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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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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5 17:50:39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咖啡宴會(五)

    李奇的父親曾說過,食物是不具有完美的,因為完美的食物是不需要任何烹製的,這也是世上為什麼會存在廚師,廚藝的存在,就是用來彌補食物的缺點。

    由此也可以將廚藝分為三個境界,這第一個境界,就是熟,以煮熟為佳,因為再怎麼樣,熟的始終要比生的好吃,當然,一些口味特別的人是例外。

    第二個境界,就是掩蓋,在煮熟的基礎上,用別的材料去掩蓋主食的缺點,突出食物的優點。

    第三個境界,就是原汁原味,用單用廚藝去去除食物的缺點,盡可能的保證食物的原汁原味,如果用別的材料來掩蓋,這會在一定程度上也掩蓋了主食的優點。

    這是最高的境界,也是最難的。

    為什麼無相難做,就是因為無相是將很多種食物的原味激發出來,無相的做法幾乎就是燉、熬、煮,然後再經過合理的融合,將每種食物的原味融合在一起,烹製成一道大自然的美味。

    所以在品嘗無相時,人會情不自禁的感覺自己身處在大自然中,一會兒置身於草原,一會兒置身於雲端,一會兒置身於海底,這就是因為無相其實就是大自然的原味。

    而這一道雞肉也就正是如此,雞肉的特點就是鮮嫩,無它,一道成功的原味,就是要將主食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也是為什麼蔡京說這道菜是非常考究功夫的,因為你要保證雞肉的原味,那麼你就不能用太多的佐料,而且火候要剛剛好,一旦在鮮嫩上有任何偏差,那這道菜就是失敗的。

    其餘人一聽蔡京都說“不嘗此雞,就不能說自己嘗過雞之味!”這可是非常高的評價。

    紛紛懷著好奇,夾起了一片雞肉放入嘴中。這第一感覺,就是鮮嫩,而且還是鮮嫩到了極致,特別是對於一些老人而言,這種輕口味的菜更是符合他們的味覺,無一不叫爽的。

    他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人不可貌相,菜同樣也不可貌相。

    “樞密使(李師傅)。”

    隨著一聲騷動,只見李奇走了進來。

    李奇與賓客一一點頭示意,然後來到了蔡京這張桌旁。笑道:“怎麼樣?還合口味吧。”

    蔡京呵呵道:“你做的菜,從來就沒有不合口味的,來來來,快與我等說說這道菜。”

    李奇坐在王仲陵身邊,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側耳傾聽。

    不用搞這麼大陣仗吧!李奇笑道:“其實我方才外面聽到了太師對這道菜的評價,該說的太師都說了,其實這道菜喚作白斬雞,總結太師的話來說。就是‘肉熟骨不熟,肉不帶血,骨中帶血’。”

    這一道白斬雞可是非常有名的,經久不衰。為什麼,因為它代表就是雞肉的原味,吃雞吃雞,不就是吃雞的味道嗎。而且,任何時候,鮮嫩都不會過時的。但是即便在後世,真正能將白斬雞做到極致的,恐怕也不過百人,因為這對火候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一點都不能差。

    蔡京重複默念了幾遍,稍稍點頭道:“說得好,肉骨本就不一,若是骨也熟了,那肉肯定老了,肉不帶血,骨中帶血,這八個字說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可就不容易啊,不愧是金刀廚王。”

    李奇笑道:“過獎,過獎。”

    忽聞一陣魚香飄進廳來,香味濃時,這第二道菜就上來了。

    相比較起第一道菜的“失望”,這第二道菜一上桌,眾人皆是眼中一亮。

    咋一看,仿佛盤中是一件青黃色的盔甲,悅目誘人,極具視覺衝擊。

    且不論味道如何,這菜式還是相當吸引人,十分奇特。

    蔡京趕忙問道:“李奇,你這道菜又有何講究。”

    李奇答道:“這道菜喚作麒麟鱸魚。”

    “麒麟鱸魚。”

    高俅瞧了這道菜,見其油光閃閃,倒真有點那麼個意思,點點頭笑道:“真是菜如其名啊!”

    蔡京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鱸魚做的。”

    李奇道:“鱸魚是主料,另外還有火腿、冬菇、冬筍等等配料。”

    “火腿,冬菇,冬筍?”

    蔡京仔細在這道麒麟鱸魚上面看了眼,並未發現火腿、冬菇的蹤跡,心想,難道他指的是將那些配料熬成湯淋在上面?心中不免好奇,於是夾起一塊魚來,發現魚肉中間是另有乾坤呀,呵呵道:“老夫看明白了,原來是魚肉作皮,火腿作餡。”

    原來這魚塊看著厚實,其實是用兩塊魚肉包著冬筍、冬菇各一塊,而冬筍和冬菇中間又夾著一塊火腿。

    這種組合還真是見所未見啊!

    “難怪這魚肉看上去特別厚實,就跟麒麟甲一樣,原來裡面還藏有美味。”

    鄭逸說著就將魚塊放入嘴中,初咬時,只覺魚香肉嫩,可是當吃到中間的冬菇和冬筍時,一種清爽感環繞在舌尖,就跟一位清潔工似得,方才舌尖上的那一點點油膩感,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這清爽過後,又冒出絲絲鹹味,濃厚的火腿味散發出來,以鮮入口,清爽居中,鹹味入胃,極其開胃,而且這三種反差非常大的味道,讓這道菜的口感變得非常飽滿,值得讓人回味無窮的。

    美!

    實在是太美了。

    鄭逸咀嚼的忘乎所以,等他在睜開眼時,再想嘗一塊細細品味時,發現盤子已經空了,因為菜式的原因,這道菜的分量也有所限制,也就是十塊,剛剛一桌人一人一塊。

    這讓同樣是專業吃貨的鄭逸,稍感遺憾,只能喝一口天下無雙,再刺激下餘留下的美味,靜待這第三道菜上桌。

    平時他們這些達官顯貴吃宴席時,恐怕吃完了都還剩著一桌子菜,因為他們不比普通百姓,狼吞虎嚥,他們都是細細品味,嘗個味道即可。但是有個前提,那就是這菜不是李奇做的。

    但凡是李奇親自下廚的菜式,那都是上一道消滅一道,如今每張桌上都只剩下兩個空盤,唯獨一個有料的,還是醬汁。

    洪天九開始拿著筷子敲碗了,道:“怎麼還不上菜呀,我都快餓死了。”

    洪八金雙目一瞪,咆哮道:“你這兔崽子,是不是找打啊!”

    差點忘記爹爹也在。

    洪天九趕緊正襟危坐。八金叔可是一個暴力狂啊!

    高俅笑道:“八金,倒也別怪小九,這菜眨眼即空,著實難等呀。”

    暴汗!這能怪我麼,我是怕一塊上的話,會冷掉,我也沒有想到,你們都是一群土匪,上一道消滅一道。李奇尷尬道:“抱歉。抱歉,是在下招待不周。”

    蔡京呵呵道:“無妨,無妨,這美味值得讓人等待。也正好讓我們回味一下。”

    不愧是老吃貨,說得就是有道理。李奇感動的都快哭了,真是理解萬歲啊!

    這還真不是菜上慢了,而是他們吃的太快了。

    md。不會都是餓了幾天吧。李奇看著這麼多人都乾等著,而且迫切需要美味太填充自己的**的他們也無暇閒聊,氣氛非常安靜。李奇辦了這麼多回宴席,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尷尬的宴會,正準備叫人去催催,聽得陣陣碎碎腳步聲。

    眾人目光全部集中的門口,這看上去就是幾天沒有吃過飯的人。

    只覺一陣清爽之風襲來,在這大冬天的,宛如如遇春風,讓眾人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每個人的鼻子都不自覺的抽動了下,眼中透著精光。

    只見一個個少女端著菜盤走了進來,這菜盤剛一上桌,洪天九就是急不可耐的將罩子給解開來,驚呼道:“好漂亮啊!”

    其餘人紛紛轉頭望去,隱隱見到盤中擺放的是幾朵梨花,又趕緊揭開自己桌上的罩子,只見十朵梨花微微搖晃著,真是惟妙惟肖,而且每一朵“梨花”都是窩在一層圓形白玉狀的“泥土”裡面,宛如天成,一清二白,賞心悅目,煞是漂亮。

    這道菜一看就知道很有講究!

    蔡京還仔細的觀摩了一會兒,才道:“這下面的一層玉泥應該是豆腐做的,可這梨花又是什麼做的?”

    李奇笑道:“是荸薺做的。”

    這荸薺擁有“地下雪梨”之稱,潔白無瑕,用來做的梨花,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鄭逸又好奇道:“那這道菜喚作甚麼名字。”

    李奇道:“這道菜名字有點長,叫做‘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白時中眼中一亮,激動道:“此名甚妙,此菜極為清香,讓人覺得如遇春風,十分清爽,再看此菜,真是宛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蔡京等人也是紛紛點頭,覺得此名甚是貼切。

    蔡京又笑道:“香、形、名都配合的相得益彰,就看這味道是不是也如此貼切。”

    他用筷子輕輕夾起一朵梨花來,因為下面是豆腐,極軟之物,想小九、衙內這等二貨,就直接夾碎了,蔡京雖然年邁,但畢竟是吃貨,用筷子的能力猶在,夾到眼前來,發現裡面還有一些紅色的花蕾。其實他也知道這裡面一定是有玄機的,不可能就是荸薺和豆腐,那就會讓人大失所望,這要麼就是藏在豆腐裡面,要麼就是藏在花裡面,但是他沒有想到,李奇竟然將這玄機做成了花蕾,不禁直呼妙,又道:“這花蕾又是用什麼做的?”

    李奇道:“這是用瘦肉、蝦肉、蛋清做的。”

    鄭逸贊道:“這聽似簡單,但是樞密使匠心獨運,將這平常的材料變得意義非凡。”

    他說話間,蔡京忍不出了,用以湯匙,然後咬去一大半,滑溜溜的豆腐在舌尖打了一滾,接踵而來就是荸薺的清甜,如甘泉一般可口,又如春雨滋潤了舌頭,還潤了豆腐,讓豆腐變得同樣的清甜可口,這春雨之下,自然少不了鮮香之味,蝦肉、瘦肉的鮮香在這一瞬間,味道變得十分自然,讓人覺得此時此刻,就應該有這種味道的出現,就好像春雨之後,筍就應該冒頭。

    這一道菜給人的感覺就是春天來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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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章 咖啡宴會(六)

    如今已經是春季前夕,而這一道菜似乎讓春季提前降臨了,其時候來的真也是恰到好處。

    其實這一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做法是李師傅從後世粵菜系列的其中一道“清風送爽”借鑒而來的。

    不得不說一句,這一道“清風送爽”也是一道經典菜式,而且特色就是菜式賞心悅目,只是經李師傅的手,變得更加好看了,而且味道也有些不同了,清風送爽的主料是豆腐,而李奇這一道菜追求的是荸薺的清爽,清甜可口,雖然還是保持著粵菜的風味,但是味道還是很多的不同。

    畢竟是廚王,改變菜式也是理所當然的,對於廚藝而言,也是有創新才有進步。

    但是這春天來了,綠色還會遠嗎?

    正當大家還沉浸在春天初暖之際,這第四道菜就直接讓他們進入了春季。

    綠色的熟青葉墊底,如同翡翠一般青綠,擺出蓮花狀,中心堆高,放著一個個小圓子,潔白色的,宛如花蕾。

    這真是一道菜比一道菜漂亮啊!

    今日李奇的做的菜沒有像以前那樣,講究華麗、大氣,而且非常細緻,每一個細節都把握到了極致,每一道菜都是非常精緻,從菜式上看,真是完美無瑕。

    李奇介紹道:“這一道菜叫做‘池塘蓮花’。”

    “池塘蓮花。”蔡京點點頭道:“這菜名雖然簡單,但是配上這道菜,就非常具有意境了。”

    忽聽隔壁傳來一陣咀嚼的雜音,“嗯嗯嗯,這啥蓮花的還真是好吃。”

    蔡京側目一瞧,只見洪天九那張桌子上已經是四個空盤了,這年輕就是好呀,吃得快。吃得爽,呵呵一笑,拿起筷子來示意道:“大家吃吧,吃吧。”

    洪天九他們可以不講規矩,但是這一桌不行,蔡京年紀最大,自然得他先動筷,這是禮貌問題,可不能不講究。

    蔡京這麼一說,其餘人才開始動筷。

    “這是魚肉做的?”

    這丸子剛一入嘴。鄭逸就含糊不清的說道。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些丸子其實就是魚肉茸,但是其中還有瘦肉茸和肥肉茸,只不過是用魚肉茸打底,故此你們最先嘗出魚肉的鮮味。”

    蔡京笑呵呵道:“不僅如此,裡面還有蓮子,與之前那一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有些像似,都是清爽可口。但是這道菜難能可貴的一點就是,這肉丸裡面雖然添加了瘦肉、肥肉,應當會有點膩,但是這肉丸卻是一點膩味都沒有。而且嫩滑不粘牙,算得上一道非常有特色的菜式。”

    哪怕是到了後世,蔡京也絕對是專家級別的。

    吃著李奇做的美味,聽著蔡京給出的評價。這也不失為一種樂趣呀。

    而且還能提高自己對美味的追求。

    其實這池塘蓮花同樣也是粵菜系列,包括前面的兩道白斬雞和麒麟鱸魚,都是粵菜系列的。

    這粵菜是中國菜系裡面最考究功夫的。而且口味是最原味的,同時也追求最複雜的味道,講究的是精細,慢工出細活,而且粵菜因為是一種大器晚成的菜系,故此它集合了很多菜系的做法,包括西方菜式,做法想當複雜,要發明一道粵菜,那真是非常困難的,故此粵菜師傅是非常吃香的,因為你的廚藝沒有達到一定的地步,你根本成不了粵菜師傅,當然,價格也是最昂貴的,這也是為什麼在後世,粵菜餐廳遠不如川菜,因為川菜講究的是重口味,是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不會太注重細節,但是粵菜就不行,一個細節的不注意,就會導致整道菜的口味大降。

    李奇之所以在今日選擇粵菜,那還是有原因的,因為今日的主題是咖啡,而咖啡最佳的飲用時間就是午後,喝下午茶的時候來杯咖啡的話,那是非常舒服的。

    如果你中午吃的是川菜,舌頭都已經麻了,怎麼能夠體會到咖啡的美味。

    粵菜不同,粵菜口味比較清淡,講究的是清而不淡,鮮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膩。

    這樣就不會對味覺造成太大的影響,待會就能再度品嘗這咖啡的美味。

    一共十道菜,全部是粵菜,道道都是新菜式,而且除了白斬雞以外,都是以十做基數,預示著十全十美。

    當然,十道菜上後,眨眼間,就剩下了十個空盤。

    蔡京等年邁的老者,吃得是七分飽,也不用吃飯了,分量是剛剛好,這嘴裡都還在回味。

    但是洪天九這些年輕人,可就沒有吃飽,高衙內道:“李奇,你太小氣了,就這麼點點,哪裡夠啊!”

    你妹的,難道是想拿粵菜當魯菜吃?李奇笑道:“衙內稍安勿躁,待會還有咖啡和甜品,大家可別忘記今日的主題是咖啡,得為咖啡留些肚子,哦,若是各位對這幾道菜滿意的話,明年可以上我醉仙居來嘗,這十道菜也是我們醉仙居在明年主打的菜式。”

    以前醉仙居很少涉獵粵菜,因為吳小六的功夫還不足以支撐粵菜,但是如今吳小六的功夫已經達到了標準,故此李奇準備明年全面推出粵菜系列,將中國最年輕和最美味的菜系在大宋全面推廣。

    這酒足飯飽後,大家又去往了花園,三三兩兩漫步在花園,當然,高衙內他們還是在繼續他們的賭博大業。

    而李奇則是賠著蔡京、王仲陵、高俅、白時中四個老人在院中散步。

    這也是沒有辦法,他跳的太快了,年輕一輩的除了無所畏懼的四小公子以外,沒人有資格與他在一起談論國家大事,所以他每一次要麼就是與這些老傢伙走在一塊,要麼就是與四小公子一塊喝酒打屁。

    蔡京見鄭逸悄悄去找張潤兒了,才道:“李奇,杭州的事老夫也已經聽說了,可是老夫很納悶,杭州真就容得下二十家如此規模的學院嗎?”

    李奇笑道:“太師是擔心這二十家學員會影響到太師學院吧。”

    蔡京點點頭道:“一旦學院城建成,不可能對太師學院沒有影響。”說著他又是一歎。道:“太師學院是靠著難民起來的,如今國內的難民逐漸在減少,這對於國家而言,自然是好事,但是對於我太師學院來說,那就算不得好事了。”

    李奇道:“太師勿用著急,太師學院的體系已經成熟了,而且是不可複製的,太師學院擁有很多方面的頂級人才,又有這麼多大家族在後面支撐。配套完善,最為關鍵的是,現在太師學院的名氣已經打出來了,誰人都知道,一旦進入太師學院,至少此生不愁一口飯吃,混得好,出來就是月薪就能達到貫錢以上,而且還不用學費。這是其它學院不曾擁有的,今後也是如此,所乙太師學院兀自是教育界的龍頭老大,如今太師學院不是已經在面向百姓招生了嗎。但凡被太師學院選中的,一定不會選擇其它學院,再加上天才學院,哼。只要太師學院能夠維持這種高素質人才的輸出,其地位根本沒有人能夠動搖。”

    蔡京聽得李奇這麼說,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如今已經失勢的他,只能靠著太師學院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可以這麼說,太師學院直接關乎他們蔡家的存亡,所以對於朝廷興建學院,他還是挺擔心的。

    李奇又笑道:“太師,如今不是還有兩個機會擺在眼前嗎。”

    蔡京稍稍一愣,道:“你說的是二郡和吐蕃?”

    李奇點點頭道:“二郡和吐蕃都是剛剛收復不久的,我大宋文化還沒有普及過去,當地的文明又十分落後,但是有一點已經改變了,那就是當地居民都是我大宋的子民了,如果太師立刻在當地建造學院,不僅可以俘獲當地的人心,而且還能迎合朝廷的政策,一舉兩得。”

    蔡京笑道:“你說的不錯,其實二郡老夫已經派人去了,至於這吐蕃麼,老夫還是擔心會有戰爭。”

    李奇道:“這一點太師勿用擔心,因為擔心也是沒用的,要打的話,哪裡都有可能發生戰爭。”

    蔡京點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嗯,是應該趕緊了,待會我就吩咐勇子去安排。”

    白時中突然道:“李奇,聽說你在杭州又壞了秦檜的好事?”

    李奇不屑一笑,道:“談不上壞,只是秦檜的手伸得太快、太急了,這才導致矛盾的出現。”

    王仲陵一聽到秦檜,各種牙疼,狠狠道:“那廝的野心真是不小,連一個芝麻小官都不放過。”

    蔡京擺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若無這些芝麻小官替他辦事,這權力從何說起,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秦檜的野心的確非常大。”頓了頓,他又道:“如今刑部已經沒有了,他無法操控刑事案件,這導致他缺少了保護手下的一大法寶,所以他只有盡可能的利用吏部前赴後繼的將自己的人安插在各個肥缺上,倒下一批,再扶植一批上去就是了。”

    白時中道:“可是小女最近又提倡普及選舉制,而且皇上似乎也很動心,這選舉制無疑是吏部的大患,我看秦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蔡京點點頭道:“蒙亨說的不錯,李奇,你可得小心了。”

    李奇笑道:“這有什麼擔心的,又不是第一回了。”

    蔡京搖搖頭道:“如今的秦檜已經今非昔比了,他的勢力遠比你想像中的要增長的快,不是老夫說你,老夫活了近百年,還是頭一回見到像你這麼當官的,你看看秦檜,每天都在努力經營自己的勢力,如今朝中半數人都是他的人,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全國,而你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除非大事,否則的話,你從不過問,這樣可是不行的啊。”

    白時中哼道:“太師,這話我與他說了不下百遍,可是這小子總是含糊其辭,愛聽不聽的。”

    百遍?這應該是誇張句。李奇苦笑道:“太師,老丈人,你們也看見了,我隨時都可能領兵出征,而且還得兼顧變法,不管是制度上、思想上、經濟上,我都有參與,我哪裡還抽得出空去經營那些。”

    “秦檜做的不見得就比你少,為何他又有空。”

    蔡京一臉擔憂道:“李奇,你沒有經歷過一次完完全全的黨爭,不知道其中的慘烈,一旦爆發黨爭,那麼朝中的勢力就顯得尤為的重要,因為黨爭是沒有對與錯可言的,只是人多欺負人少,一旦兩邊勢力失去了平衡,那弱勢的一方可就危險了,如今你是還掌握著兵符,一旦你失去兵符,秦檜隨時能夠置你於死地,但是兵權對於皇上而言又非常敏感,弄不好你就得敗在這上面,所以你還是得經營再文官方面的勢力,畢竟我朝是以文制武的。”

    李奇自信的笑道:“太師請放心,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墊在我下面的一定是秦檜,我不可能會比他早死,各位可別忘記,秦檜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我既然敢把他提拔上來,我就有辦法治他。”

    蔡京見他都這般說了,倒也沒有多問了,他其實也只是想提醒下李奇,不要好幾天才去上朝,疏忽了一些關鍵的細節,為官之道,可不是講究單槍匹馬的英雄主義,王安石為什麼會倒,那就是他剛愎自用,誰人也不放在眼裡,導致每天都有人在皇上耳邊說他的壞話,這才導致王安石孤軍奮戰,最終難逃一敗,而且這樣的話只會把秦檜給養的肥肥壯壯。

    閒談一陣子後,差不多也到了下午茶的時間了,大家紛紛回到桌旁,靜待美味上桌,他們今天來這裡無它原因,就是沖著咖啡來的。

    很快,這下午茶的咖啡就端上來了,但是與上午不同的時,這一回的杯子全部採用了高腳杯。

    總所周知,這高腳杯就是為了天下無雙準備的,別的酒放到高腳杯裡面,那就是一種浪費,所以高腳杯和天下無雙一樣,都是於是一種奢侈品,一般人還真用不上。

    難道這咖啡也要高腳杯喝?

    蔡京等人皆是一臉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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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2:18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咖啡宴會(七)

    “這高腳杯也是用來喝咖啡的麼?”

    鄭逸心感好奇,開口問道。

    他也是懂廚的人,至少最基本的欣賞目光還是有的,這高腳杯講究的是晶瑩剔透,可是這咖啡看上去非常色濃渾厚,可以想像的到,這咖啡入高腳杯裡面,一定不會很好看。

    然而,他們的詫異,也在李奇的預料當中,但是他也沒有急著解釋,而是站起身來,揮揮手,示意那少女將東西放下後就下去工作。

    待那少女退下之後,李奇才笑著解釋道:“鄭二說的不錯,一般的咖啡的確用不著高腳杯來喝,唯獨這一種咖啡例外。”

    蔡京哦了一聲,道:“那你這種咖啡與上午的咖啡有甚麼不同?”

    “大不一樣了,其實咖啡跟天下無雙一樣,味道也是極為複雜的,甚至還要更勝一籌,可塑性極高,現在我就為大家演示一遍。”

    李奇說著就動起手來,他先是拿起一個高腳杯,這高腳杯從外觀上看,還是與以往的高腳杯有所不同,看上去就要厚實一些,又聽李奇介紹道:“這種高腳杯是我們醉仙集團最近才研造出來的,與以前的高腳杯最大的分別,就是它能夠經受火燒。”

    鄭逸拿起面前的高腳杯來,點點頭道:“難怪拿在手上感覺有些不同,有些厚實。”

    其餘人也紛紛拿起高腳杯來,仔細觀察了一番。

    李奇笑了笑,沒有再說,而且拿起邊上一個封閉式木酒壺來,這蓋子一撬開,濃濃的酒香登時彌漫開來。

    十分的濃烈。

    蔡京等人一聞,便知這是天下無雙中最烈的烈火酒其中一種黃金烈火。

    只見琥珀色的液體化作一道水柱落在高腳杯內,但是分量不多,也就是打個底的樣子。

    王仲陵好奇道:“你這分明就是酒呀。”

    李奇笑道:“王叔叔先別急。”

    一干人雖然都非常好奇。但是也沒有再多問了,耐心看了起來,他們相信李奇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這酒倒好後,李奇就加入了一塊專門為咖啡配製的砂糖進去,然而李奇的下一步,讓蔡京等人紛紛臉露驚訝之色。

    只見李奇拿出一個酒精燈,這酒精燈上還有一個銅架,這倒是不用解釋,用眼睛都看出這是專門為高腳杯準備的,因為在銅架上面有一個專門放高腳杯的裝置。

    果不其然。李奇將高腳杯放了上去,然後點燃酒精燈。

    鄭逸道:“這是甚麼燈?”

    “酒精燈,是一種專業工具。”

    李奇沒空對這酒精燈做過多的解釋,因為他現在真的忙,只見一手握住高腳杯的底部,輕輕轉動著,目光一直盯著杯內的黃金烈火酒。

    蔡京連眼鏡都帶上了,湊過頭,目不轉睛的望著高腳杯內的酒。其餘人的動作也是如出一轍,因為用明火來為菜式增色,這是李奇慣用的手段,所以他們以為待會一定會出現奇觀。

    可是。讓人遺憾的是,沒有出現任何奇觀,只是冒出一些霧氣,待霧氣消散。李奇就將酒杯給取了下來。

    而眾人的目光隨著高腳杯而動,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王叔叔才一臉錯愕道:“就好了?”

    李奇點點頭道:“對啊。這一個步驟就是如此。”

    蔡京好奇道:“你這是幹什麼?”

    李奇道:“我這只是想把糖融化在酒裡。”

    “啊?”

    這麼簡單?白時中道:“那你為何轉動著酒杯?”

    李奇翻著白眼道:“老丈人,這當然是為了均勻受熱呀!”

    均勻受熱?

    “.......!”

    眾人一陣無語。

    李師傅就是這麼的可惡,每當你覺得一定會有驚喜出現時,他就是給你送來平凡,但是往往你覺得平凡之極時,他又給帶來驚喜。

    話又說回來,這你們事先都預料到了,那還能叫做驚喜嗎?

    正當他們感到失望時,李奇突然又取來一根小木棍在酒精燈上面點燃,然後將火放到杯口上,聽得呼的一聲輕響,黃金烈火酒立刻燃了起來,藍色的火焰沖出杯口。

    呵呵,這小子,原來還有後手的啊!

    這一回一定有驚喜,跑不了的。

    他們又打起精神來,聚精會神的望著杯口,其實就黃金烈火酒遇火即燃,他們早已經見慣不怪了,但是他心想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腦海中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都是預想待會的驚喜,而且一定與咖啡有關。

    可是僅僅片刻,李奇杯墊一蓋,火就滅了,但是驚喜卻還未出現。

    “什麼---什麼意思,又完了?”

    白時中又是一連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點點頭道:“對啊。”

    方才融化糖和均勻受熱,鄭逸倒是能夠理解,但是這一回他也看不懂了,問道:“那你這麼做又是為何?”

    還以為你是高手,原來---不過如此嗎。李奇笑道:“這一步是為了讓酒香儘快散發出來。”

    “呃....!”

    人人頭上都頂著三條黑線,這太簡單了,完全就不像是金刀廚王的作風啊,說好的驚喜了。

    李奇可顧不得他們臉上的失望,他也沒有說要讓他們仔細看,這只是他們自作多情罷了,又拿起一個瓷壺來,微微傾斜,只見一道黑褐色的水柱輕輕流入酒杯內。

    霎時間,一股濃濃的咖啡味散發出來,與酒香交織在一起,似乎誰也不願退讓,這種全新的香味讓眾人眼中為之一亮。

    鄭逸望著水柱道:“這就是咖啡原本的樣貌?”

    因為他們早上喝的拿鐵,有五分之四是牛奶,所以顏色偏向奶白,而且有濃濃的奶香味,故此算不得純正的咖啡,然而這咖啡味可是非常濃的,而且顏色也更加深。

    李奇倒了半分滿,就放下酒壺,隨後才道:“不錯,這差不多就是純正的咖啡了。”

    鄭逸點頭道:“這咖啡的香味果然獨特,初時聞,其實也不覺得很好聞,但是越聞越香,越香就越香聞。”

    李奇笑道:“這就是咖啡的魅力所在,如果說天下無雙是一個妖豔、嫵媚的女子,那麼咖啡就是一個內斂、含蓄的大家閨秀。”

    蔡京急不可耐道:“這可以喝了沒有?”

    “還不行。”

    李奇牛皮囊出來,比一般裝水的要小,而且也不陌生,他們都知道這是用來裝奶油的。

    只見李奇一手握著牛皮囊放在杯口上,一擠,手腕一個晃動,白白亮亮的奶油就佔據了整個杯口,高高堆起,十分漂亮、美觀。

    “好了!”

    李奇將這杯咖啡移至到了蔡京面前,道:“太師,你先品嘗。”

    什---什麼情況。

    白時中、王仲陵、俅哥這時候才發現,這只是一杯而已,也就是說,他們還得繼續等。

    王仲陵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心中有些不爽,道:“李奇,你這咖啡用得著一杯一杯的做嗎?可以一起做啊!”

    李奇道:“這咖啡講究的是層次分明,只能一杯一杯得做,若是用個大杯子做,然後分別倒入這些杯中,就會造成酒和咖啡混合一起。”

    高俅又道:“那你也可以讓下人做好在送上來啊。”

    李奇道:“這咖啡得趁熱後,若是等到全部做完再送上來,那前面做的就要冷了,那口味就會差別很大。”

    蔡京眼一睜,差點這眼鏡都掉下來了,“這咖啡得趁熱喝啊?”

    李奇嗯了一聲,又朝著俅哥他們說道:“太尉,你們稍等一下,很快的。”

    美味在前,蔡京可就顧不得這麼多了,拿起面前的高腳杯,懷著愧疚和喜悅的心情道:“各位,老夫就先嘗嘗這咖啡了。”

    俅哥他們縱使心中不爽,又能怎樣了,只能耐心的等待啊。

    蔡京本來下意識的就準備去拿湯匙攪拌一下,但是想到李奇方才說不能攪合在一起,於是就作罷了,可見他覺悟還是挺高的。

    他一手拿起高腳杯,頭微微後仰,這杯口碰到嘴唇時,一股奶香味就沖入口腔,涼涼的奶油粘在嘴唇上,絲絲甜意入口,可是隨著一股熱熱的液體入口,濃濃的咖啡味瞬間取代了奶香味,佔據了口腔。

    但是這股熱熱的液體,卻與奶油的味道是截然相反的,奶油是很甜的,而且又是冰涼的,但是這咖啡的味道卻是微苦的,而且還非常熱,口感醇厚,這還是蔡京第一次完全體驗咖啡的味道,一時間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可是來不及讓他反應過來,一股濃烈的酒香席捲過來,似乎將咖啡的苦澀味卷起,與舌尖產生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嘗到此處,蔡京臉上不禁有些動容。

    放下酒杯來,蔡京沒有往常的那般興奮,反而神色稍顯黯然。

    李奇一邊調製,一邊問道:“太師,感覺怎麼樣?”

    蔡京微微一怔,見大家都望著他,似乎在等他的評價,笑了一聲,道:“苦,酒也,喜,酒也,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酒能讓苦變得更苦,也能讓甜變得更加甜,得此三味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言罷,他又繼續嘗起來了,越品越複雜,越品越著迷,就好像李奇他們都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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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情人的眼淚

    蔡京的這番點評,讓俅哥他們只覺霧裡看花,根本不明所以。說,

    唯獨李奇心中給蔡京點了一個贊,不愧是第一吃貨,一語道盡其中奧妙。

    其實他此番做的乃是愛爾蘭咖啡,這愛爾蘭咖啡層次極其分明,正是由於這一種層次分明,造就出一種複雜的感覺。

    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一點閱歷的人是很難品味出愛爾蘭咖啡的風情。

    而蔡京活了近百年,其閱歷異常豐富,悲歡離合,都經歷過太多了,而且又到了這風燭殘年之際,故此,他很快就品味出這愛爾蘭咖啡那複雜的味道。

    但是沒有喝過的俅哥他們,就完全體會不到了,他們以為蔡京肯定又會在味道上做出非常獨到的見解,哪知蔡京會扔出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是,當他們嘗過這一杯咖啡後,頓時如夢初醒,立刻明白蔡京那句話的意思。

    鄭逸喝了兩口,突然搖晃起酒杯來,笑道:“苦與甜盡在酒中,這一杯咖啡著實令人著迷。”說著,他就喝了一大口,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當初與王瑤、秦默之間的糾葛,那種大喜大悲,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雖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愁苦之時除酒之外,又能想起誰來?

    李奇瞥了眼鄭逸,暗罵,該死的,你不會還惦記著我夫人吧。嘴上卻笑呵呵道:“鄭二,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有此感悟?”

    鄭逸一怔,突然醒悟過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我早已經放下過往,為何方才又會想起來。念及至此。難免又覺得愧對張潤兒,不禁在心裡痛駡了自己一番,見李奇瞧來,笑呵呵道:“你年紀比我還小,卻能調製出如此令人著迷的咖啡,看來你心中的感悟要遠勝於我啊!”

    高球呵呵道:“他身邊這麼多紅顏知己,感悟自然要比你多。”

    俅哥,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這裡可坐著我的兩位老丈人呀。李奇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道:“衙內的紅顏知己好像都是我的倍數了。”

    提到衙內。俅哥心中登時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不禁又品了一口咖啡,只覺這壓根就是衙內的化身,苦與甜盡在其中,不提也罷。

    李奇給他們一人調製了一杯咖啡,知道他們肯定有很多老生常談,於是趕緊開溜,對此蔡京他們倒是沒有意見。畢竟李奇可是主人,不可能就照顧他們這一桌。

    李奇又去到其它的桌子,多數人都對咖啡這種新穎的味道有濃厚的興趣,只有少數人嗤之以鼻。這也不奇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口味,有些人天生就討厭咖啡的味道,這非常正常。李奇也趕緊讓人給這些人換上茶,因為待會上的會是甜點,沒有下酒的茶。

    隨後。他就準備去樓上看看,他也想知道女人對咖啡的感覺。

    “直娘賊,真是太邪門了,本衙內a、2、3竟然碰到你q、k、a,真是天亡我也。”

    忽聽得一聲叫駡,李奇舉目望去,正好見到高衙內一腳踏在凳子上,將手中的牌用力甩在桌上,然後又端起邊上的咖啡一飲而盡,道:“再給我來一杯,不要咖啡,要酒,娘的,我就不信了。”

    這高衙內正在氣頭上,一旁伺候的調酒師可不敢觸及眉頭,趕緊為其到了一杯天下無雙。

    真是暴殄天物啊!

    李奇看得都心疼,不過這也是他預料中的事了,就這些二貨,哪裡懂得欣賞,還不就是解渴用的。

    倒是有一人除外。

    這個人就是柴聰,只見柴聰原本坐的位子已經讓給了沈文,李奇知道一定是柴聰叫沈文幫他玩幾手,因為沈文對於賭博沒啥興趣,而柴聰則是站在一邊,與桌子拉開兩米的距離,一手撚著高腳杯,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深邃,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裝逼味。

    樊少白雖然還坐在賭桌上,不過哪怕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的欠單還沒有全部換成錢票,但是他心思似乎並不再賭桌上面,而是邊上那一杯咖啡。

    而洪天九笑個不停,一邊玩牌,時不時用舌頭舔一下那堆起的奶油,又拿起來喝一口,抹抹嘴巴,又道:“哥哥莫急,哥哥莫急,李大哥不是常說嗎,前面贏的是紙,後面贏的才是錢,嘖嘖,李大哥的廚藝真是好生了得,這咖啡喝著真有趣。”

    至於高衙內麼,那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目忍睹。

    頭髮已經被抓的亂糟糟的,雙目赤紅,青筋暴露,但是這些都不能說明什麼,關鍵在於高衙內鬢上那一直欣欣向榮,微微向上翹的紅花竟然已經垂下了,面朝地面,一副殘花的景象,不禁讓人悲從中來。

    這真是見者流淚啊!

    紅花不在,何談衙內。

    李奇心中一歎,暗道,此時若不去看他的笑話,更待何時呀!

    可正當他準備過去時,忽聽高衙內哽咽道:“還是小九你講義氣,能否先哥哥一百貫。”

    李奇登時剎住了車,又聽道:“哥哥,一百貫是小事,但是哥哥你也應該知道我洪家的規矩,不能在賭桌上借錢,要不,你去問李大哥借,這可是他家裡,一定有錢。”

    然而,這一句話直接讓李奇嗖的一聲,離開的事發現場。

    md。珍愛錢財,勿近賭徒,這一句經典名言,我咋就忘記了。李奇嚇得一身冷汗,繞了一個圈,偷偷往樓上餐廳行去,時不時還往後瞥,生怕那二貨追將過來,好不容易來到樓上,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真是悅耳動聽,宛如來到了天堂。

    李奇上到樓梯口,偷偷往裡面瞧了眼,發現這些女人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手中拿著盛著咖啡的高腳杯,有說有笑,但是談論的話題。還是集中在這咖啡上,她們今天是完全解放了,因為小孩不能喝咖啡的,故此全部在後院玩,她們可以盡情的聊天了。

    李奇今日一天都是面對幾張鄒巴巴的臉,一來到這裡,落差真是太大了,雖然這裡都是有夫之婦,但是阻擋不了他心中那幸福之情油然而生。

    “夫君。”

    季紅奴突然瞥到門前李奇,不禁欣喜的叫了一聲。

    她這一聲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李奇趕緊收起那一臉豬哥像,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去到陽臺上,先是向白夫人、高夫人、王夫人幾位長輩拱手示意。

    白夫人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雖然李奇要來了聖旨,人人都是妻,但是白淺諾還是正宮,那麼白夫人在樞密使府的地位自然也稍高王夫人一些。

    李奇道:“我就上來看看。”說著他手往桌上的高腳杯一指,“不知丈母娘覺得這咖啡如何?”

    “你親手做的又怎會不好,我們都很喜歡。”白夫人輕輕一笑。又道:“不過較比起上午的牛奶咖啡,下午這一杯咖啡要更加耐人尋味,方才我們都還在談論這咖啡了。”

    封宜奴笑道:“夫君,你這咖啡喚作甚麼?”

    李奇目光一掃。發現除了封宜奴、耶律骨欲外,其餘的女人都是臉泛酡紅,要知道這愛爾蘭咖啡只能是烈酒才能做,故此不能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改變度數。雖然酒的分量不多,但是度數高呀,封宜奴、耶律骨欲酒量本就很好。這點點高度數酒還不至於讓她們起反應,但是別的女人可就有些興奮了,特別是王瑤,久未喝酒的她,臉頰上的紅暈尤為的顯眼,宛如打上胭脂,卻是更增嬌豔。

    但是這種感覺特別好,又清醒,又興奮,暖烘烘的,渾身舒坦,真是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啊。

    李奇眼眸一轉,道:“這一種咖啡有一個比較悲傷的名字。”

    白淺諾趕忙問道:“悲傷的名字,那究竟是甚麼?”

    李奇笑道:“叫做‘情人的眼淚’。”

    陽臺上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名字要是在後世的話,那再普通不過了,可是在當代,就顯得有些奔放了,要知道這裡面還有不少少女,不免都羞紅了臉,不過她們的臉本來就掛著紅暈,故此也看不出來,只能從她們羞答答的神色中察覺一二。

    這名字也只有我這女婿說得出口了。白夫人笑問道:“為什麼叫這名字?”

    羞歸羞,但是眾女心中還都是非常好奇的,悄悄側耳聆聽。

    李奇不答反問道:“不知丈母娘方才嘗出了什麼味道?”

    白夫人謹慎的瞧了眼李奇,可別落入了李奇的陷阱,道:“有點甜,有點苦,有點酸,有點鹹。”

    這丈母娘還真有夠謹慎的呀,我還以為她會想蔡老貨一樣,講出心中的真是感受!李奇立刻道:“這不就是了。”

    封宜奴稍稍一愣,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季紅奴好奇道:“封姐姐,你明白什麼?”

    封宜奴卻是不答,只是嬌羞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笑嘻嘻道:“紅奴,情人的眼淚不就是鹹中帶苦,苦中帶甜,甜中帶酸,正所謂相思苦,苦相思,明知相思苦,為何苦相思。”

    “因為相思中藏有一絲甜蜜。”

    忽聽的一人道,由於陽臺上已經安靜了下來,故此大家都聽得一個真切,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王瑤。

    王瑤方才只是有感而發,忽見大家目光都投了過來,不禁滿面尷尬,那一張絕色臉龐都快滴出水來了,煞是迷人。

    白夫人打趣道:“世人皆知相思之苦,而三娘卻能從中嘗到一絲甜蜜,著實難得啊。”

    這個丈母娘,真是嘴上不饒人呀!李奇想幫王瑤解圍,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覺有些羞射。

    王夫人見王瑤都快從陽臺上跳下去了,忙道:“姐姐,我這女兒臉皮薄,你就放過她吧。”

    白夫人笑道:“什麼放過不放過的,我這可是誇她,懂得苦中作樂的人才是聰明人。”

    李奇嘿嘿道:“丈母娘冰雪聰明,想必一定是苦中作樂的高高手。”

    白夫人白了李奇一眼,道:“我可是你丈母娘,你少拿我來調侃。”她雖然也是伶牙俐齒,但是臉皮沒有李奇厚,怕也說不贏李奇,索性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威嚇李奇。

    暴汗!你調侃我夫人的時候,咋又不考慮不考慮我的感受啊!李奇笑了笑,沒有再說了,沒辦法,長輩就是長輩,晚輩只有被調侃的份。

    但是聽得李奇這麼一說,女人們又親不自禁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其中滋味讓陽臺變得更加安靜,哪怕是白夫人也不例外,思緒似乎飄回了少女時代。

    李奇悄悄坐在白夫人身邊,小聲問道:“丈母娘,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這話一出口,白夫人突然醒悟過來,這腳一跺,“可惡,你竟想套老身的話。”

    好死不死,這一腳剛剛跺在李奇的腳背上,這可是無意識的一腳,完全沒有腳下留情,李奇悶哼一聲,雙目卻望向封宜奴。

    封宜奴莫大的委屈,下意識道:“你看作甚,我可沒有教白姨。”

    白夫人好奇道:“教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李奇急忙出聲制止這個話題,又揉著腳背道:“丈母娘,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夫人臉色微紅,道:“活該你。”

    李奇道:“你踩小婿沒關係,這是你的權力,但是你不能自稱老身,這可把丈母娘你都叫老了,一定認為你們是姐妹了。七娘,你說是不?”

    白淺諾咯咯笑著直點頭道:“夫君說的是。”

    一旁的高夫人、王夫人等等,紛紛掩唇笑了起來。

    至於蘇雲等小一輩的看得都是目瞪口呆,心中由衷的佩服李奇,這馬屁拍的太猛了。

    但是李奇卻不以為意,這女婿拍丈母娘的馬匹,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誰人沒有拍過?

    白夫人滿臉通紅,咬著牙低聲在李奇耳旁道:“你是故意的。”

    李奇嘿嘿道:“你是無意的。”

    “那你還這麼說。”

    “這我寧願你是有意的,你可知道你方才那一腳多重。”李奇也怕丈母娘發飆,急忙又道:“當然,王姨、高姨,你們看上去都很年輕,若非衙內這麼大了,我還當你們只有三十歲出頭了,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了,可否告知晚輩,晚輩弄個秘方,指定賺大錢。”

    此話一出,小一輩的全部睜大雙眼,崇拜的望著李奇。

    王夫人白了李奇一眼,道:“胡說八道。”

    神色、語氣與王瑤如出一轍,要知道王瑤能長得這麼漂亮,完全就是她娘的一己之力,靠王叔叔的話,那可就尷尬了。

    高夫人倒是不太在意,咯咯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可權當真了。”

    這一句話,就化解了她們的尷尬。

    不愧是俅哥的夫人,果真是深藏不露啊!

    這李奇一來,立刻帶來很多歡聲笑語,白夫人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道:“你這咖啡都快涼了,這糕點怎麼還沒有上。”

    是啊!這糕點怎麼還沒有上。按道理來說,這糕點應該是和咖啡一塊上的,但是李奇為了讓大家能夠完全的品味咖啡的味道,於是將糕點押後了,但是現在也應該上了,他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突然指著樓下道:“糕點來了。”

    眾女轉頭往樓下一看,只聽得她們一陣異口同聲的驚呼,“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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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花語和花味

    起初的時候,眾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說好的糕點了,為什麼會是盆栽,可是聽到其她人的聲音,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禁揉了揉眼,可還是一盆盆盆栽啊!

    不錯,她們都沒有看錯,呈上來的就是盆栽。

    只見一行女婢往沿著樓梯往上走來,而她們個個手中都捧著一個小盆栽,盆栽裡面還盛開著花朵,十分嬌豔。

    白夫人詫異道:“李---李奇,我說的是糕點,你怎麼弄些盆栽來了,再說盆栽放到下面就是了,我們也能夠欣賞,其實沒有必要搬到這裡來。”

    暴汗!你們倒是仔細看啊!李奇訕訕道:“這就是糕點呀。”

    “可這分明就是盆栽啊!”

    說話間,那些少女皆已上到陽臺上來,李奇也適時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丈母娘,王姨、高姨,各位,你們看到的就是我們蛋糕屋明年主打的一種糕點,名叫盆栽蛋糕,裡面都是蛋糕。”

    請客請客,其實就是在打廣告,沒辦法,誰叫李師傅有一顆商人的心了。

    “蛋糕?”

    不少夫人都驚呼出聲來,這完全就看不出來了啊!

    可是等到一個個小盆栽放到她們面前時,這才看出這與真的盆栽還是有些區別的,其實若仔細看,倒也不難看出。

    但是不得不多說一句,這盆栽蛋糕真是做的惟妙惟肖,遠觀的話,足以以假亂真了。

    那花盆當真就是瓦盆,與一般的花盆無疑,特別是那泥土,與真的無異。就是那花朵可以看出是用奶油做的,若是沒有這花朵,指不定她們還真的會以為這是真的泥土。

    王瑤可是一個愛花的人。對於盆栽是再熟悉不過了,連她都感到不可思議。道:“這---這真的不是泥土嗎?”

    這花的話,倒是很容易看出來,問題是這泥土實在是太像了,不管是形狀,還是顏色,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李奇笑道:“當然不是,我哪敢弄些泥土來給你們吃。”

    白淺諾好奇道:“那這泥土是用什麼做的?”

    李奇道:“是用咖啡。”

    “又是咖啡?”

    蘇雲仔細的看了下,道:“可是咖啡不是水麼?”

    李奇呵呵道:“咖啡可不是水。咖啡是一種果子,你們喝到的咖啡都是已經泡好的,這上面的泥土是我用咖啡做的一種餅乾,然後再搗碎放在上面,因為咖啡的顏色很像泥土的顏色,故此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樣。”

    “原來如此。”

    女人們紛紛點頭,但是心裡還是讚嘆不已,不愧是金刀廚王,這種點子都想得出,竟然將蛋糕做的跟真的盆栽似得。光憑這一點,幾乎沒有人能與之相比了。

    封宜奴又道:“這上面的花是用奶油做的麼?”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

    封宜奴瞧了瞧其她人的盆栽,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她和白淺諾、王瑤、耶律骨欲、季紅奴她們盆裡面的花朵皆不一樣,但是除此之外,其餘人盆中的花朵都是統一的百合花,暗想,這裡面一定有玄機,於是道:“那這花代表什麼嗎?”

    此話一出,其餘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就是李奇的幾位夫人的花朵不同,而她們又都是懂花之人。倒也非常好奇,紛紛望著李奇。

    李奇微微笑道:“每種花都有每種花的含義。就說宜奴你的紅玫瑰,你性格剛烈。又熱情似火,曾對愛情充滿了期望,對愛情更是堅貞不渝,仿佛就是為愛而生,而紅玫瑰正是愛情的化身,送你紅玫瑰無疑是最合適的。”

    封宜奴聽得臉上一片嫣紅,心中甚是甜蜜,她與李奇相戀到如今,可也是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也談得上轟轟烈烈,用以紅玫瑰,是再適合不過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李奇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不免有些羞澀,趕緊指向季紅奴,道:“那紅奴的香石竹又代表什麼呢?”

    這北宋的香石竹,就是後世的康乃馨。

    季紅奴可是比較害羞的,低著頭小聲道:“封姐姐,你說你就好了,幹嘛扯到我。”

    李奇望著季紅奴,笑呵呵道:“香石竹在我家鄉有另一種意思,就是象徵的母愛,紅奴是我孩子的母親,也是我見過最好的母親之一,她絕對可以稱得上偉大的母親,相夫教子,她已經做到了她能夠做到的一切,而且她給這個家帶來了溫馨,有她在的地方,永遠不會缺乏溫暖,對此我心中甚是感激和敬佩,當然,更多的是愛。”

    季紅奴聽得感動不已,眼中冒起霧氣,羞紅著臉道:“大哥,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李奇卻是一本正經道:“你遠比我說的要好得多。”

    封宜奴一笑,又道:“那耶律姐姐的梅花又代表什麼呢?”

    李奇瞧向骨欲,笑道:“梅花一直被我中原詩人所崇拜,因為梅花象徵的是傲雪淩霜,不屈不饒,故此梅花也被君子之花,而骨欲是我一生中見過最堅強的女人,不管寒風多麼凜冽,她兀自不願屈服,縱使許多男人也不如她。”

    這真是赤裸裸的讚美,饒是從不在乎這些的耶律骨欲,不免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白夫人低聲向一旁的王夫人小聲道:“這小子誇讚自己的女人,那真是絞盡腦汁呀。”

    王夫人笑道:“誰說不是了。”

    白夫人突然向李奇道:“那我女兒的蘭花又代表什麼。”

    “娘。”

    白淺諾輕輕跺了下腳,但目光卻嬌羞的瞥了眼李奇。

    李奇笑道:“七娘素來被稱為東京第二才女,識自然是不在話下,比我這做丈夫的要強上千萬倍,而如今七娘又貴為經濟使,造福於民,可謂是鞠躬盡瘁。受百姓尊重,其品質高潔典雅,君子也不過如此。而蘭花又被稱為花中君子,故意我曾以蘭花給七娘。表示女中君子。”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雖然白淺諾對於李奇的誇讚,一直都非常喜歡,但是李奇當著這麼多人誇她,她還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趕緊指向劉雲熙道:“那十娘的荷花又作何解釋呢?”

    李奇又望向劉雲熙,只見劉雲熙也正好望過來,目光中充滿了期待,笑道:“我朝大學士周敦頤曾說過一句話來形容荷花。相信各位也都知道,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荷花一直被人視作堅貞純潔、冰清玉潔、自由脫俗,十娘一直以來都被人稱作為怪十娘,何謂怪?也就是性格與世人不同,這不就是應了‘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麼,在這世上自私的人比比皆是,到處都是不公之事,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都是無比黑暗的,正所謂人心險惡呀。而十娘卻始終保持一顆純潔的心,但是純潔的人太少了,故此十娘的純潔反而不被世人所接受,故此叫她怪十娘,但是在我看來,她卻是出淤泥而不染,這個‘怪’代表的不是貶義,而是無上的讚美。”

    李師傅這張嘴呀,那真是是非黑白。皆有他說的算,關鍵是他還不是強詞奪理。而是引經據典,這就非常難得了。

    不少人都鼓起掌來。

    劉雲熙倒是沒有羞澀。而是歡喜不已,正如李奇所言,她一直以來都保持一顆純潔的心,她心裡喜歡聽李奇誇讚她,那麼她臉色表現出來的自然就是歡喜,女人最擅長的心口不一,她卻是一點也不會,愛與不愛,喜歡與憎惡,她都會非常直接的表達出來,是非對錯,她不知道,但是她從不做違心之事。

    李奇對於他的夫人們一一表示了讚美,唯獨還有一人,那個人就是王瑤。

    而王瑤與劉雲熙又恰恰相反,方才聽李奇在評價白淺諾她們的時候,她心中就一直非常忐忑,只望李奇不要拉她下水,這種心理也是出自一種自卑的心態,不管怎麼說,她到底還是一個寡婦,雖然耶律骨欲同樣也是,但是耶律骨欲是契丹女子,契丹女子歷來就是敢愛敢恨,並不在乎這些,但是中原女子就不同了,雖然在南宋以前,中原女子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迂腐,改嫁、離婚也是比比皆是,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不是一件值得讚美的事,故此她心中非常害怕,可是害怕中她又有點期待,如果李奇能夠私下跟她說,她也一定會非常歡喜的。

    但是她娘可不是她這般想的,王夫人一直都認為她的三女兒在世上也是鳳毛麟角,若非當初早早嫁入秦家,也許還能與千古第一才女一較高下,故此她對於擁有這個女兒一直都深感驕傲,當然,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王瑤是完完全全繼承了她的美麗,而且又繼承了王叔叔的智慧,簡直就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見李奇把她的女人都評價了一個遍,就剩下自己女兒了,於是道:“那我女兒呢?”

    聲音可不小。

    此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雖然李奇和王瑤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流言蜚語從未斷過,但是他們本人從未對外承認過,而且王瑤也是今日跟她父母一起來到秦家的,故此大家對此都只是持有懷疑的態度,並沒有證實,可是如今王夫人這一句話,可算是把他們兩個出賣了,大家的目光紛紛帶著一絲驚訝的望向王瑤,也注意到王瑤面前放著的是一盆牡丹花。

    這無疑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王瑤臉龐通紅,都快滴出水來了,緊張的小拇指都在顫抖,這要是以前,她一定會站出來否認的,但現在的話這已經是事實了,她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李奇笑嘻嘻的瞧了眼王瑤,突然朝著王夫人問道:“王姨,你可知三娘第二喜歡的是什麼?”

    “第二喜歡的?”

    王夫人一愣,道:“我只知道我女兒最愛花。”

    李奇嘖了一聲,道:“以前是的,現在不是了,現在你女兒最愛的是---。”說著他輕咳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啊---哦。是了,是了。”

    王夫人說著自己都笑了,這麼奔放的女婿。她也還真是第一會見到。

    她都笑了,其餘女人都更加不用說了。紛紛掩唇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這本來就是事事啊!李奇心裡嘀咕了一句,又見王瑤已經快把頭藏到桌子底下去了,忙咳了一聲,道:“三娘第二愛的是花,不知我有說錯?”

    王夫人還是笑個不停,“你說的沒錯。”

    李奇又問道:“那王姨可知道三娘第二愛待的地方是哪裡麼?”

    王夫人道:“三娘最---第二愛的是花,這第二愛的地方自然是花園。”說到這裡。她倒是非常好奇,又問道:“那我女兒最愛待的地方是哪裡?”

    李奇嘿嘿道:“當然是有我的地方。”

    笑聲更甚,但是這不是嘲笑,而是一種羨慕的笑聲。

    “也是。”

    王夫人點了點頭。

    李奇又道:“除此之外,三娘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花園了,而她的花園奇花遍地,每一朵都非常漂亮嬌豔,但是我每當看到她往花園裡面一站,那些所謂的奇花都會黯淡失色,沒有人會再去在意那些奇花奇草。所以,這花中之王,三娘是當之無愧。而三娘也是生的國色天香,雍容華貴,風姿綽約,韻壓群芳,故此贈以牡丹。”

    這番解釋王夫人非常滿意,但是白夫人就不爽了,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每每看到三娘,我女兒她們就黯淡失色了。”

    日。說過頭了。李奇舌頭一打結,罵娘的衝動都有了。這真是一個無底坑呀,忙道:“丈母娘。你這是什麼話,我可不是這意思。這裡的群芳指的是花園裡面的花,可不包括人,七娘、宜奴、紅奴、骨欲、十娘包括三娘在我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地位平等,就屬我最低了,七娘,紅奴,你們千萬別給我丈母娘錯誤的引導了。”

    白淺諾她們瞭解李奇,又怎麼會介意,但是看到李奇這手忙腳亂的模樣,都吃吃笑了起來。

    白夫人素來以整蠱李奇為樂,咯咯笑道:“那你我們面前的這些百合花又怎說呢?”

    李奇輕咳一聲,道:“百合花預示著百年好合,這是代表我對各位的祝福,至於具體該送什麼花,那也得由你們的丈夫去送,我送就有些怪了,不過不用著急,我們醉仙居的蛋糕屋將會在元宵節那天全面推出這種盆栽蛋糕,若是你們的丈夫將這種漂亮美味的盆栽蛋糕送給你們做禮物,那一定非常有意義,相信你們也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這最後一句話,直接將前面的甜言蜜語,愛情宣言,深情款款弄的是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充滿利益的廣告。

    這就是李師傅呀!

    永遠都是那麼的出其不意,當然,任何情況下,他不會忘記一個商人的準則,那就是死了都要賺。

    白夫人聽得是忍俊不禁,左右一瞥,見其她女人紛紛露出羨慕之意,這不用想也知道,一旦蛋糕屋推出這種盆栽蛋糕,這些女人都會慫恿她們的丈夫去買來送給自己,暗道,這小子真是太狡猾了,說了這麼多,恐怕這才是他最想說的。低聲道:“你又得逞了。”

    李奇摸著鼻子靦腆道:“哪裡,哪裡,混口飯吃罷了。”

    白夫人瞧他一臉得意勁,突然道:“這盆栽蛋糕倒是漂亮,至於好不好吃,那還得吃過才知道。”

    李奇嘿嘿道:“這丈母娘請放心,婿的廚藝是真金不怕火來煉。”

    這方面李奇當然有著無可比擬的自信。

    其餘人方才盡顧著聽李奇的演講去了,似乎都忘記這不是花,而是一個蛋糕,全場就沒有一個人動筷的,如今說來,才幡然醒悟,說到底,這盆栽最為吸引人的,還是其中的美味,因為這可是出自金刀廚王之手啊,紛紛拿起邊上的小湯匙來。

    但是她們都沒有一開始就破壞那奶油做的花朵,而是刮了一點“泥土”,只覺一股順滑的感覺通過湯匙傳到手指上,只見下面竟是白白的奶油,自從奶油蛋糕推出後,立刻就成為了女人的最愛,只想一嘗為快。

    可是這伴有“泥土”的奶油一入嘴,她們紛紛皺了下眉頭,奶油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字“甜”,可是這一個蛋糕卻給了她們一絲苦澀的感覺,這似乎與她們期待的有些不一樣,甚至在最初的時候,還有一絲抵觸感。

    但是,當她們細細品味後,發現這一款蛋糕的味道比起以前的那些奶油蛋糕,其味道要更加豐富,變化有致,吃到嘴裡香、滑、甜、膩,柔和中帶有質感的變化,絲絲涼意,口中頓感清爽,奶油所特有粘滑稠稠地包容著唇、舌、齒,讓人不自覺的徐徐咽下,一股溫柔甜蜜在嘴中肆意,直入心房,就跟在心房中抹了蜜似得,心情大好。

    一道成功的甜點,一定會讓吃的人變得開心,這是甜點最美妙的地方,當然,任何事都有兩面的,副作用就是容易讓人變胖,故此這也讓女人對甜點是又愛又恨。

    一勺。

    兩勺。

    .......

    這越嘗越歡,方才還抵觸的那淡淡的苦澀,如今也變得非常吸引人,仿佛這款蛋糕正是因為有它而變得更加迷人。

    甜與苦就像天使與魔鬼,和諧而又衝突地結合起來,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然而,當她們吃到下面的蛋糕時,只覺這蛋糕非常之柔軟,入嘴即化,再喝一口咖啡,那感覺真是無以言表。

    好吃的不得了啊!

    女人們吃得是不亦說乎,根本就停不下來,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這花盆已經見底了。

    “咦?紅奴,你們怎麼沒有吃啊!”

    當蘇雲意猶未盡的抬起頭來時,突然發現李奇的妻子們動作出奇的一致,沒有一個動筷的,盆栽還是完整的呈現在她們面前。

    白夫人她們也發現了,但是她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做聲。

    這盆栽蛋糕對於她們而言,只是一款好看又好吃的蛋糕而已,但是對於七娘她們,這蛋糕裡面卻還深藏著李奇對她們的濃濃愛意,她們當然想盡可能的多保存一會,即便要吃,也肯定一個人躲在房裡慢慢吃,那樣的話,就能靜下心來品嘗李奇的愛意。

    可是這話季紅奴又不好意思開口,頓時雙頰生暈。

    白淺諾微微笑道:“我們方才已經吃飽了,這個等晚上再吃。”

    封宜奴她們也趕緊點頭。

    這顯然是欲蓋彌彰,那些女人也都明白過來,但是誰也沒有點穿,因為她們心中更多的還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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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廚房背後的利益

    不得不說,這一次非常成功的宣傳,相信經過今日之後,咖啡一定會名聲大震,財富又會成倍的湧進李師傅的腰包裡面,當然,其中受益最大的還是二郡,這也是李奇親自出面為咖啡造勢的原因,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高調,李奇相信在這個交通還處於半封閉的世界裡面,咖啡一旦普及,二郡的振興將會指日可待,而且是無法預計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好不容易來樞密使府蹭一頓飯,這晚飯是無論如何也得吃了再走呀。

    夜幕降臨後,賓客們又移駕大廳,燭火將整個大廳照得通亮,因為中午要顧及咖啡,故此李奇是以清淡的粵菜為主,但是晚上就沒有必要在意這一點了,故此晚餐是非常豐富的,酸甜辣鹹,各種口味的菜式都有,吃的大家是樂不知返。

    唯獨一人除外,那個人就是高衙內,平時就屬這傢伙最高調,可是今日他卻是一臉愁悶,筷子都沒有怎麼動,就坐在那裡喝酒,還有.......。

    “柴聰,快點吃,快點吃,這裡就屬你吃的最慢了。”

    只見高衙內拉著柴聰的衣袖,半求半催似的說道。

    可是這嚴重的影響了柴聰裝逼,憤怒道:“衙內,你別老是催我行不。”

    “小九,快點吃,快點吃。”

    “.......!”

    李奇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過來,正準備敬酒,見到高衙內一個勁的在催促他們快點吃,詫異道:“衙內,你很急麼?”

    高衙內斜眼一瞥,哼了一聲,理都沒有理他。

    李奇錯愕道:“幹什麼?”

    高衙內道:“李奇,你今日下午是不是一直在躲著我?”

    “這---衙內。你為何這麼說?”

    樊少白道:“這傢伙今天下午輸的一個精光,就想找你借點來回本,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你。”

    換做是你,你也會躲啊!李奇一臉驚訝道:“是嗎?這我真不知道,我一直在樓上。”

    高衙內忽然回過頭來,道:“你去樓上呢?”

    “是啊?”

    “為什麼不帶上我?”

    高衙內憤怒的望著李奇。

    “呃...!”

    李奇好氣好笑道:“我只是作為主人前去敬一杯茶而已。”

    “敬茶,騙誰了。”

    “你也可以去啊,我又沒有攔著你。”

    “要不是我娘在,我早就去了,害得我還輸了一個精光。”高衙內嘀咕了一句。

    李奇拍拍高衙內的肩膀。道:“衙內,這賭博本就有輸贏,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了,這一時輸,不代表一世都輸,下回扳回來就是了。”

    高衙內忙點頭道:“對啊,我就是這般想的,所以我才讓他們快點吃,待會去我家繼續。我剛才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為何今日會輸的這麼苦,肯定是我今日錢帶少了,沒啥底氣。待會到了我家,我一定大殺四方。”

    “原來是這樣啊!”

    李奇抹了抹冷汗,忽然發現這二貨鬢上的那朵紅花極為嬌豔,他分明記得清清楚楚。這二貨鬢上的那朵紅花已經垂下了,早就失色了,殘花敗柳。怎麼會如此嬌豔,難道的人的汗水真的能夠滋潤花朵,更為關鍵的是,這花看著有些眼熟,於是問道:“衙內,你這花是從哪裡來的。”

    高衙內道:“哦,我今早戴的紅花不小心被我弄斷了,所以我就在花園隨便折了一朵。”

    我就說看著這麼眼熟了,敢情是---。李奇一臉不爽道:“我說衙內,這花可是我夫人最愛的,你丫就這麼折了,靠,你有沒有顧慮我的感受。”

    高衙內撇嘴道:“我在你這裡輸了這麼多錢,一朵花而已,你別這麼吝嗇好不。”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又沒有贏你一文錢。”

    高衙內耍無賴道:“那你說咋辦?都已經折了。”

    無恥!

    李奇深呼一口氣,暗道,要不是看在俅哥的份上,我丫一定叫人扔你出去。低聲道:“算了,算了,待會你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可別讓我夫人看見了。”

    “這你放心,我們待會就走了。”

    高衙內大咧咧的揮揮手,又嘿嘿問道:“對了,你說的是哪位夫人。”

    李奇謹慎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都不要看見就對了。”

    高衙內道:“我就是想問問,看看你的那位夫人是不是旺我,要是怪十娘喜歡的,你讓我戴,我還不戴了,要是封娘子的話,嘿嘿---。”

    李奇咬著牙笑道:“那又如何呢?”

    高衙內乾笑道:“沒啥,沒啥。”

    李奇怒不可遏道:“你丫吃完就給我快滾。”

    高衙內立刻向柴聰他們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這主人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你們還不快吃。”

    omg!

    李奇一拍腦門,這真是剋星呀,好心情全讓他給壞了,連敬酒的心情都沒有,直接端著茶杯離開了。

    .......

    .......

    這夜已深,熱鬧了一天的樞密使府邸,終於安靜了下來,投入了黑夜的懷抱。

    但是廚房卻兀自燈火通明,只見李奇獨自在廚房裡面遊走,時不時拿起一把菜刀來,先是觀察下兩面,然後又用大拇指刮一刮刀鋒,隨後又拿起一個盤子,用手中輕輕在上面擦過.......。

    突然,一道狹長的身影突然照進廚房來,李奇轉頭一看,只見一位大美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王瑤。

    “你怎麼來了?”

    李奇面帶詫異的望著王瑤。

    王瑤微笑道:“七娘她們正在打麻將,我閑著無事,就過來看看,想不到你果然在這裡。”

    李奇納悶道:“說的你好像料到我在這裡似得。”

    “倒也可以這麼說。”王瑤輕輕笑道:“以前每當你做完菜後,都會來廚房待半個時辰,想不到這個習慣至今都未改變。”

    李奇哦了一聲,道:“想不到我這個習慣都被你發現了。”

    “這似乎不難發現。”

    王瑤一笑,又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如今你已經貴為樞密使,兀自對廚房這麼留戀。”

    李奇輕輕一歎,搖搖頭道:“談不上留戀,只是從小就養成了一種習慣,不來看看,總覺得有些事沒有做完似得。”

    王瑤略帶一絲好奇道:“從小養成的一種習慣?”

    李奇點點頭道:“小時候父親教我廚藝的時候,總是用武力壓迫我將廚房打掃乾淨,更要命的是,他還會突襲檢查,若是沒有打掃乾淨的話。後果真是非常嚴重。”

    王瑤臉色顯得有些古怪,道:“武力壓迫?我還以為你從小就喜歡廚藝,你來這裡,不過也是尋找一片寧靜,畢竟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紛紛擾擾,像蘇大學士他們都會選擇遊山玩水,放鬆一下自己。”

    李奇笑道:“所以你認為我只不過是將好山好水變作了廚房?”

    王瑤點點頭。

    “這話你只說對了一半。”

    李奇笑了笑,道:“我不是從小就喜歡廚藝的,說來也好笑。其實我在我小時候是非常討厭廚房的,我甚至恨不得一把火將家中廚房給燒了。”

    這倒是讓王瑤大吃一驚,她一隻都以為李奇是非常喜歡廚藝的,驚詫道:“這是為何?”

    李奇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喚作,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王瑤輕輕搖了搖頭。

    李奇道:“我從四五歲開始就學習廚藝,在哪年紀哪裡懂什麼,肯定是父母要求的。跟小六子一樣,我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掃廚房,包括洗碗。所以每當我見到父親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打盹,而我卻要面對一堆髒兮兮的碗筷時,我就想要一把火將廚房給燒了。”

    “四五歲?”

    王瑤疼惜道:“那未免也太小了。”

    “誰說不是了。”李奇道:“我也反抗過,故意將家裡的碗砸的稀巴爛。”

    王瑤笑道:“那你又太調皮了。”

    李奇呵呵道:“記得我父親當時可沒有用這麼溫暖的詞語來形容,他大罵我不孝子。”

    王瑤好奇道:“這跟不孝似乎沒有太大的干係。”

    李奇道:“當時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聽完我父親的解釋,又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你父親又是這麼解釋的?”

    “我父親也是廚師,而碗筷對於廚師而言,那就是賺錢的工具呀,我把碗筷給砸了,不就是把他的飯碗給砸了麼,連老子的飯碗都砸了,這不是不孝又是什麼?”

    王瑤聽得輕輕一笑,道:“你父親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想必你父親一定狠狠懲罰過你吧。”

    李奇笑道:“記得他還為我烹製了一道大餐,喚作‘竹筍炒肉’。”

    王瑤疑惑道:“奇怪,你父親既然認為你是不孝子,為何還要為你做大餐呢?”

    李奇呵呵道:“你還當真以為是‘竹筍炒肉’呀,這只不過我父親掩飾家暴的形容詞罷了,其實就是拿著竹條抽打我屁股。”

    王瑤愣了下,噗嗤一聲,咯咯笑道:“原來如此,你家不愧是廚師世家。”

    李奇翻了下白眼,道:“但是我想沒有哪個父親用兒子去烹製大餐吧。”

    王瑤搖搖頭道:“古人有雲,棒下出孝子,想必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若非他當初這麼做,你又如何能成為金刀廚王。”

    “這也許是我唯一自我安慰的方式了。”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

    王瑤又道:“可是我看得出你挺喜歡做菜的。”

    “那是以後的事了。”

    李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記得讀初中----哦,也是小學的意思,反正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那時候我們上學堂,都是自己帶午飯去的,而在當時,我喜歡學堂裡面的一個女生。哦,我們家鄉女生也可以上學堂讀書的。”

    王瑤點點頭道:“我小時候也上過學堂,只是想不到你那麼小就---難怪你這麼風流。”

    其實在宋朝有很多貴族的子女都必須上學堂,不管是男還是女。

    暴汗!說的好像有些多了。李奇尷尬道:“那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與你想的不一樣。”

    王瑤好奇道:“然後呢?”

    李奇道:“在最初的時候,我只是偷偷喜歡罷了,可是到了後來,同窗們都發現我帶的飯菜特別好吃,每次吃午飯時,他們都圍著我。拍我的馬屁,希望能蹭點菜過去,其中也包括那個女生,當時我就覺得廚藝真是一個好東西,他能讓我威風八面,高高在上,很好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與那個女生開始熟絡起來了。成為無法不說的好朋友。”

    王瑤道:“既然如此,你應該叫你父母上門提親啊。”

    提親?靠,那時候我才初一呀,這就上門提親。非得讓對方的父母給打死不可,夫人,你丫忒也邪惡了吧。李奇訕訕道:“倒是沒有說的這般誇張,我與那女生也不過是好朋友罷了。後來---後來也只是成為很好的朋友。”

    王瑤有些不信,根據李奇以前的犯案記錄來看,這太不像他的做法了。搖搖頭道:“我不信。”

    李奇苦笑道:“是真的,其實我從小就是一個大忙人,這也多虧我們有一對極品父母,我父親從不管我的學業,他只看我的廚藝進展到如何,而我母親從不管我的廚藝,她只看我的學業如何,我必須得公平,所以我又得練習廚藝,又得刻苦讀書。”

    “刻苦讀書?”

    王瑤古怪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沒好氣道:“你這麼看這我作甚,我不過就是字寫的差了一點,但那只是因為我拿鍋鏟的時間遠勝過拿筆的時間,我還是挺有學識的。”

    王瑤咯咯一笑,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是你自個說的。”

    李奇撇了撇嘴,又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很忙了,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女孩比我還忙,我讀小學的時候,她也在讀小學,但是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她已經要籌備參加高---科舉去了。”

    王瑤嗯了一聲,道:“女人也能參加科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已經達到那個水準了,反正就是與我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李奇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一番,生怕王瑤繼續深究下去,趕緊繼續道:“所以我與她只是好朋友罷了,雙方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且後來我也知道,她絕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人。”

    王瑤好奇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李奇哼道:“她是我見過最忙碌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請她吃飯,都得提前七天預約,還是我出錢哦,這得虧是朋友,要是戀人的話,我非得瘋了去,不過她讓我知道一點,就是廚藝其實是非常有用的,自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上廚藝,後來想想,其實我不是排斥做菜,而且還非常喜歡做菜,之所以會想燒廚房,只是不爽我父親的暴政,同時,我也明白,想要擺脫我父親的暴政,只有比他更厲害,讓他知道沒有東西可以教我,那樣就能擺脫了,於是我就更加刻苦的專研廚藝,大概在我十六七歲的時候,我父親就認為他沒有什麼可以教我了,於是就對我放任自由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是一家之主了,因為吃什麼都是我說了算。”

    說到這裡,李奇得意的笑了起來。

    王瑤白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的,可是你方才說我只說對了一半,又是什麼意思?”

    李奇哦了一聲,道:“你後半句說的不錯,我的確非常喜歡待在廚房裡面,在這裡面我能忘記世界的紛紛擾擾,靜下心來,我甚至曾一度認為我比較幸運,因為當一個廚師不太會與人交惡,廚師面對的都是柴米油鹽,直到---直到一個老人的出現,讓我發現廚師背後也隱藏著很多骯髒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稍稍皺了一下眉頭,苦笑道:“我以為廚房就是來烹製美味的,但是沒曾想到廚房其實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其中利益大出了我的想像,但是我現在已經全然明白了,原來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王瑤黛眉一皺,道:“老人,你說的可是太師?”

    李奇搖搖頭道:“不是,但是這個老人在我家鄉的地位可也不低,在我贏得我家鄉的廚王大賽後,他就拿著一塊權杖在我面前晃,說只要我收下這款權杖,那我就能擁有極高的權力和財富。”

    王瑤略帶一絲驚訝的望著李奇,道:“那你收下了嗎?”

    李奇歎道:“我收下了權杖,但是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要求,我只是說考慮考慮,只不過那老人與我家淵源頗深,我真的無法拒絕他,也沒有這個實力,但是我又不想將自己束縛,故此只能使用拖延戰術,過一日算一日。”

    “所以你才跑來東京?”

    “啊?”

    李奇一愣,隨即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

    王瑤幽幽一歎,道:“那你肯定很失望吧。”

    李奇錯愕道:“你為何這般說?”

    王瑤道:“你現在不也擁有了至高權力嗎?”

    李奇呵呵道:“這不一樣,在我家鄉,即便我沒有權力,只要有錢,我同樣也能過活得瀟瀟灑灑,無拘無束,但是在這裡可不行,要是我沒有權力的話,我如何能夠保護你們,我現在得到的一切,可不是老天送給我的,而是我用每一滴汗水爭取來的,這是我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當然,老天對我也不薄,因為世上很多人都比我努力,但是他們得到的回報卻與他們的努力不相等,而我的話,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王瑤點點頭,道:“那你父母可還健在,你的家鄉又在何處?”

    她以前從不過過問李奇的家事,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也不想知道,但是現在可不同了。

    李奇嘻嘻一笑,拉著王瑤的手,道:“你是不是想見你的公公婆婆呢?”

    王瑤紅著臉,小聲道:“我就是問問而已。”

    李奇道:“我父母當然健在,只是他們到處遊山玩水,神龍見首不見尾,想來是遇不到了,而我的家鄉在海外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我也是碰巧來到這裡的,連回去的路都找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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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3:32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不出李奇所料,自從那日過後,咖啡一詞,徹底響動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咖啡,但是多半人都是只聞名,不知其味,故此越傳越神,甚至還有不少人跑到醉仙居來詢問這咖啡何時才會對外出售,可是得到的卻是“不知道”三個字。

    他們是真不知道。

    李奇並未打算立刻就推出咖啡,因為一百桶咖啡豆相對於整個汴梁城而言,實在是太少了,李奇打算用三十桶來作為宣傳,趙楷那裡送三十桶,其餘得則是留給自己享用,他還是要等咖啡開始大量生產時,才開始普及咖啡。

    大年三十。

    這個大年三十,對於李奇而言,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往年,他都要接見各方使節,忙的是暈頭轉向,但是今年他比較輕鬆,幾乎就沒啥事做,其實不要說他,整個朝廷都處於一片清閒的狀態。

    但是不管是悠閒,還是忙碌,只要李奇在京城,那麼他一定會抽空去各個店面看看,跟自己的員工拜一個早年,這是醉仙居的文化,可不能丟掉。

    這一日早,李奇就與王瑤上得馬車,前往醉仙居。

    這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卻是王瑤作為李奇的夫人第一回前去給自己的員工拜年,二人心情自然與以往大不一樣。

    李奇當然是興奮,望著王瑤傻呵呵的直笑。

    而王瑤多半都是羞怯,其實她本來不願去的,是李奇死拖硬拽才將她拉上馬車的,瞧了眼李奇,道:“你在那裡傻笑甚麼?”

    李奇笑嘻嘻道:“我開心啊!”

    王瑤道:“有什麼開心的?”

    李奇突然一手攬住王瑤的腰肢,道:“因為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抱著你了,有時候想想,真覺得自己是活在夢中。”

    如果是夢的話。但願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王瑤輕輕將頭靠在李奇的肩膀上,幽幽道:“是啊,我也覺得這太不真實,我也從未想過我們兩會有今日,畢竟你以前可是太討人厭了。”

    李奇嘻嘻道:“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王瑤聽得心中極為感動,道:“想想倒也真是難為你了,為了我,你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其實我不過只是一個寡婦。你---。”

    不等她說完,李奇就道:“你這是咒我早死呀。”

    王瑤慌張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可不准再把寡婦掛在嘴邊。”

    李奇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凝視著她,道:“你現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妻子,我會用盡一生讓你幸福的。”

    王瑤怔怔望著李奇,他眼中的堅定讓她雙眸中浮起一層霧氣。

    李奇輕輕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笑道:“別太容易感動了,那樣的話。你會天天活在幸福的眼淚中的。”

    王瑤又將螓首靠在李奇的肩膀上,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道:“也許悲傷的眼淚真的太多了,我也想體會下幸福的眼淚。”

    甜蜜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還未等這一對戀人從甜蜜中醒悟過來,馬車就已經停了下來。

    “夫人,小心一點。”

    李奇快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向夫人伸出了手。

    以往,夫人一定會拒絕他,而然在給他一記白眼。但是今日夫人卻報以微笑,輕輕將那柔若無骨的手放在李奇手上,下得馬車來,她感覺李奇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會失去一般,心中冒出一絲愧疚,暗想,他對我得好要遠勝過我對他的好。輕輕笑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做你的妻子,就不會讓你鬆開我的手了。”

    我---我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李奇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王瑤。

    未等他反應過來,王瑤就低著頭雙眸含羞的拉著他的大手往裡面走去。

    這---這---我喜歡被美女拉著。

    李奇只覺自己宛如置身于幸福的海洋中。

    來到裡面,與往年一樣,醉仙居的員工不分職位高低,大家正在同心協力,營造一個過年的氣氛,作為醉仙集團第二把手的小玉,此時也正拿著一塊抹布在抹桌子,而陳阿南則是趴在柱子上掛燈籠,她們這一對戀人可就是從抹桌子開始自己的人生的。

    “大人和夫人來了。”

    當眾人見到李奇和王瑤出現在屋內時,趕緊迎了過來行禮,雖然稱呼還是沒有變,但是意義完全就不同了。

    雖然這還是李奇和王瑤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牽手,但是並未引起太多的驚訝,因為這些人都沒有見過秦默,他們心中就只有一個老闆,那就是李奇,對於秦家根本沒有任何概念,所以他們早就將王瑤和李奇看成是東主和東主夫人,故此他們兩個牽手,在這些員工看來,只不過是水到渠成,沒有人感到意外或者是驚訝。

    唯獨吳福榮躲在一旁捋著鬍鬚偷笑。

    然而,他們的自然,也讓王瑤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她方才牽著李奇的手走了進來,心裡可也是非常緊張的。

    “李大哥(夫人)。”

    又見吳小六和小桃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馬橋和魯美美。

    看著這一對對的戀人,李奇和王瑤相互對視了一眼,李奇先開口道:“關於一些鼓勵、勉勵、激勵的話,往年我說了很多,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因為你們實在是太出色了,在這個年尾我要說的就是一件事,好好享樂人生,工作是做不完的,在明年,我會拿出一筆錢來,讓你們到處去玩耍,盡情享樂,這就是明年的主題。”

    這個主題實在是太振奮人心了,整個醉仙居立刻陷入了一片歡騰當中。

    從最初的豬肘子,到如今的組團去旅遊,這一份份年終獎也見證了醉仙居的強大,這個別人可是學不來的,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醉仙居敢這麼做了,沒辦法。有錢就是任性。

    王瑤微微一笑,突然道:“吳叔,小桃,六子,你們跟我來一下。”

    李奇眼眸一瞥,道:“陳大娘,馬橋,美美,還有小玉、阿南,你們也過來。”

    這被點名的幾人先是一愣。但是隨後有幾個人就都明白過來,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中都甚是激動,唯獨馬橋這二愣子還雲裡霧裡,道:“有什麼事說就是了,我還得幫我師妹做糕點了。”

    什麼是真愛,這才是真愛。

    馬橋愛美美,整個東京都知道,但是馬橋對美美一片赤子之心。他只想過付出,從未想過得到什麼,正如他所言,只要能夠待在美美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個傻貨。李奇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來不來隨便你,反正我也勉強不了你,美美。你跟我來。”

    魯美美倒是明白過來,臉色還掛著一絲紅暈,輕輕哦了一聲。

    “師妹去。那我也要去。”

    馬橋一見,急忙改口。

    正當幾人來到樓梯口時,忽聽一個雷鳴般的打呼聲,李奇搓了搓額頭,道:“夫人,你們先上去。”

    王瑤點點頭。

    李奇來到樓梯的下面,推了推正抱著酒桶酣睡的酒鬼,“哎哎哎,起床了。”

    “唔---!”

    酒鬼扭捏了幾下,轉過身去。

    嘿,你還有脾氣了。李奇突然大叫一聲道:“開喝了。”

    話音剛落,只覺一陣充滿酒味的勁風刮來,酒鬼抱著酒罈子哈哈道:“終於開始了,哈哈,我酒鬼等了一年,就等今日了,今日非得將小橋喝倒不可。”說著他突然見到田七他們都一臉古怪的望著他,不禁咦了一聲,“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哎,樞密使,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奇捂住鼻子道:“剛來的,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說。”

    “什麼事?”

    “是關於絕世無雙的。”

    “絕世無雙?等我。”

    又是一陣勁風掛起,酒鬼已經消失在大廳中。

    田七等人紛紛笑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酒鬼就閃現到李奇身邊,睜大眼睛興奮道:“樞密使,你終於開竅了,知道好東西要大家一塊分享,我這人一點都不貪,給我一桶絕世無雙就行了,對了,你這絕世無雙還得配合無雙獎,不過這也簡單,你封我做酒神就可以了。”

    李奇不敢置信的望著酒鬼,道:“就你這酒量也敢自封酒神,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啊!”

    酒鬼道:“我酒量其實也不差,就是跟小橋比,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小橋是我徒弟呀,這徒弟厲害,肯定是師父的功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只差一點點?簡直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李奇沒好氣道:“你還知道馬橋是你徒弟啊!”

    酒鬼撓撓頭道:“怎麼呢?”

    馬橋也真是可憐,遇到這麼一個師父。李奇低聲在酒鬼身旁說了幾句。

    酒鬼愣了好半響,隨即點點頭道:“也對,他們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婚了,但是這跟我沒關係,是小橋自個沒用,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

    藉口,絕對的藉口!李奇哼道:“我這就幫給你看看,走吧,他們都已經上樓了。”

    酒鬼哦了一聲,突然道:“那絕世無雙呢?”

    李奇道:“你丫是不是還沒有醒呀,到底是你徒弟一生的幸福重要,還是這絕世無雙重要。”

    “都挺重要的。”酒鬼正兒八經的說道。

    李奇徹底無語了,無奈的說道:“他們的喜酒就是絕世無雙。”

    “是嗎?”

    酒鬼眼中一亮,道:“你早說呀,早說我早就讓他們成婚了,快走吧,快走吧。---咦,你怎麼還在樓下呀。”

    李奇都沒有醒悟過來,就見酒鬼已經站在了樓上,你丫是用飛的吧,這廝真是有酒性沒人性呀,對哦,據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看來得找個人去管管他了。

    二人來到三樓的天下無雙,王瑤他們早就坐在裡面恭候了。

    “師父。”

    魯美美見酒鬼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馬橋則是不屑一瞥,道:“你方才說要將給我給喝倒?這是夢話吧。”

    李奇噗的一聲,這傢伙真是死性不改,一點面子都不給。

    酒鬼當著馬橋的面,當然不敢囂張,撓著頭道:“你厲害,這總行了吧,一點也不懂得尊師重道。”

    這一對師徒真是---!王瑤笑了笑,起身道:“酒鬼,你坐吧。”

    “是是是。夫人。”

    酒鬼一屁股坐在吳福榮身邊,笑呵呵道:“老吳,待會一定要多喝幾杯。”

    吳福榮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笑道:“一定,一定。”

    而李奇則是坐在王瑤身邊,向王瑤道:“你先說吧。”

    王瑤點點頭,望著小桃道:“小桃,這些年來真是非常謝謝你無怨無悔的陪在我身邊,可就苦了你了。”

    感性的小桃一聽夫人這話。眼眶瞬間紅了,“夫人---。”

    王瑤手一抬,讓她先別說話,又道:“你現在也不小了。早就該成婚了,是我耽誤了你,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我看到六子對你的一片真心。我也知道你心裡也是非常喜歡六子的,所以將你交給六子,我也非常放心。”

    小桃瞥了眼吳小六。低下了紅彤彤的小臉。

    成婚?

    還在狀況外的馬橋突然明白了什麼,目光一掃,難道樞密使叫我來是---,想到這裡,他雙腿都在顫抖了。

    咚咚咚!

    李奇聽得這聲音,低頭往桌下一看,道:“我說馬橋,人家六子成婚,你在這抖什麼?”

    馬橋猛地按住自己的雙腿,呵呵傻笑道:“我---我是替六子高興嗎。”

    吳小六也是一個楞子,還傻乎乎道:“馬哥,真是謝謝你了。”

    這兩個傻貨。李奇心中是好氣又好笑,笑吟吟的向吳福榮道:“吳大叔,你不說上兩句麼。”

    吳福榮樂呵呵道:“這事原本應該老朽向夫人提親的,現在反倒是讓夫人先開口,老朽真是禮數不周,至於這小子麼,還是你這做師父的說吧,老朽說的,他從來就不聽。”

    那是,你一般都用打的。李奇瞧了眼吳小六,笑道:“六子---。”

    “李哥,你說,我聽著了。”吳小六急忙道。

    “呃...。”

    李奇準備好的臺詞,瞬間忘記了,笑道:“好了,多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兩個爭取早點讓吳大叔抱上孫子。”

    吳小六直點頭道:“李哥,放心,這我省得。哎呦---小桃,你的腳沒有崴著吧。”

    靠!李奇笑駡道:“你小子還是叫馬橋做師父吧。”

    除了馬橋、魯美美以外,其餘人都笑了起來。

    他們在笑什麼?

    馬橋一頭霧水的望著他們。

    李奇可沒功夫幫他解答這個問題,又朝著陳阿南和小玉道:“阿南,小玉,我一直幫你兩個視作我的弟弟和妹妹,你們兩個也是我看著成長的,多的我就不說了,成婚以後,好好過日子,特別是阿南你,也該定性了,別真把自己當南哥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小玉,我可饒不了你。”

    陳大娘也道:“大人說的是,阿南,你也應該收心了,可別讓娘老是為你操心。”

    陳阿南忙拍著胸脯道:“娘,大哥,你們放心,就是我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小玉。”

    “算你小子會說話,沒有白跟高衙內他們一塊鬼混。”

    “李大哥,我可沒有跟衙內他們鬼混。”

    李奇道:“沒有就最好,要是有的話,哼,你可得小心了,我非得聯合大娘一塊揍你。”

    陳大娘忙道:“哪敢勞大人動手,要是這小子做出對不起小玉的事,老身第一個饒不了他。”

    暴汗!我就一句玩笑話,你老還當真了。李奇笑著點點頭,輕咳一聲,道:“好了,今日就到這裡了。”

    不對呀,我的事還沒有著落啊!正懷著激動心情的馬橋,聽到李奇這麼一句話,人都傻了,忙道:“等---等下,樞密使,你不是還有什麼事忘記說了。”

    李奇眼中帶笑,道:“沒有了啊!就是這事啊!”

    馬橋道:“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李奇聳聳肩道:“我說過你來不來隨你。”

    酒鬼壞笑道:“好咯,皆大歡喜,走走走,老吳,咱們下去喝酒去。”

    馬橋徹底怒了,重重的一拍桌子,直接將桌子給拍塌下了,木屑橫飛。

    日。這廝不會是瘋了吧!這真把李奇給嚇了一跳,趕緊拉著王瑤退後一小步。

    小玉、阿南他們也紛紛避開,儘量與馬橋拉開距離,唯獨酒鬼還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笑吟吟的望著馬橋。

    “豈有此理,好你個樞密使,真是欺人太甚,我馬橋堂堂大丈夫,用得著求你麼,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說著,他一個華麗的轉身,嚇得李奇趕緊擋在王瑤身前,這馬橋發怒,他也害怕呀。

    可是接下來這一幕,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只見馬橋將前襟一甩,單膝跪地,仰著頭望著魯美美,道:“美美,我此生最愛的就是你,以前是的,現在是的,將來也是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娶你為妻,就是不知你可願嫁給我?”

    馬橋是什麼人,那真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愛恨分明,無事不可對人言,不管是愛死恨,他都會直截了當的表現出來,從不隱隱藏藏,在背後動手腳,只是他以前腦子沒有開竅,根本就沒有想到成婚上面,因為在他心裡,他早就將美美視作妻子,只覺能待在美美身邊,那就足以了,但是今日被李奇這麼一刺激,他終於醒悟過來,美美還不能算作是他妻子。

    酒鬼看得直樂,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李奇看得一笑,這傢伙真是厲害,求婚求的比老子還專業一些。

    魯美美哪裡不明白馬橋的心意,她心裡當然也就是馬橋,哪裡還容得下他人,滾燙的眼淚簌簌直落,趕緊伸出雙手,“師兄,你快些起來。”

    馬橋愣愣道:“那師妹你是答應我了麼?”

    魯美美也不是一個擅於隱藏的人,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害羞的,可是正當她準備答應馬橋時,李奇突然道:“且慢。”

    這一聲且慢,讓馬橋有了殺人的衝動。

    李奇說得也是戰戰兢兢,嘴上卻是笑道:“馬橋,如今可不興這一套,講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美美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自然是師父最大,而她的兩位師父可都在這裡,我們不答應,那這事可就成不了。”

    酒鬼無良的點頭道:“樞密使這話說的真是對極了,這事呀,我們兩個還得斟酌斟酌。”

    “對個屁。”

    馬橋暴喝一聲,道:“虧你還有臉跟我說這話,當初白相不也反對你和白娘子麼,可是你當時是怎麼做的,半夜三更叫我跟你一塊去爬----。”

    “美美,快快答應他。”

    李奇不等馬橋說完,就是一聲疾呼,他似乎忘記了這世上知道他最多秘密的就是馬橋了,這要是繼續往下說,那真不知道是誰在調侃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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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一觸即發

    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此,李奇和王瑤是打心裡為這三對戀人感到高興。

    這真是挺不容易的,阿南、小玉倒還好,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可是馬橋和小六子等這一日,可就等得心都碎了,特別是馬橋,簡直就是當代楊過呀,不,他還要勝過楊過,因為楊過這廝雖然鍾情小龍女,但是老是到處放電,放電就放電,問題是電放出去了,他就不管事了,弄得人家小襄兒最後出家當尼姑,真是可惡呀!

    相比較起來,馬橋就好多了,一生只愛美美,不管面前的女人是多麼漂亮,他從不多看一眼。

    千杯不倒的馬橋,終於在今日醉倒了,或許不能說是喝醉的,只是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醉倒在了美美的石榴裙下。

    當酒鬼看到馬橋醉了的時候,眼淚都流出來了,這真是太不容易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宋收復了燕雲十六州一樣,實在是太美妙了。

    當然,阿南、吳小六也都醉了,他們都太高興了,實在是壓抑不住。

    不過李奇倒是沒有在這裡陪他們瘋,早早就和王瑤離開了,隨後他們又去了玻璃廠、罐頭廠看了看,給那些工匠拜年,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回到府中。

    大年三十,樞密使府永遠都是餃子,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這是李奇的女人們唯一都會做的菜式,這在一日,他的女人們都會早早去到廚房,一塊包餃子,這似乎也成為了一種習慣,然而今日,除了七娘她們,還有白家、王家的女人們也參與其中。李奇、王瑤回來後,也參與到其中,王瑤以前也在秦府跟李奇學過包餃子,只是很久沒有練習了,但是包了一會兒,很快就上手了。

    當晚,樞密使府可是熱鬧了,光小孩就得坐上一整桌,大人就得占三桌,好不熱鬧。

    吃完飯後。李奇又帶著李正熙和一干小屁孩去到前面放花炮,這可是李奇偷偷讓烏有華做的,烏有華可是一個火藥天才,他做出來的花炮在當今世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再加上最近幾年他在軍事基地學到不少火藥知識,也讓他製作的花炮是更上一層樓。

    當然,最興奮的當屬李正熙,畢竟他是小主人嗎,而且今日他終於可以自己親手去點燃花炮。而不是遠遠望著高三姐他們玩,更為重要的是,還有很多小玩伴與他一塊玩。

    砰砰砰!

    絢麗的花炮在夜空中綻放,紅黃橙綠青藍紫。一一閃過,照亮了半邊夜空,但,也把西邊照亮了。

    遠在東喀喇汗王朝的首都八剌沙袞。同樣也是呈現出一片歡騰的海洋,他們可是沒有過年的習俗,他們之所以慶祝是因為他們在與西喀喇汗王朝的交戰中。取得了大勝,不僅擊敗了敵人,而且還佔據了幾座城池。

    這可不是伊蔔拉欣二世的功勞,而且完顏宗望的一手奠定的勝局,他甚至都沒有派自己的親軍上去,只是讓劉彥宗、術烈速等大將各領三千騎兵前去前線接管戰事,兩邊在廣闊的草原地帶一次大規模會戰,最終在完顏宗望的策劃下,大敗西喀喇汗王朝,從而大舉反攻,奪得了西喀喇汗王朝不少土地,只是由於事先沒有準備,戰線過長,糧草補給不上,只能退了回來,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此番真是多謝二太子鼎力相助,我們才能一舉擊敗西喀喇汗,我敬二太子一杯。”

    在東喀喇汗王朝的宮殿裡面,伊蔔拉欣二世高居上座,但是他左右兩邊各還坐著一人,左邊的自然是完顏宗望,而右邊的則是高昌回鶻的首領畢勒哥,他也是近日受到完顏宗望的邀請,才趕了過來。

    “我也敬二太子一杯。”

    畢勒哥也舉起酒杯來。

    經過這一戰後,任誰也不敢小覷完顏宗望,實在是摧枯拉朽一般的覆滅敵人,太痛快了,同時也讓他們看到了金軍的實力,也慶倖自己當初做的決定。

    完顏宗望只是微微一笑,表現的非常淡然,道:“二位國王太見外了,你們既然已經歸屬我大金,我又怎能見到你們受欺負了,這一杯算是慶祝我們的勝利,來來,大家一塊幹了這一杯。”

    眾人齊齊舉杯,脖子一仰,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伊蔔拉欣二世砸吧一聲,粗獷的抹了抹嘴巴,向完顏宗望道:“二太子,如今西喀喇汗已經被我們聯軍打的逃回了國內,這後顧之憂已經解決了,下一步是否應該從宋軍手中奪回疏勒來。”

    這疏勒可是蘊含無窮財富的地方,他怎會拱手讓給宋軍。

    完顏宗望歎了口氣,道:“已經晚了,現在他們的援軍已經趕到了疏勒,並且鞏固對疏勒的防禦,若是幾個月前,我們定可一舉全殲宋軍,但是現在的話,縱使贏,恐怕也是慘勝,如今進攻疏勒,絕非明智之舉。”

    伊蔔拉欣二世急道:“難道就任由宋軍佔領疏勒?”

    完顏宗望道:“當然不會,但是也沒有必要急於一時,而且,我還有任務在身,哦,這也是邀請畢勒哥來的原因。”

    畢勒哥道:“什麼任務?”

    “西夏!”

    完顏宗望非常平淡的說出兩個字來。

    但是聽在伊蔔拉欣二世和畢勒哥耳裡,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

    伊蔔拉欣吞咽了一口,顫聲道:“西---西夏?”

    完顏宗望風輕雲淡的笑道:“二位應該都知道,西夏本已經臣服我大金,為此我大金還還給他們不少原本被遼國佔領去的土地,但是西夏卻不知恩圖報,反而靠向南朝,選擇背叛我大金,並且在當時我軍南下時,狠狠在背後捅了我一刀,若是我大金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何以立威。”

    他這番話說的輕巧,其實也是暗中震懾他們兩個。你們可別學西夏搞什麼**,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畢勒哥道:“那不知二太子打算怎麼辦?”

    完顏宗望呵呵道:“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還能怎麼辦?黨項人將來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們的奴隸,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結果。但是,這一戰我需要二位元的説明。”

    這言下之意就是要徹底覆滅西夏啊!

    畢勒哥、伊卜拉欣二世汗都出來了,西夏國家雖然不大,但是兵力還是非常強的。不是你說滅就能滅的。

    完顏宗望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笑道:“怎麼?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在大放厥詞?”

    “豈敢,豈敢。”

    畢勒哥小心翼翼問道:“那不知二太子需要我們做什麼?”

    完顏宗望道:“我需要你們幫做到兩點,其一,糧草,其二,屯兵在河湟地區的邊境和疏勒的邊境。”

    這糧草倒是好理解,這可不比打大宋,到處都是良田。西夏國內還是有很多沙漠的,若是深入,必須要有補給。問題是屯兵河湟地區的邊境,這個---要知道河湟地區可是大宋的地盤。你這是什麼意思?

    完顏宗望道:“你們放心,我不是讓你們去跟南朝開戰,我只是擔心宋軍會趁虛而入,擾亂我軍後方。我必須他們幫我震懾住宋軍,鞏固後方,我不想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

    畢勒哥和伊卜拉欣二世相互瞧了眼。都沒有做聲,其實打西夏他們都非常開心,特別是高昌回鶻,因為西夏可是他們的老對手了,但問題是,我們盡心盡力幫助你金國打西夏,我們得到了什麼好處,這可不是一場教訓之戰,而是一場滅國之戰,肯定不是一兩個月都能打完的,哪怕是光供應糧草,那也得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完顏宗望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笑道:“你們放心,我完顏宗望絕非忘恩負義之人,你們幫了我,我就絕不會虧待你們。”說著,他轉頭向畢勒哥道:“一旦攻陷西夏,我就將整條河西走廊都送給你們高昌回鶻。”

    畢勒哥聽得只覺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下,其實他們與西夏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怨,關鍵還就在這河西走廊上面,因為河西走廊在一個陸路的時代,實在是太值錢了,而且如今的河西走廊土地肥襖,這對於西邊諸國來說,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為此兩國已經多番交戰,但是西夏還是一直佔據著整個河西走廊,如今完顏宗望竟然說要將河西走廊送給他,你叫他如何不動心。

    但是動心歸動心,這可不是小事,他心中又權衡了一番利弊,心想,這河西走廊就在我高昌回鶻邊上,可是離他金國卻是十萬八千里,他大金就算想統治這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應該不是騙我的,反正又不是我出兵,若是送些糧食,就能夠獲得河西走廊,這絕對不算虧。

    思前想後一番,他點頭道:“二太子見外了,我高昌回鶻既然已經臣服大金,自然聽從二太子的吩咐。”

    “好!”

    完顏宗望又想伊蔔拉欣二世道:“如果你們東喀喇汗王朝助我攻下西夏,我答應你,不僅幫你奪回疏勒來,還幫你統一西喀喇汗王朝。”

    這金軍的實力,伊蔔拉欣二世剛剛才見識過,至今還猶在眼前,若是金軍肯幫忙,他統一真是指日可待了,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再說,前面完顏宗望幫他擊退了西喀喇汗王朝,他已經欠完顏宗望一份人情了,而且完顏宗望也沒有讓他出兵,就算完顏宗望不許下承諾,他也不好拒絕,忙道:“一切全憑二太子吩咐。”

    完顏宗望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來,道:“二位果然是快人快語,我敬二位一杯。”

    三人又是一飲而盡。

    畢勒哥詢問道:“不知二太子打算何時進軍?”

    完顏宗望一笑,“三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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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野阪山大戰

    日本。

    越前州與京都府交接的地方喚作若狹州,地方不大,農業也不發達,但是因為若狹州東西兩岸的海岸線,導致漁業、海運業和制鹽業卻是非常發達,是一塊能和平期間生產大量財富的地方,由於還臨近京都府,故此一直以來都受日本朝廷的高度重視。

    平氏雖然掌握日本西岸線不少碼頭,但是唯獨一隻沒有染指若狹州,這也是朝廷手中最大的港口,而且整個港口可是天然形成的,地理環境是日本最好的。

    然而,此時在越前州和若狹州中間的一處名叫野阪山的地方,此時正直初春時,野阪山山頂的白雪還未融化,早春的太陽卻已經按耐不住寂寞,悄悄的從東邊爬了上來,但是眼前的一幕似乎把它給嚇壞了,溫暖的陽光中帶有著一絲顫抖。

    只見在野阪山附近的一處平原上,滿目瘡痍,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比比皆是,似乎整個大地都被血水染紅了,唯獨還留下一片湛藍的天空,蓬斷草枯,凜若霜晨,真是天地為愁,草木淒悲,散落的大旗倒在戰車上,但是已經被火燒的只剩下一小塊,上面殘留著一點墨蹟,但是已經看不出上面還寫著什麼,一目望去,整個若狹州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片屍海中。

    在一天以前,這些屍體還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他們興致勃勃的來到這裡,心裡高興呀,爬上了野阪山,眺望不遠處的京都府,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

    然而,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噩耗就在當日傍晚降臨了,自此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眺望京都府了。

    這裡躺著的就是平氏四萬主力部隊。是平忠正全部的心血,也是平氏全部的精銳了,可是這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

    在最初的階段,平氏一直被源氏壓著打,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直到宋軍趕到之後,他們才翻過身來,緊接著平忠正就開始了大規模反攻。

    因為宋軍在東線無往不利,擊退了關東地區的源氏軍隊,隨時可以危及關東地區。這很好的牽制了源氏,源氏不得不防止宋軍東進,畏首畏尾的他,而且事先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在面對平氏全部主力的進攻下,是連連敗退,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而平氏上下都是憋著一股怒氣,咱們都是武士,相煎何太急呀。你要奸就奸吧,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來,你弄**,背地裡捅刀子。這簡直就是侮辱咱們武士,這兩家原本就是世仇,再經此一役,已經不能用仇深似海來形容了。反正就是有你沒我。

    這一方是驚慌之鳥,一方卻是帶著復仇來的,士氣明顯不在一個層面上。這一交戰,結果可想而知。

    連番大勝,讓平忠正的野心已經膨脹到了極致,其實在當時,以藤原氏為主的集團,曾派人來講和,對於藤原氏等貴族而言,不管你是哪個武士集團的,你武士死多少人,他都非常樂於見到,他也從未將源氏看作嫡系,不管是平氏,還是源氏在藤原氏的眼中,都是不過是一條看門狗而已,籠絡誰都一樣。

    甚至這藤原氏還希望平氏能夠倒戈相向,連同源氏將宋軍趕出去。

    平忠正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把宋軍趕走了,你萬一再來陰我的話,那我鐵定死了,而且平忠正現在可不是想要得到多大的官位元,他的目標已經由報仇,轉向了京都府,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想做皇帝,斷然拒絕,將藤原氏的人轟出帳外,這寧為雞首,不為牛後。

    就在這年關的時候,平氏大軍來到了若狹州邊境,只要通過若狹州,前面就是京都府了,而且一旦平氏掌控了若狹州,那麼他就徹底控制整個日本的海域。

    更為關鍵的是,這若狹州雖然商業發達,而且三面環山,一面靠海,但是由於這些山都不高,地勢非常開闊,故此很難防守。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平氏大軍來到此是,平忠正非常得意,因為他覺得源氏不會在這裡跟他們打,因為這裡無險可守,拼硬實力,你又打不過我,按理來說,應該會退到京都府邊境,那裡好防守,畢竟是京都府,防禦體系是相當完善。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正一步步走入敵人的圈套。

    那源氏家主源義忠能力不如平忠正,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會選擇在背後捅刀子,在他們退到若狹州時,源義忠的確打算乾脆就退到京都府去,在那裡與平氏一決死戰。

    可是他有一個侄子,喚作源為義,三十歲出頭,正直壯年,這人可是了不得,在日本歷史上也是非常有名氣的一員大將,原本他已經被白河法皇貶去外地了,最近傍上了藤原氏,這才回來的,這對他而言,可是立功的好機會,能否得到朝廷的賞識,就看這一回了。

    源為義就跟自己的叔父源義忠說,你不能再退了,一旦危及到京都府,我放士氣就會非常低落,到時勝負難料,而且若失若狹州,宋軍可以直接從這裡登陸,等於宋軍是直接面對京都府的,所以,若狹州是不能失的。

    那源義忠聽著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問題是咱們明打又打不過,而且這裡無險可守,要打的話,肯定是輸啊!

    源為義就給他叔父獻上一計,這若狹州雖然不好守,但畢竟三面環山,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布袋口,是一個圍殲的好地方,我們的士兵可以隱藏與山上,更為主要的是,這若狹州東面就是日本最大的內湖,因為形似琵琶,故此稱之為琵琶湖,源為義就向要叔父要千騎兵,你給我一千騎兵,我偷偷從琵琶湖繞到平氏的後方,咱們四面夾擊。

    這日本的騎兵可是非常值錢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騎兵,為數不多的騎兵都在朝廷這邊,平氏那邊騎兵少的可憐,一千騎兵對於日本而言可就不少了。

    而且他還跟他叔父分析了平忠正的心理,說平忠正此時一定得意忘形,麻痹大意了,而且你也說了這若狹州不好守,我們正面肯定打不過,那麼平忠正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這打仗打仗,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我們就要在平氏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開戰,一舉圍殲對方的所有主力。

    源義忠也是被平忠正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他知道平忠正肯定要殺他的,於是就採用了源為義的建議,並且撥給他一千精騎,自己則是率領大軍佯裝退出若狹州,擺出一副要在京都府與平時決一死戰的架勢,背地裡卻是偷偷的調集所有的主力,甚至還從京都府調來一萬士兵,一共五萬大軍,埋伏在野阪山附近,而源為義則是趕緊率領一千精騎從琵琶湖偷偷繞到了平氏的後方,就等著平氏自己走進這包圍圈了。

    果不其然,平忠正料定源氏不敢在此設伏,根本就沒有怎麼打探,就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就在傍晚時分,源氏吹響了總攻的號角,源氏的軍隊從四面八方沖了下來,這山雖然不高,但好歹是居高臨下呀,非常適合衝鋒,這也實在是平忠正作死,當真就以為一條大道通羅馬,只佔領了邊境上的幾個制高點,就以為這若狹州是囊中之物了。

    這若狹州發生過不少戰事,一半都是雙方爭奪制高點,但是平忠正為了趕快,想趁源氏還未部署完畢前,發起進攻,結果就中了源為義的圈套。

    平氏大軍哪裡想到這裡還有敵人,而且四面辦法都是敵人,又是黃昏之際,天地一色,一目望去,敵人多得就跟螞蟻似得,一時間軍心大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平忠正知道中計了,但為時已晚,拼了命的叫喊,組織士兵阻擋敵人的衝鋒,可軍心已亂,平氏的武士們是抱頭鼠竄,拼了命的往回逃。

    可就在這時,後方突然殺聲震天,一支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殺過來,這一支騎兵就徹底要了平氏的一條老命,這就是騎兵對於步兵的優勢,只要你步兵失去了陣型,軍心一亂,那就只有被收割的份了,因為騎兵高高在上,這一沖進來,步兵抬頭就是敵人,雖然只有一千騎兵,但是平氏的士兵卻覺得到處都是敵人。

    這一戰完全就是收割,不到夜深之際,就已經瀕臨尾聲了。

    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平氏大軍全軍覆沒。

    這要是讓李奇知道了,那嘴都會笑歪去,因為李奇知道每個人對於外來者都會有一顆提防之心,平氏肯定公會防著他的,如果大宋想要征服日本,就必須在一個合適的時候,剷除平氏,否則的話,一旦平氏壯大起來,到最後就真的會演變成,他們真的就只是來援助的,打完了就老老實實的回家。

    所以日本戰役最關鍵的一點,不是打敗源氏,而是怎麼消滅平氏。

    這也是李奇最不放心的一點,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弄,這事是事先安排不了的,只能讓牛皋見機行事,但是李奇萬萬沒有想到,都不用宋軍從中作梗,平氏自己就跳入了火坑,而且還被坑的這麼慘,這似乎又超出了李奇的預料,他只是希望平氏遭受重創,最好還能給他留一點生力軍,沒想到平忠正這麼乾脆,直接來了一個全軍覆沒。

    經野阪山一戰,平氏恐怕是很難再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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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6 00:14:20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各懷鬼胎

    源氏大帳中。

    此時源氏大軍是士氣高昂,此番他們不僅取得大勝,而且還殲滅平氏所有的主力,他們也不打算再給平氏任何機會,源義忠正與一干人等商量反攻的事宜。

    其中一位大將道:“將軍,末將以為平氏已經是無力回天,根本不足為慮,目前我們能否收復北陸道,關鍵的敵人乃是來自海岸對面的宋軍。”

    此言一出,其餘人紛紛點頭,平氏有多少家底,他們都很清楚,但是他們不清楚宋軍是一個什麼狀況,當初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們在北陸道的進攻全部被宋軍擊退,險些釀成大禍。

    一人又道:“平氏乃我日本的叛徒,但是宋軍卻出兵相助,顯然是要與我日本作對,他們縱使再強也是遠道而來,而我們是本土作戰,根本不需要忌憚宋軍,何不趁機將宋軍也消滅,反正我們與宋國朝廷也沒有來往。”

    不少人紛紛附和。

    但是源義忠沉眉不語,他心裡也有一本賬呀,他雖然在軍事上面不如平忠正,但是在政治方面,卻要強於平忠正,他心裡很明白,藤原氏其實並沒有將他視作心腹,一旦鳥羽法皇鞏固了朝野,那麼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這一點不能不防呀,得提前為自己想好後路。

    而平氏的壯大是有目共睹的,這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宋,如今平忠正已經沒有任何實力了,故此源義忠心想若是自己能與大宋合作,順便接手平氏集團,那麼朝野上下誰都要忌憚他三分啊!

    這就是政治,永遠都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前一刻,源氏上下還恨宋軍入骨,但是此刻。他們的家主卻已經萌發了與大宋結盟的想法。

    這時候,一個近衛走了進來。行禮道:“啟稟將軍,太政大臣駕到。”

    源義忠聽罷,趕緊領著屬下出賬迎接。

    這太政大臣乃是北家藤原氏的藤原忠通,這傢伙也是一個奇葩,而且還是一個反骨,他雖然是貴族,但原本是白河法皇一邊的,可是眼見白河法皇不行了。而且崇德天皇年紀尚輕,於是立刻投靠鳥羽法皇,故此這鳥羽法皇即位之後,他太政大臣之位並沒有丟,不得不說,這人非常有能力,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的能力。

    但是這種人最可怕了,源義忠可不敢怠慢,來到帳外,只見一個華服男子昂首站在軍營中間。真是八風吹不動,一屁過得江。

    此人就是藤原忠通。

    源義忠趕緊上前行大禮,他深知此人嫉妒心極強。若給足他面子,說不定會記恨你一輩子。

    藤原忠通其實也就是想試試這源義忠有沒有仗著自己打了勝仗,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見源義忠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心裡十分高興,終於露出了笑臉,上前扶起源義忠,代表鳥羽法皇狠狠的褒獎了源義忠一番,自己也是誇獎了不少句。

    一番官場的對白過後。源義忠將藤原忠通請到帳內。

    藤原忠通一坐下,就問道:“法皇陛下派我除了慰問將軍以外。還想詢問下將軍,可有抓住平忠正那亂臣賊子?”

    這一說到平忠正。源義忠稍顯遺憾,原來在那場混戰中,雖然殲滅了平氏所有主力,但是平忠正在一干親信的拼命保護下,又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這可以說是此戰最大的遺憾了,道:“不敢瞞太政大臣,平忠正在亂戰中,還是逃了出去。”說著他又急忙道:“但是太政大臣盡可放心,此戰過後,平氏已經無力回天了,而且我已經讓源為義前去追擊了,若無意外,應該能夠追拿住平忠正。”

    “這平忠正不除,我心難安啊!”

    藤原忠通嘆了口氣。

    源義忠忙道:“太政大臣請放心,這一次他平忠正是插翅難飛,我定將他的項上人頭奉上。”

    這人都跑了,藤原忠通縱使不滿也無可奈何,呵呵道:“這我當然相信將軍。”說著他又問道:“那不知下一步將軍打算怎麼辦?”

    源義忠聽出他這話頗有試探之意,稍一沉吟,道:“哦,我們正在籌備大舉反攻,爭取一併收復北陸道,順便將那些宋軍全部消滅掉。”

    藤原忠通突然嘆了口氣。

    源義忠道:“太政大臣為何嘆氣?”

    藤原忠通道:“對於能否打贏這一場戰爭,我對將軍當然是深信不疑,但是法皇陛下的意思,還是不要趕盡殺絕了,畢竟唐朝之後,我們日本就與中原朝廷再無來往,近些年來,一隻都是平忠正在與宋朝打交道,宋君主聽到的也只是平忠正的一面之詞,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所以法皇不想再生靈塗炭,而且聽說宋軍在越中州也非常規矩,沒有殺戮,所以,法皇還是希望能夠讓宋軍知難而退,不要難為他們。”

    雖然日本朝廷不與宋朝廷來往,但是民間貿易卻來往的非常頻繁,而且大宋在周邊鄰國的眼裡一直都是一個謙謙君子,畢竟總是在挨打嗎,何謂君子,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日本朝廷不想與大宋撕破臉皮,他們還是希望維持以前的那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源義忠聽得心中一喜,這與他想的不謀而合啊,嘴上卻道:“法皇有令,臣怎敢不聽,只是---唉,就怕底下的弟兄不甘心呀,畢竟宋軍在越中州殺了我們不少武士。”

    藤原忠通笑道:“這我知道,法皇陛下也知道,但是得以大局為重,你好生與他們說說,他們會明白的,若是宋軍知難而退,你們也就放他們去吧,相信這一戰過後,宋軍也知道我們日本武士的實力,不會再逗留了。”

    源義忠心裡笑開花了,嘴上很勉強道:“好吧,我盡力而為。但若是宋軍不知難而退了?”

    藤原忠通冷冷一笑,道:“那就將他們永遠留在這裡。”

    ......

    ......

    在若狹州北去三百里的一棵大樹下,十餘人坐在周邊拼了命的往嘴裡塞乾糧。

    一位中年男人靠在大樹下。雙目赤紅,目光散亂無神。頭髮蓬鬆,滿臉烏黑,渾身破破爛爛的,此人正是前幾天還不可一世的平忠正。

    “將軍,你吃點東西吧。”

    平忠正搖搖頭,目光緩緩從面前一張張面孔掃過,喃喃自語道:“四萬弟兄,四萬弟兄啊。就只剩下了---。”說到這裡,他仰天一嘆,“都怪我,都怪我啊,要是當初我聽了牛將軍和趙軍師的建議,怎會有此一敗。”

    說到這裡,他突然嘶吼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雙手用力捶著裡面,仿佛要將自己的雙手捶斷。

    一旁的武士的見了。紛紛也掩面而泣。

    “唰!”

    平忠正突然抽出寶劍來,雙目睜圓道:“我平忠正無顏回去,唯有一死。”說著就往脖子上抹去。

    “將軍.......。”

    那些士兵大駭。急忙撲了過去,幸虧他們手快,要是再慢一點,平忠正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一名先鋒官道:“將軍,萬萬不可呀,弟兄們拼了命才掩護我們逃出生天,若是將軍就這麼死了,那弟兄們真的會死不瞑目,況且。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平忠正哭著搖頭道:“完了。完了,都完了。”

    “將軍。不是還有宋軍嗎。”

    說起宋軍來,平忠正突然雙目一睜,隨即又道:“當初是我不信任他們,沒有聽從他們的建議,如今他們又如何願意再幫助我。”

    那先鋒官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兵敗,源氏不一定會饒得了他們,就算他們不願幫助我們,但是他們為了自保,還是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平忠正皺眉思忖片刻,心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我主力盡失,但是我還有一片這麼大的土地,還有不少百姓,假以時日,還是能東山再起的。

    李清照說的很對,古往今來,人傑鬼雄多不勝數,韓信胯下之辱,越王勾踐臥薪嚐膽,這時常令人稱道,但是不要忘記,比起他們而言,西楚霸王面對的只是一條江而已,由此可見,真正能過做到不肯過江東的,唯有西楚霸王。

    這平忠正就還差遠了。

    就在此時,後面又隱隱傳來了馬蹄聲。

    那先鋒官忙道:“不好,敵人追來了,將軍,咱們快跑。”

    如今平忠正哪裡還有死的勇氣,慌忙上馬,往越前州倉皇逃竄。

    又跑了約莫半個時辰,雖然後面的馬蹄聲還沒有遠去,但是平忠正已經看到了希望,以為前面不遠處就是他的地盤了,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可以暫且保住性命了。

    然而,在前面的一座山林裡面,站著二十餘個滿臉塗滿樹漆的男子,雖然看不到他們的面孔,但是那一雙雙冷漠的眼睛,任何一個人都不想看第二眼,不知他們是死人,還是他們眼中只有死人。

    忽聽一個竹笛聲響起。

    “來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說到。

    唰唰唰!

    二十餘人紛紛搭弓拉箭,瞄準山下的道路。

    咚咚咚!

    一陣馬蹄聲傳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滿弓才能發出的吱吱響聲。

    當平忠正領著他的家將途徑這裡的時候,聽得“嗖嗖嗖”的聲音,二十餘枝箭矢從天而降,又聽得“啊啊啊啊”的聲音,平忠正以及他的所有家將全部應聲倒地,道路上空有戰馬的嘶鳴聲。

    “全部解決,回去向軍師覆命吧。”

    話音剛落,這二十餘人就消失在了濕冷的山林間。

    .......

    兩日過後,越中州。

    “唉,這源氏真是太令我失望,到最後還是得讓我們出手相助。”

    牛皋坐在椅子上,咧開嘴呵呵笑了起來。過了片刻,他突然又向一旁閉目養神的趙菁燕詢問道:“軍師,你說他們會不會察覺是我們在從中做手腳?”

    趙菁燕雙目兀自閉合,淡淡道:“放心,這份功勞很多人搶著領,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第一個見到平忠正屍體的人,一定會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其實是誰殺的平忠正,對於源氏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忠正死了,況且,我們用的還是他們的箭矢。”

    牛皋呵呵道:“還是軍師你料事如神,知道源氏那群草包殺不死平忠正。”

    “這算不得什麼,只是稍微謹慎一點罷了。”

    說到這裡,趙菁燕突然睜開雙眼來,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道:“好了,現在終於該我們上場了。”

    牛皋哈哈道:“俺老牛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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