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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黑色幽默小說/A Black Humor Novel】戲子與A片 — 第五章(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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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3 10:28:58 |只看該作者
    “人肉……”智虎猶豫了一下,才握起一雙筷子,夾住了一塊帶著汁的人肉,送進了自己口中細嚼:“想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吃過人肉咯。這肉火候剛好,嚼起來挺有勁;調味恰到好處,吃起來不會膩。我只知道把新鮮的人肉割成細片,像魚生一樣做成壽司,再沾點調味醬的話,味道極其鮮美,倒沒有想過爆炒人肉也別有一番風味。”

    “三妹,你在說什麼呢?”政虎也從盤中夾起一塊最大的肉,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裏:“難道我們不是每天都在吃人嗎?資本家負責喝人民的血,而我們政治家則負責吃人民的肉。人類文明不都是建立在吃人的制度上的嗎?魯迅在《狂人日記》裏說:‘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註3】他只說對了一半。古今中外的歷史,從來都是由吃人二字寫成的。”

    “真的要吃嗎……”軍虎拿起了筷子,卻不由得哆嗦起來。他勉強挑了一塊最小的肉,卻遲遲不願送入口中。

    一直在一旁打著哆嗦的財虎更是一聲不吭,絲毫沒有動筷的意思。

    轉眼間,一大盤人肉已經被吃光了,當然絕大部分是胖虎的功勞。軍虎手中的筷子上的肉也被胖虎迅速地咬住,然後吞了下去。接下來又上了六七盤的人肉,全被掃蕩一空。那天晚上,他們一共吃了三個人。

    吃飯期間倒還有一個挺有趣的插曲。奴才在為九千歲斟酒的時候,不小心把酒灑在了九千歲的褲襠上面。然後奴才跪下來痛哭流涕一頓,請求九千歲恕罪,這個程式總是免不了的。

    “奴才來替九千歲舔乾淨吧。”奴才如是說。

    這句話足以讓人浮想連天。

    “誒,有客人在呢。晚上再說吧。”九千歲如是答道。

    這更是不得不讓人深切地感受到這大概是一段基情四射的主僕關係。

    酒足飯飽過後,五虎向九千歲告辭,然後離開了太監會。

    直到五虎的背影消融在夜色裏,內廳中懸掛的簾幕後面傳出了一把幽幽的聲音:“九千歲,你像平常一樣和五虎談一下名模和名車不挺好嗎?怎麼突然談起人類社會的奴役來?這和你一貫的智商水準可不太一致啊。我想五虎,特別是智虎,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但是軍師,”九千歲轉過頭去說:“你知道從別人眼中折射出的由衷敬佩的目光是多麼讓人難以抗拒嗎?我真的忍不住這樣的誘惑!軍師,你一定要多告訴我一些這樣有深度的東西,我再和別人講。我太喜歡用這樣智商上的優越感來俯視別人了。”

    “這點憑你的智商應該會有點難度吧......”那聲音支支吾吾道。

    “軍師你說什麼?”九千歲側著耳朵問道。

    “算了,反正你都已經說了。九千歲,你馬上讓兵器之王前去和中央軍會合,然後迅速趕赴成都,至少要提前半天到達,在機場布下天羅地網。”那聲音似乎夾雜著一絲沙啞。

    “軍師,為什麼不把城管七星全派去成都?兵器之王一個人能夠搞定嗎?”九千歲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難道九千歲就放心把京城全交給中央軍嗎?”那神秘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不過兵器之王倒不會獨力作戰。別忘記我們已經把其中一星安插在了成都鐵拳身旁。這次也是由於她通風報信,我們才得知瓜瓜回國的消息。”

    “如果有兩星協同作戰的話,成都鐵拳肯定不是對手了。”九千歲忽然笑顏逐開,似乎信心滿滿的樣子。

    “勝負還是個未知數。瓜瓜的軍師也不是善類。如果我沒猜錯,這次歸國行動就是由他一手策劃的。老夫方才在庭院中夜觀星象,發現帝星黯淡,乃系不祥之兆。我只恐怕會發生最壞的情況。九千歲,老夫建議你立刻再次進宮,請求皇上賜你虎符,然後著手調動東北軍,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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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3 10:29: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註釋

【註1】Karl Marx, “Capital, Volume One”, The Marx-Engels Reader, ed. Robert C. Tucker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1978), 337.
【註2】See Tania Branigan, “Wen Jiabao’s £1.68bn family wealth: China furious at US expose,” The Guardian, 26 October 2012, http://www.theguardian.com/world ... ily-wealth-revealed
【註3】魯迅,“狂人日記,”魯迅全集第一卷,王海波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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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9:05:16 |只看該作者
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

    “毛澤東說過:共產黨是歷史上發生的。凡是在歷史上發生的東西,都要在歷史上滅亡。因此,共產黨終有一天要滅亡。”【註1】一個二十出頭,穿著頗為樸素的白色短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的男生蹲在一輛墨綠色的坦克車上,一邊擰著手中的扳手,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坦克車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央,那是名副其實的金碧輝煌。整個宮殿都是由黃金和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粗略打量起來大概占地上千平米。它的天花板高聳入雲,足足有十多米,上面塗畫著五彩斑斕,奇形怪狀的飛禽走獸,似乎是中國古代神話裏的妖怪。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盞盞龐大且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還能自然地散發出談談的光芒。宮殿兩側分別聳立著十多根粗壯無比的大理石柱子,而中間則鋪陳著一張筆直的鑲著金邊的紅地毯,從那高高的門檻下一直延伸至宮殿深處的臺階上。那是古代帝王朝見百官時所坐的臺階,但是也許還要高出一截,看起來有兩米左右。臺階上擺放著一張純金龍椅,熠熠生輝。躺坐在龍椅上的是另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身穿黃色龍袍,頭頂上還頂著冕旒。

    “我已經等不及啦!我就連龍袍和龍椅都打造好了,人家現在就要登基!”男生在龍椅上耍賴般地翻滾起來,口中高呼著:“人家不幹啦!我要登基,我要登基,我要登基……”

    “瓜瓜,這次我們能夠平安回來,全是因為蛤主席的協助。而蛤主席之所以答應幫我們,是因為我們向蛤主席承諾,願意助他重奪皇位。我們才回來沒幾天,你就命人打造了龍椅,還龍袍披身,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這要是不小心走漏消息,讓蛤主席知道的話,恐怕會對我們心生芥蒂啊。”蹲在坦克上的男生依舊扭動著扳手,頭也不回地答道。

    “沒錯啊!軍師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穿著龍袍的瓜瓜忽而愣住了,轉過頭去盯著立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抱怨地說:“肥仔,你讓我造龍袍和龍椅的時候怎麼沒有提醒我?”

    “瓜瓜少主請放心。我已經命人殺掉了製造龍椅和龍袍的工匠,絕對不會走漏任何消息。除非我們這裏有內鬼把消息傳出去,否則蛤主席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恨恨地盯著坦克上的男生的背影,不慌不忙地答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坦克車上的男生脫口而出道。

    “大膽!瓜瓜少主天命所歸,定當誅昏君殺佞臣,然後承繼大統,坐龍椅穿龍袍還有登基都不過是遲早的事。你在這裏妖言惑眾,到底有何居心?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肥仔氣急敗壞,臉紅耳赤地喝道。

    “且慢!”瓜瓜喝住了從宮殿外面沖進來的解放軍:“肥仔,不要激動。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七十六年。”肥仔一邊喘著怒氣,一邊糾正著瓜瓜的話。

    “沒錯,”瓜瓜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地說:“明朝延續了二百七十六年,清朝持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六十八年。”肥仔不斷地眨著眼睛,像是在克制著自己儘量不要露出任何鄙視的目光。

    “沒錯,”瓜瓜再次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說:“清朝持續了二百六十八年,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這次我沒有說錯吧?”

    肥仔緊咬著下唇,痛苦地搖著頭。

    “這就對嘛。總有一天中共也會滅亡的,我們不爭朝夕。就像你向全世界宣揚民主大法,也得循序漸進啊,對不對?”瓜瓜語重心長地循循善誘道,似乎已經忘記剛才是誰躺在龍椅上翻滾耍賴的了。

    一聽到民主大法,肥仔立刻顯得精神抖擻,雙腿並立,眺望前方,右手抓起一個馬桶吸,高舉過頭,左手則緊握一本新華字典,貼著腰間。

    “肥仔,你怎麼了?鬼上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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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9:05:39 |只看該作者
    肥仔沒有回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巍然屹立著,細看起來好像是似曾相識的樣子。一手舉著馬桶吸,一手抱著新華字典,身上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頭上還頂著一個王冠,這到底像什麼呢?

    “肥仔,你不要嚇我啊!”瓜瓜大叫了起來,五官扭曲成一團,顯得驚慌失措的樣子:“來人啊,肥仔癲癇病發啦,快把他送去醫院!”

    “瓜瓜!” 肥仔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馬桶吸,轉過身來俯視著瓜瓜,一字一頓說:“兩個月前我們還在美國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誤以為我癲癇病發,然後把我送進醫院的,現在你又想把我送進醫院?癲癇病發的樣子有可能像我現在這麼帥嗎?”

    “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了?”瓜瓜一臉茫然,用純真的目光盯著肥仔說。

    肥仔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才接著說:“每個宗教的背後都有一個靈魂領袖。對於基督教來說,那是耶穌;對於伊斯蘭教來說,那是真主;對於佛教來說,那是佛主。同樣地,我們民主大法也有我們自己的靈魂領袖。至於那個人是誰,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是誰了吧?”

    肥仔得意地揚起嘴角,舉起馬桶吸向前刺去,擺出一個酷炫的姿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肥仔,你就不要故作神秘了,趕緊揭開謎底吧!”瓜瓜被挑逗得心癢癢的,再次用純真的目光凝視著肥仔追問道。

    “我不是昨天才剛告訴過你們嗎?”肥仔急得面紅耳赤,暴跳如雷地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說:“是我,是我,是我,記住是我!你們知不知道全世界一共有多少人正在修煉民主大法?”

    “嗯,讓我猜猜,讓我猜猜!”瓜瓜兩眼又一次迸發出純真的目光,興致勃勃地答道:“你算一個,然後我算一個,軍師不算。一共兩個!”

    肥仔的身體突然一歪,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肥仔捂著胸口,似乎還驚魂未定的樣子,喘著粗氣說:“瓜瓜,我知道你很純真,這點我可以從你的目光中看出。但純真一旦過了頭就會變成幼稚,你知不知道?我們畢竟是從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Harvard Kennedy School)畢業的高材生,你這樣不但會讓人懷疑我們自身的能力,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哈佛是隨隨便便阿貓阿狗都能進的野雞學校。”

    肥仔不可一世地看著軍師,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我爸給哈佛捐了五百萬美元,然後把我送進去;我爸又捐了五百萬,然後把你一併送進去。”瓜瓜眨著眼睛,看著肥仔說:“這算不算是我們自身的能力啊?”

    瓜瓜話音剛落,肥仔便咳嗽了起來。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假裝咳嗽而已,誰知肥仔愈演愈烈,根本就刹不住車,咳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仍然停不下來,像是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肥仔連忙從身上圍著的浴巾裏面掏出了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大約十五分鐘過後,肥仔的咳嗽聲才漸緩。他慢慢地挪開了嘴上的手帕,重新塞回浴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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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9:06:02 |只看該作者
    “瓜瓜,我老實告訴你吧,”肥仔緩過氣來,再次開口說話,不過這次他的聲音略顯沙啞:“昨天晚上,我勸過我爸棄暗投明,帶著他麾下的成都軍歸順朝廷或者投靠上海幫蛤主席,不要再死忠西南王了。我們成都鬥經濟鬥不過北京上海,拼軍力拼不過中央軍和南方軍,這仗還怎麼打?就連西南王都被皇上生擒,軟禁在秦城了,而我們呢?遑論去營救西南王,我們就連回到自己的地盤成都還需要蛤主席的協助,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主上被擒,我們還有少主。如果我們追隨的是一位有勇有謀,德兼三皇的少主,尚能固壁清野,安於一隅,等待變天之日,可是如今,嗐……我們已是日薄西山,大勢已去了,我就是這樣告訴我爸的。”

    “肥仔,為什麼你要勸你爸投靠朝廷和蛤主席?”瓜瓜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會支持我奪得皇位的嗎?你看看,這還是你特意命人為我打造的龍袍和龍椅!”瓜瓜揮了揮雙臂,將龍袍展開來呈現在肥仔眼前。

    “瓜瓜,”蹲在坦克車上的軍師一躍而下,接著說道:“他說的那頓廢話其實可以總結為八個字:你是廢物,我不幹了。”

    瓜瓜聽著軍師那擲地有聲的話語,他那咬著下唇的牙齒壓迫得更緊了,他還有意無意地閃躲著肥仔的目光。瓜瓜的骨頭越來越無力,愈來愈鬆軟,直到整個人都癱坐在龍椅上,一動也不能動了。他的眼眶中忽而升騰起一絲熱氣,很快一股溫熱的液體便從四面八方湧出,翻滾,奔騰,繼而形成一輪巨浪,瞬間衝破那脆弱無比的圍欄,氾濫成災……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瓜瓜咬牙切齒,聲音中夾雜著哭腔:“你們走吧,跟著我沒有好處。造反是要被誅九族的,你們跟著我這樣的廢物只會白白喪命。什麼穿龍袍坐龍椅,什麼登基承繼大統,我知道,都不過是南柯一夢。是時候要夢醒了。感謝你們陪我瘋了這麼久;感謝你們讓我做過這樣的美夢。我這就脫去龍袍,上京向皇上自首。”

    “瓜瓜……”肥仔把手搭在瓜瓜的肩上,欲言又止。

    “走啊,我讓你們走啊!”瓜瓜推開了肥仔的手,瞬間淚如泉湧,瞪著通紅的眼睛喝道。

    “沒錯,瓜瓜你是很廢。你甚至會忘記你爸被皇上抓進秦城這件事,依然若無其事地開著你的紅色法拉利在美國把妹。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你卻老是轉過身就忘得一乾二淨。直到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在你的手背刻上‘為父報仇’四個大字,你才記得你爸鋃鐺入獄的事情,可是那時候你爸早已踏進秦城的一年多了。”肥仔咬了咬牙,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儘管你很廢,儘管我和我爸道盡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還是不願背叛你和西南王。他還狠狠地把我一腳踹到牆上,把我喝出他的房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義氣還是愚忠。當我邁出房門的時候,我爸在我身後抱怨了一句:大家都出身於紅色家族,憑什麼近平那個弱智可以當皇上,而我們家這個弱智就不行?這句話點醒了我。其實能不能當上皇帝和你的智商水準沒有任何關係,只取決於你出身在什麼家庭而已。瓜瓜,我知道你行的,你爸是熙來!”

    “瓜瓜,我也看好你哦!請永遠不要忘記,你爸是熙來!加油!”軍師不知何時已經步上了臺階,緊握住瓜瓜的手,義正辭嚴地鼓勵道。

    “這太他媽的勵志了!”瓜瓜再次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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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9:06:27 |只看該作者
    
    窗外的成都機場被那朦朧的夜色籠罩得嚴嚴實實,只有機場跑道上的跑道燈還在不屈不撓地微微發亮。兩輛綠色的軍用大卡車緩緩地停在了成都機場門前,車上躥下來數十個便裝軍人,他們身上都整齊劃一地背著一個黑色的登山包,一個接一個齊步朝著機場內走去……       

    “不好意思,各位乘客,這邊是機場跑道的入口。您們只要往回走,在第一個拐角處左轉,大約走一百米,就會到達候機大廳。請各位乘客到大廳內等待您們的航班。感謝合作。”兩個接近一米九,類似機場安保人員的大漢截住了一行人,臉帶笑容耐心地給他們導起向來。

    “我是北京軍區黃司令直屬近衛隊的隊長,黃興上校,這些是我的下屬。”黃興上校一邊出示軍官證,一邊用拇指指著自己身後的一行人說:“我們懷疑明天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從洛杉磯降落成都的客機會遭到恐怖分子脅持,所以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恐怖分子被抓獲以前,成都機場的一切安保事務都將由我們全權負責。”

    “原來是北京軍區的黃興上校,小人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如果剛才我們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上校多多包涵。”其中一個安保人員向他的夥伴使了使眼色,繼續說:“不過這裏是成都軍區的管轄地,不知為什麼會驚動到北京軍區?上校,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小角色而已,我們是做不了主的。我想我們還是要告知一下我們的安保隊長,讓他和更高層的領導溝通,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你們說的安保隊長,我已經帶來了。”一個男子突然從黃興上校身後竄了出來,手中還提著另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

    那個竄出的男子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白色中褲,腳上踏著一雙人字拖,看起來都是從街邊撿來的貨色。他身後背著一把大劍和一支紅纓槍,腰間還懸掛著兩只短槍,都插在了皮革槍套裏。

    “這老頭也太他媽的討厭了,竟然說我衣冠不整,還說我攜帶攻擊性武器,所以不讓我進機場。我一氣之下就把他拎進來了。”男子把提在他手中的人扔到了地上,說:“你們這只什麼近衛隊也真是的,我只不過是提議說,先去吃碗牛肉麵再來抓人,可是一轉身就不見了你們的人影。你們這樣扔下同伴自己走掉對嗎?不要忘記這次任務誰才是主力軍。”

    “你還記得自己是主力軍就好。”黃興上校敷衍了一下該男子,便轉過頭去盯著那索索發抖的安保隊長說:“這位安保隊長,這次我們抓捕恐怖分子的行動是國家機密,請你們務必要替我們保密。對於洩漏機密的人,我們有權力把他就地取決。請問我說得夠不夠清楚?”

    看著安保人員紛紛點頭,黃興上校便風掣雷行地分配起任務來:“蔡少尉,你帶著你的人到機場的監控室,負責監查機場內的一切情況;王中尉,你把安保隊長帶去,讓他召集所有安保人員,負責對所有出艙乘客進行嚴格的檢查,說不定恐怖分子會提前行動,特意給我們一個驚喜呢;劉中尉,你帶著你的人在機場週邊巡邏,一旦發現任何軍隊向機場行進的蹤跡,立刻向我彙報。剩下的隊員都到安保人員的休息室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戰鬥。這兩位兄弟,你們不介意帶一下路吧。”

    黃興上校對那兩個已然不知所措的安保人員做出先請的手勢。

    “黃司令的近衛隊果然名不虛傳,效率一流,紀律也一流。不過黃司令也太小題大做了,其實他隨便派點老弱殘兵來就好。有我在這裏,反正你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你們準備翹起雙手,看明天我和成都鐵拳的大戰吧。”背著大劍的男子不知道是在誇人還是自誇,說完便仰天長笑,顧自踱步而去,並不打算與眾人一起行動。

    “其實這幫人才是恐怖分子吧……”那兩個安保人員在心裏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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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1 09:51:36 |只看該作者

    一架波音747客機如期進入成都上空。今天晴空萬里,可以從翱翔於萬丈高空的飛機上把整個成都一覽無遺。此時,好幾個空乘員在機艙的走道間頻頻往來,提醒著乘客們系好安全帶,客機正準備降落前方的成都國際機場。不一會兒,空乘員的身影一個接一個消失了,飛機也開始進行降落。它就像是公園裏的過山車一般向前俯衝,在空中劃處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平穩地奔跑在機場的跑道上。

    飛機安全降落後,機艙內突然響起了一把帶有磁性的甜美的女性聲音:“女士們,先生們,歡迎抵達成都雙流國際機場,本地時間為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溫度是二十一攝氏度......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Chengdu Shuangliu International Airport, the local time is 12:30 p.m., and the temperature is 21 degrees Celsius ……”

    飛機停住後,乘客們解開了他們身上的安全帶,紛紛朝著機艙門走去。正在這時,頭等艙的角落裏有一個人在人群流動的這段極短的時間內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他並非是在監察什麼可疑人物,而是在窺視著人間的眾生,他從中享受到了極大的樂趣,大概是因為通過這樣的窺探行為,他終於追溯到人類痛苦根源的一些蛛絲馬跡。再沒有什麼東西比眼睜睜地注視著人類受難更能使他身心愉悅的了。

    他把目光停留在了一對年輕的情侶身上足足有五六秒鐘。他們的無名指上戴著同一款嶄新的戒指,臉上洋溢著甜蜜與一絲羞澀,這足以讓人斷定他們是新婚夫婦。他們大約是剛從美國度完蜜月回來。

    “這東西太重了,我來拿吧。”丈夫從他頭頂的行李架中摸下了一個背包和一個提包,分別用雙手把它們提著。

    這兩個扁平的包明顯沒有裝著多少東西,肯定不會很重。

    妻子露出了一臉幸福的表情,把丈夫的手挽得更緊了,還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有一個如此貼心的丈夫,確實是讓人驕傲的資本。

    他迅速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耳邊的手機細語道:“喂,老婆,我出差回來啦。嗯,談得很順利,我為公司拿到了專案。老婆啊,你看,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那個了。今天晚上我們找一家五星級酒店吃燭光晚餐,順便在那裏共度春宵。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就是發生在酒店裏的嗎?嗯,只可惜那個酒店已經倒閉了......”

    他再次把目光轉移到遠處的一對小情侶身上。該男生是黃皮膚黑眼睛的東亞人,而女生則是藍眼睛金頭髮的白人。他們或許是從歐美來的,進行休學旅行的學生,休學旅行在歐美國家並不罕見;又或許那男生是中國人,把到了白人妹子,然後把她帶回家來。瓜瓜在英國和美國也都把到不少白人妹子,只不過他從未把她們帶回成都來而已。那對小情侶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一直親嘴。他們在座位上親,站起來拿行李時也親,就連沿著走道下飛機的時候還在親。

    一般來說,乘客出艙的通道是和機場建築物相連的,也就是說乘客從飛機上下來就會直接進入機場建築物裏。但是今天這架747波音客機卻孤零零地停在機場的跑道上,被完全隔離開來。乘客們只能沿著飛機的樓梯下來,在跑道上排成人牆,然後接受檢查。大部分乘客都下機後,瓜瓜千呼萬喚始出來,沿著樓梯慢悠悠地向下邁著腳步。突然一發火箭彈從遠處襲來,直奔瓜瓜身上。

    只見陽光下一個影子晃動,瓜瓜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他鐵拳一揮,擋住了洶洶而來的火箭彈。迅雷不及掩耳之際,他又扯下自己身後的披風一揮,抵禦住了近距離爆炸的火箭彈迸發出的碎片與星火。他隨即轉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後的瓜瓜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不過一旁的乘客們猝不及防,被炸死炸傷了不少,死者包括那對新婚夫婦,那個出差歸來的中年男子,還有那對喜歡親嘴的小情侶。

    看著自己腳下那口吐鮮血,臉龐和頭髮都被燒焦的五具屍體,立在瓜瓜身旁的軍師冷冷地說:“可悲的人類只會為他們的生殖器而活,卻永遠看不到生殖器以外的世界,永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隱藏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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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1 09:52:10 |只看該作者


    “哈嚏,”吳廣冷不防地打了一個長長的噴嚏。

    “師父,你還好吧?” 一邊在桌子前溫書,一邊前後擺動著右手的四眼仔轉過頭來問道:“難道是哪個惡人在詛咒我們的師父?”

    “二師兄!”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裸聊王也轉過身來,急切地喝道:“小心你手中的東西,別射得師父一臉都是!像師父這樣的浪子,每天沒有幾個女生在背後咒罵才是不正常的吧?”

    “你們又這麼迷信了。”吳廣用紙巾擦了擦鼻子說:“我想大概是感冒而已。”

    “師父,再過幾天就是十一國慶日了。北大太監會正準備在國慶當天搞一個假面晚會,那可是千古難逢的把妹的好機會。”四眼仔激動得把手中的成人漫畫扔到一旁,直沖上去緊握住吳廣的手說:“這次徒兒能不能擺脫單身可全靠師父您了。師父,請您一定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候病倒啊!師弟,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和我一起扶著師父去附屬醫生就診?”

    吳廣看了看四眼仔緊握著他的手,轉而凝視著裸聊王,神情麻木地說:“悟能,請問你洗手了嗎……”

    黃興上校在那顆火箭彈與他擦肩而過時早有察覺,高喊一聲“僕倒”後立馬伏在地上。他明顯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火箭彈。待爆炸結束後,他才連忙站了起來,轉身四處張望,只見遠處那赤裸上身的兵器之王扛著一支火箭筒,正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他今天還戴著一副十分有型的黑超。

    “哪里來的火箭筒?”黃興上校故意提高聲調問道。

    “笑話,我兵器之王還弄不來一支火箭筒嗎?”兵器之王把肩上的火箭筒往地上一扔,露出自傲的笑容說。

    “為什麼開炮?”黃興上校似乎很不滿意地說。

    “你怎麼什麼都要問?記住,我不是你的下屬好嗎?”兵器之王不耐煩地答道:“我回答你最後一遍,因為九千歲大人下了格殺令。”

    “我的意思是,你沒看見那麼多無辜的人就站在瓜瓜旁邊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莽撞地開炮會傷及無辜?”上校繼續追問道。

    兵器之王沒有回答,拔出身後的大劍便朝成都鐵拳疾馳而去。

    “你們兩個把瓜瓜帶到一邊去,順便給我查一下沖過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成都鐵拳吩咐完他身邊的兩個隨從,也揮動起鐵拳迎了上去。

    兩股強風刮起之際,鐵拳吻在了大劍身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成都鐵拳和兵器之王都被對方的攻擊所發出的巨大衝擊力彈開好幾米,然後再次對峙了起來。對於雙方來說,剛才只不過是試探對方實力的第一回合,並沒有全力以赴。

    成都鐵拳看著自己鐵拳上深深的劍痕,也就猜出了對方絕不是善類,而且他絕對不是中央軍的人。中央軍裏,除了黃司令,再沒有人能給他這稀有合金打造而成的鐵拳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兵器之王握著那在他手中不斷抖動的大劍,心裏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但他的劍在抖,就連他握劍的手也被剛才那股強大的衝擊力震得索索發抖。幸虧臨行前,九千歲賞賜了這把由精鋼打造成的大劍。如果是以前的鐵劍,肯定會被折成兩段。

    “鐵拳司令,我已經查到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一個身穿綠軍裝,軍裝上鑲著兩杠三星肩章的陸軍上校走上前來,在成都鐵拳耳邊細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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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1 09:52:46 |只看該作者

    李封平,山東濟南人,生於一九八零年,十六歲參軍,由於在技能考核中表現異常出色,直接被分配到濟南軍區特種部隊。他的檔案記載了他爸原是北京軍區第二十七軍的一名上士,但是在一九八九年因違抗軍令而被開除軍籍。可以說參軍的十四年間,他沒有任何家庭背景,憑藉一己之力從一名新兵晉升到濟南軍區特種部隊大隊長,三十歲就官至陸軍上校。年紀輕輕就取得這樣矚目的成就,因此他是軍部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然而在三年前,一向操行良好的他竟然爆出盜取國家機密的醜聞,軍部決定對其進行捉拿。無奈消息走漏,他畏罪潛逃,從此人間蒸發。直到今年七月,湖南城管用秤砣擊斃賣瓜農民的新聞傳開,濟南軍區特種部隊的一名成員認出了其中一個城管就是李封平,因為李封平當時使用了他最擅長的武器,也就是秤砣作案。【註2】濟南軍區暗中把特種部隊調往湖南,打算出奇制勝,把李封平捉拿歸案,但是他再次聞風而逃。因為擅長使用各類兵器,所以他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兵器之王的美稱。

    “我把他的照片傳回軍部,參謀部的夥計立刻就查到了他的資料。”成都鐵拳身邊的上校盯著他手中那類似手機的機器,把上面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念出,聲音沉穩而柔和。

    “原來他也是軍部的人,”成都鐵拳一邊把拳頭重新收攏起來,一邊說:“難怪這麼快就能查到。”

    “而且,”上校擺弄著手中的機器,繼續讀道:“根據某個來源不明的傳說記載,西元二十一世紀初期,會有七個被選中的城管降臨人間,他們也許會開創,也許會毀滅,不過無論如何,那都意味著舊秩序的覆滅和新制度的萌芽。城管七星無不具備獨自幹沉航空母艦的驚人戰鬥力,所以在傳說裏,他們被賦予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稱號——陸上航母。兵器之王,正是城管七星之一。”

    “胡扯!”成都鐵拳用冷峻的目光瞥看了一眼上校,喝道。

    “可是,鐵拳司令,”上校楞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如果傳說是胡扯的,它怎麼可能預知到今天人類會擁有航空母艦這樣的兵器?它又是怎麼知道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會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城管這個職業的?它又是怎麼知道有兵器之王這個人的?”

    “什麼城管七星,哼,”成都鐵拳齒冷道:“他們也就只能用秤砣欺負一下賣瓜的農民而已!”

    不遠處的兵器之王顯然把他們的對話看在了眼裏,跳起來爭鋒相對地大喝道:“什麼人民軍隊,哼!他們也就只能用坦克車碾壓一下人民而已!”話還說完,他再次提著大劍沖了上來。

    成都鐵拳立即反應過來,掄起拳頭抵擋住了劍鋒,可是大劍的下一輪攻擊馬上又發動了起來,好快!成都鐵拳換了只手,再次擋住攻擊。大劍的攻擊並未就此停住,反而接踵而來,像雨點一般密集。這樣結實的大劍照理說應該很沉才對,至少得有上百斤。怎麼這個人用起來就像是揮動鉛筆一樣輕鬆?這得有多麼驚人的臂力!成都鐵拳一邊用雙手交替地抵禦著大劍,一邊穩步後退,漫天舞動的大劍根本沒有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正當眾人都以為成都鐵拳已經被壓制住的時候,成都鐵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了,用雙手牢牢地鎖住了大劍的劍身!看來成都鐵拳也不是吃素的。兵器之王稍稍掙扎一下,放棄了。成都鐵拳的雙手簡直就是鱷魚的鋼牙,一旦咬住了獵物就再無鬆口的可能。

    “大劍的長度讓你擁有攻擊距離的優勢,”成都鐵拳在十幾回合的交鋒內便看穿了對方的破綻:“可是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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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1 09:53:16 |只看該作者


    成都鐵拳使勁全力把劍身往上舉起,打算借機把兵器之王也舉起來,然後將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不料兵器之王識趣地鬆開了手中的大劍,迅速後退十米,但是成都鐵拳並不想讓自己嘴邊的獵物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立刻追了上去,抓住猝不及防的對手窮追猛打。

    兵器之王一邊極限地躲避著來勢洶洶的鐵拳,一邊連忙拔出了緊貼在後背的紅纓槍,佯裝攻擊對手襠部。成都鐵拳見狀立即停止了攻擊,轉為守勢,想要再一次用鐵拳咬住進攻的武器。可是成都鐵拳才剛收回進攻的拳頭,兵器之王也靈敏地撤回了他的紅纓槍,還趁機逃開了十多米。兩人回到對視而立的態勢不到一秒鐘,成都鐵拳又一次緊跟上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採取貼身戰鬥,不讓對手有拉開距離的機會。

    兵器之王唯有不斷閃躲著鐵拳的攻擊,時而用紅纓槍佯攻。他只能佯攻,卻不敢深入成都鐵拳的防禦範圍進行真正的攻擊,因為他已經領教過那咬住獵物雷打都不鬆口的鐵拳。在這樣近距離的戰鬥中,紅纓槍根本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所以兵器之王只能節節敗退。戰爭果然是瞬息萬變,前一秒兵器之王還占優,下一秒就被死死地壓制住了。

    正當雙方主力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黃興上校也在心裏打起了算盤:何不趁這個機會上前去抓住瓜瓜呢?倘若剛才局面還有利於兵器之王的時候,我們的行動應該會比較順利,可是現在兵器之王處於劣勢,成都鐵拳隨時都能夠掉過頭來對付我們,因而行動的風險也大大上升。不過這倒可以分散鐵拳的注意力,兵器之王的困境也將不救自解。

    “蔡少尉,左邊包抄;王中尉,右邊包抄;其他人跟我上,”黃興上校衡量再三,咬牙下令道:“抓捕瓜瓜!”

    對方的上校和他身邊的一個小兵也擺開陣勢,看來是要決心保護瓜瓜。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正當黃興上校拖住對方上校之際,蔡少尉和王中尉已經把瓜瓜包圍了起來,瓜瓜已然是甕中之鱉。

    忽而一道黑影從蔡少尉背後掠過,他轉頭一看,發現身後的夥伴全昏死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一只寒氣逼人的鐵拳劃破沉悶的空氣,激起一股強風,直奔向他的臉龐。他本能地把頭往左邊一擺,勉強躲過了致命一擊,可是他馬上感覺到右耳滲出的鮮血正涔涔地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耳朵的痛楚還沒來得及通過神經輸送到大腦,腹部的痛覺卻搶先了一步。待蔡少尉意識到自己的腹部中了成都鐵拳一腳後,他早已飛出了數米開外,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他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滾。成都鐵拳一腳足以讓他的肚子翻江倒海,假若中了鐵拳,他恐怕早已五臟俱裂。

    王中尉被嚇住了,沒敢繼續沖向瓜瓜,反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黃興上校也無心和對方的上校戀戰,跑到蔡少尉身邊蹲了下去,替他簡單地檢查過傷勢後,立刻吩咐王中尉把蔡少尉和其他受傷的隊員送往醫院。

    雙方就這樣再次僵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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