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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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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1 13:04: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 一畫驚人



     什麼樣歌才是好歌?

    李奇認為隻要能適當的時間,唱出大家的心聲,就想歌中那句『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一樣,若是此時,誰來一首柳三變那哀怨的小曲,縱使詞曲再好,恐怕也不能達到這種效果。

    李奇帶著他們唱的幾遍,就停了下來,但是洪天九和高衙內這兩貨,卻是越唱興致越高,他們還是頭一次體會這大合唱的感覺,興奮的都站起來,放開嗓門使勁的吼。

    此時,在這片草地上,隻有嘹亮的歌聲,什麼地位,什麼名利,都TM的見鬼去吧。

    那些老主顧們,雖然對這歌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也如同蔡京一般,被這群孩子們的朝氣蓬勃給感染,紛紛都是微笑的看著他們,腦子裏都在回憶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回憶、歌聲、青春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最動聽的歌聲。

    當然,也有些人對這歌嗤之以鼻,不屑張口,對高衙內他們這些人的行為,更是不屑。

    那就是宋玉臣這一幹才子。

    「市井俚曲而已。」宋玉臣一臉不屑道。

    「宋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鄒子建哈哈一笑,道:「所謂什麼人唱什麼曲,若是你要他們唱東坡先生的曲,他們也唱不來了,不唱這些市井俚曲,你還指望他們能唱些什麼。」

    「子建所言甚是,是我太高看他們了。」

    宋玉臣微微一笑,又是一臉鬱悶道:「真是搞不懂淺諾為何喜歡跟他們待在一起。」

    鄒子建笑道:「這還不是因為宋兄你。」

    兩人相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歌聲消散。

    眾人卻都是一臉意猶未盡。

    「痛快,真是痛快。」

    洪天九唱得嗓門發幹,端起一大碗天下無雙,一飲而盡,大聲呼道。

    高衙內興奮的朝著李奇道:「李奇,那紅娘子可真是一個奇女子,這曲真是太對咱胃口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和你家夫人說說,讓咱和她見上一麵。」

    見。你們總會見到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奇故作為難道:「這我恐怕就無能無力了。」

    高衙內眉頭一皺,道:「那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這紅娘子我是非見不可,若是你們夫人不允,那我就為了紅娘子來個硬闖秦府。」這話說的豪氣十足。

    洪天九一聽。興趣來了,道:「哥哥,你莫要忘記帶上小九啊。」

    高衙內拍了拍洪天九的肩膀,道:「這你放心,咱們是兄弟,這事肯定不會忘了你的。」

    靠!差點忘了這都是一群沒有素質的牲口。

    李奇忙阻止道:「衙內,你可莫要衝動啊,那紅娘子性情可是非常剛烈,你們若是莽撞行事。說不定她以後就不會再唱曲了。」

    「那你叫你們夫人,讓我與那紅娘子見上一麵啊。」高衙內開始耍無賴了。

    李奇一陣頭疼,微一沉吟。歎了口氣,道:「也罷,既然如此,我就透點消息給你們吧,其實夫人正在努力說服紅娘子來我們醉仙居當行首,好像那紅娘子也有些心動了,你們若是這麼一鬧,說不定這事就得黃,你們是希望隻見她一麵。然後再也不能聽到她所創造的歌曲,還是希望能天天聽到紅娘子那動聽的聲音?」

    高衙內一聽,兩眼放光,道:「此話當真?」

    李奇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哥哥,既然如此。你可莫要衝動,免得把這事給攪黃了。」洪天九立馬改口,勸道。

    「這我自然省的。」

    高衙內呵呵一笑道:「那你可記住,若是紅娘子來你們醉仙居當行首,一定得事先告知我。可莫要像這次一樣,我現在也是你們醉仙居的黃金會員了。」

    「當然,當然。」

    李奇見他們不打算去闖秦府了,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淺諾滿眼笑意的望著李奇,這人騙起人來,可真是不含糊,若非我事先得知,恐怕也會給他騙到了。

    就在這時,宋玉臣等一幹才子忽然走了過來。

    「李師傅,曲也唱了,飯也吃了,你是不是該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漫畫了。」鄒子建呵呵笑道,但語氣中卻夾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汗!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李奇微微一笑,不去理鄒子建,反而朝著宋玉臣笑道:「還望宋公子能夠不吝賜教。」

    宋玉臣笑道:「哪裏,哪裏。」

    「老夫也正想見識下。」

    不知何時,蔡京忽然來到眾人的後麵。

    眾人一見,急忙行禮。

    「那小子就不自量力,在太師麵前班門弄斧了。」

    李奇呵呵一笑,然後讓陳阿南找來了一塊平坦的木板,他自己找了一塊炭黑,又從宋玉臣哪裏借來一張白紙。工具雖然找齊了,但是李奇卻愣住了,我該畫點啥了?漫畫?這畫隻適合泡泡妞,用來裝B,似乎不太合適。

    白淺諾見李奇拿著炭黑呆呆的站在那裏,好奇道:「李大哥,你在想什麼?」

    李奇搖搖頭如實道:「我在想,我該畫點啥。」

    鄒子建哈哈一笑,道:「我看你就幹脆畫你自己得了。」

    這話真是點醒夢中人。

    李奇眼中一亮,起身像蔡京行禮道:「太師,我想為您畫一幅畫像,還望太師能夠成全。」

    蔡京一愣,饒有興趣道:「你想畫我?」

    李奇點頭道:「不錯。」既然要裝B,那當然得找一個好靠山。

    蔡京見其一臉自信的表情,點頭道:「那好。可是老夫有句話得說在前頭,若是你畫的不好,那老夫可得好好的懲罰你。」這可是他心裏話啊。

    「這是當然。」

    眾人一聽李奇竟然要為蔡京畫像,紛紛露出驚詫之色,這真是要挑戰高難度啊,又見他的工具如此奇特,心裏都在為李奇擔心,唯獨白淺諾對李奇是信心滿滿。

    這素描,李奇雖然敢不說精通。但是畫個九成像,那還是沒有問題,況且對麵站著的都是一群連素描都沒見過的草包,忽悠忽悠,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李奇先是讓蔡京做到那椅子上,然後在他麵前用手比劃著。

    「太師,麻煩您把頭再向左偏了一點,哎哎哎。對對對。」

    「麻煩您把頭在向上抬抬,哎,好,別動了。」

    待蔡京將姿勢擺好後,李奇便盤腿坐在草地上,手拿著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蔡京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睜大雙眼瞪著他。

    「太師,麻煩您被瞪著我,表情自然點。」

    唰唰唰.

    「太師。您別老動行不,不然我會畫錯地方,就半柱香功夫。忍忍就過去了。」

    唰唰唰

    「哎喲,您怎麼又皺眉了,自然點。」

    一旁的蔡勇聽到李奇一個勁的對蔡京指手畫腳,冷汗是唰唰的流下來。

    而蔡京本人如今恐怕是拿刀子桶李奇的心都有了,但他還是想先忍忍,待會若是李奇畫的不好,再好好教訓他一頓,也師出有名。

    不一會兒,一個大概的框架便出來了。

    宋玉臣、高衙內他們悄悄的來到李奇身後一看。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氣,個個眼睛是瞪得如銅鈴一般。

    就連白淺諾也驚呆了,她見過李奇的漫畫,但是並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般本事,心裏更是歡喜。

    「李師傅。請問你這是何畫法?」宋玉臣驚奇道。

    啥素質。你丫沒聽過觀畫不語麼。

    李奇眉頭一皺,剛張開口,忽聽得洪天九嚷道:「宋公子,你別打擾李大哥畫畫行麼。」

    白淺諾皺眉道:「小九,你也小聲點。」

    洪天九訕訕一笑。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放在那張白紙上。

    宋玉臣也是臉一紅,不再多問。

    蔡京見他們個個都是屏住呼吸,呆呆的盯著李奇手中的那張紙,心裏又是好奇,又是著急,開口問道:「你畫好了沒有。」

    「麻煩您再等等,你若是無聊的話,可以找蔡管家聊聊天,隻要身子別動就行了。」李奇頭也不抬的說道。

    蔡京目光一掃,發現剛剛站在邊上的蔡勇,也不知去向了,喊道:「勇子。」

    「老爺,小人在了。」

    隻見蔡勇忽然從李奇身後冒了出來,氣的蔡京險些破口大罵。

    蔡京見到眾人瞧了一眼畫,又抬頭瞧眼他,周而複始,弄得他幾次都想走過去看看,畫上到底是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不過胸口那口氣也是越憋越多,嘴皮子一個勁的哆嗦,若是待會李奇畫的不能讓他滿意的話,那他非得讓李奇到這河裏遊上幾個圈不可。

    又過了好一會兒。

    李奇習慣性的將手中的炭黑在手指間一轉,笑道:「搞定。」

    喝彩聲在哪裏?鼓掌聲在哪裏?

    李奇忽然發現出奇的靜,轉頭一看,隻見眾人都驚呆了。

    而那蔡京也差點睡著了,忽然見到李奇似乎畫完了,迫不及待的叫道:「快拿過給老夫瞧瞧。」

    李奇應了一聲,急忙將畫送了過去。

    蔡京一瞧那畫,眼神都變了,眼瞪得老大,嘴張著,拿手指著畫,道:「這---這是老夫?」

    眾人一起點頭。

    你丫這不是廢話麼,不是你這老貨,難道我還畫頭豬上去了。

    李奇心裏暗自鄙視,嘴上卻是笑道:「太師果然高見。」

    蔡京倒抽一口冷氣,二話不說,邁開步子就朝著河邊走去。

    蔡勇見了,急忙叫那些都愣住的女婢去扶著蔡京。

    這老貨想幹什麼?不會興奮的想跳河吧。

    李奇剛想跟過去,但見蔡京站在河邊,往河裏瞅了幾眼,又瞧了瞧手中畫,心裏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老貨是在照鏡子啊。

    「哈哈,像,太像了。」

    蔡京越看這畫,越是喜歡,雙手都在顫抖。開懷大笑幾聲,轉身朝著李奇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真本事,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太師過獎。」李奇微微笑道。

    「李師傅,不知你是如何悟出這套畫法的?」鄒子建忽然開口問道,顯然他不相信這畫法會是李奇這個廚子自創的。

    李奇豈能不知他的意思,笑道:「賤兄有所不知,咱們這些廚子做的每道菜都要講究色香味形,這色和形就是菜的美觀。與畫畫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也正是從中悟出這套畫法的。」

    「好。能從做菜當中悟出一套畫法來,古往今來,也就隻有你李奇一人。」蔡京哈哈大笑道。

    「聽見沒有,宋玉臣,這才叫畫,你那畫還就是一個狗屁不通。」高衙內顛著腦袋,再宋玉臣等一幹才子麵前晃來晃去,得意洋洋的說道:「虧你們還叫才子。連個廚子的都比不過,咱大宋的才子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宋玉臣他們一聽,個個臉上跟吃了大便似的。綠油油的一片,一個廚子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將他們擊敗,這真是奇恥大辱啊,但是他又不能說這畫不好,因為畫中的人,可是蔡京這老貨,真是有苦難言啊。

    蔡京輕輕搖頭,道:「康兒,你莫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宋賢侄的畫和李奇的畫,各有特色,你不懂,就給老夫站到一邊去。」

    話雖這樣說,但是蔡京滿臉依然是掩飾不住的歡喜。一個勁將那畫擺成各種角度,仔細欣賞。

    宋玉臣微微瞥了眼白淺諾,見其正一臉的笑意的望著李奇,怒氣更增,站出來。道:「李師傅高才,宋玉臣領教了。」

    李奇淡淡一笑道:「李奇獻醜了,倒是讓宋公子見笑了。」心裏卻想,要不是淺諾開的這個口,這種毫無利益價值的事,老子還懶得做了。

    李奇的謙虛,在宋玉臣聽來,卻是非常的刺耳。

    「李大哥,那個---」

    洪天九忽然跳到李奇麵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奇見他這模樣,心生警惕,緊張道:「你又想幹什麼?」

    洪天九諂笑道:「也沒啥大事,就是你能不能也把我畫一幅。」

    「就這事啊。」

    李奇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想答應,又聽得高衙內嚷道:「對對對,還有我,還有我,李奇,你一定要幫我畫一幅,不不不,畫三幅,一幅送給封娘子,一幅送給紅娘子,還有一幅我自己留著。」說著說著,他臉上又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淫蕩笑容。

    「李哥,你也幫我一幅唄,俺也可以當鏡子看啊。」吳小六也擠了過來,諂媚道。

    操!你們把老子當做打印機了啊。

    正當李奇被他圍著脫不開身時,蔡京忽然喊道:「李奇,你過來下,老夫有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詳談。」

    太師就是太師,知道拿人錢財為人消災。

    李奇一臉笑容的朝著洪天九他們道:「不好意思,我先過去一趟。」說完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朝著蔡京笑道:「多謝太師救我於苦海。」

    蔡京嚴肅道:「什麼苦海,老夫叫你,自然有正事。」

    「啊?」

    蔡京瞥了眼李奇,搖搖頭道:「李奇啊,你這畫雖然不錯,但卻有一個重大的缺陷。」

    李奇一愣,一臉疑惑,道:「還望太師指教。」

    「問題就是出在這紙上,這紙張實在是太差了,根本不能用來作畫。」

    日。這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李奇忐忑道:「那依太師您的意思?」

    蔡京輕咳一聲,道:「老夫想待明日,你到我府上來,用上等的紙張再為老夫畫上一幅。」

    哇操!

    李奇兩眼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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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勢要將偷窺



     日落西山。

    李奇、吳福榮等一幹酒保,還有高衙內、洪天九,再加上白淺諾,一同迎著夕陽,唱著那首《紅塵作伴》朝著城內行去。

    至於宋玉臣等人,早就回去,他們可不想再留在這裏讓高衙內奚落。

    而蔡京和那些老主顧,也都早已回去了。

    進到城內,大家各自散去,李奇自然是充當護花使者送白淺諾回去。

    兩人十分有默契的讓自己的人將驢和馬車先送回去,然後步行。

    白淺諾好奇道:「李大哥,小九他們唱的那些小曲,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想的啊,你什麼時候見你李大哥抄襲過別人的東西。」李奇一臉騷包的笑道。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又道:「那你能不能教七娘你自創的那種畫法呢?」她還特意將「自創」二字加重了音。

    「這又有何難。」

    李奇聳聳肩,忽然又嘿嘿笑道:「七娘,要不我先幫你畫一幅。」

    「好啊。」白淺諾點頭欣喜道,其實她前麵就想讓李奇幫他畫了,可是卻不好意思開口。

    李奇誘惑道:「七娘,我的這種畫法裏麵,有一種名為人體藝術獨特畫法,你想不想試試?」

    「人體藝術?」

    白淺諾好奇道:「這是什麼畫?是不是你剛才給蔡太師畫的那種?」

    「當然不是,我幫你畫的。自然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

    李奇說著突然把頭湊了過去,在白淺諾耳邊嘀嘀咕咕起來。

    白淺諾還隻聽到一半,臉上已是血紅,嗔怒道:「李大哥,你---的---太下流了。」

    「這怎麼成下流了。」

    李奇鬱悶道:「這是藝術,藝術是不分國界,不分男女的。你別想歪了呀。」

    「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白淺諾哼了一聲,邁開小步子跑開了。

    李奇忙喊道:「別啊。你作為咱東京第二才女,應該要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啊。」

    白淺諾回過頭來,哼道:「那你作為東京第二廚。你為何不去。」

    李奇嘿嘿笑道:「你幫我畫也行啊,我不介意的。」

    「你---,不理你了。」

    這小妞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跟夫人一樣薄了。

    李奇失望的搖了搖頭,人體藝術的幻想,宣告破滅。

    將白淺諾送到家後,李奇又回來一趟醉仙居,讓那些大娘們多陪陪他們的子女,先別忙回秦府,因為從明天開始,醉仙居又將會迎來蟹黃宴引發出的新一波高潮。

    出了醉仙居後。李奇回到了秦府,見天色還早,便想去看看季紅奴,順便把這《紅塵作伴》教給她,免得到時又忘了。給高衙內他們看出破綻來。

    李奇走到一半,忽然遠遠瞧見小桃提著一個水桶,急急忙忙的從季紅奴那個院子裏走了出來,剛張開嘴,聲音還在喉嚨裏,那小桃就已經走到老遠去了。

    「走這麼快。趕著去投胎了。」

    李奇嘀咕了一句,暗想,這小桃跑到這裏來幹什麼,莫非夫人在這裏?

    來到房門前,剛準備敲門,發現門是虛掩的,李奇很沒素質的直接走了進去,但見屋內連個人影都沒有,咦?怎麼沒人?

    就在這時,忽聽得後屋內傳來一陣輕笑聲。

    正是季紅奴的聲音。

    話說回來,李奇來這屋裏也不下於二十次了,可這後屋真還沒進過。

    這紅奴不會趁我們都不在,在家偷漢子吧。

    李奇輕手輕腳的朝著後屋走去,尋著聲音來到最裏麵的一間屋子前,心想這應該是季紅奴的閨房吧,好呀,老子就給你來個抓奸在床。

    李奇並沒有冒進,輕輕推了推門,門竟然沒有鎖,張開一條縫來,他順著那虛掩的門縫看去,裏麵是蒸汽瀰漫,一個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著一個赤裸的女子,不過可惜的是,隻能看到那挽起的青絲和那驚鴻一瞥的白頸以及小半邊光滑美麗的脊背。

    靠!竟然跑到季紅奴的浴室來了。

    非禮勿視。

    李奇搖搖頭,剛想把門合上,餘光忽然瞥見木桶邊上還站著一人,這人是誰?定眼一瞧,麵露驚色,那站著的人正是季紅奴。

    既然如此,那麼木桶裏的人是?

    李奇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但是他的麵色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忽聽得木桶裏那女人問道:「紅奴,李奇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夫人?

    李奇雖然方才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但是聽到秦夫人的聲音,著實讓他興奮一把。

    既然都來了,多看兩眼也也無妨吧。

    李奇又往裏瞧了兩眼,但見季紅奴一邊往木桶裏灑這花瓣,一邊答道:「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沒有見著他們回來。」

    秦夫人一邊用手揉著雙肩,一邊歎道:「這個李奇,如今天色都這麼晚了,他又帶著這麼多人,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地是好,待會他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季紅奴笑道:「夫人放心好了,李大哥現在肯定在路上了。」

    嘿嘿,你們想不到老子就在這裏吧。

    李奇心裏暗笑,但心想偷窺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還是走算了,反正也沒看到啥,應該還不能算是偷窺。

    「但願如此吧。」

    秦夫人又是一聲輕歎,問道:「對了,紅奴,李奇讓你去醉仙居當歌妓,到底是你自己願意的,還是他逼你去的,你可得與我說實話。」

    靠!我李奇是這種人麼。

    李奇聽到此話,鬱悶隻想衝進去找秦夫人理論。但也收住了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季紅奴忙道:「李大哥他沒有逼我,這都是我自願的。」

    「那就好。」

    秦夫人點點頭,又道:「不過,若是你不想去,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個,咱們不缺這口飯吃。李奇那邊,我去與他說便是,量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夫人呀。咱們是生意人呀,你怎麼能婦人之仁,這些日子你在醉仙居都想啥去了。

    李奇心裏是恨鐵不成鋼啊。

    「夫人。千萬不要啊。你和李大哥對紅奴大恩大德,紅奴永生難忘,別說是當一個歌妓,就算是做牛做馬,紅奴也心甘情願。」

    「什麼大恩大德,我看李奇就是看中你的琴藝,不然他可不會領你回來。」

    這話把門外的李奇給氣了個半死,但事實確實如此。

    「不---不是的,李大哥是好人。」

    這話聽著倒是舒服,紅奴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打造成為北宋第一天皇巨星。

    李奇暗自承諾。

    「你說的倒也不錯,李奇這人心腸也不壞,比起高衙內之輩,是要好得多,不過就是不該有些瘋瘋癲癲的。做的事,也讓人看不懂。還有,他這人可是滑頭的緊,你以後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可得小心,莫要再上了他的當了。」

    再?

    李奇眉頭一皺。這話聽得他很是迷糊。

    季紅奴不解道:「上什麼當?」

    「這我可要好好與你說道說道,你性子這麼單純,若是那小子對圖謀不軌的話,你十有八九要著了他得道,七娘那麼聰明還不是---。」

    說到這裏,秦夫人突然戈然而止。

    季紅奴好奇道:「夫人,你說的是白娘子麼?」

    秦夫人一聲輕歎,道:「這事原本不應當對你說,但是我又怕你以後上了那小子的當,還是告訴你得了。上次我去白府的時候,發現七娘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麵對著張畫傻笑,她見我來了,還特意將畫給藏了起來,其實那畫我早就看見了,而且我還知道那畫是李奇畫的,因為除了他以外,誰還會用木炭去畫畫寫字,還有這段日子以來,這七娘左一句李大哥,右一句李大哥,我看他們倆肯定有不尋常的關係。」

    說到這裏,她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門外的李奇早就聽呆了,敢情這夫人一直在扮豬吃老虎,虧我還以為她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少婦,原來是城府這麼深,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看來以後還得多多提防才是。

    「我看李大哥和白娘子也挺般配的,這是好事呀,夫人你為何還要歎氣了。」

    秦夫人苦笑道:「你以為這事就這麼簡單麼?七娘可是丞相之女,而李奇隻是一個廚子,最多也就和我那亡夫一樣,是一個買賣人,我很瞭解白叔父的為人,即便他再寵愛七娘,也不會讓她嫁給一個買賣人的。」

    「可是夫人你不也一樣嫁個了老爺麼。」

    這問題問的漂亮。

    李奇點點頭,一臉八卦的等待秦夫人回答,至於他和白淺諾的事,他還真沒有擔心過,不到生米煮成熟飯之時,他還不會因此和白時中過招的。

    當然,若是秦夫人能過說出那短命鬼是如何娶到她的,那就再好也沒有,至少也可以借鑒借鑒。

    可惜秦夫人並沒有多說,隻是淡淡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擔心他們。不過你可得小心,別跟七娘一樣,上了他的當了。」

    季紅奴臉一紅,道:「李大哥有了白娘子,哪還會看得上我,夫人你放心就是了。」

    秦夫人搖頭道:「這你可別大意了,那小子精的跟猴似的,而且你看他,有了醉仙居還不滿足,還和高衙內他們搞什麼酒吧,他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你須得事事小心才是。」

    日。夫人,你會比喻麼?什麼叫精的跟猴似的,就連美猴王也沒老子帥。

    李奇一臉鬱悶之色,但同時心裏也非常驚訝,原來這秦夫人都把老子給看透了,但是表麵上卻是一點風都不透,我若不是今日湊巧聽到了,還真被你瞞在鼓裏,太可惡了,老子今日非得把本撈回來不可。

    他開始調整調整角度,勢要將偷窺進行到底。

    不得不說,這秦夫人的皮膚那叫一個好,也不知道是如何保養出來的,不過,瞧來瞧去,都隻瞧到那白白背脊,李奇心裏著急啊,他娘的古代女人洗澡,都不轉身的嗎。日,老子還跟你耗上了,還就不信你不起身來。

    正當這時,秦夫人忽然挪動了下。

    僅僅這一瞬間,李奇目光急閃,那隱隱的輪廓,已經讓他腦海裏那個字母,從D蹦到了F,哇,想不到夫人的身材這麼好。

    但是秦夫人的下句話又把他給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小桃怎麼還不來,水都有些冷了,紅奴你幫我去看看。」

    閃。

    李奇立馬轉身就走了,好死不死,慌亂之中,他的手肘竟然碰到了門上,隻聽得吱呀一聲,門又張開一些。

    李奇後背都濕透了,這尼瑪要是給秦夫人發現了,那可什麼都完了。

    「是小桃嗎?」

    秦夫人問了一句,見沒人答話,忽然喝道:「是誰?」

    「喵喵---。」

    李奇情急之下,一邊踮著腳尖朝著前門走去,一邊學著貓叫了兩聲。

    隱隱聽見季紅奴道:「哦,可能是隻貓。」

    李奇一聽,心裏稍稍鬆了口氣,又聽得秦夫人道:「貓?我聽這聲音不像啊。紅奴,你快去看看。」

    李奇立刻加快了速度。

    季紅奴應了一聲,走了出來,神色一楞,一跺腳,嘴上卻喊道:「夫人,是隻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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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徹底決裂



    次日清晨。

    李奇伸著懶腰來到前院,今日,他得早點去醉仙居,因為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安排。

    來到前院,忽然見到季紅奴正從對麵走來,李奇忙笑著打著招呼道:「紅奴,早啊。」

    季紅奴麵無表情,向李奇行了一禮,淡淡地喊了一聲「李大哥。」然後便徑直過去了。

    怎麼回事?這一天沒見,就這麼生疏了。

    李奇舉著手,一臉尷尬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知書達理的季紅奴,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冷漠起來。

    一愣神間,季紅奴已經消失在了轉角處。

    李奇眉頭一抬,心裏暗想,算了,女人是有那麼幾天。

    牽著淡定驢出了秦府,待快來到汴河大街時,忽然迎麵來一個熟人,李奇嘴角一揚,看來這老狐狸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來人正是那黃文業。

    「李師傅。」

    黃文業來到李奇身前,拱手微笑道。

    「哦,原來是黃兄,這可真是巧啊。」

    李奇下驢來,回禮笑道。

    「文業是特意在這裏等李師傅的。」

    黃文業說著手向邊上那小腳店一引,道:「李師傅,我家老爺請你到裏麵一敘。」

    李奇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道:「哦?不知員外找我有何事?」

    黃文業淡淡一笑,道:「李師傅進去便知。」

    「這裏麵不會藏著殺手吧?」李奇還是「害怕」道。

    黃文業苦笑一聲,道:「豈敢。豈敢。李師傅請。」

    「請。」

    兩人一同進到店內,但見店裏除了角落裏坐了一個大胖子以外,再無一人,那胖子便是蔡敏德。

    看來這老貨是早有預謀啊。

    「員外。」

    「李公子。」

    兩人相互拱了供手。

    蔡敏德邀請李奇坐下後,哈哈笑了兩聲,道:「恭喜李公子獲得這『第二廚』的稱號,不瞞你說。蔡某在太師府這麼久,還是第一見到太師如此重視一個廚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哪裏。哪裏。」

    李奇微微笑道:「那是太師抬舉在下了。」

    「對了,聽聞你們醉仙居昨日還搞了個週年回饋?」

    李奇點頭道:「不錯。」

    蔡敏德呵呵笑道:「李公子果然與眾不同,若是換做其它任何一家酒樓。剛剛贏得蟹黃宴,怎麼捨得關門一天,不通宵達旦,就算是不錯了。」

    李奇笑道:「這都是夫人安排的,與我無關。」

    蔡敏德搖搖頭,道:「李公子,都到這時了,你也用不著隱瞞了。」

    李奇心頭一震,這老狐狸不會知道我入股醉仙居的事情了吧。臉上卻還是不露神色,好奇道:「員外此話何意?」

    蔡敏德笑道:「那秦夫人豈是會做生意之人。蔡某早就猜到,從臭豆腐到會員卡,以及天下無雙,甚至那三副絕對,都李公子在精心策劃的。秦夫人最多也就是一個幌子罷了,真正出力的,還是李公子你,不過,李公子你為了醉仙居盡心盡力,但那終究是別人的。你難道就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嗎?」

    原來這老狐狸還並不是很清楚我的底細。

    李奇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笑道:「員外你是知道的,那吳大叔對我有---。」

    「哎。」

    李奇的話還隻說到一半,就被蔡敏德給打斷了,「我知道那吳福榮對你有救命之恩,但是蔡某認為,你也救活了醉仙居,這份恩情也應當還清了。」

    李奇皺了皺眉頭,他豈能不知蔡敏德的用意,也不想在跟他打這個啞謎,直接道:「員外,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好,蔡某那直說了。」

    蔡敏德一臉正色道:「舊事重提,你我二人合作,在任店街開一家酒樓。」

    這個問題,李奇這幾天也一直在考慮,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合作方案,對於他個人來說,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不過,蔡敏德之所以要撇開醉仙居和翡翠軒,無非是想將醉仙居吞併,這讓李奇過不了自己這關,但是醉仙居目前的確需要一個盟友。思考一番,道:「員外,我認為還是醉仙居和翡翠軒合作,這樣比較妥當。」

    蔡敏德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道:「李公子,你這是再自欺欺人啊,若是翡翠軒和醉仙居合作,那這酒樓可就開不成了。」

    的確,若是蔡敏德和李奇兩人合作,那合作方式真是再簡單不過了,但是若是翡翠軒和醉仙居合作,那這裏麵的利益關係,可就複雜多了,光是由哪一方當決策人,就不好解決,蔡敏德可以放權給李奇,但是他絕不會讓翡翠軒屈居於醉仙居之下。

    反之亦然,李奇又豈會讓翡翠軒騎在醉仙居的頭上,若是蔡敏德當上新酒樓的決策人,那他還不想盡辦法,讓醉仙居成為翡翠軒的附屬酒樓。

    不管是用什麼方式合作,兩方都不會同心合力,這樣又怎麼能夠打敗樊樓,這無疑是自取滅亡。

    不過,李奇壓根就不想開這個酒樓,他隻是需要一個盟友,道:「員外,那樊樓可是咱大宋第一酒樓,你就真的有把握能夠勝過它嗎?」

    蔡敏德不屑的笑道:「那樊樓之所以能夠成為咱大宋第一酒樓,無非就是他開的日子長些,我蔡敏德是生不逢時,若是我早生幾十年,那這第一酒樓的稱號也輪不到了樊樓,當初,仁宗皇帝時期,朝廷為了增加酒利,曾在買撲坊,放下年銷五萬斤酒麴,而當時沒有一家酒樓敢與朝廷做這筆生意,這才給樊家撿了個便宜。以導致,後來朝廷直接撥了三千戶腳店供它賣酒,若是我在,豈能讓他得這便宜。」

    對於這一點,李奇也略有耳聞,這也是他忌憚樊樓其中的一個原因,好奇道:「既然如此。樊樓就光每日賺的酒錢,就夠咱們受的了,即便你我二人合作。也很難戰勝它。」

    蔡敏德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這些年來,翡翠軒與樊樓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若是樊家那老頭子在的話,或許我還會忌憚三分,但是如今那老頭子已經臥病在床多時,生意也交給了他唯一的兒子,我也與這樊少公子也接觸過,這人目光短淺,急功好利,絕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不是蔡某自大,以我的財力。再加上你的能力,不出五年,這樊樓必倒。」

    這話,李奇隻信了五六分,因為生意場上。是沒有絕對的。淡淡道:「然後了?」

    蔡敏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李公子,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替醉仙居擔憂,我問你。你認為這汴河大街上,能夠同時容下醉仙居和翡翠軒嗎?」

    李奇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此說來,員外還是不肯放過醉仙居。」

    蔡敏德瞇了瞇眼,道:「李公子,這事就得看你如何去看了。」

    「李奇還望員外能夠指點一二。」

    蔡敏德道:「很簡單,將醉仙居移到東城任店街。」

    李奇眉頭一皺,道:「員外的意思,先讓醉仙居關門,然後將人全部調往咱們倆新開的酒樓,拋棄秦家,我從廚師變為東主。」

    「不僅如此,翡翠軒也得關門。」蔡敏德淡淡道。

    李奇長眉一揚,道:「員外的意思是?」

    蔡敏德笑道:「隻要咱們新開的酒樓,在東城站穩腳後,翡翠軒和醉仙居,都將成為咱們新開酒樓的分店,也是咱們最堅實的後盾。」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沒有把秦家放在眼裏,他相信,隻要李奇一走,醉仙居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道:「若是這樣,那咱們可就沒有退路了,若是輸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既然要與樊樓鬥,那所需的資金可就不是一筆小數目,肯定得把醉仙居和翡翠軒也給壓上去。

    蔡敏德哈哈一笑,豪氣道:「做生意不就是這麼回事麼,若是跟楊樓那張老頭一般,窩在北城,連門都不敢出,那這做生意還有甚樂趣,況且我們根本不可能會輸。」

    李奇一愣,呵呵笑道:「如此說來,員外的目標似乎不隻是樊樓這麼簡單。」

    蔡敏德點頭道:「不錯,我的目標就是讓整個汴梁城隻有一家正店。我如今不缺銀子,缺的就是像李公子這樣的人才,李公子既然能把已經關門的醉仙居救活,我相信公子也一定也能將咱們的酒樓做的遍及全國,況且這一次咱們有足夠的本錢。」

    沒想到這老狐狸的胃口這麼大,他娘的竟然想壟斷整個汴梁城的酒樓行業,難怪他死都不願意和醉仙居合作,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在裏麵。

    李奇心裏暗自驚訝,他還是低估了蔡敏德。道:「那員外有沒有想過,若是真有那天,那你我二人---。」

    蔡敏德打斷了李奇的話,「這一點公子無須擔心,到那時,咱們有用不盡的錢財,又何必分彼此了,而且蔡某年紀也不小了,到時一切還不是全由公子做主。」

    看來這老狐狸追求的不僅僅是錢財這麼簡單,他更多的是追求的這過程而已。

    李奇最討厭遇到這種敵人了,因為你一旦成為他的敵人,他將會不惜一切去攻擊你。頭疼的厲害呀,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麵,瞇著眼沉思起來。

    蔡敏德也沒有打擾他,靜靜的喝著已經冷卻的茶。

    半響過後,李奇忽道:「若是我不答應了?」

    蔡敏德手一抖,茶杯的裏的水濺出以少許來,歎道:「那蔡某真是很失望,不過,蔡某實在想不出公子有什麼理由拒絕。」

    李奇笑道:「很簡單,因為我對這沒興趣,或者這樣說,我不打算耗費這麼多精力在這上麵,我覺得人生還有許多事可以做,比如做個閑雲野鶴也挺不錯的,但是一旦進入了這個遊戲,那我這輩子恐怕就全交代在這裏了,而且,我也不想背叛秦夫人,這沒有理由,隻是原則問題罷了。」

    蔡敏德長歎一聲,道:「如此說來,蔡某與公子隻能成為了敵人了。」

    李奇呵呵笑道:「或許翡翠軒搬到東城去,那我們還可以做做朋友。」

    蔡敏德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這可能是李奇跟他說過最真的一句話。道:「這樣也好,能遇到像李公子這樣的對手,蔡某此生無憾矣。」

    「李奇也是這樣想的。」

    李奇說完便站起身來,道:「員外,李奇得回店裏幹活了,就此告辭。」

    蔡敏德起身拱手道:「公子請。」

    待李奇走後,蔡敏德又是一聲長歎,拍拍了黃文業的肩膀,道:「文業,你暫時也就先別回金陵了。」

    黃文業皺眉道:「老爺的意思是?」

    「若是身邊這隻猛虎都沒有解決,我又怎能去與那樊樓鬥。」蔡敏德哈哈一笑,然後甩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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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揚州雙美



    李奇始終認為人生不應該束縛在一個地方,每個階段,都應該嚐試一些新的東西。

    或許有一天他會做個農夫,也不一定。

    但是即便是做農夫,李奇依然還是要做個有錢的農夫,金錢,是撐起夢想的基礎,所以李奇對錢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當然,這一切都是基於原則以上。

    然而,蔡敏德對未來的藍圖,與他的思維的背道而馳,壟斷汴京的酒樓行業,這可是一個浩瀚的工程,也許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完成。

    所以,他拒絕了。

    拒絕的非常幹脆。

    李奇知道,從今天開始,醉仙居將要麵臨最嚴峻的挑戰了,但是他心裏也隱隱希望能與蔡敏德一較高下,看看究竟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麵對蔡敏德,李奇不敢托大,回到醉仙居後,便將此事告訴了吳福榮。

    那吳福榮或許真是被蔡敏德給打怕了,一時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語不搭調的。

    李奇見了,苦笑的直搖頭。

    兩人商量了好一會兒,但是依然是一無所獲,就目前來說,醉仙居的生意還隻是剛上軌道,還不具備攻擊別人的資本。

    所以,他們隻能等蔡敏德出招了。

    李奇這次倒不擔心,蔡敏德又會使出那挖牆角的小伎倆,因為他對這一批酒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至於什麼找人來鬧事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李奇就更加不擔心了,蔡敏德又不是傻子,王仲淩好歹也是三品大員,豈會讓你這麼欺負他的女兒。

    既然想不出蔡敏德會出什麼招,那就別去想,兵來將敵,水來土堰,八字真言足以。

    而且目前,李奇還有許多事要忙。比如蔡絛小兒子的週歲宴,酒吧開張的事宜,當然首要的還是招人。

    李奇先是吩咐小玉帶著從蔡府來的那五十個女婢,去郊外救濟災民,這樣才能把那些難民吸引過來,從而挑選出一些優秀的員工來。

    至於給這些難民的住的地方,當然是太師府提供。

    蔡京在東京的物業,真是多如牛毛。你要啥戶型的都有。

    不僅如此,衣物,糧食,也全都是太師府提供。

    人家蔡京不差錢。

    李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以「公」謀私的機會。

    從今天開始,李奇也正式放權了,將廚房交給了吳小六他們,但是所有的一切菜式,全都是他親自定製的,每個步驟。都詳詳細細的告訴了吳小六他們。

    他原以為這樣一來,他便能更加從容的安排自己的時間。

    但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還未到正午。醉仙居就已經是人滿為患,而且人數還在增加,李奇在蟹黃宴上大出風頭,養生學更是被傳的神乎神奇,再加上樓頂上那塊「第二廚」的牌匾,生意想不好都難啊,結果造成廚房裏麵人手嚴重不足,沒有辦法,李奇隻能老老實實的回到廚房去了。

    下午。李奇還是雷打不動的回到秦府教季紅奴唱歌,可是季紅奴依然還是對他不冷不淡,問她,她又不說,這令李奇好生疑惑。他可不記得什麼地方得罪了季紅奴。

    結束了這場生硬的音樂課後,李奇帶著一臉的鬱悶回醉仙居去了。

    剛來到門口,李奇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似乎故意在裝深沉的聲音,「貴店的第二廚不會是知道我師妹來了,故意躲著不見吧。」

    又聽得吳小六嚷道:「真是笑話。我師父豈會怕你一女子。」

    那人又嚷道:「哼。那你倒是叫他出來呀。」

    搞什麼呀?

    李奇帶著滿心疑惑走了進去,隻見大廳中間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背影,目測至少也有一米八,跟李奇差不多高。最重要的是,這人還是一個女人。

    奇來北宋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高的女人,不覺得吸了一口冷氣,而且那身材,嘖嘖,都快當他兩個了。

    「李哥,你終於來了。」

    吳小六見李奇來了,急忙跑了過來。

    此時大廳裏也坐了不少客人,見李奇來了,紛紛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眾人表情讓李奇感到更是詫異,問道:「六子,怎麼回事?」

    這時那女人也已經轉過身來了,大概也就是二十多歲,四方臉,古銅色皮膚,濃眉大眼,上唇微厚,身著紅色花裙,身材不胖,但是非常強壯,若不是胸前那兩團大肉,李奇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個女人。

    在這女人身邊還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白衣,相貌平平,屬於那種見過一次立馬就會忘記的,身材比較單瘦,皮膚白皙,一頭長髮披肩而下,左額前還吊著一撮發須,留著倆小撇八字鬍,頗有後世電視裏麵演的那些武林中人的風範。

    這男子大概也有一米七左右,但是站在那女子身旁,顯得十分瘦小。

    這二人肩上還背著包袱,看樣子是從外地來的。

    李奇在打量這二人的時候,他們同樣也在打量李奇,李奇那張清秀的臉龐,讓他們感到有些詫異,他們似乎沒有想到這第二廚竟然會是這個如此年輕的小子。

    「你就是『第二廚』?」那女子濃眉一皺,好奇道。

    李奇笑道:「這名號,實在是愧不敢當,在下李奇。」

    那男子哼道:「既然愧不敢當,那還不把那牌匾取下來。」

    看來來者不善啊。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但是臉上還是一副笑臉,搖搖頭道:「你去試試,我是不敢。」

    那男子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惱怒的瞪了李奇一眼,但是也不敢答應下來,想必他也知道那匾額是出自何人之手。

    那女子瞪了這男子一眼,然後朝著李奇拱手道:「我叫魯美美。」說著她又伸手向身旁的男子一引,道:「這位是我師兄,馬橋,我們是從揚州來的。」

    這女人說起話來,還帶著那種江湖豪氣。

    馬橋風騷的一甩頭,得意道:「我和師妹號稱『揚州雙美』。比你這第二廚好聽多了。」

    李奇雙眼一睜,倒吸一口冷氣,很是疑惑道:「馬兄,你方才說揚州雙什麼?」

    馬橋怒道:「你聽清楚了,是揚州雙美。」

    「美?」

    李奇眨了眨眼睛,仔細的打量他們一眼,可不管怎麼看,都跟美沾不上關係。

    馬橋見李奇那懷疑的眼神。臉上怒氣更增,道:「怎麼?你不信麼?」

    「信。怎麼會不信了。」

    李奇一個勁的點頭道:「兩位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李奇豈敢不信。」

    馬橋笑著點頭道:「算你有些眼光。」

    其餘人見了,紛紛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馬橋,你給我住嘴。」

    魯美美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住住住嘴。」

    馬橋嚇得渾身一哆嗦,立刻把頭低了下去,但還是偷偷給李奇遞去兩道憤怒的目光。

    魯美美怒其不爭的瞪了馬橋一眼,然後朝著李奇道:「我師兄口無遮攔。倒是讓李師傅見笑了。」

    「哪裏。哪裏。」

    李奇訕訕一笑,心想這二位還真是兩朵奇葩,問道:「不知兩位到小店來有何貴幹?」他自然看出來。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

    「李哥,他們說要來挑戰你。」吳小六站在李奇身邊小聲道。

    那魯美美的耳朵倒是靈得很,指著吳小六道:「這位小師傅說的不錯,我魯美美今日就是要來挑戰你這個第二廚的。」

    李奇一愣,道:「挑戰我?挑戰我什麼?」

    魯美美一字一頓道:「廚---藝。」

    「廚藝?」

    李奇倒吸一口氣,然後搖頭道:「我不會接受你們的挑戰,我也沒有那功夫陪你們玩。」

    「大膽。」

    馬橋忽然抬起頭,怒道:「你小子也太目中無人,我的美美要和你比試。那是你福氣,你竟然還不答應,你信不信---。」

    馬橋的話還隻說到一半,魯美美渾身顫抖著朝著馬橋吼道:「馬橋,老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美美。」

    馬橋眼皮向下一拉,癟著嘴道:「哦,我知道了,美美。」

    「你---。」

    「哦不,師妹。師妹。」

    魯美美怒哼一聲,又朝著李奇道:「你為何不與我比?」

    李奇反問道:「我為何要與你比?」

    魯美美一愣,道:「你既然把這第二廚的匾額掛了出去,當然就得接受我的挑戰。」

    馬橋點點頭,一臉欽佩道:「師妹言之有理。」

    看來四肢發達和頭腦簡單的確有些關聯。

    李奇暗自歎息一聲,笑道:「魯娘子,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我豈不忙死了,我看這醉仙居也甭做了,整天應付你們的挑戰得了。」

    魯美美哼道:「這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打敗你。」

    「真是可笑。」李奇搖搖頭無奈道。

    馬橋楞道:「奇了,我怎地聽不出有甚好笑的?」

    李奇正色道:「那好,這麼跟你們說吧,假如你們贏了我,你們還可以跟別人說,我贏了醉仙居的大廚,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們,那我得到了什麼?難道我跟別人說,我今天贏那個什麼揚州雙醜。」

    「老子再說一遍,是揚州雙美。」馬橋倒豎眉毛怒吼道。

    「騷類,騷類。」

    李奇滿臉歉意道:「揚州雙美。」說著,話鋒一轉,道:「但是誰認得你們?」

    馬橋支支吾吾道:「這個---我們還是剛來這裏沒幾天,目前還沒幾個人認識我們,不過你放心,遲早我們師兄妹會揚名汴京的。」

    李奇笑道:「那就等到了那天再說吧。」

    魯美美點點頭,一臉正色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樣吧,若是你贏我,那我們師兄妹就拜你為師。」

    李奇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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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危險的較量



不僅是李奇笑了,那些客人也跟著笑了,這揚州雙美實在是太可愛了。

吳小六哈哈笑道:「兩位不知道吧,如今想拜我李哥為師的,多得都可以排到朱雀門去了,再怎麼算,也輪不到你們的,而且我李哥收徒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兩位還是請回吧。」

你小子是在誇我了,還是在誇你自己了。

李奇斜眼瞪了吳小六一眼,哼了一聲,然後朝著魯美美拱手道:「兩位若是來吃飯的,小店自然歡迎之至,若不是,那就請回吧。」

魯美美見到眾人嘲笑的眼神,雙拳緊握,直視著李奇。

「哈哈。」

馬橋忽然大笑了幾聲,朝著魯美美道:「師妹,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魯美美一愣,詫異的望著馬橋。

馬橋不屑的瞧了眼李奇,又道:「看來這京城的廚子也就那樣,跟咱們揚州的根本無法比,要我說,要挑戰,也是他們來挑戰咱。」

李奇眉頭一皺,看了眼馬橋,又瞧了邊上那些客人,見有些人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絲怒氣,心想這人倒不是個草包。

這汴京是什麼地方,可是大宋的都城,也是最繁華的城市,居住在這裡的人,都是非常自豪的,馬橋這話,無疑引起了眾怒。

這可讓不想再節外生枝的李奇,大為苦惱啊!

魯美美在馬橋的眼色下,也反應了過來,點頭道:「不錯。以前聽說這京城的廚子有多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看來咱們是來錯地方了。」

忽聽得邊上一客人道:「兩個跳樑小丑,竟敢來這裡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砰」的一聲巨響。

這人話音剛落,只見馬橋身後的那張椅子已經被他一腳劈的四分五裂了。

眾人皆是一驚,瞠目結舌。

馬橋斜眼一瞪。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那客人,道:「我再說一遍,是揚州雙美,我們不是小丑。」這話雖說的是鏗鏘有力,但是卻無一人相信。

那魯美美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其實每當馬橋提一次揚州雙美,她臉色就要難看三分,又是狠狠的瞪了馬橋一眼。

李奇額上登時冒出了三條黑線。這人比老子還要自戀些,不過功夫倒是挺不錯的。咳了一聲,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這椅子得多少錢?」

吳福榮一愣,答道:「不貴,也就是五十文錢。」

李奇點點頭,道:「那吳大叔可別說我沒有提醒您,待會這兩位走的時候,要讓他們賠了錢再走。不然夫人會不高興的。」

吳福榮點頭笑道:「這個老朽自然曉得。」

「五十文錢?」

馬橋張大嘴巴,驚詫道:「這麼貴?你們這是欺負咱們外來人啊。」

吳福榮笑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街上問問。」

「哦。我們現在就去。」

馬橋頭一低,急忙拉著魯美美就朝著外面走去。

李奇當然知道他們是想要跑路,但也沒有點穿,一張椅子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他巴不得這兩貨能夠早點離開。

就當李奇以為這場鬧劇就此結束了,忽聽得一人叫道:「想溜,哪有怎麼容易,你方才不是說咱們京城的廚子比不上你們揚州的廚子麼。李師傅,你今日可得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對對對。李師傅,你今日可得替咱們京城出這口惡氣。」

「不錯,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李師傅的廚藝。」

眾人開始起哄了,嚷著要李奇與這揚州雙美比試一番。

這可真是峰迴路轉。

兩人同時收住腳步。魯美美咳了一聲,道:「其實咱們也可以先比過再再去問價錢。」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知道好歹。

李奇剛想瞪他倆一眼。又想起那馬橋是個狠角色,立刻又收回了目光,頭疼的厲害,他如今忙的頭都是大的,哪有心情和兩個傢伙比試廚藝。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比的話,那麼這些客人肯定會認為,自己是怕他們,真是左右為難啊。

馬橋假裝勸道:「美師妹,我看這姓李的根本就沒啥本事,掛塊匾額出來也只是沽名釣魚罷了。」

「是沽名釣譽。」吳小六糾正的。

「對對對,小師傅說的不錯,是沽名釣譽。」

馬橋呵呵一笑,又朝著魯美美道:「師妹,你看,就連他徒弟都這麼說了。」

吳小六也反應了過來,急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馬橋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李奇忽然沉聲道:「你們想比什麼?」

魯美美一聽,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但臉上卻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一字一頓,道:「刀法。」

刀工技巧是廚師的基本,他們要比這個也不為過。李奇瞧了他們一眼,道:「怎麼比?」

馬橋搶先道:「很簡單,在人的肚皮上剁肉燥子。」

此話一出,登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李奇也是臉露驚訝之色,這還真高難度啊。

魯美美點頭道:「不錯,我們一人取兩斤精肉,兩斤肥肉,在人的肚皮上剁成肉燥子,在那人沒有受傷的情況下,看誰先剁完,就算誰贏,如何?你敢不敢與我較量一番?」

「這個。」

李奇撓撓頭,臉露為難之色,在人身上切菜,他這輩子還真沒試過,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去試,這一失手,可就得出人命啊。

「哈哈,李師傅莫不是不敢與我師妹比試。」馬橋瞧李奇沉默不語,又出言激道。

李奇猶豫了一番,以退為進道:「這個我自問做不到,這樣吧,你先剁給我看看,若是你能做到,那就算我輸。」

馬橋嘴角一揚,立馬道:「一言為定。」

魯美美雖然眼中也閃爍著歡喜,但是臉上還是一副嚴肅的模樣。道:「那好,請你先借我兩貫錢。」這話說的是理直氣壯。

李奇愣住了,不僅是李奇,除了馬橋以外,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話題轉移的也太快了。

「大姐,你不是想要剁銅錢吧?」吳小六驚訝道。

魯美美一聽,古銅色的臉龐忽然透出一絲紅暈來,把一旁的馬橋給看呆了。當然也只有他一人而已。結結巴巴道:「我沒銀子買肉。」

馬橋輕歎一口氣,垂著頭,小聲道:「我這是師妹就是太老實了。」

李奇想笑,但看到魯美美那副嚴肅的表情,又笑不出來,又聽得一人公子打扮的客人道:「吳掌櫃,你去把錢取給她,記我賬上便是。」

馬橋立刻轉憂為喜,朝著那位公子道:「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

「不用這麼麻煩了。」

李奇手一抬。道:「這位客官,小店這幾斤肉還是拿得出,用不著客官破費。」說著又朝著吳小六道:「六子。你去廚房取些肉來給他們。」

魯美美又道:「能不能順便再借我一把菜刀。」

李奇鬱悶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魯美美道:「你不是廚子嗎,怎麼連把菜刀就沒有。」

馬橋急忙搶先道:「我們忘了帶了不行麼。」

李奇被這倆給氣樂,點頭道:「行行行,哎喲,你們跑到我這裡來挑戰我,還得讓我幫你們準備工具,你們是老大行不。」說著又朝著吳小六道:「快去拿給他們。」

吳小六應了一聲,急忙衝到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喝一些肥肉、精肉來。

李奇沒好氣道:「好了,東西給你們拿來了,你們不會是想在我的肚子上剁吧,如果是這樣,那我認輸了。」

「這倒不用。」

魯美美接過菜刀來。用力一握,沉聲道:「脫。」

「脫?」

李奇驚訝道。

馬橋白了李奇一眼,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師妹可不是叫你脫。」說著就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啊。」

那些女酒保沒有想到這馬橋說脫就脫,紛紛驚叫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那些客人們也是紛紛搖頭,滿臉的無奈啊。

李奇其實很想說,你不用脫,我不擔心你裡面穿來什麼護心鏡之類的。畢竟他是開酒樓的,一個光膀子漢子躺在這大廳中間,像個什麼樣子。

當那馬橋露上半身的時候,登時引出了一片嘩然。

別看他外表顯得單薄,但是身上似乎連一點脂肪都找不到,就跟後世的競走運動員一樣,全是肌肉貼著骨頭,線條尤為明顯,特別是腹上的八塊腹肌,一股一股的,更是令李奇羨慕不已。

他曾經好幾次都下定決心,一定要練出八塊腹肌來,結果每一次都是半途而廢。

「躺下。」魯美美淡淡道。

「哦。」

馬橋眼一閉,就往魯美美那強壯的身軀倒去。

魯美美一刀當胸,道:「桌上。」

馬橋嚇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悶響,立刻改變方向,平躺在了他身旁的那張飯桌上。

魯美美將一塊肥肉平放在馬橋的那八塊腹肌上,問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等等下。」

馬橋深情款款的朝著魯美美道:「師妹,師兄就是想讓你知道,師兄可以願意為你而死。」

大廳裡登時倒了一片胃口。

李奇也是冷汗直冒,不過,在這年頭,光憑這一句話,這馬橋絕對可以稱為情聖了。

不過那魯美美倒是沒有領他的情,道:「要不你來剁。」

「呃...這個...還是你剁吧,我可不想讓你那清白的身子給這些男人見到。」馬橋搖頭道。

「砰」的一聲。

只見魯美美忽然猛的一刀砍在桌邊上,入木三分,離馬橋的腦袋只差了那麼幾公分,嚇得馬橋臉都白了。

「若是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這刀就不只是砍在桌上了。」魯美美深吸一口氣道,看來她也快給馬橋比逼得暴走了。

馬橋立即將嘴緊緊閉上了。

這兩貨到底是來挑戰的,還是來搞破壞的。

李奇見到桌邊上那深深的一條刀痕,鬱悶搖搖頭,道:「哎,兩位,你們能不能快點,我們還得做生意。」

魯美美沒有理李奇,又向馬橋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馬橋不敢開口,只能點了下頭,然後憋了口氣下去。

魯美美見了,立刻拿起菜刀,在馬橋的肚皮上剁了起來。

啪啪啪啪

魯美美越剁越快,轉眼間那塊完整的肥肉已經被她剁成塊狀,眾人見了,臉上無不露出驚訝之色,紛紛探出頭來。

但見這魯美美刀法極快,而且下刀也沒有什麼顧忌,彷彿肉下面墊著的是一塊案板似的。

李奇暗自皺眉,其實在方才魯美美提出這個比試方法時,他也想過如何在人身上剁肉,首先必須得找一塊厚度均衡的肉,然後還要先到狗或者豬的身上練習一番,等有了絕對的把握,他才有可能敢拿到人身上用。

這魯美美的刀法的確是經過苦練過的,但是她根本就沒有去仔細的觀察那塊肉,而且她下刀的時候,顧慮甚少,也不知道她是對自己的刀法充滿了信心,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把這馬橋當個人看。

不錯,雖然以魯美美的功力,若不是失手,應該不會傷到馬橋的性命,但是受點皮外傷那也是在所難免,但是從魯美美前面提出的那些條件來,她應該是有把握不會傷到馬橋分毫。

既然如此,那麼原因就應該是出在這馬橋身上。

李奇瞥了眼馬橋,但見其那口氣還是憋著的,全身繃緊,胳膊的青筋都已經鼓了出來。

看來這傢伙一定是練過什麼硬氣功夫。

想通此理,李奇忽然眼中一亮,嘴角露出一絲陰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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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肚皮上的恐懼



    不一會兒,馬橋肚皮上那塊有著兩斤來重肥肉,就已經被魯美美剁成肥肉燥子了。

    馬橋重重吐去一口渾濁的氣來,一口氣還沒有喘上來,就一臉崇拜的望著魯美美道:「師妹,好刀法。」

    魯美美麵無表情從桌上拿了一個碗,將肥肉燥子裝了進去,然後將那塊精肉扔在馬橋的肚子上,淡淡道:「繼續。」

    馬橋略帶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又深呼吸一口氣。

    啪啪啪。

    「精彩,精彩。」

    李奇忽然拍著手掌走上前來,道:「魯娘子的刀法,實在是令在下欽佩不已。」

    馬橋睜開眼來,一臉欣喜朝著李奇道:「你是不是認輸了,這樣最好。」說著又朝著魯美美道:「師妹,既然這第二廚已經認輸了,那這塊精肉就算了吧。」

    魯美美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眼李奇。

    李奇笑道:「認輸倒也早了點,其實在肚皮上剁肉,這都是我小時候玩剩下的。」

    「吹牛。」

    馬橋不等李奇把話說完,就反駁道:「你剛才還說自己做不到,怎麼如今又改口了。」

    李奇訕訕一笑,道:「呃那是因為我以前隻在狗肚子上麵剁過肉,還沒有在人肚子上剁過,但是剁肉這玩意真是沒有技術含量了,我覺得剁剁骨頭那還差不多。」

    這話音還未落,大廳內就已經在竊竊私語了。

    在人的肚皮上剁骨頭,先別說能不能剁碎。這擺明的就是想謀財害命啊。

    「剁---剁骨頭?」

    馬橋張大嘴巴望著李奇,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李奇呵呵一笑,環視大廳的人,道:「這裏都是小店的老主顧,李奇就算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他們麵前吹牛啊,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麼。」

    「李師傅。你無須顧忌,好好教訓下這倆揚州人。」

    「對對對,不就是剁骨頭嗎。這對李師傅來說,真是小菜一碟……魯美美瞥了眼眾人,然後朝著李奇問道:「你此言當真?」

    李奇攤開雙手道:「當然是真的。要不咱們就比這剁骨頭吧,剁肉留給小孩子去玩,怎麼樣?」

    「師---師妹,你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啊。」馬橋一臉懼色道。

    魯美美自當也沒有聽見,朝著李奇道:「這剁骨頭,我是做不到,你要是能做到那就算我輸了。」

    「師妹說的漂亮。」

    馬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朝著李奇道:「你要是能在人的肚皮上剁骨頭,就算你贏。還有,在狗肚子上剁,可不能算。」

    「這又有何難。」

    李奇自信一笑,忽聽得身旁的吳福榮小聲說道:「李公子,你可勿要義氣用事啊。」

    「吳大叔請放心。剁肉或許我不行,剁骨頭還是可以的。」李奇頭一偏笑道。

    剁肉不行,還能剁骨頭?

    吳福榮驚訝的望著李奇,但見其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那你別光說啊,倒是快點剁啊。」馬橋不屑的笑道。他可不相信李奇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

    李奇點頭笑道:「你們先別急,我徒弟去拿骨頭了。」

    馬橋一愣,見剛才還站在李奇的身邊的那位小師傅已經不見了,心裏也暗自嘀咕,莫非他真有這等本事?

    過了一會兒,吳小六從外麵衝了進來,一手拿著一根與他手臂一般粗的牛腿骨,道:「李大哥,牛骨頭拿來了。」

    李奇接過一根牛骨頭掂量了幾下,點頭笑道:「不錯,不錯。」

    這牛骨頭可是出了名的硬,李奇不選豬骨頭而選這牛骨頭,著實讓眾人大跌眼鏡。

    馬橋一臉不信道:「你要剁這骨頭?」

    「當然,不行嗎?」李奇笑著反問道。

    「當然行。」

    馬橋哈哈一笑,開心極了,心裏暗想,看來這第二廚原來隻是一個草包而已。

    「給你。」

    魯美美將菜刀遞了過去,臉上並沒有馬橋那般開心,有的隻是詫異。

    李奇搖搖頭,道:「我習慣用自己的刀。」說著又朝著吳小六道:「六子,你去廚房把我放在柴堆上麵的那把寶刀拿來。」

    「哦。」

    吳小六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又是猛地一驚,張大嘴巴,驚訝的望著李奇道:「李---李哥,你說柴堆上麵那把刀?」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囉嗦甚麼,還不快去。」

    「哦哦。」

    吳小六一臉納悶的撓撓頭,邊嘀咕著,邊朝著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他便拿著一把鐵鏽斑斑的大菜刀走了出來。

    眾人見到李奇口中的寶刀,竟然是一把鐵鏽斑斑的鈍刀,不免都大吃一驚。

    「李哥,你要的刀。」

    李奇接過刀來,大拇指從那刀鋒上掠過,點頭道:「寶刀就是寶刀,都幾年沒有用了,依然還是這麼鋒利。」

    那馬橋楞了半響,終於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起來,道:「這把刀,也能算是寶刀,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原來這京城的菜刀,都是這般模樣,我老馬可算是長見識了。」

    那些客人均感臉上無光。

    李奇對此,隻是淡然一笑,道:「好了,現在誰願意---。」

    「李哥,我也想幫你,但是我今中午沒有吃飽,恐怕會耽誤你的事。」吳小六頭一縮,恐懼道。

    李奇白了他一眼,一臉笑意的看著陳大柱道:「大柱,你一直都挺聽話的。」

    陳大柱哭喪著臉道:「李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李奇詫異道:「你什麼時候也下有小了?」

    陳大柱手往旁邊的陳小柱一指道:「我弟弟啊。」

    靠!看來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李奇又看向陳小柱。

    陳小柱忙搖頭,紅著臉道:「我也不行,我活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

    「這倒是個理由,算了,饒過你吧。」

    李奇又把目光轉向一個女酒保。

    那女酒保頭一低。小聲道:「李大哥,我可是個女子啊。」

    「騷類,騷類。看錯了。」

    李奇又把目光射向那些男酒保。

    那些男酒保紛紛把頭埋進了肚子裏,這種事,他們可不願意去嚐試。

    「唉。要是阿南在就好了。」

    李奇歎了口氣,一副可憐兮兮的望著身旁的吳福榮。

    吳福榮麵色一驚,裝出一副比李奇還可憐的模樣,道:「李師傅,老朽這都一把年紀了,這事可不適合老朽來做。」

    廢話。就算你願意,我還不敢了。

    李奇又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客人們的身上,抱拳道:「敢問哪一位客官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靜!出奇的靜。

    剛才那幾個叫的最凶的人,如今也已經躲得遠遠的了。

    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可就的出人命的。誰敢試啊。

    李奇又是一長歎,朝著魯美美聳肩道:「你們看見了,不是我不願意和你們比,隻是我手下,沒有像馬兄這樣的人才。」

    馬橋得意道:「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

    魯美美看了李奇一眼。忽然道:「我來幫你。」

    眾人皆是一驚,這女子雖然相貌不怎樣,但是這勇氣還是可嘉的。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嘴上卻是為難道:「這不太好吧。」

    「沒事,這裏這麼多人看著,相信若是我出了什麼事。你也逃不了幹係。」魯美美正色道。

    李奇點頭道:「魯娘子言之有理。那好吧---。」

    「不行,我絕不會讓你對我師妹動刀的。」馬橋忽然跳到魯美美身前,怒視著李奇道。

    「你讓開,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魯美美皺眉道。

    馬橋一臉鬱悶道:「師妹,你千金之軀,怎能讓這小兒在你身上動刀了。」

    千金之軀?

    李奇笑著搖搖頭,道:「要不你們先商量會。」

    「不用了---。」

    「不行,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你讓開。」

    「我死也不讓。」

    「你是要我動手麼?」

    「你打死我也不讓……李奇實在是看不下這狗血的劇情了,也怕他們在這裏動起手來,抬手阻止道:「兩位若是要吵的話,麻煩到外麵自行解決,小店還要做生意。」

    魯美美粗眉倒豎,怒吼道:「馬橋,你給我讓開。」

    馬橋見魯美美滿臉的怒火,心一橫,朝著李奇吼道:「好吧,由我代替師妹,讓你剁。」這話說的是豪氣十足。

    「我不是要剁你,我是要剁骨頭。」

    李奇糾正他的話,然後又道:「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在一個女人身上如此無禮,我也過意不去。」

    魯美美倔強道:「我不用你替。」

    「這事沒商量。」

    馬橋哼了一聲,然後直接又躺在桌子上,轉頭朝向李奇道:「你小子快點,別讓馬大爺凍著。」

    「遵命。」

    李奇強忍著笑意,一手拿著骨頭,一手拿著菜刀走上前去。

    魯美美淡淡道:「若是我師兄有什麼事,我一定要償命。」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李奇笑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把那馬橋給感動的稀裏糊塗,淚眼汪汪望著魯美美道:「師妹,有你這句話,就算要我現在死,我也心甘情願。」

    我勒個去,這家夥還真是情聖中的情聖。

    老子服了。

    李奇強忍著笑意,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馬橋忐忑的望了眼李奇手中那把菜刀,吞了吞口水,道:「你---你以前做過這事沒?」

    李奇點頭道:「當然,隻不過是狗肚子上剁過。」

    「那--那條狗如今可好?」

    「已經入土為安了。」

    「應該是老死的吧?」

    「是被我剁死的,其實我第一次試驗的時候,就把那狗給剁死了,後來隻是在他的屍體上試過。」

    「你怎地不早說是?」

    「呃你沒有問我啊。」

    馬橋猛吸一口氣,道:「我能不能反悔?」

    「既然你怕,那就還是我來吧。」魯美美道。

    馬橋忙搖頭道:「誰---誰說我怕了。」然後又朝著李奇道:「你來吧,不過,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奇點頭道:「放心吧,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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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剁狗十八刀


    正當大家都紛紛屏住呼吸觀看李奇如何在人的肚子上剁骨頭時,醉仙居外麵突然來了一群人。

    為首那位正是曾品嚐過那道開水崧葉的大官人,左伯清依然還是跟隨在他左右。

    「第二廚?」

    大官人抬頭看了眼那塊牌匾,呵呵一笑,轉頭朝著左伯清道:「伯清,看來這蔡元長還是給你留了三分薄麵啊。」

    左伯清頷首道:「小人以為,太師這麼做,全都是因為主人在。」

    大官人輕笑的搖搖頭,往裏麵瞅了瞅,見那些客人都不吃飯,而是全部圍在中間,心感好奇,道:「發什麼事呢?」說著便抬腳走了進去。

    幾個帶刀的漢子很快就撥開人群,給那大官人開出一條道來。

    那大官人與左伯清走近一瞧,但見李奇正手握一把大刀,站在一張桌前,桌子上還躺著一位光著膀子的漢子。

    這也太嚇人了。

    兩人均是麵色一驚,那大官人原本想開口叫李奇,但是周圍那緊張兮兮的氣氛讓他把話給收了回來,朝著身旁一個為書生打扮的青年問道:「這位小哥,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那書生低聲道:「醉仙居的李師傅正在表演在人的肚皮上剁骨頭了。」

    那大官人登時倒抽一口氣,定眼往桌上那人的肚子上一瞧,上麵果然放著一根牛骨頭。

    左伯清也是大吃一驚,不可思議道:「想不到這李師傅的刀法竟然已經練到如此境界了。」

    那大官人這下子更加不會去打擾了李奇了。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隻見李奇拿著刀在那骨頭上比劃來,比劃去,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我說第二廚,你比劃夠了沒有,老子都快冷死了。」馬橋看到李奇手中刀在那晃來晃去,心裏怕的緊啊。

    李奇詫異道:「你準備好了?」

    「老子早萬年就準備好了。」馬橋怒道。

    李奇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那我可要剁了。」

    「剁吧,剁吧。」馬橋哼道:「反正這裏這麼多人看著。你要把我怎麼樣呢,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你別嚇我。」

    「我就是要嚇---哎,你手這麼抖的這麼厲害。」

    李奇嘴一癟道:「我說了要你別嚇我。我這人膽比較小。」

    馬橋哭死的心都有了,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剛才隻是開玩笑的,你---你慢點來。」

    「這還差不多。」

    李奇說完,手一握刀忽然剁了下去。

    這一刀剁的可是毫無徵兆。

    砰的一聲悶響。

    但見那牛骨頭不但沒有被剁開,反而彈了起來,又重重的砸在馬橋的肚子上。

    眾人皆是驚出一身冷汗了。

    倒是那吳小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實在搞不懂李奇為何拿這把連柴都劈不開的刀來剁骨頭,這要能把骨頭剁開,那真是奇了。

    「哎喲,我的肚子啊。你他娘怎麼說剁就剁啊,哎喲。」

    馬橋摀住這肚子叫道,方才李奇下刀那一瞬間,都把他給嚇呆了,根本就沒有準備。刀雖然是砍在牛骨頭上麵,但是牛骨頭兩頭的凸起處還是把他的肚子給摁的生疼。

    李奇一臉無辜道:「方纔你不是說準備好了嗎?」

    馬橋一愣,覺得李奇說的也有道理,揮揮手道:「算了,算了,就當我背行了吧。」

    李奇沒有理他。拿起那完好無整的牛骨頭一看,臉露鬱悶之色,搖頭道:「看來隻有使出我家傳絕學,剁狗十八刀了。」

    「剁狗十八刀?」

    馬橋倒抽一口冷氣,問道:「何為剁狗十八刀?」

    李奇一臉正色道:「這剁狗十八刀,就是**案板上的各種不服,特別是對這又臭又硬的骨頭,絕對是刀下骨開。」

    「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李奇邊說著,邊將骨頭放於馬橋的腹肌上,一手按住牛骨的一頭,然後朝著馬橋道:「馬兄,你可得注意了,這剁狗十八刀,一旦開始了,中途是不能停的,等到十八刀過後,我看這牛骨頭也就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是牛骨頭差不多了,還是我差不多了。

    馬橋用那絕望的眼神望了眼一旁的魯美美,但是魯美美似乎在思考李奇口中說的那剁狗十八刀,並沒有注意他。

    馬橋歎了一口氣,心灰意冷的收回目光來,又聽得李奇問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馬橋悲壯的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可過了半響,馬橋見李奇還沒有動刀,終於忍不住了,道:「你到底---。」

    這話剛出口,李奇突然手起刀落,「砰砰砰」,一下比一下有力,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晃大家眼都花了。

    左伯清看到這裏,突然笑了出來。

    那大官人好奇道:「伯清,你笑什麼?」

    左伯清含笑道:「這李師傅是在故意整那人了。」

    「哦?」

    「主人你看。」

    左伯清手往那塊牛骨頭上一指,道:「一般我們剁骨頭,都是往中間剁,這樣容易剁開,但是李師傅卻偏偏往骨頭凸起部分上剁,別說他這把刀已經不能用來切菜了,就算給他一把鋒利的刀,他也不一定能在人的身上把這骨頭剁開的。」

    「原來如此。」

    那大官人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小子,呵呵。」

    硬氣功是吧!鐵布衫是吧!老子等下看你還怎麼硬。

    李奇越多越狠,根本收不住手。他嘴裏說是十八刀,可是他這一口氣連剁了三十幾刀,方才停手,喘著粗氣望著已經是醬紫色臉龐的馬橋關心道:「你還好吧?」

    馬橋雙拳緊握,眼睛瞪的銅鈴大小,怒視著李奇,強頂一口氣道:「你小子不是說隻剁十八刀嗎。」

    「呃哦。你誤會了,其實這十八刀隻是名字罷了,每一刀裏麵都蘊含著幾招刀法」李奇一通亂扯。

    馬橋險些被氣暈了過去。剛準備開罵,魯美美忽然走了過來,看著馬橋道:「師兄。你有沒有事?」

    這一問,對於馬橋來說,簡直就如春風拂過,臉上又綻放出光彩,哼道:「師妹你放心,他這點本事,哪能傷得了我,你去問問他,看他手麻了沒有。」

    魯美美見他沒事,直接無視了他下麵的廢話。拿起牛骨頭一看,瞥了眼李奇,道:「你輸了。」

    「嗯---?」

    李奇輕咳一聲,道:「也算不上我輸吧,可能是這塊骨頭太硬了。我想換塊豬骨頭再試試,應該行的。」

    馬橋一聽,登時彈了起來,腹部一陣酸痛,咬牙道:「豈有此理,你小子是在故意消遣我們啊。」

    「沒有啊。」

    李奇無辜道:「我沒有說不剁啊。而且你也沒有受傷,所以還不能算我輸,唉,其實我是怕你承受不了,所以想換一根豬骨頭試試,那樣比較快些,若是你還行的話,那咱們就繼續,估計用上幾百遍剁狗十八刀,這骨頭也就差不多了。」

    「幾百遍?你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馬橋氣的嘴皮子直哆嗦。

    李奇見那馬橋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狀態了,心有餘悸的退了一步,指著那兩斤精肉,道:「呃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這樣吧,咱們還是老規矩比過,你們隻要把那精肉剁成肉燥子,就算我輸。」

    「師妹。」

    馬橋一聽這話,臉都變綠了,朝著魯美美搖了搖頭,他如今連腰都直不起了,而且隻要稍稍一用力,腹部就傳來陣陣生疼,這要是再繼續剁的話,恐怕不死也得殘廢。

    魯美美自然懂得馬橋的意思,朝著李奇冷聲道:「還望李師傅莫要把我們當做三歲的小孩。」

    操!是你們自己找上門的好不。

    李奇笑道:「這就難辦了,馬兄又不願再讓我剁,你們又不願意剁?那你說該怎麼辦吧?」

    魯美美沉吟了一會,道:「隻要你也露一手,若是我們做不到的,就算你贏,不然你這第二廚就是欺世盜名之輩。」

    「哇!欺世盜名,用不用說的這麼嚴重啊,我隻是一個廚子而已。」李奇很是「害怕」道。

    話音剛落,後麵突然想起一個聲音,「不錯。你這第二廚也該露上一手,讓我們瞧瞧了,不然,你也對不起蔡---太師贈予你的那塊匾額。」

    李奇轉頭一看,見是那大官人和左伯清,驚喜道:「大官人,左大哥,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左伯清眼含笑意的望著他,道:「我們也就是剛來一會。」

    李奇知道瞞不過左伯清,訕訕一笑,道:「倒是讓左大哥見笑了。」

    那大官人輕哼了一聲,道:「你這第二廚就這點本事麼?別說他們不服了,就連我這個客人都看不下去了。」

    日。你們到底是站在那邊的啊。

    李奇心裏暗自鄙視這大官人。

    「不錯,李師傅,露一手讓我們看看啊。」

    「對啊……看來今天不露點真本事,他們還真當我是隻紙老虎。

    李奇皺眉,微一沉吟,眼中一亮,道:「好,既然大家都興致這麼高,那在下就在大家麵前獻醜一回了。」

    「好。」

    「李師傅,你準備做什麼菜?」

    李奇笑道:「在武學中,有以柔克剛一說,既然魯娘子以剛猛為題,那我就以柔對之吧。」

    馬橋一聽「武學」二字,眼中精芒一閃,道:「你學過武?」

    李奇搖搖頭道:「沒有。但是這武藝和廚藝也有些地方是想通的。」

    「你小子廢話少說,快點吧。」那大官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笑罵道。

    汗!這人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李奇訕訕一笑,朝著吳小六道:「六子,你去弄些最好的麵粉來,還有,拿個火爐出來,我今日就趁著這個機會,免費為大家做一道簡單的菜餚,算是報答各位對小店的支持。」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心裏都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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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千麵絲



    一張長桌置於大廳正中間,上麵擺放著一盆溫水,一袋麵粉,還有一些炊具。

    但見李奇站在桌前,衣袖向上擼起,一個馬步紮的虎虎生威,雙手晃晃向上抬起,正是那太極拳的預備式。

    看得眾人是一愣一愣的。

    李奇又耍了幾招太極拳,餘光瞥了眼眾人,見人人臉上都是驚訝之色,心想這胃口吊的也差不多了,立刻一個收勢,沉聲喝道:「水。」

    「李哥,水來了。」

    吳小六急忙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走了過來。

    李奇點點頭,然後將手放進去洗了洗。

    眾人見李奇玩了這麼多花俏的動作,隻是為了洗手,登時暈倒一片人。

    那馬橋都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這第二廚好生麻煩,不就是洗手麼,還玩這麼多花樣。」

    「不錯,你小子別在故弄玄虛了,我們都等著了。」那大官人也是哭笑不得。

    你們懂個P啊,沒看過少林足球麼。

    李奇暗自鄙視這兩人,但是他也沒有再繼續耍太極了開始老老實實的和麵了,取了四斤麵粉,加入水、鹽少許,打成麥穗狀再搋進適量水搋至光滑。

    眾人見李奇做的都是一些平淡無奇的玩意,不禁都感到有些失望。

    那馬橋更是一臉不屑的笑容,心裏已經在開始思考等下嘲笑李奇台詞了。

    「伯清,你知道他要做的是甚菜麼?」那大官人一臉好奇道。

    左伯清搖搖頭道:「小人不知。不過小人以為李師傅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的。」他如今對李奇做的每道菜都是非常感興趣。

    那大官人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麵和好後,李奇將麵團放在一旁醒了一會,然後讓吳小六弄了半鍋子油後,置於火爐上。

    眾人見了,還以為李奇會將麵團就這樣扔到油鍋裏。

    哪知道李奇拿起麵團抓麵兩頭,均勻用力。拉伸,上下抖動。交叉換位,反複交叉。成麻花狀,然後在長條上桌,兩手按條。左手向裏、右手向外,搓條上勁,提起兩頭,一抖一抻,再上案板,對折兩根、撒上醭麵,條不粘連。

    一扣,成雙。

    二扣,遞增成四。

    三扣

    四扣

    五扣

    眼見那麵條越變越細。

    當到第十扣的時候,眾人已經屏住呼吸了。全場是一片寂靜,深怕一個打個哈欠,那近如髮絲的麵絲就會斷掉。

    馬橋如今臉上哪還有不屑的表情,微張開嘴,瞪大著雙眼。呆呆的望著李奇兩手之間的麵絲。

    而那魯美美臉上不但沒有鬱悶之色,反而眼中閃爍著欣喜。

    至於那大官人,則是一臉微笑,輕輕搖頭,看樣子也是拜倒在了李奇的廚藝下,他身旁的左伯清。更是一臉驚喜交加的模樣,恨不得也拿團麵來跟著學。

    十一扣。

    十二扣。

    李奇一邊對折一邊還在抖動,不讓麵絲粘在一起,但見他兩手間的麵絲,如銀色狂舞,又如驚濤駭浪般,扣人心弦。

    夠了,夠了,別再拉了,再拉就斷了。

    這句話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他們真的覺得已經足夠了,個個是雙拳緊握,臉上的神色也從驚訝變化成了緊張。

    但是李奇如今哪還有心情去照顧他們,專注著自己的拉麵表演。

    直至第十四扣,李奇忽然猛地雙手猛抖,那一把麵絲放入就如瀑布一般,就如詩中寫的一般「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震撼。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連最基本的拍手叫好都給忘了。

    這哪是在做菜啊,分明就是表演戲法啊。

    同時他們心裏也均暗自慶幸,今日沒有上的別的酒樓吃飯,不然怎能夠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當然,他們也要感謝那揚州雙美。

    十四扣完後,李奇終於停了下來。

    眾人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我暈,早知這拉麵對這裏人的衝擊這麼大,當初開張的時候,就應該露一手了,唉,失策。

    李奇看到眾人驚呆了表情,暗自後悔。

    「李奇,你這是麵麼?」

    那大官人忙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如髮絲般的絲狀物體,驚訝道。

    李奇搖頭道:「不是。」

    「那這是甚麼?」大官人吃驚道。

    李奇正色道:「是麵條。」

    大官人一下愣住了,笑罵道:「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消遣我。」

    李奇訕訕笑道:「開開玩笑嘛,大官人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當真。」

    眾人聽罷,也是忍俊不禁。

    左伯清似乎並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還在琢磨著李奇剛才那些動作,過了一會,忽然問道:「李師傅,你這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

    這個廚癡,你好歹也先誇我幾句啊。

    李奇眼珠一轉,狡黠道:「這說起來可就長了,你們是讓我長話短說,還是短話長說了。」

    那大官人不悅道:「你小子快快說來,休要囉嗦。」

    「那我就簡單說了。」

    李奇呵呵笑道:「其實這本事是我小時候玩泥巴玩出來的。」

    李奇這麼勤奮的人,當然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過這個習慣是從他來北宋後,才慢慢養成的。

    「玩泥巴?」

    那大官人一愣,罵道:「你這渾小子,又拿這些鬼話來騙我。」

    「這是真的,小時候家裏窮,買不起白麵,隻得拿泥巴當白麵玩,有時候也做做包子。餃子啥的,玩著玩著,就想到了這用手拉麵的法子。」李奇一頓亂扯,忽悠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說,李奇還真是一個演技派。

    那大官人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狐疑的瞧了李奇一眼。道:「當真。」

    李奇笑道:「自然是真的,除我以外,你們可曾見過其他人玩過這招。」

    「李師傅。你可真是個奇人啊!」左伯清歎道,他對李奇是徹底服了。

    李奇笑道:「誰叫我名字裏麵帶個「奇」了,想不「奇」。都難啊。」

    大官人被李奇這話給逗樂了,哈哈大笑兩聲,又問道:「那你這麵條是怎地個吃法?」

    「大官人請稍等片刻,馬上就能吃了。」

    李奇微微一笑,然後向吳小六問道:「油燒好了沒?」

    吳小六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

    李奇點點頭,往鍋裏瞧了眼,又拿起菜刀將麵條切成幾段,不等油燒沸,便將一小部分麵絲放入油鍋裏,然後用筷子不斷撥動油鍋裏麵的麵絲。使麵絲均勻,不並條。

    麵絲炸至硬挺,呈淺乳黃色,李奇又將麵絲輕撈出鍋,放於盤內。將白糖、果醬散於麵絲上,又添放了一些蔬菜上去增色。

    「搞定。」

    李奇拍了拍手,輕出了一口氣。

    那大官人往盤內一瞧,如金絲一般的麵條,的確誘人,問道:「這麵又叫甚名?」

    李奇如實道:「這麵叫龍鬚麵。」

    左伯清登時麵色一緊。

    那大官人也是楞了下。又問了一遍道:「你說這麵叫做龍鬚麵?」

    「對啊,莫不是有什麼不妥麼?」

    李奇瞧了那大官人和左伯清一眼,見他二人的麵色各異,心裏猛地一驚,難不成是也觸犯了那啥天威?還是他娘的謹慎點好。

    「倒不是有什麼不妥。」

    那大官人微微一笑,道:「隻是不知,你這麵為何要叫做龍鬚麵。」

    「這個---。」

    李奇欲言又止,輕咳一聲,腦袋飛速運轉,心念一動,道:「是這樣的,其實這名字是父親取的,他這一輩子一直都希望能為皇上做一道菜,所以取名字喜歡用一些尊貴的詞來命名,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那大官人一愣,突然哈哈一笑,點頭道:「你父親這名字取的好,不錯,不錯,那我---可以嚐嚐這龍鬚麵嗎?」

    看來又是一個愚皇派。

    李奇心裏暗歎一聲,笑著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大官人嚐了一小口,點頭道:「酥脆香甜,油而不膩,這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麵條了,龍鬚麵,哈哈,有趣,有趣啊。」

    這還用說,如今的麵條粗的跟油條似的,能好吃麼。

    李奇暗自鄙視這大官人沒有見過世麵。

    那左伯清也嚐了嚐,笑道:「若是當日李師傅用這龍鬚麵去參加蟹黃宴的話,恐怕蔡太師還沒吃,就把頭名給你了。」

    李奇哈哈一笑,道:「左大哥過獎了。」

    那大官人笑著搖頭道:「伯清在吃方麵可從不抬舉他人,要我說啊,你就拿著這龍鬚麵和樓上那塊匾額,去蔡太師府上,讓他換塊第一廚的給你。」

    汗!你這是誇我,還是在害我啊。

    李奇訕訕一笑,不敢接這話。

    忽聽得有人喊道:「李師傅,你不會就煮這麼兩碗吧,我們可都在這看著了。」

    李奇轉頭一看,隻見其餘的客人也是口水流了一地,一副蠢蠢欲動模樣。立刻又道:「大家別急,我前麵說了,今日做這道菜,就是為了報答各位對小店的支持,我現在就為大家做,別急,別急。」

    說著便將其餘的麵絲放於油鍋內,炸好,放在兩個大盤子內,然後叫酒保端出去給客人們品嚐。

    這龍鬚麵一端出去,瞬間就被一搶而空。

    「嗯嗯,好吃,好吃。」

    「這龍鬚麵真好吃。」

    眾人吃的滿嘴是油,臉上還是意猶未盡的模樣,隻恨麵少狼多。

    「嗯嗯嗯,師妹,師妹,這麵這好吃,你也嚐點啊。」

    這個聲音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說話的正是那馬橋,但見他手裏捧著一個盤子,裏麵還裝著不少麵絲,可能就屬他搶的最多了。

    汗!差點把這廝給忘了。

    李奇上前來,瞧了眼魯美美,道:「魯娘子,你何不給你師兄一樣,試試這龍鬚麵了,放心,不會收你們的銀子。」

    撲通。

    那魯美美忽然雙膝跪地,一拜道:「請李師傅收魯美美為徒。」

    「師妹,你---。」

    馬橋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然後也跪在地上,道:「李師傅,在下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李師傅恕罪,清你收我師妹為徒。」

    這揚州雙美的突然轉變,可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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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驚出一身冷汗



這兩貨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李奇楞了楞,忙道:「你們先起來再說,跪我准個什麼事啊,快點起來。」

魯美美倔強道:「李師傅不答應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然而,魯美美的倔強卻讓李奇非常反感,臉色一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到外面去跪吧,我們還得做生意。」

「你小子好生不識抬舉,我師妹誠心誠意的拜你為師,你竟然如此對她,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下你小子不可。」

馬橋罵完,也不待魯美美反應過來,忽然從地上彈了起來,疾步衝向李奇。

李奇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素質如此低,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速度快的都讓他都反應不過來。

轉瞬間,馬橋已經衝到李奇面前,右手抓向李奇的胸口。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李奇更是驚呆了。

砰地一聲。

電光火石之間,李奇身後突然冒出一隻手來,將馬橋的手給擋下。

忽見一道人影閃在李奇身前。

來人正是那大官人身邊的一個護衛。

馬橋已經被怒火給沖了頭腦,那還顧得了這麼多,順勢一腳踢出。

那護衛不避不讓,也是一腳飛出。

兩人同時退了一小步。

馬橋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護衛竟然擋住他這一腳。

那護衛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

「來得好。」

馬橋大呼一聲,眼中精芒掠過,再欲上前,忽聽得身後的魯美美吼道:「夠了。」

「師妹。」

馬橋轉頭一看,只見魯美美已經站了起來,正怒視著自己,不禁有些心虛。

魯美美輕歎了口氣,道:「師兄,這是我的事。請你讓我自己解決。」

馬橋急道:「師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魯美美無奈的閉了下眼,然後道:「我們走。」

馬橋喜道:「不錯,不就是一個第二廚嗎,有甚了不起的對了,咱們現在去哪?」

「出去跪。」

「啊?」

李奇如今也反應了過啦,後背都快濕透了,心裡是非常惱火。哼道:「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

魯美美自當沒有聽見,背著包袱走了出去。

馬橋怒視了李奇一眼,然後跟了出去,「師妹,你這又是何苦了...哎哎,師妹。」

李奇懶得理他們,轉身朝著那護衛拱手,道:「多。」這「謝」字還未說出口。那護衛已經回到了那大官人身邊。

有個性。我喜歡。

李奇絲毫不惱,又朝著那大官人拱手道:「多謝大官人出手相助。」

那大官人笑道:「你真的不會收他們為徒嗎?」

李奇搖頭道:「不會。」

「為何?」

李奇很誠實的說道:「因為我討厭他們。」

那大官人哈哈一笑,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左伯清走了過來。道:「李師傅,請樓上一敘。」

李奇楞了下,然後點頭道:「嗯。我待會就上去。」心裡卻想,這大官人又來搞什麼鬼。

左伯清點點頭,然後上樓去了。

眾人見沒戲看了,也紛紛散去,坐回自己的上桌子上,繼續喝了起來。

李奇讓酒保把東西撤走,然後回到廚房安排好任務後。準備上樓去會會那位大官人。

「李師傅,李師傅。」

李奇剛從廚房出來,就被吳福榮叫住了。

「吳大叔,有什麼事嗎?」

吳福榮輕咳一聲,又瞧了眼門外。擔心道:「李師傅,那兩個現在還跪在門外的,你真的不打算管他們了嗎?」

這老貨不會又想如法炮製,以為那倆貨也跟本帥哥一樣,是個穿越鬼吧。真是貪心不足。

李奇沒好氣道:「吳大叔,你去問問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馬殺雞,那我們就收留他們。」

「哦。」

吳福榮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又問道:「馬殺雞是什麼?」

「好東西。」

李奇呵呵一笑,道:「我先上去了,客人還在等了。」

來到三樓的天上人間包廂,李奇向那大官人拱了拱手,笑道:「大官人,左大哥,今日又想吃些甚麼菜?」

「今日就免了吧。」

那大官人揮揮手,道:「方纔那碗龍鬚面已經把肚子都填飽了,你坐吧。」

日!不是來送錢,害我白高興一場。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坐了下來。

那大官人竟然瞧出了李奇心思,笑道:「不是我不想花這銀子,只是你們讓我這銀子無處可花。」

李奇一愣,道:「大官人何出此言?」

那大官人佯裝不滿道:「我方才要酒保拿壺絕世無雙上來,可是那酒保卻說沒有了,是何道理?」

這也怪我?你娘的哪次來,老子不是給你上天下無雙,而且一分錢沒收過你的,真是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底氣到這裡叫。

不說這絕世無雙還好,說起來,李奇可是一肚子的氣,那當初釀造這絕世無雙,基本上用的都是收來了葡萄酒釀造的,真正的絕世無雙如今都全在木桶裡,他為了不浪費資源,所以只釀造了兩桶,約莫五十壺,他也沒有打算賣,就當人情送。

結果送了這個,那個也要,而且這些人都是貪得無厭,拿了還想拿,特別是那洪天九,有一次趁著他沒在的時候,還順了兩瓶回去。

如今別說絕世無雙了,就連個木酒壺也沒有了。

「這就不好意思了,這絕世無雙我只釀造了這麼數十瓶,一早就送光了。」李奇鬱悶道。

那大官人好奇道:「這就奇了,這酒如此之好,你為何卻只釀造這麼點?」

李奇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這酒也就一般般,沒什麼了不起的。」但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果然。那大官人一驚,道:「哦?如此說來,你似乎還藏著更好的酒了。」說到這裡,他面色忽然一沉,接著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拿出讓我等嘗嘗。」

操!今日不在狀態啊,這秘密就跟馬屁一樣,脫口而出。

李奇心裡暗自後悔。但如今也只能如實相告,道:「不瞞大官人,其實你們前面喝的絕世無雙,還只是半成品,你若是想要喝到真正的絕世無雙,至少還須得等上兩三年。」

半成品?那成品會是什麼樣子的?

那大官人猛吸一口氣,問道:「這又是為何?」

李奇苦笑道:「好酒都需要耐心的等待,這一點,相信這點大官人也是知道的。既然叫做絕世無雙。那麼它自然不會輕易出場。」

「那這酒現在在何處?」

「在你問這個幹什麼?」李奇謹慎道。

那大官人一愣,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說也罷,反正你遲早會願意告訴我的。」

有沒有厲害啊?

李奇顯然不相信他這等鬼話。

那大官人微微一笑,道:「我對你在蟹黃宴上的事情,也略有耳聞,你小子一個『膽固醇』就把其它酒樓的廚子給比了下去,真可謂是出奇制勝啊。」

略有耳聞?

李奇瞥了眼左伯清,心裡暗想,你怕是把整件事的經過都瞭解的清清楚楚了吧。還給我裝嫩,不過這左伯清在太師府尚能有一席之地,而且那些蔡老貨好像對他也十分看重,但是他為何對這大官人唯命是從,看來這人是大有來頭啊。

「這還是全靠左大哥出手相助。在下才能僥倖勝出。」

李奇先是給左伯清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忽然話鋒一轉,道:「但是大官人說是出奇制勝,我卻有著不同的看法,關於膽固醇。我說的句句屬實,不曾有半句虛言,而且這養生學說白了,也是為了大家好,更何況我的那道燉豆腐也不差。」

左伯清點頭道:「不錯,即便是論廚藝,李師傅也不在其他人之下。」

那大官人呵呵一笑道:「那我問你,你是從何得知這『膽固醇』的,別告訴我,你又是小時候玩泥巴玩出來的。」

「這當然不是。」

李奇訕訕一笑,道:「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名大夫,這膽固醇和那養生學都是她教我的。」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上次蔡京也問過他一次,因為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去解釋,所以他很是無恥的搬出他的母親來背這口黑鍋,反正這世上又沒人能夠找到他母親。

「你父親是一個廚子,你母親又是一個女大夫,你家裡還真是能人輩出啊。」那大官人苦笑道。

李奇呵呵笑道:「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唄。」

那大官人哈哈大笑兩聲,又問道:「那依你所見,我又有什麼食物是不能吃的。」

李奇嘿嘿笑道:「大官人紅光滿臉,光彩照人,正值壯年,當然是百無禁忌,身體倍棒,吃啥啥香,只要不要暴飲暴食,應該沒啥問題。」

「你小子這張嘴比你的廚藝可厲害多了。」

那大官人楞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忽然一臉正色問道:「那你母親有沒有告訴你,如果是血氣不足的人,應當吃些什麼?」

李奇一愣,答道:「這個還得分男女。」

「女人。」那大官人乾脆道。

「你夫人?」李奇八卦道。

那大官人斜瞥他一眼,道:「你小子問的也太細了吧。」

嘿嘿。莫非是小情人。

李奇訕訕一笑道:「其實我只想問這人多大年紀,這其實也非常重要。」

那大官人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點頭道:「三十左右。」

肯定是情人。

李奇暗自肯定後,立馬裝無知了,嘿嘿笑道:「這身體不舒服,你應當去問大夫,問我一個廚子,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那大官人笑道:「有道是良藥苦口,但是若是有不苦口的良藥,當然是擇優取之。」

這馬屁倒是拍的不錯,好吧,就給你支兩招。

李奇故意裝作思考了一會,然後道:「可以做些蓮藕木耳老鴨煲、糯米紅棗粥、山藥栗子豬肚煲試試看,但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女人具體是因為什麼才血氣不足,所以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好,我只能保證,這些食物不對她造成傷害。」

「這就行了。」

那大官人點點頭,道:「這樣吧,你待會把這些菜的做法告訴伯清,若是有用的話,我必定重重賞你。」

賞我?不會又是寫幾個字了事吧。

李奇已經沒有上次那般興奮了,淡淡回了一句,「那可就多謝大官人了。」

那大官人豈能不知他的心思,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手指忽然往房樑上一指,道:「你這兩幅上聯也掛了這麼久了,我看也差不多了,免得別人還當我大宋無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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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菜名



日。老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李奇忽然想起這大官人上次走的時候,說要等蟹黃宴過去以後,就來對出那兩副絕對。

真是失策啊!

李奇心裡很是後悔,MD,早知道他今日是來踢場子,剛才老子就不掏心掏肺的告訴他如何去調理他情人的身子了。

那大官人見李奇沉默不語,臉上是陰晴不定,笑道:「怎麼?你上次不是告訴我,希望能有人早日對出這倆副絕對來麼,如今瞧你這樣子,似乎又不想我對出這兩副絕對來。」

「哪裡,哪裡,大官人,你千萬別誤會,我當然希望你能對出來啊,說實話,那兩副上聯形單影隻,也怪可憐的,是時候給它們找個伴了。」李奇臉上在笑,心裡卻早哭死了,這上聯可是勾引那些才子的誘餌,這才掛了幾個月啊,就得給人對出來了。

那大官人瞧他言不由衷的模樣,也沒有點穿,順著他的話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滿足你的願望。」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抬起右手,向前揮了下。

「是,主人。」

那隨從立刻捧著一捆紅布走上前來。

這時,李奇才注意這隨從手那捆紅布,心裡暗罵,原來你娘的早有準備,看來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那隨從在兩個護衛的幫助下,將紅布展開來。

裡面捲著兩塊紅布。

但見一塊紅布上寫著『煙鎖池塘柳,杈煩漢域鉤』。

另一紅布上面則是寫著『畫上荷花和尚畫,書臨漢墨翰林書』。

李奇微微瞥了眼,心裡那最後一點希望徹底破滅了。

然而,李奇的沉默,卻讓那大官人感到有些好奇,若是這兩副下聯讓那些才子見到,還不興奮的跟個什麼樣,但是李奇卻是一臉平淡,眉宇間還透著一絲鬱悶。雖然他是一個廚子,但是這兩聯本是他所出,看到有人對出下聯來了,也應該有些反應啊。

「怎麼?莫不是這兩副下聯有什麼不妥嗎?」那大官人好奇道。

李奇微微一怔,忙點頭道:「妥,很妥,妥的不能妥了。」心裡又補充一句,我妥你妹。MD。老子對你這麼好,你還時時刻刻惦記著來拆老子的台。

那大官人啞然失笑道:「那你又怎地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TM能高興嗎,你丫好歹也給我留一副墊底啊。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啊。」

那大官人看到李奇這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搖搖頭,道:「閒話少說,你快把那木板的菜名告訴我。」

左伯清聽了,也是一臉期待。

李奇心裡暗自歎了口氣,笑道:「大官人你請稍等。我立刻叫人把這兩聯掛上去,順便把木板取了下來。」

正當李奇準備去叫酒保來的時候,那大官人忽然揮手道:「不用了。你直接告訴菜名得了。」

李奇一愣,道:「這是為何?難道大官人不想讓他人知道,那真是太讓人遺憾了。」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大官人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不希望現在就掛出去,待我走了以後,你可一定得把這下聯掛上去,過幾日我會再來看的。」

敢情是白忙活一場,你丫既然想來裝低調,那就別告訴別人啊。真是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李奇點點頭,鬱悶道:「那好,就照大官人說的吧。」說著他指著那副『畫上荷花和尚畫』道:「這副上聯背後的那道菜名為『佛跳牆……佛跳牆?」

那大官人打斷了李奇的話,忙道:「你還是寫上給我看看。」

「哦。」

李奇懶得叫人去拿筆墨。直接用食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那大官人探過頭來,見李奇這次寫的字要比上次好看多了,好奇道:「咦?你的字也不是那麼差啊。」

當然,毛筆是這麼軟的玩意。哪裡適合咱這硬漢子玩。

李奇訕訕笑道:「自從上次被你數落了一頓後,我一直在家勤練字了,如今總算有些進步了。」

「不錯,不錯,你那字也的確是該練練了。」那大官人頗感欣慰的點頭道。

左伯清瞧了那菜名,眉頭一皺,忽道:「李師傅,你這菜名有什麼由來麼?」

「當然有啊。」

李奇呵呵笑道:「這道菜的來頭可就大啦。當年我的祖父創造出這道佳餚時,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一個能夠配的上這道菜的菜名,直到有一天,我祖父閒著在家沒事,於是又弄了這麼一道佳餚,忽然有個和尚跑了過來,懇請我祖父讓他嘗嘗這道佳餚。

這道菜可是葷菜,和尚是不能吃葷的,我祖父這麼正直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破壞他人修行的缺德事來,於是果斷的拒絕了那和尚,誰知那和尚告訴我祖父,他就是我祖父家後面的那所寺院的和尚,方才是突然聞到這香味,才忍不住跳牆出來,想品嚐下這道菜。我祖父聽了,心裡也有些感動,但還是不願破壞那和尚的修行,所以最後還是拒絕了他。」

那大官人聽到這裡,歎了口氣,好奇道:「那這和尚最終吃到了這道菜沒?」

「大官人莫急,我下面會說到的。」

李奇呵呵一笑,接著道:「我祖父原以為這事就到此結束了,可是過了三日,那和尚又來了,而且還背著一個包袱來了,原來這和尚竟然還俗了,不做和尚了,目的就是為了要吃這道菜,這下我祖父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了,於是就做了一道給他吃,那和尚越吃越覺得好吃,於是就問我祖父這菜叫什麼名字,我祖父見到一個光頭嘴裡還咬著肉,於是隨口說道,叫佛跳牆,這和尚楞了好半響,才反應了過來,。從那以後,我祖父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和尚了,而且我祖父還為此搬走了,甚感內疚的他也再沒有做過這道佛跳牆了。」

不得不說,李奇忽悠人的本事,確實了得。

那大官人和左伯清,被他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對此是深信不疑啊。

這個故事也給這道佛跳牆添加一道神秘的色彩。

「想不到一道菜竟然能引誘一個和尚還俗。這究竟是道什麼樣的菜。」那大官人搖著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左伯清也是歎道:「看來你祖父的廚藝,絕非我輩能及啊。」

李奇笑了笑,沒有答話,心裡暗笑,你們肯定想不到,我祖父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飯店的廚子,其實真正厲害的是我老爸。

那大官人聽到這道菜這麼厲害,問道:「那這道菜的價格肯定不便宜吧。」

李奇搖頭道:「也不是很貴,十貫而已。」

「十貫而已?」

那大官人搖頭笑道:「這還不貴。我看在這東京能夠花十貫吃一道菜的人還真不多。」

「大官人此言差矣,咱們大宋國富民安,富賈豪紳更是數不勝數。咱們遠的不說,眼前就有一位。」

李奇給了那大官人一個眼色,嘿嘿笑道:「大官人要不要來一道這佛跳牆?」

那大官人楞了好半響,才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起來。

那左伯清也是忍俊不禁的搖搖頭。

「放心,這道菜我一定會嘗的,但不是今日,方纔已經品嚐了龍鬚面,足以。」

大官人微微一笑。又道:「另外這一道菜又叫甚麼?」

既然這大官人說一定會來品嚐這道佛跳牆,李奇知道,這裡十貫是跑不了了,又聽得他問起這另一道菜,面色突顯猶豫。躊躇不定。

「你倒是快說呀。」那大官人以為李奇又再故弄玄虛,不悅道。

殊不知,李奇這次真是犯難了,瞧了眼那大官人,然後又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

那大官人探過頭來一看,楞道:「無相?」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道菜名就叫做的無相。」

那大官人問道:「那這道菜又是從何而來。」

李奇歎道:「其實這道菜原本沒有菜譜,而且從未有人做過,這菜名也是我從這副上聯裡面領悟出來的。」

「不錯,你這上聯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而你這道菜名為無相,倒也比較貼切,可是為何這道菜原本沒有菜名,而且你說從未有人做過,又是甚麼意思?」那大官人問道。

李奇又是一聲長歎,繼續編故事道:「其實這道菜乃是我祖父臨死前所創,也是他一生所創的菜餚當,最登峰造極的一道菜,可以說他將他所有的廚藝全部傾注到這道菜當,我曾聽我爹爹說,我祖父還沒來得及為這道菜取名字就已經去世了,所以這道菜一直沒有菜名,至於為何沒有人做過,一是因為沒銀子,二是因為不敢做。」

「不敢做?為何不敢做?難不成這道菜要用人肉做?」那大官人哼道。

人肉?你當是人肉叉燒包啊!

李奇解釋道:「那是因為做這道菜需要牛,而且必須是活得,至少需要五頭牛。」

「五頭牛?」

那大官人大驚道:「你說這一道菜需要五頭牛?」

李奇點頭苦笑道:「不僅如此,另外還得十隻羊,二十隻豬,八十隻鮑魚,一百隻烏雞,一百隻鴨,還有一些配料等。」

此話一出,那大官人和左伯清都驚呆了。

這一道菜的的用料都可以做幾百上千道菜了。

這尼瑪真的是一道菜嗎?

那大官人突然有一種罵出口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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