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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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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9 21:25:07 |只看該作者
379 嚇出毛病

    “對了,我叫你聯繫內地的制衣廠,你聯繫得怎麼樣了費倫又問。

    “老闆,我••••••”說到這,薇蓮遲疑了一下,“我聯繫的是越南方面的制衣廠,因為那邊的人工比大陸還要便宜。”

    費倫聞言,沉吟了一下,道:“越南貨沒用過啊?交貨的速度怎麼樣?”

    薇蓮忙道:“廠家說了,如果是五千件以內的制式成衣,可以在一周內交貨。不過我沒太信廠家的話,打算只預付一半的制衣款,看看再說!”

    費倫冷哂道:“天真!預付一點訂金就夠了,最多就總金額的百分之十,剩下的等貨到再給,這一條必須寫進合同裡,廠家要是不答應就讓他們滾蛋。”

    不得不說,這樣的條件實在有夠苛刻,恐怕很少有制衣廠敢接單。

    得了費倫指示的薇蓮也不掛電話,在那頭抄起另一部電話聯絡了一下廠家,把條件一說,那越南廠長還真就咬牙答應了下來。

    “老闆,越南人答應了,說一周之內就會交貨,還請我們這邊儘快把衣服式樣和準確數量發過去。”薇蓮說這話時,聲音中多少帶點感慨。

    費倫聞言陰惻惻問道:“薇蓮,你似乎在同情越南仔?”

    薇蓮道:“老闆,同情談不上,我只是在感歎越南的人工便宜。”

    費倫冷笑道:“不用感歎,你只需要記住‘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就成。”頓了頓又道:“對了,這兩天我讓同事收集了一下莫里斯的外賣人員數量,你那邊有更詳盡的資料沒有?”

    “抱歉,老闆!”薇蓮不無遺憾道,“我這邊只有莫里斯集團的正式員工登記表,至於外賣人員都屬於臨時工,更換頻繁,全都是各家分店按照店內的情況私募的,所以沒有記錄。”

    費倫愕道:“那這些外賣人員的工資怎麼發?也是各由分店自行發放麼?那各分店的營業額上報總部時對不上帳怎辦?總帳封不了•還不得讓廉署查到死啊?”

    “老闆,關於這些問題,我還沒來得及查看,所以暫時無法向您作出解釋。”說到這•薇蓮竟開起了費倫的玩笑,“不過老闆,您不是說錢賺多賺少無所謂嘛,怎麼現在又關心起莫里斯的經營狀況來了?”

    “我關心個屁,錢賺多賺少我真的不在乎!”費倫有點惱火道,“但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一旦沾上ICAC•他們肯定會查到我就是幕後老闆,到時候又是個麻煩。”

    薇蓮聞言,有些擔心道:“老闆•簽約之前,我看過莫里斯的營業年表,應該沒什麼漏洞,但如果下面的細帳真有問題的話,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拿錢出來先把窟窿填上,再把莫里斯內部的蛀蟲揪出來交給ICAC最後倒手把莫里森集團賣掉。”費倫顯然已經有了打算,“總之一句話•所有事必須幹手淨腳,別在UK給我惹麻煩。”

    薇蓮有點懂了,應道:“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後•費倫把戴岩和仇兆強叫來交代了幾句,便驅車趕往應急小組。沒曾想,在半道上•曾曼給他打來了電話。

    “喂,哪位美女找我啊?”費倫很風騷地明知故問。

    曾曼顯然在工作狀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這邊沒有美女,只有剖屍人。”

    “呃••••••那剖屍小姐,找小生有何貴幹呐?”費倫沉吟了一下,繼續風騷。

    由於“小姐”二字的音調過於風騷,曾曼終於被氣了樂•哂道:“還小姐,你怎麼不說老鴇?我看你是夜總會逛多了吧?”

    費倫的臉皮顯然要比曾曼想像中的厚實得多•不僅不覺窘迫,反而犀利道:“夜總會我幾乎不去,倒是常去PUB,還認識了不少靚妞喔!”

    電話那頭的曾曼聞言,俏臉頓時紅了,啐道:“死色狼,人家找你有正事兒啦!”

    費倫見曾曼終於敗退軟化,旋即老神在在道:“那就說正事唄!”

    曾曼和費倫都已經那個過了,所以也不跟他客氣,開門見山道:“關於蠟屍的解剖,我想請你幫忙。”

    費倫詫異道:“蠟屍昨天就運回你們法醫科了,還沒解剖嗎?”

    曾曼沒好氣道:“廢話!港九新界哪天不死人,排隊的屍體都排老長去了,蠟屍能輪上今天就解剖,這還是因為東九龍總區方面特別打過招呼,否則一般案件的屍體至少得等三天。”實際上,如果是自然原因死亡而需要屍檢的話,等的時間更是遠遠超過三天。

    “可我這邊還有事呢!”費倫敷衍道。

    “人家難得開口求人,你就不能幫幫我麼?”不覺間,曾曼的語氣由原先的冷-為了撒嬌。!

    費倫沉吟了一下,道:“問題是,我沒法醫執照,過去幫忙合適麼?”

    “怎麼不合適?反正到時候主刀的是我又不是你。”

    費倫愕道:“那我過去幹什麼?”

    “就用你昨天那一手,幫我揭蠟皮!”

    費倫這才明白曾曼打的算盤,頓時無語凝噎。

    大半小時後,西環公眾殮房。

    進了驗屍間,不僅曾曼在,她的助手珍妮也在。費倫心念電轉間,倏生出一點點惡趣味,招呼道:“曼兒,你驗個屍,幹嘛非得把我召來?莫非……”

    話還未完,就見曾曼美眸內凶光暴漲,抄起一把手術刀就向費倫扔來。當然,她沒想真扔費倫,只想嚇唬嚇唬他。

    不過這一手卻把剛剛因為“曼兒”倆字生出一點八卦之心的珍妮嚇得花容失色,因為驗屍所用的手術刀有多鋒利,她一清二楚。

    費倫第一時間就判斷出手術刀的來向角度並沒有沖著自己,但他多少有點惱曾曼的手段,所以腳下微微錯開小半步,就讓心口對準了手術刀。

    被甩出的手術刀有多快?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即使稱之為電光火石也不為過。

    “啊——”

    沒等曾曼看出費倫的“苦肉計”,他便捂著胸口,大叫一聲,仰面就倒。

    曾曼見狀,俏臉“唰”一下就白了,悲呼一聲撲了過去,連連喊道:“阿倫、阿倫••••••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應我一聲、應我……”一雙柔荑更是顫抖著欲要摸向費倫被手術刀紮中的傷處,似又有些遲疑,沒敢立即付諸行動。

    珍妮此刻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嚷道:“我去叫救護車!”說著,就打算向門外奔去。

    左手捂住心口、拿捏住手術刀的費倫這時高舉右手,佯裝“艱難”道:“別、別去了……”

    見狀,曾曼淚如泉湧,悲愴道:“阿倫—”

    珍妮同樣很難過,勸道:“費SIR,還是去醫院吧,說、說不定……你還、還有救!”

    “哇哈哈、咳咳••••••哈哈哈……”費倫艱澀地笑了起來:“兩個傻妞,我是想說,咳咳、我的心口一點都不痛,咳!咳!”

    “嗚嗚嗚••••••”曾曼聞言,撲在費倫右肩上嚶嚶綴泣起來。珍妮難看的小臉也變得更加難看,道:“費SIR,手術刀很快的,你感覺不到疼,很正常……”

    “不是••••••”費倫否道,“我胸口好像有塊金屬小牌子。”說著,他的左手竟將那把看似紮在心上的手術刀給拔了下來,讓剛揚起淚臉的曾曼嚇了一跳。

    費倫卻沒有停下動作,用右手在衣服裡面地摸了一陣,終於連牌帶鏈拽出一個頸項間的掛飾來。

    “喏,我說的就是這個牌子,足金的。”費倫笑了起來,“我福大命大,沒事!”說著,人也從地上坐了起來。

    突如起來的變化讓曾曼有點懵,隔了幾秒才從費倫手上奪過那塊幾乎是正方形的長方形金牌細細查看,發現上面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刀痕,與手術刀的尖端非常吻合。頓時,剛生出一絲懷疑(費倫騙她)之心的曾曼只感後怕不已,撲進費倫懷裡又哭了起來。

    費倫撫著曾曼的後背,裝傻道:“喂喂,我說曼兒,你哭什麼?該哭的應該是我吧,大老遠跑來打算幫你忙,沒想到差點被你謀殺親夫了!”

    哭得正歡的曾曼聽到這話,大感赧然,旋又省起珍妮就在邊上,費倫那句“謀殺親夫”把兩人間的關係坦露得明明白白,令她窘紅了俏臉,索性埋首在費倫懷裡不敢出來了。

    隔了好半天,只聽費倫道:“曼兒,行了行了,別害羞了,珍妮都已經回避了!”

    曾曼這才試著探起頭來,發現珍妮果然已經不見後,立馬拍打著費倫的胸口,不依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也就不會在珍妮面前出糗了!”

    “怪我?”費倫愕了一下,“哎喲!”他旋即捂住心口,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曾曼一下又緊張了,忙停下手關心道:“阿倫,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費倫捂著心口,整個一副很受傷的模樣:“你甩出手術刀的時候,我就已經受傷了,而且是大傷特傷!”

    曾曼自然聽得懂費倫話裡的意思,無比歉然道:“對不起嘛,我就是想嚇一嚇你,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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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9 21:26:17 |只看該作者
380 曾曼的信任

   費倫聞言,摩挲著曾曼的秀髮,故意“責備”道:“我掛了倒是沒什麼關係,但如果不是有金牌擋著,你後半生恐怕得在赤柱過了。”

    這看似抱怨的話語瞬間刺中了曾曼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懵在了原地,原來費倫從來就沒怨怪過她的冒失,只是在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惹上牢獄之災。

    對於已經承受過費倫衝撞的曾曼來說,僅僅這一句就夠了,一句就夠,她完完全全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費倫對她的情意。

    如此一句毫不甜蜜的關心之語,在曾曼此刻心裡卻勝過無數海誓山盟。瞬間,曾曼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撲簌撲簌的滑落下來。

    “嚶嚀”一聲,曾曼再次緊緊地抱住了費倫。如果不是珍妮在幾分鐘後不合時宜的闖了回來,曾曼甚至願意就這麼待在費倫懷裡一輩子。

    見費倫和曾曼仍擁在一起,珍妮尷尬地咳嗽一聲,提醒道:“吳副主管來了!”

    曾曼聞言,倏然從沉溺中醒來,問道:“誰?珍妮,你說誰?”

    “蘊博老大來了,陪著東九龍總區的一個高級督察來的,應該快到門外的走廊了吧!”珍妮詳細解釋道。

    “你說吳蘊博?”曾曼這下有點慌了起來。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被吳蘊博看見費倫這個“閒雜人等”在檢屍房不可怕,但若是被他見到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那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想到這裡,曾曼俏臉泛暈,趕緊從費倫的懷抱裡脫了出來。

    陰險的費倫對於曾曼的惶急不甚在意,他剛才關心曾曼,只是單純地想要對方誤以為他是個好人,至少對於和他滾過床單的女人是如此。

    現在看來,曾曼已經完美地接受了費倫的“好意”,不再把他當作“死色狼”、“臭流氓”之流。

    “珍妮•你說的那個高級督察是……”費倫剛起了個話茬,吳蘊博就和唐添耀推門走了進來。

    唐添耀一眼就瞅見了費倫,眼底精光一閃而逝,打個哈哈道:“啊哈•費SIR,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費倫哂笑道:“我也沒想到,唐SIR,今天你過來?不會是為了督促蠟屍的屍檢工作吧?”其實這話倒沒什麼不對,不過瞭解曾曼性格的費倫知道,曼妞屍檢時一向不喜行外人指手畫腳。

    果不其然,曾曼聽到費倫的話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秀眉,更瞟了帶唐添耀的吳蘊博一眼。

    不瞭解曾曼的唐添耀顯然還未意識到她的不滿,但吳蘊博卻切實感受到了•忙笑道:“Dactar曾,唐SI次過來就是想問問屍檢的進度怎樣了?”

    曾曼冷哼道:“屍檢是個細緻活兒,急不來的••••••況且我才剛找到屍檢的助手,還沒來得及屍檢呢!”

    這席話多少有點夾槍帶棒的意味,本身性格和他的臉型一樣偏于陰柔的唐添耀要是在聽不出曾曼的不滿,那就真是虧負了他“智將”的名頭。不過他也知道,排隊屍檢的屍體有很多,所以對於曾曼的工作效率,他也不好指摘什麼•反而對曾曼助手的人選問題起了疑心。

    “Dactar曾,請問你的屍檢助手在哪兒?”說到這,唐添耀瞟了眼不遠處的珍妮•然後又瞥向費倫,道:“千萬別告訴我,你屍檢的助手有兩位!”

    曾曼攤手道:“當然只有一位……”

    唐添耀聞言微微松了口氣•孰料曾曼續道:“等下屍檢的時候,珍妮只會幫我打下手。

    乍聽之下,唐添耀竟沒反應過來,還微微頷首道:“這就好,這就……什麼!?這位珍妮小姐不是你的屍檢助手,那誰是?該不會是費SIR吧?”

    曾曼不置可否道:“自然是他,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唐添耀呆若木雞•一臉的難以置信。

    吳蘊博見狀,幫忙解釋道:“唐SIR•請放心,費倫SIR拿過哈佛醫學院的專業學位,而且法醫科方面早已經證實了他在醫學方面的水準,加上他本人也持有本埠的醫師執業證,所以雖不能獨立屍檢,但充任Dactar曾的屍檢助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唐添耀急道:“可是,蠟屍案的蠟屍是由費倫發現的,他參與的話,我怕……”

    “怕我在蠟屍上動手腳?”費倫似笑非笑地接話道,“既然唐SIR都這麼說了,那我更要幫忙屍檢一下看看了。”

    不得不說,費倫就是如此抬杠之人,只要不是激將法,別人不希望他做什麼,他就偏偏要做。

    “費SIR!!”唐添耀大吼道,“你可是一個員警!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費倫凝視著唐添耀,緩緩道:“當然,我當然清楚我在幹什麼,跟你一樣,打算找出將大活人變成蠟屍的兇手。”

    這話一出,疑心病重不輸普通輪回者的唐添耀瞳孔微縮,很想當場掏槍出來威逼眼前正面露人畜無害笑容的費倫,但最終好歹忍住,沒有付諸行動。

    費倫對唐添耀一而再再而三的“敵視”並不重視,因為絕對感知清晰地告訴他,唐添耀純粹是對事不對人,所以費倫不但不惱,反而生出了幾分欣賞。

    曾曼卻帶著絲絲厭惡剜了唐添耀一眼,淡漠道:“吳‘副,主管,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要進里間做屍檢了。”她話裡把“副”字咬得特別重,看來是遷怒上帶唐添耀過來的吳蘊博了。

    吳蘊博如何聽不出曾曼的不滿,卻只能苦笑以對,說到底還是因為曾曼在法醫科內部的特殊身份,她是法醫科主管的關門弟子,同時也是眼下正在美國進修的另一位副主管的師妹,加上曾曼本人的專業程度也是法醫寇里數得著的,所以只要她沒犯下有悖專業的錯誤,吳蘊博就不可能拿她怎樣,還得時不時忍受一點她的牢騷。

    唐添耀自然也聽到了曾曼飽含逐客意味的話語,臉色正陰晴不定時,卻聽費倫道:“唐SIR,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大可以跟我們進去看看。不過得戴上口罩,還不能流汗!”

    唐添耀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狂汗。戴上口罩他能理解,但不能流汗這不扯呢嘛?

    人的毛孔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蒸騰著熱氣,正因為在向外散熱,所以熱成像儀才有用武之地,而汗水只不過是那些熱氣凝成的另外一種形式罷了。

    很清楚這些的唐添耀聽了費倫的要求,自然感到無比的蛋疼,但他又的確難以做到費倫的要求,只能訕訕道:“我儘量、儘量吧!”同時心底多少有些不忿:我憑什麼聽你的?

    本來帶外人旁觀屍檢這種事,曾曼一向是反感的,但眼下費倫既已提了出來,她自不會反對,甚至俏臉上連一絲不滿的表情也沒有,只微微頷首道:“行吧,珍妮,發給他一個口罩。”

    吳蘊博見狀,暗自稱奇,他相當瞭解曾曼的習慣和性格,對於她的反常舉動頓起了八卦之心。不過還沒等他看出什麼端倪,曾曼已領著穿戴好的費倫、珍妮和多套了兩層口罩的唐添耀進了解剖室。

    來到手術臺邊,曾曼左右看了看臺上的蠟屍,比了個手勢道:“阿倫,麻煩你!”

    費倫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而後毫不徵兆地一掌拍在了蠟屍胸

    “啪!”

    一聲悶響過後,蠟屍表面並沒有生出絲毫變化,仿佛剛才費倫那一掌並非拍在了屍體上,而是拍中了石頭。也只有費倫自己明白,他剛才那一掌已經把蠟皮與屍體表皮震開了。

    雖然屍體沒見什麼損傷,但不明就裡的唐添耀見費倫如此“粗暴”的對待屍體,當場就想發作。可曾曼似乎早料到這一點,適時瞪了唐添耀一眼,令他不得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費倫向珍妮仲出一手,道:“七號手術刀!”

    珍妮詫異,看向曾曼,等她的暗示,畢竟按之前所說,費倫只是幫忙揭蠟皮,動刀還輪不到他。

    這個時候的曾曼又怎麼會不信任費倫呢?她當即向珍妮頷首示意了一下。珍妮稍一遲疑,馬上從盤子裡撿出七號手術刀遞給了費倫。

    費倫接過手術刀,以刀刃對準蠟屍的人中線,由頭頂至會陰,一氣劃下,其間如磐石般堅定的手絲毫無有微顫和抖動。旁觀的曾曼三人甚至感覺不到手術刀破開蠟皮的聲音。

    涉獵過一些刀劍術的唐添耀同樣沒看出費倫這一劃的玄機,這卻並不妨礙他瞪大雙眼死盯著費倫,他深信剛才那一刀只是障眼法,費倫這個可疑的傢伙等下一定會弄出什麼么蛾子。

    “哢……哢哢……哢哢哢…•••”

    恰在此時,幾人倏然聽到了輕微的、好像牙齒咬在脆皮雪糕上的那種聲音。

    “這是……”

    接著,瞪大眼的仨人清楚看到原本光滑如玉的蠟屍正中間多出了一道筆直而又細窄的裂紋。少頃,以此裂紋為基,不斷有不規整的裂紋從這條中線紋上蔓延開去,很快就佈滿了蠟屍的整個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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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 08:06:5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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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屍體和手術臺的各個接觸點,腿、臀、背、!手肘後腦上的蠟皮也都紛紛出現了龜裂的現象。

    “哢……哢哢……哢哢哢…•••”

    原本光滑如鏡的蠟皮不多時已滿布蜘蛛紋,甚至連費倫碰都沒碰過的胳肢窩、股溝這些地方也生出了細細的裂紋。

    費倫只是輕輕地在蠟屍人中線上劃,卻造成如此可怖的場景,讓曾曼三人終於深刻理解到什麼叫“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添耀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不過他臉上罩了起碼三層口罩,說話聲甕聲甕氣的,曾曼和珍妮完全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費倫倒是聽清了,但他根本不屑于跟唐添耀解釋,於是故意充耳不聞。

    實際上,蠟皮出現龜裂的道理再簡單不過,只因費倫那一掌令蠟皮和屍體表皮間有了空隙,而之前抬屍體回來時開的幾個“天窗”又不斷往空隙中灌氣。

    等氣灌得差不多了,費倫便覷準時機劃上一刀,頓時令吹足了氣的“蠟皮包”崩潰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揭(蠟)皮法不會傷到屍體本身一絲一毫。

    見蠟皮崩得差不多了,費倫道:“Dactar曾,我想我需要一支硬毛刷。”

    訝異之中的曾曼聽到費倫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神後,卻有些不適應“Dactar曾”這個稱呼,旋即省起有唐添耀這個討厭的外人在旁,只能很不情願地接受,惡瞪了唐添耀一眼,打了個手勢,讓珍妮拿硬毛刷去了。

    唐添耀被曾曼瞪得莫名其妙,卻又不好多問什麼,加上剛剛費倫似乎完全沒有回答他提問的意思,令咱們的唐SIR鬱悶得要死。

    硬毛刷很快拿來費倫接過刷子,利用硬毛的韌度很輕易地將那些完全龜裂的蠟皮從屍體上剝落下來。

    眼光敏銳的唐添耀卻驚奇的發現,費倫在使用硬毛刷時,手法平緩之餘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秘。

    不久之後,整個屍體就如剝了皮的雞蛋般暴露在空氣之中,硬質的皮膚完全沒有普通屍體那樣的乾涸之感。

    要知道人死後,因為血液不再流動、進而開始腐敗的關係,其內的各種細胞,比如紅細胞,開始大量死亡血液就會變成凝固、發黑……而包裹在血管之外的皮膚,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迅速失去水份,進而腐蝕、風化••••••最後成為一堆白骨••••••

    可眼前剝離出來的蠟屍卻絲毫沒有這樣的跡象令曾曼這個經驗豐富的法醫和唐添耀這個見多死人的重案組督察嘖嘖稱奇。

    不過,費倫倒一點也不奇怪,只是抄起一個放大鏡,仔細看了看屍體的皮表後,歎道:“果然如此!”

    曾曼奇道:“果然如此什麼?”

    “這人死得很快,也許在他神經還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費倫攤手道,“所以應該沒什麼痛苦,人世間能死得這麼乾脆的人幾乎找不見。”

    唐添耀聞言,甕聲甕氣道:“費SIR你的意思是這人該死嘍?”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他的死法很福氣,比起那些明知得了絕症還不停地在手術臺上受活罪的人幸運多了。”費倫哂道“如果我死的時候也能有這種死法就好了。”

    曾曼聽到這話,嚇了一跳,當場就想伸出柔荑捂住費倫的嘴讓他不能再繼續說下去可就在素手即將伸出的那一刻,她瞥見了唐添耀,立時又惡瞪了他一眼,止住了動作。

    本來讓外人知道她跟費倫的關係也沒事,但之前曾曼執意讓費倫當屍檢助手,如果眼下在唐添耀面前透露出兩人間的親密關係,很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曾曼自己不怕麻煩但卻不想費倫捲入什麼麻煩之中,所以不得不忍住對費倫的關心。

    唐添耀再度被曾曼瞪了一眼仍感莫名其妙-,只覺得死皮賴臉地跟進解剖室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暗忖:看來又被費倫給坑了,他很可能摸透了曾醫師的脾氣,“好心”讓我跟進來,結果卻把Dactar曾得罪了,以後再想讓她在屍檢的時候通融恐怕不那麼容易了。

    心念電轉間,唐添耀沒敢回瞪曾曼,反而怒視向費倫,把他也搞得莫名其妙-。

    曾曼狠瞪過唐添耀以後,並沒再注意他,而是望向費倫,切入正題道:“阿倫,你說這人從活到死只是一瞬的事兒?可灌蠟應該不會死得這麼快吧?”

    費倫哂笑道:“我又沒說他是灌蠟死的。”說著指了指屍體的表皮,“看看……”

    曾曼抄起另一柄放大鏡,仔細看了看,愕道:“奇怪,沒什麼異常啊尋常死人的皮膚沒什麼兩樣!”!

    “NONONO•••••”費倫搖手指道,“你仔細看看皮膚上的汗毛。”

    曾曼又仔細看了看。不僅是她,就連好奇的珍妮和唐添耀也各拿起一柄放大鏡在那兒細細觀察,可他們仨仍沒看出奇怪的地方。

    “完全沒有異常!”曾曼再次道。

    費倫翻了個白眼,也不解釋,一把扯過唐添耀,擼起他的袖子,指著他亮出的小臂,道:“Dactar曾,再看看這個。

    唐添耀聞言怒目相向:這不是拿他跟死人比麼?但曾曼的放大鏡和腦袋已然湊了過來,他只能忍住,當了實驗品。

    曾曼觀察了一會,訝然道:“咦?唐SIR皮膚上汗毛的形態跟死者完全沒有區別。”

    唐添耀怨念無比:這已經不是拿他跟死人比的事了,而是完全把他當作了死人。

    費倫打了個響指,道:“這就對了,一個死人、而且是一個死了不知多久的死人,他的皮膚狀況竟跟活人一樣,說明什麼?”

    曾曼和唐添耀齊感愕然,重複道:“說明什麼?”

    費倫灑然一笑,道:“說明這人被灌蠟的時候應該剛死不久,甚至是死亡的一瞬就被灌了蠟。”

    唐添耀卻有不同意見,道:“他就不能是活著被灌蠟而死麼?”

    費倫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死者平靜的面容,道:“活著被灌蠟卻這副表情,還真是奇葩啊!”

    眾所周知,蠟遇熱而化、遇冷而凝,一個大活人要是被熱蠟澆身之後還能一副平淡模樣的話,那註定不是普通人,可要不是普通人的話,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別人灌蠟?所以,死者是在死後被人灌蠟的可能性極大。

    此時,已經被費倫的分析所吸引的珍妮插嘴道:“也許死者喜歡跟人玩滴蠟也說不定。”

    沒等費倫反駁珍妮的話,曾曼已先一步否道:“不可能!滴蠟跟灌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滴蠟就好比沸水濺在手背上一兩滴那種感覺,而灌蠟就等於把整壺剛燒開的水倒在身上,表情扭曲在所難免。”

    費倫聽完曾曼的分析,贊道:“說得很對!”

    唐添耀仍不死心道:“我貌似聽說過一種冷蠟澆灌法。”

    費倫聞言,啞然失笑道:“所謂的冷蠟,那也是相對於煮沸的蠟而言。覆蓋死者全身的是上好的棕櫚蠟,它的熔點在65攝氏度以上,冷蠟至少要超過這個溫度,不然無法形成流質,怎麼澆灌呐?”

    曾曼莞爾道:“65度?足夠將人的皮膚燙起果子泡了。”

    唐添耀聞言,臉上的表情鬱悶得很,但心裡卻樂開了花。因為經此一分析,他已經掌握了不少重要線索。同時,他對分析出這些線索的費倫更加懷疑了。

    “基於以上幾點••••••”費倫豎起手指道,“我敢斷定,死者死亡幾分鐘、皮膚失去神經反應後,就被人弄進蠟池灌蠟的,而能讓死者毫無痛苦、甚至是毫無察覺的死去,我想一定是某種可怕的神經毒素所造成。”

    “你就這麼肯定?”唐添耀再次跟費倫唱起了對臺戲,顯然是剛才嘗到了甜頭。在他看來,面子這些東西都不如破案來得重要。

    費倫這次卻完全沒搭理他,只是淡淡道:“是不是中毒死的,我想屍檢過後就一清二楚了。”這話合情合理,令唐添耀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Dactar曾,還有一點,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正如唐SIR所說,兇手應該採用了冷蠟澆灌法,而且耳孔、屎眼這些部位應該有被工具打通和擴寬的痕跡。”費倫提醒道,“剩下的,我就沒有要補充的了,全看你屍檢的結果!”

    曾曼點點頭,開始正式抄刀屍檢。正如費倫所說的那樣,她很快發現屍體的左右耳孔被貫穿入腦,而蠟也完全充填在孔洞內,將腦漿什麼的完完全全地封閉住了。

    這樣的發現不僅讓曾曼興奮,更讓旁觀的唐添耀興奮,因為完全印證了費倫的推測,這只能說明這個傢伙就算不是真凶,那也是同謀。

    當然,費倫是不知道唐添耀有這想法的,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把這個聯想力豐富的傢伙吊起來狂鞭。

    同謀?虧他想得出來,這樣的定位就算費倫身在歐洲也完全沒法洗脫嫌疑。當然,有了“同謀”二字,甚至連美國總統都可以被拉進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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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進入實戰格鬥

    所以說,唐添耀揣測歸揣測,想要將費倫入罪,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起碼,蠟屍案的真凶得是費倫才行。

    問題是,若非偶然撞上了加菲貓,費倫怎麼可能知道將軍澳那犄角旮旯的蠟像館裡還有一具死屍?也就是說,他跟這件事一點干係都沒有,自不可能讓任何人抓住把柄。

    隨著屍檢的深入,曾曼越來越心驚,同時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感覺。別看蠟屍拖回來時光潔滑亮,但揭開蠟皮仔細一檢查,就會發現屍身上有這樣那樣的孔洞。

    其實這問題想想就能明白,要是沒那些孔啊洞什麼的,屍體也沒法灌蠟呀!

    按照費倫的推測,死者遇害後幾分鐘內就被扔下蠟池灌蠟,也就是說,在幾分鐘時間裡,兇手就在受害人肋下、腰側等等地方,或戳、或鑿、或鑽,弄出了不少孔洞,這中間的兇狠和殘忍不言而喻。

    珍妮看到這些更是忍不住發出了幹嘔聲。唐添耀同樣看到了屍體上的狀況,面上卻相當平靜,但費倫卻發現他的手腳正以微不可察的程度顫抖著。

    解剖室內,只有費倫完完全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是因為屍體不夠殘破,但在見識過更殘破屍體和更變態手段的費倫面前,這些都還不夠看。

    唐添耀很快發現了費倫的輕鬆,心頭一動,道:“費SIR,這▲恐怖的場景你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該說你心理素質頂呱呱呢?還是猜你提前知道這些東西,所以見怪不怪?”

    這話讓正在開胸的曾曼停了下來,先掃了眼仍一副平淡模樣的費倫,而後蹙眉瞪向唐添耀。

    費倫先給了曾曼一個“你別擔心”的笑容,而後老神在在道:“唐SIR,你的話很奇怪耶,死屍而已,被搞得再恐怖再破敗它仍然也只是死屍•又不會跳起來咬人,我為什麼要皺眉?為什麼要害怕?”

    唐添耀聽到這話,很有點無言以對的感覺,孰料還沒完•費倫續道:“唐SIR,倒是我看你好像有點手抖腳顫呐,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怕這死屍突然跳起來咬你啊?”說著,還模仿喪屍,歪嘴斜眼地伸出手臂抓向唐添耀。

    唐添耀見狀,不自禁後退了半步•打了個寒顫,大聲斥道:“費SIR,你胡扯些什麼?”

    費倫充耳不聞•繼續“喪屍”行動,珍妮終忍不住叫出聲來:“呀—”

    唐添耀也再次後退了半步。

    “哈哈哈••••••”見他們如此反應,費倫終於笑了起來:“你們還真是不禁逗,難道沒玩過《生化危機》這款電子遊戲嗎?”

    可惜眼下唐添耀、珍妮,甚至曾曼的心理狀況都不太好,哪有心情跟費倫一起開玩笑。不過即便這樣,曾曼仍沒有怪費倫耍寶,只是冷聲提醒道:“唐SIR,在我解剖的時候•請你噤聲,O”

    唐添耀聞言一愕,旋即不服道:“可費倫他也••••••”

    曾曼再次惡瞪向他•道:“你是起因,wnderstand?”

    唐添耀無語凝噎。

    曾曼卻不再理他,略帶嗔怪地瞟了費倫一眼•埋頭下去繼續進行著屍檢。很快,她就將被打孔灌滿了蠟的屍體腹腔打開,取出了被蠟包裹著的肝臟。

    費倫見狀,插言提醒道:“驗毒的話,肝並不是唯一途徑。

    曾曼聞言若有所思。

    唐添耀卻道:“費SIR,你別打擾Dactar曾屍檢好不好?要是產生了什麼誤區,將來豈非會誤導我們警方辦案?”

    費倫攤手道:“既然唐SI牽都這麼說了•我看我還是先走一步的好。”說著,瞟向曾曼道:“曾醫師•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正好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曾曼故作矜持地點點頭,道:“那好,費SIR請便!”說完斜了眼珍妮。

    已經知道費曾二人有一腿的珍妮瞬間領悟到曾曼的意思,當即道:“費SIR,這邊請!”說完,順勢送了費倫出解剖室。

    經過外間,到了走廊上,費倫沖珍妮擠眼道:“小美女,我和曼曼的秘密還請你替我們保守喔!”說著,把那塊被曾曼飛刀栽中的金牌塞到她手上,“這東西就當保守秘密的酬勞好了。”

    珍妮連忙推辭道:“不行不行,收下這個的話,一旦被人知道,我就別想轉正啦!費SIR,你可別害我。”

    費倫也不勉強她,笑道:“原來你還在試用期,行吧,回頭我想想辦法,雖不敢保證你轉正,總之有你好處就是了。”

    珍妮嬉笑道:“嘻嘻,那我可多謝嘍!”

    粉嶺,PTU總部,廢棄靶場集合點。

    “我就不信,今次我還會誤殺費SIR!”古侯一邊整理槍械邊叫囂道。

    “就你?若不是費SIR充當人質,原地當靶子,你能殺得了他?”辛宇撇嘴道,“不過我剛池老大提了一嘴,今兒下午費SIR不會過來。”

    旁邊,古侯一之前的速射搭檔代力插嘴道:“我覺得吧,費SIR不來也好,經過這兩天的磨合,雖然我們有了那麼點進步,但距離費SIR的要求還差得很遠。”

    古侯一瞪他一眼道:“阿力,你怎麼老喜歡說喪氣話滅自己威風?”

    這時,池問寒帶著姜雪和計莫知走了過來,遠遠道:“阿力的話不叫喪氣,而是有自知之明。”

    古侯一不服道:“池老大,可我怎麼覺得我目前的單兵作戰能力至少是在飛虎時的兩倍以上呢?”

    池問寒道:“你的感覺同樣沒錯,我們的實力在經過費SIR的訓練後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離達到費SIR的標準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吧?只是不願承認!”

    古侯一聞言,沉默了下去。

    “好了,廢話不多說,繼續訓練吧!”

    組員們立即整理好裝備,鑽進了雜亂的草叢裡。不久,廢棄靶場上空又想起了訓練槍彈的聲音。

    費倫再度驅車趕往PTU總部,結果半道上又有電話切進來,是入境檢疫署的來電。

    “喂,費SIR,之前的狼屍我已經處理妥當了,而且又新來了一批活的,你總得叫人來運走吧?”

    “疫苗打了沒?”費倫問。

    “放心吧,都辦妥了,而且有署長幫忙,連手續也齊全得很,你只要叫人過來接收就是了。”

    “現在就可以麼?”

    “當然!”

    “那好,現在三點五十一分,四點半的時候,你等我的人給你電話。”

    “OK,沒問題,那我就先掛了!”

    費倫趕到PTU總部後,叫停了池問寒等人的速射訓練,讓古侯一和計莫知再次去檢疫處運狼。

    計古二人對此事駕輕就熟,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新到的一百頭狼運回了ptu總部特別訓練室。

    看著玻璃牆後籠子裡那些比上次更加兇悍也更加餓相凸顯的野狼,組員們都有點呲牙。費倫掃了一眼所有的組員,斥道:“瞧你們這慫樣,難道每天回家之後沒按我說的加練格鬥技麼?”

    眾組員面面相覷。

    “回答我,到底有沒有加練?”費倫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有?還是沒有?”

    眾組員再次面面相覷,而後齊聲吼道:“有!”

    “很好!”費倫點點頭,也不細問每個人每天加練多長時間,更不問第一戰鬥形態每個人都練到了何種程度,只是道:“既然如此,那等一下你們就進行實戰吧!”

    看了看那些誕水流得老長的餓狼,費倫的話讓組員們都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

    “由於是實戰,每個人就先從一隻狼開始吧,算開胃小菜!”費倫豎起一根指頭道,“當然,我得提醒諸位一點的就是,這批狼雖然接受過疫苗注射,但並未經過嚴格的檢疫,說不定它們身上攜有什麼變種病毒是疫苗沒法鉗服的,所以你們最好避免受傷吧!不然被怪病奪走了性命,我頂多只能讓你們入葬浩園,然後向你們的家人發放撫恤金和保險賠償金,至於其他的,愛莫能助!”

    組員們又激靈靈打了個顫,為自己未蔔的命運默哀,卻絲毫不覺費倫冷酷的話語有什麼不對,因為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費倫的風格。

    果不其然,費倫續道:“當然,隔壁我命人新開了一間酒精房,裡面有一個酒精池,要是你們實在不小心受了傷,就可以去泡泡,泡上個把鐘頭也許就不會得怪病也不一定。”頓了頓又道:“當然,酒精池是沒有擋板什麼的,所以阿雪你下去的時候記得別讓他們幾個占了便宜就成。”

    眾組員聞言一愣,薑雪的俏臉更是瞬間漲得通紅,甚至紅得能滴出血來,但卻沒法怪費倫的安排。因為早在入應急小組之初,姜雪就曾私下請求費倫按男同胞的標準來要求她。

    回過味的幾個男組員瞅見臉紅得美不勝收的薑雪,都不禁吃吃地賤笑起來。

    聽到笑聲,薑雪心中的怒氣終於戰勝了羞意,惡瞪了一圈男組員們,擺出一副母夜叉的姿態彪悍道:“誰要敢吃老娘豆腐,老娘一定閹了他!”說完,眸光還似有意若無意地從眾男的褲襠刮過,甚至連費倫的也沒放過。

    費倫見狀,訕訕一笑,趕緊撇清自己:“放心,這批狼都得靠你們殺,我不會參與,所以也就用不著泡酒精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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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erland 於 2014-4-1 08:09 編輯

383 破門而入

    “••••••所以也就用不著泡酒精池。”費倫說完這話,還朝薑雪擠了擠眼,惹得她稍稍褪色的俏臉再度泛起了酡紅。

    男組員們見狀,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費倫反而正色問道:“今天誰暫代臨時組長?老池還是阿知?”

    眾組員聞言一愕,旋即省悟到什麼,都不吭聲了。

    池問寒打了個敬禮,主動道:“SIR,臨時組長是我。”

    “那好,活動一下,準備進入主訓練室。”費倫說這話時,聲音不僅沒有任何波動,也缺乏感情,仿佛終結者的電子合成音一樣。

    所以,不用費倫再多提醒,在場組員的神經瞬間已經繃緊。

    池問寒也踱步到寬敞的地方,開始原地活動。趁著他活動的當口,費倫淡淡道:“主訓練室的規則有三條…•••”

    不用特別提醒,全員又都豎起了耳朵。

    費倫續道:“第一條,沒有規則;第二條,最好只弄斷狼的四肢,令它喪失攻擊性即可;第三條,如果執行第二條時可能令你受傷,那麼請參考第一條。”說完,走到一旁坐下,老神在在地飲茶。

    聽完規則的組員們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三條規則中的含義,只有代力反應稍嫌遲鈍,扯著辛宇傻愣道:“第三條,什麼意思?”

    辛宇翻了個白眼,道:“還能什麼意思,就是制不住狼就幹掉它,就我們現在所學的而言,殺狼比制住它容易。當然,照‘沒有規矩,這一條,你也可以跑,如果費倫肯打開主訓室門的話。”

    代力聞言撇嘴道:“要這樣的話,還不如一上來就把狼幹掉,省得麻煩!”

    辛宇哂笑道:“有這好事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可別忘了,費SIR之前可有可無的要求到最後都變為了訓練項目也就是說,我們以後和這群餓狼搏鬥恐怕都只能制住它們而不能殺它們,要是不從現在就嚴格要求自己的話,莫非你想在以後吃牌?”

    “吃牌”二字仿佛有無盡魔力代力一聽,頭就搖得跟潑浪鼓似的:“我可不想被開除!”

    幾分鐘過後,沒等費倫提醒,活動完畢的池問寒就主動請纓道:“SIR,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銅鑼灣。

    皇朝大酒樓附近的一座寫字樓內,蔣祺揚在這裡新搞了一個辦公地點。

    “揚哥打聽到了,鳥哥仍沒被條子放出來的原因聽說是他打算轉作警方的污點證人。”

    “什麼?!”蔣祺揚眉頭大皺,瞥了眼來報信的古惑仔道:“阿淼,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阿淼拍胸脯道,“這是聞哥托了好幾層關係才打聽到的,他叫我馬上過來通知揚哥您……”

    蔣祺揚聞言,臉色不禁沉了下來,不快道:“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消息,阿聞怎麼不親自過來?偏偏讓你過來告訴我?”說到這,他倏然拔出槍頂在了阿淼的額頭上。

    阿淼被嚇了一跳,舉手投降道:“揚哥你聽我說••••••”話還未完,蔣祺揚手下最能打的兩個紅棍阿開和衰柒就沖過來把阿淼按平在了桌子上。

    蔣祺揚的槍口換了個方位,改頂在阿淼頭側陰惻惻道:“那你就說啊!”

    “上周、週五晚上聞哥叫我幫、幫他弄了個妞,不過後來揚、揚老大您找聞哥過去,他就讓、讓我把妞暫時藏起來今、今天聞哥他、他他去……”

    “好了,不用說了!”蔣祺揚擺手打斷道,阿聞是個什麼德性他當然一清二楚,一旦起了性子,除非他親自打電話找他,否則這色胚是肯定走不動道的。

    心念電轉間,蔣祺揚一揮手讓阿開和衰柒放了阿淼,又隨手摸了幾千塊出來塞到阿淼手裡道:“拿去喝茶!對了,讓阿聞繼續打聽鳥哥的消息,如果能打聽到他轉作污點是想吐誰,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阿淼聞言,連連作揖,千恩萬謝地走了。不過,等他拐出了蔣祺揚辦公的地方,卻不禁啐了一口,嘟嚷道:“真他媽摳門,才四千塊……”

    另一邊,目送阿淼出門後,阿開不禁壓低聲音,對蔣祺揚道:“老大,鳥哥不會吐了你吧?”

    沒等蔣祺揚有所表示,衰柒一拳砸在桌子上,令杯碟彈跳:“哼,多借阿鳥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

    蔣祺揚橫了眼衰柒,漠然道:“小七,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鳥哥不敢吐我?”

    衰柒道:“老大,阿鳥的幾個我都熟,想要找他一家老小不是什麼難事,大不了咱們費點手腳把人找出來,喀——”說到這,他比了個“切”的手勢。

    蔣祺揚搖頭道:“這都是迫不得已、魚死網破的招數••••••當然,先把鳥哥的家人找到,監控起來,當!寶押上也是好的。”!

    衰柒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等衰柒出去後,蔣祺揚又吩咐道:“阿開,你去給裡面遞個話,讓人幫鳥哥開開竅。”

    “明白!”

    深水,一棟老式貨倉內。

    捲曲在破舊彈簧床上的小女生這幾天實在太困了,雖然不敢睡,但疲倦的生理狀態仍讓她迷糊了過去。

    “吱嘎——”

    貨艙門被打開,聞哥帶了兩個手下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

    “把東西放下,你們到外面去守著,我不叫你們別進來。”倆手下忙點頭哈腰地放下東西,賤笑著退了出去。

    聞哥拿出紙杯,輕輕打開加了料的大瓶果汁,斟滿了兩杯擱在小幾上,這才來到彈簧床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大手更是毫不猶豫地攀上了女生雖小卻緊實滾圓的屁股蛋子。

    雖然疲憊不堪睡得很沉但卻很警醒的小女生倏然睜開眼,大聲斥道:“你幹什麼?”

    聞哥裂嘴大笑道:“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幹你嘍!”說著,另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攀上了女生的小蠻腰。

    “滾開!啊——”女生發出尖叫,緊張得向後一倒,孰料背後已經是牆角,根本沒有能夠遮掩和躲避的地方,她只能半倚在彈簧床上,眼睜睜看著聞哥覆身而上,順勢將她攬在懷中。

    “啊、啊——不要、不要這樣……求你、求求你!”

    炙熱的氣息在聞哥眉眼和身體上流轉,再傳導到小女生身上,令她不堪負荷。

    聞哥賤笑著道:“不要哪樣啊?你得說清楚一點,我才懂•••…”同時,他那雙色眼正不斷打量著驚慌失措護起胸口的小女生,目光赤得仿佛能剝掉女生單薄的衣物。

    小女生似乎想起什麼,抬腳就要踢聞哥。

    “哈哈!”聞哥用粗壯的大臂輕鬆夾住女生的細腿,另一手攬住她的後背,順勢將九十斤都不到的小女生從彈簧床上環抱起來。

    “放開我,不然我一定告訴我哥!”小女生試圖用深心裡最強大的人物嚇退已經性起的聞哥,“我哥常在學校裡收保護費,有不少小弟,敢碰我的話,他一定打死你!”

    “矮油~~在學校收保護費的?好厲害唷!咩哈哈哈••••••”聞哥說到這裡終於繃不住大笑起來,笑到開心處,大嘴便往小女生臉上湊。

    小女生一手被聞哥的環抱給箍住,另一手死命推拒著聞哥的臭臉,同時大叫道:“救我,誰來救救……唔、唔••••••”

    聞哥的大嘴完全蓋住了女生的小嘴,還吸得“滋、滋——”有聲,等過足了嘴癮,這才松嘴,得意洋洋道:“喊吧,儘管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說完,他隨手解開了衣衫,更一把扯爛了小女生的上衣,再度撲上她的身。

    “嘭!!”

    一聲巨響過後,貨倉門四分五裂地豁開,兩名夾克男子一前一後沖了進來。

    頭前的夾克男子手持相機,看清倉房內的局勢後,沖著彈簧床上的聞哥和小女生就是一通狂拍照。

    另一名夾克男子二話不說,沖將過去,照著剛剛回頭臉上盡是愕然的聞哥就是一蹬腿,腳底板完全沖著聞哥的面門而去。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四名男女湧入貨倉,為首的女子喝道:“員警!最好別做無謂的抵抗。”話落,女子身後又有兩名男警撲向彈簧床,一左一右鉗住了聞哥只剩底褲的兩條毛腿,聯合之前那名男子將其壓制在貨倉牆壁上,動彈不得。

    為首女子身邊的女警把早就備下的毛毯裹在嚶嚶哭泣、滿臉驚恐的小女生身上,揚起下巴問聞哥道:“是誰說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的?”

    聞哥愕然無比,直到男警為他上了銬子,這才回神問道:“你們這些條子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莫非是我手下有人告密?是誰?老子活剮了他——”

    “啪!”

    長相還算及格的為首女警抬手就給了聞哥一巴掌,斥道:“我們員警在這裡,豈容你放肆?”抬手投足間,別有一股英姿颯爽的氣質,極易令人忽略她不算出彩的容貌。

    這時,女警扶著小女生來到為首女警身邊,感慨道:“朱SIR,還好你根據線索窮追不捨,不然我們就來不及阻止鮑聞這個禽獸了。”說完,又惡瞪了聞哥一眼。

    為首女警搖頭道:“我朱夜莉不過是沾了神勇幹探的光罷了,若非他提供線索••••••”說著瞄了眼小女生,“小姑娘恐怕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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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實戰與旁觀的區別

    “什麼?人已經抓到了?太好了!”電話裡的蔡江相當興“madam朱,麻煩你讓下面的同時趕緊把鮑聞押回來,中間千萬別出什麼紕漏。”

    朱夜莉撇撇嘴,回道:“行啦行啦,蔡SIR,我做事還用你教?”

    蔡江聞言訕訕一笑,說了句“回見”,便掛了電話。的確,朱夜莉不是他能夠訓斥或教訓的,畢竟兩人是平級關係,同樣隸屬6B組(詳見341),不過蔡江帶的是第一小組,朱夜莉則是第二小組的頭兒。

    記B組下轄四個小組,朱夜莉整組人只是被蔡江申請臨時借調過來幫忙的,眼下既然抓到了鮑聞,朱夜莉小組的借調也算是完成了。

    軍器廠街,警政大樓,O記辦公樓層。

    “蔡SIR,我建議••••••當然,只是建議,鮑聞還是等費SIR回來再審吧!”朱夜莉似笑非笑道,“畢竟線索是他提供的,人也是根據他的線索才抓到的。

    蔡江聞言,心裡相當不爽,暗忖:要不是我申請調你過來,抓鮑聞這事兒也許就該由我完成了,憑什麼讓費倫來審?就因為他提供了線報?道上那些線人照樣能提供這些……

    朱夜莉似看穿了蔡江的想法,也不多說什麼,把拍下鮑聞強暴小女生未遂的相機往桌上一擱,哂道:“這裡面是鮑聞的罪照。”說著,招了個手下過來吩咐道:“你留在這兒與蔡SIR辦好證物交接手續!阿娟,我們走!”

    言罷,朱夜莉帶上那個替小女生裹毛毯的女警徑直離開了蔡江小組的辦公室。

    等到了走廊上,女警阿娟終忍不住問道:“madanr,這鮑聞誰審不是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專門提出讓費SIR來審?”

    長相並不出眾的朱夜莉瞟了阿娟一眼,若有深意道:“本來蔣祺揚這案子上面準備讓我來督辦的,結果落到了蔡江手上,讓我錯失了和費倫學習的機會你說我是不是需要給蔡江設置點難題?”

    “呃……什麼難題?”

    “阿娟,蔡SIR的心胸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吧?”朱夜莉哂道。

    “嗯,清楚!他這人表面上看很正氣凜然實在有不少學院派男人的通病,比如小嫉妒。”阿娟談起這個眼中就有了八卦色彩,“記得以前我才進警校那會兒,蔡SIR剛好回來接受督察訓練課程,結果和另兩位當屆精英爭名譽棍獎(最佳受訓督察)爭得面紅耳赤,有一次幾個人差點沒當場打起來。”

    朱夜莉莞爾道:“哼哼,臭男人的小脾氣罷了如果遇到只比他高段一點點的男人,就難免會產生嫉妒,蔡江就是這樣可惜今次他嫉妒錯物件了。”

    “mqdan你是說費倫SIR”阿娟愕道。

    “沒錯,港島總區的神勇幹探,他身上可不是只有破案神速、槍法神准這些膚淺的東西。”朱夜莉說這話時雙眸發亮。

    阿娟見狀,打趣道:“我說mnadanr朱,你不會在暗戀費SIR吧?”

    “暗戀?!”朱夜莉愕了一下,旋即搖頭道:“不不不••••••如果真要論的話,我應該是欣賞他比較多一點,也許還有點崇拜和想拜他為師的念頭吧!”

    阿娟聞言愕然以對好半天才道:“madanr,費SIR有這麼值得你學習麼?”

    “SURE!”朱夜莉理所當然道,“如果你仔細查閱過總部關於費倫審問嫌犯的記錄就知道為什麼了!”

    阿娟眼眸頓亮一臉八卦道:“有什麼特別的?”

    “自己去查唄!”

    阿娟聞言忙挽住朱夜莉的手臂撒嬌道:“madanr,你既然知道,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嘛!”

    朱夜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好吧好吧,告訴你,但你千萬別給我到處散。”

    “知道啦!”阿娟答應得倒是蠻爽快。

    “根據總部的記錄顯示,但凡有嫌犯落到費倫手上,那麼就一定會交代些什麼。”朱夜莉一臉佩服道,“只要嫌犯以前犯下過罪行,就算跟當前的案子無關他也會自己抖落出來!”

    阿娟一下就被震住了,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好半天才回過味,下意識道:“假的吧?”

    “假!?”朱夜莉不豫道,“這種事總部記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能作得了假?”

    “那你剛才對蔡SIR說那番話,豈不是••••••”

    朱夜莉陰惻惻一笑,道:“以蔡江的小嫉妒,聽了我的建議,鮑聞的審訊他肯定得自己來!”

    阿娟不禁擔心道:“那、那這件事豈非會讓蔡SIR搞砸?”秀拳也在不知不覺間握緊了。

    朱夜莉若有深意地橫了阿娟一眼,道:“放心,!有片在,鮑聞強姦未成年小女生未遂的罪名算是坐實了,!就算蔡江審不出來別的,費倫也會有辦法的。”

    阿娟聞言又是一愣,卻見朱夜莉臉色轉寒,瞪向她道:“阿娟,這件事我不許你再向蔡江通風報信,wndrrstand?”

    阿娟心頭狂震,暗忖:自己暗戀蔡江的事兒madanr是怎麼知道的?嘴上卻道:“YESmadanr!”說完,抬眼卻瞥見朱夜莉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淡笑,頓時心裡再度狂震,倏然發現自己那些小心眼在以睿智著稱的朱夜莉面前是那麼的蒼白可笑。

    粉嶺,PTU總部,特別訓練室。

    池問寒已在封閉訓練廳中.央站定了許久,準備好的他既沒急於向玻璃牆外的費倫打手勢讓他放狼,也沒有任何急不可耐的情緒出現在臉

    觀察室內的費倫看到池問寒這樣的表現,不禁點頭贊道:“很好!至少老池擺正了心態。”旁邊的組員們立刻留心上了這句話。

    又等了兩分鐘,見耐性考驗得差不多了,費倫隨手摁下了開關,封閉訓練廳角上一個單狼的鐵籠立刻被打了開來。

    籠內的餓狼頓時竄了出來,毫不猶豫地迅捷奔向視線內唯一的食物——池問寒。

    池問寒尚是首次無遮無攔地面對真正的野狼,已經餓急的野狼是什麼性子他並不瞭解,所以不得不小心應對,仔細地感知這畜生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同時,費倫教授的第一戰鬥形態姿勢也在不知不覺間擺了出來。

    野狼是天生的戰鬥家,對危險的感知比人要靈敏數倍,當它餓得泛綠光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拉開架勢的池問寒時,原本前沖的態勢瞬間來了個急刹,狼身更是輕靈地閃向一邊,避過了第一戰鬥形態的正前方。

    見狀,觀察室內的計莫知不禁低罵道:“這畜生,好敏銳的感覺,竟然識得厲害!”

    雙手抱胸的古侯一道:“可惜池老大的架勢與師父比起來形似而神不似,不然餓狼也不會作出輕巧的規避,而是如臨大敵般不敢稍動了。”

    姜雪聞言譏誚道:“阿一,老池的架子不像,你的架子就像啦?”

    古侯一頓感無言以對,道:“雪姐,就算你的架勢跟師父的有一兩分相像,也不用說出來吧?”

    薑雪一揚精緻的小下巴,傲然道:“老娘喜歡顯擺,你待咋地?”不得不說,她是六人小組裡唯一一個學第一戰鬥形態有點神似的組員,雖然頂多只能做到兩分的神似,但威力之巨甚至能讓她一挑三個男組員。

    這時,費倫斥道:“都廢什麼話?注意觀摩老池的戰鬥。”

    古侯一和姜雪立時噤若寒蟬。

    也就在野狼規避掉第一戰鬥形態的正面時,池問寒腳下微旋,身子一錯就換了個朝向,重新正對上野狼灼灼綠光的眼神。

    野狼又跳閃了幾次,池問寒都以小旋身和它重新正對上,及至此時,餓急了的野狼終於明白它除了正面斃掉食物,然後再吞了他之外,別無他法。

    觀察室內,眾組員見了池問寒貌似無比正確的應對,正欲鼓掌叫好,卻聽費倫冷哼道:“愚蠢!如果第一戰鬥形態只能正面對仗的話,還不如自由搏擊來得實在,轉來轉去自以為高明,簡直就是在白白浪費氣力,哼!”

    組員們聞言面面相覷,叫好聲也卡在喉頭,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封閉訓練廳內,一人一狼都在盯著對方,誰都不敢有所鬆懈,因為一旦放鬆,也許下一秒就將迎來雷霆一擊。

    “太磨嘰了!”

    也就在費倫給出這句評語的同時,池問寒感覺到餓狼緊繃的前爪微微動了一下,顯是打算出擊了。

    池問寒念頭還未閃完,丈外的野狼向前一竄,前爪便抬了起來,直搠向他的面門,鋒利的狼爪泛著幽光,上面似乎還沾著斑斑點點的食物殘渣,看上去是那麼的噁心和腐壞。池問寒相信,一旦被抓破皮,就算沒有費倫所說的那些不知名病毒,也極易造成傷口感染。

    野狼可不管池問寒是否大吃一驚,它只知道現在它需要進食,而它合身撲上的進擊速度比剛才左躲右閃更加靈敏,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它的爪刃己經到了池問寒身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如此近的距離,池問寒連後撤的時間都沒有,只好向右一閃,狼狽的避過了這一爪。可惜腳底已顯淩亂,費倫看到這幕,不禁罵道:“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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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纏戰

   費倫罵髒話自有他的道理,因為自亂陣腳乃實戰中的大誠不見有多少訓練有素的士兵頭一次上戰場時,明明可以與敵偕亡,卻囡慌亂而丟了性命,敵人甚至連毛都沒有傷到一根。

    果不其然,也就在池問寒剛閃身躲過狼爪後,野狼後腿稍一點地,左前爪猛然抓向了他肋間肝區,同時狼嘴大張,啃向了眼前的食物。

    撇開狼嘴不談,就只狼爪抓向右肋這一招在黑市拳中經常被那些黑拳高手用出來致人死命,沒曾想野狼也會,看得觀察室的組員們亡魂大冒。

    身處狼爪之下的池問寒對此招數感受更為直觀,相同的招式,由野狼使來與那些黑拳高手的威力大相徑庭,因為黑拳高手們注重的是打擊內臟,而野狼泛光的狼爪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眾人,一旦命中,很可能就是皮開肉綻骨裂肝露的下場。

    肝臟一旦暴露在空氣之中,即便沒有受到傷害也會因為空氣中大量的細菌而受到侵蝕,加上那絕對不乾淨的狼爪,結果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慄。

    所以說,常人在搏殺方面永遠也無法和肉食性的畜生相媲美,遠的不說,就算是一條體重七十斤以上的狗發飆了,亂撕亂咬,尋常男子也只能是甘拜下風。

    至於目前正朝池問寒右肋搠來的狼爪,比起黑市拳手相同的殺人拳招來說只強不弱,如果算上可能造成的傷害和帶來的後遺症,效果比殺人拳招強上三倍都不止。

    好在池問寒能被費倫選入應急小組也自有他的長處,他深知想要躲過這一爪已然來不及,因為餓急的野狼根本是想用又快又猛的連招,將池問寒迅速斃於爪下,好享用幾天來唯一一頓美餐。

    初次面臨這種情況的池問寒對這招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想躲過或者格擋下這一爪的話,就不得不遭受狼吻。

    要知道,狼嘴才是野狼嘴鋒利的武器啊!想躲爪子就難躲過狼嘴

    所以池問寒心裡一發狠,身體一震,本能地使出了最近一段長時間練習的第一戰鬥形態,右手小臂努力靠向大臂鼓足氣力護住了右肋,同時左掌搠出,全力擊打野狼的下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野狼的速度大出池問寒的料外,他把野狼之前左右閃動的速度當成了慣性,結果真到野狼出擊時就有些不適應了,可這種速度上的不適應帶來的很可能就是滅亡。

    野狼的前爪不偏不倚地掃在了池問寒右手緊緊併攏的大臂和小臂外側而池問寒的左手也掌中了野狼的下顎。

    兩下的聲響並作了一聲,在一下子如擊敗革的聲音後,一人一狼迅速分開池問寒連向後閃了兩記碎步才穩下陣腳來。

    不得不說,池問寒很倒楣,甚至是整個應急小組的組員都很倒楣,遇上了費倫這麼亂來的教官,讓他們如鬥獸般對仗餓極的草原狼。

    一般來說,野狼要是不餓是不會輕易襲擊人類的,畢竟人類濫捕濫殺其他物種、統治地球食物鏈頂端這麼多年,狼們、或者說所有稍有點智商的動物們見到兩腿直立行走的人時都會根據祖輩傳下來的經驗對人保持足夠的敬畏和距離。

    可惜餓極的畜生卻管不了這些,不食人它們就得餓死拼死一搏,或能將人斃下,飽餐其肉。這就是池問寒面前餓狼的選擇。

    當然在和野狼換過一招後,池問寒也意識到這個道理,不是狼死就是他亡,所以什麼規則第二條,早被他拋諸腦後。

    此時此刻,和野狼再度拉開距離的池問寒面色雖然平靜,但心裡卻翻江倒海一般震驚,不僅震驚野狼的攻擊性,更震驚第一戰鬥形態為他帶來的防禦。

    本來照池問寒的估計在蹬腿撲擊時能在水泥地面上留下白色印痕的狼爪抓在他的手臂上即使不傷到骨膜,也會留下深可見骨的裂痕抓穿他手臂肌肉絕對毫無疑問,但現在他的右手雖生出火辣辣的劇痛,但實際傷勢卻遠沒有想像中來得嚴重。

    如果池問寒沒感覺錯的話,他手臂的肌肉層頂多破損了一半,雖然感覺就像被鋼釘釘入肌肉一樣,卻並未產生挫骨之痛。

    不得不說,這正是第一戰鬥形態的其中一個隱性功效——可令筋肉的排列與尋常狀態大相徑庭。這就好比用磚砌牆一樣,同樣多的磚塊(肌肉)堆砌方式不一樣,砌出的牆體穩定性也會不一樣。

    可惜即便這樣,池問寒也感受到了生平未有之疼痛,如果不是第一戰鬥形態的隱性功效幫他抵消了一部份狼爪的力道,他毫不懷疑野狼的艙下他右手臂外側的大部份皮肉。!

    狼爪子果然厲害,簡直就是力度和速度的完美結合,這就是餓極的狼展現出的拼勁和狠勁,池問寒幾乎遲鈍了一秒才從手臂劇痛中緩過神來。

    池問寒暗自吃驚,野狼瞪著滿布綠光的眼珠,動作上更是產生了一絲遲疑。無他,池問寒擊在它下顎那一掌竟讓它的顎骨關節處生出劇痛和鬆動的感覺,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對於食肉動物來講,要是下顎無法有力的撕咬和咀嚼,無疑跟殺了它差不多。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吧唧了兩下狼嘴、稍稍緩過顎關節不適的野狼被池問寒的那一掌徹底激起了凶性,綠眼驟然緊縮,以最凶戾的神情緊盯池問寒,隨時可能再度撲擊而上。

    第一次面對如此野獸的池問寒生出了一絲絲微不可察的猶疑,可手臂上微微泛麻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應該兇狠進擊,將眼前的畜生斃於手下,這樣才能得以安生。

    “嗡——”外放廣播突然響起,“池問寒,你他媽還在等什麼?”費倫怒不可遏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不怯不懼,你難道都忘到狗肚子裡去了嗎?上!”

    這話令池問寒渾體一震,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費倫在教授他們第一戰鬥形態時,那句“不怯不懼”決非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只一瞬,池問寒摒除了其餘任何的想法,目光緊鎖野狼,身體油然而發擺出了第一戰鬥形態,倏然發力向前滑步而出,主動殺向了餓狼。

    原本也打算在這個時候撲進的野狼猛然圓瞪雙眼,它感覺對面不是一個人在向它襲來,而是一隻不管不顧憤怒到極致的成年猛虎在“餓虎撲食”!

    野狼歷經過無數次捕食戰役,經驗很豐富,但那都是在群狼協作的情況下,現在看到池問寒如此兇猛的進擊,行動上不禁產生了一絲遲疑。

    可惜有時候,半絲的遲疑都會產生無可挽回的後果,也就在池問寒突進丈內距離之時,野狼悍然騰空而起,出全力撲向池問寒。問題是,剛才那一刹的遲疑令它失去了最佳出擊時機,而進擊中的池問寒居然在上步的過程中詭異的繞出了一個曲度不大的弧線。

    用出全力的野狼身在空中,完全沒有借力的地方,中途拐了個彎的池問寒輕易滑到了它的身側,腳下發力一跺,頓住身形的同時,左半邊身體的力量瞬間擊中到左拳上,毫不猶豫地打在了狼腹側最硬的位置上。

    如果剛才不遲疑那一下下的話,野狼即時撲擊,此時它已然落地,大可以從容閃避池問寒的拳頭,可實際上它慢了半拍才全力騰躍而起,距離池問寒也就更近,全力撲擊起來相當於招式用老,如何不中招?

    “喀嚓!”

    池問寒按照費倫所教的發力方式,一記鑽拳準確擂擊在野狼的肋骨上,骨裂聲如預期般響了起來。

    接著,野狼落地,就地打了個滾,再站起時,池問寒和觀察室內的眾組員明顯感覺到它右半邊身子的不自然。

    “哈,這頭該死的餓狼終於中招了!”辛宇興奮道。

    費倫斜了他一眼,道:“沒有誰是該死的。”這話讓辛宇噤若寒蟬。

    誰知費倫又道:“不過在動物世界裡,弱者都是該死的••••••”

    “弱肉強食嘛,我們都懂!”薑雪插嘴道。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費倫還有半句話沒說,人的世界也是如此。

    當然,這話說出來,薑雪等人恐怕未必認同,費倫也不會浪費唇舌去辯解或叫他們接受這個反人類反社會的觀點。畢竟這樣的世界觀極端不健康,費倫覺得只他一個深受其害就好,不必傳染別人了。

    池問寒在以鑽拳擊中狼身的那一刻就知道野狼的肋骨倒插進了它的臟器中,現在看它的站姿,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因為野狼的身體不僅有點不協調,甚至生出些微晃動,明顯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傷痛。

    野狼不斷喘息,等了幾秒還未緩過來,但費倫的聲音又從喇叭裡傳來:“池問寒,你還在大眼瞪小眼瞪個什麼勁兒?還不趁它病要它命!”

    池問寒聞言又是一震,瞬間收起惻隱之心,再度滑步而出。

    這一下讓野狼徹底憤怒起來,看來眼前的食物是想反過來要它性命,那麼它必須拼個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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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適應血腥

    可惜,對於餓狼來說,它的拼命之心出得太晚了點兒!!這生之前一直都把池問寒當食物當點心當美餐來的,現在想要魚死網破,說實話,真的太晚了!

    血戰,或者說生死搏殺,在雙方實力差不太多的情況下,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就再非實力本身,而是如何將實力完完全全甚至超常發揮出來。

    畢竟每個人的心態都不同,有的人平時訓練看上去厲害無比,可一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就拉稀,其實賭上性命的搏殺、或者說上戰場也是同一道理。

    尋常訓練再厲害,沒用。到了要殺人的時候,敢於毫不遲疑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才是好漢。

    不過這淺顯易懂的道理,光知道光嘴上說說是沒用的,畢竟有時候嘴上說不怕打劫的,遇上劫道的會怎麼怎麼樣反擊云云,但一遇上就腿發軟的情況十之六七,實在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好在此時此刻,池問寒的血性顯然已被費倫的斥駡聲激發出來,不輸好漢。所以,當野狼怒極,強忍著傷痛,含恨出招時,已經起步的池問寒怡然不懼。

    既是含怒出招,野狼的撲擊自然全力而發,打算以淩厲之氣勢震懾池問寒,根本沒考慮留力的問題,飛撲的速度要比剛才還要快,力量也更大。

    整個封閉訓練廳內靜得很,除了角上籠子裡那些餓狼的嗚咽聲之外,池問寒甚至隱隱能聽到對過野狼撲擊的破空之聲。

    到了這種程度,完全就是你死我活了。池問寒心頭凜然的同時,心頭發狠,以受傷的右臂迎了上去,手掌倏張,一下捏住了野狼的下顎。

    可是野狼撲擊而來的力度太大,池問寒在聽到咬合聲好險沒傷到手指的同時,也明顯聽到了腕骨“喀嚓”一下錯位的聲音。

    劇痛從手上傳來•池問寒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剛才那錯位聲不是出自他的手臂一樣,眼中倏生出兇殘狠戾之色,似乎變成了受傷的雄獅•左手攥起鑽拳,全力而發,再度轟在了野狼腹部之前受創的部位上。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野狼還沒落下,傷上加傷的它就被打得不由自主地捲曲起來,池問寒甚至在收回鑽拳時清晰感到畜生體內斷卻的肋骨已戳穿了它自身的內臟。

    一人一狼再度分開,池問寒將受傷嚴重的右手負在背後,而落地的野狼滾了兩轉•打算強撐著站起,可右半的兩腿一滑,身子就又栽回地上。與此同時•狼嘴裡甚至溢出血來,引得籠子裡那些餓狼開始嚎叫著聲援同伴。

    觀察室內的組員們都看傻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拳拳到肉招招吐血的比鬥?一個個都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表現得稍微沒那麼不堪的姜雪望向費倫,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師父,這……就算打完了吧?”

    費倫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廳中並沒打算趁勝追擊的池問寒,嘴角泛起了陰惻惻地冷笑。

    池問寒杵在原地見餓狼變得如狗般恭順,匍匐在地,完全一副懶於動喚的病怏怏模樣,警惕心大減•又朝玻璃牆的方向瞥了一眼,見費倫無有表示,當即打算往小門走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狼再度躍起,劈頭蓋臉就向池問寒身側撲來。

    什麼叫困獸猶鬥?這就是!

    “啊!!”

    觀察室內的組員們看到這幕,紛紛驚呼出聲•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

    好在池問寒在轉身時是以右半身子沖向野狼的,因為右臂受傷的緣故,所以他眼角余光自然比較在意右手的傷勢,一下就注意到了撲來的黑影。

    第一時間,池問寒就向左邊側倒而下,同時以左腳為軸,半轉過身•左手第三次擂起鑽拳,憑藉感覺和身體記憶搠向了狼腹之前連受重創的部位。

    “嘶——”

    下劈的狼爪仍在池問寒的右臉頰上掃了一下•不過他的左拳也實實在在的第三度擊中狼腹同一個地方。

    這一下,狼腹內那個屢受重創的臟器徹底破裂開來,甚至斷成了兩瓣,野狼雙眼猛然圓瞪,整個身體掛在池問寒的左拳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失去了生氣。

    被野狼臨死反撲嚇個半死的池問寒好不容易才用腳把狼屍蹬到一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倒退著來到小門邊,對著牆上的通訊器道:“師父,任務完成,我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通訊器裡傳來費倫的冷笑:“哼哼,你今天學到點什麼沒有?”

    池問寒聞言苦笑一下,剛要作答,小門“啪嚓”一下彈了開來,同時通訊器內再度傳出費倫的聲音:“自己去酒精池泡一泡每個傷口都要泡到,一刻鐘後來我這裡領傷藥。”!

    至於教訓的話,費倫一句也不打算說,總之能囫圇個從封閉訓練廳裡走出來,總會學到一些東西,而自己的親身體驗比什麼樣的“廢話”都更有效。

    等池問寒離開後,費倫望了眼身邊剩下的組員,漠然道:“第二個到誰了?”

    眾組員暗暗咂舌,唯有古侯一大起膽子問道:“師父,訓練廳裡的狼屍不拖走麼?等下對戰時要是絆上了怎辦?”

    費倫斜了他一眼,擺手道:“用不著!你見過戰場上仍在交戰時有人去理會屍體麼?”

    組員們聞言翻了個白眼,每個人心中都腹誹不已:廢話!正交火的時候活人都顧不過來,誰還有空去管死人?

    殊不知,費倫心裡還有更陰險的打算。狼餓極了,是否會吃同類的屍體,這是一個存在爭議的話題。有人說會吃,有人說不會吃,但費倫清楚知道,是會吃的,特別是在同類被其他種族、比如人殺害之後,是會吃的,但不會吃得太多。

    這其中不單單是“餓極”的原因,更多是因為仍然存活著的狼打算借助同伴的屍體來維持一個高效的戰鬥力,從而達到替同伴復仇的目的。

    也就是說,池問寒打頭陣進封閉訓練廳與狼共舞有難度,後面進去的組員費倫也沒打算輕鬆放過。

    見眾組員都緘默不語,費倫哂道:“怎麼都不說話了?沒人主動請纓進訓練廳嗎?”

    組員們依舊沉默。

    “既如此,我點將了!”費倫淡淡道。

    這話一出,眾組員只感菊花一緊。

    “薑雪!”

    “到,師父!”

    費倫揮揮手道:“你不是號稱能打麼?去吧!”

    薑雪咬了咬櫻唇,正色道:“YESSIR!”

    “提醒你一句,主動進攻吧!”

    正要轉身而去的薑雪怔了怔,又道:“YESSIR!”

    費倫聽到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地揮揮手,讓她進了甬道。反正話已經點到了,至於薑雪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薑雪不愧是學武出身,格外聽從費倫的指示,不僅一對上餓狼就展開了第一戰鬥形態,而且仿佛不怕血腥似的,怎麼能傷得野狼更慘怎麼打,沒給第二頭狼一點進食補充體力的機會就將其四肢盡折,下顎骨擊碎。

    看著第二頭狼四肢的骨頭顫顫然支出毛皮,無一不是鮮血淋漓的模樣,留在觀察室內的組員們都感覺胃部不適,有點反酸。

    費倫卻格外欣賞薑雪的表現,在喇叭裡叫道:“好,幹得不錯!”

    不過,等薑雪完好無損地回到觀察室後,費倫拍著她的香肩玩味道:“阿雪,不可驕傲自滿,這次沒受傷不等於下次不受傷!嗯,放心吧,酒精池你始終會泡上的。”

    姜雪聞言,狂翻白眼,而其他組員全都笑噴了。

    可惜,笑歸笑,接下來試煉的組員就沒薑雪這麼幸運了,個個負傷而回,全去了酒精池泡澡。好在前車可鑒,他們都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並沒有出現骨斷筋折的情況。

    費倫並不吝嗇,對所有受傷組員都發下了稀釋十倍藥效的烏玉再造膏(漿),甚至連沒受傷的薑雪也不例外。

    薑雪拿到藥後相當詫異,問道:“師父,我沒受傷,這藥••••••”

    “這藥可不便宜,就你手上這份就值得兩千美金。”費倫面色平淡、實話實說道,“既未受傷,那就分三次內服吧,應該會出現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薑雪半信半疑,收好了稀釋過的烏玉再造漿,打算回家之後再找時間試試費倫所謂的內服。

    等其餘組員用烏玉再造漿塗抹過傷處並包紮妥當後,費倫隨即宣佈下班。

    在PTU訓練了一整天的薑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位於尖東的碧寧閣。

    “怎麼了?今天這麼累?快洗手吃飯!”廚房裡傳出一抹好聽的女聲。

    “咦,大姐?你今天居然這麼早就下班了?”薑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疲憊頓時一掃而空,“而且還親自下廚?真是奇景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需要檢驗的東西少,自然就早點下班嘍!”一位知性美女端著湯轉出廚房,不是姜景蓮(詳見142)是誰。

    “姐,你不是工作狂的嗎?”薑雪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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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極速恢復

   姜景蓮瞪了薑雪一眼,佯斥道:“瞎扯什麼呢?我平時加都是因為有工作沒忙完……”

    “那還不是工作狂啊?”姜雪不依不饒道。

    姜景蓮聞言柳眉倒豎,玉手一下就伸進了薑雪的咯吱窩,毫不留情地撓她的癢,完全展現出了知性美女專家不為人知的一面,要是讓霍師或其他法證部的同事看見,怕不要連眼珠子都瞪出來。

    起初幾下薑雪還被撓得直笑,沒曾想姜景蓮的手沿途順下,不小心碰到了她某處被野狼撞得淤青的地方,只感一疼,頓時叫出聲來:“呀!!”

    “怎麼了?”姜景蓮立馬發現了妹妹的不對勁。

    “沒什麼!”薑雪雙手推拒著姜景蓮撩她衣服的手,“只是訓練的時候碰傷了一點點。”

    “訓練碰傷?”姜景蓮美眸圓睜,“我看看!”

    姜雪深知自家大姐眼光毒辣,怕她由傷處看出什麼破綻,忙婉拒道:“姐,一點小傷,別看了,吃飯吧!”

    “既然是小傷,我看看又有什麼關係?”姜景蓮固執道,“再說了,老爸去世的時候叫我看著你,現在你受了傷都不讓我看,是否眼裡沒有我這個大姐?”

    “人家哪有,我只是不想你擔心!”薑雪少有的軟弱無力地抗辯道。

    “你不給我看,我才更擔心!”姜景蓮說著又去揭薑雪的衣服。

    無奈之下,薑雪也只能任由姜景蓮施為,挽起了她的上衣下擺。

    赫然,比巴掌還大的一片淤傷出現在薑雪白如羊脂的左腹上,這也是她戰狼時避開狼爪硬承狼腿一彈所留下的唯一一處輕傷。

    相較於其他組員傷處必見血而言,姜雪這完全就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傷了。費倫自然也知道薑雪有這傷,所以才特意發了瓶烏玉再造漿讓她內服,不然他吃飽了撐的白白浪費原已不多的膏藥。

    可惜姜景蓮不這麼看,她見傷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弄的?你同事弄的?我找他去!”說完就欲起身。

    薑雪忙一把拽住姜景蓮•道:“姐,我沒事,這種小傷過兩天就散了。”

    “廢話!”姜景蓮斥道,“我能不知道這傷什麼時候好?問題是你是女孩子•這樣的瘀傷很容易讓你的肌膚變色,到時候你還怎麼見人呐?”

    姜雪聞言一愕,她倒是沒怎麼在乎這點,反而安慰姜景蓮道:“姐,我是當員警的,又不要選港姐,受點傷很正常!這沒破皮流血、骨斷筋折就算好的了。”

    身為大姐的姜景蓮卻有足夠的擔心•聞言勸道:“妹,趁年輕,你不如改行吧?”

    薑雪堅決搖頭道:“不要!員警這份工既能滿足我行俠仗義的念想又驚險刺激•我做著很滿意,為什麼要改行?”

    姜景蓮聞言瞪眼道:“你就知道刺激,還跟姥爺學了拳腳,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報考警校。”

    “姐——”姜雪忸怩著撒嬌。

    “行行行,你人也大了,我管不了你,吃飯吧!”

    入夜,早用完今天恢復穴份額的薑雪早早地睡下了。

    臨睡前•薑雪沒忘拿出那瓶烏玉再造漿,一口飲掉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樣子。

    “嘖嘖,味道還有點小清香的樣子!”

    薑雪眨巴著小嘴睡下•她很快.感到順著喉嚨而下的烏玉再造漿化為清流進了腹中,緊接著一股清涼之感在體內湧起,那種深入骨髓的清爽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旋然進入了夢境。

    “想不到這還是個好東西呢!”入夢前一刻,薑雪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可是,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轉為了痛苦之色。

    “啊!!”

    夢裡炙熱無比,到處是火!不,應該說四處都是熔岩••••••我這是在哪兒?薑雪如是想著。

    距她服下烏玉再造漿不過幾分鐘時間,入夢的薑雪便慘叫起來,此時她身上清涼的感覺已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無匹的灼熱感。

    熱!熱!熱!

    薑雪感覺自己就像待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裡,一股股熾熱非常的“氣”在體內流竄•但就是不能破體而出。她很想從這場可怖的噩夢中醒轉過來,可惜無論怎麼奪路而逃,她都沒法離開火山口。

    血液、肌肉、內臟••••••好像全身都在被火灼燒,五臟六腑似乎都快要被烤焦烤化一般。非人的痛苦讓薑雪的俏臉極度扭曲起來,但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緊咬牙關默默承受著。

    “唔——”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薑雪驚奇地發現,火山口內沸騰的岩漿竟漸漸冷卻下去,慢慢變成了溫熱,最後退涼,起初那種清爽感再次湧起,四肢百骸被涼沁沁的感覺再度充實。

    不得不說,在這一次!經歷極端的炙熱之後,這回的清涼之感比之前更為舒爽宜

    “嗯——”

    瓊鼻內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長長的漫吟聲,仍在睡夢中的薑雪不禁伸了個懶腰。

    “劈劈啪啪!”

    一陣炒豆子的聲音傳進薑雪耳朵裡,同時她的瓊鼻如小狗般嗅了幾嗅,一股惡臭瞬間侵腦,令她下意識揉起了鼻子:“好臭!”

    薑雪悍然坐了起來,頓時感到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睜眼一看,一層黑黑的薄薄的、比油脂還膩、比豬屎還臭的穢物正遍佈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哇呀,這是怎麼回事?我頂你個……”薑雪剛想罵粗口,倏然想起之前睡下時喝的那小半瓶烏玉再造漿。

    “該不會是那藥漿造成的後果吧?這些黑糊糊的東西莫非都從我身體裡擠出來的?咦~~好噁心!”自省到這裡,薑雪趕緊跳下床,一把抓起床單和薄毯鑽進了浴室,洗唰唰去了。

    身上的穢物雖然難洗,但用上毛刷還能洗掉,可床單毯子沾上的穢物已經完全滲入纖維之中了,越刷越黑,幾乎沒辦法弄掉。薑雪見狀,很快放棄了盥洗床單和毯子,專心致志刷洗著自己無限美好的嬌軀,同時喃喃道:“這不會就是那些電影小說裡描述的伐毛洗髓吧?”

    對於這個問題,如果費倫在的話,會答她“是,也不是”,原因很簡單,真正伐毛洗髓的過程比剛剛薑雪所受到的要痛苦百倍,畢竟有些體內雜質是沉入骨髓的,少點藥力都無法弄掉它,更別說是經過了稀釋的烏玉再造漿了。

    “哇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藥漿豈非是武林聖藥?費SIR這個便宜師父豈非是隱士高人?不行,看來明天得想法子掏掏他的老底……咦?”

    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清洗身體的薑雪倏然發現平坦的腹部光潔如新,根本就不見瘀傷的影子。

    “不是吧?那種瘀傷最快痊癒的方法也就是揉藥酒,多熱敷,然後等它自愈,我這才睡了多久,竟然……”

    基本上洗好的薑雪忙裹著毛巾出了浴室,到客廳看了眼掛鐘:“現在十一點五十,也就是說從我喝完那藥漿到現在才剛剛過了一個鐘頭而已,瘀傷就已經消失殆盡,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吧?”

    這下子,薑雪徹底坐實了烏玉再造漿是武林聖藥的想法。殊不知,被稀釋過的烏玉再造漿離“武林聖藥”四字還有相當大一段差距,就算是換作烏玉再造膏,也達不到武林聖藥的標準。

    薑雪雖然越想越興奮,卻不忘把浸透了穢物的床單和毯子扔進了樓梯間的垃圾桶。

    翌日一大早,餐桌上。

    “姐,你不是號稱世界上一切的事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麼?”薑雪神秘兮兮道,“給你看樣你解釋不了的東西,當當當當••••••”說到這,她一下撩起了自己的睡衣。

    起初姜景蓮並未注意其他,只是不豫道:“你幹嘛?大清早發什麼瘋?”說著,就打算仲手放下妹妹的衣擺。不過••••••她的手倏然定住,目光也停在了薑雪白裡透紅的腹部,再也挪移不開。

    “你的傷••••••這是怎麼回事?!”姜景蓮美眸瞪得老大,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薑雪小下巴一揚,眉飛色舞道:“沒什麼,只是你妹妹昨晚修煉了絕世奇功,所以一夜之間就讓全身上下所有明傷暗傷痊癒如初了!”

    “絕世奇功?就你?!少來……”姜景蓮根本不信薑雪的胡謅,“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家法伺候。”

    姜雪作悲戚狀,嗚咽道:“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妹妹好傷心喔……”

    姜景蓮舉起手作勢欲打,瞪眼道:“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再胡吹大氣,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薑雪卻一點也不怕自家大姐的威嚇,不再用手捂著臉,嬉笑道:“姐,你先說說,我這傷好得這麼快,你能用你所知的科學知識解釋麼?”

    姜景蓮並沒有直接說不能,反而認真想了想,道:“如果能夠加快人體局部傷患新陳代謝的程度,一晚上應該可以辦到。”

    “什麼一晚上,人家這傷只用了一小時就恢復成現在這樣子了!”

    “一小時?!”這下子姜景蓮算是徹底被驚到了,“記得你睡之前我還幫你揉過藥酒,別告訴我你睡下去一個鐘頭這傷就好了?這根本不可能。”

    “哈哈,是不可能,但它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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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1 08:13:04 |只看該作者
388 情況有變

    “到底怎麼發生的?”姜景蓮現在好奇得要命。!

    “當當當當••••••就是這個東西的功效啦!”薑雪終於憋不住,拿出了那瓶烏玉再造漿。

    姜景蓮一把搶過,擰開瓶蓋才發現裡面的藥水竟只剩下一半不到。

    “你就是搽了這瓶藥瘀傷才…•••”

    薑雪得瑟地搖頭道:“姐,你的想像力真是有夠差誒,是喝•……我喝了這藥後,身上的瘀傷才消失殆盡的。”

    “什麼?!”姜景蓮再度訝然,“騙人的吧!?”

    “姐,我可沒騙你,本來這瓶藥要分三次服用的,昨晚我已經喝過兩次了,第一次••••••”接著,薑雪把第一次服藥後的奇異經歷與姜景蓮分享了一下,“可惜第二次的效果遠不如第一次,只是身體有些發熱,完事之後皮膚上出了層半寸厚的臭油,我估摸著第三次的效果還要差,不如把藥留下來給你服用。”

    姜景蓮聽完薑雪的話倍感欣慰,畢竟傻子也知道喝光藥漿對身體的益處應該比只喝兩次更好,但她硬是留下一次的份給自己,不得不說是姐妹情深。

    想及此,姜景蓮把拿藥漿去檢驗的打算拋諸腦後,將藥瓶塞回薑雪手裡,道:“妹,這藥你還是自己喝了吧!我想這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薑雪猶豫了一下,道:“姐,還是你喝的好,我應該能找他……討要一些。”可一想起費倫軟硬不吃的性格她就頭疼,心裡完全沒底。

    “他?哪個他?”姜景蓮奇道。

    薑雪頓時愕然以對,好半天才道:“……姐,你就別問了,趁現在離上班還早,你還是先把藥喝了吧!”說著又把藥瓶推到了姜景蓮手裡。

    姜景蓮堅拒道:“妹,我不喝,還是你喝吧!不然我就把瓶子砸了。”說完舉起藥瓶作勢欲摔。

    深知自家大姐說一不二的姜雪連忙討饒道:“別別別••••••姐,我喝還不成麼?”

    “這才乖嘛!”姜景蓮笑著把藥瓶塞還薑雪手上•遂又狡黠道:“不過你這次喝的時候給我留下點殘液吧!”薑雪愕然,“我好拿去化驗一下成份,說不定能自己配製出來喲!”

    姜雪大喜,不再猶豫•喝起了藥漿,末了(laa)剩了大概三四毫升藥漿在瓶底:“姐,怎樣?是不是留得有點少?”

    “不不,剛剛好!”姜景蓮拿過薑雪手上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擰緊瓶蓋,找了個乾淨的證物袋將其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姐,我想我體內的雜質應該還沒有完全清除掉!”薑雪咂吧著嘴道•“等你研究出名堂,一定要幫我配一瓶濃縮的藥液出來。”

    姜景蓮自通道:“放心,既然有成品在•我應該能研究出些東西來!”

    殊不知,烏玉再造膏乃是費倫以煉藥之法搞出來的東東,當年他為了節約輪回點,也研究過成品的生生造化丹和黑玉斷續膏,打算以少量輪回點兌換基礎藥材自信配藥,結果毛都沒有研究出來一根。

    後來費倫才發現,必須將那些基礎藥材放在爐鼎依法煉製才能成藥。每一種藥煉製的火候、時間、狀態、空間分量都得契合在應有的範圍之內,否則只能得到廢藥和藥渣。

    而這中間最關鍵的就是煉藥的爐鼎,雖然可以用現代材料鑄成•但鼎身上的雲紋、饕餮紋以及煉製符文必須以“陣”的形式刻畫上去,不然就算鑄好了鼎也煉不出藥。

    正因為有諸多限制,所以費倫才不怕在人前偶露烏玉再造膏的崢嶸•反正不懂個中原理的人一輩子也甭想煉出成藥。

    “姐,我身上又開始發熱了。”薑雪叫道。

    姜景蓮定睛一瞧,發現自己妹妹額頭、臉頰、手背••••••但凡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開始出油•而且越滲越多,越冒越密。

    出汗冒油的狀態的大概持續了半個鐘頭才歇止,果如薑雪之前所描述的那般,這些短時間內冒出的體液都帶有一股難言的臭味,不過味道很淡,姜景蓮知這大概是第三次的緣故。

    “妹,趕快去沖洗一下。”

    在姜景蓮的提醒下•姜雪虛應一聲,趕緊鑽進了浴室。

    此時此刻的姜景蓮表面上看似不再驚訝•實則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對那藥漿的效用也有了更進一步的直觀感受。她很清楚,別的不說,單以“祛毒”一項就可秒殺這世界上所有的護膚品。

    況且,姜景蓮深知藥漿的主要功效並非祛毒,而是療傷,療治身體的瘀傷以及暗傷。這也更堅定了她研究出藥漿成份的決心。

    至於這藥漿到底是誰的手筆,對姜景蓮來說完全不是秘密,畢竟妹妹姜雪的交際圈子也就那麼大,以她在員警部的人脈,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過姜景蓮為人家好心贈藥,會連如此驚世駭俗的配方也一併贈所以她就沒追問薑雪贈藥人是誰,也避免了薑雪尷尬和難堪。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姜景蓮自認為烏玉再造膏的最大作用是療傷,而在費倫這個製藥人看來,卻恰恰相反,“祛毒”才是更重要的那項功能,由此可見兩人之間的認知差距有多大,也註定了姜景蓮的一無所獲。

    上午九點五十,記,費倫小組辦公室。

    仇兆強遲到了近一個小時,但費倫並未問他原因,也沒將這次遲到記錄在考勤上。

    好在仇兆強此次遲到並非無因,他一進辦公室大房就徑直拐進了費倫的小辦公室,關上門道:“費SIR,我剛才在外面找線人收風,發現阿鳥48小時期滿沒被警方釋放的消息在道上已傳得人盡皆知,還說阿鳥已經轉作了我們的污點證人。”

    費倫雙眼微闔了一下,哂笑道:“好事啊!”

    仇兆強愕道:“這還好?放貨的人肯定收到了阿鳥出事的消息,運毒的‘外賣,豈非會龜縮起來?那我們的計畫不就••••••”

    費倫擺手道:“我想,整個毒網存在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似阿鳥這種拆家出事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方肯定有一整套應急機制來應付眼下這種局面,否則憑什麼做大?”

    “你這麼一分析,倒極有這個可能,可這樣一來,我們的那個笨辦法豈非還沒用就胎死腹中?”仇兆強擔心道。

    “方法變通一下還能用,不過要先盯一盯號爺,看看對方有什麼變化再說。”費倫胸有成竹道,“對了,今天就是週二,叫狗仔那邊盯號爺盯緊點兒!”

    “好的,我會通知狗仔隊,讓他們多浪費幾打膠捲。”仇兆強跟了費倫這麼久,已然熟知了他的辦案習慣。只要盯緊號爺和他的幾匹頭馬,多拍照片拿回來分析,應該能找出對方散貨的新方式。

    “另外,阿鳥的事既然傳得沸沸揚揚,我想應該是有人打算滅他的口了。”費倫又道。

    仇兆強心中一凜,道:“SIR,你懷疑這件事是蔣祺揚搞得鬼?”

    “阿鳥好歹是跟他的,現在阿鳥出了事,他怎麼也要表示一下嘛!”費倫笑道,“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已經有放棄阿鳥的意思了,說明阿鳥知道他的事不少,咱們還可以多提審幾次。”

    “那我現在就去看守所提人!”仇兆強道。

    “慢!”費倫擺手道,“電梯效應第二次就不怎麼好使了,還是等蔣祺揚出過手再說。”

    仇兆強怔了一下,道:“阿鳥不是吐了號爺嗎?咱們拿這個嚇嚇他不就好了?”

    “強扭的瓜不甜!”費倫顯然不太認同,“還是讓他心甘情願說出來的好,也方便咱們順帶策反了他,遂了蔣祺揚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污點證人?”

    費倫沒有回答,只是五指相對,點了點頭。

    “那我這就去關照一下獄中的同事。”仇兆強站起身就往外走,一拉開門差點撞上正舉手敲門的戴岩。

    “玳瑁,有事?”費倫歪著頭問。

    “YES,SIR!”

    仇兆強聞言忙先讓玳瑁進了辦公室,接著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費倫一抬手,道:“坐!”

    戴岩沒坐,反而急道:“SIR,我剛剛聽說昨下午蔡SIR借調madenr朱那組人把蔣祺揚其中一個得力手下鮑聞抓了回來,正連夜突審呢!”

    費倫聞言眉頭不可抑止地跳了跳,因為這件事他事前完全沒有收到任何風聲,看來蔡江的保密工作著實做得不錯,沒出任保密要員實在是屈才了。

    “SIR,既然是合辦案子,蔡SIR這麼做太不地道了吧?”戴岩牢騷道。他犯錯這些年吃夠了類似的小灶,現在得以升任警署警長,自然無法容忍提拔他的費倫也吃這種暗虧。

    費倫的念頭卻在短短一瞬就豁達了,笑道:“玳瑁,不驕不躁才是我輩本色,你一臉急色像什麼樣子?坐下吧!”

    戴岩忿忿不平地坐了,道:“SIR,鮑聞的情報可是你提供的……”

    費倫攤手道:“但抓人的是人家madqnr朱,難道蔡SIR拿到鮑聞後就不可以審審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以全域的高度來說,我們督辦這個案子是為了廣大市民,如果蔡SIR能問出點什麼,進而破案,我沒問題啊?還樂得輕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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