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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ua78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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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李雪夜]厄運之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座天使(七級)

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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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發表於 2014-7-25 13:58:20 |只看該作者
其279:神國的秘密

無是個謎。”杜姆.羅提起無,一臉的凝重,滿眼的深沉。“沒人知道他是誰,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島上,一上來就差點殺死愛麗絲的大寶貝。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可怕的傢伙,他可以強行‘借’走別人的力量,並且像增幅器一樣將之擴大好幾倍放出,所以為了對付他一個,幾位準神費盡了腦筋,結果還是讓他跑了。”

“然後你就猜到了他可能去的地方?”宮平問。

杜姆.羅笑著點了點頭,“那並不是太難的事,只要動動腦筋,猜到他大致會去的方向,然後利用厄運來找到他就可以了。”

宮平忍不住想起自己在收集厄運時,那種在腦海中生出無數畫面的情況,他這時突然想通,這能力其實也可以用來當成追蹤的工具。

“我覺得這傢伙並不是很可怕。”杜姆.羅繼續說道,“因為某次事,我錯過了和無戰鬥的機會,所以一邊嘲笑著那幾個笨蛋沒能消滅他,一邊自己殺了過去,然後……我就發現無的真正可怕了。”

“是什麼?”宮平看著杜姆.羅,仔細地聆聽。

“他可以同時作用於命與運。”杜姆.羅看著宮平,眼神很是凝重。

“就像與那時傑戰鬥時一樣?”宮平問。

“不。”杜姆.羅搖了搖頭,“你看到的,實際上是他借用的雲薇子那丫頭的力量。這種力量與他原本具有的能力相比,其實是不值一提的。”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宮平不解地問,“難道不是命與運合體嗎?”

“不是。”杜姆.羅搖了搖頭,“他根本不用。正常來說,異能是由運產生的,也只能通過運發揮出來,雖然你這個命也擁有異能,但那是因為你體內存在著我的厄運之手,準確地說,是厄運之手在發揮異能,所以你不算個例外,但無卻是。

“無自身擁有製造可隔絕一切實體的‘牢籠’,這你已經見過了,正是憑著這牢籠,他才能輕易困住那時傑。本身具備異能,而不是靠自己的運的傢伙,這世界上據我所知,就只有他一個。”

“他沒有運,這件事是怎麼回事?”宮平好奇地問。

“被我殺了。”杜姆.羅不無驕傲地說,這話令宮平感到震撼,見宮平臉上露出那種表情,杜姆.羅笑了:“所以我才說,你還需要再鍛煉鍛煉嘛,至少,你得擁有我過去的全部力量,能和準神們戰鬥才行。”

“你利用厄運,殺了他的運?”宮平問。

“差不多是那麼回事。”杜姆.羅點了點頭,“不過代價很大。他的運在虛化狀態時,也可以攻擊實體,而他的命明明是實體狀態,卻可以攻擊虛化的運。更要命的是,他的運和他的命可以隨時轉換,命可以突然變成運,運可以突然變成命,就是像殺不死的九頭鳥一樣,我費了好大勁,把腦汁都要榨幹了,才終於讓他上了當,幹掉了他的運,可那同時,我的厄運之手也被他收拾掉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運還有這種能力――將別人的運完全能量化。我眼看著厄運之手慘叫著化為一股能量的洪流,翻卷著飛上了天空,融進了一片烏雲之中,那種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後來的事,我想你就都知道了。”

“那片烏雲來到了我所在的城市,然後,厄運之手這股能量,就一下注入了我的身體。”宮平緩緩說道,“所以劈中我的,根本不是雷,而是它形成的能量流,正因此,我才沒有受半點傷。”

“沒了厄運之手,我就什麼也不是。這些年來我在島上橫行慣了,很多傢伙都很恨我,所以我必須離開島,去尋找我的厄運之手。”杜姆.羅笑著說,“和蘭先為了弄到了這個最好的武偶,然後我就找到了你,看到了你的一系列做為,我發現你的力量很弱,為了能讓你恢復正常,我又開始尋找戰場。命運這東西好玩得很,我找到的戰場,就在你主動來到的搖蘇附近。這就是命與運之間的互相吸引吧。”

“說說島上的準神好嗎?”宮平覺得,杜姆.羅現在心情不錯,應該趁這機會多從他嘴裡套出一些東西來。

“我知道你一定想知道大保姆愛麗絲的事。”杜姆.羅大笑起來,“那天她給你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愛麗絲是我們的老大,運是令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恐懼的黑暗之手。”

“黑暗之手?”宮平隱隱覺得,這名字應該與那天他與那時傑都沒想到周圍有別人動手有關。

“什麼是黑暗?”杜姆.羅看著宮平,“就是什麼也看不見。所以黑暗之手的力量,就是完全的隔絕、完全的消失。這與拙劣的隱身完全不同,她就站在你面前,就坐在你身邊,你的眼睛看到了她的樣子,你的鼻子聞到了她的氣味,你甚至已經摸到了她,但卻就是感覺不到,因為你的一切感官自動將那歸入了無法感知之物的行列。你有留意過走過的景觀裡,地面暗影裡的一塊小石子嗎?就是這個道理。她真實存在,但你的感官卻完全把她忽略了,甚至,連你的思想都會將她的存在忽略掉,所以當她出手,把你的同伴弄昏時,你也好,那時傑也好,甚至都不會去想是有另外的人出了手,就更不用提想到她身上了。”

“連思想都會……”宮平愣住了,他不敢想像應該如何和這樣的一個人作戰――別說找得到找不到她吧,你連想都不會想到有敵人在身邊,怎麼戰鬥?

“那你又是怎麼辦到的?”宮平盯著杜姆.羅。他很需要知道這一點。

“天生的。”杜姆.羅又大笑了起來,“這可是別人都學不來的本事,我天生敏感。”

“胡扯!”宮平哼了一聲,“別這麼小氣,說出來又不會少一塊肉。別忘了,我是你的厄運之手。”

“不開玩笑了。”杜姆.羅止住笑聲,“那是因為厄運。”

“我多少猜到了一點。”宮平點了點頭,“只是不大敢肯定。”

“厄運之手的能力就是控制厄運,因此我對厄運有著任何人無法相比的敏感。”杜姆.羅說,“任何人,不論是類神還是準神,都逃不開厄運的騷擾,雖然他們的運可以輕易幹掉那些普通的厄運,但他們的命,卻無法看到厄運。而不論厄運被消滅或壓制,氣息都會留下,我的運雖然不在,但命卻依然可以感知,因此他們才會對我感到畏懼。愛麗絲也不例外,我是惟一可以看穿她的人。不過如果沒了厄運之手,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因為我只是能感知她是否存在于周圍而已,並不能準確定位,也就無法傷害她。”

“你們另外還有兩位準神吧?”宮平在震驚之後,又探起了杜姆.羅的口風。不過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問這些到底是出於某種目的,還是單純的好奇。

“一位是了不起的學者,曾經的牧師,安德列大人。”杜姆.羅說,“像命與運合而為一這種研究,就是他搞出來的,結果若得一大幫人怨聲載道,最後趁亂逃出了神島,不過他卻在沒有實驗體的情況下,還是成功了,可以想像這位學者多有腦子。他的運叫‘海洋之手’,可以控制各種液體,不過對於生物性的液體就無能為力了。”

“生物性液體?”宮平一怔。

“血液、唾沫、眼淚……”杜姆.羅說,“總之凡是自生物體內生出的液體,或是已經進入生物體內的液體,他都無法控制。這是他的弱點,也是老天對他的限制,不然他一個高興,全世界的人就都爆炸了,那多不好玩?還找什麼真神,就他一個就行了。”

“另一個呢?”宮平繼續追問。

“查戶口啊?”杜姆.羅笑著搖了搖頭,但卻並沒有停口不說。“另一個嗎,是個孩子,可怕到極點的孩子。他就是愛麗絲的大寶貝,就是神國曾經寄予毀滅世界之希望的人,就是無一出現,就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目標。不過現在,他的作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愛麗絲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真神上。”

“孩子?”宮平吃了一驚。

“是啊,一個九歲的孩子。”杜姆.羅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顯然一提起這個孩子,連他也有些忌憚。“卻能毀滅世界。而他的運,名字就叫做‘末日之手’。他擁有毀滅這個文明的力量,如果他高興,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很快就可以完蛋。好在他是個孩子,否則的話……”

“毀滅世界的力量?”宮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是什麼樣的異能,可以強到被稱為“末日之手?”

“我想無之所以要殺他,為的就是拯救世界吧。”杜姆.羅皺著眉頭說,“這孩子的確非常危險,有時我也會起殺了他的念頭。好在他的心智還沒有成熟,還熱愛著小動物,喜歡花花草草,有著孩子式的無知善良,不過這傢伙極為依戀愛麗絲,在他的眼裡,愛麗絲就是一切,愛麗絲要他毀滅哪裡,他就毀滅哪裡,令人頭疼得很。”

“他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宮平急著問。

座天使(七級)

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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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發表於 2014-7-28 13:20:46 |只看該作者
其280: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自然。”杜姆.羅說。

“什麼?”宮平表示自己沒能聽懂。

“大自然的力量。”杜姆.羅想笑,但沒笑得出來。“他可以操縱氣候,可以在十幾個小時之間,將熱帶變成寒帶,將寒帶變成熱帶,這種變化帶來的影響,你明白吧?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末日電影裡,人類的滅亡都是與氣候有關的。”

“確實……”宮平想到了南北兩極的冰雪如果消融,又想到了溫度驟變後空氣對流所產生的颶風。

“過去幾年裡,愛麗絲利用他製造了不少災難。”杜姆.羅說,“對了,還忘了告訴你他的名字,這孩子叫奈夫.西格爾。我們都喜歡叫他的名,而不是姓,你懂英語吧?奈夫就是刀的意思,他確實是懸在人類頭上的一把尖刀。只要他落下,接下來的就是滅亡。”

“那麼你的名字呢?”宮平看著他,“杜姆,應該就是doom吧?厄運?是你在得到異能後自己起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會有父母為自己孩子取這種名字。”杜姆.羅笑了笑,“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一生下來,我母親就死了,然後父親的公司就破產倒閉,他從一個富翁變成了窮人,所以他很是憎恨我,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後來他也死了,我一個人活到現在,過得也不錯。”

杜姆.羅說得輕描淡寫,但宮平知道,他的人生經歷一定不平常,那或許是許多痛苦回憶的累積,所以他才會有著常人無法與之相比的智慧,因為想在這殘酷的世界裡掙紮存活,你必須要聰明。

也正為那殘酷的生活,他才會對厄運如此敏感,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生活的折磨,他才會誕生出厄運之手,生出這種控制厄運的異能。宮平不大敢想像,那是多麼痛苦的折磨,能讓一個人生成這種能力。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杜姆.羅站起身,緩步走到帳篷邊:“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戰鬥在等著你。”

“殺人現在對我來說,是如此的容易……”宮平慢慢將頭靠在樹幹上,望著滿天的星星。“可為什麼我卻快樂不起來呢?過去,我費盡力量解決掉一個個可惡的對手時,卻並沒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成功來得太容易,反而就讓人沒有興趣了嗎?”

“你……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運猶豫了好久,才緩緩對宮平開口,但宮平卻並沒有理它,只是怔怔地看著星空,仿佛他已再看不到它、聽不到它。

運久久注視著宮平,最後嘆了口氣。

第二天的殺戮任務,和之前的每次一樣,平淡無奇,只不過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給宮平造成了一些心理壓力而已,但隨著另一個他身上鎖鏈的再次松動,他最後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將穆薩夫的武裝勢力漸漸消滅。

“力量又有所進步了,不是嗎?”杜姆.羅淡淡地笑著問。

“我感覺不到有多少進步。”宮平搖了搖頭,“只覺得心裡越來越覺得無聊。這種殺戮繼續下去,真的有意義嗎?”

“那我們就結束這種戰鬥好了。”杜姆.羅說,“我也覺得大規模的殺戮,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不過今天的練習項目,還是應該善始善終,不要虎頭蛇尾吧?”

就在這時,四架武裝直升機從遠處而來,在空中對越野車展開了一場圍剿,面對著紛飛的彈雨,和呼嘯而來的導彈,空中的幾人連眼也沒眨一下。

“真是礙眼的蒼蠅。”和蘭厭惡地說。

“把他們幹掉吧。”杜姆.羅看了看那些直升機,“太討人厭了。”

“不行。”宮平搖了搖頭,“那會導致飛機墜毀,而下面不是單純的匪巢,而是城市,住著普通人的城市。”

“那沒辦法。”杜姆.羅說,“有戰爭,就會有犧牲,所謂的犧牲,並不是單指軍人,也指平民。這是避免不了的事。”

“但如果可以避免,我還是想盡力避免。”宮平說。

“避免?”杜姆.羅笑了笑,“為什麼要避免?如果你要避免的話,那麼乾脆就不要想去救你朋友的事。神國裡有上千類神,他們在那裡工作、生活,和這裡的普通人一樣,也算是平民。而如果你殺到島上,去拯救你的朋友,這些平民們就會對你群起而攻之,那時,你還可以冷靜地說什麼避免嗎?”

宮平無法回答這問題,他看著腳下的民居、街道,看著每一張驚訝地抬起頭,望向自己的面孔,找不到答案。

在內心深處,他抗拒濫殺,抗拒讓自己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沒有良心與道義支持的殺人機器,但不知為什麼,這種良知卻無法讓他絕掉將四架飛機上的駕駛員弄死的欲望,他很想看著這四架直升機墜落,在地面上摔出巨大的火球。

“有些時候,人必須做出艱難的決定。”杜姆.羅嘆著氣,輕輕拍了拍宮平的肩膀。“這次,是給你進行試驗的機會。如果你不能做出正確但無情的選擇,那麼我們就算了吧,不必再到島上去了。你的朋友……我想他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人活在世上,惟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他們必須明白這一點。”

“你真的不打算去救他們了?”仍被數條鎖鏈捆綁著的另一個宮平,站在無數虛幻景象包圍的黑暗世界中,看著宮平。宮平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只是低著頭。

“夏傑、欒峰,他們是你曾經的戰友,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另一個他皺著眉頭,“你忍心將他們扔在神島上不理嗎?沒錯,所謂的良知,確實是應該堅持的,但如果要在那些平民和你的朋友之間進行選擇,你選誰?是不相識的陌生人,還是曾經幫助過你,和你感情深厚的朋友們?”

虛幻的世界裡,開始出現一幅幅的畫面,那些是宮平記憶中,與夏傑、欒峰,還有張靈在一起時的景象。宮平動搖了,沒來由地,覺得自己不必為了不相識的人,影響自己力量的提升。

“要不然,讓我來幫你決定吧。”被鎖鏈纏著的他,笑了笑,“我可以用其它的方法,將破壞降低到最小的限度。只要你放鬆下來,把一切交給我就好。這很簡單,很容易。”

在他平和的語聲中,宮平動搖得越來越厲害,在這種動搖中,僅剩的幾根鎖鏈,終於開始松動,另一個他也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令那些鎖鏈越來越松,最終,嘩地一聲掉落一地。

“沒想到啊,這麼快,就做到了……”另一個他得意地笑了起來,那笑容非常邪惡,在剎那之間,那些原本纏住他的鎖鏈,突然如同蛇一般地舞動起來,在空中豎起,然後飛快地沖向宮平,沒等宮平做出反應,就已經一根根、一條條地纏繞了上去。

宮平劇烈地掙紮著,拼命地反抗,但沒有用,更多的鎖鏈從另一個他腳下湧出,如同蛇潮一般地向他卷來,一根根、一層層地將他牢牢纏住,令他無法動彈。

這時,他突然明白自己是中了一個詭計,一個以友好形象來降低他的戒備,以解救朋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以提升力量來使他忽略某些細節的詭計。

那個被重重鎖鏈纏住的另一個自己是誰?現在,宮平仔細地想了想,確定那一定就是厄運之手在自己身體裡的映象。它偽裝成了自己,使自己一度以為那是自己的另一個人格,是自己的另一面,然而其實根本不是,它只是一個借助別人身體存活了下來,然後又被占據主場的宮平意識,牢牢困住的、別人的運而已。

那些鎖鏈不是別的,正是宮平心底的正義與良知,是他曾經普通但又成分珍貴的小人物、平凡人的樸實與厚道,是他下意識地對邪惡力量的抗拒,是保證自己仍然是自己身體主人的武器。

然而,這些武器在他不斷地重復屬於別人的殺戮力量之時,在他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不斷進行著殺人的練習時,在一次次對厄運之手的妥協時,終於被慢慢地消磨,終於一點點地瓦解,最後,這惟一可以保護他的東西,就完全被破壞幹凈,轉而被屬於厄運之手的力量替代。

現在,這個身體已經不屬於他了,已經變成了厄運之手的肉體,這位久被困于宮平體內意識深層中的殺戮機器,與大地之手一樣冷酷無表的魔鬼,在這一刻裡突然顯出了他猙獰的面孔,他得意地笑著,緩緩地伸出雙手。

“羅,我已經掌握了全部的力量!”他借著宮平的嗓子說。

“歡迎你的力量達到極限。”杜姆.羅笑了笑,“說真的,我沒想到會這麼快,我本來還準備好了一周左右的練習,精心策劃了許多能夠讓你恢復力量的事件,可惜,都用不上了。”

“這世上沒有聰明到極點的人。再聰明的傢伙,在某些事上也會犯糊塗,所以你根本不必每次計劃都訂得那麼細,那麼周全。”厄運之手控制著宮平的身體,得意地笑著,說著自己的話。“那樣很費腦細胞。”

宮平的運怔怔地看著宮平,突然覺得自己感覺對自己的命有些陌生,然而這種感覺,不是現在才有,所以它也並沒有感覺到太奇怪。

厄運之手很聰明,它雖然取得了成功,但卻並沒在運面前露出一點話頭來,它知道,杜姆.羅知道,但運不知道。

宮平已經不是宮平了。

座天使(七級)

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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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發表於 2014-7-28 13:21:59 |只看該作者
其281:愛麗絲和她的伙伴們

愛麗絲靜靜地坐在面對大海的窗邊,海風輕輕吹來,她的頭發隨著風微微地蕩著,寧靜的眼睛注視著藍天與大海,神情平靜無波。

“我喜歡看海。”她說,“有人說海是無常的,其實是錯了。它總是那麼平靜,如果沒有風的騷擾,它將永遠這樣靜靜地伏著,偶爾翻起小浪花。還有潮汐,總是向著你興奮地沖來,再不舍地退去,仿佛你是它期盼已久的愛人,不舍離開的朋友。”

剛過六十,卻已是一頭白發,滿面皺紋的老人,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透過窗子看著海,沙啞著嗓子說:“我不喜歡海。它的裡面飽含了太多的未知與危險,就像是未來一樣,深不可測。”

“一個能探知未來的人,卻不喜歡未來。”愛麗絲笑了,“這很有趣吧。”

“沒什麼有趣無趣的。”老人搖了搖頭,“什麼時候給我自由?你要的,我都已經幫你做了。”

“真神。”愛麗絲說,“還有關於真神的事,你沒有幫我。”

“最初的約定中,可沒有這一項。”老人不大高興地說。

“可最初的約定中,也沒有杜姆.羅會帶著厄運之手逃走這一項。”愛麗絲說。她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緩步向外面走去:“你曾說過,你可以幫我找到無、找到杜姆.羅和厄運之手,可以幫我把這些問題都解決掉,但實際上呢?你確實將他們聚集在一起了,一切也確實按你預言的發生了,可是最後的最後,他們兩個為什麼可以逃脫呢?我不信你沒有算出來,卦師,你故意不說,故意放走他們,這是為什麼?”

“那是天數。”老人緩緩說道。

“那麼算是真神也必須是天數。我已經付出太大的代價,因為你給我的占卜,我們的國土已經暴露在美軍的眼線之下了。”愛麗絲走出房間,門在她身後關閉前,她身後那個白皙修長,如她一般美麗的運回頭說了一句:“我們知道卜卦的代價有多大,為此我們已經犧牲了十個人,我們不希望他們白白犧牲。”

她緩步向前,順著長廊一路走去,在中庭處停了一會兒後,從另一條長廊走向了一座白色的建築物,那裡,充滿了各種異響,她知道那是各種儀器的聲音。在建築物中順梯而上,她走進了一間像實驗室一樣的房間中。

“你來了。”穿著牧師服,戴著圓眼鏡的四十二歲男子停下手頭的工作,轉過頭來,沖她微笑著,她還以笑容:“安德列,怎麼樣?”

“還是檢測不出。”安德列搖了頭,在他身邊,與他一樣高大但比他更健壯的運,有些手足無措地浮著,揮手向愛麗絲的運打招呼,後者禮貌地點了點頭,並沒多說什麼。

安德列轉過身,看著封閉實驗室裡面,在水中飄浮著的那個浮床上,被牢牢禁錮著的男子。男子現在全身赤裸,表情平靜,他的頭部始終被一個白色的運包裹著,運身上的連接延伸到實驗室隔壁的一間小屋裡,那裡坐著一個年輕人,表情凝重,見愛麗絲進來,便立刻起身,沖她敬禮。

“這傢伙很奇怪。”安德列看著實驗室中昏睡著的男子說,“明明已經沒有了運,但卻和擁有運的正常人一樣。我在他身上發現了異能的反應,但卻找不到那異能蘊藏在什麼地方。讀腦器也無法讀到他的記憶,他的一切全是迷。”

“總之全靠你了。”愛麗絲笑了笑,“有什麼進展的話,立刻告訴我。”

“好的。”安德列點了點頭,看著愛麗絲,目光很是復雜。“對了,有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吧。你離開的那段時間裡,美國軍方曾有艦船到神島附近來過,我沒讓他們有機會接近。”

“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下次,請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讓我經過別人之口知道了兩周之後,你才對我說。再見,海洋之手。”愛麗絲沖安德列的運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再見,愛麗絲,再見,黑暗之手……”強壯的海洋之手揮著手,目送愛麗絲離去。

又回到中庭,這次愛麗絲走上了另一條長廊,順著長廊,來到一幢淡黃色的建築內。在如同玩具海洋一般的一個大屋內,她微笑著擁抱著一個九歲的男孩。

“奈夫,喜歡這些新玩具嗎?”她和藹地問。

“喜歡。”男孩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圓圓的小臉蛋,柔順的棕色頭發,看上去很是可愛,他用小手輕輕抱著愛麗絲的胳膊:“可我更喜歡和愛麗絲姐姐在一起,姐姐,你多來陪陪我好嗎?我很無聊。”

“不要心急啊。”愛麗絲笑了笑,“等我們忙完這一段時間,真神的事有了眉目時,姐姐一定會常來陪你的。”

“會死很多人嗎?”奈夫有些擔憂地問。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愛麗絲輕輕摸著他的頭,目光移向那些小動物造型的玩具,“如果沒有這樣的死亡,遲早有一天,你能看到的其它生靈,就只能以這種形勢存在了。”

“可……”奈夫猶豫著,終究沒有開口。

“多餘的憐憫是不必要的。”愛麗絲搖了搖頭,“凡人只是地球上的垃圾,是最骯臟的蟲子,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

“可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奈夫小聲嘟囔著。

“不,我們是神。”愛麗絲笑了笑,“我們是新世界的神,將把地球變成另外一種美麗的樣子。奈夫,我知道你還小,有些事難免看不開,沒關系,用不了多久,當我們找到了真神的最合適人選,你就不用再為姐姐做那些事了。”

奈夫低著頭,沒有說什麼,愛麗絲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微笑著拿起一個洋娃娃:“奈夫,妮娜來找你玩了,我們一起騎馬出去玩好嗎?”

“好啊!”奈夫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拿起一個王子打扮的娃娃,和一個玩具馬,高興地說:“這是我的馬,它叫瑞德……”


笑聲中,穿著華麗禮服的愛麗絲,像個孩子一樣,倒在玩具堆裡,和奈夫一起快樂地玩著過家家的遊戲,看到這一幕,不會有任何人將人類世界的毀滅、殘忍的殺戮、無情的魔鬼這些東西,與愛麗絲聯系在一起。

然而如果無人阻止,人類的世界終將在她的手中徹底毀滅。

遊戲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愛麗絲終于放下了娃娃,奈夫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愛麗絲姐姐,你要走了?”

“是啊。”愛麗絲笑著摸了摸他的臉蛋,“我還有許多事要辦。”

“那,叫島上別的人來陪我玩吧。”奈夫看著她,一臉懇求的表情。

“不行。”愛麗絲搖了搖頭,“你是神,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他們只不過是你的子民,沒有資格來這裡,更不用說陪你一起遊戲了。”

“好吧。”奈夫失望地低下了頭,然後又抬了起來:“那,愛麗絲姐姐,你忙完了就過來陪我好嗎?”

“我答應你。”愛麗絲笑著,吻了奈夫的額頭一下,這九歲大的孩子立刻就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了。

“有件事,你得幫幫姐姐。”愛麗絲這時笑著走到一面被紅色幕布擋住的墻前,看到她這個動作,奈夫的小臉有些蒼白。

“這裡。”愛麗絲拉開了大幕,“從新奧爾良開始,一直向內陸延伸,我希望得到一場能席捲整個路易斯安那州的大颶風,我要暴雨將城市淹沒,讓旱路變成水路。”

“會死很多人的……”奈夫猶豫著,小聲嘀咕。

“如果他們不死,我們就會危險。”愛麗絲說,“我們的人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美國軍方會出動航母,對神島所在的這一片域,進行徹底的搜索。我想他們或許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裡,發現了神島的存在。雖然安德列利用大海的狂怒讓他們派來偵查的艦船沉沒,但無濟於事。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島的存在,當這個島重新在我的保護下消失後,他們一定會更加積極地來尋找。你知道,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將整個島隱藏在黑暗中,已經是極限,無法讓接近它的人,在思想上忽略島的存在。”

“他們如果來,就讓海洋之手掀起巨浪,把他們擊沉好了。”奈夫怯生生地說。

“那航母上的飛機呢?”愛麗絲皺了皺眉,表示出了不快。“安德列可無法讓海浪沖而而起幾百米,把天上的飛機打下來。就算只有一架飛機撞進了神島中,我們也會完全暴露。況且,如果我們真的毀滅了航母,一定會激起美軍的憤怒,說不定他們會將我們當成敵國的高科技武器,而用無數導彈來洗刷我們的島。”

“那殺那些……那些凡人,就可以救我們了嗎?”奈夫問。

“那會讓整個美國陷入混亂。政府會忙於災害的處理,對付媒體,而軍隊會忙著幫政府平息大災會的暴亂和騷動。”愛麗絲耐心地解釋著,“這樣,他們就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時,無暇顧及一個神秘小島的存在與否,我們就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好吧……”奈夫低下了頭,慢慢地點了點頭。

愛麗絲笑了:“這才是我的好奈夫。”說著,她用力拉開了擋在墻上的那道幕布。

座天使(七級)

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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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發表於 2014-7-28 13:23:14 |只看該作者
其282:風暴

在那道幕布之後,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屏,愛麗絲在螢幕上點按了幾下,一張世界地圖就出現在螢幕中,隨著她手指的移動,地圖漸漸擴大,變成了清晰的美國地圖,再向下擴大,變成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景象。

奈夫看到衛星地圖上,那一座座的城市,眼睛有點發直,愛麗絲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奈夫,如果不這樣,等導彈甚至是核彈降下的時候,愛麗絲姐姐會死得很慘。”

“我知道了……”奈夫小聲地說著,慢慢地抬起了頭,一股可怕的思維電波在他的腦海中閃耀,意識順著一根任何人都很難看到的細絲,自他的腦中向著天空中飛奔而去,轉眼之間就離開了神島,來到了雲層之上,在那裡,一個長著一雙翅膀,身材與奈夫很接近的運,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奈夫低下頭,看著眼前的螢幕,景象順著他的眼傳到了運的眼中,這個號稱末日之手的運,便展開翅膀,向著目標快速地飛去,幾分鐘之後,它已經來到了附近的海域,慢慢地伸出右手,在空中擺動了幾下。

無數氣流漩渦在它身邊擺蕩著,它的身上漸漸地蓋上了一層雲一般迷幻的鎧甲,狂風隨著它手部的動作,開始漸漸吹起,起來起猛烈,它又伸出了左手,轟轟地舒展著,空中的水氣便開始慢慢凝聚,快速地凝結成一團團、一片片厚重的雲層,然後集中在一起。在狂風的卷動之下,廣闊的雲層變化著它的形狀,隨著風一起,向著遙遠的陸地上移去。

“好了。”奈夫這時小聲說了一句。愛麗絲點了點頭,笑著在大螢幕上點了幾下,地圖便立刻縮小,最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雲層的變化。

“安德列真是天才。”她感嘆著,“他發明的這種可以控制全美百分之三十衛星的異能,還真是方便,有了這種力量,你的末日之手才可以算是真正的末日之手。”

“我最討厭那個東西了。”奈夫看了大螢幕一眼,低下頭,用極低的聲音嘟囔著,愛麗絲並沒有聽清,也沒想細問,只是將螢幕關閉,拉上幕布,走了過來,捧著奈夫的小臉又親了一口。

“謝謝你,奈夫,現在我們的島會安全很長一段時間了。”

她安慰了孤獨的奈夫幾句後,就離開了淡黃色的建築,從中庭來到了一幢黑色建築中。在某間寬敞的大房間內,她見到了何曉和她的追溯之手。

“有趣嗎?”她慢慢地在何曉身邊坐了下來,盯著前方的電視。

“無聊之極。”何曉撇著嘴,看也不看她一眼。“你打算讓我在這裡看動畫片到什麼時候?你打算什麼時候釋放薇子姐他們?”

“很快吧。”愛麗絲笑著說,“現在還不行。我上次問你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何曉氣哼哼地說,“我可以代替厄運之手,當神國的統治者,但你一定要答應我,絕不傷害薇子姐他們,一定要放他們走!”

“那是當然。”愛麗絲點了點頭。“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與安德列好好合作。”

“我討厭被人當成小白鼠去研究!”何曉氣哼哼地說,“上次……總之感覺很不好!”

“但這是我們釋放雲薇子等人,必要的條件。”愛麗絲說,何曉立刻低下頭,沉默起來。

“當初沒有發現她的才能,是我最大的失誤。”她看著何曉,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在想著別的。何曉的力量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她卻知道,對她來說、對其他的三位準神來說,何曉的力量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離開了黑色建築後,她覺得有些疲憊了,身旁的黑暗之手見了,忍不住說:“你需要休息。”

“杜姆.羅會休息嗎?”她笑了笑,笑容中透出的是擔憂。“還有美軍,他們也不會休息的。風暴過後,一切平息之後,他們還會啟動探索神秘島的計劃。卦師那傢伙,我知道他是故意不好好合作,但沒關系,如今我們有了何曉,他就徹底沒有自由的希望了。”

“你指的是……以死解脫?”黑暗之手問。

“是的。”愛麗絲的眼神又變得平靜,“他再不用抱有解脫的幻想了,除了好好與我們合作,幫我們把準神找出來外,他沒有別的任何選擇。現在的問題,是安德列能否將她的異能進行改造,只恢復肉體,而不恢復記憶。”

“那有什麼意義?”黑暗之手好奇地問。

“如果記憶也恢復到死前的話,人就不會生出求死而不能的感覺。”愛麗絲說,“帶著自己曾自殺的記憶而復活,然而不得不無奈地承認自己連結束生命的也已經被剝奪,這才能真正摧毀人的意志。”

“去看看那時傑嗎?”黑暗之手這時突然提到了那時傑,“他現在還沒有恢復吧?其實,當初立刻讓何曉的追溯之手,將他恢復到未使用融合技能之前,不就可以避免這後遺癥的發作了嗎?”

“應當給他一個教訓。”愛麗絲說,“不聽從我安排的教訓。”

“可這明明是你的安排啊。”黑暗之手不解地問,“是你根據卦師的預言,將他的行為當作行動的一環,而故意假裝不知,任由他偷偷離開的,應該說,這就等於是你的安排了。”

“沒錯。”愛麗絲點了點頭,“但這改變不了他違背我命令的事實,對於這一點,我無法接受。而且還有另一個理由,如果當時將他恢復,他就會忘記這次被人逼得進行融合的事,我不希望他失去這麼寶貴的痛苦記憶。”

她深吸了一口氣,步伐又恢復了穩健,一路向下,穿過中庭,向著一條順山坡而下的道路走去。在這條道路之上,也就是她的身後,是鮮花盛開的中庭,從圓型中庭向周圍分散出去的,是五條長廊,分別通向五位準神居住的五幢建築。

順著向下的道路,一路向山坡下走去,可以看到的是一座寧靜祥和的小鎮,幾百座房屋組成數個居住區,整潔的街道在房前屋後穿過。

順路來到半山腰處時,從旁邊堡壘一樣的哨卡裡走出四個人,無聲地跟隨在愛麗絲的身後,默默地隨著她向下而去。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了小鎮中,所有見到她的人,都立刻停下腳步,恭敬地彎下腰向她問好。遇到重要的人,她就禮節性地點一下頭,不重要的,則完全無視。

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一座監獄一樣的建築裡,她一進入這裡,守衛們就變得緊張起來,警惕地守在門口,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她知道,這些人這樣做其實很沒必要。在這島上,她是安全的。不可能再有一個無出現,所以不用擔心有人來刺殺她。但她很喜歡這種別人為了你而緊張的感覺,所以向來不制止,若是哪天這些人不再因她的到來而緊張,她才要發怒呢。

在監獄的地下,有一些大牢房,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墻體兩邊都是厚達十釐米的鋼板,中央則各有不同,有的是絕緣的橡膠,有的是混凝土,還有的是水。她在其中一個房間外停下,帶路的守衛立刻將那門打開,她緩步走了進去,然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對面,是一面厚玻璃墻,這種由安德列研製出的、厚達半米的強化玻璃,其硬度比鋼還要強,其柔韌性又堪比橡膠,而且其中加注了一些限制運的東西,島上已知的異能者中,尚無人可以將其破壞或穿越。

當然,這對有才這等空間移動異能者來說,就形同虛設了,不過好在這樣的人不多,而且懲罰這類人時,另有別的方法,不必非得是關押拘禁。

這間房子的玻璃墻後,是一間設備俱全的牢屋,所謂的俱全,指的是有一張床,一個小桌子,一個水桶,還有一個馬桶和洗臉池,也就是如此。在床上坐著的,是一個相貌堂堂,身材不錯的男人,他有個和古代暴君同音不同字的名字,夏傑。

他抬起頭,看著玻璃墻外的愛麗絲,身子一動也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這麼看著,仿佛目光可以把玻璃墻燒個窟窿出來。愛麗絲也看著他,那四個人站在愛麗絲身後,目光冰冷,見夏傑如此無禮地直視愛麗絲,眼中有怒意。

“讓這幾條狗出去。”夏傑終於還是先出了聲,“我討厭被惡犬盯著看,又不能動他們的感覺。”

“好啊。”愛麗絲點了點頭,“你們出去吧。”

憎恨的目光在夏傑身上掃了一遍後,它們的主人終于還是快速退了出去,小心地將牢門關好。

“再跟我說說宮平的故事吧。”愛麗絲說,“上次沒有聽完。”

“你對他就這麼感興趣?”夏傑問。

“是啊。”愛麗絲點了點頭,“雖然他本身的力量,來自于杜姆.羅的厄運之手,他的運開啟了智慧,卻不一定與厄運之手有關。而且他的運本身沒有什麼特別的異能,這一點很令人覺得奇怪。你知道,準神都應該有強大的異能。”

座天使(七級)

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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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28 13:24:36 |只看該作者
其283:失去自由的人們

“關于宮平,我已經沒什麼好講的了。”夏傑說,“我說過了,那時我還沒有開啟異能,所以看不到真相,不能明白宮平的異能。”

“我對他的異能不感興趣。”愛麗絲說,“你知道,我只對他這個人感興趣。你最好多說一些他的事,因為,他現在是和杜姆.羅在一起,與杜姆.羅相比,他的智慧不過相當于一個高中生而已。”

“天才的高中生,有時比幾十歲的科學家還厲害,不是嗎?”夏傑笑著說。

他並不知道,此刻他口中的這位“天才高中生”,正在重重鎖鏈的纏繞下掙紮著。

宮平眼看著黑暗世界裡的畫面不斷地閃爍,眼看著“自己”與杜姆.羅暢快地交談著,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身體已經不是他的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受困於精神空間中的可憐蟲,他不再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怕的異能,他恢復成了一個普通人――不,在這重重鎖鏈面前,他連普通人都不如。

他看到運寂寞地飄在“自己”的身邊,時常沒話找話地和“自己”聊天,但“自己”只是應付一句兩句的,便又和杜姆.羅聊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很自然的事,因為現在控制著自己身體的,是杜姆.羅的運。

“運,你能聽到我嗎?”他看著畫面中無限失落的運,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你能進入到我的身體裡,進入到我的精神裡,來見見這個被困住的我嗎?”

運,只是寂寞地浮在宮平身體的旁邊,注視著那一望無際的黑暗海洋。

“快了,就快到了。”杜姆.羅看著GPS上顯示的經度和緯度,“再過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就能到了。”

此刻的他們,正乘著一架小型飛機,“飛行”在太平洋深邃的海底。有和蘭控制的武偶,有武偶創造的那個神奇空間,他們只需要找到能讓武偶移動變得更快的工具,而不必考慮這工具是海是陸還是空,方便得很。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海洋中的銀魚們飛速奔逃,而一些大型的傢伙,則有點躍躍欲試地撲了過來,結果只是穿越而過。

“已經到了。”半個小時後,杜姆.羅看著GPS,點了點頭,“正面就看你的了。”

“明白。”宮平的身體一點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真正的宮平在精神空間中被禁錮著,他清楚地看到另一個自己站在黑暗中遙遠的彼方,一些厄運的形象在他的周圍不斷浮現,而通過這些形象,他似乎看到了厄運主人們所在的位置,然後,他睜開了眼,控制著宮平的身體指向右前方:“就是那裡。”

“好,小蘭,讓武偶朝那邊走,把速度降下來,我可不想直接穿過神島沖到海的那邊去。”杜姆.羅笑著拍了拍和蘭的肩膀,和蘭一點頭,控制著武偶將飛機的發動機關閉和。飛機在異空間中,依著慣性法則向前而去,速度越來越慢,當它完全停下時,還沒到達。

“對不起……”和蘭慚愧地回頭沖杜姆.羅笑了笑,“沒掌握好距離。”

“沒什麼。”杜姆.羅給了她一個吻,然後走過去,打開了艙門,“向前走一段就好了。”

三個人離開了飛機,在海中漫步向前,有幾只鯊魚遊了過來,不知好歹地向他們展開了攻擊,結果是咬疼了自己的下巴,吞下了一大口海水。

他們一路向前走著,而“宮平”不斷伸手指著方位,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一座海中巨崖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好像在眨眼間從海底挺出,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我們到了。”杜姆.羅微微一笑,“宮平”則只是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麼幹?”

“首先,我們要把無弄出來。”杜姆.羅一邊走一邊說,“這傢伙可以讓準神們忙於應付,然後,我們趁他們兩國大戰的時候,再下手。”

“沒錯。”宮平點了點頭。

“你們打算把島上的人全殺光嗎?”運在旁邊問,“那麼直接動手就好了吧?有厄運這麼強的武器,還有這個無敵的移動堡壘,你們就是最強的裝甲坦克了,還費那麼多勁幹什麼?”

“你這個笨蛋……”重重鎖鏈之下,真正的宮平不由搖頭笑了。

同時,另一個宮平也笑了,杜姆.羅則只是搖了搖頭:“別忘了,無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上,而無有一個同伴,叫張靈。”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張靈的那種力量?”運吃了一驚。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杜姆.羅說,“愛麗絲最得力的幹將之一,海洋之手安德列,是個天才的……就叫科學家吧,我還沒想好可以用別的什麼稱呼。他對於異能有著極高的研究天賦,如果張靈落在他手裡,她的異能很可能會被他具體化成什麼可以使用的儀器。那種倒楣的力量很可怕,可以讓我們的空間瞬間失靈。因為空間,說到最後其實也就是一種異能產生的物理現象而已。”

“那樣的話,就會被秒殺啊……”真正的宮平在精神空間內嘆息。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莫夫坐在椅子裡,瞪眼盯著仝一了看,仝一了笑了笑:“這個……反正等著就是了。”

“等?”莫夫的眼睛越瞪越大,“都等多久了?等多久了!再這麼等下去,我們就全都要在這裡膩味死了!”

“老大說了,要我們等。”一直站在角落裡的蕭嵐低聲說。

“我很懷疑你說的話哈。”蒙萌不高興地搖著頭。

“沒錯,我也懷疑。”唐方陰沉著臉,冰冷的目光讓仝一了感覺極不舒服。

“你們說過,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無的眼睛裡。”唐方看著蕭嵐,“那麼,他又怎麼能在自己眼睛仍存在的情況下,自己進入自己的眼睛裡,來和你說話?”

“說了你也不會懂。”蕭嵐臉上帶有嘲諷的表情,這有點激怒唐方了。

“不要內耗。”蘇宇輕輕拍了拍唐方的肩膀,“我們是同一條盤船上的人,他們沒理由騙我們。”

“小小也不知怎麼樣了。”孫翌坐在一邊,緊皺著眉,在擔心何曉的安危。

雲薇子一言不發。她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自從發現那時傑可以與運合體時,她就開始沉默,那種平淡的笑容完全從她臉上消失。張靈比任何都最先注意到了這點,她隱約覺得,那或許與那時傑說的研究有關。

“宮平這小子在幹什麼呢?夏傑又怎麼樣了?”欒峰不安地來回走著,嘴裡反復只低聲嘟囔這一句話。

“他們應該都很好。”當所有人都在焦急中不知所措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令大家吃了一驚。

那個臉上永遠帶著沒有意義的笑容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眾人背後的墻邊,看到他出現,仝一了立刻興奮了起來:“老大!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而蕭嵐則笑了:“我說過,老大是親口對我說的,要等。”

其他人則著實嚇了一跳,就如唐方剛才所說,這裡是無的眼睛之中,無又怎麼能進入自己的眼睛?他們立刻開始觀察無,見到的,是他有一雙明亮而且完好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時機就快到了。我能感覺得到。”無先生緩緩說道,“很快,能改變一切的傢伙就會出現,所以大家請稍安勿躁。”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宇問。“你怎麼了?何曉怎麼樣了?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們被捉住了,就是這麼簡單。”無先生笑著說,“現在我們就在神國裡。而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能自由了。”他轉向欒峰,淡淡說道:“卦師給我的最後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欒峰一怔:“能讓大地呻吟低伏者,終將受到虛無的制裁,但真正的自由不會被剝奪,因此需要平心靜氣地努力,堅持到最後,終會有所得。”

“是的。”無先生一點頭,“你的記憶力真好。”

“這不是說和大地之手戰鬥的事嗎?”欒峰說,“可事實證明咱們沒有狗屁所得。卦師這一卦占錯了,我們沒所得卻有所失,失得一塌糊塗。”

“仔細想一想,你就會知道那並沒有錯。”無先生笑了,“真實在你們找上我,說出卦師的存在,以及他為我做的占卜時,我就猜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卦師是在愛麗絲,也就是神國的首領黑暗之手的命令之下,給你們打去的電話。”

“什麼?”欒峰嚇了一跳,“你、你、你的意思是,卦師是在幫神國的人,害我們?這怎麼可能?”

“在你對我說起卦師與你們的關系,還有宮平和你們做過的事時,我就有所懷疑了。”無先生淡淡說道,“如果卦師與成國濤先生的關系好到他可以為了成國濤而進行損害自己的占卜,那麼,在成國濤先生遇害之前,為什麼沒有提前警告成國濤?”

“這……”欒峰一怔,“是啊,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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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28 13:25:57 |只看該作者
其284:樹型機器

“答案只有一個。”無先生說,“那時的他,已經被別人控制住了,所以他無法再隨便進行占卜。而且,你可以仔細想一下,對于一直在尋找真神的神國來說,一個能掌握未來的異能者,他們會輕易放過嗎?要知道神國在全世界都織出了一張龐大的網,他們的情報力量不亞于任何一國的間諜機構。”

“這么說,卦師是故意……”欒峰愣愣地說,他突然抬頭看著無先生:“可你既然知道是陷阱,為什么……”

“這是惟一可以順利回到神國的方法。”無先生笑了,“而且卦師也已經明確地告訴我,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啥時候說的?”欒峰愣了神,“我怎么不知道。”

“能讓大地呻吟低伏者,這自然指的是大地之手的那時杰。”無先生微笑分析著卦師給他的最后一句話。“終將受到虛無的制裁,這句表面看來,好像是在影射我的名字,但實際上,指的卻是我們對那時杰的攻擊將沒有結果。虛無的制裁,就是沒有制裁。

“但真正的自由不會被剝奪,因此需要平心靜氣地努力,堅持到最后,終會有所得。這句說的,好像是與那時杰的戰斗會很艱苦,他不會輕易放棄抵擋,所以我們必須堅持到最后,才能戰勝他,但仔細一想,又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真正的自由不會被剝奪,這句不會是用來說那時杰的,而是在說我們,說我們眼下的這種情況。既然不會被剝奪,那么就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而我們要做的,是‘平心靜氣’的努力。平心靜氣的努力是什么樣的努力?答案就是等待,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安心地等待。那樣堅持到最后,我們就會得到我們想要的。”

說到這里,無先生的眼神變得有點迷離,低聲說著:“我感覺,卦師有許多話沒能說出來,堅持到最后,那個最后是什么,我也沒能猜出來。不過……不重要了,他既然說會有所得,我相信好了……”

“就是這里了。”杜姆.羅抬頭看著上邊,“不用你的幫忙,我自己就可以感知到海洋之手的存在。”

“好像除了他,沒有別人。”宮平的身體說。

“準神們都過于自信,就像過去的我一樣。”杜姆.羅笑了。“我們動手吧。”

和蘭一點頭,位于山體內的異空間,便緩緩上升,穿過巖石與土層,再穿過水泥混凝土層,慢慢地從地板下浮了出來。

這是一間巨大的工作室,看上去就像個小型的工廠,四壁看不到墻,只能看到一臺臺、一架架大型儀器。安德烈這時,正在緊張地檢查著一部巨大的機器,那機器位于這小工廠的中央,像一根柱子一樣一直向前,從天棚的大洞中伸向外面,如果要讓人說出對這機器的第一印象的話,那就應該是樹。

“杜姆.羅?”海洋之手最先發現背后有動靜,它轉身不屑地看了一眼后,立刻驚呼起來,這呼聲讓安德烈嚇了一跳,高大的牧師立刻回過頭來,看著杜姆.羅,一臉的驚訝。

“怎么,好久不見,也不來個擁抱?”杜姆.羅笑著展開雙臂,“來吧,別客氣。”

“算了。”安德烈搖了搖頭,“被那種奇怪的空間隔絕著,我可抱不到你。而且就算可以,我也不打算那樣做。你回來干什么?求我幫你把厄運之手從那個男人身體里拉出來嗎?”

“是啊。”杜姆.羅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這樣一來,神國又有五位準神了,而這個小子,也可以做為第六位準神留下,幫我們。”

“得了吧。”安德烈哼了一聲,“你的邪惡智慧在我這里沒有用。我知道你回來想干什么。”

在他說話時,高大的海洋之手身上涌起了一陣陣海浪般的波動,在那一股股的波動中,浪花一般美麗的鎧甲層層覆蓋在海洋之手的身上,把它變成了一個高大的鎧甲戰士。

“這就要動手了?”杜姆.羅嘆了口氣,“一點也不念朋友之誼?”

“我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后把你拖到愛麗絲面前,隨他怎么處置你。”安德烈一邊說,一邊走到旁邊一臺一人高的儀器前,輕輕按下了一個開關,剎那間,一道光芒罩在了海洋之手的身上,它猛地沖向前方,直奔著杜姆.羅而去。

“這又是什么樣的力量?”杜姆.羅驚訝地說著,拉著和蘭向后退去。宮平的身體向前大步迎了過去,運不無擔憂地叫著:“喂,你瘋了,咱們沒必要為這家伙拼命吧?”

宮平的身體并沒有理運,他只是伸出了手,剎那間,巨大的黑色厄運怪物出現在他手臂上,眼睛閃動著駭人的光芒,迎向了海洋之手。

異空間很奇怪地沒能擋住海洋之手,它從容地沖進了這個空間里,與厄運怪物撞在一起,但只是兩個照面,厄運怪物就被它撕了個粉碎。

“好厲害,竟然可以沖進武偶的空間里?”杜姆.羅表現出吃驚的樣子――只是表現出。

“愛麗絲說了你新獲得的力量后,我就開始動手研究防御你的措施了。”安德烈得意地笑了笑,“記得島上有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家伙嗎?他只不過是個類神,卻擁有令我們五個都有點頭疼的‘無法拒絕’的力量。”

“知道,那個南非的難民。”杜姆.羅呵呵地笑著,“當他誠心懇求時,連沒有意識的非生物也會順從他的力量。什么河水為他分開露出通路,什么山石自動搭成房子。這么說,你現在用的就是他的力量?難怪武偶無法拒絕海洋之手進入這個空間。不過,那家伙的‘祈禱’不是最少得進行一個小時以上,別人才會‘無法拒絕’他嗎?”

“別忘了,我們可得到了‘無’。”安德烈笑了,“這些日子來,我在他身上得到了一種非常好的力量,那就是‘增幅’的力量。”

“哦,那你還真是厲害。”杜姆.羅拍起巴掌。“不愧是我們五個里頭腦最好的。”

“謝謝夸獎,論起頭腦,我可比不了你。”安德烈哼了一聲。

“我說的是頭腦,不是智慧。那是什么東西?”杜姆.羅指著安德烈身后的樹型機器問。“難道就是那個?”

“無可奉告!”安德烈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是因為對方猜中了這機器的作用。

“果然是它。”杜姆.羅笑了,“關系到全人類生死的德莫克利斯之劍。我說得對嗎?”

“無可奉告!”安德烈的語氣越來越冰冷。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海洋之手已經又撕碎了五個厄運怪物,然而它還是無法再向前一步,因為不斷有厄運自“宮平”的手中飛出,一個被打碎了,另一個立刻補上,沒完沒了,像裝了無限彈藥匣的重機槍一樣。

“杜姆.羅,我們已經不需要你了。”安德烈冷冷地說,“愛麗絲早知道你會回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我們已經做好了迎接你的準備,你討不到任何便宜的。一開始就選擇了我,是你最大的錯誤,別忘了,我是海洋之手,而神國就在大海里。”

說著,他把手伸進口袋里,拿出一個遙控器,輕輕按了一下,剎那間,四個墻角中便傳來呯地一響,然后,就有四道海水噴了進來,異空間內的海洋之手在擊飛厄運之余,一揮右手,那四道海水便在空中凝成一個球形,安德烈身旁的機器中射出一道光,覆蓋在水球上,水球隨后便飛進了異空間之內,懸浮在海洋之手身旁。

“就是現在!”宮平的目光陡然一寒。

真正的宮平在虛無的精神空間內,透過那無數個景象中的一個,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他也清楚地看到,在精神空間遙遠那邊的另一個自己,在剎那間突然一顫,然后,有無數個厄運怪物自他身上生長而出,再變形、扭曲,覆蓋在他的身體之上,形成了一副詭異的黑色鎧甲。

另一個他冷冷地笑著,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握,然后,回過頭沖他笑了笑:“感謝你收留我的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你影響了我,令我的力量有了變化,那算是……進步吧!”

就在這時,真實的世界里,在海洋之手的身邊,一團團的黑霧突然涌出起來,自那黑霧中,猛地鉆出兩個厄運怪物,一左一右猛地抱住了海洋之手,試圖控制住它的動作,但這種程度的厄運,根本不被海洋之手放在眼里,它的右手猛地一揮,就甩脫了一個,再一打,將纏住自己左臂的家伙擊散,然后回身一掃,將被甩脫的那個打成了漫天黑煙。

可就在海洋之手轉身時,又一團黑霧綻放,這次從霧出飛快鉆出的不再是什么厄運怪物。

而是真正宮平在精神世界中看到的、那個披上了黑色鎧甲的另一個他。

就在一剎那間,安德烈的臉色變了,因為他清楚地看到,站在海洋之手身后的,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家伙――厄運之手。

“小心!”他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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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28 14:02:35 |只看該作者
其285:安德烈之死

其實,準神與運之間根本不必使用語言,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心念所至,沒什麼交流不了的,安德列這一聲喊,如果說有實際意義,那就是暴露出他心中的極度驚恐。

他是知道厄運之手已經被埋入這凡人體內的,但他也知道無論如何,厄運之手都不可能再以運的姿態出現,但現在的情況卻偏偏出乎他的意料,出乎他這個異能研究者的意料。

海洋之手也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它猛地回過身,手臂掃向身後的厄運之手,厄運之手豎起了雙臂,使出全力擋住了這一擊,然後順勢把海洋之手的胳膊抱住,與此同時,又有一團黑霧瞬間綻放,在這團位於海洋之手背後的黑霧中,又一個厄運之手瞬間躍了起來!

“這不可能!”安德列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驚愕中,他失去了判斷力,而海洋之手也同樣因為驚訝而變得行動遲緩。

電光石火的剎那,新出現的厄運之中兩掌間,分別綻開一團黑霧,自那黑霧中倏然而出的,是兩個高大的厄運怪物,它們的眼中閃動著象徵殺心的光芒,在嘶叫聲中又猛然收縮,便成了兩把鋒利的黑色長劍,厄運之手一手握著一把,猛地向海洋之手揮去。

想要躲避的海洋之手,被另一個厄運之手緊緊拉住,無法閃開,於是就在驚愕中被兩把劍劈中了身體,在震耳的慘叫聲中,海洋之手的鎧甲漫天飛散,手裡的那一團水球,也呯地一聲炸開,化為水流流了一地,海洋之手沒能施展出它那令大海暴怒的恐怖力量,就在厄運之手的利刃之下,變成無數白煙,飄散於空中。

“好厲害!”和蘭忍不住驚呼一聲,“現在的厄運之手,竟然……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這要感謝宮平啊。”杜姆.羅笑著說,“你以為我憑什麼這麼有把握,以無運之身,讓厄運之手靠著別人的身體發揮力量,來神島挑戰這些神一樣的傢伙?”

說著,他抬起頭,看著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安德列,淡淡地笑了笑:“安德列,糾正你的一個錯誤,你說我一開始選你是個錯誤,其實你錯了,選你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你說得不錯,你的力量是海洋暴怒,在大海裡,你幾乎是無敵的,但那是對在神島以外的人而言。一旦你的敵人在神島內,尤其是你的研究室裡遇上你,那茫茫大海將幫不上你任何忙,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和蘭笑著問。

“因為他不能調動大海狂濤,來攻擊神島啊!”杜姆.羅大笑起來,“所以,他在神島上,尤其是現在這個研究室裡的時候,力量不過就和普通的類神相似而已!不但是他,那時傑、奈夫,他們的力量都是如此,在這個神島之上、在他們重要的‘家’裡,他們那種大規模破壞性的力量,根本無法使用!在這裡,能稱王的只有愛麗絲和我兩人而已!過去,厄運之手沒有進化出現在這種分身的力量,所以我對他們還有忌憚,現在卻不同了,安德列,神國裡,將再沒人是我的對手!”

安德列顫抖著,作為準神,而且還是精於異能之研究的準神,他比誰都清楚一個人失去了運之後的悲慘結局。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準神,甚至連他平時口中的“凡人”也有所不如了。

他感到後悔,後悔不該不聽愛麗絲的話,沒有在身邊安置幾個近衛,他盲目地認為自己在大海中的島上,就等於是在自己最安全的堡壘中一樣,但卻從來沒有思考過杜姆.羅說過的那番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反過來說……”宮平的身體緩緩說道,“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這個不能拒絕的力量,還真是危險啊。”杜姆.羅笑著說,“安德列,這種機器已經配備給另外三個了嗎?”

“我沒必要向你說明。”安德列鐵青著臉說。

“好吧,我懂了。”杜姆.羅點了點頭,“那就是已經配備了。無在哪裡?應該就在你的某個實驗裡吧?”

“你猜呢?”安德列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提供任何情報給杜姆.羅。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這其實沒什麼意義,對於熟悉島上一切的杜姆.羅來說,根本不需依靠任何人。他這麼做,只不過是讓自己心中的所謂“不屈”與“驕傲”心理得到稍許滿足而已。

“打定主意不說是吧?”杜姆.羅笑著望向他身後的樹型巨大機器。“你本來可以讓海水灌滿這個房間,但只是為了損傷它,所以你才不能放手一搏。”

“你到底想說什麼?”安德列的身子顫抖起來,就像是被強盜找到了家中金庫的富翁一樣。

“德莫克利斯之劍?”真正的宮平在精神世界中,低聲自語著,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傳說。那是古希臘的傳說,講的是一位名叫德莫克利斯的權臣,一直覬覦帝王之位,於是帝王就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他,讓他體驗一下。當他坐上寶座,享受一切時,突然發現關頂懸著一把用細線掉在天棚上,劍尖正對著自己的寶劍,於是驚恐地逃走,問國王,國王告訴他,這把利劍就是每分鐘都在威脅國王的危險象徵,至於國王的幸福和安樂,只不過是外表的現象而已。

後來這就成了典故,人們常用德莫克利斯之劍,來形容潛在的、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臺機器以此命名,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會毀了它。”杜姆.羅說得斬釘截鐵,那表情與語氣,令安德列堅信他說得是真心話,於是這位高大的牧師慌了:“不,你不能這樣做!你可以拿走我的生命,但不可以動它!”

“你的生命我會拿走,但它,我也不會留下!”杜姆.羅眼睛裡放射著邪惡的光芒,那兩個厄運之手中,沒有武器的化為一團黑霧散開,而手握著兩把厄運之劍的,則把厄運之劍狠狠擲向安德列,兩把劍同時穿過了安德列的身體,安德列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你可以殺我,但求你,不要動它。”安德列絕望地跪倒在地,“無就在我的四號實驗室裡,依靠愛麗絲的近衛,擁有令生物沉入夢中之力的達克,讓他始終無法蘇醒。你可以帶走他,但不要碰這機器,求你了,這是我留給愛麗絲最後,也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你知道,我最喜歡看到的,是人被厄運折磨,失去一切希望的樣子。”杜姆.羅搖了搖頭,“所以,我拒絕。”

“你這個魔鬼!”安德列怒吼著,猛地在那“不能拒絕”的機器上一拍,一道光將他籠罩,他猛地向著杜姆.羅所在的空間沖來,而在剛進入空間的剎那,宮平的身體已迎了上去,一拳將他打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下巴脫臼,已再說不出話來,他掙紮著爬起,想要發起第二次沖鋒,然而卻又倒下。他覺得後腦部有種奇怪的感覺,於是伸手去摸,手移回來,上面是濃稠的鮮血,他怔了怔,然後無力地倒下,身子顫抖著、顫抖著,最終不動了。

他剛才摔倒進,頭撞在了樹型機器下方,一個伸出的堅硬分枝上,這就是他的死亡原因。

“我們去救無吧。”杜姆.羅一擺手,和蘭的武偶向外走去,套著異空間的他們,穿過墻壁與地板,大搖大擺地來到走廊上。杜姆.羅非常清楚,自信的準神們不會需要衛士的保衛,尤其是安德列,這個需要安靜的異能科學家,最怕被打擾。

所以他們完全不必擔心被衛士發現。

順著走廊走了一段,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四號實驗室,進入屋內後,立刻看到了那個放著無的、被水包圍的裝置。一個白色的運包在無的頭上,運的那一端,在隔壁的小屋裡。透過玻璃窗,看到杜姆.羅等人從容地從門外“穿”了進來,那人驚訝無比,立刻站起身子,然而沒等他有所動作,宮平的身體在揮手間,已經拋出兩霧黑霧,一團化為厄運怪物,牢牢地按住了那人的運,另一團則化為厄運之手,手持厄運之劍,刺入那人胸膛。

大約在三秒鐘之後,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樣子是某種要命的疾病在他身上突然發作。

隨著他的死亡,他的運也消失不見,厄運與厄運之手同時在黑霧中消散,杜姆.羅微笑著走到那裝置前,大聲說:“無先生,別再睡安穩覺了,你已經重新回到了神國,想要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

“杜姆.羅,你很囉嗦。”無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著,但臉上卻已出現笑容,緩緩說道:“你來得太慢了,我等你等了很長時間。”

“你這個令人驚訝的傢伙。”杜姆.羅吃驚地感嘆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在醒後,會茫然無措呢。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早點來,而是……宮平這傢伙的力量恢復的有點慢,怪不得我。”

宮平的運回過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讓在精神空間中受困的真正宮平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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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286:被改動的預言

“開始了。”無笑著說。

在剎那間,外界的聲音就傳進了無的移動城堡之中,所有人都先是驚訝,再是驚喜,大家都知道,自由即將到來。

“說明一下。”無說,“外面來的人,就是杜姆.羅,另外宮平也和他在一起。我想杜姆.羅的目的,是利用我的力量,來消除準神,而他最終的目的,應該是成為神國的新主宰。這無關緊要,到時我們可以趁機再殺掉他。現在,我們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而要對付準神們,我還需要你們的力量,所以請你們暫時還留在這裡。”

“好吧。”欒峰點了點頭,張口要說話時,蘇宇已經將話頭搶了過去:“我想,如果把我們放出去,對事態也不會有多大幫助,畢竟我們對付的是準神。還是將我們的力量借給你吧,就像之前一樣,不過……應該不會再發生被黑暗之手偷襲的事了吧?”

“不會。”無笑著說,“因為卦師說過,‘終會有所得’。”

然後,無就消失了。有人感覺他是像電影鏡頭突然拉近一樣,猛地變大到將所有人都包容了起來,也有人感覺他是一下縮小到看不見,還有人感覺他是四散出去,和這個眼球裡的移動城堡融成了一體。

接下來,大家就聽到了他和杜姆.羅的對手。

赤著身子的無,自浮床上翻身而起,看著杜姆.羅,微微一笑:“這是什麼?異空間?”

“是啊。”杜姆.羅點了點頭,“能進來嗎?”

“等一下。”無向隔壁的房間看了一眼,突然間便從這裡消失,又在那房間中出現,他慢慢地脫下了死者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子,然後抬頭看了看杜姆.羅,人就突然自彼處消失,從此處出現。

他直接進入了異空間裡,這讓和蘭與宮平的運臉上出現驚駭的表情。杜姆.羅和宮平的身體,卻只是笑笑,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

“劉著先生,請開始吧。”愛麗絲看著卦師,眼神平靜如常。

六名護衛站在她的身旁,而十個瑟縮著的孩子,則一個挨一個地坐在客廳中央,一條白色的繩子將他們的運捆在一起,繩子的另一端連在一個護衛的身上,而另一條繩子從他身上伸出,連接在頭發如雪的老卦師身上。

“十個人,夠了吧?”愛麗絲問。

“最初的時候,一卦的代價也不過是幾天、十幾天,後來就慢慢變成了幾個月、幾年,到了現在,對我這個早該死掉的人來說,一卦的代價已是將近千年。”卦師嘆了口氣,“夠了,這些孩子足夠了。你這樣做,實在是作孽。”

“為了自己的生命,而與我同流合污的你,不也在作孽?”愛麗絲緩緩說道,眼神平靜。

“這是最後一卦。”卦師緩緩說道,“我想,此後將再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說著,他慢慢地閉上了眼,他背後的運,也在突然間起了變化,由白色的人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八角形卦盤,卦盤緩緩地轉動了起來,那條連在卦師身上的白繩子,也慢慢被捲入了卦盤之中。

隨著卦盤的緩緩轉動,那繩子越繃越緊,最後,順著繩子主人的身體,將那十個孩子的運全都拉了過去,絞入了卦盤之中,卦盤緩緩地轉動著,當最後一個孩子的運也進入了卦盤中後,它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那些運與孩子們的連接,就只剩下細如發絲的一點了,繩子的主人輕輕動了動,繩子就化成了一個白色的人形,回到了他的背後。

卦師慢慢地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首先,是幾天前,我給你的卦詞――‘第四日,海神沉沒於無底深淵,蓋亞震裂消散於虛無,末日終結,無人能阻。失去一切的人,將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你想你已經明白那講的是什麼了。現在,是今日的卦詞,之所以要先提起那天的結果,是因為二者是緊密相連的。聽好:當厄運之災降臨,光明會慢慢到來,而當黎明到來,厄運將會消亡,黑暗也只能退卻,而神的光芒,將照耀大地。從後,光與暗交替統治世間,而光,不過是被暗包容的小小光亮,宇宙的真諦是永恆的黑暗。”

說完這些,他緩緩地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愛麗絲,他的卦盤瞬間崩裂,然後重新合攏成人形,絞在其上的那十個孩子的運,如蛛絲般飛舞,慢慢地落回到孩子們的身上,然後消失不見,十個孩子再不顫抖了,他們靜靜地坐在那裡,卻已經沒了生命的氣息。

“這是我最後一卦了。”卦師緩緩說道,“你再不需要我了。你答應過我,會給我自由,會放過我的家人。”

“是的。”愛麗絲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我會給你自由的。同時,我保證,你的家人會像這世界上其他人一樣活著。”

她緩步走出了這屋子。她知道現在一切已經開始了,她明白那天指的“第四日”,就是三天后的眼前,她明白一定有人已經死了,而按卦師的卦詞來看,應該是海洋之手。她多少有些心痛,少了這樣一位異能科學家,神國的力量就衰弱了很多。

但無所謂了,只要能實現那個最終的理想,只要清除掉那種骯臟的生物,只要讓大地變成她想要達到的那個樣子,一切都無所謂。

想到那句末日終結,她忽然顫抖了一下,眼睛裡微微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耀,然後,她低下頭,停下腳步,輕輕擦了一下眼睛,便又大步向外走去。

衛士們隨著她離開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卦師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嘴角掛起了一絲苦笑。

然後,他慢慢地倒了下去,就像一棵枯朽多年的老樹,終於抵不住風雨的侵蝕,而慢慢地朽倒了一樣。他靜靜地躺在地上,沒有呼救,沒有劇烈掙紮。

從很久之前,他被擄到這島上,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犧牲了幾個少年起,他就覺得自己的生命應當結束,但他又不能,因為他還想再擁有一次算卦的機會,好好算一算這個世界的未來。他想通過對這未來的預知,保護自己的家人。

就在剛才,以將近千年的壽命為代價,他算完了自己人生最後一次卦。他無憾了。此刻的他靜靜躺在地上,鮮血順著全身的毛孔在向外溢,但他卻在笑著。

“真是抱歉,我對你說的,是被我加工過的未來。雖然你已經知道了規則――事後可以任意胡說結果,但在占卜時卻不能說謊,但,那並不是我力量的全部,如果我以自己的生命、靈魂為代價,其實也可以在占卜時說謊的……”他喃喃地說著,“第四日,海神沉沒於無底深淵,蓋亞震裂消散於虛無,末日終結,無人能阻。失去一切的人,將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當厄運之災降臨,光明會慢慢到來,而厄運將會消亡,時代將會變更,當黑暗籠罩一切之時,神光閃現。時光的流動,逆轉的宿命,宇宙的真諦是永恆的黑暗,但任何生命最渴望的都是光明……”

他沒能再說下去,那些未完的結果就都留在了他的心裡。他死了。死前一刻,他知道有些事已經註定,他那遠在遙遠國度裡的家人,當會好好地活下去。他滿足了。

“好久不見,喲,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杜姆.羅站在那時傑的床邊,而滿身繃帶的那時傑,則只能憤怒地看著他。

“杜姆.羅?你這是得到愛麗絲允許回歸了,還是跑回來破壞了?”大地之手替那時傑冷冷問道。

“你可真瞭解我。”杜姆.羅笑了笑,“你說呢?”

“沒有愛麗絲的允許,你也進不來。”大地之手似乎秉承了自己命的智商,冷淡地對杜姆.羅說。杜姆.羅聽到這話,不由大笑了起來:“沒錯,沒錯,沒她的允許,誰能進這個島呢?”

“不對,好像有些不對……”那時傑從繃帶的縫隙中望著杜姆.羅。與運合體,並不是他的異能,而是靠安德列的研究,才從雲薇子那裡偷來的,偷來的東西強行使用,當然不是件毫無負擔的事,這樣的技巧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癥,那就是當期限為連續四十小時的合體過程結束後,使用者會全身肌肉酸軟,皮膚爆裂,倒下來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做些眨眼、動手指的小動作。

這樣的癥狀要持續一個月左右才能結束。

這是很可怕的後遺癥,也是使用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正因為有這種後遺癥,當初被困在大樓上時,那時傑才不願輕易使用。而當他發現自己除了用這方法,再無別的辦法逃生時,他選擇了留下與對方死戰,而不是直接走人。

因為他無法容忍自己被那些傢伙害得如此淒慘,但那些傢伙卻平安無事這樣的結果。他就算要承受這種痛苦,也要讓那些傢伙付出代價。

可惜,最終仍只是他一個人負擔這代價。

“你好像還忽略了一個人吧?”杜姆.羅笑著指了指墻角那邊,一直隱藏在墻角那邊的宮平身體,帶著宮平的運一起穿過墻角走了過來,那時傑的眼睛一下瞪圓了。

大地之手也變得緊張起來,因為它看到宮平的眼睛裡多了一些它過去十分熟悉的東西。

“其實,我根本沒必要殺你。”杜姆.羅看著床上的那時傑,輕輕搖了搖頭,“你其實並不蠢,只是總不愛用腦子,於是腦子就越來越笨。只是我這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氣量小,對於你趁我失去了力量,而想借機除掉厄運之手這件事,我感到很不高興。”

兩團黑霧在他說話的時候,悄悄在大地之手身後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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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287:歸于無

站在巨大的玩具屋裡,無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幾個人,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淡淡的笑。

“果然是有護衛啊。”

“有我們在,你別想動末日之手大人一根汗毛!”一個護衛信誓旦旦地發表著宣言。

無輕輕伸出手,欒峰的M500已經在手,輕輕扣動扳機,那個護衛就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慌了神,立刻打算展開各自的異能來對付無,但無卻領先了一步,借用孫翌的異能放出寒氣令他們行動艱難,然後就是蘇宇的能力。

很短的時間裡,那些護衛就已經倒了下去。他們的大腦受到強烈的精神力沖擊,心臟雖然還在跳,生命特徵也還沒消失,但大腦已經死亡了。

他們的運還飄在他們的身後,以肉眼查覺不到的速度慢慢地變淡。

“奈夫,我回來了。”

無輕聲說著,緩步走向玩具堆中的九歲男孩。

“你是來殺我的嗎?”奈夫清澈的眼神望著他,任何人見到這種目光都會起憐憫之心。

無沒有,無雖然還在笑著,但眼神是冰冷的。

“愛麗絲怎麼不來保護你呢?”他喃喃地說著。

“姐姐有很重要的事做。”奈夫低下頭,“她有空時……會來的。”

“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有時會讓人懷疑。”無淡淡說著。“不過只要順利就好,我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突然間,被他放置在眼球內的眾人,都出現在玩具室裡,其中包括可以將人縮小的蕭嵐,還有能在異空間與現實空間中跳躍的仝一了。

他們很驚訝,不明白老大為什麼會把他們兩個也“請”出來。

“老大……”仝一了怔怔地要問,但發現無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無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奈夫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又走向那墻上的幕布,用力將其拉開,那塊巨大的螢幕一下出現在人們面前。

“我曾是如此憎恨它,但現在看來,卻多少有些親切。”無說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然後笑了笑,突然一拳將那螢幕打碎。

另一隻手變成爪的形狀,莫夫的異能立刻在他手上化成一隻巨大的爪子,只幾抓,他就將墻壁抓出一個洞來。

洞的那邊,是一間小屋,屋子裡有一個柱形的玻璃器皿,高達兩米,很粗壯,裡面裝著一個赤裸的少年。

年少緊閉著眼,嘴上套著呼吸器,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看得出,他仍活著,只是沒有了意識,維持他生命的,就是這些管子。

大家被這一幕景象驚呆了,只有雲薇子好像早就知道似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

“這不是……意外跌進海裡的小約翰嗎?”有才驚呼著,“擁有遠距離控制電子類物體異能的那個孩子?”

“怎麼會這樣哈?”蒙萌瞪大了眼,“這算是什麼?”

“安德列的傑作。”雲薇子的身子多少有些顫抖,“島上很多方便的設施,都是這麼誕生的。放棄了能製造污染的機械,而使用異能者的力量。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理想世界。正因如此,我才會帶著你們逃離。”

“你清楚的。”無看著雲薇子,淡淡地笑著。“之前你在安德列的實驗室裡……”

“別說了!”雲薇子顫抖著,非常明顯。“我求你,我不想回憶起那段時光。”

“安德列現在應該已經死了。”無說,這算是安慰吧。

雲薇子抬起頭,默默地點了點頭。蘇宇知道那段歲月,雲薇子因為特殊的異能,而被安德列召進實驗室協助實驗,一個多月的時光後,笑著進去的雲薇子出來時,表情變得像木偶一樣。

半個月之後,雲薇子才恢復正常,然後不久,發生了無引起的騷亂,雲薇子帶著她的好友們,一起逃出了神國,打算建立一個新的組織。

表面看來,那是為了與神國對抗,推翻五個準神的統治,實際上蘇宇明白,那其實是雲薇子的報復。

他從沒問過,那一個多月裡,在實驗室中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想像得出,雲薇子必是像小白鼠一樣被安德列拿來做了許多研究。

“該結束了。”無淡淡地笑著,舉起拿著M500的右手,呯地一響,子彈擊破了玻璃罩,也擊穿了少年的心臟,少年隨著綠色的液體一起流出器皿,身上的管子一根根拉斷。

“不再有痛苦,不再有眼淚,不再有矛盾,不再有掙紮。”無低聲說著,然後轉過身,看著奈夫。

“不再有這一切的艱難。不好嗎?”

“好……”奈夫怔怔地看著他。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不懂這兩人間有什麼樣的關系,讓他們可以這樣對話。

而且奈夫這位準神,竟然沒有使用那可怕的末日之手來對付他們。

這樣想著時,那個身材與奈夫相當的運從天棚上降了下來,旋風化成鎧甲覆在身上,用警惕的眼神看著眾人,但當目光移到無身上時,它突然愣了一下。

“你想幹什麼?”它只怔了片刻,就兇狠地問。

“你可以殺了我。”無笑著說,“如果你有那種力量的話。不要掙紮了,愛麗絲只派了這麼幾個雜魚來保護你,你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愛麗絲姐姐是愛我的。”它說。

“是的。”奈夫也點了點頭,“她是愛我的。”

“可你愛自己嗎?”無問。

奈夫和他的運都沉默了,面對這個問題,他們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而這奇怪的問答,更是令所有人都疑惑不解,連蕭嵐和仝一了也一樣。

沒錯,他們也不過是無離開神島後,製造出的類神,關於無的一切,他們並不曾瞭解過。

“看看那個少年。”無將手指指向隔壁小屋,但奈夫和末日之手都沒有看。

“有多久了?他存在於那裡,無意識地貢獻著自己的一切。”無說,“為的就是讓你能更輕易地通過衛星掌握地球上每片土地的情況,讓你可以輕易飛到那裡,製造狂風、暴雨、雷電、洪水……讓你可以方便地殺死無數個無辜人。”

“不要說了。”奈夫捂起了耳朵,閉上了眼睛。

“你不喜歡這些,我是知道的。”無輕聲說,同時,他也慢慢地舉起了槍,白色M500在他手中看來,就像是真實存在的槍一樣,他慢慢將槍口對準了奈夫的胸口。

末日之手並沒有阻止,它只是怔怔地看著,嘴裡說著:“不,我不想死……”

“這是怎麼回事?”欒峰眼睛瞪得老大,不住地喃喃問自己。他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是什麼?一種心靈魔法?

所有人都這麼想。

“你怎麼會不想死呢?”無笑著說,“如果你不想死,就不會有我了。”

這話讓所有人再次一驚。

“是的。”無淡淡地笑著,看著眾人,“抱歉,一直以來,我都欺騙了大家,我的目的並不是拯救人類,摧毀神國,我的目的只是拯救我自己。我叫無,同時我也是無,我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奈夫潛意識裡的良知與罪惡感,在強大的精神力量與運的力量作用下,在不斷殺人之後的自責與痛苦中,生出的產物。他能感覺到我,卻並不能清楚地瞭解我。我卻瞭解他,我的任務,就是結束那矛盾痛苦。”

說著,他將頭轉向奈夫,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真實。

“各位朋友,你們走吧,從這裡出去,經過中庭,就可以看到下山的路。夏傑應該被關在山下的監獄裡,你們自己想辦法救他吧。至於最後你們是否能得救,是否能脫離神國,抱歉,我已無力負責了。一直以來,利用了你們,真的很抱歉。”

笑聲中,槍聲響起,子彈穿過奈夫的胸膛,九歲的男孩胸前開了個大洞,應聲而倒。末日之手無限留戀地看了奈夫一眼,很快就消失掉了。

一個準神,就如此輕易地死掉了。

“抱歉……”最後兩個字出口,無轉身看著眾人,臉上是解脫表情。

然後,他就那樣慢慢地消失了,就如同剛才的末日之手一樣,如同在陽光下快速蒸發掉的雪花一樣。

沒在這世上留下任何痕跡。

“好啊,聰明的傢伙們!”唐方憤怒地揮著手,“這就是你們要與之合作的人,這就是我們得到的結局!誰能告訴我,要如何逃離這個有上千類神的島?”

“這情況,任誰也想不到啊……”蘇宇感嘆著,搖了搖頭,“唐老大,你之前也不是完全的反對吧?”

“情況並不是很糟。”冰冷的孫翌說,“我們熟悉島上的情況,島民中的許多人都是我們的朋友。他們並不是充滿什麼毀滅世界的野心的人。”

“而且杜姆.羅還在。”雲薇子咬了咬嘴唇,這種小女生遇到難解問題時的動作,第一次出現在她身上。

“他一定在破壞,在殺戮,在製造混亂,我們可以利用這混亂逃走。”

“但願!”唐方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在雲薇子的帶領下,大家一起向外逃去。欒峰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看那九歲男孩的屍體,心中有些不忍。

人去屋空,玩具屋裡只剩下了寂靜,而這時,一直沒能被人發現的愛麗絲,正站在奈夫的屍體旁。

她蹲了下來,輕輕抱住奈夫。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的眼裡流淌著的是淚水,“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心裡是這樣痛苦,痛苦到要分化出一個人形來殺掉自己。姐姐很對不起你。”

她摟緊了奈夫,像一個母親摟住自己孩子的屍體一樣。

她的身子顫抖著,她劇烈地抽噎著。

許久之後,她站了起來。

“奈夫,這是必要的犧牲。預言裡說的,就一定是必要的,你會永遠活在我的心裡,神國的豐碑上、未來新世界的歷史中,都會留下你的名字。”

屍體被輕輕放在地上,愛麗絲大步向外走去,她的身影是那麼清晰,但卻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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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28 14:06:57 |只看該作者
其288:你被困住了嗎?

“接下來,是愛麗絲了。”杜姆.羅淡淡地笑著,摟著和蘭走在武偶後邊,被厄運之手控制著的宮平的身體,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後。

“這傢伙想幹什麼?大殺四方?”運在宮平耳邊低聲說,它並不知道,這個人其實已經不是它的命,而是杜姆.羅的厄運之手。

厄運之手沒心思理運,在它的意識中,只有杜姆.羅才是它最親近的人。

也只有杜姆.羅,才是它交談的對象。宮平的運什麼的,與它沒有一毛錢關系。

運覺得很掃興,這種掃興不是一天兩天了,它隱約覺得宮平不像從前了,有哪裡不對頭,它說不上來。

“你能聽見嗎?能聽見嗎?”真正的宮平在精神空間中大叫著,掙紮著。

“沒有用的。”精神空間裡的另一個他笑了起來,“你只不過是自己精神空間裡的一種思維,你的大吼大叫根本只是幾個跳躍的精神波動信號而已,很遺憾你的運並不是信號接收機。”

“你們接下來想幹什麼?”宮平怒視著對方,雖然相隔遙遠,但他仍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首先是殺了愛麗絲,這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算難。”另一個他說道。“然後……我們會掌握神國的一切,新世紀由我們開始。你將有幸目睹這一切的發生,直到死亡。”

“我們到了。”杜姆.羅停下腳步,環視巨大的玩具室。“好像一切已經結束了?”

被破壞的墻壁,裡面有死亡的少年,在這邊還有倒在地上奈夫。九歲男孩的眼睛閉著,胸前是令人震驚的大洞,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

“真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末日之手就死掉了。”杜姆.羅表現出吃驚的樣子,熟悉他的和蘭知道這是真正的吃驚。

“無這個傢伙,未免太可怕了吧?”杜姆.羅皺著眉頭,“本來想過來幫他,沒想到他早已結束了行動。可他現在在哪兒?”

他轉過頭,看著宮平,被厄運之手操縱的身體一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就閉上了眼,神島上,在很大範圍內的所有人背後,都在瞬間生出了巨大的厄運怪物,這些與厄運之手內心相連的怪物,很快將被附身者的情況傳到了厄運之手這邊。

宮平在精神空間裡,看到無數景象環繞在另一個他周圍,在那些景象裡,他看到了許多陌生的面孔,也見到了熟人。

夏傑在一間封閉的房子裡,正打量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厄運;雲薇子和蘇宇兩個人,正站在何曉面前,何曉激動地跳起來擁抱雲薇子,蘇宇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厄運,皺起了眉頭;欒峰和其他夥伴一起,剛剛打倒了監獄的看守,正要沖進監獄,見到厄運出現在同伴和自己身上,也很是驚訝。

“無在哪裡?”另一個他喃喃自語著。

“找到了?”杜姆.羅問厄運之手,後者搖了搖頭:“很奇怪,無不見了。我只能看到雲薇子和其他人。我能力覆蓋的範圍內,哪裡都沒有無。”

“或者說,你無法為他種上厄運?”杜姆.羅問。

“但如果他在,我可以通過其他人身上傳回來的資訊,間接看到他。”厄運之手回答。

“有些不對頭,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宮平的運在旁邊飄浮著,在心中暗想。“是哪裡不對呢?”

在精神空間中努力搜尋景象中無的蹤跡的另一個宮平,沒有理會運的那幅景象,但真正的宮平卻一直在看,他感覺運似乎查覺到了什麼,於是盯住那幅景象,不斷在心中呼喚著。

“聽得到嗎?聽得到嗎?我已經不再是我,現在我的身體被厄運之手控制了,你要想辦法啊……”

運越來越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但它想不通。為此,它開始頭痛。

“哪裡都沒有他,這怎麼可能呢?”厄運之手皺緊了眉,精神空間裡的另一個宮平,忙於在景象間尋找。

“不好!”突然,他在景象中發現了什麼,厄運之手也立刻跟著叫了出來:“愛麗絲在武偶的空間裡!”

然後是一聲慘叫,有人在血花之中顫抖著,那個人不是杜姆.羅,而是和蘭。

一把利刃洞穿了她的胸膛,她兩眼失神,茫然地望著前方,眼睛很快失去了光彩。站在她附近的武偶,立刻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爛泥也似的癱倒。

異空間立刻消失了。

那利劍原本對準的是杜姆.羅,但在刺下的那一瞬間裡,杜姆.羅把和蘭推到了前邊,擋下了這一劍。

這種邪惡的手段令宮平震驚,因為和蘭是他的情人,是一直保護他的人,他也說過,是惟一值得他信任的人。

可他連想也不想,就犧牲了她。

杜姆.羅快速地放開和蘭,猛地向前方踢出一腳,他命中了些什麼。

“愛麗絲,我知道你在這裡!”他笑著,“你忘了嗎?我憑著對厄運的感知能力,是可以查覺到你的存在的!這一招對我可沒用。”

片刻工夫,他又向旁邊躲去,不過還是慢了些,左臂上出現了一道血口子,通過傷口可以看到骨頭,這種痛苦令他咬緊了牙。

“啊!”有人發出慘叫聲,不是他,而是宮平。這個被厄運之手控制的身體,手捂著左臂,搖晃著退了幾步。

“好疼!”精神空間裡的另一個宮平,做著同樣的動作,圍繞著他的那些厄運景象全都消失了。

“不對頭!”宮平的運看著做痛苦狀的宮平,然後看著自己。

它那對有如真人眼睛一樣,有瞳孔的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因宮平的痛苦而改變顏色,一點也沒有。

“不對頭!”它喃喃自語著,眼睛用力地看、用力地看。終於,自瞳孔深處,迸發出一道光,那道光瞬間將它的眼變成了發光體。

“你的力量,對我並沒有太大的效果。”杜姆.羅咬著牙,沒有發出指令,宮平就伸出了手,一個厄運怪物從某個接近杜姆.羅的地方突然出現,向著宮平的手飛去。杜姆.羅沖向那厄運產生處,猛地揮出一拳。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打中了什麼,因為拳頭沒有任何感覺。他把手移到面前看,發現拳關節有點發紅。

他笑了。

“愛麗絲,很痛吧?有人這樣打過你嗎?”

飛到宮平手臂上的厄運怪物,樣子與從前相比有了一些不同,從前運沒有注意過,但這次,當它用那雙隱藏著光芒的眼望去時,它發現其中閉著眼的那張臉,在不斷地變換著表情,嘴在不斷地動著,仿佛在說著什麼。

“厄運怪物的形象,暗示著製造者的情況。”它想,“厄運之手存在於他身體裡,所以他才會製造出這種擁有兩副手臂和面孔的厄運。睜大眼的那個應該代表著厄運之手,而這張臉則是代表他。他現在很痛苦,他想說什麼?”

它轉過頭,凝視著宮平,眼前這個宮平表情兇狠,右手一掃,左臂上已經被注入了殺心的厄運怪物,猛地飛了出去。

它不需要別人引路,自己就尖叫著沖向了某處,杜姆.羅大笑著,看著厄運如何向前沖。

“愛麗絲,你能騙過我的眼睛,但騙不過厄運啊!”他笑著說,“不論你逃到哪裡,它都會追著你。”

宮平的臉上露出笑容,伸出的手臂上生出厄運怪物,在獲得殺心後,厄運尖叫著飛了出去。

“還要更多,還要更多。”宮平喃喃自語著,精神空間中的他,也正對著面前房間裡的景象聚精會神。

他沒有注意到,真正的宮平抬起頭,凝視著一幅景象,在那景象中,白色的宮平的運,也正用一雙隱隱有光的眼,凝視著景象這邊的宮平。

命和運的眼神,在虛無的景象中互相對視,仿佛彼此能看見對方。

“運,你能看得見我嗎?”宮平在心中默念,“你能讓我們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嗎?”

“你被困住了嗎?”現實世界中,運看著眼前那個對它完全無視的宮平,心中突然跳出這麼一個念頭。

“你被困住了嗎?”這個聲音回蕩在宮平的心頭,他在重重鎖鏈包圍下,靜靜地注視著景象中的運,在心中回答:“是的!”

外界,厄運怪物接二連三地飛出,向著房間內原本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地方撞去,然後於某處突然消失,不見蹤影。

杜姆.羅四下觀望,快步走向一個地方,那處是一個裝飾性的壁爐,裡面放著假的木炭,還有一根很精製的鐵通條。

杜姆.羅一把抓起那根鐵通條,大笑著朝厄運不斷消失處走去,猛地一揮,動作卻在半空中被阻止,似乎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但手上沒有感覺,房間裡也沒有聲音響起。

他並不理這些,而是繼續揮舞鐵通條,攻擊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他的招式並不精妙,但很有效。

他專心對付著愛麗絲,厄運之手專心控制著厄運,去糾纏對方的運,全沒有注意身後宮平運的變化。

光芒如同水流一樣,順著它的身體遊走,好像是水銀灌頂一樣,很快將它全身覆蓋,然後,慢慢地化成了一套精緻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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