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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至愛]言咒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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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9 17:04:17
第九卷︰禍厄臨 第一章 夢會七殺

    在言爽生眾在夢中東奔西跑的時候,兩架飛機在夜您,懵落

    兩架飛機被各自的乘客所包機,來自黑龍江的飛機上坐滿了黑衣黑發,卻長著碧色眼眸的亞裔男女;而自山城重慶飛出的鐵鳥中,一群外國人將機窗全用黑布封住,不讓一絲陽光透入。

    本該毫無交集的兩群人,前後腳到達了同一個機場,而他們同樣靈敏的噢覺。早在飛機著陸前就已經捕捉到了對方。因此,率先抵達的外國人靜坐在大廳中,等待著碧眸黑衣人的到來。

    一個小時後。黑衣人準時抵達,共計近百人的兩方在機場大堂中相。

    異國游者的首領,一個長著標準意大利人方正臉型的金發男子站起了身,走到了最高大的黑衣人面前,問道︰“黑狐城來的,禁衛隊?”

    黑衣男以同樣的句式反問道︰“鬼山落下來的,天血?”

    雙方都默認了自己的身份,而後天血的首領甩頭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吧!”

    黑衣首領點了點頭,然後所有機場中的人都覺的眼前一花,上百號人就這樣忽然消失無蹤。

    數公里外的曠地上,兩批人對峙著,一些歐洲人的身後已飛出了幾只蝙蝠,而年輕黑衣人的背後,也有一兩根毛聳聳的狐尾竄出了衣袍。

    空氣中彌漫的殺意,令所有人窒息一正如每次狐妖與吸血鬼相遇時一樣。

    只不過。這次相遇的,是狐仙的貼身衛士︰黑狐。另一邊則是鬼山落最優秀的戰士︰天血。

    黑狐與天血的吸血鬼首領站在一起,看著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緊繃,黑狐首領先開口道︰“我們不想有多余的爭斗,所以還是說清楚的好。這次我們來。是追捕一只逃竄到上海的食人狐,和吸血鬼並無關系。”

    天血首領點了點頭︰“我們來這兒,也不是為了找誰的麻煩,或是狩獵。我們只想找一個離家太久的笨蛋,把他帶回鬼山落。”

    黑狐問︰“那我們之間就沒有問題了?”

    天血答︰“我們都只是來處理家事的,本就沒有必要出什麼問題。”

    達成了默契。兩位領袖各自領著己方的人,朝兩個方向撤去。

    兩秒鐘後。兩批人同時回頭,以人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沖向對方,迅速戰成一團。

    “抱歉。我實在忍受不了看到你們這群吸血僵屍,卻什麼都不做!”

    被此彼此,吸人陽氣的家伙沒有資格指責別人!”

    狐族與吸血鬼的矛盾由來已久,而黑狐與天血又是雙方最優秀、最高傲的戰士。他們的自尊絕不允許自己從這樣的敵人面前離去,而不留下一些不已念品縱然他們仍有其他的目的。

    這場戰斗超越任何凡人的想象,四尾的巨狐與被蝠群包裹的吸血鬼,將整個曠地染成了黑色。

    就在兩邊戰的昏天黑地的時候,幾個古怪的人將自己裹在厚重的黑布中,不緊不慢地接近戰亂中的妖物們。

    黑狐與吸血鬼們忘記了眼前的爭端,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麼奇怪

    人。

    褪下了兜帽。來的三人都是光頭,他們的雙目緊閉,並被黑色的粗線硬生生縫起。他們雙手的十指全被削去,只事肉球似的手掌,當他們張開嘴發出咖呀的喊聲時,他們那被完全斬去的舌頭,也無法不引起妖物們的注意。

    隨著三人的吼聲越來越響,黑狐與天血終于徹底停了手。他們心地接近怪人,試圖弄懂他們在叫喊些什麼。

    “黑毛妖。這是你們的朋友?”

    “我們從不和人交朋友。依我看,這群家伙倒和你們一樣面目可!”

    在口角中。天血首領信手一揮。幾只蝙蝠立刻將怪人的袍子撕碎。露出了他們赤裸的上半身。

    妖物們本以為怪人身上會攜帶著炸藥之類的東西,然而他們所看到的,只是那如小蟲一般爬滿怪人全身的紋身。

    那紋身,像是,像是古漢字?

    在下一秒。三人體內忽然有白光傾瀉而出,在撕裂他們肉體的同時,化為了數百公里外都清晰可見的光團。

    無論是狐妖。還是吸血鬼,都在這無聲的光芒中消失不見。

    在遠處。華東最大的黑社會團體赤光會的少主人,海天集團的繼承人海沉暮,正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一切。

    在他身旁,金發的異國少年玩弄著手掌電腦,心不在焉地問道︰“惡鬼的表現如何?”

    “很精彩。那個大叔的能力,果然是惡鬼的最後一塊拼圖。”海沉暮滿意放下了望遠鏡︰“這樣一來,他們的後援就沒有了。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自己斗起來。”

    “不要把消放在對方自亂陣腳上。”金發少年笑著撩撥頭發,露出了左手背上赤盾的紋身︰“難道你認為,他們有任何可能,從我們的計劃,中逃出?”

    海沉幕笑道︰“也是,我們已經準備了那麼久。這道陷阱只要一開啟,就絕沒有逃生的可能。”

    “那就拉開這道大幕,讓好戲上演吧!”金發少年手一揮,在他身後停著的兩輛巴士緩緩發動,而在巴士里滿滿當當地坐著的,是近百個。無指、無舌、縫眼的光頭怪人。

    當言先生從天女的怪夢中醒來,時間已經是次日清晨。

    才做了一個小時的夢,居然昏睡了八個小時,這也是托夢的副作用?言先生擺了擺頭,臭著菱燁那想起四溢的煮方便面,他發覺了一絲異樣。

    奇怪,今天文雅怎麼沒有按著慣例,清早裸襲自己?言先生皺了皺眉,雖然他並不喜歡文雅這樣的死纏爛打,可根據言先坐定律,慣例被打破。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推開房門。言先生赫然看見,四個長得一模一樣。滿頭白發的成*人版狐拙,甑悠然地坐在客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著本該是言生生的嘩贊二

    不僅如此。諭天明靠在大門前,老查縮在陰暗的角落,而文雅則穿行于廚房與客廳間,端面收加招呼,儼然一副女主人態勢。

    這一副尋常家人之間常見的聚餐景象,在言先生眼里,卻比地獄還要可怖。

    “啊,你醒啦?”文雅笑得陽光燦爛︰“托那瞎子的福,我們這里都開同學會了。”

    言先生苦笑道︰“同學會?要是讓政府的人知道我們這場同學會,他們說不定會派部隊來助興!”

    不消說。所有七殺組的成員,都是為了天女的托夢而來。

    “諭家的和狐雙也就算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言先生看著老查問道︰“那件事之後都過了多久了,你還沒回鬼山落?”

    “被事情耽擱了。”老查敷衍地鈾一句,然後說道︰“現在的問題不在我,而在那場夢。你有什麼頭緒麼?”

    老委問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言先生。

    雖然這些家伙個個精狡似鬼,但踫到這類疑難時。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會是永遠神秘兮兮的天女,而是排行只有第四的言先生。

    看著帶著各異顏色的神情,言先生苦笑道︰“我才網醒,你以為我能知道什麼?”

    諭天明面無表情地插話道︰“就算在做夢,你都不會停止思考。這不是可以打馬虎眼的事,我覺得我們還是直說的好。”

    “難得聽你誇我,真是受用。”言先生思忖了片刻,嘆道︰“知是知道一些。但如果需要有個£整的構圖,我還需要你們提供一些信。

    狐雙(之一)問道︰“我們?你想從我們這里知道什麼?”

    “知道你們的目的。”言先生環視眾人一圈道︰“我想知道老查為什麼還在,人鬼兄弟又為什麼一直待在上海不安。狐雙你又為什麼會來。我要的是和天女無關的,真正的事實。

    另一個狐雙接道︰“我們只是為了天女的夢而來,僅此而已。”

    言先生笑答︰“當初抓清道狐的時候,起先你也只出動了兩個而已,現在只為了這個夢,你們就肯直接來四個人?還有老查,之前的狼人只是插曲。你最初來上海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你們想要真實的答案,就得給我提供真實的信息。”

    眾人面面相覷,尷尬的沉默延續了半分鐘後,諭天明先開口道︰“我們的私事。和天女的夢,難道有關?”

    “那個瞎女人說過,要改變未來,就得先戰勝自己的過去。”言先生推測道︰“所以這件事,和我們每個人都有關。我也認為天女不會沒事突然出現。所以,你們如果真有意願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拿出一些起碼的誠意。”

    最終,為了達成起碼的信任,七殺組的成員們還是一一道出了各自的目的︰狐雙來這里,是因為她那六分身中最凶惡的一只,從黑狐城的監獄里脫出。日前才有消息說她在上海出現;老查當初來,是因為有一位原“天血”成員的吸血鬼求他幫忙,想讓他救活一個死去的人。

    “吸血鬼?”諭天明和言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南十字盟的異能部隊︰藍鴉。

    “喂,該不會是”文雅的反應雖然慢了一拍,但看著言諭的眼神,她便猜到了那只吸血鬼想復活的,是誰。

    老查仍然繼續著自己的敘述︰“我拒絕了他。因為要救活死去那麼長時間的人。就必須以一只吸血鬼全身的血液為代價。他說他願意犧牲自己,但這個儀式我也未必能成功,風險實在太大。然後第二天,等我否想去勸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屍,然後復活的那具屍身也不見了。”

    言先生順著老查的話推論道︰“所以,他是找到了另外一只吸血鬼,替自己完成了儀式。你都沒把握完成的事,居然有人能替你做,他肯定不是來自鬼山落的人。”

    老查點頭道︰“他的年歲要至少比我大上兩百,或者食過這種歲數吸血鬼的血。還要會控制幻蝠,境內沒有這樣的人,事實上就我所知,全世界這樣的人也不過5個。”

    “千年食人狐,千年吸血鬼,,我們惹上的麻煩年紀可都夠大的了。”言先生椰愉道︰“面癱明,你的呢?可別說是千年陰魂啊!”

    諭天明沒有應話,阿暗的聲音悠然飄來︰“賓果!自大言雖然沒完全猜對,但也差不多了。”

    諭天明留在上海的理由,一半是為了活潑脫線的少年阿梅,一半則是為了調查那神秘的陰魂組織︰煞鬼盟。

    煞鬼盟一個由各類陰魂齊聚,並互相影響,共同進化的詭異組織。盡管之前的過程中,意外與諭天明的打擊已經讓煞鬼盟炭炭可危,但越是追查下去,諭天明就越是發現,他之前渡化的陰魂,似乎只是煞鬼盟送給他拖延時間的“禮物”

    諭天明能感覺得出,煞鬼盟似乎一直致力于某個目標,某個極度握的目標,但諭天明卻始終無法調查出事實的真相。

    阿暗最後總結道︰“如果說煞鬼盟里,藏著一只千年仍未盡壽的陰魂,我一點也不會驚訝。”

    “狐,吸血鬼。復活的人,還有不散的陰魂。”言先生手托腮喃喃著︰“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說得通了。”

    正如同七殺組的成員都是因天女之夢而來,這些令他們重視萬分的異物,絕不會毫無緣由地齊聚在上海天下如此之大,為何逃避狐雙追捕的狐妖。非要逃到人群密集的大都市?可以縱橫世界的年年吸血鬼,卻正巧在這時來到上海?明知最強的驅魔人在此,為何煞鬼盟寧可用陰魂拖延時間,也不離開這片滿是麻煩之地?

    只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能解竹,那就是有股更強的量。將紋此人強行聚酣口蕊量,也就是天女在夢中所提的“他們”

    聽到這兒,文雅問道︰“不管“他們。是誰,召集這些家伙花費可不會少,他們到底想干什麼?是制造殺死一切的瘟瘦,變出血色的老虎。還是一只龍來?”

    “我又不是天女他們在未來想做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言先生雙眼一眯道︰“但我大概猜得到,他們已經做了什麼。”

    “我真討厭你每次說完話,都要等我說“然後呢。的腔調”文雅不屑地吐了葉舌頭,繼而追問道︰“然後呢,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言先生答非所問道︰“在方才的夢里,你就沒發現,我們只到了六個。還少了一個人?”

    這里坐的都不是笨蛋,稍加提點。所有人都明白了言先生的發現。

    在天女之夢中,七殺組中的助7,負責信息傳輸的機器七並沒有出現。

    無論你人身在這些界的任何角落。天女的巫術都能找到你機器沒有出現,那只可能是因為,有人用更強的巫術阻止了天女,又或者他的不出現,本身就是一條線索。

    三年前,七殺組被派去執行最後的任務︰追繳當時在四處掀起血雨的佛禪會。

    佛禪會,作為千百年來與大道盟對抗的佛家勢力,他們在近百年內進行了數場內斗,最後導致了佛禪會從一個救人濟世的組織,變成了一個著魔于確立佛學為至高信條的旁門左道。

    那一日,馬半仙領到上級的喻示。出動了除機器七之外的所有成員≡佛禪會的殘部進行圍剿。

    那是極端凶險的一仗,如若不是因為之前天女那莫名其妙的夢境,七殺組就不會發現,這場圍剿,其實是個陷阱。

    其實,七殺組這全部門的誕生。並不全是為了解決各地的詭異事件。在一定程度上,這個小組也是政府將所有最握人物齊聚,並加以控制的方法像老查、狐雙這樣統御一方的妖首,也是為了不徹底與政府鬧僵,才妥協性地加入了這個組織。

    政府原本的設想,是將這群怪物關入一個半開放性的牢籠,給他們獵物發泄,再給他們與之相當的對手,讓他們自己互相牽制,互相消耗。

    然而,這一系列的操作並未得到預期的效果,七殺組沒有在內訌中倒下,反倒有逾增逾強的儉。甚至成了一些人謀圖政治地位時極重的

    碼。

    沒人知道上層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領導們最後的決定,是放出假消息誘騙七殺組,並與佛禪會聯手進行反圍殲。

    只可惜,他們還是錯估了七殺組的實力。只是因為天女的夢而提早一分鐘做出了反應,七殺組便在瞬間將佛禪會的人滅去大半。

    那是讓所有參戰者都無法忘記的噩夢,比大廈還要高的六尾白狐,同樣高大的陰魂巨人,遮天蔽日的蝙蝠群,瞪著紅眸砍殺自己人的圍攻者。無處不在的爆炸、封凍法術”當這一切發揮到極致時,和尚們的祝鴿禪杖就顯得無比可笑,而那些高科技武器,則成了名副其實的玩具。

    那一日沒有被載入任何記錄,但佛禪會和七殺組,都在同一天徹底消失。七殺組的眾人就此分道揚鍍,依照各人的方式獨自生活。

    當時,沒人注意到機器七的動向。因為當初機器七就是政府植入組內的眼線,因此他們一直都認為,機器七是被政府保護了起來,以免被尋仇的其他成員找上門。

    “其實,我在一年前,就收到過一些消息。”言先生道︰“說是機器七因為知道了些什麼,被上面的人秘密關押。不過因為與我無關。所以也沒有深究。”

    文雅接道︰“看樣子,“他們,找到了機器七的下落,然後召集了這些怪物⊙它救了出來。”

    沉默,又一次籠罩著這個房間∥樣的想法越過所有人的腦海一

    或許當初的圍剿。根本就只是為了孤立機器七而使的調虎離山計。

    雖然這些人物可會因為錯怪家人而愧疚,但對于寧可與七殺組為敵都要掩蓋掉,另一波人召集各路奇人也要奪回的訊息,他們卻不得不在意。

    天女預言的未來,無法從任何人腦中抹去。

    看著無語的眾人,文雅干咳兩聲道︰“這樣看來,我們還是得從上頭的人那里,得到點風聲才行。幾個小時前我打了個電話,現在我估計,他人也差不多該到了。”

    就好像是呼應文雅的話,敲門聲伴著一個中年男聲一齊響起︰“同學會,怎麼能不叫上班主任呢?”

    “馬半仙?”聽出了來人的聲音。言先生皺了皺眉,拽動了牆邊的一根拉繩。

    在一聲慘叫後,文雅拉開了門,看到了被言先生的機關弄成落湯雞的馬半仙,還有陪同他而來的一位警察。

    “喲,這不是我們的趙大隊長麼?”看著一身濕的警長,言先生若無其事道︰“什麼風把你也給吹來了?”

    “一股叫麻煩的風。”刑警隊隊長趙毅抖落頭發上的水珠,嘆道︰“如果我不來的話,這澆下來的,說不定就是硫酸了吧?”

    諭天明哼聲道︰“當初安排我們走入陷阱,半年多前又和那個房產集團一起圍攻老言,再是之前讓赤盾的人混入新七殺組的事”如若你在這兒被他們撕碎了,你的陰魂我會負責渡化的。”

    馬半仙干咳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這不,今天我就帶著一今天大的好消息,來當門賠罪來了。上頭的人決定,全權委托我來進行原部門的重組事宜。”

    “我的七殺組,又可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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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禍厄臨 第二章 惡鬼(1)

    ※水氓不要低估對你諧相仰!人所可能權藏的禍※

    馬半仙。以善于推測上層意向聞名,無任何實職的詭人。當年他曾是七殺組名義上的領導,而之後也是他將七殺組出賣;在之前的大賭局事件中。為了執行“上意”不惜與言諭為敵也要拔除顧仲的他,卻反墮入了顧仲與赤盾編織的陷阱中』抓住了同謀的把柄後,在英雄路事件中,被赤盾滲透的新七殺組終于因為和大道盟打開時空、召回書禍而敗露,被政府取柿,而馬半仙也從順風順水的政客,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通輯犯。

    基本上 在的馬半仙應該是被所有人厭惡。任何一邊都靠不上的倒霉蛋而已。

    然而 在的他仍笑得如此歡暢,身旁還有刑警隊長趙毅隨護,這可一點都不像走到霉的樣子。

    對此。馬半仙的解釋如下︰“哎,當你和上層混得夠久,你難免會不小心看到些不該看的,發現一些不該被發現的”、反正,他們發現自己錯了,于是我又成了他們的代言人。”

    “重組七殺組?”一個狐雙冷笑道︰“怎麼?你們人類,忽然覺得我們不可怕了?”

    “因為更可怕的事。已經發生了。”趙毅說著,將兩個文件夾放到了客桌上。並打開了其中一個。

    在打開的文件夾中,是數十張人物照片,這些人在一所農居前打開殺戒,將穿著警服的人與機械一個個拆成了碎片。

    在這些人中,不乏一些七殺組熟悉的面容︰雖然扮了女裝,但文雅一眼就認出。最初照片中的人便是應該已死的王釋淵;盡管認不出年輕人是誰,但他肩膀上的帶著壞笑的黃貓,實在是很難認錯。

    諭天明沉默地盯著那照片上的陌生男子。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異常不快;老查則看著那若有似無的蝙蝠陷入了沉思。

    跳過了前面的喧囂場面,言先生直接翻到了最後幾張地牢內的照片,然後發出了一聲干咳。

    這聲干咳是只屬于言咒師們的默契,諭天明和文雅立刻湊了上來,他們將視線集中在照片內一個裹著白袍的模糊身影上。

    言先生問︰“你們覺得,這個身影像誰?”

    文雅有些猶豫道︰“應該,不會吧?其他的不說,那個人妖(王釋淵)之前可是死在他手上的,應該不會和他一伙吧?”

    “可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之前會完全找不到他的蹤跡。”諭天明依舊是一臉冷漠︰“那群人能找到那麼多怪物,他會被招募也不是不可能。”

    看著眾人凝重的樣子,言先生倒是笑開了︰“這樣不是正好麼?所有的敵人都攢成一團,也行得我們再費力尋找了。”

    “就是這樣。”馬半仙點了點頭道︰“這群人拿了我們一些東西,正好又和你們有些關聯,因此上頭的人認為,再次合作也不是不行”

    老查冷笑道︰“認為我們麻煩就丟開,需要我們就合作,你們人類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們對你們客氣。是怕了你們?”

    老查這話一出口四個狐雙身上同樣散發出驚人的殺氣。雖然這兩種頂尖的妖物近百年都很安穩,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害怕爭斗。

    被殺意及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趙毅還是鎮定地翻開了第二個文件夾道︰“現在不只是我們需要你們,你們也一樣需耍我們。”

    這個。文件夾里只有一張照片,而照片上只有一個巨大的光球。

    “航拍照?”言先生用手指比了比︰“這個比例”是爆炸?”

    “不止是爆炸,而且是綿延近一公里的無聲爆彈。”馬半仙看著老查與狐雙道︰“最重要的是,在這爆炸里消失的是什麼。”

    說著。馬半仙拿開照片,照片下方是來自重慶、黑龍江的兩架飛機的乘務資料。

    無須多言。妖物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有一批狐妖和吸血鬼來到了上海。然後在爆炸中消失。

    當問題牽扯到自己的子民身上,老查和狐雙們的表情就變得沒那麼好看了。他們各自查看著乘客的名單。每多數一位,身上的戾氣就重了一分。

    “這下我們的利益一致了吧?”馬半仙笑道︰“我們需要你們的量,但沒有我們的情報,你們也一樣難辦,不是麼?”

    老查與狐雙們對視了一眼,忽然毫無征兆地化為一只蝙蝠,飄忽地飛出了窗外。緊接著,三只狐雙化為白光,消失在房中。

    最後一只留下的狐雙,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馬半仙道︰“我們有自己獲取情報的方式,如果有必要,把這座城市化為廢墟,我們也在所不惜。”說完,她也同樣消失無蹤。

    看著亮眼的白光,馬半仙嘆了口氣︰“明明是對大家都好的事”何必呢?”

    “你犯了個大錯”言先生一臉輕松道︰“不管你手上握著什麼,永遠不要認為自己能威脅這幾個怪物。”

    馬半仙苦笑道︰“那你們呢?我可沒膽子威脅你們。”

    諭天明沉吟道︰“我沒所謂,我比較關心怎麼改變天女說的未來。”

    諭天明從來如此,在他的救世情懷面前,所有的仇怨都可以先放到一邊。

    文雅將王釋淵的照片悄悄攛在手里。做作道︰“我也覺得拯救這個,世界很重要”咦?你們干嘛這麼鄙視地看著我?”

    “那就這麼辦吧。”言先生總結道︰“面癱明你和文盅生先跟他們去看看。究竟還能發現些什麼。我還有一些發現想自己去證實,就不跟著一起去了。”

    馬半仙聞言臉一沉道︰“我可以相信,你是我們一邊的麼?”

    “我不和任何人一邊。”言先生打了個哈欠︰“不過這些界就這麼毀滅了,那就太不好玩了。

    就這樣ˇ暫的相會後,七殺組的成員們又再次分道揚鐮,只剩言先生仍呆在客廳里,吃著菱燁的方便面。

    “剛才的一切你都聽到了。”喝完最後一口湯,言先生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菱燁收著碗筷,木然應道︰“我只是個管家,沒資格說什。

    從夜狼嚎事件後,失去一切的蔫燁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沒有欲求,沒有不滿,也沒有靈魂。

    言先生嘆道︰”你不是沒資格,是根本沒興趣。這個世界就算在明天毀滅,你也沒人和感覺吧?”

    菱燁沒有回答,言先生就繼續道︰“如果真讓那破夢成真,得多出多少和你一樣的人”這樣,這些界就太無趣了。”

    說完。言先生便準備離開。菱燁卻在此時開口道︰“你,不會也要死,了吧?”

    菱燁之所以毫無緣由地冒出這一句,是看著言步生的背然覺得和她男友離去的那天一樣”曾相識。

    “我?死?”言先生訕笑道︰“你放心,人是那麼有趣,我還沒有玩夠呢!”

    門,就這樣被關上。

    可菱燁的不安,卻未散去。

    撇開所有人,言先生卻並沒有走遠,他直奔的地方,是那家常去的酒吧︰黑夜中的日光。

    在夢的伊始,言先生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與那在黑夜中高掛的太陽。他能想到的暗示,就是這家在白天也開的酒吧。

    雖然這種瞎蒙成功的幾率並不大,不過言先生同時還有別的目的。

    “杜飛魚(注︰酒保小杜的昵稱),我又來了!”言先生高喊著推開了吧門,卻並沒有得到小杜那招牌式的罵咧回應。

    果然有問題,言先生網準備伏下身觀察情況,吧台內就傳出一聲微微的呻吟。

    可憐的酒保小杜,正躺在吧台內無力地顫動,他身上爬滿了詭異的浮腫︵些甚至已經開始流膿。

    “中毒?”言先生默念著,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注︰李醫生制萬用抗體藥)吞下,再將另外一粒塞入了小杜口中,接著便撕開了他的衣物。

    比外露的部分更慘小杜的胸口除了膿水就是淤青在粘稠的液體之下,是一行用酒杯碎片刻在皮肉傷的血字︰

    “這是重逢的見面禮書”

    “書禍你這個混蛋!”言先生罵了一句,左眼中綠意頓生,雙手毫不嫌惡地按上了小杜的心口,念道︰

    “愈”

    “愈”的效果是激活人體的恢復潛能,而小杜的傷又太重,這讓言先生不得不耗費大量精力,而且手掌還不能移開,才能維持能量的接。

    十分鐘後,小杜終于恢復了神智,而言先生則已經滿頭大汗。看著言先生按在自己心口上的手小杜苦笑道︰“我們也未免太吼了一點吧?”

    “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別耍弄自己的幽默感。”言先生瞥了小杜的肩膀一眼︰“尤其是在你的身份都暴露了之後。”

    在小杜赤裸的左肩上。血紅色的太陽紋身,證明著他是赤光會的一員。

    小杜表情尷尬地看著自己的紋身,苦笑道︰“現在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你還要救我?”

    “為了搞清楚更多的事。”言先生長吐一口氣,繼續維持著能量的供給︰“你以為,我是今天才知道了這件事?”

    小杜愣了愣,繼而椰愉道︰“是啊,言先生從來什麼都知道。”

    “怎麼,你以為我騙你?”言先生哼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在我們離去後【會向家人匯報我們的行蹤麼?你大概還不知道。你每次發出的訊息,都會經過我的加工。所以你留在這兒的用處,要遠比再換個人來得大。”

    當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人們的第一反應,總是無言以對。

    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後。小杜忽然哂笑道︰“既然我的消息你都攔截過了,那你也該知道,我其實根本沒給他們什麼有用的消息吧?”

    言先生點了點頭︰“這是你為什麼還活著的第二個原因。”

    “你這人還真是小杜無奈道︰“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我討人喜歡麼?”

    杜聽宇的父親,因為賭博欠了赤光會一屁股債,為了不讓這個老賭棍被砍死小杜只好被迫加入了赤光會,然後被派來應征當這樣一個古怪的白班酒保。

    小杜起初並不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赤光會,或者說是海沉暮所設的局,他就是要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成為監控言先生行動的棋。

    這是與海沉暮結盟的赤盾家族向來的行事作風︰他們喜歡從各個方面觀察,而後控制自己的對手,因為在這些食財鬼眼中,足夠的情報可以摧毀任何一個人。

    然而,他們還是錯估了人心本身。

    “和你們相處得越久。我就越覺得,你們不是什麼壞人。小杜喃喃著︰“你這人雖然嘴壞,有時還有些缺德。可我從沒見你為了自己坑害過誰,那些人不都是自願找上你的麼?”

    “我當然是為了自己。難道還是為了世界和平麼?”言先生不屑地慫酥道︰“行了,你死不了了,省著你說廢話的力氣,等會兒去醫院看看醫生吧!”

    “我之所以說那麼多。是怕以後沒機會再說了。”小杜的眼神中露出了袁傷︰“難道你從沒想過,他們故意把我傷成這樣,就是為了讓你損耗體力救我,好伺機襲擊你麼?”

    小杜的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已經感覺到了殺氣。

    這股殺氣與言先生曾體驗過的殺氣決然不同,它純淨地不帶絲毫雜質,沒有人類的怨恨,也沒有野獸的饑渴,這殺意清冷淡漠的,就像是秋日的寒風。

    言先生環顧了一圈。發現三個光頭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窗邊和吧台前:被縫起的雙眼打量著言先生。

    “什麼鬼東西?”言先生嘴里罵著,手下卻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腰際的手槍,朝看來人連續扣動扳機。

    原本用槍實在是有違言先生的美學,但在那場夢後。預感到不詳的言先生還是多做了準備,好省下幾個言咒到關鍵時使用。

    子彈準確地射入最近一個光頭的腦袋,但對方卻並未倒下。

    看著對方額頭處的肌肉蠕動,並最終將子彈推出,言先生眉頭緊鎖那份肌肉強度,是狼人?

    “那只死狸貓,留下了一堆麻煩的家伙!”言先生罵咧著沖到光頭面前,右掌對準了他的腦袋,用低沉陰森的語調念道︰

    “破!”

    在這麼近的距離被“破”直接攻擊腦部,縱然是狼人或者吸血鬼,言先生也絕不相信他們能擋下。

    光頭被猛烈地卷起,連同數張酒桌一起被掀飛到牆上。然而,下一秒他就從地上爬起,腦袋附近盤旋著奇異的微風。

    是陰氣?陰氣的盾牌阻礙了“破”的效果?言先生還未及驚訝,光頭的袍子就已經被扯裂,露出了滿是肌肉的赤裸上身。

    這下,連一旁的小杜都變得膛目結棄。

    正楷小篆、隸書和各式草書將數千個字寫滿光頭的全身,而在所有字的正中間,一個火紅色的“火”字,則覆蓋了他的大半個胸口。

    封住眼楮,割去舌頭。再奪去手指,再加上狼人的身體,和覆蓋全身的陰氣,言先生的預感正被不斷地證實。

    “是惡鬼。”言先生啐道︰“這才是你的見面禮麼,書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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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禍厄臨 第二章︰惡鬼(2)

    惡鬼這是一項。只在言咒師典籍中出現過的實驗。活得太久、閑極無聊的言咒師們搞過許多的實驗,其中之一,就是將言咒之力封入普通人體內,制造活體的言咒武器。

    制造“惡鬼”的基本原理,是先用文家文蠱生的能力將普通人洗腦,再用復雜的言咒陣式,將言咒力鎖入他們的軀體。

    根據資料顯示,這項研究在幾百年前就以失敗告終。盡管諭家善用的陰氣可以加強封鎖陣的效果,但人體本身卻不夠堅韌,無法承受言咒力的翻攪,最終五髒具裂而亡。縱然有個別人的體質能挺下來,但無法正確掌握言咒使用方法的他們,很可能在無意地書寫、喊話中觸動言咒的禁語,將之前所努力封入的能量一次性放完。

    失敗的實驗,對言咒師們沒有任何價值,因此這個計劃就成了言家無數文獻中的一份。

    很顯然,這份文獻被另外的人所得到,並制造出了言先生都沒有料想過的真正“惡鬼”。

    “狐幻代替文蠱生的洗腦,幽煞的陰氣代替諭家的縱鬼麼?”言先生笑道︰“居然想出割舌斷指的方法控制言咒泄露,書禍你真是個瘋子!”

    看著另兩只惡鬼越靠越近,小杜慌張地提醒言先生︰“現在不是感慨這種事的時候吧?”

    “也是。”言先生回過了神。左眸中綻放出翡翠般晶瑩的綠光︰“那就讓我好好收下這份大禮吧!”

    在言先生探訪酒吧的時候,老查化為的蝙蝠正緩慢地飛行著。早晨的日光讓他渾身無力,老查只能盡量尋找建築與樹蔭的遮掩,並盡速飛往上海的吸血鬼聚集地,想看看一向擅于搜集訊息的闞老板,是不是有那批失蹤“天血”的消息。

    飛著飛著,老查忽然覺得體力有些恢復,他抬頭一看,發現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卻已是烏雲密布,不見一絲陽光。

    不對勁,如果是普通的天氣變化,老查的感知可比任何天氣預報都來得快……吸血鬼之王沉思了片刻,忽然加速拔高,飛上了一棟大樓的樓頂。

    蝙蝠恢復了老查的身形,吸血鬼看了看空曠的天台,忽然喊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附近。”

    片刻後,又一只蝙蝠出現在天台的另一端,然後變成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這個臉型稜角分明的男子渾身肌肉,比老查整整壯上一圈,他留著一頭披肩的金色長發,讓他的樣子看上去更加不倫不類。

    “我們多久沒見了,兩百年,還是三百年?”男人用一根細繩將長發扎成馬尾︰“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我終究還是找到了你。”

    老查嘆道︰“夏洛克,你真的就不能放過我麼?”

    “絕不放過一只吸血魔。”夏洛克笑道︰“這可是我們獵人的唯一準則。你一定從不少被你撕破喉嚨的倒霉蛋嘴里聽過這句話。”

    夏洛克.菲利普斯,當年東羅馬帝國吸血鬼獵人協會的最後一員,他是為了能更有效地追殺吸血鬼,甚至將自己轉化為吸血鬼的瘋子。

    老查是夏洛克唯一沒有獵殺成功的吸血鬼,而老查,也是他之所以變身為吸血鬼的原因。

    “關于你妻子和孩子的事,我很抱歉。”老查真摯道︰“如果你是為此而來,我請你再等幾天。等我做完了該做的事,我欠的債你可以任何時候來討還。”

    “啊?”夏洛克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你說的是我還是人類時候的事?誰還記得那麼遠的破事!我成了吸血鬼後,也沒少吃別人的老婆,這帳咱們就算清了吧!”

    老查皺眉︰“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一戰。”夏洛克聳了聳肩︰“說是騎士道也好,說是承諾也罷。如果看到你卻不殺,那我這些年所作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麼?”

    看著似是玩笑,卻目光堅定的夏洛克,老查知道任何話語都可能讓他產生動搖。

    “最後一個問題,”老查說著,手邊已經飄飛起幾只黑色的幻蝠︰“是你替貝爾做的轉生儀式?”

    “是啊,我在吃了一個千年老鬼之後,就學會了這個新招式。”夏洛克的身旁同樣浮現出蝙蝠的身影︰“你可以相信麼。因為救活了一個人類,那只吸血鬼死的時候居然還帶著笑容。”

    “我理解。”在老查的一聲輕嘆後,兩人化為千百道蝠影,與陰雲之下交錯,撞擊。

    與老查不同,擁有幾近瞬移能力的狐雙,幾秒後便到達了離機場十數公里外的爆炸地 色的爆炸在荒地上制造出了一個大坑,除此之外,坑內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來到無人處的狐雙們散去了成*人的外形,恢復了只有普通人半身高的原貌,細聲竊語起來︰“狐燕他們,不會真的被……”

    “不可能,老大還在城里,不可能放他們出來折騰。”

    “這倒未必。狐燕那個組是外勤組,而且領頭的他又是個好大喜功的家伙。他們很可能也查到了老么的位置,所以想來搶這份功。”

    眾狐雙你一言我一語,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時,狐雙(老五)指著遠處道︰“等等,那些人是誰?”

    狐雙們的視力都極為驚人,她們迅速發現了在一公里外的樹後潛藏的,十數個“惡鬼”。

    在發現他們的同時,狐雙也注意到了一個穿著中學生衣服的少年,還有他腳邊的黃貓。

    一個眨眼,少年和黃貓已經來到了四位狐雙的面前,當然還有那十幾個閃亮的光頭。

    少年低下頭,用與狐雙幾乎完全一致的聲線道︰“好久不見了,幾位姐姐。”

    下一秒,少年嚎叫著變成了巨大的狼人,惡鬼們也猛撲而來。

    與吸血鬼們不同。狐雙的戰斗,來得沒有任何的預兆。

    “刃”

    一聲言咒後,化為利刃的手臂砍中了惡鬼的咽喉,然而面對無形的陰氣護罩,還有狼人的堅韌肌肉,這一“刀”居然只割出了一道血痕。

    “真麻煩!”言先生罵了一句,急忙矮下身,躲過了從惡鬼口中吐出的火焰。

    言咒師字典中的“五行”,與我們普通所說的五行並不盡相同。風、雷、水、火、土,便是災書家所長的五行言咒。

    而在一番試探後,言先生已經撕破了三只惡鬼的衣物,也發現了他們身體內所封印的,分別是火、風、雷三種言咒力。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言先生卻很清楚,如果讓這三種能力共振迸發,那就會形成白色的無聲爆炸,將附近的一切都吞噬這大概就是馬半仙那照片上爆炸的真相。

    言先生的辦法,是拼命壓制其中一人,讓他無法與其他兩人共振。但這些人雖然看不見而且沒有手指,狼人的速度與反應卻依然強悍,縱然是已經加持了“速”和“刃”,仍只能壓制卻無法殺死。

    要是小鬼暗在就好了,這該死的陰氣……等等。陰氣?言先生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計劃。

    一聲驚雷救下了刀口下的火之惡鬼,而後風之惡鬼一聲高喝,勁風狂卷而來,將言先生逼退。

    要同時面對三種能力確實麻煩,言先生退回吧台內,抓起一瓶威士忌便又重新投入戰局。

    躲過迎面而來的雷閃與火光,言先生直奔風之惡鬼,在他能吐出狂風之前,一手按住了他的下巴。

    “振!”

    言先生的手一沾便撤,數秒後,風之惡鬼的下巴開始上下搖晃。並且頻率變得越來越快,最後快到惡鬼失去重心,整個摔倒在地。

    就是現在!游擊一圈的言先生再次回到惡鬼身旁,將顫動的嘴撐開,而後將酒瓶塞了進去。

    過速的顫動讓酒瓶碎裂,而此時追擊言先生而來的火焰也卷上了風之惡鬼。在慘嚎聲中,風之惡鬼整個燃燒起來。

    這點火不足以殺死惡鬼,但這樣一來,風之力的惡鬼就會暫時失去能力,言先生才好繼續自己的計劃。

    沒一會兒,高速的言先生手中斷續有金色的粉末流出,瞬間就在地上畫出了兩個圓,將雷、風兩惡鬼圈入其中。

    “圓”

    隨著言先生念出言咒,兩個散發著金光的圓柱體將惡鬼牢牢關注,任它們如何敲打,都無法闖出。

    陰氣護甲能將阻擋許多的攻擊,卻也讓能封鎖一切陰氣的“圓”有了用武之地。

    “這下就只事你了。”言先生喘了口氣,將手上余下的金粉一起朝火之惡鬼撒去。

    “封!”

    隨著言咒喊出,所有的粉末都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包裹著火之惡鬼的陰氣立刻被金粉完全吸收、消失。

    “再見了,麻煩的人偶。”

    音落,刃落,惡鬼的頭顱飛到了半空之中。

    雖然成功殺死了一位惡鬼,但因為同時使用了太多言咒,言先生也是一陣眼花,無力地坐在吧台邊喘著氣。

    可是,對方並不準備給言先生任何喘息的機會。言先生腳下的地面忽然開始劇烈搖晃,而後一根土柱從地底猛地鑽出,直砸向他的面門。

    是土之力!言先生心下暗叫不好,急忙抓起蜷縮在一旁的小杜,飛躍到酒吧的另一端。

    在言先生躍起的過程中,他並沒有注意到,那已經被他斬去頭顱的惡鬼,腹部開始劇烈膨脹。

    他沒看見,小杜卻看見了。他本能地大喊了一聲“小心”,然後用力朝言先生推了一把。

    按說在空中本該無處借力,但小杜這一推卻將意外中的言先生推出好遠。卻把自己留在了惡鬼屍骸的正上方。

    然後,屍體爆炸了。

    在言先生的面前,巨大的火光吞噬了小杜,也吞噬了半個酒吧。

    我……被人類救了一命?言先生被這難以置信的景象所震懾,全然沒有注意到吞下火焰的風之惡鬼已經復原,而從土之力開出的大洞中,又有一只操控火焰的惡鬼爬了出來。

    僅僅是瞬間的猶豫,風、雷、火的共鳴,便已完成。

    在通天的白色光芒中,言先生與整個酒吧一起,從上海的版圖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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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禍厄臨 第三章 尋癲龍

    “嗯”諭天明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看來時的方風

    此刻的諭天明和文雅在趙毅的警車上,與馬半仙一起趕往郊外的第七監獄。

    “怎麼了?”看著諭天明細微的表情變化,文雅皺眉道︰“不是你的陰魂兄弟感覺到了什麼吧?”

    陰靈們對于握的預知比人來得快許多,再加上之前的夢帶來的影響,文雅也變得有些不安。

    “沒什麼,可能是我錯了。”諭天明聲音平靜道︰“我好像感覺到一股陰氣,不過現在又”小心!”

    諭天明之所以話說到一半忽然轉彎,是因為他看到車前忽然多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趙毅的反應也不慢,但他看著一動不動的攔路者,非但沒有減速。反倒油門踩到底,狠狠地撞了過去。

    當文諭二人都以為會發生巨大踫撞時,中年人化作了一股青煙消失。

    “剛才也是這麼莫名其妙出現的趙毅此時才松了口氣,困惑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陰魂麼?文雅看著同樣驚訝(嘴角微微下移幾毫米)的諭天明。否定了這個 法沒有任何陰靈能躲過諭家的偵測,從來就沒有。

    在眾人各自打著思量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又一次出現在車前,還是一樣木然的站姿,就像是之前的沖撞從未發生。

    “你們先走,我來解決。”說完,諭天明便推開車門一躍而出。

    “阿暗,御!”

    言咒一出,阿暗化作白霧包裹住諭天明,加速撞向又一次化為青煙的中年人。

    青白兩色在空中翻攪,似雲似霧,如幻如真。

    “別管他了,加速!”文雅在拋棄別人方面向幕不帶絲毫猶豫,警車一會兒便沖出了幾個街口。

    在一陣糾纏後,諭天明與中年男人同時落地。諭天明先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你還不清楚麼?”中年男人淡笑道︰“這段時間來,你費盡心思,端掉我一個又一個分據點。不就是為了找我麼?”

    諭天明眼皮微微一顫︰“你就是,煞鬼盟的首領?”

    中年人點了點頭︰“你可以叫我煞皇,或者鬼王”、名字這種東西,只有活人才會計較。”

    諭天明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因為他在面前這個人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陰氣。

    阿暗的聲音帶著輕蔑飄來︰“有時間驚訝,不會打過再說?”

    阿暗的話沖走了諭天明的疑惑,他立刻一個加速沖到煞皇面前,伸手按上了對方的胸膛。

    不踫不要緊,這一踫之下。諭天明又是一愣煞皇那青煙構成的身體上,居然有著燙手的體溫。

    “為什麼那麼驚訝?”煞皇的笑容依然不減︰“你不是一直在調查,我們煞鬼盟到底在做什麼嘛?這就是活生生的成果了”。

    回應煞皇話語的,是冰冷的地獄之聲︰

    “阿暗,破!”

    白色的氣浪從諭天明的手掌噴泄而出,在這麼近的距離,縱然強如幽煞也無法抵擋諭家“破”咒的量。

    然而,當勁風卷過,煞皇巋然不動地說道︰“對陰魂才有效果的破,對我會有效?”

    這一下,阿暗都不禁問道︰“你到底是什麼?”

    “我是,所有陰魂的未來。”煞皇說著,右臂變成了巨大的炮管︰“而你,是阻礙這個未來的絆腳石。”

    “阿暗。牆!”

    諭天明趕悶出無形之牆。擋住了炮管中射出的飛彈。然而在下一秒,飛彈便化作青煙飄過了牆壁,接著幻化成箭矢,朝諭天明當頭砸下。

    “阿暗,浪!”

    白霧在言咒的效果下成倍增加,瞬間便將箭矢吞沒,更如詣天巨浪般卷向煞皇。

    煞皇整個人飄散成青煙,與阿暗的白霧再度糾纏在一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混合煙霧中,煞皇與阿暗的聲音忽遠忽近地交錯著︰

    “怎麼樣?你不想擁有我的身軀,離開這個男人,重新活過一次麼?”

    “我現在的日子挺好,不勞你費心雖然你也是死人﹀該沒有,心。”

    “撒謊,我們都曾是陰魂。那樣的孤寂,他們活人怎麼能懂?”

    都說了,你的話太多了!”

    在爭論中,煞皇與阿暗都在半空中顯出了身形,煞皇看著阿暗那與諭天明別無二致的身形。笑道︰“看來,你還是對自己原來的身體有執戀麼?”

    “是啊!”阿暗打了個哈欠道︰“我只喜歡那個身體,所以你就不必再和我溝通寂賓和孤獨。趕集去死吧雖然你已經死了。”

    煞皇蔑笑道︰“我是死不了,不過你的肉身,可就未必了。”

    阿暗聞言往下望去,正看到兩個惡鬼正對著諭天明噴吐著雷光。

    “糟糕!”阿暗立刻想要回援,卻被青煙所阻隔,煞皇的聲音悠然道︰“不管誰想阻攔我們的未來,我都會將他清除!”

    就這樣,七殺組”從人≧入了各自無法擺脫的死戰。而在這些戰場的背後 是誰,笑得如此歡暢?

    第三章︰尋癲龍

    這些只是傳言,那些並不存在總有些事實,擺在你的眼前你卻從不相信。

    在白光消散後。酒吧的正中央多出了一個圓形的大洞,無依的牆壁四散坍塌,不一會兒就吸引了許多路人的駐足圍觀。

    約過了十分鐘,一群紅衣青年開始驅趕圍觀人群,起先還有人怨聲載道。但在看到對方的赤日紋身後,所有人都乖乖離去,就如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自己的生活。

    沒人會招惹赤光會的人,更何況是這群洪大帥手下的職業打手︰洪瘋

    在偽施工隊“施工繞行”的指示牌,以及近百人的攝人威勢幫助下,洪瘋們硬是封鎖了附近幾個街口,將酒吧的廢墟給孤立了出來。

    不一會兒,兩輛高級轎車在酒吧原本的正門處吐,幾個赤光會中的大人物,從車內走了出來。

    從前方一輛車上下來的三人,一人戴著閃現磷光的黑色手套,一人扛著一個大提琴箱,最後一人則一直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後面一輛車,這三人皆是滿身的肅殺之氣,似乎恨不得將車內的人撕成碎片。

    三武成軍,是與南十字盟的“人類核武器”齊名的,赤光會最強的殺手群。能被這三人如此痛恨卻不得不臣服的,又是誰?

    從第二輛車上下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滿頭藍發,耳朵、鼻子與唇角都掛著閃亮的銀環。

    混江龍的唯一弟子,海天集團的繼承人海沉暮,親自來到了這片廢墟,只為確認一個人的死訊。

    一天不能證明言先生已死,無論是海沉暮,還是他身後的赤盾,都無法真正安心。

    然而此刻。看著那三個殺手對自己恨懼交加的樣子,海沉暮還是非稠受。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招放到如今這個時行依然管用。

    海沉暮只是將混江龍找了個僻靜處軟禁了起來,原本對他威五喝六的洪大帥、三武成軍們。立刻便沒了脾氣,只得乖乖就範。

    海沉暮是今天生的賭徒,但如若沒有那今天衣無縫的計刮,他也決計不敢和赤光會就此撕破臉皮。

    他很清楚,那個計哉一實現,赤盾便是這個城甫的新主人,而提前選邊站的他,擁有的是無比璀璨的未來。

    “虛刃,你和冰槍去里面看看情況。火手留下來保護我。”海沉暮毫不客氣地指揮道︰“只要發現任何人,或者人的碎片。你們都帶出來,我自會處理。”

    雙手背在身後的虛之刃哼了一聲,便走進了酒吧。“冰槍”莫天棄將木匣扛在肩上,低聲抱怨道︰“我們還要陪這小王八玩到什麼時候?”

    “再忍忍,大帥那也差不多了 麟手”張樂火安慰著莫天棄︰“他的鬧劇,也差不多該完了。”

    在斷壁的背後,是一片狼藉。殘手、斷肢四處可見,鮮血與各類酒水混成了晶瑩的液體,在房梁砸出的坑里匯聚成水窪。

    “虛之刃”伍刃手在空中輕揮,地面上的屍骸一個個憑空飛起,越過圍牆飛到了海沉暮的腳邊。

    “三武成軍,成了撿屍塊的清道夫。”伍刃揮舞著看不見的兵刃,將一段大梁挑飛,現出了一具惡鬼的屍身︰“這都是你們這群怪物的功勞!”

    在之前海沉暮的叛亂中。三武成軍已經見識過惡鬼的實力,洪大帥的異能部隊黑犬在面對它們後全部身受重傷,影刀自己身上也還留著輕度燒傷。這讓他感到無比憤怒。

    面前的這個惡鬼臉已被燒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那標志性的光頭和渾身的刺青文字,伍刃險些就要將其認錯成需要尋找的目標。

    “讓那個小鬼好好和你敘舊吧!”伍刃罵著用力一甩。將屍體也拋了出去。

    然而,當屍體拋飛到半宴中,影刀忽然發現了一絲異樣本該只有肉掌的惡鬼,雙手上卻明顯長著十根縴長的手指。

    “不好!”伍刃立刻喊道︰“冰槍,有詐!”

    三武成軍配合已不是一年半載,莫天棄立刻心領袖會地抬起頭,大提琴箱立刻碎裂四散,露出了一桿銀色的長槍。長槍揮動,幾道白色的冰箭噴射而出,如子彈般直取空中的“屍體。”

    “旺!”

    惡鬼在空中半轉過身。張開被灼爛的大嘴,一股熱氣里面撞上冰箭,將它們在瞬間消融他自己則繼續朝海沉暮墜下。

    不用任何聯絡,站在海沉暮身旁的張樂火離開張開雙手,火光從黑色的手套噴涌而出,卷舟惡鬼。

    惡鬼雙手晃動,綠色的字體從指尖緩緩流出,于空氣中飄散,他順勢喝道︰

    “風”

    在綠色的波紋中,風旋憑空生出,並切入火柱,將咆哮的火龍從中一分為二。

    這時,伍刃也已經趕上,他雙臂疾揮,被火焰烤熱的空氣中現出兩個巨火︰模糊的刀影,從兩側砍向惡鬼。墜,

    低沉陰森的話語喊出,惡鬼忽如重了千倍般高速下墜,躲過了這兩。

    可在他下方等待的。是冰冷的長槍。

    三武成軍的配合,滴水不漏。

    看著身下的槍尖,惡鬼雙手合十,綠色的氣霧集中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瞬”

    在長槍穿身而過的前一刻,惡鬼突然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幾步外的海沉暮身後。

    “將軍!”惡鬼一手掐上了海沉暮的後頸,一手拉下了貼在自己臉上的人皮。

    在惡鬼的整張頭皮下,自然便是言先生滿臉鮮血的笑容。

    到了此時,海沉暮竟還能不慌不忙地問道︰“你是怎麼爆炸中逃出來的?”

    “惡鬼這玩意兒,說到底也是言咒師的東西。”言先生笑道︰“幸好我很閑,看過相關資料,知道影響共振爆炸的方法。你們在使用我們的技術之前,就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

    “看來,真給赤盾的小鬼說對了。”海沉暮嘆道︰“你果然是個殺不死的惡魔。”

    言先生只是笑著,但他的笑容卻有些沉重因為是一個普通人犧牲自己的性命,讓他不被火之惡鬼的自爆所噬,他也才有了自救的機會。

    然而,這個普通人的性命,言先生卻救不了。

    感覺到三武成軍的逼人殺氣,言先生的思緒才回到現實︰“我死不死暫時還不知道,但如果你的保鏢們再靠近,你就絕對死定了。”

    “是麼?我可不相信。你會殺死千辛萬苦活捉的。唯一的情報源!”海沉暮朝三武成軍吼道︰“上!別給他反擊的機會!”

    海沉暮賭上搏命的氣勢發出的命令,卻沒有得到那三個殺手的任何回應。

    “消息來了。”張樂火被下手套,拿出了袋中的手機︰“大搜經找到老頭子了,只不過還有幾個光頭要料理一下!”

    張樂火的消息一到。三武成軍看著海沉暮的表情,立刻從緊張變成了譏諷。

    “喂,活過來的死人伍刃重新將手背到身後,悠然道︰“如果我們把這死小鬼交給你,你會保證他活得生不如死吧?。

    顯然,為了節約時間解救被軟禁的混江龍,三武成軍並不準備繼續無意義的戰斗。

    “不但如此”言先生笑道︰“我還會查出是他的指使者,然後給他一份大大的回禮。”

    “成交。”莫天棄收起了長槍。轉身便鑽入了轎車。

    “你”你們不準走!”看著離開的三武成軍,海沉暮這才慌亂嘶吼起來︰“我才是你們的老大!我才是赤光會的頭!你們不準走!!!”

    沒有人回應︵的只是輕蔑的笑聲,還有汽車的引擎聲。

    “現在只剩你和我了。親愛的。”言先生調侃的話語,在海沉暮聽來。就如敲響的喪鐘。

    此刻,文雅的車也終于來到了第七監獄的所在處。

    文雅一下車,立刻捂住鼻子道︰“哇哦,真精彩!”

    在文雅的面前,除了被毀去一半的破屋外,就是滿地的機械與軍服的殘片。這一切本身並不扎眼,但文雅能通過靈魂的感知察覺到,在被完全清掃前,這里至少曾有上百條人命消隕。

    事實上,第七部隊的表現已經足夠好,面對與七殺組不分軒輊的怪物們,新型的戰爭機器人和軍人們仍能不落下風,縱然之後惡鬼部隊參戰。第七部隊也沒有全面儡。

    然而,這份堅強的代價,也非常慘痛。

    “編號碘的戰狂機器人,是準備在萬一時玄。制衡你們七殺組用的底牌。”馬半仙毫不傷心地長嘆︰“沒想到就這樣提早暴露,然後提早全軍覆沒了。”

    “幸好你們沒用這些對付那幾個怪物。”文雅踹飛了一枚螺絲釘,哼聲道︰“不然的話,可就不是這點人命就能解決的事了。”

    三人就這樣說著鑽入暗門,走過已被完全搬空的監獄。來到了地底的最深處的土牢前。

    敲了敲毫無縫隙的土牢,文雅皺眉道︰“你們就沒人好奇,當初機器七是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被弄出來的?”

    “錄像顯示,是個能瞬移的少年做的。”馬半仙道︰“你也見過他。在那次賭局里,”

    “那個小言先生麼?那就難怪了。”文雅說著雙目一閉,粉紅色的靈魂煙霧透過厚土。進到了土牢中。

    在無光的牢內,文雅用靈魂的視野觀察四周,看著這三年來機器七一筆一刮刻在土牆上的一切。

    五分鐘後。終于從滿牆亂碼中理出頭緒的文雅,突然張大了嘴巴道︰“這,這怎麼可能?”

    趙毅趕忙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真沒想到”文雅喃喃著︰“他們想對付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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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禍厄臨 第三章︰尋癲龍(2)

    “龍脈?你要我相信這種東西?”

    在某個無人豪宅的地下室。已然面目全非的海沉暮口吐鮮血,而言先生則悠然坐在了他的對面,對他吐出的答案表示異常的困惑。

    海沉暮很清楚,言先生會以怎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疑惑,他趕忙點頭道︰“我沒有騙你!他們之所以救出機器七,就是為了找出龍脈的所在。赤盾的人堅信只要找到了龍脈,他們就可以……”

    “我當然知道龍脈是什麼,我也看過武俠小說。”言先生將手中的鞭子丟下,拿起了一旁的細刃刀︰“可你真要我相信,赤盾的家伙們,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

    “這絕不是無稽之談。”海沉暮道︰“龍脈的用處,也遠比那些小說所杜撰的,更可怕數倍。”

    在中國現今的認識中,風水之術被歸為迷信封建。然而渡江而過的異國他鄉,越來越多人開始關注風水這門玄學,這股可以通過挑房選地、家具移動改變人運勢的神秘量。

    風水大師們相信,土地本身擁有自己的靈氣,而這份靈氣小則能影響一個的運勢,大則可使一個家族呼風喚雨,稱王稱霸。

    其實,即使是在異國的歷史中。風水之術也無處不在只不過在那些奇幻故事里,具靈性的風水寶地成了“聖地”。

    而在風水學中,最高、最好的寶地,便是能讓天子易位,讓皇權易主的龍脈。

    與其他的靈地不同,龍脈並不是一片實地,而是一個國家土地靈氣的匯聚。龍脈就是一股氣,一股可能千年不移,卻在朝夕間躍動到萬里之外的生氣。

    簡單來說,龍脈,就是這片土地的靈魂。

    人們對龍脈的一般理解,就是誰擁有了它,並以某種形式通常是將祖墳遷于其上與龍脈締結了聯系,那龍脈就會賜予他無上的幸運,讓他成為這片土地上的霸主。

    當遇上了龍脈,天選之子才會變成真龍,躍然于天上,傲然于九州。

    但是,一旦龍脈發生了遷徙,又或者被人所搗毀,那麼天子的龍之命就會由盛轉衰,他的王朝也會由此開始崩塌,直到下一個被龍脈選中的人出現,並將之替代。

    這片土地自主選擇著自己的統治者,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直到,那群被金錢與欲望驅動的惡鬼,乘著鋼鑄的船艦越洋而來。

    漸漸地。事情已經遠超出龍脈可控制的範圍,各類仙魔鬼怪則袖手旁觀,人們只能靠自己的雙手掙扎求生。

    當帝制消亡,人民憑著自己的量站了起來,龍脈之氣就像是失去了目標的普通人,開始盲目地亂竄。它所及之地不是掀起無端的疾病,就是地震、洪水等天災,原本受萬人崇敬的龍脈,成了災禍之源。

    當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廝殺,這與方外之人無關,但當作惡的成了土地本身,大道盟的仙道們就無法坐視不管了。

    “根據赤盾的調查,這群徘子用某種方法,將暴走的龍脈氣困在了一座山中。”海沉暮氣喘吁吁地說著︰“然後,他們用道術,將這座山完全地從地圖上抹消,把龍脈給藏了起來。”

    “龍脈不是用來統治這個國家的,而是用來,將這個國家推入地獄的。”

    “在我們七殺組四處與妖異戰斗的時候,機器七也一直在研究一些事。”當文雅回過了神,他便和馬半仙說起了自己的發現︰“他發現了龍脈的位置。並在研究如何開出通往龍脈山的門。”

    馬半仙皺著眉道︰“老七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你說的,可是一個把自己改造成機器人的瘋子。”文雅干澀一笑︰“為了探索新的知識,那家伙可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確實,馬半仙回憶起當初機器七自願加入七殺組的理由,便是因為他想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如言咒師、狐仙與吸血鬼的存在。

    之後的事,即使不用文雅說,大家也都猜得出來機器七的研究曝露,掌權者生怕他的研究泄露,寧可以反目的形式將七殺組支開,也要將機器七抓捕。可又因為害怕機器七留下的後手,他們只是將他關起,卻不敢將之處刑。

    只是,就算是在黑暗的土牢中,機器七也沒有停止過自己的研究,而在雜亂刻痕的最後,機器七似乎已經得出了某種演算結果。

    趙毅和馬半仙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問道︰“也就是說,那個機器人,把尋找龍脈的方法,留在了那個土包內?”

    “就算是,我恐怕除了他也沒人看得懂。”文雅搖了搖頭︰“我只能看懂那像是日記的龍脈來歷,至于之後那些公式和算法……我可沒上過大學!”

    “是這樣……”趙毅沉吟了一句,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警察不該擁有的手榴彈,拔去閉,扔向了土包。

    “你做什麼!?”文雅大驚著朝後狂奔,但在狹窄的空間里,爆炸還是無情地將三人全部吞沒。

    當硝煙散去,趙毅滿身的燙傷卻仍筆直廷。馬半仙則因為站在趙毅的身後而完好無損。文雅被一身擦傷地拋到了牆角,幸好她及時使用靈霧做防御,才沒跌得筋斷骨折。

    趙毅走上前來,原本低沉的聲線變得有些飄忽︰“我本來還擔心這個半機器留了什麼後手,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

    趙毅說著,身上完好的皮膚開始擴張,將被燒傷的部分覆蓋、吞噬。

    這樣的復原方式,文雅曾見過一次,也只見過一次。

    “王釋淵!”文雅恨聲道︰“你果然還活著!”

    聞言,“趙毅”笑著揭去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妖媚的中性長相。

    這個人,當然就是以追獵殺人狂為己任的最強殺手,南十字盟的人類核武器王釋淵。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王釋淵笑道︰“雖然很辛苦,不過我還是活了過來。看來,是我該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是麼?”文雅不屑道︰“那你現在在幫助的人,難道不是殺人如魔的怪物?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群人里,甚至還有曾殺死過你的人吧?”

    文雅沒料到,王釋淵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我也會殺,只不過不是現在。我復活後最想見的,當然還是你。文斷頭。”

    “受寵若驚。”文雅勉強站起身,恨恨地看著遠處的馬半仙道︰“所以你根本不是被陷害,你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

    馬半仙哂笑道︰“我只是選擇順應潮流。至少在現在看來,他們才是更有可能擁有未來的人。”

    文雅哼了一聲,忽然抬起左手,無數細小的紙片從手腕處彈射而出,直撲王釋淵面門。當王釋淵本能地退步回避時,文雅抽出了一根帶血的試管,整個丟入了口中。

    “速”

    在咬碎玻璃的瞬間,文雅已經來到了馬半仙的身後。她指尖粘著極小的帶字紙片,按上了馬半仙的後頸︰“現在,去和你的未來斗個你死我活吧!”

    “縱”

    馬半仙連慘叫都不及發出,雙眼立刻變得和文雅一樣血紅,而後便張牙舞爪地撲向王釋淵。

    “抱歉了,前老大。”王釋淵輕嘆口氣,毫不猶豫地拔出槍,對著馬半仙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對于殺人這件事,王釋淵從不遲疑。

    然而,腦門上多了彈孔的馬半仙卻沒有倒下,使出怪力的一拳將王釋淵擊飛。

    “你就在這兒和死屍糾纏吧,”文雅高速地越過王釋淵,往上跑去︰“我可沒時間和你耗!”

    可是,文雅才一踏上樓梯,一道火柱便朝她迎面噴來,將她逼退回來。

    在原本空無一人的樓道口,幾個惡鬼已經堵住了必經之路,而一個火之惡鬼更是直接沖了上來,咆哮出耀眼的火光。

    “礙事!”

    這時,王釋淵忽然吼了一聲,將僵屍馬半仙慫出去,正面將惡鬼撞飛。他看著疑惑不解的文雅笑道︰“這是我們的戰斗,我可不消被這下活死人打擾。你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吧?我們還是抓緊享受,不要無謂浪費了。”

    “你這個瘋子!”文雅罵了一句,眸色更加深紅地撲了上去。

    另一邊,海沉暮已經交代了有關龍脈的一切,但言先生卻仍沒有把他放下來的意思。

    “也就是說,赤盾的人想找到龍脈山,並把發狂的龍脈放出來。”言先生總結道︰“等到這里災禍四起,他們就有機會把自己經濟帝國的版圖,再度擴張。”

    赤盾的影響力遍及歐洲、北美,然而對于體制決然不同的中國,還有愛國情緒強烈的商人們,他們始終無法找到最合適的突破口。

    因此,他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被需要、被懇求,好吞掉對方的契機。

    赤盾以前就這樣做過許多次。從背後用金錢操縱戰爭,當戰爭中的各國被拖垮或兼並,更多的金錢將成為他們唯一的依靠,而赤盾也就成了統治者們背後的國王。

    然而,上一次他們的計劃,被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挫敗了。神秘的言先生還因此找上了門,以替赤盾當時的族長續命為條件,與赤盾制定了“言先生有生之年遠離中國”的協定。

    可是,食言對于赤盾這樣的商人世家來說,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之前的大賭局事件,雖然總策劃是顧仲,然而一切的起始,卻是赤盾的影響力。在對于言先生的襲擊失敗後,赤盾便如未曾出現般消失不見,直至今日,他們才以如此大的威勢,開始了第二波攻擊。

    “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海沉暮再次懇求︰“你能不能放過我?”

    “是麼?”言先生眯起雙眼︰“為什麼我總覺得,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你知道卻沒有告訴我?”

    “不,我沒……”“痛!”

    海沉暮的話沒有說完,言先生又一次念出了重復性的痛感言咒,靈魂的疼痛讓海沉暮之後的話語變成了慘嚎。

    那種如墜刀山火海的痛苦,不是任何語言所能描繪的。海沉暮一次次痛暈過去,卻又一次次在痛苦中醒來。

    言先生一敲響指解除了言咒,淡淡道︰“你要清楚兩件事。首先,一句謊話如果連自己都騙不了,就別指望能騙到別人;其次,你最好還是知道更多的事,不然,我為什麼還要留你的活口?”

    言先生的威脅方式,從來都是這樣輕描淡寫,卻刻骨三分。

    搖頭甩去了眼角的血漬,海沉暮的表情忽然不再慌張,變得冰冷起來︰“你怎麼就敢肯定,我一定知道?”

    “因為你是個背叛者,你也比誰都清楚,赤盾家綽的風格。”言先生指了指腦袋道︰“你一定藏了一些什麼,好保證事成之後,他們不會將你一腳蹬開。如果換成是我,我還會監視他們知道得永遠比他們多,才是你唯一保護自己的方法。”

    海沉暮干興兩聲,吐出了一顆牙道︰“如果我真那麼聰明,那我也很清楚,只要我把這事說出來,你就沒有不殺我的理由了。”

    “你很能猜啊!”言先生吹了聲口哨︰“那你只好賭了,賭我是因為你不說而殺你,還是因為你說了而突然心情一好,反而不殺你。”

    海沉暮與言先生對視了一會兒,嘆道︰“我確實監視著他們,而且我知道他們把機器七藏在哪里。那座山並不在地圖上的任何一處,所以他們想……”

    言先生沉吟著接道︰“他們想讓機器七鎖定那個位置,然後打開一道時空之門。”

    對于時空,言先生再了解不過。他也相信有了林晴和書禍,機器七有足夠的能力造出巨大的傳送門,把赤盾的軍隊全送去龍脈山,對抗很可能仍駐扎在此的道士們。可換句話說,龍脈山的位置依舊只有機器七才找得到,只要趕得及將他救出或殺死,言先生就仍來得及阻止一切。

    “可我不會告訴你。”海沉暮艱難地笑道︰“我會親自帶你去,到了那兒,不管你們誰殺誰,都和我無關了。”

    言先生笑道︰“你想把我帶進赤盾的陷阱,好趁機逃出升天?我為什麼要答應這麼荒唐的事?”

    “因為你也需要賭。”海沉暮模仿言先生的語氣道︰“賭我帶你去的是龍潭,還是虎穴。”

    言先生沉思了一會兒,而後用刀割斷了海沉暮腕處的麻繩。

    “你不會騙我,因為萬一我贏了,你要給自己留條後路。”言先生道︰“現在,貪心的背叛者,帶我去參加你們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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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禍厄臨 第四章 過去的夢魘

    馮此同時,在上海某角,有片正在建設中的樓區。…工幾離干海天房產公司“美好城市”計利中的軸心地區,然而在一個月前,海天卻撤走了所有的建築工人,將這片地區空了出來,這著實讓其他房產商們摸不著頭腦。

    在幾棟未建完的大樓間,機器七正使用數台電腦計算著旁人無法參透的公式,而在他的身後,一個寬五米,高足有十米的巨大門框高高聳立,而本該空無一物的門內,卻漂浮著迷幻的七彩,如彩虹,又像霞光。

    在離機器七不到十米的簡屋中,赤盾家的金發少爺泡了一壺茶,靜靜地通過監視器觀察著機器七的行動。

    突然,簡屋的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條裂縫,而後黑發的少年從中行出,笑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朝金發少年行了一個禮。

    來的人,當然就是可以自由穿越時空的酒窩少年。林晴。

    “時間剛剛好。”金發少年喝了口茶︰“你帶來的,應該都是好消息吧?”

    林晴雖然臉存笑,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憂慮︰“大部分都進行順利。除了言先生不知所蹤外。另外,對付狐仙的那場,我們的惡鬼都快死光了”

    “我們本來用來牽狐的資本就是最少的,有些損什在所難免。”少年不以為意道︰“只一人,要鬧不出太大的動靜︿洛克和那邊怎麼樣了?應該是壓倒性優勢吧?”

    “呵呵,關于這個”林晴頗為為難道︰“我們這邊的幾位天王老爺,也不是那麼聽從號令的人啊!”

    金發少年嘆了口氣︰“算了,你們中文怎麼說來著的?這就叫恃才傲物吧!那按你的判斷,我們的計劃能順利進行麼?”

    “絕對可以。”林晴看著監視器道︰“只要那家伙不出賣我們的位置就行。”

    “那個半機器是個,十足的科學家,他比我們還想打開通往龍脈的門,原因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能打開。”金發少年一臉嘲諷的神情道︰“更何況他還能通知誰?就算硼言能趕到,我們可還有死神等著柚

    提到死神,兩人都不禁抬起了頭,透過窗戶看著遠處高樓上的孤影。

    林晴頗為憂慮道︰“少爺或許會覺得我羅嗦,但我還是想說雖然和我們合作的都是怪物,可那樣的家伙也實在”更何況,他說到底也還是個言咒師。”

    金發少年微笑道︰“言咒師?不,他才不是言咒師。

    他就是個鬼神,為了毀滅而存在的鬼神。”

    在兩人說著的時候,巨門內的顏色,已經變得越來越閃亮。

    赤盾,離成夠有一步之遙。

    第四章︰過去的夢魘

    不被過委折磨的人,是不存在的。

    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某一天,一個衣袍華麗的婦人。在草地間瘋狂地奔跑著。

    如若不是舊識,常人絕對認不出,這個身材略顯臃腫的中年婦人,會是改變一個時代審美觀,美麗被歷史所銘記的女人。

    她從大道奔跑到山林間,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幾個面容威嚴、身著軍裝的男子便出現在她面前。

    女人眼見無法再逃,只得滿眼淚花道︰“為什麼”我們都是同類,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步?”

    “你做的太過分了。”身著將軍服的男人冷冷道︰“迷惑和操縱權貴,搞得這些間生靈涂炭。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只是樂趣?。

    “他們是人,人就該死!”婦人恨聲道︰“你知道那個大胡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上貢了什麼?是狐裘,最上等的狐裘!那個蠢皇帝還大聲叫好,難道這一切我都該看不見?”

    “強詞奪理。”將軍一使眼神,身旁的軍士立刻搭弓拉箭,對準了婦人。只聽將軍義正詞嚴道︰“狐王已經做出了判決︰斷尾斬首。你還有什麼遺言?。

    “如果不是你給我下了藥,現在該留遺言就該是你自己。”婦人說著,身後突然出現了七條狐尾;“想要我的狐尾?你們還不配!”

    說完,婦人七尾中的一尾猛地橫掃,將其余六尾齊齊斬斷。忍受的巨大的疼痛。婦人揚起了高傲的頭顱︰“我將會有六個繼承我量的人,他們將推翻你們這些迂腐膽怯的混蛋,成為狐族真正的王!到了那時,他們會將人類全部殺光。讓這片天地只剩我們高貴的狐血!”

    話音一落。六條斷尾化為六個光球,升上天空便消失不見那僅剩的最後一尾。則在背後一轉,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那一天,為了安撫軍心,楊玉環楊貴妃被賜死,而大唐在之後也終于平定了安史之亂,開創了又一代世。

    一代狐仙,就此隕落。然而六個新狐仙,卻在同一天被空中落下的白光選中,開始了它們極不平凡的一生。

    “你們都還記得那天麼“炭。只有我個、人,辦記得母親用生命教導我們的事川必※

    一千二百多年後的今天,已經披上狼人外衣的狐雙(老絲)冷眼看著他的四個姐姐,一字一頓地說著她的堅持。

    面對近2只惡鬼的圍攻,縱然是狐仙也不堪重負。

    老四、老五因為連續使用狐步和狐幻而昏厥,老三為了護衛她們也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四人中只有二姐還保持著相當的戰力,而惡鬼也只事了三只。

    可是,狐狼(狐雙老集)還從未出過手,狸貓除了變出幾個幻影搗亂外,至今還未顯露過真正的實力。光是這樣二對一 姐已經沒有足夠的把握獲勝,更何況還要加上三個皮糙肉厚的惡鬼。

    在這樣的局勢下。狐狼說什麼,狐雙都只能聽著。他只有說得越多,受創的狐雙們才能有更大的機會恢復。

    “我們每個人誕生的時候,都帶著一部分來自母親的性格。”狐狼恨聲說著︰“是我帶走了所有的惡,你們才能擁有純淨的心,才能騙過那群老狐精;才能擁有今天的一切”可你們是怎麼對待我的?怎麼對待自己親妹妹的?”

    “你是食人狐。”二姐冷靜道︰“我們替你遮掩了無數次。可你只是一個勁地殺戮。你讓我們別無選擇。”

    “選擇總是存在的。只是你們視而不見狐狼的憤怒不可自抑︰“你背叛了我﹞叛了母親的遺願,只是為了自己的王位?為了權力?”

    “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狐族。”狐雙道︰“食人狐的存在會把人類,還有其他妖物推到我們的對立面,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我們就該把他們全部殺光。”狐狼嘶吼著,重新現出狼人的身形︰“等到那群瘋子打開了那扇門,我會把龍脈放出來,這片土地會把自己的憤怒傾瀉在人類身上!”

    二姐皺眉道︰“龍脈?那是什麼?”

    已經完全狼人化的狐狼呲牙道︰“是即將死掉的你±遠不會知道的東西。”

    話音網落,伺機而動的三個●鬼安刻朝受傷的老三撲去,而狼人則一個狐步,來到了二姐的身後。

    沒辦法了,面對無法可想的危局,二姐一咬牙。決定獸化。

    與普通的狐妖不同,狐雙的六人因為從出生起就擁有巨大的能力,這讓它們獸化的破壞力更為驚人。因為能力太強,獸化後很可能會因為能量暴走而無法復原,因此狐雙們在成年後就一次獸化也沒有使用過。

    背對狐狼的突襲 姐大吼一聲,純白色的狐尾憑空出現,將它整個人包了起來。

    “這樣才對。”狐狼大笑著敲打狐尾︰“獸化吧!讓你的本能決

    “閉嘴”。

    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罩住了正在獸化中的二姐,同時將狐狼和惡鬼全都彈飛到一邊。

    白光過後,二姐恢復了人群倒在地上,一個新的狐雙站在她身旁,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狼人。

    “大姐?。重傷的老三看到來人,慌忙站起身來︰“你,你怎麼會來了?”

    “因為不放心你們這些笨蛋大姐橫眼看了看身後同伴的慘狀,嘆道︰“再加上一大批黑狐失蹤,不來親自看一眼,實在是不放。

    此時,狐狼爬起了身,鼓著掌道︰“來得好,正好趕得及替你的妹妹們送行,”

    當說到“行”字的時候,狐雙(老大)突然消失,出現在了三個惡鬼的中間。她抬起雙手輕觸他們被縫緊的雙眼,然後看著惡鬼們被自己胸膛中跳出的火焰吞噬,或是被自己凍成了冰棍。

    只是一個照面,大姐就看出了惡鬼全都中了狐幻一旦狐幻解除,惡鬼就會被自己體內的能量所吞噬。

    在洞察力上,狐雙的老大與其他人相比,高出遠不止一截。

    大姐面無表情道︰“用狐幻控制言咒師的量?你不是痛恨人類麼,為什麼還要和人合作?真是可恥!”

    “那個大叔。可不能算人類哦!”一直在旁看戲的黃貓跳上了狐狼的肩膀,低聲道︰“這家伙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你要小心。”

    “那是當然。那可是當年親手把我抓住的人”狐狼一握拳道︰“不過,有了這個身體,一切都不會再一樣了。”

    在狼貓對話時。老三與大姐做了一個眼神交流,在片刻地掙扎後,帶著其余三人化為白光。離開了戰場。

    戰況,變成了狐雙的老大,獨斗狐狼和狸貓。

    “我家的孽。還是要靠我的雙手來償還大姐嘆著氣,背後升起了兩條若有似無的白尾。

    我都是按分段上傳的,有些字多些,有些字少些,大家將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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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禍厄臨 第四章 過去的夢魘

    一年前。塔方拉瑪干沙漠中的某在無盡的黃沙間,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走走停。似乎在尋找什麼。

    那兩個少年擁有著完全相同的外貌,如果不是一人身上的肌肉更為網硬、各種傷疤也更多,要想區分兩人實在是有些困難。

    突然,走在前頭的中年人吐了腳步,用力踩了踩腳下的黃沙道︰“告訴我,你們感覺到了什麼?”

    兩個少年交換了一個眼神,傷痕更多的一人道︰“陰氣,濃烈的陰

    中年人瞥了眼沒有說話的白淨少年”號聲道︰“下次誰想到誰說,這不是比賽,不要再耍弄雙胞胎的默契,不然有你們的苦頭吃!”

    白淨少年吐了吐舌頭,傷痕少年歉意地鞠了一躬,中年人才繼續道︰“離我從孤兒院找到你們,已經過了十年了吧?我想聽聽,你們覺得這十年過得如何?”

    “很累。但很充實。”生怕自己兄弟說錯話,白淨少年搶先道︰“叔叔你教了我們很多,還讓我們能吃得上飽飯,這份恩德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

    “恩德說不上。這本來就是我哥哥該做的事。

    中東人嘆道︰“只可惜他死得太早,看不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

    對于父親。兩個從懂事起就一直身在孤兒院的少年,也只有從叔父的描述中才能的知一二。那個少年舊歲時離家出走,在與某個村中少女誕下了雙胞兄弟後,就此不知所蹤。雙胞胎的母親一時想不通自盡身亡,兄弟倆就這樣輾轉到了孤兒院。如果不是這個叔叔十年前的出現,他們很可能就要餓死在高牆之中。

    因此,盡管叔叔一直給他們安排地獄似的的練,但他們卻仍從心底相信,甚至崇拜著這個男人。

    看著目光純淨的兄弟,叔父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忍,可繼而便重新恢復了冷漠︰“阿明,還記得之前我們經過的綠州麼?去再取些水,十分鐘內回來!”

    由于之前就經常接受這樣的練,傷疤滿身的阿明不假思索地便鈾下來,而後轉身便跑一要知道,綠洲離他們至少也有兩公里的距。

    白淨少年看著自己的兄弟跑走,輕嘆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只刮練笨蛋明的身體,卻把那些鬼怪的事教給我?”

    “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阿明就是體力好,而小暗你天生就有這方面的潛質。”叔父一副嚴師神情道︰“現在老實告訴我,你感覺到了多少。”

    小暗閉上眼楮。片刻後說道︰“佔”不,沽只縛靈﹀該是探險隊之類的。”

    叔父贊許的點了點頭︰“這麼微弱的縛靈都感覺得到,你比你父親當年要強上太多了。”

    提到父親。小暗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思忖了片玄,還是開口道︰“有件事我想問叔叔很久了,你身邊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縛靈,到底是誰?”

    “你說什麼?”叔父的臉色大變,他看了眼身旁的虛空,聲音有些顫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得見的?”

    “三個月前。”小暗如實道︰“最近開始聽得見他們說話了。”

    聽到這樣的答案,叔父沉默了幾秒,然後用不屬于自己的低沉聲線

    ︰

    “阿暗≡。”

    一團白色的氣霧隨著話語匯集,幻化出了另一個叔父,兩個一模一樣的中年人同樣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幻之叔父說道︰“你知道麼?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

    生日?小暗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會知道這個的只有死去的母親,還有”想到這兒,暗忽然明白了什麼,但他還沒有開口。叔父卻一下沖到了他的面前。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們的父親,是我殺的。”

    隨著叔父冰冷的話語,一把尖刀刺穿了小暗的心髒。

    在心跳停止前。小暗看到幻影重新化為霧氣,從他口中鑽入,並接觸著他的靈魂。

    ,為什麼?”仍不願就此死去的小暗問道。

    “因為你們只有一人能活,向來如此。”叔父哀嘆道︰“我很抱歉,那不是你。”

    小暗的意識,就此離去。

    等到之後他的靈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又被無形的量拉回後,已成為幽魂的他。所看到的是他生前的兄弟,抱著他的屍體在沙漠中哭。

    從那天起、明和小暗,變成了諭天明,還有阿暗。

    七年後,上海近郊某處。

    “阿暗、暗!你沒事吧?”

    在諭天明焦急的喊叫聲中,阿暗終于恢復了意識。強撐著罵道︰“我就是小睡了一會兒做了個夢,你叫個鬼雖然我就是鬼。”

    時鐘撥回到十分鐘前,為了援救被惡鬼突襲的諭天明,阿暗自主性地使用了大破壞力的“颶”雖然這招在誤打誤撞間解除了惡鬼的陰氣防護,幸運的將它們擊到,然而阿暗過分越權的行為也受到了能力的反噬,這讓它在之後的時間里完全失去了意識。

    為了保護阿暗,一目用盡了身卜切的道具阻擋煞皇的攻擊。吊然終千樓虱,,暗回魂,但諭天明身上也布滿了各類傷痕 張臉都被鮮血所浸紅。

    在他們身前,煞皇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姿勢,笑看著諭天明道︰“終于醒了麼?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誰要你等了”、暗用霧氣幻化出一張人臉,吐著舌頭道︰“你又不是漂亮的女鬼。”

    諭天明在霧氣背後輕聲道︰“你行不行?別硬撐!”

    阿暗毫不客氣地回道︰“你擔心自己吧,我離開一會兒就搞成這樣,還好意思說教!”

    在用特殊的方式確認了狀況無礙,木魚兄弟沒有半秒的猶豫°又一次發動了攻擊。

    “阿暗,矢!”

    諭天明一號令、暗立刻幻化成千百道白色的霧之箭矢,朝煞皇射。

    “試多少次都是沒用的。”煞皇笑著將身體氣霧化,箭矢一支支穿過,卻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正當然皇準備再嘲諷兩句時,諭天明卻出現在他面前,手上握著有“陰氣克星”之稱的短刀玉闢邪,朝煞皇攔腰砍去。

    終于,這次煞皇不再微笑,而是倉皇地選擇了後撤閃躲。

    “果然如此。”諭天明難有表情的臉上,浮過一絲微笑︰“雖然人形時陰氣的攻擊無效。但在霧化的時候,你也只是一只普通的陰

    這一下,煞皇的微笑消失了,他冷冷道︰“確實,現在離完全體還有一些距離”所以我才需要更多的陰魂,更多的死人!”

    “我有個更簡單的方法。”諭天明橫刀身前︰“就是把你渡化。”

    “渡化?為了什麼?”煞皇反問︰“你就那麼肯定,我們將去到的世界,就可以讓我們從痛苦中超脫?”

    阿暗的聲音從旁譏諷道︰“你就是靠這套理論,騙那些縛靈、地鬼替你送死的?”

    “我從不欺騙。我只是為他們指了一條明路。”煞皇指著自己道︰“與其去期盼未知的世界,不如進化自己,然後再活一次。”

    說到“再蔣一次”四個字時,諭天明明顯感受到了來自阿暗的情緒波動≡然,這句話觸及到了阿暗心底最深處的欲求。

    這是諭天明,無論如何也無法化解的心結。

    木魚一號能做的,只是生硬地轉換話題︰“那你大可以繼續自己的進化,為什麼要和其他人折騰到一起,你們又到底想做些什麼?”

    “別人想如何我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更多的陰靈。”煞皇理所當然道︰“活人永遠不能理解我們的痛苦,害怕、嫌惡甚至追繳我們。但當他們變成了陰魂。就會變成我們的同伴,這是不是很諷

    人,如果不身處對方的處境,就絕對不會為對方思考。這一點煞皇明白,一直與在最近處見識人鬼本性的木魚兄弟,更是清楚。

    諭天明之所以度靈,是為了將陰魂索替的循環切斷,讓陰魂從陽壽的束縛中解脫。不再讓更多的人成為冤魂。

    在言咒市,諭天明是唯一一個真的無償為人做事的人,但他最想拯救的,卻從來不是人。

    “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想象的更多。”煞皇緩緩道︰“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你們應該是最能理解我的人。為什麼,不試著理解我們的陰魂,反而要走到我們的對立面?如果你們幫助我,我可以把正確的修煉方式告訴你們,以你的能力,不出五年。就可以擁有完全體的身軀,真正活人的身軀。”

    這最後一句,顯然是對著阿暗說的。

    不用再和諭天明爭搶身體,獨自擁有自己的身軀。這樣的夢,七年來阿暗已經不知做過了多少回。

    沉默許久後,阿暗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想要的身體。只有這個,木魚的。”

    “阿暗,幻。”

    得到了阿暗的答復〉天明立刻念出言咒,阿暗變成了三米高的半身巨人,曾在大賭局事件中戰勝過言先生的巨靈神(雖然是演戲),又一次顯出了它凶惡的形態。

    “真可惜。我本來還很欣賞你的。”煞皇惋惜著,整個人開始極速膨脹、變化︰“那就讓你看看,你放棄了什麼。”

    青色的氣霧幻出了一個比巨靈神還有魁梧的身軀,在那身軀之上,九個頭顱在呼嘯中成型。

    存在于傳說中的九頭巨龍,便是煞皇怪化後的形態。

    當九頭龍完全展開身軀,張開背後的雙翼,只到它膝蓋高度的巨靈神,顯得是如此渺

    雖然處于近郊。但大到誇張的兩個怪物卻難以被不注意。不一會兒,汽車急剎車與人尖叫的噪音便此起彼伏。

    “過一會兒,第七部隊的人一定會頭疼死。”阿暗榔愉道︰“不過現在,好像我們的麻煩比較大。”

    說著、暗拖著諭天明一躍而起,朝煞皇的九頭沖去。

    無論生死,諭家兄弟永遠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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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禍厄臨 第五章 禍歸來

    與步生駕著車,按著半死的海沉暮的指引,高速行駛著小

    這一路上,言先生一直在思考的,還是天女所帶來的夢境。

    到目前為止,天女之夢正在被一步步地驗證︰一切始于黑夜中的日光;讓所有人與妖死亡的﹀該就是暴走的龍脈;血色猛虎本就是赤盾家的紋章,這也代表了赤盾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是,言先生卻仍搞不懂青色的太陽,還有最後吞食血虎的金龍代表著什麼。

    如果只是為了表達災禍。那死城的畫面已然足夠,那青色的太陽,一定有著其他的含義。還有最後那尾巨龍,他將血虎吃掉之後,便朝太陽撞了過去。那意思,是說巨龍要犧牲自己,才能將太陽從青色的光暈中解脫麼?

    犧牲這種事,別人做也就算了,言先生才不會有這興致 到犧牲小杜的臉又出現在言先生腦中。他使勁慫甩頭,沒好氣地回頭看著後座道︰“還有多遠?”

    海沉暮掙扎著坐起身,指著右邊道︰“到了前面個路口右轉,然後”

    海沉暮的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在後視鏡中忽然看見了驚人的異變一一車的後半部分,突然消失不見。

    原本平時的地面,忽然平的拔起了一條巨大的土柱,土柱準確地從車的後方頂破水泥,並以驚人的速度沖天而起,將言先生的車霍地一聲截成兩段。

    言先生還不及驚訝,已足有十米高、寬至少三米的土柱迅速朝他倒了下來。

    “獸。

    迫不得已,言先生只好用上了保命言咒,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在不到一秒後,事的半截車被徹底壓成了廢鐵。

    “該死!”言先生罵了一句,趕忙朝摔下來的後車座趕去。

    忽然間,一股火光從天而降。將海沉暮所在的半截車子完全吞噬,可憐的海沉暮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徹底變成了焦炭。

    言先生睜開言咒之眼。看著海沉暮的生命之鐘歸零,而後一股淡青色的氣體從車內鑽出,緩緩飄飛到了十字路口。

    在路口,一個裹著白色袍子的人深吸一口氣,將氣體吞入口中,然後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隨著整個動作的完成,這個神秘人的陽壽之鐘,竟違棄自然規律地反向增長。

    五行至死,災壽不絕。

    能使用這樣的陽壽獲取方式的,只可能是一族,只可能是一人。

    “書禍。”言先生有些無奈地招手道︰“歡迎回到我們的世

    第五章︰禍歸來

    為了,終格而生。

    在言咒師的四大家族中,可自由控制陽壽的言家是王族,雙生人鬼搭檔的諭家是貴族,操縱普通人的文家是平民,而操縱強力言咒一五行咒術的書家,則是言咒師一族的護衛部隊。

    與其他幾族不同,書家其實一開始是外族〉有絕頂智慧的他們發現了言咒師的存在,並在付出了某種代價後,成了這近神一族的成員。

    然而,言咒師的生活並不如書家人想象中歡樂。起初,書家將破壞力驚人的五行言咒,當作是極高的恩賜,然而,久而久之他們便發現,這五行言咒任一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陽壽。另外,書家因為時間較短,並沒有如其他幾家一樣,研得屬于自己的陽壽獲取法。

    這樣一來,書家的陽壽變得只出不入。因此,他們不可能會是任何其他家族的對手,他們的身份也就成了士兵,成了言咒師與其他妖異、佛道斗爭時最好的犧牲品。

    書家的人當然不喜歡這樣的定位,可沒人能夠從與言咒師訂立的約契中逃脫,書家人已落入了圈套,就只能承受族人全是短命,並且淪為棋子的命運。

    可是,在長期的戰斗過程中,書家發現了一個不被注意的事實一在使用五行言咒殺死一個人的時候,對方未盡陽壽的一小部分,會反向流入五行咒師的身體。

    雖然只有百分之一,但這個發現對于書家而言,卻是黑夜中唯一的曙光。

    經過不懈地研究,書家發現。不同人獲愕陽壽的效率也不同。五髒的狀態、血型、生辰八字的不同,都會影響陽壽吸收率。

    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會強化吸收被殺者陽壽的身體特性被全部找出,他們為了試驗自己的結果 同樣偏弱勢的文家合作,利用“盅生”的技術,犧牲了數個擁有部分指定特性的人,終于拼接、制造出了書家的未來,能百分百吞下所有死者陽壽的人造人。

    可是,包括書家在內的言咒師們都沒想到,這個書家制造的怪物,成了導致言咒師滅絕的關鍵。

    而這個怪物,自然就是站在言先生面前的,書禍。

    褪下了連兜帽的長袍。書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個發如草堆,面色蠟黃的中年人。

    “好久不,,咳咳,好久不見了。”書禍一臉病態,咳嗽著道︰“說實話,我可真的,咳咳。真的不想見你。”

    “你以為我想見你麼?”言先生嘆道︰“你還是一樣,整天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卻怎麼都死不掉。”

    書禍苦笑道︰“差不多了。在兩個世界里來回兩次,我的身體都要被榨干了。”

    言先生椰愉道︰“我還以為你本來就是空的。”

    本該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兩人,卻像是老友一般敘起舊來。

    然而,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中。兩人依然距離有十多米遠,言先生不敢隨意靠近,書禍也沒有任何移動。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長處,只要被言先生近身,五米之內近乎無敵的“域”之言咒縱然是書禍也擋不下;反之,如果被書禍拉開距離,大場面的五行言咒就佔了絕對的優勢。

    因此,他們彼此交談著。尋找著獲得最大優勢的時機。

    “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如何?”言先生左眼一亮︰“看你的陽壽漲了不少,那個世界應該被毀的差不多了吧?”

    書禍仰起頭,用了深吸了兩口氣,回憶道︰“真是,說來話長

    當初,三名言咒師合力將書禍丟入了時空,卻未曾想到,書禍會找尋到時空上的一條裂縫,從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當他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其他的言咒師,也沒有狐妖、吸血鬼和魔法師,他就像發現了一今天堂。

    只可惜,當書禍帶來了毀滅與災禍,就有人會起身反抗。

    最終,書禍又一次被擊敗。然後被送回了他該去的地方一永遠混沌一片的時空夾縫。

    本來,故事到此就該告一段落,然而,人類無盡的欲求,卻又一次解放了災禍的猛獸。

    在之前的英雄路事件中。當言諭為了一個可能引發戰爭的黑客而奔波時,有赤盾種的王釋淵試圖打開時空,雖然這個瘋狂的行為被聞訊而來的大道盟所制止。可在時空中等待許久的書禍卻借此脫出,重返自己熟悉的世界。

    聽完書禍的故事,言先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說你,怎麼在兩邊都混得那麼慘呢?然後為了報恩,你就成了赤盾的狗,告訴了他們惡鬼的利造方式?”

    “你太小看那群為了錢什麼都敢做的瘋子了。”書禍又咳了兩聲,道︰“當時我網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完成惡鬼的制造,只不過當時被他們封在人體內的,是強力的魔法咒術。”

    “所以,你把拼圖的最後一塊碎片給了他們。”言先生嘴角一撇,鄙夷道︰“我以為,個性高傲如你,不會屬于借他人之力,打屬于自己的仗。”

    聽著直白的諷刺,書禍不以為意道︰“當時的我太過虛弱,如果不是他們幫忙,或許還真活不到現在。至于惡鬼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武器,當做謝禮才才合適。”

    “那麼說的話,你現在應該和赤盾兩清了。”言先生正色道︰“我現在要去阻止一群瘋子破壞世界,至于我們之間的帳,可以之後慢慢再算。”

    “如果說這些年的失敗讓我學會了什麼,那就是要做壞事,也要與人合作。”書禍松了松肩膀道︰“反正等他們找到了龍脈,我再把他們殺光就走了。”

    “真符合你的風格。

    言先生笑著掏出幾顆藥丸吞下肚參雜了維克丁的口服鎮定劑,對于空書帶來的方向感紊亂,有很好的抑制效果。面對書禍這樣的敵人,言先生可不消因為忽然不分南北而漏出破綻。

    書禍沒有說話,他抬起左手,掌心中的“風”字閃著血色的光澤∪任何一位言咒師更悠遠,更洪亮的聲音念道︰

    “旋”

    一時間,狂風四起。肉眼都能清晰分辨的風旋撕裂著周圍的一協,卷起斷裂的燈柱和碎石。朝言先生呼嘯而去。

    經過對話的拖延,能力緩緩增強的“獸”也有充分的時間強化,言先生立刻往前一竄,用強化的身體頂著碎石,順著風旋的縫隙沖了過。

    在使用了一個言咒後。書禍原本已經變得好轉的臉色再度蠟黃,他劇烈地咳嗽著,左手一翻。風旋立刻轉向反撲回來∥時,他舉起右手,掌中的“火”字隨著書禍念出言咒,而噴發出強勁的火光︰

    “灼”

    火光在前,狂風在後。言先生雙手繪出綠色的空書,大喝道︰

    “鳳”

    言咒一出,撲面而來的火光在言先生身前匯成了一只火鳳。不但沒有傷到言先生,反而跳過了他 他身後的狂風相撞。巨大的能量互相撕扯,最終風助火勢,火鳳在吞沒了風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更大上了幾倍。

    “五行言咒可不是你的專利。”言先生帶著笑意單手一揮,巨大的火鳳從天而降,將書禍整個吞沒。

    “鳳”之火具有靈性。如若被它咬上,敵若不死,則火永不滅。當初言先生就是靠著這一招。殺死了幾乎擁有不死之身的原生狼人。

    可是,要用五行之術殺死五行災師,卻是天方夜譚。

    “護”

    在火光還未包住書禍之前。一層薄薄的水膜從他的背後溢出,逐漸包裹住他的全身,變成了水之鎧甲,接下了火鳳的撞擊。

    這薄如錫紙的一層水膜。卻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火焰烤干,水火相交的制造出了濃烈的蒸汽,將言先生和書禍全部吞沒。

    水不穿,鳳不滅,蒸汽自然綿延不絕。滿眼的氣霧讓兩人都看不見彼此,混白一片中寂靜得出奇。

    沉默了不知多久後,書禍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一聲咳嗽還沒完,言先生已經憑著“獸”的聽覺摸了過來,並用早已準備好的利刃,從肋部刺入了書禍的心髒。

    這把可不是普通的刀刃。是之前在折磨海沉暮時,言先生物空使用言咒加持過的兵刃。它的作用就是在擊中對手的瞬間,將對手身上的一個言咒效果中和。

    這是,專門為書禍準備的送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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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禍厄臨 第五章 禍歸來

    龔刃放出淡淡的綠先。水蘭鎧甲遇丹古刻退散,咆卑腳火比吼刻將書禍吞沒。

    為了避免波及,言先生趕忙撤手後退,眼看著火鳳一遍遍碳烤著書禍的皮膚,他這才放送地喘上幾口氣,解除了逐漸吞食他理智的“獸

    現在的目的不是和書禍對砍,言先生一招礙手,立刻將書禍扔在一旁。在未散去的蒸汽中摸索著方向前進。

    這時,已經被燒出焦味的書禍開口道︰“你想去哪兒?”

    說著,書禍右手一抬,全身的火光立剪在掌心匯集成火球,而後朝言先生砸去。

    言先生看著火球,無奈地雙手撐地道︰

    “障”

    霎時間,一堵土牆擋在了言先生身前,與火球相撞言先生則借著火光四濺的時機,從一側快速沖向書禍。

    與書家人對決的第一要點,就是絕不被拉開距離。

    “你那也,咳咳”也叫五行言咒?。書禍咳嗽了兩聲,頂著面目全非的臉龐,朝前狠狠地踩出一腳︰“好好看看真貨是怎樣的

    “障”

    同樣的言咒,經書禍的口里一念,四面土牆立刻拔起,將言先生關進了土質的個獄中。

    “崩”

    言先生將面前的土牆轟出了一個大洞,而後在書禍做出反贏前。將另一只手按到了地上 次效果的言咒“崩。猛烈撼動著地面。將書禍也震得重心不穩,言先生借此機會幾步便沖到了書禍身前。

    一入五米,縱然對手是無法被殺死的書禍,言先生至少也不會落敗。

    “你以為,經過這麼多年,我還不會近身戰麼?”書禍說著張開了嘴。刺在上顧處的“雷。字。

    糟糕!言先生立刻心叫不好。但在一天內已使過“速”和“獸。的言先生卻已無路可退,只好雙臂護在臉前,準備硬挨下這一擊。

    “轟”

    “堅”

    兩種言咒正面對抗,在雷光電閃後,言先生被拋到了街道的另一頭。重重地摔到在地。

    可是,在這一擊後,言書二人卻都有些驚訝雖然祭起了保命言咒,但被五行言咒當頭劈中卻毫發無傷,這卻實在有些詭異。

    不一會兒,言先生發現了自己周身漂浮著若有似無的粉紅色霧氣,正是這微薄的霧氣,在半途中稍微中和了雷電的攻擊,才使得“轟。的破壞力被減至最

    此刻,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遠處飄來︰“哎,要是沒了我,你該怎麼辦啊!”

    一這個及時出現的救兵,自然就是文雅。

    言先生從地上爬起身,看著站在崎嶇路面高處的文雅道︰“怎麼?你沒被人伏擊?”

    “當然有”文雅哼聲道︰“只不過我比你們這些笨蛋稍微厲害一些。所以還抽得出空救你

    書禍一邊用“愈”治療著自己的傷處,一邊看著文雅道︰“這就又來了一位,二對一的話,或許還有些樂趣!”

    “二對一?”文雅不屑道︰“我說病大叔,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麼?”

    因為之前的誇張戰斗,此刻的街口早已是一片狼藉,平實的地面也變得高低崎嶇如山道。當文雅說完話。書禍和言先生才發現,早已有數十個被洗腦的人藏身在碎石後,用血紅色的雙眸子著他們。

    “文盅生!”言先生非但不感激,反而皺著眉頭厭惡道︰“你在做什麼?”

    對于文雅,言先生最厭惡的並不是殺人,而是她那種完全洗腦的操縱方式,這和言先生通過言語控制、影響人的風格完全相反。

    “做什麼?當然是救你的命啊!”文雅沒好氣道︰“你的個人喜好可以先丟在一邊,對付書家的大叔,我們需要所有可用的戰力。”

    “我可沒求你幫忙。”言先生嘴硬了一下,卻沒有繼續反對。

    經過之前的戰斗,言先生已經知道,書禍的身體依舊被書家的詛咒所纏繞,就連五行言咒也無法將之殺死。

    書家在制造人造人的過程中。犯了無數的錯誤,這導致了書禍被各種各樣的疾病纏身,每次言咒使用都會加重病情,可同時卻也讓他有了不死之身。

    比起吸血鬼和狼人,不使用恢復系言咒的書禍,身體的復原速度簡直緩慢至極。然而,他卻擁有真正的不死之身。這個不死的意思,是即使你砍掉他的腦袋,或者將他朵成爛肉,他都不會死。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碎肉會重新聚集、分裂。制造出新的頭顱、四肢,然後一副病的要死的樣子,繼續將一個個對手蠶食。

    起初,言咒師們也並不知道他有這樣的特性,然而在耗費巨大的代價殺死他四五次,他卻一次次復活。直到摧毀了整個言咒師一族。

    在這樣的情況下,言先生能做的只有先將他的四肢斬去,然後再想辦法對付那煩人的不死詛咒多出文雅的數十雙手,這樣的幾率也會大出很多。

    在“愈”的幫助下,健康的皮膚重新爬上書禍的臉龐,在好一陣猛咳後,他艱難一笑道︰“多出幾十只螞蟻,你以為就能扭轉戰局?。

    “那要是,再加上一只狐呢?”

    一個聲音從遠處飄來,而後 光伴著一條蒼白的人影,出現在了書禍身後。

    那是,白發、白膚、白眸的狐雙。

    之前面對兩個言咒師仍平靜如水的書禍,在狐雙出現後眼立刻朝胖躲閃,然後左手一揮,狂風立刻卷向狐雙,卻只是將一個幻影撕碎。

    狐雙的本體來到言先生身旁Σ悠”你找到他們的老巢在哪兒了麼”“正在努力。”言先生朝書禍比了個眼色,而後問道︰“你那個。麼妹呢?被你解決了?”

    “逃了。”狐雙言簡意核︰“她受了些傷,應該是逃回老巢修養。

    文雅走了過來。打著哈哈道︰“那就簡單了。我們一起把那家伙打個半死,再從他嘴里套出來就走了。”

    狐雙抬眼看著文雅道︰“你不是≡我很反感麼?”

    “沒辦法,我們現在要拯救世界嘛!”文雅的語氣依然不那麼和善︰“不過那邊的僵屍,可比全身白毛的動物更惹人厭。”

    在兩人一狐交談間,被文雅所操縱的倒霉蛋們不停地運用自己的怪力,將巨大的土塊砸向書禍,讓他無法抽身。

    看著局面朝不利的方向變化,自己體內的各種疾病又開始逐漸抬頭,書禍雖然不認為自己會敗北。卻仍邊躲邊退,試圖先拉開距離言咒師這種生物,永遠不會在不利的情況下開戰。

    “成交。”狐雙說完,一個狐步來到書禍面前,背後隱形的雙尾急甩,將書禍打到了半空中。

    言先生揚起了頭道︰“把我扔上去。”

    “樂意效勞!”文雅說著。雙眼血紅地抓住了言先生的肩膀。

    “力”

    文雅高喝著將言先生拋擲到空中。然後操縱著靈魂氣霧包裹住言先生,將他準確地帶到書禍面前。

    “暴”

    書禍再一次張開口,比“轟”巨大數倍的雷光射向言先生。

    文雅合起雙掌,自言自語道︰“這回是模仿人鬼兄弟的招數。”

    “牆”

    隨著文雅的言咒,粉色氣霧在言先生身前幻化成了牆壁的形狀,擋了擋耀眼的雷光。可五行言咒的威力著實驚人,只頂了幾秒,牆壁便煙消雲散。

    可這幾秒。已夠狐雙再次發動狐步 光在雷暴吞噬言先生的前一瞬,將言先生再度拋高。

    書禍抬起頭,仿佛看見言先生背後,有一對黑色的翅膀。

    言先生甩開雙手,金黃色的粉末全部傾灑而出︰

    “隕”

    在下落的過程中,金粉的體積變得越來越大,當落到書禍面前時,已成了每個粒子都有拳頭大小的,石塊流星雨。

    “隕”是必須佔據高地,下落的距離越長效果越顯著的言咒,在普通的戰斗中完全無法使用。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構思戰術、推測對手的反擊方式」出了限制多多的言咒,也只有言先生有如此重的心計,也只有原七殺組的成員,能夠通過嫻熟的配合,讓這樣荒謬的計劃成于。

    書禍還想再度使用護體水甲。可另一股不易察覺的紅霧卻在關鍵時刻冒了出來,堵住了書禍的咽喉。

    一瞬的阻滯,滿天的石雨便砸到了他的身上。帶著他一起墜落到地,並在落地的瞬間變得足有籃球大將書禍完全埋了起來。

    狐雙先落地,然後用無形的狐尾接住了下墜的言先生,沒好氣道︰“你把他埋起來,我們還怎麼問荊”

    “等我砍了他四肢後,你再慢慢問。”言先生回頭喊道︰“大力氣的來搬石頭了!”

    “你是連這個都算好了,才讓我用“力,的吧?”文雅氣鼓鼓地跑來,隨手將石頭一塊塊丟到一旁。

    可是,當一分鐘後所有的石塊都被搬走,靜靜躺在那里的,卻成了愉天明。

    哈?。

    “真是的,幸好趕佔了。”

    這時,林晴出現在了附近的一棟高樓上,將肩上扛著的書禍扔到一邊道︰“我說書大叔啊,怎麼混成這副慘樣?”

    “他們都變強了,比預料中更難對付。”書禍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腦袋嘆氣道︰“我輕敵了。給我兩個小時把骨頭接起來,再來過第二輪。

    “這點傷,等會兒讓少爺送幾個惡鬼吃就行。”林楮一揮手,身後便出現了一條時空裂縫︰“不過第二輪就免了,另外一邊還有更重要的敵人,等著我們去砍呢”。

    “門,已經開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的高樓上。兩群蝙蝠依舊在不遺余力地相互撞擊。

    這時,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忽然開始放亮。當陽光傾灑而下,蝙蝠們立刻消失不見,老查和夏洛克優雅地站在天台兩端,就好像兩人間沒有發生過任何戰斗一般。

    夏洛克抬頭看著放晴的夭空,頗有些無奈道︰“看來,那些人在叫我回去了

    一見太陽,老查立刻變得有氣無力︰“從什麼時候起,你會放下眼前的敵人離開了?”

    夏洛克看著自己的宿敵,曬笑道︰“我很有自知之明,再這樣打下去,我的敗北只是時間間我要一直躲著你的牙,這根本不是戰斗,是貓捉老鼠。”

    對于任何吸血鬼來說,老查那狼人的毒牙都是致命的武器。縱然這些年夏洛克已用旁門左道的方式進步許多,但吸血鬼天生的缺陷,卻並不是能克服的東西。

    “不過沒有關系”夏洛克自信地笑道︰“等到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一切都會完全不同了。”

    說完,夏洛克化為千只蝙蝠,朝各個方向飛散。

    要在蝙蝠中群找到夏洛克的本體根本不可能,老查也沒有追擊的意思,他只是看著它們飛遠,無奈的嘆了口氣,化為蝙蝠朝暗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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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禍厄臨 第五章 禍歸來

    邊。祈郊的怪物大戰仍在繼續。“第三個頭!”

    在諭天明的嘶喊聲中,巨靈神在被咬去大半個身子的同時,揮起霧之巨斧砍下了九頭龍的第三個腦袋。

    和立刻便用陰氣恢復身體的巨靈神不同,九頭龍的腦袋一旦被砍去便不會再長出。可九頭龍的攻擊也讓阿暗的陰氣消耗不少,盡管木魚兄弟以靈活相抗衡,可總得來說還是處于守勢。

    “這麼多頭。要砍到哪一年啊?”阿暗一邊拼命恢復身體,同時躲閃著龍頭噴吐出的,能夠傷害陰體的氣息。

    就在這時。巨龍忽然停止了行動,它抬頭看著從烏雲散去後的天空,似乎在思考什麼。

    諭天明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一下沖到巨龍的正下方,而阿暗也會意地散去了巨靈神的外形,在諭天明的右臂前變出了一只雄獅的頭這便是“幻”的第二變化,能噴射出比“破”強百倍能量波的“獅相嘯。”

    可在諭天明轟出驚天一炮之前,九頭龍便已經消失不見,人形的煞皇重新出現。依然是那樣淡雅,只是樣子比起之前稍顯狼狽。

    “時間到了。”煞皇頗為惋惜道︰“但現在門已經被打開,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很遺憾。我沒能勸服你。”

    話音網落。中,然後隨裂縫一起消失不見。

    “那是,時空?”諭天明立刻做出了反疼,他雙眼泛出最亮眼的藍光道︰

    “阿暗。裂!”

    在言咒市,只有諭家人對于時空有所研究。獅頭一聲猛悄。原本已閉合的空中重新現出了裂縫。諭家兄弟立刻鑽了進去。

    時空夾縫里什麼都沒有,沒有黑夜,沒有半天,只是一片的混沌。

    阿暗從獅頭變回了人臉,漂浮在諭天明身旁笑道︰“想在這里甩掉我們,簡直是說笑!”

    諭天明還沒來得及說話,林精的臉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只見他笑呵呵地一敲響指︰“抱歉,這里是私人地方,恕不接待”。

    隨著林晴的笑語,混沌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缺口,無形的壓力將諭家兄弟給甩出了時空。

    居然真的有人,能控制時空”諭天明在驚愕中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出現在了本該是書禍位于的亂石堆中。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讓我猜猜”言先生有氣無力道︰“你是不是見到了一個酒窩很深,卻笑得很欠揍的少年?”

    “那個微縮版的言先生麼?”文雅也反鈾過來,無奈地苦笑起來︰“你這家伙,不管是原版還是盜版都讓人頭疼”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們在哪兒?”

    言先生抬頭看著烏雲散盡的天空,沉默了半響,才憋出了一句話︰

    “我們輸了。”

    從一開始,赤盾集結的這群人,就沒有要和七殺組戰斗至死的打算,他們所作的一切,就是混淆眾人的視線,拖延他們的步伐。待到機器七打開了傳送之門,再靠能自由穿梭空間的林晴將眾人聚集撤退。

    這計劃既簡單,卻也滴水不漏。

    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面對各自敵人時的反應,全都落入了對方的

    套。

    這樣的情境。要如何不輸?

    現在縱然讓他們找到赤盾的老巢,那邊也一定埋伏著數目可觀的惡鬼●棍們能踏入龍脈山而七殺組不能,這已經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你要放棄?”文雅有些驚訝︰“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言先

    “我只是在審時度勢。”言先生環視周位圈,道︰“與其花更多時間找尋不可能存在的消,到不如誠實一些我們其實都不在乎什麼暴走的龍脈。或者其他天災,反正這些也殺不死我們。狐雙你大可以將自己的整座黑狐城移到境外,老查也差不多。文盅生本身就以殺人為樂,至于面癱明,反正你要拯救的人這輩子已經救不完了,多出幾千萬或者幾億縛靈,也沒有多少差別

    這話雖然利耳。但其余幾人並沒有反駁,因為他們確實在考慮,就連最該反對的諭天明,此刻都沉默不語。

    聰明人之所以為聰明人,是因為他們會承認失敗。然後思考出路。

    然而,無論在任何人的思緒中,一股強而有力的執念,卻在撕咬著他們的理性判斷。

    狐雙雖然帶走了黑狐不問世事,但這並不表明,她不關心其他仍生活在人群中的狐妖;老查管理吸血鬼,本就是為了不再給世界造成更大的傷害;諭天明就更無須提起了,理智從來就沒有戰勝過他的救世情懷;至于文雅。她倒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只是笑呵呵地看著言先生,用眉眼表達著“我你喜歡救世界就救。不喜歡就拉到”的情緒。…

    言先生曾無數次轉過身,對于人類的死活不聞不問,他本以為,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言先生自己都未曾注意,那個會拋棄人類的自己,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漸漸改變。

    他遇上了李醫生,遇上了小杜,遇上了姜夜鶯,遇上了為他綿延數公里的火星之光。為他而吶喊助威的人群。

    在一切之前。他更遇上了,最初改變他的長發。

    “該死!”言先生罵了一句,忽然從袋中掏出了一份地圖,平攤在了地上。

    好吧。就當是還小杜的救命之情,就讓我也做一次無謂的掙扎好了。言先生抱著這樣的思緒,開始在地圖上畫圈︰“海家的藍毛子會知道那個地點,那就說明那地方和他家的房產公司有關。”

    言先生一有所行動,其他人立刻動了起來。

    諭天明建議道︰“那地方得陰濕氣重,不然很難打開時空之門。”

    狐雙道︰“龍脈山或許還有大道盟的戰士,他們要聚集不小數量的惡鬼對抗,一定需要一個。空曠的場所。”

    文雅插話道︰“書禍會在這兒,那他們也就離得不遠了。估計至多不過幾公里。我可以讓我的木偶地毯搜索。”

    “不用了”言先生手指定在了一點︰“能滿足一切要求的,只有這片建築工地,”

    言先生的話還沒說完,狐雙毛經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兩公里外的工地中,所有的惡人聚集一堂,看著鋼制大門內的迷幻色彩,每個人的心里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金發少年在門前側頭,看著他身旁整整兩百人的惡鬼部隊,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身旁的林晴問道︰“繃書和狐狼的傷勢如何了?”

    “幾個惡鬼的陽壽加心髒,兩位貴客就恢復的差不多了。”林晴頭冒虛汗道︰“倒是狸貓先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暫時沒精力去找

    “不用去管那只多心眼的貓了,反正它也沒用了利用價值。”金發少年皺著眉頭問︰“你怎麼了?”

    林晴喘了口氣,艱難地笑道︰“被七殺組的那些人摸上門了。我正努力用時空鎖住他們。不過拖不了多久。”

    “那就走吧!”金發少年一招手道︰“那邊還有一群敵人等著我們去消滅呢!”

    隨著金發少年一聲令下,無懼的惡鬼部隊迅速進入門內,夏洛克、煞皇和狐狼只是猶豫了片刻,便緊跟了上去。

    書禍咳嗽著走到少年身旁,瞥了眼仍在忙碌的機器七道︰“你怎麼敢肯定,他不會騙我們?”

    “因為我了解仇恨。”金發少年異常自信︰“他痛恨因為恐懼就將他關了三年的人類,更痛恨放棄尋找他的前同伴。或許他才是我們之中,最消這個世界毀滅的人。”

    “更何況,這不是有我麼?”林晴笑道︰“他不會把我們送到奇怪的地方的。”

    “是麼?真可惜。”書禍遺憾地回望一眼,然後走進了門內的虛空。

    在所有人都消失在門內後,林晴卻出現在了機器七的身後。

    機器七回過頭。眼部的攝影機轉動個不停︰“門開了,就想殺我滅口麼?”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林晴溫柔地笑道︰“請你諒解。”

    爾用費心了。”機器七說著一敲頭部,外層的合金甲殼便自動錄落,露出了毫無遮攔的大腦。

    林晴看著那已經發臭發黑的人腦,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原來,真正的機器七,早已在三年的土牢生涯中腦死亡殘留下來的,只是機器七為解開龍脈之謎,而設下的一段人工智能。

    與金發少年推測的不同,這個半人半機器的科學家。至死為止,腦中唯一所想的,只是解開未解的謎題。

    當任務完成。不需林晴動手,機器七的軀體便自動瓦解,並自我破壞成無法復原的碎渣。

    嘔吐過後的林晴看著機器七的殘片,竟一下說不出話來,只得走入了虛空,然後靠自己的能力,關上了時空之門。

    門一關閉。在狐尖中途被林楮轉入時空的狐雙這才趕到之後趕來的言先生一行。自然也撲了個空。看著機器七的碎片,眾人只是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老查才循著味道趕到,而他落的後的第一句話,卻是人人都不想面對的事實︰

    “看,太陽真的變成了青色。”

    沒錯,原本明亮的太陽,此刻已罩上了一層青色的薄紗,雖然不仔細看無法察覺。但看老查比平時好得多的精神,就知道這輪青日與平時的太陽絕對不同。

    諭天明仰天長嘆︰“一切,都和夢里的一樣。我們

    血虎嘯青日,而他們。卻只能坐等疫病,或是其他災難的降臨。

    每個人都在思考,那尾吞噬血虎,然後沖向青日的巨龍,到底又是什麼?

    “總之,我們先回去吧。”言先生伸了個懶腰,椰愉道︰“如果真要末日,我還想多吃兩頓我管家煮的方便面。”

    眾人沒有說什麼話,便就此分散。文雅跟在言先生身後朝回走著,一抬眼,忽然張大了嘴巴。

    原來,在之前與書禍的戰斗中,言先生的後頸上留下了一道傷疤,但因為之後太過焦急,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小傷在半空中使用金粉的時候,也有些粉末沾到了傷處,給傷口鋪上了一層細致的金黃。

    文雅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那道傷疤的形狀,還有它的金色,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夢中的巨龍。

    文雅選擇了沉默,因為不知為何,那條金龍雖然讓她燃起了消,卻也讓她感到了不詳。

    就這樣,言先生背著金龍狀的傷疤,回到了公宮。

    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唯一變化的,只有那微青的陽光。

    尾聲︰再夢

    沒有任何的拼搏,會是毫無意義的。

    言先生說到底還是沒什麼良心,明知世界可能下一瞬就毀滅,他還是躺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在夢中,言先生又見到了小杜,又在他的吧台前喝著可樂,調侃著他昨夜又一次失敗的把妹吃。

    言先生從未想過,自己會懷念這樣的場景。

    在喝下第三杯可樂後。言先生轉頭對著身旁的宴座說道︰“我說,要出現就出現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言先生的話網說完。黑袍裹身、黑簾遮眼的盲眼天女便出現在了他身旁,聲音空明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

    “因為我自己就會這麼做。”言先生打著飽嗝,看著小杜的幻影消失,悵然道︰“如果世界已經要毀滅了,你還不抓緊時間嘲笑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就是這個形象麼?”天女哂笑道︰“你放心,這個世界一時半會兒,還毀不了。我也不是除了在夢里嚇唬人外,什麼都不做的人。”

    言先生打量了天女兩眼∪然道︰“所以,我們也成了你的拖延之計麼?你做了什麼?”

    天女應道︰“我盡我所能,在龍脈上加了一層封印。如果要靠蠻力破壞的話,至少得花上一個星期吧!”

    言先生有些哭笑不的︰“你知道龍脈在哪兒?那我們忙活那麼半天干軸你不會帶我們過去,或者直接自己滅了他們嘛?。

    天女無奈嘆道︰“我說過了,偷窺時間,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的我殺不了任何人,也無法將會改變未來的事告訴任何人,我能做的只有提示,然後在沒人的時候給龍脈動些手腳。”

    言先生問道︰“那這次。你又要給我們什麼提示?就算多了一個星期,我們又要怎麼趕去那該死的龍脈山?”

    “已經不再需要提示。

    天女展現出滿意的笑容︰“未來的景象,已經變了。聰明如你,也一定已經猜出了他們的意圖。一個星期後,未來便會自己運轉,這一次,我們只要順其自然就行。”

    “猜是猜到了一些。不過”言先生的面色變得凝重︰“要對付那樣的計劃”就必須的相信他們。天女啊,你覺得,他們值得信任麼?。

    天女轉過頭,用黑布後的雙眼打量著言先生,悠然道︰“如果走過去的言先生,根本就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你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是麼?”

    夢,又一次戛然而止。

    言先生赤著身從床上爬起。忽然感覺頸後一陣刺痛,他伸手一摸,便觸到了已經結蓋的金色傷疤。

    “這是”龍?。言先生摸出了那詭異的形狀,接著便陷入了沉思。

    這時,管家蓬燁推門而入,看著醒來的言先生問道︰“你醒了?早餐想吃什麼?”

    言先生甩開陰霾,明朗地笑道︰“還是方便面吧,其他早餐都沒有那個好吃。”

    菱燁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房間,在合上房門前,差燁怯生生地說道︰“歡迎回家。”

    “啊,放心吧。”言先生笑呵呵道︰“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當話說完,門便合上了。

    菱燁做夢也沒有想過,這四個字,竟成了她和言先生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當她捧著杯面回來時。言先生已經不知所蹤。

    和他來時一樣,言先生消失的,也是那樣毫無征兆。

    言先生,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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