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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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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4 21:06: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 披薩、三國應急(二合一章節)


殺豬巷的冷清,不禁打破清晨的寧靜,也正式拉開了醉仙居與翡翠軒南城霸主之爭的序幕。

辰時剛過,剛剛上漲的豬肉價,忽然來了一個急轉直下。

大量的豬肉、羊肉以翡翠軒等一些大酒樓為軸心,迅速的朝著周圍蔓延開來。

大街上,隨處可見一些酒保、閑漢拿著些熟肉叫賣,而且這熟肉的價格跟生肉相差無幾,基本上是無利可圖。

不但如此,四周的腳店以及小一點的酒樓,今日的豬肉價,也是異常的低,至于南城的價格,還要低上一兩文錢。

至于羊肉,也比平時要低。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那些客人們紛紛涌入各大酒樓、腳店、爭著買肉,什麼蔬菜、水果都滾一邊去。

由于打戰的原因,這肉價是一直在漲,可沒想到這一下子降了這麼多下來,那些平時舍不得買肉吃的百姓,今天也下了一次血本來買肉,生怕明天這肉價又給漲了回去。

看來無論是哪個年代的老百姓,都免不了貪小便宜的本性,這也難怪,生活所迫嗎。

蔡敏德等人大量收購豬肉和羊肉,雖然造成了市場的混亂,但是也造福大部分小酒樓,他們雖然賣得價錢低,但是他們從翡翠軒、潘樓等大酒樓那里進貨的價格更低,等于還是賺,何況客人還多出了好幾倍。

如今這些大酒樓的門檻都快給人踩爛了。

當然,醉仙居是個例外,因為沒有一家酒樓願意把肉賣給醉仙居。

很明顯,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針對醉仙居。

但是現在還沒到正午,所以客人也沒有瞧出什麼異樣來。

醉仙居。

李奇正坐在休息室內,此外,吳福榮叔侄和陳阿南也在里面,他們剛才又出去打探了一番,得到了一些準確的消息。

說白了,蔡敏德玩的就是壟斷的把戲。他們先是與城內外那些規模一般的養豬戶達成協議,買斷他們的豬肉,然后又與汴京幾大肉商簽訂契約,成為幾大肉商的總經銷商,如今凡是要買肉的,都得上翡翠軒或者潘樓。

李奇知道,他們一定向這些肉商許諾每天幫他們賣出多少肉,雖然具體數量還不清楚。但是比以往的量,肯定是只多不少。

這一點,李奇還真無法跟他們爭,畢竟對方可是二十多家酒樓聯手,錢多的都可以砸死你了。

至于那些幾天才跑來賣一頭豬的小散戶,蔡敏德則是忽略不計。

總而言之一句話,肉有的是,唯獨沒有你醉仙居的份。

“李哥,你是不知道。城外四周,也全是翡翠軒和其它酒樓的人,他們在哪里直接設下肉案。價錢也是非常便宜,現今城外那些酒樓、腳店也全是從翡翠軒它們這里買肉。”吳小六一臉郁悶道。

陳阿南又道:“不僅如此,我聽人說,翡翠軒的菜價酒價,也降下來不少。”由于今日是特殊時期,所以他並沒有跟小玉去西郊。

吳福榮氣的跳起來罵道:“這老狐貍到底是想干什麼?如今這肉價,別說賺錢了,不往里面賠錢就算是好事了。”

“虧錢倒不至于,他們進貨的的價格本就比以前要低。只不過他也沒有賺錢,他們若不這樣賣,那他們豈不抓著一大把肉發霉。”

李奇搖搖頭,問道:“那其它酒樓的菜價和酒價有沒有降下來?”

陳阿南道:“其它酒樓除了肉價和翡翠軒一樣以外,菜價和酒價倒是降得挺少的。”

李奇笑道:“這就是了。蔡敏德他可以不賺,但是其它酒樓賠不起啊,他如今跟咱們玩的是拼硬實力啊,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不錯。不錯,有點意思。”

吳福榮拉長著臉道:“老朽可不知道哪里有意思了。”

李奇笑道:“吳大叔,翡翠軒早出招,那咱們還可以想辦法應對,但是若是他一直忍著不出招,一直吊在那里,那才叫人難受。”

吳福榮驚喜道:“莫非你已有對策呢?”

李奇搖搖頭,道:“具體怎麼辦,我還在考慮之中,對了,吳大叔,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在附近的小鎮上去找肉源?”

“這點老朽也想過。”

吳福榮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有所不知,自從上次皇上為了攻遼,派王相大人來征繳軍餉,結果弄得民不聊生,老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周圍很多肉販都是元氣大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自個家里連頭豬都沒有,更別說拿豬肉出來賣了,還有,往年遼商都會帶著成群的豬羊來東京販賣,可如今。”

說到這里,吳福榮又是一聲長嘆,道:“朝廷還在不停的增稅,周圍小鎮的那些小肉販本來就沒多少可以賺了,我們要是去找他們買肉,估計很難有談價的余地,到時即便我們買來了肉,若是按翡翠軒這個價去賣,他們是不賺不虧,可咱們就得賠著往里面賣,賣多少就賠多少,這弄上兩個月,我們哪受得了。可若是按以前的價格去賣,那些客人說不定都會來罵咱。”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李奇嘆了口氣,其實關于那些王黼征繳軍餉的事情,李奇也聽說過,明擺著是殺雞取卵,導致當時許多商人都直接破產了,酒樓這行也受到很大的波及。嘆道:“不過你還是叫人去看看,就當是留條后路。”

吳福榮點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如此,唉,這才好了多久呀。”

李奇笑道:“吳大叔,你沒有必要如此擔心,他們若是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們,那也未免太看不起我李奇了,他如今不是趕著往外面賣肉嗎,那咱們就能讓他們少賣點,就少賣點。”

“那如何讓他少賣?”

“將客人吸引到咱醉仙居來啊。”

吳福榮郁悶道:“咱們連塊羊肉沒有,那些客人哪里會上咱們這里啊莫非就是你那天下第一餅?”

李奇笑著點頭道:“那只是引誘客人來咱們店里,至于怎麼留下他們。”頓了頓,呵呵笑道:“沒有辦法,只能請出咱們醉仙居的鎮店之寶了。”

吳福榮驚道:“鎮店之寶?是何寶貝?老朽怎地不知?”

李奇手向自己一指,道:“不就是我咯。”

“你?”

吳福榮徹底呆住了。

就在這時。陳大柱跑了進來,道:“李大哥,大鍋已經弄來了,其它的材料也都準備好了。”

李奇起身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若是蔡敏德把米也給包圓了,那我就徹底認輸了,只要有口飯這里,還怕沒客人來吃麼。”

幾人來到廚房。但見廚房里的一個灶上正放著一口直徑約莫一米來長的大鐵鍋,里面還有著一塊圓形的鐵板。

吳福榮驚道:“李公子,你不會打算做這麼大的餅吧。”

李奇點了點頭。

“那你這餅叫什麼名字?”

“披薩。”

李奇嘴角一勾,又朝著吳小六他們說道:“你們聽著,待會我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在邊上好好的學,待會客人來了,我就沒功夫再教你們做了。”

接下來,李奇開始制作他的天下第一餅。

為此。他還拿出了他釀酒時候,制作的天然酵母,雖然這年頭已經有酵母了。但是卻不夠專業化,他本來打算等到周歲宴再拿出這酵母來,然后開始逐步推廣新式糕點,但是如今看來,只能提前用上了。

唯一遺憾的是,現在北宋還沒有番茄,就更別提番茄醬了,不過,反正如今也沒有人吃過番茄。大可以用其它的果醬或者豆醬來代替。

至于奶油,那還得等上幾天,才能應用到這披薩上面。

中國人的餅或者包子,喜歡把餡放在里面,就跟中國人那含蓄、謙讓的性格一樣。而外國人比較奔放,所以這披薩餅的餡是直接放在餅上面的,作為一個新型產品,披薩能更加直觀的吸引客人,而且披薩和火鍋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塊餅,可是變化出無數種口味來。

李奇最喜歡吃的,還是墨西哥風味的披薩。

李奇邊做的時候,邊跟吳小六他們講解這披薩的做法,從和面,到調味品的制作,以及蔬菜水果的搭配的比例,畢竟披薩需要的水果、蔬菜可不能隨意添放的,這樣口味就不能達到最佳了。

吳小六等人面對大敵,自然不敢怠慢,聽得極其認真。

過了好一會兒,這快最大的披薩就進到鍋里面了。

接著李奇又讓吳小六等人自己動手做,他在一旁指導,當然,他們做的可沒有李奇那麼大,直徑也就是三公分見長,畢竟那塊大餅只是用來吸引顧客的。

教完后,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來到大廳,讓人將那塊寫著“天下第一餅”的橫條給掛出去,打開門準備營業。

“李大哥,桌子和那啥木頭已經準備好了。”陳阿南走到李奇跟前道。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叫那啥木頭,那叫醒木,記住了嗎?”

“對對對,醒木,我記住了。”

“叫人抬到二樓去。”

李奇說著剛一轉身,就瞧見白淺諾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七娘,你怎麼來了?”李奇笑道。

白淺諾焦急道:“李大哥,我今早聽說對面的翡翠軒連同其它的酒樓買光了市集上所有的豬肉、羊肉,這是不是在針對你們?”

想不到她的嗅覺還挺不錯的。

李奇點點頭,道:“你這就是為這事而來?”

白淺諾點了下頭。

李奇嘴一癟道:“我還當你是來找我的了。”

這人什麼時候能正經點。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李奇呵呵笑道:“人家願意花這錢,我還攔的住麼,放心吧,醉仙居沒有那麼容易垮的。”

白淺諾一喜,道:“莫非你有應對之策了?還有,門前那橫幅上寫的‘天下第一餅’又是怎麼回事?”

李奇笑道:“那只是一個臨時應付下,具體該怎麼做,我還在想,對了,待會你可得嘗嘗這餅。這餅跟那眉開眼笑可是有相似之處的。”

“真的。”

白淺諾見他滿臉的自信,心里倒也不擔心了,道:“那我可得好好嘗嘗,對了,王姐姐了?她現在怎麼樣呢?”

“在后院休息了。”

李奇嘆了口氣,道:“你還不了解你王姐姐麼,恐怕就是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動容的。最多就是出些餿主意。”

“你這人,老是愛說王姐姐的壞話,我不理你了。”

白淺諾說著就朝著后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狐疑的看了眼李奇,道:“你額頭上?”

李奇心頭一驚,一手捂住額頭,訕訕道:“這個。撓癢撓的。”

“撓癢?”

白淺諾黛眉輕皺,道:“你這人怎地這麼不小心。”

“失誤,失誤。你快去找夫人吧。”

“哦。”

白淺諾走后,李奇也回廚房去了。

過了一會兒,醉仙居的客人逐漸的多了起來,都在談論這天下第一餅,看來那條幅比低價的豬肉、羊肉還要來的吸引人。

正當李奇在廚房忙的時候,一個女酒保突然來到門口,叫道:“李師傅,洪公子和高衙內來了,他們叫你出去下。”

這兩貨也來湊熱鬧了。

李奇點點頭。洗了下手,便出去了。來到大廳,只見高衙內、洪天九以及那周華胖子帶著五六個閑漢正在向一個女酒保詢問著什麼。

“李大哥,你真不夠兄弟的。”

洪天九一見李奇來了,就沖上前來。埋怨道。

李奇詫異道:“什麼意思?”

高衙內斜眼一瞪李奇,咱們好歹也是你們醉仙居的黃金會員,你們弄個啥天下第一餅。為何不叫人來邀請我等。”

洪天九點頭“就是,就是,要不是三郎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了,要是錯過了這天下第一餅,那可得遺憾終身啊。”

這也要邀請?靠!我哪有這麼多人啊。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放心,我們這幾天就賣這餅,別的還都不賣了,你使勁給我吃便是了。”

話剛落音,忽聽得門外傳來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李兄,別來無恙了。”

李奇轉頭一看,神色一楞,驚喜道:“趙兄,你咋也來了。”

來人正是趙鄆,紫袍金帶,依然帥的是一塌糊涂。

這趙鄆是李奇來北宋這麼久,唯一一個帥的能讓他感到有些小小壓力的男人。

趙鄆哈哈一笑,道:“怎麼?我就不能來了嗎?”

李奇笑道:“哪能呀,你能來我自然開心,不過你也是的,這麼久才來一趟。”

趙鄆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家中出了點小事,所以一直未能前來捧場。”說著他又朝著高衙內道:“衙內,你也來了。”

從趙鄆進來到現在,高衙內一直望著他發呆,如今才反應了過來,點頭笑道:“哥哥,你咋也來了。”

哥哥?

李奇面色一驚,道:“你們認識?”

趙鄆笑著點頭道:“我和衙內從小就認識。”

高衙內點頭道:“是極,是極。”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們一眼,心里甚感疑惑,這高衙內見了趙鄆,怎麼一下子變得老實了起來?

正當李奇疑惑不解的時候,忽聽得趙鄆笑道:“李兄,想不到這三副絕對,這麼快就被人對出來了。”

一提起這個,李奇心里又把那大官人給詛咒了一遍,訕訕道:“我大宋有才之士數不勝數,這三副也算不上什麼絕對,如今被人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算不上絕對?”

趙鄆抬著頭,望著那三幅對子,搖頭笑道:“你可知對出這三副絕對,花了多少功夫?”

李奇一愣,道:“難道趙兄認識這對出下聯之人?”

趙鄆也是一愣,打了個哈哈,道:“聽說李兄最近又推出了許多佳肴,我今日可得好好嘗嘗,對了,還有那道開水崧葉。”

日!大客戶啊!可是你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李奇忍著眼淚,道:“趙兄,你今日還須嘗那些作甚。留著胃口,試試我新弄出來的披薩餅,豈不快哉。”

“披薩餅?”

趙鄆一愣,道:“莫不就是門口掛著的那天下第一餅?”

“不錯。”

李奇點頭道:“這餅比之那鴛鴦鍋,更加美味,更加多樣化,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這我倒要嘗嘗看。”

趙鄆笑著點了點頭。

“李大哥,那啥時候才有吃啊。”洪天九心里著急呀。

李奇微笑道:“很快。你們稍坐,我先去廚房看看。”

過了一會兒,待客人來的都差不多了,李奇終于走廚房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吳小六等人,但見他們手上還抬著一塊鐵板,鐵板上面放著一塊直徑都快一米長的圓餅,大餅上面是橙黃紅綠,五彩繽紛。煞是誘人啊!

大廳里登時響起了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起身,直盯盯的望著那大餅,流水是嘩啦嘩啦的往肚子吞。

這是不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餅。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是絕對是天下第一大的餅。

此時白淺諾也站在了三樓,看到這餅,心里又想起了眉開眼笑,都還沒吃,心里就感到一陣甜蜜,微笑的注視著李奇。

“李...李奇,這...這是餅麼?”高衙內沖了過來,O著嘴巴。驚詫道。

鄉巴佬。

李奇微笑的點點頭,然后叫吳小六他們把餅放在正中間的桌子上,然后朝著眾人拱手道:“感謝各位的前來捧場,今日小店隆重推出一種新式的燒餅,名為披薩餅。我家夫人特喜歡這種餅。所以她將每年的今日定為披薩日,由于今年是第一個披薩日,所以小店將會連續七日都賣披薩餅,不過大家請放心,每一天的口味絕不會相同。但是過了這七日,想要再吃這披薩餅,那可就得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了,若是各位喜歡吃的話,可千萬別錯過這個機會了。”

“披薩日,有趣,有趣。”

洪天九眉開眼笑的點頭說道。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見他們臉上都是一副饞嘴相,根本沒有把早上殺豬巷的事情與醉仙居聯系在一起,立刻向吳小六等人打了個眼神,后者立刻拿出刀來,劃開那張大餅。

又聽得李奇道:“我家夫人為了報答各位對醉仙居的厚愛,所以這塊餅是提供給各位免費品嘗的,大家請盡情享用。”

一塊塊三角形的披薩餅放入盤內,而后由酒保端給各位客人。

洪天九和高衙內接到餅就往嘴里塞,一臉享受,兩人瞬間就把盤中的餅給消滅干凈了,又急忙從吳小六手中奪來兩份。

趙鄆吃了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道:“這面餅外酥內松,軟度適中,而且又是柰香,又是蔥香,還有果醬留齒,比其它的餅要好吃多了。”

“哥哥,這你還得看是誰做的,李奇這人雖然啰嗦了點,但是廚藝還是沒得說。”高衙內滿嘴披薩,含糊不清的說道。

至于其他的客人,都是滿臉享受,一個勁的點頭稱贊這餅,不該就是這分量太少了,不夠過癮,而那塊大餅,也早已經給瓜分完了。

正當這時,那些酒保紛紛上前來,開始想大家推薦這披薩餅了,目前李奇還只制作了兩種口味不同的披薩餅。

眾人一聽,二話不說,一樣來一份。

幾乎沒桌都是這樣。

高衙內這一桌更是不得了,一人一樣兩份,先吃過癮再說。

趙鄆見了,也是苦笑的直搖頭,左右望了望,忽道:“咦?李兄到哪里去了?”

“是啊,方才李大哥還在這里了啊。”洪天九也是詫異道。

忽聽得,二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眾人一抬頭,但見里李奇正站二樓的一張長桌后,一手拿著一個木塊,一手拿著一把鵝毛扇,微微擺頭,擺了一個十分帥氣的姿勢。

洪天九楞道:“李大哥,你站那麼高干什麼?”

靠!這高嗎?

李奇險些被洪天九氣的把醒木扔向他,輕咳一聲,緩緩唱了起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魚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曲唱盡多少英雄情懷。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依靠在三樓木欄上白淺諾,癡癡望著李奇,炙熱的目光漸漸變得狂熱了起來。

樓下的客人們都已經傻了。

“好!李兄,唱的好,好一個‘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趙鄆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登時起身拍手贊道,臉上是豪氣萬分。

眾人也都醒悟了過來,紛紛拍手叫好。

洪天九更是跳到凳子上,大聲嚷嚷道:“好!李大哥,唱的真好聽,再唱一遍唄。”

“哎,李奇,這又是紅娘子教給你的啊!”高衙內一臉驚喜道。

靠!這廝還真是惦記上了紅奴了,看來以后還得防備這小子。

李奇臉上不露聲色,掃視了眾人一眼,心里樂開花了,果然不愧是四大名著,這才一個開頭,就把這些人的胃口給掉上來了,哈哈!爽!看來我這第二步棋又是走對了。

大家又開始起哄,讓李奇再唱一遍,剛才李奇說唱就唱,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汗!老子又不是來參加郁悶男生的。

李奇輕咳一聲,朗聲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並入于秦。及秦滅之后,楚、漢分爭,又並入于漢……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作為一個八零后,小時候這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可是最佳玩伴,看了一遍是又一遍,愛不釋手,李奇雖不是說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來,但是一些經典的故事情節,那還是張嘴就來。

眾人見李奇並沒有唱了,而是說起故事來了,聽的是更加認真了,整個大廳內,就只能聽見李奇一個人的聲音。

這三國演義寫的那叫一個棒。里面的故事,是一環扣著一環,一個比一個精彩。

從李奇講完桃園三結義后,眾人開始進入了狀態,情緒也跟著故事在撥動,當李奇說到曹孟德獻寶刀時,眾人是緊張萬分。

又聽到李奇說道關云長斬華雄時,眾人又是鼓掌喝彩,洪天九立刻就把關云長當做了自己偶像,白凈的臉龐是激動不已啊。

就連吳福榮那老貨也終于離開了櫃臺,站在樓下聽了起來。

一些剛進來的客人,見連個迎接的酒保都沒有,不明其理,剛準備那習慣性的叫嚷,就被無數道警告的目光給瞪了回去,灰溜溜的自己找了張桌子坐下,不到一會,也聽的入神了。

如今整個醉仙居里面,就屬李奇最清醒了,他一邊瞧著天色,一邊激情四射的說道:“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此人驍勇善戰,頭戴金冠,身著紅錦百花袍,肩披獸面吞頭連環鎧。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以一人之力,與那劉、關、張三人大戰了一百來回合,卻仍不落下風,就在此時。”

砰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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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4 21:06: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危險的女人

傻了。

全都傻了。

醉仙居里是一片寂靜。

眾人正聽得入神,沒曾想到李奇竟在此時,來了這麼一句,個個都感到莫名其妙。

“李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趙鄆最先反應了過來,詫異道。

李奇歉意的笑道:“今天中午就到這里,晚上再說,大家記得早點來啊!”

高衙內一聽,不得了了,一腳踏在凳子上,怒吼道:“不行,你今日不把這故事說完,你就不準備走。”

“不錯,你沒什麼要緊的事,就再說一段。”趙鄆面色不悅道。

眾人也都是紛紛要求李奇再多說一段。

一段?我說完一段,你們就會讓我走嗎?當我白癡啊!

“對不起,各位,小弟還要去太師府跑一趟,幫蔡二爺的少公子,籌備周歲宴的事情,這要是去晚了,小弟可擔待不起。不過大家也請放心,晚上戌時,準時開說,大家可要早點來啊。”李奇拱手道。

眾人一聽,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李奇都把蔡京給搬出來了,他們自然不敢多說甚麼。

高衙內更是郁悶不已,給洪天九打了個眼色,小聲道:“小九,要不咱們把李奇給綁回家去?”

“啊?”洪天九張大嘴巴望著高衙內。

趙鄆一聽,苦笑道:“衙內。你休要在這里亂說。”

高衙內嘴一癟,道:“可是這故事真實太好聽了,我不聽完,難受。”

李奇也從樓下走了下來,朝著趙鄆等人拱手道:“趙兄,對不住了,小弟真是有要事在身。不能久陪,還望趙兄多多諒解。”

趙鄆點頭笑道:“你快些去,我晚上再來便是。”

“誰知道你這廝是不是故意拿這話來騙我等的。”高衙內沒好氣的看了眼李奇。哼道。

靠!想不到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他?

李奇心頭猛地一驚,踉蹌的逃出醉仙居。

李奇說三國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他就是想盡可能在吃飯的時間內,把客人留在醉仙居,讓蔡敏德的肉少賣些。

“是嗎?哈哈!”

李奇背后冷汗直冒,大笑兩聲,腦袋急轉,忽道:“七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醉仙居四面楚歌,我這是防著有人跟蹤。”

白淺諾稍稍點頭,道:“這倒也是,你須當事事小心。”

“那是,那是。”

李奇點頭稱是。

待與白淺諾分開后,他又瞎轉悠的幾圈,然后才去到封宜奴家里。

這一次,封宜奴並沒有像昨日那樣,大擺陣仗,一樓的客廳里就她和丫鬟柔惜二人。

封宜奴見李奇來了,冷笑道:“想不到你還敢來這里。”

“你以為我想來啊,要不是怕弄砸蔡二爺的周歲宴,打死我也不願意來。”

李奇毫無素質的直接坐在一張椅子上,打量了一眼封宜奴,見她今日身著一件粉紅色貼身裙子,裙長不過腳踝,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材突顯的是淋漓盡致,心里暗笑,嘿嘿,知道學乖了。不過這妞的身材倒是真的好。

封宜奴見李奇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暗自惱怒,不過李奇這話也正好戳中她的軟肋,她也擔待不起啊,道:“你來也好,不來也罷。若是你再像昨日那般,我定不饒你,即便是得罪蔡二爺,我也在所不惜。”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但是李奇聽了卻覺得好笑,手一攤,道:“拜托。好像我才是那受欺負的人,被你奪走初吻還不說,你看看我的臉。要不是我反應快,拼命護住臉,我英俊的樣貌早就被你給毀了。可是,你看看我的手。”說著,他把衣袖往上一擼。

但見他雙手臂上滿是傷痕。

封宜奴淡淡瞥了一眼,又想起昨日之事,絕色的臉龐上透出一絲紅暈,其實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反常態,跟個潑婦一般,找李奇拼命。輕哼一聲,道:“活該。若你不是事先輕薄于我,我又豈會那般做。”

李奇雙目一翻,道:“那只是一個意外好不,你以為我想啊,真是的。我都還沒有說你輕薄我了,你倒好,還倒打一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

封宜奴聽到這話,氣的黛眉倒豎,怒視著李奇。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李奇見情況不對了,立刻點到為止,正色道:“我如今真的沒有功夫跟你扯這些了,醉仙居現在還有很多事要等著我去處理,我們還是趕緊練舞。”

封宜奴也不想跟他廢話,兩人起身來到中間。

李奇擺出一個專業邀請的姿勢。

封宜奴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一手放了上去,另一手這是搭在了李奇肩上。

這次,李奇沒有摸錯了,將手輕輕放在封宜奴的腰間,心里沒有一絲雜念,他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封宜奴腰間的時候,忽然感覺有個硬物,好奇道:“咦?這是什麼東西?”

封宜奴給了李奇一個媚眼,嫣然一笑,道:“剪刀。”

“剪刀?”

李奇倒抽一口冷氣,道:“我說封行首,你跳舞還習慣帶剪刀在身上麼?”

封宜奴笑道:“這得看跟誰跳了。”

李奇干笑道:“你說的不會是我。”

封宜奴眨了下美目,道:“你說呢?”

日。這還真是一個妖精,而且還是一個很危險的妖精。

李奇嘿嘿道:“不知封行首這剪刀的用來做什麼的?”

封宜奴咯咯笑道:“李師傅這話問的真有趣,剪刀自然是用來剪東西的。”

“剪東西?”

李奇下意識的向下一瞥,眼露懼色,道:“請問是剪什麼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什麼東西讓我不開心,我就剪什麼。”封宜奴細眉一揚道。

夠血腥。

李奇哈哈一笑,道:“封行首,這跳舞的時候,帶著剪刀在身上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萬一傷到人了,那可不好了,你還是先把剪刀放下。”

封宜奴咯咯笑道:“李師傅莫不是怕了?”

“怕?”

李奇哼了一聲,道:“不瞞你說,我李奇活這麼大,還不知道這‘怕’字怎麼寫。”說著他又朝著一旁站著的柔惜道:“柔惜妹妹,麻煩你給我拿一把菜刀來。”

“啊?”

柔惜詫異的望著李奇。

封宜奴一愣,好奇道:“你要菜刀做什麼?你不會想在這里做菜?”

李奇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也習慣帶著菜刀跳舞,你知道的,一個廚子要是沒有菜刀在身,那是一件很不習慣的事情。”

封宜奴一聽,登時反應了過來,咯咯笑道:“對不起,我這里連個廚房都沒有,更別提菜刀了。”

也是哦,像她這種超級天皇巨星,整天都有人請客,哪需要自己做飯。

“呃...我想先回去拿把菜刀來,封行首應該不會有意見。”李奇訕訕道。

封宜奴笑道:“李師傅要做什麼,我哪里管得著,只不過,你這一來一回,可得耽誤不少功夫。”

這倒也是。不管了,反正老子今日是來教你跳舞的,你他娘的這也拿剪刀捅我,大不了咱們同歸于盡。

李奇鼓起勇氣,與封宜奴練了起來,但心里還是暗自防備,畢竟這封宜奴太詭詐了,而且喜怒無常,實在是不好對付。

不得不說,這封宜奴的確是有些本事,這華爾茲的前三個拍子,她一下子就記住了,因為她以前就是靠跳舞吃飯的,所以很快就抓到了這華爾茲的要領。

若是僅從神態、舞姿上看,根本就不像一個初學者,就連華爾茲最難的旋轉,她都是一遍通過,姿勢、舞步是又美又準。

李奇見了,都在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以前就練過華爾茲啊!

兩人越練越投入,仿佛前面一切的事都沒有發生過,至于那把剪刀,李奇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不知不覺中,日以偏西。

封宜奴練得是香汗淋漓,李奇也是雙腿放軟,松開手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水,揮揮手道:“今天就到這里,我得回醉仙居了。”

封宜奴擦了一把汗,疑惑道:“這舞真是你創造的出來的?”

李奇淡淡笑道:“是誰創造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用就行了,你的資質雖然挺一般的,但是還算是比較努力,相信再過上幾天,你就能完全掌握著揩油舞精髓,到時你就可以跟我挑選出來的舞者練習了,也就不用遷就我了,更加不用帶剪刀在身上了。”

這人還真是令人討厭,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偏偏就讓人好生氣惱。

封宜奴心里暗自氣惱,嘴上卻嬌嗔道:“難道李師傅就這麼討厭和奴家一起跳麼?”

“沒有啊!但是我只喜歡摟著女人的腰跳,可不喜歡摟著剪刀跳。”李奇說著哈哈一笑,便起身離開。

封宜奴面色一冷,哼道:“無恥小人,我倒要看你能神氣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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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見招拆招


翡翠軒。

“披薩日?三國演義?”

蔡敏德坐在五樓的窗前,滿臉無奈的點點頭小子的確是個人才,只是這麼隨口一說,那些客人就全都往醉仙居跑了,只可惜。”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又向坐在對面的黃文業問道:“文業,如今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黃文業答道:“自從醉仙居的推出披薩餅后,我們的生意的確受到些影響,客人們如今都往醉仙居跑。”頓了頓,又道:“老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

“老爺,為何我們的肉的不進任店街,而且還不準備賣給樊樓周圍的那三千戶腳店,難道老爺是怕樊樓會與醉仙居聯合?”

“不錯。”

蔡敏德點了下頭樓在京城地位,決不可輕視,我如今是盡量給他面子,希望他也能識趣一點,站在一旁看戲就行了,反正咱們的肉價這麼低,即便不搶他樊樓的生意,也能全部賣出去,再說咱們的肉降價,他們還不只有跟著降,這樣一來,咱們與樊樓相比,也沒有吃虧。對了,其它酒樓的生意如何?”

黃文業眉頭一皺潘樓跟著咱們一起降價以外,其它的酒樓都正在忙著賺錢,雖然他們把肉價降了下來,但是他們都變著法把酒價往上提了一點,這一來一回,他們根本就沒有損失什麼,反而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我看他們都是為了賺錢,根本就無心對付醉仙居。”

蔡敏德微微笑道:“無妨。他們當時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同對付醉仙居,也就是因為這個,由他們去吧,只要我們不給醉仙居留一塊肉便行了。”

黃文業點點頭,又道:“可是這樣一來。他們是賺了,咱們可真的一文錢也沒有賺,咱肉的價錢低。而且酒價和菜價都降了下來,我真的怕會養虎為患,特別是楊樓的張老兒。他可一直沒有站在咱這邊,他這次之所以答應與我們合作,也全虧老爺你用臭豆腐的秘密去挑撥他和醉仙居關系,而且還答應他將咱店在北城的分店撤出來。”

“這些都不足為慮。”

蔡敏德搖搖頭,笑道:“當初我是打算先把他們給解決了,然后再去與樊樓一較高下,可是如今,李奇的出現,讓我改變了這種想法,我想先聯合他們將醉仙居和樊樓打倒。然后再來慢慢收拾他們。文業,咱們是做生意的,你得把目光放遠一點,不錯,這次聯合。的確是咱們拿著銀子往外面賠,但是這樣不僅能夠打擊到醉仙居,而且還把咱們地位提高了不少,現今那些酒樓可都以咱們馬首是瞻,如此算來,咱們還是最大的贏家。”

黃文業頷首道:“老爺說的是。”

蔡敏德嘆了一口氣。郁悶道:“只是如今醉仙居的生意不但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人人都跑到里面去聽故事了,而且李奇那小子還專門挑這吃飯的時辰講,你說這準個什麼事。”

黃文業微微笑道:“老爺,這您無須為此擔心。”

“哦?”

蔡敏德瞧向黃文業業有何見解?”

“那披薩餅雖然美味,但是口味還是太單調了,而且又不能下酒,雖然如今醉仙居依然是人滿為患,但是我想最多不超過五日,客人們就會想起這肉來,到時他們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不錯,不錯。”

蔡敏德點點頭,又道:“只是這幾日咱們可就得少賣多少肉呀,如今這肉少賣一點,咱們就得虧一點啊!”

黃文業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其實客人集中在醉仙居也不是壞事。”

蔡敏德斜眼一瞥續說下去。”

黃文業嘴角露出一絲奸笑爺,咱們可以直接在醉仙居門前擺下幾個肉案,專賣熟肉,相信李奇也不敢不準客人帶肉進去吃,等過了幾日,咱們再將這攤子撤走。”

蔡敏德一愣,然后一個勁點頭計甚妙!哈哈,你快去辦吧。”

醉仙居。

這還沒有午時,醉仙居里面已經是擠的水泄不通,就連走道上都坐滿了人,有些人還自備了凳子過來,這場面還真是醉仙居開張以來,頭一遭。

披薩雖然美味,但是還沒有如此吸引人。

這還得全虧李奇的三國演義,昨日他說道曹孟德大戰呂奉先時,又是一句“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這不擺明的吊胃口嗎。

當時氣得高衙內差點沒有拿起板凳沖到樓上去找李奇拼命,幸好被洪天九、趙鄆等人給拉住了。

然而,李奇的借口是,這故事,他還在創作中,如今也一邊想,一邊說。

這下子,眾人都沒有話說了,只得好言好氣的讓李奇多花點功夫來創作這故事,少去廚房干那些無聊的事。

李奇聽到這話,心里唯有苦嘆。

雖然醉仙居是人滿為患了,但是李奇如今卻還在秦府,與吳福榮、秦夫人商量應對翡翠軒的事宜。

他如今可不敢這麼早去醉仙居了。

吳福榮樂呵呵道:“李公子,老朽可真算是服了你,你這三國演義講的實在是太精彩了,不要說那些客人了,就連老朽也是聽得如癡如醉啊,如今咱們醉仙居的生意,可謂是更上一層樓了,想必那蔡員外現在肯定氣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秦夫人也是點頭,忽然斜瞥了李奇一眼是你不該讓貂蟬下嫁于董卓,然后又被呂布奪去了好一個女子,全讓你給糟蹋了。”

昨日,李奇說到貂蟬使美人計的時候,眾人無不黯然嘆息,特別是秦夫人和白淺諾,更是紅著眼眶聽完的。

給我糟蹋的?我也想啊!可是咱沒有那福分。這夫人說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李奇苦笑道:“夫人,那只是故事罷了。你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麼?”

秦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我怎地大驚小怪了,你們這些男人。為了銀子和權力,將女人當貨物一般送來送去,這難道就是理所當然的嗎?”

暴汗!這夫人是不是更年期來了。怎麼一下子發這麼大的火。

李奇辯解道:“夫人,你這是以偏概全呀,我可是一個好男人呀,還有吳大叔,你看他妻子去世這麼久了,他不是也沒有再娶嗎。”

吳福榮輕咳一聲,老臉一紅公子有所不知,其實老朽在北城還有兩房小妾。”

“什麼?”

李奇登時倒抽一口冷氣,瞪大雙眼道:“吳大叔。想不到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如此風花雪月,小弟佩服,佩服。”暗想,原來這老貨也是深藏不露呀。老子竟然看走眼了怪別人都說人心難測啊!

吳福榮干笑幾聲,做不得聲。

秦夫人白了李奇一眼大叔倒不是你想的那般,你休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那是。那是。”

李奇點點頭,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正色道:“對了,吳大叔,今日殺豬巷的情況如何?”

“跟昨天一樣,那些肉販都是直接將肉送到翡翠軒以及其它酒樓那里,然后拿著銀子回去了,連殺豬巷都沒有去。”

吳福榮搖搖頭,又道:“不過咱們有披薩餅還有你那三國演義,隨他去吧。”

隨他去?

李奇郁悶的嘆了口氣,忽然問道:“吳大叔,咱們昨日酒賣的怎麼樣?”

吳福榮一聽這話,眉頭緊鎖起來日咱們的酒倒是沒賣出多少,比起以往來,足足低了五成。”

李奇嘆了口氣披薩餅最多只能填飽肚子,根本不適合下酒。”

“這酒錢可是占了收入的六成以上啊,若是這酒賣不去,那咱們也就賺不了多少。”

吳福榮皺眉道:“要不這樣,反正還有雞鴨魚,咱們不賣羊肉和豬肉不就得了。”

李奇搖搖頭萬不能開這口子,記得當初我推出第一張私人菜單的時候,上面十幾道菜,沒有一道是羊肉做的,但是羊肉依然賣得不錯,甚至有些客人專門要個鴛鴦鍋涮羊肉吃。萬一到時客人們就是要吃這羊肉,那我們如何是好,若是讓客人知道,我們醉仙居連塊羊肉都沒有,這可能會讓他們對醉仙居失去信心,這可是干酒樓的大忌。”

“那可如何是好,你這披薩日,最多也就能頂上七日,七日之后,那咱們該怎麼辦?”吳福榮焦急道。

李奇道:“我昨日不是讓你派人去四處找肉源嗎,找的怎麼樣呢?”

吳福榮搖搖頭叫人到附近的小鎮上問過,不過那里的肉販的貨量都不是很穩定,有時候多,有時候少,有些時候甚至沒有,價錢也比較高,而且能不能準時送到,都成問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李奇瞇了瞇眼先去聯系這些散戶,看看一共有多少,若是七天以后,我還沒有想出其它的辦法,也只有從他們那里買了,只是怕他們那麼點肉根本就不夠用時我盡量推出些其他材料做的菜式吧,只是這價錢,你們得有心里準備,咱們可能得賠著往外面賣了。”

吳福榮也是愁云滿面,點點頭道:“老朽現在就去。”

李奇點點頭了,你待會叫上所有的大叔大娘們,推著車子去外面賣披薩,專挑翡翠軒附近的腳店周圍賣,價錢再降一點,老狐貍不讓我們有好日子過,他也甭想睡安穩覺。”

就在這時,陳阿南突然嚷嚷著跑了進來,“李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莫不是蔡敏德又出招了。

李奇面色一緊,待陳阿南進屋后,便急忙問道:“阿南,出什麼事呢?”

陳阿南緊張道:“高衙內和宋公子他們吵起來了。”

李奇神色一松,沒好氣道:“他們吵就讓他們吵,干咱們什麼事?”

是,他們是在咱們店里吵,都快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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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的三國我做主


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貨,李奇是非常了解的,做任何事,向來都是不計后果的,萬一他們真的和宋玉臣等才子干上了,那些酒保誰敢上前阻止,醉仙居還不給他們掀翻了。

這尼瑪還真是大事啊。

李奇聽了,二話不說,與陳阿南、吳福榮趕去了醉仙居。

在路上,李奇向陳阿南詢問了一番。

陳阿南說的是不清不楚,總而言之,就是他們兩幫人是為了三國演義才吵了起來。

李奇聽到這個緣由,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些人還真是閑的蛋疼了。

來到醉仙居門口,李奇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躲在邊上偷聽。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聽得洪天九那超級囂張的聲音,“你們沒聽李大哥說麼,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而且呂布還是三國第一武將,你們這些家伙懂個P啊,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身無半兩肉,若是呂布在這里,估摸著一拳就能將你們給打飛到河里面去。”

接著又聽到高衙內道:“就是,就是,你們誰要是敢說呂布半個不是,老子就跟他拼了。”

“呂布最強,呂布,呂布。”

一干閑漢也跟著起哄。

李奇在外面聽得冷汗淋淋,朝著陳阿南小聲道:“阿南,他們倆不是都是喜歡關羽麼?怎麼又扯到呂布去呢?”

陳阿南小聲道:“李大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說了三英戰呂布之后,他們倆整日把這‘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掛在嘴邊,剛才宋公子就是說了他們幾句,結果兩邊就吵了起來。”

這也行?

李奇暗嘆一聲,這兩人還真不是個專一的人啊!

又聽得一人道:“呂布有甚本事,此人治軍無方,背信棄義,充其量也就是三國時期一介莽夫罷了。李師傅就是欺你們沒有讀過書,故意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逗你們開心,到最后呂布還不是死在了曹操手里,真不知這呂布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吹捧的。”

說話的正是那宋玉臣。

李奇心里暗罵,你他娘仗著多讀了幾年書,就跑來劇透,MD,這筆賬老子遲早會跟你算的。

“什麼?你竟然說呂布是一介莽夫。你到底讀過書沒?”高衙內氣急道。

“還有,李大哥都還沒有說到呂布與曹操一戰,是輸是贏,你又怎地知道?”洪天九冷哼道。

李奇聽得是淚流滿面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郁悶不已,小九,你丫想給我掙點面子,好歹也先回去讀幾年書。再來跟別人爭啊,待會你可別怪李大哥沒有站在你這邊啊。

宋玉臣哈哈大笑道:“這還用你李大哥說麼?史書上都寫著了,你們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賭上一賭,賭注一百貫,你們敢不敢。”

“誰說不。”

高衙內的話還只說到一半,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大吼,“且慢。”

眾人一轉頭,只見李奇從外面走了進來,李奇游目四顧,見洪天九一干人站在左邊的一張桌子上,而宋玉臣等一干才子則是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兩邊都是怒目相向。仿佛只要一言不合,就準備干架。

李奇原本還想多聽一會,但是他又不想洪天九輸這冤枉錢,所以只能現身。

宋玉臣見到李奇,微微一愣。冷笑道:“李師傅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李大哥。”

洪天九一見李奇來,急忙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沖到李奇跟前,道:“李大哥,這姓宋的說呂布會被曹操殺了。這怎麼可能?呂布如此英勇,怎地還會有人殺的了他。”

“這個。”

李奇干笑兩聲,道:“其實宋公子並沒有說錯。”

宋玉臣呵呵一笑道:“聽見沒有。”

“什麼?”

高衙內氣的上蹦下跳,指著李奇怒道:“李奇,你要是把我呂布給說死了,老子跟你沒完。”

暴汗!沒文化真可怕。

李奇一頭冷汗道:“衙內,這呂布可不是我說死的,事實就是這樣的。”

“這我可不管,反正你不能說我呂布死了。”高衙內耍無賴道。

李奇心里暗罵高衙內這個蠢貨,老子出來幫你,你還把矛頭指向老子。但是他也知道,這高衙內和洪天九就跟小孩子一樣,得騙。眼珠一轉,道:“衙內,其實呂布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這怎麼可能,關羽是何等的厲害,可是劉關張三人合力都打不贏呂布,這還不算最厲害的。”洪天九吃驚道。

李奇笑道:“你們說劉備的武力如何?”

“你提劉備那廝作甚,那廝就是年紀大了點,不然他哪配和關羽做兄弟。”

高衙內不屑的哼了一聲,又朝著洪天九道:“小九,你說是不。”

洪天九點頭道:“就是,就是。”

李奇心里暗笑,嘴上卻道:“這就是了,當時關張二人戰呂布,本以占得先機,原本可以合力將呂布擊退,甚至將其擒住。但是劉備卻想一鼓作氣直接斬呂布于馬下,于是上前助陣,可是卻沒有想到反而幫了個倒忙,你們想想看,以劉備那身板子哪里擋的住呂布一招啊,所以當時關張二人不但要與呂布斗,還得分心去保護劉備,這才讓呂布全身而退,你們說是不。”

洪天九和高衙內二人被李奇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

“不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個理,劉備這廝怎麼盡干些這等蠢事。”洪天九郁悶道。

入戲太深。

高衙內小皺眉頭,道:“但是要論一對一,那關張二人可都不是呂布的對手啊。”

“這倒是的。”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但是呂布性格不好,乃小人也,不然他也不會被曹操所殺,不過你們放心,待會還會出現一名大名鼎鼎的武將,此人不僅長的帥氣,而且還有勇有謀,一桿銀槍挑下無數英雄于馬下。乃真英雄也。”

“此人是誰?”洪天九忙問道。

李奇一臉正氣道:“此人乃常山趙子龍也。”

“常山趙子龍。”

高衙內猛吸一口冷氣,道:“那你快跟我說說這趙子龍是何等的英勇。”

李奇呵呵笑道:“這故事情節我還在想,放心,以后說到的,應該就是過兩天吧。”話說到這里,他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宋公子說呂布乃一介莽夫,我倒也不是很認同。”

他知道。這一碗水還得端平。

宋玉臣一愣,冷笑道:“不知李師傅有何高見?”

“莽夫的意思,乃指那有勇無謀之人,不知我可有說錯?”李奇問道。

宋玉臣點頭道:“呂布不正是這樣麼?”

李奇笑道:“我前面說呂布乃小人,但並不是指他有勇無謀,而是指他的性格反復無常,但是這話若說的好聽一點,那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呂布殺丁原投靠董卓在先。后又殺董卓,取而代之,若非腦子不聰明。試問他又如何能從一個寒門子弟,成為割據一方的霸主,可惜他出生在了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你可以說曹操厲害,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將呂布貶低為一介莽夫。”

“說得好,好一個識時務為俊杰,聽了這麼久,還就這一句中聽。”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叫好聲。

李奇一抬頭,見正是那柴小官人,柴聰。

靠!你兄弟在這里給他人爭得面紅耳赤,你這家伙躲在上面喝酒,看來這廝和呂布倒是一丘之貉。

殊不知。這柴聰還就好這口。

李奇暗自鄙視柴聰的同時,心里也感到非常詫異,他以前聽洪天九說起過,這柴聰整天待在樊樓,不管別的酒樓做的菜有多麼好吃。他也不會挪地方的。

為啥?

因為樊樓是東京第一酒樓。

僅此而已。

這家伙突然出現在這里,不會是來聽書的吧。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

“哼。我真懷疑你這個廚子懂得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麼?”鄒子建不屑的哼道。

李奇還未開口,洪天九就搶先罵道:“鄒胖子,虧你還好意思說李大哥是個廚子,你們這些才子,畫畫沒有李大哥厲害,說也說不過李大哥,至于做菜麼?哈哈,我看你們連火都不生,你這人咋就這麼臉皮厚了。”

“何止臉皮厚,簡直是不要臉,本衙內和這種人在一起吃飯,真是丟人啊!”高衙內幫腔道。

這還沒喘口氣,兩邊又開始吵了起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見他們沒有動手的跡象,倒也懶得再去管了,因為樓上的柴聰很是隱蔽的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李奇讓吳福榮在這里看著,然后跟著柴聰從后門出去了。

大家都在看熱鬧,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出了后門,李奇問道:“不知柴官人邀在下出來所為何事?”

柴聰笑道:“我也只是受人所托,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你去了便知。”

柴聰微微一笑,見李奇滿臉疑惑之色,道:“李師傅無須擔心,既然小九叫你一聲大哥,我自然不會害你。”

李奇瞧他這人不像是那奸詐小人,點點頭,道:“柴官人請。”

柴聰帶著李奇走過兩條小巷,來到一間小屋子前。

門前站著一個下人,見柴聰來了,急忙行禮,然后將他和李奇請了進去。

屋子里面十分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什麼都沒有,此時桌前正坐著一個身著白袍的公子,見他們進來了,急忙起身相應,但見這公子身材修長,四方臉,濃眉大眼,眉宇間帶著幾許傲氣,嘴唇微厚,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少白,人我給你帶到了,沒事我就去看衙內他們與宋玉臣斗嘴呢。”柴聰淡淡道。

“有勞柴兄了。”這公子忙拱手道。

“少廢話,我走了。”柴聰說著便開門出去了。

這公子稍稍打量了李奇一番,然后拱手道:“在下樊少白。”

樊樓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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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趁火打劫


樊少白。

樊樓少公子,也是京城四小公子之一。

李奇來北宋這麼久,還沒去過樊樓,更加沒有跟樊家的人打過交道,四小公子中,他只見過其三,唯缺這個樊少白。

他曾偶爾聽洪天九說過,這個樊少白原來還經常和他們一塊到處游玩,可是自從接管樊樓以后,便很少出來,一般都是待在樊樓打理生意。

這人雖然好利,但是據洪天九所說,他對其余三小公子還是比較大方,所以他們以前也都挺玩的來。

李奇自然知道,這樊少白不是對他們大方,而是他想保住這幾個大客戶。

像洪天九和高衙內這種人,吃飯從不看價錢的,什麼好吃,就往死里吃,一點都不心疼銀子。

干酒樓的誰不喜歡這種客人。

李奇不跟樊樓打交道,不是不想,只人家不一定會看的上他們,但是樊少白突然在這個敏感時期邀請他來這里,他心里隱隱感到這事和翡翠軒有關。

“原來是樊少公子,久仰,久仰。在下李奇。”

李奇微微一笑,拱手道,方才樊少白跟他打招呼的時候,神色傲慢,所以他也沒有表露太多出來,表情異常的平淡。

“李師傅的大名,少白如雷灌耳,請坐。”

李奇淡淡一笑,坐下后,又聽得樊少白道:“想不到李師傅不僅廚藝精湛,而且還會說故事。不瞞你說,最近上小店吃飯的客人,人人都在談論李師傅的三國演義,我若不是被那俗事給纏的脫不開身,倒也想與小九他們上貴店聽李師傅說故事。”

“哪里,哪里。”

李奇呵呵一笑,心想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比老子還會說話些。

樊少白微笑道:“聽說貴店最近又推出一種名叫披薩的大餅,想必這也是出自李師傅之手吧。”

你丫不是說廢話麼。李奇笑著點了點頭。

“這披薩餅我也嘗過一塊,的確是非常美味。”

說到這里。樊少白忽然一聲長嘆,道:“只可惜我家那張娘子做不出這餅來,不然我也學著李師傅弄個什麼披薩日。那我也不用不著這麼煩惱了。”

你他娘的也真夠可以的,拐了一個這麼大的彎,原來就是想要諷刺老子啊,行啊,老子滿足你。

李奇故作好奇道:“哦?不知樊公子為何而煩惱?”

樊少白嘆道:“還不就是因為殺豬巷的事了。”說著又別有深意的看了李奇一眼。

跟我裝?那就看誰更會裝吧。

“殺豬巷?”

李奇擺出一張比樊少白還要苦逼的臉,怒道:“樊公子,你千萬別給提我殺豬巷,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罵人,到時沖撞了樊公子,那我可擔待不起啊!”

“哦?這是為何?”

樊少白驚奇道。但眼中卻帶著幾分笑意。

李奇坐直身子,道:“樊公子,恕我先冒昧問一句,我聽說你們樊樓並沒有受到殺豬巷事件影響啊,上你們店的客人可是有增無減。你又為那般煩惱。”

樊少白輕嘆一聲,道:“李師傅有所不知,不錯,雖然小店還有肉可賣,可是那蔡員外連同二十家大酒樓一起降價,他們要的肉數量龐大。所以自然價錢較低,可是小店的進貨的價格可還是和原來一樣,他們降的起,可我降不起啊,但是我不降的話,客人還不都往他們那里跑,你別看現在小店生意還不錯,其實是做多少,就賠多少。”

這話李奇也只信了五成,翡翠軒這麼一弄,誰都不好受,但是樊樓每天銷售的肉量,那也不少啊,而且他還有兩個專門為樊樓供貨的肉商,商量下,降點價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奇苦笑一聲,道:“我倒是希望能有樊公子這煩惱,小店如今是想降,但是無肉可降啊!”

“李師傅,你這話是何意?”樊少白好奇道。

什麼意思?恐怕你比我還清楚些吧。

李奇嘆道:“不瞞你說,其實這些酒樓搞這一系列動作,都是為了針對醉仙居,如今我們醉仙居的廚房,可是連肉渣都找不到,要是有肉的話,就算是賠著賣,我也開心,總比沒有肉賣的好,唉,等這披薩日一過,要是再不找到肉源的話,恐怕醉仙居又得關門歇業了,這才開張多久呀,唉,你說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李奇是越說越氣憤,都快爆粗口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雖然上醉仙居吃飯的客人,如今都被三國演義給吸引住了,沒往這方面想,但是樊少白這個內行人豈能不知,他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誘引李奇自己說出來。

“李師傅勿要著急。”

樊少白微微一笑,道:“所謂樹大招風,你們醉仙居的生意蒸蒸向上,難免其它的酒樓會嫉妒你們,再加上你那第二廚的牌匾掛在那里,他們能不怕麼。”

“能不著急嗎?樊公子,要是我再不找不到肉源的話,那我們可如何是好,我們夫人急的都長白頭發了,還有那吳大叔,更是急得覺的睡不安穩,人也蒼老了不少。”李奇捶著桌子,激動道。

殊不知秦夫人和吳福榮都對李奇信心滿滿,哪會急成這樣,如今還等著李奇回去講故事了。

“這倒也是。”

樊少白深表理解的點點頭,一臉哀愁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難道就仍有他們鬧下去?”

李奇苦嘆道:“我夫人打算趁著披薩日這幾日,到附近城鎮去買肉。”

“到附近城鎮去買肉?”

樊少白搖搖頭道:“李師傅,我認為你們這麼做。實為不妥,雖然城內的肉價降了,但是蔡員外的底價肉並沒有擴散到附近城鎮去,他們那里的肉還是以前的價錢,你們若是從他們那里買肉,那就跟小店一樣了,賣多少就賠多少。而且路程還這麼遠,能不能每天送到,都還是個問題。”

“這道理我也懂。但是。”

李奇說著,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樊少白一哆嗦。李奇見了心里暗笑,嘴上卻怒道:“但是那蔡員外欺人太甚,大不了老子跟他拼了,把他那翡翠軒給燒了個干凈,不就是一條命麼,反正我這條命是吳大叔救的,就當是還給他了。”

“使不得呀,使不得。”

樊少白連忙勸道,溫和道:“李師傅息怒,息怒。其實這事還沒有到這一步,還可以再另想它法。”

“還有甚法,這樣最干脆了。”李奇忍著笑意道,心里暗道,我浪費這麼多時間來忽悠你。你他娘待會不給我整點實事出來,老子詛咒你生兒子沒小。

“辦法也不是沒有。”

樊少白欲言又止,眨了幾下眼睛,一副猶豫的模樣。

李奇急道:“哎喲,樊公子你有何話,直說就是了。”

“其實在下認識幾個肉商。想要從他們那里弄點肉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樊少白搓著下巴道。

奸商!

李奇哎呀一聲,道:“樊公子,你怎麼不早說呀,好吧,就按蔡員外如今賣的價錢,你先幫我們弄個千八百斤肉來。”

千百斤?蔡員外如今賣的肉價,可就是進貨價呀。你當我沒有做過生意啊。這人不會是急瘋了吧。

樊少白楞了半響,才道:“呃...先不忙,先不忙,其實我今日邀李師傅前來,是想跟李師傅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

李奇長眉一揚,道:“這事你應該找夫人呀,找我干啥?”

“李師傅你誤會了。”

樊少白忙解釋道:“其實我是想和李師傅談酒吧合作的事情。”

“酒吧?”

李奇眼中精芒閃過,心生警惕之心,狐疑的瞧了眼樊少白。

樊少白笑道:“李師傅無須擔心,這酒吧的事,乃是衙內無意中與我說起的,我聽他們說,秦夫人已經將酒吧的事,全部交托給你了,若是你能答應,那秦夫人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操!高衙內那個蠢貨,怎麼什麼事都跟外人說,而且還跟同行說。

李奇看他一眼,道:“那樊公子一定知道,這是醉仙居和小九還有高衙內三方合作,他們倆不在這里,我和你單獨談,這是不是不妥呀。”

樊少白微微笑道:“這個,我已經小九、衙內商量過了,他們倆願意一人讓給我一成份子。”

李奇眉頭一皺,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他們倆說只要你答應,他們就沒有問題,你不信的話,可以叫他們來一問便知。”樊少白笑道。

高衙內和洪天九圖的本就是一個樂,當然人越多,他們就越喜歡。

李奇心里暗罵洪天九和高衙內兩個草包,嘴上淡淡道:“就這些?”

樊少白搖頭道:“我希望你們醉仙居也能讓出兩成份子來。”

聽到這里,李奇算是明白了,這家伙是來趁火打劫的。不過你找錯對象,嘴角一揚,道:“樊公子,你一人就想獨占四份,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樊少白忙道:“李師傅莫要誤會,其實是柴兄也想參與,你讓一成給他,我只占三成份子,不過你放心,該多少銀子,就多少,一文也不會少。”

日。敢情這酒吧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啊。

李奇好奇道:“恕我冒昧問一句,樊公子為何對這酒吧如此感興趣?”

樊少白道:“我聽衙內說過你這酒吧的想法,的確是個好東西,憑我們幾人合力,相信這酒吧很快便能遍布京城各地。”若不是他對這酒吧還只是一知半解,他早就自己開了,他要的就是李奇的技術。

李奇心里很是失望,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原來啥都沒有得到,也不打算啰嗦,起身道:“不好意思,其實這酒吧我家夫人原本打算自己干,若不是看在小九的面子上,我們是一成份子都不會拿出來,多謝樊公子的盛招待,李奇告辭了。”

樊公子忙起身道:“李師傅,你們醉仙居如今的現狀,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難道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對不起,這事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大不了,我叫夫人把醉仙居改為道觀,轉吃素得了。”李奇呵呵一笑,一頷首,“告辭!”說著就開門離開了。

樊少白瞇著眼,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飛起一腳將李奇剛剛坐過的椅子給踢飛了,然后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那頭李奇回到醉仙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衙內和洪天九叫到后院,給好好痛罵了一頓,惱火的他,也顧不得高衙內是什麼身份了。

那高衙幾次囂張但又無腦的反駁,立刻招來李奇又一頓的痛罵。

李奇也真的氣昏了,這股份說給就能給的嗎?草包也要有個草包的底線吧,指著高衙內和洪天九就是一句話,若是再有下次,這酒吧鐵定不開了。

這可把洪天九急壞了,一個勁的點頭保證。

高衙內雖然還是一臉不服,但是也沒有做聲,心里倒是把樊少白給罵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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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單純的紅奴


轉頭一看,見是隔壁攤子上的曹大娘,李奇好奇道:“曹大娘,都這麼晚了,你怎地還不回去?”

曹大娘走上前來,點頭道:“我在等你了。”

“等我?”

李奇眉頭一皺,道:“有什麼事嗎?”

曹大娘訕訕道:“是這樣的,今日對面的翡翠軒人來找我,說是希望明日能在我的攤子上放些熟肉賣。”

李奇眼一瞇,立刻明白了蔡敏德的用意,微一沉吟,淡淡道:“那你是如何答復他們的?”

“這我不是拿不定注意麼。所以才來問問你。”曹大娘一臉為難之色,道。

李奇笑道:“那翡翠軒把熟肉放在你攤子上賣,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這等好事,你為何還來問我?”

曹大娘咧嘴笑道:“李師傅,你以前指點我那幾招,都幫我了大忙,我如今也不缺那錢,若是李師傅說這事做不得,那我明日就去回絕他們。”

嘿!想不到這曹大娘平時貪圖小利,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分寸把握的還挺好的。

李奇點點頭,思考了一會,道:“這生意做得。”

“當真?”

曹大娘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但嘴上卻道:“李師傅莫不是在試探我?”

“我可沒這閑工夫。”

李奇一翻白眼,道:“這種明擺著送錢的生意。就算你不做,到時自然會人搶著做,翡翠軒找上你,那是因為你離醉仙居近,既然如此,這錢你干嘛不賺,對不對。”

曹大娘見李奇不像是在玩笑。登時喜上眉梢,點頭道:“那那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

李奇點點頭。又道:“對了,你還可以把價錢往上抬點,人家不差錢。”

“哎哎哎。我曉得了。”

待曹大娘走后,李奇面色變得陰沉下來,冷笑道:“蔡敏德,你這是想趕盡殺絕呀。”

翌日清晨。

秦府。

“李大哥,這是你要的曲譜。”

季紅奴從后屋里拿出一張白紙來,遞給李奇。

李奇接過白紙一看,上面那些古怪的符號,他一個也不認識,但是這可不能表露出來,裝模作樣的看了會。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曲譜也就是周歲宴上要用到的華爾茲的舞曲。

李奇打算今天就拿給封宜奴,讓她練練。

不得不說,這季紅奴的音樂造詣實在高的令人發指,李奇只是哼哼。她便寫出曲譜來,這真的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季紅奴和李奇在一起,一般都是談論音樂,對于李奇的本事,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也知道他根本就看不懂。但是她也沒有點穿,嫣然一笑,然后道:“李大哥,若是封行首覺得這曲譜不好的話,那你一定要拿回來,我再改改。”

語氣中還透著一絲忐忑。

這紅奴,咋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

李奇心里苦嘆一聲,哼道:“她敢?紅奴你放心就是,她若敢說半個不是,我立刻賞她兩個耳光。”心里補充一句,說說而已,你可千萬不當真哦。

可是季紅奴還真就當真了,忙道:“李大哥,千萬不要啊,封行首的琴技肯定比我要好多了,要不...要不你晚幾日再送去,我再好好改改。”

“用不著這麼麻煩。”

李奇搖搖頭,道:“紅奴,那封宜奴之所以能成為這咱京城第一個歌妓,全靠走關系,她自己根本就沒啥本事,哎呀,你是沒有聽過她彈得曲,我聽得都快昨天吃的給吐了出來,簡直就是折磨人,紅奴,你就算是用腳,也比她彈得好些。”

季紅奴俏臉一紅,羞道:“李大哥,你又逗我開心了,我可不會用腳彈琴。”

“比喻,比喻而已。”

李奇訕訕一笑,忽然嘆了口氣,道:“紅奴,你有多久沒有出門了。”

季紅奴忙搖搖頭,道:“李大哥,我一直都聽你的,從沒出過門。”

也真是難為她了。

李奇問道:“那你悶不悶?”

季紅奴又搖搖頭,道:“不悶,我以前也是這樣的,而且夫人經常過來陪我解解悶,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夫人?”

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紅奴,你以后少跟夫人聊天,她會帶壞你的。”

“帶壞我?”季紅奴楞道。

李奇點頭道:“這人呀,可不能老是待在家里,這樣對身體,對心理都不好,要時常出去走走,你是不知道,那夫人以前一年到頭難得出幾次門,窩在家里跟個活死人一樣,最近被我教訓了一頓,才好了那麼一點,呃...對了,你不會把這話告訴夫人吧?”

季紅奴楞了下,睜著大眼睛搖了搖頭,她雖然單純,但是也不傻,這種話,她豈敢在秦夫人面前說。

聰明!李奇跟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嘆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待你以后上醉仙居唱曲,就可以到處走動下了。本來這次周歲宴,我是安排你去彈琴,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封宜奴憑著和那蔡二爺的關系,橫插一腳進來,我已經盡量幫你爭取了,可還是功虧一簣,還辛苦你幫她譜曲,唉,早知如此,就應該把這事交給那封宜奴,真是虧了。”

季紅奴忙道:“這是應該的,我一個下賤女子怎可以去太師府彈琴,理當封行首去。”

“紅奴,你以后可千萬不能再有這種想法。照你這種說法,我一個廚子,洪萬賭坊的少公子叫我一聲大哥,那我還不得跳河去。什麼下賤不下賤的,大家都是人,無謂孰高孰低,即便別人看不起你。你也不能看不起自己,知道嗎?”李奇嚴厲道。

季紅奴低聲道:“我知道了。”

李奇自信道:“不過你放心,封宜奴也沒多少日子囂張了。你等著,待你來醉仙居唱曲后,我非得把她給整趴下不可。第一個歌妓?哼,這個名號遲早是你的。”

季紅奴疑惑道:“李大哥,你不是讓我唱曲的嗎?這跟封行首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啊!她可是你未來的頭號敵人,你首要的目標就是打敗她。”

“打敗她?”

季紅奴黛眉輕皺,道:“李大哥,你當初只是讓我去唱曲,可沒說要打敗誰,再說,我也不想跟別人爭這個什麼第一歌妓,紅奴只想報答你和夫人對紅奴的大恩大德。若是我唱曲會傷害到別人,那我寧願不唱這曲。”

李奇郁悶的嘆道:“紅奴,這世界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有時候,你不想跟別人爭。但是別人會想著來跟你爭。”

季紅奴搖頭道:“紅奴不明白,紅奴只是去唱曲,別人為何要與我爭。”

這季紅奴倔強起來,李奇也是奈她不何,揮揮手道:“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你只管唱曲,剩下的交給我安排。”

“那請李大哥答應紅奴,不要去傷害封行首。”季紅奴矮身行禮道。

“你。”

李奇無奈的嘆了口氣,使出緩兵之計,道:“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

季紅奴登時喜上眉梢,起身笑道:“我就知道李大哥一定會答應我的。”

李奇苦笑一聲,道:“不過,我有句話可要說在前頭,假如那封宜奴來欺負你,我可不會袖手旁觀,到時你也別怪李大哥不守承諾了。”

季紅奴好奇道:“封行首為何要來欺負我?”

“這個。”

李奇愣住了,過了好半響,才道:“時辰不早了,我回店里去了。”

從季紅奴的院子里出來后,李奇一臉郁悶的低著頭朝著大門走去,他覺得自己調教的很是失敗,心里十分的不爽,這個季紅奴跟我待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反而越來越善良了,自己都還是這樣,就開始為別人著想了,一定是夫人又給她灌輸了什麼狗屁人生觀。

剛出大門,忽見吳福榮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走來,李奇招手喊道:“吳大叔。”

“李公子。”

吳福榮抬頭一看,立刻加快了步伐,來到李奇面前,一臉焦急道:“李公子,不好了,那蔡員外都找上門來了。”

“他來醉仙居呢?”李奇驚道。

“這倒沒有。”

吳福榮搖搖頭,又道:“不過也差不多了,如今醉仙居四周全是他設下的肉案,還有那個曹大娘,竟然也幫這蔡員外賣肉,老朽方才還數落了她一頓,可她說是你允許她這麼做,這怎麼可能嘛,蔡員外明顯是來咱們生意的,你咋還會允許她這般做。”

李奇神色一松,道:“吳大叔,那曹大娘說的沒錯,是我讓她這麼做的。”

“啊?”

吳福榮愣住了。

李奇解釋道:“即使曹大娘不賣,總會有人願意賣的,既然如此,這錢還不如讓曹大娘賺了。”

吳福榮郁悶道:“話雖如此,可是蔡敏德這麼一弄,那今日來咱們店里吃飯的客人,肯定會有人買他們的肉到咱們店里吃,現今聽故事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如此一來,那咱們不是幫著他們賣肉嗎。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翻著白眼道:“那也沒有辦法,你總不能不準客人買他們的肉吧。”

“可是。”

吳福榮嘆了口氣,道:“李公子你快點想個辦法,再這麼下去,我們要不,咱們還是去與樊樓合作。”

“不行。”

李奇搖搖頭道:“那樊少白根本就不是誠心來跟咱們談合作的,他就是想要咱這酒吧,這小子,還真跟蔡敏德說的一樣,目光短淺,貪圖小利,他以為蔡敏德的低價肉不進任店街,就是怕他,哼,要是咱們倒了,那他們樊樓就是第二個醉仙居,那小子根本就不是蔡敏德對手。”

“可是那咱們怎麼辦?”

“現今離披薩日結束還有三日,再看看吧。”李奇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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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相好?


李奇和吳福榮兩人便聊著,便朝著醉仙居走去。

剛來醉仙居門前,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李奇轉頭一看,遠遠瞧見一個身穿白鎧甲,肩披白披風的少年,騎著一匹白馬沖了過來,登時驚呼道:“哇!好帥呀!”

“咦?那不是洪公子麼?”吳福榮驚訝道。

小九?

李奇定眼一瞧,不正是那洪天九麼,登時樂了,哈哈笑道:“看來這小子已經入魔了。”

轉眼間,洪天九就已經來了李奇的跟前。

不得不說,這洪天九穿上這身鎧甲,的確是帥的掉渣,這一點從路過的mm眼中就能體現出來。

“李大哥,你看小九這身行頭咋地?”

洪天九從馬上跳下來,一臉洋洋得意道。

李奇強忍著笑意,道:“很好,很好。”

“吳掌櫃,你覺得呢?”

吳福榮也是點頭稱是。

洪天九嘿嘿笑道:“李大哥,你知道咱這是扮誰麼?”

李奇很給他面子,故作思考了一會,才猶豫道:“莫不是那常山趙子龍?”

“李大哥,好眼光,這都讓你瞧出來了。”洪天九興奮的一拍掌道。

暴汗!老子又不是瞎子,這都看不出來,我上吊死了算了。

李奇呵呵笑道:“是小九扮的像。”

洪天九滿臉興奮道:“李大哥,你是不知道。昨日我聽你說那趙子龍大戰長坂坡時,我當時就想去當兵,到北方去,也給那些遼兵來個七進七出。”說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爹爹不準我把那長槍拿出來,唉。”

那估計還真是這樣。因為其他的士兵都跑完了,就你一個sb在那里殺。

“打住。”

李奇忙道:“小九。當兵的念頭你一定得給我打住,你家里就你一個九代單傳,若是你因為我的故事。去當兵了,那你爹爹還不來找我拼命,這事就到這里。你也別在多想了。”

洪天九癟著嘴道:“我也知道我爹爹不會準的,但是我就想成為像趙子龍那樣的大英雄。”

就在此時,忽聽得后面又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小九。”

我靠!不是。

李奇轉頭一看,嚇得差點沒有跌到。

但見高衙內正坐在一頂竹轎上,頭帶羽扇綸巾,手持白羽扇,身著青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是在開化妝舞會呢。

李奇徹底傻了。

洪天九倒是挺興奮的,終于找到知音了。迎上去道:“哥哥扮的莫不是那臥龍先生。”

高衙內搖擺著白羽扇,哈哈一笑,得意道:“知我者,小九也。”頓了頓,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瞧本衙內像不像那諸葛聖人。”

“像極了。”

李奇強忍著笑意,點頭小聲說道,他怕聲音大了,會被人群毆。左右望了望,看看還會不會有“關羽”、“張飛”等人來。

“李大哥,你今日又準備講啥?”洪天九一臉期盼道。

李奇笑道:“我今日要說的是張翼德大鬧長板橋。”

“張飛?怎地不說趙子龍了。莫不是你又要把他給說死?”洪天九驚懼道。

李奇訕訕道:“放心,趙子龍哪這麼容易死,到時你聽就知道了。”

顯然,今日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貨的古怪打扮,成為了醉仙居的吉祥物,幾乎每個進來的客人都得瞧上他倆一眼。

這兩貨還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樣。

后來宋玉臣他們這些才子來了,見到高衙內的裝扮,一場口水戰,再次淹沒了醉仙居,一直到李奇開始說書,才停了下來。

洪天九和高衙內二人的裝扮讓李奇說書的時候還感到一絲小小的壓力,他不知道今天把這故事說完,明天會不會冒出無數個手持丈八蛇矛的二貨來。

李奇今中午沒有講太多,只講到孔明舌戰群儒,就在眾人的埋怨聲中,灰溜溜的逃了出去,不過今日高衙內沒有發難,因為他還陶醉在諸葛亮那三寸不爛之舌當中。

從醉仙居出來后,李奇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封宜奴家。

一見到封宜奴,李奇首先把曲譜交給她,道:“這就是揩油舞配套的曲子,你加緊練練。”

封宜奴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接過紙來一看,狐疑的目光立刻變得震驚起來,良久過后,她才放下曲譜,驚訝道:“這這是你寫的?”

李奇聳聳肩道:“你認為當今世上還有誰能寫的出此曲。”

封宜奴淡淡笑道:“但是從這筆跡來看,這應該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王姐姐和七娘筆跡我認識,不會是她們所寫。”

李奇淡淡道:“哦,是這樣的,我的字比較有深度,怕你文化低看不懂,所以我隨便找了女婢寫的。”

封宜奴早已習慣了李奇的這種說話方式,白了他一眼,剛張開口,又聽得李奇道:“好了,咱們還是趕緊練習,我真的很忙。”

封宜奴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將曲譜交給丫鬟柔惜,緩緩道:“李師傅的才華,我自然十分欽佩,但是我更欣賞的是李師傅那份沉著冷靜。”

這妖精又在打什麼注意?

李奇一愣,道:“封行首什麼意思?”

封宜奴微笑道:“如今醉仙居四面楚歌,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可是李師傅還能如此淡定,每日跑到這里來教我練舞,我真是十分感動,也十分佩服。”

“四面楚歌?大難臨頭?”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道:“封宜奴不會是還沒有睡醒。這事我怎地不知?”

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封宜奴笑道:“這就奇了,我怎麼聽人說,你們醉仙居里如今是連一粒肉渣都找不到,一家酒樓,連羊肉和豬肉都沒有,那還不稱得上大難臨頭嗎?”

李奇笑道:“你是聽誰說的?”

“這就無可奉告了。”

“你不說也不打緊,但是我知道告訴你的人一定是開酒樓的。”李奇笑道。

封宜奴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道:“你何以說的如此肯定?”

李奇道:“因為除了開酒樓的,哪還會有人閑著沒事來詆毀我們醉仙居。”

“詆毀?”

封宜奴眼一瞇,道:“莫不是那人說的不是實情?”

“當然。”

李奇呵呵笑道:“等披薩日過去以后。你來便是,只要你給銀子,羊肉、豬肉任你挑。”

“如此說來。我是白忙活一場了。”封宜奴輕嘆一聲,道。

“白忙活一場?”

李奇疑惑道:“什麼意思?”

封宜奴又是一聲嘆息,道:“原本我以為那人說的都是實情,就打算幫幫王姐姐,于是我托人幫我找找有沒有肉商願意賣肉給醉仙居,結果還真被我找到一個大肉商,他那里的豬肉、羊肉應有盡有,我跟他也差不多談妥了,沒曾想到,那人盡是騙我的。你說這不是白忙一場,是什麼。”

這妖精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李奇暗自皺眉,試探道:“封行首說笑了,如今京城內的幾大肉商的肉全放在翡翠軒和潘樓那里,哪還有多余的肉啊。”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知道王姐姐無憂就行了。”

封宜奴說著便起身道:“那咱們還是練舞。”

“先等等。”

李奇一抬手,呵呵笑道:“其實做咱們這行的,多認識幾個肉商也沒什麼壞處,對了,你能不能讓我和那肉商見上一面?”

他如今想肉都快想瘋了,只要有一丁點機會。他都不想錯過。

封宜奴眼含笑意的瞧他一眼,道:“如此說來,那人還是沒有騙我。”

“這個。”

李奇瞧她那狡黠的神色,知道自己若是不先透些口風,她一定不會說的,心想,她既然認識夫人,應該不會害醉仙居。權衡一番后,便道:“不錯,那人沒有騙你,我們醉仙居目前的確是無肉可賣,但也只是目前而已。好了,現在你總可以把那肉商介紹給我認識了。”

封宜奴嘴角一揚,道:“這倒不難,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以后遠離七娘。”封宜奴一字一頓道。

李奇一愣,笑道:“封行首,我就納悶了,我跟七娘的事,是礙著你了,還是怎麼?人家白相都沒有說什麼,你整天惦記著這事,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就是因為我一個廚子?哼,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封宜奴冷哼道:“白相沒有說什麼,那是因為他還蒙在鼓里,若不是顧慮七娘,我早就跟白相說了,還有,你是不是廚子,這也不重要,只是你這人品行不正,下流無恥,我想你定是用了什麼花言巧語蒙騙了七娘,我與七娘情同姐妹,絕不會仍由她跳進火坑而不管。”

“好一個品行不正,下流無恥。”

李奇一拍掌,笑道:“作為一個男人,聽到你這句話,真應該上去抽你兩個耳光。”

“你敢。”

封宜奴怒喝道,但眼中還是露出一絲懼色,她還真相信李奇干得出這種事。

“你莫怕,我不打女人的。”

李奇呵呵一笑,道:“不過,封宜奴你給我聽清楚了,雖然我跟妓女之間向來只是逢場作戲,但是下面這句話,絕無半句虛言,若是以后讓我知道,你在我和七娘之間動手腳的話,我李奇發誓,一定讓你身敗名裂,把你那可笑的牌坊給扔到河里去,讓你做一個真正的妓女。”

這次李奇是真的被封宜奴給徹底激怒了。

“就憑你?”封宜奴冷笑一聲道。

“怎麼?你不信嗎?”

李奇笑道:“那你大可以試試。”

“難道你就不想認識那肉商了?”

李奇哈哈一笑,道:“一塊羊肉,就想讓我離開七娘,封宜奴,你丫是腦子摔壞了,還是沒睡醒,真是太可笑了。算了,你也別再說了,咱們還是練舞,周歲宴過后,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繼續找我的羊肉去,咱倆再無瓜葛。”

封宜奴眉宇間怒色更增,但是目光卻夾帶著一絲困惑,良久,她才起身,一揮衣袖,朝著樓上走去,淡淡道:“你跟我來?”

“去哪里?”

“樓上。”

“樓上?樓上不是你的閨房麼?怎麼?想用美人計?那你這模樣可真夠勉強的,一般眼睛沒問題的人,都不會上當。”

封宜奴被這話氣的渾身發顫,深呼吸兩口氣,道:“你莫不是怕了?”

“怕?”

李奇哈哈一笑,道:“走。”

李奇大搖大擺的跟著封宜奴來到樓上的一間房門前,封宜奴先是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門便從里面打開門。

開門的是個女婢。

李奇往里瞅了瞅,只見里面坐著一個老頭,面色一驚,朝著封宜奴小聲道:“你老相好?哇!這麼老的你也要,你口味也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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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救星(上)


老相好?

封宜奴氣的瞪了李奇一眼,這人腦子里怎麼盡是些這等下流之事。

“李師傅,請進。”

這時,里面那老人忽然開口說道,聲音十分嘶啞。

李奇驚道:“老人家,你認識我?”

那老人微笑著點點頭,然后朝著封宜奴道:“封娘子真是多謝你了。”

封宜奴稍稍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說著她轉身就下樓去了。

李奇站在門口,是一頭霧水,方才他聽這老人和封宜奴的對話,似乎他們倆的關系不像是父女,更加不像是男女關系,而且看上去這老人好像是沖著他來的。

“李師傅,請進。”

那老人又再說道。

李奇先是往里面瞧了眼,見里面沒有什麼帶刀、帶劍的漢子,只有兩個女婢,心里稍稍放心,抬腳走了進去。

這屋子不大,也就是三十平米,干凈整潔,布置的十分典雅,陳設雅致卻不失高貴,窗前的一場長桌上擺放著一架瑤琴,琴的邊上還放著一個插著幾根柳枝的瓷瓶。

看來這並不是封宜奴的閨房,因為連鋪床都沒有,大概也就是琴房之類的吧。

“請坐。”

那老人微微笑道。

“謝謝。”

李奇禮貌性的回了一句,目光打量了下那老人,但見其須發皆白,雙眼渾濁,暗淡無光,一張臉是又老又皺,但面容卻和藹可親,就像是鄰居家的老爺爺,不該就是面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耽誤李師傅和封娘子練舞,老朽甚感愧疚。”那老人半垂著眼皮道。

“哦,沒事,沒事。”

李奇忙揮揮手。又問道:“請問你是?”

“老朽姓樊,單名一個正。”樊正微笑道。

這話是說的平平淡淡,但李奇聽得卻是心頭猛地一驚,樊正?不就是樊少白他老子,樊樓的大老板?心中是驚疑不定,暗想,莫不是這老家伙見兒子失敗了,就親自出馬。想逼我把酒吧的股份賣于他?

樊正瞧了眼李奇的神色,忽道:“李師傅請放心,老朽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酒吧而來。”

靠!見鬼了,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李奇驚訝的瞧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原來是樊大哥,久仰,久仰。”

“樊大哥?”

樊正一愣,苦笑道:“小兒行事魯莽。得罪了李師傅,老朽代小兒向你道歉,只是李師傅想要做小兒的叔叔。恐怕年紀還是小了一點。”

高手啊!

李奇見被拆穿了,訕訕笑道:“豈敢,豈敢,我只是看樊樊老爺子精神矍鑠,老當益壯,這‘樊大哥’情不自禁的就脫口而出,樊老爺子千萬勿要見怪。”

樊正笑道:“無妨。我來見你,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見我需要做什麼準備?”李奇好奇道。

樊正呵呵笑道:“任何準備。”

靠!這不是等于沒說嗎?

李奇翻了下白眼,然后問道:“那不知道樊老爺子找我來是為何事?”

樊正正色道:“我這次前來。還是想與李師傅談合作的事情。”

“談合作?”

李奇笑道:“那樊老爺子應該去我家夫人談。”

“都一樣,都一樣。”樊正點點頭道。

看來這家伙還真的是做足了準備。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可是除了蒼白和渾濁,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心生警惕。道:“如果樊老爺子是想聽聽我的意見的話,我還是那句老話,酒吧的份子,我們醉仙居絕不會再讓出一丁點給別人,這事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這老朽明白。”

樊正嘆了口氣,又道:“其實那日本是老朽要去和李師傅談的,可是老朽這把老骨頭時好時壞,無奈之下,才叫給小兒去的,可沒曾想到,那孽子竟然自作聰明。”說到這里,他苦嘆一聲。

李奇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笑道:“可你沒有想到,令公子以為我們醉仙居如今四面楚歌,正當危難之際,于是就想趁火打劫,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不知我可有說錯。”

樊正點點頭,道:“小兒愚鈍,讓你李師傅見笑了。”

李奇搖頭道:“不敢。令公子這樣做,其實也無可厚非,大家立場不同,要換做是我,或許我也會這般做。”

“李師傅肯定不會這做的。”樊正輕輕搖頭道。

有沒有這麼厲害?李奇眉頭一皺,道:“樊老爺子為何敢如此肯定?”

樊正呵呵笑道:“因為李師傅是個明白人,你豈能看不清當今的形勢,若是這般做,無疑是在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李師傅這麼聰明,豈會做這種傻事。”

汗!你老頭是不是會讀心術,怎麼我想的,他全都知道,拍馬屁都拍的這麼到位,這人肯定不簡單。

李奇打了個哈哈,道:“樊老爺子太抬舉在下了。”

樊正搖搖頭道:“那蔡員外是何等精明的人,還不一樣在李師傅手上屢吃敗戰,小兒的年紀跟李師傅雖然一般大小,但是論起這做生意,那還是差的太遠了。”

“樊老爺子,這話您可就說反了,如今我們醉仙居可是被那蔡員外打的都毫無還手之力。”李奇無奈的笑道,心里卻也在暗自思考,樊正找他來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樊正搖頭笑道:“李師傅過謙了,如今你們醉仙居的生意,可比小店以及翡翠軒好多了,李師傅簡簡單單的一個三國演義,就敵過蔡員外那萬貫家財,如今翡翠軒是賣一天肉,就賠一天,不管怎麼算,這頭次交鋒,還是李師傅贏了。”

李奇嘆了口氣,道:“那又怎麼樣?再過幾日,小店若是還弄不到肉,那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樊正淡淡道。

李奇眉頭一皺。道:“難道你們願意賣肉給我們?”

樊正突然咳了幾聲,喘著粗氣道:“不不僅如此。”

“什麼意思?”李奇驚訝道。

樊正在后女婢的照顧下,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才道:“我可以給你們,你們如今所需要的一切。”

李奇心頭一震,眉頭緊鎖,道:“所需要的一切?”

樊正問道:“你可知蔡員外為何能夠連同二十家酒樓一同對付你們醉仙居嗎?”

“因為醉仙居引起他們的恐慌了,而且。上次蟹黃宴一事,我當著蔡太師的面,說他們店里的廚子做的菜對蔡太師有害,他們嘴上雖不說,但肯定都記恨在心,想必您也定有介懷吧。”李奇玩味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老朽是輸的心服口服。”

樊正說著到這里。輕嘆一口氣,道:“你們醉仙居還是剛剛開張沒多久,連個幫忙賣酒的腳店都沒有。他們就尚且如此,等到蔡員外打敗你們醉仙居后,那他們會放過樊樓嗎?那些酒樓早就對小店虎視眈眈,到時恐怕只要蔡員外稍稍動動嘴皮子,他們就會跟這蔡員外一起來對付我們,換而言之,如今在汴京城了,樊樓和醉仙居是同坐一條船啊。”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又開始有些喘氣了。

李奇覺得樊正這話有些太過于低調了。笑道:“樊老爺子您太過高估他們了,以樊樓的實力,即便蔡員外想動手,恐怕都還得掂量掂量,其它的酒樓就更加不用說了。”

樊正搖頭道:“若我還健在。自然不會怕他們,可惜我時日無多,而少白還太年輕,還須得多多磨練。”

這話怎麼聽得有點像臨終托孤的意思。

李奇越聽越迷糊了。

樊正又道:“不瞞李師傅,其實我當時最怕的是。李師傅和蔡員外合作,那對樊樓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以你們的實力,即便我還健在,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加別提小兒了。”

“你怎麼知道蔡員外找過我?”李奇驚詫道。

樊正淡淡笑道:“這汴梁城也沒多大,哪有不透風的墻。”

看來這老頭早就在防著這點了,我怎地一點都沒有察覺。

李奇皺了皺眉頭,道:“如今你見到翡翠軒掉過頭來對付醉仙居,就知道我與蔡員外沒有談妥,所以才來找我談合作。”

“不錯。”

樊正點點頭道:“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何沒有答應他,我知道蔡員外那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對待人才,他一直都是非常看重,想必他當時一定給了你很多誘惑吧。”

你肯定想不到,他甚至連翡翠軒都願意給我吧。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只是很可惜,我們沒有想到一塊去,他想獨占整個京城的酒樓行業,但是我沒那空閑,所以沒有談成,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

“沒想到李師傅還是一個性情中人。”

樊正微微一笑,道:“蔡員外的野心,老朽早就知曉了,不過依老朽愚見,即便他把我們全都收拾了,也不可能達到目的。”

“哦?”

李奇眉頭又是一皺,道:“你說的莫不是朝廷?”

樊正點點頭道:“鹽、茶、酒,都被朝廷控制,而酒樓又是重稅戶,朝廷如今還想著如何增加酒稅,如果到時蔡員外獨占了整個酒樓行業,那麼他就有資本去與朝廷談判了,到時酒價就不是朝廷說的算了,你認為朝廷會希望見到這種局面嗎?”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李奇點點頭,道:“樊老爺子說的是,但是,你打算怎麼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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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救星(下)


跟我玩這一套?

李奇呵呵一笑道:“我打算多的很,可是說白了,沒有足夠的實力,我這些打算都是一些紙上談兵罷了。”

“老朽說過,會不惜一切代價助你,只需你的法子管用,你需求什麼盡管說就是了。”樊正搖搖頭道。

不惜一切代價?

這話李奇還是很疑心,笑道:“那我可就直說了。”

樊正點頭道:“你直說便是。”

“肉,銀子。”

李奇非常繁復的說道。

誰知樊正比他還要直接,淡淡道:“你要多少?”

李奇一愣,道:“很多。至于需求多少嗎,目前我也無法給你一個詳細的答案。”

“行。”

樊正點點頭,笑道:“不過你先得告訴我你打算怎樣做,老朽雖然曾經老眼昏花,但是這樊樓可是樊家的祖先留上去的,我樊正自然也不敢拿它當人情送。”

李奇思索了一會,瞇著眼,道:“蔡員外他們雖然買斷了豬肉和羊肉,讓醉仙居無肉可賣,但是他同時也在本人背后挖下了一個大坑,換而言之,他們如今是退無不可退,所以我們只須讓他的肉賣不出去,僅憑這一點,就夠他受的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樊正眉頭輕皺,道:“你莫不是想用低價肉去與他爭?”

李奇搖搖頭,苦笑道:“樊老爺子,雖然你們樊樓是咱大宋第一酒樓,但是對方可是二十多家酒樓聯手,論財力,咱倆合在一同,也沒他們一半多。”

樊正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樣辦?”

“很復雜,收買腳店。”李奇嘴角一揚,道。

樊正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你持續說下去。”

李奇咳了一聲。道:“蔡員外他們之所以有把握每天賣出如此大量的肉,憑得是什麼?還不就是價錢低,可是降這點錢,對于那些往常上貫酒樓吃飯的主人,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即使你不降價,他們每天該吃多少,還是多少。所以。他這低價肉最次要吸引的對象,是那些條件普通,往常上不了酒樓,只能去腳店的主人,這一部分主人往常都不舍得買肉,或許是買的少,他們見到肉價一下降了這麼多,那還不搶著去買,而蔡員外正是應用他們這個心思。

而這部分肉。就是蔡員外他們比以往多賣的肉,只需我們把他這條路給切斷了,那麼他的肉自然就很難賣出去了。若是賣不出去,那他們可就進退維谷了。”

樊正聽后,稍稍點頭,又搖搖頭,道:“城里成千上萬的腳店,你若是想全買上去,那是根本不能夠的事情,若你只想買一部分,買多了。我們沒這麼多銀子,但是買少了,也對他們起不了什麼作用,我覺得這主意還是欠妥當。”

想不到這老頭還挺清醒的。

李奇可不敢忽悠這位老頭,笑道:“樊老爺子說的是。但是我們也沒有必要買太多,一小部分足以。”

“哦?”

樊正忙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李奇淡淡道:“分而殲之。”

樊正沉默少許,道:“你莫不是想先打開一個缺口,先將一家酒樓周圍的腳店買下,打敗其中一家酒樓?讓他們感到恐慌。以形成他們內訌,本人瓦解。”

“不錯。”

李奇點點頭道:“如今他們這些酒樓的肉價雖然是一樣的,但是除了潘樓和和翡翠軒以外,其他的酒樓都把酒價往上提了點,這就闡明,其實他們外部本來心就不合,也可以這麼說,翡翠軒和潘樓可以賠得起,其它酒樓可就賠不起了。

我們正好可以應用這一點,先集中火力攻擊一家酒樓,假設這家樓的肉賣不出去的話,那麼這家酒樓定然會辦法,把他手上的肉分攤出去,但是如今其它酒樓的肉都非常充足,而且如今的肉價根本有利可圖,賣不出就得爛在手里,就得賠錢,到時他們一定不會想憑白無故吃下這批肉。”

樊正搖搖頭道:“但是以我對蔡員外的了解,他一定會想法子讓其它酒樓吃下這批肉的,況且兩十家酒樓平攤起來,也沒有多大的負擔。”

李奇笑道:“他們能平攤一家酒樓的肉,那麼兩家,三家,甚至四家呢?每平攤一家酒樓的肉,他們的負擔就更重了一點,最后的結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可是照你這般說,那我們還是得花大筆銀子買腳店啊!”樊正皺眉道。

“不需要。”

李奇悄然一笑,道:“我最近剛好想出一套新的運營形式,還就是為了蔡員外他們所預備的。”

“哦?新的運營形式?”

樊正詫異道:“快說來聽聽。”

“那就是連鎖店。”李奇嘴角一勾道。

“連鎖店?”

樊正自問也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什麼樣奇聞沒有聽過,什麼狀況沒有見過,但這連鎖店,他倒還是第一聽到,想了會,還是摸不透其中的奧妙,問道:“李師傅,你這連鎖店是什麼意思?”

“連鎖店就是指眾把多小規模的、分散的、運營同類商品和服務的店子,一致管理,采取共同的營銷方針。它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直營連鎖,一種是加盟連鎖,我們可以先采取直營連鎖的方式,打出名望,然后再擴張加盟連鎖,將其它的腳店吸引過去。”

接著,李奇又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通關于連鎖店的概念。

樊正是越聽越入神,心里也是越是詫異,待李奇說完后,他還回味了很久,驚嘆道:“李師傅,這這連鎖店真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李奇厚著臉皮點頭道,他心里非常清楚,本人的才能,就是和樊正談判的最好籌碼。

由于李奇前面就曾經打破了許多的傳統運營形式,所以樊正對此也沒有疑心,搖頭嘆道:“幸而你當初沒有選擇和那蔡員外協作,不然樊樓真的能夠會被你們給打垮。”

“哪里。哪里。貴店光每日賣的酒,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李奇呵呵笑道,心里卻想,不是能夠,是一定會垮,就憑那樊少白,蔡老狐貍一個人就可以把他整趴下。

樊正別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苦笑的搖搖頭。然后正色道:“連鎖店的確是個不錯的留意,但是你打算怎樣應用它呢?怎樣來吸引別人來加盟?”

“很復雜。銀子。這就是連鎖店的關鍵,只需我們的生意好,到時那些人自然會來加盟,根本用不著我們去請。”李奇自信道。

“那你打算做什麼?”

李奇搖搖頭道:“詳細干什麼,我倒是還沒有想到。”

“怎樣?難道你這個都沒有想好?”樊正略帶一絲郁悶道,這個做什麼都沒有想好,那這連鎖店還不等于沒有說。

李奇嘿嘿笑道:“樊老爺子你誤解我的意思了,不是我李奇吹牛。我心中至少有十種以上的菜式,適宜這連鎖店,我是在想思索那樣最適宜我們。”

樊正愣住了。十種以上的菜式?他們店的大廚張春兒,光想一種新菜式,就得想一段工夫,這李奇啟齒就是雙位數,著實讓他有些反應不過去。楞了好半響,他才道:“這個你漸漸想,我們不急,但是你打算從哪里下手?”

“這個。”

李奇微一沉吟,道:“有道是擒賊先擒王。”

“翡翠軒?”樊正笑道。

李奇點點頭。道:“莫不是有什麼不妥?”

樊正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汴河大街的腳店全都是蔡員外的嫡系,有很多腳店曾經被他買下了,你想從他們手中把店買過去,是很困難的一件事。能夠還會打草驚蛇。”

李奇皺了皺眉,瞧了眼樊正,道:“那不知樊老爺子有什麼高見?”

樊正想了一會,道:“像翡翠軒、潘樓、楊樓這些大酒樓周圍的腳店,都是他們的老主顧了。我們不宜從他們身上下手,我看就西城的獅子樓吧,你不是打算去那里開酒吧嗎?正好先幫你打開一個口子來。另外,我想改變下我們的協作方式。”

李奇一愣,道:“那你打算怎樣協助?”

“我出銀子,買腳店的事情,也全由我樊樓去辦,等我買下腳店后,我再以加盟連鎖的方式加盟你們醉仙居。此外,醉仙居要和樊樓要簽下一份契約,只需樊樓還在,你們醉仙居就不準進東城,反之,樊樓也不準去南城,另外,你在西城的酒吧,樊樓也要一成份子,我們會從洪公子和高衙內手上買,你依然還是占四成,當然,我們只需這一成份子,一切的事都由你們醉仙居做主,我們絕不插手咳咳咳。”

樊正說到這里,突然又猛烈咳了起來,邊咳還邊說:“你看如何?”

靠!這老貨不是在裝病吧?腦袋怎樣轉的比我還快些,這麼快就知道應用加盟連鎖了。

李奇暗自思量,他知道樊正這麼做,無疑是防著本人,怕到時他死了后,醉仙居會攻擊樊樓,他要以加盟的方式協作和要酒吧那一層份子,都是想把醉仙居和樊樓牢牢地捆在一同,而且還可以應用連鎖店擴張本人的地盤,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好在李奇沒有蔡敏德那份野心,也沒想去與樊樓為敵,當然,前提是樊樓別來惹他,這種協作方式,對于如今的醉仙居來說,真的是最佳的結果了,由于自動權一直掌握在本人手里,稍稍思索了一會,他才點頭道:“沒成績,我答應你。”

樊副手一抬,道:“光你答應我,還不行,我必需要你家夫人親口給我承諾,親身寫那份契約。”

“這是為什麼?”李奇不解道。

樊正緩了緩,道:“恕老朽說句得罪的話,即使是如今,老朽還是不置信你,我聽過你的以前和蔡員外之間的一些事,你說的話,就如放屁普通,誰信誰倒霉,就連承諾、契約在你面前,都猶如狗屁,根本不能當真,不過你家夫人的為人,我還是非常置信的。”

日。你這不是得罪的話,你這是罵人啊。老子也只是偶然說兩句慌好不,就算真是這樣,你丫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忒傷自尊了。

李奇黑著臉,道:“樊老爺子,你這話說的也太那個了吧,你既然這麼不置信我,為何還要選擇與我協作。”

樊正正色道:“那是由于我知道你是個人才,但是若沒有你家夫人在,我寧願在我死之前,與那翡翠軒斗上一斗,也絕不會與你協作的。”

李奇氣昏了,攤開雙手,沖動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人去置信嗎?”

樊誤點點頭道:“是的。”

李奇一翻白眼,道:“好好好,我待會回去跟夫人說,不過你與她談的時分,我必須得在場,我家夫人單純殘忍,萬一你這老狐貍擺她一道,她估量都還在替你數銀子了。”

既然樊正如此說他,他自然也沒有什麼壞話送給他。

樊正倒也不介意,點頭道:“這是該當的。”

“那肉的成績呢?”

“這你放心,你要多少,我都可以幫你弄來,價錢跟翡翠軒進貨的價錢一樣。”

“當真。”

李奇面色一喜道。

樊誤點點頭,滿臉的倦容。

李奇眉頭一皺,道:“不過,若是你們這麼明目張膽賣肉給我們,那豈不是告訴蔡員外,我們聯手了,這事還得暗著來呀,我們還得另想個法子,以便欲蓋彌彰。”

樊誤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親身督促,絕不會出任何的紕漏。”

李奇搖頭道:“這倒不必,我覺得,你應該把整件事都告訴令公子,而且全交給他去辦,這可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時機,若是他連這都不能做到,那只能證明他壓根就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

李奇可不是為了樊樓著想,他是想樊正如今這個樣子,估量也活不了多久,到時樊正還不得把樊樓交給樊少白,他可不想跟個二貨同事。

樊正一愣,隨即明白李奇的意圖,點頭笑道:“那就依你所言吧。”

李奇點點頭,突然問道:“對了,你把這事告訴封行首了嗎?”

樊誤點頭道:“她知道一些,如今四處翡翠軒的人,我這不是怕被蔡員外發現,這才選擇在這里和你見面,這還全靠封娘子幫忙,不過你也放心,她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該死的封宜奴,剛才居然還想陰老子。老子詛咒你變飛機場。

李奇這下子心里徹底明白了,方才封宜奴是想成心借著樊正,來要挾他分開白淺諾,其實他答應與否,封宜奴都會帶他來樊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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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掩人耳目


翌日。

翡翠軒。

“老爺,老爺,不好了。”

蔡老三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蔡敏德專用休息室。

此時,蔡敏德正在和黃文業商量著待醉仙居的披薩日過后,該如何對付醉仙居的事宜,皺眉瞥了眼蔡老三,道:“什麼事?”

蔡老三喘著氣道:“老爺,剛才潘樓來人了,說今早王侍郎去了一趟樊樓。”

“王侍郎?”

蔡敏德眉頭一皺,道:“可是那秦夫人的父親,王仲凌?”

“正是。”蔡老三頷首道。

蔡敏德眉頭緊鎖,瞇著眼,沉默不語。

黃文業是也楞了楞,向蔡敏德道:“老爺,這事恐怕不簡單呀。”

蔡敏德點頭道:“那王侍郎素來就不管醉仙居的事,當初醉仙居都被我搞的快關門了,他都沒有出來,還有,我那時準備要對醉仙居動手前,還特意向幾個在工部做事的官員詢問過,原來這王仲凌其實也希望他女兒結束醉仙居,回娘家去住,而且這人好面子,不願和這買賣人沾上關系,可是,他在這個時候跑去樊樓作甚?”

黃文業道:“莫不是那秦夫人求他父親出面,幫忙從樊樓弄些肉來。如今城里的肉商幾乎已經被我們拉攏了過來,只剩下樊樓背后的那幾個肉商了。”

“有這個可能。”

蔡敏德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過樊樓上面也有人呀。許多一品大員都是樊樓的老主顧,據說當今聖上以前也常去樊樓,他一個三品大員,若是樊樓不願意的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他王侍郎也拿樊樓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若是樊樓答應王侍郎了。那不就是說明他們要與醉仙居聯手?”黃文業郁悶道。

“這也不一定。”

蔡敏德搖搖頭,又朝著蔡老三道:“小三,那人有沒有說。是樊老頭接待王侍郎的,還是樊少白?”

蔡老三答道:“是樊少白接待王侍郎的,據說那樊老頭已經臥病在床多時。這幾個月都沒有出過門。”

蔡敏德問道:“這消息可靠?”

“應該不會有錯。”

蔡老三點頭道:“樊樓里面可有不少潘樓的人。”

蔡敏德松了一口氣,笑道:“那我等無憂了。”

黃文業一愣,忙道:“老爺,這是為何?難道樊少公子與王侍郎以前有過過節?”

蔡敏德揮揮手笑道:“文業,你有所不知,這樊少白鼠目寸光,驕傲自滿,誰都不放在眼里,和他父親不能比,他會不會買王侍郎的賬。這我不知道,但是他即便答應了王侍郎,給醉仙居供肉,但是價錢也一定不會低,這樣一來。醉仙居想拿這加過利潤的肉和咱拼,他如何拼的贏。”

蔡老三咧開嘴笑道:“老爺說的是,他們這些人都不足為懼。”

黃文業瞧了蔡老三一眼,眉頭一皺,道:“老爺,咱們還須得小心謹慎才是。”

“你說的不錯。”

蔡敏德點點頭。朝著蔡老三道:“小三,你立刻派人去給盯著給樊樓供肉的那幾個肉商。”

“老爺,咱們干嘛去盯著那些肉商,不是去樊樓嗎?”蔡老三納悶道。

蔡敏德笑道:“小三,人是會說謊的,肉可不會,你記住,我要了解的只有三點,第一,樊樓到底答沒答應給醉仙居供肉;第二,醉仙居買了多少肉;第三,肉價是多少。”

“哎,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去辦。”

蔡老三點點頭,然后退了出去。

蔡敏德又朝著黃文業道:“文業,你去把這消息告訴其它酒樓,讓他們做好準備,一旦醉仙居從樊樓那里弄來肉,咱們再把肉價降下來一點。”

黃文業為難道:“老爺,若是還降的話,那咱們可就得虧了。”

“咱們虧,那醉仙居敢不賠著咱們一起虧麼,相對起來,咱們就是賺了。”蔡敏德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同一時間,醉仙居后院的休息室內,王仲凌挺著大肚子,坐在上座,秦夫人、李奇、吳福榮則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王仲凌這輩子還沒有低聲下氣,去求一個買賣人,真是丟我王家祖先的臉啊。”王仲凌拍著桌子怒道。

說著他又惱怒的瞪了秦夫人一眼。

秦夫人站在一旁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做聲,只是悄悄的給李奇打了個眼色,示意這主意是你出的,你得站出來領這份罪。

這夫人也真是的,有什麼黑鍋就讓來我背,我都快成黑鍋俠了。

李奇心中苦嘆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秦夫人幫他被的黑鍋,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王叔父,您去都已經去了,現在發脾氣是不是也晚了點。”李奇站出來,嘿嘿笑道。

“你。”

王仲凌雙眼朝著李奇一瞪,忽然眨了幾下小眼睛,自言自語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輕咳一聲,道:“記住,這是最后一次,以后醉仙居的事,不要再來找我了,還有,你們下午去樊樓的時候,也少提我的名字,丟人。”

日!你這胖子,自己的女兒的事,還算的這麼清,真是沒人性。

李奇心里暗自鄙視王仲凌這老貨。

秦夫人頷首道:“是,女兒記住了。”

王仲凌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朝著李奇道:“拿來。”

李奇一愣,道:“什麼東西?”

王仲凌一聽,登時一股怒氣沖的那雙小眼睛,變大了數倍。喝道:“三角函數的轉換公式呀,你可是事先答應老夫的。”

“哦,對對對,小侄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李奇嘿嘿一笑,急忙從袖中掏出幾張白紙遞給王仲凌。

王仲凌目光急閃,結果紙來,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臉上的怒氣早就飛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歡喜之色。

這老貨,方才還說的自己多委屈似的。若是沒有這些數學公式,你丫會去麼?看來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還不如這些公式。

李奇呵呵笑道:“王叔叔。你慢慢看,這里差不多就是所有的三角函數相互間的轉換公式了,上面小侄還畫了圖,以便您更好的去理解,哦,這叫做數形結合。”

“不錯,你這數形結合挺不錯的。”

王仲凌笑著點了點頭,念念不舍的又往紙上瞅了兩眼,然后將紙折好,小心翼翼的放進袖子里。輕咳一聲,道:“好了,老夫就先走了。”

說著就站起身來。

“爹爹,女兒送你。”

王仲凌點了點頭,然后和秦夫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兩人剛一走。吳福榮就虛脫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沒好氣的望著李奇道:“李公子,老朽就納悶了,你為何不跟王老爺說實話?”

李奇笑道:“前兩日,我們醉仙居都快被蔡員外給玩死了,他連來看都沒有看一眼。要是我告訴他,這一切都談妥了,叫他去做做樣子,他能去嗎,就說昨晚吧,夫人都說醉仙居快關門,求他來幫幫忙,他都不是很願意,要不是我那些公式,他還不一定會出手,再說,樊樓肯定有其它酒樓的耳目,王叔叔又沒有做過生意,萬一露餡了,那咱們豈不白忙一場。”

“你這話倒也無不道理。”

吳福榮嘆了口氣,道:“可是這事若讓王老爺知道你拿他做幌子,去瞞騙蔡老狐貍,那他肯定不會饒你,你以后可得注意點。”

“我注意什麼。”

李奇哼了一聲,道:“我昨晚就說了一個三角函數,剩下的全是夫人說的,他要怪,就怪他女兒去,跟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騙他的。”

“可是,這是你讓夫人去說的呀。”

“我跟夫人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而且我又沒有逼她,她憑什麼怪我。”李奇簡單的一句話,就把責任給撇了一干二凈。

無恥。

吳福榮后知后覺,如今他可算是看清楚李奇的真正面目了。

昨日,李奇和樊正已經把一切都談妥了,剩下的就只有如何瞞過蔡敏德,思想來去,李奇就打上王仲凌的注意,他一回來,就把這事告訴了秦夫人吳福榮,兩人聽了,自然是非常興奮,然后李奇又讓秦夫人去請他爹爹出山。

王仲凌為女兒出面調解,這自然正常不過,而且王仲凌好歹也是個三品大員,樊樓即使給他這點面子,那蔡敏德也看不出來什麼。

說白了,李奇就是拿王仲凌當槍使。

那頭的樊少白其實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無非也就是演一場戲,他告訴王仲凌,可以給醉仙居提供肉,但具體還是希望和秦夫人詳談。

說起來,整件事還就王仲凌一個人蒙在鼓里。

下午,秦夫人、李奇和吳福榮就前往樊樓去了。

他們談判的對象自然不是樊少白,而是樊正。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談的,該談的都談好了,就剩簽訂合約了。當然,還有秦夫人在樊正面前許諾。

一切弄妥后。

樊正呵呵一笑,道:“李師傅,關于買腳店的事,可能還得等上一段日子。”

李奇揮揮手道:“無妨,我現在正忙著弄周歲宴,且讓那蔡員外再囂張幾日,等了過了周歲宴,他也就差不多了。”

“李師傅這話是不是有些托大了。”樊少白道。

李奇笑道:“是不是托大了,到時樊公子就知道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然后李奇他們便告辭了。

樊少白送走他們后,回到房里,一臉不解道:“爹爹,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麼做?如今可是他來求咱們,怎麼弄得咱們求他似的。”

其實他心里一直都不贊成這筆買賣,但是他也不敢違背樊正的意思。

樊正嘆了口氣,道:“少白,你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但是如今我恐時日無多了,你一定要答應我,在李師傅面前,要放下身段,與他交好,萬不可與他為敵。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是你與他接觸一段時日后,你就會明白我今天說的話了。”

樊少白不屑道:“假如他能夠打敗蔡員外,我便答應您。”

樊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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