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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至愛]言咒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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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17:59:32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六章︰英雄計劃(1)——援兵

    人的敵人。或許不會是朋友。但卻絕對是臭味相投的——

    ~

    近黎明時分。市區某別墅區的一棟樓裡。傳來了一陣陣謾罵之聲。

    沒人喜歡在擾人清夢的聲音。可這樣的咆哮進行了近一個小時。卻沒有人敢上門抱怨。所有人能做的都只是鎖緊門窗。然後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這棟別墅裡。赤光會的“黑犬”們齊齊的站成一排。任由這個聲音如何高喝。都沒有一個人抬起頭做出任何反駁。

    罵人的這位。是一個滿臉怒氣的光頭。盡管已經年逾不惑。可光頭的眉目間還是流露出一種難以抑制的威嚴感。方正的臉龐與深陷的眼窩讓他的臉更添一份煞氣。

    即使不說明他的身份。這位中年人的神態本身已經足夠讓人望而生畏的了。而如果你知道了他是誰。那會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能退避三舍就退避三舍。不能躲閃的。就只好乖乖等到他的怒氣發洩完。

    ——赤光會第一雄獅洪大帥要發火。恐怕即使是“混江龍”本人也不敢說什麼。

    “你們是黑犬。是我洪帥最引以為傲的弟兄。”洪大帥橫眉怒目道︰“現在你們卻告訴我。你讓一個偷了我東西的傢伙從你們的眼前溜走?”

    “吾輩甚是愧疚。此乃吾之失職。與其餘弟兄無關。”黑色的盔甲單膝跪的。將劍平舉過頭道︰“請主上任意處置。吾甘願受罰!”

    盔甲騎士的三尾狐坐騎現在化身成了一個短發的男青年。他筆直的站在騎士身旁不發一言。但他卻瞪大了眼楮緊盯著洪大帥——狐狸可沒有服從人類的意願。雖然騎士願意奉這個光頭佬為領導。可這並不表示狐妖也願意。

    “別殺氣騰騰的。小狐狸。”洪大對於狐妖的怒視嗤之以鼻︰“我不會真的處死我最忠誠的部下。黑魁你也起來。別總是一副尋死覓活的忠臣樣。你會讓我的火發不下去的。”

    “很抱歉。我們沒有估計到藍鴉的數量會那麼多。”鏡影說著將自己的臉變成了言先生的樣子︰“不過至少我們確定了藍鴉的基本數量。而且還發現了不屬於藍鴉的奇怪傢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了。洪瘋們還在外面探查。一旦再有他們或者目標的消息。我們這次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失手?”洪大帥嘆了口氣道︰“再過半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大白天的黑魁和金狐要怎麼出去?現在土魚又昏迷不醒。只靠你一個可以對付的了那群藍鴉麼?”

    “白天對我們不利。對他們也一樣。”鏡影自信滿滿道︰“他們也有傷員。豹妖的滿身斑紋螳妖的雙刀臂一樣不適合在白天露面。更別提見到太陽就弱不禁風的吸血鬼了。他們手上唯一適合在白天戰鬥的是一個頭大無腦的大力怪。我很有信心能獨力解決他。”

    “解決了一個笨藍鴉。然後你就可以把我要抓的人帶回來了?”洪大帥走到鏡影面前。指著他的臉說道︰“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不是藍鴉的敵人呢?”

    鏡影愣住了。他確實沒有辦法。也沒用任何把握能從這個神秘人和他那操縱白霧的同伴手裡搶回目標。鏡影可以復制任何他見過的人或者妖魔。可當他看著這兩個人的時候。這個能力卻無論如何發揮不出來。

    非魔非妖。非鬼非怪。他們擁有人類的身形。卻既不是人類。又不是鏡影所知的任何一個物種。

    他們。什麼都不是。

    如何才能對付什麼都不是的怪物?即使鏡影可以千變萬化。卻也沒有任何答案。

    看著語塞的鏡影。洪大帥無奈的嘆了口氣︰“沒關系。“黑犬計劃”也只是剛剛才啟動。南十字盟的藍鴉有一半是從“第監獄”裡放出來的犯人。我們暫時在數量上贏不了也是正常。”

    “我們可以讓赤盾的傢伙把他們的“惡鬼”借給我們。”一直沉默著的妖開口道︰“他們有“”做後盾。我們也要找到等價的支援才行。”

    “不行。”洪大帥堅定滴否決道︰“才不會去招惹海小鬼引回來的麻煩事兒。我也不會相信那些唯利圖的吃錢鬼。我不會給他們任何可以滲透進赤光會的機會。”

    “只不過。小狐狸的話也沒有錯。我們確實需要支援。”洪大帥說著走到了房內的樓梯旁。朝著二樓伸手道︰“正巧。有一批和我們沒有利益沖突的盟友。自己找上了門來。下來吧。我的朋友!和我的弟兄們打個招呼!”

    隨著洪帥的招呼。一個一身灰袍。白發白須的老人悠然的走下了樓梯。

    看到這個老人。狐妖立刻渾身繃緊起來。他伏下身去雙手接的。似乎隨時準備獸化一樣。

    “狐妖。”老人看了眼呲牙咧嘴狐狸。淡淡道︰“無須緊張。我們先祖與你們的戰爭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說的像是牛鼻子們已經不再獵殺妖類了一樣。”狐妖冷笑道︰“現在你又找上我們做什麼?想再次開戰麼?”

    “陳麻子爛谷的事就不要去提它了。”老人露出了一個與年齡極不相符的笑容︰“老道這次前來。是為了另一個敵人。一個和你們相同的敵人。”

    “忘

    一下老道是誰了。實在是失禮啊! ”老人家作了個揖|貧道法號雅敘。乃嶗山彌清觀的破道士一名。請多指教。”——

    言先生和諭天明並沒有繼續朝著指定的目標前進。而是在彎了幾轉之後。帶著華夏藏進了另一輛不起眼的轎車中。

    “為什麼我們不繼續趕路了?”阿暗的聲音不耐煩的響起︰“我們四個人縮在一輛車裡做什麼——雖然我不能算是人。”

    “我們等天亮。”言先生的方向紊亂已經逐漸好轉。可他仍被自己的頭疼所困擾。雙眼依舊緊閉︰“不管是藍鴉還是黑犬。他們都是些不太喜歡在白天路面的種群。尤其是|討人厭的吸血鬼。和排場大過頭的盔甲騎士。少了這兩位。其他人就不能奈何我們了。”

    “所以。你浪費我們的時間。只是為了到時候少用幾個言咒。果然是一派商人作風。”天明閉目養道︰“白天對我們一樣不利。

    你就沒有考慮過。他們才是這座城市的的頭蛇。白天我們要帶著那麼顯眼的一個目標到達指定的點。要怎麼樣才能不讓他們發現? ”

    “山人自有妙計。”言先生神秘一。轉頭對後座的華夏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包裹兄你能先把手機借我用一下麼?”

    “我不叫“包裹”。也不叫“目標”。我有名字。我叫華夏!”華夏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言先生道︰“只要你能記住我的名字。手機送你也沒問題。”

    “那就多謝了。包裹兄。”言,生一|過手機。立刻拆下了電池。拔出了記憶卡並一折兩半。將它連殼一起扔出了車窗外。

    “你幹什麼?我又不會報警!”看著自己的手機被“屍骨不全”。華夏不可遏道。

    “你是不會報警。可你會招來其他一些麻煩的傢伙。”言先生道︰“我之前就一直在想。赤光會能找到我們我可以理解。因為我旁邊這位熱血過頭的朋友在他們身前露過面。可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南十字盟的人會趕在他們之前出現?而且位置精確到直接砸到我的車上?”

    “那不是你的車。是你偷來的。”暗輕聲的打岔道。

    沒有理會阿暗習慣性的冷笑話調侃。言先生繼續道︰“人做每件事都不可能毫不思考後路。你偷了赤光的東西——雖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那就肯定要找買家出售。鑒於你並沒有立刻投案自首和警察合作。所以你的買家就不是官方。除了政府之外。唯一買的起。也唯一敢買赤光會失竊物的團體。恐怕也只有南十字盟了。說起來。第一個告訴我“藍鴉”這個詞的人也是你。為什麼連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妖魔特工”組。你這麼一個家居電腦宅男卻知道的那麼清楚?”

    “因為我做了調查。我研究了南十字盟和赤光會整整二十年。那幾乎是我一輩子的時間。”華夏插嘴道︰“其實就是想說。我其實是在和南十字盟做生意。而之前那些藍鴉。也是我引來的吧?”

    “不是我想說。是事實如此。”`先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言先生永遠是對的。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你的朋友是不是一直都那麼自大?”華夏轉頭找諭天明搭話道︰“還說什麼“連我都不知道”。搞的自己一副萬事通的樣子。你們到底又是誰? ”

    “首先。他不是我朋友。”諭天明聲線毫無起伏道︰“然後。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我是誰。”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言先生喃喃了一句。然後對華夏說道︰“現在。你最好告訴我們你偷了什麼。我可不想再被蒙在鼓裡。”

    “如果我告訴了你們。你們是不是就會放我走?”華夏問。

    “不。不過我們能消磨一點時間。”言先生笑道︰“不然三個男人在車裡坐上兩個小時什麼都不做。光想想就怪惡心的。”

    “還有一個鬼。”阿暗又一次插道。

    華夏看了眼言先生。又看了看依舊眼楮都不睜的諭天明。嘆了口氣。打開了他的話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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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17:59:51
言咒師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章︰英雄計劃(2)——炸彈

    子不可怕。但聰明的瘋子。就很可怕了。

    -----------

    正像言先生所了解的一樣。華夏是個十足的電腦呆子。除了電腦程序之外。他沒有其他的愛好。也沒有其他的生活。

    只是。這一切在華夏的父母因為車禍身亡之後。便全都改變了。

    在那天之前。華夏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玩游戲和編程序。有一對中產階級家境不錯的父母。自己又是個在電腦方面天賦出色的年輕人。從沒有人懷疑過他的未來。

    直到這一切全都消失不見。

    車禍。這是全世界最常見的意外致死事故之一。也是最隱蔽的殺人手段之一。

    華夏一開始懷疑這件事。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父親所藏的資料全都遺失。而無論是家中還是的電腦硬盤全都被格式化。沒有剩下任何東西——至少他以為沒遺留下任何東西。

    在華夏這樣的電腦精英手里。只要有稱手的工具。硬盤只要不被格式化18以上。他都有辦法恢復部分數據。

    就是這被重新還原的數據。讓華夏查到了“意外”背後的推手。也讓他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從那一天起。華夏。注定要成為一個英雄。

    “準確的說來。我其實什麼都沒偷。”華夏說道︰“我只是黑進了赤光會領導層們的銀行賬戶。把他們所有的交易記錄。還有和他們有關賬戶的記錄全部下載下來了而已。”

    “那些東西能有什麼用?”言先生搖了搖頭道︰“這又不是演電影。黑社會的頭頭們才不會在賬戶上留下任何可以被追查的痕跡。他們所有的交易都是通過現錢。其次是通過交易價格波動大的貨物來洗錢。這些高級混混們唯一不會做的事。就是傻乎乎的直接用自己的銀行卡轉錢。”

    “你還對這些事挺了解的麼!”諭天明諷刺道。

    “我偶爾也會做一些轉賬導錢的事兒。這些事都是那些願意花一輩子賺的錢買一年命的老頭們教我的。”言先生笑道︰“我是一個虛心的好學生。而且多學一點總沒有壞處。”

    “你說的沒錯。可我也沒想過要查出什麼洗黑錢的記錄。”華夏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便簽本遞給了言先生︰“這是洪帥的一個海外賬戶和另一個我查不出具體身份的賬戶之間的轉賬記錄。你可以自己看看有什麼奇怪的的方。”

    言先生接過便簽本看了看。上面的奇怪記錄立刻引起了言先生的興趣。

    “有趣。每天都有幾千美金不停的在兩個賬戶之間顛來倒去。每天至少兩次。”言先生饒有興致道︰“保持總額基本不變的情況下。每次的轉賬額都精確到個位數。而且沒有一次的數字完全相同……”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有人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而且還堅持了整整兩年?”華夏故意賣關子道︰“這兩年下來的結余是一個賬戶比另一個多了二十美元。這可不像是洗錢該有的結果……”

    “這不是洗錢。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給你一塊。還我五毛”的游戲。”言先生將便簽本扔回給了華夏︰“這是密碼。”

    這一組組的轉賬數字。是賬戶的擁有者們在互相玩著一種“密碼送信”的游戲。

    “知道是密碼也沒用。”言先生說自話的搖了搖頭︰“沒有密鑰。根本就無從解讀。不過用銀行賬來傳遞密碼。這個想法也夠大膽的。”

    “大隱隱于市。”華夏笑道︰“像你說的。除非你可以從千萬萬種不同的密鑰里挑中他們所使用的那種。不然就算是招貼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招搖的到處被人追殺。那我猜你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言先生轉過頭看著華夏的雙眼道︰“如果你真的花了兩年的時間研究赤光會。我相信你一定解讀的出這些密碼都代表什麼。”

    “沒錯。雖然廢了點時間走了不少彎路。可我最終還是破解了它。”華夏點頭道︰“這些每天都在化的數字。是一個不停更新著的最新型邏輯漏洞。”

    “邏輯……邏輯什麼?”言先生愣了一下。

    “漏洞。也就是電腦程序的錯誤集。”華夏道。

    ----~

    現今的時代。是信息電子化大爆炸的時代。是一個任何東西都可以通過那抽象的虛擬世界鏈接到的時代。

    電腦。這個二十年前還默默無聞的東西。現在已經成了我們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一個部分。

    前文中也提到過。為了面對這樣一個嶄新的時代。赤光會招募了一大批的“毒蟲”。專門替他們進行盜取機密電子信息。從而獲的詐威脅一些大型企業的籌碼。使的自己的生意也跨入了這片廣闊的舞台。

    只是。如果攔在面前的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那麼即使有千萬條的“毒蟲”也只能徒呼奈何。

    要讓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就必須要有人在築堤的時候。在沙土里面填一些“材料”。

    ——毒蟲們。需要一個牆另一邊的人。為他們

    個小洞。

    要滲透進每一個赤光會想要勒索的公司是件既勞心又不省力的事。而現今的高智商罪犯們。都喜歡走捷徑。

    “殺毒軟件。”華夏說道︰“在聽說過的所有殺毒軟件的公司里。都有赤光會。或者南十字盟的人。有些人甚至還同時收兩邊的錢。”

    病毒。這個詞只要是用過電腦的人聽了都會感覺頭疼。而為了不讓我們珍貴的資料被各式病毒破壞。殺毒軟件成了我們的電子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部分。

    每年。每月。每一天。都有數以百計的病毒爆發。而其中總有那麼幾個。可以瞬間擊垮我們的防火牆。

    你有時會不會好奇。這些病毒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難道真有那麼多無聊的黑客。拼命攻破各類殺毒軟件的庇護破壞別人的電腦。只是為了自己的興趣?

    如果我說。制造病毒的人。就是替我們豎起安全防護之牆的人。你們又會不會驚訝?

    華夏就參與過這樣的行動。他們收錢制造病毒或是蠕蟲。然後將這些破壞程序的代碼交給那個付錢的人。讓他們的程序搶先一步作出反應。從而贏的更多的市場份額。

    這是軟件商們與黑客之間的默契。也是彼此的求生之道。

    ——只是。當這個互生過程中加入了另外一股勢力。平衡就被打破了。

    赤光會南十字盟這樣的大幫會都會派人與這些“制毒”黑客們進行接洽。付給他們更高的酬勞。卻只讓他們在自己原本的生意上作個小小的改動——不要把全部的程序如實交易。而是在交易病毒的同時。在上面擦去一個小小的漏洞。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漏洞。在殺毒軟件清除掉病毒本體的同時。卻永遠的留在了那些被攻擊的電腦里。

    黑客與軟件商們的交易天天都在進行著。而這樣細小的漏洞也不停的在增加。雖然有一些在不久後會被人發現並破解。但這個速度卻絕對及不上漏洞增加的速度。

    不僅如此。在殺毒軟件商的公司里同樣也有收了黑錢的程序員。他們也會在防火牆的更新中加入一些無傷大雅的短程序段。

    程序段本身並是無害的。但當它們與黑客留下的漏洞結合。就創造出了供“毒蟲”們進出自由的後門。

    有了這樣的後門。毒蟲們便可以在任何安裝過此種品牌殺毒軟件的電腦里穿行自如。並獲的他們想要的一切。

    “這只是其中一個賬號的記錄。”華夏看著自己的記錄說道︰“除了洪帥。海沉暮也有兩個賬戶有這樣的互相轉賬記錄。更別提那些分區堂主的賬戶了……”

    “這就是新渠道的“保護費”麼?”言先生雖然在電腦方面非常不在行。可他卻了解這些黑社會的運作機制︰“有了這個。他們就可以讓自己的“毒蟲”挖到相應的資料。然後靠著這些從商人們口袋里抽走屬于他們的一份。”

    華夏所的到的。不只是密碼。也不只是一個新型的病毒。而是赤光會的生存根本之一。

    如果這些“漏洞編碼”落在了別人的手里。而對方的手上也有同樣精通電腦的“毒蟲”。那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從赤光會留下的千萬個後門走進去。和赤光會的到一樣的資料。也一樣可以靠著他們進行詐。

    一個見不的人的文件。只落在一個人手里叫把柄。如果落在太多人手里。那就成了一文不名的垃圾。

    “我明白了。”言先生終于了解華夏的計劃︰“你不是要把這個東西賣給南十字盟。你是要把它賣給。甚至送給所有和赤光會有過節的幫會團體。讓所有人都擁有和赤光會一的資源。等于毀了赤光會的財路。”

    “不僅如此。”華夏的眼中放出了奇怪的光︰“詐的秘訣是保持互信的關系——當那些一直乖乖閉嘴交錢給赤光會的商人們發現自己的秘密變的眾人皆知。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認為是赤光會出賣了自己。長期以來的隱忍會讓他們徹底爆發。當這些商家們因為憤怒而連成一線。他們就將成為一個大麻煩——歷史告訴我們。群起反抗的奴隸可以掀起波瀾。可如果謀反人群中加入了富人。那這個王朝就危險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華夏在斷絕赤光會一條主要財路的同時。還將赤光會推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赤光會與南十字盟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的現在。這樣一個困境。很可能就會讓赤光會就此完蛋。

    “這些數字。就是一個可以毀了赤光會的炸彈。”華夏自傲道︰“英雄的炸彈。”

    這個華夏。已經瘋了。言先生雖的出了這樣的結論。可他也不的不承認。他是個聰明的瘋子。

    踫上這樣一個聰明的瘋子。赤光會。就真的遇上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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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18:00:24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六章:英雄計劃(3)——日出

    的時候,死人說出的實話,要遠比活人多得多。

    -------------

    華夏的故事,讓整件事的線條都清晰明朗了起來。

    難怪,一向行事低調的赤光會出動了許多“洪瘋”進行地毯式搜索,難怪,對手在聽聞南十字盟的對手可能插手此事的時候,甚至不惜出動秘密部隊“黑犬”來予以應對。

    只是,赤光會的一切反應還都在情理之中,可南十字盟的行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確實是我聯繫的'藍鴉',告訴他們我手上有這樣一個'炸彈',也表示我願意把它交給他們。”華夏似乎也在為同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我以為這就是他們派藍鴉來的原因,可是……”

    “可是這些怪物一出手就砸了我們的車,似乎並不是那麼在乎你的死活。”言先生接下去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破解了你的'殺手鐧',所以就不需要你了? ”

    “不可能。”華夏果決地搖了搖頭:“即使他們能一樣找到所有的交易記錄,那其中不停更換的密鑰組合也夠他們忙很久。我在偷到之後還故意給他們的賬戶上添了幾塊錢,現在恐怕就連赤光會都不知道最新一批的漏洞究竟是什麼了。”

    “也就是說,所有的東西都在你的腦子裡。”言先生指著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道:“換句話說,南十字盟並不需要你,只要你的腦袋就行了。 ”

    “我……不懂……”華夏盡量保持客氣的口氣,事實上他卻認為言先生是個白癡——需要腦袋,不就是需要自己嘛?

    他不懂,諭家兄弟卻懂了。

    “邏序讀取。”諭天明睜開眼睛。緩緩地吐出這四個字。

    “友情解釋:邏序讀取。是'釋夢'魔地特殊能力。”阿暗地聲音忽左忽右地在整輛車裡飄著:“'釋夢'是個麻煩地傢伙。他可以進入別人地夢。從而操縱別人地夢境。如果你碰上地是個棘手地老傢伙。那你只要失去一分鐘地意識。他就可以讓你做夢。然後再通過你地夢挖出他像要地一切東西。”

    “這……這也可以?”華夏乍舌:“那死人總不能做夢吧?這不能解釋他們為什麼不顧我地死活……”

    “不。這就足夠了。”言先生繼續解釋道:“即使人死了。他地大腦仍會存活一段時間;即使是腦死亡。腦中地邏輯序列也會繼續存留幾分鐘。在這種情況下。'釋夢'就可以用'邏序讀取'地能力。找到你地'炸彈'。”

    “對於釋夢來說。活人總是說謊。死人卻能告訴他們一切。”諭天明難得多話地說道:“如果藍鴉裡真地有一個會使'邏序讀取'地高級釋夢。那他們就不需要你了——至少不需要一個活著地你。”

    “啊哦。這會讓我很為難地。”華夏苦笑道:“我可不希望在親眼看到赤光會垮台之前就掛了。這條命我暫時還是要留著地。”

    “看樣子,你的計劃吹了。”言先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現在你是不是可以乖乖跟我們走了?”

    “我會老實地跟著你們,因為我目前還不想死。”華夏嘆了口氣,然後自信地笑道:“不過你們可別以為我沒有備用計劃。”

    “沒錯,做任何事都要準備三套備用方案。”言先生說著朝諭天明擺出一副苦瓜臉:“怎麼辦,我開始喜歡這個傢伙了。”

    諭天明沒有理睬言先生,只是轉過頭去,繼續閉目養神,等待日出。

    太陽,很快就要升起了。

    -----------

    黎明時分,南十字盟上海秘密醫療所。

    夢絡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咒罵了一句說他壞話的人。

    維斯肋部的傷勢並不輕,加上之後夢絡又用“遠程邏序刺激”強迫性地叫醒了昏迷的他並讓他投入戰鬥,維斯的整個左肺都已經被斷骨搗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阿豹以最快速度送他回來,如果不是貝爾的吸血鬼之血刺激了維斯的細胞再生功能,維斯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幸好,只要送到了“安全港”,南十字盟最好的醫療所不會讓任何一個藍鴉死在戰場之外的地方。維斯會完全恢復,只是需要很長的時間而已。

    醫生還想替貝爾看看他胸口被木樁刺穿的傷口,可強悍的吸血鬼並不領情,他寧可讓桃木多在自己的身體里呆一段時間,來提醒自己居然沒有發現“鏡影”變身出的冒牌阿豹。

    唐璜的雙臂已經變回了人形,可和巨狐騎士的纏斗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不少的傷痕,幾個護士正在手忙腳亂地替他敷著藥。

    大塊頭阿含倒是什麼傷都沒有,只是他看到這麼多受傷的同伴,慌張地在幾個病房之間跑來跑去,什麼忙都沒幫上倒是撞倒了好幾個醫生和護士。

    在這一次出動的藍鴉中,只有阿豹勉強算是毫髮無傷(幾道抓痕對於豹妖的回復力來說可以無視)。人物失敗,目標逃逸,隊伍敗退,這對於藍鴉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恥辱。

    阿豹背靠著大門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慢慢消化這一次的失敗。

    “怎麼了?還在鬱悶呢?”套著標準匪徒頭套,只露出眼口鼻的夢絡走到了阿豹身旁道:“快提起精神,等天亮後,我們還需要你繼續作戰!”

    “作戰?你確定我這張臉可以可以在大白天走出去嚇唬人麼?”阿豹說著拉開了高豎的衣領,指著自己的滿臉豹紋道。

    “顯然不能,可我更不能讓阿含這個笨蛋一個人去。”夢絡笑著拍了拍手,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

    旁走了出來。

    阿豹上下打量了這個女護士兩眼,不屑道:“怎麼?想找醫生給我整容?”

    “不是給你整容。”女護士笑著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人皮面具,拿走手上晃了晃:“而是給你一張新的臉。”

    “你是誰?藍鴉什麼時候招新人了?”阿豹抬起頭看著女護士,聲音中充斥著不悅的情緒。

    “她叫埃羅娜,不是藍鴉,只是老大找來的幫手而已。”夢絡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她是個易容師,她來幫你做一張可以在白天出門的臉,好讓我們能趕在赤光會之前完全任務。”

    “光是一張面具,就能遮住我全身的斑點了?”阿豹還是對藍鴉之外的人沒什麼好感:“況且,即使我真的能出手,加上阿含那個笨蛋也總共就兩個人,在二對二的情況下,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勝得了目標的那兩個保鏢。”

    “你應該相信埃羅娜的手藝,她不只會換臉。給她一個小時,她可以給你換掉整張豹皮。”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從房間裡走出,雙手插在口袋裡悠然道:“還有你遇上的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保鏢,他們一定是接了某個人的預定,要將你們要抓的人押送到某個地方去。”

    “押送和保護,這在我聽來就是保鏢的活兒。”與埃羅娜所帶來的感覺不同,這個西裝男讓阿豹渾身的細胞都警惕了起來:“你又是誰?”

    “在下道號明硯,我和這位埃羅娜小姐,都是你的老闆找來的僱傭兵。”明硯雙手插在褲袋裡說道:“對於那兩個傢伙,我們比你要來得有經驗。”

    “夢絡你居然會去找這些野三路的傢伙,是不相信我們麼?”阿豹盯著明硯的眼睛道:“看他們倆那活蹦亂跳的樣子,我看你們有的也只是失敗的經驗吧?”

    “或許是吧,或許我加上你還有那個大塊頭,一樣打不贏他們。”明硯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可我有信心能搶到你們的目標,你有麼?”

    “你……”阿豹剛想發作,夢絡的聲音已經在他腦袋裡響起,和他說起了“老大”王釋淵的真正計劃。

    阿豹雖然不喜歡夢絡用“釋夢”的能力侵入進他的腦袋,但夢絡所說的話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使得阿豹都來不及思考厭惡的問題。

    “是這樣……我一直覺得老大是個瘋子,可我沒想到他能瘋到這個程度。”接受到了所要的信息,阿豹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所以,作為部下的我們,就得不擇手段地替他爭取時間麼?”

    “那你的決定呢?”夢絡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你是要加入,還是讓我請更多的僱傭兵?”

    “那還用問麼?”阿豹扯動嘴角微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戴著口罩的埃羅娜面前:“一個小時太長,十五分鐘內能不能讓我變得像人?”

    埃羅娜皺了皺眉:“有點難度,不過只是處理衣服包裹之外的皮膚斑點的話,那應該夠了。”

    “那就開始吧,”阿豹不耐煩地捲起了袖子,露出了斑點滿佈的手臂:“十五分鐘後,我便和你的大塊頭朋友一起去繼續我們的任務,而這次,我要把兩個操縱白霧的混蛋狠狠地揍扁。”

    “看來我們好歹也有些共通點了。”明硯笑道。

    --------

    日出。

    陽光照亮了城市,卻無法徹底驅散黑暗。

    黑夜,只是藏身到了陽光無法觸及的地方,然後嘲笑著走在陽光下的人們。

    日出,從來就不是希望的開始。

    “出發。”鏡影披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帶著洪大帥帶來的“援兵”踏上了陽光照耀的土地。

    “我們出發。”披上人皮面具的豹妖,領著興高采烈的大塊頭和西裝道士從他們的醫療所裡行出。

    “日出了,我們該走了。”言先生的話剛一說完,諭天明便睜開雙眼,低聲吩咐阿暗代替鑰匙將汽車打著了火。

    --------

    “別說了,我不會陪你睡的,我也知道你不怕黑。”李靖穆狼狽地逃出了文雅的房間,很不紳士地轉身自己關上了門。

    “唔,下次你就不會這麼想了。”門後文雅那哀怨的聲音依舊清晰:“我可是隨時有空哦,保姆先生!”

    “你趕快去睡覺吧,天都亮了。”李醫生丟下這句話,立刻飛也似地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真無趣。”門內的文雅喃喃了一句:“誰喜歡天亮了再睡覺……”

    半小時後,洗漱過一遍的文雅換了一套衣服,在旅館的地上畫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圈。

    海沉暮花錢僱她殺王釋淵,那已經是昨天的事了。

    今天,文雅有更好玩的事要做——她要靠著自己昨天的五分鐘裡在王釋淵和他手下的幾人身上留下的些許靈魂痕跡,找到他們在哪兒,然後了解他們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態,還能不能正常使用'千里追魂'。”文雅自言自語著畫完了整個陣式,然後站在陣式中央,打開一瓶“言之血”喝了下去。

    “沒人可以鑽進我的腦袋,然後還大搖大擺地離開。”文雅深吸了一口氣,張開變得血紅的雙眼:“我來給你添麻煩了,殺人同好會的伙伴。”

    這一天的日出,讓一切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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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18:00:52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七章︰摯愛(1)——分道揚鑣

    些人總是對舊情念念不忘。
其實他們忘不掉的。只是自己的過去而已。

    ----------

    千里追魂。是個名字遠比效果氣勢足的小技巧。是文家言咒“連”的某個遠距離變種。

    作為擅長分裂靈魂言咒師。 “文蠱生”們可以將靈魂的一個小部分當成某種跟蹤器。在她想追蹤的人身上。他可以通過這部分靈魂看到聽

    到被附身者所知的一切。而且萬'之一重量的靈魂幾乎和粘在鞋底的口糖一樣不起眼。除非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它的存在。否則你會對其毫無

    知覺。

    只是。靈魂碎片在別人身上留多久都不打緊。但將碎片與自己的靈魂感知連接起來就需要使用言咒了。

    五分鐘。文雅只有五分鐘時間能使用言咒。也只有五分鐘時間能知道王釋淵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唔。時間確實有點緊。文雅撅起|思考著到底該何時進行連通。

    在思考了五秒鐘後文雅發現自根本不可能知道該什麼時候動手。於是乎乾脆喝下了言之血。立刻始進行“靈魂連接”。

    “既然不知道該什麼時候看。那就能看多少看多少吧!”

    ----------~

    千分之一秒後。文雅留在年輕智僧袍子上的靈魂碎片被激活。為了保持最大的專注度。文生甚至將自己本身的五感接續全部切斷。這樣能使

    靈魂碎片在附身狀態之外還能感受周圍的一切但自己的身體卻會麻痺所有的感官。

    現在即使是一個三歲的小孩。都能輕易地將大名鼎鼎的文斷頭擊倒。文雅所能做地。就是希望五分鐘不要有人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看到了。她看到了這個武行智僧正在為另一位年齡更長地智僧護法。而另一位身著黃袍智僧此刻正不停地拿著自己的禪杖敲著地面繞著

    圈走個不停。就像是在地下尋找著什麼似的。

    文雅環視了周圍一圈。這似乎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居室房間。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個二十多的彩電。標準的工薪階層夫婦住房。

    奇怪。這兩個智僧在這裡搞什麼鬼?文雅感到莫名其妙。

    “怎麼樣?進行的如何了?”這時。在客廳裡的王釋淵推開門。抱著一瓶冰箱裡拿出地可樂喝了起來。

    “氣息已經很弱了畢竟這裡是最早的點。不會之前兩個點那麼容易打通。”老智僧繼續敲著地。面色凝重道︰“老會盡全力。不過成功的

    幾率並不高。 ”

    “不。我們必須成功。”王釋淵放下瓶子。正色道︰“這裡是等邊三角形的最後一個點。只有這裡打開了我們才能繼續完成這件事。大師你

    就說吧我們還需些什麼。才能把這個老洞給重新掘開。 ”

    “陰氣。”年輕的智僧忽然插話道︰“師兄認為們沒有足夠的憑據。但在開啟之前兩個洞的時候。們都感到了殘留地陰氣。而且智僧之間一

    直有這樣的流言。說這個“洞”的出現總是和強烈的陰氣相伴。所以雖然概率不高但如果有足夠量陰氣……”

    “兩位大師就更容找到那個被深埋起來的洞。”王釋淵恍然。然後轉頭看向年長的智僧︰“是這樣?”

    行。但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可以將這兩者聯繫起來。 ”

    “不過試試也無不。”王釋淵心領神會地一笑︰“反正陰氣這種東西。只要“吃”上一隻縛靈就有了。”

    “恐怕不夠。”年輕智僧道︰“根據之前兩點地錄至少要兩只以上幽煞級陰魂的陰氣。才能符合基本的條件。”

    “這也好辦。”王釋淵抿了抿嘴︰智僧最擅長搜索陰魂了不是麼?我聽說上海這裡有個“煞鬼盟”似乎是一群自我進化著的陰魂聚集地組織。小

    大師你替我查出他們在哪兒。然後我就去把他們吃光。瞧。事情其實很簡單。不是麼? ”

    釋淵說著。笑異常開心。

    文雅立刻斬斷了靈魂接續並用剩餘的力量將靈魂碎片復制並黏在了王釋淵的褲管上。

    雖然只過了一分鐘但文雅已經知道了改知道的而她也肯定。五分鐘內她也找不出什其他的線索。

    關注度全都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文|起身拿起寫字上的紙筆記下了她看見地房間陳設房間朝向。還有她在瞥見地窗外的招牌。

    文雅立刻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打開電腦上網做了一下交叉查詢。花了三分鐘地時間。就已經將地址確定到了弄堂的門牌號。

    還有最多一分鐘。言之血的反噬就會讓

    。那種頭疼感已經爬上了她的腦門。

    “等邊……三角形?”文雅用鼠標在GOOGLE地圖上隨拖拽著鼠標。似乎想以那個地址為一角。畫出一個最合理的三角來。

    在嘗試了好幾次之,昏沉終於是戰勝了堅持。雅慢慢地閉上了眼楮。

    就在失去意識前的秒。文雅忽然找到了三角形最合適的另外兩個角。在這瞬間。她也明白了王釋淵想打開的究竟是什麼洞。

    “糟……糟糕。這找死的傢伙。難道是想……”文雅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她已經睡了過去。

    她在睡著前最後做事。是按下了手機上的快播按鍵。

    --------~

    察? ”華夏感慨道︰“這個警察怎麼聽上去不像是個好人呢? ”

    在駛向最後終點的上。言先生閑極無聊。開始和華夏聊起了這件事的始末來。

    他們選擇在早上出發是對的。車已經開出了足有半個小時。言諭二人還沒有發現絲毫被追蹤的跡象。

    “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言先生的話語充滿了自信︰“我已經調查過了。這個趙毅趙警官雖然辦案手段有一些“不走尋常路”因為總喜

    歡刑求逼供而升官升不上去。但總的而言是個好警察他之前地搭檔收了赤光會的錢要跑。還是他親自將其給抓回地。 ”

    “你什麼時候查到這些的?”開車的諭天明忍不住問道。

    言先生晃了晃手機答道︰“就在你閉目裝睡的時候。人脈這個東西的妙用。相信只和鬼打交道的你是不會明白的。”

    就在言先生拿著手機招搖過市異常做異常欠扁狀時。他掌中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歡樂頌地老舊鈴聲聽上去是那樣吵耳。

    言先生沒有回答。他看著屏幕上閃動的“鬧心文”的字樣。嘆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你違約了我差至少半個月的自由時間。怎?是不是把血用掉了?”言先生不滿地怪責了兩句。

    沒有回音。

    正坐在我旁邊呢。你不望我請他們作客吧? ”沒的到回答的言先生不禁口

    氣重了些。

    而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音。

    “你在和誰通電話'為什麼他會道我們是誰?”諭天明變的警覺起來。因為言先生這樣地說話口氣。讓諭家言咒師覺的有一些耳熟。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阿暗反應更快已聯想到了之發生的事︰“那天在我們教訓完文蠱生之後。你是怎麼處理她的?”

    動靜。

    不對文雅雖然喜跟自己玩遊戲。喜歡給言先生添亂。但她和言先生一樣都是沒事不肯停嘴的人。怎麼會突然變的如此安靜。

    “吱”。的不到答復的諭天明忽然猛踩下了剎車。

    “你最好趕快給我一個答復。”情扯上了文蠱生諭天明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可別告訴我。你把那麼危險地傢伙留在了身邊。”

    “又要我給答復。又不要我告訴你。你這要求也太難了。”言先生雖然嘴上依舊在調侃可他的表情卻變沉重起來。

    太奇怪了。言先生聞到了不詳的氣味。

    不過。言先生還的先面對眼前的問題︰當的到地答案不令人滿意後。天明身上立刻升起了騰騰的殺。

    如果言先生和文蠱生真的又搞到一起去了那麼與其等到某天這兩人一起向自己發難。倒不如此刻就和其中之一開戰——諭天明的思路。永遠

    是那麼簡單透徹一加一等於二。

    的思路微一考慮。便的出了這樣的推測︰“雖然這種言家地獨咒我們當然是不會

    懂不過如果自言知道怎麼做地話。應該不會浪費文蠱生這個幾千年陽壽的儲蓄罐吧? ”

    “禁言……真地是這樣麼?”諭天明的語氣裡還是透著一絲不信︰“不會是老言你吃虧不又想重蹈覆轍了吧?”

    沒有答復。言先生依舊沉默地看著手機。思考而不開口。

    只是。他身上的煞氣卻忽然變重而他的左眼。已經閃出了幽幽的綠光。

    戰鬥的前兆。

    幾乎如本能反應一般。諭天明也閉上了嘴。雙眼中的深藍也如大海般鋪散開來。而阿暗則在了諭天明的肩頭。那霧氣的形狀時而似箭。時而

    似刀。變化

    兩個言咒師的鬥氣。立刻將這輛小小的轎車充滿。華夏渾身發抖地瑟縮在後座上。看著前排一動不動的兩人。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種恐懼。

    “我不用你來教我做什麼不做什麼。”先開口的還是低著頭的言先生︰是重蹈轍也好。是一毛不拔也罷。都還輪不到你來指摘我們

    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個程度吧? ”

    “沒錯。所以我也不準備對你進行朋友之間的勸告。”諭天明地回答同樣生硬冰冷︰“可如果文蠱生哪天再出來為惡我也一樣還是宰了她。”

    ——雖然在氣勢上不肯輸人。但天明做出的讓步。顯然較多。

    太近了。言先生現在就坐在離天明不到一臂地副駕駛座上。如果在這個距離開戰。明顯對於更擅長身體強化類言咒的言先生有利。而天明

    最具有破壞力的幻”之三變的|招。也都是巨大殺傷面積的大場面招數。在這個距離恐怕也發揮不出它應有的效果。

    更何況。諭天明知道的很清楚言先生還藏有一個在五米範圍內絕對無敵的“域”。如果在現在地距離被言先生使出這一招24|時內已經使用

    過一次“速”的家兄弟還真有更好的招數拉開距離。

    雖然對言先生沒有好感。雖然對文蠱生甚至說的上厭惡。但諭天明卻不是那種會憑一時意致自己於不利境地的人。

    言先生何嘗看不出諭天明的想法。但他也沒有想家兄弟鬧翻的意思除非性命受威脅。不然言先生絕不會自己手開始一場耗費千年陽

    壽的戰鬥哪怕自己佔盡優勢。

    “現在地文蠱生的確已經被我禁了言。但你我都清楚。不使用言咒的她也沒有那麼好對付。”言先生微微收斂了一下自放出的煞氣︰“如她

    發出求救。你認為事情的嚴重程度如何? ”

    “……”天明沒回答。因為並不認為沒有聲音的電話。就算是求救的方式。

    ——畢竟天和文雅之間不可能有“前”侶級別的默契。

    而言先生卻有。

    “假如一切地計算都沒有錯。那剩下的路你一個人護送也沒有問題。”言先生道︰“即使鏡影或者大力怪再出現。你一人應付也已經綽綽有餘

    。 ”

    家人該有的風格。 ”

    “我才不會。花掉了這麼多的陽壽。怎麼可能就這樣虧本。”言先生表情凝重道︰“但我有種直覺。文三八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而且和我們這裡

    有關聯。 ”

    “說了那麼多。還不是擔心文蠱生發生什麼意外”阿暗一語中地︰“自大言從來就是一個不能忘舊人他要去就他去吧!”

    言先生“哼”了一作為回應也不否認。只是上了車門轉身離開。

    如果文雅真的出了|麼意外。現在就更不是和諭天明鬥嘴仗的時候了。

    “每個人都有他的愛。而老言的摯愛。就是他過去。”看著言先生遠去地背影。諭天明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了一句︰“那你地摯愛又是什麼

    呢。 “英雄”? ”

    兒。才明白諭天明叫的是自己。他頗為納悶地問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現在還不趕時間。在把你交給警察之前。我還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天明的表情仍然是那麼冷︰“你可以考慮一下。你還有什麼摯愛

    的人。想去見上一面的麼? ”

    這莫名其妙的建議華夏好生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看著諭天明。這個撲克臉似乎不是在說笑。

    奇怪。這到底是什意思?

    “我確實還有一個人想見一下”華夏抱著滿腹的疑問。報出了一個地址。

    天明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掉轉車頭。朝那個地址駛去。

    阿暗沒有說話。因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在想什麼。

    這是慈悲。這是家言咒師所能表現的。僅有的慈悲。

    ——對於。即將辭世者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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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18:01:44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11-27 16:26 編輯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七章:摯愛(2)——天劫的悲哀

    愛,無言。

    --------------

    諭家言咒師天生的“視劫”,只是為了他們能及時在應劫者死後趕到,並吃盡縛靈的陽壽而生的能力。像諭天明這樣為了救人和度靈才使用這樣能力的言咒師,恐怕幾千年也出不了一個。

    即使諭天明已經決定將整個人生投入到替人渡劫這個毫無盡頭的事業中去,但並不是所有的“劫”,都是可以被閃躲的。

    像是阿梅身上那獨特的“子母劫”,就是極難被“渡”的一種硬劫,因為即使你替她渡了“母劫”,你也不會知道“子劫”什麼時候會成型,成型後是單純的“陰劫”,還是又一個“子母劫”。

    對於這類麻煩的劫,諭天明一般會選擇聽之任之,等應劫者逝去後,再替他度靈。

    與其將時間耗費在一個不知何時才能清除的劫上,倒不如將時間花在拯救其他人身上——諭天明就是這樣一個“效率優先”的救世者。

    但是,諭天明卻沒有辦法對阿梅這樣做。

    每個人一生都會做幾件有違自己原則的事,而這幾件事中,總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女人。

    只要將阿梅留在自己身旁,一覺察到陰劫壯大就立刻做出防備,或許諭天明真的可以救得了阿梅。

    救得了她一輩子。

    但他救不了華夏。

    從第一次看見華夏。諭家兄弟就都看到了他身上地劫。

    華夏地劫與阿梅完全不同。阿梅地“子母劫”只是救起來麻煩。而華夏地“天劫”。則是絕對不能被救。

    諭天明。必須眼睜睜看著華夏死去。

    根據華夏身上陰劫地壯大程度。他今天就會死於非命。

    他也必須死於非命。

    天劫渡,浩劫臨——身孕天劫者不死,那麼上天就會降下懲罰,將上萬人捲入災禍的浩劫。

    諭天明非但不能救華夏,如果他的運氣實在明甚至還要自己的動手殺了他。

    “天劫”是陰劫中最恐怖的一種進化模式,如果它不在漲到最大時要了宿主的命,那它就會自我複制千萬次,通過接觸傳導到任何一個無辜者的身上,就像是病毒一般,繁衍不息。

    黑死病,瘟疫,鼠疫,禽流感……天劫往往以疾病的方式傳播,可這卻並非它的全部。

    飛機失事,連環車禍,戰爭,邪教禍事之中,也總能發現天劫的蹤影。

    這一次,或許華夏身上的天劫,便是他將引發的“戰爭”。

    如果一切正如華夏所計劃的一樣,那赤光會便會隕落。而無論這隻巨獸最後的咆哮會落到警察、南十字盟還是普通百姓的身上,都會是一場泛著血光的慘劇。

    華夏,以為自己的英雄。可他卻忘記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

    英雄四起的年代,總是到處充斥著陰魂的哀鳴聲。

    英雄們聽不見,但諭天明聽得見。

    華夏會死,也必須得死。

    諭天明並不喜歡見死不救,因為他很清楚,華夏是無辜的。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帶著華夏多彎一下路,讓他在面對自己的命運之前,再見一次自己摯愛的人。

    諭天明看過太多的縛靈,為自己沒能在有生之時見上愛人或親人一面而陷入懊悔之中,諭天明不希望華夏也變成其中之一。

    這是,諭家言咒師唯一能表達的仁慈。

    ----------

    諭天明開的車越是接近自己的“摯愛”,華夏的思緒就越起伏不定。

    為了在這兩個類似綁架者的面前強充面子,華夏自稱“仍有備用計劃”,而事實上,他現在根本一點想法都沒有。

    身為一個普通人,他怎麼可能料得到藍鴉里居然有人可以從死人腦袋裡獲得信息?他又如何知曉,會有一個奇怪的警察僱傭了兩個更奇怪的傢伙,將自己漫無目的地帶來帶去?

    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華夏準備了三個月的逃亡計劃,他的刺激性噴霧、折疊刀具和其他防身工具在這些怪物面前,什麼都不是。

    華夏的聰明才智,他的準備完全,在這怪物般的強大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常人怎麼能夠想像,在他們生活的城市下,隱藏著各種各樣,隨意可將他們如蟲子一般碾碎的傢伙?比卡車還要巨大的狐狸,速度快到看不清的斑點男,還有從地下伸出的雙手……這難道才是真實的世界?

    那華夏,又是什麼?普通人,又是什麼?

    食物?奴隸?還是玩具?

    華夏不喜歡這些稱呼方式,他只想被稱為英雄。

    如果這些黑暗中的怪物見不得光,那就讓他們跟著同樣見不得光的赤光會,一起消失吧。只要毀了赤光會,這些怪物就會跟著他們一起消失在本就不該存在的世界中吧。

    華夏不會明白,這些人們不理解的存在,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部分。

    除了毀了赤光會,華夏已經沒有其他生活的理由。

    他要成為英雄,是因為他除了這個念想之外,就只剩這具臭皮囊。

    在父母下葬的那天,那個在大學裡混日子的電腦少年,就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只是仇恨,還有執念。

    “即使你真的能讓警察把赤光會給一鍋端了,那在你成功之後,你想做什麼?”高津曾經這樣旁敲側擊地勸過華夏。

    華夏當初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真的又成功的那一天。

    而現在,能讓赤光會崩潰的關鍵就在他的腦袋裡。如果真如這個“言先生”所說,僱他們的是一個敢動赤光會的警察,那麼他也一定會同意。甚至幫助華夏完成自己的計劃;即使他是赤光會的走狗,華夏也有自信能夠騙得他團團轉,然後再逃出升天。

    此刻,他離成功是這樣的近。

    現在的華夏,真的開始考慮,到底在赤光會崩塌之後,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是不是應該依樣畫葫蘆,找到南十字盟的軟肋,然後也將這個妄圖殺了自己了事的黑社會也給端了呢?

    還是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

    種平凡卻簡單的生活?

    成功在即,華夏卻迷茫了。

    正如同現在,車已經停了下來,華夏在諭天明的陪同下走到了7號103的門前,卻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父母雙亡,朋友背叛,這個世界上僅剩的一個華夏摯愛的人,就在這裡了。

    “你確定這樣安全麼?”雖然自己沒有在牆上留下“她”的照片,但比起享受舊對頭的倒霉樣,或者拜訪自己多年的兄弟,回到這裡給“她”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並不在華夏原本的計劃內。

    “阿暗已經確認過了,沒有任何黑社會的蹤跡。”諭天明答道:“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之後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我不明白。”華夏一臉的不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郵遞員不是只需要負責把我送到該去的地方麼?”

    “……就當我是良心不安吧!”諭天明說著替華夏按下了門鈴,然後退到了一旁。

    門開了,華夏看著面前這張遠比實際年齡顯老的臉龐,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方姨……”華夏的招呼都還沒打完,一個巴掌已經抽在了他的臉上。

    被稱為“方姨”的女子看樣子也只有三十不到,但她看著華夏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母親一般。

    沒有怨恨的憤怒,充滿愛憐的悲傷。

    “這三個月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會擔心?”這些話,方姨都沒有說。

    她只是看著華夏,直到眼淚滑出眼眶,然後舉起右手又給了華夏一個耳光。

    接著,她便上前抱住了華夏,緊緊地抱住。

    沒有語言,因為家人之間,不需要語言。

    愛人之間就更不需要了。

    ----

    華夏被迎進了屋內,諭天明被方姨當做是這三個月來照顧華夏的“好人”,同樣也給看了個座。

    諭天明不喜歡坐,他只是倚著門,偶爾走到窗前,查看外面的動靜,也給兩個人一點私人空間。

    “先是胖子,然後是神經質。你交的朋友越來越奇怪了。”方姨擦了擦喜極而泣的眼淚笑道。

    方姨是華夏母親的親妹妹,20多歲的時候就被查出患有卵巢腫瘤的她為了活下來而犧牲了生殖能力,也犧牲了自己的未來——沒有人願意娶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做妻子,至少不是方姨這樣的女人。

    她並不算漂亮,也不善言辭。她只會低頭乾活,勤懇工作,卻不長於接人待物。她根本就交不到朋友,就更不用說男友了。

    華夏的父親是個私企的中層領導,家裡也算有些閒錢,而華夏母親也不忍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一個人住在外頭,就把她接回了家,讓她當起了保姆和管家,代替華夏那工作一直很忙碌的雙親照顧這個電腦少年的生活起居。

    就這樣,只懂低頭乾活的阿姨就和在學校裡總被欺負的華夏,成了家里關系最好的兩人。

    只比華夏大八歲的方姨成了他的姐姐、保姆、代理母親。

    甚至愛人。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也不可能談這種事,但從不招女人喜歡的男孩和生活中從沒有男人的女人之間,確實有著這樣一層不像親情,也不似友情的東西存在。

    在華夏的父母意外逝去後,是方姨抱著哭泣的華夏,就這樣睜著眼睛過了整整七天。

    在華夏沒日沒夜地查找那沒人相信他存在的“兇手”,甚至因此輟學時,是方姨默默地守在一旁,為他洗衣做飯。

    她沒有懷疑過華夏,沒有抱怨過任何一件事,只是照顧著他的生活,還有他的一切。

    但就在三個月前,華夏卻莫名其妙地大罵了方姨一頓,將她推搡著趕出了門外,在所有的鄰居面前將她說得無地自容,甚至還提到了她最不願意被人提及的“不孕”問題,使得方姨不得不離開。

    第二天,華夏就更換了門鎖,無論方姨怎麼敲門都沒有任何回應。

    方姨整整敲了五天的門,才黯然地離開,住進了華夏母親原來的老房子。而又過了整整半個月,她才收到了華夏失蹤的消息。

    退學的大學生行蹤消失,這種失蹤案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方姨不僅報了警,也自己去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卻依然沒有華夏的消息。

    直到兩天前,忽然有奇怪的人上門向方姨查問華夏的下落,有幾個紅衣的傢伙甚至還砸了她家好幾扇窗戶,如果不是那個姓趙的警官及時趕到,他們甚至準備動手打她。而在趕走了混混之後,警察自己似乎也對華夏的下落甚是關心,卻並沒有告訴她原因。

    這個三個月沒有人理會的男孩,忽然變成了眾人尋找的目標。這讓方姨更加不安起來。

    今天,華夏帶著自己的“朋友”忽然出現在方姨的面前,她的心卻沒有因此放下。

    “小夏,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和警察還有黑社會扯上關係?”方姨似乎完全忘記了三個月前華夏的惡言相向,忘記了這三個月來的內心折磨,眼神中只有關切。

    這就是華夏僅剩的摯愛,他對於這世間僅有的留戀。

    華夏試圖讓危險遠離她,即使這代價是被她怨恨。可顯然兩個目的他都沒有達到。

    繞了一個大圈,他還是回到了這裡,回到了他的姐姐、愛人、代理母親的懷中。

    華夏沒有解釋,他哭了。

    方姨也沒用再問,她只是保住了華夏。

    諭天明也沒用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眼神中流露出一陣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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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6:27:32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七章:摯愛(3)——學習

    之所以為萬物之靈,能夠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是因最可怕的能力:

    學習。

    ----------

    一回到熟悉的旅店,言先生的不祥感立刻增大了好幾倍。

    有事情發生了,言先生環視著周圍的平常現像中的違和感,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一切就如往常一樣,拖拉行李的小弟和迎賓小姐都像見到熟稔的鄰居一般和他打著招呼,然後像是陌生人一般轉身離開。

    只有一個人例外,前台結賬處的值班女孩在打完招呼後,又多朝他瞥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讓言先生記起了一些事。

    然後,言先生便帶著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走到了前台道:“今天怎麼還是小楊你值班?昨天也是你啊,今天你不該輪班休息麼?”

    前台女孩笑著搖頭道:“言先生你記錯了,我不是小楊,是小王啦!”

    “哦,工作做的挺細緻,這麼簡單的當似乎是不會上呢!”言先生笑得異常開懷:“但你可以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小王原本宏偉的34D忽然縮小了半個尺寸,而且看上去像是用海綿墊起來的?還有平時她都叫我'色狼言',今天怎麼會突然正經稱呼我做'先生'了?”

    此話一出。 “小王”立刻笑不出了。她地臉色一沉。右手立刻抓起藏在檯面下地手槍。指向了言先生。

    在她扣下扳機之前。言先生只做了一件事。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小王”地印堂。嘴裡念道:“破”。

    “小王”大驚失色。立刻抱頭朝地上一趴。

    ——她並不知道。現在地言先生並使不出“破”。

    等她發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地時候。言先生早已經翻過了前台。提掉了她手里地槍。站在她身前笑瞇瞇地看著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顧仲的那個'A-系列女下屬'中的易容女,好像是叫埃羅娜。”言先生問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顧仲不是已經解散了'驅魔團'和'護衛隊',正和姜家大小姐度蜜月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沒了顧家少爺,我們就不能找其他工作麼?”埃羅娜抬頭看著言先生,眼神中並沒有畏懼:“事先聲明,我們和你並沒有什麼私怨,我們只是收錢辦事的下手而已。”

    “也就是說,你們現在成了僱傭兵。”言先生托著下顎思忖道:“那個甘道夫老頭還要逃命,肯定沒時間加入;臥底道士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會有興趣;A-忍者據說去了日本養傷,應該沒有那麼快回來……所以,其實有些斤兩的,也就剩下你和西裝道士了吧?僱傭你們的人肯定是藍鴉,因為赤光會至少還有上千'洪瘋'可以用,可白天藍鴉能用的也就剩下那個大胖子了。”

    全中,裝扮成“小王”的埃羅娜只好閉口不言,緘默以對。

    “你們在這兒等我,肯定不是為了伏擊我。藍鴉和你們都見識過我的能力,而你們對我更是一清二楚。

    ”言先生繼續著他的推測:“所以,你們來這兒是為了和我交易,拿什麼東西更我交換藍鴉想要的人。問題是,你們手上有什麼,值得我拿華夏去交換呢? ”

    文雅,只能是文雅。

    只有參與過“那次”戰鬥的人,才會知道文雅的存在,南十字盟在那次戰事中只是出動了一部分的普通人做支援,而且那次行動的指揮王天嗣還死在了“大清洗”之中,藍鴉的人知道文雅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顧家原先的“護衛隊”就不一樣了,他們對於文雅的存在一清二楚,而謹慎如顧仲,在事情發生之後一定也調查過文雅的下落。

    他們未必知道文雅和言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按照正常的推斷,他們一定認為這兩位言咒師之間發生了正常男女糾纏在一起會發生的事——否則言先生怎麼會放過一個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對頭?

    所以,他們也肯定會認為,言先生願意為了文雅放棄一些東西。

    對於以前襲擊過言先生住處的顧氏護衛隊來說,再次摸到這裡並不是一件難事,而襲擊一個毫無防備、沒時間喝下“言之血”的文蠱生,更加是再簡單不過了。

    “這玩笑真是開大了,”想到這裡,言先生失笑道:“你們居然綁架了一個言咒師?”

    -------------

    言先生環抱著渾身無力的“小王”(注射過肌肉麻痺藥劑)走到了文雅的門前,發現門並沒有鎖,他便輕推開門,推著“小王”走了進去。

    文雅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坐在床旁,他的右手就放在文雅的臉旁,手上還搖晃著一張黃色的道符。

    在道士明硯的手上,這道符就是一把隨時可以讓文雅鮮血四濺的手槍。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道士。”言先生將埃羅娜推到門旁,左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我沒想到你會笨到以為能要挾我。”

    “我總要做出一個選擇。是明知不會贏還和你開戰,還是做你做喜歡的事:交易。”明硯顯得胸有成繡:“在上次的事情裡,你教會了我很多,言先生。”

    “那我現在就再教你一件事,下次要想和我談生意,直接給我陽壽,而不是把手下白送到我手上。”言先生的手緊了緊,埃羅娜開始變得呼吸困難起來。

    明硯看了眼埃羅娜,面色不變道:“我們現在是職業的僱傭兵,為了完成任務,我們不會介意犧牲自己。畢竟,我們也沒用其他可犧牲的了,不是麼?”

    明硯的眼神,是死的。

    言先生轉頭看著他扼著的埃羅娜,她雖然渾身乏力而

    困難,但她卻在笑。

    埃羅娜的眼神,也是死的。

    言先生明白了,明硯說的是實話,他們確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從了解到他們的領袖,他們的精神支柱顧仲從頭到尾都是在欺騙他們之後,這些人就失去了生活的動力。

    對於顧仲的盡忠,保護他,或是為了這座城市清楚擾人清夢的縛靈,本是他們生命的全部意義。

    而現在,一切都變成了謊言,成了顧仲為了自己所編織的謊言。在自己的目的達成後,他甚至都不願意再編另一個謊言來欺騙他們,只是將他們解散,讓他們迷失在自己已毫無意義的生命中。

    他們一直深深信仰著的人,甚至不願意為他們多撒一個謊。

    他們生命中的摯愛,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謊言。

    無愛之人,無懼。

    明硯和埃羅娜都是這樣,他們現在活著只是因為活著,而非想要活著。他們成為僱傭兵,只是因為這是他們唯一擅長的事,唯一會做的事。

    因此,他們並不畏懼死亡。

    “切,我最討厭的類型。”言先生知道生死相威脅並沒有效果,乾脆放開了手道:“那你想要怎樣的交易?”

    “很簡單,一個換一個。你給我我們雇主要的人,我就把你的女朋友還給你。”明硯道:“完整地還給你。”

    “不需要太完整,少幾根指頭斷一隻腳什麼的,我見。”言先生隨意地擺了擺手:“這種會被你弄昏過去的傢伙,缺上些東西也沒人會介意。”

    “別誤會,雖然我當初也準備了偷襲的計劃,但等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睡得死死的,睡到我們都不需要再給她一針麻醉槍。”明硯絲毫沒有顯得不耐煩:“不知道割上兩刀會不會醒過來呢?”

    明硯的威脅並沒有起到他預想的效果,言先生並沒有妥協。

    他憤怒了,徹底地憤怒了。

    “一天是我的東西,那就一輩子是我的。”言先生的左瞳變得慘綠無比:“這是你的最後一課:永遠別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威脅一個控制狂。”

    說完,言先生便朝著明硯衝了過去。

    “崩”

    深沉的惡魔之聲響起,言先生奔跑的同時,用手按上了牆壁。

    毫無預警地,明硯身旁的牆壁忽然整個地崩塌下來,磚石、水泥帶著牆紙朝他墜落過去。

    這種招數顯然會傷到仍在昏迷中的文雅,可言先生似乎並不在乎。

    “即使毀掉,也不想落在其他人的手中麼?你這人真可怕。”明硯立刻從懷中掏出三張藍色符咒,拋到了空中。

    “真人力,御臨敵”

    明硯一念完道詞,符咒立刻變得與常人一般大小,一張擋在了明硯的身前,其他兩張則蓋住了文雅的床。磚石砸在了巨大符咒上,就像是碰上了彈簧床一樣,朝著相反的方向彈射了出去。

    “不錯嘛,再來!”言先生說著舉起了另一隻手,朝地面按去。

    ——言咒“崩”的效果,儘管只能作用在沒有生命的死物上,卻可以通過雙手使用兩次。

    一陣波動通過地板傳遞到明硯的腳下,然後,地面就像是牆壁一樣,開始碎裂、下墜。

    剛使用了符咒的明硯只來得及使出一個最簡單的“緩落符”,卻還是順著地面多出的大洞墜到了二樓。

    可他,卻在笑。在他完全掉下二樓完全消失之前,他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

    “在上次的事情裡,你教會了我很多。”明硯所說的話在言先生耳邊迴響,言先生忽然明白了明硯的意思。

    他不是說言先生教會了他如何做交易,而是在說,言先生將如何擊敗自己的方法,教會給了明硯。

    在上次那件事中,當文雅挾持住姜夜鶯,並以此威脅言先生的時候,言先生就沒用妥協。

    和這次一樣,當時的言先生也選擇了極可能將人質也一起傷害的極端方式進行攻擊。只是那時他被顧氏護衛隊的人給阻止了。

    明硯從一開始就一清二楚,言先生那極端膨脹的控制欲,絕不會允許他被人威脅。

    換句話說,他是在誘使言先生攻擊自己。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言先生的腦袋開始快速運轉,他的目的是什麼?

    “劈啦”,正在言先生思考的時候,文雅臥房的屋頂開始龜裂。

    言先生抬頭往上看去,發現天花板上貼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符咒。

    裂石符。

    裂石……言先生想起來了。

    那時,故意被綁架的言先生曾靠著一招偷襲,一個擊穿石牆的拳頭,擊敗了輕易將整隻顧氏護衛隊陷入絕境的黑袍靈巫。

    ——在對手自以為勝利的時候,一擊致命。

    ——戰鬥的勝負不在於強弱,而是節奏與時機的把握。

    明硯,正在用言先生最引以為豪的戰術,對付言先生自己。

    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裹著磚塊朝言先生砸了下來。

    ——藍鴉,巨無霸阿含。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電光石火般從遠處的浴室裡衝出,張開雙手,將利爪直刺向言先生身上的要害。

    ——藍鴉,豹妖阿豹。

    “上當了。”言先生恨聲道。

    言先生輸了。

    輸給了失去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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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6:28:12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七章:摯愛(4)——過去

    過去,真的能被忘記麼?

    ---------

    上有帶著天花板一起砸下來的大塊頭,身後有速度甚至可以輕易追上“速”狀態自己的豹妖,而常用的言咒都幾乎在24小時內~遍,言先生現在可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中。

    可是,言先生卻笑了,和暗算他的明硯一樣笑了。

    “如果這個時候你安排的後援是一個狙擊手的話,或許你就真的贏了。”言先生朝著身前地面的窟窿笑道:“真是千鈞一發。”

    幸好,幸好偷襲者都是幸好近身肉搏的傢伙。

    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顧仲是這樣,這個明硯也是這樣。第一次還只是任言先生魚肉的盤中餐,但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自己蛻變成了怪物。

    可以置言先生於險境的怪物。

    這就是言先生喜歡人的原因,或許言先生可以看透大多數人的心,並且隨意地將其支配,但總有那麼幾個人會例外,他們會做的事總是出乎言先生的預料,讓言先生感到驚訝,甚至感到害怕。

    居然會對自己的“食物”感到害怕,這讓言先生覺得有趣,非常地有趣。

    那也不錯。如果所有人都只是移動地陽壽儲蓄罐。那這個世界該變得多無趣啊!

    為了這份有趣。為了表示自己對明硯地尊重。也為了擺脫現在地危境。言先生做出了一個很不“言先生”地決定。

    言先生可以使用“堅”將自己保護起來。但現在他並不准備這麼做。

    他準備使用地。是連那個諭天明都畏懼三分地言咒。

    這時地阿含已經離言先生頭只有一尺地距離。而阿豹地豹爪離他也只剩一指之遙。

    忽然。兩人(?)都在恍惚間。看見了言先生身後張開地黑色翅膀。

    “域”

    言咒一念出,那雙不存在的翅膀分別繞了一個半圈,在言先生的周圍畫出了一個圓。

    這是屬於,言先生的圓。

    ---------

    在看到黑色的雙翼後,闖進“圓”內的阿含和阿豹都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言先生,不見了。

    阿含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險些將剩餘的地板也一齊砸爛。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砸到。

    阿含一愣,轉頭朝後看去,剛好看到阿豹朝他雙眼插來的豹爪。

    “哇!”阿含立刻朝一旁躲了過去,而阿豹也用盡全力剎住自己的衝刺速度,並努力扭轉自己雙手的方向。

    “嗤”

    阿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儘管他已經盡力躲開阿含身上的要害,但還是有六根手指插進了阿含的肩膀。

    大塊頭阿含身上的肌肉堅如鋼鐵,受傷後的肌肉群立刻本能收緊,像是鐵閘一般緊緊地將阿豹的手指給鎖在了自己的肩胛上。

    “阿含好痛!阿豹你在做什麼?”疼痛讓阿含抱怨起來。

    “你以為我想嘛?快鬆開我的手,我拔不出來了!”阿豹知道言先生就在附近,但他卻怎樣也無法將手指抽出。

    “這不是阿含的錯,阿含……”大塊頭還想為自己的肌肉辯解兩句,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卻忽然閉上了嘴。

    阿含之所以閉嘴,是因為他在阿豹的身後看見了言先生。

    與此同時,阿豹也看見了言先生的笑臉從阿含的身後浮現。

    不止如此,兩人的身側,現在也多出了一個言先生。

    “這個'域'只能維持三分鐘,讓我們好好享受吧!”他們身側的言先生說著,又“分裂”成了兩個。

    接著,總計四個言先生同時伸出了手,按在了連在一起的阿豹與阿含身上。

    “破”

    念誦言咒的聲音此起彼伏,阿豹和阿含的噩夢,這才剛剛開始。

    --------

    落到了二樓的明硯摔暈了頭,但當神智恢復後,他便就立刻使出翔空符,重新升上三樓的房間。

    明硯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因此他再上到三樓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會看到言先生的屍體,和那些藍鴉的笑容。

    明硯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會是糾纏在一起倒在地上的阿含與阿豹,還有坐在他們身上笑顏如花的言先生。

    “不知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五米之內我是無敵的。”言先生拍了拍身上毫髮無傷,卻已經昏死過去的藍鴉二人組,笑呵呵地說道。

    “……他們怎麼了?”明硯深藏起心中想逃的衝動,平靜地問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和八個沒有言咒使用限制的我打了一架。”言先生嘖嘖道:“本以為他們還能撐上個一分鐘的呢!”

    神奇的言咒,明硯只能如此感慨。

    計劃再好,事情再順利,在巨大到無法想像的實力差距面前,也只是一個笑話。

    “你準備把我怎麼樣?”明硯嘆了口氣道。

    “我幹嘛要把你怎麼樣?”言先生笑得更開心了:“你讓我玩得這麼開心,讓我發現了自己的弱點,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會把你怎麼樣?”

    “帶著那邊的易容女走吧,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說著,言先生將兩個昏迷的倒霉藍鴉推到一旁,朝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明硯先是愣了愣,然後苦笑了起來。

    他明白了,自己對於言先生來說,僅僅是一隻有趣的螻蟻,他精心計劃的反抗,在言先生看來,只是有趣的掙扎而已。

    踩死或不踩死一隻小蟲

    言先生的心情有關。

    明硯默然地走到仍四肢乏力的埃羅娜身旁,扛起了自己的戰友,然後朝門外走去。

    “下次如果你還想對付我,記得別再玩劫持人質這招。”言先生收起了笑容,做出了最後的警告:“下次我的心情就未必會那麼好了。”

    “你放心,或許以後我們都不會再當僱傭兵了。”明硯轉頭看著言先生,露出了疲倦的面容:“生意失敗,雇主的手下又落在了你的手上,我想我們至少得消失個一年半載地躲躲風頭……”

    “離開這座城市,去鄉下種種地吧!”言先生看了眼仍在酣睡中的文雅,沉嘆了一口氣道:“說不定你們會喜歡上那樣的生活,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

    “這是一個好建議。”明硯將埃羅娜放到了自己背上,意味深長地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可,我們真的能忘記麼?”

    ---------

    明硯走了,而藍鴉二人組在幻覺中所受的傷害則足夠讓他們昏上半個多月。

    這個房間裡唯一能保持神智清醒的人,只剩下了言先生。

    過去,真的能被忘記麼?或許這個命題該換成:過去的摯愛,真的能被忘記麼?

    明硯和埃羅娜不能,所以他們畢生都會被顧仲的背叛所困,無處可去。

    諭天明也不能,所以他將對阿暗的愧疚轉化成一種救世的情懷,說到底也不過只是為了給無法擺脫的過去找到一絲慰藉罷了。

    那麼,我能嗎?

    言先生坐在文雅床邊,看著這個與他曾那樣近的女子,感慨萬千。

    他和文雅之間的感情,能算是愛麼?還是說,只是某種外國電視劇裡常有的,“只性不愛”的前搭檔?

    言先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個自己最深愛的人,早已掩埋在他記憶的最深處,而她並不是文雅。

    但這並不表示,文雅在自己心裡沒有任何的份量。

    文雅是過去,她代表著的,是言先生放不下的過去。

    她已經是,言先生那摯愛的過去裡,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當初言先生不肯殺她的理由有千萬條,但諭天明清楚,阿暗清楚,原先“”的組員如果知道這件事的話,也會對真正的理由一清二楚。

    真正的因由,從來只有一個。

    那,言先生自己清不清楚呢?

    切,不想了,想得我頭疼。言先生心裡暗罵了一句,然後猛敲了文雅的腦袋一下。

    “啊!好痛啊!你幹嘛?”剛才還睡相如天使般怡靜的文雅腦袋吃痛,罵咧著睜開眼。

    “你準備裝睡到什麼時候?”言先生不耐煩地說道:“是不是我不打你,你就準備一直裝下去?”

    “我只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對著睡美人傾吐一下心聲嘛!”文雅撇了撇嘴:“你這個人真沒情趣。

    ”

    “什麼時候醒的?”言先生嘆道:“讓我猜猜,是'域'的味道把你刺激醒的?”

    文雅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此刻文雅的心裡,充斥著的是甜蜜。

    她很清楚“域”的效果,還有它的份量。

    “這已經是第二個你為我使用的百年級言咒了。”文雅雙頰泛起紅暈:“看來我除了以身相許之外,好像是真的無以為報了。”

    “收起那套吧,我現在可沒心情和你玩這些。”言先生沒好氣道:“剛才一時興起玩過了頭,現在我已經開始肉疼了。”

    文雅嘟了嘟嘴表示抗議,這根木頭,難道真的分不出什麼時候是演戲,什麼時候是真的嘛?

    “不提這些了。”言先生想起了一個細節:“那些人說在他們到之前,你已經昏睡過去了,那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麼?可別告訴我只是因為想我。”

    不提不要緊,這一提,猛然醒覺過來的文雅立刻跳了起來:

    “我們得趕快!有個瘋子想在上海開一個'時空',然後把書禍給拉回來!”

    書禍。

    聽到這個名字,言先生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

    --------

    “嗝。”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王釋淵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煞鬼盟,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王釋淵折騰得滿身是傷,才把共計13個幽煞,35個地鬼和他都沒有數清有多少個的縛靈給吃下了肚。

    “是嘛,原來還只是分舵……我的老天,這座城市裡到底有多少鬼……”王釋淵摸著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和被他吃下的鬼魂進行溝通。

    這些鬼的陰氣,總是夠用了吧?王釋淵擦掉額頭上的血,晃悠悠地朝兩位智僧所在的第三點行去。

    等到第三個點開啟,三角就會完成。這個在極密資料裡被三個言咒師聯手打進“時空”蝸旋之中的傢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馬上就會見分曉了。

    “書禍,我喜歡這個名字。”王釋淵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著:“讓我們把這個世界熱鬧起來吧,書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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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6:28:46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七章:摯愛(5)——走好,英雄

    雄,生在了錯誤的時代,那就是瘋子。

    ----

    第一次,華夏將自己所有的計劃,全都傾吐出來。

    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再遮掩的必要了。

    方姨只是聽著,一言不發的聽著。

    “只要完成了這件事,只要我把這東西交給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華夏說著,喘息聲都變得激動起來:“赤光會就完了,徹底地完了!”

    “啪”,出乎華夏的預料,方姨沒有喜悅,沒有驚訝,只是靜靜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又一記耳光。

    “你瘋了。”方姨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心疼地說道:“你真的瘋了。”

    “是啊,我已經瘋了好些年了。”華夏揉了揉自己的臉,笑道:“但一切的瘋狂都快結束了。”

    看著華夏的笑容,方姨卻只是哀傷地搖著頭:“你錯了,小夏。一切都不會結束。”

    “為什麼?”華夏困惑了。

    方姨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她一直不想提及地事實:“因為即使你成功了。姐姐和姐夫也不會回來了。”

    幾年來。方姨只是在一旁看著華夏為了自己父母地死而掙扎。為了彌補這件事在心中留下地空洞而變得瘋狂。變成複仇者。而他復仇地對象。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地一整個世界。

    華夏以為。他毀了那個“世界”。自己心中地洞就會被填滿。

    不會地。方姨比誰都清楚。那個洞會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我們走吧。”方姨忽然開口道:“離開這裡就好。去我和姐姐地老家。用姐夫留下地錢買一塊地。或許我們會生活得很幸苦。可我們也會忘記這里地一切。”

    “放棄吧!你現在走的路,沒有盡頭。”方姨已經不是在說教,而是在懇求,懇求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愛人,能為自己忘記一些事,一些已經無法改變的事。

    不,華夏不能。

    男孩站起了身,看著自己在世界上最摯愛的人,眼神卻變得漠然起來。

    這人是誰?她不是方姨,方姨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無論我做什麼都會支持我的人,她總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後。可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做錯了?還是方姨變了?

    難道我真的應該,就這樣離開?我真的能夠,忘記這所有的一切麼?

    “你背叛我!”華夏得出了一個唯一能被自己所接受的解釋:“你就像高胖子一樣背叛我!我沒錯,赤光會什麼的根本就不該存在!這不只和我的父母有關,這和整個世界都有關!這個世界病了,需要英雄去救治!我就是那個英雄!”

    沒錯,我是英雄,是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

    高胖子,方姨,還有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這個世界安排在我成功路上的阻礙!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成為英雄!

    華夏的眼神告訴方姨,他不能放棄。

    所以,方姨放棄了。

    “好吧,你要做什麼就做吧。”方姨嘆了口氣,那“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理解”的笑容又浮現在她的表情上:“不管你做什麼,方姨都會支持你的。”

    這才是方姨,那個無論你做什麼,她都會在背後支持你的女人。

    方姨“回來”了,華夏笑了。

    門鈴,在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

    靠在門旁的諭天明,仍然一言不發。

    ---

    聽到門鈴聲,華夏的面色立刻大變,他的右手摸向腰後的電棒,朝諭天明問道:“是不是他們?”

    “你覺得他們會按門鈴?”諭天明面無表情地反問,然後轉身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身著警服的大漢,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他的表情剛毅堅忍。

    ——警探,趙毅。

    “你的鬼兄弟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趙毅橫了華夏一眼,然後看著諭天明道:“我記得我和你約定的地點,並不是這裡。”

    “但你也沒說過,我不能繞個路。

    ”諭天明依舊是表情如雕塑般僵硬:“我就感覺奇怪,為什麼這個男孩最親的人附近,居然沒有赤光會或者南十字盟的監視者。看來是警察比他們早了一步。 ”

    “別太小看警方的辦事效率。”趙毅顯得一臉傲然:“你們一踏進這裡,我們的人就給我發了消息。”

    言罷,趙毅忽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你還不笨。”諭天明哼聲道:“既然這裡可以找到你,為什麼還要多費事走冤枉路?更何況外面還有兩個黑社會團體在四處找尋他的蹤跡。”

    諭天明讓華夏來找自己的“摯愛”,並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善意。他很清楚警察的辦事流程,在這種重大在逃嫌疑犯的親屬周圍,他們一定埋伏著眼線。

    言先生或許覺得走在陽光下的大街上就沒有了危險,可諭天明有更快的方式,讓這個趙毅自己找上門。

    “名不虛傳。”趙毅的臉上露出笑容:“言咒師們果然都是些精明的傢伙。”

    “你要的我已經給了你,雖然地點不是那麼正確,不過我相信你不會介意。”諭天明朝趙毅伸出手:“我的東西呢?”

    趙毅看著諭天明,緩緩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諭天明:“這是地址、日期和船次,在集裝箱從船上卸下之後,會有幾個小時的停留時間,我相信那些管理人員會不小心走神,如果少了幾十盒的話,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你是個好商人。”諭天明掃了一眼紙條,便將它撕成千萬片扔到空中:“我只希望以後再也不用見到你。”

    “彼此彼此。”趙毅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每次遇見你們就是要出大事了,我還是希望事情少一些得好。”

    諭天明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了華夏一眼,便朝門外走去。

    這一眼,意味深長。

    “你是不是真的準備那麼做?”在經過趙毅身旁時,諭天明忽然停下腳步,在他耳側問道。

    莫名其妙的問句。

    趙毅眼也不眨地答道:“為了這座城市的三千萬人,我隨時準備著。”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趙毅的回答,諭天明居然少有地嘆了口氣,又看了一後,便離開了屋子,帶上了門。

    諭天明知道,這一切都會在這間屋內結束。而華夏身體裡的天劫,也不會再讓任何無辜者受到牽連了。

    只是,諭天明不想看到這一切。

    “東西到手了?”阿暗的聲音又適時地飄了過來:“那我們還在這兒做什麼?難道還準備等著再和自大言見上一面?”

    “不,”諭天明站在太陽下,仰頭看天道:“我只是在等。”

    “等什麼?”

    “等著送靈。”

    -----

    這就是那個把一切搞得一團糟的始作俑者?趙毅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皺了皺眉。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華夏看了看警察,又轉頭看著方姨。

    “不是我,不是我!”方姨拼命地搖著頭:“我沒有叫他們,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看著慌張失措的方姨,華夏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永遠不會!”

    這一瞬間,華夏猜到了自己的未來。

    安撫了方姨之後,華夏對趙毅問道:“你是赤光會的人?還是南十字盟的?”

    “都不是。”趙毅搖了搖頭:“雖然我不能算是一個好警察,但我從不收這些人的錢。”

    “哦?”華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那你願意和我一起成為英雄麼?”

    “你是指以數以千計的人的性命為代價,來毀掉一個將黑道治理的井井有條的黑社會?”趙毅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抱歉,我也沒有興趣。”

    “管理?你在說什麼胡話?”華夏的怒火被點燃了:“黑社會,就是壞的!他們販毒、賣淫、敲詐勒索甚至殺人,這其中的任何一條都足夠讓他下地獄!你還說他們不應該被毀掉?”

    “黑社會不賣淫,他們只向做這些生意的人抽稅。”沒有回應華夏的憤怒,趙毅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如果你早出生個二十年,你就會看到沒人管理的地下世界有多瘋狂。而且,赤光會不碰毒品,這也是我們到現在還不碰他們的原因。”

    “不碰他們?”華夏的怒火再也不可遏制,他衝到趙毅面前,一拳砸在了剛毅警察的臉上:“他們殺了我的父母!你這個披著警服的孬種!”

    嘴角溢血,拳頭生疼。

    趙毅沒有發火,他只是靜靜地,從自己的內側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槍口,對準了華夏的腦袋。

    “……你要殺我?”華夏冷冷地說道。

    “沒錯,只缺一個理由。”趙毅用另一隻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襲警'就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還說沒有收赤光會的錢。”面對死亡的威脅,華夏的眼中充滿了無懼的輕蔑:“到頭來,你也只是一隻狗。”

    “如果讓你的計劃成功,那赤光會和南十字盟就不得不開戰,你知道多少人會因此喪生?”趙毅反問:“當賣淫者開始販賣人口,當毒品開始充斥原來赤光會控制的街頭,當沒人勒索的不良企業更加肆無忌憚地壓搾窮人,你又準備和那些被波及的人怎麼解釋?你說你是英雄,可你知不知道,一個英雄的名頭,要用多少無辜者的生活乃至生命來堆砌?”

    “但是,誰又來對我的父母負責?”華夏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可遲疑轉瞬就被仇恨所吞噬:“難道他們只是應該被犧牲的倒霉蛋?難道沒有人應該對這件事付出代價?”

    “那難道更多的無辜者,才是應該付出代價的人?”趙毅的眼神同樣堅定:“我會讓殺害你父母的人付出代價,但我不會讓你的計劃成真。”

    “赤光會,不能被毀掉,至少不是現在。”

    兩個男人,在槍的兩端,一樣地執著,一樣地不肯退讓。

    方姨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眼淚,已經不爭氣地從方姨的眼里奪眶而出。

    看著一旁的方姨,趙毅眉頭微皺了一下。

    這就是為什麼他想讓言諭二人將華夏帶到他事先準備的“案發現場”的原因——如果他在這裡殺了華夏,他就不得不殺方姨滅口。

    雖然這裡監視的警察都是不會出賣趙毅的兄弟,但要趙毅對一個完全無關的女人下手,他也確實做不到。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趙毅做出了讓步:“只要你願意忘記所有的事,離開這座城……不,離開這個國家,去到我們替你安排的地方再不回來,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後悔麼?”沒有回答趙毅的話,他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方姨:“後悔照顧我這麼久麼?”

    “絕不!”方姨雖然害怕,卻依然從牙縫間擠出了堅定的兩個字。

    “那好!”華夏轉回頭來,對趙毅笑道:“你去吃屎吧!”

    英雄,永不退讓。

    英雄,絕不言悔。

    兩發槍聲後,一切歸於平靜。

    趙毅表情淡漠地從房間裡走出,看到仍然杵在門口的諭天明,頗為訝異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送靈。”諭天明緩緩吐出這兩個字,然後便走進了一片狼藉的屋內。

    這樣的男人,不該再受困束之苦。這樣的男人,應該帶著驕傲離開,而不是變成只剩慾望的“怪”,或是忘記一切的縛靈。

    “你有半小時。”趙毅的眼神變得空洞:“之後我還要清理現場。”

    諭天明沒有回答,他只是雙手張開,一個個藍色的字符從他的掌心飄散到了空中。

    環繞,起舞。

    趙毅沒有再發問,他只是靜靜地關上了門。

    走好,華夏。走好,方姨。

    英雄,生不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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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7 16:30:2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11-28 20:34 編輯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八章:虎狼之爭(1)——三角形

    言道,妖言惑眾。

    那沒有妖言的世界,是否就沒用被惑的眾生。

    ----------

    文雅的靈魂碎片所追蹤到的地址,在百度上可以搜到這樣一條新聞:“年輕夫婦在屋內神秘失蹤”。新聞的日期是,一年前。

    一年前在這個屋子裡,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在招待雙方父母吃飯的時候,毫無徵兆地失蹤了。

    南方的母親堅稱,她親眼看到自己兒子和兒媳婦從客廳走進臥室,卻再也沒見他走出來。

    窗戶緊鎖,窗外也沒有墜樓的屍體,所有的鄰里街坊都沒人看到過夫妻倆從房間裡走出。

    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

    這個新聞有一陣子掀起了不小的影響,網上對於“外星人綁架”的傳言又有復興的趨勢。

    只是,所有關於失蹤夫妻的消息,一周內就在網絡及各式媒體上毫無痕跡地完全消失了。

    “是新''地傳媒控制組乾地好事吧?”言先生聽著文雅地話。冷哼道:“原來這些事如果交給機器七地話。根本就花不了一小時就搞定了。”

    言先生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專門負責處理與掩蓋異常現像地“”部門乾地好事。

    一如往常。他們又一次掩蓋了“時空”存在地事實。

    時空——科幻小說家稱它為蟲洞或是翹曲空間。漫畫迷稱之為時空傳送(時光機)。英劇迷說不定會說是“博士地塔迪斯”……無論它地名字有多繁複。它地效果卻總是相似。

    它。能夠將人們送到不同地時間。不同地地點。甚至不同地世界。

    這就是“時空”。即使是言咒師也無法理解地自然界謎題之一。

    沒人知道它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消失,又將捲入其中的倒霉蛋帶到何時、何地。

    不,也不是完全沒“人”知道—如果鬼也能算做是人的話。

    阿暗,只有在轉生成鬼咒師的儀式上便已經強行穿過生死之牆的阿暗,才能提前預感到時空的降臨,即使被捲入時空創造地奇異空間,也能找到時空內部的漏洞,並帶著諭天明自由進出。 (第三卷)

    三年前,在四位言咒師各族最後的傳人聚首之地,言、文、諭第一次達成了共識,他們協力將書家言咒師——五行災師擊敗。

    但是,五行災師可以被擊敗,卻無法被殺死——至少當時的他,無法被殺死。

    於是,三位言咒師啟動了最後地方案。

    他們,帶著五花大綁的五行災師,一起找到了一個“時空”。

    諭天明抱著五行災師跳進了時空,並找到了一個“絕不屬於這個世界”地出口,將他扔了出去。然後,言先生和文雅再用言咒將諭天明和阿暗一起拖了回來。

    阿暗說過,五行災師去的地方,是他也未見過的世界。不是天堂,不是地獄,只有堆砌的慾望。

    阿暗也說過,他絕對不可能回得來,因為時空不會自動連接到那個世界。除非有和三位言咒師聯手一般強力的效果,不然根本不可能打通這條通道。

    災禍的言咒師,五行災師書禍,在那一天徹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可現在,有人卻想再度召喚時空,文雅地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定和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書禍有關。

    ----------

    “他們找到了時空曾經出現過地一個點,準備做什麼?”言先生看著電腦屏幕,緊鎖著眉頭:“即使真像你說的,那個什麼新七殺組地老大能用陰氣在這裡開一個洞,也絕不可能將什麼東西從那裡帶過來,絕不可能!”

    “不是一個洞,是三個。”文雅一臉凝重地移動著鼠標:“姓王的傢伙提過,這只是等邊三角形地一個頂點。”

    看著文雅鼠標的移動,言先生的臉色變了。

    他看出來了,看出另外兩個“點”在哪兒了。

    遠在上海的另一端,一棟老式的六層公寓樓。

    關於這個地址的新聞,是“雙胞胎兄弟先後被發現死於同一公寓內”,“殺死親兄弟埋於牆內,卻最終不堪重壓上吊自盡的公寓惡魔”,“難以置信!雙胞胎兄弟案之後,死亡公寓五樓夫婦中槍斃命!”,“神奇現象!路過'死亡公寓'時失去的一天”等等絕不被主流媒體報導的兇殺案相關新聞。

    長期混跡於靈異、兇殺類論壇的人們,都稱這棟公

    “死亡公寓”。

    —沒錯,這棟死亡公寓,也是言先生和諭天明先後處理的“雙生劫”事件的地點,關於孫澤彬兄弟間那驚悚的種種,言先生至今仍記憶猶新。

    最關鍵的是,這裡,也曾出現過“時空”。

    被孫澤彬兄弟倆那巨大的陰氣和奇異的共鳴所吸引來的時空,不但曾一時間困住過諭天明,更是直接讓言先生穿越到了一天之後,錯過了這一次本該無法避免的會面。

    這,就是“等邊三角形”的第二個頂點。

    那第三個呢?第三個頂點又是哪裡?

    學過數學的都知道,等邊三角形確定了兩個頂點之後,最後一個頂點,就在一個類似橢圓的圓弧之上。上海雖大,可圓弧之上的奇怪之地,並沒有那麼多。

    事實上,也只有一個。

    最後的頂點,破舊的雙層式木屋。

    這個三年前就被列入拆遷計劃的破屋,卻因為那聳人聽聞的鬧鬼傳言而被一再閒置,沒人敢真的對它開動推土機。

    據說,這個房子現在的主人,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再據說,這個九歲的孩子,幾個月前也已經神秘地人間蒸發了。

    有人曾從窗外看到過透明的身影在屋內游盪,有人還說在半夜可以聽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嗚咽之聲……總之,你能想到的對於鬼屋的描述,都能在對這個房子的傳言中聽到。

    這個讓所有人退避三尺的危房,自然就是當初林晴林龍父子圍攻言先生的所在地。

    “這怎麼可能……”言先生自言自語著:“難道那時候……”

    那時,被逼上絕境的男孩林晴為了維持自己父親(地鬼)的形體不潰散破滅,而耗盡全身的陰氣,從而消失不見。

    難道說,被林晴強逼出的全部陰氣,引來了時空的共鳴?

    難道說,那個擁有陰陽眼的小孩,被捲進了轉瞬即逝的時空之洞?

    —看樣子,那些“難道”都成真了。

    無人空屋,死亡公寓,鬧鬼危房。這三個頂點剛好在上海的城市地圖上,劃出了一個大大的等邊三角形。

    “這個王家死人妖一定和我一樣,也研究過你在上海所做的一切,”文雅略過自己為什麼要研究言先生的原因,繼續分析道:“所以他知道這裡也有兩個時空出現過的點,並準備將他們全部重新打開。”

    原來,時空並不會從出現過的地方消失,而只是變成一扇緊閉的門,只要找對方式,一樣可以將它開啟麼?言先生思忖著,卻自我否認地搖了搖頭:“不對,不管他要用時空做什麼,也不需要三個'時空'啊!那個等邊三角形的陣勢,難道還有其他的用意?”

    是某種魔法陣?還是召喚儀式?難道說,這真的和被他們丟進時空的書禍有關?

    言先生很清楚,文雅之所以聯想到書禍,很可能只是他們自己的神經過敏而已。全世界每天因為時空失蹤的人數至少也有上百,憑什麼認為他王釋淵就是想將五行災師從時空裡找回來?

    說到底,只是言文二人不敢冒任何的險,不敢冒任何可能導致書禍回到這個世界的險。哪怕只是百萬分之一的機率,他們都要將這個機率在搖籃裡就直接扼死。

    “我不知道,我也從沒見過三角形的陣式。”文雅看著被電腦屏幕上的電子地圖,毫無頭緒:“要不要找M組織的人問一問?”

    “問也沒用,這不是什麼魔法,這是科學——或者說,是邊緣科學。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聽過三角定位?”

    一個年輕的聲音,一個陌生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言文二人的身後。

    言文二人對視了一眼,一齊轉身。一個從床下拿出了一把手槍,一個眼中已經幽幽地散出一陣綠光。

    一個約摸只有十四、五歲的黑髮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進到房內,站在昏倒的藍鴉二人身旁,對著言先生露出漂亮的笑容。

    在他微翹的嘴角旁,掛著兩個深深的酒窩。

    “好久不見了,言先生。”少年笑著,雙眼發出了盈盈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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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20:35:55
言咒師第六卷:英雄路第八章:虎狼之爭(2)——各自的鬼胎

    先生,再次,遇見自己。

    ---------

    言先生從沒想過,還有一個人的臉能讓他了解到“倒抽一口涼氣”的感覺。

    面前這個男孩的臉是那樣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林晴?”言先生試著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沒錯了,就是我了。”男孩笑得異常開懷:“我變成這樣你還認得出,真是難為你了。”

    “稍等一下,”言先生撐著頭疼不已的腦袋道:“先不論你消失和出現的原因,你這是怎麼回事?梁靜茹的'一夜長大'聽得太多了?”

    雖然言先生對時間的記憶力並不是多優秀,但上一次遇到林晴也就是幾個月前,似乎並沒有四五年之遠。

    為什麼,這個九歲的小男孩,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個年近花季的翩翩少年?

    “唔,這個怎麼說好呢?很難解釋啊!”林晴顯得非常為難:“這樣說吧,'時空'裡的時間和外面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果然。上次林晴地消失是因為時空在作樂。

    “哦。原來陰氣用盡還能製造出這麼奇怪地巧合。”短暫地寒暄過後。冷峻地表情重新回到了言先生地臉上:“那你是怎麼從時空裡回來地?”

    “和你們猜得差不多吧。”林晴無聊得打了一個哈欠:“我被時空丟到了另一個地方。在那裡遇上了一個好人。他找了一個合適地機會。又把我一腳踹回了時空。”

    “好人?”文雅地眉角微跳了一下:“是不是個一臉倒霉相地大伯?”

    “倒霉相?”林晴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一針見血……總之他幫了我一個大忙。在被他踹回時空後不久。我就看到了另外一個小洞。之後等我回過神來地時候。我已經躺在少爺家地病床上了。”

    “是赤盾家地眾多繼承人之一。和他年紀差不多地男孩。”文雅解釋道:“我和他們曾經照過一次面。就在……”

    “就在你們想合力宰了我的派對上麼?”言先生哼了一聲:“我倒是聽說過赤盾地那些守財奴是有研究過如何控制時空,不過他們應該並沒有成功。”

    “他們是沒有成功。”林晴倒是毫不否認:“不過自從顧仲把蔣老先生'借'給赤盾之後,他們也確實成功地撕開了兩次時空的缺口。其中一次的結果,就是從天上掉了一個我下來。”

    “奇怪了,如果那個幫助你的'好人'是預測到會有人在我們這邊打開時空,他也有能力自己在他那頭開一個洞,那他為什麼不自己過來?”言先生問。

    到了這時,言先生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將林晴從時空地另一端送回來的人,就是當初被言先生一行“送”走的五行災師禍。

    “他為什麼要回來?”林晴給出了言先生預料之外地答案:“說句實話,如果不是他把我硬踹回來的話,我也想留下。那個世界比這裡有趣上太多了,而且……”

    “而且還沒有其他言咒師給他添亂。”文雅笑了:“這聽上去確實符合書禍的性格。”

    書禍想要的,只是一片可以讓他肆意凌虐的土地。

    他,的確沒有回來的理由。

    “那你們現在想做什麼?”言先生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地圖:“你們打開了三個已經關閉地時空點,使用所謂邊緣科學的三角定位,想在這裡召喚什麼東西?你既然出現在這兒,那就是說,赤盾那些傢伙也在裡面參了一腳?”

    “這麼簡單的事,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麼?”林晴一臉惡作劇式的笑容:“我們當然是想把那個好人大叔給拉回來——他想不想回來,與我何干?他送我回來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的想法。”

    “把不想回來的言咒師帶回來,你們一定是瘋了!”文雅冷笑道:“按書禍的性格,他會殺光你們,然後……”

    然後在其他言咒師來得及阻止他之前,殺光他看得見地所有人——這些話閃過文雅的腦海,卻並沒有從她的嘴裡冒出來。

    因為,想到這裡,文雅忽然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了,“人類核武器”王釋淵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他想直面書禍,與他來一場廝殺。

    無論赤盾的人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王釋淵參與這件事,只是為了這個結果。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殺死,不在乎對方會帶來怎樣的災厄,這個王釋淵,只想和真正地核武器——書禍來一場較量。

    文雅徹底明白了,王釋淵來到這裡,找到自己,並不是想找到自己的“同類”。

    他,想殺死自己地“同類”,或者被“同類”所殺。

    王釋淵知道自己一進城,做賊心虛的海沉暮就會先下手為強,而他能請到地最好的殺手,只可能是

    頭”。

    只是,當他發現了文雅地蹤跡,並反追蹤成功的時候,他看到的,卻是一個昏死得不能再死,被警察從車裡強拖出來的女人。

    於是,戰鬥變成了聊天,王釋淵放過了這個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的獵物。

    王釋淵說過,像他們這樣的天生殺人者,需要為自己定下一個規限,否則,他們會變得瘋狂。

    文雅的規限,就是“唯取富人頭”。可王釋淵的規限,並不是他自己所說的“父親的命令”。

    到了此刻,文雅才明白,王釋淵的獵殺目標,就是和他自己一樣的人。

    王釋淵,專獵天生的殺人狂。

    他放過了文雅,是因為文雅也有自己規限,而且她已經失去了能力。

    沒有了能力的文雅,在王釋淵的眼裡就是一個斷了雙手的廢人,她已經不是王釋淵想要“狩獵”的文斷頭了。

    幸好,文雅只是附帶的目標。王釋淵本來的目標,仍在一步步地實現。

    一個沒有任何“狩獵規則”的怪物,一個災禍地化身,正一步步按著王釋淵的計劃,來到這個世界。

    是殺死惡魔?還是被惡魔所殺?兩種結果都是興奮,都是王釋淵期待的結局。

    “無論如何,你都是贏家麼?”文雅忽然仰頭自言自語起來:“你這個瘋子。”

    -----------

    在文雅陷入沉思的時候,言先生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赤盾,這個世界上最貪財地家族之一,他們所作的任何事,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可與此同時,赤盾在時空上投入的研究資金,卻數以億計。言先生對此不止是有所聽聞,他甚至親自破壞過其中地幾次。

    現在,他開始明白赤盾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如果能真正做到控制“時空”,通過時空連接到任何的時間和地點,甚至連接到另一個世界,那他們將變得無所不能。

    時空,會變成一個致命的武器,變成赤盾手上最強的威脅。

    沒人希望看到蒙古鐵騎從天而降,看到未來的生化大軍毀滅一切,又或者羅紀公園降臨在你家的後院……更別提如果每次時空打開都會有像書禍這樣的怪物走出來,那核武器之類的恐怕就得很快退出歷史舞台了。

    控制了時空,那些原本對於赤盾地經濟甚至政治手段水火不侵的國家—這其中也包括了中國——恐怕也只能接受赤盾的金錢攻勢。

    畢竟,這是一個“要么毀滅,要么變成傀儡”的雙虧選擇。

    不過其他人是出於什麼原因,赤盾參與這項計劃的原因只有一個:威懾。

    如果這次的行動真的成功,那麼書禍造成的破壞越大,赤盾與政府討價還價地資本也就越大。

    屠一城,降十城—這是古往今來永遠不變的侵略法則。

    “這些食財族,還真是出爾反爾的典型。”言先生不屑道:“殺我不成,就想直接撕毀和我之間的約定麼?”

    “那可能是因為他們發現自己上當了。”林晴笑道:“他們和你訂立那個'你不死不入中國'的協定時,恐怕他們並不知道,你可以至少活個千八百年。”

    “他們也沒問過我這件事,我以為他們不會在意地。”言先生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看來,他們還是忍不住不去動這960萬平方公里的大蛋糕啊! ”

    “沒錯,誰叫你……”

    林晴地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忽然動了。

    雖然言先生並不是一個像諭天明一樣的格鬥家,但他也會幾種勉強趕上平均水平線地格鬥技巧,他還有自信可以對付得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林晴說話分神地瞬間,言先生矮著身子,以巴西摔跤的攻擊姿勢沖向林晴的腰際。

    與此同時,文雅冷靜地端著手裡的槍,朝林晴的肩膀和手肘處連扣扳機。

    既然已經確定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書禍,那就不能再拖延下去。言文二人相同的想法和多年的默契,促成了這次毫無徵兆地聯手突襲。

    “真是不識好人心。”林晴嘆了一口氣。

    子彈,沒有射中。言先生的一撲,也完全地落了空。

    林晴明明就站在那兒,可言先生的身子和子彈卻愣是穿過了“林晴”的身軀,就好像是穿過一股空氣一般。

    噗嗤,言先生立刻摔了個嘴啃泥。

    “幻象?”文雅皺眉。

    “不是幻象。”言先生揉了揉摔疼的鼻子:“倒像是水中的倒影。”

    剛才一撞時,言先生分明看見林晴的腰際如水波一樣蕩漾散開,在他穿過之後,又緩緩恢復。

    “時空倒影。”林晴亮出了招牌式的酒窩笑道:“當你從時空的兩端來回過兩次,你也能學會一些有趣的小技巧。

    “換句話說,你從一開始就不在這兒。”言先生站起身,一臉自嘲的表情笑道:“我們居然被一個影子擋了那麼久。”

    “那是必須的。”林晴絲毫不謙虛:“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倒影,我本人怎麼可能騙過兩個言咒師的耳朵,悄無聲息地站在這裡?”

    正當林晴笑得陽光燦爛的時候,他的衣角微微揚起——看起來,他本人所在的地方有些起風。

    在衣角之下,在男孩赤裸的腰際,一個紫色地刺青文字是如此顯眼:

    “肆”

    言先生站在他身後,所以並不知道。但文雅卻在林晴的面前看得一清二楚。

    “這小男孩真像你。”文雅開口道:“而且,他似乎也接替了你在''裡的位置。”

    “啊?你發現了?”林晴笑著掀起衣服,優雅地轉了一圈,讓言先生也看到那個字:“少爺一定要讓我替他加入這個組織,聽說言先生你之前的號碼也是四,所以我想我會喜歡這個號碼。”

    顧氏驅魔團地成員,赤盾家少主人的貼身保鏢……現在,林晴又多了一個身份:“新七殺組”的NO4。

    “沒事,反正我本身就不喜歡這個號碼。”言先生撇嘴道:“不過,我在和你地另外兩個同伴交手之後,曾經查過這個馬半仙搞出來的繼任團體。我記得現在的NO4應該是一個剝皮行者麼?”

    “嗯,新七殺組也出了點小意外。”林晴歪了歪頭:“之前的NO到NO7都在襲擊某個人的時候掛掉了,所以我這樣的備胎才有轉正的機會。2號和3號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被調來對付你,他們說不定也掛點了。”

    “所以,赤盾就找了四個替代者麼?”文雅嘆道:“沒想到,連''都沒你們滲透了。”

    “不,赤盾只派了我。不過其他幾位也是熟人呢!有機會我向你們引薦一下。”林晴說著,忽然撩起袖子看了看表:“哎呀!不好意思,到時間了。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就不陪你們閒聊了。”

    “硬仗?”言先生細一想,立刻明白過來:“赤光會那些傢伙到現在還不見影子,估計早就去攔截那個姓王的笨蛋了。”

    林晴沒有回應言先生地推測,只是笑了笑道:“本來我一直不想和你衝突,因為或許以後我還得有求於你。算了,以後再補償你吧!”

    說著,林晴的倒影伸出了手,敲了一個響指。

    “徘徊走廊。”

    不僅是那壞壞的笑容、說話的腔調、還有那綠色的眼眸,就連林晴念誦咒言時的聲調,都和念出言咒時言先生的聲音有幾分神似。

    林晴的話音一落,言先生和文雅都感覺到一陣暈眩,就好像周圍地環境都扭曲了幾秒鐘。

    “再見了,如果我有未來的話,我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你。”林晴笑著,那倒映出的身軀逐漸化作水波,點點地散開。

    在扭曲的幻境中,林晴消失了。

    “如果我能再活一次,我可不會許你這樣的願望。”言先生看著消失地林晴在空氣中蕩起的波痕,若有所思道。

    “剛才地扭曲是怎麼回事?”文雅抱著仍有些暈的頭問道。

    “我猜,我們被困住了。”言先生重新開眼,果然發現整個房間都被一種比陰氣稠密,類似雲霧地異樣空氣包裹著。

    “做個試驗。”言先生說著走到文雅身旁,搶過她手中的槍,扔進了地面上放才被砸出地大洞。

    “嘿!”文雅還來不及抗議,就發現本該墜到二樓的槍,居然被大洞給“吐”了回來,重重地落到了床上。

    “是死循環類的時空。”言先生嘆了口氣:“看來想出去得花一點時間了。”

    ----------

    “回來了。”

    某地,在林晴的真身旁,站著另外五個人。

    一個身材矮小卻敦實,一個高大卻看上去有些木,一個留著半米長的白鬍子,一個臉上掛著似乎永遠停不下來的微笑,還有一個身上裹著黑色的風衣,蹲在最遠的角落。

    新七殺組,全部到齊。

    “我們走吧,可別沒到那兒老王就掛了,那我們在半仙那兒可交代不過去。”林晴打了一個哈欠,一敲響指,一股奇怪的波動立刻包住了六人,如霧,如幻。

    接著,六個人全都不見了。

    全面戰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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