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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彈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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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5:42:29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六十六章 最終職業

    打空所有重機槍子彈的直升飛機終於呼嘯而去,戰俠歌和趙海平灰頭土臉的從隱藏的位置鑽出來。戰俠歌略略一檢查趙海平的傷口,從趙海平大腿傷口裡流出來的血液呈現出一種褐紅色,趙海平雖然用一根布條紮住了傷口的位置,但是鮮血還是不停的流淌出來。

    「你運氣不錯,子彈只打破了你的靜脈,連骨頭都沒有傷到。」戰俠歌輕輕吁出一口長氣,如果這一發子彈真的打中了趙海平大動脈,得不到及時治療,可能趙海平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亡。

    戰俠歌把趙海平搬到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搬起一塊有二十厘米高的石頭,讓趙海平把中彈負傷的右腿架在石頭上。所謂的靜脈,就是指全身血液回流到心臟時,需要經過的血管,這些血管內的壓力較低,受損傷後血液損耗的速度比較慢。針對靜脈的特徵,讓趙海平把受傷的大腿架起來,高過心臟,可以幫助趙海平身上的血液迅速回流到心臟,降低傷口部位的血壓,從而減少流血。

    看到趙海平已經有點意識模糊,戰俠歌伸手狠狠在趙海平的臉上狠狠拍了他兩下,低聲喝令道︰「聽著,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損失了五百毫升以上鮮血,以你現在地身體狀況,一旦陷入了中度休克狀態,我很難讓你再重新睜開雙眼,無論如何,你絕對不自己睡著了!」

    趙海平狠狠點頭,戰俠歌用自己身上摸出了半天,想找出一塊稍稍乾淨的布,可是經過兩個多月的堅苦戰鬥,他身上的軍裝連帶內衣。從來沒有清洗過,隔著二三十米遠,也能聞到一股讓人聞之欲嘔的酸臭味,汗水和血水一次次浸透了衣服,現在上面已經結了一層黑褐色地硬殼,而身為他的徒弟,趙海平身上的衣服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趙海平,現在想治療你的腿傷,有兩條路讓你選擇。」

    戰俠歌凝視著趙海平。道︰「你的腿傷用普通的按壓法已經無法止血,你可以選擇讓我用燃燒法,或者是止血帶來幫你療傷。」

    「綁上止血帶會阻止你中彈大腿部位的血液流通,損傷你大腿的機體組織,如果綁的時間太長,就可能加速你地大腿機體組織壞死,嚴重的話可能產生壞疽,導致你的整條大腿殘廢!」

    聽到這裡趙海平已經連連搖頭,他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望著戰俠歌,問道︰「那麼燃燒法呢?」

    「燃燒法就是直接用火燒灼你的傷口。強行把傷口封住。這樣做看起來一勞永逸,但是如果你的傷口再次破裂,我就必須用止血帶幫你止血,到了那個時候,你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須放棄一條腿。而且……」說到這裡,戰俠歌略略一遲疑,道︰「現在你的身體承受能力和生命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邊緣,假如你在接受燃燒治療的時候不能忍受痛苦而暈眩過去,我們缺乏必要的醫療設備,甚至連足夠的淡水都沒有,你能再睜開雙眼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四十。」

    趙海平撫摸著自己幾乎已經痛得麻木的大腿,問道︰「師父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用止血帶來治療作品,我能活下去。我能保住大腿,但是我的大腿一定會因為長時間血液不流通而喪失一定的能力;而如果我選擇燒灼法的話,我有可能當場喪命。可能因為傷口破裂而失去大腿,也可能帶著一雙完好無損的腿,回到中國?!」

    「是地,所以我要你自己選擇。」

    「我還需要選擇嗎?」趙海平輕聲道︰「在以前,我會選擇保住自己的性命,反正我已經結婚了,有了老婆也有了一個聽話的女兒。就算腿上有一點小毛病,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這樣因傷復員回家,運氣夠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分配到一個不錯的工作,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我原來最大的心願了。但是現在,我遇到了師父,我不想離開部隊了,我以為我自己是一個軍人為榮!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軍人,是我趙海平這一生的最終職業!」

    「好!」

    戰俠歌默默地走開了,當他回來的時候,他將自己和趙海平丟在沙漠裡的背包重新找了回來。戰俠歌扭開水壺,一點點用裡面地淡水清洗趙海平腿部的傷口,直到把所有淡水都倒在趙海平的傷口上,追隨者子彈匣裡取出十幾發子彈。

    扭開子彈頭,把子彈裡的火藥全部傾倒在趙海平的傷口上,直到火藥將傷口徹底覆蓋,戰俠歌把一根樹枝送到趙海平的嘴裡,低聲道︰「忍住,千萬不要暈過去!」

    趙海平死死咬住嘴裡那根樹枝,用力點頭,戰俠歌將一顆子彈的彈頭拔掉,在子彈殼裡盡可能地多塞了一些從石頭下面找到的干苔蘚,他對著對面開了一槍,從槍膛裡噴出來的干苔蘚開始燃燒。戰俠歌用一根樹枝小心的挑起一點火苗,將它送到了趙海平的大腿上。

    「滋啦……」

    大片的硝煙從趙海平大腿上揚起,皮肉燒焦的味道隨之在空氣中飄揚,趙海平的眼楮猛的瞪得滾圓,在「啦」和是一聲輕脆的聲響中,趙海平嘴裡的權枝竟然被他生生咬斷。趙海平的身體猛然像一隻被人丟進油鍋裡的大蝦一樣繃得筆直,竟然生生從地上彈起三四十厘米高,戰俠歌心中狂呼不妙的同時,趙海平緊繃到極限的身體又突然放鬆,整個人帶著已經成功止血的大腿,直挺挺的摔到地上。

    戰俠歌撲到趙海平身上,他伸手抓住趙海平的衣領,伸手反反正正在他的臉上用力扇了幾個耳光,狂叫道︰「趙海平,睜開你的眼楮!如果你是我戰俠歌的徒弟,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就給我睜開眼楮!」

    「唔……」

    趙海平真的想努力睜開自己的雙眼,但是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上就好像壓著什麼東西,他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擺脫黑暗對他的鉗制,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低語著︰「你已經很累了,你為什麼還要那樣傻傻的堅持呢,放棄吧,放棄吧,放棄吧……你會發現,躺在黑暗中沉睡,是這樣的舒適,你會發現,原來忘記一切,會讓你變得這樣快樂。」

    那個聲音是如此的充滿誘惑,和它相比,戰俠歌的怒吼聽起來就顯得太過刺耳,趙海平喃喃自語道︰「我真的好累啊,師父我真的好累啊,求求你,就讓我睡一會吧,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啊!我真的已經累得不行了!」

    一股溫溫熱熱的暖流湧進趙海平的嘴裡,甜甜的味道,讓趙海平不由想到了乳汁的味道,他開始用力的吸吮,吸著吸著,他有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絲猶如孩子得到心愛玩具的最單純笑容。吸著吸著,發現自己怎麼用力,也無法再一次吸到這股甜甜的暖流時,趙海平不滿的拱著自己的身體,發出無聲的抗議。

    戰俠歌坐在地上,他懷裡緊緊抱著趙少平,他凝望著自己已經不再滲出鮮血的手腕,舉起虎牙格鬥軍刀,對著手腕又是一刀,然後他再將新的傷口,送到了趙海平的嘴邊。趙海平嘴裡嘗到新鮮的血液,他臉上又重新露出了快樂的笑容,他繼續的吸。

    戰俠歌就這樣抱著趙海平,靜靜的坐在那裡,任由趙海平將他的鮮血連帶他的生命力,一點點的吸過去。在趙海平用力的吸吮中,戰俠歌有臉色蒼白,豆粒大的汗水,緩緩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來,但是他的臉上,卻一直掛著淡然的,誰也無法看明白的微笑。

    劉偉可能這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趙海平對戰俠歌來說,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隨從。在劉偉的眼裡看來,戰俠歌現在的舉止更是愚不可及。

    戰俠歌和趙海平一起在俄羅斯這片土地上為了生存而奮鬥,在一場場不離不棄的生死與共的戰鬥中,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種比血源更親密的牽連。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但是這對於男人來說,品嚐著那種可以把自己後背放心交付給對方的信任,享受著那種在鐵與火中滋生的友情,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也足夠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彷彿已經鐫刻進歷史的永恆。

    吸吮著自己兄弟的鮮血,吸吮著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男人的鮮血,趙海平這個同樣堅強的男人,終於有機會,再一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現在已經到了深夜,沙漠裡的氣溫又降到了十幾攝氏度,可是趙海平卻一點也不冷,因為他的身體被自己兄弟溫暖的懷抱緊緊抱著。在皎潔的月光下,趙海平望著戰俠歌留下三道刀傷的手腕,輕輕品著自己口腔裡仍然存在的甜腥味道,再看看靠在一塊岩石上已經陷入沉睡,臉色蒼白的戰俠歌,熾熱的眼淚終於從趙海平的眼楮裡緩緩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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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5:44:32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六十七章 終結之戰

    天還沒有亮,在密林深處的車臣基地裡,經過檢修加滿燃料的直升飛機就已經整裝待發,在阿米拉力保鏢隊長馬介石的指揮下,基地後勤人員,將足足六千發重機槍子彈搬到了直升機上。

    地直升機旁邊,九名全幅武裝的車臣老兵,正在默默的檢查自己身上的武器,他們不斷和身邊的朋友、戰友擁抱,他們彼此用力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保重,活著回來!」

    「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死,你們用不去了!」阿米拉力大踏步走過來,他伸手指著再直升飛機前集結的九名車臣游擊隊老兵,放聲狂叫道︰「保重,活著回來,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去追殺兩個已經沒有多少彈藥,更全身傷痕纍纍沒有多少力量的喪家之犬,而像是要求你們強行突擊克林姆林宮!」

    「還空投個屁啊!我們兩百名實戰經驗豐富軍人組成的追擊部隊追殺兩個中國軍人,結果呢,我們的人都死光了,那個傢伙還在那裡活蹦亂跳的沒有挺屍!你們還去幹什麼?給那兩個中國軍人當免費送子弟手榴彈糧食清水的苦力,還是想讓他們在世界舞台上再出一回風頭,再耀武揚威上一把?!」阿米拉力一把揪住車臣游擊隊隊長的衣領,狂喝道︰「告訴我,你們有沒有把握把那兩個中國軍人的腦袋給我拎回來?」

    那名游擊隊長任由阿米拉力拎著他地衣領。沉默不語。

    「你心虛了是吧,像你們這種還沒有上戰場就嚇得手腳發軟的爛貨,也能被稱之為精銳部隊?!」

    阿米拉力一把推開游擊隊長,指著眼前這九名游擊隊員,嘶聲叫道︰「既然你們誰也沒有把握在地面上戰勝那兩個中國軍人,你們就繼續留在家裡當縮頭烏龜吧!現在你們給我去搬子彈,三千發子彈打不死他們,我就帶三萬發子彈。我倒要看看,那兩個中國軍人是不是真的已經成妖成魔,連子彈都打不死他們了!」

    馬介石看著已經陷入一種歇斯底里狀態,再不復平時那種淡然從容笑指河山的阿米拉力,心中不由暗暗歎息了一聲。在俄羅斯戰場上的一次次失敗,「東突解放組織」、車臣反政府軍和阿富汗游擊隊在世界舞台上的聲譽。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甚至已經成為業界同行的笑柄。每一天阿米拉力都是組織地叱責聲中度過,在這兩個月時間裡,內外交加的可怕壓力,已經快要把阿米拉力給逼瘋了!

    馬介古對那位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車臣游擊隊隊長。柔聲道︰「那兩個中國軍人的確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但是昨天他們有一個腿部受傷,現在他們不可能走出多遠。只要能把他們從藏身的位置裡逼出來,他們就必死無疑。去多搬幾箱手榴彈過來。還有。如果方便地話,我希望能在直升飛機上多安裝一挺重機槍。」

    車臣游擊隊隊長連連點頭,馬介石的視線已經落到另外一名車臣游擊隊員的身上,他指著那位游擊隊員身上的狙擊步槍,道︰「把那枝槍也借我用一下好嗎?」

    當直升飛機再次飛臨戰俠歌和趙海平的頭頂,槍聲一響地時候,戰俠歌的雙眼瞳孔就猛然收縮成最危險的針芒狀。

    一挺直升飛機機載重機槍。一挺從俄羅斯海軍陸戰隊水陸兩棲裝甲運輸車上拆卸下來地十二點七口徑重機槍一起在空中瘋狂怒吼,只要聽聽那些子彈打在堅硬的岩石上,發出的幾乎連成一線的可怕碰撞聲,就足夠讓他們感到心驚肉跳。可以打穿二十毫米鋼板的十二點七口徑重機槍子彈,一遍遍在山坡上犁過,留下一片又一片令人怵目驚心的可怕彈痕。

    「咦。他們在直升飛機上加強火力了!」趙海平疑惑的問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暴露目標,他們幹嘛要在那裡發傻的白白浪費子彈?」

    戰俠歌還沒有畫得及說話,他就猛然瞪大了雙眼,低吼了一聲︰「我操,這下我們可遇到大麻煩了!」

    直升飛機在空中盤旋不休,成箱的手榴彈被人從直升飛機上,像對待不要錢地垃圾似的傾倒出去,上百顆手榴彈攜著直升飛機高速從空掠過的慣性,狠狠砸在堅硬的岩石上,立刻騰起一團硝煙。但是更多的手榴彈,摔到地面上後,卻打著滾兒,翻進重機槍掃射無法觸及的角落裡。

    在這一百多顆手榴彈裡,還夾著一顆足足有籃球大小地金屬物體,當這個金屬物體砸到地面上,「轟」得一聲悶響傳來,方圓一百米內的山石立刻陷入一片火海,在戰俠歌和趙海平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丟在地上的手榴彈一顆顆被燃燒溫度超過一千五攝氏度的固體汽油彈生生引爆。在一片又一片的火海當中,一團團手榴彈爆炸的硝煙沖天而起,中間夾雜著大片燃燒著的石塊。

    望著一千幾百米外被硝煙和火焰徹底覆蓋的山峰,戰俠歌必須承認,這種火力至上的攻擊方法,真是他媽的好用!在山地山洪裡,能提供隱藏位置的地方就這麼可憐的幾個,對方就是看準他們有人腿部受傷,不可能走得太遠,擺明是鐵了心,要用蜂窩式轟炸,把他們一點點炸出這片山地沙漠。

    望著大腿受傷,臉色蒼白跑起來絕對不會比爬快上多少的趙海平,戰俠歌厲聲叫道︰「趙海平,你給我記住了,無論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給我活下去!虛的假的廢話我就不和你多說了,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給我打好這幾槍。為我報仇!」

    趙海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戰俠歌就突然跳出隱藏的地方,撒腿向前飛奔。

    一直抓著軍用望遠鏡,仔細搜索中國軍人蹤跡的阿米拉力猛的瞪圓了雙眼,他就像是吃了過度興奮劑一樣,放聲狂叫道︰「馬介石你看到了沒有,他在那裡,立刻開槍。打死他!」

    「嗒嗒嗒……」

    直升飛機上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不斷狂吼,子彈不停的打在戰俠歌身邊,戰俠歌不由在心裡發出一聲鬱悶到極點的怒叫︰「我操,這挺重機槍是他們從哪個旮旯角里搬出來的玩藝兒,怎麼打得這麼遠啊!」

    更可怕的是這挺重機槍子彈的穿透力,子彈打到戰俠歌身邊地岩石上。岩石立刻被足足有拇指粗的子彈狠狠削下去一層,大片的石屑向四周飛濺,打在臉上沙沙生痛,戰俠歌突然覺得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天知道是一發子彈掠過了他的臉龐。還是一塊石片和他進行了一次最親密接觸。

    突然間身後又傳出第二挺重機槍的狂吼,原來只是在幾次呼吸之間,直升飛機已經追出了八百米距離。第二挺五點六二毫米口徑重機槍,也進入了有效射程。面對這種鋪天蓋地狂掃過來再沒有任何空隙地子彈,戰俠歌不由在心裡暗叫一聲「我的娘啊!」

    還好這裡是山地沙漠,到處都一人多高可以為戰俠歌提供有效防護的岩石,偶爾還有一些地洞和天然形成的溝渠,戰俠歌勝利各種地形上蹦下竄,當真是被恐怖份子打得連滾帶爬。

    事實上,那些正在觀戰的世界特種部隊精英們必須承認,這個中國軍人真他媽的是一個天才。連不小心摔倒了來不及站起來,只能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前爬,也能爬得這麼快!

    能不爬得飛快嗎?

    你試試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子彈在身邊嗖嗖亂竄地那種感覺,對戰俠歌這種接受過最嚴格訓練,在必要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在戰場上幫助戰友進行截肢手術的職業軍人而言。被自動步槍子彈打中,甚至是被那挺五點六二毫米口徑重機槍打中,只要沒有打中要害,他們就有辦法活下去。但是,假如被十二點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子彈打中,無論打中哪個位置,都代表了身體某一部分立刻粉碎性骨折。

    在這個時候阿米拉力終於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嘶聲叫道︰「對,就這樣給我狠狠的打,打不死他也沒有關係,等我們追上他,就把燃燒彈一起丟下去!哈哈哈……馬介石這下你不用擔心他再攻擊我們的直升飛機了吧,你看他連手裡的武器都丟掉了!」

    馬介石用力點頭,一個沒有了自動步槍的軍人,就等於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只能任由他們隨意玩弄。

    直升飛機在空中高速掠過,眼看著戰俠歌逃進一個峽谷,馬介石不由略一遲疑,阿米拉力拍著副駕駛台上地控制板,嘶聲叫道︰「追啊!到這個時候你還害怕他們有什麼陷阱嗎?馬介石你睜大眼楮看清楚了,這個峽谷兩邊的峭壁上根本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

    的確,這個峽谷兩邊的峭壁上沒有任何遮蔽,也沒有任何能夠隱藏的地方,中國軍人想要在這裡埋伏一道狙擊線,根本不可能逃出他們地雙眼。馬介石狠狠一咬牙,還是駕駛著直升飛機衝進峽谷。

    就在這個時候,趴在原地已經支起手中ak自動步槍的趙海平笑了,他手裡的這枝步槍,是一枝普通的ak七十四步槍,但是它又是一枝不普通的步槍,因為這是一枝射擊狀況最穩定,精確度最高的步槍。而且在這枝步槍上,用麵條綁綁纏著一個從狙擊步槍上拆下來,經過戰俠歌仔細調校的狙擊鏡!

    為了調校這枝自動步槍上的狙擊鏡,戰俠歌用了兩發子彈,換句話來說,現在他們的手裡,只剩下了兩發步槍子彈!

    趙海平手中的這枝ak步槍上的狙擊鏡,瞄準的赫然是峽谷的左側。距離,四百米,射擊目標……打不了十環,就絕對不要接這個任務!

    「轟!」

    「轟!」

    一聲輕脆地槍聲響起。早已經安置在峽谷左壁上的兩枚俄羅斯高爆手榴彈被趙海平隔著四百距離一枝打中。兩團硝煙在峽谷的峭壁上騰起,幾百塊彈片夾雜著大量碎石子,鋪天蓋地的砸向正從峽谷中經過的直升飛機。

    馬介石下意識的一拉直升飛機的控制桿,直升飛機輕巧的向右方偏移了五米,望著在空中紛紛揚揚濺起地石雨,馬介石的心突然警鐘狂鳴。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剛才他就算是沒有駕駛直升飛機作出閃避動作,那兩枚手榴彈炸起來的彈片和碎石子。也絕對不可能對這架直升飛機,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就在這個時候,趙海平手裡的自己步槍又響了,第二發也是他們身上最後一發自動步槍子彈,劃過四百米的漫長空間,準確無誤地。狠狠打到安裝在峽谷右側峭壁的手榴彈上。

    「轟!」

    「轟!」

    兩枚俄羅斯軍高爆手榴彈轟然炸響,在這一刻馬介石只覺得嘴裡發苦,如果剛才峽谷左側峭壁上的手榴彈爆炸,沒有讓他下意識的做出機動閃避動作,那麼他就不會向右鍘靠近了五米,只是這五米距離。已經將整架直升飛機,送進了手榴彈爆炸的覆蓋範圍之內。

    馬介石放聲狂吼︰「坐穩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聽清楚他說地話。直升飛機的機艙壁上猛然響起一片「 裡叭啦」猶如爆豆般的可怕聲響,天知道在短短地兩三秒鐘時間內,有多少塊彈片和石子,砸到了直升飛機上。他們的特種擋風玻璃,猛然炸起一朵朵小小的裂痕,這些裂痕趙聚越多,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不斷輻射延伸,當它們匯合在一起彼此交融。整架直升飛機的擋風玻璃上,形成了一個蜘蛛網形的,帶著千奇百怪紋路的裂痕。

    還好,這只是手榴彈的彈片和炸起來的石子,而不是射向直升飛機地子彈!那些飛撞向直升機螺旋槳這種要害中的要害手榴彈彈片和碎石子都太輕了。它們的衝擊速度也太慢了,還沒有砸到螺旋槳上,就被直升飛機的螺旋槳生生吹開。

    還好,這架直升飛機的駕駛員是馬介石!他在國際傭兵戰場上身經百戰,當真稱得上是處亂不驚,在犯了本能性錯誤後,他可以一邊迅速在心中自我反省,一邊迅速推動直升飛機駕駛桿,在瞬間加速中,將第二顆手榴彈爆炸形成地衝擊波,狠狠拋到直升飛機的身後。

    望著直升飛機前已經破破爛爛對視線都有嚴重影響的擋風玻璃,馬介石不由輕輕吐出一口涼氣,在心中暗叫道︰「好險啊!」

    還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探試額頭上的冷汗,馬介石臉上的表情就瞬間徹底凝固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輕脆的槍響!

    這一位響起來的,是大口逕自衛手槍射擊時特有的轟鳴,馬介石立刻趴在駕駛台下面,在這個時候,那個中國軍人一定是要攻擊他這位駕駛員。但是這一次,馬介石又錯了。

    戰俠歌瞄準的,是這個峽谷正前方一個突起的山峰。

    「轟!!!」

    埋在山峰上那顆車臣基地自己生產的反坦克手雷被戰俠歌打中了,幾百塊或大或小的石頭,從山峰的頂端揚起,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場石雨,這些石頭,有些只有拳頭大小,但是有些,卻頂得上半塊磨盤。

    當馬介石終於醒悟過來,直起身體試圖控制著直升飛機逃離這片危險地帶時,幾百塊或大或小的石頭已經砸到了他們的頭頂。

    「嘩啦……」

    首先被砸碎的,是直升飛機的擋風玻璃,一塊足足有西瓜大小的石頭砸破擋風玻璃直甩進來,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東突解放組織」三號頭目阿米拉力,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這塊石頭直直砸中前胸。他的身體裡隨之發出一陣猶如用力踏斷木棒的可怕聲響,阿米拉力猛然瞪圓了眼楮,他看著自己那已經再也找不出半點人樣的胸部,看著那枚足足有三四十公斤重,砸進他胸膛的大石頭,他的眼楮裡不由流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

    馬介石真的呆了。

    阿米拉力伸手撫摸著那枚砸進自己胸膛裡的石子,嘴角緩緩向上一挑,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揚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我們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我們的幸福家園還需要我們用自己的雙手去建造,我們追求自由的聖戰才剛剛開始……我怎麼能死呢?!」阿米拉力輕聲道︰「馬介石你雖然是我的保鏢,但是我卻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可信任的朋友。請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難道我為了我們民族的幸福而努力戰鬥,我錯了嗎?難道我為了追求屬於我們的自由和民主,而拿起武器,是我錯了嗎?我為了建立我們幸福的家園,召喚每一個相信真主的兄弟團結在一起,是我……錯了嗎?!」

    熾熱的眼淚狠狠衝進馬介石的眼眶,他拚命的搖頭,他嘶聲叫道︰「不,你是最棒的,也許很多人無法理解我們,認為我們手段極端,認為我們是異已,是恐怖份子,但是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我以你為榮,我們每一個兄弟姐妹都以你為榮,真主也會因為有你這樣的孩子和信徒,而感到光榮!」

    阿米拉力的臉上終於帶出一絲寬慰的笑容,他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楮,輕聲道︰「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就在自己戰場上,「東突解放組織」三號頭目阿米拉力,帶著自己沒有完成的夢想和遺憾,永遠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對「東突解放組織」來說,一顆真正的將星,殞落了!

    就在阿米拉力嚥下最後一口氣時,一塊碩大的石頭穿過高速旋轉的直升飛機槳片,狠狠砸在機艙頂上。整架直升飛機猛的做出三十五度顫動,就坐在直升飛機艙門前,用一槍五點六二口徑機載重機槍,對著戰俠歌和趙海平狂轟亂炸了整整一個月的重機槍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甩出直升飛機。

    這位重機槍手在空中高速飛墜,他一邊歇斯底里的尖叫,一邊在空中手舞足蹈,做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動作,當他的身體在這中飛墜了十幾秒鐘後,他以驚人的加速卿撞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在全身骨骼一起發出的爆響起中,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裝滿清水的水囊,「啪」得一聲,鮮血四處飛濺,那一根根刺穿胸腔暴露在空氣中的肋骨,可以清楚的告訴每一個人,在這位重機槍手的身上,只怕已經再也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頭。

    「轟!」

    猶如怒海狂濤中的一葉小舟,在不停搖擺,在馬介石的努力下,還試圖穩定下來的直升飛機,終於遭到了致命打擊,一塊三四百斤重的石頭,從正上方直直砸到了直升飛機螺旋槳上。在刺耳得金屬噪音聲中,無數點火花從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和那塊石頭之間迸射,堅固的螺旋槳片,在瞬間就和那塊三四百斤重的石頭一起,變成了上百塊四處飛射的鋼片和碎石子。第二名見勢不妙早已經躲到一個安全位置,死命抓住機艙扶手的重機槍手,猛的發出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穿透直升飛機艙壁的鋼片,至少有十四五片深深的印進他的身體。其中一塊鋼片更是從他的臉上斜斜削過,鮮血瞬間就浸沒了他的雙眼。

    在這一刻,這名重機槍手全身都在冒血,他痛極疼極,不由自主的鬆手摀住自己的雙叟,在不斷晃動的直升飛機中踉踉蹌蹌的亂走,他旁人的驚呼聲中,他突然腳下一空,不由自主的摔出直升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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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5:48:46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六十八章 直升飛機式草裙舞

    眼看著那架沒有了螺旋槳的直升飛機,猛的向下飛墜,戰俠歌甩掉自己打空所有子彈的自衛手槍,拔出了身上的虎牙格鬥軍刀。

    在這個時候,全世界所有的觀眾,都看到了他們終其一生,也絕對無法忘懷的一幕!

    英雄的中國軍人,可敬的中國軍人,讓人懷疑幾乎是打不死的中國軍人,不知道讓多少少年人為之爭相效仿,讓多少花季少女為之發出瘋狂的叫喊的男人,漢子,純粹的爺們……戰俠歌,竟然拎著他那把不知道痛飲了多少敵人鮮血的虎牙格鬥軍刀,在空中亂揮亂舞。一開始全世界所有特種部隊的軍人,都瞪大了眼楮,想從這個給了他們太多驚訝的中國軍人身上,學上一套匕首刺殺術,可是看來看去,他們卻越看越迷糊,看到最後,全世界已經高達二十萬瞪大眼楮關注此次事件的特種部隊軍人,都伸起了一根中指,從嘴裡發出一個音節不同,但是意義接近的詞語︰「操!」

    看看戰俠歌手裡虎牙格鬥軍刀來回揮舞,那種雜亂無章,那種悍,那種潑,那種野,那種歇斯底里,那種如瘋如狂,那種呼呼生風,讓人怎麼看,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急了就會脫下鞋子對著男人腦袋狠敲,手裡捏著一把菜刀,就敢和非禮了自己的流氓,拼上一條老命的鄉野村婦!

    「操操操操操!我讓你天天跟著我們又是掃射又是轟炸。又是不停地往下面空投士兵!」

    戰俠歌揮舞著手裡代表了鐵血軍人尊嚴與驕傲的虎牙格鬥軍刀,站在峭壁上,又蹦又叫又吼又叫,「這下你們傻眼了吧,完蛋了吧,踢到鐵板了吧,全部沒有砸成肉泥摔成肉餅,也要變成燒豬了吧?!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烏龜兒子王八蛋,我操你先人板板祖奶奶的三十六代祖宗的香蕉拔蠟。你們這群老太太靠牆喝粥,卑鄙無恥下流。硌硬、齷齪、嘔朽,平時只知道跳進死人墳,竅開寡婦門。公共汽車裡放炸彈,販毒賣淫聚眾賭博,去飯店吃飯還不給錢的爛貨,說你們胖你們就喘,說你們尿得高,你們說自己沒有使勁!其實你們就是一群早已經是老表沒有了針的太監,你們也不睜大眼楮他媽的看清楚了,哥哥我是誰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負責看著戰俠歌口型。進行現場翻譯的口語專家們全都傻眼了。在口語方面,他們是專家,但是沒有在中國生活上那麼個七八年,他們又怎麼會真正明白。中國語言中罵人詞彙的豐富和多姿多彩?他們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地思維,跟上戰俠歌那猶如黃河之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淘淘不絕的經典套路型國罵?!

    望著峽谷裡那騰起雄雄烈焰地直升飛機殘骸,戰俠歌一個多月來被人追殺個沒完沒了積蓄下來的怒氣終於一掃而空,在這一刻當真是心花怒放得幾乎無法自抑。

    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竟然再次做出驚人之舉。

    他再次用右手,將那把虎牙格鬥軍刀舉到了自己的頭頂,然後他把自己地左手放到了一個男人最隱晦。最容易對異性產生挑逗衝擊波的小腹前,然後就像那不斷升騰的火焰一樣,開始用一種近乎嬌媚的動作,扭動自己的身體。

    在這一刻,戰俠歌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一條不斷顫動的蛇,在那裡不斷扭出各種柔和的挑逗地,甚至可以說是性感得讓人鼻血狂流的動作。雖然在接近三個月的艱苦戰鬥中,我們的戰俠歌看起來瘦了,他地臉上現在還塗著黑綠色的偽裝油,但是,他已經融入火焰升騰的節奏中,不斷搖動的屁……嗯,那個尊貴的臀部,還是非常感性的。

    而他距離自己小腹某個要害位置絕對沒有趕過兩公分的左手,在那裡上啊下啊左啊右啊地來回擺動,更是得電視機前那些早已經成為戰俠歌忠實粉絲的女孩子們,小心臟跟著撲 撲 的猛跳。

    而戰俠歌左手的那把虎牙格鬥軍刀,就……更不要提了。

    天知道現在戰俠歌有沒有把它想像成是一枝泡妞時,必備的道具兼處女殺手……玫瑰花!虎牙格鬥軍刀在主人的手中,不甘心的隨著他一起扭啊轉啊旋啊的,在戰俠歌的頭頂,劃出一個又一個或大或小的圓圈。

    在第五特殊部隊一間信息室裡,鄭勳老校長發現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他伸手摀住自己的額頭,用近乎呻吟的聲音道︰「誰能告訴我,這個小子現在正在抽什麼瘋?!」

    「嗯……」

    李向商教官清了清嗓子,望著戰俠歌在那裡閉著眼楮來回扭動身體,臉上已經不自覺的帶出一種只能用「淫蕩」來形容的神色,李向商教官不確定的道︰「我覺得,戰俠歌現在正在跳……他自創的直升飛機式草裙舞!如果掃除色情的眼光,應該代表了那架正在燃燒的直升飛機殘骸,而他手裡那把打著小圓圈的虎牙格鬥軍刀,可能算是代表了那架直升飛機被砸爛的螺旋槳吧?!」

    說到這裡,李向商教官猛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為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竟然一邊跳著他自創的直升飛機式草裙舞,一邊絕對屬於得意忘形的唱起了他的戰歌。

    那些二十四小時轉播這場驚心動魄沙漠特種作戰的國家級電視台,節目總監一臉緊張的盯著口型翻譯專家,狂叫道︰「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把這個中國軍人現在說地話。原汁原味的展現到電視機前的第一個觀眾面前!收視率,收視率,這才是這個節目最精華最高潮的部分啊!」

    口型翻譯專家抓起了話筒,緊盯著戰俠歌的嘴唇,不確定的道︰「他好像正在唱一首歌!」

    節目總監已經快要瘋了,他不顧自己的聲音可能會順著電波傳送到所有觀眾面前,他拍著桌子狂吼道︰「你別管他在唱什麼,哪怕他正在唱罵我們總統的歌,你也得翻譯過來!要是做不到。你他媽的就給我趁早滾蛋回家吧!」

    「好,那我就試試吧!」

    口型翻譯專家嘗試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小聲地喝道︰「耶耶耶耶耶……噢耶……噢耶耶耶耶耶……噢,唔,噢。唔,噢噢唔唔,嗥~~~~!!!」

    「噗……!」

    電視機前的觀眾一時間噴飯無數,這哪裡是在唱歌,這純屬是鬼哭,是神號,是大灰狼狼到性情期後,最赤裸裸的色狼對月長嗥。

    在這個時候。為了自己地職業生涯,為了自己口袋裡鈔票,那些口型翻譯專家們,還是臉紅耳赤的繼續忠實的將戰俠歌唱的歌。傳送到每一個觀眾的耳朵裡︰「月朗星稀殭屍出動,要把人間變地獄,噢噢,縱馬江湖遙,天地任逍遙,英雄不怕出身太低,豪情比天高。噢噢,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噢噢,GOGOGO,累噢累噢累,哇哇哇,哇哇哇哇,噢噢……」

    天知道他到底唱了一些什麼玩藝兒,天知道在這一刻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樣的情緒,天知道他能不能唱出一首完整的歌。反正他在那裡閉著眼楮,徹底進入了自我陶自我欣賞地意淫境界,而他手裡那把虎牙格鬥軍刀,在歎息中被他越搖越快,他那性感的臀部,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到最後,什麼踢它舞,什麼草裙舞,什麼霹靂舞,什麼西班牙鬥牛士的鬥牛舞,反正是只要戰俠歌見過地,能扭動身體硬是那麼模仿上幾下子的,他都毫不羞赧的表演了一遍。到最後,戰俠歌甩掉上衣,將自己的胸膛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他就站在這片峭壁上,擺出來一個健美運動員比賽時才會使用的動作。

    看著戰俠歌這樣好笑,絕不能入第二人之眼的動作,那些觀眾的笑聲和笑容卻突然徹底凝固了。

    在明亮地陽光下,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戰俠歌那雖然消瘦,卻依然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而真正讓他們動容,讓他們再一次肅然起敬的,是戰俠歌身上,那一塊一塊,一條條或輕或重,或長或短,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傷痕。

    這些傷痕,有子彈造成的貫穿傷,有彈片造成的劃傷,有燒傷,有凍傷,有敵人刺刀造成的割傷,有他躲避子彈時,身體重重摔到地上造成的撞傷……

    這些傷痕,有的已經陪著戰俠歌度過了相當的時光,現在連傷疤都脫落了,只剩下一條條淡淡的紅痕,但是你真的不需要仔細去看,你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傷痕,因為……它們太多了,一條條淡淡的紅痕,在戰俠歌的胸膛上後背,形成了一張張密密麻麻的網,多得讓你根本無法忽略,更不能忽略。

    還有些傷痕,仍然在滲出細細的血絲,戰俠歌隨手一抹,他的皮膚上隨之漾起一種淡淡的鮮紅色,看起來就像是健美運動員,在上台參加比賽前,在身上塗抹的油彩。

    當戰俠歌迎風傲立在峭壁的最巔峰,用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擺出猶如健美運動員般的誇張造型時,他那並不算賁張的肌肉裡面,噴薄而出的,就是最強大,沒有一絲雜質的原始力量!

    在這一刻,望著象只青蛙般,憋著氣刻意鼓起自己肌肉,在那裡對著沒有一個活人的峽谷臭顯的戰俠歌,所有的人心裡都產生了一個相同的想法︰「他看起來,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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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六十九章 我就是你的守護天使(上)

    站在峽谷山峰上的戰俠歌猛然回頭,厲聲喝道︰「是誰?!」

    當戰俠歌猛然回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熟悉的,溫柔的雙眸。在那猶如大海一般深遠幽然的雙眸中,有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淡定與從容,也有幾絲屬於少女的頑皮笑意,迎上戰俠歌的目光,看著戰俠歌那佈滿男性勳章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那無可掩飾的雄性魅力,她的眼楮裡緩緩騰起幾分情動的迷濛。

    她的眼楮,看起來就像是在黑色的玻璃球上輕輕噴灑了一層水霧,帶著一種幾乎不沾染塵埃的美麗。

    兩個人只是剎那間的視線交融,戰俠歌的腦海中,就突然間變得一片空白。兩個人就這樣癡癡的對視著,而在距離他們幾百米的地方,嚴峻打開一個急救箱,正在幫趙海平重新處理大腿上的傷口,第五特殊部隊的其他十二名士兵,已經佔據了這片山地各位有利地形,架設起一條防禦線。

    而以黃志鵬為首的那群特種連兄弟,卻躲在山腳某個視野良好的位置上,伸直了脖子,看著站在山峰上的兩個人。黃志鵬一直在嘴裡喃喃自語,「傻蛋,還愣著幹什麼!唉,看這個樣子,大哥和嫂子擺明了就是連接吻這一關都沒有跳過去。嫂子為你了,都親自打到戰場上了,身為一個男人再不表示表示,那怎麼能行?」

    趴在黃志鵬身邊的紀奉偉更是直接,他瞪著一雙大大的眼楮,叫道︰「上啊,大哥你這個笨蛋。就算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啊?在這種浪漫的唯美地重逢中,大哥你就應該一個箭步飛撲過去,先來一招飛禽大咬!現在你們兩個就像是呆頭鵝一樣傻傻的站在那裡,有什麼意思?!」

    十幾名跟著黃志鵬跑到俄羅斯戰場上的特務連兄弟。只有陶泰和朱雨沒有參加偷窺這種無聊的活動,他們兩個人合力在山腳下支起一個小型軍用帳篷。這個小型軍用帳篷,是以色列特種部隊在沙漠作戰時專用設備,裡面安裝了一個小型空調,通過帳篷上的太陽能電池板,為空調提供電源,就算是太陽光最毒辣地正午,在那隻小型空調的支持下,帳篷裡的溫度也能維持在一個相對舒適的程度。

    看到朱雨這位計算機程序設計專家,竟然在帳篷的小型空調下面。安裝了一個小型無線話筒,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黃志鵬,不由瞪大了雙眼,問道︰「你們要幹嘛?」

    「嘿嘿,大哥和嫂子久別重逢。一旦開始激情擁吻,那絕對是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我們這些做小弟的,總得先未雨綢繆一下,為大哥和大嫂創造良好的『負距離』溝通環境吧?」

    朱雨一邊說著恬不知恥的話,一邊毫不羞赧的繼續在帳篷裡安裝他地無線話筒。看到黃志鵬呆呆的站在他面前,朱雨迅速四處掃視了一眼,確認沒有別人發現他暗設的這道機關後,朱雨壓低了聲音,道︰「你們伸直了脖子,在那裡偷窺又能看到點什麼玩藝,大哥和大嫂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表演限制級內容吧?本來我是想乾脆在帳篷裡安裝一個攝像頭的,但是考慮到這樣做地後果,可能會引來大哥大嫂的聯手追殺,我們還是退求其次,偷聽點大哥大嫂激情碰撞,什麼他地慾望挺進她的柔軟之類的時情節時,發出的痛苦與快樂並存地呻吟吧!」

    能設計出三維仿真激情遊戲機的傢伙能是什麼好鳥?

    朱雨低聲賊笑道︰「在這方面,大哥和嫂子應該都是沒有任何實質經驗的菜鳥,他們對這方面的唯一認識,可能就是大哥看a片裡學到的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魯迅先生不是曾經說過嘛,在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路的,只是走得人多了,就有了路。這條路,還需要大哥地摸索和嫂子的配合,相信他們的對話,一定會精彩萬分。比如說……大哥會溫柔的問,『寶貝痛嗎?如果痛的話,我就溫柔一點的』而手臂被子彈打中都面不改色的大嫂,說不定會頭一昂,堅強的答道,『這點小傷小痛,不算什麼』。」

    黃志鵬瞪大了眼,低叫道︰「我拷,你小子可真夠無恥的!」

    朱雨連連點頭,「一般,一般,特務連第三!」

    瞄了一眼已經在山峰上傻傻對視了七八分鐘的兩隻呆頭鵝,黃志鵬從口袋裡摸出一隻MP3隨身聽,把它塞進朱雨的手裡,低聲道︰「別聽過就算了,這麼經典的話,當然要把它錄下來妥善保存才對。從此以後,我們手中就會多出一件對大哥進行敲詐勒索的必殺武器了!」

    兩個無恥到極點的傢伙彼此對視,在臭味相投中,一起發出絕對是少兒不宜的陰險笑聲。

    而作為所有人視線關注焦點的戰俠歌仍然呆呆的站在那裡,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第一個走進他的感情和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印痕的女人。

    經歷了太多的波折,戰俠歌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但是在這一刻,戰俠歌的聰明和他創造性思維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彼此傻傻對視了多久,戰俠歌才終於沙啞著嗓子,說出了久別重逢後的第一句話︰「雅潔兒,你來了?!」

    這句話一出口,戰俠歌就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但是雅潔兒卻突然笑了。

    「是的,我來了!」

    雅潔兒慢慢走到戰俠歌的面前,把自己的頭輕輕靠到戰俠歌的肩膀上,一股濃重的硝煙味,夾雜著女孩子特有的幽香,一起緩緩蕩進戰俠歌的鼻端。下山猛然傳出一陣尖銳的口哨聲,中間夾雜著 裡啪啦的的掌聲,一群特務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號稱特務連無恥第一人的戰俠歌,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臉上猛的騰起一層火辣辣的感覺。

    雅潔兒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楮,盯著戰俠歌已經紅透的脖子,不滿的抽著她可愛的鼻子,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殭屍似的,把你的身體板得這麼硬?靠下去一點也不舒服!」

    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靠在戰們歌的懷裡,雅潔兒輕輕的吁出一口長氣,低聲道︰「能再見到你,真好!戰俠歌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因為我的話而受傷,選擇留在俄羅斯繼續和敵人作戰時,我的心裡除了後悔就是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臉,我更害怕,我再也不能躲進你的懷抱裡,去靜靜聆聽你的心跳。當你失蹤了整整一個月,我終於重新獲得你的消失,在電視上看到你和敵人作戰的英姿,看到你那頭頂藍腳踏大地,再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你動容的男子氣概時,我的心裡又被驕傲和自豪給填滿了。我當時就忍不住在想,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天晚上,我絕不會再推開你。」

    戰俠歌猛的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臉上已經騰起一層紅色雲霞,看起來艷麗不可方物的雅潔兒,雅潔兒輕咬著嘴唇,在這一刻她全身都散發著驚人的高溫,她的眼楮裡更蒙上了一層迷離得近乎奇異的水霧,使她的那一雙幽然的雙眸,多了一種水中望月的悠長和飄逸。

    雅潔兒勇敢的抬起了頭,她就像是一個面對狂風怒浪的無畏水手,吹響了在愛情領域的衝鋒號角,「因為現在的雅潔兒已經徹底被戰俠歌俘虜,現在的雅潔兒只要看著戰俠歌,就會感到心神皆醉。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女人無論是否堅強,當我們真的動了心,真的用了情的時候,我們就會願意用任何方法,來討取心愛的男人的歡心。」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話比心愛女孩的溫柔低語更能引發出男人的熱血?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幸福,能比這一刻更強烈得讓人只想把這一刻變成歷史的永恆?

    戰俠歌猛的發出一場低吼,雙手一環就將雅潔兒嬌挺的身體抱在自己的懷裡,在幾乎能把雅潔兒揉碎的可怕力量中,戰俠歌低下了他的頭,狠狠的吻到了雅潔兒的嘴唇上,在笨拙的啃咬中,他們兩個人牙齒碰到了碰牙齒,不由一起發出一聲驚呼。

    戰俠歌輕輕嗅著雅潔兒皮膚裡滲出來的幽香,看著她慢慢轉成艷紅色猶如天鵝一樣美麗的脖子,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嘴唇挪到了雅潔兒的脖子上,在雅潔兒皮膚不由自主的顫怵中,他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淡紫色的吻痕。

    在山腳下口哨聲響徹雲霄,黃志鵬把雙手攏成一個喇叭狀,高聲叫道︰「大哥,我們這裡已經為你和嫂子準備了一間上房,有什麼特殊需要的話說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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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章 我就是你的守護天使(中)

    戰俠歌嘴裡發出一聲不滿的低語,他略略偏轉身體,在山腳下所有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大手已經悄悄的探進雅潔兒的防彈衣裡。隔著一層已經被體溫徹底浸透的軍裝,戰俠歌輕輕一握,雅潔兒哪裡想得到戰俠歌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這麼大膽,猝不及防之下,但是俠歌不安分的手指,仍然在一個女孩的禁地上不斷挑動,就是這樣生澀毫無技巧的動作,卻讓雅潔兒覺得雙腿發軟,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身體,全部緊緊靠在了戰俠歌的身上。

    發現戰俠歌的眼楮已經開始向山腳下那個單兵帳篷上瞄,雅潔兒嚇得連連搖頭,「不要,不要,你這個大色狼,壞色狼,我不要上電視!」

    拜託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個軍用衛星正在全程現場直播他們的一舉一動,無論如何打死雅潔兒,也不敢讓戰俠歌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戰俠歌疑惑的道︰「上電視?」

    雅潔兒還沒有回答,戰俠歌臉色猛然大變,他的雙臂一緊,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猛然從戰俠歌的身體狂湧而出,感受到戰俠歌竟然準備把她抱起來,雅潔兒不由發出一聲驚呼,下意識的用力抵抗,就在這個時候,在雅潔兒的背後,傳來一聲槍響。

    「啪!」

    一朵艷麗的血花從戰俠歌的身上綻放,戰俠歌嘴一張,一口鮮血狠狠噴濺在雅潔兒的臉上,在這個時候,雅潔兒真的驚呆了。熾熱的眼淚猛的從她的眼楮裡狂湧出來,她呆呆的望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的戰俠歌,她猛地發出一聲絕望的悲泣︰「俠歌,對不起!」

    是她剛才下意識的用力抵抗,讓他們失去了閃避子彈的緩衝時間。戰俠歌才會在最後時刻,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了這一發子彈!

    馬介石望著身上噴濺出一道血泉的戰俠歌,發出一陣猶如鬼泣地慘笑,誰也沒有想到,他和直升飛機一起從一百六十多米高的空中墜落下去,他竟然還有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更沒有人能想得出來。一個全身傷痕纍纍,左腿摔斷的人,是如何繞過了那片峽谷,帶著一枝狙擊步槍,爬到了戰俠歌的對面!

    望著兩百多米外,馬介石再一次扣動手中狙擊步槍的扳機。雅潔兒伸手抱住已經失去站立力量的戰俠歌,自己地身體轉到了面對狙擊步槍的位置上。

    「砰!」

    在狙擊步槍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戰俠歌猛然瞪圓了眼楮,他拚盡全身最後的力量,抱著雅潔兒狠狠一甩,第二發狙擊步槍子彈,又狠狠的打到了戰俠歌的身上。望著已經徹底被嚇呆的雅潔兒,戰俠歌想放聲狂吼,可是他努力的張大了嘴巴。卻只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沙啞的字眼︰「快開槍!」

    「嗒嗒嗒……」

    雅潔兒手中M41步槍響了,三發步槍子彈準確的射進馬介石早已經破破爛爛,再也支撐不了多久的身體裡。馬介石一邊噴著鮮血,一邊望著同樣倒在血泊中的戰俠歌放聲大笑,「嘿嘿,最後你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阿米拉力大哥,我為你報仇了,我終於完成了你的心願!」

    「我操你媽的!」

    在放聲狂吼中。衝上山坡的特務連和第五特殊部隊士兵眼楮全紅了,二十多枝步槍對著馬介石一起掃射,馬介石地身體在地上不斷抖動,當槍聲終於停止的時候。馬介石的身體已經被打成了一團肉泥。

    雅潔兒甩掉手中的自動步槍,嘶聲哭叫道︰「嚴峻,快點把急救箱拿過來,戰俠歌中彈了!」

    豆粒大地淚水順著雅潔兒的臉龐狠狠滑下來,一顆顆的砸在戰俠歌臉上,戰俠歌就那樣軟軟的躺在雅潔兒的懷裡,從來沒有過的虛弱。讓他連抬起手為自己心愛的女孩擦掉眼角淚水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反覆嚅動嘴唇,終於從裡面擠出幾個字︰「你……別哭!」

    「笨蛋,笨蛋,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在這個時候,你要雅潔兒怎麼能不哭?

    雅潔兒伸手死命按著戰俠歌身上的傷口,可是鮮血仍然止不住的從她的指縫裡噴湧出來,雅潔兒放聲悲泣道︰「你為什麼要替我去擋這兩槍?我身上有防彈衣的,而你卻要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擋住這兩發子彈啊!」

    戰俠歌他努力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他的嘴唇在上下蠕動,可是在這個時候,隨著大量血液和生命力從他身體裡迅速流失,他再也吐不出來一個字了。看著他的嘴唇,仔細感受著他想說出來的話,雅潔兒的淚水一波接著一波的從她的眼楮裡瘋狂的湧出來。

    戰俠歌的理由簡單的只有兩個字,這兩個字就是……男人!

    還需要更多的解釋嗎?!

    女人就是要由男人來保護!

    無論她的身體有沒有防彈衣,一個男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就要能用自己的身體,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支撐起一片安全藍天,支撐起一片用自己血與肉鑄就而成的堅盾!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真的有天使這種神聖的生物的話,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是自己心愛女人身邊最忠誠的守護天使!

    「如果你死了,你又要我一個人如何活下去?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我會一輩子也無法忘記,是因為我抗拒你的力量,才逼著你用身體為我擋了兩發子彈!戰俠歌,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戰俠歌,如果你不忍心看到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都要活在悔恨當中,你不一定要為了我活下去啊!」

    「我求求你,睜開你的雙眼。不要睡著了!戰俠歌,如果你真的愛我,求求你,睜開你的眼楮,看著我啊!」

    在雅潔兒放聲哭叫聲中,戰俠歌的意識慢慢模糊了。感受著自己身體裡所剩無幾的生命力,戰俠歌不由在心裡發出一聲無奈的苦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不想死啊!他不想看著雅潔兒這一輩子都活在悔恨當中,他還想和雅潔兒去做愛做地事情,輕輕顫動著自己的手指。在上面還留著雅潔兒那嬌挺的胸部,帶給他的溫柔觸感。

    現在想一想,在他的生命當中,當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很多心願沒有了,但是這一次,他真的累了。累得他只想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至於能不能再次睜開自己地雙眼,戰俠歌真的不知道!

    嚴峻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跑到山峰上。把急救箱送到了雅潔兒面前,雅潔兒用她沾滿戰俠歌鮮血的雙手,飛快的打開那只急救箱,望著急救箱裡那一點點少得可憐的醫療器械和工具,再看看戰俠歌傷痕纍纍,早已經到達崩潰邊緣地身體,雅潔兒這位第五特殊部隊在醫學領域最優秀的學員,雙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輕顫。

    就在這個時候。黃志鵬突然發出一聲狂呼,他抓起一枝重機槍,抬起來對著空中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在直升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轟鳴聲中,一架俄羅斯空軍的大型救援直升飛機和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飛機。在真正戰鬥已經結束的情況下,終於施施然的出現在這片發生過太多激戰的沙漠上空。

    望著那架可以一次性承載三十多名成員地大型救援直升飛機上醒目的紅十字標記,雅潔兒的眼楮裡猛然騰起一股希望的光彩。

    戰俠歌在三十分鐘內,就被送進了俄羅斯軍方最好的醫院,他被送進手術室,整整過了四十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也沒有熄滅。幾名外科醫生輪流為戰俠歌進行手術。他們每一個人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時候,都會說上一句幾乎相同的話︰「天哪,身體已經成了這樣,他竟然還沒有死!」

    沒有人知道這個中國軍人身體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地生命力,在手術台上,他的心臟幾次停止跳動,甚至連心電圖的波動都曾經進入了代表死亡的直線狀態,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地以及重新恢復了跳動。

    當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最後一名外科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走出手術室時,雅潔兒不顧一切的飛撲過去,她死死抓住那名外科醫生的手,顫聲叫道︰「他怎麼樣了,他能不能活下來?!」

    雅潔兒死死抓住那名外科醫生的手,用的力量是那樣地大,大得讓那名外科醫生幾乎認為自己的手臂已經要折斷了。一名翻譯向雅潔兒轉達了那位外科醫生的話︰「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他至少會暈迷五天時間,如果他能支撐過未來的四十八小時危險期,他就有希望活下去!」

    戰俠歌被送進了特護病房,就連雅潔兒也只能隔著玻璃窗,默默的看著全身插滿各種管子和電線及輸氧管的戰俠歌。

    但是到了第二天,危險期還沒有過的時候,特護病房的護士只是打了一個盹,當她醒來的時候,她望著空空如也的病床,猛然發出一聲尖叫︰「不好了,病人不見了!」

    特護病房的護士按下了床頭的警報器,就坐在特護病房外長椅上的雅潔兒和黃志鵬第一時間就衝進了特護病房,當雅潔兒順著一根暴露在外邊的電纜線蹲下身體時,她猛的摀住嘴,發出一聲痛苦的低泣︰「天哪!」

    戰俠歌就趴在病床下面!

    戰俠歌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了最不容易讓人發覺的圓球狀,他努力讓自己的身體躲在床底的陰暗角落裡,被醫生判定最少要沉睡五天時間的戰俠歌瞪著一雙失去焦距,卻依然保持了警惕的雙眼,盯著外邊的每一個人。在戰俠歌的手中,死死捏著一把手術刀,這已經是這間特護病房裡,他能找到最有殺傷性的武器!

    特護病房裡的專屬護士順著雅潔兒的目光,也看到了趴在床下的戰俠歌,這位戰俠歌的專屬護士,能就一口流利的中文,她急叫道︰「你趴在下面幹什麼,快點出來!你現在還在危險期,受涼或者傷口感染的話,你會死的!」

    戰俠歌沒有回答這名護士的話,他只是對著這名護士舉起了手中的手術刀。

    聽到警報聲,幾名護士和醫生都衝進特護病房,感受到越來越多的威脅,一直趴在床底下的戰俠歌從喉嚨裡擠出猶如受傷野獸般的低聲咆嘯。在這一刻,戰俠歌隨時都可能因為傷勢發作死亡,可是他拖著這樣傷痕纍纍的身體,躲在病床下面,僅僅抓著一把小小的手術刀,就硬從身上騰起一種只有在戰場上才可能產生的慘烈殺氣。

    「不要靠近他!」

    看到幾名男護士打算強行把戰俠歌拖出來,一個醫生急叫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還處於暈迷狀態!他之所以能爬起來,又鑽到床底下,這不過是他要把自己放到最安全位置,絕不放棄任何武裝的一種近乎野獸的本能罷了!一旦他認為你們已經對他產生實質性威脅,他真的會對你們發起全力攻擊!」

    幾名男護士面面相覷,他們真的遲疑了。這個趴在床底下手裡捏著一把小手術刀的傷員,就是那個在俄羅斯境內,和百倍於己的恐怖份子戰鬥了整整三個月時間,創造出一個又一個非凡軍事奇跡的男人啊!

    這個男人只要一息未死,只要他的手裡還有武器,哪怕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本能的進行自我防衛,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輕視他身上那種可怕的破壞力?!

    雅潔兒不停的流淚,就連黃志鵬也覺得自己鼻子發酸。

    對外界的人來說,戰俠歌和趙海平是打出了一場場堪稱經典的戰鬥,可是看到這樣的戰俠歌,人們才會明白,在這將近一百天的慘烈戰鬥中,戰俠歌是如何活下來,如何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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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5:52:45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一章 我就是你的守護天使(下)

    除了雅潔兒和黃志鵬,沒有人敢接近這張病床三尺之內!

    雅潔兒蹲下身體,凝望著眼前那個縮在床底,仍然將手中唯一的武器高高舉起的男人,在這一刻戰俠歌的身體不停顫抖,他用一雙警惕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已經踏進他警戒線的女人,從他的喉嚨裡,小心的擠出了猶如野獸一般的低聲咆哮。

    「俠歌,我是雅潔兒,你睜大眼楮看清楚,我是你的雅潔兒啊!」

    熾熱的眼淚,一波接著一波的從雅潔兒那猶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的雙眸中瘋狂的湧出來,就是這個男人,在戰場上親手用虎牙格鬥軍刀連眼楮都不眨的砍掉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就連十幾歲的孩子也沒有放過;就是這個男人,趴在一堆屍體裡,任由幾十噸重的坦克和裝甲運輸車從他的頭頂輾過,當他帶著全身的鮮血從碎肉堆裡跳出來的時候,他就是從十八層地獄血池裡鑽出來,重返人間的修羅戰神;就是這個男人,在戰場上為了掩護自己的兄弟逃走,孤獨的走向了遠方的叢林;就是這個男人,在世界舞台上,打出一場又一場經典戰役,將中國軍人的熱血,中國軍人的傲骨和無悔,一次次最完整的展現出來。

    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台純粹的殺人機器!

    當他在戰場上消耗光了所有的勇氣和堅強,當他本能的睜開眼楮,重新抓起一件自衛武器時。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重任垂死地孤狼。帶著一種孤注一擲地凶狠,眼楮裡卻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驚惶的人!

    就到底,他畢竟還只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大男孩罷了!

    聽到雅潔兒的低語,戰俠歌疑惑的抬起了頭,當他迎上雅潔兒那雙被淚水盈滿的動人雙眸時,他突然愣住了。雖然他現在只是像夢游一樣本能的爬了起來,雖然他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無意識的深層意識折現,雖然他現在還處於麻醉昏迷期,大腦中一片空白。但是看著雅潔兒那雙眼楮,看著雅潔兒早已經烙印到他生命最深處地臉龐。戰俠歌的眼楮裡。緩緩流露出一絲罕見地溫柔。

    那種溫柔地眼神,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雞,在看到媽媽時流露出的表情。

    「俠歌,地上很涼,你的身體受了重傷。還沒有復原,你還需要繼續接受治療……乖,把你地的給我,重新躺到床上好嗎?」

    雅潔兒對著戰俠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凝望著雅潔兒遞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纖細卻隱隱蘊含著爆炸性力量的右手,望著雅潔兒右手手指上,經過了那麼多年。也無法脫落的厚繭,戰俠歌遲疑著,猶豫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緩緩伸出了自己沒有握刀的左手。

    所有人都小心的憋住了呼吸,望著戰俠歌那傷痕纍纍到處都是劃傷和灼傷地左手,用一種機械性的節奏,一點點向前試探著伸展,當他的左手中指指尖終於和雅潔兒的指尖相觸的時候,他突然又像觸電一樣,迅速將自己的手向回一縮。

    「俠歌已經過了六年了,你已經長大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雅潔兒咬著自己的嘴唇,對著戰俠歌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她輕聲道︰「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識,也是沒有相處多少時間,你就重傷住進了特護病房,而你當時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出院,原因竟然是你爸爸一天才給你三塊錢生活費,我現在還記得,你說『住在這裡得多少錢一天啊,我沒錢!』的表情,那時候的你,真是可愛極了。可愛得讓我只想把你抱進自己的懷裡,用我的雙手和輕吻,悄悄抹掉你眼楮裡那股化不開的憂愁。」

    雅潔兒輕輕抽泣著,她的眼楮裡,猶如海潮一樣的波浪仍然在不斷飛逸,但是她的雙眸中,卻緩緩揚起一絲夢一樣的迷醉,她的聲音中,更透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驕傲,「戰俠歌,你還記得嗎,當時你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十八歲,那時候的你,還只是一個沒有摔過跟頭,自以為是又喜歡做夢的小笨蛋。但是當你扛著負重,在學校的操場上,一圈又一圈的瘋跑,將你生命的潛力一次又一次激發出來,甚至是不惜以燃燒自己生命為代價來獲取勝利時,你的全身都騰起了一層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戰鬥火焰!在那個時候你真的美極了,美得讓我心臟不由自主的隨著你的一呼一吸一起跳動,美得讓我明明知道一接近你會受傷,我仍然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你當時狠狠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甚至大口的從傷口裡吸我的血!我明明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我竟然被你嚇得除了放聲尖叫救命之外,什麼也不知道做了!」

    雅潔兒輕輕撫摸著自己那猶如天鵝一樣美麗而高貴的脖子,戰俠歌六年前留在她脖子上的印痕早就消失了,但是留下的,卻是印刻在她內心深處的永恆。「當時我應該恨透你了,是你讓我把一個戰士的臉都丟光了,但是我卻莫名其妙的搶著去照顧你,當你誤會了自己的父親,放棄了一切偽裝和堅強在我懷裡放聲痛哭的時候,你的眼淚滲進了我的衣服,燙得我全身都在顫抖,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喜歡那個全身都散發著一層戰鬥火焰,連生命都可以為之燃燒的男人,我喜歡那個有點色色的,看到我的胸部眼楮都突然發直的小色狼,我心疼那個躲在我的懷裡放聲痛哭,試圖在我身上重新找到哪怕一點點溫暖地男孩。當一個這樣讓我喜歡。這樣讓我憐惜地男孩揉合成一個人的時候,我知道,我完了!我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一個比我小八歲的大男孩,我作為學校的教官,明明知道違禁,卻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一個還沒有進入學校的學員!」

    聆聽著雅潔兒的訴說,站在一旁的黃志鵬已經癡了,趴在病床下面地戰俠歌也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左手已經拉上了雅潔兒地手。戰俠歌右手一直高高舉起地手術刀,也緩緩放下來。

    在雅潔兒右手刻意的輕輕牽引下。戰俠歌慢慢的。慢慢的,一點點從床底下鑽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黃志鵬猛然瞪大了雙眼,「不要!」這句話才衝到嘴邊,戰俠歌的喉嚨中就猛然揚起一聲野獸般地狂號。從戰場上不斷積累,近乎實質的的慘烈殺氣從戰俠歌身上狂 而出。

    戰俠歌右手狠狠一甩,手術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厲的銳芒。

    手裡拿著鎮定劑注射器,試圖悄悄接近戰俠歌的護士長只覺得右肩傳來一陣近乎抽搐的痛楚,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連退出幾步,伸手摀住自己幾乎被整柄手術刀刺穿的右肩,豆粒大小地汗珠瞬間就從他的額頭上湧出來。

    護士長張開嘴想說話。可是他的嘴唇上下蠕動,卻硬是從喉嚨裡擠不出一個字,他明明是右肩受傷。可是他卻覺得雙膝一軟,竟然用最狼狽的動作,狠狠摔到地上。

    沒有人對這位護士長流露出任何輕視。

    事實上所有人都被嚇呆了!

    當戰俠歌甩出手中的武器時,那種瘋狂的,殺意,那種孤注一擲捨生一擊的必殺氣勢,就像是一層無形的氣牆,狠狠撞在所有人的胸口,直撞得他們每一個人胸口發悶,幾乎窒息得再無法吸入一口新鮮空氣。

    戰俠歌甩出的那一刀,雖然只刺傷了護士長的右肩,但是戰俠歌蘊藏在這一刀裡的慘烈殺氣,徹底擊潰了護士長身為一個男人的所有堅強和勇氣,直到這個時候,這位從來沒有上過戰場,自詡見慣生老病死的護士長,才明白,什麼叫做從地獄爬出來的軍人,什麼叫做身上還沒有消散的硝煙氣息!

    戰俠歌這樣剛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職業軍人,無論他在什麼狀態下,又怎麼可能讓一個普通的護士長,抓著鎮定劑注射器,對自己進行一次成功的偷襲?!

    戰俠歌剛才還溫柔的和雅潔兒握在一起的左手,瞬間就變成了五根鋼爪,他猛的發出一聲瘋狂的咆哮,他反手死死扣住雅潔兒的手腕,就是他這樣重傷垂死的身體,竟然在瞬間爆發出一股最狂野的力量,將雅潔兒狠狠甩到地上。

    在同時戰俠歌一拳狠狠擂出,他身邊的鋼架病床發出「吱裡哇啦」的可怕聲響,床頭上小拇指粗的薄鋼管竟然被戰俠歌一拳砸斷,戰俠歌伸出他鮮血淋漓的右手,拼盡全力一掰,竟然生生從鋼架上掰下一根鋼管。

    戰俠歌抓著這根邊緣帶著鋒利突起的鋼管,對著雅潔兒的喉嚨狠狠刺下去。

    黃志鵬放聲驚呼︰「大哥不要!那是嫂子啊!!!」

    鮮血從雅潔兒如象牙一樣潔白的脖子上噴濺出來,紅與白的搭配,看起來說不出的醒目,甚至帶著一種暴力的美感。

    特護病房裡的所有人,都陷入也徹底的凝滯狀態,那根帶著鋒利邊緣的鋼管,已經劃破了雅潔兒脖子上的皮膚,他只需要再向下現出一寸,雅潔兒就會被戰俠歌刺穿喉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戰俠歌的手卻突然凝固在半空中。

    戰俠歌呆呆的望著帶著一臉平靜,準備迎接死亡的雅潔兒,他呆呆的望著雅潔兒眼角那仍然在不停滲出的淚水,望著雅潔兒不斷輕輕顫動的眼睫毛。

    戰俠歌低下了頭,就在他對雅潔兒發起攻擊的時候,雅潔兒的雙拳已經捏成攻擊力最強悍的鳳眼拳,但是在打到他的肋部時,卻化成了溫柔的擁抱,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雅潔兒就好像六年前一樣,默默迎接了戰俠歌對她可能造成的致命性傷害,她地這一雙手臂。只是溫柔地抱著戰俠歌。她放棄了進攻,放棄了抵抗,但是從她的淚水中,從她的雙眸中,從她手臂中,從她不斷輕輕顫動的睫毛中,那一層層最溫柔最不可捉摸的情網,卻不不斷繞纏在戰俠歌的身上。

    雅潔兒不敢抵抗,現在的戰俠歌身體就像是一艘剛剛遭到狂風驟雨吹打的木船,還能勉強保持完整已經是上帝地恩賜,假如她真的放手抵抗。可能戰俠歌就會全身傷口一起迸裂。到那個時候,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地戰俠歌,必死無疑!

    「算了,就當是我還他一條命吧!如果不是因為我,戰俠歌絕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幽幽地歎息聲中。雅潔兒慢慢閉上了自己那雙大眼楮,把自己的生命,徹底交付到她最愛的男人手中。

    雅潔兒緊緊閉上了眼楮,鋒利的鋼管在她的脖子皮膚上不斷摩擦,帶出她全身一陣陣攣澀地顫抖,就在她忍不住猜想,戰俠歌為什麼沒有用鋼管直接捅穿她的喉嚨時。一隻傷痕纍纍,粗糙的大手,輕輕從她的眼角略過,摘走了她剛剛逸出的兩點淚花。緊接著一隻乾淨的衣袖從她的臉上小心地抹擦,將她臉上的淚痕一點點擦乾淨。

    雅潔兒心中大奇,不由睜開了雙眼,那根鋼管已經被戰俠歌丟掉了,他的嘴唇不斷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剛才的一系列行動已經消耗了他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生命力,他的嘴唇不斷顫動,縱然他用盡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在喉嚨裡擠出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音節。

    戰俠歌吃力的用自己病號服上的衣袖,不停的幫雅潔兒擦著眼淚。看著戰俠歌的嘴唇,看著他那雙單純得猶如青藏高原的天空一般,不含任何雜質的雙眼中,滿含的歉意,雅潔兒出奇的用自己的心,聽到了戰俠歌的心聲︰「你、你、你……流淚了……別哭!」

    傷情的眼淚還在眼楮裡打轉,驕傲的笑容已經從雅潔兒的臉上揚起,在這一刻,雅潔兒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鮮紅的血液從她咬破的嘴唇上滲出,在這一刻,雅潔兒又哭又笑,在這一刻,雅潔兒真的想對著戰俠歌的胸膛狠狠打上二三十拳,但是面對重傷的戰俠歌,她只能用更溫柔的動作,將自己抱在戰俠歌腰肢上,雙臂,環得更緊!

    望著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變成了這位樣子,望著戰俠歌那種虛弱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得瞪圓了眼楮的樣子,感受著他身上那種雄雄生命之火正在風雨飄搖,雅潔兒感同身受,那種刺骨的疼痛與自責,讓她不能不哭!

    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就算是在失去意識只剩下最單純進攻與防衛本能的情況下,仍然為她打開了一個心靈防線的缺口,這對於一名鐵血戰士來說,已經代表了一種永恆的生死諾言!面對這樣一份真摯的再無任何雜質的感情,雅潔兒不能不笑!

    雅潔兒慢慢收回雙臂,已經沒有力量支撐自己身體的戰俠歌不由自主的被雅潔兒帶進一個略略有點冰涼,卻柔軟得讓他想一輩子深陷到裡面,再也不用出來面對外界那些風風雨雨是是非非的懷抱。

    雅潔兒就坐在地上,將戰俠歌抱進了自己的懷裡,雅潔兒伸手輕輕撫摸著戰俠歌的頭髮,在戰俠歌的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甜蜜的輕吻,在她溫柔的低語和撫慰中,戰俠歌只覺得心裡平安喜樂,眼皮隨之越來越重。

    耳邊傳來輕柔的兒歌聲,主好像是小時候,媽媽在他耳邊唱的搖籃曲,戰俠歌舒服的躺在雅潔兒的懷裡,在她有節奏的輕輕晃動和輕唱聲中,他終於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楮。

    「噹!」

    戰俠歌手一鬆,那只沾著雅潔兒鮮血的鋼管,從他手中摔到了地面上。戰俠歌的身體在雅潔兒的懷裡猛然一僵,他的眼皮連連跳動,眼看著戰俠歌馬上又要強行清醒過來,雅潔兒低下頭在戰俠歌的嘴唇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兩個人的嘴唇都是那樣的冰涼,彼此緊密貼合在一起,沒有太多的慾望,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實在不可能產生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種相濡與沫的平靜與舒適。

    戰俠歌嗅著雅潔兒熟悉而陌生的體香,躺在她慢慢溫暖起來的懷抱裡,終於又恢復了平靜。

    直到戰俠歌再次陷入沉沉的甜睡,雅潔兒才悄悄站起來,把戰俠歌放到病床上,當她直起身子的時候,她才驚訝的發現,戰俠歌就算是睡著了,他手仍然緊緊勾著她的衣角。雅潔兒小心的想把自己的衣角從戰俠歌的手裡抽出來,感受到雅潔兒的動作,睡夢中的戰俠歌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種近乎哀求的神色。

    望著此刻猶如嬰兒一般無助的戰俠歌,雅潔兒當真是柔腸百結,她不由將自己的目光投到黃志鵬的身上,然後慢慢轉到了戰俠歌的主治醫生身上。

    「我建議讓雅潔兒留在這裡照顧病人,這樣應該對他的恢復有很大的幫助,而且雅潔兒本身就是一個醫生,她完全可以代替護士的工作。」黃志鵬這位在商海中打了幾年滾的商人,現在竟然可以用生硬的俄語,比手劃腳的和戰俠歌的主治醫生溝通︰「相信你也絕對不希望再發生類似於今天的事件了吧?」

    看看肩膀幾乎被一把手術刀刺穿,現在還腿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只知道用另外一隻手死死摀住傷口的護士長,再看看被戰俠歌一拳打壞的病床,和地上那根帶著血痕的鋼管,戰俠歌的主治醫生不由在心中發出一聲輕歎︰「我的上帝!他還是一個在危險期隨時可能因為傷重死亡的傷員,他,他,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雖然這是俄羅斯軍方專屬醫院,戰俠歌在這裡可以接受免費治療,黃志鵬仍然給每位醫生,包括可能為戰俠歌換藥提供最細微服務的護士,都悄悄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事實已經證明,紅包這種東西,無論是在中國還是俄羅斯,都是一種非常有效,可以迅速拉近雙方關係的方法。戰俠歌的主治醫生略一思考,道︰「雖然這樣做很不合規矩,但是我想,黃先生提出來的建議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至少現在似乎只有這位女士,能讓我的病人真正放鬆的去休息,而這對他的復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說現在的戰俠歌是一頭睡覺做夢也能殺人,什麼到他手中都能變成武器的瘋狂猛獸,那麼雅潔兒,就是他的情鎖,就是他的鎮定劑,也是他唯一允許接近,唯一感到安全與平靜的港灣。

    雅潔兒是中國現役軍人,當然不能穿俄羅斯軍隊專屬醫院的護士服,她乾脆換上一身雙寬又大,穿起來十分舒適的病號服,留在了特護病房。當天夜裡,戰俠歌就像一個孩子似的,仰躺在雅潔兒的懷裡,枕著雅潔兒剛剛拆掉麵條的胸部,幸福的打起了小呼嚕。

    而而雅潔兒就靜靜的抱著戰俠歌,聆聽著他漸漸有力的心跳,感受著生命力正在一點點在戰俠歌身上重新聚集,雅潔兒只覺得,這反而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在生命保障裝備上幾個小燈的不斷閃爍中,雅潔兒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兩周後,戰俠歌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一架中國藍天醫院裝有急救醫療設備的直升飛機飛進了俄羅斯領地,第一個走下直升飛機的,赫然是中國第五特殊部隊教官李向商上校。

    不顧李向商教官怪異的目光,戰俠歌就是死皮賴臉的呆在雅潔兒懷裡,他透過直升飛機的玻璃窗,凝望著窗外的藍天,凝望著他曾經經歷過無數血戰的大地,他突然輕聲道︰「再見了,俄羅斯,我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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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二章 平民入伍

    藍天醫院派出的直升飛機,直接降落在省軍區內,在省軍區大院裡,已經有一輛大型醫療車和兩名醫生,四保護士在那裡整裝待發,戰俠歌搭乘上這輛醫療車後,將會通過秘密途徑,轉送到第五特殊部隊專屬醫院。

    嚴峻和其他十三名嚴重違反校規跑出來的第五特殊部隊學員,將會隨李向商教官一起回到第五特殊部隊,至於他們面臨什麼的處罰,沒有人去理會。用峻的話來講,「能把戰俠歌活著從俄羅斯戰場上拉回來,就算是每人被打八十大板,再丟進禁閉室裡閉門思過個一年半載,我們也值了!」

    在省軍區大院的停車廠前,戰俠歌和特務連的兄弟,進行了一個短簡的告別儀式。他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只能躺在擔架上,和每一個兄弟握手道別。

    這些特務連的兄弟,有些是已經身家上億的商界精英,有些是國寶級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是軍隊裡仕途坦蕩的實力派人物,有些是在政界名聲鵲起已經嶄露頭角的新生派代表,他們已經為戰俠歌這個連長大哥做得夠多,做得夠好,最後還是拿起武器,走進了俄羅斯戰場。

    面對這種情誼,面對這樣的兄弟,戰俠歌和他們輪流握手時,他只說了四個字︰「兄弟,保重!」

    「大哥,好好養傷,以後再有什麼想不開的,千萬不要再逞匹夫之勇跑到戰場上去做什麼孤膽英雄!找兄弟們喝酒泡妞打架闖禍砸別人家地玻璃。玩什麼不好?實在不行的話,我給你介紹幾個超正點的妞,床上功夫更叫個一絕,保證大哥你一番天雷勾地火、風起雲湧之後心情舒暢!」左手臂上還綁著石膏板的陶泰發現雅潔兒神色不善,惡狠狠的盯著他,陶泰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附在戰俠歌耳邊,低聲道︰「嫂子發火非同小可,大哥你可千萬別被嫂子文靜溫柔的外表給迷惑了,當時嫂子為了找到你,對幾個車臣恐怖份子動用刑訊逼供手段,說句老實話,現在我一看到嫂子那雙手,還心裡發涼呢!外科手術專家要是在戰場上發起狠來,那簡直就是死神最佳代言者地不二人選!」

    看到雅潔兒已經帶著一臉無害的笑容向他靠攏。陶泰立刻腳底鄉油溜之大吉。「大哥,兄弟就先走一步了,我要再不去安慰我的四個情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成為別人的情人了!」

    身上還帶著硝煙味的特務連士兵,在和戰俠歌道別後,一個個昂首挺胸的走出省軍區大門,他們走到遠方。還頻頻回頭,向戰俠歌舉手敬禮。看著那些兄弟一個個消失在省軍區的大門外,望著他們臉上發自真心,不含任何雜質的單純笑容。戰俠歌只覺得心裡被什麼給塞滿了。他戰俠歌何其有幸,能結識這樣一批生死與共的兄弟?

    這些遍佈全國地兄弟,就是他這一輩子最寶貴地財富和驕傲。只是不知道這一別,特務連的兄弟再次相逢,又要到什麼時候了。

    黃志鵬看到戰俠歌的臉上湧起幾縷失落的意味,他輕聲道︰「大哥,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兄弟們也過了在一起胡搞瞎鬧的年齡,現在就算把大家再重新聚焦起來,相信也不會是當年的特務點了。大家都有一段相同的美好回憶,當我們其中任何一個兄弟需要幫助時,其他人都會日夜兼程趕來,我想,這真地已經就足夠了!」

    戰俠歌用力點頭,黃志鵬拍著戰俠歌的肩膀,低聲道︰「大哥,給你一句忠告,該出手時就出手。嫂子是一個好女人,而且年經不小了,對待喜歡的女人,絕不能把她像聖女一樣供著,更不要一直拉著人家一起陪你消耗青春,有時候先吃到嘴裡,也是男人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正所謂三十如兒狼,四十如虎嘛,小心你地雅潔兒一時情不自禁,被別人趁虛而入,來了個吃干抹淨,老大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買塊豆腐撞死去吧……」

    說到這裡黃志鵬突然發現周圍的氣氛不對,他立刻抬頭,正好迎上面色潮紅,惡狠狠瞪著他的雅潔兒,黃志鵬心中暗叫了一聲「我的娘啊」,立刻學陶泰一樣抱頭鼠竄,直到跑出一兩百米遠,他才敢回頭,把兩隻手攏成喇叭狀,放聲喊道︰「大哥記得啊,手快有,手慢無,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洞房啊!」

    說到這裡,黃志鵬撒開他的長腿,在雅潔兒真的發怒前,落荒而逃。

    當天狙擊車臣二百多名恐怖份子組成的部隊時,雅潔兒拎著一門M134火神炮,單槍匹馬打死了至少四十名車臣恐怖份子,並率先跳出了戰壕,追殺已經潰敗地敵人。在她更換子彈,被三名車臣游擊隊老兵包圍的時候,她更向特務連所有參戰的兄弟,表演了一場出神入化的匕首格鬥戰。

    事後特務連所有的兄弟一致判定,把雅潔兒列入了只能結交,絕對不能招惹的紅榜人物名單。

    當特務連的士兵全部散盡後,李向商教官走到了趙海平面前,看著趙海平這樣一個憨厚老實,卻陪著戰俠歌在俄羅斯戰場上激戰三個月,仍然沒有被戰場淘汰,隱然已經成為一名特種作戰高手的士兵。李向商和聲道︰「我已經看過你的資料,你也是一名擁有十年兵齡的老兵了,在武警部隊裡,你的狙擊技術已經算得上出類拔萃,但是由於只讀完了初中,學歷太低,一直沒有獲得進入警校深造的機會,但是經過這一系列事情後,你已經成功的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不凡地實力。我聽說任命你成為武警大隊教官的任命書已經正式下達,就等著你回去走馬上任了。恭喜你!」

    李向商對著趙海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是趙海平卻沉默了,這個憨厚的老實人,竟然要無意中,把李向商伸向他的手給徹底忽略了,李向商教官只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地右手。顯示出非凡的個人修養。

    趙海平凝視著躺在擔架上,都要伸手拽住雅潔兒的戰俠歌,紅著眼楮道︰「師父,我捨不得你!」

    戰俠歌的眼楮也紅了,他們兩個人師徒一場,在經歷了別人一生也不可能經歷到的危險後,早把對方當成了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戰鬥夥伴,現在面臨著分手,心裡那種失落感越來越重。

    趙海平突然叫道︰「我不想去當什麼武警大隊的教官。和師父比起來。我身上這點東西,根本沒有資格去當別人的教官。我想跟著師父繼續學習!」

    趙海平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望著戰們歌和李向商放聲叫道︰「我希望我也能加入你們的部隊,我希望能夠像你們一樣,成為中國,甚至是全世界最精銳地特種部隊軍人!而不是依靠師父幫我打出來的名聲,去當一個名不符實的武警大隊教官!」

    戰俠歌和李向商教官都愣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趙海平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但是略一思考,戰俠歌的眼楮亮了,他也把目光投到了李向商的身上。「趙海平是一個好軍人,他雖然不像其他人一樣從小接受訓練。知識層次上一定有空缺,但是他學習起來夠專心刻苦,經過三個月的實戰,更抵得上我們在課堂和訓練場上磨練幾年,兼之實戰經驗豐富,把他編入隊伍中,一定可以在某些方面。提升隊長的作戰實力和生存能力。」

    戰俠歌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趙海平跟著戰俠歌,在三個月時間裡已經積累下近乎天文數字的實戰經驗,無論是叢林游擊戰,詭雷設計方面,都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像他這樣一個天天都要被直升飛機上地重機槍在頭頂掃射,一點點從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職業軍人,在部隊遭遇攻擊的時候往往可以起到穩定軍人,帶領所有人有效躲避敵人火力攻擊的作用。

    但是李向商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第五特殊部隊只向軍隊內部招收成員,就是因為這些學員,無論是哪一個人,都和國家和軍隊有著千絲萬縷地關聯,稱得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從小就在家裡接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叛祖國和軍隊的事情。

    而趙海平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兒子,如果真的特招他入伍的話,那就代表了第五特殊部隊用人機制和人才選拔的一種轉變,這個缺口一開,也許最終地結果就是導致牽一動百,再也無法收拾。

    但是李向商還想到一個問題,讓他無法立刻拒絕趙海平的請求。

    趙海平和戰俠歌在俄羅斯戰場上出盡風頭,雖然他們臉上都一直塗抹著偽裝油,但是想通過技術手段還原出趙海平和戰俠歌的真實面容,實在是小菜一碟。跟著戰俠歌那麼久,在外界人眼裡看來,趙海平和戰俠歌所屬的第五特殊部隊就是一體,趙海平丟臉,就等於是第五特殊部隊丟臉。

    而趙海平跟著戰俠歌三個多月,也的確知道了太多第五特殊部隊的秘密。

    李向商思前想後了很久,還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鄭勳校長手裡,鄭勳校長在仔細看過趙海平的資料後,道︰「我們之所以要招收軍人子弟,首先是要保證第五特殊部隊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的絕對忠誠,我想趙海平已經用自己的實質行動,達到了這個選拔條件吧?還有,我們招收軍人子弟,就是要從小對他們開始職業化訓練,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擁有一支專家級的特種部隊。而趙海平,能從俄羅斯戰場上活著走下來,已經說明他必然有過人之處,這一點他似乎也沒有了什麼問題。」

    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鄭勳老校長微笑道︰「你是害怕我開了這個口,以後會麻煩事不斷吧?」

    李向商用力點頭。

    「其實我最近就一直在構思一個計劃。」鄭勳老校長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在他的眼楮裡,閃動著徹悟世事的光芒,他道︰「在經過冰大板一戰後,我們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無論我們如何訓練,請到多少實戰經驗豐富的教官向學員們傳授各種實戰技巧和知識,但是,這些對學員來說,在沒有上戰場親身實戰過後,只是一種理論性的東西罷了。在戰場上,他們往往不能及時把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或者是重視不夠,被他們輕易忽略,很多士兵就是因為這種類似的問題,而白白的被敵人消耗。但是假如我們把其他部隊一些思想政治立場過硬,能經受住組織考驗,又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職業軍人調進第五特殊部隊,由他們做出表率榜樣,把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相信我們的士兵可以在戰場上,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流血和犧牲。」

    這樣的一個計劃一旦得以實施,對第五特殊部隊而言,絕對不亞於一場九級地震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鄭勳老校長微笑道︰「我也知道這樣做的風險係數很大,所以我們可以先只招收包括趙海平在內的兩三名軍人,進行試驗。如果中央軍事委員會進行審批嘛!」

    李向商皺著眉頭道︰「可是招這樣的人加入第五特殊部隊,他們的能力及技術水平參差不齊,我們應該怎麼對這些特招人員進行能力培訓?」

    「我們可以先嘗試單對單訓練,」鄭勳老將軍微笑道︰「別看你是第五特殊部隊的總教官了,但是我看趙海平這個人,只會服戰俠歌一個人,就讓戰俠歌當趙海平的專屬教官吧!他既然這麼想把自己的徒弟拉進第五特殊部隊,他就應該也付出點努力和代價的嘛!」

    鄭勳老將軍的一席話,終於讓第五特殊部隊,面對平民第一次敞開了自己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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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三章 袁雪煙

    戰俠歌被送進了第五特殊部隊專屬醫院,這裡擁有全世界最先進了醫療設備和中國最優秀的內科、外精神科醫生。

    但是沒有一個醫生頂得上雅潔兒,看不到雅潔兒戰俠歌就拒絕吃藥,拒絕打針,拒絕輸液;不是雅潔兒用一把小勺,把食物溫柔的送進佔戰俠歌嘴裡,甚至沒有人能勸他吃下去一口東西。受傷的戰俠歌,再沒有戰場上的堅強,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不捨得放開心愛的玩具,死死霸佔著雅潔兒。晚上要是不能躺在雅潔兒的懷裡,他就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面對這種情況,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李向商教官只覺得頭大如斗,「這算是什麼?讓一名女教官和一名受傷的學員睡在一張床上,雖然是醫院的病號床,就算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親密的私交關係,但是,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學校的學員,在服役期間嚴禁談戀愛,更不要說是和教官之間的師生戀了!」

    聽到李向商教官的話,鄭勳老將軍卻笑了,「我想這不正是你我暗中縱容的結果嗎?沒有我的批准,雅潔兒身為第五特殊部隊的專職保健醫官,又怎麼可能請上三個月長假,去忙自己的『私事』?沒有你的默許,雅潔兒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宿舍裡的電爐子,餐具全部搬進特護病房的套間,在裡面搭火開灶,已經儼然過上了有滋有味的二人生活?!沒有雅潔兒這位一級醫官的細心照顧,我們的戰大無賴,又怎麼可能復原得這麼快?」

    李向商不由啞然,戰俠歌的復原速度的確驚人,回到中國不到一個月,雖然還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但是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在整間醫院裡亂轉。戰俠歌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議論不休。

    戰俠歌成天帶著猶如陽光一樣燦爛的大大地笑容,他地一雙眼楮,更純靜若水。帶著一種悠然深隧的近乎宇宙極限的亮麗光芒。他雖然全身都纏滿了繃帶。還有幾分重傷未癒的虛弱,但是他那昂首挺胸自然而然帶出的英姿,那沉穩如山無懈可擊的氣勢,那寬厚得可以為這個世界上任何女人支撐起一片藍天的偉岸身材,使他就像是一個光芒萬丈地發光體,吸引著醫院裡每一個女醫生和女護士的眼光。

    每一個和戰俠歌初次見面的女護士,迎上戰俠歌的雙眸。看著他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灑然笑意,感受著撲面而來,強烈得幾乎可以讓人窒息的雄性魅力,無不覺得呼吸急促,心臟在瞬間的跳動就加快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真的是那個在俄羅斯戰場上,至少殺了三四百個恐怖份子地超級英雄……戰俠歌?!」

    沒有人能把眼前這個帶著一臉幸福和滿足笑容地大男孩,和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當真是稱得上殺人不眨眼,同時擁有「密林之虎」和「沙漠之鷹」稱號的亡命之徒戰俠歌聯繫在一起。

    他只要沒有發小孩子脾氣。他看到人總會先露出自己那一口潔白的牙齒。然後慢慢一掀嘴角,對著對方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種帶著一種大自然最原始純真的笑容。瞬間就滲透到每一個女孩子地內心最深處,勾引出她們雙眸中,一絲柔情似水的漣漪。

    一位從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畢業已經七年,因為負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的老兵,望著戰俠歌歡快的背影,道︰「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堅強!」

    陪伴在他身邊,捏著一把虎牙格鬥軍刀,正在幫這位老兵削只果的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士兵,點頭道︰「是的。他在俄羅斯已經有了太多憤怒,流了太多的血,現在能活著回來,他不斷地笑,其實就是潛意識的選擇了一種最有效的方式,在進行自我精神治療。我想大概就是因為有這樣堅強的意志力,他才沒有在那片大沙漠最殘酷甚至是絕望的戰場中發瘋吧?!」

    老兵點了點頭,接過兄弟遞給他的只果,突然他的臉上也騰起一絲微笑,道︰「面對敵人要像冬天般的嚴寒,面對自己的兄弟和同胞,要象春天般的和藹,我想這就是他的為人處事之道吧?」

    自從戰俠歌以砸壞特護病房儀器為要協,終於獲得醫生的批准,可以下床自由活動後,戰俠歌每天都要跑進護士值班室,和那些剛剛從軍醫大學畢業的女孩子們聊天,這些年來,戰俠歌走南闖北,足跡遍佈祖國大江南北,見聞廣博。他又不像其他幾歲就加入第五特殊部隊的士兵一樣死板,看到女孩子們就知道木木訥訥的臉紅。

    戰俠歌和女孩子們坐在一起聊天,當真稱得上是妙語如珠。有時候再講上幾段半葷的笑話,直逗得一群護士臉色潮紅。戰俠歌在這個時候重任初癒,嗓音還有些低啞,但是這更讓他增加了一種蒼桑的動人魅力。

    如果讓這些女護士評價戰俠歌這個人的話,她們用的最多的,就是可愛、陽光、性感甚至是有點小無賴這些字眼。

    「他有男子漢的氣概,又有男孩的天真和灑脫,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一個容貌娟秀縱然是穿著白色衣袍,也無法掩飾她那傲人身材的實習女醫生,癡癡的盯著戰俠歌的背影,輕輕發出一聲感歎。我真的想知道,被這樣一個戰爭英雄緊緊抱在懷裡,我的心裡會不會有一種特別安全,特別幸福的感覺。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不妄我這輩子生成一個女人了。

    「是啊,他看起來真的很有安全感,又很有趣,但是,我對你還是不要再往這個方向去想了。」另外一個和這位實習女醫生相交不錯的護士,低聲道︰「你也看到了吧,人家早已經是明草有主了,那個天天跟戰俠歌同睡在一間病房裡的女人,是第五特殊部隊的教官,先不要去猜他們的關係和感情已經到了什麼程度。和第五特殊部隊的女教官去搶情人。只憑這一點,你就要三思而後行了。」

    那個實習女醫生點了點頭,但是在她的眼楮裡,去緩緩揚起了一絲銳利的光芒。那是一股不甘不服不屈的倔強光芒!

    第二天當戰俠歌再次走進值班室地時候,值班室只有那個實習女醫生一個人。

    「早啊,袁雪煙。」戰俠歌疑惑地問道︰「其她人呢?」

    「她們有事情出去了。」

    袁雪煙盯著大大咧咧直接坐在她對面,還對她揚起一絲充滿陽光氣息的戰俠歌。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加快嘴唇發乾。她猛的抓起自己面前的水杯,直接把裡面所有的溫水都灌進了自己的胃裡,由於喝得太急,她被嗆到猛的發出劇烈地咳嗽。

    戰俠歌跳起來一路小跑的竄到袁雪煙的身邊,用他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的右手,輕輕拍打著袁雪煙的後背。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好些了沒有,你怎麼就像是剛剛從沙漠裡鑽出來的埃塞俄比亞難民似的……」

    說到這裡,戰俠歌猛然瞪大了眼楮。因為袁雪煙的雙手。竟然趨勢環住了他地腰,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袁雪煙地頭就輕輕枕在了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真的和想的那樣,溫暖而寬厚,帶著一種可以讓女人為這沉醉地奇異磁性啊!袁雪煙輕輕嗅著戰俠歌病號服裡傳出來的屬於醫院的特殊味道。她歎息著閉上了雙眼,把自己那傲挺得幾乎可以裂衣而出的胸部,整個貼到了戰俠歌身上,她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問道︰「戰俠歌,你喜歡我嗎?」

    戰俠歌不假思索的道︰「喜歡!」

    戰俠歌是真地喜歡袁雪煙,應該說。他喜歡這裡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在俄羅斯車臣恐怖份子的地盤上整整激戰了三個月,在那裡戰俠歌除了趙海平和那位綽號「南非飛虎」的僱傭兵隊長,他沒有任何朋友,他面對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身後藏著致命武器的敵人,他無論走到哪裡,面對的都是死亡的威脅,和無休無止的戰鬥。

    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的人,絕對不會明白,戰俠歌終於回到自己的祖國,面對一張張同胞的面孔時,他心裡不能自抑湧出的感動和感情。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都是他的同胞,都是他最喜歡的人啊!

    但是剛剛從軍醫大學畢業,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對戰場的概念只來於經過美化,加入大量浪漫色彩的電影和小說,對英雄還有一種近乎天真崇拜的袁雪煙,當然無法聽明白戰俠歌話裡的真實意思。她聽到戰俠歌肯定的回答,眼楮裡猛然搓騰起一股驚喜到極點的快樂光芒,她的身體更像一條蛇似的,不由自主的輕輕發顫。

    袁雪煙的身體就整整依偎在戰俠歌的懷裡,在不能自抑的顫動中,兩個人的身體不斷摩擦,突然間一股燥熱,隱隱含著一絲慾望氣息的熱量在兩個人身體間騰起。

    袁雪煙昂起了頭,她毫不退縮的盯著戰俠歌,道︰「戰俠歌,我想做你的女人!」

    突然聽到這種赤裸裸的感情宣言,戰俠歌真的被驚呆的,他真的不知道,現在的他,對於一個還處於花之季節,喜歡做英雄和公主夢,喜歡看言情小說和電視劇的女孩子來說,是一種何等的致命誘惑。他更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雅潔兒的懷抱,在被袁雪煙抱住後,他沒有立刻推開這個女孩,對袁雪煙而言,是一種多麼大的鼓勵!

    袁雪煙輕輕吸著氣,她拚命吸汲著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最純最剛最堅的男性氣息,感受著他的體溫,袁雪煙閉上了眼楮,悄悄將一個小小的東西塞進了戰俠歌的手裡,她低聲道︰「明天早晨我休班,等她出去的時候,我去找你……好嗎?!」

    在情場上還只能算是一個超級童子軍的戰俠歌真的被嚇住了,因為袁雪煙悄悄塞進他手裡的,竟然是一個……避孕套!

    雅潔兒認為第五特殊部隊餐廳為病號提供的食物,營養還馬馬虎虎,但是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她每天早晨都會徒步走到距離醫院兩公里外的集市上。去為戰俠歌挑選食物。然後借用醫院食堂的爐灶,自己去親手烹調。為了買到新鮮不是暖棚種養出來地蔬菜,雅潔兒甚至會走到更遠地地方,直接向當地的農民購買時鮮蔬菜。

    自從戰俠歌身上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後,雅潔兒每天早晨的四個小時,都會消耗在購買材料和烹調中餐上,等到了十二點鐘。她總會帶著可口的飯菜,像一個最溫柔嫻靜的妻子一樣,出現在戰俠歌面前。然後用一把小勺,將她親手烹調的飯菜,一口口送進戰俠歌地嘴裡。

    戰俠歌的身體猛然僵硬得比一塊古板更硬,感受到戰俠歌的身體變化,袁雪煙低聲道︰「你不想用的話,我也不反對。假如……我真的懷上了你的孩子,我不介意為你生下他!」

    戰俠歌不由在心裡狂叫了一聲「我的媽媽呀!」。他已經二十三歲了。和異性最巔峰的接觸,就是和雅潔兒在擁吻的時候,他伸手偷襲了雅潔鉚地胸部,結果便宜還沒有佔到,豆腐還沒有吃夠。就被阿米拉力手下那個叫什麼馬介石地保鏢隊長打了兩槍!

    這些天戰俠歌雖然每晚都縮在雅潔兒的懷裡呼呼大睡,天時、地利、人和已經三者齊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戰俠歌這樣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愣是沒敢再向雅潔兒提出什麼非份的要求。

    這一刻戰俠歌被剛剛從軍醫科大學畢業,可能比他還要年輕一點的袁雪煙緊緊抱著,感受著她那年輕豐滿而充滿彈性地身體。聽著她沒有任何保留情語,戰俠歌必須承認,他被袁雪煙甫一出手,就打出破釜沉舟最慘烈攻擊,徹底發起最後總攻的氣勢給嚇住了!

    就算是在戰場上,他戰俠歌也沒有這麼瘋狂過!

    戰俠歌豎起了耳朵,現在他真害怕有人從值班室前面經過,假如看到他和袁雪煙的這一幕,他可真是百口莫辯。戰俠歌的雙手按在袁雪煙的肩膀上,想掙脫她的擁抱,發現戰俠歌地企圖,袁雪煙乾脆直接站起來,把自己整個都投進了戰俠歌的懷裡,伸手死死抱住了戰俠歌的腰。

    「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袁雪煙把頭枕在已經徹底成為一隻呆頭鳥的戰俠歌肩膀上,她的聲音穿過戰俠歌身上的病號服,帶著一種悠然飄渺的虛無感,傳遞到空氣中,傳遞到戰俠歌的耳朵裡。「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還是一個處女!」

    戰俠歌張大了嘴巴,可是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我有過男朋友,我們曾經一起躺在一張床上,脫光了衣服彼此撫摸親吻,但是就在他準備最後佔有我的時候,我卻突然狠狠把他年推開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雖然喜歡我當時的男朋友,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卻總有一種不甘心就這樣了吧的念頭。我想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一個讓我必須抬起頭去仰視的英雄!」

    袁雪煙支起了頭,她癡癡的望著戰俠歌,她眼楮裡那種幾乎可以將鋼鐵融化的熱度熾烤得戰俠歌全身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他再次搭到袁雪煙身上,準備把她狠狠推開的雙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頓在那裡。

    戰俠歌不知道如果自己用暴力推開袁雪煙,會對她的心靈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在經歷了俄羅斯戰場的三個月非人戰爭後,戰俠歌已經學會了去尊重別人對他的感情和付出。

    「我身邊的朋友都說我傻,因為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卻仍然天天做著美女愛英雄的夢!我看言情小說還會像小女孩一樣哭得兩眼通紅,第二天沒有辦法去見人。我為小說裡那些英雄們壯志未酬的遺憾而哭泣,我為小說裡那些天嫉紅顏的女孩們去哭泣,我為小說裡那些明明幸福已經擺在眼前,卻沒有伸手去獲得它們的情侶們而哭泣!在那些時候,我就一次次的告訴我自己,當我真正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當我真正遇到一個英雄,當我真的動了心用了情的時候,我一定會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努力爭取!」

    望著猶如一名水手,在狂風驟雨中,依然傲立,無畏無懼的吹響愛情領域戰鬥號角的袁雪煙,戰俠歌的眼楮裡突然湧起一種不能自抑的欣賞。他喜歡袁雪煙眼楮裡那股向天鬥,向地鬥,向人斗的不屈戰鬥火焰,他喜歡袁雪煙這種一旦確定目標,就能立刻打出破釜沉舟一擊,心無旁騖,將進攻、進攻再進攻這種理論發揮到極限的人!

    假如袁雪煙是一個男人,只憑這種近乎瘋狂的戰鬥火焰,她也許就能成為一個最出色的職業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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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四章 你是我的唯一(上)

    「我知道她對你情深意重,她是第五特殊部隊的教官,可是那樣一個堅強的女人,卻每天細心的照顧你,換成我也絕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我不敢和她去爭奪你,但是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讓我做你的女人……好嗎?」

    迎著袁雪煙微微泛起一層霧氣的雙眸,戰俠歌沉默了,面對袁雪煙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向自己表白,甚至放棄了一個女人的自尊,向他直接要求僅僅是一次的溫存,說不感動,那一定是騙人的。

    過了很久,戰俠歌才輕聲道︰「我的身體裡流著雅潔兒的血!」

    袁雪煙的眼楮裡猛然騰起一股絕望的神色,她太明白戰俠歌這句話後面的含義。雅潔兒不但是戰俠歌心愛的女人,當他們一起走上戰場並肩作戰,當他們身體裡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時,在他們身上,已經擁有了一種看不見摸不到的親密牽掛。

    戰俠歌撫摸著袁雪煙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在這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眼楮慢慢亮了,亮得讓袁雪煙只想倒在他的懷裡,讓他恣意憐愛,哪怕是受盡委屈,也要得到他的恩寵。

    但是……戰俠歌那猶如皓月當空的雙眸,那深隧的動人柔情刻骨的甜蜜微笑,卻都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展望而存在。

    「我原來非常喜歡留長頭髮的女孩子,但是現在我卻更喜歡留短頭髮的女孩子。你不知道,當天我彈盡糧絕,再也無法承受敵人第二次進攻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了。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看著她已經剪得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短髮,看著她那一身被硝煙染黑的軍裝和衣服上紫黑色的血痕,我根本沒有什麼絕處逢生的驚喜。因為我的一切都被她的影子她的笑容,徹底淹沒了。」

    戰俠歌抬起了頭,因為他不想讓袁雪煙看到自己眼楮裡緩緩閃爍著的晶瑩水光,過了很久,他才柔聲對已經呆若木雞的袁雪煙道︰「是她教會了我什麼叫做愛情的刻骨銘心,也是她,讓我的心第一次徹底被感動包圍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以後無論再經過多少風雨。我的心,只會為一個女人而跳動。」

    「所以,請你放開我好嗎?因為在我的心裡,雅潔兒不只是我心愛的女人,她更是和我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我戰俠歌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傷,更不會背叛自己的兄弟!」

    袁雪煙真的呆住了,她是聰明的,所以她才會選擇了一種在旁人眼裡看來實在是目瞪口呆,卻最符合戰俠歌性格的表白方法。在這個方面她是成功的,因為戰俠歌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一種欣賞和淡淡的喜歡。

    但是袁雪煙已經明白,在經歷了戰場上刻苦銘心的相逢,那種狂喜,那種驚訝,那種感動,那種驕傲,這個男人的心裡,也許永遠都不會再盛下第二個女人的影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袁雪煙慢慢鬆開緊緊抱住戰俠歌的手,她倒退著。慢慢從戰俠歌的懷裡退出來,她死死的盯著戰俠歌。他往那裡隨隨便便的一站,就自然而然騰起一種「雖千萬人,吾獨矣」的大丈夫氣概,那種偉岸。那種英姿勃發,使他無論在哪裡,都會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袁雪煙不停的說著道歉的話,但是她委屈的眼淚,卻不停的從眼楮裡流出來。她是驕傲的,活了那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投入了這麼多的感情。甚至不惜以一個女人的自尊為武器,而她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拒絕得如此徹徹底底。

    戰俠歌揚起右手,笨拙的想用自己的衣袖去幫袁雪煙擦拭眼角的淚水,袁雪煙迅速地後退一步,低聲叫道︰「不要碰我!」

    戰俠歌不由一怔,他望著這個眼楮裡浮現出一絲倔強表情的女孩,他明白,自己的同情已經讓這個女孩受傷了。戰俠歌點了點頭,道︰「對不起!」

    戰俠歌緩緩從值班室裡退出來,從值班室裡隱隱傳來壓抑的哭聲,戰俠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他走回自己的病房裡,才發現,在自己的右手心裡仍然捏著那只袁雪煙悄悄塞給他的避孕套。

    戰俠歌看著手掌心裡那個用精美的鋁塑包裝密封的小東西,心裡不由叫了一聲︰「國際名牌啊,就這麼一個玩藝,也頂得上我原來兩三天的生活費了!」

    看著包裝上「本品外部帶有微小顆粒,可以適當增加女性快感」的英文,戰俠歌好奇心大起,正準備撕開包裝研究一下,突然特護病房套間外面的門被人推開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雅潔兒回來了,戰俠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避孕套往上衣口袋裡胡亂一塞,躺在病床上,扮成了一個乖寶寶的模樣。突然想起來什麼,戰俠歌把衣袖送到自己鼻子前面使勁吸了幾口,確定沒有留下什麼脂粉香氣,他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手裡端著一個大托盤的雅潔兒,走進特護病房內室,一股誘人的菜香隨之在整個特護病房裡揚起,戰俠歌雖然心慌意亂,仍然止不住抽動著自己的鼻子。

    「今天你的運氣真不錯呢!」雅潔兒帶著盈盈笑意,在戰俠歌的病床上拉開折疊餐桌,把她親手烹製的菜端到餐桌上,「前兩天一直在下雨,結果,哈,你絕對不會猜到,醫院外邊的柳樹丫上,竟然長出一片足足有一斤多重,可以食用的野蘑菇,我就爬上樹,把它們全摘下來,我們的大少爺可算是有口福了!」

    午餐很簡單,只有三個菜,一盤饅頭,和一小鍋燉得很爛的銀耳蓮子粥。但是每一盤菜裡,都可以看出雅潔兒在裡面花的時間和心血。由於重傷未癒,雖然戰俠歌不斷抗議,但是在雅潔兒的堅持下,戰俠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吃到什麼肉食了。為了增加戰俠歌的食慾。雅潔兒想盡了辦法變著花樣為戰俠歌烹製各種蔬菜。雖然雅潔兒刻意避開,但是戰俠歌仍然知道,為了伺候好他這個大少爺,雅潔兒可是費盡功夫,天天捧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營養食譜,在那裡鑽研學習。

    一個曾經獲得過大地勳章的女戰士,放下了手中的虎牙格鬥軍刀,拿起了菜刀和鍋鏟。看著雅潔兒用一把湯勺,小心的將銀耳蓮子粥舀到一隻碗裡。那種專注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柔,讓戰俠歌一時間竟然看得癡了。

    把盛滿銀耳蓮子粥的碗放在戰俠歌面前,雅潔兒看到戰俠歌還呆呆的坐在那裡,她伸手在戰俠歌眼前使勁晃了幾下,輕笑道︰「大少爺歸來兮,大少爺吃飯了,大少爺回魂了!」

    戰俠歌帶著懶懶的笑容張大了嘴巴,露出他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公告的潔白牙齒,道︰「你餵我!」

    一隻饅頭狠狠塞進戰俠歌的嘴裡,雅潔兒看著戰俠歌脹紅臉的樣子。不由趴在戰俠歌身上放聲大笑。

    輕嗅著雅潔兒頭髮上混合著洗髮水和菜籽油的香味,感受著她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關愛,戰俠歌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給塞滿了。戰俠歌摘掉雅潔兒硬塞進他嘴裡的饅頭,將一口暖氣緩緩吹

    進雅潔兒的耳朵裡,看著她晶潤得猶如一顆珍珠的小巧耳垂,戰俠歌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輕輕的一吻。

    雅潔兒混身一顫,她的臉上迅速騰起一層艷麗無方的紅霞,戰俠歌不由在心中暗歎,「秀色可餐」這個詞語用在這個時候。實在是一語中的,吃完午餐後,戰俠歌只覺得困意上湧。在雅潔兒的幫助下換上一身乾淨的病號服,鑽進了被子裡。

    雅潔兒坐到了一張椅子上,在這個時候,春天的陽光通過特護病房裡的玻璃窗,溫柔的傾灑到雅潔兒的身上。使她看起來全身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雅潔兒就沐浴在陽光下,開始翻閱一本雜誌,聽著她緩緩翻動書頁的聲音,聽著雅潔兒嘴裡輕輕逸出的歌聲,戰俠歌只覺得心境平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當戰俠歌再淨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除了特護病房裡一些儀器上不斷閃爍的指示燈,整個房間竟然一盞燈也沒有開,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而雅潔兒竟然還呆呆的坐在那張椅子上,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石像,一動也不動。一時間整間病房裡,只剩下儀器有節奏的輕鳴,和兩個人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戰俠歌摸著自己餓得咕咕亂叫的肚子,他這個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雅潔兒竟然沒有叫他起來吃晚飯。

    「潔兒,我餓了!」

    要是在平時,雅潔兒聽到戰俠歌的呼喚,一定會飛跑過來,可是這一次她仍然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出一聲。皎潔的月光透過那扇玻璃窗,投射到雅潔兒的臉上,一點晶瑩的水光,在雅潔兒的眼角一閃而逝。

    戰俠歌直起身體,飛快的按下了床頭的開關,當他看到雅潔兒臉上那兩條不知道流了多久,已經刻下淚線的印痕時,戰俠歌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狠狠抽搐了一下。望著本來雅潔兒要送到洗衣間,現在卻散落在地上卻沒有人去撿起來的病號服,戰俠歌突然面色大變,他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致命錯誤!

    「潔兒,你聽我解釋,事情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戰俠歌的話被雅潔兒打斷了,她用衣袖擦掉自己眼楮裡的淚水,她沉聲道︰「戰俠歌,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雅潔兒這一刻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種悲哀莫過於心死的平靜,「你是一個英雄,你身上有一種這個時代男人已經越來越少的大丈夫氣概,就是因為這種氣概,使你對身邊每一個女孩子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你自己本身,又是一個還沒有真正長大的孩子,就算是一時抵受不了誘惑犯了錯誤,我也能理解。就算是我心裡不舒服,也能勉強原諒你。我不敢奢求你對我百分之百的忠誠,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將要托付一生的人。至少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戰俠歌猛的張大了嘴巴,他還沒有來得及解釋,雅潔兒就從口袋裡摸出那只國際名牌,頂戰俠歌原本的學校幾天伙食費的避孕套,雅潔兒凝視著戰俠歌,道︰「如果你想解釋的話,就請你告訴我,它是怎麼來的。」

    戰俠歌不由啞然,雖然他和袁雪湮沒有發生任何出軌的事情。但是這件東西的確是袁雪煙給他的,這實在是一個越描越黑的問題。

    「還有你的病號服,」雅潔兒平靜的問道︰「你和別的女孩子擁抱過吧,也許你聞不出病號服上面的香味,但是女人對這些東西,先天性的就十分敏感。而且,你在見我之前,至少應該先把自己臉上的那個口紅印擦掉吧!」

    口紅印?

    戰俠歌徹底呆滯了。他真的不記得袁雪煙什麼時候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口紅印,難道就是她把頭輕枕在自己肩膀上,對著他的耳邊低聲訴說時。一次彼此間不經意的輕觸?

    一隻絕對代表了色情與出軌的名牌避孕套,一件帶著其她女孩身上香味的病號服,一個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口紅印,這三樣鐵證往那裡一擺,不需要審判,雅潔兒也可以斷定戰俠歌最後有罪了!

    「你真的沒有解釋了嗎?你平時不是很能言善辯,你不是很聰明,擁有連李向商教官都要稱讚的創造性思維嗎?你現在怎麼啞口無言了?怎麼傻傻的呆在那裡不說話了?是不是因為你現在實在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或者你已經打算向我默認了?」

    眼淚再一次從雅潔兒那猶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如今卻隱隱罩上一層紅霧的雙眸中流淌出來,她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戰俠歌。靜靜的無聲的任由自己傷情的淚水,一連串流淌下來,打濕了她身上的衣衫。

    兩個人就這樣怔怔的對視著,望著雅潔兒的眼淚,望著雅潔兒受傷的表情。戰俠歌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的脫口叫道︰「我有什麼好解釋的?潔兒你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什麼,我一定會找你才對!我沒有道理放開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卻跑到外邊掂花惹草吧?」

    這絕對是意外的一次突襲!

    雅潔兒聽著戰俠歌這麼露骨的表白,猝不及防之下,臉上猛的騰起一片紅雲,她如死灰一樣平靜的雙眸中。終於又恢復了一點神采。

    戰俠歌發現這些下意識衝口而出的話,竟然起到了不菲的效果,他索性將流氓進行到底,「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嗎?要是我真的做了什麼,你從我上衣口袋裡找出來的,就應該是一個撕開口,裡面實質性東西已經被損耗掉的空塑料袋,而不是一個完整無缺的那個……嗯,響應計劃生育的工具!再說了,我是誰啊,我是戰俠歌,是潔兒的乖寶寶啊!我晚上好幾次半夜醒過來,想偷偷對潔兒發起偷襲,都用我強大的自制力將我色狼的慾望化解於無形,像我這樣一位不欺暗室的君子,又怎麼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戰俠歌對這番自我詭辯的最後總結就是︰「潔兒你一定明白我的!」潔兒你一定會明白我的!

    這句話,在鐵證如山的出軌證據面前,應該顯得多麼蒼白無力?這句話在言情小說裡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現在從戰俠歌嘴裡說出來,又是多麼的老套,缺乏新意?

    但是戰俠歌硬是用自己那誠懇的表情,專注而嚴肅的態度,為自己這番避重就輕的詭辯式解答,勉強勉強混了一個六十分!

    明明心裡知道現在絕不能鬆口,一定要逼問今天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但是迎著戰俠歌那散發著熊熊火焰,幾乎可以說是讓她心驚肉跳的雙眼,一種女性的直覺,讓雅潔兒不由身體輕顫的低下了頭。在這種情況下,她卻還是掙扎著舉起手中那件最大的罪證,道︰「你還沒有給我交待清楚,這是從哪裡來的,你準備拿它幹什麼?」

    「當然是別人給我的。」戰俠歌理直氣壯的道︰「至於準備拿它幹什麼,這個問題簡單,就乾脆讓我們把它一起消耗了吧!」

    雅潔兒猛的瞪大了雙眼,因為戰俠歌真的大踏步走過來,將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裡。雅潔兒一被戰俠歌抱進懷裡,她就發現不對了,戰俠歌的手那樣燙,燙得她身上的皮膚幾乎都要顫怵起來,隨著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一股接著一股滾燙充滿濃濃慾望的氣息,不斷噴灑在雅潔兒的臉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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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16:14:24
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七十五章 你是我的唯一(下)

    「呼……」

    兩個人一起重重倒在床上,鋼架製成的病號床,發出一聲不堪負荷的呻吟。雅潔兒低聲急叫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該死,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想著這些事情,戰俠歌粗聲粗氣的道︰「讓它們見鬼去吧!」不等雅潔兒反應過來,戰俠歌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雅潔兒輕輕開啟的紅唇,將她的抱怨全部堵了回去。

    雅潔兒的體溫一路直線向上 升,雖然兩個人已經不只一次接過吻,但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四片嘴唇甫一接觸,就變得火熱滾燙起來,雅潔兒的紅唇在燈光的掩映下欲發顯得妖艷動人,戰俠歌不斷的在上面留下一排排細細的吻痕,當雅潔兒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銷魂呻吟時,戰俠歌這位在戰場上攻城掠地霸氣十足的男人,已經趁機讓自己的舌尖一路長驅直入。在捕捉到雅潔兒的舌頭後,立刻就是一陣抵死纏綿的追逐,在此同時,戰俠歌的大手,已經覆上了雅潔兒嬌鋌而豐滿的胸膛。

    已經有過兩次碰壁經驗的戰俠歌,這一次直接把手伸進了雅潔兒的衣襟,他粗糙的大手,和雅潔兒猶如塗抹過橄欖油一樣滑膩的小腹肌膚接觸到一起時,彼此感受到對方驚人的體溫。那種前所未有的奇異觸覺,雅潔兒身體象蛇一樣不停的輕顫,那種最原始的本能與風情,讓戰俠歌只覺得自己幾乎就要爆炸了。

    戰俠歌的手掌,沿著雅潔兒的身體不停向上滑,一路上掠起一層又一層波浪式的輕顫。雅潔兒突然全身像觸電似的狠狠一抖,因為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的大手,已經剝開她的文胸,再無任何阻礙的覆蓋到她的胸膛上。女性絕不容外人侵犯的神聖領地,第一次被徹底攻佔,隨著戰俠歌無師自通的用力揉捏,雅潔兒被戰俠歌覆蓋住的身體,一直不安的扭動。但是這種動作。反而更助長了戰俠歌已經沸騰到極點的慾望火焰。

    雅潔兒只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要窒息了。她只能不停的用力喘息。將一聲聲帶著濃濃情慾氣息的呻吟,連同她自己都說不清是快樂還是委屈的淚水,一起傾灑出來。

    他的雅潔兒哭了!

    感受著臉上沾到的那種溫溫熱熱的液體,戰俠歌猛然瞪大眼楮,雖然這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可是戰俠歌卻硬生生的猛然支起自己的身體,他盯著雅潔兒已經徹底被潮紅色的暖流覆蓋的臉,道︰「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可以停止!」

    雅潔兒似笑非笑的望著戰俠歌,順著她的目光,戰俠歌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一邊說著義正凜然的話,右手一邊還繼續在雅潔兒的胸膛上大肆活動。當戰俠歌的注意力都放到雅潔兒的胸膛上時。那種柔膩的豐腴觸感,竟然讓戰俠歌情不自禁的又用力揉捏了幾下。

    「你是這樣停止的嗎?……啊……」

    雅潔兒打趣的話嘎然而止,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戰俠歌手指無意識的在她的乳尖上打轉,而繃成了最緊張的弓形,一聲再也無法壓抑的情動低呻,從她的嘴裡逸出,當戰俠歌的右手真的從她胸前的衣服裡抽出來的時候,雅潔兒的心裡不由感受到一種空蕩蕩的失落。胸部似乎仍然保留了戰俠歌剛才大手的壓力,那種強烈的刺激仍然在雅潔兒的腦海中迴盪。

    望著支撐起身體,似乎真的打算要重新做回一個乖寶寶的戰俠歌,雅潔兒不由略略氣惱的咬住了自己的貝齒,在心中低低的罵了一聲︰「大笨蛋!」但是旋即雅潔兒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戰俠歌已經開始發顫,卻依然靈活的雙手,竟然在眨眼間就把她身上那件外套的扣子全部解除。

    「如果我現在停止,再去當一個乖寶寶,不但是天底下最大的大笨蛋,更會被我的潔兒罵死!」

    戰俠歌親吻著雅潔兒的臉龐,發現耳垂是雅潔兒的敏感點後,戰俠歌不停輕輕噬咬著雅潔兒圓潤的耳垂,用他生澀的手法,慢慢挑逗著雅潔兒,直到雅潔兒真的快要被他逗弄得哭起來的時候,他才附在雅潔兒的耳邊,用沙啞的聲音道︰「潔兒,我想和你……做愛!」

    已經情動得無法自抑的雅潔兒,閉上了自己那雙癡迷的大眼楮,她的雙手嘗試的伸進了戰俠歌的衣襟,雖然在接觸到戰俠歌赤裸的胸膛後,又受驚的立刻逃走,但是這無異於已經暗示性的答應了戰俠歌的要求。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在不停的減少,雅潔兒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任由戰俠歌不斷解開自己的衣衫,任由他那雙越來越不老實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斷遊走,任由他彎下腰,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百分之百會留下激情吻痕的吮吸。

    身體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涼意,在彼此廝磨中,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就在這種充滿一觸即發的情慾氛圍中,戰俠歌卻突然蹦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我的虎牙格鬥軍刀呢?要是我的虎牙格鬥軍刀還在就好了!」

    雅潔兒不由心中大訝,終於重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戰俠歌現在已經急得頭上冒汗,兩隻眼楮裡更閃動著鬱悶至極的火焰,迎著雅潔兒審視的目光,他不由搔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一陣近乎白癡的嘿嘿傻笑。

    雅潔兒輕咬著自己的嘴唇,帶著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輕輕叩了戰俠歌的腦袋一下。在戰俠歌近乎哀求的表情中,雅潔兒把自己的雙手反背到身後,隨著「嗒」的一聲輕響,戰俠歌這位可以將毒刺式地對空導彈,在幾分鐘內改裝成地對地火箭的機械高手,已經和之奮鬥了足足三分鐘。卻一直沒有解決的乳罩搭扣,就這樣被雅潔兒隨意解開了。

    雅潔兒抓著仍然輕掩在自己胸前動人風景的文胸,低聲道︰「關上燈,去把房門反鎖上,還有,別忘了把這個東西戴上。」

    雅潔兒塞到戰俠歌手裡的,赫然是袁雪煙今天早晨給他的那只國際名牌避孕套。

    當特護病房裡的燈被熄滅的時候,房間裡的一切都隱入黑暗當中,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在衣服的沙沙作響中。戰俠歌突然覺得心跳瞬間加快了一倍以上。不用眼楮去看。他也知道。雅潔兒已經把自己身上最後一道障礙也除掉了。

    三分鐘就可以洗一個小澡,三十秒鐘就可以把自己衣服重新穿上的戰俠歌,當真是訓練有素,在他重新撲回到雅潔兒身上之前,他的病號服。他的內衣已經全部甩在病房的地板上。在雅潔兒的低聲驚呼聲中,兩個人又一次摔進床上。

    黑暗可能已經成為了雅潔兒的保護色,這一次當兩個人身體,再無任何障礙的親密接觸在一起時,雅潔兒突然伸手緊緊抱住戰俠歌的腰,主動和戰俠歌進行了一次幾乎可以讓兩個人全部窒息死亡的長時間熱吻。戰俠歌的雙手不斷在雅潔兒的身上遊走探索,帶起雅潔兒一陣又一陣低聲喘息和呻吟。

    當戰俠歌的慾望終於探索著淺淺沒入雅潔兒已經泥濘不堪的幽徑時。戰俠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用力一沉,雅潔兒發出一聲快樂與痛苦並存的歎息,她的十根手指,在戰俠歌的後背上,留下了一條條激情的抓痕。

    在這間特護病房裡,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情動的呻吟聲,形成了一道最原始的交響樂,那一張被反覆蹂躪的鋼架床,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這個交響樂的行列,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響。

    過了很久以後,房間裡才傳出一聲慵懶中透出萬種風情的歎息,「唉,你這個小笨蛋,好像沒有那個傳說中的計劃生育工具吧?」

    那只國際名牌避孕套,仍然老老實實,完完整整的躺在特護病房的某個角落裡,戰俠歌低聲道︰「管它呢,反正那東西只有一個,你難道認為自己的男人,一晚上只能和你做一次愛做的事嘛?」

    在女孩子發出一聲不勝思寵的低呼,但是很快,在鋼架床上有節奏的晃動中,那種原始的交響樂又開始在整個病房中迴盪。

    當兩個人終於累得再也不想挪動身體哪怕一根手指頭的時候,他們就相擁在一起,雅潔兒躺在戰俠歌的懷裡,用手指輕輕在戰俠歌的胸膛上劃著圓圈。

    戰俠歌抱著這個終於完全屬於自己的女人,用最舒服的動作躺在病床上,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潔兒,等我到了第五特殊部隊規定允許結婚的年齡,你就嫁給我吧!」

    「按照規定,你至少要到二十八歲,才允許結婚。」雅潔兒眼楮裡盛滿了歡樂的笑容,但是她卻輕歎道︰「唉,我比你大八歲呢,當你到了四十歲,進入一個男人生理和事業最巔峰的時候,我就已經變成一個又醜又瘦的老太婆了。」

    「無論過上三年,五年還是五十年,潔兒總是比我大上八歲,所以在我的眼裡,潔兒始終都是一個又老又醜又瘦,有時候脾氣還特別不好的老太婆!」

    戰俠歌輕點著雅潔兒的鼻子,柔聲道︰「所以,不管是過上三年,五年還是五十年,潔兒始終都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這一點不會因為時間,有任何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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