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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彈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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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1 23:58:56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二十六章 烈焰

    跑著跑,突然間扛著沈浩的戰俠歌狠狠站住了,一直追在他身後還抱那枝大口徑狙擊反器材狙擊步槍的趙海平猝不及防,狠狠撞到戰俠歌的身上。

    趙海平揉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他猛然瞪大了眼楮,因為他發現,其他十六個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也停下了腳步。

    戰俠歌深深吸著氣,他抬高了自己的頭,任憑他熾熱的眼淚狠狠衝進了他的眼眶,任憑那些淚水在他的眼眶裡不斷打轉,直到被寒冷的夾雜著雪花的風,將他的眼淚一點點吹乾。在這個時候,其他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早已經淚流滿面。

    但是這些受過最嚴格訓練的共和國年輕守護者,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任憑他們悲傷的眼淚,一點一點的劃過自己的臉龐,一點點狠狠墜落到他們腳下的這片沃土,墜落到這個紛紛揚揚的冷酷世界中。

    看到這些最堅強的戰士眼楮裡那大顆大顆無法自抑的眼淚,趙海平突然慌張起來,他想抓住戰俠歌,他想放聲喝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發現不敢!他現在要本不敢把手放在戰俠歌身上,在這一刻,戰俠歌就像一隻悲傷的憤怒的絕望的野獸!

    第五特殊部隊專用的大功率通訊器,忠實的向每一位已經脫離戰場地士兵,傳遞著那片戰場的信息。

    那片已經倒下了幾百人的小山坡,那個中國軍人的陣地要失守了,因為……現在整個戰場上只剩下龍建輝一名中國軍人。

    但是在中國軍人防守陣地上,仍然傳來零星的槍響,龍建輝地喘息聲越來越重,他不時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哼。不時發出一聲倒抽涼氣的聲音。他每發出一聲輕哼,就是他中了一發子彈,他每倒抽一口涼氣,就是在他的身上,又多出一道傷痕。

    當恐怖份子們吶喊著壯著膽子衝上這道他們幾乎認定已經無法再衝上山坡時,他們都驚呆了,在中國這隊的陣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只有一個把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風中的軍人,還坐在一片屍體中。

    在他地身邊丟了三十多枝已經打空子彈的槍,這其中有武警部隊的八五式步槍,有軍火市場上最常見的ak47步槍。有m16步槍。有班用輕機槍,甚至還有放一槍就得重新填裝彈藥地土槍,這個中國這人身上全都是傷痕,全都是子彈打在身上地彈洞。他整個身體都快要被子彈殼埋住了,在他手邊那幾科可以撮成一堆的手榴彈拉環,更在無聲的向旁人訴說著中國軍人絕不平凡的經歷和作戰實力。

    龍建輝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他身邊的這三十多枝裡也再也找不出一發子彈,他只能靜靜坐在那裡,靜靜的望著小心翼翼向他圍過來的恐怖份子。

    一名恐怖份子手裡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小心接近龍建輝,他嘗試著用刺刀去捅龍建輝的身體,刺刀刺進了龍建輝身體足足兩寸,可是龍建輝就像失去了知覺般,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這個恐怖份子膽子膽大了,他抬起手中的步槍對著龍建輝狠狠刺下去,刺刀深深刺進龍建逃的胸膛,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恐怖份子臉上得意而殘忍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因為他步槍上的刺刀竟然只刺進去一半!

    在刺刀即將貫穿胸膛的那一刻,龍建輝左手一伸死死抓住了刺刀。然後他的右手閃電般探出,將一把虎牙格鬥軍刀直接捅進了恐怖份子的心臟。

    心臟被軍刀刺穿地恐怖份子就呆呆的站在那裡,絕對的恐怖擊中了他,當他撐過人類以髒受創還能存活的七至十二秒鐘後,他一頭栽倒在龍建輝的身邊。

    龍建輝笑了,他真的笑了,他喃喃自語的道︰「第一百個!我終於消滅了一百個敵人,我沒有給獠牙這個稱號丟臉!」

    龍建輝遺憾的望著那枝就落在他腳邊的ak47步槍,這一枝步槍的彈匣裡可是填滿了子彈啊,可是他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拾起這枝步槍了!在打完所有的子彈後,他硬是用刺刀,拚死了十二個恐怖份子,他身上的鮮血不停的流淌,不但帶走了他的生命力,更帶走了他的力量。

    所有的恐怖份子沉默了,他們小心翼翼的清除了龍建輝身邊所有可以利有可能拿到的武器,然後他們用步話機不知道報告了什麼。

    五分鐘後,一群人擁簇著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走上了這道他們用了整整五個半小時才攻下來的陣地。那個頭領模樣的人望著龍建輝,突然開口說話,他竟然能說一口地產的中文︰「你在中國第五特殊部隊裡是什麼職務?班長?教官?」

    龍建輝也開口說話了,他的低沉而嘶啞,他反問道︰「你知道第五特殊部隊?」

    「是的,而且我知道的,遠遠比你想像的要多!我們準備了這麼才執行這次代號『刺殺』的軍事行動,就是因為你們第五特殊部隊的加入,才讓我們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身為一個軍人,你們可以驕傲和自豪了!可惜……還是我們贏了!無論我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你們的部隊被我們全殲了,外面的那些人只會把目光望到我們的戰果上,在戰略意義上來講,我們已經是大獲全勝了!」

    聽著對方的勝利宣言,龍建輝卻突然笑了,他一邊輕咳,一邊輕笑道︰「不,你們並沒有勝利,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已經有一支部隊,從正面突破了你們的防禦!」

    龍建輝的聲音刻意突出了「下面突破」這四個字,在這個時候他不由想到了戰俠歌,這個年輕的孩子平時已經表現的非常優秀了,可是到了戰場上,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龍建輝才突然發現,原來在戰俠歌身上有一重更為優秀更為出色的特色與天賦,那就是他近乎瘋狂地作戰領袖魅力!

    他是那種行事叛經離道不拘一格,卻往往可以別開溪徑擁有創造性思維的超凡人物,像他這樣一個夠聰明甚至是可以說夠狡猾的孩子,又能以身作剛,激發起部下每一士兵最瘋狂鬥志和氣血。像他這樣的人。是天生的優秀軍人!

    頭領模樣的人面色一變,他森然道︰「以你們第五特殊部隊的慣例,必然不會派真正畢業地軍人來參加這種小規模的狙擊戰,他們大概還是一群什麼都只學了個半吊子的學員童子軍吧?他們的作戰能力是很讓我意外。但是。你認為他們真的可以逃出我們的追殺?」

    「看來你還真地是很瞭解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啊!」龍建輝盯著這個頭領,冷然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和阿米拉力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向我們第五特殊部隊下了挑戰書,從此以後,你的生命注定要在恐懼和死亡中度過!因為第五特殊部隊的精英,會把你列入頭號追殺目標!以後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第五特殊部隊的精英,我地兄弟我的朋友我的士兵,都不會放過你!」

    頭領模樣的人真的呆了,他絕不是那種能補三言兩語嚇住的人,但是在見識了第五特殊部隊還沒有畢業學員的瘋狂作戰。他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世界一流王牌特種部隊,他才明白了,什麼叫做最純粹的戰爭機器!學員組成的部隊都如此可怕,要是那些受訓十五年又在各種戰場上經過真槍實彈歷練地資深第五特殊部隊開拔過來,不計後果不論手段的對他展開殘酷追殺,他以後的人生當真是永無寧日了!

    龍建輝故意當著那位頭領的面一整自己著上的通訊器。用自己最可能大的聲音道︰「獠牙,你給我牢牢記住他的聲音,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他的頭摘下來,來祭奠死在這片戰場止的兄弟!」

    聽到「獠牙」這個詞,頭領模樣的人終於面色大變,無論他從什麼途徑知道了中國第五特殊部隊這支有實休編製卻沒有番號的部隊存在,他應該聽說過獠牙這個詞,更應該明白這個詞語代表了什麼。

    一顆獠牙帶領的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哪怕只是一批未畢業的學員,他們能夠產生的爆發力,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支特種部隊也於小覷!

    「記住了,這個人長得和阿米拉力很像,看起來比他年經四至五歲,大概是他的弟弟或者是什麼其他的血緣關係。他的身高大約是一百七十五公分,體重大約是七十二公斤,皮膚略略發黑,在他的臉上還有……」

    頭領猛的跳了起來,他指著龍建輝嘶聲叫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制止他,不要再讓他講下去了!你們真的想讓第五特殊部隊的人天天追在我屁股後面嗎?你們真的想天天和那種殺人機器打交道?!」

    一名恐怖份子快步走過去,他大手一伸就將龍建輝的通訊器打掉了,他左手扳住龍建輝的下頷,然後用軍刀慢慢的割破了龍建輝的頸部的大動脈。龍建輝拼盡全身的力量,對著通訊器跌落的方向,狂吼道︰「獠牙你給我記住了,把你兄弟你的戰友,活著帶回家!這不是我對你的命令,這是一個比你年長的大哥,在臨死前對你的……請求!」

    龍建輝的聲音消失了……

    戰俠歌眼眶裡一波又一波狂湧出來的熱淚,終於控制不住的從他的臉上傾灑下來。

    龍建輝的通訊器被人拾起來,有人對著通訊器道︰「相信我,你們逃不掉了,如果你們現在就能夠舉起武器投降……」

    戰俠歌一字一頓的道︰「相信我,你殺定了!」

    濃重的殺氣從通訊器裡一字一頓的傳出來,站在頭領附近的恐怖份子包括頭領本人,都狠狠打了一個冷顫。頭領小心的問道︰「獠牙?」

    戰俠歌摘下了自己的通訊器,向一個士兵做出一個手勢,那個士兵狠狠吸了一口氣。擦掉了自己眼裡的淚水︰「你殺了我們的教官,從此以後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你就等著被我們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戰俠歌對著趙海平伸出了手,用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道︰「把我的狙擊步槍還給我,好嗎?」

    戰俠歌拎起二十毫米口徑,重達二十六公斤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他拆下彈匣凝視著彈匣裡的子彈,淡淡的道︰「只剩最後一發子彈地狙擊步槍,你竟然還一直背著它逃命,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算是一個愛槍成癡的傻瓜。還是一個活膩了一心想找死的笨蛋!」

    拔出自己地虎牙格鬥軍刀,戰俠歌竟然就這樣往地上一坐,開始專心地修改他手中那最後一發子彈的彈頭,而那個被戰俠歌授命的第五特殊部隊隊員。仍然在和對方通著話。

    大約過了一分鐘,戰俠歌又慢慢的爬了起來,他用一種奇怪地韻律將那發經過他精心打磨更適應冰大板特殊氣候與環境的彈頭重新填到彈匣裡,然後他望著嚴峻道︰「我需要一個槍架!」

    嚴峻迅速跑過來,他半跪在地上,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腰,任由戰俠歌把二十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應該知道我這支槍的後座力和衝擊力,無論你聽到什麼樣的聲音,無論你受到什麼樣的衝擊。你絕對不許動!這是命令!」

    嚴峻狠狠一點頭,道︰「明白!」

    戰俠歌輕輕擦掉眼楮裡的淚水,他又從地上抓起一把積雪,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抹了一把,然後他慢慢地閉上自己那只本來視力就只有零點三的左眼,將他所有的注視力,所有的專注力,所有的凝聚力都放到了自己的右眼和狙擊步槍地光學狙擊鏡上。

    趙海平幾乎要跳了起來。因變以同樣身為一個狙擊手目測後得出來的結論來看,他們現在距離那個小山坡,已經有至少四千五百米距離!

    四千五百米超遠距狙擊,這已經不再是狙擊,而是一場揉合了技術,心理及的超級賭博!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狙擊手,敢放言自己能夠射中四千五百米以外的目標!

    常規而言,兩千米已經是一種狙擊極限!

    戰俠歌沉住了氣,在狙擊鏡裡他慢慢尋找,最終他的注意力終於集中到了一個手裡抓著龍建輝教官的通訊器的男人身上。戰俠歌慢慢抬高了槍口,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在心裡輕聲道︰「龍建輝大哥,如果你在天有靈,如果你英魂未死,請你睜大眼楮看清楚,兄弟為你送行了!」

    「砰!」

    二十毫米口徑反器材步槍狠狠一顫,嚴峻的臉上猛然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可是他絲毫不為之所動,他眼未動手未動心未動身未動,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用純鋼塑成的機器,在反器材步槍可怕的轟擊中,紋絲未動!

    六倍於音速的水銀子彈在空中劃出一條微帶弧形的彈道,在經過一秒多鐘的飛行後,狠狠撞到了一顆正在對著通訊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頭顱上!

    「啪……」

    在所有恐怖份子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們的頭領,他們聖戰組織的核心人物之一阿米拉力的親弟弟,突然間整顆腦袋炸成了無數碎片!以這位頭領站立的位置為核心,他的血他的肉他的腦漿一下就覆蓋了方圓四五米內的所有空間。

    只剩下一個被人斬首的身體,還在呆呆的站在那裡,從他的身體裡噴濺出來的鮮血直直衝起兩三米高,看起來真的是……美極了!

    戰俠歌將打完所有子彈的狙擊步槍往地上隨手一丟,低聲道︰「給我電話!」

    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迅速從背包裡取出一台大功率軍用防干擾衛星電話,用最恭敬的動作送到戰俠歌的手裡,戰俠歌在拔通一個電碼後,沉聲道︰「我叫戰俠歌,代號獠牙,現在是第五特殊部隊作戰小分隊的最高指揮官。我要求空軍和被雪崩攔截在冰大板冰谷外的部隊,集中所有重型火力,對冰大板進行轟炸!」

    聽到戰俠歌聲音的人都驚呆了!

    戰俠歌幽幽冷冷聲音,就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裡透出來的寒風,通過衛星電話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這群恐怖份子這次軍事行動,不過就是想要製造他們能夠全殲中國一支部隊的政治宣言。我是一個軍人,我不懂政治,我只會用最簡單的方法,做出最有效的判斷!我要求動用非常規重型武器轟炸冰大板,把這殺地勢奇特又直接連接著俄羅斯土壤的山谷,徹底從我們地圖上抹掉!那麼這裡發生過的任何戰爭,任何勝負,就都沒有存在必要和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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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二十七章 撕裂蒼穹

    呆了,所有人已經不是聽呆了,包括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校長鄭勳老將軍在內,所有的人都被戰俠歌聲音中透出的那股濃重殺氣給驚呆了!

    戰俠歌現在已經是一台絕對投入戰爭,再沒有任何情緒的戰爭機器!

    鄭勳低聲叫道︰「不行!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個優秀的……教官,我絕不能批准你這種自殺性請求!」

    戰俠歌沉聲道︰「無論如何,我們絕不能放任這批恐怖份子有一個逃出冰大板!最好的方法就是何足所有可以運用的轟炸機和停泊在冰谷外的自行火炮營,對整個山谷進行一次徹徹底底再沒有任何火力死角的地毯式轟炸!做為戰場現在最高指揮官,我建議在此次轟炸時,部分轟炸機使用高爆炸彈,部分轟炸機使用燃燒彈,用鋼鐵和烈火把整個山谷填滿!然後再由自行火炮營集中火炮對冰大板兩側的雪山和冰峰進行齊射,既然恐怖份子可以製造出一場將谷口徹底堵死的雪崩,我們為什麼不能做得更乾脆一點,更純粹一點,來上一個席捲整個山谷的超級大雪崩?!」

    有一個帶著憤怒的聲音闖進戰俠歌和鄭勳老將軍的通話,「你這樣做,會讓那些陣亡烈士的屍體永遠埋在冰大板的積雪之下!」

    「大丈夫戰死沙場,哪裡不能馬革裹屍?」戰俠歌放聲狂笑道︰「能將所有的恐怖份子一起留在山谷裡作為陪葬,這就是我們現在能對那些兄弟獻出的最大心意!作為這場戰爭第五特殊部隊現存最高指揮官,我請求立刻執行轟炸!否則我將帶領剩餘所有隊員,在冰大板的出口,設立我們最後一道狙擊陣地!」

    ……

    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裡一片沉寂。

    鄭勳老將軍辦公桌上的另外一部加密電話響了,鄭勳老將軍先伸手按住手裡的話筒。然後抓起那部電話,聽了幾句話一,他認真地回答道︰「我非常確定戰俠歌不是在虛言恐嚇,如果我們拒絕他的請求,他真的敢帶領剩下的人在冰大板的出口死死拖住敵人,來賭那勝利機率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一,我們援軍能在他們全部陣亡前趕到的機率!他天生就是那種一旦確定目標,就敢孤注一擲,去搏取最大勝利的軍人!」

    「……」

    鄭勳老將軍無奈地道︰「我知道一個軍人尤其是一個指揮官臨陣抗命和指揮部討價還價,是要被槍斃的,可是您認為現在再對一個已經殺紅了眼。隨時準備和敵人同歸於盡的軍人講軍法處罰還有用嗎?而且……我個人認為。戰俠歌說的話有道理!無論是我,還是您,都無法向部隊下達這樣絕對有效,卻絕對無情的命令。只有戰俠歌,他就站在戰場上,才有資格,才能理直氣壯地向我們提出這種要求。他實際上,是在幫助我們找到消滅這次政治風暴的手段,更為我們提供了充足的理由,來平息軍部中可能產生的負面情緒啊!」

    「……」

    戰俠歌手裡的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裡傳來了鄭勳老將軍低沉而略略帶著點嘶啞的聲音,「戰俠歌,我再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地毯式轟炸將會從冰大板被冰雪堵塞的山谷開始,逐級向前遞進。我告訴你戰俠歌,你不要抱著僥倖的盡量,想憑借你們的軍事技術在這場轟炸中生存下來,你必須帶領部隊不停的向前跑。在地毯式轟炸炸到你們之前,逃出冰大板!」

    鄭勳老將軍猛然提高了聲音︰「戰俠歌,告訴我,你能不能做到?!」

    戰俠歌沉聲道︰「賭上一個軍人和男人的尊嚴,保證完成任務!」

    戰俠歌將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甩還給那名士兵,他從地上抓起一大把積雪抹在學浩的臉上,可是幾把冰涼的積雪抹到臉上,沈浩仍然在沉沉暈睡,他實在是太累了,看著自己朝夕相處地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得慘不可言,在長達五個小時的激戰後,沈浩無論是精神和體力消耗都達到了極限,在挨了嚴峻那絕不能用溫柔來形容的一槍托後,他已經進入了一種沉層睡眠狀態,沒有幾個小時的恢復,他絕不可能再醒過來!

    戰俠歌甩掉自己身上那件已經破破爛爛,再無法起到任何保護作用的防彈衣,再將自己所有地裝備都丟給了嚴峻,然後他大手一抄將沈浩扛在自己的肩上,在自己的軍用手錶上設定了一小時的倒計時,戰俠歌放聲狂吼道︰「兄弟們,拋掉所有不必要的負重,跟著我跑啊!」

    早已經開始關注冰大板這場生死決戰的俄羅斯情報部門,總統府發送了s級緊急情報︰中國大量轟炸機正從全國各地,不斷向中國某軍用機場集結!而且根據軍事衛星顯示,這些轟炸機已經裝載了實體炸彈!

    三分鐘後美國情報部門向總統府發送s級緊急情報︰根據軍用衛星和軍用偵察機顯示,中國大量戰略導彈部隊作戰系統、作戰雷達已經啟動……

    五分鐘後,日本的情報部門向東京發達了s級軍事情報。

    十五分鐘後,和中國新疆、西藏接壤的印度國防部裡已經一片沸騰,當真稱得是雞飛狗跳,作戰參謀們圍在地圖上已經展開了喋喋不休的爭論,而一些長袖擅舞的人物,已經開始坐在電腦前,兩隻爪子十要手指鍵如飛梭的在鍵盤上西裡嘩啦的瘋狂敲擊,在空份文檔的開頭,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標題︰中國威脅論!

    ……

    五十分鐘後,世界上幾乎所有軍事部門所有軍事專家都瞪大了眼楮,所有人都在努力猜測中國軍人究竟在些什麼。

    武裝侵略?

    不像!一向以發展自身經濟為目標,實行和平崛起戰略計劃的中國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突然挑起一場戰爭啊!

    軍事演習?

    這個推論倒有可能,只是這樣大規模的軍事演習。為什麼沒有一點預召?

    那些資深軍事專家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一聲聲驚呼︰「天哪,中國軍人真的瘋了!」

    是的,如果中國軍人沒有瘋,怎麼會把全國超過三分之一地轟炸機都集中到了新疆!如果中國軍人沒有瘋,怎麼會不顧暴露目標的將自己一直深深掩藏的戰略導彈,亮到了世界軍事舞台上!

    那些損失了行動最高領袖的東突恐怖份子、阿富汗游擊隊和國際僱傭兵隊伍正在延著冰大板的山谷撤退。突然間有人指著天空,發出一聲驚惶到極點的慘叫︰「你們快看啊!」

    所有人一起抬頭,在遠方昏黃的只能模糊得看見一個影子地天幕下,從中國軍用機場起飛的一百五十多架轟炸機、戰鬥機。殲擊機組成的戰鬥機群在空中密密麻麻的掠過。形成了一道幾乎可以遮蓋整個天幕地鋼鐵洪流。

    「東突解放組織」地恐怖份子們有些撒腿就跑。有的看到身邊有一個勉強能容身的小冰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頭下腳上的跳了進去,無論別人怎麼叫罵,怎麼喝斥。就像是一隻受驚地沙雞一樣,再也不願意抬起自己的頭。

    實戰經驗豐富的阿富汗游擊隊隊員和那些國際僱傭兵們都臉色慘白,彼此交換了一個絕望的眼神。在冰大板這種狹長的山谷中,運用上百架重型轟炸機,中國空軍擺明就是要對整個山谷進行一次無差別毀滅性覆蓋!在上百架轟炸機的密集地毯式轟炸下,就算他們能躲在地下三米深的冰層裡,也根本無法躲開這樣的超密集轟炸!

    遠方的大地上突然間同時跳起上百團亮麗地火光,爆炸產生的沖南波以每秒鐘三百米的速度向前飛撞,雖然相隔著幾千米距離。但是那種重磅航空炸彈在地面上集團爆破產生的衝擊力、壓迫感仍然狠狠撞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在這一刻,天要崩了地要裂了!

    整個山谷裡一片沸騰,上百團濃煙翻滾著直衝起三十多米高,它們彼此對撞著廝咬著,上萬塊帶絕對高溫。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彈片在空中翻著滾著,在彼此對撞中交擊出一片又一片亮麗的火花,迸射出一叢又一叢死神鐮刀般的光芒。

    一百多架轟炸機從空中掠過,成串的炸彈呼嘯著從機艙裡拋出去,沒有照明

    彈,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他們更不需要考慮自己的炸彈究竟能炸中什麼,接到的命令是,徹底覆蓋,不把冰大板從中國的地圖上抹掉,絕不收工!

    整個冰大板的山谷口雄雄大火開始劇烈燃燒,有一個和俄羅斯打了九年「聖戰」,對轟炸有豐富理解和實踐知識的阿富汗游擊隊員猛然發出一聲絕望的慘號︰「天哪,該死的中國空軍,他們竟然投放了固體燃燒彈!」

    第一波轟起的硝煙還在翻滾,固體燃燒彈炸起的火焰才剛剛開始迎風張揚,第二波炸彈就呼嘯著從空中狠狠栽下來。

    在此同時,早已經駐紮在谷外一個多小時的自卻化炮營,十八門155毫米口逕自行火炮一起發射,十八枚155毫米榴彈狠狠砸在不知道屹立了幾千年的冰山上,那座冰山在炮火中全身顫抖,當第二批炮彈再次砸過來,它終於憤怒了,它的全身狠狠一抖,化成無數塊或大或小的碎冰,翻滾著咆哮著向山谷裡轟轟滾落。十八門自行火炮手,在指揮車的命令下,又將炮口指向了第二座雪山。

    在這一刻中國軍人終於向全世界展示了他們憤怒後的戰威,他們不計彈藥損耗,不計戰果,不顧世界上那些早已經目瞪口呆的軍事專家,更不顧那些躲在暗處,已經嚇傻了眼的「東突解放組織」的頭目,他們只量拚命的將所有的彈藥狠狠傾洩到腳下。

    空投一批高爆炸彈,再投上一批燃燒彈,先炸過、燒過,再把兩側的冰山、雪山全部打爆。對整個山谷進行一次可以滅絕任何生機與可能地冰雪覆蓋。

    殘餘不到六百名恐怖份子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一聲「快跑啊」,所有人丟掉了手裡所有的武器撒腿狂奔。

    在這個時候,什麼聖戰,什麼兄弟姐妹,什麼願意為真主獻身的宗教狂熱份子,他們就是一群被火槍和獵狗驅趕的兔子。在冰大板的山谷裡亂七八糟跌跌撞撞的逃命,眼淚、鼻涕從他們地身上不時甩了出來。

    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也許看過軍事電影裡轟炸機地毯式轟炸那可以撕破蒼穹的可怕威力,可以從那一波波狂衝而起的硝煙裡讀到最純粹殺戮武器地威力。但是……那畢竟只是你眼楮從電視裡看到地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電視能向觀眾真正的展示出。那集團爆破,衝擊波彈片覆蓋了整個區域,再沒有任何空缺,再沒有任何火力死角。更沒有任何生存機會與可能的死亡波浪?又有什麼電視能真正向觀眾展示,那地面正在被轟炸地人,心裡造成的可怕壓力?

    很多明明還有力量,但是面對這種人類可以挑戰諸神權威的火神之怒,他們都會雙腿發軟,他們都會呼吸緊張。只跑上幾步全身都發軟得只想躺在地上放聲狂哭。

    其實無論是被飛機轟炸,還是被敵人的排炮轟擊,最可怕的並不是你看到的硝煙,而是你聽到的!

    每一發炮彈每一發炸彈落到地上,都會產生超出人類耳朵和心理承受極限的可怕炸響,在那個時候。整個大地連帶人類生存的空間都會狠狠一顫,平時你伸手摸不到感覺不到卻的的確確存在的空氣,就像是被石塊砸爛的玻璃,形成一種你用皮膚就能感受到的衝擊力。而隨著每一聲爆響,你的心臟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輕輕一顫,你身上的肌肉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跳動。

    不這種可以威脅到生命的爆炸,這種可以讓生物本能的感受到危險的聲波幾乎連成一線,在空氣中彼此對撞,折射、反射、彈射,從大地、從空氣從各種可能的途徑狠狠撞在你的身體,轟進你的耳膜。明明爆炸是在你的身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你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個誤覺,那就是你已經被爆炸包圍了!你已經孤立無援,你已經被敵人轟炸機或排炮形成的死亡洪流給席捲了!

    在這種環境下,你的心臟就會越跳越快,無論你如何大膽,無論你如何的瘋狂,你身體的力量都會迅速的流失!

    在這個時候,你要是伸手摀住自己的耳朵,那絕對是最不明智的舉動,因為空氣都變得有開關,隨著一波波爆炸的響起,它們狠狠撞到你的身上,讓你裸露在衣服外邊的皮膚,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種死亡的壓力。你的心臟會隨著大地傳震顫,而生生被打亂生物的正常心臟跳動規律。

    面對這種排炮或者是轟炸機的地毯式轟炸,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放聲的吼!

    還要管你放聲狂吼,你的耳膜會不會因為無法抵擋爆炸衝擊波而聽力受損,更不要管在這個時候,你喊出來的聲音,可能連你自己都聽不到。現在你就要拚命的吼,放聲的吼!在這種命懸一刻的時候,把你的熱血,把你的不甘,把你的不服,全部徹徹底底的吼出來!

    一邊跑,邊放聲狂吼,用自己的節奏,來控制自己的心臟跳動,在以及一次次有力的泵動中,將大量血液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你的全身,為你的身體提供一波又一波爆炸般的力量!當你真的跑熱了身體,當你真的跑瘋了,喊狂了的,你就會在這種生與死的徘徊中,尋找回屬於自己的節奏,尋找回一個男人的力量與勇氣!

    戰俠歌現在就在放場的狂笑,他扛著沈浩一邊跑一邊笑,他一邊笑一邊哭!

    戰俠歌他不能不笑!

    圍攻他們的一千多名「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阿富汗游擊隊和國際僱傭兵,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這樣的金屬洪流。他們必然要在這片冰與雪地世界中,成為龍建輝教官和一百一十八名中國武警部隊士兵,九名第五特殊部隊兄弟的陪葬品。

    中國是要和平崛起,我們熱愛和平,我們渴望中國的五十六個民族猶如親兄弟姐妹,我們希望能夠和自己的每一個鄰居和平共處,而不是誰非要欺壓在誰的頭上。誰非要成為對方的主人。

    但是面對敵人,面對恐怖主義的挑釁和血腥手段,我們共和國地軍人,就會比他們更血腥。更恐怖!

    說到殺人,說到以命搏命,說到悍不畏死,在這個世界上中國的陸軍又怕過誰來的?!

    但是……

    一百多個兄弟在這裡長眠,他們必然要在這場毀滅一切的轟炸中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卻是這場轟炸地始作俑者,想著龍建輝教官地音容笑貌,想著那些武警部隊年輕士兵還帶著童真與稚氣的雙眼,戰俠歌就覺得有什麼頂在了胸口,讓他痛徹心扉,讓他痛得不能長歌當哭!讓他痛得不能不一邊飛奔,一邊將大顆的眼淚狠狠灑在這片土地上。

    足足一百五十米的地毯式轟擊波一層層向前推進,在這一刻死神大爺終於笑瘋了,終於笑呆了,終於笑傻了!他手裡的大鐮刀向前一砍,再那麼一劃拉,就將幾十條因為身體受傷被同伴拋棄的「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掃進了自己的口袋。

    跑!跑!跑!

    用盡全身力量的跑吧!!!

    所有「東突解放組織」的恐怖份子,所有的阿富汗游擊隊員,所有的僱傭兵。他們都拋掉了身上的武器,他們拋掉的一切東西,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跑得一百五十架戰機組成地轟炸大隊?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用自己的雙腿,跑得過轟炸機的集團地毯式追擊?!

    更何況這些恐怖份子們,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他們聽到背後越來越近的轟擊波,他們聽到一百多架戰機在頭頂的飛過的轟鳴,他們不由自主的回頭向後看,當他們的目光落到那一團團沖天而起的爆炸波上,他他們的目光終於被身後那雄雄烈火,那一片片沖積下來的冰雪吸引的時候,他們已經注定心志被奪,他們已經注定沒有力量再繼續逃跑,他們已經注定要成為這片金屬與火焰洪流中的飛灰!

    戰俠歌背著沈浩,但是他發現,剛才還緊緊追在他身後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奔跑速度竟然越來越慢!戰俠歌對著自己的嘴邊的通訊器,拼盡全力狂吼道︰「不許回頭看!大家和我一起笑,和我一起瘋,一起用盡全力唱起我們第五特殊部隊的戰歌吧!」

    這是中國一位傳奇式崛起的戰鬥英雄,中國第五特殊部隊一顆最明亮最光芒萬丈的將星傅吟雪,在戰場上帶領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躲避敵人排炮轟時,放聲吟唱的無悔戰歌!

    夜光冷,刀鋒寒。

    鬥酒揚鞭男兒行,

    酒未醒劍氣起,

    碧血揮灑就丹青。

    踏遍天下不平事,

    掃盡人間魔魃魑。

    迷離沉浮,斜眼看明月,

    我自迎風高歌起。

    自古英雄多奇志,

    狂攪九州蒼桑月,

    欲化龍魄寫春秋!

    ……

    十六名中國第五特殊部隊軍人隨著戰俠歌一起放聲高歌,他們越跑越快,他們越跑越瘋,他們的笑聲也越來越狂。戰俠歌突然踏到一塊滑不留手的堅冰,他只覺得腳下一軟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上。

    嚴峻狂叫道「班長,換我來背他!」

    「知道我原來的外號嗎?他們都叫我駱駝!」戰俠歌伸手抓住沈浩的身體,猛然發出一聲狂嗥,將他再次甩到自己的肩膀,「我就不想信我們沒有死在敵人五個小時的的進攻中,卻會死在自己人的飛機轟炸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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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二十八章 浴血成魔

    一百多名衣衫破破爛爛全身都沾滿鮮血的「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還有阿富汗游擊隊和車隊僱傭兵,跌跌撞撞的從冰大板的山谷裡跑出來,當他們看到中國與俄羅斯邊境線上高高豎立的邊界碑時,有一多半人雙膝一軟,就跪在雪地上放聲痛哭。就連飽經戰火考驗的阿富汗游擊隊和國際僱傭兵,也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他們被中國空軍三百多架戰機組成的機群,進行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輪番轟炸,總出動架次超過七百次,這絕對是一場地獄式的噩夢!

    在一個半小時內,中國部隊在冰大板這片山谷中,總計設入了四千噸不同型號的生磅炸彈,五百枚固體燃燒彈,傾洩了至少一百二十萬發機炮炮彈;一個自行火炮營對著山谷傾洩了將近八百枚155毫米口徑榴彈;中國的戰略導彈部隊,更對著冰大板發射了整整六十八枚導彈!

    冰大板這個地方,已經徹底被中國部隊,用最凌厲的火力從地圖上鄉掉了,剷平了!

    一名「東突解放組織」成員跪在那裡一邊哭,一邊嘶聲叫道︰「瘋子,瘋子,他們全是瘋子啊!他們只是為了我們這樣一支小部隊,就是為了我們剛剛消滅他們一百多號人,就出動了幾百架轟炸機,用了那麼多導彈!我們要成立自己的國家,我們要擁有自己的家園,就必須和這樣的瘋子作戰嗎?我們難道就必須要從瘋子的手裡,去搶奪我們的幸福嗎?誰能告訴我,假如有一天我們真的獨立了,我們真地建立了自己的國家。中國會不會直接用相同的方法,用更多的轟炸機和導彈,把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國家徹底炸平?!」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一名阿富汗資深游擊隊員,望著他們身後那條任何人都不願意再回憶的死亡之路,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看來中國人這次真的發怒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平淡得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聲音︰「請把你們的手舉起來!」

    當這些為了逃命丟掉了身上所有武器的「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們。看到十幾枝指向他們黑洞洞的槍口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十幾名中國軍人從積雪裡爬出來,突然一聲輕脆地槍聲響起,一個悄悄拿自衛手槍的僱傭兵發出一聲慘哼。他握著手槍的右手。就被人一槍打斷了。

    戰俠歌慢慢走到這群臉色慘白猶如待宰羔羊的俘虜面前,他用近機械的聲音道︰「現在我想讓大家幫我解決一下心中的疑問,希望大家能夠跳躍發言。只要能給我滿意答案的人,我可以放了他。機會有限。想活命的人最好不要錯過。」

    一名「東突解放組織」成員壯著膽子道︰「你們中國軍人不是不殺俘虜嗎?你這大部嚇唬不住我,我不相信你真的會對我們開槍!」

    「對!」戰俠歌點頭道︰「其實我也不想浪費子彈!」

    戰俠歌走到這位「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面前,大手一伸就像捏住一隻小雞似的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拎了起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拔出虎牙橫行格鬥軍刀,慢慢割斷了這名恐怖份子的喉嚨。

    戰俠歌把這名恐怖份子象丟破貨一樣隨手丟在地上,任由他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喉嚨不斷翻滾。他目光一掃全場,淡然問道︰「現在誰還有我不會殺俘虜的問題?還有什麼不懂的,大家可以舉手發言。」

    所有人都被嚇呆了,他們並不是善男信女,也有一批凶狠角色,但是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戰俠歌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剛剛從戰場上退出來。身上還帶著硝煙氣息的戰俠歌是真的不在乎人命,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地!

    「好,看來在某些方面,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戰俠歌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叢偽裝用的鬍子,將它舉起來,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化妝成阿米拉力,不知道名字沒有關係,只要能向我們複述出他的長相和身體特徵,也算是合格過關。現在知道的請舉手!」

    一名「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猶豫的舉起了手,站在他旁邊的同伴瞪了他一眼狠狠將一口口水吐到他的身上。

    戰俠歌一點頭,嚴峻就將這位恐怖份子帶到一邊審問,戰俠歌走到那位向同伴吐口水的恐怖份子面前,道︰「我必須承認你是一條漢子,像你這樣有膽色的漢子真是越來越少了,你才是真正的軍人,我只能說,我尊重你的選擇和立場。

    戰俠歌用讓人目瞪口呆的動作,迅速將那名恐怖份子拉著引線準備自爆的手榴彈拆成一顆啞彈,然後他帶著尊敬的神色,對著這位恐怖份子揚起了手中血淋淋的虎牙格鬥軍刀,」相對而言我更喜歡你,而不是剛才那一聽生存希望就放棄自己立場的軟蛋,但是,他現在已經向我投誠,就是我要保護的對象和朋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被敵人欺付而無動於衷吧?」

    在戰俠歌的腳下,又多了一具屍體,他淡然問道︰「還是相同的問題,還有人願意成為我的朋友呈?」

    又一位「東突解放組織」的恐怖份子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

    「好,這個問題我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支持者,我們可以繼續下一個問題了,我的問題有限,希望大家不要錯過機會。當然了,如果他們給我的答案不一樣,你們還是有額外的機會。」

    戰俠歌玩弄著手裡那把沾滿鮮血還冒著熱氣的虎牙格鬥軍刀,淡然問道︰「誰能告訴我,真正的阿米拉力先生,現在應該在哪裡。我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找得到他?」

    一名「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迫不及待的舉起手,還沒有等戰俠歌回應,他就伸直了脖子叫道︰「我知道,現在阿米拉力就在俄羅斯,他作為我們解放組織地代表,已經和車臣的兄弟們聯手了!」

    「不錯,回答得很踴躍。我真的十分願意相信你告訴我的答案是正確的!」

    戰俠歌走到這位恐怖份子面前,認真的問道︰「可是你告訴我,你直接當眾把答案說了出來,這不是直接犯規,當著我的面串供嗎?你自己說說看。對於這違規的行為,我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那個恐怖份子盯著戰俠歌手裡那把血淋淋的虎牙格鬥軍刀,喉嚨裡發出「喀喀」的聲響,他的兩條腿就像是抽筋一樣不停的顫抖。在他的周圍原來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地同伴,都秀輕視地目光冷冷的看著他。他猛的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號︰「我沒有說謊,求求你相信我……」

    一股餿味從這個恐怖份子地下體傳出來,他竟然被戰俠歌嚇得當眾尿濕了褲子。

    「你膽子這麼小,怎麼能當恐怖份子?」戰俠歌將虎牙橫行霸道軍刀刺進了他的心臟,在這個恐怖份子人生的最後幾秒鐘時間裡,戰俠歌拍著他的肩膀道︰「下輩子去當一個乖寶寶吧,千萬不要再學人做這種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事情了!」

    「看來這個問題我只能作廢了!」

    戰俠歌輕聳著肩膀,隨手拔出自衛手槍。又將一個躲在同伴後面悄悄取出自衛武器的恐怖份子,連帶他向前那個同伴一起射穿,立刻有一名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過去將他身上的武器收走。

    嚴峻走到戰俠歌面前,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向他報告,戰俠歌點了點頭,又對面前一百來號丟掉了武器同時也丟掉了反抗力量地俘虜們道︰「經過我們的核實。基本確定了兩位合作者的誠意,現在我宣佈,大家少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因為已經有人走到了你們的前面。」

    兩位投誠者被嚴峻帶到了戰俠歌炭疽,戰俠歌望著他們,微笑道︰「恭喜你們,你們順利通過我的考核,現在你們可以有一個人活下去了。」

    兩個出賣了組織出賣了同志的恐怖份子臉上驚喜地笑容剛剛浮現,就徹底凝滯了,因為戰俠歌如惡魔般的聲音繼續傳進了他們的耳朵︰「我一個問題只會放走一個人,而你們卻有兩個,就由你們兩個人自己去商量,我應該放走誰,應該殺掉誰吧!」

    不一會就傳來了扭打的聲音,過了足足五分鐘,一個全身都是傷痕走路都一拐一拐的恐怖份子走到戰俠歌面前,戰俠歌略一點頭,道︰「好,你可以走了,我和我的部下,絕對不會再傷害你!」

    目送那位出賣了所有同伴的叛徒慢慢走遠,戰俠歌又回過頭,道︰「現在我們已經有一個良好的開始,我相信大家已經可以真正瞭解我做人的宗旨和誠信了吧?」

    十幾名「東突解放組織」的恐怖份子突然齊齊發出一陣狂吼,一起衝向戰俠歌,戰俠歌一擺手道︰「你們不要動!」

    已經在邊界上作了適當休息的戰俠歌,拎著虎牙格鬥軍刀,在所有人面前上了一聲絕對經典的格鬥刺殺課,不到三分鐘時間,十幾名累得腿腳發軟的恐怖份子,都倒在了戰俠歌的腳下。

    戰俠歌抬起腳狠狠向下一踏,一具還在他腳下滾動的身體裡猛然傳出如折趕不上柴的可怕聲響,那個被他生生踏斷脊椎骨的恐怖份子發出一聲慘號,又在地上掙扎了不到三十秒鐘,就全身扭曲成一個絕不自然的動作,倒在這片還屬於中國的土地上。

    戰俠歌隨意擦掉臉上滲出的血珠,那是一個恐怖份子臨死前,用一塊彈片留給他的紀念,就是一道足足三寸長的傷痕,更讓戰俠歌身上多了一種絕不是人類的可怕與猙獰。在這一刻,他雖然還站在那裡微笑,但是所有人包括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是的,戰俠歌已經瘋了!

    想在戰場上中生存下來,將那些把命都交付到自己手裡地兄弟活著帶回家,他這個指揮官就必須比這個瘋狂的戰場這個瘋狂的世界更瘋狂!

    面對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暴徒和僱傭軍,他就要比他們更殺人不眨眼!

    這就是戰場上一個軍人,一支特種部隊指揮官的生存哲學……冷靜的瘋狂!

    戰俠歌不停的詢問,不停地有人倒在他的腳下,在這片冷寂的世界上,還不時響起一連串輕脆的槍聲,到了一個小時之後,戰俠歌地腳下倒滿了屍體,他們有被戰俠歌手中那把虎牙格鬥軍刀刺死的,有被戰俠歌身後第五特殊部隊的兄弟用自動步槍擊斃的。有為了爭取那個活命的名額。而彼此廝打痛下殺手死的。

    能讓戰俠歌舉手放行的人沒有超過十個!

    戰俠哥手裡拎著那把鮮血反覆浸染了幾十次的虎牙軍刀,默默的站在那裡,他知道其他兄弟已經開始對他有了害怕的心理,甚至已經和他這位剛剛升了班長的同學有了一種無法解釋的隔膜。但是他真的不想說什麼。他凝視著手裡的虎牙軍刀,在心裡低聲道︰「如果在這場戰爭裡,真地必須有人浴血成魔,就讓我來吧!」

    在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浩和趙海平同樣是一身鮮血的趕回來,沈浩突然一拳狠狠打在戰俠歌的臉上,直打得戰俠歌眼前金星直冒。

    沈浩盯著戰俠歌,放聲叫道︰「我是隊長是部隊的指揮官,你卻強行把我擄走。讓我拋棄了那些把命交到我手裡的兄弟,成了一個最可恥地逃兵,戰俠歌你告訴我,我該不該打你這一拳?!」

    戰俠歌品味著自己口腔裡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沉聲道︰「該!」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沈浩竟然「砰」得一聲跪在了戰俠歌的面前。他瞪著戰俠歌,嘶聲叫道︰「是你救了我,我沈浩也不是沒心沒肺的混蛋,我心裡感激你啊!你不但救了我,更用一場把整個冰大板從大地上抹除的超級轟炸,挽回了我們在戰場上失去的尊嚴,我這一跪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那些戰死在冰大板戰場上的兄弟們,向你說一聲謝謝!」

    也許有人不明白,為什麼對僅僅一千名恐怖份子組成的軍隊,就動用了幾百架戰鬥機,更不計後果的將中國戰略導彈部隊暴露在世界各國軍事衛星的監控之下。

    但是象沈浩這樣的職業軍人明白,這與其說是一種軍事行動,更不如說是一種姿態!

    不要說局部戰場的勝與負,也不要說能夠全殲中國支部隊的風光與實力,更不用說事後如何在國際舞台上翻雲覆雨,趁機宣揚自己的獨立決心。

    中國軍人就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任何人,我們絕不會向任何恐怖活動妥協!那甫一出手,就打出破釜沉舟慘烈攻擊的姿態,那種為了殲滅敵人可以將大地山川抹平的霸氣,無不在彰顯出一個軍事強國的尊嚴,與無論面對任何死局,都可以以力破局的可怕鋒利!

    在這場恐怖份子精心準備的伏擊戰中,最後的勝利者是……中國!

    「砰!」

    趙海平也跪在了戰俠歌的面前,他將十一隻耳朵放在了地上,放聲叫道︰「報告,師父您放走的十一個混蛋一個也沒有跑掉,我們用軍刀把他們一個個全部剁掉了!趙海平也在這裡謝謝師父您給我為兄弟們報仇血恨的機會!」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給我站起來!」戰俠歌淡然道︰「現在還不是我們舉掌歡慶的時候,等我們活著返回基地,再一起狂喝濫飲上三天三夜!」

    攤開軍事地圖,一群中國軍人就在距離幾十具屍體幾十米外的地方席地地而坐,開始了以戰俠歌、沈浩為主導的軍事會議。

    「相信大家都知道冰大板的氣流十分紊亂,不適合傘兵空投,更不適合直升飛機強行迫降。」

    看著戰俠歌手指的地圖,一群中國軍人都皺起了眉頭,冰大板的山谷已經徹底被冰雪堵死,形成一道pxr連綿二十公里的冰封地帶。現在這條冰封地帶剛剛形成,裡面充滿了各種雪洞和冰縫,可能一腳踏下去,就會掉進幾十米深的雪洞,想從原路返回的危險係數,絕不亞於讓他們再經歷一場五小時的陣地狙擊戰!

    但是如果想換地方等待直升飛機救援,他們就必須進入俄羅斯境內,沒有俄羅斯當局的允許,一架軍用直升機進入俄羅斯境內,在大模大樣的接走他們這二十名武裝職業軍人,那無異於在國際舞台上,狠狠扇了這位中國的戰備合作夥伴一個耳光。

    這種設想可行性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要是憑他們的兩條腿繞行返回基地,只要看看上地圖上那連綿不絕終年冰雪覆蓋的山峰,再想想他們身上現有的單兵口糧……還是算了吧!

    算來算去,似乎還是龍建輝教官最後告訴戰俠歌的方法最為正確也最為有效︰在進入俄羅斯境內後,向俄羅斯軍方求助,由俄羅斯軍方派遣直升飛機,把他們送回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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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二十九章 噬血狂龍(上)

    直到早晨七點半,太陽才慢慢的越過那連綿不絕的冰山,將它的光芒揮灑到中國與俄羅斯交界的地方。一批頭部、頸部、手腕、腳踝上都包滿從恐怖份子身上扒下來,勉強沒有被鮮血浸透衣服的中國軍人,從自己做單兵雪洞裡鑽出來,他們放下自己懷裡抱了一晚上,已經被他們體溫烘乾的海軍陸戰靴。

    他們脫光身上的衣服,從地上抓起一把積雪,幾乎是用站隊列的整齊動作,將自己的腋下、大腿根部,前胸,雙腳等部位上的污和硝煙擦得乾乾淨淨。然後他們把自己的襪子、內褲、內衣都放在一片乾淨的雪地上,用槍托拍打乾淨後,將它們掛在了槍管上,一時間十幾套內衣內褲帶著破洞的襪子,迎著強勁的寒風在那裡就像是勝利的旗幟般不斷飄舞。

    然後十幾名幾乎是光著身子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排成整齊的一排,一起排出了自己清晨的第一泡……尿。

    沈浩和趙海平真的看呆了。

    戰俠歌伸出手,逐一指著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人的尿液出現深黃色,已經有了脫水症狀,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在半小時內給自己自體至少被充五百CC溫水。」

    戰俠歌目光一掃沈浩和趙海平,道︰「你們也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們必須向前挺進三十多公里,才能和接應我們的俄羅斯軍隊會合,洗一個『雪浴』能讓你們身體清爽很多。而且能有效預防皮疹!還有。注意一下你們排出的尿液,一定要小心可能會出現的脫水症狀。」

    四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立刻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有人從一百來號恐怖份子地身上翻出兩頂破破爛爛的鋼盔,把它們架在了幾塊石頭上,有人用虎牙軍刀,鏟下幾塊堅冰。還有人用竟然用軍刀小心地分解開一顆……dfr89式35MM單兵燃燒彈!

    不一會鋼盔裡就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在裡面放上兩塊單兵壓縮餅乾,幾塊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身上必帶的巧克力和兩小包鹽,再從恐怖份子身上搜出幾塊經過一晚上急凍,比石頭還硬的 ,就這樣硬搞出兩鋼盔又甜又鹹,總算營養還算豐富地玩藝兒。

    一群中國軍人就圍在兩個鋼盔的周圍,他們用彈片加半片子彈殼做成的勺子,小心的將那些寶貴的食物送進自己的嘴裡,兌了生橡膠的燃料在石頭架起的火灶裡不斷翻滾。藍色的火苗溫柔的舔著「鍋底」,一股股黑煙也隨之揚起,周圍不時響起咳嗽的聲音,當大家相視對望的時候,突然間所有人忍不住指著對方被煙醺得眼圈發黑眼楮發紅的的臉放聲大笑。

    他們一邊吃一邊將小塊的還算乾淨的冰放進鋼盔裡,突然有人提出一個疑問︰「班長,您說我們這樣算不逄正在用一種非常另類的方法吃火鍋?」

    戰俠歌側起頭,認真的想了半晌。才點頭道︰「假如咆火鍋也能有世界吉尼斯記錄的話,我們絕對可以榜上有名。用死人地鋼盔當鍋,用冰山上不知道有幾千年歷史的堅冰錄湯料,用dfr89式35MM單兵燃燒彈當木炭,用重磅炸彈的彈片和戰鬥機機炮彈殼做勺子……嘿嘿,這真是一場戰爭百科全書式的火鍋啊!」

    趙海平笑著打趣道︰「可惜了。我們這火鍋裡卻只有素的,沒有一點葷菜。」

    一句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小心的舉起手,道︰「報告班長,報告各位兄弟,我剛才去鑿冰地時候,在冰層裡發現了一隻不知道被凍死了兩三年還是兩三百年的蛇,我看它的肉好像還沒有腐爛,我沒有向班長和各位兄弟報告,就把它截成小段,放進我們的火鍋裡了。」

    「我操!」嚴峻瞪著眼楮叫道︰「我說我剛才怎麼怎麼啃到了一塊雞脖子似的東西,我還以為是我老嚴的人品爆發,竟然能意外的吃到一塊美味的獨食呢!」

    一群人再次放聲大笑,戰俠歌瞄了一眼就在他們幾十米外那成片的死屍,嘿聲道︰「想吃肉還不簡單,那裡不是有一大片嘛,大家要真的想吃肉的話,你們儘管點菜,我去幫你們搞定,什麼人心,人肝,人肺,人下水,人後腿肉,他們剛死不太久,又在這片天然冷凍場裡,我支挑點年齡比較小肉質鮮嫩的,把他們的肉削成薄片,放到火鍋裡,不到兩分鐘,新鮮熱辣的就可以吃了!連岳飛都作詩說,餓了就吃敵人的肉,渴了就喝敵人的血,他老人家能做到,我們同樣是軍人,為什麼就能不做到?想吃人肉的話給我舉起手來!」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望著一臉認真的戰俠歌,在見識了戰俠歌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手段後,他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想到了一個問題︰「班長老大,他不會想玩真的吧?」

    戰俠歌趁機伸出他用彈片和子彈殼做成的勺子,在「鍋」裡狠狠撈了幾下,一勺子就撈出兩三塊帶著骨頭的蛇肉,把它們送進嘴裡大嚼。

    看到戰俠歌那混合著滿足和狡計得逞的表情,一群人才如夢初醒︰我拷,竟然上當了!

    「啪、啪、啪……」

    一群中國軍人對視了一眼,突然間十幾個雪球呼嘯著狠狠砸在戰俠歌的臉上,戰俠歌遭到這種絕對意外的攻擊,他經過多年近乎變態訓練的身體,自己而然的向後全力翻滾出七八米遠,他剛剛彈射而起張大了嘴巴想放聲呼喊,「啪」得一聲,和已經算是鐵哥們彼此知道深淺長短的嚴峻右手一揮,一顆拳頭大的雪球準備無誤的砸進了戰俠歌地嘴巴裡,來了一個十環滿打。

    當戰俠歌吐掉嘴裡地雪團的時候。他剛才地呆的就餐位置已經沒有了!

    戰俠歌拎著一個用彈片和半顆機炮子彈殼做成的勺子。急得圍著他們團團亂轉。

    「各位老大給我讓開一個位置好不好?」

    沒有人理會,大家繼續低頭狂吃海喝。

    「給我讓開一個位置。這是命令!」聽到戰俠歌充滿威嚴的聲音,幾名第五特殊部隊身體一顫,剛想挪動自己地身體,他們旋即又聽到了戰俠歌的聲音︰「拜託了。讓班長餓肚子,你們要遭天打雷劈,是要被槍斃嘀!」

    「切!」

    連沈浩、趙海平在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對著戰俠歌豎起一要大拇指,嚴峻一邊向嘴裡塞著火鍋湯,一邊伸直了脖子叫道︰「說到槍斃,我想回去最先要被槍斃的是班長老大你自己吧?竟然敢直接和校長大人討價還價甚至是大耍無賴手段,我們這是有樣學樣,我們這更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家說對不對啊?」

    一群人放聲狂叫道︰「對!」

    戰俠歌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口袋裡摸聘小包單兵口糧裡配加的五十克重的醬牛肉。歎息著撕開鋁塑包裝袋,道︰「唉,我剛才本來是打算為我們的火鍋事業添醬加肉的,結果沒有想到……唉,看來我只能是自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慢慢品嚐我手裡這份食物了!」

    戰俠歌將手縮回口袋,這一次又摸出一塊一百克重地壓縮餅乾,「唉。牛肉配壓縮餅乾,這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對了……」

    戰俠歌這一次竟然又摸出一小包二十克重的單兵口糧配發搾菜,和一小包湯料。

    「呼啦……」

    幾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以胡同裡捉驢,十面埋伏逼死西楚霸王的姿態撲上去,幾雙大手同時死死鎖住戰俠歌。把他又強行架回「火鍋」前,嚴峻更是不客氣的直接伸手,從戰俠歌口袋裡摸出一個拆封的單口糧塑料袋裡,第二塊一百克重的壓縮餅乾,至此一整份野戰軍專用單兵口糧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班長老大!」嚴峻疑惑的道︰「我記得你在背上沈浩隊長地時候,已經把所有的裝備都丟給我了啊!再說了,我們使用的單兵口糧都能自動加熱,似乎沒有配發過這種野戰部隊普通單兵口糧吧?」

    「我是沒有,但是我們的沈浩隊長有啊!」戰俠歌洋洋自得的道︰「還記得我扛著沈浩隊長,有一次不小心滑倒了嗎?沈浩中隊長身上的單兵口糧當時好巧不巧的摔到了我地面前,我當時就那麼左三望,右三望,發現沒有人注意,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一抄,順手放進自己的懷裡了。」

    沈浩瞪圓了眼楮,叫道︰「我說我身上的單兵口糧哪去了,敢情是被你偷走了啊?」

    戰俠歌陪著笑臉道︰「別說得那麼難聽,別說得那麼難聽,這叫順手,再說了,我怎麼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順手你一袋單兵口糧也不算過分吧?」

    「兄弟們,讓我們感謝沈浩隊長吧,就是因為他,讓我們的火鍋裡可以多出二百克壓縮餅乾,五十克牛肉和二十克搾菜,外加一袋美味可口的湯料!」戰俠歌趁著沈浩還在組織反擊的語言,他跳起來叫道︰「我們都是革命同志,我們都是階級兄弟,就讓我們把這份來這不易沈浩隊長貢獻出來的美味,放進我們的火鍋裡,來見證我們親如一家的溫暖吧!兄弟們說好不好?」

    所有的人再次狂呼道︰「好!」

    食物的香氣再次從鋼盔裡那已經快變成清湯淡水的「火鍋湯料」裡傳出來,二十把另類卻夠長夠深容量夠大的勺子一起探進鋼盔裡,在一陣叮叮噹噹亂響聲中,兩個鋼盔裡美味的、泡得稀爛的,在正常社會中可能會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認為是豬食的食物,被他們席捲一空。

    吃飽了,穿上他們已經被寒風吹得硬梆梆的內衣,再穿暖了,這一批對視一笑。之間再沒有隔膜。再沒有什麼上下級顧忌的中國軍人,也接到了第五特殊部隊基地對他們下達的命令。

    中國外交部已經和俄羅斯外交部對此次意外事件進行了協商。俄羅斯政府允許戰俠歌帶領地這支中國特種部隊攜帶必要地自衛武器,向俄羅斯境內挺進三十五公里,在一個邊陲小鎮的附近,與俄羅斯接應他們地軍隊會合。然後再通過俄羅斯軍方的協助返回中國。

    在出發前,戰俠歌這位曾經在最寒冷的山峰上整整度過了七個晝夜,得到龍建輝雪原生存「特殊」單獨訓練的第五特殊部隊戰時代理班長,仔細檢查了每一個人地軍裝。

    「記住,衣服穿得要寬鬆一些,不要系得太緊,尤其是你們的鞋襪,如果系得太緊會限制身體的血液循環,容易產生凍傷!現在你們看著我的動作,盡量讓自己的衣服層之間保留空氣層。這樣衣服和衣服之間能夠形成一層不流通空氣保溫層。」

    戰俠歌伸手摸了一下趙海平的手心,道︰「你的手心在微微出汗,這樣只會讓你的身體裡的水分回還流失,你不需要穿這麼多的衣服。」

    再看了一眼站在那裡身體不停微微打哆嗦的沈浩,戰俠歌不由分說,將一件從恐怖份子身上扒下來的外套罩在了沈浩身上,然後將幾塊碎布片綁在了沈浩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腕和脖子上。

    「我知道你恨透了恐怖份子,更不願意穿他們曾經穿過的衣服。你認為自己能夠扛上多久?你的身體一直在發顫,這是能短時間內讓你的身體取得足夠的熱量,但是這同樣會讓你的身體加速疲勞,你總不能讓自己在這條路上一直顫抖下去!」看到沈浩的嘴皮略略一動,戰俠歌立刻附在沈浩地耳邊,低聲道︰「我真是無奈了。老大你不肯套上我們從恐怖份子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是夠男人夠氣節,我們這群已經套上衣服的人,面對你豈不是要慚愧的低下了頭?而且你也是一位指揮官,一位指揮官在百分之百得到勝利之前,總要對局勢做出最壞的估計,假如你老大一路發顫的抖了三十多公里,我們卻無法和俄羅斯接應我們地部隊會合,你應該怎麼辦?反正我們這群還是學員的傢伙,都是不折不扣的窮光蛋,沒有錢跑到小鎮上去幫你買食物。而且就算是有錢,人家不收人民幣怎麼辦?難道要我們抄起自動步槍,先對著天空狂掃上一梭子子彈,然後再扯起嗓子,喊上一句打動……麵包、火腿、牛肉乾?!讓我們這一批受過嚴格訓練的中國特種部隊拿著武器跑到俄羅斯的領土裡,客串恐怖份子,就是為了打劫食物,這也太……無奈了吧?!」

    「噗……」

    雖然還沒有從自己兄弟幾乎全部陣亡的悲傷中恢復過來,沈浩仍然被戰俠歌的話給逗笑了,他看了看戰俠歌硬罩在他身上的外衣,聳著肩膀,說出了一句戰俠歌的口頭禪︰「唉,真是無奈了!」

    在戰俠歌的命令聲中,他們這支經歷了最激烈戰鬥的特種部隊開始前進了。沈浩望著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戰俠歌,低聲對趙海平道︰「如果你真的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你能學到的,絕不僅僅是他的狙擊技巧!」

    趙海平瞪大了雙眼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看著他這種莫明基妙,呆呆傻傻的樣子,沈浩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趙海平這個人在日常生活中純粹就是一個類白癡的翻版,木木訥訥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只有遇到他最喜歡的狙擊和特種作戰,他才會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爆發出他一直潛藏在內心深外的聰明才智。

    沈浩真的想知道,趙海平這個樣子,究竟算是大智若愚呢,還是術有專精!

    在沈浩眼裡,戰俠歌那出神入化的狙擊技術,和對狙擊心理學的透徹研究,雖然非常精彩,但是在戰場上能夠形成的破壞力畢竟有限。在戰俠歌的身上,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力量,那就是他的凝聚力!

    戰俠歌帶領第五特殊部隊,用了四個半小時,完成了三十五公里行軍,當雪地越來越少。他們終於踏到了綠色的草地上時。在望遠鏡裡,戰俠歌看到了遠方一個孤獨的小村鎮。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小村鎮地前面,他看到了一條並不,寬闊,但是已經足夠讓汽車和輕型裝甲運輸車通行地公路交通線。

    可能是剛剛經歷過第二次車臣戰爭的緣故。戰俠歌他們這支異車軍隊攜帶著武器,從這個不知名地小村鎮旁經過的時候,那些站在村口閒聊的村民,只是對他們投過來略略驚詫的一眼,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地慌張。他們手裡還夾著俄羅斯特有的,過濾嘴超長的香煙,有人甚至還向他們這些異鄉來客,搖手示意。

    那些在村鎮的外面跑來跑去的孩子,手裡還是拿著幾枝玩具槍,在那裡玩他們的戰爭遊戲。

    看著兩個小孩子在那裡用幾粒石子玩起了一種規則十分簡單的「飛棋」。不知道怎麼的,戰俠歌心裡竟然有了一種想走過去,讓他們也加自己一個,一起玩的念頭。

    戰俠歌他們就在村鎮外一片稍稍平坦的坡地上停下了自己地腳步,戰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現在軍用防水手錶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中午一點零五分,可是接應他們的俄羅斯軍隊竟然還沒有到!

    就算俄羅斯政府現在財政緊張,想節省每一分錢。也應該讓接應他們的部隊乘座汽車或者輕型裝甲車過來,而不至於像他們一樣用兩條腿走路吧?

    坐在這片山坡又整整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俄羅斯軍方接應他們的部隊,才慢吞吞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嚴峻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抓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叫道︰「這幫俄羅斯軍人也夠誇張了吧。只是來接應我們居然還出動了一輛坦克,和一輛裝甲運兵車。」

    戰俠歌問道︰「能不能和對方取得無線電聯絡?」

    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迅速回答道︰「已經通過國際公用頻道向對方發送了我們的身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並沒有回復。」

    負責警戒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已經跳到了交通線上,用兩根綁著不同顏色布條的樹枝,對著俄羅斯軍隊打出一套國際通用族語。

    可是對方仍然沒有回復。

    嚴峻繼續通過望遠鏡研究越來越近的俄羅斯軍隊,他輕笑道︰「別說這一支接應我們的軍隊還真是夠另類地,坦克是老得快要掉牙的T80型坦克也就算了,他們那輛裝甲輸運車,竟然還是海軍陸戰隊專用的兩棲登陸型裝甲輸送車。那些坐在輸送車上面的軍人就更奇怪了,有人拿著ak47,有人拿的ak74,雖然這兩款自動步槍都身出一門,但是同一支部隊卻裝備兩款不同型號的步槍,就算他們還沒有度過經濟危機,這樣的陣容擺出來,也太那個寒酸了吧?」

    戰俠歌也笑了,他從嚴峻手裡接過望遠鏡,他看著輛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海陸兩棲裝甲輸送車,道︰「這種型號的裝甲輸送車也算是老掉牙的品種了,最多也就是只能運輸二五名士兵,但是勝在車身又扁又長,車身上還能再硬坐上十個八個士兵的……」

    說到這裡,戰俠歌的聲音猛然停頓了,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一片鐵青,嚴峻還沒有注意戰俠歌表情的變化,他微笑道︰「是啊,說到俄羅斯的T80型坦克我倒想起一個真實的笑話。第一次車臣戰爭時,正是俄羅斯軍方官兵大半年沒有領到軍餉窮得叮噹亂響的時候,有些俄羅斯官兵就把好的t80型坦克隨便打了一個報廢的標籤,然後轉手就把它們賣給了車臣叛亂份子。但是那些車臣叛亂份子得到了這些坦克,卻害怕遭到俄羅斯軍隊反坦克炮的攻擊,乾脆把t80坦克架在戰略要地上,當固定炮台使用。這種作戰風格,倒當真和二戰時期,日本一位『別出心裁』的指揮官有異曲同工之妙!」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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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00:02:11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章 噬血狂龍(中)

    望著那輛坦克開始旋轉,最終指向手持信號旗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炮塔,戰俠歌猛然瞪圓了眼楮,他甩掉手中的望遠鏡,發出一聲狂吼︰「臥倒!」

    「轟!」

    重達四十二噸的t80坦克全身狠狠一顫,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它的2a46式125MM滑膛炮,炮口猛然噴出一道一米多長的火舌。一發125毫米口徑榴彈,帶著絕對炙熱狂射而出!

    面對這絕對意外的一次攻擊,負責打旗語的第五特殊部隊瞪大了眼楮,他想閃避,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躲開五百社距離內坦克發射的炮彈?他只是略略彎腰,那發125毫米的重型榴彈就砸在了他的身體上。那發炮彈直接轟在了他的頭部,他的防彈鋼盔面對t80坦克主炮發射出來的炮彈,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瞬間就撕成了無數碎片,就在他的腦袋被炮彈撞得鮮血和腦漿混合在一起向四周迸射的時候,那發炮彈猛然爆炸了!

    一團火焰猛然從這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身上狂衝而起,將他的身體撕成了無數碎塊,紛紛揚揚的以輻射獎灑向這片大地。

    大此同時,t80坦克和那輛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兩棲登陸裝甲輸送車上的車載七點六二毫米口徑機槍和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對準在山坡上休息的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子彈一遍遍打在他們的頭頂,濺起大片地泥雨,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在趴下時,鮮血猛然從他地肩胛上飛濺。他躺在地上死命咬著牙,全身不停的扭曲。就趴在他身邊地同伴立刻撲過去,從他身上摸出急救包,將一整枝嗎啡注射進他的身體,那個受傷的士兵才慢慢安靜下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都被打蒙了。嚴峻趴在地上,他舉起了手中地自動步槍,卻一直沒有扣動扳機,在俄羅斯的境內,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們一旦對著俄羅斯軍隊開火,這就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不可預測卻絕對麻煩的政治風暴!

    嚴峻只能趴在那裡,他望著幾百米外,在那裡幾十秒鐘之前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兄弟!在經歷了最劇烈的血戰,自以為終於可以脫離戰場回到自己的家時。突然又看到了兄弟的鮮血與死亡,而他們赫然是死在本應該是朋友的人手中,這種痛苦才是最難以忍受更無法接受的!

    嚴峻一邊痛苦的用自己的拳頭狠狠捶打著地面,一邊放聲狂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進攻我們?!我們不是戰略合作夥伴嗎?我們中國外交部不是和他們地外交部已經達成了協議,他們不是來接應我們,幫助我們返回中國的嗎?他們為什麼會向我們痛下殺手,他們為什麼要開炮,殺了我們的兄弟?!」

    戰俠歌放聲怒吼道︰「你他**還唧唧歪歪的乾嚎些什麼?你睜大眼楮看清楚了。他們根本不是接應我們的俄羅斯軍隊!他們是和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勾結在一起的車臣叛亂份子啊!他們要真的是來接應我們地俄羅斯軍隊,他們明明知道我們有二十個人,會派出一輛只能乘載十五名士兵,上面又坐滿人員的裝甲運輸車嗎?!」

    戰俠歌狠狠一揮手,叫道︰「立刻撤退!」

    遠方又傳來一聲沉悶的炮響,嚴峻嘶聲叫道︰「班長小心!」

    但是他已經喊得晚了!

    過度的憤怒雖然沒有影響戰俠歌的判斷。但是身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戰俠歌在下達作戰指令甚至是對整個戰場做出推斷時,他地機動性,他的專注力已經不可避免的被大打折扣。

    聽到嚴峻的狂吼,戰俠歌這個第五特殊部隊學員中最優秀軍事技術最過硬的獠牙,竟然下意識的抬起頭,道︰「怎麼……」

    「轟!!!」

    一發榴彈狠狠轟擊在戰俠歌不遠的地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可怕攻擊,戰俠歌只來得及彎下身體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要害,大片泥土就像是怒海中的波浪,咆哮著狠狠衝到他的身上。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撞在他的身上,戰俠歌腳下一虛,不由自主的被撞得倒在地上,緊接著全身就被沉重得讓他無法掙扎的壓力給覆蓋了!

    所有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一起動容,他們齊聲叫道︰「班長……!」

    一名就趴在戰俠歌附近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手腳並用的飛快爬過來,他拼盡全力先將戰俠歌的腦袋從泥土裡硬揪出來,在這一刻戰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位兄弟的手都在必顫,他嘶聲叫道︰「班長大哥,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炸壞?!」

    「我呸!」

    戰俠歌吐掉咽進嘴裡的泥土,叫道︰「除了灌了一嘴巴臭呢,還死不了!我他**是誰啊,我是九命妖貓,想用一發炮彈就要了我的命,還他**太早了點!」

    那個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笑了,他用力點頭,丟掉手裡的步槍,拚命幫戰俠歌扒掉壓在他身上的泥土,突然間他的身體狠狠一顫,在戰俠歌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就像是一隻被人丟進熱油鍋裡的大蝦一樣,不由自主的彈起來。

    在他不由自主直起身體的時候,他和戰俠歌兩個人全身的血液瞬間就凝滯到了冰點。在他不由自主抬起身體的時候,戰俠歌看到這俠兄弟的胸口,一團艷麗的血花正透過那件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再也無法為他提供有效防彈效果的防彈衣迅速綻放!

    那個士兵為了把戰俠歌從泥土裡扒出來,動作太急,竟然在敵人車載輕便機槍的掃射下違反了他們至少聽過一千次的戰場法則。過高抬起了自己地身體!

    那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他們都太明白,在被車載重機槍不停掃射的時候。直起了身體代表了什麼。

    根本不必刻意瞄準,根本不需要額外關注,那以扇面掃射過來地車載輕、重子彈,那些坐在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的恐怖份子。手中的ak自動步槍發射的子彈……

    這名徹底暴露在敵人機槍火力下的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員,就像是觸電一樣不停顫抖,鮮血從他身上不停的飛濺,他身上那件已經不能提供多少防禦力的防彈衣被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生生撕成十幾塊碎片,連帶撕碎的,是他年輕的身體,當他終於可以倒在戰俠歌的身邊時,他已經被車載機槍和ak自動步槍射出來的子彈徹底打成了一個篩子。

    他熾熱的鮮血就噴灑在戰俠歌的臉上,眼淚再一次從戰俠歌的眼楮裡瘋狂的湧出來,他伸手指著這位兄弟。嘶聲哭叫道︰「笨蛋!笨蛋!笨蛋!你他**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你為什麼要把身體抬得那麼高,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嗎?你這樣的大笨蛋不死誰死?我……我……我……我他**為什麼會為一個笨死的大笨蛋去浪費自己的眼淚?!」

    八九名坐在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地車臣恐怖份子,舉起手裡的ak自動步槍準備一起對著中國軍人熱身,突然在幾百米外的山坡上響起一聲輕脆的槍響,有一個人一栽下裝甲車。還沒有分辨出這發子彈空間是從哪個位置上射出來的,槍聲又響了,又一個叛亂份子額頭上多出一個深深的彈洞,翻滾著掉下了裝甲車。

    一名手裡拎著狙擊步槍地車臣叛亂份子直接跳下裝甲車。他伸直了脖子狂叫道「小心,有狙擊手!」

    剩下幾個車臣叛亂份子一窩蜂的跳下太容易成了板靶的裝甲運輸車,他們有人拎起自動步槍,對著裝甲車的車廂用力狠砸。

    裝甲運輸車的車門打開,十幾名手持自動武器的悍匪從裡面跳出來,只要看看他們的裝束和手裡的武器。你就能明白,他們赫然就是由「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和阿富汗游擊隊組成的雜牌軍!

    「啪!」

    一個剛剛從裝甲運輸車裡跳出來,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聽到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響,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個手裡拿著狙擊步槍的車臣叛亂份子原來就是位一級射擊運動員,後來在車臣戰爭中才拿起狙擊步槍,成為狙擊手的車臣叛亂份子,望著自己同伴屍體上的彈洞,這位經歷了兩次車臣戰爭已經擁有豐富狙擊實戰經驗的狙擊手,略一思索,伸直了脖子狂叫道︰「他們的狙擊手在四點鐘方向!」

    在遠方負責警戒的趙海平就隱藏在一棵火力視野良好的大樹上,他手裡拎著一枝高精度第五特殊部隊專用零二式自動步槍,這位跟著戰俠歌經歷一場場血戰的武警部隊資深狙擊手,在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成熟了!

    他冷冷的盯著那些在t80坦克和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之間,不斷游動不斷閃避做出各種令人好笑閃避動作的車臣叛黨,他只是不停的在心裡數著︰「一二三,發射!一二三,發射!一二三,發射!」

    趙海平用零二式自動步槍上的常常瞄準鏡,不停的尋找目標,每當他手中的步槍輕輕一顫,在幾百米外的恐怖份子就會倒下一個。

    趙海平現在不停的在心裡念著戰俠歌教給他的話︰「記住,在你狙擊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把你當成一個活人!在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塊冰冷的沒有情緒的石頭,你就是一台最純粹的殺人機器!當你把自己的心跳,把你的呼吸,和你手中步槍射擊裡那特有地槍響,把耳邊吹過地風聲。把你周圍植物迎風搖擺的嘩嘩啦啦地聲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屬於自己的獨特韻律時,你就發現。原來殺人就是這樣的簡單!原來用狙擊步槍擊斃那一個個能蹦會跳的目標,原來是這樣的……有趣!」

    是的,韻律!

    跳舞有自己的韻律,當你隨著音樂的鼓點一直翩翩起舞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身輕如燕,你會覺得自己越跳越精神,這就叫做輕鬆的節奏;當你在格鬥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站在隊伍裡隨著所有人一起放聲狂吼,一起將自己的拳頭自己的膝蓋自己的肘自己的腿重重彈射到外邊時,他也會找到一種力量地節奏;當你坐在電腦前寫書,思維和打字的速度突然進入一種奇異的平行,讓你再沒有滯澀,在手指飛舞中彈跳出一個個優美的字符時,你就找到了思維的節奏。

    而在戰場上。當你用狙擊步槍遠距離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已經在心裡充滿了一擊必殺的自信,並且能將這種一擊必殺形成一種慣例的一種必然時,你就有了殺人的韻律!

    這種韻律只能意會無法言傳,但是無論你通過什麼樣的方法,只要能找到這樣的韻律,你就……飛起來!

    當趙海平手中步槍上的狙擊鏡再次鎖定一個躲在t80坦克後面,在他的視野裡卻好笑的露出半個腦袋的恐怖份子,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趙海平雙眼地瞳孔猛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大小!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輛t80坦克的炮塔已經轉向了他,透過自動步槍上的狙擊鏡,他看到了坦克炮塔上那125MM主炮黑洞洞的炮口。

    「轟!」

    有自動火炮填裝設備,每十秒鐘就可以發射一枚125MM炮彈的t80坦克主炮再次開炮了,隨著一聲重炮的轟響,趙海平藏匿的地方,猛然騰起一團十幾米高的硝煙。

    一團濃重的硝煙沖天而起,趙海平隱匿的那棵足足有十幾米高一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轟然倒塌,濺起大片的飛塵,至於趙海平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嚴峻的眼楮都紅了,他雖然和趙海平認識才一天時間,但是他們同在一個戰壕裡作戰,他們為了支援戰俠歌對著上千敵人做出過飛蛾撲火式的進攻,他們被幾百枝自動步槍壓制在一條小冰溝裡根本抬不起頭的時候,他們還彼此揚起拳頭,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對於軍人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滋生出友誼的種子!

    嚴峻放聲狂吼,他拎中國第一特殊部隊專用零二式自支步槍,對著那輛t80坦克就是一個長噗射,可以打穿兩件五號防彈衣的特種鋼芯子彈打在t80坦克的鋼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一團團高麗的火花從它的身上不斷濺射,但是那輛坦克仍然大搖大擺的繼續向前行駛。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自動步槍能夠在四百米外的距離,能夠打穿t80坦克炮塔正面厚度超過500MM的超強防禦鋼甲?

    嚴峻透過零二式自動步槍上的瞄準鏡,猛看看到t80坦克的炮塔在緩緩轉運中,竟然鎖定了自己的位置,他立刻抓起手裡的步槍拼盡全力向外翻滾,但是在昨天經歷了人生最慘烈的一戰,又在食物和保暖物資不足的情況下徒步跋涉了三十五公里,他的體力透支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當嚴峻在連續翻滾中,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一軟,縮成一團的身體微一停滯,竟然卡在一個小小的水窪裡不能再向前移動時,他不由瞪大了眼楮,狂叫了一聲,「我操,這下可真他**完蛋了!」

    「轟!」

    又一發125MM榴彈砸到了中國軍隊駐守的山坡上,嚴峻的身體連翻帶滾的炸出六七米遠,帶著混身的鮮血趴在地上不動了。

    戰俠歌不顧子彈就在自己的頭頂嗖嗖亂飛,貓起腰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獵豹一樣拼盡全力向前飛奔。

    風,刮過戰俠歌的面頰,他還從來沒有感到過這麼冷!

    厚實而廣闊的大地就在戰俠歌的腳下,但是,他卻沒有了那種和大地接觸的安全感!

    戰俠歌在這一刻只覺自己呼吸緊張,只覺得他口乾舌燥,只覺得自己雙腿必軟,在他的生命中,還沒有這麼驚慌過,眼看著自己的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拿不出任何辦法,這種屈辱的無力感深深的擊中了戰俠歌。

    突然間戰俠歌背部傳來防彈衣和機槍子彈對撞在一起,特種防彈瓷片碎裂的可怕聲響,戰俠歌只覺得痛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趴到地上,旋即戰俠歌雙手一撐,跳起來繼續向前飛奔。還好他背部的防彈衣在戰鬥時中彈的次數要遠遠低於下面,總算沒有被機槍子彈打穿,戰俠歌撲到嚴峻身上,放聲叫道︰「嚴峻你怎麼樣?」

    「輕一點啊老大!」嚴峻在地上掙扎了半天,狠狠咳出一口鮮血,才倒抽著涼氣勉強對戰俠歌擠出微笑,道︰「老大你自稱是九命貓妖,我這個當小弟的怎麼也得有個三條四條小命吧?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不含糊,到了戰場上什麼也能搞定,可是真正上了戰場,見識過了我才明白,坦克這種玩藝還真他**不好對付!步兵天敵這種外號,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戰俠歌從自己的急救包裡取出最後半卷急救止血繃帶,可是分他終於有時間仔細嚴峻的炸傷時,他不由驚呆了。

    說句實話,嚴峻的運氣還算不錯,他沒有被炸死,也沒有被炸得缺胳膊斷腿,當時他蜷成一團的身體,最有效的降低了身體被爆炸衝擊波覆蓋的面積,只是在身上和大姐上嵌了幾十塊彈片,只要能做上七八場外科手術,取出所有彈片再讓他休養兩三個月,他還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但是……現在他的大腿上鮮血在不停的向外流淌,在被彈片削開生生綻烈的肌肉下面,戰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嚴峻被鋒利彈片割斷的一要腿筋!

    在這種敵眾我寡,近距離交戰的戰場上一名戰士的大腿受傷,這已經代表了死亡!

    嚴峻苦笑道︰「看來我是不行了。戰俠歌你要是還把我當兄弟,就多給我一個子彈匣,我就算是死,也要多拖上幾個墊背的!記著,如果能找回我的屍體,千萬不要把我埋進康西瓦烈烈士陵園,我怕冷,我更不喜歡那裡的冷清……」

    「放屁!」戰俠歌將止血繃帶纏在嚴峻的傷口上,大手一伸猛然將嚴峻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放聲狂吼道︰「我操你奶奶的烈士陵園,我操你奶奶的臨死也要多拖幾個墊背的!軍隊訓練了我們這麼久,就是希望我們在臨死之前多殺上幾個無足輕重的雜魚小兵?我答應龍建輝大哥要把你們活著帶回家,我這個班長,難道就應該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在你們的掩護下,像只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難道我們死的還不夠嗎?我他**不管了,從這個時候,我戰俠歌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再拋下一個兄弟!」

    嚴峻瞪著眼楮叫道︰「你放下我,你扛著我,我們誰也跑不掉!那輛t80坦克雖然是老掉牙的爛貨,但是它卻能一分鐘發射六發炮彈啊!」

    「你他**給老子閉嘴,要死就他**一起去死吧!」戰俠歌扛著嚴峻,竟然在這種絕不適合的情況下挺直了身體,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聲狂叫道︰「兄弟,撤退!誰要他**再敢唧唧歪歪說什麼為國捐軀,想躺進烈士陵園的鬼話,就先掏槍把我這個班長給斃了!我要你們活著,不管是為了什麼,給我好好的活著,跟著我一起回到自己的家!」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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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00:03:03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一章 噬血狂龍(下)

    戰俠歌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名班長就在戰場的最前沿整整呆了一年,當他終於走下戰場的時候,他的雙眼是通紅的,任何人只要和他一對視,心裡都會湧起一種正在被死神被天敵冷冷凝視的可怕壓力。有人問那個班長,他的雙眼為什麼是紅的那個班長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因為我每天都在吃新鮮的心臟,我把敵人的心臟挖出來,一顆顆的烤來吃了。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戰俠歌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很荒涎被人誇大的傳說,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明白了那位班長的心態。

    恨!

    眼看著自己身邊親手如足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死得慘不可言,眼看著敵人耀武揚威,那一朵朵在空中綻放的艷麗血花,那一具具血肉模糊連是誰都辨認不出來的屍體,那一聲聲槍響,那一聲聲重炮的轟擊……到了這種戰場,到了這種環境,那個班長早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活人,他更早已經不再把自己看做是一個人!

    他是一台被恨驅動,被恨激發出所有生命潛力的最純粹殺人機器!

    戰俠歌扛著嚴峻拚命的跑,他的汗水混合著嚴峻身上出來的鮮血,混雜成了一種比血緣關係更親密更讓人雖死無悔的牽掛。

    子彈不停的在戰俠歌的頭頂,在他的腳下,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前後左右飛過,帶出一道道死神收割生命的彈痕與軌道!突然一直咬緊牙就算身上流出再多地血。就算嵌著彈片地身體和戰俠歌的肩膀不斷摩擦也沒有發了一點聲音地嚴峻。身體猛然狠狠一顫,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痛哼。戰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又一股熾熱的鮮血從嚴峻地身上流淌出來,流到了他的肩膀上,更流淌進他的心裡。

    戰俠歌嚎叫道︰「嚴峻你怎麼樣?你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當了孬種,你要是敢他**在我身上挺了屍。我會鄙視你一輩子,你聽明白了沒有,我會鄙視你一輩子的!」

    「沒事!」嚴峻的聲音一直在發顫,他一邊顫抖著一邊笑著道︰「我的屁股被一顆子彈打中了,班長老大你放心,別的位置不敢說,我屁股上的肉還是滿厚地!現在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要死了,一想到住進醫院裡,每天能讓雅潔兒教官那溫柔的小手不停的摸著我的屁股幫我療傷。嘿嘿……想想也要美死了!」

    戰俠歌瞪圓了眼楮︰「……我操!」

    十幾名軍人撒腿狂奔,這一支經過連日激戰體力消耗過大根本沒有恢復過來的部隊,他們卻跑得比平時訓練得到的最高成績都要快,因為他們有戰俠歌這位班長。

    他們的班長扛著受傷的兄弟,一邊跑一邊放聲狂吼︰「跑啊!我求求你們了,活著跟我回去!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死人了!這不是班長地命令,這是一個兄弟對你們的請求。拚盡全身力量和我一起跑吧!不要回頭,不要拋棄自己受傷的兄弟,更不要拋棄自己!」

    子彈一串串了打過來,中間混雜著125MM榴彈的可怕轟響,沒有豪情天縱,沒有無畏無懼。戰俠歌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會在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戰場上,放棄了軍人進攻進攻進攻的理論,放棄了一個軍人地尊嚴放棄了一個軍人的勇敢,他現在只想讓自己肩膀上還在不停流著血的兄弟活下去!

    那些剛才還站在村鎮外悠閒的吸著煙聊著天的村民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個手裡還抱著籃球大概被嚇呆了嚇傻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還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名從他身邊跑過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猛然發也一聲狂吼︰「小心,危險!」

    這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撲上去一把抱住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兩個人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在他們的身後,留下長長一串子彈射過來造成的彈痕。

    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抱著那個孩子站起來,他忘記了這個俄羅斯的孩子根本聽不懂中文,他指著村鎮叫道︰「這裡危險,你趕快回家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唔……」

    「班長,我好痛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淒厲慘叫,戰俠歌真的驚呆了,他猛的回頭,在這一刻戰俠歌的眼角竟然被他自己生生掙裂!他的兄弟,中國第五特殊部隊訓練出來的超級精英,一位剛剛經歷了最殘酷血戰,沒有死在敵人高射機槍和迫擊炮下的作戰專家,現在他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楮,他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鮮血不斷的從被子彈打爛的防彈衣和他的雙手指縫裡流出來。

    他並不是真的無法忍受這種疼痛,他之所以會忍不住發出痛呼,是因為,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但是那個剛才還傻傻的可愛的抱著一隻小皮球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被機槍掃射重炮轟擊嚇呆了嚇傻的小男孩,現在手裡握著的,赫然是一把鋒利的還沾著鮮血的匕首!

    不,他手裡拿著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純純粹粹殺人之前,會給對方造成最可怕痛苦的刑具!

    那是一把用鋼片打磨,上面帶著大大小小三個倒刺勾的可怕凶器,這樣的武器捅入人的小腹,不止會造成很難癒合的傷口,更會將人體內的內臟生生勾出來!

    「砰!」

    在不遠處響起一聲槍響,在一扇窗戶裡,一個同樣只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手裡還拎了一把槍口冒著青煙,用膠布把狙擊鏡和槍身粘牢固定的突擊步槍。在一個小時前戰俠歌他們見過這個小男孩,可是他們這群武器專家又怎麼能想得到。一個看起來可愛毫無危險地小男孩,手裡拿著地還裹著膠布的玩具槍,竟然是一把貨真價實還能射出子彈地突擊步槍?!

    腹部被那種可怕武器刺中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腦袋就像是一顆被人用力摔到地板上的西瓜一樣,猛然炸開。

    那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手裡拎著地突擊步槍,射出來的子彈,竟然是《日內瓦國際公約》裡明文禁止在戰場上使用的達姆彈!

    所有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都愣了。就連沈浩也愣了,他們中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可是看著站在面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臉上雖然濺滿了鮮血,但是還掛著「童真」笑容的小男孩,他們手裡武器的發射扳機怎麼也扣不下去。

    「我操,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他**裝什麼清高!接著!」

    戰俠歌把身上的嚴峻甩給沈浩,他紅著眼楮狂撲過去,他大手一伸就死死抓住那個小男孩刺向他的匕首,那把匕首粘粘膩膩地。還帶著溫熱的感覺,在它上面就沾著自己兄弟的血啊!

    虎牙格鬥軍刀在空中寒光一閃,戰俠歌一刀就將這個小男孩的腦袋生生砍下來。在此同時一隻灌滿汽油的燃燒瓶從小鎮的某一個房間裡拋出來,就拋在戰俠歌的腳下,連帶把戰俠歌地雙腳和大腿都卷在了火焰中。

    「我操你**,還給你!」

    戰俠歌右手掄圓,猛的將那個小男孩的腦袋狠狠砸進那個役出汽油瓶的房間裡。雖然他丟出的武器沒有任何實質殺傷力,但是屋子裡仍然傳來一陣驚惶到極點地慘叫。

    槍聲猛然從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手裡傳出來,十幾個手裡抓著武器從小鎮各個房間衝出來的車臣叛亂份子在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絕不在同一個層次的高精度射擊下,還沒有來得及抬平手中的步槍,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當車臣叛黨和「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及阿富汗游擊隊在t80坦克,和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的掩護下。衝到這個小村鎮的附近時,他們都驚呆了,在小鎮的村口,橫七豎八躺了十向具屍體,其中有中國軍人的,有他們在這個小鎮裡預先埋設的同學的。

    根本不用去檢查,在這一堆屍體裡不會有任何活人,被中國軍人擊斃的同黨都是頭部眉心之間中彈,而倒在屍體中的兩名中國軍人,一個整顆腦袋都被達姆彈生生炸死,一個全身都是鮮血和傷痕,被土製汽油彈打中,他的背部還在燃燒著,可是卻只是靜靜的趴在那裡,顯然早已經氣絕身亡。

    這批恐怖份子頭目就在t80坦克裡,他通過潛望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國軍人的影子,他放聲狂叫道︰「追,絕不能讓這群中國雜碎跑出我們國家,血債要讓血來償!」

    坦克駕駛員叫道︰「報告,這條路兩端都是超出坦克攀爬能力的岩石,我們要是追擊的話,就必須從那堆屍體上輾壓過去,那裡面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同志啊!要不然我們繞過這一段路再繼續追擊?」

    「輾過去!等我們繞行過一段路,那群中國雜魚早他**跑得沒影了!」

    恐怖份子頭目瞪著眼楮叫道︰「把那批中國軍人全殲,把他們的腦袋掛在樹梢上,才是我們向死去同志最大的敬禮!」

    坦克駕駛員用力點頭,他狠狠一堆控制桿,重達四十二噸的t80坦克怒吼著咆哮著帶著輾壓大地時的轟轟聲響,從這十幾具屍體上直挺挺的壓過去,跟在坦克後面的恐怖份子和叛亂份子們雖然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楮,但是他們聽在坦克履帶下發出的如折木棒的可怕聲響,他們望著猶如絞肉機一般從坦克履帶裡不停滲出的粘粘膩的東西,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偏天頭,小心的閉住了自己的呼吸。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敢確定,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他們至少會連做三個月噩夢,這種可怕的聲音,這種可怕地畫面。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類能夠承受地極限。

    在坦克輾壓過後,又是那輛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輾壓上了這條血肉模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令人作嘔場面的修羅之路。裝甲運輸車裡的駕駛員是一邊嘔吐,一邊狠狠推運了操縱桿。

    就在叛亂份子的t80坦克和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魚貫輾過這十幾具屍體,濺起一條長達二十多米的鮮血修羅之路後。就在所有恐怖份子都偏開了頭,閉住了呼吸的時候,它們突然在背後聽到了一聲瘋狂地絕不似人類能夠必出的可怕狂吼。

    戰俠歌竟然從那一堆屍體裡跳出來了!

    他就是那具背後還在燃燒的中國軍人死屍,雖然嚴峻身上那件第五特殊部隊的納米防彈衣,已經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不能再提供良好的防彈效果,但對面汽油的燃燒,還能提供暫時的隔熱效果。

    沒有人可以想像,戰俠歌是如何趴在一堆屍體裡,任由坦克和裝甲車從自己的頭上輾過,他承受了何等可怕的壓力。

    更沒有人敢去想像。當他身邊的屍體在坦克地履帶下被生生絞碎,人類屍體的血,人類屍體的肉,人類屍體的骨頭,人類屍體的腦漿一片片排山倒海般噴濺到他的臉上時,他要用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讓自己不動不想不哭不吐!

    「去死吧!」

    戰俠歌雙手掄圓。整個人站在身肉模糊的修羅地獄裡,他就像一位參加奧運會比賽的擲鏈球選手,整個人抓著手裡那一包用麵條綁緊,集結了第五特殊部隊所有人剩餘的手雷包括光榮彈的爆炸品,在空中連續轉出兩三個圈子,然後他拼盡全力雙手一甩。綁著十幾枚手雷十幾顆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光榮彈」的炸藥包,就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優美地弧線,狠狠砸在了t80和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

    「轟!」

    「轟!!」

    「轟!!!」

    ……

    連環爆炸在t80的坦克的後方和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的前方炸響,一團團硝煙直直衝而起,爆炸的衝擊波和彈片在t80坦克與裝甲運輸車之間咆哮著來回碰撞著,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可怕的聲響,拼盡全力撕扯著這兩台金屬戰爭堡壘的身軀。

    t80坦克擁有俄羅斯坦克中最堅硬最厚最重的防禦裝甲,就算用反坦克火箭炮在二百米範圍內對它的正前方發起攻擊,能擊穿它正面防彈裝甲的可能性都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在t80坦克的正前方,你可以充分感受到俄羅斯坦克猶如鐵塊一樣的可怕堅固與實用性。

    但是……這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完美無缺的堅盾!更何況是以「簡單就是美」、戰場期間可以大量製造為原則的俄羅斯坦克?!

    t80坦克兩側的裝甲就薄弱了很多,而它的後方裝甲板防禦力薄弱得不要說是抵擋反坦克火箭炮,就算是動用機炮或者是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都能生生打穿它!

    在金屬履帶與地面豎銳的摩擦聲中,那輛剛才還耀武揚威,以為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一切神咫的t80坦克終於停止了它的咆哮,而裝甲相較之下更薄弱了很多,最多只能抵擋炮彈碎片和輕機槍子彈的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一撞在t80坦克的後方。

    「嗒嗒嗒……」

    班用輕機槍輕脆的掃射聲響起,幾個站得稍遠沒有被爆炸衝擊波撞到的叛黨份子和恐怖份子慘叫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全身都沾滿鮮血和碎肉的戰俠歌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地獄血池裡鑽出來,重新返回人間的修羅戰神,他一手端著班用輕機槍,一手拎著他那枝m11自衛手槍,以獵豹衝刺般的速度狂撞過來,在輕機槍和M11自衛手槍子彈全部打空的「卡嚓」聲中,他甩掉手裡的武器,拼盡全身力量狠狠跳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四五米長的優美弧線。在即將撞到裝甲車地時候,大手一伸死死扣住裝甲車地車頂,略一用力就翻身跳上了裝甲車。

    裝甲車上的車載十二點七口徑機關炮再次開始轟鳴。它帶著新主人地憤怒新主人的瘋狂,凶狠的對著還有一口氣還能動、還能滾,還能跳、還能叫喚、還能哀號的恐怖份子們狠狠掃射過去。

    突然一個沾滿鮮血眼楮裡還帶著迷茫的腦袋從裝甲車頂的艙蓋正文露出來,他眨著自己那一雙迷茫的大眼楮,看著一個全身血紅絕不似人類的怪物。正的操起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對著周圍的同志和同伴們瘋狂掃射,他只發出半聲驚呼,他就又看到一隻碩大的帶帶燒焦味道的皮靴在他面前無限放大。

    他的腦袋被戰俠歌踹得狠狠撞到艙蓋上,在被痛苦的黑暗徹底淹沒之前,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頸骨被生生撞斷的可怕聲響。車廂裡傳出一聲驚呼,戰俠歌拔出他那把連他都不知道砍死了多少敵人的虎牙格鬥軍刀,縱身跳進裝甲車。站在裝甲車裡一個同樣臉上沾滿鮮血可能是車長的人物張大了嘴巴,他伸出手張大了嘴巴,第二聲驚呼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來,戰俠歌手裡的虎牙格鬥軍刀就狠狠捅進了他的心臟,就在他人生的最後七至十二秒鐘,他看到猶如地獄修羅戰神的戰俠歌又揚起了手中的虎牙格鬥軍刀,冷厲的血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逝,他的肚子上又被戰俠歌狠狠砍中,緊接著他的身體不由一輕,他足足兩百公分高的身體竟然被戰俠歌生生拎起來。

    「喀啦……」

    這一次是他的脊椎骨被戰俠歌生生用膝蓋撞斷了!

    戰俠歌丟掉連續中了三次致使攻擊,已經變成一灘爛泥的車長。

    「還有活的沒有,還有活的沒有。給我出來,老子滾出來啊!」

    戰俠歌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四處在裝甲車裡巡視,有一個可能是駕駛員的人,就坐在駕駛位上,但是戰俠歌拋出來的那一束手雷,炸碎了裝甲車的防彈車窗。爆炸衝擊將他的腦袋生生削掉了一半。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兩個剛剛被戰俠歌用最殘忍的手法,生生擊斃的敵人。

    戰俠歌抓起車頂壁上掛的一枝ak47步槍和幾個彈匣,又殺氣騰騰的衝上裝甲車的車廂頂,他看到t80坦克的艙蓋被人推開了,一隻血淋淋的大手,顫抖著從裡面伸出來,戰俠歌操起面前的十二點七毫米的口徑的重機槍,對著t80坦克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尾部就是一陣瘋狂的長時間掃射,無數火星在t80坦克的尾部迸射,那只顫抖著伸出半截的大手突然一滯,然後又以跌落的速度縮回戰車艙中。

    躲在村莊裡和戰俠歌一起完成這場伏擊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全部驚呆了,有個士兵放聲狂吼道︰「班長不要打了,你要是射穿坦克裡的彈藥艙,連你也會被炸死的!」

    「炸死他們?」戰俠歌甩掉已經打空子彈的重機槍,放聲嗥叫道︰「他們殺了我這麼多兄弟,炸死他們不是太便宜了?給我去找汽油,找得越多越好!他們可以一炮把我的兄弟炸成碎片,我就要讓他們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個時候,沒有敢抗拒戰俠歌的命令,那輛坦克裡被人甩進去整整二十升汽油,站在遠方看著那台鋼鐵戰爭機器在火焰中突然爆炸,整個炮塔被爆炸波生一衝起十幾米高,在空中翻滾著呻吟著,戰俠歌放聲狂笑。

    周圍幾名第一特殊部隊的士兵只覺得全身湧起一陣冰涼,這已經不像是正常人類的笑聲。

    在經歷了這一場場血戰,在趴在屍體中任由坦克的履帶從自己的頭頂輾過後,還能保持正常心態的軍人,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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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00:03:55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二章 心碎.夢碎

    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拾起了恐怖份子和車臣叛黨丟在地上的各種武器,他們總算又重新武裝了起來。在戰俠歌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了這個容納敵人並向他們發起進攻的村莊,所有的村民都被村莊外那場慘烈得鬼哭神號,所有的人性都為之徹底泯滅,只剩下絕對屠殺與肉體對撞的戰爭給嚇壞了!

    面對戰俠歌這樣一個瘋狂的全身都湧起一股有若實質殺氣的軍人,沒有人敢反抗,那些車臣反叛份子把家裡的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床下一塞,他們就又成了老實巴交的農民,那些十來歲的小孩子就更簡單了,不是親眼看到他們用突擊步槍打死了自己的兄弟,這群同樣才十幾歲的最多二十歲的第五特殊部隊學員,又怎麼敢相信,小孩子也同樣能夠殺人不眨眼?!

    戰俠歌站在這個小小的村鎮的街道上,他用血紅的雙眼冷冷的打量著緊緊關閉窗戶的每一幢房間,沉聲道︰「挨家挨戶的給我搜!把每一個人都給我集中到村鎮的廣場上,如果找不到那個拿著突擊步槍擊欠下我們血債的敵人,我們就一起舉槍自盡吧!記住,如果發現反抗,格殺勿論!」

    在他身邊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一起放聲狂喝,在戰俠歌沉重的腳步聲中,一批又一批村民被第五特殊部隊士兵趕出了房間。最後在這個村鎮的小廣場上,竟然集中了三百多名村民。他們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一些膽子小的女人更是在那裡不停的哭泣,但是當戰俠歌血紅的冰冷的卻隱含著無法壓抑瘋狂火焰地雙眼冷冷掃過來,她們竟然嚇得連哭泣的本能都沒有了!

    在小鎮的某一個角落裡突然響起輕脆的槍聲,戰俠歌和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都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雖然他們都只是第五特殊部隊訓練出來的學員,但是如果能被一群民兵給放倒,他就根本沒有資格活到這個時候。

    幾分鐘後,一個第五特殊部隊士拎著那個用突擊步槍向他們射擊的小男孩,大踏步走到廣場上。他們之間顯然經過了短暫地戰鬥,小男孩的身上滿是傷痕,但是他仍然頑強的撅著自己嘴。努力扭動自己的身體。

    戰俠歌地眼楮落到了這個小男孩地雙腳上,他的雙腳赫然被人用布條死死纏住,戰俠歌冷然問道︰「怎麼回事?」

    「他很不老實,而且對這個村鎮的地形很熟。兩次從我的手裡逃脫……」

    那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報告還沒有結束。戰俠歌就直接走過去,迎著那個小男孩倔強地目光,他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腿,然後對著小男孩的膝蓋狠狠踏下去。

    「喀啦……」

    在如折木棒的可怕聲響中。那個小男孩的膝蓋被戰俠歌一腳踏斷,小男孩兩眼一翻就生生痛暈過去,戰俠歌臉上毫不動容,他又抬起右腳,再狠狠踏到那個小男孩的另外一個膝蓋上。那個小男孩猛的痛醒,不到五秒鐘,又痛得暈了過去。

    戰俠歌用他怪異到極點,死死板板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道︰「看到了沒有,用這種方法。他就跑不了了!用繩子捆綁這麼溫柔的事情,還是交給娘們去做吧。」

    戰俠歌冷冷盯著眼前這三百多名異國村民,他們中間有白髮蒼蒼地老人,有小腹微微隆起必須要人攙扶的孕婦,有還在母親懷裡吃奶的孩子,有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的少女。這群人在戰俠歌的目光下都在顫抖著。哭泣著,全村的人都望著戰俠歌這個全身沾滿鮮血與碎肉的殺人狂魔,在他們的眼裡看來,就算是把第五特殊部隊士兵手裡所有的武器都加起來,也頂不上戰俠歌一個人可怕!

    戰俠歌反覆審視著面前這群村民,他突然下令道︰「殺,一個也不要放過!」

    俄羅斯村民聽不懂中文,但是沈浩和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卻被戰俠歌的命令嚇呆了,看到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那裡,戰俠歌狂吼道︰「聽到沒有,這是命令!」

    第五特殊部隊士兵下意識的一起抬起了手中的槍,直到這個時候俄羅斯村民才知道,眼前這批殺氣騰騰的職業軍人真的要對他們大開殺戒了!

    他們想跑,他們想哭,他們想叫,他們想大聲的哀求,可是面對這樣一支混身殺氣騰騰帶著濃重硝煙味的特殊部隊,面對戰俠歌這樣一位身上再也找不到一點人性的殺人狂魔,他們只覺得喉嚨發乾雙腿發軟。

    「等一等!」

    沈浩狂衝到戰俠歌面前,他大手一伸攔住六七枝指向俄羅斯村民的步槍,他急叫道︰「戰俠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我們殺掉這三百多名村民很容易很簡單,可是你知道這會對我們中國帶來人什麼樣的打擊,這會對我們中國軍人的名譽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現在不要向我講什麼狗屁榮譽,我只知道這些人中間還有人手上沾滿了我們兄弟的鮮血!」

    戰俠歌猛然伸手指著面前的三百多名村民,嘶聲狂叫道︰「你看看他們,一個個擺出老老實實楚楚可憐的逑樣,就像是一群軟弱的小綿羊,你他**能告訴我哪個是敵人,哪個是真正的農民嗎?現在是我們贏了,是我們佔了上風,假如我們彈盡糧絕的跑到這裡,你猜猜看這群王八蛋會用什麼方法來對待我們?既然敢向我們做了初一,就他**不要怪老子來做十五!」

    戰俠歌厲聲叫道︰「你給我讓開!」

    沈浩揚起了自己的脖子,叫道︰「我不能讓開!戰俠歌我敬你是一條敢做敢為的漢子,我才這樣勸你!你不要把自己逼進絕路,你對部下下達這樣滅絕人性的命令,你是帶著他們往死路裡鑽啊!只要你們一開槍,不要說是俄羅斯政府和中國政府,就算的找遍整個世界,你和這一批兄弟,也再找不到一個容身之所!」

    「廢話少說,我今天就要是滅絕人性一次,我就是要殺光他們!」戰俠歌狂吼道︰「沈浩不要逼我對著你出手!」

    沈浩猛的拉開自己的衣襟,把自己赤裸地胸膛徹底暴露在寒風中,他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叫道︰「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你就給我打准一點!我沈浩要是他**皺一皺眉頭,我他**就不是一條漢子!」

    戰俠歌惡狠狠的盯著沈浩,厲聲叫道︰「沈浩。你不要逼我!」

    被戰俠歌通紅的雙眼死死瞪著。沈浩只覺得呼吸不暢頭皮發炸,但是他卻勇敢的鼓起自己所有力量反瞪著戰俠歌,厲聲叫道︰「戰俠歌,沒有人逼你。現在是你再逼你自己!」

    戰俠歌真地拔出了自己那把不知道砍死了多少敵人,刀鋒卻依然鋒利的虎牙格鬥軍刀,他慢慢用手裡這把軍刀指向了沈浩。看著戰俠歌那越來越艷紅的可怕雙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沒有人能猜到戰俠歌現在心裡地想法,也沒有人敢保證,戰俠歌不會真地一刀刺進沈浩的心臟。

    嚴峻放聲叫道︰「班長!戰俠歌!老戰!」

    聽著朝夕相處了將近兩年時間的兄弟呼喚,戰俠歌冷冷道︰「連你也要告訴我,我錯了?」

    嚴峻揚著手裡的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急叫道︰「戰俠歌如果還把我當成無話不談地兄弟。你先聽完這個電話再做決定好嗎?假如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要堅持自己的決定,我嚴峻願意第一個對著他們開槍!」

    在辦公室裡本來正在和雅潔兒教官商議公事的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鄭勳校長,抓著電話叫道︰「戰俠歌,你不要做傻事!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代表著中國軍人。假如你真的做出這種屠殺異國村民的事件,你想想看世界各國會如何看待我們中國軍人,會如何看待我們中國政府?我們都痛恨幾十年前,在中國的屠殺事件,可是難道今天我們就能把這種屠殺帶到其他的國家,你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下令,要自己手下那些孩子成為你手中槍殺無辜村民地屠刀?!」

    「無辜村民?」

    戰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這一刻,他的聲音都在發顫,「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無辜在那裡。我只知道我們的兄弟為了保護一個孩子用自己的身體去幫他擋機槍射出來地子彈,他真的不需要得到這些村民的感謝,他只是本能的做了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結果呢,這位兄弟,卻被那個被他救下來的孩子,反手一刀刺進了身體。這位兄弟在戰場上整整消滅了三十五個敵人,他沒有死在敵人的機槍和火炮下,也沒有死在那輛T80坦克的轟擊中,他卻死在了一個小孩的刀和一個小孩的槍下。」

    「校長,」戰俠歌嘶聲叫道︰「我的兄弟他死得冤啊!我們來了二十五個人,可是現在僅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還能活著站在我身邊的兄弟,已經只有十三個了!每一倒下一個兄弟,就好像是拿一把刀在我心窩裡狠狠的捅啊!我真的好恨……」

    鄭勳老將軍真的愣了,他太明白,一群殺氣騰騰的職業軍人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殘殺,再加上戰俠歌這樣一個明顯已經處於瘋狂狀態,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言行的可怕戰爭領袖,他們可能對混雜了恐怖份子平民的血腥報復手段。

    「能不能讓我和戰俠歌通話,也許我能勸阻他!」

    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擁有陽光般笑容的大男孩,變成了瘋狂的屠殺者?

    「戰俠歌……」

    只聽到這三個字,戰俠歌他的身體,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虎牙格鬥軍刀,地殺氣。他的瘋狂,突然間全部凝滯了!

    這個聲音他已經有整整二十一個月沒有聽過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和這個聲音的主人有太多時間的相處,但是戰俠歌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讓也了她的主人,戰俠歌用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聲音,低聲道︰「雅潔兒……教官?!」

    雅潔兒輕輕抽著自己的鼻子。也不管在電話另一端地戰俠歌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動作,她只是用力的點頭,她真的不敢說話,她害怕自己在這個時候一說話。她就會哭。

    沈浩狠狠吐出一口悶氣。站在戰俠歌地對面,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戰俠歌身上那種瘋狂的殺氣突然間大幅度削弱。雖然他手裡還拎著那一把虎牙格鬥軍刀,但是似乎卻再也不會刺進沈浩的身體裡了。

    「戰俠歌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飯吃。有沒有水喝?」

    雅潔兒發現自己真無奈的要崩潰了,她當著鄭勳校長地面,抽了半天鼻子一開口竟然就問出來這樣幾句話。

    沈浩發現戰俠歌身上的殺氣再次銳減,雖然不知道戰俠歌嘴裡那位雅潔兒教官是何方神聖,但是現在連他眼楮裡那淒艷的血紅,似乎也開始慢慢轉淡。

    戰俠歌不由自主的張口回答道︰「我早飯吃的是火鍋,不過……現在我餓得已經能吞下一頭牛。」

    雅潔兒不由發出一聲輕笑,她在鄭勳校長審視的目光中,微微轉過身子。抓著電話,軟語輕求道︰「那你現在就去吃飯。不管是什麼原因,丟掉你的憤怒,放過那些人好嗎?」

    戰俠歌的身體再次狠狠一顫,雅潔兒的聲音繼續通過他手裡地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傳送到他的耳朵裡︰「還記得那朵在沙漠裡生長的小花嗎,還記得那只生活在熱帶雨林裡。可以用自己的兩條腿從水裡表演水上飄絕技的蜥蜴嗎?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有它們可愛的一面。這就好像那些正站在你面前地人一樣,不論他們曾經做過什麼,如果他們知錯了,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好嗎?」

    憤怒的殺意,甜美的柔情,甚至是慾望……聆聽著雅潔兒的聲音,感受著她無法壓抑的感情和關懷,一時間在戰俠歌的心裡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戰俠歌真的癡了。

    戰俠歌不知道自己這樣呆呆的站了多久,村鎮裡的居民都小心翼翼的望著眼前這個全身沾滿血腥,看起來卻突然變得並不那麼刺眼的男人。

    沈浩這下真的放心了,因為他看到這樣的戰俠歌,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話︰「溫柔鄉是英雄塚!

    也只有女人最溫柔的情鎖,才能在這種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一層一層的輕輕繞纏住戰俠歌這頭已經發瘋了,發了狂,開動所有馬力即將失控的殺人機器。

    在戰俠歌的腳下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那個被戰俠歌生生踏斷雙膝的小男孩醒了。

    「呸!」

    一口帶著血絲的口水狠狠吐到了戰俠歌的褲子上,戰俠歌的目光先落到了自己手中那把虎牙軍刀上,然後再轉向自己沾滿了鮮血和一口口水的褲子上,最後再慢慢挪到了那個小男孩的臉上。

    在沈浩心中狂叫不妙的同時,戰俠歌已經透出幾分溫情的聲音突然再次變得如堅冰般冷硬,他對著手中的大功率軍用衛星電話道︰「不行!我有絕不能放過的敵人!」

    雅潔兒真的急了,她不顧鄭勳老將軍就在自己的身邊,急聲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放手?我原來見到的那個帶著陽光笑容,能夠尊重生命熱愛生命的大男孩哪裡去了?難道你要我在苦苦等待了二十四個月後,見到的是一個我再也不認識的陌生人?就算你可以逃脫法律的審判,在你未來的歲月裡你能逃過道德和良心的審判嗎?你認為……我還會接受一個雙手沾滿血腥,曾經下令對無辜村民開槍的屠夫嗎?!」

    「放心,我已經清醒了!」戰俠歌沉聲道︰「我不會再下令槍殺眼前這三百多名村民,不管他們中間有沒有隱匿恐怖份子,我會放過他們!」

    「那就好!」

    雅潔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在電話中就猛然聽到鮮血從身體裡噴濺出來的「絲絲」聲響,這其中還混雜著一聲屬於孩子的慘叫。

    雅潔兒地全身瞬間就被徹底凝滯了,她顫抖著,有點近乎歇斯底里的叫道︰「那是什麼聲音?那是什麼聲音?戰俠歌你回答我,剛才你做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戰俠歌從那個小男孩的身體上慢慢收回自己的虎牙格鬥軍刀,答道︰「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你……又殺人了?」

    「是的!」

    「你殺的,是一個……孩子?」

    「是地!」戰俠歌望著自己腳下那個男孩瘦弱的屍體。道︰「他看起來最多也就是十二歲左右。」

    熾熱而絕望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從雅潔兒的眼楮裡瘋狂地湧出來,她哽咽地叫道︰「戰俠歌你好狠啊!你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也不肯放過!我原來喜歡的那個可以為了保護我而傾盡一切力量的大男孩哪去了?是你殺了我心裡最喜歡地男人,戰俠歌我告訴你,我恨你!」

    戰俠歌張大了嘴巴。他想向雅潔兒解釋什麼。可是他望著腳下的屍體,衝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雅潔兒的話,繼續狠狠轟進他的耳朵︰「你為什麼不解釋了,你平時不是很能言擅辯的嗎。你也知道自己錯了是嗎?可是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有些錯是不能犯的!戰俠歌,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完了,我們之間完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去喜歡一個親手屠殺了才十二歲孩子的屠夫、兇手,就算我心裡對你還有感情,我也無法再面對你的臉,因為你地臉上你的手上,都濺滿了一個孩子的鮮血!既然你這麼喜歡殺人。你就死在戰場上,再也不要回來了!!!」

    「砰」的一聲,電話被雅潔兒狠狠掛斷子,雅潔兒捂著自己的臉,一路哭泣著從鄭勳校長的辦公室跑出去。

    而在同時,戰俠歌地心也碎了。

    「我是屠夫?我是兇手?」戰俠歌的視線從每一個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的臉上掠過,他顫聲叫道︰「我為自己的兄弟報仇,難道我錯了嗎?我讓兇手血債血償,難道只因為他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我們就應該任由他向我們射出子彈,而一笑置之嗎?我想帶領大家活著回家,難道這樣,也是我……錯了嗎?!」

    「哈哈哈……她告訴我,我們完了!她甚至告訴我,我既然這麼喜歡殺人,就死在戰場上,再也不要回去了!」

    聽著戰俠歌瘋狂的大笑,看著他絕望而蒼白再沒有一絲生機的臉,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狠狠一顫。

    戰俠歌狠狠甩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狂叫道︰「好,既然你希望我死在戰場上,我就完成你這個心願,就當是我還你這二十一個月的青春,就讓我幫你殺掉你最恨的人吧!」

    ……

    一天後,第五特殊部隊終於和接應他們卻遭到車臣恐怖份子襲擊的俄羅斯軍隊會合,兩天後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和沈浩搭乘俄羅斯軍方的直升機,回到了自己的祖國。

    龍建輝教官戰死,二十幾名學員兵陣亡過半而且人人身上帶傷,在鄭勳校長的批准下,這批經歷了最殘酷戰火考驗的第五特殊部隊學員搭乘直升飛機,回到了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

    他們緩緩走進校園,他們望著熟悉的校園,望著自己頭頂這片藍天,只覺得彷彿已經經歷了一次生命的輪迴。

    雅潔兒就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她死死的盯著那一個個走進校園的學員,直到最後一個學員也走進學校,她仍然沒有看到自己最在意,最喜歡,也是最痛恨的一個男人。

    戰俠歌沒有回來。

    辦公室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有人放聲叫道︰「報告!」

    雅潔兒迅速用衣袖拭掉了眼角的淚痕,輕抽著鼻子道︰「進來!」

    走進雅潔兒辦公室的,是一個全身都纏滿繃帶但是依然站得筆直,已經有了幾分真正男人味道的學員。雅潔兒認識他,他叫謝宇然,是一個和戰俠歌一起經歷了最殘酷戰爭,並生存下來的學員。

    雅潔兒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平淡一些,臉上冷一些,「你來幹什麼,是戰俠歌叫你來的?他想讓你給我說什麼?他為什麼不自己親自過來?」

    「不,班長並沒有什麼話要我傳給教官,他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而且我想,也許班長他已經不可能再親自來找您了!」謝宇然沉聲道︰「我只是有一些話梗在心裡,想告訴教官。」

    雅潔兒徹底呆了,她喃喃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戰俠歌並沒有隨著你們一起回來?他還留在……俄羅斯?!」

    「是的,在我們和接應的俄羅斯軍隊會合之前,我們又遭遇了大股車臣叛亂份子及『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組成的部隊,班長為了掩護我們撤退,自己孤身一個人,把敵人引進了深山中。」

    謝宇然道︰「班長在和我們分手時,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去死在戰場上了!」

    雅潔兒猛然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雖然發誓再也不理會那個男人,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泣︰「天哪……!」

    直到這個時候,雅潔兒才突然想明白,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究竟有多重!

    「我之所以要來找教官,就是想代替班長,向您解釋一件事情,當時您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但是我想,在他的心裡應該還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事情的原委。」

    謝宇然低沉的聲音緩緩飄進了雅潔兒的耳朵,他說的每一句話,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鋼針,刺得雅潔兒混身不停的顫抖。「班長親手殺掉的那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車臣恐怖份子,根據俄羅斯當局的資料,他是一個被當局通緝的要犯,參加過第二次車臣戰爭,僅僅有據可查的,在他手上就至少有五條俄羅斯士兵的命!而且俄羅斯當局還懷疑,有兩宗炸彈恐怖事件和他有關。就是這樣一個車臣恐怖份子,在我們經過村莊的時候,用突擊步槍打中了我們一個兄弟。班長當時親手刺死他,只是要他血債血償罷了!」

    悔恨而絕望的淚水,從雅潔兒如海浪一樣清澈的雙瞳中瘋狂的湧出來,一種絕對的空虛與無力感重重的擊中了她,讓她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她只能慢慢的坐倒在地上。她知道,她的戰俠歌,那個在戰場上本來就筋疲力盡,又被她的話刺得全身傷痕纍纍的大男孩,可能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在走出雅潔兒的辦公室前,謝宇然猛然站住了,他回頭道︰「我還想再說最後幾句。班長是我們見過的最棒的軍人,也是我們最好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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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三章 請讓我為你風中立

    謝宇然站在鄭勳老將軍的辦公桌前,在他的手掌裡那幾枚勳章在燈光下散發著燦爛的光彩,謝宇然一顆的將那些勳章放到了鄭勳老將軍的辦公桌上,他用異樣的聲調,一顆顆的數著︰「一顆、兩顆、三顆……」

    望著整齊排在自己面前的六枚榮譽勳章,鄭勳老將軍的嘴角都在不停的抽動,他小心翼翼的拾起了那枚銀鷹勳章和一枚大地勳章,他就著辦公桌上的檯燈,仔細看著被子彈打掉一角,卻依然平靜而沉隱的大地勳章,他看著曾經有兩位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獠牙配戴過,現在左邊翅膀都被一塊鋒利彈片削斷,卻依然驕傲的昂起了頭展現出自己凌雲之志的銀鷹勳章。

    在那天的夜裡,第五特殊部隊的校旗降下了半旗,雖然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但是所有教官都低下了頭,因為他們都明白,一顆第五特殊部隊的獠牙……隕落了。

    第二天早晨不到七點鐘,鄭勳老將軍的門外就傳來輕輕的叩擊聲,門外的人得到許可,帶著一種奇異的輕盈走進鄭勳老將軍的校長室,他直接將自己的銀鷹勳章、肩章和自己的軍官證都放到了鄭勳老將軍的辦公桌上。

    鄭勳老將軍霍然抬起了頭,他盯著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叫道︰「朱建軍你要幹什麼?」

    「我知道戰俠歌他在俄羅斯,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受到局勢所限,已經無法對他提供任何支援,所以我要以個人的身份,去把他找回來!」

    「我們已經損失了一顆獠牙,我們絕不能再損失第二顆。」回想著那個為了能睡一個安穩覺,而給他寶貝的鴿子們喂安眠藥。而在自己周圍埋下兩百多顆樟腦丸的大男孩,回想著在訓練時任憑汗水如下卻依然堅定依然執著,一次次累得只能手腳並用爬回「宿舍」,一邊呼呼大睡,還能一邊本能的伸手把快要爬到自己脖子上毒蛇狠狠甩到一邊的堅強軍人,朱建軍猶如化石一般地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淡然的微笑。他輕聲道︰「而且……我喜歡他!」

    穿上一件現在只能用古董來形容的便裝,再背上一個小小的背包,在走出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大門的時候,朱建軍找到了雅潔兒。現在她和戰俠歌那段有違軍營條例的師生戀已經全校皆知。

    朱建軍凝視著眼前這個只是十幾個小時不見。就徹底失去了光澤甚至是失去了生命希望的女人,只是十幾個小時,她就徹底枯萎了,因為她地陽光與愛情。都被她給親手毀滅了。

    朱建軍小心的隱藏自己眼楮裡的關懷和憐憫,輕聲道︰「我要走了。」

    「哦,」雅潔兒茫然回應道︰「你慢走。」

    朱建軍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離開第五特殊部隊了。」

    「嗯,你又要執行任務嗎?」

    她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己在說什麼,現在她就是一個充耳不聞,眼不能視的傀儡娃娃,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死死地抓著三封已經被淚水徹底打濕的戰俠歌寫給她的信。她的兩隻眼楮只是一直落在一小盆野花上。那是戰俠歌在沙漠裡找到地野花,誰能想到它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雅潔兒只是把它放在有水的花瓶裡,在一周後她就驚訝的發現,這株已經乾枯的野花,竟然又在她的房間中徐徐展開了自己的身體。綻放出一縷屬於粗獷大漠的芳香?!

    這株野花可以枯木逢春,她一直小心的養護著它,準備在戰俠歌回來地時候,漢它裝成一份驚喜送到自己最心愛的男孩面前。

    只是,這株野花依然嬌艷,依然散發著幽幽的芳香,她心愛的男人,卻在哪裡?!

    「我已經不再是第五特殊部隊的教官了,在我走出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大門的那一刻,我地檔案就會被全部銷毀,我就再也不是中國軍人了!」

    「嗯,不是軍人好啊!」雅潔兒呆呆癡癡的道︰「不是軍人就不用上戰場,也不用天天喊著什麼為國捐軀的口號,更不需要壓抑自己的熱情和人性,對著孩子去揮舞屠刀了!」

    說到這裡,傷情的淚水再次從雅潔兒原來如暗夜星辰一樣明亮,現在卻蒙上了一層陰霾與絕望的雙瞳中瘋狂的湧出來,她無聲的抽搐著,她無聲的哭泣著,那種楚楚可憐,那種傷心那種悔恨,真的足以激發出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內心深處的保護慾望。

    突然間她的腰被一雙大手緊緊抱住了,雅潔兒睜大了眼楮,她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被擁進一個堅硬卻溫暖的懷抱裡,她想用力掙扎,可是朱建軍就在她耳邊的堅定誓言,卻讓她眼楮裡的熱淚更加瘋狂的湧出來,「雅潔兒,你聽著,我會幫你把他帶回來!賭上一個男人的尊嚴,我一定會把戰俠歌完整無缺的送到你的面前!」

    戰俠歌!

    這三個字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就把雅潔兒震醒了!

    「雅潔兒,告訴我,你相信的的承諾嗎?告訴我,你相信一個男人對你的誓言嗎?!」

    雅潔兒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的朱建軍教官,感受著他身體裡那股不斷翻湧,已經近乎沸點的血液,聆聽著他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有力,猶如戰鼓轟鳴的心跳,雅潔兒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那麼,就請你為了重新見到戰俠歌的那一天,能夠向他展露你最美麗的笑容,能夠讓那個笨蛋小子瞬間被你的驚艷徹底射穿心臟,請你保重自己……好嗎?!」

    雅潔兒癡癡的連連點頭,她必須承認,她被一股強大的根本無法抗拒帶著燒灼熱度的力量給折服了。而且她更願意相信,眼前這個正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地真正男人。這個第五特殊部隊中要不是遇到同一界的龍建輝教官,就有很大可能會成為獠牙的優秀軍人,能夠把自己心愛的男人帶回來!

    雅潔兒熾熱的淚水滲透了朱建軍本來就不厚的外套,這些溫溫熱熱的眼楮,卻燙得朱建軍幾乎要放聲狂呼。他低下頭,用哥哥對待妹妹地方法,在雅潔兒額頭上留下一個安慰的輕吻。在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嘶啞,他嘶聲道︰「我走了!你放心,在我找到戰俠歌地那一刻。除非敵人從我地屍體上踏過去。否則就沒有人能再傷害到他!」

    伸手狠狠推開了雅潔兒,朱建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雅潔兒的宿舍,宿舍的大門被他「砰」地一聲關住了。

    朱建軍不敢回頭,他怕自己一回頭。再看到雅潔兒那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他就再也捨不得走。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回頭,就算他願意留下來,也無法再幫助雅潔兒什麼。這種明悟和無力感,讓這位公交於獠牙的第五特殊部隊優秀軍人,胸口怎麼都壓抑著一口悶氣。

    他站在雅潔兒的宿舍外,他想放聲狂吼,可是張大了嘴巴。怎麼也喊不出來。最後齒從懷裡慢慢摸出了一封沒有署名的情書,他站在雅潔兒的宿舍門外,慢慢撕碎了那封情書。

    一片、兩片、三片……

    朱建軍將情書撕成了無數碎片,他又將這些碎紙片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衣袋中,他甚至捨不得,從地上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紙屑。

    看到自己暗戀了幾年地女人。卻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因為自己曾經親手訓練的學生而動情,他甚至連出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徹底清理出局,這種痛苦明明已經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但是他是第五特殊部隊訓練了十五年的超級精英,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會本能的控制著自己地,讓自己的身體不去發顫,讓他甚至可以用一種「冷靜」的態度,消除一切可能留下的「罪證」,讓他就算想放聲狂吼,也會因為狙擊手的生存法則,而喪失了人類這種感情宣洩的方法。

    這種無奈的清醒讓他鬱悶得只想長歌當歌,讓他痛苦得只想讓他給自己臉上反反正正十幾個耳光。在這個時候,朱建軍突然明白了自己和戰俠歌的區別,戰俠歌在戰場上雖然夠冷酷,可是他至少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陽光笑容的男人,而他自己卻已經是一台從小在第五特殊部隊訓練成長的戰鬥機器,就算是愛了恨了痛了,也只是把它們深深放在自己的內心最深處。

    「戰俠歌,我輸了,我必須承認我輸了!我輸得徹徹底底,輸得痛痛快快,現在雅潔兒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了!」朱建軍揚起了自己的頭,沉聲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是為了重新看到雅潔兒的笑容,我拚盡一切,也一定要把你活著從俄羅斯帶回來!」

    當朱建軍的背影徹底消失後,雅潔兒宿舍的門開了雅潔兒從朱建軍剛才站立的地方,拾起了一塊信紙的碎片。無論他如何的冷靜,如何他接受過什麼樣的非人訓練,在受到這樣的打擊在絕對痛苦中,他還是犯了一個錯誤,他沒有拾起一片隨風飄到自己腳後的紙片。

    雅潔兒展開了那片不足兩平方厘米的碎紙片,在它的上面,只有兩個半字,但是看著那猶如刀削斧刻般蒼勁有力,帶著一種隱隱未張霸氣的字體,雅潔兒再次癡了。

    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每當她傷心的時候,每當她失落的時候,當是她生日的時候,當她升職的時候……第二天的清晨在她的宿舍門縫下,總會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四年了,整整四年時間,這一個沒有署名的神秘男人,陪伴著她一起經歷了人生的喜怒哀樂,他開導她分擔她的痛苦,他陪她一起快樂,祝賀她的成功。

    就是因為這樣一封封信的存在,雅潔兒才能為戰俠歌堅持了這麼久,才能戰勝一個女人面臨三十歲的年齡仍然飄蕩著沒有歸宿。不可抵制地驚慌,和想找一個男人嫁了,共建一個溫馨家庭的期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緊緊追出幾步,望著朱建軍那猶如標槍一般筆挺的身體,孤獨的走向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大門,一路上那些學員向朱建軍敬禮,可是當他們的手放到了額頭上。望著朱建軍身上的便裝,他們又遲疑地放下了自己的手。雅潔兒死死盯著這個用盡所有感情陪伴了她整整四年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在這一刻她除了說這幾個字外。她還能怎麼做。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一個擁有豐富實戰經驗,正處於人生黃金時期的優秀軍人,為什麼非要老老實實地呆在學校裡。做一個普通地教官。

    如果感情可以用時間來衡量的話,她真的會撲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朱建軍,如果愛情可以用感情來填補的話,她真地會向更適合自己的朱建軍舉手投降。但是……當只有十八歲的戰鮮歌,在暈迷前死死抱著她,喊出「女人由男人來保護」那句話,當戰俠歌為了幫她出氣,而拉開了一枚的手雷要和教官同歸於盡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再無保留的全部傾注到那個男孩的身上。

    那種心動得幾乎要暈倒。那種幸福得幾乎要讓她可以含笑面對死亡的悸動,那種安全得讓她再無怨無悔地溫柔,那三封沒有任何情語的情書,那一株仍在她房間裡開放的小花,讓她這一輩子,真的不會再去喜歡第二個男人了!

    走到了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大門口。朱建軍猛然站住了,李向商少校就站在教門口。

    這兩位第五特殊部隊最出類拔萃的軍人站在七八米遠的地方彼此對視。

    不知道對視了多久,李向商微微一挑眉毛,道︰「你要走?」

    「嗯!」

    「決定了?」

    「是她!」

    「我知道你對雅潔兒教官的感情,我早就告訴過你,當戰俠歌出現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李向商伸手接過朱建軍身上的背包,把它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淡然道︰「我非常瞭解你的性格,也可以理解你的決定。但是你要走,竟然也不向自己的班長兼大哥報告一聲,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我曾經親自送戰俠歌離開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後來又是我親自把他接回了學校。我希望這一次我送出去的兄弟,我還有機會再把他親自接回來!」

    李向商和朱建軍肩並肩走在學校園外的大路上,兩個人的右腿同時抬起又同時落下,彼此感受著那種久違的默契感,李向商輕歎道︰「回想當年我這個比你們大七歲的『老兵』帶領你們一群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訓練,這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朱建軍點頭道︰「是啊,是很久了。當時我才十一歲,可是現在我已經三十八歲了。」

    「是啊,這才是我最擔心你的地方。」

    李向商輕歎道︰「你從小就在軍區大院裡長大,再進入第五特殊部隊後,由於性格的原因,除了執行任務你更是幾乎沒有和外界接觸過,你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各種武器和實戰技巧,除此之外,你對別的當真是一竅不通。你甚至不知道足球比賽要有幾個人參加,看別人打籃球,你竟然問出為什麼不用腳去側鏟踢這樣的笑話。我實在不願意想像,像你這樣最純粹的軍人,跑到一個陌生語言都無法交流的國家,你憑什麼去找到戰俠歌。脫離第五特殊部隊的渠道,你甚至在幾周內也無法進入俄羅斯,更不要說在那裡找到順手的武器。」

    朱建軍倔強的閉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知道你一旦做出決定就絕不會回頭,我這次為你送行,並沒有打算勸你回去。」李向商道︰「的只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你去試試找戰俠歌的兄弟吧,假如他們的關係真的是夠鐵,你能通過他們得到足夠的幫助!」

    李向商把一張填著電話號碼的紙送到了朱建軍的面前,「黃志鵬,和戰俠歌一起玩遍了海陸空三軍,又一起經歷了潛艇試驗失敗的那次考驗算是戰俠歌最親密的戰友兼錢哥們,據說還是戰俠歌他們那票兄弟中間的二哥,你去找找他吧。你是戰場上的實戰專家,我絕對相信你在專業領域內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更適合的人去做吧。」

    朱建軍略略遲疑,最後還是伸手把那張記載著黃志鵬電話號碼的紙,捏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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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0:46:44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四章 大哥有難

    在黃志鵬的上,就遠裝了兩隻移動電話,其中有一隻移動電話,整整三年都沒有響過一次。但是黃志鵬的秘書卻知道,無論她犯了什麼錯誤,只要不是刻意的,黃志鵬都有可能原諒她,保齡球上假如她忘了給那隻手機充電而造成那隻手機關機,哪怕只是幾分鐘時間,她就可以像前面兩任本來做得非常出色的秘書一樣,手搬起自己的文件箱回家了。

    這一天中午黃志鵬在陪兩位商務夥伴喝得暈天黑地,帶著一身酒氣一回到辦公室,就一頭撲在總裁辦公室專用休息萄床上,陷入呼呼大睡。他的總裁秘書斐安娜從壁櫃裡取出一張毛毯蓋在了黃志鵬的身上,現在還是午休時間,她這位總裁秘書有了難得的空閒,她就坐在黃志鵬面前的椅子上,支起頭小心翼翼的望著眼前這個和她同歲,卻已經是她的頂頭上司的男人。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年輕的公司總裁,在她第一次見到黃志時候,幾乎以為這是翔鵬集團公司某一個部門主管,和她開的玩笑或者是某種測試。不,以黃志鵬的年齡,就算是當翔鵬集團公司的部門主管,都嫌太年輕了一點。

    可是當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光望著斐安娜,斐安娜就不由自主的收起了一切輕視和懷疑,因為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只屬於真正強者的執著甚至可以說是霸氣!他們之間的對話甫一開始,她就不由自主的被他充滿自信和雄性魅力的聲音所吸引。她真的不知道在這個男人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使他這麼年輕,就擁有了一種無法言喻地淡定與灑脫,更隱隱帶著令人不可忽視的可怕壓迫力。

    她現在跟在黃志鵬的身邊已經快一年時間了。他們一起在商海上奮戰,他們迎接過最艱難的挑戰,他們在商場上將一個又一個看似不可戰勝的強敵掃入了他們光榮的歷史卷軸中。這個男人無論面對什麼,都能那樣的冷靜,都能那樣地睿智,但是最令斐安娜瞪大眼楮的,是這位年輕總裁幾乎遍佈全國的可怕關係網。各種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項目。到最後只能返還到黃志鵬手中時,也許他只用一個電話,就能水到渠成地解決了。

    就是因為在他地身上集結了這麼多的優點和優勢,他才在短短三年時間內迅速崛起,成為這個城市高新技術開發區首推一指的納稅大戶。

    和黃志鵬相處的越久。斐安娜對黃志鵬地好奇就越重,她知道他出身名門,算是高幹子弟,在這個城市中。那些太子黨一提起黃志鵬這個名字,臉上都要揚起幾分尊敬的神色。是看他打電話,拜託別人幫忙時,那種無拘無束甚至是帶著點命令口吻的囂張,似乎他遍佈全中國的關係網,並不是依靠他的父親,而是他自己親手建立。而且是已經形成一種牢不可破同盟,能經受得住任何風雨的那種鋼鐵堡壘!

    斐安娜幾次想伸出自己的手。她真的想去摸一摸,黃志鵬那猶如大理石雕刻一般堅硬的臉龐,是不是真地會帶給她一種金屬般的質感,但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已經對這個上司有了太多的好感,如果她真的再縱容自己的感情再這樣發展下去,很可能就會變成一種飛蛾撲火式的自殺。

    象黃志鵬這樣年輕、優秀而擁有龐大背景及身家地男人。絕對不是她這樣一個小小總裁秘書能夠去招惹的起的。

    想成為他的情婦那得另算。

    但是……跟在黃志鵬身邊工作將近一年了,斐安娜幾乎沒有見過黃志鵬有什麼私交甚密的女性朋友,更不要說是什麼情人之類的。在一次參加宴會後,已經有些微醉的斐安娜藉著酒意,問了黃志鵬這方面的問題。

    「黃總您現在已經被公推為我們這個城市頭號鑽石王老五了,想和您約會的女孩子幾乎可以排到喜馬拉雅山,可是您的眼角是不是太高了,我看好像一個女孩子也沒有入您的法眼呢!」

    當時同樣因為應酬太多而多喝了幾杯的黃志鵬,解開自己那條代表著禮貌與品味的真絲領帶,凝視著這個都市兩邊華麗的夜燈,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我沒有時間消耗在這上面!我必須在重新見到大哥之前,盡可能的做出一些成績,我不敢稍有鬆懈,因為我不希望……被他甩得遠的再無法成為同一個層次的夥伴!」

    這是斐安娜第一次也是唯一咨的黃志鵬講起自己的朋友或家人,她簡直不敢想像,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黃志鵬更優秀,優秀得讓黃志鵬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還不敢稍有鬆懈的男人。

    手機悅耳的鈴聲打斷了斐安娜的思緒,她的眼楮略略一掃,是黃志鵬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當斐安娜取出黃志鵬慣用的那隻手機時,她驚訝的發現,這隻手機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裡,而悅耳的鈴聲,還執著的在黃志鵬外套的口袋裡響著。

    是那只傳說中三年時間都沒有響過一次的手機……響了!

    斐安娜飛快的掏出了黃志鵬那只永遠不許停機,無論如何哪怕是在和最重要的合作夥伴談判時都必須音鈴和振動同時打開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斐安娜覺得自己的雙手在微微發顫。因為她有一個直覺,似乎在這個時,黃志鵬從來不為所知的秘密,似乎已經向她敞開了大門。

    這是一個普通的外地電話號碼,也許只是從一個公用電話廳裡打過來的,也許是從某一個小商店的電話裡找過來的,斐安娜狠狠甩了甩自己的頭,直到確信自己已經重新鎮定下來,她才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斐安娜清了清嗓子,道︰「您好。我是……」

    她的話被人近乎粗魯的打斷了,對方只說了五個字︰「我找黃志鵬!」

    斐安娜的眼角不停的跳動,只是五個字,在電話的彼端就透過來一種讓她全身汗毛不由自主一起倒豎起來的冰涼。

    過了很久,斐安娜才終於有機會知道,那是一種生物面對死亡,本能的驚懼與退避。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道︰「對不起。現在黃總喝醉了,正在休息,您看您能不能留下聯絡電話,等他醒了之後。我會把您的電話轉告……」

    斐安娜的話又被對方無視的打斷了。「去叫醒他!」

    「啊?」

    斐安娜不由瞪大了一雙漂亮地大眼楮,這麼囂張這麼放肆地人,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對方的聲音中卻隱隱透出一種絕不容忽視的強硬與驕傲,他用命令的口吻直接道︰「給你三十秒鐘,去叫醒他!」

    斐安娜咬緊嘴唇望著躺在床上,就像是個小孩子陷入沉睡地黃志鵬,她左思右想,她乾脆抓起一瓶礦泉水,把裡面的水全部傾倒在黃志鵬的頭上。

    「阿欠!」黃志鵬被澆醒了,他眼楮還沒有睜開,就迷迷糊糊的叫道︰「老大我錯了。您就放過我吧,還來這一套!」

    當黃志鵬終於睜開眼楮,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是自己的秘書斐安娜是,他又驚又怒的叫道︰「你幹什麼?!」

    斐安娜小心翼翼的把手裡那只移動電話送到了黃志鵬面前,「您的電話。」

    「我呸,什麼電話值得你用水直接把我澆醒了。有什麼事情你不會先幫我預約時間……」黃志鵬地聲音猛然停滯了,他一把搶過了斐安娜手裡的電話,狂叫道︰「大哥!」

    斐安娜還從來沒有見過黃志鵬這樣激動甚至是帶著孩子氣過,旋即黃志鵬臉色一沉,問道︰「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這個電話號碼?!」

    斐安娜聽不清楚對方到底說了什麼,但是黃志鵬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重,「好,我明白了,明白,是!不管您是坐哪一趟車來,我派出去接您的人,絕對會一直守在車站的出站口那裡!」

    黃志鵬打開自己地保險箱,從裡面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個小小的電話簿,他對斐安娜道︰「你去幫我推掉這一周所有的應酬,通知公司部門主管,這一周內公司所有例會取消,日常工作由他們自行決定!等做完通知後,你就過來幫我一起打電話!」

    那個小小的電話簿上記載了一百二十三個人的聯絡方式,斐安娜驚奇的發現,這竟然是一支連隊的聯絡方式,而在這個電話簿高居首位的,赫然是一個叫「戰俠歌」的連長!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表達對連長大人的尊敬,在這個電話簿的第一頁,竟然只寫了一個官職一個名字,卻沒有留下任何電話號碼。

    翻開第二頁,斐安娜看到了黃志鵬的名字,她驚訝的打量了黃志鵬一眼,第二頁的第一個名字,就連隊指導員……黃志鵬!

    原來她這位頂頭上司,本市最知名的企業家,竟然真的在部隊裡呆過,還混到了連隊指導員這樣一個位置上。

    這一天的下午,斐安娜和黃志鵬不停的撥打著電話,這些電話號碼,有一些斐安娜還曾經見過,黃志鵬就是撥通了上面的電話號碼,不廢吹灰之力解決了公司外貿、貨源等方面的難題,讓整個公司就像是裝上了火箭推動器一樣,以另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向上 升。

    這一下午,斐安娜說的都是同一句話︰「連長大哥有難,十五個小時之內,立刻歸隊,到連隊指導員這裡報到!」

    沒有秘書,沒有電話轉接,斐安娜真的懷疑,接電話的每一個人都像黃志鵬一樣,在身上帶著一隻幾年都不會響一聲,但是卻永遠二十四小時開機,絕不允許出現一點停頓的神秘號碼。

    每一個接電話的人,或飛揚或沉穩或頑皮或精靈古怪,但是他們的聲音都有著一種長期高高在上,培養出來的壓力與張揚,但是聽到斐安娜的話。他們根本沒有廢話,回答地最多的就是︰「是,明白!保證準時歸隊!」

    第二天的上午,黃志鵬就親自站在了公司的接待大廳前,他這一天脫掉了名牌西裝,怪異的換上了一身沒有肩章,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迷彩服。他就像是一桿標槍般牢牢釘在大廳裡。任由從他身邊經過的公司員工,甚至是客戶在向他致敬後,都忍不住回頭,用怪異地目光不斷偷偷瞟視他。

    在早晨九點鐘。一輛中國市場售價至少一百五十萬的名牌跑車。帶著滿身的風塵,衝進了翔鵬集團公司大廈前的停車場,就在保安和門前地接待小姐瞪大了雙眼,想看看是哪位太子駕到時。一個身上同樣穿著有些破爛地迷彩服的年輕男人,從跑車跳出來。面對這個風風火火衝進大廳的年輕男人,黃志鵬張開了雙臂,和對方來了王儲熱情的大擁抱。

    「陶泰!」

    「老黃!」

    在一陣想到捶打地熱情擁抱後,陶泰退後兩步,對著黃志鵬猛然敬了一個絕對標準的軍禮,放聲叫道︰「報告指導員,特務連一排排長陶泰向您報到,請指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黃志鵬略略一點頭,沉聲道︰「歸隊!」

    「是!」

    陶泰竟然真的站到了黃志鵬身後,那空無一人的大廳中,在所有人奇異的審視目光中昂首挺胸的站好。他們是搞怪的太子黨,他更是特務連的一排排長,當真稱得上是身經百戰。上校打過,中校揍過,拎著自動步槍對著一群小雞小鴨地掃射過,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哪裡還在乎這樣幾縷毛毛雨般的目光?

    不斷有穿著破舊迷彩服的人走進了大廳,黃志鵬都會走上去和他們進行熱情的擁抱,然後他們一個個走到了黃志鵬的身後。當黃志鵬身後,這些面帶風塵地特殊來客,站了二十多個人的時候,再也沒有人能笑出來了。因為在他們身上,竟然真的騰起了一種軍隊的強悍氣息。更讓所有人驚詫莫明的是,這二十多個人,無論是哪一個單獨放出來,都是那種絕對出類拔萃,明顯手所握重權的出色人物。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形成的是一種絕對令人不敢逼射的可怕壓力!

    不斷有汽車集結在翔鵬大廈的停車場前,負責指揮停車的保安已經快要看呆了,事實上也可以說他真的快要嚇呆了。

    他們都是部隊退役的士兵,他們可以清楚的辨別出,這些汽車的來歷。價值上百萬的跑車就不說了。看看吧,那輛越野吉普車是中國航空部隊的,那輛桑塔納汽車一輛才六七萬,放在這裡是挺寒酸的,但是卻是掛著某軍區總政總的軍牌!什麼公檢法,什麼海關,什麼航空,什麼海陸軍,天南地北五花八門,哪裡的車牌都有!

    一個保安把手打在自己的頭上,不確定的道︰「那難道是一頂……降落傘?!可是我們附近似乎沒有飛機經過啊?!」

    當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越飛越近,地面上的保安一起陷入到呆癡中,因為那赫然是一頂安裝了推動器的滑翔傘。最不可思議的就是,這頂滑翔傘的目標似乎就是他們的翔鵬集團公司的停車場,在馬達的輕鳴聲中,一個全身穿著破破爛爛迷彩服的年輕男人,竟然真的硬用一頂滑翔傘強行降落到停車場上。這個年輕人拔出一把傘刀,一刀就將造價絕對昂貴的滑翔傘傘繩砍斷。

    「他**,哪來的狗屁規定,竟然不讓戰鬥機進入市區上空,還好老子準備,搞了架雙人戰機不說,還找到了一套滑翔傘。他們總不能不讓人用滑翔傘飛進市區吧?!」那位天外來客丟掉滑翔傘,一邊在嘴裡不停的抱怨,一邊看著手錶就往鵬翔公司的接待大廳裡猛跑。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呼著長氣叫道︰「還好,還有十五分鐘,總算沒有遲到!指導員和連長兩位大人最討厭的就是遲到的人了,俺來也!」

    這位天外來客匆匆跑進接待大廳。史留下一群面面相覷地停車場保安,幾個人聆聽著遠方呼嘯而來的瘋狂警笛聲,整整愣了三分鐘,才有人低聲道︰「我的媽呀,今天到底是什麼大日子啊,怎麼這麼多江湖好漢,都跑到了黃總的地頭上?!還有。咱們的黃總到底什麼來頭啊,這陣勢……也太誇張了吧?!」

    十幾輛警車打著警燈呼嘯著衝進鵬翔集團公司的停車場,看到一架滑翔傘從天而降落進本市,這些警察不追進來才叫奇怪了。那些警員剛剛下車就愣了。因為放眼望去。眼前到處都是一片紅艷紅艷的軍用車牌,看來看去似乎沒有一個是善茬,看來看去,似乎沒有一個牌照是假冒偽劣產品。

    這群警員還沒有搞清這裡是不是正在舉行什麼軍事會議呢。他們就猛然看到幾個停車場負責管理地保安一場張大了嘴巴,齊齊的發出一聲︰「哇!」

    所有警員一起抬頭,他們也不由自主一起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們看到,一架軍用武裝直升飛機,竟然從遠方一路 飛到鵬翔集團公司停車場的上空。這架可以在幾十秒鐘時間,用仿製火神炮把整個停車場炸成廢墟的武裝直升飛機就懸停在停車場上空十幾米地位置上,吹得所有人走避不迭。

    就在這個時候,武裝直升飛機地機艙門打開了。一個又是身穿破破爛爛迷彩服的年輕軍人,用最純熟的軍事動作,從武裝直升飛機上順著纜繩跳下來。

    「我操他妹子的,我們這架直升機上又沒有裝載炮彈和導彈。憑什麼不讓老子飛進來?」那個年輕軍人撒腿就往鵬翔集團公司地接待大廳裡狂跑,他一伸手就將兩名保安和一名警員重重推開。一路大呼小叫的狂捲而去︰「讓開,讓開,借光,借光!我操,十五個小時必須趕到,想要我的命啊!我操,還有一分鐘了,你們給我滾開!」

    不停的有人加入黃志鵬背後那個壓迫力越來越可怕的連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迷彩服,黃志鵬不停的和向他報到的人擁抱,身為他產總裁秘書,斐安娜就負責在一個花名冊上找到相對應地名字,劃上一個對勾,並標注上對方報到的時間。

    當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整個大廳裡已經整齊的排列了一百多名特務連的「官兵」!

    黃志鵬接過斐安娜手裡的花名冊,一個個開始點名,每一個被他點到名字地人,都會響亮的回應一聲「到!」

    當黃志鵬讀到一個叫「李時葉」的人時,隊伍裡沒有傳來回音,黃志鵬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放聲叫道︰「李時葉,回答!」

    一位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的年輕人飛跑過來,他對著黃志鵬揚起一個職業化的燦爛笑容,伸出右手,道︰「您就是黃志鵬指導員吧!」

    面對這種明知故問的詢問,黃志鵬根本沒有回答,他看著對方伸向自己的手,也沒有理睬,只是任由對方伸向他的友誼之手尷尬的晾在那裡,他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李總的行政經理張規。」這個年輕男人臉上絲毫沒有被人輕視的火氣,在他出發之前,他已經被李時葉反覆告知這裡每一個人身上蘊藏的可怕力量,面對這支奇異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他絕不能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不滿,他恭敬的道︰「我是來代表李總來參加您的會議,在出發之前,李總已經對我進行了授權,我可以代表李總做出任何決定!」

    「哦,」黃志鵬輕佻著眉毛,道︰「看來你們李總真的很忙啊!」

    「是啊,是啊。」李時葉的行政經理張規連連點頭,「李總正在會見兩位日本的客商,我們和對方的商務合作關係已經到了最後確定的尾聲……」

    「那你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噢,」張規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和黃志鵬保險櫃裡那只一模一樣的電話簿,道︰「這是李總讓我帶來,來證明身份的。對了……」

    當著特務連所有人的面,張規飛快的脫掉自己身上的大衣,露出了裡面一身有些破爛的迷彩裝,道︰「李總說您只要看到這只電話簿,和這身衣服就會明白的。」

    黃志鵬接過張規手裡的電話簿,點頭道︰「我是明白了。」

    突然間黃志鵬厲聲喝道︰「來人,把他身上的軍裝給我扒了!」

    張規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群特務連的士兵惡狠狠的撲倒,毫無抗拒的被他們把軍裝全部剝掉。

    黃志鵬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和他身份絕不相衫的軍用打火機,在火苗輕和而不舔中,那只原本屬於李葉時的小電話簿上冒起一股白煙,緊接著一股難聞的皮革焦臭味,在翔鵬集團公司的接待大廳空氣中開始反覆飄蕩。

    黃志鵬把著火的電話簿往地上一丟,再抓起從張規身上硬扒下來的迷彩服,一點點將那一身對他們而言,有著特殊含意的迷彩服,融入到火焰中。

    凝視著地上那團不斷跳躍的火焰,黃志鵬沉聲道︰「滾!回去告訴李時葉,從今天開始,他被一三六軍特務連除名了!我們連隊中再沒有這號人物,我們朋友中,也不會再有這號人物!」

    張規從地上站起來,他望著那團火焰嘴唇哆嗦著,他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一點,他努力想讓自己在這群人面前表現得鎮定一點,可是他失敗了。因為他聽到了陶泰說的話︰「你回去告訴你們工作實在太忙,還能百忙中派出一位行政經理的李總,從今天開始,我們恆宇集團對你們公司的內部原材料供應取消。」

    「回去告訴你們李總,從今天開始,我們上東海運公司,取消原有運輸合同,如果不服氣,儘管派出律師大家在法庭上過招吧!」

    一名特務連士兵瞪著眼楮叫道︰「歡迎到哥們的法院裡過招!」

    ……

    聽著他們說的話,張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最尊敬的李總之所以可以在自己的地頭上竄升得這麼快,絕對和眼前這一批人脫不了關係,當這批人宣佈和李總絕裂,甚至是反弋相向時,他最尊敬的李總,公司成立之根本的大動脈生命線已經被徹底掐斷了!

    根本不再理會如喪家之犬一樣踉蹌逃出公司接待大廳的張規,黃志鵬繼續點名,當全部點名後,他合上了花名冊,沉聲道︰「一三六軍特務連應到一百二十二人,實到一百二十一人,而缺席的這個人,就是我們的連長大哥!這也是我今天請大家歸隊的最重要原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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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0:47:34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三十五章 特殊戰略(上)

    一百二十五名原一三六軍特務連成員,全部在鵬翔集團公司總部專用多功能會議廳裡集合,黃志鵬站在主席台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會議室外就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黃志鵬不由皺起了眉頭。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了,黃志鵬的助理兼秘書嬸洹鷋{蛩凍 桓鑾溉壞奈 Γ 緩蠷 桓齟┬龐滯劣擲嫌志殺闋埃 雌鵠淳拖笫且桓齦嶄戰譴蜆っ窆つQ哪腥耍 ︵囊硪淼牧旖碩喙δ芑嵋槭胰緩笏右菜頻吶芰恕

    這個男人的目光在整個多功能會議室裡一掃,很快就落到了黃志鵬身上,他沉聲道︰「我是朱建軍!」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當他的目光掃過會議時,整個會議室裡那群見多識廣目空一切,根本就是天是老大,連長,連隊指導員是老二,他們就是老三的太子黨們,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就像剛剛是被一隻最危險的毒蛇輕輕滑過,瞬間就刺激得他們全身寒毛倒豎。在這一刻,整個多功能會議廳的空氣彷彿都要被凍得凝滯了。

    這個叫朱建軍的男人長得並不高大,而且看起來很瘦弱,但是他往那裡一站,他的全身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細節上,都寫滿了兩個字……強者!

    他就是那種在任何環境下,面對任何權勢與壓力,都可以以力破局的真正強者!

    面對這樣一個全身都隱隱散發著鋒銳死亡氣息的人物,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的兄弟們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過了很久,在多功能會議廳裡,才能聽到他們緩緩吁出一口胸中憋了很久的悶氣。

    黃志鵬向朱建軍點頭為禮,將自己主席台的位置讓給了朱建軍。

    朱建軍也不客氣。他直挺挺的走到主席台上,道︰「我是戰俠歌地狙擊、格鬥、戰術教官。」

    台下又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一百二十多雙眼楮更是「刷」得一聲全部亮了點來,誰不知道戰俠歌連長老大又被召回了第五特殊部隊,誰不知道,有資格成為第五特殊部隊教官的,全是那種身經百戰。手裡怎麼也要有幾十條人命,絕對稱得上是殺人不眨眼的最純粹殺人機器?!

    「戰俠歌在俄羅斯,正在遭受車臣叛黨和『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阿富汗游擊隊組成的部隊聯手追殺。到現在他已經和我們失去聯絡超過九十小時。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聽到朱建軍後面的這一段話,特務連所有官兵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他們是知道戰俠歌連長大哥遇到了大麻煩,想不到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生死懸於一線地可怕局面。

    「東突解放組織」那幫只是在恐怖份子大本營接受過三周特別訓練的雜魚部隊也就算了。車臣叛黨可是剛剛經歷了第二次車臣戰爭,能在俄羅斯軍隊強力打擊後生存下來,都是超級精英份子/戰鬥力絕不容小視。而阿富汗游擊隊……那可全部都是在蘇聯解體前,和當時世界上武力最強橫國家對抗了整整九年,在戰火中不斷成長不斷成熟的資深實戰專家啊!

    「我必須要為自己訓練出來地徒弟感到驕傲!」朱建軍地聲音繼續送進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僅僅是有據可查的,在戰場上他就運用各種戰術手段成功消滅了二百名以上敵人,並親手炸毀了一輛T80坦克,和一輛俄羅斯海軍陸戰隊專用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以他現在地軍事技術。我有充足的信心認為,只要他願意,他相當的機率,用最平靜的方法,繞過國境線重新回到中國。」

    我操,老大就是老大!

    連長大哥就是連長大哥。一上戰場竟然就幹了他**兩百人?這已經是兩個連的兵力了吧?!

    所有人懷著無限的敬仰,還沒有來得及松上一口長所,朱建軍的話又讓他們差一點集體跳起來︰「但是由於出現了意外的變故,我擔心地是他不肯從戰場上撤下來,我們又不可能直接派遣部隊到俄羅斯支援參戰,這樣無論他受過什麼樣的軍事訓練,他遲早都得死在俄羅斯的戰場上!」

    「我必須親自找到他,並把他帶回來!在進入俄羅斯之前,我需要得到一些幫助,所以找到了黃志鵬。」

    朱建軍通過功話擴大的聲音還在多功能會議廳中迴盪,一三六集團軍原特務連的所有官兵就一起舉起了手。性子最急的陶泰乾脆跳起來,叫道︰「說吧,您需要什麼幫助,要人我們整支特務連地兄弟都可以跟著您打到俄羅斯,要錢我就算是把自己家裡的馬桶都賣了,也要全力支持您!」

    其他動作慢了半拍的特務連士兵都連連點頭。

    朱建軍用服一成不變的聲音緩緩的道︰「首先,我需要一筆錢辦理出國手續購買機票,我所有的工資都定時捐給國家希望工程了,現在我口袋裡只餘下不到十塊錢。其次,我希望有人給我拉通一條關係線,讓我能夠在俄羅斯境內搞到一把步槍,一支手槍,一件防彈衣和一套野外生存設備。」

    朱建軍提完自己的要求後,整個多功能會議廳中一片寂靜。

    朱建軍望著台下那群被他的要求「嚇得」呆若木雞的特務連官兵,略略猶豫的道︰「要是購買武器這個環節讓你們為難了的話,我想向你們多借一點錢,我到了俄羅斯會自己想辦法!」

    「您的要求我現在就可以滿足。我們在場的兄弟中有人可以讓您要一小時內拿到簽證,至於武器嘛,我這些年雖然沒有和國際軍火商打過什麼交道,但是通過朋友的關係線,在俄羅斯境內只要不是買航空母艦和核武器,其他的應該都不是什麼問題。」

    黃志鵬望著多功能會議室裡的特務連官兵。道︰「朱建軍教官還是和我們太生份了,所以不好意思向我們提出太多的要求,但是我們這群連長大哥的兄弟,絕對不能就因為這個,就躲在下面裝孫子,大家說對不對?!」

    一群特務連官兵連連點頭,要是只是為了給朱建軍辦理一個出境簽證。再給他買上一張機票,準備點買枝破槍地鈔票,隨便哪一個兄弟都能做到,至於讓他們特務連全員集合嗎?!

    「這樣吧。時間緊迫。我就不和大家浪費時間了!」

    黃志鵬凝視著在場每一個人,道︰「對於大哥的問題,我已經整整思考了一晚上。大家都知道我們中國為了一個軍人的生命,派遣部隊進入鄰國作戰。但是那群有奶就是娘的僱傭兵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東突解放組織』的雜魚,既然可以花大價錢請僱傭軍參戰,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同樣請僱傭軍進入俄羅斯參戰?至少我們絕不能讓朱建軍教官單槍匹馬的衝進俄羅斯去獨力營救大哥!」

    黃志鵬傲然道︰「我們特務連的兄弟已經全部坐在了這裡,我們都是一群沒有真正上過戰場地新丁,不要說什麼跟著朱建軍教官上戰場上的蠢話。但是……跟在朱建軍教官身後實戰經驗豐富的僱傭軍,怎麼也得有兩三個連算不辱沒了我們特務連的名聲!」

    這下輪到朱建軍被驚呆了,在國際雇兵市場上,一名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地僱傭兵身價至少都是以十萬美元為單位計算!

    「今天把兄弟們召集在一起,就是要大家把腰包裡地鈔票給我交出來!」黃志鵬小心的瞇起了自己的雙眼。道︰「還在軍隊、公檢司法裡混的兄弟們就免了,就算你們能掏也一大筆錢,兄弟我也不敢要!天知道你們那是虧空貪污還是急了眼,挪用公款搞來地玩藝兒!現在自己搞公司的兄弟給我舉起手來!」

    在場一百二十多個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的兄弟們,有七十多個人舉起了手。

    「小打小鬧的,快要關門倒閉的。勉強餬口過日的,別人面前紅光滿面實際上卻只能銀行貸款拆東牆補西牆的,我不管是什麼原因,實在是拿不出錢的把手放下!」

    沒有一隻手放下來,在特務連裡和戰俠歌關係最鐵的兄弟之一鄭俊傑放聲叫道︰「指導員你這不就是在拿兄弟們開涮了嘛?就憑兄弟們這頭腦,憑我們兄弟這種搞怪地天分,再加上聯成一氣彼此幫助,又見識過連長大哥用八九萬塊錢買上批紅粉炮彈,輕而易舉轟趴下一支警衛連的非凡壯舉,你覺得我們會玩不起來,還在那裡小打小鬧嗎?」

    「好!」黃志鵬道︰「那就請大家自覺自動的放血吧,我不強制要求大家,量力而為。大家都是做公司的,彼此都明白,別看有什麼幾億十幾億的資產,但是能緊急抽調的資金卻絕對有限,別一時頭腦發熱地讓自己的公司員工都要跟著老總一起喝西北風,自己衡量看著辦吧。作為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現場最大指導官//我就先做一個表率。我個人出五千萬來支援朱建軍教官的行動!」

    鄭俊傑舉起手,叫道︰「雖然我辦公司比黃志鵬二哥早了三年,但是我必須要承認,我的頭腦的確沒有二哥靈活,攤子沒有二哥撐得紅火,我捐三千萬!」

    陶泰聳著肩膀,道︰「我這個人不是很會做生意,而且有錢就花,絕對屬於狗窩裡存不住食的貨。我回去把自己幾個情婦的別墅收回來,再加上我那剛買了沒兩個月的跑車,低價甩出去,嗯……對了,我抒預訂的那四條鑽石項鏈也取消,再加上我現在可以抽調的款子,我應該能支援兩千一二百萬吧!」

    「我先聲明,我雖然沒有開公司,但是我捐的每一分錢,可都是光明正大的!」進入國家科研機構工作的朱雨,扶了扶自己那故作斯文,其實屁用沒有,頂多能當成泡妞具的眼鏡,道︰「這六年時間,我幫助部門取得了三項國家重點科研項目的基金。並且做出了突出貢獻,得到獎金三百五十萬,汽車一輛,我轉手一賣,就有了三百六十一萬。我還抽業餘時間,幫助一些單位改寫他們的應用程控方程式,最近還賣了幾個專利……」

    看到周圍的兄弟都用怪異地眼光望著他。朱雨狠狠一搖手,叫道︰「我知道你們都當我是王婆賣瓜,其實我這點家底,在各位老大們面前那就是一點點毛毛雨啊。那我主水多廢話了!哥們手裡也有一千二百萬。怎麼也算是進入千萬富翁的行列了!我給自己留個老婆本,捐上一千萬!」

    周圍兄弟們的眼光更怪異了,連情婦的別墅自己的跑車都捐獻出來的陶泰更是凝視著朱雨,有意無意的捏著自己那一雙當年在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號稱第一野地拳頭。

    朱雨連說話都結巴了他搔著頭皮道︰「嗯……這個……我的房子單位已經給解決了,又重新配了一台車,大頭都有了,似乎結婚也用不了多少錢了,嘿嘿,我就捐上一千一百五十萬吧!」

    所有人這才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哼,將被大家壓搾得近乎山窮水盡的朱雨晾到了一邊。

    每一個人報出自己捐獻的錢,就有人負責專門記錄。在計算器鍵盤地快速敲擊聲中,整支特務連兄弟們對連長大哥地尊敬與愛戴,一筆一筆的疊加成那一串越來越長,越來越讓人感受到一種凝重壓力的數字上!

    當七十多個在商海上打滾了幾年,已經掐下不菲身家的特務連兄弟輪流報完捐款,負責記錄地兄弟準備公佈最後數字時。紀奉偉站起來了,他伸手指住黃志鵬的鼻子,怒叫道︰「黃志鵬!我原來叫你二哥,但是現在,我真他**想拎起機關鎗直接把你這個混蛋掃成一個大馬蜂窩!」

    黃志鵬輕輕一挑眉毛,「哦?」

    「我他**現在是一個中校,每個月的工資獎金補助加起來也就兩千多小毛,我聽了連長大哥的話,再也沒有向家裡要過一分錢,貪污受賄幫士兵報考軍校、士官學校收取好處費,這種小兒科的玩藝,哥們也看不上眼!我就是用這每月兩千多小毛的票票,像他媽個娘們似的活了幾年!要我像你們一出手,就牛B哄哄地拿出幾千萬砸得兄弟們暈頭轉向,我不真他**沒有這個底氣!」

    紀奉偉瞪圓了眼楮,從口袋裡摸出五張一百塊的鈔票,「啪」的一聲向桌子上狠狠一拍,怒叫道︰「這是我這個月剛領到不足兩天的工資,扣去我還別人的欠款,我就他**剩下這麼多!不管是多是少,工救連長大哥,陶泰能把自己全部身家都砸上去,我紀奉偉難道就不行了?!你黃志鵬要是看不上眼,你連隊指導員大人只要小手指一揮,不勞您開動金口,我紀奉偉他**調頭就走,以後再也不登您這三寶殿!!!」

    黃志鵬笑了,他真的笑了。

    他走到氣得臉色漲紅,就像是一隻斗架公雞般瞪圓了雙眼還在不停喘著粗氣的紀奉偉面前,誠心誠意的道︰「對不起!是我一開始沒有講清楚,等我們的捐錢結束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們這些仍然在軍隊和各個政府部門裡工作的兄弟!」

    拾起紀奉偉拍在桌子上的鈔票,黃志鵬的手都在發顫,這哪裡是什麼區區五百塊錢鈔票,這他**可是紀奉偉這位兄弟的……心啊!

    黃志鵬用異樣的聲調,道︰「記上這筆錢,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紀奉偉兄弟的所有身家……五百塊錢!」

    「好兄弟……!」

    突然間黃志鵬和紀奉偉緊緊抱在一起,黃志鵬和紀奉偉相互用力拍打著對方的肩膀,黃志鵬閉上了眼楮,他顫聲叫道︰「謝謝!謝謝!我代連長大哥謝謝每一位坐在這裡的兄弟!我們很多人已經整整六年沒有聯繫了,但是今天就是你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我黃志鵬交的兄弟,經住了時間的考驗,我們都……沒變!」

    狂風驟雨般的掌聲猛的從這間多功能會議大廳裡響起來,在瘋狂的、熱烈的掌聲中,所有的兄弟們都跳了起來,他們都對著黃志鵬張開了自己的手臂,他們就像一隻不斷滾動的雪球,一層層的裹了上去,到了最後,一百多名一三六集團特務連的兄弟,竟然以黃志鵬和紀奉偉為核心,在這個多功能會議廳的中間,抱成了一團。

    驕傲的笑容,驕傲的淚水同時從每一個人的臉上綻放出來,他們根本不管自己抱住的到底是誰,他們只是用力拍打著對方,嘴裡喊著相同的一句話︰「好兄弟!」

    朱建軍凝視著這群在他面前抱成了一團再不分彼此的大男孩們,他真的不知道,一群沒有經歷過真實戰爭,又被家裡寵壞的男孩們,為什麼會擁有這種最深刻的戰友感情!在他猶如岩石般冷硬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微微的酸意,他突然明白,在很多方面他的確不如戰俠歌,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兄弟了!

    可是朱建軍卻看到了一雙對他張開的手臂,陶泰放聲叫道︰「朱建軍教官,你為了救我們大哥而放棄了軍人這份職業,你甚至想一個人衝進俄羅斯,您是連長大哥的教官,但是我更願意叫您朱大哥!從此以後,我們一三六集團軍特種連的每一個兄弟,都是您的兄弟!無論您是否能把連長大哥活著從俄羅斯帶回來,您都是我們真正的大哥!」

    更多雙手臂對著朱建軍大大的張開,當朱建軍略略遲疑的走過去時,二十多隻有力的大手同時抓住了他,緊接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從這二十多史手臂裡一起傳過來,拉著朱建軍狠狠跌到了這個群體中。

    朱建軍發現自己快要被熱情的火山融化了,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只大手狠狠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有多少人在他的耳邊,狂喊道︰「歡迎你加入一三六集軍團特務連,朱大哥!」

    朱建軍在這一刻除了拚命點頭,他還說些什麼,他還能做些什麼?

    「朱大哥你不但要把我們連長大哥活著帶回來,你自己至少也得保證身體甘某一個零部件沒有被敵人的子彈打壞了啊,要不然朱大哥到我那裡,我還真不知道除了找幾個美女陪朱大哥喝得直接鑽進桌子底下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在戲謔的歡笑聲中,印著各種足夠令普通人目瞪口呆職位的名片,像雪花一樣飄進朱建軍的懷裡,朱建軍的口袋裡。更有幾個已經「捐過款」的兄弟,突然放聲叫道︰「報告指導員二哥,兄弟現在要追加捐款行不行?」

    「嘩啦……」

    幾十隻拳頭一起砸到了那個不打自招的傢伙臉上,其中數陶泰的那一拳打的最重!

    等大家的熱情終於慢慢冷卻下來,朱建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破破爛爛,天知道用了多久的筆記本,小心的翻到其中一頁,把他遞到黃志鵬面前,道︰「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們?」

    黃志鵬望著已經泛黃的筆記本紙頁,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這個小筆記本上只記了六個人的名字,在粗略的一掃他們的電話號碼後,黃志鵬猛然瞪圓了眼楮︰「五位數的電話號碼?!朱大哥,你這是多少年前的通訊錄了?!」

    「我和他們最近的聯繫,也有十幾年時間了。」朱建軍道︰「他們都是原來曾經和我一個班,一起執行過任務,後來負傷回家的兄弟,其實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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