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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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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容湮兒]傾世皇妃(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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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5: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39章 驀然泣紅淚(二)

“姐姐不許胡說,你怎會有事呢?”我強扯著笑,撫慰著她。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如果我真的沒命……回到祈殞身邊……”她的淚水頃刻間滾落滿臉,濕了衾枕,看著她我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回去再見祈殞最後一面……”

我的淚水濕了眼眶,硬咽下酸楚笑道,“只要你的病好起來,我們就回亓國,好嗎?”

她的眼光一亮,“真的嗎?真的可以回去嗎……”

我狠狠的點頭。

“娘娘,禦醫來了。”

一聽見禦醫的到來,我立刻由床榻邊起身,好讓禦醫診脈,也不知是起的太快還是身體不適,眼前一片黑暗,腳下全然站不穩。禦醫忙扶住欲倒的我,“娘娘,奴才先為您診脈吧。”

我搖頭,“先為多羅小主診脈。”我找了一張小圓凳坐下,單手撐著略微暈眩的額頭,望禦醫為其紅線診脈。

半晌,他收起線,捋著胡須道,“小主的病情因久不得治而積累成疾,再加上她性情沉默寡言,憂郁而成心病,要治愈有一定難度,奴才覺得還是先解開小主的心病再行醫治。但是……治不治的好就難說了。”

聽到這,我的心稍提的老高,“你說什麼?治不好?”我的眼前突感一片黑暗,險些由椅上摔下,禦醫立刻上前扶著我,“娘娘,您臉色很蒼白,奴才還是先為您診診身子再談多羅小主的病情。”

他將紅線繞在我的手腕上,診治許久,臉上由最初的擔憂轉而浮現出笑容,欣喜的大歎,“娘娘,恭喜您是個喜脈。您可是第一個為皇上懷上龍子的呀,恭喜恭喜……”

我的臉色漸漸僵硬,望著禦醫的嘴巴一張一合,腦子突然無法再行運轉。

他說喜脈?我有身孕了?怎麼……可能

我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不可能!”

禦醫因我的話錯愕了好一陣子,“娘娘,千真萬確,您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我仍然不住的搖頭,猶如聽見一個晴天霹靂,“怎麼可能有身孕……我一直服麝香近半年,早已是不孕之身……你一定診錯了。”

禦醫再次撚起紅線為我診斷,我屏息望他臉上的表情,呼吸幾欲停止。

良久,禦醫抽回紅線,疑惑的盯著我,“娘娘,您的以內根本沒有您所說的麝香存在,何來不孕之說?”

我倏地由凳上彈起,“你胡說!”

禦醫立刻跪地而下,“娘娘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您若是不信,可請再幾名禦醫前來診脈……”

我連連後退幾步,“不可能……”雙腿逐漸無力,思想一片混沌。房內突然陷入一片尷尬的氣氛,詭異到連我自己都不敢呼吸,只能緊緊將自己的雙指緊扣,指甲掐入手心,疼痛蔓延。

禦醫有些畏懼的喚了一聲,“娘娘……”

我沉默了良久,最後深呼吸一口氣,“本宮懷孕之事,你們不准對任何人提起。”

“這……娘娘有孕是件好事……”禦醫急急的脫口而出。

我厲聲打斷,“就按本宮的吩咐做,如敢泄露半句,唯你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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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6: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0章 驀然泣紅淚(三)

斷云連碧草,點點是春色,日暖風拂露,翠袖襯羅衣。我昏昏噩噩的的回到昭陽宮,望處處僚人的景色竟是暗淡無光。

幽草遠遠見我回來,便朝我跑來,口中還大喊著,“主子,皇上等您很久了。”

聽到這,我有片刻的失神,恍惚的後退幾步,欲往回走。

“馥雅。”連城一聲低喚令我止住步伐,我望著連城立在寢宮門檻之內,看著我的眼神那樣認真。淡淡的回避開,緩步向他走去。

“你怎麼了?臉色如此蒼白。”他擔憂的撫上我的額頭,“幽草,去請曦過來為……”

“不用了。”我急忙打斷。

他擔憂之色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慮之色,“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累了,休息會就好。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嗎,不要因我耽誤了國事。”我強顏歡笑的將他往寢宮外推去。

“你是不是怪我這些日子冷落了你,其實……”他著急的想解釋,我卻笑著搖頭,“沒有,我怎麼會怪你呢。我真的只是……累了。”

望著我,他突然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看透。

我佯裝做沒看見,朝幽草笑道,“幽草,送皇上。”言罷,我也未多做停留,徒步朝寢宮內走去,身後很安靜,我卻始終沒有回頭。腳步聲聲回蕩在空寂的寢宮,微暗的燭火在桌案上搖曳,滴滴紅淚滾落,我便伸手去接。滾燙的紅蠟滴在我的肌膚上,火辣辣的灼痛,我用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的哭出來。

——沒錯,你這杯所謂的梅花釀,與當年我所飲之香味一模一樣。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梅花釀內加有麝香!所以那日你見我飲此茶才略有激動之色?

——是。

——對不起。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沒什麼,只要你幸福開心便好。去尋找屬于自己的人生,能飛多遠便飛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

想到曾經的一切,我不禁笑了出聲……

到底是韓冥騙了我,還我是誤會了祈佑?

“主子,你這是在做什麼!”才踏進寢宮的蘭蘭立刻沖到我身邊,一把將我的手由燭台上抽離,忙將凝結于手心的蠟撥區去,再沖外邊大喊,“幽草,快打盆冷水進來。”

看著焦急的蘭蘭,我依舊掛著淡笑,“我沒事,你去請連曦大人過來。”

蘭蘭猶豫片刻,終于是放開我的手,信步跑了出去。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曦來了。他一見我便要為我把脈,我立刻將手藏在衣袖,“曦,這次我召你過來是想問下,我體內的毒何時能除盡?”

“再過三個月吧,只要你日日服下我為你調配的茶。”

“你的醫術確實高明呀。”我不住的贊歎一聲,“那你說我的身子有希望懷孕嗎?”

曦奇怪的睇掃我一眼,“當然有希望。”

“是嗎?那為何我與連城同房半年之久,竟不能懷上孩子?”

“你的身子確實太虛弱了,所以比一般女子要難懷一些。待到你的身子好起來,定能為皇上懷上孩子。你無須太擔心。”他細聲安撫著我。

我含笑而點頭,“對了,你初為我把脈之時,有沒有發現我體內潛藏著……麝香?”

“沒有。”他很肯定的搖頭,“你千萬不能亂碰那東西,若誤服了它,就真不能懷孕了。”

“是麼。”我平靜的笑著,藏在衣袖中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你的臉色真的很差,讓我為你看看。”

“不用了,曦。以後你無須再來昭陽宮為我診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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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6:4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1章 驀然泣紅淚(四)

夏雷陣陣,雨卷殘花,滿庭風雨落葉凋疏。孤立回廊階前望紛飛亂雨濺泥,聲聲敲心。這場雨似乎下了很久,卻始終不肯停。

在雨滴亂彈聲聲間,有人高唱:皇上駕到。

隔著密密麻麻的雨望去,連城在幾位奴才的擁簇之下,打著一把傘而來,即使傘很大,仍舊濕了他的龍袍,泥土沾滿了他的龍靴。

待到他進入廊內,我由袖中取出帕子為他擦拭額發間的殘珠,“這麼大的雨你還來做什麼!”

“相信你聽說了,蘭嬪有了我的骨肉。”他任我在他發間擦拭著。

“恩。”我點點頭,“是好事,皇上該開心。”

他輕笑一聲,“我是很開心。”

看著他臉上的笑,根本沒有笑到眸內,我知道,他想要一個屬于我們之間的孩子。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他,我必須先完成一件事,才能對他說。

見我沉默,他說,“剛批閱完奏章,突然想喝一杯你親手泡的雨前茶。”

為他拭干了發間的殘珠我才收回帕子,“只為喝一口茶嗎?”

“只為一口茶。”他含笑摟著我的肩,“你肯為我泡杯雨前茶嗎?”

我倦倦的靠在他懷中,閉上眼簾,“不論多少杯我都願為你泡,但是……我想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他溫潤的聲音傳至我的耳中,暖暖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納蘭敏病了,非常嚴重。我希望帶她回亓國見祈殞一面。”我的聲音非常平靜,沒有起伏。卻感覺他的身子一僵,立刻回了句,“不行!”

我睜開眼睛,看著連城肅冷的臉色,心頭一緊,“她怕是快不行了。”

“不行。”依舊是這兩個字,我黯然垂首,望著腳下汙泥飛濺,不再說話。

我們之間頓時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只聽連城的一聲歎息,“讓曦同你們前去吧。”

我霍然抬頭仰望他的臉,無奈中帶了絲絲寵溺,“你答應了?”

“現在能為我泡杯雨前茶了嗎?”他執起我的手,將我領進寢宮內。

感受到他溫熱的手心,我的心中湧現出愧疚之情,“你不擔心納蘭敏一去不回頭,將來助祈殞登上皇位後沒有可挾制于他的籌碼?”

“傻瓜。”他半帶苛責半帶愛戀的斥了一句,“相較于這件事,我更擔心的是你。我怕的是,你一去不回頭。”

我的眼眶一熱,“連城,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不准哭,我最怕你哭了。”他見我的眼淚隨時可能劃落,忙制止我繼續傷感下去,“我相信你,我會等你回來的。”

我笑著轉身走向桌台為他泡茶,淚水卻彌漫了了整個眼眶,滴入杯水,在澈明的杯中蕩漾出圈圈漣漪。有些事我一定要回去弄清楚,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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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7: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2章 梅花釀之謎(一)

伴隨著陣陣夏雨,電閃雷鳴,我們乘著馬車再次回到亓國。看著離我們不遠的金陵,我的心竟有著一絲恐慌。兩余年未再涉足,卻是如此熟悉卻又陌生。如今的我已經二十有二,一晃如夢,自亡國後已經七年之久了,真快!尤記得那時與祈佑的初見……想著想著我不禁苦澀一笑,都是往事了!

一路上,納蘭敏咳嗽陣陣依舊不能止,最嚴重那一次竟咳出了血,觸目驚心。曦一路上為了照顧她的病情走走停停花了十日才抵達亓國,而在這十日內,納蘭敏的病情破天荒的由最初的奄奄一息漸漸好轉,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散發著異樣的光彩,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我興高采烈的沖出馬車找到曦,他卻一語不發的走到雨後煙霧彌漫的小溪邊,我跟了上去,“怎麼了,她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好轉的跡象?”

他依然不語,默默凝望小溪內清水隨波逐流。

我的心漏跳幾拍,心知他的沉默意味著什麼,急急的上前一步,“她不再咳嗽了,臉色也漸漸紅潤了。”

“看事並不能只看表面。”淡淡的一句話,襯的溪水潺潺之聲更加清晰明朗。

“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話才落音,胃里湧現出一股惡心的沖動,我忙捂著嘴干嘔了。

曦側首望著我,神色如常,只是那對犀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待我平複了惡心的沖動,緩了口氣,朝他笑了笑,“可能水土不服,吃壞了東西吧。”

他不理會我的解釋,冷漠的環視了一會空曠的四周,用緩淡的聲音說了句,“出來吧。”

轉瞬間,七名貌美的女子從天而降,齊齊跪在他面前,異口同聲道,“主子。”

“藍菱,你們一路跟著,似乎有急事?”曦將冷眸投放在為首那位清傲的女子身上,我認出了她,那日在客棧內的白衣女子。我有些傻眼的望著她們七人,江湖中人都是如此神出鬼沒嗎?而且一次七大美女,多招人注目,如果真這樣進金陵,還不讓人給盯上。

那位被稱做藍菱的女子緩緩起身,將手中緊握著的白色信鴿遞給曦,“這個是我們昨夜劫到的信鴿,一直不敢出來與主子見面,是怕您不高興。”

曦不答話,接過信鴿,將綁在鴿子腳邊的紙條取下,才看清內容,原本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慮。我還在奇怪里面寫了些什麼時,他已將紙條朝我遞來,我莫名其妙的接過,上面清楚的寫著:辰妃,馥雅公主。

“這是誰發的信鴿?欲飛往何處?”我心中暗潮洶湧,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著全身。

“誰發的倒不清楚,但是看這鴿子的走向,應該是飛往金陵的。”藍菱說話時並不看我,只是垂首向曦稟報,對我的態度異常冷淡。

“是誰,竟知道我的身份,還要飛鴿傳書給亓國。”我將紙條緊緊撰握在手心,暗自沉思著。這信鴿很有可能是出自昱國,但是知道我身份的只有連城,曦,嵐苑那夜連城還親口對靈水依說出我本是他未婚妻,那就是靈水依也知道了。曦每日與我一起,斷然不可能。連城就更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靈水依,可她為何要這麼做,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再過幾里路便是金陵,你們若繼續這樣跟著我,會引起眾人的側目,暴露了身份。”曦不再繼續追問下去,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轉眼間,七名女子如風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獨留下我們二人相對而立。曦蹲下身,揀起腳邊的一顆石子,用力朝清澈的溪水擲去,“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不說話,等待著他說。而他卻起身,拍了拍略沾于手的泥土,“走吧。納蘭姑娘等的太久了。”

不等我,他自行朝馬車走去。我站在他身後干瞪眼,我還以為他會發表一番高談闊論呢,沒想到他竟自顧自的走了?難道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是否和我想的一樣呢?

不過這次幸好,信鴿被她們給劫下,若真的飛往亓國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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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7: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3章 梅花釀之謎(二)

黃昏時分,我們抵達了金陵城,那時的納蘭敏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目光閃爍著熠熠光輝,根本不像一個有病在身的人,我真的很怕她是回光返照。希望,是她對祈殞的情讓她原本絕望的她振作了起來,或許愛真的很偉大。

“到了,到了。”納蘭敏在馬車內興奮的望著窗外繁華的街道,雙手緊握,眼神有些渙散慌張,亂了方寸,“好久都沒看到他了,不知他近來可好……”

“放心吧姐姐,我們早就派人通知祈殞今日會到,他一定在府上等你你呢。回到府中你就能見著他了。”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撫著她。

她漸漸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慌亂,壓抑著躁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色漸漸暗寒,我們已經抵達楚清王府。由微掩的後門進入,看來他們是早料到我們會從後門進,故掩後門方便我們進入。

涼風徐徐,蒙蒙月華知,孤影枝搖曳。整個楚清王府如空城,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飛絮飄飄,回廊鉤掛的燈籠內未點燭火,靜的讓人覺得可疑。

“不對勁。”曦一聲未落,陣陣腳步聲回蕩在空寂的庭院當中,火把燃燃印照在我們的臉上,將漆黑的院落照的晃如白晝。數百名官兵將我們三人重重包圍,曦暗自撫上腰間,我知道,他欲拔出纏繞于腰間的軟劍,欲做出奮力一博了。

這時,祈殞被兩名官兵押了出來,他全身被捆綁著,兩把鋒利的刀架在他頸上,隨時可能割斷他的喉嚨。納蘭敏低呼一聲,“王爺!”

“等你們很久了。”冷硬的聲音中夾雜了幾分殺戮血腥之氣,讓人聽了都會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我知道,這一次,又輸了。

眾官兵讓出了一條道路,身著金衣便袍的祈佑在韓冥的陪同之下走了出來,他魅冷的目光掃向我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目光明顯一怔,他是沒有料到今夜我會出現在此吧。

他凝視我許久,終于還是淡淡的收回目光,對著曦道,“怎麼,很驚訝我怎麼會知道你們的計劃?”

“洗耳恭聽。”曦處變不驚的回道。

“納蘭祈殞,朕早就知道他手上有一份遺詔,朕早就知道他有謀反的異心。之所以不動他,正是顧念他是朕的五哥,朕希望給他一條生路。可是他竟不知進退,膽敢勾結昱國來謀奪朕的江山,這點斷然不能容忍。”他的目光中隱隱藏著一絲悲痛,更多卻還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冷血殘酷之色。

“你們懂得在朕的後宮安插奸細,難道朕就不懂在你們昱國安插奸細嗎?”將目光由祈殞身上收回,投放在曦身上,“真是不明白,你們在這麼危急的時刻竟還敢亓國。”

果然是昱國有奸細,那個信鴿定是欲傳送給祈佑的,只可惜被我們劫下了。這一切只能怪我,若我不是急著想要回來找韓冥要一個解釋,若不是納蘭敏在此時此刻病入膏肓,我們又怎會陷入此等危機之中呢。我們還是斗不過祈佑,他……確實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這時,一把劍破空而出,在火光的反射之下刺的我睜不開眼。待到一陣冰涼之感傳在頸間之時,我才睜開了眼睛。曦手中那把鋒利的劍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他一聲冷笑而望祈佑,“你覺得,是誰輸了這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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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8:1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4章 梅花釀之謎(三)

“你做什麼。”祈佑臉色肅然一變,盯著他手中那把劍冷聲開口。

“納蘭祈佑,你知道她是誰嗎?”曦的劍加了一份力道,狠狠的抵著我的脖子,“她是我昱國的辰妃,她的肚子里懷著我大哥的骨肉。”

祈佑盯著我,眼神中有質疑。我卻回避了他的目光,用我的沉默來表示我的默認。我就覺得奇怪,曦身為禦醫,看見我一路上連連害喜的症狀為何不聞不問,原來他只是在裝傻而已。

“既然她是……辰妃,還懷著龍嗣,現在的你是想利用她來威脅朕?”他一聲笑,卻是那麼諷刺,看在我眼中卻是如此刺眼。

“沒錯,她確實是辰妃,但她同樣是你的蒂皇妃,不是嗎?”

我看見祈佑的手緊緊握拳,寒光直逼曦,仿佛隨時可能殺了他,“你要怎麼樣?”

曦毫不在意他眸中之殺氣,竟發出一聲輕笑,“放過納蘭祈殞,納蘭敏,讓我們安全離去。”

“一條命換這麼多條命?”祈佑或許是被他的輕笑引導,竟也發出了一聲冷笑,“朕不信,你敢殺她。”

曦的手再次用力,疼痛蔓延著我的頸項,我看見有滴血沿著刀鋒緩緩劃落,一條醒目的血痕染紅銀白的劍,“那你試試看?”

我靜然不動,卻因疼痛而悶哼一聲,這個曦下手還真是重啊。

“好,你們走。”祈佑立刻下令讓眾人空出一條安全之路供我們離去。納蘭敏沖上前,將祈殞身上的麻繩的解開,扶著他尾隨著曦緩緩離去。

身後一大批官兵緊緊尾隨,祈佑的目光自始至終跟隨在我身上,是矛盾複雜之情。而我卻怔怔的盯著祈佑身後的韓冥,他在回避。根本不敢看我,他是在心虛嗎?這一切都是他在騙我嗎?

“主子。”曦手下的七大美女及時來到此處接應,一時,我們兩方成了對峙的狀況。

“朕說話算話,你放開她。”祈佑隱隱含著冷意盯著能夠不肯將我放開的曦。

“你放心,我會安全帶他回昱國的。”他勾起邪惡一笑,托起我的身子,翩然飛躍而起,迎著風,我驀然回首而望離我越來越遠的祈佑,心中迷茫。他向來不可一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次的縱虎歸山他該知道有多麼嚴重的。我的腹中有連城的孩子,他真的認為曦會對我下殺手嗎?祈佑,你真的是個非常難琢磨的人,又或是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呢?

也不知曦帶我行了多少路,來到一處空曠的樹林,祈佑的兵早已沒有蹤影,不一會兒,祈殞與納蘭敏在曦的手下帶領也趕到。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5章 梅花釀之謎(四)

明月懸穹天,暗香侵衣襟,我們彼此靜靜的立在原地,呼吸喘氣之聲混雜在一起。我看著神色依舊沉冷的曦良久,猶豫再三才開口,“你何時知道我有身孕的?”

“自那日你問起我麝香之事,之後又不讓我為你診脈,所以我便將此事告知于大哥。聽大哥一番言語,我便猜測你已有孕在身。”

“連城可知我有身孕。”

“知道。”他頓了頓,“那日大哥要放你回亓國,我再三勸阻,他卻始終相信你會回來,他說會在皇宮等你與孩子回來。”

看著曦的唇一張一合,一字一語傳進我耳中,原來他早知道……他早知道我回來的目的何在,卻仍舊要放我回來。我終于能理解他那一句“我怕的是,你一去不回頭”,他既然擔心,又為何放我回來?

“連曦,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神情陰黯難測。

我一聲冷笑,暗含著自嘲,後退幾步,“我會自己去找答案的。”

“辰妃!別忘了你的身份,你肚子里懷著我大哥的骨肉。”他憤怒的扯著我的胳膊,第一次,見曦發怒,我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知氣憤為何物。

“好,你要知道,我全告訴你!”他的聲音絕響在樹林,便隨嘶嘶夏風,格外森然。他的手下都微微變了臉色,錯愕的看著曦。

“我第一次見你,並不是在客棧,而是在亓宮的養心殿,你在我們面前舞了一支鳳舞九天。

或許你不知道,那日我扮演成大哥身邊的手下進入養心殿,我們此去的目的並不僅僅是晉見納蘭祈佑,而是刺殺納蘭祈佑。可是大哥對我說,你就是馥雅公主,是他的未婚妻。為了那次的刺殺我們安排了整整一年,卻因你的出現,大哥取消了。他說,不想你傷心。

半年後,再遇你,你是出逃的皇妃,我將你擄去蕪然山莊,用還你容貌的條件讓你進宮為我刺殺太後。但是殺太後只是一個幌子,我怎會因仇恨殺我一直尊敬的大哥的母親,其實早在大哥救我之時,便原諒了他。我對你說這個謊只為將你送到大哥身邊,待到你真的愛上我的大哥,我便會把真相告訴你。

對,納蘭祈佑一年前鏟除杜家後,並沒有立蘇思云為皇後,他的後位始終空著。他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到他身邊。但我不能告訴你,若你知道這件事,定然離大哥而去,所以我才撒了這個彌天大謊。“

當他將一連串的真相說出之時,我卻笑了,“我從來沒想過,你與連城也會騙我。”

“大哥是後來聽你說起祈佑立後才起疑,跑來質問我。那時他才知道真相,你不可以怪他。一切都是我搞出來。”

我用力甩開他始終緊拽著我胳膊的手,調頭便走,曦沒有再阻攔我,只是戾冷的開口,“你若去找納蘭祈佑,我會讓你後悔。”

“有件事,我必須問清楚。”沒有回頭,依舊信步前行,身後再沒一絲聲音,而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見韓冥,他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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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4:58: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6章 梅花釀之謎(五)

徒步而行,朝韓冥的府上走去,他府上的守衛說是進宮還沒回來,我便坐在他府外石階上坐著等他。相信現在的他是與祈佑在一起商討如何攻打昱國吧,此事已經被揭發,連城是危在旦夕,隨時有動亂的可能。如今的連城身邊是最需要有人陪伴的,只要我解決了韓冥的事,我就該回去了,我承諾過,一定會回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人依舊沒來,我雙手抱膝,低頭俯視腳下的螞蟻一步步挪動著尋找糧食,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勤奮,看著它們我也不自覺看出了神。直到一個黑影擋住了我眼前的光,陰郁籠罩了我整個頭頂。

我仰頭望著韓冥,他正靜靜的俯視著我,月光印照著他的身影,暖暖的金光煥然。時間在那一瞬間的凝聚,我們對視良久,都未有人先開口。

“爺,您回來了。”一名中年男子拉開厚實沉重的大門,必恭必敬的走到韓冥身邊,請他進去。

韓冥看了他一眼,再轉向我,“進去說吧。”

“我只有幾句話,問完我就走。”我由石階上起身,與他相對而站。

韓冥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你問吧。”

“梅花釀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麝香?”

“是。”很簡單的一個字的回答,卻讓我覺得好笑而諷刺。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想到,你會去昱國,你會成為連城的妃。”他苦笑一聲,眼神依舊是淡淡的回避,“曾以為,讓你對皇上死心,你便會義無返顧的離開,尋找你心中的夢。我以為那是對你好,卻沒想到,將你推進了仇恨的深淵。”

我的心頭一陣酸楚,百般滋味縈繞心頭,“你只為讓我離開祈佑?”

他的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異常蒼白,我才發現,這短短兩年間,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滄桑的痕跡。只見他虛無的笑了笑,更是憔悴,“知道嗎,你幸福便是我最大的期望,可是你並不幸福。我也不知道皇上還會對你用什麼手段,不知道會傷你多深,所以我與姐姐一同撒下了這個彌天大謊。”

他突然將手伸進衣襟之中,掏出一本暗黃帶血的奏折,最後遞至我面前,“我以為這個謊言可以讓你追尋屬于你的幸福,卻沒想到,讓你如此恨皇上。是我低估了你對皇上的愛,忽略了孩子對母親的重要性。”

我的手腳麻木,腦海中一片空白,顫抖著接過那封奏折。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封奏折會再次回到我的手上,胸口窒悶到連喘息都困難,再次凝望里邊的九個字,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往事,竟依舊刻骨銘心,一刻都不曾淡去。

“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將它還給你了。潘玉,原諒我又一次的自私。”

知了聲聲絕響,破徹云霄,襯的四周寂冷淒涼,府門懸掛的燈籠被風吹得輕然四擺。我們二人的影子拉了好長好長,僅是那短暫的沉默,我悠然開口,“忘不了,雪地中曾背我走過那條艱難路途的人。忘不了,在我最淒涼那一刻說要守護我的人。忘不了,在我大婚那日背我上花轎的人。更加忘不了,那個為了讓我尋找自己幸福而撒下善意謊言的人。”

看著他緩緩抬起始終低首垂目的頭,神色渙然。我繼續說,“陷害祈星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所以我不會恨你,更不想祈星的悲劇發生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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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7章 梅花釀之謎(六)

韓冥的眼中熠熠泛光,似乎閃爍著一曾薄薄的霧氣,我的雙手緊緊捏著奏折,十指生疼。驀然回首背對著韓冥,“找到了答案,我也該回去了。”

“回連城身邊?”

“我說過,一定會回去的。”將那份奏折收入懷,淡然笑了笑,才欲提步前行離去,卻發現遠處幽暗之處站著一個黑色身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卻依稀可辨他的身份。

祈佑!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他又聽了多少。如果麝香之事被他知道了,韓冥將犯有欺君之罪,以祈佑的個性又會如何處置他?不會,如今正逢亂世,內憂外患,他不會對付一個手握重兵,對他江山有足夠影響力的人。

一想到此,我便安心了,放開心頭的焦慮而前行。

祈佑徐步而來,慢慢有陰霾籠罩的黑暗中走出,他的臉上覆蓋著層層肅冷,眸中隱隱有殺氣。卻不知那份殺氣,是對我抑或是韓冥?

“皇上!”韓冥似乎這一刻才發覺祈佑的存在,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擔憂之情。

祈佑的步伐由最初的緩慢而變快,直朝我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便將我扯向另一處。我無法掙脫他的鉗制,更不願費力去掙脫,有些事,是該解決了。

他帶著我走向黑夜茫茫的小巷,陰暗的小巷時不時發出幾聲老鼠的吱吱聲,還有腐蝕的腥臭之味。隨著他的步伐,跟在他身後而行,他走的很快,我幾乎快跟不上。不時的喘息著,有汗水滲透我的額頭。

終于,他停下了步伐,放開了我的手腕,卻始終背對著我。而我則是輕撫上那只已經被他捏的酸痛的手腕。

等了許久,他卻始終不發話,只是靜然的背對著我而佇立,如一樽冰雕,一動不動。從何時起,我們竟相對也無言了?

我扯出淡淡的笑容,率先開口,“你帶我來,只是為讓我看著你的背影嗎?”

“你真的要回到連城身邊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再來亓國前一日我就承諾過,一定會回去,而且,我還有他的孩子。”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云淡風清,不把悲涼表現在聲音中。

“既然有了他的孩子,為何又要回來?”

我不語,將視線投放在漆黑的邊緣,尋找黑暗中的角落,孤獨的傷痛。

他倏地回頭,一步一步朝我逼近,“是因為你根本放不下,你根本不愛他。”

他突然的逼近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一步步的後退,最後被他逼到牆角邊緣,我再也無路可退,“他能給我安定。”

“他不能!”祈佑的聲音霍然提高,“不久,我就會對昱國出兵,他如何給你安定?他如何保護你?”

“祈佑,你從來都不曾了解過我,就像我也不曾了解過你。”我無力的癱靠在牆上,終于能正視他的犀瞳,“我追求的不是地位,不是權利,我和連城在一起,並不是因他是皇帝,並不是因他能給我一個妃位,而是他能給我單純的愛與快樂,即使平凡無波也是一份心靈最深的感動。

和他在一起很輕松,將他的快樂與憤怒與我共享,我們之間的相處雖然平淡卻安逸融洽,我的心也不會有與你在一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我與你在一起雖然會有酸澀,甜蜜,幸福,是那樣色彩斑斕,轟轟烈烈,但是你給我的痛卻大過給我的愛。我們幾經波折才走到一起,我知道,這份愛情需要去珍惜,需要理解與維持,可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信任。

和你在一起,我很壓抑。你給我的是封閉的心,給我的永遠是你的背影。你從不把你的心事與我分享,任何事都藏在心中默默承擔。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是為了給我幸福,但是你卻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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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素綰九闕縈指柔 第248章 梅花釀之謎(七)

我一口氣將多年隱藏在心的一切脫口而出,他聽完我的話,靜然的盯著我良久,緊繃的身子突然有些松弛,卻始終不發一語。我吞下一口夏日沁涼之氣,欲越過他離開,卻被狠狠按回牆角,“今後,我會盡我所能去補償你。”

“我必須回去。”我的聲音異常堅定。

“因為孩子?”

我不答話,靜靜的站著,他也不語,單手撐著我身後的牆。就這樣一直僵持著,他突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聲音漸漸由最初的冷硬軟了下來,“我希望你不要走。這個孩子,我會當作……你我親生。”他似乎下了很重的決心,在“你我親生”這四個字上格外認真。

我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的瞳,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句話會是由這位天生殘冷無情的祈佑口中聽到的。打算由他的眼中找出此話的真假,但是他的認真與挽留之色,皆是再真不過了。或許,他說這句話時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又或許,這句話只是權宜之策。無論如何,孩子,畢竟是我與連城的。

我輕輕的搖頭,“不可以,連城在等我。”

他雙手緊撰著我的雙肩,“你根本不愛他!”

“那你愛我嗎?”我的一個問題突然問的他啞然,見他怔忪,我又開口,“還是你更愛你的皇位?”緩緩由懷中將韓冥給我的奏折掏出,擺在他面前,暗自嘲諷的笑道,“潘玉亦兒臣心之所愛。這句話的分量我懂,那一刻你對我的愛已經超越了皇位,你為了我們的愛打算放棄皇位我都懂。可是後來,為什麼會變了呢?只因你是皇帝,你就要扼殺我們的愛,將愛蒙上一層權欲陰謀嗎?”

他將手由陰冷的牆面收回,轉而緊緊握著我的手,看著我手中的奏折,凝神思考了許久。感受到祈佑手中心的溫度卻是如此冰涼,好象……他的手心一直如此,似乎永遠沒有溫度,永遠都暖不熱。

“如今,你依舊是我心之所愛。”他猛然將我摟入懷中,緊的讓我幾乎喘不過氣。理智告訴我,應該推開他,但是我的心卻不想推開他,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呆在他懷中,享受這最後一刻的甯靜了吧。這瞬間,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傷害,似乎已經淡去。于他,我似乎永遠做不到狠心!

“對不起,我想為曾經對你所做之事做出一些補償。”他的聲音傳遞在我耳畔,飄飄灑灑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我輕臉靠在他的臂膀之上,想了許久,“如果你真的想補償什麼,就放我回去吧。將來在亓國與昱國的戰爭中,不論誰勝誰負我都不會為我今日所做的決定而後悔。如今,一統三國,是你的夙願吧。我也覺得三國應該統一,四分五裂,長年的戰爭早讓百姓身心疲憊了,應該有個明君去治理。”

感覺到他的手掌輕輕撫上了我的發,緩緩劃落,“于你,我絕對不會放手。”

話落音,只覺頸項間傳來一陣疼痛,我還沒來的及反映已經意識模糊的倒靠在他的懷中。再意識逐漸被抽離之時,恍惚聽見一個腳步聲傳來,聲音陣陣貫徹淒寂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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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252

韓冥一路尾隨著皇上而進入小巷,在拐角出徘徊不定,不知是否該上前打擾,他憂慮的是皇上如果真要扣留潘玉,那將會引起一場大亂,帶著這樣的心情在原地躊躇這,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應該勸阻皇上。即刻轉出拐角之處,超前方不遠處的人影徐徐而去,卻見皇上一掌將她打暈。

見到此情景,韓冥加快了步伐沖上前去,“皇上!”

祈佑將倒在自己懷中的馥雅攔腰橫抱而起,冷淡的目光掃向韓冥,“回宮。”

“不可以皇上,你不放回她會挑起戰爭的。”韓冥攔住了祈佑欲向前的步

“朕就是要挑起這場戰爭。”他睇望韓冥一眼,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不容抗拒的王者之氣。

韓冥一驚,霍然望著早已昏死過去的馥雅,“原來皇上是打算用她來做導火線,引發戰爭,可是您不覺得這樣做對她很殘忍嗎?”

“成大事者,必須舍去一些舍不得,這便是帝王。”他的目光有些閃爍,摟著馥雅的手收攏幾分,“而且,對于她,我是不會放手的。”

韓冥突然單膝跪了下來,“皇上,臣請求辭官。”

“你在威脅朕?”他帶著一絲冷哼伴隨著淡笑脫口而出,“難道不想守護你的姐姐了嗎?她勾結朝廷大臣做著私家買賣,將一筆筆非法錢財私吞,你以為朕都不知道嗎?朕對她的容忍,皆因你在朝廷立的功。如若你離開了朝廷不再幫助她,可以想想你姐姐會有什麼下場?”

韓冥一驚,心中閃過種種複雜的情緒,姐姐的事他確實早就知道,勸過多次,但她已經不能回頭了,他一直留在皇上身邊,為的只是姐姐,他不能棄姐姐于不顧,絕對不可以

祈佑沒有再看一眼韓冥,徑自越過他,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背對著他緩緩開口,“你的欺君之罪,希望你能戴罪立功。”

丟下別有深意的一句話,將自己投身于漫漫長夜的星空下。

涼風拂過韓冥的發絲,飄飄揚起。他知道皇上這句話的意思,他想必是已經知道我欺騙潘玉茶中有麝香之事吧。他緊緊握拳,目光狠狠的盯著黑暗的角落,這就是生在朝廷的無奈。若不是姐姐,他想,兩年前自己會帶著潘玉遠離吧。如果他不瞻前顧後,就不用可以用一些謊話去欺騙她……

他頹廢的起身,緩緩跟上了祈佑的步伐,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如霜,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盯著祈佑的背影,無聲一歎,這輩子,他怕是要卷入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了。

養心殿

暖風回芳草。珠幕碧羅天,紅翠柳葉羞對。蘇思云一直擔憂的徘徊在寢宮外焦慮的等待著祈佑的歸來,還記得數個時辰前,他領著一批禁衛軍匆匆出宮,似乎急著要辦什麼重要的大事。她的心一直不停的起伏著,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也不知在回廊前多少個來回與躊躇,終于見到祈佑的歸來,她不禁邁開步伐迎了上去,“皇上……”。聲音還未落下,步伐就僵住了,怔然的望著他懷中輕柔而抱的那個女子,在燈光搖曳中,微弱的照映著她那張絕美略顯蒼白的臉,忽明忽暗。

“她……是誰?”看著祈佑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眉頭深鎖始終放不開。

祈佑只是淡淡的掠她一眼,卻不說話,自顧自的朝寢宮走去。蘇思云跟隨其後而進入寢宮,只見祈佑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龍榻上,指尖輕柔的撫過她的臉龐。

蘇思云怔怔的望著床上的女子,這張臉竟跟與長生殿畫像上的袁夫人如此相像?她難道是袁夫人?不……袁夫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難產而死,那她是誰?袁夫人的女兒?當這個想法竄入腦海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女子一看就比楚親王小很多,怎麼可能會是袁夫人的女兒呢?除非袁夫人從皇陵墓中爬出來,再次找了一名男子生下了這個女兒。

“莫蘭,去請禦醫來。”祈佑收回貪戀心疼的目光,側首朝一直守在宮中的莫蘭豐富了一句。

莫蘭恭敬的大道,是:。“臨走之前,還深深的睇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看來皇上這是又要換新寵了呢?蘇思云,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皇上……:蘇思云想插上一口說些什麼,祈佑卻不耐的打斷,“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對突然而來的轉變有一些接受不了,她記得臨走時他還對自己悉心呵護,百般寵愛,為何才出去一趟就對自己如此冷淡,:皇上,臣妾等了您一整夜。“

累了就回去睡。“依舊如斯冷漠,“他眼中似乎只有床上的女子。

蘇思云的手有些顫抖,目光中閃爍這令人憐惜的水汽,仿佛隨時可能凝結成珠而滾落。又是一個女人。曾經有蒂皇妃,後有花蕊夫人,在有陸昭儀……如今這個女人又是誰!難道他深夜出宮只為這個女人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他身邊是特別的,可為何他總是寵幸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他付出的這一切,皆是過眼煙云嗎?他對自己說的話全是假的?

她冷硬的朝寢宮內走去,看得出來,皇上看這位女子時眸中帶著無盡的溫柔。她的手不禁握成拳,之家狠狠掐進手心,唇齒間狠狠的咬著,有血腥味傳至舌間,她狠狠將那股血腥味咽了進喉。

最後,她翩然轉身而去,一腳拂過地上的塵土,帶出嗆人的之味。

連曦與納蘭敏。祈殞在這片樹林里一直等著馥雅,整整一夜,只是祈殞與納蘭敏偶爾會輕聲細雨說幾句話。連曦卻是僵在原地,目光一直深深的望著那條歸來之路。

累了,他便慵自倚靠在樹干上,靜靜的等待著辰妃歸來他到現在都是覺得,她是會回來的。可是如今東日初起的太陽越升越高,他耐心也一分一分的被磨光,“她不會回來了,走吧。“冷冷的一句話語打斷了祈殞與納蘭敏的暢聊。

“再等等吧,我相信妹妹她一定會回來的。“納蘭敏立刻上前擋住曦欲離開的步伐,她不相信馥雅這麼不負責任,她相信,肯定是有什麼事牽絆住了她,:她有皇上的孩子,不會那麼自私留下的,我相信她。”

“一夜了,有什麼事需要談一夜嗎?”連曦諷刺的一笑,再掠過納蘭敏看祈殞,“楚清王,你現在有何打算?”

祈殞笑了笑“如今我已經是喪家之犬,你我的陰謀已被揭發,還能有什麼打算。你還是速速回昱國吧,祈佑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出賣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的下一個目標定是對付昱國,你們要快些准備好……怕是要有一場大戰要展開了。”

“我應該去的地方不是昱國,而是夏國。”連曦的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亮光,深莫可測,“如果楚清王願意的話,就隨我去夏國證實一件事吧。”

祈殞望著納蘭敏,還是猶豫著,她的身子似乎不太好。一路上總是帶著輕咳,臉色更是蒼白的令人擔憂。如果還要連日奔波,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會對她有愧的。

“不用擔心我,我的身子可以挺住。”看出了祈殞對自己的擔心,納蘭敏上前一步,輕柔的握上他的手,“我不想牽絆住你的腳步,你有你的任務需要完成。”

再次猶豫了片刻,他才下定決心,回握著她的手,淡淡的望著連曦,“好,我們現在就啟程前往夏國。”

“好,果然是辦大事者。:連曦猛拍上他的肩膀,此去夏國若是有了祈殞的幫助,這事一定能夠辦成。

納蘭敏垂首著,淒然的扯出淡淡的笑。自己的身子怎麼樣她很清楚,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希望陪伴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完成他的夙願,這樣她就能安心離開。

夏國。

連曦單手扶玩著翡翠玉杯上的蓋帽,茶水中的熱氣時有時無的躥出,嫋嫋泛起輕煙。祈隕雙手置于桌上,目光深沉,雙唇緊抿,呼吸平穩,諾大的殿堂格外寂靜,似乎都在思考些什麼。

夏帝元榮端起案上的杯,置于唇邊輕抿一口,香氣充斥著口腔,他閉目了好一陣子才將杯放下,“你是要朕與昱國聯手對付亓國,朕沒聽錯吧?多年前,連城還派兵攻打夏國,是亓國派兵支援才免遭一難,更何況,如今的夏國也沒有那個實力與之抗衡,你們回吧。”

連曦猛然將蓋帽置回杯上,清脆的聲音響遍大殿,“如今亓國已經准備攻打昱國,單憑我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如昱國真的滅亡,下一個被亓國並吞的就是你夏國。”

元榮揚了揚嘴角,絲毫不為所動,“這不需要你操心。”

連曦一聲狂傲的冷笑,“堂堂夏國之主竟是如此頑固不化,亓國野心勃勃欲吞並昱,夏二國一統天下,您還想置身事外!況且……”他的聲音忽然頓住,凌厲的目光直逼元榮那頗為自信的眼,“您可記得夏國的馥雅公主。”

一聽“馥雅公主”四字,他的臉色慘然一變,扶著杯的手忽然一顫,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忙問,“你說馥雅公主?”

“她可是納蘭祈佑最寵愛的蔕皇妃,您要知道,枕邊一語,夏國覆滅只是遲早之事。”連曦很滿意見到他的變臉,“馥雅公主”四字卻是元榮多年來的心病。

“不可能,朕見過蔕皇妃,她與馥雅根本就是容貌異同的兩個人。”他立刻否認,覺得這件事格外荒謬,容貌平凡的蔕皇妃怎會是他那個傾國傾城的侄女呢。

“她是不是馥雅公主,就由楚清王為您解釋吧。”連曦含著若有若無的笑,終于端起那杯一直把玩手心的茶,飲下一口。

祈隕點了點頭,“那時她只不過換了一張臉,為了掩飾其身份,但她無時無刻不想著為父皇母後報仇,所以七年前便與祈佑談了筆交易,正是複國。”

元榮臉色更顯蒼白,神色漸漸渙散不定,雙手緊緊握拳,蔕皇妃,馥雅公主……竟會是同一個人,竟會在納蘭祈佑身邊,當年甘泉宮那一幕幕血腥的殺戮仿佛曆曆在目,原本是想斬草除根,卻沒想到馥雅這丫頭的命這麼大,多次逃脫了。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那麼多批殺手的阻殺竟不能解決兩個人,原來是被納蘭祈佑救了去。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即使夏昱二國聯手,也未必能鏟除亓國。”

“我們為的不是鏟除,而是自保。只要我們兩國牢牢綁在一起,他亓國對我們也無可奈何。”連曦睇了祈隕一眼,“楚清王自小便在亓國長大,對其地形分布一清二楚,這便更利于我們。”

元榮緊握成拳的手心已經湧現出絲絲冷汗,“容朕考慮考慮。”

“事到如今,您還需考慮?若你我二國還不聯手,將如一盤閃沙,被亓國一口一口吞並,相信握,納蘭祈佑的野心並不僅僅限于此刻的形式,他的目標是——天下。”連曦一個用力,手中的翡翠玉杯便被他狠狠捏碎,杯中之水與手心之血彙集在一起,滴在剔透的漢白玉桌面之上,格外駭目。

未花太多時間,便把元榮說的冷汗淋漓,焦躁不安,當下應允與昱國聯盟,一起對付亓國,甚至將自己的女兒湘云公主送給連曦做妻,這一慕,仿佛如七年前,馥雅公主與連城的婚約一般無二,再次重演,如今只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種身份,鹿死誰手,待後觀望。

當他們二人與元榮達成協議後便回到客棧,祈隕才推開們卻見納蘭敏死氣沉沉的躺在冰涼的地面,一動不動,祈隕的呼吸在一刹那靜止,猛的回神,沖上前將納蘭敏扶起擁入懷中,“敏敏,敏敏……”他一聲一聲地呼喚著她,希望能夠叫醒她。

連曦聞聲而來,盯著已奄奄一息的納蘭敏,悠然開口,“她已經油盡燈枯。”

祈隕回首,狠狠盯住他,“她的病怎會如此嚴重,你不是告訴我,她的病情很穩定嗎?”

“不這樣說,你如何會同意與我前來夏國?”他的聲音如斯冷漠,仿佛天地間沒有任何人能帶動他的情緒,那份冷血,猶如暗夜之魂,“你應該清醒了,不要因兒女私情牽絆住自己的步伐,我們是做大事的人,納蘭姑娘是個識大體的人,她不會怪你的。”

“你住嘴。”祈隕怒斥一聲,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病情竟到了如此絕境,如果他早知道,絕對不會連日來馬不停蹄的奔波,讓她身心疲倦,多年前送她去昱國已使他自責至今,而今,他該如何面對這個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女子?

不知何時,納蘭敏已悠悠轉醒,舔了舔干澀的唇,笑道,“他說的對,你是干大事之人,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苦心。”她一直都知道,祈隕非常想為先帝報仇,不是出自私心,全然是因為先帝對他的父子之情,她知道,先帝對任何人或許是無情的,但是對這個袁夫人與他的兒子,是疼愛有佳,甚至比他看做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也正因為有了這份情,才有了祈佑弑帝的一幕吧……如果先帝能多分一些愛給他的孩子,或許就不會有當年的慘劇發生,他們兄弟之間根本不用斗爭的如此凶殘。

祈隕盯著呆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竟是如此嬌弱,如此單薄,曾經,他怎麼沒有發現,原來她也是一個需要男人悉心疼愛的女人,她也需要自己的關心,而他,整日沉侵在母後枉死的悲痛之中,之後又一心想著為父皇報仇,竟忽視了一直默默伴在自己身邊的她。

納蘭敏驚詫的望著祈隕眸中漸漸凝聚的水氣,最後聚滿而由眼淚滑落,她立刻接住,虛弱的聲音不可置信的問,“是我而留?”

祈隕緊緊握住她的手,已無發在言語,只能點頭。

“原來,你是在乎我的。”她原本沉悶難受的心忽然得到釋放,臉上的笑格外明媚,可臉色卻是一分又一分的變白變暗沉,血色早已褪盡。

“傻瓜,我怎會不在乎你呢?”祈隕心疼的抱緊她,淚水時不時的滑落在臉頰,可見他對她用情之深。

“我一直有個問題……多少年放在心頭卻不敢明言而問……”她的目光漸漸渙離迷茫,聲音也越來越沉,“納蘭敏與馥雅,誰才是……你心第一人?”

祈隕聽到這句話,有那片刻的沉默與由于,隨即毫不猶豫的答了三個字,“納蘭敏。”

是的,這個問題也糾纏了他多少年,仍不能解,直到方才看見納蘭敏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當他聽連曦說起“油盡燈枯”,他卻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是那樣強烈,他才明白,多年來,一心牽掛之人唯納蘭敏一人,之于馥雅公主,永遠只是母妃的一個影子,對她的情,從頭到尾僅僅是單純的迷戀,而非愛戀。

納蘭敏聽見他異常堅定的回答,心頭被甜蜜灌溉的滿滿的,強忍許久的淚終于無法克制的滾落,她緊緊的回擁著祈隕,用細弱紋絲的聲音說道,“隕,能在有生之年聽到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半生之事,諸多煩憂,感謝有你的愛,君可知,我心……”聲音漸漸被吞噬,唯見納蘭敏的口一張一合,卻再無法吐出一個字來,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連曦一步步地退出了房內,千年清冷的臉上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傷感之色,愛情這兩個字他終身都不屑去觸碰,女人,他有,七手下皆為他的女人,但是愛情,他從來沒有過,因為愛上他的人只有三種理由,相貌,錢財,權勢,這樣的愛情要來可做什麼?

在他將門緩緩閉上的那一刻,見到納蘭敏漸漸閉了水眸,臉上掛著安詳的笑容。他想,這一刻,她是幸福的。權利與愛情往往不能兼得,有取必有舍,正如馥雅,她與納蘭祈佑之間正是如此。在權利與愛情得沖突之下,又有誰能自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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