,因此不顧一切地率領叛軍往南衝來。

    「大人,叛軍太多了,衝來了!」王勇一邊狂奔而來,一邊大喊著。

    還用你喊?楊逸早以上令一萬大軍佈防在臥牛嶺南面,嚴陣以待。前面是一條雨水沖涮出來的小河溝,這種河溝雨晴也就斷流了,只剩下凹凸不平的石塊。大概有十來丈寬的空地。

    判軍舉著鋤頭鐵鍬衝下來,黑壓壓的一片,楊逸一聲令下。宋軍萬箭齊發,如暴雨傾洩而下,噗噗的入肉聲不絕於耳,衝下來的叛軍被一片片地射倒在地,屍體很快就填滿了河溝。

    狗急跳牆的叛軍不顧慘重的傷亡,依舊前赴後繼、洶湧而來,然而衝過了箭陣,迎接他們的卻是更為慘烈的屠殺;

    只見宋軍陣中擲出一串串的手雷。劇烈的爆炸聲在山林間迴響不絕,一團團火光,一股股硝煙,衝在前面的叛軍被激盪的氣流沖上半空,飛舞的彈片在宋軍前面形成了一道難以跨越的煉獄。

    在巨大的傷亡面前,叛軍終於退卻了。

    北面也有一萬宋軍,只有東面了。

    野利阿圖別無選擇,坐困臥牛嶺是死,那只有往宋軍防守最薄弱的東面衝了!

    雖然,東面一是開闊的平原,雖然,往平原上去也必定危機四伏,但總比往地獄上闖強些,至少野利阿圖是這麼認為的。

    李一忠這邊確實只在一千人,叛軍從東面衝下臥牛嶺,李一忠立即帶著一千人馬遠遠兜過去,擋住叛軍的去路。

    然後一千人全部下馬,排出整齊的隊形,手裡拿著一種叛軍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武器!

    「預備!」眼看叛軍衝過一里距離,李一忠舔了舔嘴唇,大吼一聲。

    說實在的,燧發槍威力他是知道,但這畢竟是第一次用於實戰,李一忠心裡還真有些緊張。

    排成三排的士卒也是個個屏息凝神,在李一忠的號令下,第一排三百多士卒齊刷刷地平舉起槍,對準衝來的叛軍。

    遠處的叛軍大概也知道,這是拚命的時候了,衝過去!衝過去!只要衝垮這一千宋軍,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叛軍個個咬牙狂奔著,嚎叫著衝來。

    「第一排,放!」

    呯呯呯……

    一陣沉悶的槍聲響起,宋軍陣前一片硝煙瀰漫,而衝來的夏軍就像麥子一般,被割倒一片,他們甚至看不到是什麼東西把他們擊倒,只見衝在前面的人成排的倒下,慘嚎不絕,血流如注。

    「第二排,放!」李一忠再次大吼。

    宋軍這邊,第一排射擊完畢之後,第二排立即搶上前,隨著李一忠的號令,又是呯呯的槍起響起;

    第二排射擊完畢,第三排上,等第三排射完,第一排也裝好了彈藥,如此往復不斷地射擊著。

    對面的叛軍還沒衝過三百步,已經倒下一半,每個倒下的人身上都有一個或幾個血洞,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只有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李一忠這邊是越打越上手,射擊速度進一步加快,一陣陣的硝煙冒出,一排排的火光噴射,一顆顆子彈帶著死亡的呼嘯向叛軍射去。

    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屠殺,把所有的叛軍嚇瘋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同伴為什麼倒下,不是刀槍、沒有箭矢,再說了,就算是神臂弓,也不可能射這麼遠!

    他們連宋軍的面孔都沒看清,叛軍已經遺屍遍地,那些被擊中手腳的叛軍則躺在地上,捂著血洞慘嚎著,到處是九幽煉獄般的慘景。

    一萬多人啊!

    李一忠這邊每人還沒放到十槍,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一萬叛軍就倒下過半,這種慘景便是李一忠也看得心驚,燧發槍的威力是如此可的可怕。

    李一忠哪裡知道,別說是對付一萬毫無防護的步兵,就算對方是騎兵,那也只有挨宰的份。

    在清末,幾千洋鬼子就能橫掃整個中國,清軍的騎兵揮舞著大刀狂衝上去,不可謂不英勇,但除了遺屍遍地,他們根本無能無力;

    四萬萬人的清朝,被幾千洋鬼子輕輕鬆鬆地攻入京城,肆意的燒殺搶掠,而且還不止一次。

    現在,俺們先發明了燧發槍,該是咱們去宰別人了!

    楊逸弄出燧發槍,根本目的是希望中華民族不再出現全境淪陷的慘景。

    漢族是農耕民族,面對北方的遊牧民族,以前總是疲於應付。

    作為農耕民族的漢族在冷兵器時代,很難真正控制北方遼闊的草原,所以在漢唐強大之時,雖然能打敗遊牧民族,但本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像漢武帝甚至把內國打得一窮二白。

    而一但漢族衰弱時,北方的遊牧民族任藉著優勢的騎兵,彪悍的體格,往往就會給中原百姓造成血淋淋的傷害。

    可以說在冷兵器時代,無論中原王朝怎麼努力,遊牧民族開始是中原最大的危害。

    楊逸弄出燧發槍來,就是要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只有進入熱兵器時代,北方草原才能真正成為華夏的後花園,才能真正解除華夏全境淪陷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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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1:43
第332章 自在嬌鶯恰恰啼

    濮陽以下的東流河道,本來水量就少,現在已經全面截流,二十來萬黨項青壯正在奮力開挖著河道,在都水監吏員的指揮下,用挖起來的土方築堤,遇到河床有大石的,則請禁軍用火藥炸開。

    等東流河道工程完工之後,再堵塞北流河道,將黃河水引回東流。

    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此多的人力,還有牛馬驢這些牲口,從遠處望去,鋪天蓋地的人影在晃動,勞力的號子聲,驢馬的嘶叫聲,負責監工的禁軍的喝罵聲,匯成磅礡的聲浪,飄蕩在天地間。

    東流河道要全面挖深,並築堤束水,主堤、副堤、遙堤、格堤一樣不少;

    這絕對是不亞於隋煬帝開大運河的巨大工程,大宋每年將為此投入二千五百萬貫左右,直到治河結束。

    二十萬黨項青壯每人一天的工錢、加吃用定為四十文,二十萬人每天的花費是八千貫,一年總花貫大概在三百萬貫左右。

    而大宋的五萬河工薪酬高些,每年的花費為七百萬貫。合計起來一千萬貫,其餘的一千五百萬貫是築堤材料的花貫。

    大宋裁去幾十萬軍隊,光這些每年就能節省近四千萬貫的軍費開支,因此每年二千五百萬貫的治河經費大宋還是可以承擔的,這項工程對國內民生的影響也不大,反而給民間創造許多賺錢的機會。

    當然,這次叛亂過後。但凡參與了叛亂的人今後是不會再有工錢拿了,他們將受到最嚴密的看管,而且幹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而懲罰遠遠不止這些。他們的家人本來是得到大宋普通百姓待遇的,但因受他們牽連,家產將全部收歸國有。家人一律籍沒為奴。

    朝廷的懲罰是夠嚴厲的,這充分體現出一章惇的鐵腕之風。

    有了這樣先例在,相信這些參與治河的黨項青壯今後再想叛亂時,會好好想想值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楊逸引軍回京,路過濮陽一帶時,有些不放心,親自上堤察看了一番,為了排除這次險情。沈清直動用了五萬河工,加上鄰縣組織來的勞力,近七萬人日夜不停的加固下,靈平埽一帶的河堤算是保住了。

    隨著雨水消退,河面水位也在慢慢下降,但楊逸看到,還有數百艘船在這段江面上作業。好不熱鬧。

    有的船是在順流拖拉鐵耙,用王安石原來那種機械疏濬河床下沉積的泥沙;

    有的船兩邊則是裝著兩個大輪子,逆流而上,這便是十三娘的功勞了;

    她創造的這種以水噴沙的疏濬方式比王安石的省力,可以日夜在河面上作業。很受河工的好評,朝廷已經在抓緊打造更多的噴沙船了。

    楊逸看得會心一笑,十三娘好樣的,不但積極組織京中貴婦開展各種文體活動,進行夫人外交,還堅持不放棄她的科學研究,不時創造出些新奇的玩意來。

    皇宮。

    楊逸走進延春閣時,一輛裝飾漂亮的童車正好向他撞來;

    童車上,大宋皇帝陛下玩得滿頭細汗,雙腳嫻熟地踩著車子的腳踏板,車子跑得老快;

    小菊和茉莉一左一右地護著他,生怕他「疲勞駕駛」釀成「交通事故」。

    劉清菁坐在御桌後批閱奏,不時向他投來慈愛的一瞥。

    楊逸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車頭,大宋皇帝陛下使出吃奶的勁也踩不動,兩眼溜圓地望著楊逸,稚聲稚氣地說道:「你快放開呀!」

    「呵呵,請問這是陛下的聖旨嗎?」

    小皇帝不知從何作答,求助地望向小菊和茉莉,卻發現倆人正在抿嘴直笑。

    楊逸從小菊手裡拿過一條帕子,細心地幫他擦了擦汗,然後把小傢伙抱起來,喲呵,兩歲的人兒,還挺沉的。

    「陛下,今天都讀了些什麼書呀?」

    「千字文!」小傢伙膽子大,一向不怕生,而且對楊逸他也不算陌生。

    「能背了嗎?」

    小傢伙不答話了,小腦袋老實地搖了搖,楊逸微微笑道:「那今天我來教陛下一個字可好?」

    「好!」

    劉清菁與小菊她們也不出聲,各自含笑看著這對父子交流感情,楊逸將他帶到小幾邊,點茶為墨,在桌上寫出一個「中」字,耐心地給小傢伙講解著。

    小傢伙覺得好玩,自己也伸粉嫩的小手,點了茶水跟著在桌面上寫起來。

    「不錯!不錯!陛下真聰明,一學就會!」

    得了楊逸的誇獎,小傢伙高興的咯咯笑起來,結果不小把茶杯給打翻了,濺了一襟的茶水;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小心地望向自己的娘親,生怕受到娘親的責備,小模樣可憐兮兮的!逗得楊逸又不禁呵呵直笑。

    等小菊她們帶著小傢伙下去換衣裳,劉清菁走過來,靠在他懷裡,輕嗔薄怨地說道:「都怪你,弄這什麼童車進來,捷兒是越來越不安生了,成天就想著玩。」

    楊逸輕輕摟住她的腰,二十歲的女人,雖然生過孩子,但那腰肢仍細得像柳條似的,纖纖柔柔。

    「無妨,像捷兒這種年齡,多運動一些對他的身體有好處,身體好,精神才能充足,學起東西來才快,不過你要注意,現在秋涼漸起,小孩子玩出汗之後,要及時給他洗個澡,免得感了風寒。」

    「嗯,我知道了,這個不用你擔心。」

    隨著楊逸雙手在她身上輕輕撫動,劉清菁呼吸慢慢地變得急促起來,玉體也迅速升溫,感覺微微燙人。

    她本是天生尤物,動情之後更是媚眼如絲,眸光流轉,粉嫩的肌膚白裡透紅,如雨潤海棠。

    身上的綺羅掩飾不住她那曼妙玲瓏的曲線,峰巒如聚,纖腰一束,那豐膩的香臀落在楊逸手中,如溫香軟玉,美妙的感覺讓人為之銷魂。

    劉清菁渾身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一雙玉臂圈著他的脖子,來支撐著嬌軀,她香唇半啟,吐氣如蘭,迷離地吻著他的臉頰。

    倆人之間輕車駕熟,這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從一個蕩漾的眼神便能看出對方的需要;

    楊逸一邊回吻著她,雙手順著她嬌軀那流暢的曲線撫過,最後探入她香臀間的玉溝之中;

    劉清菁抑制不住發出細細如歌的呻吟,臉上的神態嫵媚而魅惑,玉腿輕輕一夾,隨即又鬆開,任他細細感知那春溪潮漲,芳草含露的。

    終於不堪忍耐的她,一隻玉手探向他的衣袍之下,嬌嬌顫顫地說道:「冤家……別折磨奴奴了……」

    楊逸偏不如她的意,將她抱到自己的膝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剝開她的羅衣,露出那對顫顫悠悠的雙峰;

    她胸前的冰肌雪膚比象牙還細膩,比細瓷還要光滑,一時春光四射,配著她那妖嬈的顏容,讓人如飲醇酒。

    他輕輕捉住那晃動不定的雙峰,一對溫軟如鴿的乳房在他掌中扭曲成形,變幻不定,劉清菁抑制不住的嬌吟越來越婉轉,等他埋首其間,輕輕含住那乳峰,用舌頭輕輕一撩撥,劉清菁渾身為之輕顫起來,檀口之中逸出如歌如泣的吟唱來。

    「冤家…….求你了,奴奴要……..哦…….」

    楊逸又逗弄她一陣,直到她渾身癱軟如泥,這才抱著她往屏風後走去……

    午後,出了皇宮,楊逸沒有急著回家,策馬到舊曹門街的鳴露坊歇息了一下;

    今天的天氣真好,在延春閣裡,除了應付劉清菁那尤物之外,他今天還把小菊和茉莉都收了,兩人都是碧玉破瓜時,經受不了多久,不一會就泣唱中討饒了,不像劉清菁那尤物需要上下騎乘,千般馳騁才能滿足。

    要想女人死心塌地的為你著想,就首先得征服她們的身體,這一點說來不好聽,但這卻是事實。

    小菊和茉莉知道得太多了,一切的秘密她們都有參與,包括那夜慶壽殿裡趙煦滿身紅光出現的一慕,也是通過小菊在酒裡下了能讓人產生輕微幻覺的藥物,才能讓朱太妃她們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

    而且她們兩個在劉清菁身邊,也將對楊逸與劉清菁的行為起到良好的掩飾作用,現在雖說大位已定,劉清菁也完全控制住了整個皇宮,但劉清菁身邊總還是需要一兩個心腹的。

    楊逸的到來,讓蘇鳴佩暗自歡喜,見他神態有些慵懶,只道是他出征新回乏了,於是慇勤地幫他揉捏按摩起來。

    鳴佩的手法嫻熟,舒服得楊逸直哼哼,不一會竟在軟榻上睡了過去,蘇鳴佩停下手,找來一張薄衾輕輕給他蓋上,然後坐在榻邊靜靜地看著他。

    楊逸睡夢之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眉頭舒展著,就像一個文質彬彬的鄰家少年。

    鳴佩從他的睡態上絲毫看不出他在戰場殺伐、寶文閣中帶頭逼宮的強悍作風。

    鳴佩遊戲風塵,和楊逸之間雖有靈肉交融,但卻從未奢想過要進楊家大門,這個午後這麼靜靜地守著他,心裡莫名的覺得寧靜無比,往日的笙歌漫舞,彷彿都已遠去。

    或許,偶爾有個人讓自己可以期待,也是一種幸福吧!

    你不必有過多的奢想,只保持著一種隱隱約約的期待,他來,相對溫言幾句,或品一杯茶;他走,如行雲流散,淡淡的不牽扯太多的哀傷,就那麼無聲地消失在遠空,而遠空,依舊湛綠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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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2:37
第333章 揚帆遠航

    九月秋高天氣爽,極目遠眺,海水是那麼的藍,相比之下翡翠的顏色太淺,藍寶石的顏色又太深,縱是名師高手,也能以描摹。

    海與天的交接間流淌著期待,那裡的希望在唱歌,就如海底深處的美人魚的甜美的呼喚,碧波粼粼輝映出愛的等待,混合藍色的風在生命裡流浪……

    是的,這次楊逸便是帶著清娘去流浪。

    七艘大船,雲帆片片,劈波斬浪,在水手們的操作下駛出了杭州彎,然後向東北方向駛去。

    這次隨同楊逸出海的,是陸振的一營人馬,還有王勇這些護衛,共計六百人,他們佔據了兩條大船。

    餘下的四艘是韓碧兒與林如海等人的商船,船上除了絲綢、茶葉及瓷器外,還有兩百名在探礦、治煉方面有豐富經驗的「專家」。

    目的地:日本!

    楊逸這次是一手揮舞的著絲綢,一手舉著燧發槍去的。

    估計此行會比較血腥,本不想帶清娘同往,可清娘卻不依。

    沒辦法,清娘不用說話,秀眉一蹙,清澈如水的目光蕩起來一片幽怨的漣漪,楊大學士的心裡防線便告崩潰了,只好把她帶上。

    之前清娘根據李湘弦的描述,在《清娘流浪記》裡詳細記錄了西域的山川地理和人情風貌。有了這次海東之旅,這本書或許會豐富多彩一些吧。

    身後,那如詩如畫的江南消失在海平面上;

    大海之上,只餘下無盡的湛藍,水天一色。

    清娘依依地收回目光,含笑地望著楊逸,海風獵獵地吹拂著,她那羅衫長裙隨風舞動,緊緊貼在少女的嬌驅上,勾勒起一彎纖纖如月的曲線,無比的動人。

    「楊大哥,海裡真的有美人魚嗎?」清娘眸光澹澹,滿帶憧憬地問道。

    楊逸看著她,非常肯定地點頭道:「當然,我現在就看到了一條。」

    清娘自然聽得出他是在說自己,不禁嬌嗔道:「楊大哥,人家問你真的!」

    「呵呵,清娘讀書破萬卷,不會沒有讀過晉人干寶的《搜神記》吧,干寶在《搜神記》卷十二中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干寶所說的鮫人就是美人魚,鮫人神秘而美麗。她們生產的鮫綃,入水不濕,他們哭泣的時候,眼淚會化為珍珠……」

    清娘搖搖頭答道:「這個人家自然讀過,不過《搜神記》收集的終究是一些傳說,未可當真。」

    楊逸與她站在寬大的甲板上,船頭犁開一片白色的浪花,不時有些水霧被風捲上來,楊逸輕移兩步,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清娘身前,以免水霧侵潤了她的衣裙。

    他手指輕敲著船舷說道:「那還有南朝的祖沖之的《述異記》,卷上且云:『鮫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綃紗,泉先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餘金,以為入水不濡。南海有龍綃宮,泉先織綃之處,綃有白之如霜者』。祖沖之在數學、天文曆法和器械等方面成就卓然,他這段記載裡有鮫人與陸上百姓交易的細節,總應該有些說服力吧?」

    清娘不再深究,而是徐徐吟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香。李義山《錦瑟》詩中這句,大概說的就是鮫人血淚成珠的事吧!」

    「不光這個,杜工部《客至》詩講到有朋友帶給他一顆泉客珠,結果藏在篋裡久了,打開來看,泉客珠已經化為血,這一更證實了珍珠是鮫人的血淚所化。」

    楊逸說著有些想笑,其實他並不怎麼相信有美人魚,古人之中以訛傳訛,即便是這些大詩人說的也未必是真的,但清娘既然喜歡探討這些,楊逸自然是盡量讓她開心。

    見清娘幽思綿綿,楊逸不再打擾她,走到船尾和林如海等人聊天去了。

    林如海到過日本,這次聽說楊逸親往,他覺得這是一個難得與楊逸拉近距離的機會,便跟著一起來了。

    而楊逸對眼下的日本可謂是一無所知,既然想去日本淘金,自然得向林如海他們打聽一下日本現況。

    雖然他相信憑自己六百條槍,直接衝進日本皇宮抓些公主、王妃來暖腳都不成問題,但多知道一點總不會錯。

    可一打聽才知道,眼下日本根本沒有「公主」的叫法,人家公主全封親王哩。

    船尾置了酒,林如海胖乎乎的,坐在對面的小几上後,如數家珍地說道:「如今的日本掘河天皇八歲即位,今年二十二歲。名義上是由外戚籐原氏家主籐原師通攝政;

    但實際上目前日本的朝政,仍控制在堀河天皇的父親白河上皇手裡,白河上皇在居處建立院廳,任命別當、判官代、主典代、藏人等院廳官吏,及設置保衛太上天皇和院廳的北面武士。國政大權悉歸院廳,朝堂實際上被架空了。」

    楊逸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什麼掘河挖坑的天皇二十二歲了,政權還掌握在他老爹手裡,他甘心咩?

    嗯嗯,這裡面或許可以作些文章。

    楊逸問道:「林員外,那堀河天皇與白河上皇之間可有衝突?」

    林如海詭異一笑道:「怎麼沒有?雖說這堀河天皇性情隨和,溫文而雅,與白河上皇剛烈的性情剛好相反,但這人年紀大了,總是不喜歡別人控制自己的,所以堀河天皇便與名義上攝政的籐原家聯合,想從白河上皇手裡奪回政權。」

    「好!林員外接著說!」楊逸越聽越開心,倭寇是越亂越好啊!最好是咱到時雙方打起來,咱也好拉拉偏架。充當一下和事佬!

    林如海接著笑道:「楊學士您是不知道,這白河上皇為了控制堀河天皇,在堀河天皇十四歲時,讓堀河天皇娶了自己的姑母、也就是白河上皇的親妹妹篤內親王,當時篤內親王已經三十二歲,比堀河天皇大了整整十八歲,哈哈哈!」

    楊逸聽了不禁大跌眼鏡。侄娶姑姑?這……這他娘的還真是倭寇才做得出來的事,嘿嘿!

    難怪後世倭國AV橫行全世界,「娛樂業」空前發達,感情人家是繼承了古老的傳統啊!

    林如海繼續笑道:「楊學士不必驚訝,還有呢,篤內親王入宮並受封女御宣下。堀河天皇的姐姐媞內親王不樂意了,媞內親王極得白河上皇寵愛,於是以白河上皇之命,於同年一起嫁給了自己的弟弟,成了堀河天皇的中宮。」

    林如海說完哈哈大笑,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楊逸這下徹底無語了,倭國就是倭國啊!這掘河挖坑的傢伙享受完自己的姑姑,再抱自己的姐姐上床,還真是…….呃,不說了!這也太瘆人了這是!

    聽完這些,楊逸有些倒胃口,也懶得再問了,老子是來搶銀子的,管你狗屁天皇上姑姑也好,上姐姐也罷,人狗同床更不說,老子只要銀子,只要乖乖把銀交出來,隨便你怎麼搞!

    林如海不愧是商人,十分精明,看出楊逸不想再談。立即告退。

    楊逸所乘坐的海船非常大,上層艙室有廳有房,儼然家居屋室,清娘此時早已從美人魚的傳說中「解脫」出來,楊逸回到艙室時,丫環小艾正幫著磨墨,清娘在案桌上鋪開紙箋,沾墨行書。

    楊逸輕步走到桌邊,只見紙箋上落下幾行娟秀的小字:

    天與秋光,

    轉轉情傷,

    探金英知近重陽。

    薄衣初試,

    綠蟻新嘗,

    漸一番風,

    一番雨,

    一番涼。

    ……

    看完清娘所書,楊逸既有些憐惜,又有些好笑,清娘那顆心太感性,常常會傷春感秋,這也就罷了,這『轉轉情傷』是什麼意思?小丫頭分明是無病呻吟哩!

    清娘見他走到桌邊仔細看著,地瞟了他一眼,透出幾分妞妮之色。

    哈!小丫頭不好意思了!

    楊逸哈哈一笑,也拿過一支筆,在桌另一邊鋪開紙,然後沾飽濃墨,揮毫疾書:

    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

    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楊逸寫完,擱筆含笑看著清娘,清娘這下臉更紅了,有如二月春花,挽著他的手臂,不依地搖晃著。

    「哈哈哈……清娘,妳說我這首《採桑》怎麼樣?」楊逸攬住少女的纖腰,朗聲而笑。

    清娘跺著腳兒,第一次討伐起楊大學士的詩詞來:「哼!不好!老氣橫秋的,楊大哥這分明是嘲笑人家。」

    「有嘛?豈敢,豈敢,我家清娘可是天下第一才女,誰敢嘲笑妳,我滅了他……」

    「呀,楊大哥你壞透了!」

    「真的嗎?瞧瞧,頭上長瘡沒有……」

    「你還胡說,你還胡說……」

    楊逸這才發覺,清娘竟然也練成了二指禪,那春蔥兒似的玉手伸過來,不是扭腰間軟肉,是扭手臂,但,效果同樣顯著。

    「嘶…….清娘饒命!饒命啊!小生再也不敢了!」

    「嘻嘻……」

    清娘綻顏一笑,腮邊梨窩淺淺,如幽蘭含露,秋波澹蕩。

    「這才對嘛!清娘啊!我要說的就是,楊大哥我看不得妳傷心,我寧願妳不寫這麼多詩詞,只望妳能無憂無慮,天天常露笑顏,妳明白了嗎?」

    清娘是水做的,聽了楊逸這話,一雙眸裡又浮上淡淡的熱霧,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將螓首輕輕靠進楊逸懷裡,滿帶著依戀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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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強勢登陸日本

  大宋在造船方面有許多劃時代的創新,乾船塢、水密艙、旋轉桅帆、舵、側舷斜梁、艙低配重使船隻重心降低等等,每一樣對造船業的發展都具在極為重要的意義。

  這也使得大宋的船隻具備了海上航行的能力,造就了空前繁榮的海上貿易。

  而且月份過了颱風季節,海上風浪平靜,林如海等人又是老馬識途,楊逸一行自然不會出什麼意外,經過十多天的航行,七艘大船終於到達日本。

  日本共分五畿七道。

  「五畿」指京畿區域內的5國,又稱「畿內」或「五畿內」。

  京畿之外的日本國土則效仿中國唐制,以「道」稱之,共分為「七道」。分明是北陸道、山、山陽道、東山道、東海道、西海道、南海道。每道之中又分為若干個小國。

  七道中皆建有同名的官道,構成時下日本的交通路網。七道之間有大路、中路、小路的等級差別,間接代表著繁榮的程度。

  越前國屬於北陸道,東部為山地,西部是廣大的平原,特別是九頭龍川,日野川與足羽川在此匯合注入了日本海,三河交界處平原廣袤,利用灌溉,因此農業十分發達。

  越前國具有非常有利的戰略地理條件。距離京都,近江,濃尾平原均不遙遠。

  同時敦賀灣沿岸良港眾多,海運發達。特別是角鹿港。是日本與外國交涉的重要地點,同時也是北陸的物資集散地與經濟中心之一。

  鴻臚館派駐角鹿港的衙所裡,二十四歲的平清茂頭戴垂纓冠。內著白色中單,外著藍色官袍,束帶正中垂下續平緒。

  他這套官服吸收了很多大唐服飾的特點。看上去頗為大氣。平清茂喜歡之極,每天都把儀表整理得一絲不苟。

  平清茂出身關東平氏家族,平氏曾撐控著關東地區最強大的武士勢力,長期左右著日本的朝政,可惜六十年前平氏勢力在關東被源氏取代。

  平清茂也淪落成大宰府的一名小吏,他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爬上自家嫂子的床,因為平清茂覺得自家嫂子是世上美的女人。

  以為這個願望永遠也無法實現的他,兩個月前突然時來運轉。

  如今堀河天皇逐漸長大。不甘心再做有名無實的擺設,暗中聯合藤原氏家族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政權;

  白河上皇為了應對勢力強大的藤原氏,開啟了日本的院政治國,同時儘量拉攏像平家這種沒落的武士家族。

  會說漢語及高麗語的平清茂被看中,從大宰府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吏,一下提拔為鴻臚館駐角鹿港的知事。

  這可是一個肥差。

  大宋有四個對外貿易港口,分設市舶司管理。日本只有一個。那就是敦賀灣的角鹿巷,日本也沒有市舶司,針對各國商貿事宜由太宰府下屬的鴻臚館來管理。

  日本與大宋不同,日本對外商貿被國家壟斷,禁止私人對外貿易。與宋、高麗的貿易不僅次數稀少。且全部在日本本土進行,禁止日商過海進行商業活動。

  但日本國內民眾對大宋的商品極為渴求,這就吸引來了大批的宋商。

  宋商來日,仍依前代成例,安置於鴻臚館,供給衣糧。然來者太多,則費用浩繁,不勝應付;故一條天皇時,限定年歲,給以定期來日之護照(呵呵!這句話有些那啥,但卻是事實。)

  具體就是一個商人每兩年才允許來貿易一回。

  平清茂到任後,鑽了這個政策的空子,大撈特撈起錢來。

  不就是同名者兩年只允許來貿易一回嗎?好,平清茂作為具體管理官員,給外國商人支了一個招,你這次來叫王平是吧,下個月來別叫王平了,隨你叫什麼,反正不叫王平就行。

  名字不同了,誰還知道你上個月剛來過?平清茂憑著和外國商人做這項私下交易,每天坐著收錢,大發利市。

  這人升了官,發了財,自然也就不同了,平清茂的嫂子瞧在眼裡,喜在心裡,竟主動討好起小叔來;

  於是,平清茂此生最大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

  想起嫂子那粉嫩嫩、水靈靈、嬌滴滴的玉體躺自己自下,婉轉嬌吟的情景,平清茂雙眼不禁有些迷離。

  窗外,秋天的楓葉開始紅了,海的顏色是那麼的藍,藍藍的海面上緩緩飄過七片白雲,排列得那麼的整齊,那麼優美,那麼動人……

  就在此時,一個小吏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平大人,快看!船,好大的船!」

  被人打亂了幽思,平清茂極為不爽,瞪著那小吏喝道:「織田雄二!你嚷什麼嚷?沒見船嗎?」

  「平大人息怒,小人是見過船,可是沒見過這麼多、這麼大的船,平大人您看了就知道。」

  平清茂眨了眨眼睛,轉頭向窗外望去!

  「平大人,小人沒騙您吧?」

  平清茂哪裡還記得答他,自己早愣在窗前了,剛才看到的那七片白雲,原來竟是白色的船帆。

  「好大的船啊!」平清茂不禁喃喃自語,他來角鹿港也有兩個多月了,大宋、高麗、遼國的船隻都見了不少,可就是沒見過這麼大的。

  七艘大船緩緩駛進角鹿港,佔據了大片的水域,就像七座海上宮殿一般,至少平清茂是這麼覺得的;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相信這世上竟會有這麼大的船。

  「平大人,大船快要靠岸了,咱們是不是要去看看?」

  織田雄二的話終於讓平清茂回過神來,心思一轉,頓時欣喜若狂地說道:「去!怎麼不去,趕緊去看看,管他哪國的船,可不能讓他們亂來。」

  平清茂說完不忘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如此大的海船,能載多少貨物啊!這樣的肥羊,這次非要狠狠宰它一回不可。

  碼頭上,本是人頭湧動,熱鬧非凡,而現在無論是搬貨的勞力、巡羅的武士、交易的商人、就連那些高麗商船上的船伕,也都被這七艘大船震撼住了,一個個掂著腳尖眺望著,相熟的,不相熟的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平清茂帶著織田雄二等幾個小吏,還有負責角鹿港安全的武士,一齊向碼頭迎去;平清茂終究有些見識,他大致已經猜到這是來自宋國的商船,因為,只有宋國才能製造出這種傳說中的大船來。

  果然,隨著大船緩緩靠上碼頭,可以看到船上的一些船伕,從船伕的衣著上可以確實,來的正是宋國人。

  這些船太大,不像其它船一樣靠上碼頭時船舷基本與碼頭持平,這種船靠上來後,竟然還高過碼頭一丈有餘!

  平清茂一幫人站在下面就像有螞蟻一樣,只能仰望著,這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就憑著這一點,他已暗暗下定決心,等下非要再多宰他些錢不不可。

  大船上很快架下一塊長長的、足有四尺寬的木板。

  終於,有人下船了,可平清茂等來的,卻不是像以往那些滿臉帶笑的宋國商人;

  只見兩排壯漢穿著花不溜秋的衣服,一手按著新月寶刀,邁著整齊鏗鏘的步伐,小步跑下來,在兩邊列好隊,如同兩面堅不可摧的鐵牆。

  他們身上的衣著太怪了,花花綠綠不說,袖子很窄,胸前對開兩襟,那排鈕子看不出是什麼做的,低下穿的長褲顏色與上衣一樣,腳上穿著鋥亮的皮靴。

  一個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煞氣讓人感覺寒氣透體,平清茂等人都不禁後退了兩步。

  平清茂嚥了嚥口水,輕咳兩聲,用漢語威嚴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可知道,來我大日本帝國經商,必須要經過我天皇陛下的允許才行。」

  兩排寒氣森森的壯漢看也不看他一看,個個目光平視,寒傲似冰,對平清茂的喊話彷彿只當是狗在吠!

  平清茂自來角鹿港,何曾被人這麼無視過,不禁有些惱怒,他正要發作,就見大船上走下一個二十一二歲的英俊男子,頭戴儒冠,身著紫袍,大袖飄飄,典型的宋國仕人裝扮,道不盡的風流倜儻,和旁邊兩排冷森森的壯漢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這便是第一次腳踏日本國土的楊逸了!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平清茂面前,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平清茂兩眼,倒不是他對平清茂有意思,他只是有些感慨,大唐對小日本的影響可謂是深入骨髓啊!

  平清茂也在打量著他,對這個與眾不同的輕年人充滿了好奇,之所以說與眾不同,是因為前來日本貿易的多是商人,平清茂這是第一次看到文士裝束的宋國人前來日本。

  楊逸突然喝道:「你嘀!什麼的幹活?」

  平清茂嚇了一跳,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楊逸哈哈一笑,一拂大袖說道:「你就是鴻臚館派駐角鹿港的知事?姓甚名誰,還不快報上名來。」

  囂張!太囂張了!

  平清茂剛剛高昇,正是春風得意,哪裡受得了楊逸這般戲弄,他厲聲大吼道:「你是什麼人?既然來我大日本帝國經商,竟敢如此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楊逸更是大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你,算,哪,根,蔥!」

  被楊逸俯視著,平清茂終於暴發了,他對身後的武士一揮手吼道:「來呀!給我把這些不知死活的宋國人拿下。」

  平清茂身後一群穿著木履的武士聞聲,立即拔出武士刀,嚎叫著向楊逸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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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6:58
第335章 妖魔傳說

    「廢了!」

    楊逸大袖輕輕一揮,含笑吐出兩個字,那感覺不像下令動武,倒像是在吩咐丫環給客人上茶。

    可惜王勇等人不是丫環,一把把新月寶刀霍然出鞘,寒光流轉,殺氣騰騰地飛撲上去!

    遇上王勇這些煞氣凌人的漢子,那些戴著鏟形前立的嚴星兜、小星兜或筋兜,腳穿毛沓的武士倒也不怕,他們是上皇的武士,不能怕!

    一個個嗷叫著衝上來,他們頭上那叫嚴星兜的頭盔看上去有些滑稽,像兩把鏟,又像頭上長出的兩個角。

    但他們的勇敢沒能為他們帶來一絲勝利的希望,王勇他們個個是百戰精英,殺人無數,放到幾個小日本武士還不是剎那間的事。

    平清茂一看自己帶來的武士一個照面全躺地上,捂著手腳慘嚎不斷,嚇得他連連後退。

    楊逸走上去,再次俯視著他道:「你嘀!服不服?」

    平清茂輕輕哆嗦著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上皇的武士,你打傷他們就等於是和整個大日本帝國為敵!」

    「NO,NO,NO,我不想和整個小日本為敵,我來,只想要銀子!」

    平清茂以為他的意思是來做生意賺錢,膽氣徒壯,兇狠地喝道:「你打傷了上皇的武士,還想賺錢?你嘀!去死吧!」

    「哈哈哈!」楊逸大笑,伸手摘下他的垂纓冠。將他的腦瓜子慢慢往下壓,「記住,在大宋百姓面前,你們只能低著頭,包括你們那狗屁天皇在內。」

    聽了這話,平清茂只覺得自己膽水暴烈,滿臉青筋游動。一個小小的宋國商人,打了上皇的武士,還口出狂言污辱上皇。剛剛得到上皇提拔,正感恩戴德的平清茂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怒髮衝冠(雖然他沒冠了)地喝道:「……」

    可憐的平清茂突然發覺自己叫不出聲來。兩腮被用力捏著,連下巴都動不了,楊逸回頭對王勇吩咐道:「讓他下海洗個澡吧,好清醒清醒。」

    王勇二話沒說,拎起平清茂就往海裡扔,撲嗵一聲,水花四濺。

    秋天的日本海,是那樣的藍……

    角鹿港作為日本唯一得到官方允許的對外貿易港口,非常繁華,雖然不能和杭州那樣的大港相比。但碼頭上同樣是熙熙攘攘,各國往來的商船停滿了港灣,碼頭上貨物堆積如山;

    碼頭四周有大大小小的「津屋」和「問丸」(即貨棧),這些津屋、問丸通常是那些經濟實力比較雄厚的名主經營的。

    還有許多被稱作「市人」、「市女」的商人前來販賣各國運來的貨物。造就了角鹿港一派繁華景象。

    楊逸的七艘大船靠岸,本就引人注意,加上起了衝突,還把白河上皇派來管理外交及商貿的官員扔到了海裡,這讓整個角鹿港頓時亂了起來,商人們紛紛逃避;

    而白河上皇派來負責港口安全的北面武士,足有兩百人一齊衝了過來。一個港口能湊出兩百人來,對於日本來說這已經不少了,說明白河上皇對角鹿港真是上心了。

    楊逸懶得再玩,下令陸振的五百人馬下船,以最快的速度接管角鹿港。

    陸振帶著五百荷槍實彈的士卒衝下船來,迅速排出整齊的隊列,舉槍便射。

    呯!呯!呯!

    槍聲響聲,硝煙瀰漫,對面的衝來的兩百武士如割麥一般倒下,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同伴是怎麼倒下的,還在拚命的衝來,對小日本楊逸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來多少,我就給你宰多少。

    兩百武士連怎麼死都沒有弄清楚,便橫七豎八地躺在碼頭上了,場面有些血腥,那些受傷未死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嚎不斷,那淒厲的哀叫讓膽小之人聽得頭皮發麻。

    碼頭上那些四處躲藏的商人嚇得尿褲子的不在少數,有的還以為是天神降世呢,跪在地上不停地祈禱。

    「陸振,立即清理乾淨,連血跡也別留下!」

    「喏!」

    楊逸把清娘留在船上,就是不想讓她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他接著說道:「王勇,你帶人把碼頭上的各國商人都叫來,我有話要說。」

    「喏!」

    平清茂終於爬上岸了,正和織田雄二幾個小吏擠在一起瑟瑟發抖,楊逸先不理他們,等王勇把各國的商人叫來,謔!真不少呢!

    大宋、遼國、高麗、包括日本的商人都有,來自各個國家的商人各自擠在一起,他們目睹了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對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強人心悸不已。也不知道楊逸叫他們來做什麼,個個嚇得不輕。

    便是大宋的商人也是遲疑不定,因為楊逸帶來的幾百人馬穿的並不是禁軍服飾,而是楊逸親自設計的「迷彩服」,大宋的商人都沒見過如此怪模怪樣的裝束,不由得懷疑楊逸一夥人是強盜。

    楊逸大聲喊道:「大家不必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們來這裡是為大家打抱不平來了,咱們無論是大宋,還是遼國、高麗,都允許商人自由來往貿易,只有日本閉關鎖國,不允許私人自由貿易,而由國家控制,還定下兩年方可來日本交易一回的政策,你們覺得這樣的政策好嗎?對你們公平嗎?」

    商人們來往各國,而大宋作為商業最發達的國家,他們與大宋的貿易最多,大多數人都聽得懂楊逸的話,雖然大會家都覺得楊逸的話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卻沒有一個敢吭聲。

    「不公平!」最後還得機靈的王勇在後面幫楊逸撐場子。

    「不錯,這不公平。若是各國都制定這樣苛刻的政策,咱們商人還怎麼行商?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和日本天皇友好協商,促使日本採取開放政策,允許各國商人自由往來貿易;

    你們這下放心了吧,對你們,包括日本的商人,我們都不會隨便傷害,我們支持你們自由經商,你們儘管繼續放心交易;

    只須按日本原來的稅率納稅即可,日後也歡迎你來繼續前來交易。好了!都散了吧!想走的,想繼續交易的,都請隨意。」

    一大群商人面面相覷,本以為這回會血本無歸,能逃得性命去便是大幸了,誰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們還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二個不敢挪步,生怕誰先動,就會引來「呯」的一聲。

    你不做惡人,人家反而不放心。楊逸哈哈一笑,看來好人不好做啊!

    楊逸也不多解釋,吩咐陸振安排人到港口外圍警戒,碼頭上只留少量的人馬,商人看到楊逸果然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有的貨也不賣的了,連忙駕船逃出港去。

    那些來自大宋的商人沒那麼害怕,畢竟楊逸一夥人說的是漢語,一樣來自大宋,

    很快胖乎乎的林如海也下船來了;他是江南的大商人,認識他的人不少。林如海雖然不好透露楊逸的身份,但在他的安撫下,大宋的商人倒真的放下心來了。

    來一趟日本不容易,大多數商人不甘心就這麼白走一趟;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楊逸真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包括日本人在內,大多數都選擇了繼續交易,只是速度快了許多,誰都希望趕緊辦完貨,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楊逸除了接手角鹿港碼頭的防禦,對其他一切視而不見,他們坐了十多天的船,有許多人昏船,總得先歇兩天,才好去日本的平安京逛逛。

    角鹿港碼頭的事很快全到了敦賀城,

    越前守護藤原定成正在庭院裡和弘法寺的高佛一得和尚下圍棋,旁邊兩個侍女正跪在竹蓆上煮著茶湯;

    大唐對日本的影響無處不在,從房屋的格局,到茶道、圍棋、佛教,都是從唐朝傳入日本的,官員的服飾也是源於大唐官服,貴族女子的正裝禮服直接就叫「裳唐衣」。

    包括漢字從唐朝傳入日本後,日本就一直使用漢字處理國事,直到幾十年前才慢慢演變出「假名」,所謂的「假名」就是將漢字的一部分省略,或極簡草體化而創造出來的日本文字;

    採用正楷漢字偏旁的叫做片假名,漢字偏旁草體化的叫平假名。

    目前假名雖然形成了,但多是宮中女子使用,男子和政府公文大多數仍使用漢字書寫。

    藤原定成與一得和尚除了著裝與漢人有些差別之外,他們下的圍棋,喝的茶、盤腿而坐的姿態,都是傳自於中土。

    藤原定成四十多歲,眉毛濃黑,看上去頗有威嚴,他舉著一枚黑棋正躊躇不定,一得和尚輕撫著自己的長鬚,臉上露著淡淡的笑意,從倆人的神態上可以判斷出,一這局是一得和尚佔優了。

    就在這時,一個武士匆匆跑進來,撲嗵一聲跪下報導:「守護大人,不好了,角鹿港來了七艘大船,船上下來的強盜把上皇的武士打死了,並佔據了角鹿港。」

    「什麼?哪兒來的強盜,竟敢來角鹿港撒野?」藤原不禁站起來,俯視著跪倒在地的武士。

    「回守護大人,逃出來的商人說是來自宋國的強盜。」

    「這伙強盜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有的說幾百人,有的說幾千人,還說……」

    「還說什麼?」藤原定成極為不滿地喝道。

    「還說……說這夥人會妖術,他們拿著一種東西,會呯呯響,還會冒煙,上皇的武士還沒衝到近前就紛紛倒下了。」

    「竟有這種事?一得大師,你可曾聽過這種妖術?」

    坐在對面的一得和尚輕誦佛號,搖著頭說道:「貧僧未曾聽過,不管他何種妖術,貧僧願跟守護大人前去一觀。」

    「好,有勞大師了!肥田光一,立即集合敦賀城所有人馬,隨本守護前往角鹿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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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天照大神啊

    越前守護藤原定成七拼八湊,終於湊起了一千五百人馬,相對其他大名,藤原定成的越前國人馬已經不少了!

    這一千五百人馬都穿上了鎧甲,日本習慣稱之為兜或缽。這兜獨具特色,是用長條狀的竹、皮、鐵等紮成,再環向固定,並上漆,通過這樣的步驟做成的。

    其中鐵只佔極少部分,護住一些要害部位而已,這鎧甲能不能擋住楊逸的子彈,鬼才知道?

    但他們頭盔前面都有兩個鐵鏟,看上去就像一群犛牛,頗為威武。

    除此之外,還有一得和尚這位高僧,連法囂都拿上了,準備去幫藤原定成鎮妖除魔。

    也難怪,宋徽宗還搞出什麼六甲奇兵來,準備以此殺退金兵,日本開化程度相對大宋落後不知多少倍,弄些法器上戰場事屬平常。

    敦賀城離角鹿港不遠,渡過一條河,再翻兩道梁就到。

    角鹿港這邊,楊逸把平清茂的鴻臚館給佔了,收拾清楚後才把清娘接下來。

    清娘雖然連血跡都沒看到,但畢竟聽到了槍聲,她一邊打量著倭人的居所,一邊說道:「楊大哥,倭人又沒侵犯我大宋,楊大哥為何要對他們動武呢?」

    清娘心地是善良的,見楊逸一靠岸就大開殺戒,心裡難免有些不以為然。

    日本人的房子是竹木構架,再從裡面糊上紙,屋簷也比較低矮。楊逸牽著清娘的手,在木榻上坐下,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

    日本給中國的傷害是從明朝才開始的,在宋朝人看來,日本還不失一個謙卑的民族,完全沒有後世中國人對日本人那種刻骨的仇恨。

    「清娘,妳不明白的!倭人是一個卑微又暴虐的種族,他們能以卑微的姿態不斷吸收我華夏文明,但他們永遠也不會真正文明,一但強大起來,他們就會比惡狼還狠。我這次不去別的國家,刻意來倭國,除了倭國確實盛產金銀之外,也是希望儘量將倭國置於我大宋控制之下。」

    「可是,楊大哥……」

    顯然,楊逸的說法還不足以說服清娘。

    「清娘,別的我也不想再解釋,大宋在鬧錢荒,這將極大地制約大宋的經濟民生發展,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有所犧牲。為了讓大宋變得更加富足,百姓生活更加安樂,我不惜做這個惡人,妳要怪我就怪吧。」

    清娘趕緊說道:「楊大哥,我沒有怪你,我知道楊大哥不是為了個人某私利,是為了大宋百姓,只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楊逸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想發行交子,必須有大量的金銀作為儲備,而這些我大宋都缺,這就很難保證交子的信譽,若是還有別的辦法,我又何必來做這個惡人?清娘,妳放心吧,我答應妳儘量少殺傷就是。」

    「嗯!我……楊大哥,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不,清娘妳有一顆善良的心,當初我不想讓妳來,就是怕妳知道了事情始末,心裡會不舒服。」

    「楊大哥……」清娘其實早就知道,楊逸處處維護著她,處處遷就著她。

    剛好這時陸振進來並報:「大人,應該是越前守護的人馬到了,大概一千五百人,請大人示下,如何處置?」

    楊逸輕輕拍了拍清娘的手背,和聲說道:「清娘,坐了十多天的船,妳也累了,妳先在這兒好好歇歇,我去和倭人談談,儘量爭取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清娘巧然答道:「嗯,楊大哥不必擔心我,你去吧!」

    楊逸隨陸振出來,此時角鹿港碼頭裡人變得非常稀少了,能走的人都走了,因貨物凝滯在港口的人也儘量躲著,那些貨棧也大多關起了門來。

    「把那個叫織田雄二的帶上。」

    「喏!」

    出於對「妖術」的顧忌,藤原定成雖然到了達角鹿港,卻沒有立即進攻,停在一里外的開闊地帶列起陣來;

    他們左邊是山林,右邊是田野,此時稻穀已經收割,藤原定成的人馬有許多就列陣於田間。

    楊逸出來一看,還以為來了一群犛牛,小日本那怪模怪樣的盔甲著實好笑。

    他對押來的織田雄二說道:「你去,告訴你們的守護大人,讓他撤兵,少來惹我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對了,去了你記得回來,否則我再抓到你一定把你給閹了」

    個子矮小的織田雄二嚇得直哆嗦了!他踉踉蹌蹌地向藤原定成的軍陣跑去。

    藤原定成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聽了織田雄二傳的話,不禁大怒,八嘎個不停!

    也難為他了,楊逸一夥人不但把日本唯一的對外貿易港口給佔了,還大言不慚讓人別去惹他們,這是哪國的領土?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藤原定成拔出雪亮的武士刀,暴虐的咆哮起來,一千五百個「犛牛」在他的命令下,嗷嗷地衝過來。

    一里對他們來說,還太遠,弓箭搆不著。

    但對楊逸一方來說,卻早已進入了有效殺傷距離,楊逸見到不能善了,不禁「痛苦」地轉過身,擺擺手對陸振說道:「擊潰就好,別忘了咱們是禮儀之邦!」

    陸振差點笑出聲來,大人真是的,什麼禮儀之邦,怕沒人挖礦就怕沒人探礦,還禮儀之邦!

    楊逸回去安撫清娘去了!

    陸振就像解了鏈子的猛虎,對早已準備好的士卒的揮手:「第一排,射擊!」

    呯!呯!呯!

    第一排的士卒嫻熟的射擊完畢,第二排的士卒立即上前,隨著陸振的號令舉槍再次射擊。

    呯!呯!呯!

    如此往復。一里外,衝上來的「犛牛」就像沙塵遇上了暴雨,結果可想而知。

    藤原定成一看。果然,那邊才冒些煙,自己這邊一個個英勇的武士便紛紛倒下。看不出是什麼傷的,但血花四濺卻是不假。

    「大師!大師!這伙強人果然會妖術,請大師快快施法,鎮住他們的妖術!」藤原定成氣急敗壞,他就一千五百人,看著一排排的倒下,一下子便去了兩三百,這還沒跑出四五十步呢。

    那一得和尚不敢怠慢,連忙取出法器,嘴裡唸唸有詞,跳著腳兒開始做法,可是不管他如何做法,對面還是呯呯響個不停,「犛牛」還是一批批地倒在田裡。

    啾!

    一聲尖銳的呼嘯過後,正在作法的一得和尚胸前暴出一蓬血花,隨即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下。

    藤原定成兩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是怎麼回事?這足有一里多遠,天啊!這伙賊人的妖術竟然能施展到這裡!

    天照大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藤原定成還好些,前面那些衝鋒的「犛牛」見身邊的同伴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倒下,已經嚇瘋了,他們嘴裡喊著鳥語,顧不得藤原定成的軍令,一窩蜂的往回拔腳就跑,呃,準確地說應該是逃。

    因為他們一個個丟盔卸甲,大喊著天照大神,速度比剛才衝鋒時快多了;

    藤原定成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裹脅著往回跑,好在他有戰馬,否則可就悲摧了,說不定被犛牛們撞翻在地,再在胯間踩上無數腳。

    陸振等人看到小日本跑得比兔子還快,比難民還慘,不禁哈哈大笑,好歹記起楊逸的吩咐,終於停止了射擊。

    角鹿港來了一群魔鬼的消息,從敦賀城以驚人的速度向四方傳播著,讓整個日本談虎色變,人心惶惶。

    楊逸在角鹿港只休息了一天,便讓一百人留下守船,自己帶著五百人向日本平安京出發;

    清娘主動要求暫時留在船上,這倒符合楊逸的心意,這一路殺過去,若帶著清娘多有不便,等將來局面控制下來,再帶她去走走看看不遲。

    楊逸一夥人找來了牛、馬、驢子,騎上就直衝平安京,那場面怎麼看怎麼滑稽,沒辦法,小日本的雖然也產馬,但很少,一時找不到那麼多,只好將就一下了。

    騎馬的在外圍警戒,騎牛、騎驢的在中間,一群「雜牌軍」就這麼嘻嘻哈哈地向平安京殺去。

    還別說,沿途所見雖然都是些低矮的茅草房,但風景真的不錯,許多山林的楓葉都開始紅了,如同漫山燃燒的紅霞。

    左邊是日本的第一大淡水湖琵琶湖,遠遠望去碧波十萬傾,浩如煙海。

    沿途的日本百姓見了他們,紛紛逃跑,楊逸也不管他們,這些小百姓窮得一家同穿一條褲子,有啥好搶的?

    平安京離敦賀城大概百里地,處於京都盆地北部,距離琵琶湖僅十里,東面有丹波山,西面有比良山,北面有貴船山,只有南面向大阪灣敞開為巨型口袋狀。

    楊逸他們用了一天時間,趕到了平安京北面的貴船山,在這裡終於遇上了前來阻擊的上萬人馬。

    楊逸以前看小說,通常都會說小日本在戰國以前幾百人打架就是「大戰」了,其實這只是指那些小名主之間的爭鬥;

    早在唐朝中期,日本桓武天皇任命阪上田村麻呂(自稱是漢靈帝后裔的日本著名渡來人一族,號稱是日本武神的傳奇人物)為征夷大將軍,以多賀城為據點,遠征蝦夷地。當時阪上田村麻呂出動的兵力就多達四萬。

    目前日本隨著武士階層的興起,征戰的軍隊多是由武士構成。

    楊逸他們遇到這批從平安京出來的日本軍隊,也大多是武士。

    到了貴船山下,楊逸下令暫停進前,燧發槍雖然利害,但若去和一萬日本武士打山地戰就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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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釣魚島島主

    這次率一萬武士來迎擊楊逸五百「雜牌軍」的是藤原師通,藤原師通幾年前剛剛從他父親藤原師實手裡接過關白一職。

    關白為日本職官,本意源自中國。關白本為「陳述、稟告」之意,出自《漢書‧霍光金日磾傳》「諸事皆先關白光,然後奏天子」,也就是說任何大事皆先陳述或稟報給霍光知道,然後上奏於皇帝。

    該詞經遣唐使引入日本,逐漸成為日本天皇成年後,輔助總理萬機的重要職位,相當於中國的丞相一職。

    在日本,攝政並不常見,到藤原氏始開關白一例。而攝政與關白,合稱攝關。藤原氏自幾十年崛起以來,掌朝廷並且架空天皇,攝關變為常設職位,幾乎每一代天皇皆有攝關治政。

    所以藤原氏及其直屬後裔即稱為攝關家。

    白河上皇不甘被藤原氏架空,堀河天皇登基時又還小,於是開啟了日本的院政時代。

    院政在日語中意為「退隱的政府」,白河上皇搞出一個退隱的政府,實際並未退隱,白河上皇利用這個「退隱的政府」掌握著日本的朝政,並設置了北面武士集團,與藤原氏抗衡。

    但藤原家掌握日本軍政數十年,並控制著最強大的關東武士集團,勢力不在白河上皇之下。

    藤原師通這次受白河上皇指派,率藤原家的武士前來抗擊楊逸這伙「妖軍」,白河上皇未嘗沒有借此削弱藤原家勢力的意思。

    藤原師通明白自己只能勝不能敗。一但失敗,藤原家的勢力可能就此瓦解,他好歹是堂堂宰相,對越前守護藤原定成上報說楊逸一夥能以妖術殺人並不相信。

    不怪他,若不親見,有幾個人會相信誰能用妖術一下子殺死那麼多人?

    藤原家憑藉強大的關東武士,曾經戰無不勝。並一舉取代了平氏的地位,成為日本第一世家。這次雙方的兵力是二十比一,而且兩軍剛剛遇上。對面那五百「雜牌軍」就連忙後退,這更增加了藤原師通必勝的的信心。

    楊逸確實是退了,貴船山雖然不算高。但林木茂密,對燧發槍的威力會有制約。他人少,與藤原師通打山地戰不明智,因此楊逸下令退兵近十里。

    這又是牛又是驢的,看上去亂七八糟,身邊的慕容志騎的就是一頭小毛驢,兩腳都快拖到地上了,他嘻嘻哈哈地笑道:「大人,要是咱們打了敗仗,恐怕跑也跑不了啊!」

    不等楊逸答話。陸振就斥道:「閉上你這烏鴉嘴,真打了敗仗你還有臉逃跑?」

    楊逸倒沒那麼嚴肅,他笑罵道:「陸振說得對,真打了敗仗的話,你慕容志也別想著跑了。直接讓倭人抓回去做龜公算了。」

    士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被人追著跑的緊張感。

    驢嘶牛叫的,終於退到了一處平原上,左邊不到一里處便是碧波萬頃的琵琶湖,明淨的湖水倒影著秋山白雲,真美!就讓藤原家的武士在此躺下歇歇吧!

    藤原師通這次帶來的都是家族的精銳武士。有將近兩千騎兵,楊逸他們撤退的隊形天然亂七八糟,但藤原師通出於謹慎還是決定派兩百兵騎兵先去試探一下。

    他一聲令下,兩百身穿大鎧的騎兵發出狼一般的嚎叫,向楊逸他們衝去,從他們衝鋒的隊形可以看出,這些騎兵可算得上訓練有素,藤原家能主宰倭國數十年,看來並非幸至。

    陸振有些猶豫地問道:「大人,打還是不打?」

    楊逸知道他擔心什麼,這兩百人馬顯然是對方派來試探的,打吧,驚了藤原師通的大軍有些不合算,不打吧,對方是騎兵,自己這邊拿的都是燧發槍,讓兩百人馬衝進來必定會造成死傷。

    「打,怎麼不打?不過要放近些再打,儘量射人,再奪些戰馬咱們還用怕藤原師通逃嗎?」

    「大人英明!」

    收割後的稻田一片平整空曠,兩百武士不停嚎叫著,近了,更近了,大地傳來微微的顫動,連對方臉上猙獰的表情都能看到了,他們在飛馳的馬上紛紛摘下長弓,摸出箭矢,只等進入箭程那一刻。

    他們那邊慢慢等,楊逸這邊已經準備就緒。

    「預備!」陸振舔著嘴唇,大吼一聲,前排士卒齊刷刷地把槍平舉,等對方進入一百五十步,陸振才再次大吼:「第一排,射擊!」

    呯!呯!呯!

    楊逸為免被槍口的硝煙熏到,早就跑到上風口去了,當然,站在上風口視野也更清晰,方便觀察敵情。

    只見對面衝來的兩百騎人吼馬嘶,這麼近的距離,這些日本武士身上的鎧甲大部為是竹木編成,只有少數要害之處有鐵片,如何擋得住呼嘯的子彈?一個排射便倒下五六十人,一個個墜落如滾地葫蘆,慘叫聲響徹四野。

    呯!呯!呯!

    又一個排射,這回距離更近,落馬的日本武士更多,兩百人一下子去了一半,其餘的武士見毛都沒摸到一根,同伴就慘死一半,無不嚇得魂飛魄散,一邊向天照大神祈禱,一邊四散奔逃。

    楊逸一方為了奪取戰馬,豈會放過他們?楊逸接過王通手上的槍,稍一瞄準,呯的一聲便有一個倉皇而逃的武士落馬。

    他射完一槍,立即把槍交還王勇,再從別的親衛手上接過裝好彈藥的槍支,如此不停的射擊,十幾聲連響,一槍一個,槍槍不落空,士卒們見他這般高明的槍法,都不禁大聲喝彩起來。

    不過他們這回叫不是楊學士威武,而是楊島主威武。

    釣魚島島主楊帆——這是楊逸來日本後給自己的封號。大宋是禮儀之邦,若是堂堂翰林院大學士來搶劫多不好啊!於是釣魚島島主就應運而生了!

    楊逸當先躍上戰馬,大罵道:「威武個屁,還不趕緊奪馬追擊!」

    大夥醒過神來,一百多人紛紛躍上戰馬,向稻田間無主的戰馬衝去,由於剛才是放近了才射擊,並有意抬高了槍口,因此至少有一百戰馬得以存活。

    楊逸他們迅速衝過去牽回這些戰馬,而這時藤原師通那邊已經亂成一團,活生生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這伙強人果然會妖術;

    只見對方放出一陣煙霧,加上呯呯的響聲,根本沒看到什麼東西飛來,兩百英勇的武士還沒衝到對方面前,就全倒下了。

    這哪裡是在和人打仗啊!這分明是在和魔鬼打仗,快跑!

    天照大神啊!請多賜我兩條腿吧!

    莫明的恐懼讓藤原師通的一萬大軍如雪崩一般,紛紛潰退,楊逸沒想到竟出現這種狀況,還以為會有一場大屠殺呢,結果對方才折損兩百人,就莫名其妙的逃跑了!

    「追!追!追!」

    楊逸急忙大吼著,五百人紛紛上馬、上牛、上驢,呼啦啦地向潰逃的日本武士追去,加上這次搶來的,楊逸好歹湊起了三百騎兵,後面的牛兵、驢兵先不管了,你們慢慢追吧!

    楊逸帶著三百騎兵疾衝而去,藤原師通帶來的大部分是步兵,能跑上哪兒去?楊逸他們追近了才一個個射殺,射完一槍停馬裝彈,再射,等對方快跑出射程時,又跳上戰馬狂追,追上再射。

    上萬日本武士竟然就這樣被他們追到平安京城下,真正被楊逸他們射死的並不多,倒是自相踐踏死的不少,藤原師通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莫名大敗而回,逃進平安京時,一萬人馬還剩六千,除了死傷的,還有部分是逃散了。

    平安京仿隋唐的長安、洛陽而建,呈長方形,長約八里,寬約五里,牆高近兩丈,以貫通南北的朱雀大街為中軸,分為東西二京;

    東京仿洛陽,西京仿長安;

    城北中央為皇室所在的宮城,宮城之外是作衙署之用的皇城,而皇城之外是作為一般官吏、平民居住的都城。

    不過,因桓武朝的建都和征夷兩大事業半途而廢,京內有的地方只修整了區劃而來完成羅城等處的建設。

    西京又是池沼星羅棋佈的低窪地帶,呈現一片「人家漸稀,幾近幽墟,人去無回,屋壞不修」的景象。

    因此城中居民大都集中在東京四條以北的高崗乾燥地帶。

    從白河天皇開始,又以流經東京極大路東面的鴨川以東白河為中心,建造了很多寺院和離宮,使得東京更加繁榮。

    因而日本人總喜愛稱平安京為「京洛」、「洛陽」、「洛城」。

    關白藤原師通率領的一萬武士大敗而回,便得原本繁華的平安京頓時陷入一片惶恐之中;

    上到天皇,下到百姓,一時間都感覺風聲鶴唳、。

    即便是有意削弱藤原家的白河上皇,見藤原師通一仗便損失了近半人馬,也驚愕不已。藤原家武士的戰鬥力他非常清楚,若不是有這樣的顧忌,他早把藤原家拿下了。

    現在連最精銳的關東武士也敗得如此慘,那誰能擋住這伙「妖軍」?

    而來自釣魚島的楊島主及他的僂儸們,已經列陣於正南的羅城門外,一面書在「釣魚島」三個大字的紅色大旗,迎著九月的秋風飄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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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馬踏京都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火光衝天而起,翻騰的煙塵讓羅成門變得灰濛蒙的,整個平安京在瑟瑟發抖……

    城樓上被子彈壓制著抬不起頭來的日本武士被震飛起來,一個個如同癩蛤蟆一樣摔死城下,瀰漫的煙塵掩蓋住了所有的血跡,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難以分辨。

    煙塵漸漸散出,城門被炸飛了,只剩下一個透著天光的城門洞。

    往裡望去,筆直的朱雀大街上還能看到不少穿著和服抱頭鼠竄的倭人,倒下的門板、紛飛的紙屑、被踏爛的果子、尖叫的女人,嚎哭的孩子,還有那佝僂的老人扔掉了拐棍,跑得飛快,彷彿一下子返老還童了!

    釣魚島島主楊逸……不!應該說是楊帆鬆開捂著的耳朵,高高豎起一根食指,輕輕一點。

    身後早以準備好的兩百「嘍囉」立即舉著槍衝進城去,他們分兩排,沿著街道兩邊的牆根迅速移動,兩互之間幫著警戒對面的房頂、街口,前面一但出現大批的敵人,他們就會迅速列成十人一排的隊列,排槍疾射!

    呯!呯!呯!槍聲響徹了整個平安京。

    「平安京,從此不平安,得改名了!陸振,你說,給他改個什麼名好?」楊島主好整以暇地問道。

    「島主,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陸振一副事不關己狀。

    「大家一起想想!」

    「島主,要不叫倭京吧!」慕容志腦細胞死了兩億。終於有所得。

    「沒創意!」楊大島主不滿意。

    「……」

    「唉!你們呀!好歹也是釣魚島出來的,取個名字也不會,真丟人!」

    「那……島主您說叫什麼好?」

    「就叫月京吧!日本、月京!多好啊!」

    「月京?島主,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我讓它叫月京它就得叫月京,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嗷!」後面那句太合嘍囉們的心水了,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說得多好啊!激動得一幫嘍囉嗷嗷亂叫。

    「兒郎們,隨我進城。活捉狗屁天皇。」

    「活捉狗屁天皇!」

    「活捉狗屁天皇!」

    …….

    王勇作為楊逸的貼身護衛,卻不敢大意,楊逸身上沒有盔甲。得防著冷箭;

    他讓二十個侍衛團團圍在楊逸四周,把楊逸圍像包子餡似的,楊逸沒有說什麼。王勇責任所在,可以理解。

    城內槍聲不絕,楊逸派兩百人開路,熱兵器給日本人的震撼雖然大,但這畢竟是平安京,退無可退之下,一隊隊武士從皇宮方向拚死衝來,意欲阻止楊逸他們靠近皇宮。

    各個街口同樣是拿著盾牌的武士衝出,一個個舉著武士刀咆哮著,但楊逸的手下除了燧發槍。還有手雷呢;

    射擊不及時,就是一串手雷扔過去,巨大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一些街過的房屋被引燃,火助風勢,火助火勢。很快便漫延開來,濃煙滾滾……

    一些屋頂上也冒出日本人來,拿著弓箭向下射,但楊逸早就防著這一點,開路的兩百步兵都是沿著街道兩邊前進的,互相配合幫著警戒對面的屋頂;

    那些日本武士要站起來才能放箭。而等他們站起來了時,呼嘯的子彈早已將他們的身體洞穿了!

    有的「嘍囉」甚至直接手雷扔到屋頂上,那竹木結構的房屋如今經受得住這種轟炸,整棟的崩塌下來,接著就是大火熊熊,什麼狗屁武士都被烤成燒豬了。

    步兵不行,就來騎兵,朱雀大街足有二十多米寬,兩三千穿著大鎧的騎兵狂衝而來,前面的士卒十人一排,三段射擊,一里遠便開槍,衝來的騎兵一排排的倒下,戰馬撞擊地面發現陣陣的轟隆聲,人血馬血沿著街道流淌著,猩紅刺眼。

    楊逸的三百騎兵也很快加入了排射,子彈更是瓢潑大雨一般呼嘯而去。

    街上的人屍馬屍越積越多,後面衝來的騎兵避不開,跟著轟隆摔倒在地,馬嘶人嚎,那場面如人間煉獄。

    楊逸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拋開和小日本的仇恨不說,他只有五百人,必須一次把小日本殺個魂飛魄散,殺得他不敢再興起任何抵抗的念頭。

    然後迅速佔領平安京,控制住白河上皇、堀河天皇這些頭頭腦腦,再通過他們控制整個日本,老子也不要多,割讓石見和鹿兒島,賠款四萬萬兩就行了。

    在巨大的傷亡下,奈何不了釣魚島這伙「妖魔」的武士終於崩潰了;

    這種兵器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巨大的爆炸聲造出來的聲勢是如此的嚇人,呼嘯的子彈根本沒讓你看清是怎麼回事,人已噴血倒地;

    這一切給那些武士造成了無盡的恐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一個個屁滾尿流的奪路而逃,鎧甲刀盾扔了一地,在「妖魔」面前,什麼武士道都是假事!

    天照大神啊!你拋棄你的子民了嗎?

    楊逸可不管你什麼天照大神,日軍一崩潰,他立即下令包圍皇城,同時控制城門。

    一隊隊飛騎呼嘯而去,不用多,三十人控制一個城門樓足夠了,遠的用槍射,近的用手雷炸,被嚇破膽的小日本現在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有誰敢冒著槍林彈雨去奪城門了。

    朱雀門。

    皇宮大門上的這三個字是用漢字寫的,小日本的桓武天皇建平安京時還沒有「假名」,當時用的都是漢字。大唐的「朱雀門」於是就被照搬了過來。

    朱雀門不用炸,陸振他們找來了梯子。一串手雷扔到宮牆上,炸了個硝煙滾滾,然後才順著梯子爬上宮牆,佔領宮牆後,朱雀門很快就在楊大島主面前敞開,

    從敞開的朱雀門望進去,百步外便是朝堂院。楊島主來得太快,攻陷平安京的速度更是讓人難以至信。

    白河上皇、堀河天皇、藤原師實、藤原師通等,滿朝君臣在朝堂院裡商討對策。還沒商討出個子卯丁丑來,楊大島主已經在朱雀門發問:怎麼沒人出來歡迎我來日?

    這倒好,一眾君臣都在皇城裡。楊大島主雖然初登「大王位」,打漁不在行,但靠著一個快字,卻把小日本滿朝君臣來了個一網打盡。

    五百人,只付出一人死亡,十一人受傷的代價就拿下了平安京,這可是一國都城啊!陸振直到進了朱雀門,還有些不敢置信。

    楊逸笑笑,沒說什麼,包括滿清在內。世界上不知有多少個國家是被幾百條槍給征服的;

    拿滿清來說,無論是人口總數還是軍隊數量,都比目前的小日本多幾十倍,還不是被人家一而再的攻破京城,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而且當時的滿清。對槍炮這些東西已經有了充分的認識,還是被人家輕鬆殺入京城,現在的小日本對槍炮聞所未聞,還以為是妖術呢,他們哪樣都與滿清相去甚遠,有這樣的結果又有什麼奇怪呢?

    整座皇城還是很大的。朝堂院兩邊是各個部門的衙門,衙門東、西兩面是高官重臣、皇親顯貴之家的宅第。

    而朝堂院後面就是內裡,東邊是天皇和嬪妃住的宮殿,西邊是御花園。內裡後面還有軍營和雜院。

    陸振他們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總算把整個皇城真正控制住,所有皇宮武衛解除武器後,全部趕到軍營裡關了起來,著人嚴加看守。

    楊大島主手提馬鞭,腰挎新月寶刀,腳穿皮靴,大袖飄飄,如同前來賞景的遊客,怡然自得地踏上朝堂院的石階。

    當他踏入太極殿之時,殿內君臣上百人齊刷刷地向他望來,估計誰都想看看這個魔頭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楊大島主彷彿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大場面,竟顯露出一絲靦腆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啊!這麼多人,各位是在開會吧!真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各位請繼續,如果方便的話,讓我旁聽一下就行!」

    跟在他身邊的王勇等人本來一面嚴肅,聽了楊大島主的妙語,腮幫都不禁鼓鼓的,就像嘴裡含了個大在的雞屁股似的。

    殿內情形不難分辨,可憐的堀河天皇二十上下年紀,一身黃櫨染衣(黃櫨染衣為天皇朔日受朝聽政、接見蕃國使、奉幣及大小諸會時的正式著裝。元正受朝時才穿「袞冕十二章」)。

    他的冕冠和華夏君主的稍有不同,華夏君主的冕冠頂端為長方形冕版,前後垂十二旒;

    而堀河天皇的冕冠頂端為四方形的冕版,四面都有垂旒。袍服赤大袖縫日月山形,同色小袖,褶成鉞形,白緩、玉珮二旒,穿烏皮履。

    而白河上皇穿的是無任何刺繡的純白絹制禮服,這種禮服是在日本傳統的神事服裝「白御衣」的基礎上,加上冕冠而成。

    白河上皇其實只有五十五歲,並不算老,留著小鬍子,臉上線條分明,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強硬無比的感覺。

    即便大殿已經被荷槍實彈的「魔眾」控制住,見楊逸一個質彬彬的儒生,竟在神聖的太極殿上調戲日本一干君臣,白河上皇仍怒色滿臉地吼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想幹什麼?」

    楊大島主很無辜地攤攤手,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勞白河那啥您動問,在下是釣魚島的島主,可比不得你顯貴,至於想幹什麼,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就想來聽聽各位聊些什麼,各位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請繼續!」

    白河上皇大聲喝斥著,大殿內的臣子也發出一片嗡嗡聲,楊逸置若罔聞,一步步地走到白河上皇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袍一把將他拎起;

    白河上皇脖子被勒住,直翻白眼,這下終於安靜了,大殿裡卻不免騷動起來。

    呯!

    陸振對著殿梁開了一槍,騷動立即平息。

    楊逸將白河上皇拎下來後,一臉和煦地對堀河天皇說道:「天皇陛下,我最看不得人家倚老賣老;

    您瞧,您是天皇,這個朝堂本來應該由你來說了算的,可有人偏偏佔著糞坑不挪位,這不是要將天皇陛下您憋死嗎?

    這滿朝大臣也沒一個幫你說話,這也太不像話了,本島主實在看不下去,所以今天來除了旁聽會議,就是要幫天皇陛下打抱不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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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匿名  發表於 2013-10-23 16:38:24
第339章 把你的靈魂賣給我吧
               
    楊大島主依舊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他拎著白河上皇,就像老鷹拎著一隻小雞,笑容可掬地和堀河天皇說話,那蔑視一切的樣子確實讓人終生難忘。

    他笑得越和煦,堀河天皇和下面的臣子感覺越恐懼,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會招來「呯!」的一聲。

    楊大島主將白河上皇從外髹金漆的平台上扔下去,把他摔得七葷八素,痛呼不止。

    楊逸看了不多看他一眼,轉身在堀河天皇的黃櫨染衣上擦了擦手,那模樣彷彿嫌白河上皇髒了他的手。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而然,以至於大家有種錯覺:堀河天皇的黃櫨染衣本來就是用來給他擦手的。

    擦完手,楊大島主輕輕揚了揚大袖,還順帶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倭國好歹也從大唐那兒剽竊了不少東西,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沒人上茶不說,連張椅子也沒有,難道讓本島主坐天皇陛下的御座嗎?這不好,不好,會讓人家說本島主客大欺主的。」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藤原師實站了出來,大喝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島主!雖然你暫時控制了平安京,但我大日本帝國有千千萬萬不畏生死的武士,你囂張不了多久,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大日本帝國的天皇陛下,更容不得你如此褻瀆!」

    藤原師實六十六歲,身穿公卿朝服。身材高瘦,面容清臒,藤原家在日本呼風喚雨幾十年,作為藤原家的家主,他身上自然散發著一股子威儀。

    日本目前大部分政府公文還是以漢字書寫,因此很多人都會漢語,藤原師實也不例外。他這一番喝斥有板有眼,還真像那麼回事。

    楊大島主今天來,就是要將小日本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踩在腳下!揉碎!

    日本這個民族有個特性,對弱者他們兇狠無比;一但你比他強大,他們就會是另一副嘴臉。他們可以拋棄所有的尊嚴,奴顏婢膝地討好,毫無尊嚴地苟且求存。

    你只有將他們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通通踩在腳下,他們才會像狗一樣聽話。

    聽了藤原師實的喝斥,楊大島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像是擔心自己的腦袋被人砍下來似的。

    大殿裡上百雙目光聚在他身上,有的憤怒,有的擔心,有的害怕,都想知道被藤原師實頂撞後。這個「魔頭」會有什麼反應。

    楊逸輕閒地走下龍椅所在的平台,大殿內此時人人屏住了呼吸,靜得如同死域;

    只有楊大島主的腳步聲在迴響,他每踏出一步,聲音雖然很輕。卻如重鼓一般敲在小日本君臣的心房上,就連白河上皇也停止了痛呼。

    鏘!

    新月寶刀出鞘的一瞬間,一道寒光如練,藤原師實那大好的頭顱隨著這道寒光飛起,腥紅的血花從無頭的屍體上噴射而出。

    而楊大島主已經疾步而退,以免被他噴薄而出的鮮血玷汙了衣裳。

    「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是可殺不可辱的?」楊大島主手持新月寶刀。睥睨四顧,帶著愜意的微笑說道,「本島主遠道而來,雖然累點,但一定勉為其難成全他,各位,誰還要發揚武士道精神啊?」

    寬敞的太極殿裡,能聽到一顆顆激烈的心跳聲,藤原師實那無頭的屍體倒下之後,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熱血;

    那猙獰的頭顱滾到了一個大臣腳邊,圓睜的怒目至死都沒閉上,嚇得那小日本官員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楊大島主談笑間殺人如屠狗,這血淋淋的一幕,把殿中的君臣膽都嚇破了!

    他幾番喝問,殿中君臣一個個只會把頭壓得更低,無人敢再出聲。

    震懾目的達到,楊逸也懶得再玩,他讓人把堀河天皇和平氏大臣押著後面的宮殿,準備收拾局面。

    控制一個都城容易,但楊逸明白,靠他幾百人想控制全日本是不可能的。

    因此楊逸想將一直想掌握日本政權、卻被白河上皇當成傀儡的堀河天皇,還有曾經無比輝煌,如今卻被藤原氏取代的平氏扶起來,給他充當馬前卒。

    當然,這得他們聽話才行,否則那就只好另找幾條狗了。

    後殿裡靜靜寂寂,門外守著王勇他們。

    堀河天皇有些忐忑地盤坐的榻上,下面是平正盛,平宗實兄弟倆。

    楊逸依舊保持著和煦的微笑,把掘河天皇扶起,但卻不會把所有的大權都交到他手裡,實際上楊逸打算把實權交到平氏兄弟手上,讓兩者形成互相牽制,這就是楊逸的心思。

    日本原來的局勢是掘河天皇聯合藤原家,想奪回政權,而白河的皇拉攏平氏這些沒落的貴族,以打壓掘河天皇與藤原氏。

    現在楊逸打算將這種局面徹底打破,由堀上天皇來作為日本的象徵,並掌握小部分權力,而主要的實權交給平氏,將掘河天皇原來依賴的藤原氏打壓下去。

    而平氏與堀河天皇原本是敵人,這樣一來,平氏一但依靠自己得到日本的實權之後,那麼又將與掘河天皇形成一種制衡。

    因此這其中的關鍵又在於平氏,平氏如果夠聰明,就會和自己合作,不然,楊逸隨時可以選擇扶起其他家族來掌控日本實權。

    亂扶起一個天皇,日本百姓或者不會承認,但換掉平氏另扶其他家族卻沒有什麼阻礙,也就是說平氏根本沒有什麼籌碼和楊逸叫板。

    平氏家族是日本歷史上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起源於兩百七十年前。當時由於財政上的困難,一些皇室的旁系被賜以姓氏。下放外地。

    平氏這個姓氏是賜給第五十代天皇桓武的孫子,葛原親王之子高棟親王的。

    因此高棟親王的後代被稱為桓武平氏。

    高棟的侄子高望到日立去做地方官,他的孫子世襲了官位,形成勢力雄厚的武士家族。

    高望的曾孫平將門掌握了重大的權力,領有整個關東地區。

    到939年,作為平氏家主的平將門,利用他的皇室血統自封為「新皇」。在關東的南部地區建立了一個政權,與京都的天皇分庭抗禮,並任命了日本北部八國的國司。

    在奪權鬥爭中平將門曾消滅了許多近親。其中包括幾位叔伯。但在940年的「天慶之亂」中,平將門被殺,「新皇」的政權至此告終。

    1028年平氏家族的首領平忠常企圖重建平氏家族對關東地區的統治。京都朝廷派遣源賴信前往鎮壓。1031年平忠常宣告投降。

    從此,平氏家族日漸衰敗,在鎮壓平氏的戰鬥中為朝廷建功效力的源氏家族開始抬頭,最終用了十多年時間,徹底取代平氏,成為日本勢力最大的家族。

    這樣一個曾經有著輝煌歷史的家族,他們對權力的渴望必定高於其他人,這也是楊逸選中平氏家族的主要原因。

    楊逸自個在對面的米米榻上坐下,正色地說道:「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釣魚島島主楊帆。這次本是來日本貿易的,是貴國鴻臚館官員無禮在先,才引發衝突;

    直到現在我也並沒打算侵佔整個日本,我聽說了天皇陛下這麼多年來,一直被當作傀儡的悲慘遭遇。對白河上皇的做法很是不滿。這次來就是想幫幫天皇陛下您。」

    果然是妖魔,滿嘴鬼話!堀河天皇如是想。

    楊逸見他們不語,接著說道:「只要天皇陛下願與我們合作,我願幫助天皇陛下拿回屬於您的權力,讓您真正主宰整個日本。」

    楊逸說得很嚴肅、很認真。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堀河天皇也只能姑且相信他。而且他只有二十歲,權力對他這個年齡的人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他用生澀的漢語問道:「你想讓朕怎麼跟你合作?」

    楊逸說道:「條件很簡直,第一,開放日本國門,允許我釣魚島居民自由前來日本貿易;

    第二,割讓山**的石見、西海道的薩摩與大隅給我們,我們將用這兩個地方建設港口,與日本友好通商。

    第三,賠償我們因戰爭造成的損失,四萬萬兩白銀,可用金子相抵,一兩金抵十兩銀……」

    聽到這,堀河天皇幾乎要心機梗塞猝死,他紅著臉吼道:「不可能!別說朕不會答應,就算朕答應你,刮空整個日本也不可能找出四萬萬兩銀子。」

    「天皇陛下稍安勿躁,請聽我把話說完,天皇陛下可曾聽過大宋的交子?」

    「那又如何?」

    「大宋的交子可以取代銅錢作為貨幣,交子輕便易於攜帶,用作貨幣可以方便百姓,天皇陛下何不也發行交子呢?

    況且,對於天皇陛下您來說,百姓和土地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有了交子用作日常交易,金銀這些身外之物又當不得吃,多些少些又有什麼關係呢?您不一樣能權傾天下,一樣能享受美女、美酒、美食嗎?」

    「說得輕巧……」

    「輕巧嗎?還有更輕巧的?」

    楊逸打斷一臉激動的堀河天皇,轉送對平正盛和平宗實說道:「二位也是天皇后裔,不知有沒有興趣做天皇?若是有,憑你們的皇室血統,完全不成問題,二位以為如何?」

    平正盛和平宗實面面相覷,說一點都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平門將、平忠常兩位先祖奮而起兵,不就是想奪取天皇之位嗎?

    先祖曾經無比的榮耀,而現在的平氏如此衰敗,古今對比讓人產生多少的感慨啊!

    而現在,楊逸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魔,站在他們面前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來吧,把你們的靈魂出賣給我,我就可以幫你們實現畢生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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