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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至愛]言咒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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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6:40:26
第二卷︰陰陽眼 第七卷︰夜狼嚎 第三章︰高速路驚魂(1)——醒

    和恨,都能遮盲人的理智。

    --------

    “我恨上海的交通。”文雅駕著她那輛不知哪兒搞來的法拉利,帶著言先生和菱~二人,結結實實地堵在了高架路上。

    在五分鐘之前,他們發現了那份紙質檔案的所在地,極可能就是言先生和文雅曾經被某只黑狐狙擊的那個倉庫。

    也是,那只用詐死玩得言先生團團轉的狸貓先生原來的家。

    “真沒想到,那里居然會是‘’的檔案倉庫。”文雅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猜那只狸貓住在那兒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應該是巧合。”言先生看著窗外的車流長龍沉吟道︰“就連我們都不知道檔案室的具體位置,顯然上面的家伙並不會將這些地方告訴別人。而且那只狸貓換過不少次住所,每個地方都住不長——因為它總是招惹當地的狐妖。所以這次,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我可不太相信你的判斷,當初你還說那只狸貓是你朋友來的。”文雅笑道︰“結果它卻差點害得我們和狐打起來……就算是巧合,你覺得它會不會剛巧發現了那些檔案?”

    言先生道︰“可能會,可能不會。但那家伙只在乎怎麼和狐妖作對,即使發現了,也不會怎麼樣——狼人和狐妖可是八竿子打不著得很。”

    話是這麼說,狼人確實和狐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狼人和吸血鬼之間的關系,那可就糾結得很了。

    狼人。可以說是吸血鬼最大地天敵。它們和吸血鬼擁有一樣強大地力量。一樣快地速度。卻擁有更強健地體魄和更可怕地回復力。它們雖然也怕銀。但被銀器擊中後地麻痺範圍卻比吸血鬼小得多。而那厚重地毛皮可以抵擋掉絕大多數地沖擊。

    最關鍵地一點。是吸血鬼最大地武器︰他們那會伸長地尖牙上鎖攜帶地敗血毒素——可以讓任何生物體內地血小板失效。只要吸血鬼願意便可以讓食物身上地傷口永不結疤——對于狼人完全無效。而狼人爪尖和利齒上帶著地變異狼毒素。卻能讓吸血鬼在十分鐘內便失去生命。

    狼人。仿佛天生就為了終結吸血鬼而生。

    只是。這樣地狼人就算是在言先生所生活地黑暗世界中。也是比熊貓地數量還少地超稀有種。即使是言先生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與狼人面對面過。在“”內部。據說只有老查一個人曾和狼人交過手。而這也只是官方地記錄。真實情況除了當事人之外沒人真正清楚。

    不過。就這次老查對于狼人地反應來看。即使算不上畏懼。至少他也對這個物種保持著一定程度地警戒心。這個八百年地老吸血鬼在黑夜里可從來就沒有怕過誰。因此他謹慎且積極地調查態度就足以說明問題地嚴重性。

    言先生只是好奇。他很想搞清楚。這個狼人究竟是人。還是妖?它到底有沒有陽壽?是不是和吸血鬼一樣。他們地陽壽之鐘。也停留在了妖化得那一刻?

    與言先生的好奇心相似,文雅也很想會一會這種據說會在月圓之夜變身的半人半妖。自從成為殺手以來,文雅殺的絕大多數都是人,但有必要的情況下,她也不會介意殺一些狐妖啊、魔人啊、吸血鬼之類地來解解悶,她甚至在無聊的時候做了一個記錄自己所殺過物種地紀念冊,而那本紀念冊中,並沒有狼人這種生物。

    正因為如此,文雅很想加上這一筆,這種心情就好像玩某種收集類的游戲時發現了傳說中地隱藏道具,你很難掩藏這時的興奮感,以及得到它地**。

    “喂,把你那一臉想殺人想得都快流口水的表情收起來。”言先生當然了解文雅這時在想什麼,他沒好氣地告誡道︰“別忘記我們只是去找資料的,別沒事找事給我添麻煩。”

    “找什麼資料?”文雅笑道︰“你該不會已經忘記了,那地方早就被我們一把火給燒光了吧?”

    “我們燒的只是那個倉庫而已。”言先生篤定地搖了搖頭︰“的檔案,可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燒掉的東西。”

    ……

    後座上的菱燁就這樣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自己卻一言不發。

    狼人?難道父母親真的是死在這種甚至科幻生物的手下?菱~的理智在說著不信,但眼前的這種情況,顯然早已超脫了菱~所能理解的範疇。

    她,賣掉了自己未來的十年,來換取一個答案,一個能讓自己從痛苦中解脫的答案。

    菱~想要忘記,想要忘記那天她看到的一切,忘記那滿是鮮血的房間,忘記她父母胸前多出的大洞,還有胸膛里少掉的心髒。

    當她從負責警探的口中得到那個令她難以置信的答案,她曾經憤怒,曾經不信,卻又無法證明。

    到了最後,菱燁就這樣接受了。

    如果不是阿飛做的,那他為什麼會失蹤?為什麼家里會沒有被闖入的跡象?為什麼之後的整整一個月里,阿飛沒有給她一個電話,為什麼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愛得越深,恨得越沉。男友常飛在菱~痛失雙親之後的無故失蹤,讓菱燁在痛與恨的交錯中,失去了

    ,就這樣接受了愛人殺死自己父母的“事實”。

    就這樣,女人在失去了最愛自己的兩個人的同時,也失去了自己最依賴的肩膀。

    直到這一天,直到言先生的出現。

    言先生那雙能看穿人靈魂的眼楮,他那直刺自己心靈最深處的話語,終于點醒了菱~。

    在自己靈魂的最深處,她從沒有相信過這件事。

    那個永遠包容自己任性的溫柔男孩,怎麼可能如野獸般殘忍地殺死自己父母,甚至將他們的心掏出?

    如果這一切真如那些警察所說,那麼為什麼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報導里,卻只字未提掏心的部分?

    當整件事出現了一絲問,原本就脆弱的相信,原本就只是用來欺騙自己的相信,便在頃刻崩塌了。

    連那個和自己並沒有多親昵的堂姐都察覺出了這其中地異樣,為什麼自己卻沒有發現?

    為什麼,自己連阿飛的最後一眼都不願去見?

    菱~就這樣想著,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在走走停停的跑車中,一男一女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不歇,而另一個女人則在後座輕輕啜泣,這副畫面恐怕任誰看到了恐怕都會覺得有些詭異。

    只是,這小小的詭異,在幾秒鐘後便被更大的恐怖所掩去。

    ---------

    就在文雅的法拉利右後方後相隔三輛車的一部桑塔納里,坐在副駕駛座上地人正透過帶紅外功能的望遠監視著法拉利,而駕車者則等待著手機那一頭地回復。

    “喂?是黎先生麼?”電話終于通了,駕車者立刻用一種恭敬的語氣說道︰“和您猜的一樣,言先生已經發現了,他和帶著兩個女人朝著倉庫的方向行去,現在正堵在高架公路上。”

    “這麼快?我還以為還能再拖個幾天。”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驚訝,只是樂呵呵地問道︰“老胡地車在什麼位置?在言先生他們的前面還是後面?這個時間應該正好趕上他們回倉庫地時間吧?可別告訴我他們已經走遠了,那樣就太無聊了。”

    “他們的車……”駕車者趕忙招呼身旁的監視者幫忙操作跟蹤器,然後指著上面閃爍的亮點估算道︰“大概……離我們又一公里遠,似乎是堵在前面的下閘道上。”

    “一公里,應該足夠了,足夠把整個城市的人嚇個半死了。”被稱為黎先生地人話語中所帶的笑意更加濃烈了︰“喂,我說你們車上還有‘拿東西’吧?”

    提到‘那東西’,身為前特種部隊偵察連退伍兵地駕車者都不禁皺了皺眉︰“可是,原本的計劃是……”

    “計劃那玩意兒就是用來改地,”黎先生打了個哈欠道︰“最新計劃,我通知老胡把那家伙放出來,你們把‘那東西’拿出來,然後所有人都能逃多遠逃多遠吧!”

    “讓這座城市,喧鬧起來吧!”

    -----

    言先生所在處的一公里前,老胡所駕駛地小型卡車同樣被堵得寸步難行。

    在卡車的後車廂里,傳來了陣陣鼾聲。

    即使那家伙的鼾聲打得如此之響,老胡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萬一自己下的麻醉劑不夠怎麼辦?萬一它忽然醒過來怎麼辦?車廂里那個加固過的籠子,真的關得住那只野獸麼?

    老胡是一個退休的飼養員,在職的時候專門負責馴養各種猛獸,在退休了以後,就替某些富翁偷偷喂養、訓練那些法律絕不允許私人圈養的凶猛野獸。

    比起那養不活人的飼養員的工作,這份退休後的兼職讓他知道了原來錢可以來得那麼快,他也第一次知道了無聊的富人有多可怕,將鱷魚、獅子和毒蛇當做寵物的怪人比比皆是,甚至有人在自家的花園里馴養了一群禿鷹,或者將亞馬孫的食人魚養在自家的池塘里……總之,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這群瘋子不敢養的。

    養的東西越來越雜,老胡的膽子也越變越大,現在只要搭檔的人合適,虎頭鯊他也敢養。

    但是,現在在車後箱里沉睡著的生物,卻讓老胡始終提心吊膽。

    只看了一眼,只和那個生物做了一次對視,對著三四只獅子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老胡,瞬間就在氣勢上潰敗了。

    那個生物身上散發的,是比獵食更加濃烈,更加純粹的饑渴,和殺意。

    因此,當老胡接到那個神秘主顧“黎先生”下達的奇怪命令時,他其實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老胡顫巍巍地按下了催醒激素的按鈕,然後立刻推開了車門沖了出去,在車流之間狂奔著沖下了高速道。他所經過的車旁,所有的司機都以看瘋子的表情看著他,嘲笑這個被堵車弄瘋的司機。

    然而,在三秒鐘之後,所有人都笑不出了。

    狼嚎,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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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陽眼 第三章︰高速路驚魂(2)——破壞王

    裂。粉碎破壞。怒。吞噬。

    -----------

    “轟”

    就在這擁堵的長龍前端。一輛中型的運貨卡車在幾百雙眼楮的注視下。毫無預兆地飛到了半空之中。

    在卡車墜下之前。在兩輛倒霉的轎車因此化成一團廢鐵之前。當尖叫與亂蔓延之前。一聲洪亮無比的狼嚎。響徹了整個夜空。

    “搞什麼鬼?”在一公里外的高架路上。聽到狼嚎之聲的眾人紛紛走出了自己的車。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言先生三人自也都下了車。文雅吹了聲口哨道︰不會那麼巧吧?我們想什麼就來什麼?”

    了。”

    音未落。一輛銀的轎車從前一公里處的高架路出口處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又高又長的拋線。落在了言先生前方五百米處。在與一輛白色面包車相撞之後。橫著劃出兩米。又和一輛大眾的出租車撞成一團。轎車的車門因此被彈飛了出去。將一旁看熱鬧的胖子當場壓成了肉醬。

    這下子。有人都反應了過來。有些人在尖叫。有些人在怒罵。而有些人已經慌不擇路地竄了起來。

    “該死!”言先生罵了一句。然後轉文雅說道︰“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吧?”

    “知道啦!”文雅躍躍欲試道︰“把那家伙痛扁至死地!”

    “砰!砰!”還沒等兩人說又有兩輛車從遠處飛起。並撞毀了六輛離他們更近的車。而這一次的距足比上一次近了一百米以上。

    再給你放血。你保護好我們的管家就行。還有。把這條路上的監視器攝像機和手機——也就是所有能錄像和拍照的東西全給我弄壞!”

    文雅不滿地撅起了|這些事她不需要使用言咒光靠靈魂分裂地能力引致電路短路就行。言先生的決定是不準備讓她加入戰局。這一點當然不會讓興致高昂地文雅感到滿意。

    “如果你要是快輸了的話。我絕對會去幫忙的哦!”文雅不死心地追問︰“你確定不要我幫忙嘛?里有這麼多人。我可以制造出幾百個怪物哦!”

    確實文雅的操縱在人潮湧動地地方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這里少說也有幾百號人如果們都變成擁鬼上身”級怪力地武器。對付幾個妖怪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管好你自己吧。今天人已經夠多了。”言先生否決了文雅地提案擺開架勢。|中的綠光已經漸漸發亮。

    這時。大約在七百外的高架路上一輛剛從A30公路上駛下來地集裝箱卡車緩緩地上升。接著在一聲怒吼之後這輛重量至少也是二十噸開外的超級大家伙。和之前地轎車一樣憑空拔高了數十米並且帶著極高的速度向前飄飛。下墜。

    如果讓那麼個大玩意兒掉下來。那恐怕被毀地就不僅僅是車了。

    “速”

    那屬于地獄的聲音起。言先生便將那擁堵的車流當做了腳下的踏板。飛速地奔到了集卡即將墜落的地,。

    你見過二十噸的物從天而降麼'言先生頭。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大型集卡感覺就像看到了世界的末

    “堅”和“力”在帶著強大動能的鐵塊面前根本毫無作用。無論經過如何強化的身體都會在接觸到它的一瞬間。被徹底,扁。

    但是。如果言先生讓開。那他腳下至少有十幾輛車都難逃此劫。而車中和車旁的數十號人都會變成肉醬。

    在狂奔過來的途中。言先生的雙手已經在空中揮舞個不停。綠色的字符早已從他的指尖流而出。化成了包裹他全身綠色霧氣。

    這種程度的“空書”會讓言先生之後的方向感嚴重缺失上好幾個小時。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擔心那些事的時候了。

    綠色的空書在他的|邊匯聚旋轉。形成了一個揚聲器的形狀。然後。言先生咬破了自己嘴唇。

    三感觸發言咒。而四感則可以將言咒的所有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破”

    言先生不是第一次破”字言咒。但他的聲音卻第一次那麼洪亮。數百米外的文雅都聽的一清二楚。在他附近的人更是都被這一聲震耳膜嗡響。因而失去平衡感而東倒西歪。

    一股勁氣從言先生的口中噴射而出。在若隱若現中的揚聲器中不斷回響擴大。直到變成一股強到駭人的颶風。正面撞上了空中的集卡。

    原本高速墜落的卡車。居然被破”的力量頂的在空中停滯了整整一秒。

    時間。好像都在那一'靜止了。

    時間靜止了。但言生並沒有停下。

    他很清楚。“破”能阻緩卡車下落的過程。並不能將一切解決。

    實際上。“破”卷出的強風。才是一切的基礎。

    十。控制著已經被“破”散的空書重新匯聚。並形成了一個巨大手掌的形狀。

    “湧”

    隨著言先生的控制。綠色的手掌在集卡的下方越變越大。直到它的體積變的比卡車本身還巨大。並且而易舉地托住了卡車。阻攔了它下墜的趨勢。

    如果細看的話。在那綠色的包裹中。空氣一直在不停地上升。正是這上升的氣流湧動頂住了集卡地重量就好像是噴泉將石子托到半空之中一般。

    言先生小心翼翼地制著空氣流。終于將集卡緩緩地放到了一些人早已跑光的空車之上。|些轎車輕易就被壓成了廢鐵。但至少集卡已經落了地。而且沒人再因此而死。

    言先生還沒有來及松一口氣。|狼嚎之聲便又一次響起。

    而且這一次。言生聽的很清楚聲音就來自于離他不足百米的前方。

    言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自己所站的車頂之上環顧四周想要找出那個狼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時。又一輛黑色的轎車被拋飛了起來。而且看著它的拋物線。它會準地落在言先生的頭上。

    看來對已經明了自己地敵人。

    “力”

    言先生立刻跳下了綠色的'書匯聚到了他地右手他立刻舉起了身旁的空車。如扔石頭一般擲了出去。

    兩輛車在空中相撞。變成兩團廢鐵而言先生一個助跑跳了起來。將身形匿在鐵塊之後。用雙手抵半空中車的地盤頂著兩輛為沖著攻擊來自的方向一齊朝下壓去。

    沒有想象中地撞擊爆炸。言先只感覺到身形一滯兩輛車和言先生就這樣停在了離地米多高的空中。

    有人在言先生地正|方。憑著自的怪力接住了這兩團大鐵塊。還有言先生的“力。

    在力量上。這個攻者遠勝于言先生靠空書增強過地“力”之言咒。

    就這樣。言先生在來人在下兩個人隔著兩團。彼此看不到對方。卻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意。

    “崩”

    言先生吼著將右手下一按。言之力通過鋼鐵傳遞。他自己所站的車紋絲不動。而下地另一團鐵塊則立刻四分五裂變成了千百個凶器扎向那個看不到的敵人。

    “!”

    一聲咆哮之後。言先生感覺到腳下傳來一股難以想象地大力。將他和鐵塊一起又一次扔了出去。

    “除了扔就是扔。你當你是浩克啊?”言先生一邊揶揄著一邊將左手按了下去。又一次使出了“崩”的效果。將腳下地鐵塊也給拆成了滿布天空的鐵雨。

    這一下。言先生終于見到了自己腳下的怪物。

    狼。是狼。一雙腳直立的狼。

    如果不是狼那特有的長嘴如果不是那嗜殺的口水正從長長牙上滑落。言先生會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只黑熊。一只身高超過兩米。體寬是普通人兩倍的巨大黑。

    “我的媽……”“這是什麼怪物……”一旁的人開始慘叫。驚嘆。然後倉皇逃竄。

    言先生沒有時間感慨。因為他的身子還未落地。一個巨大的狼爪就飛速地朝他的臉砸來。

    好快。這一爪的速,即使是在“”字言咒加持的言先生眼里看來。都是快到幾乎看不見的一擊。

    “堅”

    言先生能做的只是立刻使出護身用的言咒。然後舉起雙手擋在了自己面前。硬吃下了這一記狼爪。

    本來仍在下落的言先生。就這樣變成一枚人肉導彈。被狠狠地扇到了狼人的左側。在巨大的撞擊聲過後。言先生從一側將一輛甲殼蟲撞成了一塊黃色的鐵餅。他整個人都嵌進了車門里。與整個車融為一體後又裝上了一輛奔馳。兩車一起側滑出數米之後。狼爪一擊的怪力才被徹底地卸完。

    “唔!”盡管受過空書提升效果的“堅”之防御並沒有被這一爪給擊破。但劇烈的疼痛感還是直刺入言先生的腦髓。他的兩只手臂也完全被這一震而麻痺了。

    狼人的怪力。比強化後的“力”還要強出不知多少倍。

    言先生大張著雙眼。看著被自己裂的汽車零件扎滿狼人的全身看著狼人將一根根進自己身體內的鋼管拔出。疼痛讓野獸咧開了它的大嘴。但它那急促的呼吸聲卻透出了一絲興奮。

    這就是。疼痛。

    多麼令人懷念。多令人不能自已的疼痛。

    憤怒殺戮欲和饑餓感一如既往地充斥著狼人的大腦。讓它來不及思考其他的一切。

    它只想撕碎破壞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然後將所有跳動著的心髒塞進自己的胃里。感受那自己已經失去的人之心。

    '不在乎為什麼自己被叫醒。那些人將它在這里放出來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它只想發洩。只想吃。

    顯然。言先生阻礙了它的發洩之道。所以。狼人要將他殺死。然後吃掉這個攔路者的心髒。

    在一聲強烈的咆哮聲後。狼人抬了它的大腳。朝著言先生狠狠地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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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6:41:11
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四章:高速路驚魂(3)——火鳳燎原/上

    助他獲得勝勢的,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戰友。

    -----------

    “光”

    言先生睜開雙眼,使出了被自己戲稱為“太陽拳”的言咒,他的雙眼立刻發出了千瓦以上的強烈光亮,如探照燈一般將強光直接打向了狼人的雙眼。

    怒吼變成了受驚的嚎叫,視覺被極端的白遮蓋的狼人只能憑著感覺踩下了那本該奪去言先生生命的一腳,卻只感受到了汽車碎片的觸感。

    藉著對手被致盲的瞬間,言先生使出最大的力氣,雖然沒能將身體完全從車門裡拔出,卻直接將車門從甲殼蟲上卸了下來,而他的整條左臂還嵌在已經完全變形的半截車門裡,他用右手將玻璃完全敲碎,將它當做了盾牌擋在身前,右手則撿起了斷裂在一旁的一段汽車排氣管,當做一桿短棍揮舞了起來。

    “為了斯巴達!”言先生煞有介事地喊了一聲,然後用左臂的“盾牌”頂開狼人隨意亂揮的爪子,挑選了一個最合適的角度,順著側肋的肋骨間隙,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將排氣管刺了進去。

    言先生並不了解狼的生理結構,所以只能按照人的骨骼去推測。肋部和下陰是最人體上容易被攻擊到的弱點,有經驗的用刀者絕不會像電視裡演的一樣對著心臟猛扎,人心臟前的肋骨最為堅硬而且間隙極小,直刺很難刺透。從左側肋無肋骨處斜刺,穿透肺葉再刺入心臟才是最有效的攻擊手段。

    將“力”字言咒的效果完全集中於排氣管的尖端,這段殘缺的鐵管現在比任何的尖刀都要鋒利,這一刺言先生自己地“堅”絕對擋不了,狼人的身體自然也不能完全擋下,不出言先生所料,排氣管刺入了狼人的身體,而且並沒有感覺到肋骨的阻攔。

    但是,言先生在尖端前進了十幾公分之後,言先生忽然感覺到狼人的每一寸肌肉都如最堅韌的合金絲一般,從四面八方卷向刺入的排氣管,包裹、並收緊。

    即使是再大地蒼蠅。也穿不透小蜘蛛所織出地網。而言先生地武器也就這樣被狼人地肌肉死死纏住。再也不能移動半分。

    這時。疼痛也逐漸讓狼人地視線變得清晰。他舉起了左爪。憤怒地朝攻擊者砸去。

    言先生沒有舉“盾”格擋。反而撒手放開了已經無用地排氣管。一個探步向前。在車門地保護下整個人撞進了狼人地懷裡。

    如果狼人站在那裡做好準備讓他撞。這一下未必能出什麼效果。但它正用盡力氣做出下劈地動作。這意料之外地橫撞立刻讓狼人向後倒了下去。

    狼人嚎叫著。在身體向後倒去地過程中舉起雙臂。往裡用力收緊。想用一個“熊抱”將言先生在自己懷裡壓成肉醬。

    “灼”

    散去了身上除了“速”和“力”以外全部地言咒效果,言先生的整條左臂被不存在的火焰燒得通紅,原本卡在他手臂上的車門開始瞬間即被燒融,而一解開束縛,言先生立刻向下一滑,在狼人雙臂合圍之前便逃出了它地懷抱,順勢滑到了狼人的襠部。

    人體上,比肋部更大的弱點,就是下陰了。事實上,這一個“男人最痛”的點,其實對於女人也一樣有效——當然沒有哪個變態真的下腳這樣踹女人就是了。

    或許,筆者在這麼說之前應該先排除掉言先生。

    與從小接受各家格鬥技種訓練的諭天明不同,言先生大部分地搏鬥技巧都是在生死之際自然學會的,所以他地攻擊只會朝著敵人最大的弱點攻去。至於武德這種東西,對於連道德都沒有地言先生來說就更沒有任何約束力了。

    幾乎沒有任何遲,言先生抬起溫度可能近似煉鋼爐通紅左臂,毫不猶豫地一拳打向狼人的下陰。

    襠部這地方真可謂是易攻難守,尤其是狼人現在仍在向後倒地過程中,雙腿無處借力,雙臂又結實地抱住了懷裡的車門,這一下看來已是無處可退之勢。

    或許狼人的筋肉果真是既韌且堅,但言先生相信任何的肌肉在能融化鋼鐵的高溫面前,都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言先生,本該已經贏了。

    ——如果他的對手只是人的話。

    就在言先生的拳頭即將打中狼人下陰的時候,它的尾巴忽然兜轉了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帶著極高的速度從雙腿之間自下往上撩撥而來,如箭矢一般直刺言先生的喉結。

    這一擊同歸於盡的招式,言先生自然不會硬拼,他只得揮起右拳,從側面大力擊打刺來的狼尾,讓它偏離的目標。只不過此時這一人一狼全在空中,力量的相互作用也讓言先生的身子往右便宜,這一記灼熱的左拳也因此錯過了下陰,而打在了狼人的左髖部。

    高熱的拳頭瞬間擊穿了狼人的筋肉盔甲,部分髖骨和腿臀肌肉群瞬間離開了狼人的身體,但狼人也同時接著這一拳的力道一個翻身,右腿立刻踢向了言先生的腦袋。

    就彷佛預料到狼人的動作一般,言先生一擊得手後便迅速散去了“灼”的效果,左手改拳為掌猛地一推,在講狼人推開一丈遠的同時,自己則藉力向旁側彈飛出去,而狼人這憤怒的一腳自然也就落了空,狠狠地釘進了高架路的混凝土地面。

    這一連串電光火石的交手過後,兩人之間的距離

    十幾米遠,並且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言先生更是|才勉力站了起來。

    因為散去了“堅”的效果,方才擋開狼尾的一拳和這一摔都造成了實打實的傷害,言先生感覺得到自己右手至少有三根手指已經骨折,而剛才的一摔則讓他身上佈滿了擦傷和劃痕,但言先生卻沒有做任何治療措施,才一起身便催動“速”的效果,又一次朝狼人撲了過去。

    就好像是排演好的一般,狼人也是一落地便起身,雖然它的左髖少了一大塊肉,但它卻依然疾奔向跑來的言先生,張開大嘴便朝著這個讓它痛苦地敵人咬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與狼全都沒能預見到的事,卻改變了整場爭鬥的進程。

    “砰”

    突然間,槍聲響起,一枚子彈準確地命中了狼人的腦袋,打得它身形一滯。

    狼人怒吼著停下前沖之勢,開始尋找起子彈所來的方向,而這時,又一發子彈伴著槍聲打在了它的前胸上。

    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讓言先生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往車流的反方向望去,發現在離自己四個車身的地方,一個頭上流著血地男人,正握著一柄警用手槍瞄準著狼人,然後第三次扣下了扳機。

    狼人又一次被擊中,這一次子彈落在了它左髖傷處的附近,狼人終於第一感覺到了熱武器所帶來的疼痛。

    這個莫名其妙的槍手究竟是警察還是黑社會,又或者是某個趕巧不巧的殺手——這個問題在此刻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也被堵在了高架上,而且他在這兩個搏斗地怪物之間,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陌生人的槍法著實不錯,而且槍槍都是衝著要害而去,在前兩槍命中頭部和心臟都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後,他居然只慌張了不到兩秒鐘,便將目標完全集中在了狼人已經受傷地左髖處。饒是狼人銅皮鐵骨,但在槍手連著三發子彈全部命中傷口的時候,它仍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這段奇怪的插曲才剛開始。

    在言先生與狼人都了半天之後,他們之間的戰鬥將附近十米之內地汽車全部變成廢鐵砸到了兩旁,反倒是變相地在原本擁擠不堪的高架上開出了一條十數米的空曠走道——雖然路上鋪滿了汽車破碎的零件、玻璃殘渣和扭曲的鐵塊。

    忽然間,一輛本該已經無人駕駛的藍寶吉尼突然發動了起來,亮黃色地漂亮跑車猛然起速,“砰”的一聲硬生生撞上了狼人,並帶著狼人撞上了前面已經半截車身殘缺不堪地麵包車上,這才停了下來。

    跑車剛一停下,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便連滾帶爬地從車裡跑了出來,一邊往後飛奔,一邊還不忘對著言先生喊道:“加油!宰了那個怪物!”

    在言先生與狼人地周圍,絕大部分人都已經逃散得差不多了,但仍有幾十個人留在原地或是藏在不遠處看著這場非人的戰鬥。他們之中有捨不得自己車地,有好奇心大過逃命欲的,還有車上的其他人受傷了而留在原地照顧的,更有家人被卡在變形的車裡出不出來而只能在一旁束手無策的……他們有人拿出手機報警,有人拿出照相機拍攝,但這些器械卻無一例外地全部短路或燒壞,於是他們只能在一旁看著乾著急。

    他們都看到了狼人的破壞,也都看到了言先生是如何像變魔術一般使得集裝箱卡車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安全落地,這樣一比照,孰好孰壞、誰是幫助他們的人就顯而易見了。因此,當年輕人完成了這一撞並高喊著逃開時,一種觸底反彈的反抗情緒忽然在人群之中蔓延開來。

    “加油!”“全都靠你了!”“幹掉那個怪獸!”加油吶喊的聲音越變越大,搞得遠處那些看不見戰況,卻見得到逃跑者的人面面相覷。

    “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個怪物把車扔來扔去?這不是在拍電影吧?”

    “應該不是,你看好多人都受傷了。聽說還有個人在和那個怪物戰鬥呢!就好像超人一樣。”

    “那前面為什麼要加油?”“不知道,說不定這個超人在得到我們支持後會力量大增?”“你當是孫悟空使元氣彈啊?”

    ……

    抱著惑和不解,人們開始本能地隨之應和起來,“加油”的聲浪越來越強,到最後,就連幾公里外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一時之間,方圓十里之內,人人都為這震聾發聵的喊聲所側目。

    在這一瞬,言先生有史以來第一次,和普通人站在了同一戰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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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四章:高速路驚魂(4)——火鳳燎原/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言先生有些發懵,在他的生命裡,還從來沒見過數千人為他加油這麼奇異的景象。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討厭的莫名情緒開始在言先生腦袋裡生長起來。

    另一邊,倒霉的狼人卻被兩輛車夾在了中間,身後變形的車身剛好壓住了它的傷口,讓它一時半會兒使不出什麼力氣。

    “別磨蹭了,還不上?”這時,開槍幫忙的人已經一手頂著額頭上的傷口走到了言先生的身旁,皺著眉頭問道:“怎樣才能殺死那個東西?”

    在這一刻,沒人來得及詢問言先生那些超人表現的原因,他們的目的完全統一成了一個:殺死這個破壞之王。

    長久以來,只有他影響、引導甚至操縱別人的情緒和思維,而這是第一次,那麼多人居然在他沒有說任何話的前提下,想他之所想,與他並肩作戰。

    就在這時,言先生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腳踩到了一些粘稠的東西,他低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從一旁的甲殼蟲裡洩漏出來的液體,已經逐漸蔓延到了自己的腳邊。

    汽油……言先生想著想著,忽然開口道:“你能替我撐一會兒麼?我大概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做準備。”

    這簡直是個讓人去自殺的請求,因為即使是言先生自己,和狼人戰鬥的時間總共也不過是半分鐘左右。

    陌生人看了看仍夾在兩車之間地狼人。又算了算彈夾裡剩餘地子彈數。咬了咬牙道:“你確定半分鐘後。你就能殺死他?”

    “如果不行。那這里地人恐怕就都得死了。”言先生雖然說話時語氣輕鬆。但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地壓迫感。

    “那好。做你該做地事去吧。”陌生人不再猶豫。抬槍瞄準狼人。希望自己僅剩地子彈能夠撐過這可怕地半分鐘。

    和陌生地槍手談完。言先生深吸了一口氣。大喊道:“誰有打火機?”

    這是個非常不合時宜地問題。但這些人都親眼見識了這個能和巨大狼怪對抗地人所展現地能力。所以在半信半中。還是有很多人從懷裡掏出了打火機。

    “很好。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樣做。”言先生說著。拿出自己那個從不點煙用地打火機。舉到了半空中打著了火:“如果你們相信我。請按我說地做。”

    言先生從未表現得那麼誠懇,他那真摯地眼神配上身上那斑斑的傷痕,確實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說服力。

    或許是因為好奇,或許是因為別無他法,圍觀的人群都不自覺地高舉起手臂,點燃了打火機。

    如之前地加油吶喊一樣,當第一排人作出了這個類似“自由女神”的動作,後面的人也不自覺地跟著做,然後是更遠處的人……隨著距離的拉遠,人們逐漸忘記或是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做事因為什麼理由,但越來越多的人舉起了手臂,點著了自己手中地火焰。

    以言先生為圓心,這一個個小小打火機的星火如燎原一般鋪展開去,雖然這小小地火光在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下顯得併不明顯,但綿延數公里甚至十數公里火光,仍然是一道可以讓任何人駐足地風景線。

    這火焰的惡作劇從堵塞地高架路,通過進出口蔓延到了人群熙攘的路面之上,因為高架路完全不通暢而導致原本就不怎麼便利的路面交通顯得更加擁堵,無聊的司機和乘客們見到這個不知是誰想出的創意,也跟著湊起了熱鬧,甚至還有人因此在公交車上和人打了起來。

    一件奇怪的事,可以在寂寞的人群裡蔓延多廣,這絕對是一個沒人能猜得透的迷。

    從這一天起後的好幾個月內,每逢遇上堵車,人們都會不自覺地舉手打火,然後期待著那個漂亮的場面再度重現,當然,這樣都是後話了。

    在這一刻,因為言先生的要求而點著的打火機的數量,已經至少超過了三千。

    這時,那駭人的狼嚎又一次響了起來,魁梧的狼人怪已經逐漸地將那輛撞在它身上的藍寶吉尼推開,原本可以輕鬆將轎車如小石塊一般拋擲的它現在拼盡力氣才能將汽車移開,這顯然也和鮮血不停從它部的傷口流出有關。

    失血已經開始逐漸奪走狼人的力量,但陌生人隨後的一槍證明,即使是現在的狀況,普通子彈依舊打不穿狼人的身體,最多也就是擊穿它的表皮,然後被韌勁十足的肌肉阻擋住。

    狼人終於從脫困而出,而陌生人則用自己精準的槍法不停攻擊狼人患處,使得狼人前進個一步就要退上兩步,雙爪也始終擋在自己受傷的左前,好一會兒都只能用咆哮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在子彈的掩護下,言先生張開了雙手,重新繪製又一輪的空書,並且念出了那個他原本以為不會再有機會使用的言咒。

    “鳳”

    在這瞬間,那三千多個舉著打火機的人,都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火焰,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朝著天空飛去。

    千萬道火光,在天空中劃出了優美的曲線,朝言先生的方向匯聚而去。然後,在言先生的頭頂,繪出了一隻鳳凰,一隻火鳳。

    火鳳在言先生的頭頂張開了灼熱的雙翼,甩開那千百條的鳳尾,對著狼人發出了無聲的尖嘯。

    這時,陌生人也終於用盡了槍膛裡的最後一發子彈,面對著憤怒的浪人,他大喊了一聲,將空槍用力朝狼人扔了過去。

    空槍砸在了狼人的腳旁,破壞狂發出了帶有不屑的嘯聲,但卻並沒有繼續前進,它地雙眼凝視著半空中的火鳳,似乎是被這個比它更像怪物的東西給鎮住了。

    “砸死它!”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一旁的人們似乎都因為有這火鳳提氣,膽量全都大了起來,他們紛紛建起身邊破碎地汽車殘屑、扳手、車前的吉祥物以及隨身任何可以拋擲的東西全都用力丟了出去,這其中甚至包括了MP3和PSP。

    這些跑擲物有些擊中了狼人,有些沒有,但面對著這一堆又一堆完全不能對它造成任何傷害的“

    ,它卻第一次有了迷茫。

    面前這些弱小的生物,這些只為給它提供美味心臟而存在的食物,似乎有那麼一點眼熟。

    他們,長得,好像以前地自己。

    這一瞬的晃神,讓狼人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吃了他。”言先生一聲令下,火鳳捲著火熱地風旋,將地上的所有的汽油都吸盡了它那火焰的體內,讓自己地體型又擴大了整整一倍後,它呼嘯著撞向了狼人。

    火鳳消失了,而狼人,成了火燒狼。

    “嗷嗚!!!!”

    或許是錯覺,言先生在這一聲慘叫中,聽到了一絲解脫。

    解脫,是能被聽到的麼?

    “鳳”是有靈性的火,它不會被熄滅,只會一直燃燒,直到燒盡它主人的敵人為止。

    生命不止,鳳火不滅。

    慘嚎,狼人只是在不停地慘嚎,嚎叫得所有人都希望它趕緊死去,但它就是不死。

    它,就是死不掉。

    可怕的生命力、恢復力和難以想像的超強肌肉,違背著身體主人地意願,不屈不撓地在和那死亡之火鬥爭著,贏不了,卻也死不掉。

    “刃”

    就在這時,言先生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用已經化為利刃地左掌,刺透了已經被火焰折磨得不再堅韌的骨肉,然後化掌為爪,抓住了狼人地心臟。

    握緊,捏碎。

    心臟破裂的瞬間,包裹著狼人地火焰也同時熄滅。

    言先生抽出了自己的手,而狼人的屍身也就這樣失力倒了下去。

    就在言先生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並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狼人已經倒地的屍身卻忽然發生了變化。

    它的長嘴逐漸縮短,身形開始變小,那滿佈周身的狼毛也逐漸消失,那條狼尾更是早已不見……總之,屍體身上所有屬於狼的部分,正在迅速地退化。

    它,正在變成他。

    狼人,變成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看上去約摸三四十歲,除了前胸多出的一個洞之外,他看上去異常普通,就和常人無異。

    而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這個以狼的狀態度過無數日夜的人,卻在火焰的燃燒中,含笑而終。

    至少,在死的那一刻,他又變成了人。

    “為什麼,為什麼呢……”言先生看著男子已然僵硬的笑容自言自語:“為什麼變成了那樣的怪物,擁有了那樣的力量,你仍想變回人呢?”

    沒有回答,死人不會回答。

    大戰過後,言先生的神經剛一放鬆,連續使用“空書”的後遺症立刻成倍襲來,言先生立刻感到一陣的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便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一雙細長嫩白的手掌適時地出現在了言先生的身後,托住了言先生的身體,沒有讓他摔倒下去。

    “早就跟你說了,讓我來就好了。”文雅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中責難裡帶著一絲疼惜:“你瞧把自己搞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給你上藥麻煩呢!”

    “你在旁邊看了多久了?我們的管家沒什麼事吧?”雖然頭暈目眩,但言先生依然有心情調侃:“有女人看男人就愛演,這不是千古不變的真理麼?”

    “我擔心你,你卻在擔心其他的美眉。”文雅說著空出一隻手對著言先生的腦袋狠敲了一下,然後說道:“她沒事得很,而且和我在一邊看你演了半天的戲,估計已經被你的狼狽英姿迷得七葷八素了吧?”

    “這個我倒是不指望,我只希望她做的菜真的有那麼不錯,因為今天我實在是有些破費過頭了。”言先生說著勉強站直了身,將左臂搭在了文雅的肩膀上,然後對著自己指骨骨折的右手念出了一個“愈”字,柔和的白光便包裹住了傷處,之後他的身體上也同樣發出了十數點白光,讓所有的擦傷、撞傷都開始自動癒合。

    “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早說了讓我來就好。”文雅一邊攙扶著言先生往回走,一邊怨:“如果你是想扮超級英雄的話,那乾嘛又要我把東西全破壞呢?”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家裡,破壞屬於我的東西。”言先生不耐煩道:“別再說了,趕緊上車吧,我們還得趕去那個破倉庫。”

    對於言先生而言,這座城市裡的三千萬人可能和文雅之於他的意義相差無幾,那就是“我或許可以欺騙你、折磨你甚至毀掉你,但你永遠都是我的東西~別人不准碰”。

    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就和我們小時候總愛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甚至以把她弄哭為樂,但有別人欺負她我們就會上去和人掐架十分相似——雖然言先生的破壞力稍微大了那麼一點。

    這一點文雅明白,諭天明明白,或許同樣治理著一整個種族的狐貳和老查也明白,但普通的人和妖魔們,恐怕就永遠無法理解了。

    尤其是在眼前這些普通人的眼裡,言先生無成了他們的英雄。

    文雅走出沒兩步,名為菱~的女孩從人群中跑了出來,一聲不吭地來到言先生的右側,然後攙住了他的右臂。

    “大家不要慌,我是警察。”這時,之前掩護言先生的陌生槍手舉起了警徽,大聲喊道:“大家聽我的指揮,讓我們給英雄讓出一條道。”

    這一瞬,人們不需要動員,所有人都自覺地往兩旁讓開,然後帶著敬畏的眼神,目送著三人緩緩前行。

    或許他們好奇,或許他們感激,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拯救他們生命的人,需要的只是離開。

    沒有人阻攔,沒有人跟從,甚至有許多人自願地去移動車輛,擁擠的高架路上,忽然間出現了一條寬敞的走道。

    屬於,英雄的走道。

    言先生三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消失在了高架的下一個出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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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1)——貓

    氣和怯懦,都是會傳染的。

    當站在一個英雄身後,你也會成為無畏的戰士。

    ------------

    “當英雄的感覺如何?”當三人走出了眾人的視線,文雅還是忍不住奚落起言先生來。

    “暈頭轉向。”正被空書後遺症折騰得頭疼腦漲的言先生無奈地冒出了一句。

    終於走下了高架路,言先生三人搭上了一輛出租車,繼續開往他們原來的目的地。

    不過,文雅並不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令人樂觀。

    不管對方是誰,他在高架路上放出狼人這一招,實在是狠毒無比,他這是掐準了言先生不願意讓更多“食物”受害的個性,讓他戰得縮手縮腳,在浪費言咒的同時,也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

    他們所看不見的對手,對於言先生即使不算知根知底,也至少是對他的喜惡了解得相當透徹。

    而且,言先生和文雅都相信,這個傢伙手上的棋子,絕不止這一個狼人而已。

    “你確定自己把所有地電子器械都弄壞了麼?”言先生靠著車窗不安心道:“我可不想明天我地照片登遍頭版頭條。那樣'第七部隊'地傢伙們會活活氣瘋地。”

    “放心啦。搞破壞是我最擅長地事。”文雅一臉不在乎地調侃道:“怎麼了?當超人還怕被人看見?”

    “好了。一個引子用來嘲笑一次就夠了。別老抓著不放。”言先生活動了一下雖已痊癒。卻仍不怎麼靈便地右手。死撐道:“只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人地盲從心理。用得著被你念那麼久麼?”

    “盲從?”菱燁插嘴道:“我可不覺得那些人地表現只是盲從。”

    那絕不是盲從。那是勇氣。菱燁當時就站在那群人中間。她完全能感受到那股四散蔓延開來地勇氣。

    那是菱~第一次有勇氣面對自己生命中地阻難。那種不顧一切想要幫助自己心中英雄地感覺。讓她對過去自己地羞愧更加深刻。

    如果,自己真地跟隨著這兩個人的腳步,她是否就能有勇氣,來面對自己從未有勇氣揭開的瘡疤?

    菱~的話從來不多,但此刻她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一個不能與任何人言說的決定。

    “喲,我們的省話公主終於開口了。”文雅說著看了看窗外:“是不是因為知道我們快到了?”

    他們的確是到了,出租車就停在了這個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拆除的私立大學地門口。而即使不下車,那棟離明顯比周圍建築要焦黑上不少的倉庫,也顯眼得讓人難以不去注意。

    “唔,看來上次那把火有點燒過頭了。”言先生瞥了眼倉庫,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下次這群孩子應該會注意不要在那麼多紙的地方偷偷抽煙。”

    “我們早過了大學生需要偷偷抽煙的純潔年代了,這年頭他們抽大麻都不躲著人了。”文雅仍攙著言先生,就好像一個賢惠地媳婦,但她的嘴巴卻並沒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且這裡明明就是你放火燒地,別給我在那裡裝無辜。”

    這兩人表情自然的談話卻把菱燁和出租車司機的臉嚇得一陣白一陣綠,司機手一抖甚至還多找了0多塊錢,在他們來得及反應之前就飛也似地駕車離開了這幾個瘟神。

    “現在的好心人真多。”文雅一臉無害道:“下次我還叫他地車坐。”

    ……

    五分鐘後,他們拉開了這個庫房的門。

    顯然是在上次的“狐之禍”事件後,他們就沒有重新利用這裡的打算,反正這裡本來放的就是一堆無用的舊雜誌和老書,他們之所以還不將這個老房子拆除,是因為當初低價從政府買來這塊地時,有關部門唯一地附加條件就是絕對不改造倉庫以及倉庫周圍五公里以內的地面及地下建築結構,所以他們就乾脆將它簡單打掃一下後,便空在了那裡。反正這所大學因為意外火險而得到了不少地賠償金,這對於本來就打算學期結束關閉學校的領導層來說,白花花地紙幣才是好東西,誰又會在乎那些過期的報紙有沒有地方安放?

    因此,倉庫裡早已空無一物,除了這一片地焦黑之外。

    “連那些黑色鋼針都不在了,打掃得還真是乾淨。”文雅看了看地板,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太乾淨了。”

    這話菱燁不懂,但言先生卻再清楚不過。

    在這裡,他們曾經被狐妖用黑毛鋼針所狙擊,那些鋼針有不少都釘進了地面。但現在,地面卻平整如初,就好像當初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把燒焦的倉庫整理乾淨再正常不過,但連地面都重新補填加漆刷,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不是說這裡應該是沒人疼沒人愛的舊資料倉庫麼?”文雅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應該已經解散了,那是誰給這裡重新做了裝潢?”

    “我也不知道,不過估計和放狼人出來的傢伙不會沒有關係。”言先生甩開文雅的手臂,擺開姿勢道:“只要把地板砸開就知道了。”

    “你不會還想用五行

    ? ”文雅擺了擺手,指指自己道:“瞧你那暈頭轉向還是讓我來吧! ”

    “你?”言先生的頭確實還暈著,但他還是對文雅的自信表示不屑:“除了給人洗腦,你連'力'這樣的言咒都用不出效果,我能指望你用五行言咒做個入口出來?”

    “誰說非用言咒才行?”文雅笑呵呵地從外套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個綠色的塑膠方塊,放到了地上。

    菱~湊頭過來問:“這是什麼?”

    “C彈。”文雅笑道。

    文雅的話顯然嚇了菱~一跳,她趕緊藏到了言先生身後,慌張地看著這個她只在遊戲裡才見過的東西。

    “別聽她瞎說,那隻是她自製的玩具,並不是真貨。”言先生安慰了一句,然後緊鎖著眉頭看著那自製的C4道:“你一直把那麼危險的東西隨身帶著? ”

    “業餘愛好嘛,槍不好弄,炸藥還是能做著玩的。”文雅一邊敲打地面聽音尋找空心的地板,一邊說道:“而且你就給我那麼點血,我總要找些東西防身。”

    “防身……”言先生喃喃地看著文雅將四個塑膠炸彈按一定距離擺開,並熟練地排開引線,這怎麼看也和“防身”扯不上什麼關係。

    半分鐘後,一聲巨響從倉庫內傳出,仍沒有遣散完地學生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但沒有人真的過來看上一眼。

    他們有自己的未來要憂慮,這所即將咬關門的學校究竟會怎樣,已經早就在他們的考量之中了。

    -----------

    “哇哦!”從山寨C4炸出的大洞下到了地下室後,言先生第一時間找到了燈光開關,菱~先發出的驚呼。

    在舊書倉庫地下方,是一個上千平方米的地下室,一排排三米多高的保險櫃將這裡塞得滿滿噹噹,只有一條走道通到房間的盡頭。

    “空氣並不渾濁,這裡的自助排風系統做得真不錯。”文雅深吸了一口氣,有感而發道:“那些死板地傢伙居然肯為了一個邊緣部門做這樣的倉庫,你可以想像那些熱門單位能拿到多少好處麼?”

    “少抱怨,多做事。”言先生試著拉了拉保險櫃的其中一個抽屜,然後嘆道:“我們要對付地,是上萬個上了鎖的保險櫃。”

    “在這。”這時,菱燁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在進到地下室之後,原本一直畏畏縮縮的菱~忽然超到了另兩人前頭,並且指著指著房間中間地一個保險櫥櫃朝言先生二人招呼道。

    “你怎麼知道在這兒?”文雅狐疑地問。

    “這裡的檔案是事件類型混排,然後再按時間順序單排排列的。”菱燁指著櫃子的最高處那小小的英文縮寫說道:“如果我沒猜錯,'MR'應該是兇殺案的縮寫,然後地數字應該是年份和月份……呃,我以前在學校裡是圖書館管理員。”看著文雅和言先生訝異的眼神,菱~澀澀地補上了一句。

    “很好,不想當好管理員地管家就不是好廚師嘛!”文雅笑著拍了拍菱燁的肩膀,自作聰明地說道:“看吧,我就說多個好管家可以省很多事!”

    “真話好像是我說地吧?”言先生走到了這排保險櫃的最右端,指著其中一個抽屜說道:“看來每個抽屜都有它地字母,而且只有這個上面是'W' ——狼人的W。”

    “哇,事情原來這麼容易。”文雅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只有兩根手指寬的小型炸藥道:“看來我們需要用到這個。”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炸藥?”

    “等你哪天願意扒光我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

    就在文雅興致沖沖地準備再使用她的炸彈時,只聽“咔”的一聲,抽屜自己開了。

    “我怕了你們了,你們是不是準備把我所有能住的地方全部炸光才開心?”一個聲音從抽屜里傳了出來。

    在抽屜裡的,當然不是那一摞摞的檔案夾和文紙檔案,而是一隻貓,一隻黃毛的貓。

    一隻,會說話的貓。

    ----------------

    唔,這下有足夠多的字數能給我吐槽了。

    最近改第三卷改得至愛心力憔悴,刪情節至愛不願意,要塞情節進去就更讓人糾結了。

    啊,不知道敢不敢得上截稿期啊,相當頭疼……

    前兩更的感覺其實至愛本人很滿意,就是不知道觀者的感覺了。

    不止一個人在說了,至愛的風格似乎變了,似乎不夠陰暗了,似乎不夠折磨了。

    唔,怎麼說呢,人每個階段的狀態不一樣,寫出來的東西也會不一樣。

    以前會陰暗,現在會稍微陽光一點。

    畢竟陰暗也是人生,快樂也是人生。而寫書不就是寫人生麼?

    當然了,我也會盡量找到當初的感覺,併中和出一個更好的自己。

    唔,聽著怎麼像是想和自己合體?總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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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6:44:07
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2)——背叛專業戶

    些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即使他背叛過你,你也會叛其他人。

    當然了,這些背叛者也可能不是“人”。

    ------------

    看到保險櫃的抽屜裡鑽出了一隻貓,一隻會說話的貓,菱~不自覺地愣了愣。

    今天她已經見過了許多奇怪的事,但一隻黃貓悠閒地說著人話,這始終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看起來,言先生和文雅對這個事實接受的倒是不錯,不錯到文雅正掐著黃貓的喉嚨,準備將那個用來炸櫃子的迷你C4塞進它的嘴巴。

    “啊,啊,累老張大(你冷靜點)。”整張嘴都被硬撐開的黃貓艱難地說道:“老楊(言)啊,卡嘎大啥(快乾點啥)!”

    “放了它,先讓它說完再塞。”言先生開口道:“我也有很多話想問它。”

    文雅聞言,無奈地鬆開了黃貓,待它落地後還不忘補一句:“你可別想逃,這麼近的距離你可以試試幻術對我還有沒有效果,我可不會兩次上同樣的當。”

    “你們真是冷漠,都沒人關心我的新造型嘛?我染成金色的了耶!”黃貓揉著被拉疼的嘴,自覺地鑽回了抽屜裡,扮可愛地說道:“我這樣夠乖了吧?”

    “別裝了。”言先生不耐煩地說道:“我真好奇。你是怎麼從狐手底下逃脫地。按說它們中地哪個都該把你大卸八塊了才對。”

    “它確實是那麼做了。我死得可慘了!”黃貓樂呵呵地說道:“只可惜這隻白毛狐總是記不住。貓可是有九條命地——狸貓也算貓科。和他們犬科地狐可不一樣。”

    文雅冷笑道:“那是。說起裝死地功夫。我還沒見過比你強地。”

    沒錯了。這只巧舌生花地黃貓。就是當初在“狐之禍”事件中靠著迷信宗教地形式離間狐族內部關係。並且以自己地詐死險些搞得言文二人和六身狐貳開戰地那隻該死地狸貓。

    言先生後來之所以沒有去找狸貓地下落。是因為他確定狐貳比自己更想殺了這只惹事地狸貓。不過現在既然它好好地站在這裡。那麼狐顯然也上了和言先生相同地當。以為自己已經殺了這只狸貓。

    只不過。要用幻術或者伎倆欺騙近在眼前地狐。至少可以證明這只狸貓比言先生想得更不簡單。

    “我原來以為,你只是一個成天想著給狐族搞惡作劇的傢伙。”言先生眯縫起雙眼笑道:“我以前還當你是朋友呢,真是讓我傷心。”

    與言先生熟稔的文雅很清楚,當言先生這樣笑著和人說話地時候,他已經動了殺機。

    狸貓也是不少次行走在生死邊緣,它也迅速感覺出了不對,舉起雙爪扮無辜道:“我投降!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的錯,但我真地不知道你們會卷進來嘛!你看這次我一聽說你們出了事,不就立刻出現給你們帶消息了?”

    “消息?你是指我們本來應該在這個抽屜裡發現得東西?”文雅在一旁幫腔道:“你先把東西藏起來再交給我們,看上去真的很有誠意。”

    “千萬別誤會,這裡早就被人搬空了,而且不是我幹的。我只是找個地方睡一覺等你們而已。”狸貓一臉誠懇道:“相信我,現在我們又站在同一陣線了。”

    “我相當懷疑。”言先生毫不忌諱地說道:“我很難再相信騙過我一次的人,所以你最好給我一點能讓我意志動搖地信息。”

    “沒問題,先說說這個小姑娘吧。”狸貓抬起它的爪子指了指菱燁,神秘兮兮地說道:“在資料被那個傢伙弄走之前,我看到了一些相關的檔案,我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了。”

    菱~聽到這話就想開口,卻被言先生伸手示意阻止了,言先生笑道:“我可不記得自己和你提過這件事,是誰告訴你她是誰,又是誰告訴了你她父母的事?”

    “我說老言啊,別和我這麼錙銖必較,你知道我是乾什麼地。”狸貓理所當然地攤開手(爪)道:“我總得找人盯著你,以免你突然心血來潮把我幹掉啊!”

    “找人?你是指那些一直在我們附近鬼鬼樂樂的狐狸吧?”文雅點頭向言先生示意:“我確實在周圍發現過幾個,都被我揍扁了。我還以為是狐貳那傢伙又在發什麼瘋,原來是你的'清道狐'還沒死絕啊!”

    “要說多少次,是狐,不是狐狸!”本來一直笑呵呵的狸貓像是被踩到痛腳一樣,整張臉板了起來——雖然貓的臉怎麼折騰也兇不起來,感覺倒是有一些滑稽。看到沒人在乎自己地火氣,狸貓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清道狐已經被你們口中狐貳給折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逃犯之類不入流的角色,也就是跟蹤別人或者查查資料什麼地事,結果還經常被你旁邊這個女人打得鼻青臉腫……”

    “說正題。”言先生不耐煩地示意繼續,文雅胖揍那些跟蹤者的事言先生當然是默許地,因此現在也並沒有追究的心思。

    “好,說正題。”狸貓繼續扮出一副握有重大消息地神色,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你也看過那份真正的驗屍資料,你就會發現,真正犯下那些案子

    狼人! ”

    等了兩秒鐘,不見狸貓有繼續的意思,言先生忍不住問道:“完了?”

    “完了。

    ”

    “……文蠱生,炸了它!”

    “停停停!”看著文雅確實想要塞炸彈進它的嘴,狸貓趕緊說道:“當然還有其它的了!別,別塞!我只是開個玩笑嘛!”

    “我可不喜歡你開的玩笑,不管是空的檔案櫃,還是在大街上亂跑的狼人!”言先生狠狠地指著狸貓說道:“所以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你到底在唱哪一出,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交待清楚!”

    “唔,雖然你說的很有氣勢……”菱~怯生生地說道:“但是……你指著我做什麼?”

    “……該死的方向感錯亂。”言先生罵了一句,然後轉過頭,在文雅的幫助下確定了準確地方向,然後問道:“說吧,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狼人養成計劃?還是培訓什麼怪物軍隊?”

    “我們?”狸貓勉強地笑了笑:“你怎麼會這麼說呢?說不定這是我的又一個邪惡構想,又或者我識破了別人的計劃,這次想站在正義的一邊呢?”

    “少來了,你只是一隻滿腦袋壞水,而且只擅長逃命的貓罷了。”言先生道:“即使有了清道狐的設想,你還需要一隻有野心的五尾狐和一個新的狐才能執行整個計劃。你只是個站在幕後的傢伙罷了,沒有真正有能力的人提供幫助,你也只是個會惡作劇地狸貓罷了。”

    “而你現在在這裡,顯然是因為計劃出了問題。而出力的那些人,並沒有真的執行你計劃地意思。”文雅接道:“所以你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準備借我們的力給那些人一點教訓,是不是?”

    “我就是喜歡和聰明的傢伙合作,說不定我們也有共事的可能——只要你們想對付那些狐。”狸貓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沒錯,我被人耍了,我以為他們要對付狐,所以我給了他們這個計劃。但顯然他並還有更大地企圖,這點我可就不喜歡了。”

    “兩面三刀,天生反骨,你簡直就是奸臣的典範。”言先生靠在身後的櫃子上說道:“那麼,就做出奸臣該有的樣子,賣給我一些足夠有用的消息吧!”

    -----

    這是被狸貓稱作“B計劃”的後備方案,本來如果“清道狐”計劃能夠繼續順利地進行,讓狐族內部鬼打鬼,甚至惹得人類力量與狐族正式開戰的話,狸貓本不准備使用這個風險係數更大的方案。

    在狸貓住進這個學校舊書倉庫之前,它當然也調查過,這個倉庫底下有一個“”部門的檔案儲藏室,在無聊地製造它那個巨型的舊書城堡之餘,它就在研究“”所留下地,不置可否的檔案。

    雖然“”將檔案封存得很好,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也給這裡準備了足夠有效的保安措施。畢竟這只是一個邊緣部門,不可能真地做到派重兵駐守“藏經閣”,因此他們才把檔案分批藏到了嘴不可能被發現的地方。

    因此,僅僅是更改了幾個最簡單地監視探頭所攝取的影像,狸貓便大搖大擺地進出起這個地方,並且調閱起所有他像看地文檔來。

    在這無邊無際的文件海洋中,狸貓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最愛:

    狼人。

    “”掩蓋問題的手法騙不了言先生,騙不了老查,自然也騙不了這只以騙維生的狸貓。

    狼人是兇猛的野獸,用得好是很可怕的武器,但狸貓卻發現了它最大的用處:對付吸血鬼。

    狸貓當然不是真的想幹掉吸血鬼,這種半死不活的物種又不吸狸貓的血,是死是活狸貓當然完全不關心。

    它所關心的,所想破壞的,是那從來都與吸血鬼勢成水火的狐族。

    狸貓的計劃其實說來也簡單,它要是能擁有吸血鬼的天敵作為手中的武器,那麼它就能離間,甚至直接威脅吸血鬼和狐妖們開戰——畢竟吸血鬼對於狼人感到畏懼,而對於狐妖,他們更多的只是不想惹事與遵守“鬼山落”的和平政策而已。

    一支不畏懼狐妖的不死軍隊,這可是一個絕不比清道狐差的備用計劃。

    只是,問題也隨之而來,要成為可以威嚇吸血鬼的武器,狼人一定要具有一定的規模和數量,但按照“”倉庫裡的信息,它至多只可以確定幾個可能是狼人的嫌人,即使這些人盡歸它麾下,要用來嚇唬人數量也是絕對不夠的。

    因此,在清道狐計劃徹底失敗之後,狸貓就將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一個乍一看上去絕不可能的項目裡,那就是——

    製造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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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3)——盟友

    人算,永遠不如天算。

    -------

    要製造狼人這種幾乎沒人見過的傳說中的生物,除了要利用“”倉庫裡這些有些且未必靠譜的資料之外,狸貓還必須找到擁有大量研究精力的組織才行。

    那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如果真的研製出量產版的狼人,使得狸貓的計劃成功,誘使吸血鬼和狐族拼個你死我活,那麼會對誰更有利?

    狸貓第一個想到的合作者,便是大道盟的道士。只不過在做過一定程度的了解後,狸貓便發現現在的牛鼻子們似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了一個姓王的人身上,據說這個人還和政府的“”掛上了鉤,並且有一個非常危險的計劃。前陣子聽說“”被政府取締,恐怕也和大道盟的干預有直接的關係。而且,這群牛鼻子似乎對於現在狐妖們的安分守己非常滿意,而要他們和吸血鬼這種“異物”合作,更加是天方夜譚。

    牛鼻子不行,禿驢就更不行了。和尚們近些年來已經越來越不問世事,本來和大道盟均勢了幾個世紀的佛禪會在最近一百年裡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這幫修佛的傢伙是不是都把自己修到西方極樂去了。

    在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後,一個在中國境內略顯弱勢的群體列入了狸貓的參考範疇。

    言先生口中的M~組織,也就是沒有特定名稱地魔法協會,這個以極權的形式管理著所有男巫、女巫和魔法師的組織,成了狸貓的搭檔。

    他們加入這件事的因由很簡單,就是如果狐妖真的和吸血鬼鬥得兩敗俱傷,那大道盟夜不可能當真平白放過一舉剿滅狐和吸血鬼兩個異類物種地機會,而到了那時,一直被大道盟壓得喘不過氣的M~組織,就有足夠的理由加入混戰,即使重創不了大道盟,也能為自己拉攏兩批勢力,至少以後的日子他們就不用再這樣仰大道盟鼻息過活了。

    當然了,M~組織內部也並不是完全贊同狸貓的這個建議,不過在盲眼天女目前仍處於失蹤狀態的情況下,剩下的幾個黑袍靈巫則都是互看不順眼,誰又都沒有足夠的實力說服其他人,最後發展出的局勢就是一人堅決反對,一人中立,一人支持的三分局面。而那個唯一支持這個計劃地好戰派,則在最高議會沒有全票通過的前提下,動用自己的力量擅自操作起這項計劃來。

    別看只有一個靈巫和他地心腹參與。這群人地力量之強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能。再加上那些被狸貓稱為“已經不剩多少”地清道狐。他們很快就憑著“”地資料抓住了幾個在逃地狼人嫌人。而在這些人中。確實有一個人是實實在在地狼人。

    只是。在他們抓住並控制了這個狼人後。這個“狼人製造聯盟”才發現問題最棘手地部分:狼人。只在月圓之夜才會變成強悍無匹地怪物。而在其他時間。他們卻只是普普通通地人。

    這下麻煩可就大了。你總不能在月圓之夜威脅好吸血鬼。再在1之後被吸血鬼地反撲撕成碎片。

    他們需要地不止是狼人。而且還得是一直能維持怪物形態地狼人。

    因此。他們要做地除了是提取狼人基因並進行複制移植之外。還要對它進行改造。以確保能製造出1地全日制狼人。

    今天在高速路上大鬧地狼人。就是他們最初所抓住地原型。顯然他們已經成功將人性地部分抹去。然後將完全獸化地狼人如野獸一般長時間進行麻醉。結果也是顯而易見地。麻醉了整整一個月地狼人一旦釋放出來。它地破壞慾和嗜血欲也會成倍增長。威力就更加駭人了。

    在延長獸化方面取得巨大成功地同時,他們對於狼人細胞移植的方面卻有些止步不前。

    世人對狼人和吸血鬼地傳染性有很大的誤解,人們總以為被狼人或吸血鬼一咬沒死,第二天你就會變成他們地同類,又或者他吸了你的血,你再吸他的血,然後這樣那樣你就也變成了吸血鬼,或者看到月亮就發狂的毛人。

    事實上,吸血鬼和狼人的傳染,絕大部分只是靠運氣,一隻吸血鬼可能活了上百年一個人都沒感染,而另外一隻才成為吸血鬼一個星期,就感染了一支足球隊。同時,被感染後的“新生兒”抵抗力與生命力都極端脆弱,新生吸血鬼在他生命的前兩年裡都異常虛弱,畏光畏火而且極易感染疾病,成活率不足一成。這也是為什麼吸血鬼的數量永遠那麼少的原因。

    狼人和吸血鬼在這方面的也非常相似,不同的是狼人傳染後的潛伏期更長,很多人因為過度驚嚇而失去了被咬的記憶,結果就這樣平穩地過了一生也沒有產生任何變化;更多人則是當場死亡,因為狼人喜歡吃人心,而通常來說,少了心臟的人是很難活下去的。

    因此,驗證狼人基因的移植是否成功就變得相當困難,不過M~組織的人確實是神通廣大,他們不知從哪兒找來了足夠供自己試驗用的自願者,有了龐大的基數做保障,即使成功率再低也總有湊合能用

    。

    “你說成功的數量非常少,那失敗的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一直聽著的菱燁忽然插嘴問道。

    “你以為我們哪兒來的那麼多心臟餵那些成功的傢伙?”狸貓面不改色地反問。

    菱燁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言先生和文雅理所當然的表情后,她打了一個寒噤,閉上了嘴。

    “總之,他們認為現在所擁有的狼人狀態雖然不是最好,但也已經夠用了。”狸貓最後總結道:“不過我發現他們似乎他們準備拿那批半成品做其他用處,這可就讓我不那麼高興了。”

    說完,狸貓頓了頓,一臉陰險地說道:“現在,只要你願意和我合作,我就立刻把他們基地地地址告訴你,甚至還能告訴你控制那些狼人的辦法,到時候你只要對付幾個小小的靈巫就能把事情都解決了。

    ”

    “提議不錯,不過我猜我們用不著那麼麻煩。”言先生看狸貓已經沒什麼說的了,便拍了拍文雅的肩膀道:“把它綁起來。”

    “嘿!停停!怎麼又要綁?”狸貓哭笑不得道:“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嘛?如果沒有我……”

    “我們就沒辦法對付狼人群和魔法師們了,是吧?”言先生笑著問道:“我就問你一件事,那群人是不是依舊準備用那些複製狼人去攻擊吸血鬼? ”

    “是啊,對吸血鬼的威脅是必要地,不管是對於我來說,還是對於他們那個奇怪的計劃而言。”看著文雅不知從哪兒變出的繩子,狸貓趕緊補充道:“但他們足足帶去了六個最好的複製品。上海可不如鬼山落,如果是那個長手的傢伙親自帶隊過去,我敢保證這裡的吸血鬼巢穴在十分鐘內就會被夷平。”

    “看來你的消息管道得疏通一下了,那傢伙到了上海,上海就是第二個鬼山落。”文雅笑呵呵地將狸貓綁成了一個粽子,然後塞回了保險櫃的抽屜裡。

    “你們幹掉了他們唯一的原始樣本,你已經是他們的敵人了。”狸貓恨恨地說道:“即使你不想,你遲早也會被捲進來地。”

    “多謝你提醒,我差點忘記你放出狼人在外面鬧事這件事了。”言先生笑著將手搭上了抽屜把手:“我很欣賞你把人拖下水的能力,作為回報,你還是繼續呆在你的抽屜裡吧!”

    說完,言先生便毫不猶豫地將抽屜給關上了,也把仍在抗議的聲音關進了抽屜裡面。

    “如果你想出來,這個玩意可是會爆炸的哦!”文雅說著將迷你C的導線粘在了抽屜的交界處,做成了一個受到任何震動都會引爆的不穩定炸彈。

    果然,狸貓立刻就再鬧騰,只是大聲地說著:“你們會被捲進來的。”

    “別管這隻貓了,我可不想再和那些狼人糾纏。”言先生指著菱燁說道:“至少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地父母是死在了狼人的手上,那麼現在的問題……”

    “就成了你的前男友到底是不是狼人。”文雅替言先生說完,然後湊到他耳邊問道:“我們真的不管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隻死貓說的長手男巫很可能就是那個……”

    “管他是誰,他們現在跑去招惹老查,就替我們省下了所有的麻煩。”言先生笑著搖了搖頭:“在太陽升起前就去挑戰黑夜之王,一個靈巫和幾隻小浪人可絕對不夠賠。”

    就這樣,言先生和文雅說著就準備離開,但卻看見了兩個人。

    兩個人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左邊的那個年輕人又高又瘦,而右邊那個老頭則是既老又駝背,這一對組合無論如何看上去都有些詭異,他們身上唯一地共同之處,就是同樣僵硬的臉容,還有他們左耳上掛著的類似耳際地東西。

    “啊,我沒有和你們說過嘛?”抽屜里傳來狸貓幸災樂禍的聲音:“那個長手男一直派著兩個人盯著我,看到我和你們互通消息,他們一定非常不高興。”

    “解決他們。”老人對著耳機念了一句,他身旁地高瘦男子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接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劇烈地膨脹起來,黑色地毛髮開始包裹他的全身,他地嘴開始變長,而他的牙齒開始越變越尖。

    與此同時,老人眯縫的雙眼中也釋放出駭人的光亮,他抬起雙手念念有詞,原本無風的地下室開始掀起陣陣涼意。

    “狼人和魔法師的組合,實在是太棒了!”言先生嘆了口氣,看著文雅說道:“看來我又得暈上好一陣子了。”

    “看你那表情,我猜你想吻我。”文雅略帶哀怨地諷刺道:“你就不能挑個更好的時間麼?”

    “閉嘴。”說著,言先生咬破了嘴唇,在菱燁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吻上了文雅的唇。

    然後,戰鬥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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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4)——叛變/上

   
      比黑夜更深的黑暗,比惡魔更可怕的噩夢。

    -----------

    當言先生這邊和狼人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相隔幾個大區之外,菱花正和她自以為是“同行”的老查一起坐上了吸血鬼引路人的車,緩緩地駛向了當地吸血鬼的聚集點。

    車開出半小時後,已經開出了喧嘩的市區,進入了較為荒涼的郊區。

    菱花一直在老查耳邊嘰嘰喳喳,一會兒說自己的雜誌多好,一會兒又說老查那邊的雜誌有多糟糕,居然說吸血鬼其實不怕太陽,這不是完全的胡扯麼?菱花越說越憤慨,聽得開車的引路人時不時回頭來,一頭霧水地打量著這個“血友”,卻又礙於老查在,想笑又不太好笑得出,整張臉憋得那叫一表情豐富。

    所謂血友,就是指和吸血鬼建立聯繫,並成為他們移動血庫的人類。由於吸血鬼只要略加練習都是催眠好手,而無盡的壽命又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將本人的魅力與個性雕琢到極致,因此或洗腦、或征服、或欺詐,吸血鬼們總有辦法讓人自願為他們將脖子擦乾淨,然後還自願成為他們的伴侶、情人甚至是奴僕。

    只是,這個自稱為老查的傢伙,卻有一個不知道他是吸血鬼的“血友”,這就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過,這一切馬上就會變得都不重要了。引路人的眼神變得冰冷,通過後視鏡他看得到正跟著自己的兩輛轎車,他的尖牙也開始不自覺地緩緩伸長。

    他們並不准備帶這兩人去聚集點,老闆很早以前就下過死命令,不管是誰,只要是自稱從鬼山落來的,就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而如果來得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那就很可能是鬼山落主人的近衛隊“天血”,那樣的話就說明鬼山落的主人已經對老闆起,就更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上海,將任何消息帶到鬼山落去了。

    引路人其實並不知道老闆有什麼計劃,但過去三百年的安逸生活讓他知道聽+老闆的絕對錯不了,因此他通了電話叫來了這一票以凶悍出名地暴戾之徒,想在不打擾+老闆的前提下,將這件事無聲無息地解決掉。

    這世界上地人分很多種。有像老闆這樣地決策者。就一定有像引路人這樣地行動派。

    當開過前面一個路口。只要老查所在地轎車後剎車燈一亮。後面兩輛車上地吸血鬼就會立刻飛撲過來。在他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之前。就將他困死在車內。

    引路人拼命抑制著自己地殺意。通過後視鏡地反射觀察著老查地舉動。他雖然是所有引路人裡力量排得上前三地武鬥派。但她還是沒用絕對地自信能製得住“天血”地戰士。

    幸好。這個老查似乎也被自己地血友吵得異常鬧心。除了用手按著太陽穴外。就是不停地用“哦”來回應滔滔不絕地菱花。

    這個外國佬絲毫沒有發現。他已經踏進了死亡地陷阱。

    路口一過。他們已經看不到其他車輛。街上只剩下這三輛車。而引路人也在這時踩下了剎車。

    車尾紅燈一閃,身後的兩輛黑車裡立刻竄出了四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沖向了後車窗和車門,封死了老查所有的逃跑路線。同時,引路人也臉頰上佈滿了血絲,咆哮著轉過了身……

    不見了,在五個吸血鬼地環伺的情況下,老查和菱花卻不見了。

    從引路人上一次看後視鏡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兩個大活人(老查姑且也算一個活人)就這樣憑空在車廂裡蒸發掉了。

    這時,後兩輛車也停了下來,餘下的四個吸血鬼也惑地走向了車,總共九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失去了目標的打手顯然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做什麼。

    引路人還沒來得及驚訝,便看到了從車後座飛出地一隻蝙蝠。

    眾人皆是一愣,然後他們便看到這只蝙蝠在半空之中分裂成兩隻。

    沒錯,就像是戲法一樣,兩隻蝙蝠分別從身體中央斷開兩半,然後憑空長出另一半的身體,變成了四隻蝙蝠。

    就這樣,蝙蝠不停地指數級增長,當第32只蝙蝠開始分裂的時候,引路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對著其餘人大吼道:“快!把所有蝙蝠打下來!”

    在場地畢竟都是身經百戰的吸血鬼,命令一出,九條人影立刻高速行動,被非人地怪力握住的蝙蝠們立刻被捏爆成肉塊和血水。

    但是,沒有被攻擊到地蝙蝠繼續著自己的分裂,沒一會兒,新生蝙蝠的數量就已經超過了被吸血鬼攻擊致死的蝙蝠的數量。

    然後,蝙蝠的反擊開始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蝙蝠們三三兩兩地在吸血鬼們的眼前飛來飛去,用翅膀和爪子不停干擾著吸血鬼的視線。當對手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礙眼的小傢伙們身上時,有其他的蝙蝠繞著圈從他們身後襲擊,有些咬向了頸動脈,有些則衝著大腿的股動脈刺去。

    身為擁有不死之身的吸血鬼,各人早已習慣了自己身體久打不爛的特質,對於普通的攻擊很大程度上都懶得躲閃,也並沒有對蝙蝠的咬噬多在意。

    但就是這份不在意,讓他們丟了性命。

    被蝙蝠咬中血管的吸血鬼都先後趕到一陣透心的涼意,然後麻痺感迅速從傷口傳遞到全身,在幾秒鐘之後,已經有三

    鬼就這樣兩眼一蹬,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蝙蝠的牙有毒!”引路人大喝一聲,立刻和剩餘幾人背靠背將視覺盲點保護起來,然後手腳並用地將蝙蝠阻擋開,甚至都來不及再掐死它們中的任何一個。

    情勢就這樣陷入了僵局,蝙蝠們雖然有致命的毒牙,但單調的攻擊對於速度極快的吸血鬼已經不再奏效,但畏懼著可怕毒液的吸血鬼也不敢再貿然進攻,雖然他們看得到在攻擊他們的蝙蝠身後有一小半的蝙蝠群仍在進行著自我分裂,但他們也只能做到自保,對於遠處數量增加不停的敵軍毫無辦法。

    守畢竟不如攻,在強撐了幾分鐘後,又一個吸血鬼雖然沒有被咬中大血管,但皮肉上的傷口累計到一定程度後,還是沒抗住毒發,雙目圓睜著倒了下去。

    心知這樣死撐不是辦法,引路人命令眾人往同一個方向進行突圍。到了此刻,他們已經不求能擊倒對手,只希望還能活著一個從這裡脫困,將對手地可怕告知老闆。

    在又犧牲了兩人之後,包括引路人在內的三人終於脫出了蝙蝠群的包圍,他們立刻用出最高地速度,飛也似地朝三個不同的方向衝了出去。

    吸血鬼地速度雖然遠沒有電影中演的瞬移那麼誇張,但也能和動物界的短跑之王獵豹速度不分上下,這一下疾奔出去,蝙蝠自然是追之不上,而不管這個異國吸血鬼再如何神通,在速度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三個人都追上。

    這時,所有的蝙蝠都沒有追擊,反倒是聚集到一起,然後逐漸融合成一個黑色的人形物體。當位於人臉位置的蝙蝠在融合後逐漸消失,老查那張精緻的面龐逐漸露了出來。

    老查往三人各自瞥了眼,然後伸出地雙手隨著雙眼變得血紅而猛然伸長,如兩支離弦之箭般射向兩個吸血鬼。

    那兩個逃命的吸血鬼都感覺到一股驚人殺氣朝自己掠來,他們各自轉過身,卻看見了一隻幾十米長的的手臂朝自己飛來,然後再眼看著那巨大的手掌穿透了胸前的肋骨,刺進自己地軀體,並一下捏碎了自己的心臟。

    吸血鬼雖然是活死人,但他們畢竟還是人,他們的關節也會脫臼,腿骨斷了也會不能走路,而心臟一碎,他們的身體機能也會完全停止。

    兩個吸血鬼僵硬地倒了下去,老查那多餘的幾十米手臂立刻化成黑色地蝙蝠飛散開去,吸血鬼之王看著僅剩的引路人越跑越遠,雙腳卻沒有絲毫移動。等到長臂化成的蝙蝠全都飛到了他身前,老查便張開了嘴,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穿過了一隻只層疊在一起地蝙蝠,從紅色的血彈變成了黑色地血箭,疾射向引路者的後腦。

    這引路人不愧是幾人之首,反應比其餘吸血鬼快上不少,感覺到有異物襲來,他地第一反應不是轉身,而是以一個近乎栽倒的姿勢朝前翻滾出去,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至少,他自以為躲過了這一擊。

    落空的血箭並沒有失力墜落,而是在空中轉了一個記起詭異的角度,加速朝著引路人飛擊了過去。

    本以為已經安全的引路人抬起了頭,卻剛好看見那枚血箭釘在了他的印堂之上。四濺而開的血花立刻鑽進了引路人的眼睛,他的雙眼立刻如火燒一般疼痛不已,引路人再也顧不及逃亡,雙手按在眼睛上,拼命想止住這陣疼痛。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怪物?他為什麼能化作蝙蝠飛散?為什麼他所控制的蝙蝠擁有一咬就讓吸血鬼斃命的可怕毒素?他又為什麼能做出一系列超出吸血鬼常識的行為,輕易地擊倒一個又一個的吸血鬼?

    他,到底是誰?

    疼痛和疑問充斥著引路人的大腦,讓他幾乎沒有察覺到老查已經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自己的身後,並露出了長長的尖牙。

    “啊!!!”

    在響徹天際的慘叫聲過後,倒地的引路人脖子上多了兩個針眼大的傷口,他的雙眼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球卻已經被黑血所灼燒殆盡,只剩下了兩個空空的血洞。

    但是,他卻沒有死,他的身體僵硬得完全不能挪動半分,但他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這個叫老查的吸血鬼,並沒有吸他的血,只是咬了他一口,然後往他的血管裡排放了某種毒素,某種能讓吸血鬼的全部身體機能都在瞬間剝奪的致命毒素。

    如果換做是一個月前,引路人還會對這種毒素一無所知,但現在得他再清楚不過,除了狼人的毒牙之外,沒有任何武器能如此之快地摧毀吸血鬼的整個免疫系統。

    只是,為什麼這個明明是吸血鬼的傢伙,牙齒上居然會有狼人的毒素?

    這個老查,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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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6:45:38
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5)——叛變/中

    ,吸血鬼的新時代。

    ---------

    在解決了九個吸血鬼之後,老查一抬手,一隻蝙蝠從他的袖口飛出,悠悠地停在半空中。

    在老查微微點頭之後,蝙蝠的提醒忽然以極不合理的速度劇烈膨脹起來,變成了一隻與正常人身高相近的巨大蝠妖。蝠妖尖叫了一聲,便爆炸成了血水消失於無形,之前和老查一起消失在後座上的菱花,便在這漫天的血水之中出現,然後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文雅說得沒錯,老查這幾年來除了對於幻蝠的控制之外,確實在其他方面都沒有任何的精進。在兩年前他光是控制空間幻蝠就已經精疲力竭,現在的他甚至可以將一個普通人塞進這種與時空相關的幻蝠的肚子裡,而對方卻渾然不覺。

    當然了,文雅的話也有失偏頗。畢竟只有年紀超過六百歲的吸血鬼才能和這種存在於三維世界外的幻蝠產生溝通,而能像老查這樣將幻蝠當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使用得天衣無縫,甚至都已經能夠一定程度上使用空間幻蝠的吸血鬼,數遍全世界恐怕也只是個位數的事。

    看著躺在地上仍沒有恢復知覺的菱花,還有兩個眼球已經完全融掉、渾身僵硬的引路人,老查想起了他早已遺忘的過去。

    在過去,在他還未能掌控幻蝠的遙遠的過去,他曾經橫行整個歐洲,許許多多地吸血鬼、獵手和普通人就像這兩人一樣倒在自己的面前,不同的是,他們都早已失去了呼吸,還有全身的血液。

    普通的吸血鬼只對活人的血感興趣,但老查不同,在當時的他眼裡,吸血鬼和人類一樣,都只是他的食物而已。

    在金戈鐵馬的當年,沒有人知道,這個史上最兇惡的吸血鬼地身體裡,流淌著狼人的血。

    塞克索斯家族。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個狼人。是當時人見人惡地邊緣貴族。到了十字軍東征時期更是被徹底流放到近沙俄邊界地寒冷山嶺間。但這個家族仍然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並成了附近一帶各類妖魔鬼怪地主宰。

    在查理頓22歲生日地夜裡。一個強大地女吸血鬼不請自來。這個性格有些瘋癲地怪女人很有創意地想把這個狼人家族地長子給轉化成吸血鬼。而當時查理頓身體里地狼人基因雖然沒有覺醒。但對於吸血鬼地轉化儀式卻異常排斥。這個女吸血鬼后來甚至不惜為了將狼人基因打壓下去而犧牲掉了自己地生命。這才製造出了擁有狼人毒牙地吸血鬼。

    在臨終前。瘋女人稱呼他為“吸血鬼地新時代”。

    在轉變儀式過後。查理頓花了整整十年地時間才控制住了體內兩種無比惡毒基因地對抗。終於不會再莫名其妙地變成狂狼吸血鬼。而作為修行地代價。查理頓一人便屠戮了整個塞克索斯家族。狼人世家就此和他們所統治地妖魔國度一起成了永遠地傳說。

    在那之後。查理頓幾乎褪去了所有狼人地表象。他不會在月圓之夜變身。不會在得到狂暴地力量之後便失去理智。父輩地基因最後留給他地禮物。就是這一口帶著狼人毒素地牙。還有對於殺意極端敏感地神經。

    引路人和他地埋伏計劃已經做得足夠好。但老查卻在引路人準備發動攻擊地前一瞬。嗅到了那一絲外露地殺意。

    如果沒有這樣的能力,查理頓也可能在一百年前逃離獵手公會和吸血鬼們的聯合追殺,然後逃到了當時世道荒亂的中國,逃到了吸血鬼地絕對勢力之外。

    然後,就像小說裡常寫的一樣,史上最兇惡地吸血鬼,遇上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

    接著,查理頓便建立了鬼山落,建立了一整套不殺人地吸血鬼生活秩序,讓更多的吸血鬼不再站在道士、狐妖地對立面,也讓他從一個獨行客,變成了國王。

    一個不再吸人血的,吸血鬼國王。

    一百年後的現在,當初的花樣少女早已變成墓碑上的刻字,查理頓也變成了老查,但他依然只靠著醫院的血漿和動物血液過活,再沒有生嚐過人血,即使是自願者的血也沒有。

    活人血對於任何吸血鬼來說,都是最好的食物,也是最難戒除的毒品。老查憑著絕對的實力和精神力抑制著這種嗜血欲,但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如果再“無意”飲到了哪怕一毫升的活人血,他會不會再變成那個神憎人惡的怪物。

    就像現在,在一場戰鬥過後,老查看著菱花,就很難不去思考她動脈裡流淌的血是多麼鮮活。

    忍住,忍住!老查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才勉強克制住著勃動的慾望。

    就在老查的腦袋天人交戰時,引路人忽然發出了一聲呻吟,他的身體也緩緩地扭動起來。

    老查並沒有下殺手,狼人毒素只能麻痺吸血鬼的身體機能,而像是心臟被捏爆、眼球被融掉這種“小事”,只要給予這些不死生物足夠長的時間,他們便能自我修復。

    除了頭被砍掉或者足夠量的銀進入血液之中外,沒有其他任何方式能夠徹底殺死吸血鬼,老查做的只是讓他們無法動彈,這些年輕的吸血鬼對於老查來說也是同胞,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當真狠下殺手。

    老查蹲到引路人的身旁,用著不可置的語氣問道:“說吧,老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的人現在在哪裡?”

    引路人艱難地抬

    用沒有眼珠的雙目“看著”老查,狠狠道:“你還是,我是不會出賣老闆的。”

    “不需要,如果有必要地話,即使從你嘴裡問不出來,我也可以從另外八個人嘴裡問出來。”老查說話的語氣有些近似言先生,威脅的話語從他嘴裡說來平鋪直述得就像是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我只是在給你一個機會,給其餘八人留下一條命,或者說,是給我一個理由饒過你的+老闆。”

    引路人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作為上海三百年來的總負責人,老闆幾乎可以說是除了鬼山落之外全國最重要的幾個地方領袖之一,而擁有能這樣將“處置老闆”這種事輕鬆說出口的地位的人,也只有那麼一個,只有+老闆稱之為“鬼神”的那一個。

    “你,你是……”引路人第一次顯露出刻骨地恐懼,他舌頭打結地想說些什麼,卻在吐出兩個字之後,便完全啞然無語。

    引路人徹底崩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從鬼山落而來的外國人,居然就是那個“鬼神”。

    老查溫柔地拍了拍引路人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告訴我,老哪兒?”

    ------

    “啊!”

    當菱花尖叫著醒來時,她已經躺在引路人所開的那輛車的後座之上,而老查則在駕著車向著某個目標行駛著。

    菱花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斑點狀的紅黑血跡,不但沒有抓狂,反倒冷靜了下來,她通過後視鏡地反射觀察著老查平靜的臉龐,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

    良久之後,菱花才開口道:“你,其實不是魍魎屋的記者吧?”

    “不是,”老查淡淡地說道:“我其實是個怪物獵人,這次是追緝出逃的狼人來的。”

    “啊哈!”聽到這話,菱花立刻就來了精神:“嚇了我一跳,我差點就以為你也是一個吸血鬼了!我也說,吸血鬼不能見太陽才對嘛!”

    老查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這個女孩的思維更容易接受荒誕的謊言,而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這樣也好,如果她更愛的是她幻想中的世界,那麼扮演一個她想像中地角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更何況,用“吸血鬼獵人”這個身份來說話,在菱花這樣的靈異事件癡迷狂的眼裡簡直就是字字珠璣,所以當老查說自己要去襲擊而不是探查一個吸血鬼老巢的時候,菱花居然自覺地說她會找個地方藏起來,不會再跟著老查礙事,這個轉變可是讓老查有些喜出望外。

    “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菱花在車停下之後,交代道:“如果發現了殺伯伯和伯母的那個狼人,替小~宰了它!”

    “……我知道,你放心。”老查點了點頭,推開車門,然後一眨眼的功夫就徹底無影無蹤。

    看著空無一人的駕駛座,菱花表情忽然變得無味雜陳,她低聲自言自語道:“真當我是白癡呢!什麼怪物獵人,你當是在玩遊戲啊……”

    男人常犯的錯誤,就是總以為女人無腦。而事實上,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會拿裝笨當武器的動物。

    其實,從老查和文雅戰鬥時用出了幻蝠,菱花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只是她很聰明地選擇了胡扯,將這件事壓在了心裡。

    不是所有人都能從事靈異探險這個行業,還能活得像菱花這麼安逸。菱花認識地非人生物之多遠超普通人想像之外,而那些妖魔鬼怪之中卻沒有一個對她動過殺機,只是和她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這麼荒謬的事會發生在菱花這個人的身上,絕不會沒有任何的道理可循。

    菱花地神經大條,她經常主觀臆斷,但她卻有一個最討這些妖異們喜歡的特質:她知道哪些事能點破,而哪些事不能;同時她也知道何時該進,何時該退。這讓她白癡地神經迴路顯得更加討人喜歡,而不是惹人厭。

    “吸血鬼原來不怕太陽,只是有些畏光加貧血。”菱花翻出了隨身的記事本,一邊說著一邊書寫了起來:“該死地魍魎屋,居然真的說對了……”

    ---------

    +老闆地居處是一棟稱得起他名字的豪華別墅,而裡面閃動的身影和頻繁的腳步聲,也證實了引路人的所言非虛,現在至少有一百個吸血鬼齊聚在這棟別墅內,而老闆本人也身在其中。

    這件事本身透著古怪,老查了解老闆,他絕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而將整個上海所有的吸血鬼都聚集在一起這種事,與其說是某種集會,倒不如說是在聚集所有兵力對抗可能存在的威脅。

    +老闆,是在害怕著某種東西。

    老查深吸了一口氣,在那百多個吸血鬼的冰冷氣息之中,他還嗅到了兩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野獸氣味。

    那是,狼人的氣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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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6:46:08
言咒師第七卷:夜狼嚎第五章:暗夜之王(6)——叛變/下
   
    背叛,隨時隨地的發生在你我身邊。

    當你背叛一個人時,你最好時刻注意自己的身後。

    -----------

    狼人和吸血鬼齊聚一室,居然沒有發生任何流血事件,這實在是有些詭異。而在冰冷的屍腐氣與野獸的狂躁氣息之間,有一股帶著藥水味的人類氣味顯得是那樣刺鼻。

    “魔法師?”老查皺了皺眉,這裡怎麼還有這種人參一腳?在一瞬的猶豫過後,老查整個人忽然被黑暗所包裹,然後瞬間分裂成千百隻幻蝠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蝙蝠群在空中徘徊了幾圈之後便一隻只地消失,只剩下個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隻,從樹叢間悄然無息地接近房子,然後在撞上外牆的瞬間忽然憑空消失,然後又在牆壁之內閃現。老查(空間幻蝠狀態)就這樣進到了屋內。

    客廳裡堆了一百多號人,這些人都死死地瞪著被他們圍住的七個人,人人的身上都升騰著一股將他們撕碎的狠烈殺意,有幾個年紀尚輕的吸血鬼臉上已經顯出了道道血痕,屬於吸血鬼特有的獠牙也已經伸出了口外。

    被他們圍住的那七個人,除了站在最中央的一人身披奇怪的黑袍,並用兜帽擋住了大半張臉之外,其他人年齡都在25到35歲之間,他們身材、長相各不相同,唯一的相似點,就是每個人的耳朵上都掛著一個類似入耳式地耳機。

    就是他們,即使是處在幻蝠狀態,那六個人身上的狼人氣味對於老查來說還是那樣熟悉且清晰,雖然過了數百年,但這種家族之間最熟悉的氣味,老查是永遠會聞錯的。

    只不過,這六個人的目光極度呆滯,就好像沒有靈魂一般,而且他們身上地狼人氣味總帶著一絲人工雕琢的感覺,這讓老查感覺非常不舒服。

    老查化身成地幻蝠飛到了客廳中央最大地吊燈之上。收起雙翼隱去了身形。

    就在這時。客廳中地情勢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將客廳堵得水洩不通地吸血鬼們忽然齊齊往兩邊讓了讓。在人群之中開出一條通道地同時。也讓唯一站在這條通道上地人顯眼了起來。

    這是一個外表大約四五十歲地胖子。他地啤酒肚已經隆起到一個再膨脹就變成氣球地地步。粗手、粗腳、有些謝頂。滿臉地肥肉擠出了整整三層地下巴。而兩個眼睛更是被臉頰上地肉擠得連一條線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條虛線。

    看到這個人。你只能聯想到三個詞彙:臃腫。肥胖和……呃……過度臃腫肥胖。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陪伴著整個上海地吸血鬼。渡過了三百年來各種各樣地劫難。他是上海城所有吸血鬼地老闆。

    所以。他被人稱為老闆。

    +老闆努了努力,將如虛線般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局勢,沉聲說道:“你今天帶的手下是不是太多了?”

    在六個表情僵硬的人中間,那個一襲黑袍的人終於拉開了兜帽,露出了那張長得有些誇張地臉,似笑非笑道:“你的人帶地也不少。”

    “注意你的措辭,我可不認為一個客人有資格抱怨主人家親戚太多。”+老闆笑了起來,臉上地肉立刻抖動得不亦樂乎:“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老媽為什麼能生到這個地步。”

    這未必是一個好笑地笑話,但老闆的話一說完,所有的吸血鬼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老闆的話,長臉的黑袍男子麵色立刻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這可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我們說好過什麼?”老闆的胖臉看上去是那麼得人畜無害:“哦,你是指那個蠢到爆的'脫離鬼山落,投靠魔法師協會'的傻蛋計劃麼?我只是說我會考慮,我可不記得我有跟你'說定'什麼。事實上如果有人和我說'嘿,我們明天一起去把那些牛鼻子道士殺光吧',我也會說我會考慮一下。這只是基本的禮貌,你到底懂不懂啊傻蛋!”

    長臉男人被老闆說得臉色一陣鐵青,但老闆卻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假消息通到了鬼山落,讓他們懷我要反水,只要他們派來的人一看到我們見面,這件事就被做實了。

    到時候我不想反也得反,是不是? ”

    “讓大哥來告訴你一些事,首先,你手下的那幾個狼人並沒有那麼唬人,就連我都沒見過真正的狼人是什麼樣,你以為我的兄弟們會知道多少?其次,雖然很對不起老查,不過我已經通知了手下,只要見到鬼山落上下來的人,都先請去'喝茶',所以我猜在你們被徹底解決之前,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老闆笑呵呵道:“想陰我?如果這些招數有用,當年日本的吸血鬼早把我大卸八塊了。”

    “陰你?”長臉男冷笑道:“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不錯的交易,先生。你的'兄弟'們或許不知道,但我不是已經讓你見識過他們的威力了麼?你真的打算和我為敵?”

    +老闆聽出了長臉男話中威脅的意味,笑容也立刻從他的胖臉上消失:“你真的不了解吸血鬼,我們不會怕死,倒是經常嫌命太長。我活那麼長時間還沒見過狼人呢!你們說和他們打上一架如何?”

    “沒問題!”“我正好很久沒松過筋骨了!”“天敵?我倒想嚐嚐這天敵的血是什麼味道……”眾多吸血鬼你一言我一語,或嘲諷或咆哮,卻沒有一個人向後退一步。

    “既然是這樣,”長臉男面無表情地抬起了手,整個人長得瘦高地他擁有一雙同樣長得離譜的手,只見他手掌一翻,兩隻手中便各多出了一顆豆子,他將豆子拋到了空中,冷冷道:“那就開戰吧!”

    “藤蔓。”長臉男默念出低沉的簡咒,兩個種子立刻在半空中迅速生長成兩株互相交織的藤蔓,而藤莖上長出的數十個尖刺迅速刺向離七人最近地吸血鬼們。

    與此同時,那六個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人,忽然同時發出了一聲低吼。他們的身體迅速開始膨脹、長毛,布製的衣物迅速被堅硬的肌肉所扯裂,在前排的吸血鬼倒下的同時,他們也徹底變成了狼人。

    “宰了他們!”老闆大喝一聲,整個人化成一團光影衝過了狼人的防護圈,只用了眨眼的功夫,

    接殺到了男巫的面前。

    人們總是被老闆那圓球似地體型所欺騙,實際上光就速度而言,他甚至比巔峰期的老查還要快。

    巫師永遠的死穴就是近身肉搏戰,只要不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施法,一個最高級地黑色靈巫和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也沒有太大地區別。

    +老闆半帶翻滾地來到長臉男人身下,幾乎不帶半分猶豫地張開了嘴,朝著男巫左腿的股動脈咬了過去——這幅畫面看上去實在有些猥瑣,但實際上人們對於股動脈的防衛永遠比頸動脈來得薄弱,而放血效果上卻幾乎不差毫分。

    然而,當老闆的牙夠到那裡的時候,那件黑色的袍子連同袍子下面地腿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老闆還沒來得及驚訝,一隻狼人已經將圍住它的三個吸血鬼全都靠怪力扔到一旁,然後盯住了他,迅速地撲了上來。

    狼人對於吸血鬼地優勢幾乎是壓倒性的,儘管吸血鬼地人數眾多,但在這個密閉的小空間裡,人數和速度地優勢都無法完全展現,而剩下的力量、肌肉防禦性、毒素的強度上狼人便是全勝,雖然狼人的攻擊多是通過本能,並不是無法閃躲,但在男巫召喚出的能自我複制生長的藤蔓干擾下,還是有好幾個人先後被狼爪劃中,全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在所有人裡,只有老闆一人能撐上局面,他一人對上兩隻狼人,卻依然能在極狹窄的空間裡閃轉騰挪,躲開狼爪狼牙的同時,用重拳不停轟擊著狼人的腦袋,居然還能占得了些許上風。

    然而,此刻那連簡咒都不用念就可以使出瞬移法術的長臉男巫,一個轉身間又已經瞬移到了老闆的身後,雙眼如鷹一般緊盯著場內唯一夠格的對手。

    “你該接受這筆交易的。”男巫緩緩地抬起一雙長手,兩株毒龍草忽然從他的手心憑空長了出來:“這次你站錯邊了。”

    木靈法術,巨籠。能夠無聲使用這種級數木系魔法的人,即使是在M~組織內部的所有靈巫裡,也只有最擅長木係法術的他一人,男巫很有自信,即使是那個唯一精通所有系別魔法的盲眼天女,在木靈操縱上也絕不會比他更優秀。

    這個長手長臉的男巫,自然就是上次在“傀儡戲”事件中出盡風頭,結果卻被言先生偷襲的一拳給解決的黑袍靈巫,他的名字叫常木生。

    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出身,比普通更加不討好的長相,讓常木生整個人都變得異常偏激,而上次在上海的敗北,對他來說更加是難以磨滅的恥辱——在盲眼天女失蹤數年的現在,M~組織內部正處在權利更新換代的當口之上,原本想藉著追回出逃的蔣老先生在最高評議會內部樹立自己的威信,結果人非但沒有追回來,被送回來的卻變成了被打昏的自己,這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其他靈巫面前抬不起頭來。

    如果威信方面不行的話,那他要做的,就是培植自己的力量。

    因此,在其他人拒絕了那隻古怪狸貓的提議時,常木生卻在其中發現了它潛在的威力。

    什麼“逼迫吸血鬼和狐族動武,等到大道盟介入的時候趁機壯大魔法師協會的勢力”,這種荒謬的論調別說評議會的其他人不信,就連常木生自己都不信。他所要的,就是狼人本身的力量,並且通過狼人的威懾力脅迫部分吸血鬼入夥,這樣他本來已經在協會內部略顯衰弱的勢力就會再度壯大,而統一整個組織也就指日可待了。

    常木生的野心很大,但他並不瘋狂,他知道吸血鬼不可能真的只為幾個狼人就和狐妖開戰,那隻瘋狸貓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根本行不通。但是,如果只是讓吸血鬼在他們內部權力爭鬥的時候選邊站,常木生很有信心可以把那些與鬼山落並不和睦的某些地方吸血鬼拉入麾下。

    他在策劃的,是一場叛變。

    只是,狸貓算錯了常木生,常木生卻也算錯了老闆。他沒有想到,面對自己的計劃吸血鬼們會有如此大的反彈。

    到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先殺死對方的首領,讓對方看到實力上的差距,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毒龍草一離開常木生的手,立刻變成了兩尾長著草葉和棘刺的毒蛇,花骨朵上多出瞭如牙齒一般的長刺,刺尖上還帶著狼人特有的牙尖毒素。

    只要被這兩株毒草“咬”上一口,老闆就會徹底變成僵直的木頭人,而剩下的吸血鬼絕不會是自己和狼人們的對手。

    雖然走了些彎路,不過勝利還是擺在了常木生的眼前。

    就同與常木生心意相通一般,又有一隻狼人掉過頭來攻擊+老闆,以一敵三的+老闆雖然仍不落下風,但行動已經不像之前一樣靈活,他的身形已經被困住,而毒龍草的毒牙也已經離他的距離不到三寸。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兩株毒龍草在空中斷成七八截,而那已經佈滿客廳的魔法藤蔓,也在同時全部碎裂,變成了飄散的木屑。

    “據我所知,+老闆從來不會站錯邊。”

    一隻蝙蝠悠然地停在了常木生的腦袋上,一個比他還要冰冷的聲線緩緩說道:“很明顯,這次是你站錯邊了。”

    還沒對蝙蝠的話回過味兒來,常木生所帶來的六個狼人已經齊齊倒地,每個狼人的心口處在飛濺出紅色鮮血的同時,都飛出了一隻通體漆黑的蝙蝠。

    飛走的,不只是蝙蝠,還有狼人的心臟。

    “幸好我沒有站錯邊,”老闆氣喘吁籲地回過頭,看著那隻對著常木生的脖子張開嘴巴的蝙蝠,悠然笑道:“歡迎光臨,黑夜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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