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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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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00:25:36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選舉VS吏部

    為了能在杭州多陪李師師母女幾日,李奇是嚴重的壓縮了自己的路程,導致他又得瘋狂的趕路了,披星戴月,自然不在話下。

    這緊趕慢趕,李奇終於在年關前回到了東京汴梁。

    著實不容易啊!

    但是季紅奴、封宜奴並沒有因此責怪李奇,對於她們而言,其實只要李奇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那就足以了,哪裡還敢奢求太多,當日她們也沒有怎麼打擾李奇,吃過飯後,就讓李奇早點回屋休息,因為明兒一早,李奇還得上早朝覆命。

    翌日。

    皇宮大殿中。

    趙楷很開心呀,他早就收到了李奇的來信,知道疏勒已經暫時歸大宋所有,也收到了東女國的降書,對此又對李奇高度讚賞了一番,但是也沒有深入談論,畢竟此事暗中可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交易,不好拿到大殿中來商量,又問道:“樞密使,朕只是讓你去吐蕃執行任務,但是你為何臨時從成都府改道去杭州?”

    當然是看我的老婆和女兒啊!李奇站出來,露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嘴臉,道:“回稟皇上,微臣只是在成都府聽到一些關於杭州的負面消息,於是就想去一探究竟。”

    趙楷哦了一聲,道:“什麼負面消息?”

    李奇立刻將杭州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遍,其實這事趙楷早就知道了,李奇在去杭州立法院的當日就派人將杭州的事告訴了他,他這只是說給其餘大臣聽的。

    但即便是已經事先知道的趙楷,聽到李奇口中的杭州,不免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有去過杭州,不知道杭州已經富裕如此,都可以與汴梁媲美了,心中是又驚又喜。道:“朕真是想不到。這百姓富裕了,也會有這麼多麻煩,杭州百姓要求增開二十家學院,朕非常能夠理解,但是朝廷有朝廷的打算,雖然此事不算是壞事,但是朝廷也不能都由著他們,樞密使,那你是如何解決的呢?”

    李奇又將學院城的計畫給趙楷說了一遍。

    趙楷聽得連連點頭,道:“這個計畫很好。不僅可以滿足杭州百姓的需求,還能為朝廷減輕不少負擔,同樣的,學院城計畫也可以用在汴梁、揚州、蘇州等地,如果一味的鼓勵私人建辦學院,這對於他們似乎有些強人所難,龐大的支出,會讓天下商人望而生怯,但是普及學院是朝廷近年來的一項非常重要的措施。必須得執行下去,採用官民合作,可謂是一舉兩得。”

    “皇上聖明。”

    群臣齊聲高喊道。

    趙楷笑著點點頭,又道:“但由此可見。立法院還是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究竟立法院職責是什麼呢?”他突然轉頭向毛舒道:“毛愛卿。”

    毛舒急忙站出來道:“微臣在。”

    趙楷正色道:“立法院建立的初衷還是針對我大宋律法,這才是你們主要的任務,你們立法院也一定要銘記在心。有些事情該回避的還是要回避,不然事事都攬在身上,這樣不但會讓朕陷入窘境。恐怕也會危及到立法院的信譽。”

    他的語氣雖然非常平淡,但是這一番話絕對是耐人尋味。

    說白來還是皇權和律法之爭。

    趙楷還是強調國策為重,國家的利益最大,律法只是律法,不能操縱國策,你得顧全大局,如果你立法院現在就已經干預國策了,那麼丟人的一定是你立法院,而絕不是皇帝。

    毛舒心裡哪能不明白,趕忙道:“微臣一定謹記皇上的訓言。”

    趙楷點點頭,又朗聲道:“雖然樞密使說杭州百姓富裕的讓人吃驚,這是好事,但是爾等切不可沾沾自喜,杭州富起來,這只是必然的,但是我大宋西北各州縣,剛剛收復的吐蕃各地,還有交趾、大理二郡都還是非常貧窮的,如何治理好這些地方,乃是朝廷的頭等大事,爾等也應該將目光從江南轉向這些貧瘠的州縣。”

    “微臣遵命。”

    群臣齊聲道。

    趙楷又道:“至於民選官一事---?”

    秦檜突然站出來道:“皇上,民選官乃是樞密使第一個提出來的,而這一批由百姓選出來的官員,恰好就是出自微臣之手,在當時,微臣是絕對支持的,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不過只是權宜之計,又怎能作為長久之計,如今四海升平,一切歸於正常,制度也應該歸於平常,要是制度雜亂,這會給朝廷造成非常大的麻煩,杭州一事恰好可以說明這一點。”

    要是採用民選官的話,那還有吏部幹什麼,直接百姓選就好了,失去刑部的秦檜,吏部是說什麼也丟不得了,他肯定是要反對民選官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趙楷稍稍點了下頭,眉宇間也透著一絲猶豫。

    白淺諾站出來道:“秦少宰此言差矣,不錯,當初在江南啟用民選官,的確是權宜之計,可是據說那些官員將當地治理的非常好,對於這種官員,朝廷應該給予獎賞,而如今朝廷不但不給於獎賞,反而將他們辭退,這于理于情於法都說不過去,這還會傷盡民心,對朝廷造成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秦檜據理以爭道:“但是任何理由,也不是杭州百姓阻擾官員上任的理由,若不給於他們懲罰,到時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倘若有遭一日,他們要求更換少宰,更換樞密使,跟換三司使,朝廷是不是也要聽從他們的,無規矩何成方圓?制度就是制度,這豈能輕易改變,否則的話,朝廷還有何威信,如今的問題不單單是那些選出來的官員,而是杭州百姓的目中無人,朝廷似乎太縱容他們了,以導致他們無法無天,長此下去,那還得了。”

    他當然事先就收到風聲,不用想,他肯定很不爽,這杭州的人員調動。都是他耗費了不少精力去安排的,但是杭州百姓卻處處阻擾,不願合作,導致他的滲透遲遲未能成功,這讓他很是惱火,老子堂堂宰相,安排一個知縣都這麼困難,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宰相麼。

    趙楷點點頭道:“少宰說的不錯,任何理由都不是百姓阻擾官員上任的理由,照此下去。那朝廷還如何管理國家,但此事朕不想怪罪在百姓身上,歐陽澈作為杭州知府,責無旁貸。”

    言下之意,就是由歐陽澈背鍋。

    當然,趙楷非常喜歡歐陽澈,最多也就是發一封聖旨過去敲打敲打歐陽澈。

    可是白淺諾聽到皇上都這麼說了,自然不好再與秦檜爭執下去了,其實賜封官職。也是皇帝的一種維權手段,如果天下官員都是百姓選的,那誰還會尊重皇帝。

    秦檜自然知道這一點,故此他對此是退步不讓。表現的非激進。

    趙楷見白淺諾沒有做聲了,倒也比較樂意見到,道:“可是經濟使說的也有道理,當初是朝廷主動採取民選官的方式來彌補當時江南人手的不足。而那些官員也兢兢業業,沒有辜負朝廷對他們的一番信任,應當給予獎賞。若是無故撤銷他們的官職,這也說不過去。”

    說著他瞥了眼一旁開始入定的李奇,道:“樞密使。”

    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李奇暗嘆一聲,道:“微臣在。”

    趙楷道:“民選官是由你提出來的,而此事你也已經參與其中,朕想聽聽你的意見,究竟該如何處置這一批官員。”

    李奇稍稍遲疑了下,道:“微臣覺得秦少宰說的很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事怎麼也不能由著百姓胡來,可是皇上方才也說了,那一批官員有功無過,若朝廷不但不給於獎賞,還給予懲罰,那誰還會甘心為朝廷效力。”

    “這也是朕非常困擾的地方。”趙楷點了點頭。

    李奇又道:“其實這並不衝突,照規矩辦事就行了。”

    趙楷好奇道:“照規矩辦事?”

    李奇點頭道:“正是。那些官員辦事能力已經是有目共睹,應當提拔他們,一旦提拔他們,那麼他們原本的職位就空出來了,朝廷調任的過去官員就可以上任了,百姓自然也無怨言,如此一來,朝廷又做到賞罰分明,又沒有破壞規矩。”

    “對呀,這麼簡單,朕為何就沒有想到。”

    趙楷眼中一亮,呵呵笑道:“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麼辦吧。”

    李奇又道:“啟稟皇上,那些官員上任時,江南地區百廢待興,如今江南百姓豐衣足食,他們也是功不可沒,而且還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但是他們從未受過隆恩福澤,皇上何不借此,親自下旨獎賞他們。”

    趙楷連連點頭道:“愛卿言之有理。”

    他之所以贊同,那是因為這些官員是沒有通過皇帝這一環節就直接上任的,心中並沒有感恩於皇帝,這可不行,必須得讓這一批官員心中長存皇恩浩蕩,故此他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但是秦檜就不開心了,李奇這一招分明就是防著他,怕他將這些官員全部安排到一些虛職上面,這一下好了,雖然他的調度應該能夠執行下去,但是高級職位全部讓外人給占了,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胡義突然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關於這一批官員的安排倒只是其次,關鍵在於杭州不少百姓都認為應該執行這一種民選官的制度,朝廷應該給以明確表示,堅定我朝制度,以免一些心懷叵測的人趁虛而入,擾亂我大宋官場。”

    他應該說的不是我吧!李奇聽得暗自嘀咕了一聲。

    趙楷也是非常糾結道:“民選官一事在我朝就一直存在爭論,褒貶不一,事實上民選官也是有好有壞,關於如何擇取,朕也一直都在思考,各位愛卿若有意見,大可提出來。”

    胡義立刻道:“皇上,微臣以為朝廷當以大局為重,必須統一制度。”

    不少人紛紛站出來附和。

    白淺諾聽得他們的言論,一直是若有所思,忽然,她眼中一亮,急忙站了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應該貫徹朝廷變法的中心思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說話間,她語氣還帶著一絲興奮的意思。

    趙楷好奇道:“此話怎解?”

    白淺諾道:“皇上即位以來,一直都是招賢若渴,而如今我大宋又降服了吐蕃,人才更顯得相形見拙,但是科考只是一面而已,若是只以科考論定人才與否,有些過於單調,每年名落孫山的士子多不勝數,但是其中就真的沒有一個人才嗎?以微臣看來,那也未必,就好比這一批選上來的官員,他們其中多半都是科考失敗的士子,但是他們展現出來的能力,遠勝許多進士,由此可見,科考不能說明一切。

    如果朝廷珍惜人才的話,就應該給這些科考失敗的士子一個機會,以求做到儘量不放過任何一個人才,故此微臣建議,可將知縣以下,也就是在從九品和正九品這兩個品階上,施行選舉制,因為從九品和正九品的官職多半都是直接面向百姓的,若是由百姓選的,也樣也會讓官民相處變得更加融洽,但是知縣以上的官職代表的朝廷的威信,這一點不容改變,也不需要改變。

    同時,如果底層官員是由選舉制選出來的,而上面的官員是朝廷調派的,他們之間還可以做到相互監督,世上貪官無數,但是他們身上有一個共同的性質,就是他們都是從百姓身上榨取財富,那麼不管他們的手段如何,都必須直接面向百姓,以往他們的手下都是他們的爪牙,是幫助他們貪贓受賄的工具。

    但是如果他們手下的官員升遷與否,就職於否,都不是由他們決定,而是由百姓決定,那麼一旦他們開始腐化,百姓就能將他們撤換,如此一來,就能做到相互制衡,防止官員知法犯法,還我大宋官場一個朗朗乾坤,同時,皇上若是正式啟用選舉制,那麼那些落選的士子一定會感激皇上的良苦用心,更加效忠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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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00:25:57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高原倉庫

    精彩!

    真是太精彩了!

    白淺諾的這一番話,就連李奇都忍不住為之叫好,這番話可不是他授意的,其實他對於選舉制一直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為選舉制會威脅到皇權,這為人臣子的,你總不能盡想著一些威脅皇權的事,要是那樣的話,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故此李奇為官之後,他都是採取迂回的手段,任何可以危及到皇權的政策,他都是避重就輕,也不會去強求,因為他明白他處在一個封建社會,話說回來,哪怕是二十一世紀也不存在什麼民主社會,資本主義只是把皇帝換成了利益,利益主導一切而已。

    但是白淺諾的這一番言論,就很好的避開了皇權,從九品、正九品這是最小的品階了,皇帝才不會關心一個正九品官員了,這對於皇帝而言無傷大雅。

    但是用處卻非常多,最關鍵的還是反貪污,禦史台是一種正向思維,就是從高處抓起,專門針對什麼一品大員,各地知府。

    但是從貪污的過程來看,命令總是一級一級往下遞進的,因為你再大的官貪污,源頭還是在百姓身上,如果你把源頭給卡死了,那再大的官也無能為力。

    這其實就是一種逆向思維。

    好比如說,秦檜要錢,他肯定不會自己跑去跟百姓要,自然是下面的人幫他打理一切,下面的又有下面的人,知縣一縣之主,他肯定也是讓下面的人去做,如果採取選舉制的話,知縣以下的人,那是由百姓選出來的,百姓才是他們的仕途父母。百姓可以選舉你上去,同樣也可以撤換你下來,那他當然會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會像以前一樣,老大讓我去謀財害命,我也聽你的。

    至少違法的事肯定不會去幹,更加不會為了附和上官弄虛作假,因為你違法,傷害的肯定是百姓。百姓又是你的仕途父母,你不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嗎。

    另外,以前的皇恩都是施受那些考取進士的人,沒有考到的士子可是感受不到半點皇恩,有得只是鬱悶、傷心、寒冷。

    如果皇帝將選舉製作為一種施恩的手段,作為科考的一種輔助手段,那麼這些沒有考取進士的士子肯定會如遇春風,對皇帝感恩戴德,大宋又是一個以文制武的國家。士子心所向,直接關乎皇權。

    雖然沒有人開口,但是有不少大臣稍稍點頭,覺得此法倒是可以值得一試。哪怕是失敗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核心制度沒有改變,權力還是在朝廷手中,但是一旦成功了。能幫朝廷解決很多難題。

    九品官而已,對於皇帝而言,真是小恩小惠。至少皇帝不會親口封賞哪個人去做一個九品官,那太跌身份了,所以這無傷大雅,但是卻能為皇帝俘獲天下士子之心。

    趙楷思前想後,權衡利弊,先把選舉制失敗的後果想一遍,對他不會有太大影響,也沒有影響到制度,但是好處多多,覺得這筆買賣倒是做得,於是道:“白愛卿之言,深得朕心,可以一試,這樣吧,既然此事是源於杭州,那就先從杭州地區開始,若是取得不俗的效果,再慢慢普及各州縣。”

    他沒有提到立法院,那就是說,這事他會直接下命,不會在通過立法院去頒佈這一項政策了,因為這可以俘獲士子之心,可是宋朝皇帝最愛幹的事了,也不能什麼好好事都讓給立法院。

    “皇上聖明。”

    雖然秦檜心有不爽,但是也無可奈何,他也明白趙楷心中的想法,而且說到底也就是九品而已,不會傷及吏部的根本,不管是選舉制還是以往的制度,官場裡面從來就不是制度說了算,權力才是王道,究竟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此事商量完後,趙楷就宣佈退朝了。

    但是李奇卻被叫去了禦書房。

    李奇剛來到禦書房,趙楷就哈哈笑道:“你小子還真是厲害,不瞞你說,你去之前,朕都一直都是憂心忡忡,甚至還在暗中籌備,以為十有八九要開戰了,但是沒有想到你不費一兵一卒就奪取了疏勒,這真是令朕萬萬沒有想到,坐坐坐,快與朕說說當時的情況。”

    李奇坐下來將事情詳細的跟趙楷說了一遍。

    “原來裡面還發生了這麼多意外。”

    趙楷點點頭,道:“如此說來,當時還真的非常危險,完顏宗望似乎有意全殲我軍,幸得西喀喇汗王朝在這關鍵時候進軍,這才讓我們倖免一場戰爭。”

    李奇歎道:“其實當時微臣也以為這一戰是在所難免,準備調派重兵防守金軍這致命一擊,是耶律大石替微臣出了這主意。”

    趙楷嗯了一聲,面帶憂愁道:“這耶律大石果然厲害,就怕到時打敗了老虎,卻又養肥了豺狼。”

    李奇道:“微臣也有此憂慮,但是目前而言,這只豺狼的敵人是老虎,而非我們,想必老虎比我們更加擔心。”

    “你說的沒錯。”趙楷點點頭,道:“但是我們也不可麻痹大意,你認為耶律大石在西域能否有所作為?”

    李奇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隱隱覺得耶律大石的這個計策應該只是上部分,還有下部分,因為此事不是我先提起的,而是他主動找我提起的,只可惜我沒有猜不到他的整個計畫。”

    趙楷也覺得耶律大石肯定有所隱瞞,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擺擺手道:“究竟他有何陰謀,我們遲早會知道的,但是一定要密切關注耶律大石的動向。”

    李奇道:“關於這一點,微臣已經囑咐過了吳玠。”

    趙楷呵呵一笑,道:“但是這一次我們還是沒有讓金國得逞,這就是勝利。”

    李奇又道:“皇上,我們雖然佔領了疏勒,但是金國同樣是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高昌回鶻和東喀喇汗王朝臣服他們金國,我們佔據了關鍵位置,但是有了這兩個國家。金國在西域同樣是大有可為,這一次我們只能算是平分秋色。”

    “這一點朕也明白。”趙楷道:“你說完顏宗望是就此結束西征,還是會繼續西征?”

    李奇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如今完顏宗望正忙著幫東喀喇汗王朝對付西喀喇汗王朝,暫時應該不會對我們開戰,至於他下一步怎麼走,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趙楷呵呵笑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佔領了疏勒,達到了目的,如此就可以杜絕任何勢力滲透到吐蕃和河湟地區。一旦我們將吐蕃緊緊握在手裡,我們在西域同樣也大有可為,這一場戰爭究竟孰勝孰敗,還得打過才知道,不過當下我們應該抓緊整頓吐蕃,你對此有什麼建議?”

    李奇沉吟片刻,道:“微臣以為治理吐蕃當分三步走,首先,應當鞏固吐蕃地區的防衛。一個不太平的地區是如何也發展不起來的。其次,普及教育,興建學院,不管怎麼說吐蕃文化與我大宋文化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當地風俗可以保持不變,當時文化應該要保持一致,只有文化統一了,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統一。最後。就是將吐蕃打造成一個高原倉庫。”

    這前面兩點趙楷倒是能夠理解,這是基礎,就算李奇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只是對於這個高原倉庫,他有些不解,詢問道:“高原倉庫?這是何意?”

    李奇解釋道:“吐蕃的地理環境遠不如江南,所以不能將江南那一套完全應用到吐蕃去,但是有一條是不變的,生產力與製造業決定一個國家的興盛,對於任何國家同樣也是如此,一旦製造業起來後,那麼這片地區一定能夠富裕起來,如今江南地區比較富裕,人口高度集中,生產力大,製造業相當繁榮,這也是杭州富裕的根本原因,但是這也就造成地價非常昂貴,導致物價成本的增高,但是建造同樣一家作坊,在吐蕃建造就比杭州要便宜許多。”

    趙楷點點頭道:“你說的朕都明白,但是你也說了,吐蕃地理環境太差了,不能和江南相比,那麼如何將人遷移到吐蕃去呢?”

    李奇笑道:“吐蕃有一個非常大的優勢,就是離西域近,光憑這一點,就能吸引不少商人前去,這麼說吧,假如我丟一塊偌大的金子在吐蕃,這百姓還不蜂擁而至,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說的正是如此。故此微臣建議,將吐蕃打造成一個工業區,將蘇杭一帶的部分製造業移至吐蕃,這部分製造業專門針對西域出口,也就是說西域需要從我大宋購買什麼,那我們就將這一塊製造業放到吐蕃去,在那裡興建工廠,相對於西域這麼大一塊地,還有拜占庭等國家,我相信吐蕃這一塊看似巨大的地方,也就不是那麼大了。一旦製造業去了,那麼人力自然會跟去的,從而解決生產力的問題。”

    這時候的吐蕃不比後世的吐蕃,因為後世一般都是空海航道,而這時候陸路始終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吐蕃其實有著非常大的價值,不是一塊荒地,開發起來,相對後世而言,要簡單的多。

    趙楷若有所思,過了半響,他才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是你要注意一點,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不明,關於一些特殊技術還是儘量保留在中原,不要外流,這是我們漢人的立足之本。”

    他算是一個非常開明的皇帝了,他覺得其心必異,說的有些過於武斷了,故此他才改為其心不明,也就是說充滿了不確定,該保留的還是要保留。

    李奇一愣,點道:“是,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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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00:26:37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大冬天的玩裸睡

    關於治理吐蕃,那真是任重而道遠呀,絕非一日之功。

    然而,如何治理好吐蕃這片高原,卻是極為的關鍵,因為這不比後世,後世的超級大國都是在爭奪海洋權,如今海洋權出了捕魚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而吐蕃是最臨近西域和歐洲的地區,可想而知,這有多麼重要。

    而李奇的三步計畫,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說,第一,征服,第二,同化,第三,掠奪、利益化。

    這也一直是李奇擴張的中心思想。

    但是這說來簡單,做起來可就不簡單了,這未來三年內,會一直困擾著大宋王朝,也會一直困擾著趙楷、李奇。

    由此可見,明君真的不好當,而一個有野心的明君看上去更像似自尋苦惱。

    但是李清照有句話說的好,沒有萬邦來朝,何談中原大國。

    而且,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出了皇宮,李奇不帶有任何詫異的就上了馬車,這掀開車簾,他就朝著裡面那人笑嘻嘻道:“小七娘子,就知道你會等我的。”

    白淺諾小腳輕輕一跺,嬌嗔道:“那你還讓我等這麼久了。”

    “這可不能怪我,是皇上性格婆婆媽媽,一個勁的在那裡囉裡囉嗦的,我幾番暗示,他都全當沒有看見,女人也不過如此啊。”李奇鑽了進去,一咕嚕將責任全部推給了皇上。

    白淺諾嚇得還往窗外瞥了眼,又嗔怪道:“夫君,這可是在皇宮門前,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又得惹出不少麻煩來。”

    “是是是,夫君知道錯了。”

    話雖如此,可是李奇哪裡是一副認錯的態度,一把將白淺諾抱在自己懷裡。在白淺諾嬌豔的紅唇上親吻了下,嘻嘻道:“七娘,你真是越來越成熟了,哦,身材也是。”大手又在白淺諾那細膩的腰肢上撫摸了一下

    白淺諾紅著臉,趕緊擋開李奇的兩隻大手,似喜似嗔道:“夫君,我可還穿著官服的。”

    還是七娘懂我。李奇興奮道:“制服誘惑,好啊,若是再加上車震的話。豈不是更加刺激。”說著他的雙眼還不忘放兩道電過去。

    白淺諾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來,啐道:“去,你若在這樣,那我可要下車了,你自個回去吧。”

    李奇也只是口上說說,這馬車太不安全了,不比他的寶馬,寬大、舒適,還能依靠各種有利地形。變化出不同的體位來,笑呵呵道:“夫君只是開開玩笑的,不過七娘,你前面在大殿上那一番話。真是令我意想不到,想來你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白淺諾略顯無奈道:“我是女人,若是再不多下點功夫,有些人又會拿這一點說事了。”頓了頓。她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是非常喜歡這選舉制,也覺得這選舉制大有可為。是一種非常先進的制度,因為我覺得只有選舉制才能夠實現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所以我一直在研究這選舉制,望有朝一日能夠全面普及選舉制。”

    李奇笑著搖搖頭。

    白淺諾詫異道:“我說的不對麼?”

    李奇歎道:“你要明白一點,人都是自私的,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公平,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一段不可逾越的鴻溝,哪怕是普及了選舉制,權力兀自在少數人手中,慢慢來吧,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至於能夠做到多少,那也是不可強求的。”

    白淺諾嗯了一聲,突然眨了眨靈慧的眼睛,道:“夫君,此番出征好玩麼?”

    李奇翻著白眼道:“拜託,我可是去打仗的,好玩?”

    “是嗎?”白淺諾眨著眼道:“可是我聽說你還去了一趟東女國,那裡滿街的女人,夫君你一定很喜歡的哦。”

    “骨欲說的?”李奇一臉謹慎道。

    白淺諾笑道:“這重要麼?”

    李奇輕咳一聲,道:“不錯,我的確有點喜歡那滿街都是女人的感覺,但是這得分清楚,我不是喜歡其中某一個女人,而且是喜歡那種氛圍,記住,是氛圍,夫君我可沒有亂沾花惹草,一直守身如玉,今日就準備完璧歸趙了。”

    “呸!好好的成語出自你嘴,這味道就變了。”白淺諾啐了一聲。

    “我是金刀廚王,要是凡事都將就原汁原味,那還有廚師幹嘛。”李奇癟著嘴,一臉委屈。

    白淺諾給了他一個閃亮的白眼,又是一臉醋意道:“就算如此,可我怎麼聽說你與那小女王還有不少瓜葛呀,好像你們都還共浴過。”

    不是吧,骨欲,你太不講義氣了,怎麼什麼都說啊。

    李奇一臉大汗,忙解釋道:“首先,我與那小王的確有些瓜葛,但是僅限於師徒關係,其次,我們可沒有共浴過,最多就是共處一室,而且是她闖進來,強行看我的身體,我已經很受傷了,拼命的抓住那一塊白布,這才沒有給她看光,最後,我與那小女王真的沒什麼,這我可以對天發誓。”

    “要是有什麼,你認為我們還能這麼愉快的談話麼。”白淺諾撇了撇嘴。

    咦?這不是我的臺詞麼。李奇拍拍胸脯,緩了緩緊張的情緒,“哦,你是故意嚇我的啊。”

    白淺諾似笑非笑道:“那你在杭州好玩麼?”

    “杭---杭州啊!”李奇一愣,隨即乾笑了幾聲。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隨即問道:“師師姐姐和李姐姐還好吧?”

    “好,都很好。”

    李奇點點頭,稍顯的有些遲疑,道:“七娘,有件事我不想瞞你。”

    白淺諾沒有多言,似乎早就看出來了,道:“我聽著了。”

    李奇一口氣將李見素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淺諾聽的驚喜交加,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因為昨夜封宜奴也在,故此耶律骨欲並沒有說李奇和李師師的事,只是講了她們在東女國的事,白淺諾是知道李奇和李師師的事。她也知道李奇此去肯定是去找李師師的,但是她還真沒有想到李師師竟然為李奇生下一個女兒,道:“這---你---你說師師姐姐為你生下了一個女兒?”

    李奇嗯了一聲,又一臉愁悶道:“只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將她們母女將她們母女接到身邊來。”

    白淺諾見李奇一臉內疚,小手放在李奇的手背上,安慰道:“夫君,你別著急,只要你的計畫成功了,我們一家人就能夠團聚了。”

    李奇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白淺諾又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封姐姐?”

    李奇道:“這一次回來我就打算告訴她了,我相信宜奴會理解的。”

    白淺諾嗯了一聲。這事她還真不好參與進去,又道:“夫君,西邊戰況究竟如何?”

    李奇歎道:“跟我們以前談過的一樣,雖然我們佔領了疏勒,但是金國的勢力同樣也滲透進了東喀喇汗王朝,我們還是處於被動當中,他們隨時可能會開戰,在我的計畫當中,高昌回鶻和東喀喇汗王朝都是牽制金國重要棋子。可是如今卻成了金國牽制我們的棋子,不滅東喀喇汗王朝,我們總是會顯得畏首畏尾,不得施展。如今我們能做的就只有趕緊鞏固對吐蕃的統治。”

    白淺諾眉宇間也透著一絲憂愁,道:“那你說金國下一步會不會進攻疏勒?”

    李奇搖搖頭道:“皇上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是我真的無法猜出完顏宗望心中的計畫,因為西邊的局勢非常複雜。瞬息萬變,我們雙方的計畫都在不斷的改變,但是我預感。大戰即將就會到來,剩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了。”

    白淺諾略帶一絲驚訝道:“這話從何說起?”

    李奇道:“因為如今已經形成了僵局,如果對持下去,肯定對我們大宋有利,但是這一點皇上知道,我知道,完顏宗望也知道,所以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打破這個僵局,只是看他們從那邊突破了,哦,日本那邊可有來信?”

    白淺諾道:“我差點都忘了,燕福來了一封信,說日本那邊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切盡在掌握中,而且我們第二批的援助也已經安然抵達了日本。”

    李奇思考片刻,道:“如今這邊大戰快要爆發了,我們得加緊日本的征戰,該是讓魏明出動那一支軍隊了。”

    白淺諾詫異道:“你手中還有一支軍隊?”

    李奇哦了一聲,隨即笑著點頭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這年頭靠人不如靠己,我總得有點防身的壓箱貨吧,如今也是時候拿出來溜溜了。”

    說著他又向白淺諾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唉,你當這經濟使最不好的一點,就是過年總是是你最繁忙的時候。”

    白淺諾笑嘻嘻道:“今年年關商務局沒啥事做。”

    李奇驚訝道:“怎麼可能?”

    白淺諾道:“夫君莫不是忘記了,如今西域一片混亂,東喀喇汗王朝和高昌回鶻又都歸順了金國,今年肯定不會派使臣前來了,日本同樣也是如此,吐蕃、交趾、大理又都收復了,最多就是西夏、高麗會派人來,商人就更加不用說了,所以今年的年關商務局可以好好放一個長假了。”

    李奇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這個年關我們一定得使勁的去玩,先玩夠本再說。”

    白淺諾笑著點點頭,可是又道:“但是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們大宋的貿易?”

    李奇笑道:“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但是任何事都無法阻止商人那顆賺錢的心,而且亂世有一種買賣肯定會大賺特賺。”

    白淺諾好奇道:“什麼買賣?”

    “武器買賣啊!”

    李奇呵呵一笑,道:“如今我大宋火器已經是日新月異,不可同日而語,以前的一些舊武器都已經面臨淘汰,正好都賣了,唉,對我而言,最難的事就是怎麼才能不發財啊!”

    ......

    ......

    當晚。

    吱呀一聲,封宜奴推開自己的房門,一臉鬱悶,嘴裡嘀咕道:“臭李奇,可惡的李奇,我拋下女人會的事跑回來,他卻就跟我說了幾句話,而且還都是客氣話,正眼都沒有看我一眼,竟顧著與正熙玩,真是太可惡了,下回我一定使出十成的奪命追魂腳,看他還敢這麼冷落我麼。”

    說到後面的時候,她還輕輕跺了下腳。

    醋意滔天呀!

    原來李奇上朝回來後,又睡了一覺,補補元氣,醒來之後就一直在於季紅奴母子玩耍,雖然他昨天就到了,但是趕路太幸苦了,實在是沒有精神在與幾位夫人溫存一番,摟著季紅奴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李奇這一去就去了半年多,封宜奴好不容易把李奇盼回來了,可是今晚吃飯的時候,李奇一心都在聽李正熙講他最近與高三姐他們的趣事,沒有怎麼搭理她們,這讓封宜奴很是不爽啊!第一日,你累,這沒關係。但是今日你還是這樣,那就說不過去了。

    這越想封宜奴就越委屈,只想躲在被窩裡面掉幾滴眼淚,走到床邊,一掀開被子,突然發現一個完全赤裸的男子睡在裡面。

    神馬情況!

    嚇得封宜奴驚叫一聲。

    “娘---娘子,敢---敢情你---你以前的奪命追魂腳還---還沒有用到十成功力啊!”

    赤裸男子瑟瑟發抖的說道,腳拇指抖的尤為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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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元芳是誰?

    這赤裸男子當然就是李師傅,他很冷,但是他更多的是害怕,因為他方才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呀!你怎麼在這裡?”

    封宜奴聽到這聲音,才不確定的瞥了眼,登時滿臉通紅。

    這太奔放了,大冬天的你給我玩裸睡。

    “我只是想跟你一個驚喜。”

    李奇懼怕道。

    封宜奴偏過頭去道:“那你怎麼連衣服都不穿。”

    李奇非常誠實的說道:“反正等會都要脫的。”

    這是一句大實話!

    封宜奴耳根都紅透了,她討厭李奇的老實,跺腳道:“你快點穿上衣服啦,這樣子成何體統。”

    李奇道:“不行,今夜我完全是屬於你的,不帶半點塵世間的俗物,哎呦,好冷呀。”

    “那蓋上被子啊。”

    “你幫我蓋。”

    “我才不上你的當了。”

    李奇委屈道:“那麻煩你幫我call十娘來,我這掐指一算,明兒夫君一定會中風寒的。”

    封宜奴斜眸狠狠瞪了一眼李奇,道:“你這人怎麼恁地無賴。”

    李奇嘿嘿道:“不無賴能娶到你麼?”

    封宜奴一對美眸直往上翻,又聽得這壞人一個勁在故作哆嗦,沒好氣道:“我算是怕你了。”款款玉步,真是婀娜多姿呀。

    看著就是養眼!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待封宜奴一靠近床邊,他閃電般的伸出手來,拉著封宜奴的玉臂將其拉上床來,立刻一個翻身將美人壓制身下,腳跟一揚,厚厚的被子立刻將他們兩個包裹在內,整套動作是行雲流水。平時應該沒有少練。

    但是這一回封宜奴並沒有發出任何驚訝的叫聲,一對極其嫵媚的雙眼,顧盼生輝,稍稍白了李奇一眼,嘴角含笑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李奇嘻嘻道:“那你還送上門來,是不是也想夫君了。”

    封宜奴雙頰染霞,嬌羞道:“還才沒有了。”

    李奇壞笑道:“我看不是吧,方才我好像聽到有一個怨婦在吃醋哦。”

    封宜奴聽得雙眸含春,絕色的臉龐都快滴出水來了,粉拳輕輕打了幾下李奇的胸膛。道:“這還不都怪你,方才一直不肯理我,要是你敢負我,我不會饒了你。”

    “怎麼可能,打死我也不敢負你呀,你的奪命追魂腳讓人膽戰心驚啊!”李奇說著又道:“這只不過是我和紅奴商量好的,上半夜我屬於她,下半夜就屬於你。”

    封宜奴啐了一聲,道:“什麼上半夜。下半夜,怪難聽的。”

    李奇嘻嘻道:“那你是喜歡上半夜,還是下半夜呢?”

    封宜奴突然含情脈脈的望著李奇,突然抬起長長的玉臂輕柔的環繞在李奇脖間。軟聲道:“有你的夜我都喜歡。”

    乖乖滴,這女人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我tm感動的都快哭了。李奇心中一動,極其感動。緩緩俯下頭去,輕吻在那天下第一性感的嘴唇上面,只覺芬芳怡人。忍不住伸出火熱的舌頭進去一探究竟。

    此處省略一萬五千字。

    燭火搖曳,高潮迭起。

    不知過去多久,屋內只剩下兩個喘息聲。

    李奇一手枕著頭,靜靜的看著那傾城的臉龐,親不自禁道:“娘子,你真美。”

    封宜奴被他看著有些羞澀,突然轉過身來,將頭埋進李奇懷裡,撒嬌似得說道:“夫君喜歡看便好。”

    李奇一手抱住封宜奴那光滑細膩的玉背,道:“我又不是瞎子,這天下第一美人怎麼可能不喜歡看。”

    封宜奴聽得心中美滋滋的,嘴上卻道:“我才不是什麼第一美人了,姐姐才是。”

    李奇聽得神色一愣。

    封宜奴見李奇突然沉默了,稍稍抬起頭來,只見李奇陷入了深思當中,好奇道:“夫君,你在想什麼?”

    李奇略帶一絲忐忑的望著封宜奴,道:“娘子,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你聽完之後,可別生氣啊。”

    封宜奴一愣,似乎有些害怕道:“什麼事?”

    李奇道:“其實師師她——我。”

    封宜奴緊張道:“姐姐怎麼呢?對了,我差點還忘記了,我聽說你去了一趟杭州,姐姐在還好麼,她沒事吧?夫君,你可別嚇我。”

    李奇忙道:“你別緊張,師師很好,很好。”

    封宜奴瞧李奇神色有異,狐疑道:“那夫君你想說什麼?”

    唉,早死不然晚死,這事總歸要讓她知道的。李奇一咬牙道:“其實我和師師已經——已經——你懂得哦?”

    封宜奴茫然的搖搖頭。

    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吧。李奇索性快速說道:“就是師師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封宜奴雙目一睜,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但隨即就冷淡了下來。

    李奇幾乎每個毛細孔都感覺得到周邊的溫度在驟降,忐忑道:“元芳,哦不,宜奴,你怎麼看?”

    封宜奴索性轉過身去,用行動來告訴李奇。

    李奇這一回是真的急了,忙道:“宜奴,你先聽我解釋呀,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唉,這事說來話長,而且你也參與其中。”

    說著他又把時間移至了竹馨死的那一晚,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可是他口水都說乾了,封宜奴兀自還是一語不發,她不說話,李奇就無處下手,因為李奇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裝柔弱道:“宜奴,你倒是說說話呀。”

    “元芳是誰?”

    半天不說話的封宜奴,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李奇一頓,“元芳?”怎麼會問到這上面來了,李奇被問的都快哭了,鬱悶道:“你管元芳是誰幹嘛,他又是一個男人。我還能怎麼著,剛才我只是一個口誤而已。”

    忽聽得封宜奴發出“噗嗤”一聲。

    李奇狐疑道:“宜奴,你沒事吧?有什麼咱們夫妻攤開來說呀,你可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咯咯!”

    封宜奴雙肩急聳,咯咯笑了起來。

    不會是瘋了吧。

    這笑聲雖然十分動聽,但是李奇聽著卻怪慎得慌。

    突然,封宜奴轉過身來,笑眼看著李奇,道:“夫君,你真我當什麼都不知道麼?”

    李奇錯愕道:“七娘已經告訴你呢?”心裡卻想。七娘不是一個多嘴的女人啊!

    封宜奴雙目一睜,慍道:“七娘早就知道了?”

    糟糕,說漏嘴了。李奇忙道:“怎麼可能,七娘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你早就知道呢?還是那天晚上你就看出端倪來呢?”

    封宜奴搖搖頭道:“你都拿剪刀戳自己了,而我當時一心都撲在你身上,哪裡會想那麼多,但是你可還記得,那段期間一直是我在照看姐姐麼?”

    李奇點點頭,道:“師師跟你說的?”

    封宜奴兀自搖頭。笑道:“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那之後的幾天晚上一直都陪著姐姐,記得有一天晚上。我聽到姐姐說夢話,她大聲叫嚷著,讓皇上不要傷害夫君你,當時我就感到懷疑。可是隨後的幾天,姐姐幾乎每天都說夢話,而且都與你有關。這讓我又想起那晚的事,故此我猜測裡面一定有很多令我不知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你與姐姐之間一定有什麼。在那之後,我又聽到從江南傳來的風言風語,這絕非是空穴來風,於是我就稍稍試探幾回,發現你說的姐姐的時候,目光總是有些躲閃,我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原來師師那時候就對我有意思了。李奇暗自嘀咕一聲,又道:“既然你早就察覺,為何不跟我說?”

    封宜奴幽幽一嘆,道:“因為我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問你的話,只會讓你和姐姐更加為難,我又何必自討沒趣了,況且我也看出姐姐挺喜歡你的,這就足夠了。”

    李奇不安道:“但是你之後看到我見到師師被世人辱駡,卻沒有站出來幫她說話,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封宜奴抿唇一笑,道:“夫君,我怎會不瞭解你,若是你力所能及的,你一定會幫忙的,其實這事就算夫君你想幫忙,也幫不了,而且,你後面促使立法院推出女人保護法,不就是幫姐姐麼,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怎會失望了。”

    李奇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道:“那我和師師…”

    封宜奴嫵媚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人還真是占了便宜還賣乖,你們兩個都是我至親之人,就算我想怪你,我狠不下心呀,如今木已成舟,姐姐連孩子都幫你生了,我還能這麼樣,我若還斤斤計較,只會讓我們三人都不開心,若是你能讓姐姐開心,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她一心都為我和師師著想,真是令我汗顏。李奇真的很感動,伸手將封宜奴摟在懷裡,道:“謝謝你的寬容。”

    封宜奴咯咯笑道:“夫君,你不是覺得越來越愛我了。”

    李奇一愣,柔情道:“我早已經愛你到極限了,沒有再上升的空間,但是也沒有下降的可能,它早就呈現恒定的狀態,直到永遠永遠。”

    封宜奴眼中冒起陣陣霧氣,嘴上卻笑道:“但是有一點,我可是很不滿。”

    李奇又緊張道:“什麼?”

    封宜奴嬌羞的瞧了眼李奇,道:“我也要孩子,我不能落後姐姐太多了。”

    李奇嗯了一聲,臉色一變,道:“如今時辰還早,要不,咱們再努力努力。”

    封宜奴十分肯定的點了下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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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終於等到了

    “正熙,踢的真好,快點踢給你爹爹。”

    “好啊!爹爹,接住了。”

    “不要啊!”

    “砰!”

    “咯咯,夫君,你又輸了。”

    ......

    ......

    上午時分,李奇一家幾口人來到前院的空地玩起了蹴鞠,當然,這絕對不會是李奇發起的,而是李正熙。

    更要李師傅命的是,他們玩起是花式蹴鞠,這球不能落地。

    輸了的人要做十個俯臥撐。

    毋庸置疑,李師傅絕對裡面最差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將那些流氓招數帶到這裡來。

    “呼---呼---!”

    李奇一口氣做完十個俯臥撐,連連道:“不來了,不來了,你們欺負人。”

    李正熙站在那裡格格直笑。

    李奇瞥了眼李正熙,招手道:“兒子,過來。”

    李正熙乖乖跑了過來,道:“爹爹,什麼事?”

    李奇哼道:“老實交代,這腳上功夫是誰教你的?”

    李正熙道:“是高叔叔教我的。”

    季紅奴走了過來,掩唇嬌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高衙內的孩子們個個都是蹴鞠高手,正熙又經常跟他們一塊玩耍,也學得一些蹴鞠的技巧。”

    教蹴鞠還行,可別教壞了我兒子。李奇一臉愁悶,畢竟他太瞭解那個高二貨了,低聲詢問道:“兒子,你高叔叔沒有帶你去迎春樓吧?”

    季紅奴聽得直跺腳,趕緊走過來,捂住李正熙的耳朵,道:“大哥,你說什麼了,我怎會讓他們這般胡來。”

    “這倒也是,我不就是怕衙內帶壞正熙麼。”李奇訕訕笑道。

    一旁的封宜奴、耶律骨欲也給了李奇一個白眼。

    李正熙好奇道:“爹爹。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

    李奇尷尬一笑,道:“走吧,咱們去屋裡休息一會。”

    幾人洗了洗手,來到屋內坐下,李正熙突然笑嘻嘻道:“爹爹,馬上就要過年了。”

    李奇笑道:“今年過年爹爹有空,你想玩什麼?”

    “孩兒想玩鞭炮。”李正熙立刻道。

    “鞭炮?”

    李奇詫異道:“鞭炮不是每年都玩麼?今年難得爹爹有空,你就僅僅想玩鞭炮?”

    李正熙嘟著小嘴道:“可是娘說鞭炮危險,又說看別人玩跟自己玩沒啥分別。孩兒長這麼大就只遠遠看過三姐她們玩鞭炮。”

    季紅奴沉眉道:“正熙,你還小,萬一弄傷自己怎麼辦?娘也是為你好。”

    這季紅奴面對兒子,那真是嚴母。

    李正熙癟了癟嘴,小眸子偷偷瞥向李奇,他可不敢跟母親頂嘴。

    雖然一個家必須要有一個唱紅臉和一個唱白臉的,但是李奇也不會在李正熙面前有損季紅奴的威嚴,道:“你娘說的很對,你還小。玩鞭炮太危險。”

    小正熙一聽,一張小臉都垮了下來,今年又只能遠遠觀望高三姐他們玩鞭炮了。

    哪知李奇話鋒一轉,道:“但如果有大人的陪同。那還是可以玩的。”

    李正熙眼中大亮,道:“爹爹的意思是陪孩兒玩鞭炮?”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不僅如此,爹爹還會幫你準備一些特別好看的花炮。”

    李正熙大喜,忙道:“謝謝爹爹。”

    季紅奴瞧了眼兒子。又瞧了眼李奇,道:“你這樣會把他慣壞的。”

    李奇笑道:“愛玩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我們做父母的還是儘量不要去抹殺孩子的天性。”

    這時候。陳大娘突然走了進來,道:“大人,大理段使節在門外求見?”

    “段使節?”

    李奇稍稍一愣,道:“段世文?”

    陳大娘點點頭。

    封宜奴笑道:“大娘,現在可不能叫段使節了,應該叫段大人。”

    “啊?”

    陳大娘如今身為樞密使的大總管,自然是今非昔比,稍稍一愣,就醒悟過來,趕忙道:“對不起,是老身一時習慣了,沒有改過口來。”

    “沒事,沒事。你快去請段大人進來吧。”

    李奇又向李正熙道:“兒子,你先跟你娘去後院玩,爹爹待會再去陪你一塊玩。”

    “哦。孩兒告辭了。”

    李正熙也非常懂事,起身向李奇作揖一禮,就與季紅奴她們離開了。

    李奇也起身來到前院,心裡卻非常好奇,他事先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段世文怎麼突然到京了,暗歎一聲,但願不要是二郡出了什麼麻煩。

    不一會兒,就見段世文在陳大娘的指引下來,來到的前院,一見到李奇,就趕緊快步走了過來,行禮道:“下官段世文參見樞密使。”

    如今可不比以前了,他也是大宋官員,自然得以下官自居。

    李奇聽得這一聲“下官”,卻是唏噓不已,忙上前道:“免禮,快快免禮。這裡乃是私人地方,段兄就莫要與我見外了。”待段世文抬起頭來,他又拱手道:“段兄,別來無恙了。”

    段世文又趕忙拱拱手,“蒙樞密使掛念,一切安好。”

    “那就好!”李奇手往屋裡一伸,道:“請。”

    二人來到屋內,下人奉上香茗、糕點。

    李奇笑問道:“段兄何時來京的?”

    “哦,我是昨夜進京的,今兒一早就趕過來拜訪樞密使,但願沒有打擾到樞密使。”段世文見李奇非常隨意,沒有什麼官架子,也沒有再以下官自居。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太見外了。”

    李奇擺擺手,又問道:“那不知段兄此番進京是為何事?”

    段世文笑呵呵道:“倒也沒有什麼事,只是奉鎮南王之命進京向皇上彙報這幾年大理、交趾二郡的情況。”

    他以前進京那就是來求人的,如今大理國已經不復存在,他肩上的擔子也輕了不少,言行舉止間,也非常輕鬆。不像以前一樣,見面不是哭就是下跪。

    “是嗎?”

    反倒是李奇顯得有些不習慣了,他下意識的認為段世文來找他,就一定是有事求於他。

    段世文心裡明白李奇為何會有這反應,略顯尷尬的笑道:“以前多有打擾,我真是深感抱歉,也請樞密使多多包涵。”

    李奇一怔,哦了一聲,道:“怎麼會了,能夠結識段兄。那是我李某人的造化。”

    這話也不假,要不是段世文主動送上門來,李奇從哪裡哭個二郡給趙楷啊!

    又聽李奇問道:“那這幾年二郡的情況還好吧?”

    這一說到二郡,段世文是異常興奮,道:“不瞞樞密使,如今的二郡已經煥然一新,道路四通八達,房屋如林,百姓安居樂業。好的不得了,若非如此,我又怎有臉來見皇上。”

    李奇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心裡也著實鬆了口氣。吐蕃剛剛收復,他如今可沒有精力再去照顧二郡了。

    段世文又道:“這還全虧樞密使在二郡頒佈的一些法令,如今百姓人人有田種,幹起農活來。那是精神百倍,如今在二郡也能夠看到如江南一般的良田千畝的景象,不僅如此。當初樞密使引到江南富商去嶺南地區做買賣,那些富商來到二郡出錢出力,幫助二郡擴寬道路,修建房屋,去年年初時,南海州又迎來了第一批西域客商,這讓鎮南王和二郡的百姓都是喜不勝收,也為二郡帶來了不少財富。

    呵呵,自從嶺南地區的人流變多了,道路擴寬了,交趾的瘴氣瘧疾隨之減少了不少,哦,還有還有,最近朝廷不是要在全國興建醫院嗎?”

    李奇點點頭道:“是啊。”

    段世文道:“這興建醫院自然就需要藥材,要說到這藥材,二郡真是多不勝數,於是鎮南王就下命保護一些藥材生產地區,甚至還將一片藥材蘊藏豐富的地區改名為藥州。”

    李奇一喜,心裡也高興極了,道:“做得好,這人人都會生病,藥材是不可缺少的,而且一些名貴的藥材可是不便宜的,如果二郡能將此作為自己的特色,我敢說,光憑這藥材就能為二郡帶來不可估計的財富。”

    “是是是,鎮南王也是這般想的。”

    說著段世文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得,輕輕拍了下腦門,道:“抱歉,抱歉,我差點都忘了,其實我此番前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送一樣東西給樞密使。”

    對哦,往常來,你丫都是用車來拖禮物,今天來此,兩手空空,這太不像話了。李奇也反應了過來,嘴上卻笑道:“哎,如今我們同朝為官,什麼禮物的就沒有必要了,下次一定不要在這麼麻煩了,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啊!”

    段世文聽出來了,整句話的關鍵就是“下一次”。但是他的面色卻稍顯尷尬,道:“樞密使,是這樣的,你可還記得在交趾種植的咖啡樹?”

    “咖啡---咖啡樹?”

    李奇愣了愣,點點頭,道:“記得啊,不會都死了吧?”

    段世文忙搖頭道:“當然不是,而是第一批咖啡豆已經在今年年中時已經結果了,樞密使安排在那裡照顧咖啡樹的農夫已經按照樞密使的要求進行了初步的處理,原本他們準備自己運送來京的,讓樞密使鑒定下是否是樞密使要的咖啡豆,正巧我也要來京,於是就托我運送過來了。”

    李奇眨了眨眼睛,道:“你是說咖啡豆已經運送到京了。”

    段世文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一共一百桶,如今就在門外。”

    李奇哎呦一聲,激動的都站了起來,道:“你怎麼不早說呀,走走走,快去看看。”說著他就拉著段世文快步朝門外走去。

    來到門外,只見門前停著一條長長的車隊,上面放著是全是木桶,由此可見,二郡還真不缺木頭。

    “慢點,慢點,可別驚擾了我的寶貝。”

    李奇見到一群莽夫正在卸貨,緊張的不得了,趕緊出手提醒他們,又走到一堆木桶前,激動的嘴皮子都在哆嗦了,朝著一旁伸手道:“工具,工具。”

    一旁人的趕忙送上一個一頭尖尖的鐵棍。

    李奇拿著鐵棍,心裡又開始上下打鼓了,萬一木桶裡面不是他想像的咖啡豆,那該怎麼辦?稍稍猶豫了一會,他深呼吸一口氣,一咬牙撬開了木桶蓋。

    這木桶蓋一撬開,一股濃濃的清香味撲面迎來。

    這是生咖啡豆的香味啊!

    李奇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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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00:27:28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糖醋鯉魚
  
    眾所周知,這咖啡豆生在樹上,是紅豔豔的,就好像咖啡豆一生中不可缺少的太陽一樣,那是非常漂亮的,宛如一個妙齡少女。

    但是這桶內咖啡豆卻如同一個老婦人一般,色澤微黃,有點類似于米黃色,皺巴巴,一看就知道不是最新鮮的咖啡豆。

    不過,李奇看得卻是滿心歡喜,這種階段的咖啡豆他是在熟悉不過了,正是“羊皮紙咖啡豆”。

    這“羊皮紙咖啡豆”也就是新鮮咖啡豆經過一定的加工,呈現出來的心態。

    當然,這種加工只是最開始的階段,主要還是乾燥,就跟嗮穀子一樣,放在太陽底下嗮,但是溫度不能太高,不過事先都得去除果皮、果肉、果漿,可是依附在咖啡豆外面的那一層銀皮通常都不會立刻去除,這是用來進行儲存的,在後世通常都是出口前夕才會去除這一層皮質的。

    由於這一層銀皮曬乾後很像羊紙皮,故此這個形態的咖啡豆同樣也被稱作----羊皮紙咖啡豆。

    因為李奇在交趾的時候,這豆子才剛剛種下,他只能教那些農夫如何將咖啡豆處理到這一步,至於接下來的的烘培炒制,那都是相當需要技術的,一個合格的咖啡豆烘焙師,不鍛煉個三五年,那是出不了師的。

    而且,當時還不知道這種出來的咖啡豆是什麼種類的,李奇也不敢妄下判斷,故此還是讓他們種出來乾燥之後,趕緊運送到京城來,由他親自研製。

    激動啊!

    李奇隨手抓起一粒咖啡豆,直接剝開外面那層皮,將裡面的咖啡豆往嘴裡一扔,咬得是嘎巴嘎巴作響。

    這聲音聽在李奇耳朵裡,卻是清脆悅耳。就這響聲就足以證明這咖啡豆並沒有受潮,可見保護非常好,這咬碎之後,他又閉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走到一旁的落葉堆旁,將嘴中的咖啡豆碎渣給吐了出來。

    段世文面色一驚,忙跟了過去,問道:“樞密使,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李奇搖搖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段世文指著那些碎渣道:“那樞密使這是---?”

    李奇笑道:“我只是嘗試下這咖啡豆的香味。沒有必要吃進去,我可不想今夜一宿都睡不著覺。”

    段世文聽得模模糊糊道:“那樞密使認為這咖啡豆是好是壞。”

    “好!當然好!”

    李奇立刻道:“我現在都覺得這咖啡香氣環繞在齒間,乃是上品,足見你們將這咖啡豆保存的非常好。”

    段世文聽得輕輕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奇一手搭在段世文肩膀上,笑呵呵道:“段兄,可別說我沒有照顧你,這咖啡豆可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啊!”

    段世文聽得眼中一亮。道:“樞密使這話從何說起?”

    李奇道:“你別管我從何說起,你只需要知道,在我大宋就你們二郡能夠種出咖啡來,如果你們二郡再弄幾個咖啡州出來。哼,不出十年,種植咖啡的農夫就會是世上最富有的農夫,你們二郡就憑著藥材和咖啡。想不發財都難啊!”

    這可不是忽悠段世文的,藥材就不用說了,人人都用得到。藥材豐富自然錢就多,咖啡的話,要知道當今世上還沒有一杯完完全全的咖啡,等於是這個市場還沒有出現,換而言之,就是整個市場都是你們的,哪怕當惜喝咖啡的人只有後世一成,這筆財富也是極為可觀的,因為完全就是二郡壟斷了這咖啡。

    段世文聽得驚喜不已,其實他主動要求將這咖啡豆運送到這裡來,就是想知道這咖啡豆裡面的財富,如今聽李奇的語氣,似乎這咖啡豆的財富比藥材蘊含的財富還要大,叫他如何能不開心。

    李奇又讓陳大娘將府中所有的下人就叫了出來幫忙,並且囑咐他們一些細節,而後又與段世文去到屋內,詢問了下關於咖啡和二郡的情況。

    話說回來,當初的二郡已經是非常貧瘠了,就好像股市跌停,這不可能再往下跌了,肯定是回漲,再加上李奇大刀闊斧的改革,所以二郡百姓人人都可以感受到生活的變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李奇也就放下心來,與段世文一同吃過午飯,段世文就告辭了。

    但是李奇也沒有閑著,趕緊弄了一小袋咖啡豆就出了門。

    其實他在看到這咖啡豆的時候,就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劉雲熙,這咖啡豆可是他們的愛情見證呀,而且這咖啡豆的名字就叫做雲熙咖啡。

    他回來了幾天,可還沒有見過劉雲熙的,興許劉雲熙都不知道他回來了,李奇聽白淺諾說,他不在的時候,劉雲熙很少回來,一直都在太師醫院忙著研究青黴素,李奇原本也想這兩天去找劉雲熙,正好這咖啡豆來了,於是他就趕緊帶著咖啡豆去找劉雲熙。

    來到太師醫院。

    比起開張那日,這太師學院的人流不減反增,整個掛號廳都站滿了人。

    這雖然表明太師醫院非常成功,但這不是什麼好事。

    李奇也比較不喜歡見到病患難受的表情,於是沒有逗留,而是從門口的一條小路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進了第一道門,來到實驗室門前時,李奇正準備掏出腰牌,突然轉念一想,這青黴素研究可是非常有講究的,我貿貿然跑去找他們,可能會打擾到他們。

    於是他就沒有進去了,而是去到劉雲熙他們在醫院的水榭。

    可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想來那尹氏也去幫忙了,他一個人乾坐著也著實無聊,突然想到,十娘工作一天回來,肯定很累了,這可是我們廚師最好俘獲佳人芳心的時候啊,唉,當官當久了。連廚師幾大綱領都忘記了。

    於是他放下咖啡豆,急匆匆出了水榭,去到太師醫院的隔壁的一條街。

    這條街原本也就是一個小巷子,很少人經過,畢竟這裡曾經是右相府邸,莊嚴肅穆,李奇當初爬牆的時候倒是來過一回,但是由於太師醫院開張後,這裡立刻變成了菜市場,而且生意特別好。因為人流多,有些人看完病就順便買些菜回去,這就是經濟的樂趣所在,有些時候多開一條街道,或者開一家店,都會改變周邊很多事物。

    李奇在菜市場逛了一會兒,買了一條鯉魚、一隻烏雞和一些配料就回去了,青菜的話,尹氏在後面弄了一片小土。種了不少青菜。

    回到水榭,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於是就趕緊去到廚房做了起來。

    魚是糖醋鯉魚,用以開胃下酒。雞是烏雞紅棗湯,用以給十娘補身用的,畢竟這研究工作可不是那麼輕鬆的,另外。還有幾道精緻的小菜。

    這菜也做好了,天也黑了,可是遲遲沒有看到十娘他們的身影。

    就知道這群狂熱分子會研究的忘寢廢食。李奇等著等著都快睡著了。忽聽得外面有人說話,雙眼一睜,趕緊走了出去,隱隱見到三人走了過來。

    “十娘。”

    李奇激動的叫喊了一聲。

    來人正是劉雲熙、怪九郎夫婦。

    “夫---夫君?”

    劉雲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李奇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可是當她看清楚門前站著那人時,不禁喜極而泣,雙手提起裙子,快步跑了過去。

    二人在門前緊緊相擁在一起。

    擁抱了好一會兒,李奇雙手捧著劉雲熙的臉,凝視著說道:“十娘,你瘦了。”

    劉雲熙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李奇,伸出手來輕輕放在李奇的臉上,嫣然一笑,淚水湧出,道:“夫君。”

    情到深處,擁抱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李奇緩緩俯下頭來,劉雲熙也將自己眼中的欣喜藏於眼皮底下,靜待這期盼已久的一吻。

    “咳咳咳!”

    眼看二人雙唇就要緊緊吸在一起了,可是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們。

    王八蛋!李奇抬起頭來,道:“我說怪兄,你可以轉過身去的!”

    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我已經夠客氣了,你還怪我沒有轉過身去?怪九郎沒好氣道:“沒看見我們夫婦都在麼?你又沒有身懷絕症,何必急於一時。”

    “什麼絕症,呸呸---對不起,十娘,我幫你擦擦。”

    劉雲熙隨意用手擦了下,嬌羞的白了李奇一眼,輕輕拉了下他,讓他別和怪九郎爭了,又轉身向怪九郎夫婦道:“師父,師娘,真是抱歉。”

    尹氏忙笑呵呵道:“沒事,沒事。”

    李奇瞪了怪九郎一眼,嘀咕道:“年輕人的激情你懂什麼。”說著又朝著尹氏道:“嫂子,我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快些進去吃吧。”

    尹氏客氣道:“你來這裡,哪還用得著你做菜,真是失禮了。”

    怪九郎哼道:“他是做給十娘吃的,我們只是順便而已。”

    李奇道:“我是做給女人和我吃的,旁人有本事就別吃。”

    “這餓肚子的本事,老夫還真是沒有。”

    說著怪九郎就邁著大步,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太無恥了。李奇嘴皮子挪動了幾下,又牽著劉雲熙走了進去。

    “嫂子,十娘,你們先坐會了,喝碗雞湯先,我先去把其它菜熱熱。”

    來到屋內,李奇就忙活了起來,因為雞湯一直在用小火熱著的,故此他先幫尹氏、劉雲熙盛了一碗雞湯,順手還是幫怪九郎盛了一碗,哼道:“有毒的。”

    怪九郎哈哈道:“老夫還會怕毒麼?”說著就自顧吃了起來,嘴上還道:“雞肉鮮嫩卻無半點腥味,雞湯清香卻又不油不膩,好,好,這雞湯做的真是恰到好處呀,喝得胃都暖了。”

    死老怪,真是不要臉。李奇自討了個沒趣,又回廚房,將菜熱了熱,然後端了出來。

    這李奇還剛走到門口,尹氏就誇讚道:“未見菜,先聞香,不愧是金刀廚王。”

    “嫂子過獎了。”

    李奇將幾道菜往桌上一放。

    中間那一條鯉魚在燭光的照耀下,那是金光閃閃啊!

    這汴梁的鯉魚多半是來自黃河,肉質肥美,但見一條偌大的鯉魚躺在一個長長的盤子中,金鱗赤尾,魚身上的流水芡,泛以棗紅光芒,魚身上還隱隱見到刻以的紋路,從色、香來看,絕對是無懈可擊的。

    至於這味如何,那還得嚐嚐看。

    “這黃河鯉魚,素來就是老夫的最愛,大大小小老夫都吃過不少,就是不知金刀廚王烹製的黃河鯉魚和會有何不同。”

    怪九郎一看這鯉魚的身形,便知是黃河鯉魚,胃口大增,他作為長輩,自然是先動筷,拿起筷子深入魚身,就這輕輕一轉,包裹在魚皮下雪白魚肉露出了那驚豔一幕,熱氣直冒,那魚肉嫩的雙眼都能“吃”出來。

    真是萬紅中的一抹白。

    從魚肉入嘴的那一刻,怪九郎就在忍不住的點頭,“好一道黃河鯉魚,軟嫩鮮香,甜中透著酸,酸中又帶著絲絲鹹味,焦嫩分明,甜、鹹、酸似合在一起,又似若即若離,妙!真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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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小聲點

    古人云:無雞不成宴,年年要有“魚”。

    這菜雖然少,但是這一雞一魚,已經構成了一桌完整的筵席。

    再說,這可是金刀廚王親自下廚做的,對普通的人而言,那是可遇可不求的。

    美啊!

    怪九郎年輕時,周邊大江南北,嚐過不少有特色的菜,算得上一個見多識廣的吃貨,但是金刀廚王出品,必屬精品,吃的也是非常之爽,又弄了一點小酒。

    由於李奇是不喝酒的,於是劉雲熙和尹氏只能頂上,陪怪九郎喝兩杯。

    四人圍著一張小桌,吃的倒也說其樂融融。

    李奇突然問道:“對了,十娘,你們的青黴素弄的怎麼樣呢?”

    這一說到青黴素,劉雲熙連筷子都放下了,眉飛色舞的說道:“夫君,你有所不知,自從去了實驗室研究青黴素,進展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如今我們已經進展到了用碳粉吸收青黴素,然後再用醋和夫君你為我們準備的蘇打水進行進一步提純。”

    李奇聽得驚訝不已,道:“這麼快,這已經是到了提純的最後一步了。”

    怪九郎呵呵道:“算不得快了,其實前面我們已經可以從食物黴裡面提煉出青黴素,只是純度不夠,進入實驗室後,稍微改變一下,就可以在恒溫箱裡面,培養出了青黴素,再後來的提純步驟,你給了很多非常關鍵的建議,如菜油過濾、用醋來提純、用蘇打水來提純,可是老夫會很好奇,為什麼你會知道青黴素在菜油底下的水中,碳粉又能吸收青黴素,青黴素又不會與醋混合,蘇打水又能從碳粉中將青黴素中溶解出來。”

    李奇聽得一頭巨汗,這道理後世的高中生都能全部回答上。青黴素溶於水,但不會溶於菜油中,而菜油輕,自然浮在上面,那麼青黴素就溶於水中,這樣就能分隔開來。

    活性碳粉本身就具有吸收的功能。

    青黴素是弱酸性,自然不會溶於酸性醋中,蘇打水是鹼性,當然能夠將弱酸性青黴素溶解出來。

    這對於一個後世人而言,真是非常簡單。但問題是這裡面牽扯到非常多的知識,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釋的輕。李奇愣了好一會兒,才避重就輕道:“這些東西都是來自實踐,就好比為什麼油會在水上面,那是因為我做菜的時候,總是看見油花漂在水上面,就好比羽毛漂在水上面一樣,那我就會想到這油肯定比水輕,因為石頭肯定浮不起來。為什麼碳粉能夠吸收青黴素,這就是我從防毒面具中想到的,再說,我也不是說一定能成。我只是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成不成還得看你們的實驗。”

    怪九郎皺眉道:“當真?”

    “不然了?”

    李奇沒好氣道:“我說怪兄,任何事這都是來源於生活好不,難道是我瞎吹出來的。”

    “這倒也是。”

    怪九郎點點頭。其實他在研究的時候,就感到非常好奇,而他最好奇的不是那種種奇特的現象。而是李奇為什麼能想到這些。

    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天才?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答案了。

    李奇趕緊拉回正題來,道:“既然如此,這青黴素應該馬上就要完成呢?”

    劉雲熙搖搖頭道:“但是到了後面的提純階段,幾乎都是清水,我們現在還無法得知,那清如水的東西就是青黴素,不過明天我們就準備試試看。”

    李奇道:“我想應該就是了。”

    怪九郎又道:“但是如今我們還沒有掌握注射的技巧,恐怕還需要兩三個月。”

    如果再過兩三個月,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差不多他們也在實驗室研究了一年左右。

    但是這已經非常快了,當然,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還是多虧李奇幫他們省了很多彎路,特別是那一個個化學實驗,這無疑都加快了青黴素的誕生。

    李奇心裡極其高興,道:“夠快了,夠快了,來,我敬三位一杯。”

    四人碰了一杯,看得出其實怪九郎心裡也挺興奮的,這可是他從未觸及的領域,哪怕只是小小的進步,都會讓他非常的開心。

    幾人又就青黴素的研究工作交流一番。

    尹氏見丈夫喝得已經是紅光滿面,於是起身道:“你們說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我去幫你盛飯。”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般很少在酒桌上直截了當的奪走怪九郎的酒杯,而且借機提醒。

    這叫你吃飯了,那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喝了。

    怪九郎自然聽得出,趕緊將酒杯中的酒一口喝盡,放到一旁去,又將碗遞了過去。

    李奇忙道:“嫂子,不忙,不忙,吃這魚,不能吃飯,況且我也沒有煮飯。”

    尹氏好奇道:“這不是吃飯,吃什麼?”

    “麵。”

    李奇笑呵呵道:“方才我在燉雞湯的時候,閑著無聊,見缸裡面還有些上好的麵粉,就做了一點點拉麵。”

    怪九郎笑道:“這拉麵我聽過,也是出自你手,據說能拉得跟頭髮一樣細長。”

    李奇咦了一聲,道:“你聽誰說的?”

    怪九郎道:“你的事早就讓人編成段子了,到處都能聽到,如今這拉麵街上也有人在做了,但是老夫還從未見過跟頭髮一樣細的,多半都是有嬰兒小拇指一般粗。”

    小拇指?這還是拉麵麼?

    李奇笑道:“跟頭髮一樣細的倒是不難,但是今天我沒有拉這麼細,關鍵你們這裡可沒有準備太多的油,髮如絲的拉麵可是煮不得,但也不至於跟小拇指一般粗,你們先等會,馬上就來了。”

    說著,他就急匆匆的往廚房跑去。

    怪九郎突然望向尹氏,目光中帶著一絲渴望。

    尹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喝一杯吧。”說著她主動又幫怪九郎倒了一杯酒。

    “多謝夫人。”

    怪九郎是喜不勝收啊!

    過了一會兒,李奇就端了大碗走了出來。碗中還冒著騰騰熱氣。

    怪九郎迫不及待的往碗裡面一瞧,這麵都已經煮好了,雖然比頭髮絲要粗,但是比外面賣的麵可要細多了,在麵中可謂是粗細適中,既不影響口感,又不容易斷。

    頭髮絲細的拉麵,那通常都是表演用的,要麼就是油炸,用煮的話容易斷。

    可是這麵就是清水麵。似乎沒有發任何調味料,麵白水清。

    看著就沒有胃口呀,還不如吃飯了。

    怪九郎一臉古怪道:“就這麼吃?”

    “當然不是呀!”

    李奇先是將碗中水全部倒掉,然後端起那一大盤的糖醋鯉魚,將裡面的勾芡、湯汁全部倒入麵中,筷子一攪拌,方才還白白的麵條立刻變得金紅色,看得令人垂涎三尺。

    攪拌均勻後,李奇又給他們一人分去一大碗。將盤中剩餘的魚一分為四,就看著那筷子在上面轉了幾下,盤中就剩下了一條完整的魚骨頭,

    所以說任何事你玩透了。照樣能夠玩出花來。

    劉雲熙見李奇把魚肉都給他們了,忙道:“夫君,那你呢?”

    在這四份中,可是也包括盤中魚骨頭。李奇沒有給自己碗裡夾魚肉。

    “我喜歡吃魚頭。”

    李奇筷子一伸,一夾,一轉。啪的一聲,魚頭就被他夾進了碗裡。

    這倒不是客氣話,而是他真的喜歡吃魚頭,因為魚肉就是那麼一個味,而魚頭的味道是最豐富的,一個會吃魚的人,絕對不會遺漏下魚頭的。

    幾人都已經肚子餓了,趕緊吃了起來。

    他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白白的麵條只是倒了些湯汁進去,竟然變得無比美味起來,搭配的完美無瑕,那真是錦上添花。

    其實這原本就是糖醋鯉魚的一種做法,不過傳統的做法是需要將麵拉成髮絲一般細的龍鬚麵,油炸,或蓋在魚身上,或蘸魚汁吃,這是一道完整的菜。

    李奇的岳父是非常喜歡吃糖醋鯉魚,但是又不太喜歡油炸的龍鬚麵,也沒有這麼細緻的口味,他岳父是一個性格非常豪邁的男人,所以他更喜歡用清水麵來伴著魚汁吃,不僅僅是魚汁,一些口味比較重的菜式,他都喜歡這麼弄,用湯汁拌清水麵。

    但是這有個前提,就是大家都用公筷。

    好在因為怪九郎他們都是藥物研究人員,平時自己就非常講究,用的都是公筷。

    這酒足飯飽後,尹氏很習慣的開始收拾桌子了。

    李奇和怪九郎這兩個大老爺們就坐在火爐邊上,似乎都有些撐著了。

    李奇小聲向十娘道:“十娘,今晚跟我回去吧。”

    劉雲熙道:“不行,明兒一早還得實驗青黴素。”

    怪九郎雖然夠老了,但是耳朵卻非常尖,道:“十娘,你們夫妻多日不見,就跟他回去住兩天吧,師父在這裡看著就行了。”

    劉雲熙搖搖頭道:“這幾日可是非常關鍵的,我們這幾個月的努力就全看明日了。”說著又略帶歉意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笑嘻嘻道:“沒事,沒事,我在這裡住一晚就是了,反正我這幾天也沒啥事。”

    劉雲熙欣喜道:“夫君,你說真的麼?”

    李奇道:“當然啊!陪夫人那是我們男人應該做的,怪兄,你說是不?”

    怪九郎笑著點點頭道:“這一點老夫倒是贊同。”

    李奇又道:“對了,小文最近沒有來麼?”

    怪九郎突然笑呵呵道:“文兒新婚燕爾,我讓他們小倆口住到城外的水榭去了,希望他們能夠早日讓老夫抱孫。”

    “新---新婚燕爾?”

    李奇眨了眨眼睛,呆愣道:“小文他結婚呢?”

    怪九郎嗯了一聲,道:“上個月月初結的婚。”

    “和誰?”

    “還能和誰,就是柳小娘子呀,不過現在是我兒媳婦了。”

    “這麼快?”

    李奇這回真的驚到了。

    劉雲熙也是非常開心的笑道:“這還全虧高衙內,是高衙內在中間做媒的。”

    怪九郎樂呵呵道:“那小子平時看上去的確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這方面他還真是厲害,又快又准。就連文兒的婚禮都是他們幾個操辦的,非常好,非常熱鬧,老夫當日也是非常滿意。”

    不愧是情聖呀,厲害啊!李奇聽得心中對高衙內的崇拜之情,那是油然而生啊!

    又聽怪九郎繼續說道:“老夫還將他渴望已久的養身秘方傳授了給他。”

    “不是吧。”

    李奇驚呼一聲,暗道,那二貨本就是天賦異稟,再加上老怪的秘方,omg。這得多麼恐怖呀。光想想,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怪九郎道:“怎麼?有何不妥麼?”

    “呃...沒有什麼不妥。”李奇訕訕一笑,又道:“真是抱歉,我實在不知此事,沒有備什麼禮物,不過你放心,一定補上。”

    怪九郎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聽十娘說了,是你拜託衙內去幫文兒的。你也是功不可沒。”

    幾人又談了談家常瑣事,關鍵還是沈文婚禮上面的趣事,當然,說到趣事。自然少不了四小公子。

    談完之後,李奇又讓下人回去告訴七娘她們,今晚他就在這裡住下了,他今天沒有帶馬橋出來。因為馬橋剛剛回來,剛進門就去找美美了,估計這時候十頭牛都拉不走他。

    而後。他們就各自回房了。

    先洗完澡的李奇來到劉雲熙的臥室,裹著大衣,打量了一下,面帶愁色,一個字,冷!

    劉雲熙是一個不怕冷的主,這大冬天的,被子薄的都快成毯子了,屋裡連個火爐都沒有,這可是竹屋呀,調皮的寒風總是鑽進來,弄得李奇是一陣一陣的哆嗦。

    過了一會兒,劉雲熙走了進來。

    李奇興致高昂的向劉雲熙招著手,道:“十娘,你快過來。”

    劉雲熙面色一紅,嬌羞的瞧了眼李奇,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幹什麼?她不會以為我要幹什麼吧?李奇一愣,但也無暇細想,一手將劉雲熙摟了過來,劉雲熙還是跟春秋時一樣,就穿了一件絲綢質地的睡衣,都能感覺到她皮膚的光滑,賊兮兮道:“十娘,給你看一樣東西。”

    劉雲熙好奇道:“什麼東西?”

    李奇掏出一個小布袋來,遞了過去,道:“你自己看。”

    劉雲熙狐疑的瞧了眼李奇,接過布袋來,打開一看,起初還沒有什麼反應,因為她印象中的咖啡豆是紅色的,但裡面的卻是羊皮紙顏色的,可是她突然聞到一股似曾相似的香味,又低頭下去仔細聞了聞,突然,她猛地抬起頭來,望著李奇道:“夫君,這---這是---。”

    李奇笑道:“不錯,這就是咖啡豆,如今已經種植成功了,是段世文今早給我送來的,我就立刻趕到你這裡來了,不僅如此,他這一次給我送來了一百桶,夫君爭取在過年前將這雲熙咖啡弄出來,嘻嘻,那樣我就能早點把你捧在手裡了。”

    聽到雲熙咖啡,劉雲熙不禁回想起二人在嶺南的畫面,心中及是甜蜜,又是感動,偎依在李奇懷裡,捧著咖啡豆,甜甜道:“謝謝。”

    “見外了不是。”

    李奇摟著這滾燙的嬌軀,邪念大動,親吻了下劉雲熙的臉頰,小聲道:“娘子,我們就寢吧。”

    劉雲熙只覺雙頰發燙,輕輕嗯了一聲。

    ......

    “等下。”

    就在李奇將劉雲熙壓在床上時,劉雲熙突然雙手抵住李奇的胸膛。

    李奇下意識道:“不會是你月事來吧?”

    這種情況,任何女人跟他說等下,他的第一反應永遠是大姨媽。

    劉雲熙紅著臉道:“不是的。”又是欲言又止,好像十分難為情似得。

    李奇關切道:“你身體不舒服?”

    劉雲熙又搖搖頭。

    李奇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愚蠢,劉雲熙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生病,但也更加好奇道:“那是為何?”

    劉雲熙聲若蚊吟道:“師父他們還睡在隔壁了。”

    “什麼隔壁,那是對面。”李奇說著又一臉八卦道:“不會是他們晚上吵到你了吧?”

    劉雲熙都覺得臉上火在燒了,一個勁的搖頭。

    那就是了,隔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得見,再說,老怪還有這能力麼?李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道:“可是這裡很冷呀,若是不做點運動熱熱身,根本就睡不著。”

    此時的李師傅已經沒有了下限啊!

    劉雲熙道:“那我去再去拿床被子來?”

    “這又會吵到怪兄他們。”

    李奇突然小聲道:“十娘,要不咱們小聲點。”

    劉雲熙見李奇渴望的目光,實在是不忍拒絕,掙扎了半天,才點點頭,道:“那---那你可得注意點。”

    “一定,一定,小十娘,夫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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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00:28:05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嘴抽筋

    第二日一早,李奇就跟著劉雲熙、怪九郎他們去到實驗室,查看青黴素的進程,另外他還稍稍講解了下注射技巧,只是稍稍,因為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吃過午飯後,他就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李奇自然是籌備咖啡的事宜了。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很期望能夠喝到一杯久違的咖啡,不過他對咖啡倒也不是很上癮,就是下午茶的時候喝上一杯,提提神,他最愛的還是大宋的泉水。

    但是,咖啡的香味的確令人嚮往,這是毋庸置疑的。

    “啦啦啦啦啦!”

    李奇捧著一簸箕咖啡豆興高采烈的往廚房那邊走去,路過的陳大娘見了,趕緊走了上來,道:“大人,這等事哪敢勞你親自動手,老身來幫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這上面可是寶貝,必須我親自動手。”

    李奇趕緊護住簸箕,這陳大娘什麼都好,就是太熱情了,而且又閑不下來。

    “夫君。”

    這時候,白淺諾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七娘,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哦,我剛剛和段世文見過,局裡面沒有什麼事,就回來看看。”白淺諾說著突然看著李奇捧著的簸箕,於是好奇道:“你端著的是什麼?”

    李奇神秘兮兮道:“這可是好東西,今年過年你們可是有口福了。哦,最近夫君可能要閉關了。”

    “閉關?”

    白淺諾指著簸箕道:“就為這?”

    李奇使勁的點了幾下頭道:“你可別小看這個,能否振興二郡就全指望它了。”

    “這麼神奇?”

    白淺諾狐疑的看了眼,見跟其它豆子也差不多,但也沒有多問,突然道:“夫君,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李奇啊了一聲,道:“什麼?”

    白淺諾笑吟吟道:“昨夜你在太師醫院過的夜是不是?”

    李奇點點頭道:“對啊!”

    白淺諾道:“你就想著十娘。可是似乎忘了一人,當初你出征的時候,她可是也趕去送你了。”

    “忘了一人?”

    李奇皺眉一想,突然雙眉一抬,“啊呀,三娘。”

    白淺諾笑著點了點頭。

    日。差點把三娘給忘記了,這下糟糕了,王姨肯定又要念叨我一番了。李奇冷汗直流,忙道:“七娘,多謝你提醒。不然的話,我這一閉關,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白淺諾頗有後宮之主的風範,“陳大娘,你去準備一些禮物,大人等會要去王府一趟。”

    “是。”

    這必須得趕快呀,李奇換了一套衣服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

    ......

    王府。

    李奇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親手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物來到王府,身邊是一個下人都不帶。

    “姑爺來了。”

    那門僮一開門。見是李奇,急忙躬身行禮。

    姑爺?這稱呼我喜歡。李奇聽得心花怒放,縱使雙手提著不少禮物,他還是拼盡權力從懷裡掏出唯一的一錠銀子砸了過去。豪氣萬丈道:“拿著去買幾件新衣裳。”

    那門僮歡喜不已,一個勁的躬身道:“多謝姑爺,多謝姑爺。”

    “是誰允許你叫姑爺的。”

    正當李奇準備大步進門時,前面突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嚇得李奇渾身一哆嗦,腳背差點絆在門檻上。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儀容端莊。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出來。

    不是王姨是誰。

    李奇敢對天發誓,王姨一定是早就恭候在這裡守株待兔了,心中暗笑,三娘都已經簽字了,是不是姑爺可由不得你了。他也是見過家長的男淫,面不改色,心不跳,快步上前笑嘻嘻道:“呀呀呀,多日不見,王姨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若不事先知道,我一定認為你和三娘是一對姐妹。”

    這在後世算不得什麼,但是在當下而言,恐怕也就是李師傅能說得出口了。

    這要是讓王胖子聽見那還得了,指定以為李奇是在調戲丈母娘。

    但是好話誰不願意聽,王夫人聽得嘴角稍稍扯動了下,嘴上卻哼道:“你休想蒙混過關,你回來都幾日了,現在才來看我女兒,我且問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女兒。”

    “當然有啊!”李奇道:“王姨,你是知道的,我對三娘的一片真心那真是天地日月皆可鑒,只是我剛剛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做,這不,我一有空就急忙趕了過來。”

    王夫人狐疑道:“真的?”

    “千真萬確。”

    王夫人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其實她只是想敲打下李奇,玉臂輕揮,身後的女婢立刻把李奇手中的禮物接了過來。

    李奇渾身一鬆,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王夫人又道:“走吧,我們上屋裡說話。”

    “是是是。”

    來到屋內,李奇剛剛坐下,壓驚茶都還在嘴裡,王夫人就道:“你打算何時娶我家三娘過門。”

    哇塞!你這也太直接了。李奇直接嗆得巨咳起來了。

    王夫人黛眉一皺,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李奇拍拍胸脯,緩了緩,訕訕道:“王姨,你看七娘她們不也免除了這一環節麼?”

    王夫人道:“說到這個,老身倒是挺好奇的,為何你一直都不肯舉行婚禮儀式?”

    我也想啊,但問題是我有婚禮恐懼症,別人的婚禮我都嚇得出不了氣,要是自己的婚禮,那我非得暈過去不可。李奇忽悠道:“是這樣的,我這人追求完美,我希望能夠給她們一個非常完美的婚禮,但是我最近又忙得很,故此一拖再拖,但是王姨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婚禮補上。”

    王夫人道:“那三娘怎麼辦?就這麼等著?”

    李奇道:“其實這也是我今日來的目的。我想接三娘去我府上住。”

    王夫人搖頭道:“這可不行,必須得明媒正娶。”

    李奇鬱悶道:“可是七娘她們---。”

    不等她把話說完,王夫人就道:“七娘她們手中有聖旨,這勝過一切明媒正娶,可是我家三娘有什麼?”

    李奇驚訝道:“王姨,三娘沒有跟你說麼?”

    “說什麼?”

    李奇道:“我早就幫三娘要了一道聖旨來。”

    王夫人驚喜道:“此話當真?”

    李奇一個勁的點頭道:“小婿怎敢拿聖旨開玩笑,聖旨現在還在三娘手中了。”

    “這個傻丫頭,此等大事都不跟我說。”

    王夫人嘀咕了一句,又瞥了眼李奇,道:“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如此。”

    暴汗!我沒給聖旨吧,你心裡又不平衡,我給了吧,你又說我有恃無恐,不緊張你女兒了,這女婿還真是難做啊!李奇心中甚是無奈,道:“王姨,這你可冤枉我了,我要是有恃無恐。那我為何還急著接三娘去我哪裡住,我不也是想讓王姨抱孫兒麼。”

    這最後一句話,立刻打動了王夫人,輕咳一聲。道:“你若有這般心思,倒也不枉費我一般苦心了,那行吧,只要三娘願意。老身沒有意見。”

    李奇道:“那王叔叔呢?”

    王夫人咯咯笑道:“你都只叫他王叔叔,自然不用去管他,這事我做主。”

    牛逼!李奇樂的直點頭。

    王夫人又道:“你快去找三娘吧。她應該在自個屋內,晚上就在這吃飯吧。”

    “是,小婿就先告辭了。”

    李奇站起身來,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道:“王姨---。”

    王夫人立刻道:“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有此丈母娘,夫複何求啊!李奇感動的都快哭了,感激之情,無言以表,快步離開了。

    ......

    ......

    李奇來到王瑤的庭院前,下意識的左右瞟了瞟,發現小桃護衛竟然不在,心中開心不已,先看看她在幹什麼?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彎下身來,往門縫裡面望去。

    咦?怎麼沒有人?難道在左邊?

    李奇身體慢慢往右傾斜過去,日,這門是誰做的,門縫太窄了一點吧,忒不合理了。

    突然,他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在看什麼?”

    李奇嚇得“啊”的大叫一聲,轉過身來,只見端莊嫺靜的夫人站在院中皺眉望著他。

    日。王姨,說好的在屋內了,我算是被你坑慘了。李奇打了個哈哈,伸手輕輕撫摸了下門,嘴上道:“我就是看這門好像年久失修,是不是要跟你換一扇了。”

    王瑤冷冷瞧了眼李奇,一語不發,但是目光中卻帶有一絲激動,悄悄的打量了下李奇。

    但是這若都能瞞過去,那王瑤真就是胸大無腦了。

    既然瞞不過,那李奇只有選擇轉移話題了,快步走了過來,一手就握住王瑤的柔荑,嘻嘻道:“夫人,我回來了。”

    王瑤抽回手來,嗔道:“你這人還真是一個無賴,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若讓人看見,那多不好。”

    李奇見她說話的神情透著風情萬種,不想以前一樣,言行舉止都帶著一抹哀傷,此時的夫人真是越來越像是一個女人了,嘻嘻道:“明白,明白,待會去屋裡再摸。”

    “嗯---嗯?”

    王瑤瞬間反應過來,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李奇笑著一個勁的搖頭。

    王瑤白了他一眼,道:“屋外冷,進屋去說吧。”雖然她心裡非常激動,但是她不善於表達,故此表現的還是非常平淡。

    “我也正有此意。”

    來到屋內,一股熟悉的幽香環繞在李奇鼻間。

    王瑤自顧說道:“你先坐著,我去幫你斟茶。”

    李奇突然再度拉著她的柔荑,嘻嘻道:“不急,不急,茶哪裡都有得喝,我只想好好看看你。”說罷,他就拉著王瑤坐在火爐旁,仔細打量她了一會,突然眉頭一皺道:“夫人,看到你這樣,我有點傷心。”

    王瑤被他看到暈生雙頰,又聽他這麼說,道:“你為何這般說?”

    李奇歎道:“據說得了相思病的人都會身形消瘦,可是你看看你,反倒是越來越漂亮了,一點也沒有消瘦,想來這些日子也沒有想我,你看看我,想你想得是寬衣解帶終不悔,為伊射得人憔悴。”

    這人真是壞透了,說的話處處透著陷阱。王瑤白了他一眼,道:“什麼寬衣解帶,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樣,一樣。你明白就好。”李奇直點頭。

    王瑤見他這一次出征回來,比原先的確黑了一些,心中十分疼惜,突然伸出手來將他鬢上掉落下來的幾縷髮絲撥至耳後,嘴上念叨著道:“你領兵出征,危險重重,可莫要多想,當專注眼前的事,保護好自己,只要你平安歸來就行了。”

    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讓李奇極為感動,又輕輕握住王瑤的另一隻手,道:“這你放心,在沒有與你洞房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王瑤酥胸突然大幅度的起伏了一下,似是十分生氣,瞪了李奇一眼,道:“你若再這般胡說,那你還是別來找我。”

    當初王瑤嫁入秦家不久,秦默就嗝屁了,她要的不再是那轟轟烈烈的戀愛,而是一份能夠持之以恆的愛情,故此她聽到李奇說出“死”字的時候,心中是又驚又怕。

    李奇一怔,見她眼中淚光盈動,幡然醒悟,該死的,說到她的禁忌了。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的好日子還長的很,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八十年---好難算,還是四捨五入得了,打一百年算,一共有三千六百五十天,我們至少要洞房三千六百五十天。”

    王瑤聽他七算八算,起初還不知道他在算什麼,可是聽到後面,登時羞得俏臉滾燙滾燙的,啐道:“胡說八道。”

    李奇見她嗔怒薄怪的樣子,紅唇輕咬,眼中的淚光還未退去,風情萬種,不覺一愣,往如九天仙女下凡,不禁道:“夫人,你真美。”

    王瑤見李奇癡呆的模樣,突然噗嗤一聲,笑道:“真是抱歉,沒有為你消得人憔悴。”

    李奇忙搖頭道:“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我想你就行了,你只需要偶爾想想我就可以了,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吃好,睡好。”

    你若不在身邊,怎還吃的好,睡的好。王瑤看著李奇緊張的樣子,心中十分感動,他對我的愛遠勝我對他的愛,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貝齒,卻是不語。

    這一笑,宛如冰山雪蓮融化一般,煞是美豔絕倫,李奇不禁看得怦然心動,傻傻道:“夫人,我可以吻你麼?”

    王瑤一怔,羞得兩腮都快滴出水來,哪裡說得話出來。

    李奇緊張兮兮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王瑤羞澀的瞧了眼李奇,雙目輕輕合上。

    李奇大喜,心想,這一回要是還不一親芳澤,我tm撞死得了。緩緩俯下頭去,看著王瑤嬌豔欲滴的雙唇,激動的嘴皮子都在哆嗦,這一日他等得真是太辛苦了。

    別哆嗦,別哆嗦啊!李奇,你是久經沙場的情聖了,穩住,一定要穩住,日---穩不住了。

    “哎呦!”

    王瑤忽聽得李奇叫出聲來,忙睜開眼來,只見李奇雙手捂住嘴,緊張道:“你怎麼呢?”

    “嘴---嘴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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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17:47:15
第一千六百十七章 你好狠心啊!

    嘴---嘴抽筋?

    王瑤頓時就愣住了,一雙丹鳳眼睜得大大的,她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到嘴還能抽筋的。

    其實不要說她了,李奇也是頭一回碰到,實在是太激動了,因為以前夫人在他眼中,那真是神聖不可侵犯,雖然他起初沒有任何想法,但是腦子裡面偶爾也會冒出一些唯美的畫面來,不過他都覺得那不過只是幻想罷了,然而今日這幻想可能就要成真了,你叫他如何不激動,這一激動嘴皮子就開始哆嗦起來,這一哆嗦就根本停不下來了。

    其實方才他已經在盡力挽救了,可是嘴皮子哆嗦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就穩不住,直接歪倒一邊去了。

    人家接吻高手,是吻的別人舌頭打顫,自詡接吻高手的他,連對方嘴唇都沒有碰到,自己的嘴倒是先抽筋了。

    這真是奇恥大辱啊!

    王瑤愣了好半天,也明白過來了,噗嗤一聲,又趕緊閉上嘴,這又想笑,也不好意思笑,著實憋得痛苦。

    “哎----哎呦。呼---!”

    李奇廢了好半天勁,終於把嘴給扳正過來,輕輕揉著,忽見王瑤滿眼的笑意,不禁老臉一紅,那紅得就跟猴子屁股似得。

    王瑤見李奇的臉突然變得這麼紅,就跟喝了幾罎子酒似得,要知道李師傅的臉皮可是厚如城牆,她也還是頭一次見李奇紅成這樣,哪裡還忍得住,咯咯笑了起來,嬌軀前俯後仰,花枝亂顫。

    李奇只覺身無可戀,站起身來就準備寬衣解帶。

    王瑤驚嚇道:“你幹什麼?”

    李奇淡漠道:“懸樑自殺。”

    王瑤又是噗嗤一聲,忍著笑意,突然也站起身來。李奇立刻道:“你千萬別攔我,告訴你,我已經生無可戀了。”

    王瑤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說你請自便,我先出去。”

    “呃...。”李奇頭上冒出三條黑線,沉聲道:“王瑤。”

    “啊?”

    “你很沒有同情心耶!”李奇眼中含淚道:“我為什麼會嘴抽筋,還不是為了你,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王瑤嘴角微微扯動了幾下,道:“那我該怎麼---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李奇突然將她拉進懷裡。

    四目相對。不過咫尺,王瑤頭往後仰去,害怕道:“你想幹什麼?”

    李奇冷笑一聲,摟在她那豐腴卻不失纖柔的腰肢,對這那嬌豔的嘴唇就狠狠吻了下去。

    這一下是快、狠、准,李奇也怕再拖下,又會嘴抽筋,可是真當他吻到那嬌嫩飽滿的雙唇時,自己腦子裡面是一片空白。

    王瑤這回是真沒有準備好。雙目睜得大大的,腦袋裡面同樣也是一片空白。

    這---這是真的麼?我真的吻了夫人。

    直到現在,他兀自不敢相信,可是當他嗅到夫人口中那淡淡花香味。還未回過神來的大腦立刻沉迷了進去,雙臂緊緊摟著王瑤,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身體,嘴唇也變得非常貪婪。

    就在這檔口上。王瑤突然眉頭一皺,雙手奮力一推。

    李奇完全已經為之著迷,根本沒有留神。而且夫人可是用盡全力,這一推差點將他推倒在地,整個人猛然醒悟過來,驚詫的望著夫人,只見王瑤用手背貼在嘴唇上,黛眉緊鎖道:“你在幹甚麼。”

    李奇正兒八經道:“俗話喚作打啵,專業用語喚作接吻,流行語喚作打kiss。”

    什麼叫做專業,這就叫做專業。

    王瑤聽得雲裡霧裡,過了一會兒,她才啐道:“你這說的是什麼什麼,真是太下流了。”

    李奇鬱悶道:“親吻自己的夫人,怎麼就下流了。”

    王瑤道:“但---但是你也不能---。”

    李奇納悶道:“不能什麼?”

    王瑤哼道:“你自己知道。”

    李奇還真不知道,他完全就是照流程來的,嘴也沒有哆嗦呀,一切都是那麼的嚴格,激動道:“這我真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王瑤瞧了他一眼,見他不像似在說謊,紅著臉道:“你---你剛才分明就是想將---將你的舌頭伸過來。”說到後面,幾乎是聲若蚊吟。

    李奇是側耳傾聽,才聽了一個真切,一頭霧水道:“親吻都是這樣啊!”

    王瑤道:“胡說,你休要騙我。”

    李奇都快瘋了,道:“我騙你是豬,不信你去問七娘和宜奴她們,你別玩我了好不。”

    王瑤黛眉皺了幾下,一臉厭惡之色,道:“這---這未免也太噁心了。”

    “噁心?”

    李奇雙手狠狠搓了下臉,納悶道:“難道你和秦---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瑤一愣,卻是輕輕搖頭。

    “這---。”

    李奇眨了眨眼,那她豈不是還可以算作初吻,我tm是該高興了,還是該很高興了。算了,念在是你初吻的份上,我就跟你講解講解。

    他輕咳一聲,正兒八經道:“夫人,事情是這樣的,什麼叫做水乳交融了,這個詞是其實是很有深意的,從字面上去理解,你也應該想得到,這是非常正常的,別人都是這樣的,這個怎麼說了---算了,這個只能意會,用心去感受。”

    王瑤一臉噁心道:“不行,這我接受不了,光想想都覺得噁心。”

    李奇鬱悶道:“那怎麼辦?”

    王瑤羞澀道:“最多只能稍稍親吻下。”

    稍稍親吻一下,靠,這在歐洲只是基本禮儀呀!李奇激動的手舞足蹈道:“不是吧,你講點道理好不,你這是違背倫理守則的。”

    王瑤輕哼道:“我與你在一塊已經違背了倫理。”

    “呃....。”

    李奇見道理講不通,只能裝可憐,委屈道:“夫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王瑤實在是接受不了,兀自搖頭。

    “真的沒得商量?”

    “當然沒有。”

    李奇心都碎了,捏了幾下額頭。見她一臉堅決之色,也知道但凡她決定的事,是很難改變的,心想,看來只能慢慢去感化她了,老子真tm適合去普渡眾女。嘆道:“好吧,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尊重你的意見。”說著他還是不甘心,又道:“一人退一步好不,我只伸一半。”

    王瑤真想把這人的嘴封上。冷冷回應道:“噁心。”

    “好吧,當我沒有說。”

    話雖如此,李奇眼角已經泛起淚光來,他以為他已經得手,哪知夫人還有這潔癖,真是好事多磨呀,輕吐一口氣,又伸出手來拉起王瑤的手。

    王瑤似乎怕他硬來,手立刻往回縮。但是李奇卻死死握住,嘴上道:“夫人,你未免也瞧不起人了,我李奇什麼時候逼過你做任何事。來來來,先坐下,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王瑤將信將疑的與他坐了下來。

    李奇道:“夫人,下面這件事。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王瑤謹慎道:“什麼事?”

    李奇輕咳一聲,道:“我想你搬去我府上住。”

    “啊?”

    王瑤似乎被嚇到了。

    李奇忙道:“我知道這理應要八抬大轎把你抬回去,但是我對婚禮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你還有七娘她們補上一個完美的婚禮。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與我一塊住,哦,你別誤會,我不是指哪方面的事,哪怕是跟以前咱們在秦府一樣也行,我只是想天天能夠看到你,能夠與你生活在一塊。”心裡又補充道,要是能夠天天洞房那就更好了。

    王瑤聽得臉上出現一絲動容,但卻是沉默不語。

    李奇緊張道:“你不願意麼”

    王瑤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一個寡婦哪裡要你用八抬大轎接我過去,就算你願意,我也沒這臉,只是---。”她又是幽幽一嘆。

    李奇愁眉道:“你是不是在乎別人的眼光?”

    王瑤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

    李奇滿臉失望,心中有些酸楚,你當初為了秦默能夠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嫁入秦家,可是如今卻---,想來你還是愛秦默多一些。道:“那你就打算永遠這樣?”

    “我---。”

    王瑤抬起頭來,見李奇一臉失望的望著她,只覺心如刀割,眼眶一紅,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李奇見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心中一軟,忙笑道:“沒事,沒事,這事也不急於一時,你再考慮考慮,反正兩家也沒有多遠,我可以時常來看你。”

    但是兀自掩蓋不了他的失望,其實他介意的不是王瑤拒絕他與否,而是秦默,因為在他一直都挺看不起秦默的,輸給秦默,讓他很難接受,只不過他心裡不願承認這一點。

    王瑤斜眸瞧了眼李奇,心中更是難過,突然一隻手放在李奇手背上,自顧說道:“李奇,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謝謝’,原本我以為我活在世上只是為了等死,是你來了之後,才讓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傷心,也會開心,也會思念。而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心裡都記著,也很感激---如今我也該為你做些什麼了---要是你真是這般想的,那我就搬去跟你一塊住。”

    可是李奇聽了這一番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是有些生氣,敢情弄了半天,你丫是在報恩呀。不禁霍然起身道:“王瑤,如果你僅僅為了感激我,想要報答我,大可不必如此,你要算得這麼清楚的話,那咱們也是兩不相欠,要不是你當初收留我,願意與我合作,我也到不了今天這一步。”

    王瑤怔怔望著李奇,似乎有些詫異和害怕,道:“你---你怎麼能這麼想。”

    李奇道:“那你要我怎麼想,我已經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傷害了你,我不是想逼你做任何事,也不是要你可憐我什麼。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也沒有關係,但是夫妻兩住在一塊,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你為我做什麼,這讓我總覺得你一直都在彌補我似得,可見你根本沒有將我視作你的丈夫。”

    這越說他越覺得窩火的很,揮揮手道:“算了,算了,我最近也挺累的。咱們還是改日再談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

    王瑤人幾乎都懵了,呆呆的望著李奇走了出去,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李奇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出了王瑤的院子,李奇只覺得心煩意亂,埋頭亂走了一陣子,忽聞一陣花香,停下腳步。舉目望去,咦了一聲,“我怎麼來到花園了。”

    如今是冬季,只有東南角一處角落裡面盛開著梅花。李奇來到梅花下,聞著花香,漸漸冷靜下來,暗道。我是怎麼呢?這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難道---難道是因為秦默?我是在吃秦默的醋嗎?

    想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笑,李奇。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一個已故的人去吃醋,我都看不起你了。

    其實秦默只是一個原因,更為關鍵的是,前面李師師的事,就已經讓他非常窩火了,只是一直壓抑在心中,王瑤再這麼一弄,他就更是不爽了,其實他氣的是自己啊。

    我剛才的話是不是重了一點,糟糕,王瑤又是一個比較悶聲的女人,萬一---她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冷靜下來的李奇越想越慌,要是王瑤因為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他一生恐怕都會活到內疚當中。

    趕緊轉身急匆匆的出了花園,又來到了王瑤的庭院,來到屋前,李奇見門還沒有關,心中更是慌得不得了,輕手輕腳來到屋外面往裡面一瞧,只見桌子後面的臥榻前吊著一雙腿,不用想也知道這雙腿的主人是誰。

    李奇大驚失色,趕緊沖了進去,“王瑤,王---。”

    當他沖到臥榻前,只見王瑤斜躺在臥榻上,幾滴淚珠還在沿著淚痕流動,雙目冷冷的望著他,顯然傷心到了極致。

    李奇見她並沒有生命危險,心中鬆了口氣,可見她這模樣,也是猶如刀割一般,很是心疼。

    “你還來幹什麼?”

    王瑤的語氣十分冰冷。

    李奇顯得十分心虛,都不敢觸碰她的眼神,低著頭道:“對不起,方才是我語氣重了點---。”

    王瑤冷眼一瞧,轉過身去,面朝向牆壁,語氣十分平淡的說道:“你不用說了,你走吧。”

    李奇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也許---也許是吃秦默的醋,也許是因為其它的事情,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對你發火,我應該理解你心中的苦,可惜---可惜我還是少了一份耐心,我並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見到我,那我---我可以離開,但是我只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說著他忐忑不安的瞧了眼王瑤,見到王瑤全身都在顫抖,顯然是在哭泣,這讓他心疼不已,走上前,坐在臥榻上,想去伸手握住王瑤的手,但是卻被王瑤躲開了,他又伸過去手,又被躲開了。

    他索性直接伸出雙手,將王瑤抱在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

    王瑤猛烈的掙扎起來,粉拳如雨點一般打李奇身上,在這大喜大悲間,饒是一直端莊嫺靜的王瑤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多年來的委屈、傷心,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洶如潮水,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但是,任憑她如何掙扎,李奇就是緊緊的抱住她,怎麼也不願鬆開,只覺鼻子酸酸,“我真不是有意要生你的氣,我只是太在乎你的感受,甚至是你的一根髮絲都要勝過我的性命。”

    王瑤聽得心中喜怒交加,也無力再掙扎了,一頭重重的撞在李奇胸口上,哭泣道:“就算我說錯了,你又怎能一走了之,你真的好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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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17:47:33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岳父報復女婿

    對於王瑤而言,這種情緒的宣洩,不是她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了,她這一生幾乎就沒有這麼大聲哭過,即便是哭也是靜靜的哭。

    哭累了,掙扎累了,她竟然就直接趴在李奇懷裡睡了起來。

    李奇緊緊摟著這個女人,一語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王瑤突然睜開眼來,見自己還在李奇懷裡,臉上又冒起一層紅暈來,道:“好了,你鬆開我吧。”

    “我不鬆。”

    李奇急忙道。

    王瑤苦笑道:“你不可能就一直這麼抱著吧。”

    李奇道:“要是可以的話,我倒想一直就這麼抱著你。”心裡默默補充一句,還有七娘、紅奴她們。

    王瑤輕輕一嘆,螓首稍稍動了下,調整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顯然她此時也不想離開這個懷抱,這麼多年了,她也累了,注視著李奇的臉龐,方才李奇生氣離開,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面前這個男人,若是沒有他,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再也沒有什麼比失去他更加令人害怕了。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輕聲道:“李奇,其實我也想搬去與你一塊住,一塊生活,與你在秦府的日才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李奇忙道:“那時候你不是天天念叨我麼,你怎還會快樂?”

    王瑤回想往事,不禁一笑,道:“是啊,那時候在我看來,你就好像天天在懸崖邊上走,讓我擔驚受怕,但是也因為你秦府變得非常熱鬧,不缺乏歡聲笑語,而且人也越來越多,七娘、紅奴、封妹妹她們都經常來,每天倒也過的非常充實。”

    李奇靜靜聽著。心裡十分好奇,她既然喜歡與我生活在一塊,為何方才又婉言相拒了。

    王瑤悄悄瞥了眼李奇,道:“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李奇一怔,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在聽著了。”

    王瑤幽幽嘆道:“其實你想的也沒有錯,方才我之所以猶豫不決,的確是跟秦家有關,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當初我不顧一切的反對,嫁入秦家,可是帶來的卻是讓秦家身處在輿論的風口上,我公公的去世,多半都是因為這個,這讓我非常內疚,而我們夫婦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甚至連門都不敢出。

    如今我還不如以往,我只是一個寡婦。你要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而你又貴為樞密使,雖然這門婚事我爹娘都同意,我也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但是你不能,這可能會給你帶來很多煩惱,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一遍。”

    原來她都是在為我考慮。李奇幡然醒悟,心中很不是滋味。想我堂堂樞密使,掌握天下兵馬,然而。卻連自己的妻女都不能待在自己身邊,見她們一面都還的躲躲藏藏,如今又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此等委屈,我tm真是連高衙內都不如。

    這越想,他就越不爽,道:“王瑤,我是李奇,不是秦默,我絕不會逆來順受的,誰若敢在亂嚼舌根,我一定要他身敗名裂,哪怕是秦檜,也不例外。我只知道我想與你生活在一起,這就足以了,以前我對你或許過於尊重了,但是這一回我不會再由著你了,你今日就搬去與我同住,我倒要看看誰敢亂說。”

    “今日?”

    王瑤連連搖頭道:“那可不行,這話聽著怎想與人鬥氣啊!”

    “呃...好像是有點像與人鬥氣。”李奇稍顯尷尬,又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與你一塊生活。”

    王瑤見他一臉情真意切,心中再也不忍拒絕他,小聲道:“其實我也想,但是---但是這事還得與我爹娘商量。”

    李奇嘿嘿道:“原來你是在意這個,你放心,丈母娘都已經說了,只要你點頭,她們兩老沒有意見。”

    王瑤聽得他這一聲丈母娘叫的這麼順口,不禁羞得那長長的脖頸都紅透了。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訝的叫喊。

    李奇、王瑤一怔,只見小桃站在門前捂著小嘴驚訝的望著他們兩個。

    王瑤突然醒悟過來,倏然掙脫李奇的懷裡,坐了起來,還順手整理了下衣裳。

    她這麼一弄,倒真像似有點姦夫淫婦的感覺。

    這個小桃,真是壞了我不少好事。李奇輕咳一聲,道:“什麼事?”儼然一副家主的氣派。

    小桃顫聲道:“老爺---老爺回來了,讓我來叫夫人和姑爺去前院吃飯。”

    都這樣了,還不叫姑爺,小桃還真怕李奇給她穿小鞋。

    念在你叫我姑爺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李奇朝著王瑤笑嘻嘻道:“夫人,走吧。”

    王瑤羞澀道:“你先去外面等下。”

    難道是要換衣服。李奇嘿嘿道:“外面冷,我想在這裡等。”

    王瑤黛眉一皺,李奇立刻道:“好好好,你別生氣,我去外面等就是了。”說著就趕緊跳下臥榻,快步外外面走去,還老老實實將門關上。

    王瑤望著李奇那緊張的身影,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李奇站在院內見小桃一直低著頭,笑道:“小桃護衛,恭喜,恭喜。”

    小桃一愣,忙道:“是小桃應該向姑爺道喜才是。”

    李奇哈哈一笑,道:“同喜,同喜,現在夫人已經不需要你守護了,不過小六子倒是挺想當做你的護衛,你是不是也該給小六子一個機會啊。”

    小桃聽得兩腮桃紅,羞怯不語。

    李奇又道:“你不算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明年年初,我就讓吳福榮來我這向夫人提親,你準備好做新娘就是了。”

    話,李奇可是姑爺了,她也不敢再頂嘴了,只能任由他打趣。

    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來。只見王瑤從裡面走出來,衣服倒是沒有換,只是洗了一把臉,把頭髮重新梳理的一遍,就是眼睛還有些紅腫。

    李奇趕緊上前,拉著王瑤的手,道:“夫人小心臺階。”

    這裡就兩階臺階,有什麼小心的。王瑤白了他一眼,手上微微掙扎了一下,但是李奇就是不鬆。嘴上還道:“夫人,丈母娘他們還在等著,咱們快走吧。”說著他就拉著王瑤的手往前面走去。

    前廳門前。

    “怎麼還不來呀。”

    王仲陵仗著自己一身肥肉,領著一眾兒女站在門前,那是威風凜凜,恰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王夫人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不耐煩,還勸道:“他們兩個有大半年未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就耐心一點。”

    “來了。來了。”

    王大郎突然指著前面喊道。

    王仲陵一對眯眯眼舉目望去,見李奇牽著三娘往這邊走來,暗自開心,這小子真是不枉我一番苦心呀。

    哇靠!這麼大的陣仗啊!

    李奇看到門前站著這麼多人。不禁也有心虛。

    他都心虛,王瑤就更不用說,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李奇這一回倒是沒有勉強,乾笑兩聲。突然右手揮出,大喊道:“王叔叔,許久未見。想煞小婿也。”

    這一聲喊真是石破天驚啊!

    王瑤的那些哥哥妹妹們聽得都傻了。

    王叔叔倒也給面子,招著手樂呵呵道:“賢婿,別來無恙了。”

    李奇快步上前,直接給王叔叔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嘴上卻低聲道:“王叔叔,你又胖了不少啊!”

    王叔叔壓低聲音道:“去你的,你還想不想娶我女兒。”

    李奇忙道:“當然想。”

    王叔叔道:“好了,現在終於讓你得逞了。”

    “這不是王叔叔期望的麼?”

    “咳咳,今後可要好生對待我女兒,三娘可是我最心愛的女兒。”

    “一定,一定,這你放心就是了。”

    “好了,快點鬆開吧。”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冷汗狂流。

    可是王叔叔和李奇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王叔叔還笑呵呵道:“我說賢婿呀,你怎麼還叫我王叔叔?”

    李奇道:“可是小婿覺得叫王叔叔倍兒親切,這叫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隨便你吧。”

    王仲陵又道:“聽說賢婿最近又立下奇功回來,真是可喜可賀呀。”

    “哪裡,哪裡,王叔叔最近在墨學中是一呼百應,受天下墨生的敬仰,更應該可喜可賀啊。”

    “哪裡,哪裡,就是年紀大了點而已,虛名,虛名罷了,不值一提。走走,咱們還是進去說。”

    “王叔叔請。”

    這兩翁婿相互吹捧,惹得他們的夫人那白眼是一陣一陣的,只搖腦袋。

    來到屋內,一家人團團坐下。

    王仲陵開心呀,呵呵道:“總算是一家人團圓了,來,咱們一家人乾一杯。”

    喝了這一杯。

    王仲陵又道:“賢婿,關於你和三娘的婚事,我也跟你丈母娘說了,只要你們兩個沒有意見,我們也無所謂。”

    李奇忙拱手道:“多謝王叔叔體諒,不過王叔叔放心,這聘禮是肯定不會少的。”

    王叔叔瞪了這廝一眼,道:“誰跟你說這事了,你以為你的那點聘禮就能換得我女兒麼,自罰三杯。”

    “啊?”

    李奇眨了眨眼睛,道:“王叔叔,我是茶。”

    “也是,那就六杯吧!”

    你這是成心整我啊!李奇鬱悶的望著王叔叔。

    王瑤皺眉道:“爹爹,這---。”

    “你少說話,聽著就是了。”王仲陵臉一板,那氣勢是杠杠滴,又朝著李奇道:“這裡是我王家,你就得講我王家的規矩,是不是為了我女兒,連這六杯茶都不願意喝。”

    李奇算是明白了,他這分明就是在報復。咬著笑道:“王叔叔見外了不是,不就是六杯茶麼。”

    王仲陵道:“好,賢婿果然是一個爽快人,來人啊,斟茶。”

    當!

    納尼?李奇看著面前的“茶杯”,納悶道:“王叔叔,你們家都是用碗喝茶的麼?”

    王叔叔道:“你今日才知道啊,看來你今後要多來才是。”心裡卻笑開花了,你李奇也有今日呀,平時盡是你揶揄我,今日老夫可得好好出這口氣。

    你這王胖子,算你狠,這筆賬老子記下了。李奇點點頭道:“明白,明白。”

    王瑤見李奇被整,正欲開口,卻被王仲陵用目光制止了。

    唯一有希望替李奇做主的王夫人,卻也是笑而不語,她也想看看女兒在李奇心裡究竟有多少分量。

    這女婿上門就是被老丈人整的,李奇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記得他第一回去他後世岳父家見家長時,那一幕幕他至今都不願回想,簡直就是噩夢呀,相比較起來,這六碗茶就顯得太簡單了。

    但是真喝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

    六碗茶下肚,李奇肚子都撐死了,暗道,看來今晚得在茅房過夜了。

    “好!”王仲陵又朝著自己兒女們道:“你們還不快向李奇敬酒。”

    靠!你是成心想玩死我吧。李奇趕忙抬起手道:“等下。小婿有件非常重要事要與二老商量。”

    王夫人道:“什麼事?”

    李奇道:“是這樣的,馬上就要過年了,以往年關小婿一直都很忙,今年相對而言會比較輕鬆一點,所以我想請二老和各位兄長妹妹們去我家過年。”

    “這---。”

    王夫人有些詫異,按道理也是你來我家過年,怎麼弄反了。不禁瞧了眼王仲陵。

    李奇又道:“哦,我還會請老丈人他們一家人來我家一起過年,大家一塊熱鬧熱鬧,而且,我最近在研製一種新美味,正好過年咱們可以一起品嘗品嘗。”

    說著他跟王仲陵一個勁的使眼色,眸子時不時往王瑤那邊瞟。

    王仲陵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王夫人卻反應了過來,忙道:“如此甚好,甚好,老身也想熱鬧一下。”說著腳下還踢了王仲陵一下。

    王叔叔登時反應過來,道:“對對對,夫人說的是,就這麼辦吧。”

    王瑤嬌羞的白了李奇一眼,她哪裡不明白,李奇這都是為了她,她這一家人去李奇府上過年,那這關係一目了然,而且也不會讓她覺得尷尬,只怕到時她進了李家的門就別想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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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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