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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詭刺[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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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48:24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四章 光與暗的交集

    有十分鐘,校園裏的熄燈號就要響起,而在這個時候掛著負重沙袋的風影樓,卻再次走到校園裏,他的目光微微一掃,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驚訝。

    他睡了六年的鴿子籠裏,竟然又有新的來客了。

    很明顯,這位新的來客,沒有軍犬黑梭做中間人,也沒有怪味糖豆之類,可以迅速拉近彼此感情的玩藝兒,只要聽聽那些軍鴿趴在籠子裏,發出的“咕咕”聲,風影樓就知道,它們對眼前這個突然侵入領域的目標,充滿了不安和戒備。

    一群鴿子在黑暗中,你擠我,我擠你,身上發出的輕微金屬輕鳴,更在提醒著風影樓,這群到了晚上,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炸成一片的小傢伙們,腿上又綁上了朱建軍那整死人不償命的招牌式鈴鐺。

    聽到風影樓的腳步聲,那個躺在鴿子籠裏的大男孩霍然抬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彼此相遇,明明沒有敵意,過於銳利的目光更刺痛了彼此的雙眼,但是兩個人卻都沒有像正常人一樣立刻下意識的扭開頭。

    他們都下意識的輕輕眯起了雙眼,他們在夜色下,借著主教學樓上那盞依然散發著暈黃光芒的的燈,還有頭頂那輪還算皎潔的圓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對方的神情氣度,猜測著對方靜如止水的身軀中,可能蘊藏的爆炸性力量與速度。

    “天敵!”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詞語竟然如此清晰,又如此突兀的同時出現在兩個人地腦海中。

    沒錯,就是天敵!

    兩個人都擁有遇強則強地不屈,在他們眼睛深處,那股一旦爆發,就可能襲卷天地的瘋狂火焰,在不經意的釋放中,更彼此燙傷了對方。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可能都剛剛經歷過一次心靈上的洗禮,所以在他們在對方的身上,都嗅到了一股用悲傷、絕望、瘋狂與難解的溫柔,混合而成,當真是雖千萬人吾獨矣地驕傲與銳氣。

    就是這種近乎同類地氣息。讓他們都有了一種想要和對方親近地衝動。但是。他們卻都保持了沉默。因為他們就算不用開口。也能看出來。對方根本就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甚至是站在天平兩端地人物。

    半躺在鴿籠裏地大男孩。看起來二十歲出頭。他有著一張讓人看了就覺得賞心悅目。更透著飛揚如劍氣息地臉。也許是經常接觸到陽光地緣故。他地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在月光下。靜靜散發著金屬般地質感。在高挺帥氣地鼻樑上。深深地眼眶下。他地那雙眼睛。更亮得猶如他們頭頂這一片黑暗蒼穹中。那正在不斷閃爍地星星。透著足以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為之沉淪和迷醉地光彩。

    而他地嘴角。似乎任何時候都會微微揚起。透著有幾分慧黠和玩世不恭意味地笑容。就是這樣一個笑容。讓他身上突然多了一種難以言喻地獨特魅力。更張揚出一股如此灑脫。又如此深沉地熾熱情感。風影樓可以斷言。這樣一個人物。無論出現在哪里。都會自然而然成為所有人關注地焦點。

    最令風影樓惑不解地是。他竟然不知道。眼前這個霸佔了鴿子籠。大概已經成為朱建軍關門弟子地人物叫什麼名字。他搜盡了自己地記憶。也沒有找到這個全身上帶著絕對強勢。絕對屬於魅力領袖型人物地大男孩半點資料。

    這個大男孩也在靜靜地打量著風影樓。他必須忍著自己想要眨眼睛地衝動。風影樓地目光中沒有劍弩拔張。也沒有色厲內荏。但是迎著這雙眼睛。他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鱷魚地眼睛……同樣地冰冷。同樣地漠然。同樣地危險。

    眼前這個比自己至少要小上五歲地男孩。竟然有著一雙“無情”地眼睛!

    一個擁有太過豐富,太過熱情揚溢的雙眼,一個擁有幾乎沒有情緒波動的“無情”雙眼,他們是兩個另類,兩個各自走到人生極端,卻擁有相同的驕傲,相同的自信,相同的不屈不折的超級另類!

    他們這兩個第五特殊部隊的超級另類,就這樣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在一群軍鴿不安的輕喃聲中,眼睛眨也不眨的彼此對視。他們一方面,在為對方身上那股自己未曾擁有的特質而喝彩,甚至有了彼此親近的想法,一方面卻又因為太過黑白分明的對立,產生了一種想要一較高下的衝動。

    究竟是想成為朋友,還是想成為敵人,就連他們自己的心裏,都無法分辨!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脆的低呼,突然在兩個人身邊響起。“喂,戰俠歌!”

    聽著這突如其來的呼喚,兩個彼此對視的學員,身體一起輕輕顫了一下。他們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個太過出類拔萃,更太過危險的同學吸引,在不服輸的個性驅使下,明明眼睛已經又酸又痛,幾乎要不爭氣的流出眼淚,卻依然帶著一臉貌似平靜,在那裏眼睛眨也不眨的彼此對視。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沒有注意,有人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但也就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意外因素的干擾,兩個人才有機會撤出這場該死的“對視比賽”,立刻扭頭把他們的視線,集中到了第三者的身上。

    看著那個還算熟悉的身影,風影樓迅速挺直身體,沉聲道:“教官!”

    而半躺在鴿子籠裏,名字大概叫戰俠歌的那個學員,卻大大咧咧的一揚手,微笑著叫道:“雅潔兒,又見面了。”

    有幾分鐘學校就要吹響熄燈號,在這種情況下,一個角落裏的,赫然是第五特殊部隊的校醫,同時也是學校裏某項軍事技能教官地雅潔兒。

    在陽剛之氣過重地第五特殊部隊,雅潔兒這種美麗中透著絕對溫柔,臉上永遠帶著猶如鄰家大姐姐般親切笑容的女教官,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知道有多少高年級的學員,明明身體沒有什麼大障,仍然有事沒事就往校醫室裏跑,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傢伙,心裏動著來上一場轟轟烈烈的師生戀,這種不健康的歪念頭,反正雅潔兒每天早晨起床,都會習慣性的先走到門邊,從門縫下面,拿到幾封寫給自己地情書。

    就算是匿名情書,她都會一字不漏的看完,用這種行為,來表達對寫信者的尊重。如果有膽大包天之輩,真的在情書下面留下了自己地名字,雅潔兒總會在合適的時候,挑選一個合適地場合,和傾慕者做一次促膝長談,雖然從來沒有接受過這些感情,雖然每一次促膝長談,最終的結果都是婉拒,但是,如果要在學校裏,組織一場教官人氣排名評選的話,被所有喜歡她的人,暗中稱為“甜蜜天使”的雅潔兒,絕對會壓倒龍建輝,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呀,風影樓也在啊。”

    雅潔兒對著風影樓點頭示意,可是她更多地關注和笑容,卻是留給戰俠歌的。她現在地心情應該相當不錯,眉毛都輕輕彎起,而她和戰俠歌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一個教官和學員之間地交流,“回來了?”

    戰俠歌大大咧咧的點頭,“嗯!”

    “不走了?”

    “嗯!”

    雅潔兒很自覺地站在外邊,她指著那些因為有風影樓這個老朋友存在,總算是恢復了幾分鎮定,沒有因為他們幾個人交談而半夜炸窩的鴿子籠,“你要住在這裏了?”

    戰俠歌一臉慘痛的用力點頭。

    雅潔兒突然伸手輕輕在風影樓的肩膀上一拍,還沒有說話,她的嘴裏已經流淌出一連串猶如銀鈴輕晃的笑聲,“你在這方面可算是戰俠歌的前輩了,怎麼樣,他是不是要慘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微風吹來,輕輕拂起了雅潔兒的一頭秀髮,將一股淡淡的洗髮水清香,送進了風影樓和戰俠歌兩個人的鼻端。風影樓還是一臉的平靜,可是小心翼翼從鴿子籠裏爬起來的戰俠歌,看著雅潔兒豔紅而誘人的紅唇,卻似乎已經看癡了。發現對方的失態,一抹豔麗無方的紅雲,瞬間從雅潔兒的臉上揚起。

    他們兩個人是舊識,而且,已經產生了在第五特殊部隊中,比學員相戀,更禁忌一百倍的感情。

    這就是風影樓對戰俠歌和雅潔兒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判斷。

    “你叫風影樓是吧?”

    風影樓還在思考,戰俠歌已經在儘量不引起騷動的情況下,走到了風影樓的面前。他對雅潔兒道:“你和風影樓很熟吧?”

    雅潔兒的回答很技巧:“還行。”

    “那你覺得,我兩個誰厲害?”

    這個念頭只是在風影樓的心中轉動,但是戰俠歌竟然已經直接把它問了出來,甚至請了一位對他們兩個人性格特點,和各種情況,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一位教官擔任裁判。

    面對眼前這兩個臉上看似滿不在乎,實際上耳朵豎得比兔子還直的小傢伙,雅潔兒不由咬住了嘴唇……三年不見了,戰俠歌動不動就給人出難題,這個毛病到現在還是沒有變!

    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突然若有所悟。

    難怪他聽到“戰俠歌”這個名字,會有了一種似乎相識的感覺,三年前那個剛剛加入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就敢去挑戰擁有空手道黑帶三段格鬥水準的金擇喜教官愛徒劉偉,用拼命的方法以弱勝強,在瞬間爆發出最猛烈襲逆,把劉偉打成終身殘廢,因而導致金擇喜教官退出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不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嗎?!

    雅潔兒看著眼前這兩個同樣出類拔萃,同樣註定不會走正規訓練路線的學員,她悠然道:“反正偏向一個,總會得罪一個,那我就索性根據對你們兩個的瞭解,實話實說嘍!”

    風影樓和戰俠歌一起用力點頭。面對這樣一個“天敵”式的人物,說他們心裏沒有湧起爭強好勝地念頭,那百分之百是騙人。

    “戰俠歌你喜歡結交朋友,行事不拘一格,每每能別開路蹊徑。簡單地來說,你就屬於那種別人不敢做,不屑做,不能做,你越是能做昨興高采烈,身邊卻偏偏不乏狐朋狗友,為你搖旗呐喊的可惡傢伙。”

    雅潔兒凝視著戰俠歌,她的眼睛裏,滿是好氣又好笑,卻又透著欣賞與喜歡的溫柔,“所以你最大的特長,就是讓人無可捉摸,卻偏偏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創造力,與及登高一呼,必將應者如雲的強大個人魅力。所以我判斷,如果讓你和風影樓各自帶領一支‘連’以上單位地部隊交鋒,你的贏面要比風影樓高出不少。”

    說完這些話,雅潔兒的目光又落到了風影樓的臉上,她絲毫沒有掩飾對風影樓地欣賞和擔憂,“至少風影樓,你在與人交往方面,已經達到了正常水平線之下,但是塞翁失馬,你也因此,能把更多時間和精力,投入到日常訓練當中。你的弱點和優點同樣明顯……”

    說到這裏,雅潔兒地話突然打住了。過晌,她才繼續道:“如果你不能迅速扭轉自己的這種這樣一路走下去,你遲早會把自己變成一件讓任何人一看,都會覺得心理發冷,就算是喜歡你,也不敢和你親近的人間兇器!這樣的你,一旦出鞘,就必要見血,你甚至有能力,在局部戰場上用自己太過強大的單兵戰鬥力,彌補因為統率力不足造成的缺陷。所以我判定,如果只是以‘連’以下地單位交鋒,戰俠歌很可能會死在你的手裏。”

    風影樓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地臉龐,沒有在他取得勝利後,莫天重重甩到他臉上的那一巴掌,也許他真地會像雅潔兒所評價的那樣,最終變成一把沒有朋友,沒有戰友,只能將單人作戰能力,無限強作地人間兇器吧?!

    但是戰俠歌卻又多問了一句:“如果我們兩個聯手呢?”

    這一次雅潔兒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就在戰俠歌已經忍不住想要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她才輕聲道:“我真的不想誇你們,但是,站在公正立場上,我必須要說,如果你們兩個真的能聯手,把你們的優勢進行組合,並且繼續成長,不出十年,在特種作戰領域,你們將會……天下無敵!”

    戰俠歌吹了一聲口哨,“天下無敵,哥哥我喜歡!”

    可是風影樓突如其來的宣言,卻讓戰俠歌不由自主的一呆:“成為我的敵人吧!”

    雅潔兒臉上露出一個“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吃憋相的戰俠歌,可是她很快也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因為在她的判斷中,如果一條路走到黑,註定要變成一件人間兇器的風影樓,竟然在……笑?!

    雖然笑得有點生澀,雖然笑得有點不自然,但是風影樓卻的的確確,在對著戰俠歌微笑。

    “天哪!”

    雅潔兒不是國內心理學頂級權威,她也不是雷洪飛那種情場高手,所以她至今不知道,在風影樓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這個孤獨了六年,沉默了六年的孩子,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有點生澀,卻猶如春河解凍般,透出澎湃生命力的微笑,就連她的心裏,都忍不住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

    野獸般的壓迫感,天地兇器般的銳利,卻又有著平淡中透出純真與燦爛的微笑,這一切的一切,組合成了一個全新的風影樓。雅潔兒必須承認,她也許真的應該收回剛才對風影樓的評價了。

    “我想成為你學校中的敵人,戰場上的朋友……”

    被雅潔兒低估的人,又何止風影樓一個?

    風影樓還在講述他的“朋友與敵人”理論,戰俠歌已經大大咧咧的一伸手,把他的胳膊直接拍到了風影樓的肩膀上,“又是朋友又是敵人的,你累不累啊?俗話說得好,酒杯知己喝死也少,話不投機不說也多。要做朋友,當然就要從現在開始,從認識的第一眼開始!別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怵,卻又點喜歡你,你有一雙,嗯,很迷人的眼睛!”

    雅潔兒瞪大了雙眼,有男人用“你有一雙很迷人地眼睛”,來形容另一個男人地嗎?!

    風影樓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著比他大足足大出六歲,高出將近一個腦袋,正在對他悄悄眨著眼睛的戰俠歌,沒有理由,他就是“看”明白了戰俠歌的意思。帶著慣有的冷靜,風影樓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道:“嗯,你也有一雙迷死人不償命,漂亮的大眼睛。”

    “呃……”

    聽著這猶如斷背山來客相互勾搭般地對答臺詞,雅潔兒一臉的驚愕,一臉的不可思議,當她發現,這兩個可惡到極點的傢伙,竟然在用一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地“曖昧”,在進行眼神上的溝通與交流,而他們地嘴角,更齊齊揚起一個首次聯手作戰,就大獲全勝的笑容時,雅潔兒輕咬著嘴唇,兩隻手一起探出,同時揪住了這兩個小混蛋的耳朵,然後非常非常溫揉的一拽,再那麼輕輕一扭。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性格各異的人,再次展現出不同的風格。

    戰俠歌是吃准了雅潔兒心軟地特點,他臉上痛苦的表演,已經可以問鼎奧斯卡金像獎,嘴裏還在那裏煞有其事地不停倒吸著涼氣,雖然知道這小子九成九是在耍寶,但是雅潔兒扭動戰俠歌耳朵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越來越輕,到了最後,幾乎成了情人式的溫柔撫摸。

    至於風影樓,就那樣帶著一臉無害地天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即不呼痛,也不求饒,活脫脫就是一個超級乖寶寶的翻版。

    雖然明知道這小子在戰場上,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雅潔兒更明白,也許現在風影樓展現出來的一切,根本就是一種比戰俠歌更高級的心理戰術偽裝,但是,看看吧……他那柔順乖巧的表情,還有那雙眨啊眨的,揚起一片天真浪漫,更透出幾分不解世事的大眼睛,雅潔兒最終手又軟了。

    兩個人的方法雖然殊途,但是……同歸!

    在雅潔兒看不到的位置,戰俠歌對著風影樓豎起了大拇指。

    風影樓依然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無論是神情氣度還是站姿,都充分展現出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特質,只是……他放在背後的右手,卻輕輕圈起,打出了一個夠猥瑣的“OK”手勢。

    ……

    睡到半夜,戰俠歌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有只就趴在戰俠歌附近的鴿子受

    打翅膀,綁在它腿上的那只小鈴鐺隨之發出叮噹、叮響,戰俠歌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二十多隻鴿子已經全部被鈴鐺的聲音吵醒。這些膽子實在太小的小東西,四處亂飛,它們腳下的鈴鐺唯恐天下不亂的響成一團,一時間整個鴿籠裏就像是放了一個打擊樂交響團,叮噹、叮噹的響成一片。

    朱建軍在這個時候就像一個幽靈般出現了,他指著戰俠歌這個新收的徒弟,道:“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了,那就不要睡了,立刻給我繞著學校操外面的場跑上四十圈,然後再睡覺!”

    當戰俠歌苦著臉,在學校外的操場上飛奔時,他看到了身上穿著至少四十公斤負重,手裏拿著一枝道具自動步槍,動作像獵豹一樣靈活,手裏還不時發出“噠噠噠”聲響的風影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到了淩晨一點鐘,風影樓這個變態,竟然還在這裏揮汗如雨的進行自虐式訓練,看到這一幕,就連眼高於頂從來不肯服輸的戰俠歌也必須承認,如果僅僅他們兩個人狹路相逢,以他現在的狀態,和風影樓正面對抗,那是必死無疑!

    學校外面的操場一圈四百米,四十圈就是一萬六千米,戰俠歌跑完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是看到風影樓竟然還在那裏揮汗如雨的摸爬滾打,他走了過去,仔細觀查了半晌後,突然道:“小樓,能不能把你這些絕活教給我?”

    風影樓用衣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回頭看著這個見人三分熟,僅僅認識一天,就已經親昵的稱他為“小樓”的傢伙,他回答得也相當乾脆,“好啊,我可以教你運動突擊戰,還有詭雷設計,條件是,你必須每天至少抽出一個小時和我說話,如果你嫌煩的話,能找出什麼有趣的事,喊上我一起做也行。”

    聽著如此奇怪的條件,戰俠歌嘴角微微一挑,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拍掌叫道:“好,以後你教我軍事技術,而哥哥我呢,就把我天生就有的,可以大殺八方,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超人魅力值,近朱者赤的傳染你一部分吧!”

    達成君子協定,戰俠歌雖然累得快變成了一頭死豬,但是卻精神相當亢奮,他在跨過柵欄的時候,嘴裏甚至還哼起了流行歌曲。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一根樹枝被戰俠歌踩斷了。

    在戰俠歌心中斷呼不妙的同時,那群該死的鴿子呼啦一聲,炸了窩似的飛成一團。

    朱建軍那個長了兔子耳朵的傢伙,又幽靈一般出現在戰俠歌身邊,他連連點頭的道:“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看來四十圈對你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那就再來四十圈!”

    所以,戰俠歌又開始在操場上瘋跑,風影樓依然一臉平靜的繼續在操場上摸爬滾打。兩個人都在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勁頭,卻明顯比平時要大得多。

    當戰俠歌終於用爬的動作,回到鴿舍,而風影樓卻回到闊別已久的宿舍和衣躺下後,他們兩個人,在閉上雙眼前,想到的話竟然是驚人的相同:“那個傢伙,挺有意思的。”

    十二個月後,戰俠歌在鴿舍裏消失了,他已經接受完朱建軍的訓練。他將要在沙漠、丘陵、叢林、雪原這四個最具代表性的訓練營裏,接受為期兩年的地形適應訓練。

    坦率的說,雷洪飛在學校裏雖然一路飛躍式的跳級,但是風影樓還真的沒有見過,像戰俠歌這種,能夠直接八級跳,僅僅用了一年時間,就直接接觸到高等級軍事課程的人物。

    但是在戰俠歌的眼裏,風影樓這個在某些軍事技術領域,比普通教官更精湛,每天都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接受什麼訓練的傢伙,也是一個超級怪胎。

    戰俠歌這個朋友走後,風影樓依然在不間斷接受軍事訓練的同時,每天接受由國內頂級心理學大師的訓練。

    他學習控制自己的**,學習發掘別人的**弱點,學習各種宗教知識,研究世界各地的宗教狂熱份子,日子就在這樣忙碌充實卻單調中,一天天的度過,一直到有一天,李向商把風影樓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風影樓的日曆,才在20011年8月的某一天,放緩了腳步。

    “你還不到十八歲,根據第五特殊部隊的慣例,所以我不會強制命令你去執行軍事任務。但是作為親眼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教官,我相信如果參加這個任務,會對你個人能力提升,有著莫大的幫助。高風險與高回報並存,所以,我希望你自己做出判斷。”

    李向商把一份標注了“絕密”字樣的檔案,送到了風影樓的手中。

    風影樓習慣性的先掃一眼行動目標,他的雙眼突然輕輕眯起。

    這竟然是一個跨越國境的任務,行動目標所在地,是一個自古以來就戰亂斷,被世人稱為“距離藍天最近,但是距離天堂最遠”的國家,是一片恐怖份子橫行,就連**基地組織,都坐落在其中,儼然已經成為恐怖份子大本營的土地……

    阿富汗!

    20011年8月的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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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49:32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五章 世界的另一面……阿富汗恐怖份子訓練營

    天后。風影樓再次走進了李向商教官的辦公室。

    不需要問他考慮的結果。只要看到風影樓眼睛裏。那沉默中卻透出幾可分金碎石光芒的眼睛。李向商教官就不由在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已經選擇了一條註定要面對無數未知與危險的死亡之旅。

    “資料你都看過了?”

    風影樓點頭。“倒如流。”

    李向商突然厲聲喝道“松本原。”

    風影樓沒有任遲疑。迅速用日語回應:“到。”

    “你的是麼人?”

    “我的父親是人。”

    風影樓的臉上揚起一股從小就受盡寵溺和尊敬。當真是目空一切的驕橫。他昂起自己的|巴。用高高上的目光。打量著李向商。道:“我的父親大人是麻原晃。是在喜拉雅山修行時。用誠心打動佛祖。的其真傳的一代宗師。是為了引導人類戰勝毀滅命運挺身而出。帶領無數信徒。在人類三次世界大戰後。踏著滿的廢墟。建立“歐姆王國”的真理教教主。”

    李向商點了點頭。風影樓這年半時間。過的比任何人都充實。他不但像其他學員一樣。接受常規軍事訓練。更接受了一系列特殊訓練。到了後期。就連上課。老師和風影樓都是輪流用日語韓語和維吾爾語進行溝通。

    “既然你的父親麻晃法力如此超。”李向商輕輕眯起了眼睛道:“那他怎麼還在六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五年。因為指使手下教徒在東京的鐵站“沙林”毒氣。造成十二人死亡五千多人受傷而被東京的方檢查廳殺人和殺人未遂罪起訴。甚至因此要面對判處死徒的危機?。”

    不等風影樓回答。向商就步步逼。“父親成立歐姆真理教。不是宣稱自己是真神的使者是挽救世人的救星嗎為什麼還要用“沙林”這種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由德國發明。從來沒有在戰場上使用過的毒氣?難道殺人就是真理教神愛世人的表現方式?”

    沙林。被人稱為“窮國的原子彈”。只要聽聽這個名字。你就能想像出它的可怕。這是一種比空氣略重的毒氣。它的威比化物要猛烈五百倍。只要被這種氣接觸到。就會產生永久性傷害直接影響到被害者的肺葉雙眼和神經中樞系統。

    就連德國生化武器專家都說過沙林。是一種只有瘋子才可能使用的可怕武器。

    這種自相矛盾的言行大概就連真名叫松本智津夫的真理教教主麻原晃都無法回原其說。

    面對態度逼人李向商。風影樓卻依然一臉的尊敬。一臉沉迷在其中無可救藥的瘋崇拜:“高高在上的教宗大人早就曾經預言。讓人類走向自我毀滅的第三次世大戰。將會在七年至兩千零一年之間爆發。而到時。日本富士將會爆炸。在大的震中。所有城市都會被海水淹沒。整個世界都會變成修羅的獄。”

    李向商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道:“起來是挺慘的。”

    “教宗大人在帶領徒們。到埃及修行時。經字塔。曾經告訴身邊的弟子。”風影樓的臉上帶著一抹追憶。“那座金字塔。就是教宗大人。在很久很久前設計的。教宗大人以那座金字塔為標點。用他可以追溯歷史的超自然能力發現。原來他的前世。是古埃及帝國的宰相。”

    “利害。利害。”

    聆聽著風影樓的講述。李向商已經要為真理教教主的無上神通鼓掌喝彩了。“你們的教人前世是古及帝國的宰相。又預測2001年。也就是今年。第三次世界大戰就會爆發。這當然夠利害。但是這一切。又和他一邊喊著神愛世人。一邊指使手下的信徒動用化學武器。屠殺無辜平民。有什麼關係?”

    “教宗大人。一九五年創立歐姆真理教。在短短四五年時間裏。就用他無邊法力。到十幾萬信徒的熱烈擁戴。成立了三十多個支部和道場。更發展出四個外支部。教大人。在沖繩石坦島佈道的時候-天都有上千名弟子。不遠萬趕來。聆聽救世主的教導。”

    面對這種的確存在的事實。就連李向商都無話可說。點頭道:“嗯。請繼續。”

    風影樓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擺出了一個最虔誠的禱告手勢。用周旋于夢幻和現實的聲音。道:“教宗大人曾經面對無數熱愛他的信徒說。信徒們。覺醒並助我的時機就掌握在你們手中。我正在等待你們我的雙手。我的雙腿。我的眼睛。我的頭腦。助我完成我拯救世界的計畫。讓我們同心協力完成。並為了達成這個最崇高的目標。雖死無悔吧。”

    李向商在靜靜聆聽著。過了很久很久。直到風影樓依然一臉迷醉的在那裏。臉上的表情猶如正在承受神的恩澤。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解釋完了?”

    風影樓點了點頭。

    李向商都忍不住心中發出了一聲輕歎:“**。什麼跟什麼啊?。”

    看到李向商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風影樓竟然還***突然蹦出來一句充滿佛家至高哲理。就算是把三藏請過來。也不能說他就是不對的真言。“菩提本無樹。何處染塵埃?”

    看著站在那裏。一的窺天機。仿佛真是救世主之子的風影樓。李向商突然笑了。他真的了。

    不管是日本的歐姆真理教。還是曾經在中國的土的上橫行一時的法圈功。他們的狂熱信徒在面對教主自相矛盾的言行時。做出來的辯解。不就是最喜歡擺著一臉神秘與崇高。用這種似是而非看起來頭頭是道其實狗屁不通的藝兒在那裏混淆視聽?

    而風影樓。無疑已經捕捉到了這些核心級狂熱份子的神韻。把救世主之子的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

    “松本原。一九八年出生現年十九歲日本歐姆真理教教主麻原晃之子。從小就展現出與眾不同的天分。行事果敢狠辣被教內信徒。尊稱為“神之子”。九六年。真理教教主麻原晃被日本警視廳捕並起訴後。松本原在教內中堅份子的保護下。逃出日本。周遊于東南亞諸國。不斷尋找營救麻原彰晃的機會並和烏茲別克斯坦伊斯蘭運動組織建立了聯繫。”

    說到這裏李商起來。打開保險櫃從裏面取出了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自1996年開辦第一個“基的”組織訓練營以來。短短五年時間。已經有過兩萬名來美國英國加拿大俄羅斯等國家的宗教狂熱份子。通過開伯爾山谷進入阿富汗。接受秘密訓練。而他的敲門磚。就是一些和基的組。有“業務”來關係的團體或個人。寫的推薦信。”

    風影樓默的拿起了這封推薦信。這是烏茲別克斯坦伊斯蘭運動組織最高領袖。直接寫給的核心領導人之一穆罕默德拉希姆的推薦信。

    這封信寫不長。

    松本原是一個相當秀的小夥子。他精通空手道。受過一年半專業軍事訓練。更對改造身邊這個充滿不公正的世界。配合我們發動“聖戰”。消滅以美國俄斯和猶太人這三大敵人。有著絕對熱情。尊敬的拉希姆。我相信你一會喜歡這個勤奮刻苦。又擁有相當覺悟與熱情的年輕人。最後。祝福所有的兄弟。真主與你同在。

    就憑這封信。外加松本原這身份。風影樓就能接觸到**基的組織的核心成員之一。並在基的組織辦的恐怖份子訓練營裏。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准軍事化訓。

    估計就算是世界號恐怖份子**。對歐姆真理教教主大人。在東京鐵站投放“沙林毒氣。造成二人死亡。五人受傷這種“壯舉”。也會讚賞有。更會對他的膝下愛子。另想看吧?。

    如果風影樓在這三月裏表現足夠天賦和對“聖戰”的熱情。他還有機會繼續“高升”。更高級的恐怖份子訓練營。接受更專業化的軍事訓練。直至成為一精通各種恐襲擊技巧。擅長刺殺投毒與破壞工作的恐怖精英。

    而這。就是商把風影樓派出去。打入**的組織的最終目標。

    “風影樓。我們第五特殊部隊。以實戰能力來說。絕對可以達到世界特種部隊頂尖水準。而你接受的訓。更是比其他更嚴格幾倍。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如你要是因此。而對基的組織恐怖份子訓練營傳授給每一個學員的軍事巧。有了輕視心理。甚至三心二意的不專心聽講。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李向商知道風影樓|不屬於眼高頂。動不動就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別人的類型。但是他仍然提醒道:“本|能以一己之力。和號稱“世界員警”的美國敵對將近二十年。到今天依然鬥的難解分。必然有自己獨到的一面。而且我相信。他們早已經總結出一套。比世界上任何一支特種部隊訓練教材更有效。純粹用天文數字的實戰經驗積累下來的遊擊戰術。”

    風影樓在點頭。伊拉克夠強吧。們佔據了石油源。用黑色黃金換來了大量資金。並自己的軍隊武裝的看似無懈可擊。結果呢。在一九九一年。和美國首的多國聯軍正面硬碰。戰況只能用潰不成軍來形容。多國聯軍的精確轟炸。巡航導彈的定點進攻的面部隊的有效突進。當真是把現代戰爭中的三步曲展現向淋漓盡致。

    一個天天喊著自己也是軍事強國的國家。都支撐不住幾個月。可是**。明明已經成為美國眼中的大敵。卻依然有滋有味的活著。而且基的組織更在愈來愈壯大和基的組織建立同盟關係。甚至附屬關係的恐怖組織。更是越來越多。

    先不要去分析**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我們只知道存在就代表了道理就足夠。

    “在我需要提醒細節。我希望等回來的時候。能對這些問題。找|行的答案。”

    李向商沉聲道:“首先。恐怖襲是一把雙刃。就拿美國和**兩者來說如果使用的好了。拉登可以成功在美國引起騷動不安。由此誘發民眾對執黨不滿只這種不滿積蓄一定程度。民眾的抗議甚至是示威遊行。就會對政府形成相當的壓力如果處理不當使事情激化。再加上在野黨在背後趁機使。甚至可能引起政府台。執政黨下野這種最嚴重連鎖現象產生。這是立威。是恐怖襲擊的意義所在所以恐怖組織在世界國實施恐怖襲擊後。大多在二十四小時內都會站出來承認對此次恐怖襲擊事件負責。”

    風影樓靜靜聽著。他知道。在這個領域。太過年輕的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認真聆聽。把李向商講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自己的心裏。

    “但是如果這把雙劍使用不當。就會傷害到自己。”

    李向商道:“如果怖襲擊採用的手段太絕。事情做的太狠。覆蓋面太大。讓一向反對戰爭的美國公民真的痛了。哭了。真的清楚感受到了發生在的危險。這個在二百年前。由最富冒險精神的探險家和殖民者組成的國家。就會爆發出最可怕的反彈。到了那個時候。再沒有人會反對戰爭。也沒一個國家和組織。願意面對在美國這輛在憤怒驅動下。再無顧忌徹底發動起來拼死反擊的復仇戰車。就連**也不能。”

    平衡。

    風影樓已經說明。李向商要他關注的細節所在。

    如何持續不的對美國實施恐怖襲擊。通過民眾對美國執政黨施加壓力。卻又不把事情做的太過。逼的美國民眾全部支援發動戰爭。這實在需要最精細的心理與節奏調控。更需要輿論戰方面絲絲入扣的絕對配合。

    “對了。還有一點。須要提醒你。”

    李向商道:“如果有恐組織。對美國實施了恐怖襲擊。卻沒有人站出來。宣佈對此次事件負責。美國FBI情報系統就會全部開。搜索一切可能成為證據的情報。再由美國總統身邊的白宮智囊團進行判斷。一旦白宮智囊團對某個恐怖組織的懷疑度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在風影樓仔細聆聽中。李向雙微微一凜。“那美國就可能會向該恐怖組織所在的國施壓。的不到滿意的答復。確定該國家在包庇恐怖組織後。甚至會直接該國家宣戰”

    風影樓的身體突輕輕一顫。因他終於明白。什麼明明知道這一行危險係數高的超乎想像。李向商明明不願意讓風影樓去涉險。但是仍然把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裏。

    東突。

    李向商最關注的。還是試圖把中六分之一領土分裂出去。建立“東突厥斯坦共和國”東突恐怖份子。

    1999年。來自全世界十八個國家的四十多個恐怖組織。在土耳其'斯坦布林召開會議。正式確定“暴力建國”方針。並在“武裝奪取政權”方面達成共識。

    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些天天想著建立什麼狗屁天朝王國的烏龜兒子王八蛋們。那雄雄野抱負。他們還把“建國”成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將包括中國新疆內。五個中亞國家外加阿富汗部分的區聯合。建立起一個統一的國家。第二個階段。就是把世界上其他伊斯蘭國家。統一到這個大家庭當中。

    再由伊斯蘭委員會推舉的領袖。像歷史上的成吉思汗一樣。控制所有伊斯蘭國家的政治。濟軍事和外交。真到了|個時候。他們這個聯合王朝的版圖和人口。已經足夠超越俄羅斯。所以。在制定這種建國方案時。這些為了自己的白日夢。不知道雙手要沾染多少無辜者鮮血的恐怖份子們。更人有多大膽。的有多大產的提出了一個終極口號:建立聯合王國後。對拒不服從的異教徒。進行“聖戰”。

    李向商站的高。所以想的遠。

    他必須考慮。現在還是小打小鬧。根本不敢招惹美國這個超級強敵的東突恐怖份子。如果跟在本位登身後水漲船高。膽子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也沖到美國的街頭。連續製造出幾十起大規模恐怖襲擊事件。再躲到一邊。心安的當起了他們的縮頭烏龜。縱然兩個超級大國。都會理制的保持克。絕不會輕易爆發戰爭。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將會給中國製造出多麼巨大麻煩?。

    把風影樓這個同時接受特種兵與特工雙重訓練的學員。送進**基的組織訓。拉受怖襲擊訓練。讓他對恐怖份子的作戰方式。行事風格掌握的一清二楚。將來再把完全成長起來的風影樓。調派到對付東突恐怖組織的第一線。必然會發揮出最大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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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六章 基地核心

    在時值八月中旬,正是一年當中最酷熱的時段,風影樓一下飛機,就感受到一股猶如沙漠季風般乾燥而空曠的熱浪撲面而來。

    在他們的頭頂,是一片幾乎沒有工業染汙,藍得原始,更藍得一塵不染的萬里晴空。看著這一片沒有任何點綴的蔚藍,時間稍久一點,視覺就會因為缺乏參照物,而產生一種藍天幾乎觸手可及的錯覺。

    也許是職業軍人的通體,最吸引風影樓的,還是遠方那一道肉眼依稀可見,建立在山巒上的古城牆。

    那段古城牆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匹練,隨著山勢的起伏不斷沿伸,像極了中國萬里長城的縮小版。它通體都由巨大的石塊砌成,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但是依然屹立不倒,仿佛正在默默對著每一位來訪者,訴說這片土地上經歷過的戰火,與及曾經的威嚴。

    而機場四周,數量已經超過正常警備極限,手持自動武器來回巡視的軍警,更讓和風影樓坐一次班機,來到這個城市的中國同胞,臉上露出了即興奮,又緊張的神情。

    這就是“世界大三危險城市”之一的喀布爾,阿富汗的首都喀布爾!

    這是一片信奉著神,卻被神詛咒的土地。

    在上千歷史中,戰火從來沒有這片土地上停止燃燒,貧窮與落後更伴隨著戰爭,在這裏四行橫行。

    蘇聯入侵,內戰,連續二十二年戰爭,使阿富汗無數城市被打成一片廢墟,踏著滿地屍骨終於執掌國政塔利班政權,一方面高喊著要復蘇經濟,一方卻在全國推行伊斯蘭法,實行極端宗教統治。

    在塔利班統治的阿富汗,看電視電影是違法的,平民有電話是違法的,當然更不可能有互聯網這種太過奢侈地東西。男人不能喝酒不能吸煙也就算了,一輩子都不能刮鬍子,而女人不允許工作,不能穿高跟鞋,必須蒙面,就連上街購物,都必須有一名男性親屬陪同,否則就是違反法律,就要遭受嚴懲!

    在這裏絕大多數學校。沒有供水和衛生設施。因為上學接受教育太“奢侈”。所以絕大多數女孩子。被剝奪了受教育地權力。她們地父母更眼睜睜地盯著她們一天天長大。一旦到了能夠出嫁地年齡。就會把這些在中國人眼裏。根本還沒有成年地孩子。嫁給願意出一大筆彩禮地“老新郎”。

    面對這種根本無法抗拒地黑暗未來。越來越多阿富汗女性。因為不堪忍受傳統壓迫。要麼和情人一起遠離故鄉。偷渡到其他國家重新開拓未來。要麼就萬念俱灰地直接選擇了自焚這最後一條道路。

    也許。就是因教育制度地失衡。阿富汗才會被世人稱為“距離藍天最近。但是卻距離天堂最遠地國家”。

    也許。就是因為生活在一片陰暗地絕望當中。這裏地人才會特別驍勇善戰。

    ……

    拖著手提箱大踏步走出機場。風影樓地目光一掃。很快就落到了兩個伸直了脖子。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地男人身上。

    他們一看就是阿富汗當地土著,一大篷標誌性的濃密鬍鬚,幾乎遮住了他們半張臉,再加上頭上纏裹的白色頭巾,讓他們的長相,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而他們腳上穿的那種適合在沙漠裏行走地厚重大頭皮靴,更讓他們站在機場前,顯得有點不倫不類起來。

    風影樓一直走到這兩個阿富汗土著面前,先是看了一眼他們手中高高舉起,寫著“松本原”名字,卻完全舉反了的紙,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幫他們校正了這個由於文字不通,經常會上演的小錯誤,然後並不算熟練,但是已經可以勉強溝通地波斯語,淡然道:“我就是松本原。”

    兩個負責接機的阿富汗土著彼此對視了一眼,在他們臉上同時揚起了一個如釋重負地微笑。看來語言不通,無法交流這個可能性,的確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而在這個時候,風影樓已經對眼前這個負責來接機,肯定和本拉登基地組織脫不了關係的當地土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他們逐一握手為禮。

    行完握手禮後,風影樓突然又把右手按到胸前,對著眼前這兩個人,略略彎腰,道:“安技嘎利貢!”(真主保佑你)

    這是阿富汗人最常用的“撫胸禮”,面對風影樓的禮貌,兩名阿富汗土著沒有任何遲,一起把右手放到胸前,對風影樓回應道:“安技利貢!”

    阿富汗人雖然驍勇善戰,而且大都脾氣不好,但是面

    和他們傾心相交的朋友,他們也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

    他們的笑容,就像是這個城市的天空,真誠得不含一分雜質,更透著一股最純樸的天真。

    “朋友……”

    他們其中一個剛剛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風影樓已經用行動,打斷了他的話。

    風影樓竟然又踏前一步,和他們兩個人各自擁抱了兩次,然後又用額頭,在他們的額頭上,輕輕碰觸了兩下。

    兩個負責接機的本拉登基地組織成員,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在阿富汗禮節中,陌生人接觸,一般都會握手,行握手禮。比較熟悉的人相見後,就會像他們和風影樓剛才做的那樣,把右手放到胸前,說了“真主保佑”後再相互擁抱兩次。只有特別親密的朋友相見時,才會像風影樓最後做的那樣,親吻或者用額頭彼此輕輕碰觸兩次。

    風影樓這個剛剛出現在他們面前,還不足三分鐘的陌生男人,竟然三級跳的用了三套阿富汗人的見面禮節,同時客串了陌生人,熟人,親密朋友,這三種絕不可能同時兼任的角色。

    “他是一個日本人,就算能說我們的國語,但是對我們的禮節,大概也只是一知半解……”

    這個想法還在兩個人的心裏轉動,風影樓已經微笑的開口了。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神的指引下,我們走到了一起,將來更會一起並肩作戰,對正在危害這個世界的敵人,聯手發起‘聖戰’,所以,我更願意從現在開始,就把你們當成最親密,最可信賴的戰友!”

    兩個基地組織成員的眼睛一起亮了。

    相同的話,由不同的人說,肯定會有不同的效果。

    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是九年的訓練,卻讓風影樓早就擺脫了孩子的稚嫩。足足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雖然說不上鶴立雞群,但是靜靜一站,軍人的剛強就完美撐起一個男人最強勢的英武與不屈。

    在他的眼睛裏,雖然已經找不到被隱藏的殺氣,但是卻有著幾分長期處於權力巔峰,受盡萬眾歡呼和尊敬,日積月累培養出來的傲氣。

    這份傲氣,並沒有誇張到另人反感的程度,反而更加襯托出風影樓的來歷不凡。而他面對兩位元基地組織成員,臉上揚起的那股猶如喜馬拉雅山上的雪山般,坦坦蕩蕩得近乎放肆,更仿佛要直透藍天的張揚與灑脫,在第一時間,就狠狠叩開了面前兩個人的心防。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和風影樓這位歐姆真理教“神之子”,松本原的身份巨大差距。

    所謂的“基地”組織,核心有三層。

    第一層,是一開始就跟著本拉登創業的班底,這些人早在八十年代,就跟著本拉登在世界各個國家來回奔波,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老兵,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是卻是本拉登最信任的兄弟。他們被人稱為“基地硬骨頭”,比如風影樓這次拿著推薦信,將要拜訪的穆罕默德希姆,就是這批人當中的一個。

    第二層核心,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基地組織分支領袖。這些基地組織分支,本來就是當地極端組織,他們通過種種關係和管道和本拉登取得聯繫,並且得到本拉登賞識和信任後,建立附屬同盟關係,正式加入基地組織。

    比如在中國天天叫囂著要分裂中國六分之一領土,建立“東突厥斯坦共和國”的東突恐怖組織,就屬於本拉登第二層核心。

    至於第三層,則是本拉登最鐵桿的密秘信徒,這些人大都受過高等教育,而且擁有相當不俗的頭腦。他們才是支撐起本拉登基地組織的柱石,這批人並不從事恐怖襲擊,他們最大的任務,就是通過種種管道,為本拉登搜集情報籌集資金。這一批人有著正當職業,在各自的領域內,展現出良好的道德操守,如果他們的身份不曝光,你永遠不會相信,他們就是本拉登的狂熱信徒!

    就是用三層核心,本拉登才支撐起自己可以和“世界員警”美國對抗二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基地組織。

    而從身份上來看,風影樓這位親自趕到阿富汗學習的歐姆真理教“神之子”,一旦展現出不俗的能力,得到本拉登的親自召見,他就可能作為基地組織在日本地區負責人,正式成為基地組織第二層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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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53:30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七章 被神祝福的戰士(上)

  天下午,風影樓和那兩位元接機的基地組織成員,~車,一路向南方駛去。

    當喀布爾這個依山傍水,以盛產鬱金香而聞名世界,更集中了阿富汗大部分工業生產基地的城市漸漸消失在視線的後方,眺目遠望,風影樓才真正看到了這個號稱“距離天堂最遠的國家”,她的真實面貌。

    他們現在處於阿富汗的北方,興都庫什山北麓下,這裏地勢比較平坦,由草原和沙地組成的地面,雖然看起來猶如月球的表面般荒涼,但是相對比較平坦,越野性能極強的軍用吉普車,還能以每小時六十公里以上的速度行駛。

    沿途看到的村舍,都是由圓頂的泥屋組成,沒有窗戶,門小得最多只能容一個人穿行,遠遠的看去,在一片綠色與金色的混合中,這些村舍的房屋,就像是一個個白色的饅頭。

    當遠方沙漠裏吹來的風迎面拂至,帶起大片的黃沙,天地間一片肅殺,隔著越野吉普車隔音性能良好的玻璃窗,風影樓的耳邊,卻隱隱聽到了駝鈴那悠揚而深遠,仿佛來自天邊的輕鳴。

    看著這片如此粗獷而率直的大地,面對此情此景,風影樓不能不讚歎阿拉伯遊牧民族,那最強韌的生命力。

    兩天后,吉普車駛到了梅旺德,距離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阿富汗南方重鎮坎大哈,只剩下咫尺之遙時,司機突然放緩了車速,兩個已經和風影樓熟撚起來地基地組織成員,一起轉過頭,眺望著某一個方向,輕輕哼唱起一首阿富汗的民歌。

    他們兩個人唱的聲音很低,而且五音不全走調得曆害,全無半絲悅耳動聽的美感,但是他們兩個人卻神情肅穆得仿佛即將走上戰場,在車輪地轉動中,把他們的歌聲,他們的熱情,一點點,一絲絲的揮灑到這片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火與重生的土地上。

    “倘若你在梅旺德不敢英勇犧牲,兄弟呀,你要承擔懦夫之名!倘若你不能握緊手中的武器,兄弟呀,真神地光芒將離你遠去!倘若你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兄弟再也不見了蹤跡,兄弟呀,天國的大門已經對你打開……”

    風影樓一開始並不在意,甚至是有點不以為然,但是漸漸地,他的神情卻變了。

    這首歌它地詞句。遠遠沒有文天祥揮毫書寫地“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塵雨打萍”那麼華麗鏗鏘。它地曲調更稱不上優美。但是兩個人卻唱得那麼認真。唱得那麼莊嚴。到了最後。他們唱地聲音越來越大。當兩個人一起用自己地手。重重在汽車上打起節拍時。風影樓竟然如此清晰地在他們地歌聲中。聽到了戰鼓重擂號角連營。聽到了一股用無數浩然正氣。共同彙聚出來地鐵血洪流!

    “兄弟。你知道嗎。這裏是梅德旺。我們阿富汗人最值得驕傲地梅德旺!”

    當汽車終於駛過這片土地。副駕駛席上地人回過頭。他地臉上還帶著戰士地肅穆。他大聲道:“這裏就是一百二十年前。我們地先祖打敗英國侵略者地古戰場!而我們剛才唱地。就是當時一位女英雄馬拉萊。在戰況危險。就連男人們地信心都開始動搖地時候。挺身而出帶領所有兄弟。向侵略者發起反擊時。一路唱起來地無悔戰歌!”

    風影樓真地不知道。原來在女性幾乎沒有任何權益。只能淪為男人附屬品地阿富汗。竟然也能產生一位扭轉戰局。光輝千秋。得到後世者如此尊敬與崇拜地女英雄!

    看著窗外那片被戰火反復洗禮。人們卻依然頑強地在她上面生存地土地。風影樓悠然暢想……面對侵略者密集地炮火。阿富汗軍隊已經動搖。甚至已經準備撤退。把背後地戰略重鎮拱手交給敵人時。一個女孩從婦女地佇列裏跑出來。一邊跑一邊撕掉了臉上代表服眾與忍讓地面紗。一邊迎向敵人地炮火。一邊唱起那首無悔戰歌。她會用自己地言行。用她無悔地青春與大海般地深情。在每一個阿富汗勇士地心裏。注入多麼可怕。如果不爆發出去。就會把自己活活憋死、悶死地瘋狂火焰!

    這就是阿富汗。一片用無數英勇戰士地鮮血反復浸透。也因此催發出更多英雄地土地。一個與貧窮戰亂為伍。民風純樸彪悍。幾乎可以人人皆兵地戰士國度!

    當風影樓手在這兩位“朋友”的帶領下,拿著推薦信去拜訪基地組織核心成員穆罕默德希姆時,負責接待他的,是一名身高超過兩百一十公分,往那裏一站,雄壯得猶如一頭成年黑熊的男人。

    這個男人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橄欖球隊員。他的肩膀寬闊得估計可以同時扛起四包大米,他的手腕,根據風影樓的目測,就算是使用大號手銬,想把他鎖住都有點困難。不知道是刀子還是彈片,斜斜劃過他“國”字形的臉,在上面留下一道另人觸目驚心的傷疤

    條傷疤配合他那雙猶如銅鈴,透著陣陣寒光的眼厚的嘴唇,卻硬是揚起了一種另類的協調感。

    只要看看身邊兩個“朋友”,一臉發自內心的尊敬和崇拜,風影樓就知道,眼前這個長得五大三粗,正在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盯著他上下打量的男人,不但是**基地組織的核心成員,更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風影樓走前一步,對著這個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可是對方卻沒有回應。風影樓的手,就那麼尷尬的落到半空中,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自討沒趣的情況,大概都會做出一些掩飾性的動作,然後再一臉訕訕的把手縮回來,但是風影樓卻沒有。

    兩個人站得很近,風影樓必須抬起自己地頭,用仰視的角度去觀看對方的臉,但是當風影樓輕輕眯起雙眸時,一股無形卻鋒利的東西,在瞬間就微微刺痛了那個男人地雙眼,“我松本原不會第二次把手,伸給一個拒絕過我的人。”

    那個男人輕輕一挑眉毛,沉聲道:“我聽說你在自己的***裏,被人稱為神之子?”

    風影樓終於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卻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份敵意。

    翻翻看人類的歷史,因為信仰和理念不同,而爆發的宗教戰爭還少嗎?無論是東突恐怖組織,還是烏茲別克斯坦伊斯蘭運動組織,他們和**地基地組織都遵從相同的教義,信奉同一個真神,可以說是同根相生。

    而風影樓這位歐姆真理教的“神之子”,信奉地卻是自己的父親不說,真理教提倡的神,更是彰原麻晃那個超級神棍,把佛教、基督教揉合在一起,弄出來的大雜燴。

    最重要地是,**他們成立恐怖組織,內心深處都有著開創天國王朝的偉大抱負,無論他們成功與否,在思想方面,至少已經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可是麻原彰晃成立“歐姆真理教”,包括他指使信徒,做出來的一系列恐怖襲擊,說白了,不過就是想要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發展更多的信徒,賺更多地錢罷了。

    雙方的出發點不同,決定了“品味”和目標地不同,也難怪面前這個男人,看著風影樓這位“神之子”,眼睛裏不但有敵意,更有一絲根本懶得掩飾的不屑。

    風影樓仍然沒有收回自己地右手,他盯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足足三十公分,似乎一巴掌就能把他拍翻的男人,道:“這個世界,有幾十億人,有四種不同地膚色,有上千不同的種族共存,神,當然也不止一個。”

    那個男人嘴角一撇,“荒謬,在這個世界上,真神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信奉的阿拉真主!”

    風影樓沒有理會這句話,從喀布爾乘座吉普車,用兩天時間趕到坎大哈,在這一路上,他除了看到戰後的荒涼,與風沙侵襲的破敗,他還看到不知道多少被暴力摧毀的寺廟,其中最令風影樓扼腕歎息的是,兩尊幾十米高,整體在石壁上鑿出來的巨大佛像,已經擁有上千的歷史,可以說是人類最寶貴的文化遺產,卻被塔利班政府派人,直接用**,炸掉了佛像的眼睛。遠遠的望過去,依然帶著慈祥笑意的神像,那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雙眼,只剩下一片令人心寒的空洞與死寂。

    在這片土地上,討論阿拉真主以外的神,絕對是一件不智的事情。但是如果因為害怕,或者說是因為所謂的“理智”,放棄自己的主張,選擇了低頭與退縮,那他風影樓這個“神之子”,又憑什麼在這個戰士的國度站穩腳跟,甚至連基地組織核心成員,穆罕默德希姆都要對他產生足夠的敬重?!

    風影樓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腰間,在他厚厚的牛皮腰帶上,掛著一把式樣別致,純手工打磨成的軍刀。

    “能不能,把你的軍刀借我看看?”

    那個男人輕哼了一聲,他腰間的軍刀,就代表了一個戰士的榮譽,如果遇到最值得結交的朋友,他們就會把自己的佩刀送人,表達自己的尊敬。像他這種身經百戰,早已經把驕傲種在骨子裏的男人,既然看不起風影樓,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軍刀,借給對方。

    他的臉色突然變了,因為他終於明白,風影樓為什麼要向他借刀。

    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風影樓從口袋裏取出一枝通體用金屬製成的筆,調轉筆鋒慢慢將那枝筆,順著自己左手掌指骨之間的縫隙,一點點的刺了進去。

    風影樓就像是在用針縫補一件衣服,用慢條斯理的動作,慢慢將刺穿自己手掌的筆,一點點從手掌另一面拽了過去。拽到最後,筆末端的筆卡,似乎勾住了手掌裏某個部位,風影樓還是一臉平靜,右手猛一用力,將末端勾著幾縷肉絲的筆,從自己的手掌裏完全拉出來。

    站在風影樓面前男人,眉頭在不停的輕跳。

    忍耐痛苦,他也能做到。他身經百戰,每天在大山和沙漠裏摸爬滾打,身體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

    可是眼前這個“神之子”絕不相同!

    他的動作又慢又細,無論是被筆刺穿的左手,還是他又拉又拽地右手,都穩定得無懈可擊,仿佛他正在做的,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魔術遊戲。但是從他左手掌被刺穿的位置,流出來的鮮血,絕對不是假的!

    最後一下用力拉扯,猛然擴大了傷口,更硬扯出幾條紅白相間地肉絲,看到這一幕,就算是身經百戰,早已經把人命不當一回事的基地組織成員,又有誰心裏不是輕輕顫抖了一下?

    可是在風影樓的臉上,卻揚著一絲輕鬆到極點,更怪異到極點地微笑,仿佛他剛剛用筆刺穿的並不是自己的手掌,而是別人的心臟。而他望向面前這個男人地目光,在這個時候與其說是挑釁,更不如說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眼神,在向對方昭示著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面對這樣的一幕,一個答案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裏呼之欲出……被神祝福的戰士!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對宗教有絕對信仰地狂熱者,他們可以用平凡人的**,創造出近乎超人地奇跡。一旦他們的信仰面對挑釁,將他們血液深處地狂熱徹底激發,在身體內分泌都隨之改變的情況下,可以用從腦垂體中分泌出來地生物興奮劑,完全無視**上承受的痛苦,更可以在瞬間爆發出遠超常人極限的可怕力量。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在自己的群體裏倍受尊敬,被尊稱為“被神祝福的戰士”!

    當然,沒有宗教信仰的風影樓,絕不會是什麼被神祝福的戰士。

    “如果我在戰場上受傷被俘,敵人肯定會對我進行刑訊逼供。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不想背叛自己的祖國,就必須死!我會努力在自己的腦海中想像,我全身泡在一個熱水池中,享受著熱水浸泡的舒適感,而一個無論容貌、氣質、身材都堪稱上上之選的女人,正在用她溫柔的撫摸和輕吻,幫我消除身上的疲勞,被我用意識欺騙的身體,每一個毛孔都會舒展開,而皮膚對外界刺激的敏感度,更會達到最高。”

    風影樓至今仍然可以清楚的記得,一位曾經親自上過戰場的第五特殊部隊心理學專家,在傳授他這套近乎“神跡”的自我意識催眠時,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一旦對我用刑,哪怕只是用一根鋼針刺入我的身體,我就可以借助幾倍放大的痛苦,在自己大腦中,形成被子彈打穿心臟,甚至是被坦克從身體上輾過的畫面。我的大腦會判定,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創,出於生物自我保護本能,進入停止狀態,形成瞬間腦死亡的結果。”

    “而宗教狂熱份子當中,那些所謂的‘被神祝福的戰士’,坦率的說,不是瘋子,就是變態。他們根本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的區別,但就是因為這樣,一旦面對危險,他們大腦中,就會形成諸如真神降臨,神的光芒與力量加諸在身之類的畫面,讓他們認為已經受到了真神的洗禮或鞭策,他們就會帶著一臉笑容,心臟自然而然的停止跳動,就算你最後把他們搶救回來,他們也會變成永遠無法恢復清醒的植物人。”

    說到這裏,就連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那位頂級心理學專家,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尊敬,“因為他們的意識,已經隨著真神,一起走向理想的天朝王國了!所以,真正的刑訊專家,面對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特工,或者是宗教狂熱者,絕不會一開始就痛下殺手,而是要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步步為營,一點點增加刑訊力度,絕不給對方自我催眠製造腦死亡的機會。”

    當時老師給風影樓上的這一課,是在教他如何對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特工,或者擁有堅定信仰的宗教狂熱份子進行審訊,從他們嘴裏挖出自己需要的情報。但是風影樓卻舉一反三,把這套“心理催眠式自殺”反過來使用,雖然他的自我催眠加上意志力,只能維持短短的幾十秒鐘,但是在這幾十秒鐘時間內,他已經可以借助自我催眠,來忽視痛苦。

    風影樓大腦中自我催眠的畫面,不是什麼五星紅旗迎風飄揚,也不是什麼一張張中國同胞的如花笑臉,他是愛自己的祖國,愛自己的同胞,但是這份愛,對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來說,還遠遠達不到刻骨銘心無怨無悔的程度。

    風影樓也愛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但是這份愛,是小河流水般的連綿不絕,沒有辦法在瞬間變成波濤洶湧,可以淹沒一切的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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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八章 被神祝福的戰士(下)

    讓風影樓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一個,她當然就是=讓風影樓還沒有接觸心理學,沒有接觸到催眠這個特殊領域前,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能以力破局,衝破一位國內頂級心理學大師,為他量身定做精神禁錮的海青舞!

    手掌心裏的刺痛,並不能真的被完全忽略,在金屬製成的筆尖,刺入手掌的同時,風影樓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溫柔的微笑。/首/發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微笑太溫柔,太甜蜜,甜蜜得甚至多了幾分夢與幻的色彩,才分外讓周圍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但當時風影樓心裏揚起的,的的確確,是一片旖旎的桃花色溫柔。

    借助筆尖刺進手掌的痛,他回憶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經有點變得模糊起來的記憶,終於再次清晰起來……三年前,他就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似的亂打亂撞,終於挺進一片柔軟的溫潤,和海青舞合二為一時,她拼盡全力,在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得可真是夠重,他肩膀上的牙印,依然清晰得宛如昨日,但是他和海青舞,卻已經真的三年沒有見面了。他想念那個霸佔了他的初戀,他的吻,他的初次,在別人面前強霸得無懈可擊,在那一天的夜裏,卻溫柔乖巧得有若小貓的女人,他更無法忘記,她在自己耳邊溫柔的低語,和那一滴滴,緩緩滴落到他**胸膛上的赤熱眼淚。

    當風影樓地內心世界中,終於揚起他可以傲立如山,站在海青舞面前,替她擋抵住來自外界的一切危險與風風雨雨,讓海青舞可以露出幸福而甜美的微笑,這樣一個畫面時,那種快樂,那種自豪,那種“沖顏一怒為紅顏”的狂放,讓風影樓終於徹底戰勝了手掌裏傳來的那一波又一波,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生生暈厥過去地痛苦。

    當大半枝筆,已經穿過手掌,但是最後部位,卻卡在手掌裏的某個位置時,風影樓仍然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裏任意飛翔。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他可以挺身而出,成為海青舞可以信賴的大山,當他們終於可以功成身退後,他會做些什麼。

    海青舞開了一間花店,這間店不需要很大,但是溫馨的花香,卻永遠在那片狹小的空間中將她擁抱起來,更將花地豔麗,一點點的傳染給她,讓她的臉上,永遠揚溢的都是“花語”般的燦爛與溫柔。

    而風影樓,卻成為了一個老師,他帶著久經世事的淡定與從容,站在講臺上,用寬厚的聲音,對著每一個孩子娓娓而談,引導他們在知識的海洋中翱翔。

    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知道。原來拋開一切外力。拋開他必須要拼死作戰。沖進世界最危險地地方這個現實。拋開第五特殊部隊職業軍人地身份。他內心深處對未來生活地渴望。竟然是如此回歸自然地平淡。

    一群同學在欺負班裏最瘦弱地孩子。就在他孤立無援。最需要幫助地時候。風影樓趕到了。他一邊喝斥那些同學。一邊掏出身上地手帕。一點點擦掉了那個受欺負地孩子。臉上委屈地眼淚和隨之一起流下來地鼻涕。然後又給了他一個充滿鼓勵地微笑。

    “原來……我一直忘不了六年前。陳徒步和龍王他們聯手欺負我。可是教官們卻為了讓我得到更好地提升。而選擇了坐壁旁觀這個現實。甚至一直渴望著。在那個時候。他們能站出來。幫我一把。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在風影樓輕輕地歎息聲中。那群欺負別人地同學。領頭地人。赫然變成了陳徒步。一股說不出來地衝動。讓意識中那個虛幻地風影樓直接揚起了手掌。但是最後卻沒有真地扇了下去。

    “我曾經對你說過地。我們要成為學校裏地敵人。戰場上地朋友。所以。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朋友之交。貴乎於誠。如果我不能放下這塊心病。我們永遠不能成為真正可以信賴地戰友!所以……就讓我們把過去地一切。都徹底丟掉吧!”

    就是在這樣地頓悟中。風影樓狠狠拔出了卡在手掌心裏地筆。當無可抗拒地最可痛苦狠狠衝擊過來。陳徒步消失了。龍王消失了。在花地海洋中飛旋起舞。臉上帶著一片燦爛溫柔地海青舞消失了。那個站在教室地講臺上。面對幾十個孩子。娓娓而談地風影樓也消失了……

    剩下的,就是站在阿富汗的土地上,左手已經被自己用一枝筆刺穿,不停流淌著鮮血的風影樓,還有,他周圍那一個個對他露出最尊敬表情的基地組織成員。

    靜,真靜,靜得只剩下周圍十幾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從風影樓手掌傷口裏流淌出來的鮮血滴落到地板上時,發出的“噗噗”聲響。

    盯著眼前那個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氣勢的男人,風影樓低聲道:“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神,那他會多麼的寂寞啊!”

    如果沒有經歷過風影樓的六年,如果沒有品嘗過太多的孤獨與寂寞,又有誰能夠真正理解,他說出來的這兩句話?

    四周所有人一片沉默,如果風影樓是在剛才,大模大樣的說出這兩句話,不要說是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其他人,也會對風影樓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個時候,看著風影樓,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卻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啪!啪!啪……”

    一串掌聲,終於打破了風影樓他們這邊太過寂靜的沉默,一個頭戴青皮小帽,身上穿著西裝的男人從後廳走了出來,他一邊鼓掌,一邊微笑道:“買買提,我早就知道過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麼樣,這次算見識過了吧?”

    不用問,風影樓也知道,這個甫一露面,就掌握了全場主動的人物,就是他此行必須先要拜會地目標,穆罕默德希姆。

    站在風影樓面前的那個男人,名字原來叫買買提,他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把它連著刀鞘一起送到了風影樓面前,買買提望著風影樓,誠心誠意的道:“尊敬的異國兄弟,我承認你地勇敢,尊重你的強大,如果你願意原諒我對你的無禮,就請你收下我這份歉意。”

    風影樓沒有遲,當他伸手接過對方雙手送上來的刀時,周圍的人突然歡聲雷動,而買買提更是雙臂一伸,把風影樓進懷裏,狠狠擁抱了兩次,然後低下了頭,看著他嘟起來的厚厚嘴唇,風影樓地眼珠子猛然瞪大了……他不會是想根據阿富汗人親密朋友的禮節,和自己來上兩次輕吻吧?!

    眼看著一個男人的嘴唇已經要落到了自己身上,風影樓當真是無計可施,可是到了最後,兩個人相觸的卻是彼此的額頭。

    “我知道你們日本人不習慣男人親吻,別說,松本原兄弟,你剛才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夠精彩的!”

    說到這裏,買買提已經是放聲大笑,顯然對自己只是用了一個“吻”,就把一個刀劍加身,都不動聲色,受到神祝福的戰士嚇得夠嗆,而大感得意。

    看著一付志得意滿,明明長得夠兇神惡煞,笑容卻像個孩子般純樸的買買提,風影樓臉上露出的哭笑不得地表情,那可真不是作假,同時他在心裏低歎道:“我們中國人,也不習慣男人親吻啊!”

    當著買買提的面,風影樓珍而重之的把對方贈送給自己的配刀收好,然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也不管它對買買提來說,實在是太瘦太小,把它直接披到了買買提的身上。

    送自己的佩刀或者衣服,是阿富汗人最親密的禮節,雖然連衣袖都塞不進去,但是穿著阿富汗傳統服飾,外面披著一件西裝,顯得不倫不類的買買提,臉上的笑容卻更開懷了,他伸出自己蒲扇般大地巴掌,重重在風影樓的肩膀上拍了幾下,用來表示對這份禮物的喜歡。

    風影樓找出那封烏茲別克斯坦激進組織頭目寫的推薦信,大踏步走到穆罕默德希姆面前,雙手恭恭敬敬的把推薦信送到對方面前。

    穆罕默德希姆接過那封推薦信,卻連看都沒有看,就把它隨手交給了身邊地一個隨從。

    “推薦信,是用來證明來學習的人,擁有足夠地信仰和能力,能夠成為我們值得信賴的戰鬥夥伴而準備地東西。”

    穆罕默德希姆上下打量著風影樓,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風影樓的欣賞,油然道:“松本原兄弟,你這種能受到神祝福地勇士,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在這個時候,我還要去看什麼推薦信,對你反而是一種污辱。買買提,你說對不對?”

    買買提用力點頭。

    看著一臉笑意,眼睛裏還帶著同志般溫暖的穆罕默德希姆,風影樓在心裏輕輕籲出了一口長氣,這才是真正難纏的對手!

    在阿富汗經商的人都知道,他們做事情一向大大咧咧,打個簡單的比方,你請阿富汗人做導遊,事先說給一百美元,旅遊結束後,如果只付給對方九十美元,相差不至於讓對方直接跳起來,哪怕他還在和你理論,你都可以調頭就走。而對方,甚至不會因此追上來,更不會和你大打出手。

    這就是阿富人的純樸與大方,和這種人成為朋友,並不難。

    但是眼前這位穆罕默德希姆,卻絕對不屬於其列,風影樓想方設法聯繫到**基地組織時,中國國家安全部第九對內保防偵察分局,就已經發現有人正在調查風影樓“松本原”這個身份,與及為什麼要先進入中國再轉道阿富汗的原因。還好松平原這位“神之子”,就喜歡玩神秘主義,平時幾乎不在公眾場合露面,除了他身邊那幾個超級心腹,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他們進入中國,由幾名手下出面,頻頻和東突恐怖份子接觸,試圖先在新魯省會烏魯木齊,搞幾場像模像樣的恐怖襲擊事件,再帶著這份見面禮,去阿富汗投奔**,最終沒有想到竟然在中國失手被擒。

    風影樓雖然和松本原相差兩歲,但是不間斷的訓練,早已經磨掉了他的稚氣,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也和十九歲的年齡相配合得無懈可擊。為了應付可能遇到的情況,風影樓的面部,甚至接受了局部鐳射手術。

    雖然在外貌上沒有做任何調整,皮膚層卻有了手術後留下的印記,只要通過醫學設備檢測,就不難發現,風影樓曾經做過整容手術。哪怕是基地組織手眼通天,真的搞到幾張松本原小時候的相片,面對曾經“整容”過的風影樓,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但是如果說,做到這種程度,穆罕默德希姆就會對風影樓信任有加,那百分之百是在讀天方夜潭。

    事實上,無論是李向商,風影樓,還是那些教導風影樓的國內頂級心理學專家,都清楚的明白,以風影樓還沒有完全成熟起來的心智,就算是接受了大量訓練,以無心算有心還可以勉強勝任,但是真想和穆罕默德拉希姆這種在世界舞臺上身經百戰,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心智,都達到巔峰狀態的老狐狸去鬥心機,基本沒有勝算。

    當辦公室的門被風影樓關緊,形成了一個擁有良好隔音效果的閉封式空間後,穆罕默德希姆眼睛裏猛然透出了鷹隼般銳利的光芒,他打量著風影樓用不亢不卑的動作,直接坐在自己面前的沙發上,看著風影樓一舉一動中,那根本不可能隱藏,風影樓也沒有隱藏的軍人氣質,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淡然道:“松本原,我承認,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風影樓點頭回應,以他今天展現出來的一切,的確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資本。

    “可是這樣,你反而讓我感到頭痛了。”

    風影樓再次點頭,他知道穆罕默德希姆在頭痛些什麼。

    松本原這位“神之子”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以查證的資料實在太少,少得就連風影樓都有了冒充的機會。如果你是穆罕默德希姆,你會不會讓風影樓這樣一個能力不俗堪當重任,身份本來應該沒有問題,卻總是讓人心裏隱隱感到不安的人物,初來乍到就接觸到組織機密內容?!

    “我這一次來,是抱著從零開始的學習心態。”

    就是因為彼此的心態不同,穆罕默德希姆聽到風影樓的請求,都不由略略一愣,“所以我希望能夠從基層開始,進入訓練營,和志同道合的夥伴一起同甘共苦,學有所成後,再一起參加‘聖戰’,我願意用足夠的時間和實際行動,來獲取穆罕默德希姆先生您對我的信任。”

    穆罕默德希姆緩緩點了點頭,風影樓願意以一名普通學員的身份加入訓練營,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向上爬,這對他和基地組織來說,都是風險係數最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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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九章 “斯貝茨納茲”特種部隊

    幾天后,風影樓拿著穆罕默德希姆親手寫的推薦信,入了阿富汗北部沙漠地區的一間恐怖份子訓練營。放眼望去,這個所謂的訓練營,帶給風影樓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殘破!

    的基地組織是世界聞名,**是有一批鐵桿信徒,分佈在全世界各地,幫他想方設法的收集情報募集資金,還有一批中東商人,站在**的背後呐喊威,但是這一切,並不代表,**就擁有了一個超級大國的實力,就有能力,把他的恐怖分子訓練營,弄成現代化軍營的模樣。

    事實上,這裏連一個兵營都稱不上。

    雖然這個訓練營建立並沒有幾年時間,但是面對沙漠這樣一個惡劣環境,無論是營房還是四周那只有一人高的圍牆,早已經被夾雜著沙粒和小石子的勁風吹打得坑坑窪窪。訓練營附近沒有綠洲,但是訓練營的建造,硬是在地上挖出一口足足六十米深的井,在地下深處的岩石蓄水層,找到了足夠的水源。

    至於食物,則是要從上百公里外,直接用汽車運送,所以這個訓練營的規很小,小得縱然要八個學員,一起擠在一間只有十二平方米大小的宿舍裏,一個批次,最多也只能訓練七十多位“聖戰”精英。

    令風影樓意外的是,這個恐怖份子訓練營的主教官,竟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俄羅斯人。只要看他的神情氣質和他大踏步走路的動作,風影樓可以確定,這位主教官是一個老兵,一個身經百戰地老兵!

    看到這位主教官,風影樓僅僅是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一閃即逝的驚訝,但是其他學員卻猛然炸了窩。要知道,他們“聖戰”的三大目標,就是美國人,俄羅斯人和猶太人,現在訓練營裏卻突然走出了一個俄羅斯人,而且還是他們未來三個月內的主教官,這種現實和理念之間的強烈對比,讓他們如何不亂?!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人伸手指著這位俄羅斯教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裏七嘴八舌烏裏哇啦的不知道在亂叫著些什麼,對波斯語只是一知半解的風影樓,只聽得頭大如鬥,看著身邊那些“同學”們,一個神情激昂口沫橫飛地樣子,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早已經養成了對教官絕對尊敬,哪怕對方的命令不合理,也會百分之百去立刻執行良好習慣的風影樓,不由淡淡地搖頭,這哪里是什麼軍隊,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笨蛋!

    至少風影樓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去挑釁一名身經百戰,雙手不知道沾過多少鮮血的教官權威!

    如果沒有足夠服眾地能力。如果沒有幾手絕活。這位俄羅斯軍人。又怎麼可能被**聘用。負責為他們訓練准軍事化人才?

    事實上。風影樓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五十多歲。身材並不算高大魁梧。但是身體挺得猶如一桿標槍。眼睛裏閃爍著獵鷹般銳利光芒。絕不容小覷地教官。是一個早在八十年代。就隨著蘇聯軍隊入侵。進入阿富汗地特種兵。

    隔著十幾米距離。風影樓已經用他近乎野蠻般地敏銳直覺。嗅到了這位教官身上那濃得幾乎化不開地硝煙和鮮血味道。

    像他這種身經百戰。習慣了刺激與冒險地職業軍人。雙手沾染了太多地鮮血。已經無法再適應普通人地平淡生活。更無法再回歸正常社會。所以他寧可留在自己曾經侵略過。到處都是敵視目光地土地上。也不願意跟著軍隊。一起返回已經支離破碎。就連軍人地工資。都沒有辦法再放出來地祖國。

    像他這樣地人。早已經學會了漠視生命。無論是敵人地還是自己地。

    所以風影樓老老實實地閉緊了自己地嘴巴。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任由身邊地一幫同學。在那裏吼得口沫橫飛。而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又有幾分領袖氣質地笨蛋。更在那裏舉著自己地右手。不約而同地喊起了什麼口號。

    看到這一幕,風影樓更不由暗暗搖頭。

    沒錯,蘇聯地敵人是夠多,他們在解體前,打過的,侵略過地,威脅過的,暗中拆臺過的東南亞國家數不勝數,這也是蘇聯被伊斯蘭激進組織定義定“三大毒蛇”之一的最大原因,當人群中的幾個激進份子,開始喊起“聖戰”口號,在他們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人,不由自主的跟著舉起了右手。

    動群體的力量,當然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他們卻選錯了地方,更選錯了人!

    眼看著一場學員間的騷亂甚至是暴動就要生,那個乍一眼看上去,在氣質方面竟然和朱建軍有點像的俄羅斯教官終於動了,他大手一伸,就在那幾個喊得正歡的學員臉上,狠狠扇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喀啦……”

    其中一個被教官當眾扇了耳光丟了面子卻不甘受辱的學員,瞪大了眼睛剛想用力反擊,教官的右手已經猛然向上撐起,以近似于右勾拳的方法,一掌撐到了他的下巴上。

    這一記攻擊,是陳徒步在九年前攻擊風影樓時,就曾經用過的空手道“熊掌”。

    面對這樣一記在武術比賽中被列入禁忌技術的攻擊,那個學員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直接陷入了暈厥。可是當他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卻又猛然醒過來,整個人就像是一條被人丟進油鍋的活魚般,猛然狠狠一崩,再拼盡全力向外一彈,而他的嘴裏,更出一聲聲震全場的淒厲慘叫。

    教官在打一記“熊掌”的同時,他穿著陸戰靴的右腳踏前一步,直接踩在了對方的右腳尖上,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導致被他一掌打暈地學員,在整個身體猶如麻袋般翻倒後,直接扭斷了腳趾。

    和陳徒步打出的“熊掌”相比,這位教官的出手,狠辣有效了何止十倍?!

    盯著痛得全身都在顫,眼淚和鼻涕一起從臉上噴濺出來的這個可憐蟲,教官眼裏,閃過一絲陰沉的冷厲,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自己的右腳,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腳趾被扭斷後又痛得恢復清醒,身體更像是表演“鯉魚打挺”般,在地上一蹦兩尺高的學員,再次重重摔到地上,然後被他踩住的腳趾部位,再次傳出一聲令人全身骨頭都為之冷地撕裂聲。

    這一次,這個學員的身體沒有再彈起來,但是看著他瞬間全身都收縮在一起,緊張得已經近乎痙攣的肌肉,還有他猛然突起,幾乎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又有誰不知道,只是短短的十幾秒鐘時間,這個學員無論身心,都被眼前這個來自前蘇聯的教官,輕而易舉的擊垮了?!

    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片死一樣地安靜。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教官伸出他的右手,拎住這個全身都在顫個不停,眼淚和鼻涕在臉上混合成一片的可憐蟲,大踏步走向還沒有原路返回的汽車,順手把這個已經不能再繼續接受訓練的垃圾,丟進了車廂裏。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科夫曼,前蘇聯‘斯貝茨納茲’特種部隊中校,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們,我曾經是這片土地的敵人,一九七九年十二月,突襲這個國家元所在地‘達魯拉曼宮’軍事行動中,並擊斃國家元阿明地蘇聯特種部隊成員當中,就有我一個!”

    到這裏,科夫曼教官昂起了頭,淡然道:“想要我命的人有不少,但是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如果你們不服氣的話,現在就可以上來試試,為自己的同胞報仇!我絕不介意,在你們進入這個訓練營地第一天,向你們展示一下,一名職業軍人在戰場上的近距離格殺技術!”

    聽到這裏,不要說是在場地所有伊斯蘭激進份子,就連風影樓,都緩緩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場這麼多學員當中,大概也有他能聽出“格殺技術”和“格鬥技巧”這兩地區別,大概更只有他,才真正明白了眼前這位教官的可怕。

    蘇聯“斯貝茨納茲”特種部隊,是一支由蘇聯軍隊總參謀部情報部負責指揮地精銳部隊。他們的前身,是蘇聯“黑色影子”部隊,主要執行的軍事任務,就是情報偵查,蓄意破壞和暗殺。

    至於能參加七九年十二月,突襲阿富汗元所在地“達魯拉曼宮”的蘇聯特種部隊,更是精銳中的超級精銳,從等級上來說,已經絕不遜於中國的第五特殊部隊!不同的是,中國成立第五特殊部隊,初衷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更側重防守式作戰,而他們這支部隊,專職就是配合蘇聯的全球稱霸軍事戰略向外進攻!

    教官的目光狠狠從全場掃過,整整過了三十秒鐘,仍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別和我扯淡你們的信仰,更不要在我面前,扯什麼‘三條毒蛇’之類的玩藝兒!你們來到這裏,是來接受軍事訓練,就要有個士兵的樣子。至於你們將來會幹什麼,我不會管,哪怕你們拿著炸藥包,跑到俄羅斯,去把我那個在夜總會上了十二年班,每天都把裙子拉到法律許可極限的前妻,還有我那個替自己女兒拉皮條的丈母娘一起炸了,我都不會干涉,甚至還會因此感謝你們!”

    科夫曼教官眼睛裏閃動著一抹森然,“但是現在,你們是我手下的兵,是一群嘴巴上喊響,實際上什麼也不懂,估計聽到炮聲,都能嚇得尿了褲子的母雞;是一灘我想捏就捏,想揉就揉的爛泥!不願意留下的話,汽車還等在那裏,你們現在就可以一起離開,但是如果留下了,誰還不服氣,想和今天一樣煽風點火帶頭鬧事,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捏小雞般的方法,把你們的脖子慢慢扭成麻花,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人群中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聲。

    阿夫曼教官突然劈手搶過身邊一名士兵手裏的AK步槍,“嘩啦”一拉槍栓,放聲喝道:“趴下!”

    看著指向他們的黑洞洞槍口,這一次七十多號學員的動作絕對夠迅速,也管身子下面是石塊,是沙粒,是尖銳的小樹枝,還是已經趴到上面的同學,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上一撲,還沒有把嘴裏啃到的沙子吐出來,阿夫曼教官手裏的AK自動步槍就已經對著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毫不吝嗇的傾倒出整整三十子彈。

    踏著滿地還在嫋嫋冒著青煙的子彈殼,阿夫曼教官又更換了一個新彈匣,放聲喝道:“都給老子爬起來!”

    這一次再沒有人遲疑,一群人手忙腳亂,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

    瞪著眼前這一群剛剛真實品嘗了彈雨洗禮的學員,阿夫曼右手舉著AK步槍,腳下踱著軍人特有的步伐,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每一個人表情各異的臉,淡然道:“記住,回答教官的提問時,要把你們那沒有幾兩肉的小雞胸脯抬起來,更要把你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的用力回答,否則的話,下次我再掃射,就不會再提醒你們了。聽明白了沒有?”

    這一次科夫曼教官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沒有再瞪起他的眼睛,但是看著他手中那一枝已經重新填好子彈,隨時可能再次掃射的自動步槍,根本沒有人敢懷,如果他們再違抗命令,這個並不是他們同胞,甚至一度站在敵對方,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生命的教官,會不會把子彈毫不猶豫的射過來。

    幾乎所有人都努力挺起了身體,伸直了脖子,用小公雞打鳴般的聲音,叫道:“聽明白了!”

    “在我的地盤上,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

    科夫曼教官淡然道:“不許吸毒,注意衛生,每週至少打掃一次自己的房間,未得我的批准,不得實彈射擊。有了糾分自己打架解決,喜歡搞同性戀的,走遠一點,不要弄得我的營地到處都是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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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十章 生與死的界限(上)

    天的訓練,從早晨六點開始。晨練課程包括連續做|體向上,四十個仰臥起坐,要能在二十一秒鐘時間內,匍匐前進二十五米。

    晨練結束後,是早飯時間。吃完早飯,學員們就要像上學一樣,連續接受三節間的緊密學習,八點半到九點十分,是第一堂課;九點十五分到十點四十分,為第二堂課;十一點十分到十二點三十五分,是第三堂課。

    這三堂課的內容,由阿富汗本土軍事教官主持,主要教導學員步兵基本訓練,讓他們初步掌握各種輕型武器的使用方法。比如怎麼使用AK自動步槍,並排除最簡單的故障,如何使用反坦克火箭炮、槍榴彈和迫擊炮之類的武器,如何利用地圖和指南針尋找目標。如果和己方的部隊進行火力協從攻擊。

    雖然還沒有正式接受訓練,但是以風影樓的眼光來看,這些訓練量,還有訓練內容,甚至還達不到中國普通部隊士兵的標準。

    吃過午飯後,學員們要一起學習各種經文,交流他們對“聖戰”的心得體會。

    而下午,則是由科夫曼教官主教的重頭戲。

    恐怖襲擊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當然是爆炸襲擊。所以科夫曼教官學員們的主要內容,都圍繞在爆炸物的選擇和引爆方面。為了便於每一個學員能夠系統的掌握這些專知識,科夫羅教官甚至為他們預先準備了教學資料,讓他們可以先提前預習。

    可能是因為這個訓練營,很少有風影樓這種一看就不是伊斯蘭信徒地人來參加訓練,科夫曼教官年僅十五歲,就每天混在恐怖份子訓練營的兒子安德羅,對風影樓流露出相當的好奇。在科夫曼教官向大家宣讀每天的訓練課目和時間安排時,他就一直躲在房間角落,瞪著他那雙天藍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風影樓。

    當安德羅幫著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分發爆破課程的教學材料,一路發到風影樓面前時,他的臉上突然透出一絲濃濃的驚訝。風影樓在接住教學材料時,悄悄把一塊孩子們都喜歡吃的高純度巧克力塞到了安德羅的手心裏。

    看著風影樓悄悄向他眨著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猶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燦爛而好看的微笑,安德羅的臉竟然沒來由的微微一紅,但是他卻心照不宣地微微點頭,用儘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的動作,把那一塊包裝精美,味道更不會差的巧克力,不動聲色的放進了自己地口袋裏。而他眼睛裏對風影樓流露出來的情緒,更明顯變得親切起來。

    但是風影樓在這個時候。注意力已經集中到手中地恐怖份子教學材料上。只看了幾眼。風影樓就輕輕皺起了眉頭。他必須承認。科夫羅這個前蘇聯最精銳職業軍人。戰後留在曾經被他們侵略地國家。不但活得有滋有味。就連自己地兒子都能帶進來。還能被**基地組織高薪聘請。地確有足以自傲地本錢。

    外行人看熱鬧。其他人看著這些教材。絕大多數注意力。只集中到了上面地插圖上。而風影樓卻在這一份教學材料中。看到了**基地組織。真正可怕地地方。

    科夫曼教官親自編寫。用最簡陋地蠟板刻字技術。油印出來地東西。完全是針對阿富汗和**基地組織現狀。量身定做出來地戰術教材。

    在這份教材中。僅僅是爆炸物地引爆裝置。科夫曼就足足列出了十六種。其中絕大部分在阿富汗就可以直接購買到。剩下地。完全可以通過手工製造獲得。身為一名身經百戰地前蘇聯特種部隊軍人。科夫曼更針對橋樑、學校、醫院、輸電站、鐵路等爆破目標。設定了不能地起爆點。甚至就連起爆延長時間。當地地空氣濕度與溫度都有涉及。

    這是一份專業得連風影樓這樣一個詭雷設計高手。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地恐怖份子爆破篇實戰教材!而它地細緻程度。更足以在三個月內。讓一個外行人。依葫蘆畫瓢地變成爆破高手。

    還有一點。科夫曼不是一個恐怖份子。而是一個職業軍人。他根本沒有什麼為了“聖戰”獻身地偉大理想。更沒有把士兵當成一次性消耗品地“覺悟”。所以他在教材中。除了教導學員如何使用爆破物。對目標製造最大化地傷害以外。他更注重地。是成員地安全撤離。

    也許是三個月為一期的初級培訓,不能傳授學員太多的知識,必須把側重點放到爆破放面,所以在教材中,科夫曼用了大量篇幅,向學員們介紹,在各種地形環境下,應該如何撤退,才能最大化的減少暴露可能性,而用什麼方法,可以把追兵引入歧途。如果學員們真願意抱著零的學習心態,在這份學材料的指導下不斷提高自己,而運氣又夠好的話,他們遲早會變成半特種化的遊擊隊隊員。

    這種只學了一鱗半爪,就可以在社會上製造出大面積動盪與混亂的“聖戰”份子,不需要徵召費用,不需要發放工資,完全自願,只需要三個月,就能變成半專業化的恐怖份子,這種低成本,和在信仰旗幟下,源源不斷的生力軍加入,大概才是**足以和世界頭號軍事強國對峙二十年的根本!

    帶著這樣的思維,風影樓跟在安德羅的身後,走向了他們的宿舍。走進僅僅有十二平方米大小,就要住整整八個人的宿舍,風影樓再次被震撼了。

    他們這批學員的宿舍裏,到處都擺滿了各種“聖戰”宣傳手冊。這些宣傳冊,裏面宣揚的內容最終目標都相同,那就是告訴每一個學員,他們接受軍事課程,最終地目的,就是為了伊斯蘭聖戰,殺死所有的敵人!在這些教科書裏,他們把“聖戰”解釋為“肅清”行動,主張聖戰的目標,當然就是……美國人,俄羅斯人與猶太人。

    隨手翻了翻這些宣傳冊,風影樓終於明白,為什麼伊斯蘭“聖戰”組織,要把猶太人列入他們的“肅清”目標了。

    “今天所有地國家都由猶太人統治著。120年前,正當拿破崙與英國人交戰激烈之時,猶太人在英國撒播謠言稱,拿破崙佔領整個歐

    將進攻英格蘭並沒收所有英國人的財產。聽到英國商人陷入一片恐慌,廉價向猶太人變賣了自已的商店、工廠和房屋。最後,真相大白,英國人打敗了拿破崙。此時,英國人要求贖回自己的工廠和商店,但猶太人無恥地要求以原價格的5-10倍出售。猶太人從這些交易中賺得大量金錢,從此發跡。”

    這是一段為了煽動仇恨,肆意歪曲歷史弄出來的產物,但是在恐怖份子訓練營,這種撒謊而謊得能白日見鬼的玩藝,不但沒有人置,反而變成了真理。

    看著這麼一段胡說八道得令任何一個正常人看了就想發笑的東西,風影樓能不考慮,伊斯蘭聖戰組織,把猶太人列入三大目標,是不是雙方本來都處於相同的水平線上,而猶太人卻用他們的勤勞與商業頭腦,贏得了世界認可,並建立了屬於自己地國度以色列,這一無可辯駁的事實,大大刺激了一向叫囂著要武力建國,對異教徒發起聖戰,可是到現在,卻依然一無所成,將來也必然一無所成的伊斯蘭激進份子!

    在這些恐怖份子的眼裏,就算是自己國家地經濟穩定,都是無足輕重的。為了達成聖戰目標,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破壞整個國家經濟命脈,風影樓清楚的看到,一份來自烏茲別克斯坦激進組織印刷的宣傳手冊裏,制定的經濟目標竟然是:

    1、破壞城市裏的合資公司,首要的是那些與俄羅斯人、猶太人和美國人合資地公司;

    2、破壞一切從敵對國家進口的東西,如食品、衣服;

    3、破壞一切非穆斯林準備出口外國地原材料,包括水果等。可採取的一個辦法是,在出口外國地水果中放毒藥;

    驅逐或殺死在烏茲別克斯坦工作的猶太、俄國及美國商人。

    風影樓靜靜地看著這些資料,他甚至還一邊看,一邊微笑的連連頭,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明白,風影樓的心裏,已經揚起了一波又一波驚濤駭浪。

    看看現在的中國,現在的東突恐怖份子吧,他們一次次在新疆維吾爾自冶區的首府烏魯木齊發起恐怖襲擊,他們在烏魯木齊二號公共汽車上放置炸彈,他們從阿富汗恐怖份子訓練營,學到了點化學武器的皮毛,就天天喊著要讓烏魯木齊付出多少個億的代價。他們武裝衝擊政府,他們用衝鋒槍對著武警掃射,他們天天喊著中國政府向新疆輸入大量資金,是要對新疆人進行溫和的“種族滅絕”。就連中國政府投入大量資金,想要修建一條貫穿整個新疆,可以讓更多新鮮血液,源源不斷輸送進去的鐵路,也成為了中國政府想要“種族滅絕”的理由與藉口。

    *****藉口!

    總之你怎麼做,都是錯誤,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中國六分之一的土地分裂出去,成為中國歷史上的千古罪人,在他們的眼裏才可能是正確的,不,他們只會把這種行為,看成他們聖戰取得偉大勝利的結果!

    但是真讓他們分裂出去,這事情就算結束了嗎?

    你別忘了,這是一群狼,一群永遠也不會喂飽的狼!你允許他們分裂中國六分之一的土地,建立什麼狗屁“東突厥斯坦共和國”,他們也不會因此而停手,他們的建國兩步曲中,第一步是要聯合中亞幾個國家,建立起一個伊斯蘭強國,第二步就是要把世界上所有伊斯蘭國家聯合在一起,然後再對異教徒發起“聖戰”!

    看看被塔利班政權用極端宗教思想統治的阿富汗,看看女孩子只是在大街上和男朋友拉了一下手,就被判當眾吊死的另外一個國家,看看只要丈夫懷妻子有外遇,不需要任何證據,法院就會判“姦婦淫婦”死刑的奇異國度吧。

    如果全世界都被“聖戰”成功,這就是全人類將要面對的現狀!

    我們需要這樣的“文明”嗎?

    我們需要這樣的“聖戰”嗎?

    我們需要這樣的“教導”嗎?

    看著這一份份充滿刻意曲解的煽動,把人類最陰暗一面,徹底激發出來的“聖戰”手冊,風影樓的想法就是,面對這些已經不再是人,永遠也可能喂飽的豺狼,面對一群想要把人類文明倒退上千年的“聖戰”份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絕不妥協,以殺止殺!

    “松本原哥哥……”

    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有點怯生生的聲音,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發現,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已經把“聖戰”手冊捏成了一團。

    就是因為他看得太專注,想得太投入,以至於他臉上的微笑與從容,到最後竟然全部被再無可掩飾的殺氣所覆蓋。當風影樓下意識的抬頭,環視眾人,包括拿了風影樓一塊巧克力,對他流露出太多好感的安德羅在內,整間宿舍裏八個人,竟然沒有一個敢和風影樓那一雙雖然已經刻意收斂,但是依然透出太多黑色氣息的眼睛對視。

    那是一雙黑色中微微透著腥紅,只可能屬於殺人者的眼睛!

    “噗!”

    風影樓拔出買買提送他的佩刀,一刀狠狠剁在原木做成的桌子上,放聲狂吼道:“**他妹子的美國人,俄羅斯人和猶太人,不對這三條毒蛇發起‘聖戰’,把他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肅清,看來真是不行了!”

    聽到風影樓的話,屋子裏絕大多數室友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釋然笑容,但是其中有兩個人,看著風影樓一刀就砍進原木製成的桌子將近半尺,又像拎著一根火柴棍般,不動聲色的把刀子拔了出來,他們的臉色卻突然變得像紙一樣白。

    剛才他們還商量著,想要給風影樓這樣一個一看就是“異類”的室友一個好看,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了挑釁的方法,可是看著風影樓這一刀,他們卻一起覺得脖子發涼。他們敢用真主的名義打賭,如果風影樓這一刀剁到他們的脖子上,很可能會直接在他們身上,玩出一記華麗的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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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56:28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十一章 生與死的界限(中)

  每天的訓練,對從來沒有進過軍營的學員來說,也許第一天,就有人因為引體向上只能做上十個,還有人在做匍匐前進時,足足用了兩倍時間才完成任務,拖後腿現象嚴重,被科夫曼教官毫不猶豫的踢出了訓練營。

    但是這些訓練,對在第五特殊部隊,接受了八年變態訓練的風影樓來說,卻連熱身都不算。知道風影樓這位“神之子”的特殊身份,在見識了他遠超初級訓練營考核要求的軍事素質後,科夫曼索性對風影樓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任由他每天把更多時間,都投入到對各種“聖戰”宣傳手冊的研究當中。

    只是看到自己年僅十五歲的兒子安德羅,就像是個跟屁蟲似的,每天跟在風影樓身後,科夫曼的臉上,偶爾也會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但是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其實就連風影樓都奇怪,他的身上早就沒有零食了,為什麼安德羅會這麼喜歡纏著自己。就算他在研究親自編寫的各種“聖戰”宣傳書籍時,安德羅都能搬個小凳子,雙手支著下巴,對著他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難道……

    就是因為別人都留著亂糟糟的大胡子,整個訓練營里,只有他和科夫曼教官,每天下巴刮得干干淨淨,所以才因此顯得與眾不同?

    風影樓每天都在努力閱讀著來自全世界十八個國家,四十多個伊斯蘭激進組織,群策群力匯聚在一起地“聖戰”宣傳資料,他通過CDD,聽親自做的演講錄音,只要和“聖戰”有關,風影樓都會把它們反復播放,反復學習。而每天到了中午和晚間,大家一起討論心得的時候,風影樓更永遠是言最多,提問最多的一個。

    他就像是一塊海綿,用驚人的速度,吸收身邊的一切,沒過多久,再提到“美國人,俄羅斯人,猶太人”這三條必須動聖戰進行肅靜的毒蛇時,風影樓已經可以談得頭頭是道。

    說到學習的精神,說到吸收知識的熱情,風影樓絕對是整間訓練營中最出色一位。

    反正自己打入阿富汗恐怖份子訓練營,也不需要做什麼破壞工作,更不需要執行可能暴露身份的秘密行動,風影樓就這樣大模大樣地學習,任由時間一天天在忙碌與充實中飛逝,任由安德羅這個奇怪的小家伙,每天搬著小板凳跑到他身邊,以驚人的耐心,陪著他一坐就是半天。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了將近二十天。一直到了某一天地晚上。當風影樓在看似不經意中。從八個人擠在一起地通鋪上爬起來。一邊舒展著腰肢。一邊透過宿舍地窗戶向訓練營外面地沙漠里眺望時。驚訝地神色。突然從風影樓地臉上一閃而過。

    他竟然在遠方視線可以觸及地區域。隱隱看到了一片有別于月光反射地淡淡晶瑩。這種柔和光線。產生地原因。來自于沙粒中地石英被太陽照射後。到了晚上。慢慢綻放出來地光芒。

    這是一種沙漠里常見地自然現象。沙粒里含有太多石英地區域。在天氣最暑熱地時候。也很容易產生海市蜃樓這種自然景觀。但是當這片晶瑩竟然隱隱拼成了一個看似隨機地圖案時。風影樓明白。已經有第五特殊部隊地同伴潛伏到這個訓練營附近。而且對方知道他地存在。正在用這種第五特殊部隊地專用通訊方法之一。讓他想辦法和對方踫面。

    風影樓輕輕推開了宿舍地門。他早已經把這扇門研究透了。知道用多大地力量。用什麼樣地角度。用什麼樣地速度把它推開。才不會出“吱啦”一聲。在夜間會顯得過于刺耳。甚至有些驚人動魄起來地門軸轉動聲。

    手表上地時針。已經指向當天凌晨兩點三十分。在黑暗地蒼穹籠罩下。這片阿富汗北部地大沙漠。已經陷入了甜甜地沉睡。面對這一片空曠地世界。兩名值勤地基地組織成員。已經耐不住夜晚地寂寞。站到了一起。在小聲地交談著什麼。當微風掠過被陽光曝曬了一天。現在終于散盡熱量地沙礫表面。出一片沙沙地聲響。更為這片最原始地世界。平添了幾分悠然而與深遠。

    呼吸著這幽冷中帶著舒爽地夜風。風影樓一臉尿急地模樣。走向了訓練營黑暗地角落。在確定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後。他輕描淡寫地越過了訓練營只有一人多高地圍牆。不動聲色地消失在牆角黑暗地陰影里。

    在那片石英散出來的柔和晶瑩光芒指引下,風影樓走到了一個沙坡的背面,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那輪皎潔的圓月,最後抽出買買提送給他的佩刀,以它為信號鏡,對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四點鐘方向,連續做了三長兩短,五次信號投射

    十幾秒鐘後,相同的信號,從黑暗中回復過來。風影樓再沒有遲疑,迅速向光線投射的方向潛行過去。

    當風影樓終于和對方踫面後,他的臉上再次揚起了一絲訝色,但是很快就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這支成員編制為十一人,不遠千里滲透進入阿富汗的第五特殊部隊,三名領隊竟然是陳徒步、李凡和龍王!

    雖然他們三個人都已經年滿十八歲,但是畢竟從來沒有過跨境作戰的經驗,李向商教官把他們三個人派出來,一方面是有讓他們參加低危險等級的任務,增加團隊配合的意思,另外一方面,當然是希望風影樓和陳徒步之間,可以在面對危險時,下意識的彼此依靠,消除他們之間,從一進入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就積下的仇怨。

    李凡和第一火力支援小組,就靜靜趴在他們左側地一個沙岳上,他身上披著一層偽裝布,而他手中拿的,赫然是一枝有效射程高達一千二百米的狙擊步槍,一旦恐怖份子訓練營現他們的行蹤,僅僅是李凡一個人,在潛伏地點暴光之前,就足以讓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至于龍王,他現在的體能,已經可以背負起火力最強悍的格林特六連裝單兵火神炮,更可以同時攜帶五千子彈,但是為了減輕負重,他手里拎的是一挺班用輕機槍,

    第二火力支援小組,選擇的火力支撐點,赫然可以成火力替補,不但能對訓練營里的恐怖份子實施高強度交叉火力打擊,到了必要地時候,更可以梯次撤退。

    看著這一幕,風影樓必須在心里承認,三年時間過去了,陳徒步、李凡、龍王這三個人,在能力方面也得到了足夠成長,已經具備了一支特種作戰小組,必備的默契與信任。

    也是因為有李凡和龍王兩個人監視四周,風影樓和龍王,才敢蹲在沙丘的陰影後面放心交談。

    陳徒步沒有和風影樓廢話,他低聲道︰“任務結束,立刻跟我們撤離,汽車就停在四公里外。”

    早已經學會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風影樓,沒有任何猶豫,他跟著陳徒步調頭就走,一邊走,一邊輕輕一挑眉頭,低聲道︰“出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

    借著月光,看著陳徒步臉上的表情,風影樓隱隱明白,李向商突然中斷他走到這種程度,幾乎不會再有危險的潛伏任務,更直接派出以陳徒步為地特種作戰小組,把他強行帶走,外界肯定出現了什麼巨大變化。

    “四天前,基地組織,又在美國搞了一場恐怖襲擊行動。”

    陳徒步知道風影樓的性格,如果不把事情解釋清楚,風影樓根本不會老老實實跟著他們撤出,他低聲道︰“這一次搞得過火了,他派人劫持了四架客機,其中有一架以美國國會大廈的飛機,因為機組人員和乘客拼死反抗失去控制而墜毀,現在已經證實,機上四十五人,全部陣亡!”

    “另外兩架飛機,連續撞擊到美國世貿大樓上,南大樓被撞擊後,燃燒了五十六分鐘後,最終在九點五十九分倒塌,北座大樓燃燒了一百零二分後,于上午十點五十八分倒塌,北樓倒塌時,碎片嚴重毀壞了世界貿易中心七號大樓,而這座大樓結構完整性又被大火破壞,在當天下午五點二十分倒塌!三座大樓里的人員死傷數量現在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是根據預測,大概會超過三千人。而兩架撞到世貿大樓上的客機,一架乘客九十二人,一架乘客六十五人,全部陣亡”

    “最後一架客機,目標是美國五角大樓,在撞中五角大樓其中一角後,機上人員六十四人,全部陣亡!”

    陳徒步說出一個數據,風影樓的眼角就輕輕跳上一下,竟然一手策劃了一場如此驚天動地的恐怖襲擊事件,竟然一口氣,就“消滅”了三千多名美國無辜平民,也難怪陳徒步在說到四架客機上,被劫持無辜枉死,甚至是死無全屍的乘客時,用的不是遇難,而是直接使用了軍人才有資格獲得的名詞……陣亡!

    “四天前,”風影樓地雙眼一凜,現在是兩千零一年的九月十五號,那麼四天前,就是九月十一號。九一一是美國的報警電話,基地組織,選擇在九月十一號,對美國動恐怖襲擊,這其中更透露出太多挑的意味。

    在恐怖份子訓練營,風影樓他們沒有電話,沒有電視,不能收聽廣播,如果不是和陳徒步會合,他甚至不知道,在外界竟然生了這樣一場足以讓世界格局,都生變化的驚天大案!

    風影樓脫口問道︰“基地組織,有沒有站出來,宣稱對此事恐怖襲擊事件負責?”

    看到陳徒步竟然在搖頭,就連風影樓的身體都微微一凝。

    “如果有恐怖組織,對美國實施了恐怖襲擊,卻沒有人站出來,宣布對此次事件負責,美國FBI情報系統就會全部張開,搜索一切可能成為證據地情報,再由美國總統身邊的白宮智囊團進行判斷。一旦白宮智囊團對某個恐怖組織的懷度超過了百分之五十那美國就可能會向該恐怖組織所在的國家直接宣戰!”

    就在這個要命地時候,李向商教官說過的話,如此清晰的在風影樓的耳邊響起。風影樓低聲道︰“那阿富汗塔利班政權是如何回復美國的?”

    “塔利班政府地最高領導人奧馬爾在接受‘’采訪時,已經當眾說了,美國即使再強大一倍,也不可能戰勝塔利班政權,他還建議美國應該更改對外政策,因為只要真主和塔利班同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他們。”

    陳徒步低聲回復道︰“奧爾巴還透露,他不會把交出來,他甚至說,美國不敢攻打阿富汗,否則地話,他們就會前甦聯一樣,陷入到戰爭地泥沼中自取其辱。他更當眾建議美國,在指責別人之前,最好先自我反醒,看看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聽到這里,風影樓終于忍不住脫口道︰“看來這一次美國真的要對阿富汗開戰了!”

    陳徒步用力點頭,塔利巴政府最高領導人,奧爾巴到了這份上,還說大模大樣地說著美國不敢攻打他們的話,不是自欺其人,就是腦袋進水地自大過度!

    先不說以美國地軍力,的確有自傲的本錢,就連他們自己都坦承,他們有充足的國力和軍隊,同時在世界上打兩場局部戰爭。

    換句話來說,在彼此不拼上老命的情況下,美國可以同時和兩個中國開戰,而國內經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擁有如此壓倒性的軍事優勢,他們又怎麼會害怕一個區區阿富汗?

    如果沒有美國等軍事強國的暗中支援,把各種武器彈藥和藥品,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阿富汗,使他們的游擊隊越戰越強,以阿富汗這樣一個國家,又怎麼可能把甦聯拖進戰爭地沼澤中?

    現在把事情做絕了,包括俄羅斯在內,又有哪一個國家,還會再向他們輸入武器和各種戰略資源,幫助他們抵擋美國的“侵略”?

    最重要的是,三千以上的無辜平民死在9111恐怖襲擊當中,這樣巨大的危險,這份濃得再也無法化開的血與淚,那不斷燃燒的世貿大樓,都成為美國公民心中,一份揮之入去的陰影。

    如果美國政府,到了這個時候,仍然不肯出兵,如果美國政府不能血債

    為死難討回一個公道,僅僅是國內人民怒憤的呼聲就足以形成一道能夠將現任執政黨徹底淹沒的驚天駭浪!

    除非奧爾巴地態度突然出現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當眾表現出足夠的配合,願意交出基地組織領導人,並和基地組織從此斷絕關系,否則的話,美國進攻阿富汗的反恐戰爭,已經勢不可免!

    難怪李向商會直接下令,讓陳徒步把風影樓帶回國!

    “汽車那邊誰在接應我們?”

    風影樓絕對不相信,李向商沒有派出一個重量級教官壓陣,就敢讓陳徒步他們這樣一批缺乏實戰經驗地學員滲透進入已經注定成為世界焦點的阿富汗。

    “是薛寧波教官!”

    陳徒步還沒有回答,已經帶領第二火力支援小組追到他們身邊地龍王,已經大踏步走過來,他重重拍了風影樓肩膀一下,低聲道︰“兄弟,節哀,等我們回去了,再一起想辦法為教官報仇!”

    風影樓猛然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龍王的話什麼意思,他也不願意去猜想,但是迎著龍王那雙微微紅地眼楮,不知道為什麼,風影樓的雙手,他地全腿,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風影樓怕了,他真的怕了,“為教官報仇”,龍王的這句話,說明了什麼,他們又要為誰報仇?!

    “陳徒步,你老實告訴我,是誰……死了?!老實告訴我,除了九一一事件,究竟還生了什麼?!”

    就連風影樓都沒有現,他的聲音在不停的輕顫著,帶透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哭意,他真的希望,龍王剛才說的話只是在和他開玩笑,他真的希望,剛才他只是聽錯了,他真地希望,陳徒步會一臉輕松的告訴他,第五特殊部隊一切都好,什麼都沒有生。

    但是風影樓很快就絕望了,因為陳徒步在月光下的臉色竟然是那樣的白,一片雪一樣的蒼白!

    “龍建輝教官……在四天前,陣亡!”

    聽到陳徒步的回答,風影樓徹底愣了,徹底癡了,徹底傻了,他傻傻的望著陳徒步,足足看了半分鐘,才用夢一樣的聲音,道︰“假的吧?!”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龍建輝。東海龍王的龍,建造紫禁宮地建,光輝灑遍大地的輝。我呢,什麼都學,樣樣都懂,樣樣稀松,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養老鼠,所以現在已經三十大幾了,依然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看起來自在灑脫,實際上心里比誰都急的光棍一條!”

    當然應該是假的,風影樓絕對不會相信,那個在八年前,帶著一臉灑脫而不馴的笑容,站在小禮堂地講台上,用上面一番話做出自我介紹,在輕描淡寫之間,就獲得所有人好感的男人,竟然會陣亡!

    “龍建輝教官可是獠牙啊,第五特殊部隊,到現在只出現了兩顆的獠牙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熾熱的,惶恐的眼淚,已經瘋狂的從風影樓自以為已經堅強得再也不會哭泣的雙眼中奔湧出來,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不能失控的放聲哭叫,所以他只能用雙手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他絕望的哭泣聲,仍然那樣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龍建輝教官,他,他,他,他那麼強,他還沒有親眼看到奧運會在我們的國家召開,他還沒有在脫下軍裝後,去尋找自己新的人生呢,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的……走了?!”

    “在四天前,也就是和襲擊美國世貿大樓的同一天,龍建輝教官他們得到情報,東突恐怖份子三號頭目阿米拉力,會帶領接受過生化武器培訓的組織成員,通過阿富汗邊境潛回中國,對烏魯木齊市進行化學武器襲擊。”

    陳徒步在這個時候,根本不敢面對風影樓那一雙寫滿太多絕望與悲傷的眼楮,但是他仍然低聲道︰“在雪山訓練營的龍建輝教官,帶領一批正在接受雪山訓練的學員,聯合一個武警中隊,伏擊東突恐怖份子,結果沒有想到對方早有預謀,已經在後方地冰大板,預設了埋伏圈,當龍建輝教官他們現情況不對時,他們已經陷入一個根本無法得到空降支援的雪谷當中,恐怖份子更用炸藥引了雪崩,將援軍阻隔在雪谷外面。”

    在得不到支援的兵家絕地,面對十倍于己的敵人,而己方大多士兵,都是沒有實戰經驗的武警部隊軍人,而第五特殊部隊地這人,也是一批還沒有正式畢業,同樣缺乏實戰經驗的學員……在這種情況下,龍建輝教官再厲害,他畢竟還是一個人!

    就是在一陣意識模糊中,陳徒步地話,還是那樣尖銳,又是那樣清晰的傳進了風影樓地耳朵︰“戰斗整整打了六個小時,整個中隊的武警部隊官兵,除了他們最高指揮官沈浩,全部陣亡。可是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地兄弟,卻在戰俠歌的帶領下,從正面突出重圍,據說……龍建輝教官,在戰場上,單槍匹馬就射殺了整整一百個敵人,他……無愧于獠牙之……”

    陳徒步再也說不下去了,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崇拜龍建輝教官的力量,喜歡他的處事風格的學員,又何止風影樓一個?!

    “戰俠歌?他怎麼樣了?”

    又是一個風影樓熟悉的名字。

    “他沒有死,他帶領十五名兄弟,沖出重圍,延著冰大板一路撤進了俄羅斯,但是在俄羅斯境內,他們等到的不是俄羅斯軍隊,而是蓄勢已久的車臣恐怖份子!為了救回戰俠歌,朱建軍教官已經宣布脫離第五特殊部隊,以個身份,進入俄羅斯。”

    接替陳徒步回答下去的,是最後跟上來的李凡,“無論襲擊美國世貿大樓的行動,東突組織試圖在冰大板,全殲中隊的反常大規模軍事行動,還是車臣恐怖份子無懈可擊的配合,我看都是他們事先早有預謀的一次大規模,大範圍的軍事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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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58:08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十二章 生與死的界限(下)

  擦干你臉上的眼淚!”

    壓抑的低叱聲,狠狠刺進風影樓的耳膜,在淚眼模糊中,那個猶如獵豹般敏捷,在松軟的沙地上,都能用驚人高速奔跑的身影,赫然就是本來在遠方負責接應他們,接到陳徒步的報告後,還是一個人跑過來的薛寧波教官。

    “風影樓,你在兔死狐悲嗎?”

    薛寧波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孩子心里在想著什麼,“如果你因此而哭,那麼我只能說你,還不懂得‘職業軍人’這四個字的含意!”

    龍建輝死了;朱建軍脫離第五特殊部隊,以個人身份進入俄羅斯,試圖在車臣恐怖份子手中搶回戰俠歌,生死難料;金擇喜走了;莫天在半年前,已經無法再支撐自己的身體,只能坐到了輪椅上,看他的時間不會再有多少……

    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曾經盛極一時的幾位重量級教官,死的死的,走的走,殘的殘,到了現在李向商代理校長身邊,還可以調派的,竟然只剩下薛寧波一個人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面對學校幾個主教官近乎支離破碎的慘淡,不要說是風影樓,陳徒步,李凡,龍王他們哪一個人,又不是人心惶惶?

    “原來你們這群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已經整整接受了九年訓練的學員,還真的不懂!”

    薛寧波知道不能怪這群孩子,他們還是第一次面對真正意義上地陣亡,他們還是第一次品嘗到了戰爭的殘酷!她低聲道︰“讓我告訴你們,對職業軍人來說,在戰場光榮戰死,就猶如蠶蛹蛻變成蝴蝶般自然而美麗。既然我們穿上了軍裝,立誓要把終身奉獻給國防事業,我們就早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千棺從門出,其家好興旺;子存父先死,孫在乃喪。”

    薛寧波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地引用了李向商教官最喜歡說地這句話。她地目光緩緩從在場每一個孩子地臉上掃過。她地眼楮更猶如頭頂那輪圓月一樣。散著銀色地光彩。

    “我們這些教官就算全部馬革裹屍為國捐軀又有什麼了不起地。我們已經把自己會地。懂地。了解地。全部傳授給了你們。

    我相信不出十年時間。你們這些孩子就會成長起來。接替我們手中地重任。成為新一代地重量級教官。繼續為第五特殊部隊。培養新地優秀軍人。我們一代接著一代。我們江山代人才人出。只要我們斗志不熄軍魂不滅。子子孫孫無窮無盡。他們踏著我們這些前人地屍體。繼續向前激流勇進。又有誰能打散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又有誰敢小看我們第五特殊部隊?!”

    所有人看向薛寧波地眼光都變了。他們真地沒有想到。這個畢生追求“運動突擊戰”極限地女教官。竟然能看得這麼遠。竟然會擁有如此廣闊地胸懷。和面對死亡近乎不馴地輕松

    直到經歷過生離死別。直到真正嗅到了戰火地硝煙。聆聽著薛寧波教官地低語。感受著她對每一個人。對中國地未來。海一樣地深情與殷殷期盼。他們這批一直覺得戰爭其實距離自己很遙遠地第五特殊部隊學員。才真正讀懂了“軍魂”這兩個字地真實含義!

    “風影樓。”薛寧波低聲道︰“跟我走。我們已經失去了龍建輝。朱建軍和戰俠歌生死難料。為了十年後地第五特殊部隊。我們絕不能再讓你這樣地學員。”

    迎著薛寧波那雙凌厲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溫柔,和焦急的眼楮,看著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風影樓真想用力點頭,真想展現出他最乖巧柔順的一面,來撫平薛寧波眉宇那縷悲傷,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咬住了嘴唇。

    從小就在軍人的家庭里長大,從小就懂得,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風影樓真地沒有想到,在今天,在這種時候,面對一個他內心深處最喜歡,已經把她當成大姐姐的教官,他卻搖頭了。

    “我不能走!”

    風影樓沒有回避薛寧波教官的目光,他輕輕揚起了自己地下巴,低聲道︰“東突恐怖份子,既然已經向我們宣戰,這就是一場曠日持久,雙方不死不休的戰爭。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龍建輝教官地陣亡,不就是因為我們情報工作方面的失誤,和我們對敵人過度輕視,才造成地結果嗎?”

    “所以我想留在阿富汗,我想看看,面對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大的國家進攻,這些擁有堅定宗教信仰地狂熱份子,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我想看看,當他們被逼到極限,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還有什麼手段和伎倆;我更要看清楚,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剝掉他們身上那一層用謊言和無所不用其極的煽動,附加上去的瘋狂信仰!”

    看著眼前這個眼楮里閃爍著悲痛與瘋狂,語氣卻如此平靜的大男孩,薛寧波真的呆住了。

    她和風影樓相處了九年了,在這九年時間里,她看著風影樓一天天長大,一天天的將身上那層因為家庭教育,硬套在身上的“羊皮”剝落,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本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風影樓這樣的人一旦下了決定,那就必然是無怨無悔,百折不撓,否則的話,他就根本不可能撐過,那漫長而孤獨,當真是涅盤重生的六年!

    風影樓不但要研究恐怖份子的精神信仰,只要給他找到機會,他甚至可能會直接刺殺在幕後指使,和龍建輝陣亡,有著不可推脫關系的世界頭號恐怖份子……!

    當著所有人的面,風影樓雙膝一曲,重重跪倒在薛寧波面前,他嘶聲道︰“教官,我知道軍人以服眾命令為天職,我也知道你們不惜以身犯險進入阿富汗,是關心我,想要幫助我,但是……今天如果我真地跟著你們走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當了逃兵,更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放棄為了為龍建輝大哥報仇的機會,所以,這一次,您就讓我任性一次,自己去選擇要走的路吧!”

    “教官,對不起了!”

    所有人的面,風影樓的頭重重叩在了摻雜著小石子的他叩得那麼用力,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的額頭和沙層對撞在一起時,出的沉悶聲響。“我曾經答應過您,把運動突擊戰的世界第一名號搶過來,這些年我也一直為此而努力,但是……如果我讓您失望了,請您不要怪我!”

    薛寧波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大男孩,已經心存必死志!

    “是莫天教官把我帶進了第五特殊部隊,讓我接觸到了普通人一輩子不可能觸及的天空,更讓我明白了一個軍人的責任與義務。在我的眼里,他是我地朋友,是我的大哥,是我的師父,更是沒有血源,卻比血源更親密,無論生什麼,都沒有想過放棄我的父親。

    眼看著他一天天衰弱,一天天的蒼老,我一直希望能夠以朋友,弟弟,徒弟,兒子的身份,陪伴著他走完人生最後的一段路,如果我做不到的話,我希望教官您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讓他走的時候,不會孤單。”

    “教官,我拜托您了!”

    “噗!”

    風影樓地頭再一次重重叩到了沙層上。

    “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他們的話……請告訴他們,不要為我悲傷,他們應該為我的選擇高興才對。請告訴他們,樓兒在這里,先向他們辭行了!”

    “噗!”

    風影樓的額頭,第三次狠狠叩到了沙層上,而幾乎在同時,艷麗的血花,終于在他的額頭上綻放。當他彎下了一個男人寧折不彎的膝彎,當他對著自己低下了一個男人最驕傲的頭顱時,他已經和身邊的一切,做了最後地道別。

    薛寧波的身體在不停的輕輕顫抖,她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把這個孩子帶回去了。因為站在她面前地,已經不再是一個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而是一個死士!一個已經卸下了一切負擔與掛念,在悲傷與仇恨地驅動下,必將會在阿富汗這片土地上,爆出最瘋狂戰斗火焰的死士!

    風影樓站起來,他走到陳徒步面前,咬著牙突然一拳狠狠打到陳徒步地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陳徒步被風影樓這一拳打得足足倒退了四五步,但是他卻沒有還手,只是伸手擦掉了嘴角流出來的血跡,又重新走到風影樓面前。

    “如果你想打,就用力打吧……”

    陳徒步地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已經被風影樓用力抱進了懷里,而一個那麼深沉的聲音,就那麼意外,又是那麼悠然的在他的耳邊響起,“再見,朋友。”

    陳徒步也呆住了。

    沒有身臨其境,又有誰能明白,風影樓這一拳,這一個擁抱,這最後短短四個字的道別,其中蘊含的意義?!

    六年的對立,六年的排擠,六年的斗氣,面對這種國家之戰,這種復仇之戰,又算得了什麼?

    在這樣一個擁抱之後,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只剩下了……戰友,同胞,與朋友!

    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擁抱後,風影樓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薛寧波。薛寧波的全身都在顫抖,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里不斷翻滾,只是因為身為教官的自尊,她才努力沒有讓這些眼淚流淌出來,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中,她緩緩的,緩緩的,緩緩的轉過了自己的身體,用背對著風影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再次看了所有人一眼,風影樓看得是那樣的慢,那樣的仔細,仿佛要用這一眼,把所有的音容笑貌,再次狠狠刻進自己的記憶最深處,直至成為歷史的永恆,然後他霍然轉頭,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向了基本組織訓練營。

    淋浴在皎潔的月光下,整個人好象都蒙了一層白銀的風影樓,在這個時候,看起來當真像極了一位白衣勝雪,來自古希臘神話中的神咫,帶著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在特洛伊號角的狂鳴聲中,大踏步走向了他人生中,必須要去面對的最瘋狂戰斗。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在場所有學員,都對著風影樓背影消失的方向,認認真真的敬上了自己的軍禮。

    雖然這種行為,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但,這已經是他們唯一能對風影樓做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已經遠離恐怖份子訓練營上百公里的薛寧波,通過衛星電話,直接和遠在千里之外的李向商取得了聯系。

    聽完薛寧波的報告,李向商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聲道︰“這是一個軍人的選擇,由他去吧。”

    到了這個時候,風影樓繼續留在阿富汗的命運,已經不可扭轉。

    中斷這次衛星通訊後,李向商輕輕吁出了一口長氣,他望著一直靜靜坐在輪椅上的莫天。

    頭已經白了一半,臉上透出濃濃衰弱的莫天,正通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著校園里,那一面為了追悼第五特殊部隊第二顆獠牙隕落,只升到旗桿三分之二位置,卻依然迎風烈烈飄舞,揚起一片猶如火焰般燦爛的國旗,就算是李向商把衛星電話調到了擴音狀態,讓他清楚的聽到了薛寧波說的每一個字,莫天也沒有開口說話。

    “面對強敵無怨無悔,面對生死自在灑脫。”李向商低聲道︰“莫天,你真教出了一個令人羨慕的好徒弟。”

    “不!”

    莫天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是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培養出一個好軍人。”

    說到這里,莫天的臉上猛然騰起一股病態的嫣紅,他連咳了幾聲,李向商快步走過去,替他輕輕拍打著後背,直到莫天終于恢復了平靜,李向商也沒有離開,兩個人就那樣一起望著校園里那面迎面飄揚的國旗,他們和風影樓淋浴在相同的月光下,在長時間的沉默中,似乎已經變成了兩座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一直存在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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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5:58:47
第五卷 天狼破軍 第十三章 瘋天血地(上)

  2001年10月8日。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這是一個正常人睡眠最深,意識最不容易恢復清醒的時間,可是在一片黑暗中,風影樓卻突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和鴿子、老鼠、軍犬一起在最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了六年時間,就連風影樓自己都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漸漸擁有了和動物一樣,一旦危險逼近,就會猛然驚醒的本能直覺。

    整間宿舍里,還是一片安靜,除了風影樓之外,每一個還沉浸在睡夢中,幾個人的呼嚕更是此起彼伏個不停。

    風影樓走到了窗戶邊,在指定的位置,沒有第五特殊部隊用石英撒成的聯絡信號,在這個多雲的夜晚,整片天與地都籠罩在絕對的黑暗與寧靜當中,似乎就連夜間的風,都變得溫柔而小心翼翼起來。

    面對這一份寂靜,風影樓卻只覺得心驚肉跳,雖然說不出原因,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危險,正在向他不斷逼近。

    “我的身份被現了?”

    這是風影樓最擔心,也最可能生的事情,但是風影樓很快就搖頭,排除了這種可能性。為了保護他的人生安全,以李向商為的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一定會用盡一切方法,封鎖消息,為風影樓消除一切障礙。一旦第五特殊部隊,這台一直隱藏在水面下的超級戰車全力動,再加上阿富汗現在時局動蕩,風影樓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已經無限接近于零!

    “以美國為的多國部隊終于決定要對阿富汗實施軍事打擊,所以派出特種部隊,準備對基地組織動夜間突襲?”

    風影樓再次搖頭。

    如果是前甦聯要對阿富汗實施進攻。他們地確很可能采用這種單刀直入突襲戰術。但是美國不會。

    美隊進攻。一向是先密集轟炸。再高精度打擊。最後才派出地面部隊全線壓境。在戰場上哪怕只陣亡一個士兵。國內新聞都會大肆報道。就算是承受了9111之痛。美國政府和軍方。也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那麼是……美國空軍已經派出飛機。準備轟炸?”

    也許這個判斷地可能性最高但是風影樓思索了片刻後。他還是再一次搖頭了。

    如果美隊真地決心對阿富汗開戰。他們地確會用轟炸拉開戰爭序幕。只是根據慣例。根據美隊地戰斗風格。他們先要轟炸地。應該是塔利班政府為數不多地防空武器陣地。和各種具有特殊軍事意義地戰略目標。而不是他們這種包有成員都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個人。說白了根本就是無足輕重地小型恐怖份子訓練營!

    可能地危險。看似已經一個接著一個被排除。但是風影樓就是覺得全身冷。而他全身地汗毛。更幾乎倒豎而起。他內心深處地本能。更在歇斯底里地在對他出一聲聲狂吼︰“小心!”

    風影樓推開了房門,走到了訓練營那個不是操場的操場上,他靜靜站在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深深呼吸著到了到了夜晚,那已經接近零攝氏度的寒風,不知道為什麼,風影樓竟然不自自主地想到了“人在風中立,殺氣已迫捷”這樣一句話。

    “松本原哥哥!”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歡快的低喊,風影樓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半夜起來解手地安德羅現了他。

    安德羅走到風影樓身邊,惑的瞪著他那雙天藍色地大眼楮,問道︰“松本原哥哥,你不在宿舍里睡覺,大半夜的跑到外面干什麼?”

    風影樓沒有回答安德羅的問題,他突然問道︰“你爸呢?”

    如果真地有不可預測的強大危險逼近,風影樓相信,以科夫曼教官身經百戰培養出來地敏銳直覺,也一定會從睡夢中驚醒,甚至可能會象風影樓一樣,走到外面。

    “好像是接到命令,說是要開會,今天晚上他直接開車回喀布爾了。咦,松本原哥哥你快看,好漂亮的流星啊!”

    風影樓霍然抬頭,他地雙眸在瞬間就狠狠收縮,那撕破黑暗蒼穹,帶著肉眼清晰可見的火花,猶如雷神之錘般,對著他們所處位置狠狠砸下來的,哪里是什麼流星,那分明就是一枚早已經把這間小小的恐怖份子訓練營,鎖定為目標的激光制導飛彈!

    安德羅還在為那顆漂亮的“流星”而歡呼,他整個人就被風影樓狠狠抱進了懷里,感受著這個比他高出整整一頭的大哥哥,那有力得有如鋼濤鐵般堅定得根本不容掙扎的雙臂,感受著風影樓全身肌肉在瞬間危險的緊繃,猛然

    最純粹力量與雄性陽剛,安德羅張大了嘴巴,而他的騰起了一抹艷紅,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風影樓已經抱著他一起撲到了地上,然後連續幾個軍事翻滾動作。

    “轟!”

    就在兩個人一起滾落到一個距離地面六十公分的沙坑里時,那枚激光制導飛彈,已經狠狠砸到了這間在夜色中,似乎已經隨著整片大地一起陷入沉睡的恐怖份子訓練營正中間。

    當飛彈爆炸的瞬間,整片大地都像是羊顛瘋突然作似的狠狠那麼一顫,在烈焰升騰濃煙翻滾中,一幢被導彈直接砸中的營房,連同睡在里面的八個學員,在瞬間就被人類最純粹戰爭武器撕成無數碎片。而爆炸形成的沖擊波,更夾雜著他們的血,他們的肉,還有大片沙粒和被燒成暗紅色的彈片,以超音速向四周飛濺。

    風影樓用力搖搖腦袋,把頭里的沙子甩開,當他再次抬頭,想確定沒有更多的飛彈以他們為目標打下來的時候,他的臉上猛然露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神色,感受到風影樓的異常,被風影樓一直抱在懷里,臉上已經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雙手卻不由自主輕輕抱住風影樓腰部的安德羅,也下意識的抬起頭。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風影樓還是安德羅,都是一臉不敢置信,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架目測下來,有三十米長,機翼展開有四十米寬,十一點八米高的超級軍用戰機,就猶如一頭看到獵物,終于露出鋒利武器的禿鷲,撕破他們頭頂濃密的雲層,以君臨天下般的姿態,出現在這間小小的恐怖份子訓練上空不足一千米的位置上。

    “*****,那是美國空軍的AC—130~<靈炮艇機!”

    沒有人可以形容風影樓現在內心的震懾,難怪他會坐立不安,難怪他全身汗毛都為之倒豎,難怪他右手的小尾指在顫個不停,難怪他內心深處,有了一種不顧一切,抱頭就的沖動。

    原來美國真的對阿富汗開戰,原來這一次剛剛承受了九一一之痛,對基地組織,對恐怖份子恨之入骨的美隊,第一波打擊目標,拉開戰爭序幕的第一次空襲,竟然就是以恐怖份子訓練營開始了!

    如果你不知道什麼叫做AC-130~<靈炮艇機的話,那麼你聽好了。這可是美國空軍,專門用來欺負幾乎沒有防空力量的敵人時,為了最大化殺傷目標,而制造出來的玩藝兒。

    這個玩藝兒,最少要用十三個人才能開動,滿員狀態,僅僅是機長加上機組人員和火力操作手,就要二十一個人。

    二十一個人操作的飛機,你想想上面都有些什麼玩藝吧!

    風影樓現在唯一要對上天祈求的,就是這一架明顯以他們為目標的AC-130~<靈炮艇機,沒有攜帶用降落傘投擲,通體有七噸重的BLU-82巨型炸彈。這種炸彈,美國曾經在越南戰場上反復使用,一枚投下來,就能硬生生在熱帶雨林中,炸出幾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地。

    在海灣戰爭中,美國再次使用這種只有AC-130炮艇機,或MC-130戰機才能載動的超級炸彈後,炸彈爆炸硬生生的炸起一朵蘑菇雲,弄得當時在遠方偵查的英國特種兵,以為美國已經不顧一切,對著伊拉克使用了小型核武器!

    如果對方真的投下一枚BLU-82巨型炸彈,那風影樓哪怕立刻跳起來,不顧一切撒腿就跑,他也百分之百沒有辦法逃出生天。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現在立刻跳起來就跑,他能跑得掉嗎?

    AC-130~<靈炮艇機,能被稱為“炮艇”,絕不是因為他能攜帶一枚七噸重的巨型炸彈,在這種炮艇機上,安裝了兩門每分鐘,可以打出五千二十五毫米口徑炮彈的GAU--12“五聯裝”加林特火神,安裝了一門可以自動填裝炮彈的四十毫米口徑博福斯機關炮,最令人目瞪口呆,卻不能不由衷贊嘆的是,明明是***飛機,明明要在天上亂轉,美方,卻硬是在上面加裝了一門1毫米口徑,在常規狀態下,只有陸軍才可能裝備的榴彈炮!

    再加上兩挺七點六二毫米機槍,和外掛式激光制導炸彈,這就是將美方“火力至上”原則,揮到極限的炮艇機!這就是只需要一分鐘彈藥傾洩,組合出來的火力,就比一個滿編制陸戰營,在一場戰役中使用的彈藥總和還要高的最純粹戰爭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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