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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p75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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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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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1 13:09: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 跳河



  「你確定你只是要做一道菜?」

    那大官人自認為品嚐過了無數道奇特的佳餚,但是這道菜,僅僅是聽到這用料,他就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只是一道菜。」

    「那這道菜如何做?」左伯清滿臉好奇的問道。

    李奇笑道:「簡單的來說,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那大官人雙目一翻,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可是左伯清聽後,嘴裡卻一直重複著這幾個字,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剛想開口詢問,但是見到李奇那狡詐的目光,他心裡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這個什麼來了。

    「那這道菜的價格,肯定不便宜吧。」那大官人問道。

    「呃...也不能說不便宜。」

    李奇輕歎一聲,道:「其實那塊木板上寫的價錢,是『無價』二字。」

    「無價?」

    那大官人雙眉一挺,道:「既然無價,你為何又要掛到上面去,你這分明就是在欺騙客人。」

    李奇訕訕道:「倒也不是欺騙,我祖父也曾囑咐我爹爹,說這道菜只能為一個人做。」

    「誰?」

    李奇狡黠道:「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最大,就為誰做。」

    左伯清面色一緊,忐忑的瞥了眼那大官人。

    那大官人長眉一揚,道:「你是說---皇上?」

    「不錯。」

    李奇急忙點頭道。心裡暗想,這謊話編的還真是累人。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謊話,所以他只能一個無數個謊話去掩蓋他自己的這個大謊話。

    至於抬出皇上來,也是無奈之舉,若是皇上要吃這道菜,誰敢說半句不是。誰敢說他是在蒙人了。

    那大官人也是楞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嘴裡直呼道:「有趣,有趣。」

    左伯清也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李奇一眼。然後拱了拱手,便跟著那大官人下樓去了。

    李奇早已經習慣了這大官人離開的方式,坐在桌上長歎一聲。等那大官人離開後,再叫人把這兩下聯掛了出去。

    此二聯一出,整個醉仙居立馬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一下子便有人連續對出兩聯,這能不讓人興奮嗎,眾人對著那兩幅對聯指指點點,字好,聯更好。相比這下,那些飯菜,倒是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李奇見了,無奈的笑了笑,心裡琢磨著。是不是等那日,又換幾副上聯上去,看你娘的厲害,還是老子厲害。

    接著李奇叫人把那兩塊木板取下來,撕去紅布,與那開水崧葉掛在一起。

    眾人又紛紛圍了過來。

    字依然是非常的醜陋。

    價錢更是高的離譜。

    菜名還是那麼的奇特。

    關鍵是那道無相下面那「無價」二字。更是讓眾人連問這是一道什麼菜的勇氣都沒有了。

    原本過了酉時,酒樓的生意也就應該開始回落了,但是在這兩幅下聯的衝擊下,醉仙居迎來了今日最大的高潮,不少公子、才子、書生,紛紛聞訊趕來,都快將醉仙居給擠爆了。

    同時,李奇又給這新一波的客人給逼進了廚房,開始忙碌了起來。

    直至三更天後,最後一桌客人才離開。

    李奇累的已經快翻白眼了,來到前廳,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一連喝了三杯茶。

    「李大哥。」

    李奇轉頭一看,見是小玉和陳阿南回來了,笑道:「你們回來了啊。」

    小玉點下頭,道:「李大哥,人我已經挑選好了,總算有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那就好。我明日抽空過去看看。」

    李奇笑了笑,又朝著陳阿南道:「阿南,你也順便跟著小玉認點字,別整天游手好閒,沒出息。」

    陳阿南一聽要認字,一個頭兩個大,敷衍的點了下頭,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李大哥,咱們門外怎麼跪著兩人啊。」

    小玉也是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剛才她來的時候,可把她給嚇壞,三更半夜,突然見到兩個人跪在門口,能不嚇人麼。

    「這事你們別管。」

    李奇搖了搖頭,道:「你們今日也累了,趕快趁著六子他們還沒有休息,讓他們給你們弄幾道小菜,吃完就早點睡吧。」

    陳阿南和小玉見李奇面色不悅,不敢多說,應了一聲便往廚房走去。

    李奇想到那揚州雙美,就是一陣頭疼,捏了捏鼻樑,掙扎了一番,還是起身來到門口,左右望了望,見那兩人正跪在左邊的一個牆角下。

    嘿!還知道跪在不起眼的地方,不錯。

    李奇笑了下,走了過去,道:「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會收你為徒的。」

    那馬橋見李奇來了,臉上是怒氣倍增,哼道:「你小子不要得罪進尺,我馬橋這輩子除了拜師,還從未下過跪,若不是因為師妹,我非得將你扔到河裡去。」

    李奇聽得他這麼一說。還是回去多叫幾個人來比較穩妥。

    剛準備回店裡去,忽聽得魯美美吼道:「馬橋,我說過,這是我得事,用不著你管。」然後朝著李奇急道:「李師傅,你為何不肯收我為徒?難道是因為我是一介女子?」

    拜託,我壓根就沒有把你當女人看好不。

    李奇撇了下嘴,道:「我這人向來不以性別看人,你是不是女人,這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不收你們為徒,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們,僅此而已,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難道是因為方纔我挑戰你的事情?」魯美美忙道。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主要還是我沒有收徒弟的打算,現在我那三個徒弟都弄的我一個頭兩個大。你真的無須再跪下去了,總而言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李奇揮揮手。不耐煩道。

    魯美美道:「那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收我為徒?」

    wo操!

    李奇雙目一翻,道:「你是聽不明白我的話麼?我說了,怎麼也不會收你們為徒的。」

    「李師傅。只要你願意收我為徒,我什麼都願意做。」魯美美繼續跟李奇玩起了雞同鴨講的遊戲。

    「那怎麼能行,萬一,呃,我的意思,萬一這小子心懷不軌,那師妹---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的。」馬橋搖著腦袋道。

    靠!你丫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的口味還沒有重到這種地步。

    李奇是被這兩人弄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不給你來的猛藥,你是不會怕的。奸笑道:「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嗯。」

    「不願意。」

    李奇鬱悶了,雙手一攤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事,當然我說的算。」

    魯美美說完,便立刻瞪了馬橋一眼。

    那馬橋話都到嘴邊了,就被魯美美給瞪了回去。帶著警告意味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手朝著河邊一指,道:「跳下去。」

    馬橋一愣,直接跳了起來,驚道:「什麼?你竟敢要師妹去跳河。」

    「李公子,萬萬使不得啊。」

    那吳福榮忽然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擔憂的小聲道:「李公子,可別弄出人命了。」

    李奇頭一偏,小聲道:「放心吧,沒事的。」

    「若我跳了,你真的就會收我為徒?」魯美美猶豫了一會,抬起頭直視著李奇道。

    李奇搖搖頭道:「我會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收你為徒,我可就不敢給你保證了。」

    「那好。」

    魯美美說著就站了起來,忽然雙腳一麻,險些跌到,幸好馬橋扶住了她。

    「師妹,你沒事吧?」馬橋一臉關心道。

    魯美美站直身子,揮揮手道:「謝謝師兄,我沒事,不過,我希望這件事,你別插手。」

    馬橋睜大雙眼道:「師妹,你不會打算真的跳吧?」

    魯美美沒有理他,朝著李奇道:「希望你能言出必行。」

    李奇呵呵笑道:「當然。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麼晚了,你可別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可不會負責。」

    魯美美二話不說,轉身就朝著河邊快步走去。

    馬橋冷眼向李奇一瞥,道:「若是我師妹有什麼事?我馬橋絕不會讓你好過的。」說著便追了上去,「---師妹,你千萬別跳啊。」

    方才馬橋的那個眼神,倒是讓李奇感到一絲涼意,即便是面對蔡京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

    「李公子,你看那女人真的去跳了,你---你趕快阻止她啊。」吳福榮瞥了已經快走到河邊的魯美美,焦急道。

    李奇微微一怔,看都沒看,沒好氣道:「你就放心吧,她又不是傻子,這瞎燈黑火的,這要跳下去,哪還有命,到時即便我想收她為徒,也找不---。」

    這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得馬橋歇斯底里的吼道:「哎喲,師妹不要啊。----啊,老子不會游水啊。」

    緊接著又聽到「撲通」,「撲通」兩悶響。

    李奇傻了。

    這女人是瘋了吧?竟然為了學廚,真的跑去跳河?我滴天啊,這世界是怎麼呢。

    疾步衝到河堤邊,低頭往下一看,黑漆漆的一片,哪裡還瞧得見半個人影,李奇如今把腸子都給悔青了,他真的高估了這兩人的智商了,大聲喊道:「魯美美,馬橋。」

    吳福榮也跟著喊了起來。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答。

    李奇心急如焚的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你快點去叫人來幫忙。」

    吳福榮剛一點頭,忽聽得河裡傳來馬橋那yd的聲音,「師妹,摟緊點,我快淹死了,哎喲,再摟緊點。」

    李奇和吳福榮相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說他們藝高人膽大好,還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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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4 21:02: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同游

“啊欠---啊欠---。”

    馬橋坐在醉仙居大廳裡的一張桌上,一個勁的打著噴嚏,他已經從河裡上岸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可是一身還是濕滴滴的。一臉不滿的朝著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李奇道:“李師傅,你好歹也給我弄點熱水,讓我洗洗身啊,我都快冷死了。”

    李奇眼不睜,淡淡道:“我說了,這裡只有一個浴房,你若是願意的話,就和你師妹一起洗吧,我沒有意見。”他現在還在為如何打發這兩個活寶而感到煩惱。

    馬橋眼中精芒一閃,嘴上卻哼道:“我馬橋堂堂男漢,豈會做那般下流之事。”

    “那你就等著吧。”李奇顛著腳尖道,心裡卻想,你他娘的不會游泳,還敢跟著跳河,活該。

    馬橋退而求其次道:“那你找間屋給我換件幹衣裳也好啊!”

    “樓上。”

    馬橋抬頭一看,見到樓上那些正在打掃的大叔大嬸們,鬱悶極了,道:“當我沒問---啊欠。”

    過了一會兒,魯美美終於從後院走了出來,一頭濕漉漉的頭髮盤在頭上,古銅色的皮膚透著一絲紅潤。

    不用說,馬橋那廝肯定看呆了。

    李奇睜開眼來,頭一偏,道:“坐吧。”

    “是,師父。”魯美美恭敬道。

    “你先別忙著叫我師父。”

    李奇手一抬,問道:“我先問你。你這麼急著拜我為師,似乎不單只是為了學廚?”

    李奇可不相信這魯美美對廚藝的癡迷比左伯清還要嚴重,竟然願意為此去跳河。

    魯美美一怔,低頭道:“我來學廚,其實是想為父報仇。”

    李奇面無表情,道:“報仇?那也應該去學武,跑來學廚似乎不妥吧。”

    這魯美美還未開口。那馬橋就搶先到前面說了起來。

    原來這魯美美以前是揚州一家小酒樓的大小姐,她父親也跟那蔡敏德一樣,原來是一個廚。後來才當了老闆,而且就魯美美一個獨生女,原本他想把廚藝傳授給魯美美。[]但是魯美美天生喜歡武藝,對於廚藝只是敷衍了事,後來還拜當地一個高人為師,與馬橋成為了師兄妹。

    直到去年,忽然來了一個名叫黃三元的人,在她家的酒樓的對面開了一家酒樓,這黃三元比起蔡敏德來,還要無恥,整天叫些地痞流氓去她們家酒樓鬧事,弄得她家的生意每況愈下。她爹爹去縣府告狀,誰知那知縣早就與黃三元串通一氣了,根本就不受理。

    告狀不成,她爹爹惱怒之下,就找黃三元去理論。結果她爹爹被對方一激,竟然答應與黃三元比試廚藝,而且各自以自己的酒樓作為賭注。

    結果可想而知,魯美美她爹爹落敗了,而且她爹爹一氣之下,就病倒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失去理智的魯美美報仇心切,便和馬橋這個二貨去刺殺黃三元,結果那黃三元早就有準備了,兩人非但沒有刺殺成功,還差點被人圍住,幸好馬橋武功高強,才帶著魯美美逃了出來。

    魯美美見硬的不行,便想學廚為她爹爹報仇,兩人一商量便決定上京城學藝,剛好,給他們遇上李奇最風光的時期,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醉仙居,所以她便想拜李奇為師。

    至於挑戰李奇,都是馬橋這蠢貨出的注意,他說什麼害怕李奇是個沽名釣譽之輩,還說這樣也可以讓李奇見識下他們的本事,魯美美還信以為真,結果就鬧了這麼一出。

    李奇聽完後,沉思許久,道:“這樣吧,我們剛招來一批新酒保,如今正在西郊訓練,那裡還缺個做飯的,你們就先到那裡幫忙照顧下她們,等過段日再說。哦,還是你,馬橋,你晚上還得護送小玉她們回來,進了城門就行了,你們絕對不能出現在醉仙居的範圍內。”

    小玉他們現在每天都得很晚才回來,如今世道又不太平,李奇也擔心他們碰到什麼歹人,這馬橋雖然有些瘋瘋癲癲,但是身手卻是了得,這也是物盡其用,李奇可不喜歡養閒人。

    馬橋怒道:“什麼?你竟然讓我們去當下人?”

    “你不願意做就給老滾。”

    李奇那憋了一晚上的怒火,一下就爆發了出來,一拍桌,起身朝著馬橋吼道:“你這個蠢貨,本事沒啥本事,還學別人不走尋常路,你看看你出的是什麼餿主意?挑戰我?下跪不起?跳河?MD,要是老讓你們留在醉仙居,別人見了,還不天天跑來跳河,老救得完嗎。麻煩你在做事之前,也懂懂腦筋先,別TM盡給我找麻煩,行不,馬大爺。”

    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訓罵,馬橋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雙拳緊握,怒視著李奇。

    魯美美瞪了馬橋一眼,然後朝著李奇道:“師---李師傅,我們知道該如何做了。”

    “那好。”

    李奇點點頭,又叫來一個大娘,帶他們去吳福榮家暫住一晚,明日再讓人帶他們去西郊。他自己則是趕回秦府去了,今天他可真是累壞了,好在他方才已經給吳小六他們打了招呼,說他明天要去郊外看那些酒保,不會來醉仙居了,廚房就全交給他們了。

    這可把吳小六給激動的不能自已了,娘的,終於翻身做主人了。

    翌日。

    李奇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飯後,便準備趕去西郊,來到前院,剛準備出門,忽見秦夫人和白淺諾兩人有說有笑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夫人。”

    李奇先是打了聲招呼,然後又朝著白淺諾道:“七娘,你咋來了?”

    白淺諾微笑道:“皇上最近賞賜了我爹爹一些綢緞。我見還不錯,就給王姐姐送來些。”

    汗!你好歹也幫我做幾件衣裳啊。

    李奇心裡稍稍有些不爽。

    秦夫人瞥了眼李奇,忽道:“李奇,你不是還要趕去郊外,去看那些新招來的酒保嗎,我瞧著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幹啥?想棒打鴛鴦。夫人啊夫人,你還到我面前裝嫩。

    李奇心中暗自鄙視秦夫人,又聽得白淺諾道:“李大哥。你需要我幫忙麼?”

    這倒是個不會的注意,男女搭檔,幹活不累嘛。

    李奇忙點了下頭道:“我正缺一個幫手。七娘能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好啊,反正我也沒事,就當是幫王姐姐吧。”白淺諾畢竟還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知道拿秦夫人來做幌。

    可是她哪裡知道,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早就把她和李奇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七娘,你畢竟是丞相的愛女,跟那些難民待在一塊。像個什麼話,這要是讓白叔父知道了,那還不非得找上門來,我看你就別去了。”

    其實白淺諾真的很想和李奇一起去,畢竟他們兩人能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可是她害怕若是自己強行要去的話,會被秦夫人看出什麼來,所以一時間糾結萬分。

    李奇眼皮一跳,點頭笑道:“夫人所言甚是,但是我的確需要一個幫手,夫人。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反正你整天也沒個啥事,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生意,你也有份啊,不過夫人你放心,我昨日聽小玉說,這次她招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孤兒,只有三四個大叔,沒啥影響的。”

    秦夫人一愣,眼露懼色,輕歎一聲,道:“李奇,正巧七娘要回去,你就代我送她回去吧。”說著又向白淺諾道:“七娘,我忽感身體不適,就不送你了。”說完便轉身進去了。

    白淺諾完全愣住,滿眼的疑惑。

    跟我鬥,夫人,你還嫩了點。

    李奇心裡樂開花了,朝著白淺諾道:“七娘,快點走吧。”

    白淺諾微微一怔,應了一聲,便跟著李奇出了秦府。

    兩人剛一門,就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李奇忙叫道:“七娘,你去哪裡?”

    “回家啊。”

    “回什麼家,你不是說跟我一起去郊外嗎?”

    “可是王姐姐---。”

    “夫人一天就去兩個地方,秦府和醉仙居,你去哪裡了,她咋會知道。”

    “可是?”

    “別可是了,快點走吧。”

    李奇急的走了過來,就準備拉白淺諾的手。

    白淺諾嚇得手往背後一縮,結結巴巴道:“我---我與你去便是。”

    早就該這樣了嘛,非得等到我耍流氓,才肯就範。

    李奇得意一笑。

    路上。

    白淺諾似乎還在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嘀咕道:“今日王姐姐好像有什麼心思。”

    李奇翻了下白眼,亂吹道:“我看夫人八成思念她去世的亡夫了。”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白淺諾稍稍點頭,輕歎一聲,道:“王姐姐真是命苦,唉。”

    李奇一臉八卦道:“對了,夫人她丈夫是因為什麼死的,還有夫人怎麼會嫁給一個買賣人?”

    “那是因為---你問這個作甚?”

    李奇訕訕一笑,道:“好奇,純屬好奇。”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不願在談論這個話題,道:“你這次招酒保是為了和小九他們開酒吧嗎?”

    李奇點頭道:“一半,另外就是為了蔡太師他孫的周歲宴。”

    白淺諾歎道:“李大哥,我知道你是想多賺些銀,但是你真的不應該接下這筆生意?”

    “為何?”

    “我聽爹爹說,這次周歲宴,太師府邀請的全是朝中一品大員,我爹爹到時也會去,若是到時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我怕---。”

    原來她是在擔心我。

    李奇呵呵笑道:“放心吧,別的方面我不敢說,關於宴會這一方面,我還是有些把握的,到時你看著,我非得給他弄出點動靜不可。”

    白淺諾無奈的笑道:“你這人啊,就是有些愛出風頭。”

    李奇癟著嘴委屈道:“其實我已經儘量把自己的缺點表現出來了,你看,我都敢把自己的字掛在醉仙居正門,你還要我怎樣?”

    白淺諾笑道:“光你這菜名還有價錢就足夠吸引人了,誰還關注你的字。”

    李奇深表贊同的點點頭道:“這倒也是。為啥我的缺點總是容易讓人忽視了。”

    白淺諾美目一翻,十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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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發表於 2014-2-14 21:03: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林中漫舞

李奇和白淺諾兩人有說有笑,追追打打的來到蔡京給他安排的難民的地方。

    蔡京出手,自然不同凡響。

    他直接扔給了李奇一棟在西郊可能算是最豪華的莊園,別說六十個人,就算是一百個人,那也不在話下。

    等到李奇和白淺諾來到那莊園的時候,小玉正在教那些孩子一些儀態儀容的知識,不可否認的是,這小玉比李奇教的要好得多了,當然,最關鍵的是,她比李奇有耐心些。

    六十個難民再加上太師府那五十個女婢,一共一百多人,這要讓李奇來教,他非得吐血不可。

    可是小玉卻將他們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大家的積極性也是非常高昂。

    李奇和白淺諾為了不打擾他們,悄悄來到邊上,見到小玉發現了自己,立馬給她打了眼色,讓她別管自己,繼續教。

    「李大哥,白娘子,你們來了呀。」

    那陳阿南見李奇來了,急忙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說道。

    李奇笑道:「阿南,你在這裏也沒個人玩,是不是比待在醉仙居無趣的多。」

    陳阿南搖搖頭,偷偷瞥了眼小玉,傻笑道:「不無聊。」

    李奇這老油條豈能看不出來,打趣道:「怎麼?看上人家小玉了?」

    陳阿南一聽這話,臉唰的一下,紅了一個通透。

    「你休要胡說,阿南好好的一個孩子,你莫要把他教壞了。」白淺諾責怪道。

    李奇翻了下白眼。道:「七娘,這你可就看錯了,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以前在醉仙居的時候,專門跟小九他們在一起喝酒吹牛。」

    陳阿南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奇,道:「李大哥,那你是讓我去陪他們喝的好不。你說這樣可以促進啥消費。」

    「呃有這事嗎?我咋不記得了。」

    李奇咳了幾聲,忙轉移話題,問道:「那魯美美和馬橋來了嗎?」

    陳阿南點點頭道:「剛來沒多久。現在正在裏麵收拾自己的房間了,李大哥,那女人真是高呀。我要是能長這麼高就好了。」

    「得了吧,我看你就這樣了,別想太多了。」

    你瞪了他一眼,都過了一米七還不滿足,揮揮手道:「你去忙吧。」

    「哦。」

    陳阿南低頭應了一聲,又問道:「要不要,我把馬大哥和魯娘子給叫下來。」

    「你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囉嗦,不用了,我現在看到他們就心燥。」

    陳阿南吐了下舌頭,就離開了。

    這小子。以前這麼會看臉色說話,今日怎麼變得這麼蠢了,唉,看來愛情還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句,轉頭一看。隻見白淺諾正滿眼笑意的望著自己,忙道:「看見沒有,我就說他不是啥好鳥了,張嘴就是謊話,看來我得好好教育他一番不可。」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若真是這樣。那也是跟你學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

    白淺諾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嘴裏沒一句真話。」

    李奇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我說真話沒人信好不。」

    白淺諾一翻白眼,又問道:「對了,你方才說的那女人是什麼人。」

    李奇歎了口氣,便把昨天的事告訴了她。

    「這魯美美倒也挺可憐的。」

    白淺諾幽幽一歎,白了李奇一眼,責怪道:「你這人也太壞了點,竟然叫別人去跳河。」

    「我哪知道她會真的去跳。」李奇更加鬱悶道……待小玉「下課」後,李奇這才上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番下那些孩子,素質都還挺不錯的,當然,他最主要的還是打量那些女婢,畢竟用不了多久,她們就將是自己的人了,至於怎麼處理,他還在糾結當中。

    那些孩子被李奇看的,心裏都發虛,她們已經很怕小玉了,如今見到小玉對這年輕人恭恭敬敬,心裏更是害怕。

    李奇在眾人麵前走了幾個來回,忽然手朝著女婢群中一指,道:「你出來,別看別人,就是你,第二排,第三個出來,你,出來---。」

    轉瞬間,李奇就挑出了十個女婢來,五高五矮,相差也就是半個頭而已,模樣在這裏麵,算的上最好的。

    這些女婢雖然沒有見過李奇,但是也聽過他的名號,被挑選的那十個女婢,紛紛都露出一副忐忑的表情。

    李奇眉頭一皺道:「轉個身來看看。」

    那女婢均是一愣,但也不敢違抗,老老實實轉了圈。

    李奇點點頭,然後和小玉打了個眼色,加上白淺諾,三人走到一邊。

    「小玉,從今日起,你給我著重調教這十個人,五日後,我來跟你要人,記住,認字這些先不教,最重要的是儀容和儀態方麵,你一定不能馬虎。」李奇鄭重其事的說道。

    小玉雖然不知道李奇為何要這般做,但是她也不敢違背李奇的意思,點頭道:「我知道了。」

    李奇點點頭道:「好吧,人我也看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吧。對了,今中午就弄點好的給他們吃,你也不要忘記,忠誠才是最重要的。」

    小玉點頭道:「小玉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那行,我就先走了。」

    「就走了?」白淺諾詫異道,她明明記得李奇是找來她幫忙的,可是她半句話都沒有說,李奇就嚷著要走了。

    李奇笑道:「該看的也看了,該說的也說了,還要怎樣?你難不成又想教他們認字,這裏可有一百多個人。你一天又能教幾個字,除非你願意天天來。」

    白淺諾麵色一紅,道:「這個---其實我也隻是隨便問問。」

    李奇呵呵笑道:「其實我也隻是叫你來陪我的。」

    白淺諾暈色更增,緊張的瞥了眼小玉。

    李奇看了眼小玉,恐嚇道:「你剛才聽見了什麼?」

    小玉一個勁搖頭道:「我什麼也沒聽見。」

    「顧得!」

    李奇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又囑咐了陳阿南幾句,然後便和白淺諾離開了。

    正事辦完了。李奇也著實鬆了一口氣,看到這西郊的美景,道:「七娘。反正現在還早,不如我們到處走走吧。」

    白淺諾自然願意,輕輕的嗯了一聲。又問道:「對了,李大哥,你方才挑那十個女婢出來,是準備讓她們去幹什麼?」

    李奇邊走邊道:「我打算教她們跳舞。」

    「跳舞?」

    白淺諾懵了,驚詫道:「你還會跳舞?」

    李奇不屑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我就書法不咋地,其餘的都不在話下。」

    白淺諾見識過李奇的本事,也不懷疑。道:「那你的舞肯定也是與眾不同吧。」

    「還是七娘懂我。」

    李奇嘿嘿一笑,心念一動,餘光左右瞟了下,發現在右前方有個小竹林子,道:「七娘。我教你跳這種舞咋樣?」

    白淺諾羞澀道:「難不難?」

    「不難,很簡單。」

    李奇越說越興起,毫無顧忌的拉著白淺諾的小手就往小竹子林走去。

    來到竹林裏後,李奇先是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直接一步跨到白淺諾身前,嚇得白淺諾急退一步,道:「你幹什麼?」

    李奇雙目一翻,道:「教你跳舞啊,你想到哪裏去呢。」

    「那---那你站在那裏教便是了,靠這麼近怎麼跳?」

    李奇歎道:「這種舞需要兩個人一起跳,快點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李奇說著便又來到白淺諾身前,這次白淺諾倒是沒有躲了,隻是臉紅的不能再紅了,李奇輕咳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把手放上來。」

    「幹什麼?」

    「跳舞啊。」

    「跳舞就跳舞,幹嘛勾肩搭背?」

    「呃這種舞還真的就是勾肩搭背。」

    李奇嘿嘿笑道:「放心啦,咱們又不是沒有試過,快點快點。」

    白淺諾想起那次喝卡奇諾的時候,也被他抱過了,心裏突然有些自暴自棄來,探出手輕輕放在李奇的肩膀上。

    李奇也順勢將手伸向她的小蠻腰,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強勢摟住她,嘴上還強調,「別緊張,跳舞,真的是跳舞。」

    話雖這樣說,他的手指還是忍不住在白淺諾腰間輕撚細搓了一番,細細感受那份柔膩,有便宜不佔,那真是禽獸不如。

    白淺諾芳心怦怦亂跳,剛把頭低下去,又聽得李奇道:「你別老是低著頭啊,昂首挺胸,就像我這樣。」

    白淺諾艱難的抬起她那嬌豔欲滴的臉龐,看的李奇是心癢癢的,收攝心神,左手握住白淺諾的右手,抬起略高於肩。

    白淺諾看到這麼古怪的姿勢,問道:「這是什麼舞?」

    「這個,叫做揩油舞。」李奇正色道,心裏暗自佩服自己的品德高尚,揩油之前還告訴對方,這種男人哪裏找啊!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你這人取名字,怎麼總愛取些跟廚房有關的名字。」

    「廚房?哦,這個,我是一個專業的廚師。」

    李奇強忍著笑意,開始跟白淺諾講解起舞步來,其實他教的也就是後世的華爾茲,但是這年頭流行什麼男女有別,所以他隻能全都找女人來跳了。

    但是跳舞,光說是沒用的,實踐才是王道。

    李奇一邊打著拍子,一邊帶著白淺諾跳了起來,可是白淺諾畢竟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舞蹈,兩人的拍子怎麼也打不到一起去……哎喲,你幹嘛又踩我的腳啊。」

    「對不起,我忘了這麼跳……短短半個小時之內,李奇就被踩了四十多腳,幸虧這年頭沒有高跟鞋,不然李奇還不得叫人抬他回去。

    又教了一會,依然還是老樣子。

    李奇開始有些氣餒了,打算到此為止。

    可是那白淺諾如今反而不肯了,她以前對自己的舞技可是非常有信心,當然,她也隻在一些閨蜜麵前跳過,可是今天,卻被這個揩油舞給弄得灰頭土臉,而且還是在李奇麵前,那股倔強勁又冒了出來,好像今日非得學會這種舞不可。

    李奇見了,心裏更是鬱悶不已,眼珠一轉,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學的比較慢,那是因為沒有音樂,要是有音樂或許會好很多,我看咱們還是改日再來練習吧。」

    話音剛落,竹林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一陣嫋嫋琴聲。

    靠!老天,你是在玩我吧。

    李奇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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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巧了


李奇以為這年頭也只有他能夠想到在這竹林中與美共舞,縱使被踩了四十多腳,但也能稱得上詩情畫意吧。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跑到這里彈琴,心中唯有苦嘆,既生瑜,何生亮。

李奇楞了好一會兒,驚道:“咦?這是誰在彈琴啊,嗯,還彈得挺不錯的,七娘,要不咱們去看看?”他真的不敢再與這白淺諾跳華爾茲了,再跳下去,估計待會就回不去了。

白淺諾也略感詫異,點點頭道:“好啊。”

“那你先放開我呀。”李奇緊緊摟住白淺諾的腰,急道。

白淺諾聽得又羞又氣,明明是你不放我,卻讓我放開你,臉上一片血色,瞪了李第一百五十三章太巧了奇一眼,掙脫他的咸豬手,尋著琴音走去。

李奇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心里嘆道,你們是幸福了,可是你們的兄弟可就遭罪了。

白淺諾作為東京第二才女,琴技自然不在話下,完全不是李奇這門外漢能比的,李奇是想借著這琴音,擺脫白淺諾那恐怖的魔腳,而她則是覺得這彈琴人的琴技非常了得,想去見識見識。

兩人走了一小會,便來到了小竹林的盡頭,原來小竹林后面還有一個小湖,湖水波光粼粼,四周更是鳥語花香。李奇暗自嘆道,古代就是這點好,到處都是人間仙境,呼吸這麼清鮮的空氣,估計老子應該可以多活幾年。

在湖邊還有一個小亭子,琴聲正是那小亭子里發出來的。

兩人似乎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心態,躲在竹子后面,偷偷的朝著那亭子望去。

但見亭子內站著三人,坐著一人,而且都是女人。

靠!不會吧,躲到這里來都可以遇到熟人。

待李奇看清楚亭內的幾個女人時,心中是又懼又喜,這四人當中,李奇就認識三人。其中一第一百五十三章太巧了對主仆正是李清照和她的丫鬟李元香。

今日李清照雖然不再是男裝打扮,但是穿著依然還是非常樸素,青絲挽起,木叉斜插,白衣布鞋,不過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遠遠望去就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至于唯一坐在亭中間彈琴的那位身著紅裙、明艷動人的妙齡女子,正是與李奇有過一面之緣的封宜奴。站在封宜奴旁邊的也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

能夠再見到李清照,李奇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但是這封宜奴卻又讓李奇感到心虛,關鍵是白淺諾也在這里,不然他早沖上去了。
“李姐姐,封姐姐。”

白淺諾可沒有李奇想得那麼多,她見是李清照和封宜奴,急忙走出竹林,招手喊道。

完了。

李奇眉間上已經汗漬漸現。心跳開始加速了,他也想過轉背閃人,但是這樣一來。只會更加會讓白淺諾懷疑,只能硬著皮頭走去,心里暗自祈禱,希望白淺諾有一種大無畏的精神,男人逛窯子,此乃天經地義之事。

白淺諾這聲驚喜的呼喊,打斷了琴聲。

李清照和封宜奴同時向白淺諾望來,臉上均是一副詫異的表情,她們也沒有想到能在這里遇到白淺諾。又見白淺諾身后還跟著一個低著頭的男子。

李清照瞧了半天,才認出李奇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至于封宜奴,畢竟她只和李奇見過一面,而且李奇又是低著腦袋的。所以她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來,只是感覺這個身影有些熟悉,特別是他那奇特的發型。

“元香(柔惜)見過白娘子。”

李元香和另一個少女見白淺諾來了,急忙行禮。

白淺諾微笑的點了下頭,然后翹著嘴朝著李清照不滿道:“好呀。李姐姐,封姐姐,你們來這彈琴,也不叫上我。”

李清照打趣道:“你是丞相之女,我可不敢去打擾你。”

“李姐姐,你又笑話我了。”白淺諾輕挽著李清照,嘻嘻笑道。

封宜奴笑著問道:“七娘,你怎麼會來這里?”

興奮過頭的白淺諾這才想起李奇來,臉上不免冒出一絲紅暈,忐忑的瞥了眼身后的李奇,道:“我本來是受王姐姐之托,準備去教醉仙居新招來的酒保認字,正巧路過這里。”

她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深得李奇說謊的精髓。

“原來如此。”

封宜奴稍稍點頭,又瞥了眼李奇,問道:“這位是?”

白淺諾忙介紹道:“他就是醉仙居的大廚,李奇,李師傅。”

李奇快步來到李清照側邊,利用李清照擋住封宜奴的目光,然后打著招呼道:“清照姐姐,好久不見了。”

這聲清照姐姐,叫的李清照輕嘆一聲,側身過去,與李奇拉開距離,嘴上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但是並無任何表情。

“清照姐姐?”

這稱呼倒是挺有趣的。封宜奴啞然失笑,眼含笑意的望了眼李清照,然后朝著李奇道:“原來是最近名動京城的第二廚,李師傅啊,失敬,失敬。”

這話說的倒也大方,一點都不做作。

李奇還是低著頭,干笑道:“哪里,哪里,李奇不過只是一個廚子而已。”

封宜奴聽著聲音,感到有些熟悉,不禁多瞧了李奇兩眼。

李奇余光一瞥,見封宜奴正看著自己,緊張的又把頭低下了幾分。

白淺諾見李奇一直低著頭,好奇道:“李大哥,你干嘛總是低著頭?”

“呃...剛才見到清照姐姐,一時激動把脖子給扭到了。”李奇亂扯道。

李清照聽到這話,郁悶的直翻白眼。

白淺諾這聲大哥,卻引起了封宜奴的懷疑,她在風月場所混了這麼多年,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微微瞥了眼白淺諾,又瞧了眼李奇,越看越覺得這人很面熟,眼眸劃動,忽道:“李師傅一直低著頭,莫不是因為宜奴的樣貌太丑。難以入李師傅的法眼。”

日。遇到高手了。你娘的長得跟個仙子似的,老子若是說你長的難看,還不得讓高衙內那廝給弄死了,這招以退為進,果然用的很熟練啊!

李奇嘿嘿笑道:“這位娘子說笑了,我真的是扭到脖子呢?”

“這位娘子?”

封宜奴一愣,笑道:“你難道不認識我?”

李奇反問道:“我們有見過嗎?”

白淺諾連忙介紹道:“李大哥,這位封姐姐便是咱汴京的上廳行首。封行首。”

“哦,原來是封行首,久仰,久仰,以前一直想去見識下封行首那精湛的琴技,可是苦于囊中羞澀,沒曾想到今日卻能在這里遇見封行首,還能聽到封行首那動聽的琴聲,真是以償夙願啊!”李奇趕緊拍馬屁道。心想,老子說了你這麼多好話,待會若是你認出我來。好歹也給我留點面子啊。

“李師傅真是會說話。”

封宜奴掩唇咯咯笑了笑,又道:“我也曾有幸嘗過李師傅做的菜,對李師傅的廚藝可是欽佩已久。”

李清照和白淺諾兩人見封宜奴對李奇如此青睞有加,心里都很是困惑,特別是李清照,她不知道為何白淺諾、秦夫人,還有這封宜奴都對李奇這個廚子另眼相看,可她始終看不出這人除了古怪以外,還有哪方面出色?

忽聽得封宜奴朝著后方道:“王姐姐。你怎麼才來啊?”

王姐姐?難道夫人也來了?

李奇下意識的一抬頭,哪里有秦夫人的影子。

日。上了這妖精的了當。

李奇如今都快把腸子都悔青了,瞥了眼封宜奴,后者剛好也朝他看來,兩人目光一接。神色各異。

旁邊那兩大才女,轉頭一看,沒見著秦夫人的身影,心里立刻明白了封宜奴的用意,但眼中卻滿是困惑。她們不明白封宜奴這般做的原因是什麼。

看吧,看吧,我老娘把我生得這麼帥,還不就是給人看的。

李奇一臉微笑的望著封宜奴,還別說,淡妝的封宜奴,比涂了胭脂還要嫵媚三分,特別是那對桃花眼,更是電力十足,難怪高衙內那廝會對她如此癡迷。

但是李奇什麼美女沒有見過,后世的就不說了,秦夫人和那趙人妖就跟不相上下,再說,封宜奴在他心中只是一個妓女而已,眼中也沒有起太大的波瀾,目光倒是變得有些輕挑起來。

李奇的微笑,倒是與封宜奴腦海那個一臉壞笑的面孔重合在了一起,眼一瞇,臉上笑意全無,忽然瞥了眼白淺諾,眉宇間漸現出一絲擔憂,眼中精芒一閃,向李奇問道:“李師傅,你當真沒有見過我?可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是嗎?”

李奇驚訝道:“這不可能啊,一般女子見到我,都會銘記于心,根本不可能像封行首這麼模糊不清,我看你定是認錯人了。”

想不到人也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

李清照輕嘆一聲,眼中充滿了對李奇的輕視。

白淺諾好奇道:“封姐姐,你在哪里見過李大哥?”

七娘啊!這麼愚蠢的問題,你怎麼也問的出口,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李奇心里都快哭死了。

封宜奴向白淺諾微微一笑,但是並沒有答話,而是朝著李奇道:“李師傅,你可曾去過鳳棲樓?”

操!你他娘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若是沒有白淺諾和李清照在,李奇認了也就認了,可是如今,唉,真是進退兩難啊!搖搖頭,肯定道:“沒有去過。”

白淺諾忽道:“李大哥,你去過鳳棲樓的,你不記得了嗎,上次不你是想去那里找歌妓來醉仙居助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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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棋逢對手


是啊。我咋把這茬給忘了,上次我就是用季紅奴把秦夫人忽悠過去,想必一定是秦夫人給她說的,還好,七娘沒有提到紅奴,不然讓封宜奴知道紅奴的底細,這可不妙了。

李奇恍然大悟,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不錯。但是七娘你也知道的,像我這麼正派的人,怎麼會時時刻刻惦記著那鳳棲樓啊!第二天就給忘的一干二凈了。”

封宜奴聽出這言外之意,笑道:“照李師傅的意思,我就是那不正經之人了?”

你丫一個妓女,還到我面前談正經?真是笑話。

李奇撓著眉間,道:“這個,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不好做評價。”

白淺諾聽到這話,急道:“李大哥,你誤會了,其實封姐姐她。”

封宜奴打斷了白淺諾的話,“對了,七娘,你如何得知李師傅上次去鳳棲樓是去找歌妓的?”

該死的,這妖精見說我不贏,就開始轉移目標,真是不要臉。

李奇忐忑的瞥了眼白淺諾。

“這是王姐姐告訴我的,而且我也清楚整件事的來由,李大哥真是去鳳棲樓找歌妓的。”白淺諾點頭肯定道,那季紅奴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虧是我的妞,這話回的太漂亮了。

李奇見白淺諾對自己深信不疑,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妹妹,七娘,李師傅去了與否。與你們毫無關系,我看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一旁李清照柳眉微皺,她對這種事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封宜奴和白淺諾卻還為了這事爭了起來,這讓她真的難以理解,她真不知道,李奇去沒去鳳棲樓到底有何討論的價值。

看來偶像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李奇一聽這話。感動是稀里糊涂,淚眼汪汪的的望著李清照,給人一種以身相許的感覺第一百五十四章棋逢對手。

李清照面色一僵。心里郁悶極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把頭撇了過去。

封宜奴話鋒一轉,哼道:“李姐姐有所不知,這人好生無恥。”

“無恥?”

李清照疑惑的瞧了封宜奴一眼,李奇在她印象中,最多也就是一個半瘋半傻的神經病,跟無恥倒也挨不上。

白淺諾聽到這話,心中很是不爽,剛想開口替李奇討回公道來,忽聽得李奇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妓女罵無恥,真是有趣。”

這話說的算是比較惡毒了。

但是這封宜奴當著他女人和他偶像的面罵他無恥,他又豈會給封宜奴好臉色看,這封宜奴已經徹底的惹怒了他。

白淺諾眉頭又是一皺。道:“李大哥,你莫要再這般說了,封姐姐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七娘,你雖然聰明,但還是太單純了,你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做出淤泥而不染麼?”李奇嘆道。

李清照細眉緊鎖道:“李師傅。你這話也太過分了。”

“清照姐姐,你剛才也聽見,是她剛才先罵我無恥的,我一個廚子,難道就要任人欺負嗎,你可得為我主持公道啊!”李奇哭喪著臉,裝可憐道。

對于這一點,李清照也是比較納悶,她也不知道封宜奴為何會突然對李奇發難,向封宜奴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那封宜奴倒是絲毫不惱,臉上還是掛著淡淡微笑,當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別有深意的瞥了眼白淺諾,不怒反笑道:“李姐姐休要動怒,李師傅說我是一妓女,也並沒有說錯。”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這妞不會是瘋了吧?

李奇忽然感到背后涼颼颼的。

白淺諾真的不想見到李奇和封宜奴鬧翻臉,畢竟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忙道:“封姐姐,是不是李大哥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若是的話,我待她向你賠不是了。”

哎喲,七娘,你這是在幫倒忙啊!

李奇郁悶的都快哭了,你這麼一說,不明擺著告訴她,你和我的關系,很不尋常嗎。

果然,封宜奴聽到這話,臉上笑意更濃,眉間擔憂之色更增,眼眸一劃,笑道:“七娘莫要折煞姐姐了,其實我與李師傅也沒有什麼過節,就是李師傅上次去鳳棲樓找歌妓的那晚,正巧我也在那里助唱,可能是我出來晚了,李師傅等的有些不耐煩,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剛好又被我聽見了,故此我方才才會對李師傅出言不遜,是我這做姐姐的太小氣了。”說著她又朝李奇頷首道:“李師傅,對不起。”

這莫不就是那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奇心里暗自防備,但是對方已經給他陪不是了,他也不好再惡言相向,下意識道:“封行首太見怪了,其實這事我也有錯,多有得罪,還望封行首見諒。”

“不對呀,既然如此,李大哥,你為何方才還說沒有見過封姐姐?”白淺諾猛然反應了過來,女人對這種事還是非常敏感的,只要你露出一點狐貍尾巴,她們便能很快的捕捉到。

wo操!想不到這女人如此奸詐,老子已經加緊防備了,想不到還是中了她的詭計,看來老子和風月老手相比,還是嫩了點。

李奇登時反應了過來,瞥了眼封宜奴,見她滿眼狡黠之色,心里那個恨呀,剛想解釋,又聽得封宜奴道:“哦,李師傅也沒有說謊,當時他有美在懷,正急著和小鶯到房里去,可能沒有怎麼注意我。”說著又朝著李奇道:“對了,李師傅,小鶯最近還一直念叨著你了,說你好久沒有去看他了。”

念叨我?你tm比我還能鬼扯些,你堂堂汴京的第一歌妓。會去和一個小小的妓女聊天,鬼信啊。

李奇咬著牙瞪了封宜奴一眼,可是后者卻還是一臉笑意。

“小鶯?”

白淺諾黛眉一皺,問道:“封姐姐,這小鶯是何人?”語氣中已經透著一絲怒氣。

封宜奴笑道:“哦,這小鶯是鳳棲樓一個小有名氣的小姐。”

白淺諾一聽,登時火冒三丈。手指著李奇怒道:“李大哥,想不到你竟是這般下流之人。”

李奇滿頭大汗,急道:“七娘。你莫要聽她亂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什麼小鶯啊。”

“這也難怪,像李師傅這麼正派的人。豈是那流連風流場所之人,想必也只是偶爾去去,不記得了,也是情理之中。”

封宜奴笑著點點頭,又朝著白淺諾道:“七娘,男人去風流場所,那也沒多大的事,還談不上下流。”

李清照忽然沉聲道:“妹妹,你怎地能在七娘面前說這種話?”畢竟白淺諾是丞相之女,而且年紀比她們要小的多。在她面前談窯子里面的事情,李清照覺得這十分不應該。

封宜奴也發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但她心中也是有苦難言,輕聲道:“姐姐,七娘。對不起。”

白淺諾哪里還聽得進去,紅著眼眶,憤怒的望著李奇。

封宜奴,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李奇誓不為人。

李奇看到白淺諾那憤怒、傷心的眼神。腸子都給悔青了,雙拳緊握,狠狠的瞥了一眼封宜奴,他知道若是現在不把這件事給解釋清楚,那麼他一世英名,可將毀于一旦,而且還有可能失去白淺諾。

但是他知道這封宜奴也不是善茬,讓人防不勝防,須得小心謹慎才是。瞇了瞇眼,暗想,這女人好像並不是沖著我來的,而且沖著白淺諾去的,他處處下絆子,似乎有意想在七娘面前揭穿我逛窯子的事,莫非她已經看出什麼來了?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她這麼做只是想離間我和七娘之間的關系。

想通此理,李奇心念一動,忽然笑道:“哦,原來那個女人叫小鶯呀,哎喲,我當時還真沒有問。”

封宜奴一愣,笑道:“李師傅,你這話若是讓小鶯聽到,那得多傷她的心啊。”

“封行首說笑了,我與那小鶯認識不到兩個時辰,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何來傷心一說。”

李奇微微一笑,又道:“對了,封行首,請問你是在哪里遇到我的?”

封宜奴楞道:“李師傅難道忘記了,我是在樓梯間見到你的,當時你正準備和小鶯上樓去了。”

“哦!我還當你是在房門前遇到我的,對了,你是親眼見到我和那小鶯進房的嗎?”李奇笑問道。

封宜奴隱隱感到有些不妙,搖頭道:“這倒沒有。”

“如此說來,你方才說什麼我和小鶯上房里去,全都是憑空想象的,這倒也是,封行首整日待在那風月場所,難免愛往這方面想,這我能理解。”李奇呵呵笑道。

白淺諾聽到這里,憤怒目光開始變得迷糊了起來。

至于李清照,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坐在一旁,閉眼養神起來,這種事,她還真沒有興趣參與。

封宜奴美目流轉,嫵媚四射,笑道:“但不知李師傅當時那麼猴急的摟著小鶯上樓去,是準備干什麼了?”

嘿!你丫還真是豁出去了,這麼露骨的話,都說的出口,老子服了。

李奇一臉單純的說道:“我去找人啊,封行首以為我去干什麼呢?”

這人還真夠無恥的。

封宜奴見到李奇那一臉單純的模樣,恨得是牙癢癢的,但是這話要是當李清照和白淺諾的面說出來,又十分不妥,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忽聽得白淺諾問道:“那你說,你去找什麼人?還有,你干嘛要和那小鶯在一起?”

封宜奴聽到這話,心里輕嘆一聲。

機會來了。

李奇重重的嘆了一聲,道:“七娘,我要去找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至于那什麼小鶯,我也只是逢場作戲罷了,你知道的,我這人特單純,這輩子還沒去過那種地方,要是不找個人來問問,我連誰是歌妓都分不清楚,我無非就是想從那小鶯口中套取點消息罷了,唉,我這麼做,也只是為了醉仙居著想,你若要看不起我,我也無話可說。”

封宜奴想起李奇那天那副yd的模樣,打死也不相信他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心里暗罵李奇是個卑鄙小人。

白淺諾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是季紅奴,又聽得他說的合情合理,輕咬嘴唇道:“那你用不著摟著別人啊。”

李奇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嘴上還是嘆道:“其實封行首壓根就看錯了,當時其實是那啥小鶯硬是要摟著我,我推都推不開,而且我又有求于她,所以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了,只能讓她玷污我的身子,我為醉仙居也可以算得上仁至義盡了,這事你切莫要跟夫人說,以免她知道我原來受了這麼多委屈,愧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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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彈琴?談情?


封宜奴聽到這話,氣的險些暈倒過去,她什麼樣的嘴臉沒有見過,但還是頭一次見到像李奇這般無恥的人。但是她也清楚,自己已經被李奇搶得先機,今日恐怕很難再白淺諾面前,揭穿李奇的真正面目。

白淺諾雖然聰明,但是她從未去過那種地方,只聽人說過,那里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風騷的很,所以她竟然信了李奇的話,低聲道:“對不起,李大哥,是我錯怪了你。”

哈哈!看來我又過關了,我真tm是個天才。

李奇心里笑翻了,臉上卻還一臉委屈,嘆道:“這不怪你,你也是受他人影響,才會錯怪于我。”

封宜奴哪里聽不出這言外之意,嫵媚一笑,道:“李師傅,大人有大量,不會要我一小女子,向你斟茶認錯吧?”

你還小?我看你也就沒有秦夫人的大。

李奇偷偷瞥了眼封宜奴那高聳的胸部,輕咳一聲,道:“封行首哪里的話,我哪敢怪你,你的追隨者遍布整個京城,我若說你一句不是,他們還不拿口水沫子淹死我啊。”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想怪你,是我不敢怪你。

封宜奴笑道:“李師傅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女子真是感激萬分,不過,的確是我對不起李師傅在先,對了,你們醉仙居找到歌妓了嗎?”

李奇搖著頭,毫不含糊道:“正在找了。”

封宜奴笑道:“那正好,我剛好認識些歌妓,若是李師傅相信我的話,我倒是可以出點綿薄之力。”

李奇呵呵道:“那真是太感謝了。”心想,待會七娘一走,看老子還鳥不鳥你。

“既然如此,那李師傅能否借一步說話。”封宜奴玉臂一探,笑道。

白淺諾郁悶道:“封姐姐,你有什麼話,還不能當著我和李姐姐的面說嗎。”

封宜奴歉意道:“七娘。你有所不知,這生意場的事,有很多繁瑣的規矩,待會我一定向你們陪不是。”

李清照閉著眼,淡淡道:“七娘,由他們去吧。”她也聽出這事有些蹊蹺,但是她也不想過問。

李奇也笑道:“封行首說的不錯,七娘。你勿要擔心,我和封行首聊會就來。”

話已至此,白淺諾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郁悶點了點頭。

封宜奴和李奇來到湖邊后,臉色忽然一變,冷聲道:“你別以為七娘年幼,就好欺騙,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既然封宜奴把話說開了。李奇也不再裝純,反唇激道:“你別以為多見了幾個男人,就可以把別的女人當傻子。我和七娘的事,還不輪不到你一個妓女來插手。”

李奇這左一個妓女,右一個妓女,叫的封宜奴心中甚感惱火,冷哼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拿你一個廚子怎麼樣麼?”

“哎喲,你不會抬出你那些老相好來治我吧。”

李奇說著,話鋒一轉道:“那咱們就比比誰的后臺硬,我那第二廚的匾額還掛在醉仙居了,你有本事就叫人拿下來啊。”

封宜奴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哼道:“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在七娘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讓她看清你這副嘴臉。”

威脅我?

李奇邪惡的笑道:“你也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拔光你的衣服,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而且我還不會給你一文錢。”

面對李奇如此直白、奔放、勇敢的表白。

封宜奴徹底愣住了。

以她現在名氣,別說李奇了。即便是高衙內這種天生yd的公子,在她面前都還得恭恭敬敬,誰敢,誰又舍得在她面前說如此下流的話。

“你。”

半響過后,封宜奴猛然醒悟了過來,美目迸發出兩道火光來,揚起手來,就準備扇李奇耳光。

李奇搓著鼻子,淡定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七娘和清照姐姐還在那邊看著了。”

封宜奴下意識的瞥了眼亭子那邊,但見白淺諾已經走了出來,立刻放下手來,小聲道:“你這無恥之徒,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

李奇嘴一撇道:“哦,你要揭開我的真面目就是替天行道,我要揭開你的衣裳就是無恥,這也忒不公平了,你擺明就是欺負我老實人啊。”

你老實?

封宜奴氣的胸都快炸開了,剛張開嘴,忽聽得身后傳來白淺諾的那擔憂的聲音,“封姐姐,李大哥,你們在干什麼?”

李奇早就知道白淺諾過來,轉過身來,呵呵笑道:“哦,原來封行首是毛遂自薦,想來我們醉仙居唱曲,剛才她還給我比劃了下她的舞姿,我覺得還算不錯,比那些阿貓阿狗要跳的要好多了。”

白淺諾神色一松,白了他一眼,笑道:“原來封姐姐是跳舞呀,我還以為你們。”

封宜奴咬著牙笑道:“對呀,我們方才還在談論酬勞的事宜,李師傅說一百貫太多了,他們醉仙居最多只能出八十貫,我還在考慮當中。”

八十貫?你丫怎麼不去搶啊。

李奇隱蔽的瞪了封宜奴一眼。

白淺諾眉頭一皺,道:“這是不是也太多了。”她自然是向著李奇這邊。

“不多,一點不多。”

李奇呵呵笑道:“一年八十貫,一個月也就是七貫多錢,跟我的工錢差不多。”

“一年?”

白淺諾楞道,她如今又感覺這錢少了點。

封宜奴笑道:“七娘,李師傅在跟你說笑了。”說著又朝著李師傅道:“李師傅,這樣吧,具體事宜,我下次上府,與王姐姐再詳談。”

“英雄所見略同。”

李奇點點頭,見白淺諾滿臉的狐疑,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過去吧,讓清照姐姐一個人在那里,多不好啊!”

三人又回到停內,李清照見他們來。朝著李奇道:“李師傅,你要是忙的話就先行一步,七娘等下與我們一同回去。”

李奇的突然到來,讓她興致全無,她如今是巴不得李奇早點離開。

李奇心里跟塊明鏡似的,嘴上還是裝糊涂笑道:“不忙,一點都不忙,我還想和清照姐姐談情。哦不,聽清照姐姐彈琴了。”

這里三個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李奇怎麼舍得離開,況且還有李清照在這里,恐怕是皇上來了,他也不會走的。

“對呀,封姐姐,你剛才彈得是甚曲子?”白淺諾接口道,她自然不想李奇離開。

封宜奴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笑道:“那曲子是李姐姐剛剛教我的,是蘇大學士的《蝶戀花》。”

白淺諾欣喜道:“那封姐姐再唱一遍,讓七娘一飽耳福。”

李奇也跟著點頭道:“對呀。對呀,這不花錢的小曲,我還是聽的起的。”

李清照見李奇鐵了心的賴著不走,眼中盡是無奈,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封宜奴微微一笑,不去理李奇,朝著白淺諾打趣道:“七娘有命,宜奴豈敢不從。”

白淺諾頭一揚,翹著小嘴道:“那你還不快唱。”

封宜奴頷首道:“奴家遵命。”

兩人說完。又都咯咯了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的李清照也是忍俊不禁。

兩人笑得花枝招展,李奇看的心癢難耐,該死的封宜奴,竟然想讓我這個精壯的男子欲火焚身而死。好歹毒的計謀啊。

兩人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封宜奴調整了呼吸,將琴放好,纖纖玉指放于琴弦上,但聽得錚的一聲。她便開口唱了起來。

“昨夜秋風來萬里。月上屏幃,冷透人衣袂。有客抱衾愁不寐。那堪玉漏長如歲。羈舍留連歸計未。夢斷魂銷,一枕相思淚。衣帶漸寬無別意。新書報我添憔悴。”

一曲畢。

白淺諾立刻拍掌叫好。

不得不說,這封宜奴的聲音的確是悅耳動聽,宛轉悠揚。

看來這汴京第一歌妓,還真不是白叫。

李奇拍掌稱贊道:“夢斷魂消,灑淚相思,好詞,好曲,蘇大學士的詞再配上清照姐姐作的曲,當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唉,可惜我晚出生了幾年,不能一睹蘇大學士的風采。”

至于封宜奴,他是只字未提。

李清照聽到后面那句,輕嘆一口氣,眼中盡是落寞。

“想不到李師傅不僅菜做的好,似乎對詩詞也略有涉獵。”封宜奴故作驚訝道,語氣卻中夾帶著一絲不屑。

李奇豈能不知她的意思,笑道:“這有什麼值得封行首驚訝的,詩詞這東西,我張口就來,當然,肯定比不上蘇大學士和清照姐姐的。”

“哦?但不知李師傅有何佳作?能否與讓我等見識下。”封宜奴笑道。

白淺諾站在一旁笑而不語,她對李奇一鳴驚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李奇哼了一聲,斜眼瞧著她,朗聲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封宜奴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也能叫詩麼?

李奇忽然手一揚,豪邁道:“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點睛之筆一出,三女皆是一愣。

“這詩是你所作?”李清照驚訝道。

李奇嘿嘿笑道:“即興之作,讓清照姐姐見笑了。”

這人就愛故弄玄虛,白淺諾心中驚喜萬分,忙道:“李大哥,你這首詩叫甚麼名?”

“叫呃,我還沒有想好名字。”李奇滿頭大汗說道,好險啊,差點露陷了。但是白淺諾臉上那愛慕之色,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年頭泡妞,詩詞還真是一大殺器。

“你說這詩是你作的,我卻不信,定然是你抄襲別人的。”封宜奴搖搖頭道。

李清照也稍稍點頭,似乎也不相信這詩是李奇作的。

我靠!這你也能看出來?

李奇心頭一驚,嘴上又哼道:“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解釋就是掩飾,實力才是最好的證明。

這下子,三位才女,可就都沒話說了。

李奇看到封宜奴呆若木雞的樣子,心里樂開花了,手一攤,道:“吟詩這玩意,說白了就是把話說的漂亮些,比做菜容易多了,你若還想要的話,十貫一首,不二價。”心里暗笑,一首詩,老子都要裝兩次b,我真tm太節儉了。

此話一出,封宜奴是徹底認栽了,頷首道:“李師傅高才,宜奴受教了。”

李奇淡淡笑道:“詩詞我可教不了你,但是做人方面,倒是可以提點你一兩句。”

封宜奴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她何曾被一個廚子教訓過,道:“還望李師傅不吝賜教。”

李奇斜眼一瞥,淡淡道:“賜教倒也不敢當,只是希望封行首你以后別門縫里看人,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還有,我方才見你彈琴,也是嬌柔做作,為了彈琴而去彈琴,毫無感情可言,真是浪費了那一份相思,以及清照姐姐的那份濃厚思念之情。”

李清照微微一怔,轉頭望向李奇,目光中夾帶著幾分困惑。

封宜奴一向以琴技為傲,還從未有人將的琴技貶的一文不值,心中很是惱怒,但是李奇這話,偏偏又讓她覺得有三分道理,強忍著怒意,道:“若照李師傅所言,那我又應當如何去彈這琴。”

李奇一笑道:“很簡單,先回去正兒八經的談個戀愛,弄明白談情是怎麼回事,再來彈琴。”

李清照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苦笑的搖搖頭,這人當真如詩里那般‘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封宜奴暗怒,嘴上還是笑道:“如此說來,想必李師傅定是那多情之人。”

“多情倒也不敢當。”

李奇輕嘆一聲,瞥了眼白淺諾,道:“其實愛情這東西博大精深,而且別人是教不來的,只能靠自己去體驗,我以為只有愛過、恨過、笑過、哭過,才能明白愛情的真諦,所謂問世界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或許就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三女聽到這句詩句,神色各異,嘴里都反反復復咀嚼著。

李奇心里暗自得意,嘴上還是淡淡道:“不好意思,小小感言,讓各位大才女見笑了。”

李清照搖搖頭,道:“你說的挺有道理,只是,想不到你這般年紀竟會有如此感觸,實在是。”說到這里,她竟然不知該用何詞來形容李奇了,這在她這輩子中,還從未發生過。

李奇長嘆一聲,搖頭道:“其實我最多也只能算是迷失在感情道路上的一個純真的小童男罷了。”

小童男?

三女面面相覷,臉上不免都透出一絲紅暈來,都是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個個憋的滿臉通紅。

李奇瞧她們那詭異的神色,好奇道:“難道我說錯話了麼?”

封宜奴一聽這話,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咯咯笑了起來。

李清照也是笑著直搖頭。

白淺諾則是滿臉通紅,但眼中卻是柔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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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籌備


唐伯虎是誰,那可是古代泡妞的行家,他的詩對于女人來說,自然是有一種不可阻擋的魅力。

李奇借著他的詩,不但打壓了封宜奴那囂張的氣焰,而且還博得了李清照幾個淡淡的微笑,至于白淺諾,那就更不用說了,就差以身相許了。

值了,真是太tm值了。

興奮的李奇心里都把唐伯虎八輩子祖宗給感謝了一遍。

但是即便如此,有李奇這個大男人在這里,李清照她們興致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坐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去了。

李奇原本是想送白淺諾回去的,可是那封宜奴卻橫插一腳進來,邀請白淺諾去她家坐坐。

無奈之下,李奇只得回醉仙居去了,到廚房看了會,見一切妥當,就回秦府,開始著手準備蔡京孫子的周歲宴了。

菜式方面,李奇那是胸有成竹,倒是那些瑣碎的物件,還有一些這年頭沒有的配料讓他比較傷腦筋。

雖然離周歲宴的日子,還有二十天左右,但是有很多東西,都必須開始加緊制備了。

回到秦府后,李奇讓陳大娘弄來一些紙張和炭筆,然后一頭扎進自己臥室,一直忙到快四更天,他才上床休息。

次日,李奇在沒有鬧鐘的情況下,還是準時起床了,剛一睜開眼,忽然床前似乎坐著一個人影,嚇得他大叫一聲,急忙向墻邊縮去。

“李師傅,你也太膽小了吧。我若是要害你的話,你還有命麼?”

馬橋?

李奇擦了擦眼睛,定眼一看,坐在床邊可不就是馬橋嗎,一股無名的怒火登時沖了上來,怒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如果馬橋從正門進的話,自然會有人來通報。

馬橋訕訕道:“我是不忍驚擾你家夫人。所以翻墻進來的。”

翻墻?

李奇怒道:“你丫能有點素質不,誰允許你進來的,你信不信老子現在讓你就滾蛋。”

“我敲了門的。可是你睡的跟頭豬似的,我又怕給人看見,所以就自己進來了。”馬橋呵呵解釋道。

沒有想到我睡的這麼死。

李奇郁悶的嘆了口氣。道:“那你來了多久呢?”

“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

李奇雙眼一睜,背后涼颼颼的,若是這馬橋有心害他,那他就是十條命也不夠用,哼道:“我不是警告過你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出現在醉仙居的范圍內。”

馬橋翻著白眼道:“你睡醒了沒有,這里秦府啊。”

“呃...從今天開始,秦府你也不準來,更加不準到我房間里來。”李奇頭疼道。

馬橋哦了一聲。滿臉的郁悶之色。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馬橋呵呵道:“我我就是想讓你給我找份事干,不然你讓整天對著那群小娃娃,我真的會悶死去。”

“靠!我還當是什麼事了。這麼點事,也值得你去翻墻?”李奇很無語的叫道。

馬橋嘿嘿笑道:“這墻也沒多高,不難翻。”

李奇額上登時冒出三條黑線來,道:“不是還有你師妹在那里嗎,你找她玩不就是了。”

“你還說了,美美她整天都忙著給那些女娃做飯。哪有功夫理我啊。”馬橋埋怨道。

看來那女人倒是一個勤快的人。

李奇心里稍稍放心些,瞥了眼馬橋,微一沉吟,道:“這樣吧,我剛在西城還有一間屋子正在搞裝潢,你就去那里幫幫忙吧,反正你也就剩下一把子力氣了。”

“什麼?你竟然叫我馬橋去當個工匠。”馬橋不可思議道。

李奇哼道:“怎麼?你不願意啊?那就算了,你還是回去吧,你想做什麼,就自己去找,反正不要出現在醉仙居范圍內就行了。”

“呃...這個,行行行,工匠就工匠,就當是練功吧。”馬橋抓著頭,苦惱道。

李奇搖搖頭,道:“那好,今日就免了,明日我會叫人去找你的,具體干什麼,他們會跟你說的。不過,你晚上依然要護送小玉他們回來,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我為你是問。”

“這你放心就是。”

馬橋站起身來,道:“那我就走了。”

“不送。”

李奇沒好氣的哼一聲,又道:“記住,千萬別讓人看見了,md,一大早清早的,就有一個男人從我房里出去,這準個什麼事。”

馬橋很是恐懼的望了李奇一眼,然后急忙逃了出去。

這眼神,氣的李奇差點暈厥過去,他娘的不會以為勞資是基佬吧。

送走馬橋這座瘟神后,李奇洗漱一番,便揣著昨晚畫好的圖紙,去往太師府了。

來到太師府,李奇直接找到了蔡勇,畢竟蔡京父子可沒有閑情來管這些東西。

李奇和蔡勇寒暄一陣后,就說明自己的來意,然后又將圖紙交給他,希望他能想辦法把圖紙上的東西盡快弄出來。

蔡勇看著那幾張圖紙看了又看,忽然指這一張圖紙,問道:“李師傅,你說這次宴會全得改用這種酒杯?”

李奇看了眼圖紙上畫的紅酒杯,笑道:“不錯,而且我希望能用琉璃來做。”

“琉璃?”

蔡勇一愣,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這琉璃可是千金難求,你需要的數量又這麼多,如今再來做,恐怕也趕不及了。”

這琉璃珍貴,李奇是知道的,因為這年頭琉璃的制造工序,十分復雜、繁瑣,而且成功率也比較低,所以世面很難買到。但是他想這對蔡京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沒曾想到,就連蔡京也不能做到這一點。

這一切都是因為科技太落后了啊!

李奇心里暗嘆一口氣,眉頭緊鎖,看來想在這次周歲宴上,把葡萄酒杯普及。是很難的,只有想辦法從玻璃方面著手了,反正老子知道制造玻璃的原理。至于實踐,相信我華夏的工匠也不全是草包吧。

如今雖然已有玻璃,但是質量和產量都不是很樂觀。稍微好一點的玻璃,還都是從西域、阿拉伯等地進來的,光那價錢,就不適合拿來做酒杯。

蔡勇見李奇沉默不語,喊道:“李師傅,李師傅。”

李奇微微一怔,道:“什麼事?”

蔡勇一翻白眼,指著圖紙道:“你看這酒杯?”

“哦,那就算了吧,你們以前用的是什麼酒杯。那就用什麼酒杯吧。”李奇點頭笑道,雖然這缺少了這酒杯,會讓這次宴會失色不少,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蔡勇點點頭,又拿出一張圖紙。但見上面畫的一個木桶,木桶上面還有個轉盤,問道:“李師傅,這又是甚麼?”

李奇笑道:“這是手搖攪拌器。”

蔡勇詫異道:“手搖攪拌器?”

“哦,這是用來制作奶油的。”

“奶油?”

日。忘了這年頭還沒有奶油這個名詞。

其實如今已經又奶油了,只是在中原吃的人還比甚少。而且他們制作奶油的方法也比較落后,先是把牛奶靜置,待它自然分離,取上面那層奶皮,然后裝入皮袋子里,反復的拍打,形成奶油,可是這種方法太落后了,效率值也是非常低。

當然,李奇這種手搖攪拌器制作奶油的方式也比較落后,可是因為如今的科技,根本無法制造出了那奶油分離器,所以只能退而求次,用手搖攪拌器來替代那皮袋子。

李奇解釋道:“這奶油就是一樣調味料,對了,蔡管家,還得麻煩你幫我準備大量的牛奶。”

蔡勇點點頭道:“這倒不難,你什麼時候要,派人來取便是。”

趙太祖建立北宋以后,由于推行保護耕牛及奶牛的政策,使得牛奶產量劇增,奶制品行業也得到了相應的發展,喝牛奶、吃奶制品的習慣,開始在地主及士子以上階層普及,到如今,一些尋常百姓也能吃得上牛奶了,太師府自然就不用說了。

“那就多謝了。”李奇拱了拱手道。

“李師傅太客氣了。”

蔡勇微微一笑,然后又拿出兩張紙,問道:“這帶齒小刀和這小叉是用來干什麼的?”

這些圖紙上的東西,他是一樣也沒有見過,不免感到十分好奇,他知道蔡絳對這次的周歲宴非常看重,所以也不敢馬虎。

李奇笑道:“這都是一些餐具,是用來配合當天我要做的菜的。”

“原來如此。”

蔡勇點點頭,道:“李師傅,恕我多問一句,你都打算做些甚麼菜,怎麼用的東西,是一樣比一樣奇怪。”

李奇呵呵笑道:“蔡二爺的少公子滿周歲,我自然得做些特別的菜,不然怎麼對的起蔡太師以及二爺的厚愛,至于都是一些甚麼菜,這可就說不清了,到時蔡管家自然會知道的。”

“那是,那是。”

蔡勇點了點頭,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大管家,二爺讓我來問您,李師傅是不是在您這里?”

蔡勇眉頭一拱,道:“有什麼事嗎?”

“二爺說,若果李師傅在這里,讓他過去一趟。”

找我的?

李奇眉頭一皺,心里也是疑惑萬分。

蔡勇瞥了眼李奇,又道:“你先等下。”說著又朝著李奇道:“既然二爺有請,那李師傅就多走一趟吧。”

李奇笑著點點頭,和蔡勇告辭后,便出門,跟著那女婢來到蔡絳的別院。

待女婢通報后,李奇便開門走了進去,此時里面除了一些伺候的女婢以外,還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自然不用說了,就是那蔡絳,至于那女的,李奇只能苦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啊!

此女正是封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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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被迫合作


封宜奴突然出現在太師府,這讓李奇有些措手不及,心里隱隱感到有些不妙,難道蔡絳也是這妖精的老相好,不會這麼巧吧,莫非她今天是來找我算賬的?日,早知如此,方才就應該把蔡京也引來,二打一,老子也太吃虧了。

然而,李奇的胡思亂想,卻讓他忘了他在北宋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東西,那就是行禮。

蔡絳見李奇一直盯著封宜奴,連禮都不行,心下很是不爽,一個廚子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若不是蔡京對李奇頗為看重,估計他早就叫人把李奇給拖了下去,沉聲道:“李師傅。”

李奇微微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忙行禮道:“李奇見過二爺。”

蔡絳嗯了一聲,手向坐在側首的封宜奴一引,道:“這位是封行首,想必你也聽過封行首的大名吧。”

老子豈止聽過,老子還教訓過她一頓了。

李奇快速瞥了眼封宜奴,見其一臉漠然,和昨日簡直判若兩人,而且還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心里稍稍松了口氣,又瞥了眼蔡絳,見其鼓著雙眼瞪著自己,似乎在要他向封宜奴行禮,心里苦嘆一聲,想不到這年頭,老子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妓女,真是丟了21世紀高帥富的臉啊。但是人在屋檐,不能不低頭啊,作揖行禮道:“李奇見過封行首。”

封宜奴稍稍瞥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日。蔡絳“嗯”也就算了。你T娘的也“嗯”,一點禮貌都不懂。

李奇心里很是惱火。

蔡絳輕咳一聲,道:“李師傅,你今日來找蔡管家,可是為了小兒周歲宴一事?”

李奇點頭道:“不錯,我是想讓蔡管家幫我準備一些材料。”

蔡絳稍稍點頭,道:“那你準備的怎麼樣呢?”

“多謝二爺關心。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

“嗯。”

蔡絳點點頭,問道:“李師傅,你可知我今日找你所為何事?”

汗!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可能知道。

李奇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蔡絳微笑道:“是這樣的,我昨日和爹爹商量過了,你一人包攬周歲宴的所有事。未免有些太難為你了,所以我打算請封娘子過來幫幫你,周歲宴歌舞的事宜,你就交給封娘子吧。”

操。這娘們是故意來搶老子生意的,MD,就知道碰到這娘們,準沒好事。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他原本打算是讓季紅奴在這次周歲宴上負責演奏部分,也好讓她先在這些達官顯貴面前露露臉,為今后鋪路。沒曾想到,這封宜奴突然一腳插了進來,不免令他好生郁悶。

蔡絳瞧李奇一臉郁悶之色,又不答話,問道:“怎麼?李師傅莫不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李奇微一沉吟。點頭道:“不瞞二爺,其實這次的歌舞,我早已經安排好,而且是我親自負責編舞譜曲的,與我新研制的菜式配成一套,若是突然換做封行首的話。我怕會導致整個宴會失色不少。”

蔡絳皺眉道:“你還會編舞譜曲?”

封宜奴眼也閃過一抹驚訝,但是想起李奇昨日念的那兩首詩,心里也不敢輕視,暗想,他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廚子?

李奇訕訕笑道:“略有涉獵。”

蔡絳不可思議的笑了笑,但是他認為李奇不過也就是一個廚子,編排的舞蹈,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對于這方面,他自然還是傾向于封宜奴,道:“我想歌舞方面,還是封行首在行,你就安心的做菜吧。”

“是。”

李奇一躬身,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若是如此,那我就不能履行當初在二爺和太師他老人家面前許下的承諾了,還望二爺到時不要見怪。”

“什麼承諾?”蔡絳楞道。

李奇答道:“我當時說這次周歲宴,從宴會的方式、菜式、以及歌舞,都將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如今二爺既然安排封行首來負責歌舞方面,那宴會的方式自然要跟著改變,還有我新研制的菜式,自然也不能再呈上去了。”

蔡絳驚詫道:“哦?李師傅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只是歌舞方面改變下,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吧。”

李奇苦笑道:“二爺有所不知,對于宴會來說,歌舞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必須得與其它事物相互配合,以烘托出一種最佳的氣氛,若是我的菜式與封行首的歌舞不搭調的話,弄不好,還會鬧出大笑話,不過二爺請放心,只要把宴會的方式和菜式全部照舊就行了,花不了多少功夫的。”

若是全部照舊,那蔡絳還真不知要李奇來何用,當初他之所以贊成讓李奇全權負責這次宴會,還就沖著他的新穎去的,而且他心里也非常期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封宜奴給請來,倒是弄巧成拙了,一時面露為難之色,他是兩邊都不想放棄呀,畢竟請來的嘉賓,不缺乏封宜奴的粉絲,他自己就是其一個。

想來搶我的生意,哼,也不撒泡尿照照。

李奇嘴角一勾,略帶挑釁的瞧了眼封宜奴,他知道,蔡絳只要不是腦袋摔壞了,肯定會以大局為重,舍棄封宜奴。

封宜奴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朝著蔡絳頷首道:“二爺,既然如此,我看還是按李師傅的意思去辦吧,免得到時壞了二爺您的好事。”

李奇一愣,暗想,看來她並不想來參加這次宴會,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蔡絳轉頭看向封宜奴,面露為難之色。真是難以取舍啊,思考一會,道:“我看這樣吧,李師傅先把這舞教給封娘子,然后再由她來安排,反正你們倆商量著辦就行了。”

“啊?”

李奇和封宜奴同時驚出聲來。

蔡絳雙眉一挺,道:“怎麼?難道又有什麼不妥嗎?”

李奇見到蔡絳一臉堅決之色。心里十分郁悶,他知道,季紅奴出道的時間。恐怕要押后了,但是他還是想做最后的努力,為難道:“這不太好吧。封娘子的身份如此尊貴,我一個廚子怎敢對他指手畫腳,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萬一到時得罪了封娘子,我可擔待不起啊。”

你還得罪少了。

封宜奴忍不住的瞪了李奇一眼。

“哎。既然我爹爹把這次宴會全部交托于你,封娘子在這方面自然得聽你安排,這點你無須擔心。”蔡絳手一抬道,他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

封宜奴一聽,面色一緊,剛張開口。可是李奇哪會給她這個機會,忙行禮道:“多謝二爺理解。”說著又朝著封宜奴嘻嘻笑道:“封娘子,若是以后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你能多多包涵。”

他知道想要改變蔡絳的想法是不可能了,只能盡量給自己爭取點利益。

封宜奴心里苦嘆一聲。知道又被李奇搶了先,轉頭朝李奇問道:“但不知李師傅親自編排的歌舞,是何新穎的歌舞,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話倒也不假,她畢竟也是愛舞之人,對于這新穎的舞蹈。難免有些好奇。

李奇呵呵笑道:“這舞名叫‘揩油舞’,是一種全新的舞蹈,二爺的少公子滿周歲,豈能隨便弄些大家都看煩了東西擺上去。”

封宜奴自然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但也不好發作,只能裝糊涂,道:“不知道李師傅的這種全新的舞蹈容不容易學?”

“這個就要看天分了。前幾日我閑著無事,教我們秦府的下人幾個最基本的步法,誰知那些老大娘一學就會,反而是一些漂亮年輕的女婢怎麼學也學不會,蠢的也真夠可以的。”李奇笑著亂扯道。

蔡絳呵呵笑道:“我對封娘子的舞技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相信封行首學了這種舞,又能錦上添花了。”

這人當真是奸詐的很,難怪七娘會上了他的當。封宜奴心里暗自惱怒,朝著蔡絳頷首道:“多謝二爺謬贊。”說著又向李奇道:“那就勞煩李師傅不吝賜教了。”

“好說,好說。”李奇呵呵道。還想破壞我和七娘的好事,你等著,看老子以后怎麼整你。

蔡絳見這件事搞定了,自然是開心極了,道:“好了,這事就到這里吧。”說著他又一臉笑意的朝著封宜奴道:“封娘子,既然李師傅在這里,你干脆就在這里吃過午飯再走吧,李師傅的廚藝可是非常了得,而且做的菜對身體也大有益處,我爹爹對他做的菜都是贊不絕口。”

封宜奴一聽,面露為難之色。

咦?看這情形,好像不對呀,難道蔡絳不是她的老相好。

李奇這老油條一下子就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二爺的好意,宜奴心領了,只是李師傅如今要忙著準備少公子的周歲宴,待會還要趕回醉仙居,還是別麻煩他了,免得耽誤他的事。”封宜奴頷首道。

蔡絳面色不悅,瞥了眼李奇。

“不忙,一點都不忙,能為二爺和封行首做菜,簡直就是在下的榮幸,若是封行手愛吃我做的菜,干脆吃過夜飯再走吧,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李奇一個勁的搖頭道,心里樂翻了。

這小子真是太上道了,難怪爹爹會如此喜歡他。蔡絳給李奇遞去兩道贊許的目光,然后又朝著封宜奴道:“封娘子,你看。”

封宜奴胸口是怒火燒,但是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絕蔡絳了,無奈的點頭道:“那宜奴就卻之不恭了。”

蔡絳大悅,一拍桌子,道:“李師傅,你快去準備吧。”

李奇點了下頭,嘿嘿笑道:“二爺,要不再叫小店再送幾瓶天下無雙來助助興。”

“是極,是極。”

蔡絳眉開眼笑,一個勁的點頭,都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誇李奇了,立刻叫人去醉仙居買酒去了。

李奇心里更加樂了,又整到了封宜奴,還能賺點小錢,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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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意外中的強吻


在吃東西方面,蔡絳和他父親唯一像似的,那就是專一。

蔡京喜歡吃蟹黃包子和鵪鶉,而且還百吃不厭,而蔡絳則是喜歡吃羊肉,沒有羊肉上桌,他連筷子都不想動。

李奇隨便弄用羊肉炒了幾道小菜打發了他,便準備趕回醉仙居去了,他其實真的很忙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浪費這點時間,那封宜奴可就有的受了。

也不知道他們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走在路上,李奇還在yy封宜奴和蔡絳在房間里面那些有的沒的齷蹉事,一副副結合島國大片的情景不斷的在他腦海里閃現。

“李師傅,李師傅。”

正當李奇想的正入神的時候,忽聽得后面似乎有人在叫他,轉頭一看,見是一個小丫鬟正朝著便跑來,后來還跟著一頂紅轎子,那丫鬟正是封宜奴的貼身丫鬟柔惜。

靠!這麼快就出來了,那蔡絳行不行啊。

李奇心中很是疑惑。

不一會,轎子就來到了李奇的跟前,里面傳來封宜奴的聲音,“李師傅方才不是說空閑的很嗎,如今怎地走的這般快。”

“哦,我是準備趕回醉仙居交代點事情,然后回來幫你和二爺做夜飯了。”

李奇嘿嘿一笑,滿臉八卦道:“對了,封行首,你咋這麼快就出來了?”

“那照李師傅的意思,我應當什麼時候出來?”

聲音很是嫵媚。

李奇一個哆嗦,道:“這個恐怕得看蔡二爺的狀態哦不。應該是蔡二爺的心情了。”

“哼。”

封宜奴雖然聽不懂李奇這話意思,但是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直接道:“李師傅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見識下那揩油舞?”

蔡絳呀蔡絳,虧你混了這麼久,完全跟我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你千方百計想留住封宜奴,可是人家非但不領你的情。反而送上門來讓我揩油,做男人難,做一個出色的男人更難啊。

李奇心里暗自嘆了口氣。嘿嘿笑道:“明日吧,對了,你家住在哪里?”

“你問這個作甚?”

“當然是去你家里教你跳舞啊。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是寄人籬下,沒有地方招待你,若是你不願意的話,那咱們就來太師府學吧,反正太師府這麼大,也不差這點地方,你看如何?”

“柔惜,你告訴他。”

封宜奴說著就坐著轎子離開了,看樣子她今天是被李奇氣的不輕。

李奇從柔惜口中得知封宜奴的住址后。吹著口哨來到了醉仙居,這還剛到正午,醉仙居的生意就異常火爆,銀子可是嘩啦嘩啦的流了進來。

但是,翡翠軒的安靜。卻讓李奇感到有些不安,找到吳福榮,問道:“吳大叔,最近對面有什麼動靜嗎?”

吳福榮搖搖頭,皺眉道:“說來也奇怪,我聽人說。最近那蔡員外整日待在翡翠軒,連門都不出。”

“是嗎?”

李奇皺了皺眉,這也太不尋常了,道:“那他身邊的黃文業呢?”這人一直很少開口,但是卻總是跟在蔡敏德身邊,而且蔡敏德對他似乎也非常看重,所以李奇對這個人也是比較擔心。

吳福榮搖搖頭道:“這老朽就不知道了。”

李奇撓撓頭,道:“吳大叔,最近我得加緊準備那周歲宴的事情,這店里的事就全得拜托你了,還有,多派幾個人去翡翠軒盯梢,除了蔡敏敏以外,那個黃文業也不能放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立刻告知我。”

吳福榮點頭道:“哎,老朽曉得。”

李奇嗯了一聲,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至于是什麼,他又不清楚,他如今最擔心的,就是蔡敏德利用他籌備周歲宴的這段時期,從中搞鬼。輕嘆一聲,忽然又想起玻璃一事,忙道:“對了,吳大叔,你最近留意一下,城內有沒有哪家瓷器、琉璃作坊要賣的。”

吳福榮一愣,道:“琉璃作坊?你打聽這個作甚?”

李奇神秘一笑,道:“這個到時咱們再詳談,你幫我留意下就行了,好了,我先去廚房了。”

吳福榮一看李奇這表情,心里又習慣性的興奮了起來。

翌日。

李奇騎著淡定驢來到東城的榆林巷,詢問了幾個人,然后來到了一棟二樓高的小閣樓面前,雖然比起太師府和秦府來,這閣樓確實有些小,但是卻非常精致,而且后面就是汴河那美麗的風景,真是居住的好地方。

李奇嘴角一揚,看來這封宜奴品味倒是不低呀。

封宜奴似乎也早有準備,那開門的下人問清楚李奇的名字,就直接帶著李奇進去了,連通報都省了。

屋內寬敞明亮,干凈整潔,以紅色為主調,陳設雖簡單,但是那些壁畫、桌椅可都是最上等的。

此時,封宜奴正坐在上座,兩排站著十余個丫鬟。

日。用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呀,老子又不是色狼。

李奇拱了拱手,打了個招呼,然后笑道:“李奇何德何能,封行首用叫這麼多人來迎接我,我心里真是惶恐不安。”

封宜奴微微笑道:“李師傅如今可是蔡太師身邊最寵幸的廚子,我可不敢怠慢了,請坐。”

寵幸?

這話怪邪惡的。李奇剛一坐下,又聽得封宜奴道:“李師傅真是多才多藝,不僅會做菜吟詩,還會編舞譜曲,令我好生欽佩。”

李奇手一攤,笑道:“技多不壓身嗎,大家都是混口飯吃。”

封宜奴手一伸笑道:“那就請李師傅為我等展示下你那揩油舞。”

李奇羞澀道:“那那你能不能讓這些丫鬟先退下去?”

“這是為何?難道這舞不能讓人看麼?”

“這倒不是,不過這種舞必須兩個人摟著一起跳。但是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視名節如性命,這要是傳出去了,那多不好啊。”李奇難為情道。

封宜奴驚道:“摟在一起跳?這這成何體統?”雖然她也知道跳舞難免會有身體接觸,但是李奇可是一個男人啊。

李奇嘆道:“我原本是安排女人和女人跳的,但是如今世上只有我一個人會跳這種舞,真是好生為難啊。”

封宜奴一愣。嫵媚一笑,道:“聽李師傅這話,莫不是想和我跳?”

李奇很是勉強的點了下頭。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封宜奴嘴角一揚。手往李奇的對面的一個丫鬟一指,道:“你出來和李師傅跳。”

想用個丫鬟打發我?做夢吧。

李奇面色一變,起身道:“既然封行首不願跳這舞。那就算了吧,用不著拿丫鬟出來敷衍我,等下我叫人把曲譜送來,你彈曲就行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舞步是跟著這曲子來的,若是你到時出了什麼失誤,那我可不會承擔,你自己去和二爺解釋吧。”

封宜奴恨的牙癢癢的,她自然知道這次周歲宴來的賓客可都是些什麼人,到時真的出丑了。那以前的努力,可就都化為泡影了。眼眸一劃,拋了個媚眼給李奇,嬌嗔道:“李師傅休要動怒,宜奴只是因為今日身子不適。行動不便,還請李師傅諒解,你教會這丫鬟,她再教我,也不會耽誤李師傅的事。”

死妖精,想用美色來誘惑我?哼。當我李奇是什麼人,不脫光光的女人,對老子是沒有吸引性的。

李奇輕咳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封行首身體好了,行動便利了再練吧,不過希望封行首能夠早日好起來,畢竟周歲宴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封宜奴面色又是一變,喝道:“李奇,你不要得寸進尺。”

喲!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那就看誰更硬。李奇拱手道:“告辭。”說著轉身就走。

封宜奴懵了,牛b的人物他見過不少,但是像李奇這麼牛b的,那還真是第一次。忙抬手叫道:“李師傅且慢。”

李奇轉頭過來,好奇道:“封行首還有事麼?”

封宜奴粉拳緊握,猶豫的一番,才點了點頭道:“這個那好吧,還望李師傅能夠指點一二。”

早就該這樣了嗎,浪費老子的時間。

李奇點點頭,道:“你放心,這舞跟你以前跳的不一樣,用不著上躥下跳,費不了多少力氣。”

上躥下跳?

封宜奴氣的直翻白眼。

“對了,我們在哪里跳?”

“就這里。”

“這里?這麼多人看著,不好吧?”

“我一個女子都不怕,李師傅還怕甚麼?”

“那那好吧,還請封行首先站起,坐著跳舞,我可不會。”

封宜奴瞪他一眼,然后走上前來,忽見李奇上前一步,微微彎腰,一手置于背后,一手平著伸了過來。楞道:“你干什麼?”

李奇郁悶道:“這是揩油舞的邀請姿勢,你要做的就是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就行了。”

封宜奴雙眼一睜,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輕咳一聲,道:“柔惜,你留下來,其余人都下去吧。”

李奇聽到這話,嘴角一扯動,差點沒笑出聲來。

待人走后,封宜奴才緩緩把手搭在了李奇的手上。

細膩,柔若無骨。

極品!

李奇情不自禁的用食指撓了撓封宜奴的掌心。

封宜奴猛地一縮手,怒道:“你干什麼?”

汗!沒想到古時候的妓女都比后世的要含蓄些。

李奇滿頭大汗的解釋道:“這個,哦,這個也是揩油舞邀請必備禮儀。”

封宜奴黛眉一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我看這禮儀就不必了。”

“封行首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瞧出了這破綻來,如今想來。這動作的確有些多余了,改,一定得改。”李奇點頭稱道。

說著他又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封行首小心翼翼將手放了上去,問道:“接下又當如何?”

“麻煩你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封宜奴掙扎了下,還是把手放了上去,頭卻撇到另一邊。

李奇很老實的說道:“封行首別緊張,等會我的手會放在你的腰間。放心,放心,只是做做樣子。”

給封宜奴打了預防針后。李奇便將右手伸了過去,剛一觸碰到,心里猛地一驚。我靠,想不到她竟是一個水桶腰,肉感這麼強烈。忽然又感到封宜奴渾身都在發抖,稍稍向下瞥了眼,立馬將手向上一挪,心里忐忑不安,日,怎麼摸到臀部去了,看來是生疏了。趁著封宜奴徹底爆發前,他立刻擺正姿態。很是專業的講起的舞步。

封宜奴畢竟是內行人,邊聽邊琢磨,感覺這舞還是有可取之處,不像是李奇亂編出來的。

待封宜奴記住前五步后,李奇便和她練了起來。

李奇原以為這封宜奴好歹也是專業人士。不會想白淺諾那樣,可惜

“哎喲,你干嘛踩我的腳啊!”封宜奴吃痛道。

李奇這第一步剛邁出去,就直接踩在了封宜奴的腳上。

“我不是說了嗎,這一步,我進你退。”李奇無語道。

封宜奴也是惱火。道:“我退了呀。”

“大姐,你退這一小步跟不退有什麼差別。”

“你不早說。”

“好好,咱們先來遍慢的,你看著我的腳退,大概應該后撤多少。”

“啊,我的腳。大姐,這應該是並攏,你干嘛把腳伸過來。”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

李奇看她眼中盡是笑意,心想,好啊,跟我玩這套,看誰玩的過誰。

“哎喲,你故意的。”

“沒有啊,是你走的不對。”

“我怎地走錯了,你方才明明就是這麼說的。”

“那可能是我說錯了。接下來是旋轉動作,你注意了。”

“哦謝特,誰誰叫你抬著腳轉的,你以為是挑芭蕾啊,我的肚子啊,你丫也忒夠狠了吧,用這麼大力。”李奇捂住肚子叫道,剛才封宜奴旋轉的時候,忽然抬著一只腳來,正中他的肚子。

封宜奴楚楚可憐道:“你又沒說清楚,我以前跳的那上躥下跳的舞,都是這般轉的,對不起啦。”

該死的妖精,我跟你沒完。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溫和道:“那封行首可得記住,下次轉的時候,千萬別抬腳了,這會出人命的。”

封宜奴委屈的點點頭,道:“哦,奴家知道了。”

“那我們繼續。”

李奇與她又練習了前幾個拍子,待她旋轉的時候,看準時機,一腳踩在她的裙子上。

“啊!”

封宜奴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來這麼損的招,身體一下失去的重心,朝后倒去,但是她的手還是被李奇握住的,順勢一拉。

兩人齊齊倒下。

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在那萬分之一的幾率下,李奇那火熱的雙唇硬生生砸在了封宜奴嬌嫩的嘴唇上。

兩人同時睜大眼睛,四目相對。

一旁的柔惜更是驚訝用雙手捂住了小嘴。

無比的靜。

天啊!你算是開眼了。

李奇最先反應過來,心里暗自竊喜,臉上依然還是一臉震驚之色,當真是一點風都不透,他很清楚當下只有裝傻充愣了,忽然感覺右手按在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上,咦?這是什麼?他下意識的揉捏了下。

哇!好大。

封宜奴身子一軟,一口芬芳噴出。

李奇醉了。

但同時封宜奴也反應了過來,雙手用力一推。

陶醉其中的李奇,一時準備不足,直接摔到在地上。

“哎喲。”

還未等封宜奴開口,李奇趴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保留二十多年的初吻就這樣被你奪走了,我不想活了。”

封宜奴一聽這話,氣的頭發都快豎了起來,直接朝著李奇撲了過去,“我我和你拼了。”

“哎喲,別抓臉啊!啊殺人了。柔惜,快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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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4 21:06: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殺豬巷事件


在汴京城內,有一條小巷名為殺豬巷。

十分霸氣的名字。

這殺豬巷也就是殺豬作坊的集中地,每日從早至晚,都有將一萬來只肥豬喪生于此。

五更天。

原本這應當是殺豬巷最熱鬧的時間段,但是今天,這條巷子卻是異常的冷清,只有幾個零散的屠夫和幾個伙計在忙著開業。

前來買肉的百姓們,均感到萬分驚訝。

莫非是瘟疫來呢?

一時間,人心惶惶。

咚咚咚!

正當李奇還在熟睡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

李奇下意識喊了一句,艱難的張開雙眼,見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郁悶道:“這天都還沒有亮,是誰在敲門啊?”

“李師傅,是我。”

門外傳來陳大娘的聲音。

“哦,是陳大娘啊,有什麼事嗎?”李奇揉了揉雙眼,問道。

“夫人叫你馬上去前院。”

夫人?

李奇疑惑道:“現在什麼時辰?”

“剛過五更天,吳掌櫃的也來了。”

老吳也來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李奇面色一緊,睡意全無,答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夫人,我馬上就來。”

簡單洗漱一番,李奇就趕到了前院,此時秦夫人和吳福榮正坐在里面,兩人的神色都是異常的焦急。

“李公子,你可來了。咦?你的臉怎麼呢?”

吳福榮見李奇來了,急忙走了過去,忽見李奇額上有三條深深的紅印,不免一下子愣住了。


“呃,被貓抓的。”李奇訕訕道,昨日,他和封宜奴的那一場大戰,最終他還是落敗而逃。臉上這三條紅印還算是輕的,要是讓吳福榮看到李奇手臂上那蜘蛛網狀,縱橫交錯的傷痕。估計會嚇一大跳。

這便宜占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李奇想到等下還得去見那封宜奴,就是一陣頭疼,也不去想著些,道:“對了。吳大叔,你這麼晚跑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吳福榮微微一怔,猛地一拍大腿,垂首頓足道:“李公子。出大事了?”

李奇被吳福榮這一動作,還嚇了一跳,驚訝道:“出什麼大事呢?走水了?”

吳福榮搖搖頭,驚懼道:“如今整個汴京城內,都無肉可買。”

“無肉可買?”

李奇一愣,詫異道:“吳大叔,你說清楚點,什麼叫做無肉可買?”

吳福榮哆嗦了幾下嘴皮。道:“事情是這樣的。原本四更天時分,那鄭屠夫,還有其它幾家肉販就會送肉到醉仙居,可是今天四更天都過了,卻沒有一人上門來,那看門的大叔見此事有些蹊蹺。就將這事告訴了六子,六子去到鄭屠夫那里一看。你道是怎麼了,原來他那里的肉早就賣光了。不僅如此,如今整個市集上,都看不到豬肉、羊肉。”

豬肉和羊肉可是當今最熱銷的肉類啊!

李奇呆住了。過了好半響,才道:“你的意思是,整個汴京城找不到一塊豬肉呢?”

吳福榮點點頭,道:“我現在已經派人六子他們到處去打探消息了。”

“李奇,這事也太蹊蹺了。”秦夫人黛眉輕皺道。

“夫人說的是。”

李奇瞇了瞇眼,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吳福榮道:“難道你懷疑是翡翠軒搞得鬼?”

李奇點點頭,眉頭緊鎖道:“但是他又如何能吃下這麼大一塊肉,這根本不可能呀。還是等六子他們來了再說吧。”

如今他也是一頭霧水在這里,所以也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

那吳福榮更是急得踱來踱去,馬上就天亮了,要是再弄不到豬肉和羊肉的話,那今日開業都成問題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六子、陳阿南他們終于來了。

“李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吳小六急匆匆的沖了進來,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大聲嚷嚷道。

李奇稍稍皺眉,道:“慢點說,出什麼事呢?”

吳小六喘著粗氣道:“那那蔡員外將所有的肉都給買走了。”

“什麼?”

三人皆是一驚。

李奇皺眉道:“這怎麼可能,他哪有這麼多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是真的。”

陳阿南也是滿臉惶恐之色,道:“翡翠軒連同潘樓、楊樓、獅子樓,等二十家大酒樓,將市集上所有能買到的豬肉和羊肉全部收走了。”

吳小六忙點頭道:“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已經與大部分的肉販簽訂契約,買下他們未來兩個月的肉,還有,咱京城內最大四個肉商也與他們簽訂了啥契約,具體我不是清楚,反正就是不準他們賣肉給咱們,否則這些酒樓就不到他們那里買肉了。”

接著吳小六又把自己打探來的消息,詳細的與李奇他們說了一遍。

情況比李奇想象中的還要嚴峻些。

如今的肉市,除了皇宮以外,大概也就是三條銷售渠道,其一就是那些達官顯貴的府上,他們家中都有自己專用的廚子,這一部分肉,基本上是固定的,誰也不敢打這方面的注意;其二也就是酒樓,這是主要渠道,因為如今大家都不在家做飯,一般都是上酒樓吃,而且附近的腳店也有一部分是直接從酒樓里面買肉,所以酒樓每日所需的肉量,是非常巨大的,蔡敏德等人正是把這一部分肉給收走了。其三,也就是一小部分尋常百姓家里,他們其中大多數還都是一些小攤販,像賣包子之內的,這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如今已經有大規模的養豬場和牧場,但是這年頭戰爭四起,局勢動蕩不安,糧食的市價也是異常不穩,天災的情況又比較多,而且肉販與酒樓之間的關系又是酒樓主導。所以酒樓方面不願與肉販簽訂那些非常嚴格的契約,他們一般擇優取之,誰的價錢更便宜。肉的質量更佳,就用誰的肉。

所謂的合作關系,也只是口頭上的一些承諾,以往那些肉販都搶著來酒樓爭取生意。

而蔡敏德就是利用這個漏洞。突然發難,聯合一大批酒樓,搶光市面上所有可以購買的豬肉和羊肉,像那些達官顯貴府上的肉,他自然是不敢去動。

他不敢動。醉仙居自然也不敢動。

豬肉、羊肉是如今最受客人們喜歡的,若是醉仙居連塊羊肉都沒有的話,那也只有關門了。

蔡敏德這一上來,就直接下殺招,的確讓李奇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令李奇好奇的是,這麼多肉,即便是這麼多酒樓聯合在一起,也很難保證每日都把肉給賣光。若是賣不出。別說兩個月了,一個月,翡翠軒就得破產,其它酒樓就更加不用說了。

“豈有此理。想不到楊樓那張老兒,竟是一條白眼狼,想當初。翡翠軒搶他生意的時候,還是咱們幫了他一把。而如今,他竟然與蔡老狐貍聯手來對付咱們。真是太可惡了。”吳福榮聽到楊樓也參與了進去,氣的是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秦夫人也是大為惱火,醉仙居和楊樓的關系一直不錯,可沒曾想到,楊樓竟然會倒打一耙,起身道:“我去找他說理去。”

說理?做生意哪有道理可說。

李奇忙阻止道:“夫人,你無須著急,想必定是翡翠軒給了楊樓什麼好處,他才會這般做的,你找他說去理,也只會自取其辱。”

不得不說,蔡敏德這一招,的確是玩的漂亮,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聯合這麼多酒樓,共同對抗醉仙居還不說,而且還能如此迅速的與那肉販簽訂好契約,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李公子,要不你去請太師他老人家出面。”吳福榮道。

李奇搖搖頭道:“蔡太師如今說不定還希望醉仙居關門了,那樣我就能專門為他做菜了,再說,生意上的事情,咱們請他來幫忙,這算個什麼事。”

吳福榮急道:“這些不行,那也不行,那咱們如何是好啊!沒有肉,我看咱們也甭做生意了。”

秦夫人道:“要不咱們就等兩個月后,再開門做生意?”

這夫人,盡出些餿主意。

李奇苦笑道:“這樣一來,那還不如直接把醉仙居賣了得了。”

“那李公子,你可有好的計策?”吳福榮滿臉期盼的問道。

李奇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不過暫停營業是絕對不行的。”說著他又朝著吳小六問道:“如今市面的豬肉價是多少?”

吳小六伸出兩根手指道:“快一百五十文呢。但是那點肉根本不夠咱們用的。”

李奇輕嘆一口氣,又道:“那你知不知道,翡翠軒他們是以多高的價,收購豬肉的?”

吳小六道:“我聽那鄭屠夫說,是一百一十文。”

“這比以往的價格還低了五文錢,想必是那些肉販見蔡敏德他們一下子賣這麼多肉,給了他一個優惠價吧。”

李奇沉思了一會,又道:“樊樓參與了進去沒?”

吳小六搖搖頭道:“好像沒有,我方才去樊樓溜了一圈,聽他們那里的酒保說,他們店里的肉,還是準時送到的,但是並沒有比往常多。”

“看來樊樓並沒有與翡翠軒聯手,而且翡翠軒也在借此向樊樓示好,沒有去搶它的生意。”

李奇稍稍點頭,道:“看來這是今晚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若是樊樓再與翡翠軒聯手的話,那情況真是不妙了。

“好消息?”

吳福榮急的直蹦,道:“李公子,你還心情去管樊樓,咱們現在得怎麼辦呀?”

李奇思考一番,笑了笑,道:“既然買不到肉,那咱們就吃素吧,目前首先得弄清楚,那翡翠軒怎麼把這麼多肉賣出去。”說著又朝著秦夫人道:“夫人,麻煩你寫幾個字。”

秦夫人一愣,道:“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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