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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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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4:35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婚前性教育

    雖然目前為止,東、西兩線沒有任何消息傳到汴梁來,但是趙楷、李奇其實心裡都明白,這絕不是一個太平盛世,故此,李奇決定趁著現在還有點空閒,先把吳小六他們三人的婚事給辦了,這要一忙起來,那他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抽出空來。

    樞密使府。

    “快點,快點,田七,你們再把左邊那燈籠擺正一些。”

    “是的,大娘。”

    “吳大叔,這樣可以麼?”

    “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哦。”

    .......

    這一日傍晚,整個樞密使府都陷入了忙碌當中,數十個醉仙居的員工是爬上爬下,陳大娘、吳福榮則是焦急的到處佈置一些細節,只見樞密使府大門的上面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兩邊貼著一對紅喜對聯,從字體來看,這絕對是出自蔡京之手,這不是春節遺留下來的產物,而是因為明天,也就是二月初一,就是馬橋他們三人的大婚之日。

    這裡面除了馬橋這個貼身保鏢以外,其實李奇早就給吳小六和陳阿南添置了房屋,但是因為他們三人是一塊結婚,李奇為了更加熱鬧一些,故此就讓他們在自己的府邸舉辦婚禮,而且娘家就全部安排在秦府,畢竟他們都是秦府出來的,現在這裡留在這裡的全部都是男方的親朋好友,女方的全部都去了秦府,包括李奇所有的妻子。

    在後堂內,熊熊燃燒的壁爐還在加緊驅趕寒冬遺留在春天的最後一絲寒氣。

    只見一群人坐在裡面,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鬢上插著紅花的公子哥的演講。

    聽得這公子哥手舞足蹈朗聲道:“說到這生孩子呀,你們是問對人了,用李奇的話來說,這就是一門學問。而且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這個二貨,好事不見得來找我,這種事就拉我下水。李奇忙道:“哎哎哎。衙內,你說話可得講憑證。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意思差不多啦!”

    高衙內不爽了瞧了眼李奇,道:“你別老是打岔好不,要不就你來說。”

    李奇道:“免了,我經驗可沒有你豐富,人數更是比你差遠了,你繼續吧。”

    “那是自然。”

    高衙內頭一昂。

    柴聰道:“你快點說吧,六子他們還得早點休息。”

    高衙內突然又嘆了口氣,怒其不爭的向吳小六和陳阿南說道:“六子。阿南,其實這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當初本衙內三番四次邀你們上迎春樓,你們就不去,現在好了,這臨時抱佛腳,多累呀。”

    要是跟你去了,這婚還結的成麼。李奇翻了翻白眼。

    吳小六滿臉好奇道:“衙內,難道你第一次就是在迎春樓?”

    高衙內咳了一聲。略顯尷尬道:“那倒沒有。”

    洪天九嘿嘿道:“哥哥第一回睡的就是寡婦。”

    “噗!”

    李奇一口茶水噴出,笑道:“真的假的?”

    高衙內怒瞪了洪天九一眼,道:“小九。你怎麼說出來了。”

    洪天九一臉單純道:“不能說麼?”

    李奇一臉八卦道:“衙內,你這麼厲害,第一回就能勾搭上寡婦,不會用強的吧?那你天生就是重口味呀。”

    高衙內鬱悶道:“李奇,你不懂就別亂說好不。”

    李奇道:“那你就說來聽聽。”

    “這有什麼好說的。”

    高衙內臉色微紅。

    靠!這廝說到寡婦竟然會臉紅?李奇真心感到好奇,道:“哎,衙內,你還會怕這些麼?”

    柴聰呵呵道:“他不是勾搭寡婦,而是被寡婦勾搭了。”

    李奇咦了一聲。道:“柴聰,你也知道?”

    柴聰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王宣恩、宋玉臣他們都知道。”

    李奇不爽道:“敢情就我不知道,那太不公平了。說來聽聽,說來聽聽。”

    柴聰一笑,沒有多說。

    倒是洪天九壞笑道:“李大哥,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禁軍中有一個姓林的教頭。”

    林教頭?李奇愣了下,驚呼道:“莫不是林沖?”

    高衙內錯愕道:“林沖是誰?”

    “呃...。”

    李奇道:“不是嗎?”

    洪天九搖搖頭道:“不是叫林沖,是叫林豹。”

    豹子頭林沖,那還不就是林沖。李奇一頭冷汗道:“你繼續說。”

    高衙內揮揮手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便是,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小時候常去軍營玩,從而結識了這林豹,後來我又拜林豹為師,我的拳腳功夫就是他教的。”

    李奇嗯了一聲,道:“看來那林豹身手也不咋地。”

    高衙內道:“你這是什麼話,那林豹的身手可厲害了,就是比馬橋差了一點,只是他沒有教我幾日,就奉命去北邊打仗去了,結果一去就沒有回來了。”

    李奇道:“說起來,這林豹的妻子不就是你師娘嗎?”

    高衙內紅著臉道:“倒也是的。”

    李奇搓著額頭道:“這輩分有點亂啊!衙內,你也真的下得去手。”

    “李大哥,這你真誤會了哥哥。”

    “是嗎?”

    “可不是麼。”洪天九道:“其實哥哥以前挺善良的。”

    “納尼?”

    李奇驚呼一聲。

    “是真的。”洪天九道:“當時哥哥知道林教頭陣亡後,給了林家娘子送去不少錢財衣物,關心備至,若非哥哥在,就憑那林娘子的美貌,早就讓人收去當侍妾了。”

    然後就關心到床上去了,md,就知道是這樣。李奇心裡默默鄙視了高衙內了一番。

    果然,小九繼續道:“後來哥哥和林娘子日久生情,就好上了。”說著他一嘆,道:“只是好景不長。這事讓太尉知道了,碰巧太尉當時正忙著哥哥的婚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於是太尉就暗中將林娘子送出了京城,至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林娘子了,而哥哥得知後是傷心欲絕,整日喝得酩酊大醉。”

    吳小六略帶一絲驚訝道:“衙內,想不到你還恁地深情。”

    高衙內道:“本衙內一直都很深情好不。”

    李奇突然問道:“不知道當時衙內是在哪裡喝酒。”

    “迎春樓啊。”

    “嗦嘎。”

    原來這廝喜歡成熟的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啊。李奇點點頭,道:“衙內,你真的喜歡那林娘子麼?”

    高衙內道:“當然喜歡啊,她一直都對我挺好的。”

    “那你恨你爹爹麼?”

    “李奇。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那可是我爹爹啊,又不是他人,我怎可能恨爹爹。”高衙內說著雙手托著臉,道:“不管我爹爹做了什麼,那肯定是為了我好,我是太尉的兒子,林娘子再好,也是一個寡婦,要是現在的話。我還能讓她進我家門,可是當時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李奇倒是沒有懷疑什麼。這幾個二貨雖然有夠渾的,但是都非常孝順,畢竟是大戶人家,家教還是比較好的,這也是李奇將他們視作朋友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因為李奇覺得一個不孝之人是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種人當敬而遠之。

    周華嘿嘿道:“衙內,你這話就差矣了,那王家三娘不也是寡婦麼。現在不也是李大哥妻子了麼。”

    李奇嘿了一聲,道:“胖子。找打是吧,你是不是非得血染六子婚禮才肯甘休。”

    周華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高衙內淫笑道:“李奇,你和那王三娘有沒有睡過?”

    李奇道:“去去去,這事你們就甭打聽了。”

    高衙內撇了撇嘴,道:“不問就不問,有什麼大不了的。”

    柴聰突然道:“李奇,說起來倒也奇怪,在你府邸第一個舉辦婚禮的卻不是你。”

    此話一出,一干二貨紛紛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李奇。

    我tm也想啊,可是老子看到婚禮都怕,估計還沒有穿上新郎服,就昏厥了過去。未等李奇張口,高衙內就哈哈道:“這我知道。”

    李奇謹慎道:“你知道什麼?”

    高衙內嘻嘻道:“李奇,你是不是還想多找幾個女人,然後一塊結婚,反正你有聖旨在手,到時一個新郎十多二十個新娘,一起拜堂,然後一起洞房,那一定非常爽,哇哈哈。”

    “我爽你個頭。”

    李奇拿起身後的抱枕就向這個二貨砸了過去,道:“閒話少說,時辰也不早了,你快點把你的那些高論說給六子他們聽吧。”

    “對哦,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高衙內一蹦而起,嘿嘿道:“六子,阿南,為了你們,我可是連珍藏已久的寶貝都拿出來了。”說著他從懷裡一套,四五本小冊子散落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

    李奇拿起一本一看,登時雙眼一睜,“納尼,大宋寫真集?哇哇哇,衙內,你娘的有這麼好的東西,早不拿出來分享,太沒義氣了。”

    高衙內嘿嘿道:“厲害吧,不瞞你說,這可是當今世上最好的幾本了,而且已經是絕無僅有了----這裡面一共有108式,有三十六大式,其中又有七十二般小式---六子,阿南,你們若能精通一個大式,那一生都受用不盡。”

    吳小六這純情小處男僅僅瞟了一眼,那臉紅得都跟猴子屁股似得,弱弱道:“衙內,你會多少式?”

    高衙內道:“本衙內自然是樣樣精通。”說著他拿起其中一本來,道:“來來來,我跟你講解其中最簡單的一式----”

    李奇看得已經入神,他此時才知道,在這方面他落後當代太多了,一邊看,一邊心想,我化不弱於人啊!就算是這方面,島國都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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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又聞故人名

    這是人性,吳小六和陳阿南也不例外,對於那一本本小冊子是充滿了好奇,看得出,他們已經開始躁動了。

    “周華,小九,你們兩個為六子、阿南演示下這個姿勢的動與靜。”

    “動---動與靜?omg!”

    “衙內,我和小九都是男人啊!”

    “這有什麼關係,只是掩演示一下,咱們可是一個專業演員。”

    “哥哥說的是,咱們試試也無妨。”

    “........!”

    不得不說一句,這婚前性教育課,高衙內是最好的老師,沒有之一,他的教育課非常生動。

    生動到什麼地步呢?

    已經到了李奇都感覺噁心的地步,這種百無禁忌的教育方式,李奇真的無法接受,為了不打擾六子他們的學習,他悄悄的退出了屋外。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是下人們還在忙活著,明天要來的客人可是不少,幾乎所有的商人都在其列,畢竟小玉可是醉仙集團的二把手,南哥也不差,認識很多公子哥,而吳福榮又是醉仙居的掌櫃,好友也是多不勝數,又有李奇的光環加身,可想而知,這賓客的隊伍是多麼的龐大,明天可是一場盛宴。

    “大人。”

    “嗯。你們繼續忙吧,不要管我。”

    李奇站在外面,伸了一個懶腰,忽聽一個聲音,“哎呦,酒鬼師父,你怎麼還躺在這裡,馬小哥明日就要成婚了,你作為他的師父,可是要出席的,怎麼又把自己給喝醉了,這酒哪天沒得喝,不差這一日。你快些去休息吧,明日可還得早起........。”

    “是是是---,我這就去。”

    躲在樹下宿醉的酒鬼被陳大娘一陣囉嗦,忙不迭的爬了起來。

    李奇看到這一幕,呵呵笑了起來,待酒鬼走過來時,他笑道:“酒鬼。”

    酒鬼抬起頭來,詫異道:“樞密使?”

    李奇呵呵道:“想不到你也有怕的人。”

    酒鬼一愣,隨即翻了下白眼,哼道:“是。我的確怕,就陳大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囉嗦起來,說個沒完沒了,我若還不閃的話,非得被她吵死。”說著他又嘿嘿道:“樞密使,小橋和美美終於成婚了,這我心裡高興,要不你提前拿點喜酒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這喜酒可就是絕世無雙啊!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酒鬼眼中大亮,道:“樞密使,你可得說話算數啊。”

    “這是必須的。”

    李奇說著又道:“你等下,我叫陳大娘給你拿來。”

    “這---這就不用勞煩陳大姐了吧。”

    “要的。要的。陳---。”

    “等會,等會。”

    酒鬼擺擺手,道:“算了,我方才已經喝了一罎子了。今晚也已經夠了,這還是留給明天再喝吧。”

    哦,原來你怕陳大娘呀。早說啊!李奇道:“對了,你看到馬橋沒有?”

    “沒有。”

    李奇哼道:“我說你也真是的,馬橋明日就要結婚了,你一點也不關心麼?”

    酒鬼道:“這是喜事,又不是喪事,要什麼關心的,再說你不是已經都安排好了嗎。”

    李奇沒好氣道:“話雖如此,但是你好歹也囑咐他幾句啊!”

    “打架的話,我倒是可以囑咐他幾句,成婚的事還是免了,我自己都沒有成過婚,怎麼囑咐他,方才陳大姐還囑咐了我一番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李奇道:“這個馬橋也真是的,方才衙內在講課的時候,他就是拉不下面子來,別到時一點動靜都弄不出,那才叫做丟人啊。”

    酒鬼呵呵了笑起來。

    李奇道:“你笑甚麼?”

    酒鬼呵呵道:“方才我喝的迷迷糊糊時,恍惚間見到一道人影趴在窗子邊上,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怎地。”

    李奇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笑呵呵道:“那廝真是死要面子。”說著,他突然道:“酒鬼,你家裡以前不是挺有錢的麼,怎麼可能沒有成過婚?”

    酒鬼搖搖頭道:“我父母倒是幫我找過,但是他們養了一個混蛋兒子,就在成婚之日,我跑去河朔與人比武去了,結果婚沒有結成,我父母還被人罵的狗血淋頭。”

    這還真是一個武癡。鑒於對方是酒鬼,李奇倒也不覺得新奇,笑道:“那你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嗎?”

    酒鬼雙手攤開。

    李奇皺眉道:“什麼意思?”

    “你看看我這副尊榮。”

    “呃...。”

    酒鬼笑呵呵道:“算了,像我這種人成婚只是在害人,其實有酒作伴,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這些事我早就沒有想過了,好了,我去睡了。”

    說著,他就離開了。

    李奇望去他離開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

    翌日一早,一隻龐大的迎親隊伍就出門了,這只隊伍可是非常兇猛的,真是能打能抗能奶,抗有阿南,打有馬橋,奶有吳小六,另外還有高衙內這一群禽獸在,這絕對是一支無敵的隊伍。

    迎親隊伍出門不久,李奇也就出門了,他也想跟著去熱鬧熱鬧,但是沒有辦法,在這婚禮現場,他連呼吸都成困難,反正有陳大娘、吳福榮、酒鬼在,他也沒有留在這裡必要,若是他在的話,恐怕還會宣兵奪主。

    呼---!

    出了門,李奇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可是他也不知道該去那裡,於是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相國寺附近。

    反正沒事,就去相國寺瞅瞅。

    正當李奇準備進相國寺的時候,忽聽前面有人喊道:“前面可是樞密使?”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迎面駛來一駕馬車,這輛馬車李奇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金樓張春兒的座駕。

    待馬車停了下來。張春兒急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略帶一絲驚訝道:“真是樞密使呀,張春兒見過樞密使。”

    李奇笑道:“張娘子這是準備去哪呀?”

    張春兒一愣,道:“不---不是去貴府給小玉、陳阿南道賀麼?”

    李奇啊了一聲,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看我,最近忙的人都是暈的。”

    張春兒又問道:“樞密使為何在這?”

    “啊,我啊!”

    李奇打了個哈哈道:“我在那裡的話,反而會宣兵奪主,畢竟我不是他們的父母。”

    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張春兒笑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樞密使待小玉、阿南那比親大哥還要好一些,對此張春兒是深感欽佩,也一直都在向樞密使學習。”

    李奇呵呵道:“張娘子,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誰?”

    “秦少宰。”

    張春兒一愣,乾笑了兩聲,沒有接這話。

    現在誰都知道,張春兒與秦檜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可以這麼說。秦檜如今擁有的產業,十有八九都與張春兒有關,為此,秦檜的夫人王氏還把張春兒弄進了女人會。可見一斑啊!

    按道理來說,這張春兒可以算是李奇的敵人。

    張春兒突然想到什麼似得,道:“樞密使,如今時辰還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一杯茶。”

    李奇正好閑著無聊,乾脆道:“我沒帶錢。”

    “我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進到相國寺,找了一個偏遠角落的茶肆坐下。

    李奇笑道:“張娘子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聽說最近張娘子又準備在江南大展拳腳。”

    張春兒道:“蔡員外說的吧。”

    李奇愣了下,笑道:“看來你們已經有過交手呢?”

    張春兒道:“那老狐狸總想一個人霸佔一切,容不下別人,但是樞密使的話,他是有心無力,而且還得討好樞密使,我就不同了,都是幹酒樓的,總會有點爭鬥。”說著她又笑道:“但是比起樞密使來說,我們都不過是小買賣,就光玻璃每年給樞密使帶來的財富,我們都是望塵莫及,其它的就更加不用說了。”

    李奇搖搖頭道:“張娘子過謙了,你們金樓每年賺的錢,可是不少呀,特別是最近幾年,我醉仙居是賺錢多,但是花費的也多,而且,玻璃的稅收,你應該是知道的,算下來,我哪裡還有什麼錢賺。”

    張春兒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聽說最近樞密使又研製出一種咖啡,雖然我沒有嘗過,但是我聽說,這咖啡可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味道,如今已經傳到東京人人皆知,想必到時又能為樞密使大賺一筆,真是令我等羨慕不已啊!”

    李奇品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道:“張娘子似乎這話裡有話呀,我們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張娘子有話就直說吧。”

    “樞密使果然快人快語。”張春兒笑道:“是這樣的,我想與樞密使做一筆生意。”

    李奇呵呵笑道:“你知道的,我非常喜歡與你做生意,至少每一次咱們都達到了雙贏,這可是非常難能可貴。”

    “承蒙樞密使看得起,春兒真是受寵若驚。”

    張春兒微微頷首,又道:“我想得到咖啡的種子和製作秘方。”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嘴角微微上揚道:“這筆買賣的基礎真不是一般的高呀,我想很難讓我們達到雙贏。”

    言下之意就是你金樓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取我的咖啡?

    張春兒笑道:“這我知道,但是我最近得知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想必對於樞密使非常重要。”

    難道與金國有關?不可能呀,完顏宗望不是傻子,沒有派人來殺她,就已經算是給面子了。李奇眉頭稍皺,道:“那我得先聽聽看,看你這個消息是否真的擁有這個價值。”

    張春兒道:“前兩日,我在少宰府時,無意間見到一人。”

    李奇皺眉道:“什麼人?”

    “王黼。”

    砰!

    李奇手中的茶杯掉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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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是人是鬼

    對於李奇的表情,張春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抿了一口茶,又放下茶杯來,笑道:“樞密使覺得這個消息的價值是否夠了?”

    糟糕,被她奪得先機了,這不行,我可不喜歡被動!李奇一怔,將茶杯放好,又往後面喊道:“店家,麻煩你把這裡擦擦。”

    “是。”

    那店家趕緊拿著抹布走了過來,把桌子給擦乾淨。

    待這店家離開後,李奇才笑道:“王黼?張娘子不會是看錯了吧?”

    張春兒道:“當時那人行走匆忙,我也只是匆匆瞥了眼,若是別人我可能會看錯,但是王黼的話,是很難認錯的,樞密使可不要忘記,王黼與一般漢人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區別。”

    李奇道:“我怎麼會忘記,他是金毛嗎。”

    張春兒笑道:“正是。”

    “可是很多西域人都是金毛,光憑這個不足以說明那人就是王黼吧,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的的確確看見那就是王黼,不管是身形,還是樣貌。”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王黼早已經被酒鬼給殺了,連人頭都帶來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奇一邊思忖,手一邊轉動的茶杯,過了片刻,他又道:“就算是王黼,那又如何?王黼不過是一個廢物,他存在與否,對我而言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張春兒笑道:“是,王黼的確對樞密使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但是秦檜呢?”

    李奇眉角處稍稍顫抖了兩下。

    張春兒又道:“樞密使可別忘記,我是在秦少宰府上見到王黼的。”

    李奇突然呵呵一笑,道:“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你個消息還真有些價值。”

    張春兒道:“但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要是再多得話,我恐怕想得到的就是玻璃的配方了。”

    李奇眼中稍稍有些失望,道:“要是如此的話。我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這條消息是否值那個價。我還得去查查。”

    張春兒笑道:“這是自然。”

    李奇突然道:“張娘子,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就這麼告訴我,萬一我不認帳,你豈不是虧慘了。”

    張春兒笑道:“你是樞密使,我只是一個商人,別說這事,任何事你想賴帳。我都沒有辦法,哪怕是簽了合約,不僅是我,天下商人都是如此,要是個個都抱有這種心態,那誰還會跟樞密使合作做生意了,樞密使,你說是嗎?”

    “有道理。”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這也是我最欣賞張娘子的一點,做任何事都非常果斷。從不繞彎子。”

    張春兒微微笑道:“樞密使過獎了,我只是覺得跟樞密使談買賣,還是直接一點好。畢竟樞密使絕頂聰明,有些事想瞞也瞞不住,既然瞞不住,何不痛快一點說出來,還能博得一點信任。”

    李奇哈哈道:“張娘子真是太會說話了。”

    “哪裡,哪裡。”張春兒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得去貴府道賀去了,要是沒有其它的事。張春兒就先告辭了。”

    李奇點點頭道:“你去吧,你去吧。”

    “告辭。”

    “等下!”

    李奇突然叫住張春兒。又道:“你這算不算是出賣了秦檜?”

    張春兒搖頭道:“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眼中沒有敵人。只有利益,這可是你說的。”

    李奇呵呵道:“我還說過,我喜歡與商人合作。”

    “我也是的。告辭。”

    張春兒走後,李奇突然眉頭一皺,暗想,王黼已經死了,但是她卻說見到了王黼,那麼應該是她認錯人了,可是為何她會一口咬定那人就是王黼了,不錯,以王黼樣貌的特徵,這的確非常容易認,但問題是王黼確確實實已經死了,難道真是她看錯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個貌似王黼的人突然出現在秦檜的府中,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可是思想來去,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其實就算王黼還活著,對於李奇也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了,但問題是這裡面牽扯到了秦檜,李奇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忽然眼中一亮,想起一人來,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急忙起身離開了。

    .......

    太師府。

    如今蔡京極少出們,也很少見客,整日在家與他的孫兒和曾孫玩耍,如今太師府門前是門可羅雀。

    “老爺,樞密使來了。”

    蔡勇走進屋內,向正在聽幾個孫兒朗讀詩書的蔡京說道。

    “他怎麼來了?”

    蔡京好奇道:“你不是說今日小六子,小玉、馬橋他們結婚嗎?”

    “我也感到好奇。”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蔡京嘀咕一句,手一揮,道:“帶他去後堂等我吧。”

    “是。”

    .......

    李奇在後堂等了一會兒,蔡京就在蔡勇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他急忙走過去攙扶著蔡京,笑道:“李奇冒昧拜訪,沒有打擾到太師享受天倫之樂吧。”

    蔡京呵呵道:“你能來,老夫也很開心,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只是今日老夫聽說你的得意徒弟成婚,你怎麼上這來了?”

    李奇道:“哦,陳大娘、吳大叔他們不也在麼,又都是獨生子,我在那裡的話,他們會少很多快樂的,所以我就出來走走,想著想著就上你這裡了。”

    “這倒也是。”

    蔡京坐了下來,手往邊上伸了伸,道:“你也坐吧。”

    李奇見他動作似乎比以前又遲緩了一些,關心道:“太師,最近身體還好吧?”

    蔡京擺擺手嘆道:“一天不如一天了,想來也快了。不過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也十分感激上蒼了。”

    李奇心中一嘆,只覺人生真是太短暫了。

    蔡京問道:“你最近還好吧?”

    李奇道:“身體倒是還好---。”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下。

    蔡京皺眉道:“怎麼呢?是不是出什麼事呢?”

    算了。他這把年紀了,就別打擾他了。還是讓他安度這所剩無幾的時日吧。李奇沉吟片刻,才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太師你剛才這般問,讓我想起昨晚做的一個夢。”

    “夢?什麼夢?”

    李奇呵呵道:“說來也好笑,我昨日竟然夢到一人。”

    “誰?”

    “王黼。”

    “王黼?”

    蔡京的確感到有些驚訝,道:“你怎麼會夢到他?”

    李奇道:“我也不清楚,所以自己也覺得好笑。”

    蔡京道:“那你夢到他在幹什麼?”

    李奇道:“具體我記不清楚了,我只是夢到他回京城了。”

    蔡京呵呵一笑。道:“李奇,如果王黼還活在這世上,那你就真的需要好好檢討一下了,不過老夫相信,你應該不會放這麼愚蠢的錯誤吧。”

    李奇呵呵道:“我就是怕他的鬼魂來找我。”

    言下之意,就是王黼要來也只是鬼了,人是不可能的了。

    蔡京呵呵道:“想不到你還怕這些。”

    李奇嘆了口氣,道:“太師,我覺得好像這官做的越大,這人反而越膽小了。你說這奇不奇怪?”

    “這一點也不奇怪,老夫也是如此。”

    蔡京道:“這人啊,擁有的越多。就越怕會失去,這一怕起來,就什麼都害怕了,你已經算是不錯了,比老夫那時候強多了。”

    “是嗎,我還以為就我是這樣的了。”

    李奇笑了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怕,只是當時被嚇到了,這王黼生得跟個西域人似得。金毛綠眼,活得倒還好。要是突然出現在夢中,確實有點嚇人呀。太師。這王黼是不是西域人啊?”

    蔡京搖搖頭道:“這老夫也就不太清楚了,其實這也並不奇怪,當初五胡亂華,導致有很多類似于王黼這樣的人。”

    “也是,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李奇呵呵笑了笑,哼道:“不過像王黼這種擁有異國血統的人,也能當上宰相,真是奇了個怪,說好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了,真不知是哪個傢伙提拔他上來的。”

    蔡京沉眉一瞪,道:“你說的那個傢伙就是老夫。”

    “是嗎?”

    李奇雙目一睜,顯得極為驚訝。

    蔡京哼了一聲,道:“老夫你騙你作甚,你與王黼打過不少交道,也知道王黼可不是一個酒囊飯袋,當時他是事先打聽到太上皇會重用老夫,於是他在朝中大肆拍老夫馬屁,極力推薦老夫,老夫當時並不知道,心中十分感激他,後來老夫做了宰相,就提拔他上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廝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他當時已經深得太上皇的寵愛,老夫幾番想貶他出京,都被他快一步化解了,要不老夫為何總是說此生打過最大的一次敗仗,就是敗在王黼手裡。”

    “原來是這樣。”

    李奇點點頭,道:“我一直都以為王黼一定是靠他父親或者他的叔父爬上來的。”

    “他父親不過是一個讀書人而已,就當了一個小官,連提拔人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這裡,蔡京突然一怔,道:“不對呀,你不可能沒有對王黼的家世進行過調查。”

    你這老貨,用得著反應這麼快嗎,你丫是不是裝的一副快要嘎嘣的狀態啊!李奇眼中掠過一抹慌亂,道:“我倒是想調查,可是我都還沒有開始調查,就已經知道王黼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也是獨生子,連個表兄、堂兄都沒有,就王宣恩一個兒子,根本沒什麼可調查的,要不然那一次就一窩端了。”

    “這倒也是。”

    蔡京點點頭,突然道:“不過他也不是連一個兄弟都沒有。”

    堂弟?李奇皺了下眉頭,道:“哦?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蔡京呵呵道:“其實他還是有一個堂弟,據說是他叔父的兒子,二人長的非常相似,不過他這個堂弟就遠不如王黼了,整天就是遊手好閒,惹是生非,而王黼當時正牟足勁往上爬,擔心這個堂弟連累了他,就把這個堂弟弄走了,但是後來王黼當了太宰,也沒有讓他這個堂弟回來,據說是在外惹事被人打死了,老夫看這傳言非虛,老夫也見過他這堂弟一兩面,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惡性難除的市井之徒。”

    李奇若有所思道:“想不到王黼還有一個堂弟。”

    蔡京嗯了一聲,道:“怎麼?你不會害怕他這個堂弟來報復你吧,呵呵,別說他那堂弟有可能死了,就算沒死,也不足為慮,你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玩死他,連斬草除根這詞用在他身上,都嫌浪費。”

    李奇笑道:“太師說笑了,就算王黼還活著,我也絲毫不懼,更別提他這個堂弟,我只是感到有些詫異罷了。”這話雖如此,他的眼中還是閃爍著一絲擔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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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別人成婚,我洞房?

    如今李奇已經敢肯定,張春兒見到的那個人就是王黼這個神秘的表弟。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有些納悶,王黼的表弟為何會出現在京城,難道就不怕他趕盡殺絕嗎?而且還傍上了秦檜。

    可這思來想去,李奇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把柄在王黼手中,即便有,那也是跟趙楷有關的,反正當初那事是他跟趙楷串謀好的,要是宋徽宗還在位的話,那還說得過去,但是現在皇上可是趙楷啊。

    將整件事來來回回在腦中過濾了好幾遍,李奇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而且他對張春兒的話一直都有所保留,張春兒是有一顆商人的心,她從不忠於任何一個人,她忠於的只是利益,不然她當初也就不會背叛完顏宗望了。

    可是他越想不通,就越惱火,心裡還暗罵自己越來越膽小,md,老子還只是一個小廚師的時候,就敢跟王黼對著幹,如今當了樞密使,連王黼的一個表弟都怕成這樣,真tm怪哉。

    既然想不明白,他倒也懶得去想了。

    蔡京似乎也沒有多疑,畢竟他年紀大了,也喜歡回憶往事,借著王黼又和李奇說起了往事,這一往可就得從幾十年前說起了,但是李奇卻一點也不覺得苦悶,反而聽得非常有興趣,其實他並沒有做過官,初入官場時,完全就是憑藉著一些生意上的手段和一些小聰明,他多半的政治之道其實都是師從蔡京。

    談著談著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分,李奇非常順其自然的到太師府又蹭了一頓午飯,直到蔡京要午睡了,他才起身告辭了。

    出了太師府,他直接去往了西郊一片竹林裡面。而裡面早有一人在恭候他了。

    “小人余莊參見樞密使。”

    這人就是新任的狗仔頭頭余莊,也是當初在秋風坊替李奇解圍的那個掃地工,南博萬走後。他就全面接手了南博萬的工作。

    “免禮。”

    李奇非常直接道:“我今日叫你前來,主要吩咐你去辦一件事。給我好好盯住秦檜。”

    “是。”

    余莊一拱手,又道:“可是秦檜府邸內外也有不少哨探,我們的無法潛入。”

    秦檜是李奇一手提拔上來的,曾在多次運動中,李奇暗中派南博萬他們相助秦檜,雖然沒有讓秦檜插手,但是秦檜也知道李奇手中有這麼一支神秘部隊,鑒於秦檜的性格。他不可能不防的。

    這倒是提醒了李奇,暗道,也對,若是我太激進了,反倒是顯得我很害怕。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是盯著週邊就行了,不必要潛入到腹地,但是你吩咐弟兄們,給我注意進出秦檜府邸的陌生人。”

    余莊點頭道:“小人遵命。”

    李奇如今也是一頭霧水,也不好下命令。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又道:“南博萬那邊可有消息?”

    余莊道:“哦,一切好像都還順利。暫時沒有什麼消息。”

    畢竟中間還隔著海,這消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傳到京城來。

    李奇又詢問了下余莊最近京城內的情況,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倒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好奇的。

    詢問完後,他見天色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

    .......

    李奇身在外面,不知家中有多麼的熱鬧,反正三教九流皆有,因為這三對新人接觸的社會層面不一樣。而且他們又都是從底層爬起來的,這正是因為如此。這來得客人可是不少,光樞密使府邸就擺了兩百桌。要知道醉仙居集團的員工集體放假,包括醉仙居都被徵用來置辦宴席,這人數可想而知。

    當然,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馬橋、吳小六、陳阿南,不過今日上秦府迎親的時候,這三個傢伙竟然吃裡扒外,幫著三位新娘對付高衙內他們,氣得高衙內他們嘔吐三斤血都有了,頭一回見到這麼坑隊友的新郎。

    原來小玉、美美、小桃她們三人都是沒有親人的,她們的送親團還是從王家、白家、鄭家借的人,人數雖然可觀,但是這些人都是書香門第的子弟,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戰鬥力十分低下,而他們的對手卻是一群虎狼,光四小公子,他們就已經俯首稱臣了,再加上周華這些莽夫,要是還加上馬橋他們三位新郎,那根本就擋不住。

    要知道這三位新郎可是極愛他們的妻子,那真是愛到骨髓裡面去了,特別是馬橋,事事他都向著美美,不管是任何時候,美美說一,他絕不會說二,就是他這反骨起得頭。

    反正高衙內是讓這廝氣死了。

    到了宴席間,這四小公子開始了最血腥的報復,一群二貨是追著三位新郎官敬酒,沒兩下吳小六和陳阿南就不醒人事了,但是高衙內哪肯讓他們走,你醉也要醉到這裡,唯獨馬橋這個千杯不倒還在苦苦支持,但是今日他可不敢囂張了,因為他得罪了迎親團,沒有人幫他喝酒,等於就是他一個人在對抗整個世界。

    真是要命啊!

    不過馬橋也夠狠的,起手式就把四小公子給灌的暈頭轉向,擒賊先擒王,這是他從李奇那裡學來的。

    這一場酒席喝的真是昏天暗地,關鍵是這樞密使府邸的酒那是喝不完的,從中午開始,一直喝到傍晚時分,俅哥他們早就閃了,席間全都是年輕一輩的。

    “咚咚咚!”

    “有人。”

    “咚咚咚!”

    “有人。”

    “咚咚咚!”

    “有人。”

    ......

    哎呦!怎麼都滿了啊!

    洪天九捂住胯下在一排茅廁前直蹦躂,這酒喝多了,尿自然也多了,問題是這人也多呀,茅房裡面全部滿了。洪天九左右張望了一下,忽然夾著大腿快步往南面跑去。不一會兒,他就來到花園,尋思著。這天色也不早了,在這裡解決應該沒有人發現的。再說我這還是幫他們施肥。

    他悄悄潛入花園,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自己的寶貝。

    “呼---好險,差點沒有拉到褲子上。”

    洪天九長長吐了口氣,一個冷戰打的整個人都輕鬆了,。

    “啪!”

    “誰---誰打我。”

    “我。”

    洪天九轉過頭來,只見一道黑影站在他身後,嚇得險些一屁股坐在自己施肥過的土上,驚顫道:“李大哥。”

    來人正是李奇。他原本以為這都到傍晚了,也應該結束了,哪知這些傢伙竟然從中午喝到現在,他又最見不得這種酒席上敬酒的場面了,於是就偷偷來到花園走走,哪知還沒到一會,忽見一個鬼祟的身影跑了進來,他認出了是小九,正準備出聲時,發現這傢伙竟然直接撒起尿來。這可是把李奇給弄矇了,當然,更多是憤怒。殊不知,他當年也差點在秦府的花園就地解決,區別在於,他是在別人的地盤,而小九是在他的地盤。

    李奇雙手叉腰,道:“我說小九你丫還真是----。”

    他話才剛說到一半,洪天九一擼褲子,抓著李奇的手臂,就嚷道:“哎呦。李大哥,你今兒去哪裡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走走走走。咱們喝酒去。”拖著李奇就往門口那邊走去。

    “斯多普!”

    反應過來的李奇大吼一聲。

    “幹啥?”

    李奇怒視著小九,“你先把你骯髒的手放開。”

    “哦。”

    “然後給我滾粗這裡。”

    “哦。”

    洪天九連哦兩聲,就飛快的溜走了。

    咦?小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李奇望著小九幻影一般背影,眨了眨眼,突然醒悟過來,對呀,我還沒有教訓這小子,竟然敢在我的花園隨地大小便,md,這小子真是狡猾,竟然還懂得混淆視聽,豈有此理。

    “夫君,是你在裡面嗎?”

    小九離開沒有一會,又見一道倩影出現在門口。

    這聲音李奇是再熟悉不過了,李奇忙道:“七娘,是我。”

    白淺諾一聽,快步走了過來,“夫君,真的你呀,你這一日都去哪裡了,可把我擔心壞了。”目光還關切的打量了下李奇。

    李奇笑道:“放心,我沒事,我只是去外面走了走。”

    “可這是為何?”

    李奇早上其實吩咐過了陳大娘,白淺諾也知道,但她就是不明白,今日成婚的每一對新人都與他有莫大的關係,但是他卻不辭而別,這令七娘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突然一臉愧疚道:“七娘,對不起。”

    白淺諾錯愕道:“為什麼要與我說對不起。”

    李奇道:“其實這府邸第一對新人,應該是我們才是。”說話間,他偷偷用目光瞟了白淺諾幾眼。

    白淺諾一怔,沉默少許,才道:“夫君,你知道我不太在乎這些,有些人婚禮辦得隆重,但是婚禮後的日子卻過的是冷冰冰,這不過只是一個形式罷了,其實能每年看見你,七娘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我非常好奇,你今日為何會出去,這似乎不符合常理,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李奇歎了口氣,坦白道:“七娘,實不相瞞,因為以前的一些事,讓我對婚禮有一種恐懼感,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願辦婚禮的原因。”

    這個答案倒是讓七娘有些意外,“恐懼?”

    李奇點點頭道:“甚至無法呼吸,我也是上次在鄭逸的婚禮上察覺到這一點,其實我以前一直不願提起婚禮,可能也是因為潛意識裡面的恐懼。”這也許就是穿越後遺症吧。

    白淺諾倒也信了,因為除此之外,別無解釋,但是她見李奇似乎不願多說,也沒有勉強,咯咯笑道:“真是想不到堂堂樞密使最害怕竟然是婚禮。”

    “別說了,你自己都覺得驚訝,但事實就是發生了。”

    李奇伸出手來,將她攬在懷裡,道:“就是委屈了你們。”

    白淺諾將臉頰貼在李奇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輕聲說道:“這算得什麼委屈,記得當初我父親反對咱們的事,當時我就沒有想過要舉辦這婚禮,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話雖如此,但是李奇知道,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對於新娘服充滿憧憬,暗道,我得想辦法克服這個恐懼症才是,一定讓要她們穿上世上美麗的新娘服,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白淺諾眼眸突然一轉,狡黠的笑道:“其實夫君你也可以借著馬橋他們的喜慶洞房花燭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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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沒出息

    “和你?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是這般想的。”

    李奇聽到這洞房花燭夜,登時獸血沸騰。

    “去。”

    白淺諾輕輕拍打了下李奇,“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洞房,真是好不知恥。”

    李奇在白淺諾耳邊嘻嘻道:“其實每一次與你那個那個都覺得宛如出初次,今晚就你陪我了。”

    “今晚可不行。”

    白淺諾兩頰酡紅,忙搖著頭。

    “為何不行,你月事來了?”

    “不是啦。”

    “那是什麼?”

    白淺諾狐疑的瞧了眼李奇,“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李奇撓著頭道:“我是真不知。”

    白淺諾道:“你難道忘記一個人了嗎?”

    “誰?”

    “哎呦,你怎麼這麼笨,就是王姐姐啊!”

    “夫人?”

    李奇驚呼一聲,雙目掠過一道精光,羞答答道:“這---這---這不太好吧。”

    白淺諾不解道:“有什麼不好的,難道夫君你不願意麼。”

    李奇靦腆道:“不是我不願意,就怕夫人她不願意。”

    白淺諾道:“王姐姐都已經在這裡住下了,而且聖旨你也都交給她了,還有什麼不願意的,我以前只是以為你要舉辦婚禮,但是今日聽說你有什麼恐懼症,才知不是這個原因,既然如此,你還等什麼,王姐姐年紀可也不小了。”

    李奇略帶一絲怪異的目光瞧了眼白淺諾,“你---你就不吃醋嗎?”

    白淺諾笑著白了他一眼,道:“這人都住到家裡來了,我現在才來吃醋,豈不是晚了一點,當初我也與你說過。其實在最初我知道你何紅奴的事,心裡的確很不開心,但是我娘說了,像夫君你這樣的人,需要更多能夠信任的人的幫助,而最能夠值得信任的,莫過於夫君你身邊的女人,每個大家族都是這麼來的,而且,我當初的一時縱容。似乎也換來不少回報,像燕福、十娘她們不也幫助了夫君不少忙嗎?若非如此的話,當初開封保衛戰,可能我們會一敗塗地,而且,夫君你出征時,我至少不會一個人孤獨的待在家裡,還有封姐姐她們陪我,夫君。你說我這是賺了,還是賠了。”

    其實她說的也沒有錯,作為人上人,首先要做得就是趕緊開枝散葉。然後開始複雜的聯姻勢力,沒有龐大的親人群體,是無法形成一個家族,而沒有家族的勢力。又很難得以長久,白夫人可是比白淺諾要精明多了,但是她卻幫著白時中納妾。目的就是要讓白家長久下去,若非當時她生下七娘,也許李奇的到來,就會讓白家從此消失在世上,哪怕是蘇軾也沒有例外。

    這其實只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經營手段罷了。

    當然,李奇從始至終都就沒有這個概念,他只是一切隨緣,要真是一本正經的納妾,就算人數再翻個十倍,也沒有人會覺得有任何不妥,當初蔡攸的家中的小妾可比他家的下人還要多一些,故此白淺諾的這一番話,讓他十分感動,緊緊抱住七娘,道:“其實幫我最多的就是你。”

    白淺諾嫣然一笑,又道:“但也到此為止了。”

    李奇立刻保證道:“一定,一定。”

    真是得了便宜才來賣乖。白淺諾瞧他一眼,道:“王姐姐她們都在後堂打麻將,你要不要過去?”

    夫人臉皮薄得很,若是我跟她一塊過去,她和封宜奴肯定會調侃我們的,這好事反而成不了。李奇深知白淺諾、封宜奴的手段,心裡也怕被她們揶揄,道:“你先去吧,我得去前院看看衙內他們死了沒有,隨便再向馬橋他們說聲恭喜。”

    白淺諾倒也沒有勉強,與李奇出了花園,一個就向後院行去,一個就向前廳行去。

    來到前廳,李奇只是躲在門後往裡面瞧了眼,雖然還是大紅燈籠懸掛,到處都是一片張燈掛彩的,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可是席間卻是一片狼藉,碗筷、酒瓶扔得一地都是,幾個人橫七豎八的倒在桌上,酒鬼是抱著酒罈子靠在樑柱上呼呼大睡,而周華則是吊著雙手趴在護欄上,顯然是吐著吐著就睡著了。

    大醉的柴聰兀自不改裝逼的本性,雙手抱胸,面無表情,靠在椅子上熟睡了起來,高衙內和洪天九這一對二貨更是不得了,兩人偎依而坐,相擁在一塊,你趴在我肩膀上睡,我趴在你肩膀上睡,你的口水沾濕了我的衣領,我的鼻涕沾濕了你的後背,橫批,濕意滿滿。

    他們也很好的詮釋了“基友”一詞。

    李奇沒有搜尋到樊少白的身影,心裡也明白,就憑樊少白的尿性,肯定早就溜之大吉了。

    至於三個新郎官麼,早已經不省人事,吳小六、陳阿南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唯獨馬橋還是堅挺,他也是全場唯一醒著的人,其實他在中場的時候已經醉過了一次了,但是醉醒後的馬橋那是非常恐怖的,直接把這些公子黨全部幹倒,他此時正坐在桌子上,端著一個巨碗,大口大口往嘴裡扒飯,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就是喝酒的時候不吃飯,就一心一意的喝,酒喝完了再來吃飯。

    李奇聞的那股酒味,就已經開始作嘔了,道:“這群傢伙,我還是明日再跟他們說恭喜吧。”說著他就叫來下人,把高衙內這群傢伙送回各自府上,至於阿南他們,有陳大娘照顧,倒也不用他操心了。

    安排好這事後,李奇就離開了,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可是剛剛來到後院,他忽見一道豐腴的倩影從方面裡走了出來,這不用看臉,也知道是夫人啊!

    這麼巧?難道是天意?

    這原本沒有什麼,但是鑒於前面七娘的一番話,李奇純潔的心開始躁動了起來,想法可就多了,嗯。七娘說的非常有道理,她都已經委身下嫁於我,我不能冷落她呀,這也是遲早的事,宜早不宜晚,也罷,今日老子就把這事跟辦了,誰tm說不當新郎就不能洞房了,沒有的事。

    “李奇?”

    忽聽一聲輕盈的聲音,李奇一怔。發現夫人已經來到了她面前了,還嚇了一跳,“夫人?”

    這就是心虛的表現啊!

    王瑤輕輕笑道:“其實你用不著愧疚的。”

    “啊?”

    李奇茫然不知道:“我為何要愧疚。”

    王瑤道:“這婚禮不過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你若是不喜歡,辦與不辦,倒也無所謂。”

    其實上回鄭逸結婚的時候,她就以為李奇心有內疚,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李奇不說。她也不會多問,她也不是一個八卦的人,而且這句話若是出自她口,絕對是發自肺腑。其實她對婚禮也有非常大的恐懼,畢竟她是一個寡婦,即便李奇想要八抬大轎將她娶回家,她恐怕也不會願意。她反而喜歡李奇特意安排的這種方式入住樞密使府邸。

    原來她一直以為我是愧對她們,才不願到場。李奇一臉感動的說道:“夫人,你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我都快感動的窒息了,來,抱抱先。”

    王瑤退後一步,嬌羞道:“你這人真是滿肚子的壞心思。”

    日。她這麼防我,我怎麼下手呀!李奇尷尬的收回雙手來,乾笑幾聲,打了個哈哈道:“對了,夫人,你這是準備去幹什麼?”

    “哦,今日鬧了一日,我覺得有些累了,正打算回房休息。”

    李奇一拍掌,激動道:“真是太巧了,我也打算回房休息,要不一起。”

    王瑤猛地一怔,登時臉紅如血,雙手相互捏著,看似非常緊張,道:“那你---你去休息便是了,我先回去了。”說著她就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汗!要不要拒絕的這麼直接啊!李奇望著王瑤逃竄的背影,鬱悶的嘆了口氣。

    “真的好巧哦。”

    忽聽邊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白淺諾、封宜奴、耶律骨欲、季紅奴站在門前,個個笑的前俯後仰。

    尷尬啊!

    李奇走了過去,黑著臉道:“好呀,你們竟然偷聽夫君我說話。”

    封宜奴咯咯嬌笑道:“夫君,你怎麼在王姐姐面前,就變得這麼老實,平時那個口舌花花,顛倒黑白,甜言蜜語的夫君去哪裡了。”

    李奇快速伸出手,將封宜奴拉進懷裡,咬著牙笑道:“若是封大娘子想領教的話,夫君我倒是樂意奉陪。”

    封宜奴微微掙扎了一下,俏臉一昂,哼道:“說不過就知道動手,有失君子風範。”

    李奇嘻嘻笑道:“娘子不就是喜歡我動手嗎。”

    “才沒有了。”

    封宜奴猛地一掙扎,逃脫開來,趕緊躲在骨欲後面,探出頭來,笑道:“有本事你倒是對王姐姐動手,就知道欺負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汗!這都能扯到英雄好漢上面去。李奇抓了抓頭,道:“我---我那是尊重,你們懂什麼?”

    耶律骨欲淡淡道:“如此說來,你從未尊重過我們。”

    白淺諾哼道:“虧我們還一心惦記著你,原來你只喜歡王姐姐。”

    封宜奴忙點頭道:“就是,就是。夫君,你太偏心了。”

    說著三女突然一致望向季紅奴。

    季紅奴是個好女孩呀,她對李奇癡心一片,哪裡會調侃李奇,可是如今她見幾位姐姐都望著她,這亞歷山大呀,縮著頭小聲道:“紅奴覺得三位姐姐說得有道理。”

    李奇氣得直翻白眼,道:“你們這是誠心的啊!”

    封宜奴撇著嘴道:“事實就是如此,方才你自己也說了,就知道在我們面前威風,有本事你倒是去呀。”

    白淺諾輕咳一聲,威嚴十足的說道:“既然王家三娘已經嫁入我們李家的門,理應要伺候夫君就寢,夫君,你別怕,我們為你撐腰。”說著,她自己嘴角先抽動了幾下,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耶律骨欲點頭道:“夫君,你可是一家之主,被自己的夫人拒之門外,未免也太沒出息了。”

    三女又看向季紅奴。

    季紅奴都快哭了,頭都快縮道衣服裡面去了,小聲道:“紅奴覺得三位姐姐說的很有道理。”說到後面已經是聲若蚊吟,但是沒有關係,最重要是她已經表態了。

    我tm被你們這樣奚落,哪裡像個一家之主了,靠,給點面子行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奇要是再退讓的話,那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忒沒有出息了,咬牙道:“誰---誰---誰怕了,去---去就去,多多多大的事。”

    封宜奴咯咯笑道:“夫---夫君,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說話都口---口吃了。”

    說完她們都咯咯大笑了起來。

    “我我我---你們夠狠。”

    李奇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心中悔不當初,不該對她們太縱容了,殊不知這全是他自己的錯,他嘴賤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以前有事沒事就愛調侃封宜奴她們,這反倒讓白淺諾他們統一了戰線來對付他,她們團結一致,李奇還真說不過她們,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了,因為繼續留在這裡,也只會被她們奚落的。

    關鍵是李奇自己也覺得這事弄的真是太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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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6:08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尊重

    可惡的七娘,可惡的宜奴,可惡的骨欲,可惡的紅---不,紅奴是被她們逼的,紅奴還是我的乖寶貝。

    李奇出了院子,氣得嘴皮子是哆嗦個沒完沒了了,心裡非常惱火,不就是洞房麼,老子---老子還真就沒有洞過,md,人生第一次婚禮就穿越了,可是那有如何,本人又不是六子那個雛鳥,不就是夫人麼,怕個球啊!行,老子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一家之主。

    說著他一個轉身,氣勢杠杠滴奔著夫人的院子就去了,心裡還在想,待會只要她一開門,我沖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撲倒,然後撕開她的衣服,最後---嘿嘿,好,就這麼做,夫人,你可別怪我辣手摧花,我也是一個男人,是有尊嚴的,如果今日不辦了這事,我還有何顏面繼續留在這個家裡面,我整天蒙著面過日子得了,嗯,李奇,你是好樣的,我看好你。

    “咦?怎麼就到了?”

    想著想著,李奇猛然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夫人的院門前,他一拍掌,道:“說幹就幹。”可是這腳他還懸在門檻的上方時,他突然神色一愣,暗道,真的要這樣麼?嗯,畢竟是洞房嗎,洗個澡先,這---這是必須的,完全合乎情理,那就---還是洗個澡再來。

    氣勢瞬間低落到了低谷。

    但見李師傅駝著背,垂著雙手落寞的離開了。

    真是來得兇猛堅硬,退的卻是溫柔軟弱。

    ......

    ......

    浴房內。

    李奇坐躺在熱氣騰騰的浴桶內,卻是一臉愁悶之色,喃喃自語道:“其實宜奴說的也沒有錯,我好像在面對夫人的時候,一身手段就施展不開,我究竟在怕什麼呢?難道夫人給我下了降頭?真是怪哉。可是這事我不主動,指望夫人的話。那不知猴年馬月去,唉---。”

    這越想李奇越懊惱,頭往後一仰,拿起帕子隨意的罩在臉上。

    過了一會兒,聽得嘩啦一聲,他突然猛地站起身來,道:“不管了,怎麼也要去試試,不然就太窩囊了,七娘她們說的對。現在我與夫人可不是雇傭關係,也不是房客與房東的關係,而是夫妻關係,這夫人伺候丈夫睡覺,天經地義的事,老子怕什麼,我又不是欺負她,我只是履行義務而已。”

    ......

    ......

    一炷香後,李奇再度來夫人的院門前。他先是把下面伺候的女婢都給撤走了,然後偷偷潛入院內,見夫人的房裡的燈還是亮著的,心想。咦?夫人還沒有睡,難道是在等我?

    “李奇?”

    正當這時,左側突然響起一個詫異的聲音。

    “什麼人?”

    李奇嚇得一哆嗦,轉頭望去。只見一道倩影從暗處走了出來,但見她頭髮濕漉漉的,臉色還冒著絲絲熱氣。那修長的身段套著一件淡白色的睡袍,可謂是娥臉如畫,白衣勝雪,雖然不是透明的,但是也感覺得到那豐滿碩大地酥胸是全無束縛,秀髮垂腰,端的清麗端莊。挺拔高聳。豐滿的身材展現出兩條完美的曲線玲瓏。哪怕是這驚鴻一瞥,卻也叫人血脈噴漲。

    不是夫人是誰?

    李奇大口吞咽著,乖乖滴,你這不是成心誘惑我嗎。

    王瑤見雙目直盯盯的望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吞了一般,那修長如玉的脖頸不禁卷起一層紅暈來,但同時心裡又冒起濃濃歡喜之情,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李奇露出這般眼神,但是這種感覺卻還是頭一次,不禁羞怒道:“你---你看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只覺眼睛酸痛,不禁眨了幾下,神志不清的說道:“施主,你這是從哪裡來,又要去往何處?”

    話剛出口,他自己先反應了過來,咦?這不是西遊記的經典臺詞麼,看來剽竊真的會上癮的。

    王瑤倒是習慣了李奇這神來之筆,見慣不怪了,道:“哦,我剛剛洗完澡。”

    “巧了,我也剛剛洗完澡。”李奇立刻道。

    王瑤嗯了一聲,道:“你今日怎麼有些奇怪呀。”

    “是嗎?”

    李奇乾笑道:“巧了,我也這般覺得。”

    看來是老毛病犯了。王瑤道:“你找我有事嗎?”

    “有---。”

    李奇欲言又止,心裡一個聲音慫恿道,沖上去,撲到她,沖上去,撲到她。不過他最終還是壓制住心中的魔鬼,道:“哦,我剛才喝了一點咖啡,睡不著,就想找你聊兩句。”

    王瑤黛眉微微一皺,道:“都這麼晚了,還聊什麼,明日再說吧,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去歇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聲音平靜的讓李奇只覺無比失望,“哦”了一聲,道:“那---那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晚安。”說著他就轉身往門口走去,心裡痛駡自己,李奇,你丫真是沒用,方才就應該沖上去,你丫今後真的要蒙著臉做人了。

    正當他快要走到門口時,後面突然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李奇。”

    “在。”

    王瑤只覺一陣勁風刮來,還眯了眯眼,帶睜開眼時,發現李奇已經站在他面前了,這一句喊的,如今的李奇是八頭牛也拉不走了。

    “夫人,有何事吩咐?”

    李奇眨著眼睛,一臉純潔的看著王瑤。

    王瑤都有些不敢直視李奇的目光,稍稍偏過頭去,細聲道:“其實--其實我也沒有困意,要不我就與你聊會。”

    “極好,極好。”

    李奇興奮不已,趕緊拉住她的吧。”

    來到屋內,泛黃的燭光照在夫人那雪白的臉上,風情萬種,煞是迷人。

    李奇想坐床上,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問題是床在裡屋,羞澀的他最終還是與夫人坐在了椅子上。

    “你可以放開了嗎?”

    因為兩張椅子旁邊還隔著一個小茶几,這樣牽著手,李奇自己也覺得有些怪,“稍等。”

    他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將茶几抬到對面去了。

    王瑤驚詫道:“你幹什麼?”

    李奇沒有做聲,又將椅子搬到王瑤身邊,握住她的手,嘻嘻笑道:“那茶几太難看了,明日我給你弄一套新的。”

    王瑤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兩頰染上一片酡紅,偷偷瞥了眼李奇,只覺心跳的非常快。

    李奇握著王瑤的手,目光從未離開過佳人,她本生得絕色容姿,氣質又端莊嫺靜,看著看著,李奇心中的邪念漸漸消失了,只覺能擁有此刻已經足以。

    王瑤見李奇這個話嘮突然變得無比安靜,心覺好奇,又偷偷瞧了李奇,雖然李奇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但是這一次她看到不是那吃人的目光,而是充滿濃濃愛意的目光,心頭一暖,萬般甜意湧上心頭來,瓊鼻微酸,這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夫人,你怎麼哭了?”

    李奇見王瑤突然落下眼淚來,心頭一驚,只當是自己唐突了佳人,閃電一般的鬆開手來,慌忙的解釋道:“是不是我嚇到你了,其實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呦,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那個想法,但是我絕對會尊重你的,要不,要不我還是回去休息好了。”

    他越是這麼說,王瑤的眼淚卻掉的越快。

    我就是說嘛,這事怎能一廂情願,這下好了,弄得又收不了場了。李奇見她哭個不停,一時間也是不知所措,急的眼淚也快要掉出來了。

    王瑤見李奇焦急的模樣,心中一疼,突然伸出手主動的拉著李奇的手,破涕為笑道:“傻瓜,我怎麼會怪你,我這是太感動了,所以才哭的。”

    “感動?”

    李奇有些發蒙,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有做過什麼令她感動的事,道:“夫人,我這人有些笨,你是知道的,那你能不能仔細說說,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感動,我保管以後天天都做。”

    王瑤噗嗤一笑,道:“記得你曾說過會永遠尊重我。”

    “這話我倒是記得。”

    李奇點點頭,又帶有一點詫異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現在再來感動,是不是晚了一點。”

    “不晚,一點不晚。”

    王瑤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說道:“這是我此生聽過最動聽,也是最真誠的話,謝謝你能這般尊重我,這般待我。”說到這裡,她嫣然一笑,露出那整齊白亮的皓齒,雙目顧盼生輝,照亮了臉色的淚珠,當真是美麗至極。

    她很少誇人,特別是面對李奇,她以前可以說是討厭李奇那種商人心理,要不是李奇還搭救了不少難民,讓王瑤看到李奇還是有可取的地方,恐怕她們也不會合作的這麼久,畢竟這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奇還有些受寵若驚,撓著頭傻笑道:“你是我妻子,待你好,尊重你那都是應該的。”說這話時,李奇心裡又覺得非常內疚,暗道,是啊,夫妻之間本就應該相互尊重,虧我方才還盡想著那些事,真是“金”蟲上腦,著實不該啊。想到這裡,他開始屏氣凝神,默念起靜心咒來。

    可是這口氣還未屏住,忽聽見王瑤喃喃自語道:“是啊,我是你妻子。”說著她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凝視著李奇,紅著臉小聲道:“李奇,今晚你就在這裡休息吧。”

    “咳咳咳---你說什麼?”

    李奇岔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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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千年修得共枕眠

    老天!你是誠心想玩死我吧,老子獸血欲狂時,你娘的冰水是一缸一缸的倒,都快把我澆成冰棒了,現在老子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男人時,你又這樣,我tm真是恨死你了。

    這回輪到李奇哭了。

    這人分明就是成心的。王瑤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那句話的,哪裡還有勇氣說第二遍,臉偏過去,道:“沒聽見就算了。”

    “這怎麼能算了。”

    李奇倏然站了起來,一本正經道:“今晚我可哪裡都不去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王瑤瞧著李奇一臉稚氣,心中是好氣又好笑,紅著臉道:“你不走便不走,又沒有人勉強你。”

    李奇委屈道:“可是你以前總是讓我滾的。”

    王瑤噗嗤一聲,又趕緊收住笑意,道:“那是你活該!誰叫你總是惹我生氣。”

    “是是是,我活該,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李奇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雙手,道:“三娘,我此生此世都會好好愛你的,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王瑤一怔,滿目柔情,道:“李奇,你以前常常怪我嘮叨你,但縱使你再不喜歡,我還是要再說一次,我不奢求太多,只望你能能平平安安,那就足以了,你以前說的很對,我之所以不願再擁有,只是害怕失去,現在我擁有了,我真的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李奇笑道:“你放心,這世上能害我的人還沒有出生,我們的好日子還長的很,我一定會讓你過上你最嚮往的日子,因為那也是我最嚮往的。”

    王瑤再一次喜極而泣,不禁主動擁抱住李奇。

    李奇也是緊緊摟住她。

    二人向擁了好一會兒,李奇突然在王瑤耳邊小聲道:“夫人,雖然我目前還不能給你一個婚禮。但是我能給你一個洞房。”

    王瑤一聽洞房二字,登時臉紅如血,嗔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李奇嘿嘿道:“夫人明斷秋毫,小人佩服佩服。”說著他突然一個新娘抱將王瑤抱了起來。

    “啊!”

    王瑤驚呼一聲,準備不足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摟住李奇的脖子!

    李奇望了眼面前這嬌羞的佳人,只見她將頭埋進自己的懷裡,呵呵一笑,大步朝著裡面的臥室走去。

    臥室裡面。

    李奇坐在床邊,望著王瑤那紅豔飽滿的嘴唇。怦然心動,只想親吻她。

    “等下!”

    正當李奇將頭探過去的時候,王瑤突然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還等?上天啊!

    李奇一聽這二字,整個人都傻了。

    隨後王瑤的一句話直接讓他崩潰,“你先出去下。”

    “這---!”

    李奇的眼角都冒著淚光了,十分困惑的望著王瑤。

    王瑤輕聲道:“你不是說一生都要待我好,尊重我麼?”

    李奇道:“這是絕對的,但是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吧。”

    王瑤卻是不肯說,道:“你就先出去一下。”

    李奇都快要崩潰了。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誰叫他方才信誓旦旦的許下了諾言,道:“吶,只是一下哦。”

    “嗯。”

    李奇這才極不情願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這剛轉過身來,忽見門也關上了,還聽到反鎖的聲音。什麼情況,不會是耍我吧,這可玩大了。

    這讓李奇是空前緊張。趕緊將耳朵貼了上去,可是裡面很靜,隨後又聽到水的聲音,暗自好奇,奇怪,她在裡面搗鼓什麼啊!

    過了一會兒,李奇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三娘,好了沒有。”

    “還沒有,你再等一會。”

    “還好,她還沒有睡著。”

    李奇稍稍放心,坐了下來,喝一口茶,可沒過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正準備在敲門時,聽得門栓開動的聲音,心中一喜,忙道:“三娘,我進來了。”

    裡面沒有聲音。

    李奇又道:“我真的進來了。”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不管了。李奇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裡面,只見床前站著一個大美人,螓首蛾眉,身穿一件粉紅的落紗長裙,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出一條几近完美的曲線,**修長飽滿,秀髮柔絲,瓊口瑤鼻,美目流盼,點漆的瞳子散發出如星輝的光芒。雲髻高盤,金簪斜插,簪呈丹鳳,展翅欲飛,栩栩如生,圓潤的臉龐上黛目青眉,鼻樑挺秀,櫻桃檀口,似開實合,看上去端莊嫺靜,還帶有一絲絲威嚴。

    李奇終於知道王瑤為什麼不愛化妝了,哪怕只是淡妝,也是極要人命呀,而是王瑤還有一點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一點李奇第一見到她就感覺到了,幸虧她是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長裙,這要是白色的,那就成菩薩了,那李奇還真不敢下手了。

    王瑤偷偷瞥了眼李奇,見他都看傻了,心中略感歡喜,她並不知道李奇今晚會來,而且會發展到這一步,雖然沒有婚禮,但對於他們而言,倒也算是洞房,王瑤可不想掛著淚痕,髒髒的與李奇洞房,女人嘛,總是希望一切都盡可能的完美,所以她方才推開李奇,好好打扮了下自己,並且拿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用到過的首飾。

    “夫人,你真美。”

    李奇吞一口,情不自禁的說道。

    王瑤低聲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很麻煩。”

    剛才是有那麼一點。李奇自然不會這麼說,急忙上前拉著她的手道:“怎麼會了,我只是擔心你,僅此而已。”說著他又笑嘻嘻道:“你是不是特意穿給我看的。”

    王瑤斜瞥他一眼,道:“明知故問。”

    “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李奇望著嬌豔欲滴的夫人,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忽然他呆了下,道:“三娘,其實我們在這裡拜了天地,倒也未嘗不可,但是我還是希望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要不咱們就先上車,哦不,我的意思是這三拜還是留給咱們的婚禮。”

    王瑤笑道:“一切都聽你的。”

    李奇伸出雙手攬住她她細膩纖細的腰肢,笑呵呵道:“你說著是不是傳說中的夫唱婦隨。”

    王瑤稍稍低著頭,但還是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以前的夫人是不苟言笑的,而且愛多愁善感,但是今日夫人那可是嫵媚性感至極,這一強一笑都透著萬種風情,迷的李奇是神魂顛倒,不能自拔,不禁緩緩底下頭來,親吻在那嬌豔的紅唇上,王瑤也輕輕的閉上了眼,可是當李奇正習慣性的準備進行下一步時,突然想起夫人還有一個潔癖,不禁又收了回來,心想,此等美好的時刻,還是不要出紕漏是好,我可不能再等了,這個還是等以後再慢慢教育吧。

    他可無法忍受王瑤在一次推開她了。

    忽聞一陣芳香入口,王瑤櫻唇微微張開來,李奇雙目一睜,難道---,吶吶吶,這可是你自己放行的,不能怪我了。雙手稍稍一用力,將王瑤緊緊摟進懷裡,王瑤黛眉還是稍稍皺了下,但是也沒有推開李奇,雙臂攬在李奇的脖子間,任其索取,似乎將二人之間那濃濃的愛意化作了一吻,直到那天荒地老。

    李奇突然霸道的將王瑤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王瑤嚶嚀一聲,緊緊閉上雙目,只是滿面潮紅,嬌軀微微顫抖著。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她只聽得身上的呼吸聲變粗,又覺一滴水珠落在自己鼻尖上,心中一愣,怎麼有水珠?不禁悄悄睜開一隻眼來,只見李奇喘著氣,滿頭大汗,好奇道:“你在幹什麼?”

    李奇望著她,一臉尷尬,喘著氣問道:“夫人,請問,你這件裙子是多久以前的?”

    王瑤不明其意,只道:“是很多年前我娘給我做的。”

    “我說就嗎,這根本不符合當下的潮流呀!太不科學了。”

    李奇一抹額頭上的大汗,鬱悶道:“我找了半天,連衣扣都沒有找到,真是急死我了。”

    這人真是專愛難為我。王瑤羞澀的低下頭,一雙玉手在腰間摸索了一下,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覺紅裙輕輕抖動了一下。

    敢情這衣扣是在夾縫裡面,這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專愛折磨我們男人,要是讓我知道,我就讓他永遠做不了衣服。不過李奇也沒有功夫去罵那個可惡的裁縫了,畢竟春宵苦短呀,趕緊輕輕一拉腰帶,紅裙登時敞開來。

    李奇眼中精光一閃,連呼吸都停滯了。

    王瑤都偏過頭去,不敢直視李奇的目光。

    紅兜上一片雪白,滲著密密麻麻的汗珠,晶瑩剔透,吹彈可破,豐碩高聳,伴隨著呼吸,起起伏伏,巍巍顫顫,小小紅兜怎能掩蓋的住,欲裂衣而出。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李奇就跟修煉什麼魔功似得,雙目赤紅,當然,根據生物學來,這應該是充血造成的。

    一隻大手緩緩攀上那期盼已久的高峰,心中的字母又發生了變化,只願多生出一雙手或許才能完全覆蓋住。

    這無疑是最致命的春藥。

    李奇哪裡還忍得住,直接撲上去。

    “李奇---!”

    一聲充滿羞澀和高興的驚呼!燭火搖曳,與那羅帳似乎處在同一個節奏上面,營造出一首極為美妙的曲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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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最美麗的邂逅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亭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在當下洞房花燭無疑是人生中最快活的一件喜事,當然,在後世的話,洞房花燭只是一個過場而已,也並不珍貴,反正人的一生,說不定會有幾個洞房花燭夜。

    今日原本是馬橋、吳小六、陳阿南三人的大好日子,但是有句話說的最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三位新郎官其中有兩位喝得已經不省人事了,哪裡還有能力洞房,都是被人抬進新房的,不但沒有給新娘帶來快活,反而勞累了新娘一晚上,馬橋這呆子雖然是清醒的,但是他也沒有洞房,而是與美美並肩趟在床上回想以前,分享彼此心中的喜悅。

    倒是李奇這個不是新郎官的傢伙,反而履行了洞房義務,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他一生都是贏家,不管是在後世,還是在當代,哪怕這一個細節也不例外。

    不過,他和王瑤也算是幾經波折,才走到這一步的,其中有過驚天動地的生死相許,也有過平常無奇的吵吵鬧鬧,他們二人走到這一步,是意外,也是理所當然。

    被翻紅浪,帳起輕舞,此中快活不足為外人道也。(作者君:道也想道,只是不能罷了。)

    “李奇,李奇,快點起來。李奇---。”

    “唔---什麼事啊?”

    李奇緩緩睜開眼來,這一眼見到的就是一張絕色臉龐,一件白色絲質睡袍根本掩蓋不住那美妙絕倫的**,雪白豐滿的雙胸若若隱若現,那三千青絲披散開來,垂落在被窩上,不得不說,這還是李奇第一回見到這種形態的夫人。不禁吞咽了一口。

    可是王瑤卻顧不得這麼多了,焦急道:“李奇,你快些起來回屋去。”

    李奇雙眼吃著冰淇淋,各種爽歪歪,但是雙耳卻有些納悶,“回---回屋,這不就是我屋子麼?”說著他又眯了眯眼,往了眼窗外,發現還是濛濛白,心道。我就說嗎,怎麼會這麼睏,敢情天都還沒有亮。

    王瑤急切道:“這是我的屋子啊!”

    李奇呵呵道:“你屋子不就是我屋子嗎,放心,今後我會長住於此的。”

    王瑤臉色一冷,淡淡道:“李奇。”

    李奇啊了一聲,鬱悶道:“幹什麼啊?這天都還沒有亮,你為何急著趕我出去呀。”

    王瑤雙頰生暈,揮著手道:“你快點走就是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什麼情況?

    李奇還是第一回洞房,這天都沒有亮,都被新娘往外面趕,弄得跟偷情似得。不對,偷情,哦,我明白了。他是擔心會被七娘她們看到,呵呵,夫人真是太可愛了。不知我能到此,還就是因為七娘,她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嘴上卻道:“好好好,我起來便是。”

    王瑤見他終於坐了起來,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忽然,李奇快速伸出雙手將她抱住。

    “啊!”

    王瑤驚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李奇摟在懷裡了,被子一蓋,讓二人緊緊裹在裡面。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醒悟過來的王瑤不斷的掙扎起來。

    可是李奇哪裡肯放,緊緊摟住她,笑嘻嘻道:“夫人,你真是好天真哦。”

    王瑤黑著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奇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讓七娘她們發現?”

    王瑤似乎被言中了心思,不禁俏臉一紅,羞不答話。

    李奇繼續道:“現在你才來擔心,已經晚了,她們恐怕昨晚就知道了,要是她們連自己的丈夫晚上在哪裡過夜的都不知道,那她們可就失職了。”

    王瑤忐忑不安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是我夫人,我在你這裡過夜不挺正常的嗎,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們再睡一會兒吧。”說著他又加了幾分力道,緊緊將王瑤抱在懷裡,輕吻了下她那柔順烏黑的長髮,喃喃道:“能這麼抱著你,真是一種幸福,幸福到有點不太真實。”

    這一句有感而發,卻正好觸動了王瑤的心靈,心道,其實能被你抱在懷裡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了。倒也不再去糾結那些,靜靜的背倚在李奇懷裡,道:“李奇。”

    “嗯?”

    “你多大呢?”

    “剛滿18,怎麼呢?”

    王瑤聽他用一種非常正經的語氣說出這個數字時,不免噗嗤一笑,道:“你若十八,那我也只有十六。”

    “不是麼?”

    “若是的話,那便好了。”王瑤幽幽一嘆,道:“要是我能早點遇到你,那該多好啊!”語氣中透著一絲傷感。

    李奇笑道:“我不要早點遇到你,那時候遇到你,我認為就是最美麗的邂逅。”

    王瑤詫異道:“為何?”

    李奇道:“因為那是在你最悲傷的時候,能與你一起分享快樂固然是一種幸福,但是要我選擇的話,我寧願與你一塊承受悲傷,那樣的話,你至少不會感到難過,我一直都覺得能遇到你是上天的安排。”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髮絲上,潤眼睛,也滋潤了愁絲,種下了幸福種子。王瑤沉默了少許,道:“你為何要待我這般好,記得以前我可沒有給你好臉色看。”

    李奇笑道:“其實你發怒的樣子也是非常美的,能見到你的容顏,就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而且你那也只是關心我,我還沒有糊塗到誰對我好,誰對我壞都分不清楚,今後我還會對你更好,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心中又補充一個“之一”。

    王瑤突然轉過身來,面對著李奇,睜著含淚的眼睛凝視著李奇。

    李奇望著這一張能夠日月失色的臉龐,心中滿滿都是感恩之情,伸出手來,輕輕抹去那她眼角的淚水,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深情款款道:“我愛你。”

    這三個字無疑融化了王瑤的心,喜極而泣道:“我也愛你。”

    李奇又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感嘆道:“真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哪怕我已經抱著你。”

    王瑤也伸出雙手抱著李奇,道:“我也是。”

    二人緊緊相擁著,在這一刻,幸福就想天上的雲朵,讓他們感覺有些飄渺,都想奮力的抓住,不再讓幸福流失。哪怕是一丁點。

    李奇親吻著王瑤的額頭,親吻著她的鼻尖,親吻著她的嘴唇,一雙大手從那寬大的睡袍中伸了進去,撫摸著那碩大的雙峰,聽得王瑤嚶嚀一聲,第一次主動獻上了親吻,情到濃處,饒是夫人也是無法自拔。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

    .......

    .......

    再度溫存後,春日的陽光照進屋內,王瑤坐在梳粧檯前,鏡中的她雙頰帶著紅潤。綻放著耀眼的光芒,但是她的目光卻沒有功夫欣賞自己,而是望著她身後的愛郎。

    李奇站在王瑤身上,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看著鏡中的美人,感嘆道:“夫人,你真是太美了。”

    王瑤報以羞澀一笑。她原本對與容顏早已看淡了,平時的穿著也只是追求乾淨、整潔,一件衣裳穿了十年,都已經有些褪色,她卻還在穿,但是此時她卻變得非常在意這一切,她從未如此仔細梳著自己濃密黑亮的長髮,也從未拿起紅紙放在已經非常嬌豔的紅唇上輕輕一印。

    這一切都很好的詮釋了何為,女為悅己者容。

    李奇望著那更加嬌豔的紅唇,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你先等一下。”

    “啊?”

    還未等王瑤反應過來,李奇已經離開了臥室,王瑤微微皺了下眉頭,顯得有些不開心。

    可是僅過得片刻,李奇就走了進來,只見他雙手藏於背後,笑嘻嘻的走到王瑤身旁,道:“你先閉上眼。”

    王瑤道:“幹什麼?”

    “你先閉上眼啦。”

    王瑤輕輕合上眼。

    “可以睜開了。”

    王瑤緩緩睜開眼,忽見鏡子前多出一束嬌豔綻放的玫瑰花來,頓時驚喜不已,道:“這是---。”

    李奇笑嘻嘻道:“喜歡麼?”

    王瑤輕輕點了下頭,雙手捧著那束玫瑰花,心中卻是非常好奇,昨夜李奇並麼有帶花前來,而方才他就出去不過片刻,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顯然這一束花是早就在屋內了,那麼不用說,一定是昨夜李奇趁她熟睡時,跑出去弄來的。這一束花遠沒有李奇的心意來得更為令她感動,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謝謝你。”

    李奇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下,道:“你喜歡就好,早上的心情可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是一天的開始,我答應要讓你每天都活在幸福之中,理應這一刻開始。”

    這幸福來得太快,太猛,王瑤還真有點承受不過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夠幸福,能夠如此幸福,這一刻無疑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一切種種在這一刻也煙消雲散了,雙眸含笑,眼角微微上揚,又開始打扮起來了。

    而李奇則是坐在一旁,一手撐著頭,呆呆的望著王瑤。

    過了好一會兒。

    王瑤其實早已經梳妝完了,可是李奇那充滿癡迷的眼神,卻讓她又不想驚擾著李奇,而且她心裡也是甜蜜蜜的,又過了一會兒,她著實有些憋不住了,嘴角含羞的說道:“你---你看夠了嗎?”

    李奇微微一怔,如夢初醒,隨即笑道:“怎麼可能看得夠。”

    王瑤微微低著頭,道:“但是那也得吃飯啊!”

    李奇呵呵道:“放心,等會自有人會送早餐來,只是---恐怕不是那麼的簡單。”忽然,他右耳輕輕動了一下,悄悄了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王瑤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心中也是好奇,不禁站了起來,來到臥室的門前,只見李奇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緩緩的拖開門栓,然後猛地一拉開門,只聽得一個“啊”的一聲,一道身影踉蹌的闖了進來。

    李奇似乎早有準備,一把抱住那人,嘻嘻道:“宜奴,這大清早的你就急著向夫君投懷送抱,未免也太著急了一點吧。”話音剛落,他突然雙目一抬,不對,宜奴的身材沒有這麼豐滿。這低頭一看,他嚇得臉都青了,“王---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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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全都完了?

    靜!

    屋內一片寂靜!

    王瑤雙手捂住小嘴,睜著大眼睛望著門口的發生的一幕。

    李奇也懵了,他方才聽到外面有動靜,以為肯定是封宜奴她們,畢竟小封童鞋是慣犯了,於是打算化被動為主動,先戲弄她們一番再說,這種惡作劇在樞密使府時常發生,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門外的不是封宜奴,而是王夫人,要知道王仲陵一家在出節後,就搬回去了,要不然李奇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夜宿王瑤的臥室,這王夫人出現在這裡,實在是讓李奇有些接受不了了。

    王夫人也傻了,見自己還被李奇抱在懷裡,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她可是大家閨秀出身,怒喝道:“你還不放開。”

    這一聲怒喝,頓時驚醒了李奇,趕緊將王夫人扶起,然後閃電一般的收回手來,又是彎腰,又是點頭,“王姨,對不起,對比起,真是對不起,小婿以為是宜奴她們---。”

    說到這裡,他餘光突然發現外面還站在幾道倩影,正是他的夫人團。

    封宜奴看到李奇一臉窘迫的模樣,哪裡還忍得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宜奴啊宜奴,你這個玩笑就開大了。李奇狠狠瞪了封宜奴一眼,但是封宜奴一點也不怕,盈盈一禮,道:“夫君,早餐我們已經給你送來了。”

    可惡!

    李奇噴血的衝動都有了,他算准的開始,卻沒有算准這結果。

    王瑤也趕緊走了過來,扶著王夫人,關心道:“娘,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你的好夫君了。”

    王夫人嘴上說沒事,可這目光卻是要殺人一般。

    李奇一頭大汗。趕忙解釋道:“誤會,這絕對是一個誤會,王姨,你可要相信我啊,小婿是清白的。”

    “誰不清白了?”

    王夫人哼道:“什麼誤會,有你這麼開門的嗎?”

    那也沒有你這麼聽房的啊!李奇都快哭了。

    封宜奴趕緊走了過來,挽住王夫人的手,道:“王姨說的是,夫君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打這種損主意。這害了誰都不好呀,王姨,你可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不愧是李奇的夫人,這落井下石的功夫倒也是一流的。

    究竟是誰害誰啊!

    李奇恨得是咬牙切齒,你不能這麼玩我啊!

    這還幸虧七娘這個後宮之主去上朝了,這要是七娘這個鬼靈精也在的話,她與封宜奴雙劍合璧,那李奇真是下不了地了。

    王夫人皺眉道:“你瞪誰了?”

    “我瞪---。”

    李奇趕緊轉化一個笑臉,道:“王姨。我哪有這個膽,我只是眼角抽筋而已。”

    這真是一個拙劣的謊言。

    王夫人輕哼一聲,忽然打量了下女兒,見其容光煥發。更加美麗,與當初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方面的評價,一般都直接忽略了王仲陵那大胖子。身為過來人的她,哪裡不知其中經過,心中高興呀。方才那點怒氣也隨之消失了,道:“女兒,李奇沒有欺負你吧。”

    封宜奴一旁慫恿道:“肯定欺負了。”

    王瑤紅著臉,輕輕跺了下腳,嬌羞道:“娘,封妹妹,你們說什麼了。”

    王夫人咯咯一笑,朝著封宜奴她們說道:“我這女兒臉皮薄,你們就別在揶揄她了,你看看她臉紅的都快比外面太陽還要刺眼了,來來來,你們肯定也累了,快點吃早餐了。”

    哇塞!你這句話可比封宜奴她們要生猛多了,什麼叫肯定也累了,說好的不揶揄了。

    李奇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王瑤就更加不用說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可惜手還被她娘拉著。

    王夫人一手拉著王瑤,一手拉著封宜奴坐了下來。

    李奇趕緊從季紅奴手中接過早餐來,小聲道:“辛苦你了紅奴。”

    季紅奴只是狡黠一笑,搖頭不語。

    幾人圍著桌旁坐下。

    王瑤好奇道:“娘,你怎麼來了?”

    王夫人道:“我閑著無事,又總是擔心李奇會冷落你,於是就過來看看,咯咯,不過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好好好。”

    其實她這一回來就是來催房的,沒有別的原因,畢竟王瑤年紀不小了,得趕緊辦事生孩子,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了,那就是因為她的兒女中,唯獨王瑤是完完全全的繼承了她的美貌,他當日希望這能夠傳承下去,心裡是特別著急,然而,這一幕也讓她覺得來的真是時候,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王瑤聽得哭笑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李奇微微瞪了眼封宜奴,這不用說,一定是她告的狀。

    封宜奴美目亂瞟,顯得有些心虛。

    王夫人突然道:“李奇,你拿點東西去外面吃。”

    李奇啊了一聲,道:“為什麼?”

    王夫人道:“老身要與我女兒她們說一會話,難道不行麼?”

    你都以老身自居了,我還敢說不行麼。

    李奇忙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

    說著他向王瑤遞去兩道抱歉的目光,不能與她一塊承受王姨的嚴刑逼供,然後拿起一塊三明治,一個雞蛋,一杯燕麥片走了出去。

    唉!這王姨還真會選日子來呀,說好的幸福早餐了。

    李奇出得院子,留戀的回眸一望,尤為的傷神呀,在他的預想中,是與王瑤、封宜奴她們一塊早餐,這無疑是齊人之福,可是如今---他看了手中雞蛋和三明治,牛奶有了,麵包也有了,就是少了一點幸福的滋味。

    來到前院,非常安靜,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只是惡夢,夢醒之後,還是回歸到原樣子了,對此李奇倒是非常滿意。一種給下人加工資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且必須得加,這世上還有這麼自覺的下人麼?倍感驕傲,不過就是太安靜了一點,就連一直都在堅守第一陣地的陳大娘都不知所蹤。

    奇怪,這人都去哪裡呢?

    李奇稍稍感到一些疑惑,但是立刻就明白了,陳大娘他們肯定是去喝兒媳婦茶了,至於那些下人,其實他們與吳小六、馬橋他們的關係也很好。只是昨日要忙著做事,今日肯定去道賀了,看來這喜宴還得繼續下去啊。

    “嗤嗤!”

    李奇笑著搖搖頭,忽聽一聲熟悉的驢叫聲,尋聲望去,但見一頭肥驢從後院慢悠悠的從前廳的左側走了出來,而上面還睡著一人,頭靠在肥驢的脖子上,雙腳高高架起。睡的是四平八穩。

    真是一段狗血的人獸戀!

    李奇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酒鬼一直沒有成婚的念頭了,輕輕哼了一聲,走上前去,喊道:“酒鬼。”

    酒鬼轉過頭來。道:“呀,樞密使,你就醒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何來的就啊!李奇嗯了一聲。道:“你在幹什麼?”

    “晨練啊!”

    李奇指著淡定驢道:“是你練,還是它練啊!”

    酒鬼道:“我們都需要多動動,你瞧就這傢伙都胖成什麼樣了。”

    你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李奇翻了下白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正色道:“酒鬼,你先下來,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你先下來再說啊!難道要我樞密使跟著驢屁股後面與你說話麼?”

    “那倒也是。”

    酒鬼隨意往一翻,看似就要跌倒,但是落地的瞬間,卻是非常平穩。

    高手!

    但是李奇現在可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雜技,手往前一擺,然後就走了過去。

    酒鬼見李奇面色沉重,心中感到有些好奇,快步跟了過去,忙問道:“什麼事?”

    李奇一邊走一邊問道:“你記性怎麼樣?”

    “不太好。”

    “那你最大的仇人是誰。”

    “老怪。”

    “很好。”

    李奇來到院角的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嚴肅道:“酒鬼,你可還記得王黼?”

    酒鬼一愣,道:“自然記得,怎麼呢?他的鬼魂來索命呢?”

    “算你說對了。”

    “你別嚇我呀,我與虎與豹打過不少回,倒是沒有與鬼打過。”

    哥們,你能否表現一點點恐懼之色啊!李奇翻了下白眼,道:“那你又是否記得,你在殺人的那天發生了什麼情況,比如一些突發狀況,或者他們說過什麼話?”

    酒鬼立刻道:“這麼久的事,誰還記得。”

    李奇道:“麻煩你再想想,這事對我而言特別重要。”說著他又補充道:“我若有什麼閃失,你以為你還能這麼痛快的喝酒麼。”

    這事大條了!

    酒鬼立刻打起精神來,他現在可離不開李奇了,天下間還有哪個凱子能讓他天天都這麼暢快的喝酒,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其實當日的一切都在你的預計當中,的確有人要營救王黼,沒有什麼突發狀況。”說著他眉頭一皺,道:“倒是他們說的話---。”

    李奇道:“他們說了什麼?”

    酒鬼道:“我記得王黼當時說什麼有你的把柄在手。”

    “什麼把柄?”

    “哦,就是他當時推測他淪落至此,都是你和當今皇上搞的鬼。”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也料到了,不然我不會派你去斬草除根,那除此之外了?”

    酒鬼又想了一下,道:“還有就是他們說要逃亡日本。”

    “日本?”

    李奇雙目一睜,道:“為什麼要逃去日本。”

    酒鬼不太確定道:“具體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好像王黼說他有一筆錢在日本。”

    “什麼?”

    李奇面色駭然,難道---完了,全都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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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
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7:12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樞密使,樞密使。”

    酒鬼見李奇滿頭大汗,呆愣不語,好像是有大事要發生了一般,心中也有些害怕,小聲了喊了兩句。

    李奇一怔,怒視著酒鬼,幾欲咆哮道:“這麼大的事,你當時為何不跟我說,記得我還問過你。”

    酒鬼撓撓頭,尷尬道:“當時我以為王黼已經死了,這些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而且,王黼口中那個把柄可不是什麼小事---。”

    這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擔心被人殺人滅口啊。

    李奇冷笑道:“酒鬼,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你丫比我想的還要複雜一些,我要是不信任你,當時會派你去嗎。”

    酒鬼道:“殺人滅口是一回事,但是知道這個秘密,可不是什麼好事,當時還是太上皇坐在那龍椅上。”說著他又一臉納悶道:“樞密使,如今這木已成舟,當初的三王子早已經即位,天下太平,應該沒事了啊!”

    李奇哼道:“若非如此,我方才問你,你是不是還會隱瞞不說。”

    酒鬼沉默不答,算是默認了。

    李奇捏了捏雙目,道:“這一回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酒鬼緊張道:“出什麼事呢?”

    李奇笑道:“怎麼?你現在又有膽量知道了。”

    酒鬼不悅道:“如果是我的錯,我一定承擔,但是你好歹也讓我知道為什麼呀。”

    李奇擺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也怪不得你,這或許真是王黼在鬼魂在作祟吧。”他也不是一個喜歡事後問罪的人,現在再來問罪酒鬼,又能改變什麼了,況且酒鬼也只是想自保,並沒有惡意。這只能怪天意如此。

    ......

    ......

    “樞密使,你找我。”

    馬橋是一臉不情願的來到前院。

    李奇瞧了眼馬橋,正色道:“馬橋,我也不想打擾你和美美新婚燕爾,但現在性命攸關,你若是還想與美美結百年之好,那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我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馬橋見李奇表情十分嚴肅,知道李奇不是故意嚇他的,忙問道:“出什麼事呢?”

    “這你先不管。”

    李奇道:“你現在立刻去告訴余莊。讓他動員所有的人,嚴密監視京城內外的一切,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立刻來通知我,記住,不要讓任何人察覺了。”

    馬橋眼一睜,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見到一向運籌帷幄的李奇竟然露出如此恐慌的神情,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忙道:“是,我現在就去。”說著就快步離開了。

    李奇搓了搓臉,暗道,王黼啊王黼。當時我就應該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遠不得翻身,老子機關算盡,要是敗你一個死人手上。老子真的會比你還要死不瞑目。

    ......

    ......

    翌日!

    李奇早早就進宮,參加早朝。

    大殿內,一派莊嚴肅穆。

    一番照例詢問過後。秦檜突然站了出來,“皇上,臣有本上奏。”

    趙楷道:“愛卿有何事請奏?”

    秦檜道:“回稟皇上,如今國內雖然四海升平,但是在我大宋邊境卻不是非常太平,南方尚未完全穩定,南征並未結束,西方又收復吐蕃,而且我大宋又在施行兵制改革,大規模的軍隊變動,無疑給樞密院增添了許多壓力。”

    此話一出,殿內大臣們紛紛打起精神來,總所周知,二府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然而秦檜這一上來,就點明樞密院,鑒於秦檜和李奇的恩怨,他顯然就是沖著李奇去的。

    不過,這種事他們已經見慣不怪了,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來。

    以往李奇面對秦檜的彈劾,都是風輕雲淡,但是今日他卻眉頭暗皺,面無任何表情。

    趙楷快速的瞧了眼李奇,點點頭道:“愛卿言之有理。”

    秦檜繼續說道:“然而樞密院只有樞密使獨自掌管,而且樞密使還得兼顧變法,微臣認為這對於樞密使而言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白淺諾哪裡能忍,站出來道:“秦少宰,樞密使掌管樞密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也是樞密使的職責所在,若用公平來形容,未免有失妥當,你這不是暗指樞密使沒有打理好樞密院嗎?”

    秦檜忙道:“經濟使勿怪,我絕無此意。”

    趙楷笑道:“經濟使多慮了,朕想秦少宰不過也只是一番好心。”

    白淺諾一愣,詫異的瞧了眼趙楷,隨即行禮道:“是,微臣知罪。”

    趙楷呵呵道:“無妨,無妨。”

    待白淺諾退下後,秦檜又再道:“樞密院乃我朝二府之一,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但是自樞密使上任以來,這樞密副使一職卻遲遲找不到好的人選,導致這重擔完完全全落在樞密使一人肩上,而且也給皇上添加了不少負擔,一旦樞密使要領兵出征,那麼樞密院就無人做主,必須得皇上親自安排,這絕非長久之計。”

    趙楷稍稍了下頭,道:“這個問題朕也想過,只是鑒於前面兩任樞密使,朕實在是放心不下,除了樞密使以外,朕對任何人都不放心啊!可是,朕目前也沒有發現一個很好的人選,只能讓樞密使能者多勞。”說著他突然向李奇道:“樞密使,你怎麼看?”

    李奇站出來道:“回稟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微臣也覺得這事的確不妥,正是因為如此,微臣才經常累的早上都起不來,無法來上早朝,真是罪該萬死。”

    趙楷笑道:“愛卿勿要自責,如果其餘人也能像你一樣,能夠為君分憂,並且立下如此多奇功,朕也可以批准他不來上早朝,但是朕也不想你過於操勞,愛卿的身體就是我大宋之福,嗯。也是該找一個人來為愛卿你分擔一些了,不知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

    李奇沉吟片刻,搖頭道:“微臣倒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楷又向群臣道:“諸位愛卿,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大可向朕推薦。”

    李綱突然站出來道:“微臣提議燕山府知府宗澤,宗知府文武雙全,論名望,論才學,足可勝任。”

    “宗澤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趙楷點點頭,道:“但是燕山府對於我大宋而言非常重要,宗澤將燕山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朕不想對此有任何變動。”

    白淺諾見秦檜躊躇滿志,眼眸微微晃動了一下,站出來道:“微臣建議韓世忠出任樞密副使。”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反駁。

    韓世忠是武將出身,這對於樞密院而言,可是大忌,目前而言,就狄青一員武將出任過樞密副使,這也是武將能升到的最高級別了。

    白淺諾據理以爭道:“諸位可不要忘記。樞密使同樣也是武將出身,但是卻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縱觀歷代樞密使,可有一人取得當今樞密使的成績。而韓將軍的軍事才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如此,由韓將軍出任樞密副使有何不可的。”

    秦檜呵呵一笑。道:“經濟使此言差矣,樞密使雖是出自三衙,但是誰人都知道。三衙對於樞密使而言,只是一個入仕途的捷徑,真正讓樞密使大放異彩的還是商務局,而且天下百姓一提到樞密使,都是冠以國相、商人之父的美譽,從未有人提過馬副帥和步帥,由此可見,樞密使不能算作武將,也應該歸於文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道:“而且經濟使可不要忘記,此番關於兵制的改革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中心思想,就是延續我朝的傳統,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皇上、樞密使、包括文武百官都希望樞密院還是延續啟用文人的傳統,這也是總參謀部誕生的原因。

    經濟使說的不錯,若按照以往的制度來看,文臣擔任樞密使的確有著不可忽略的弊端,而且一旦有失,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只因為文臣不會打仗,不能針對當前局勢作出最正確的選擇,甚至還做出錯誤的判斷,導致我軍損失慘重。

    但是現在的軍制已經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樞密院負責的只是軍令,真正的戰略、戰術安排全部都是出自參謀部,而且率兵之臣同樣也是出自總參謀部,還有一點最為重要,就是但凡能夠有幸進得總參謀部的人士,都是能征善戰之輩,這樣就能夠很好的彌補文臣的弊端,從而武將最高的級別也從以前的樞密副使變成了現在的總參謀長副部長。”

    部長可是皇上擔任的,這一套制度乃是趙楷和李奇共同商定的,他們一致都認為,武將不能掌權,因為治國為先,武將不會治國,你讓武將治國,那天下必亂,甚至還會嚴重危害到皇權,但是完全由文臣來領軍,又是自斷雙臂,所以李奇和趙楷才想到利用總參謀部從中平衡文武雙方,將雙方的職責劃分的清清楚楚,你武將領兵打仗,佈置戰術、戰略就行了,打仗的時候軍權我交給你,但是仗打完了,要是你還想握著軍權不放,那你肯定是另有企圖,要是沒有的話,那我收回來你也沒有損失什麼。

    至於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這個弊端已經被軍演完美化解了。

    由此可見,以文制武,還是國策之一。

    文臣不會造反,但是武將會。

    這一套制度,雖然秦檜沒有參與,但是秦檜對任何政治方面的事情,都有著敏銳的嗅覺,他早就分析透徹了。

    秦檜是不是天才,暫且另論,但是秦檜絕對是一個非常努力的人,大宋能夠四海升平,可不是李奇一個人的功勞,身為少宰的秦檜同樣也是功不可沒。

    可不能再讓七娘說下去了,否則多說多錯。李奇暗嘆一聲,站出來笑道:“秦少宰說的非常不錯,若非如此,總參謀部還有何意義可言,而且武將進樞密院,本就是一種才華的浪費,然而武將若是進總參謀部,他們的才華將能得到盡情的發揮,這也是我提議總參謀部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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