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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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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容湮兒]傾世皇妃(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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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殤淚

漫天的雨將原本干燥的地面洗滌,濃濃的塵土味克斥著我的鼻間,我伸手接了幾滴雨珠,沁涼的感覺縈繞著我的手心。

在風雨飄渺問,遠處競有人影緩緩而來,我凝目而望,認出了雨中之人,是蘇姚。她的懷中接著一個男孩,約莫七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活靈活現的眼珠在四周流轉著。我很詫異,難道是專程來找我的?如今我已是一個不問俗世之人,她若找我又會有什麼目地呢一想到這,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我與蘇姚素來沒有過多的來往,僅僅就是九年前太子選妃那刻被此有些熟稔而已,她今日的到來讓我心念一動,難道發生了什麼事當蘇姚將懷中的孩子放下之時,目光帶著屬于大家閨秀應有的淺笑,但是眸的最深處卻隱孩著一絲絲擔憂與矛盾。

我恭謹的鞠了個禮,“不知王妃到訪,有何事賜教?”

“我想與你談談現今天下的紛爭。”蘇姚的手輕撫著孩子的額頭,眼中滿是寵溺,卻不直視我的目光,似乎在躲閃著什麼。

“如今靜心已歸一佛家,天下之事于我再無干系。”我低頭輕笑,對于蘇姚突然其來的話並不多加詢問。

“天下之事豈是我們說不過問便不過問的?”蘇姚邁進了佛堂之內,目光巡視四周,“這世間的情愛塵緣不是你說放就能放下的。”

聽她話里有話,我也不再與她拐彎抹角的繞來繞去,“王妃有話請直說。”

她輕彎下身子替孩子擦了擦臉上殘留的雨珠,“亦凡你去堂內找靜慧師傅說話,母親有話與這位姐姐說。”

“恩。”他很聽話的點點頭,踮起腳在她的臉頰之上落下一個吻,然後邁著小腿跑進了空明堂內堂。看著他們母子情深,我的笑容漸漸浮現,世間最純真無私的情莫過于母子之情。從始至終,我一直都在羨幕著蘇姚,因為她有一個那麼疼愛她的丈夫,一個如此可愛的兒子,人生得此,死而無博。

蘇姚漸漸將目光由飛奔跑進堂內的納蘭亦凡身上收回,“雅夫人……”

她這一聲‘雅夫人’突然敲擊了我的心,多年的往事仿佛曆曆在目揮之不去,更是讓我心驚,蘇姚一定有很大的事想要對我說,而且只能對我說。

“雅夫人這三個字早已不存在,還望王妃莫再喊了。”

蘇姚怔怔的盯著我許久,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開口,那眼底的矛盾掙紮清晰可見,“蘇姚來此是想求你兩件事。”

我的步伐環繞著內堂走了幾步,最後雙膝跪在軟墊之上,靜待她的下文。

“希望你能勸說展丞相,莫在與我父親斗爭朝堂了。此時兩國正處于對壘之中,若朝中重臣還是相互敵對,對亓國來說是一件很大的弊事。”她也上前,緩緩跪在另一個軟墊之上,雙手合掌叩首而拜彌勒佛。

“靜心何德何能勸阻的了展丞相?”我淡淡一聲輕笑,見她張口欲言,忙打斷道,“王妃請說第二件事。”

她的美眸流轉,輕輕飄向我的全身,“不知你是否知道,曾經韓太後做私下的生意,積攢了一大筆錢偷偷運往昱國。如今的昱國對戰事胸有成竹,而亓國卻因連年征戰而身心疲憊,國庫也日漸空虛。”

“王妃的意思是?”

“如今在前線作戰的是納蘭祈殞,只希望你能前去爭取一些時間,只要亓國能喘一口氣便有把握打贏這場站。”

“是皇上的意思?”

“不,皇上根本不知此事。是家父的意思……”

蘇姚的聲音漸漸變笑變弱,而我的笑容卻拉扯的更大,原來我的遁入空門與看破紅塵竟然還是換不來自己想要的安甯。在這場天下爭奪中,還是要將我扯進去嗎?那我多年的沉寂又該算什麼呢?悲哀?可笑“家父?當年你的父親在朝堂之上當著百官的面說我是紅顏禍水,說我會禍國殃民。而今日你的父親卻要你來求我?笑話,憑什麼?”

“家父從來不輕易低頭求人的,但如今是為了天下大義,所以請求你幫這個忙。亓國百姓的安危皆撰在你的手心里了,我們都知道,你與祈殞的母親七分神似,你曾是昱國皇帝大哥的妃子。如果你能出面,我相信”

“天下大義就要犧牲一個女人的尊嚴嗎?”緊握念珠的手心個用力,線斷珠落,一顆顆的掉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音,噼噼啪啪……滾落一地。

蘇姚的面容之上有著動客,眼眶上進蒙了一層霧氣,“我知道,在皓那里我聽了你許多的事,我知道,你是個可憐人。踏入空明堂之時我也有過猶豫,我也不想打擾你此刻甯靜的生活但是沒有辦法,這個天下,一定要統一。”

“天下統一,于我何干?”我奮力由軟墊上彈起,臉色有些慘白,手腳漸漸冰冷。

“我一直以為你會是一個聲明大義的女子,卻未曾想到,你的心如此冷如冰這一句話讓我瘋狂的笑了起來,淚水飄然劃過臉頰,“聲明大義?我從來都不知道,穩定江山要靠一名女子。”

“雅夫人”

“讓你父親來求我。”我頓時停止了自己的笑聲,凌厲的瞅著蘇姚,“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競要女兒來開這個口,豈不好笑?”

一直有些神離的她撐起了自己的身子,臉色甚為慘白,更多的是愧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來此求我。

“你走吧,讓你父親來見我。”驀地轉身,揭開簾幕朝內堂而去,一抬眸,靜慧師傅正用複雜的目光凝視著我。

一雙小手扯了扯我的裙擺,“姐姐不要和我母親吵架……”

我垂首俯視鈉蘭亦凡,我的胸口一熱,淚水就滾落而下,“沒有吵架你快出去看看你娘吧。”

納蘭亦凡那雙靈動的目光瞥了我許久,丟下一句,“姐姐不哭。”便跑出了內堂。

卻因這一句姐姐不哭,我的淚水更加肆意,沖到靜慧師傅懷中便大哭了起來,“世人為何都如此自私”

靜慧師傅什麼都不說,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脊背安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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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4: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冷雨

我與靜慧師傅打坐于堂內,相互問沉默良久,直到夜幕低垂外邊的大雨仍舊紛紛灑灑的撲打在地,佛珠滾滾散落在面前,時不時隨風滾落旋轉幾圈。

“你與王妃的談話我全聽見了,你作何打算?”靜慧師傅終于是忍不住開口“您想要靜心作何打算?”我彎下身子將佛珠一顆一顆的撿起,聲音毫無起伏的問道。

“我們確實沒有權利為你選擇道路,但是為師想為這天下說一句話,希望你明白大義。”

我冷聲笑了笑,早就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現實畢竟是現實,我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啊。

手中的動作依日沒有停下,一顆一顆將珠子收攏于手心,“我說過,連曦若能做皇帝,不一定比祈佑差。”

她的聲音突然感覺有些蒼老無力,歎息聲源源而出,“您是祈佑的妃子,您的心應該向著他。”

“師傅說錯了,如今的我只是一名了卻紅塵的佛家弟子。”

“發未落,您依舊還是雅夫人。”

緊握滿手心的佛珠再次滾落一地,我驀然對上靜慧師傅的眼睛,“靜慧師傅,曾經你認為我是紅顏禍水,刻意想將我拉入佛家我並不怪你,因為那時的我確實做錯了很多事。可如今為了這個天下,你竟然如此矛盾的想將我推出去,甚至不承認我是佛家弟子,這讓我非常恨您。”

我猛然由軟墊上彈身而起,驀然沖出了空明堂,才邁出幾步,那遙遙大雨中站著一位兩鬢微白的老人家,不是蘇景宏還能是誰?他真的來見我了,是來求我的嗎“雅夫人,臣為當初一直與您敵對之事特地向您賠罪。”雨水侵襲了他一身,眸中更是進離不清,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賠罪?我怎麼看不出你賠罪的誠意。”我揚眉一笑,隔著紛落的雨簾望他,但是藏于袖中的手卻握拳顫抖著。

他聽罷,毫無猶豫的彎下雙膝,跪在泥濘的水窪之上,“臣向雅夫人賠罪。

我站的筆直,迎接著他這重重的一跪,這是他們欠我的,既然欠了就該補償的。這一跪,我愛之無愧。

“好,這賠罪我接受了。”

“這麼說雅夫人您答應了?”他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笑容未斂,反而笑的更加放肆,“我可沒說答應,這賠罪是你自願的。”

“你!”他臉色一變正要發怒,卻將那熊熊的怒火安奈了下來,“雅夫人,您是善艮之輩……”

“我可記得蘇將軍當年義正詞嚴的說我是個禍水,若將來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會覆滅亓國,而誇我卻變成了善艮之輩,蘇將軍您變的可真快呵。”

“當年是臣對夫人有偏見,臣知罪了。只求夫人能忘記當年的一切恩怨,為天下百姓做一件實事,這樣的話,亓國的百姓都會牢記您的恩惠的。”他激動的朝我喊著,最後伏身朝我叩了一個響頭,“求夫人看在亓國百姓的面上幫一個小忙吧.”

小忙?原來在他們眼中,讓一個女子出賣尊嚴去請求敵國寬容期限竟是一個小忙?是呀,自戰國時期開始女子在男人們眼中不是一無是處便是紅顏禍水,女人的地位更是卑微不堪,而他們男人因天下而犧牲一名女子卻也認為那是理所應當。這就是女子的悲哀嗎?女人真的不如男人嗎“很抱歉,我的意向不是受萬民的愛戴。”最看不慣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犧牲的卻是他人的性命與尊嚴。

“夫人一’他見我要走,立刻扯開嗓門沖我大喊,“皇上是您摯愛的夫君,他最大的心願便是一統天下……而您從來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麼……”

“我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麼?”步伐一頓,倏然而望蘇景宏,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質問他。我真的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麼?哈哈,原來我從來沒有為他付出過什“夫人”

“好了,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聽你們、便是了。”我的聲音漸漸變弱,變無力。就當作這是我為祈佑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反正待在空明堂內是渾渾噩噩度此殘身,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讓我愛百姓敬仰,我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雖然知道連曦此時對我的恨,雖然知道自己去了很可能陷入萬劫不複,雖然知道自己很可能因此而送命……“還有,馥雅會答應此事並不是為了天下百姓,所以百姓不必敬仰我。更不是為了祈佑,所以祈佑更不必愧疚。馥雅是為了自己,希望自己……能夠解脫。

黯然回首,轉入空明堂,沒有再落淚。

于我,于天下,于百姓,于祈佑,我再不欠誰的了。

此次的決定就當作……曾經惑亂後宮半年的補償吧。

緩緩取出祈殞曾交給我的風血玉,終于能派上用場了。原來馥雅是個敗者,竟然要用一個人母親的信物來達到自己的目地,確實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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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發表於 2014-6-2 15:14: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慰勸

芳上翠微,松竹博秋風,時雨潤秋草。

在空明堂的後院有一片竹林,林問的草棚簷下滴著殘雨。

大雨放罷,空氣中無不彌漫著令人舒暢的清涼之香甜氣味,我與展幕天相對而坐于草棚問,那一陣風煙離散將我們的表襟卷起,發絲凌亂。花夕守在棚外,眼神不斷的飄忽四周以防有人偷聽。

我熟稔的為幕天倒了一杯雨前茶遞于他,他卻是將杯緊捏在指尖卻不飲。

“幕天,很久沒見了,近來可好?”看他眉頭深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倒是先開口說話了。

“好。”他冷硬的吐出一個字,又覺對我太過冷淡,便又道,“蘇月已有六個月身孕,我快當父親了。”

“恭喜呀。”我真心的為他感到開心,“你現在還會與蘇景宏將軍爭斗朝野”

“那蘇老頭子確實可氣。迂腐又庸俗,滿口仁義道理喋喋不休,只會紙上設縣”他一說起蘇景宏臉色一變,數不盡的怨言便由口中吐出,可見這些日子蘇家與展家的斗爭是何其洶湧。

我不禁含笑望他,認真的問,“蘇將軍真有那麼差嗎?”

他沉思了一下便搖頭,“其實他在戰場上還是英明的將領,思路清晰,用縣果斷。就是頑固不化,思想過于迂腐罷了。”

“幕天,你有沒有想過與蘇將軍和好?為天下百姓,為你的妻子,也為將來出生的孩子……畢竟你們兩家是親家。”終于,我開始緩緩切入正題。

“姐姐此次見幕天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弟弟不懂,你既已經決定要通入空門,為何還要管朝廷之事。”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口氣中含有質問與不解。

“弟弟你先與我談談如今亓國與昱國的形勢。”

一聽我提起二國的形勢,他幽幽的歎了一聲,神色有些悲涼,“兩國的戰爭形勢異常嚴峻,更是攬的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這場仗已經打了快兩個年頭,弟弟只希望速戰爭能快些結束。”

“那你認為亓國與昱國,誰更有勝算的把握?”我試探性的一問,想知道蘇姚所言是否屬實。

“如今亓國占了下風。姐姐知道常年征戰必須要有糧草,而誇戰事不斷,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國庫也日漸空虛。原本昱國該是與亓國一般,糧草無法調配,可是韓太後當年在昱國所積攢的錢財一筆一筆運送至昱國,他們的國庫才得以克足。若要繼續打持久戰,亓國一定會輸的……”他憂慮的目光不停的凝望四周,隨後飄回我的身上,用淡淡的笑安慰道,“不怕,咱們亓國有一位戰無不勝的好皇帝,亓國一定能克服此次的為難。”

原來蘇姚說的是真話,亓國的國庫真的漸漸空虛了,俗話說的好,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一個國家若連買糧草的錢都沒有那這場仗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贏的,祈佑就算再如何聰明,那也是注定要輸的。

“弟弟既然知道亓國的形勢危在旦夕,你為何不能拋開私人恩怨與蘇大將軍聯手保衛亓國?蘇將軍有領縣作戰的能力,而你有聰慧的頭腦以及統軍能力,若你們二人聯手就如銅牆鐵壁,沒有人能戰勝的了你們。”

他有些無奈的苦笑,“我也有考慮過這件事,可是我與蘇老頭子一對上眼意見就會向左,他頑固不化的思想我接受不了。”

“身為將士,即使的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更何觀你現在只是退讓一步。只有朝廷上下川,才能更無問的放手去作戰。你與蘇家的恩怨就此擱一擱,待到將來天下統一後,你與他再算帳也不遲呀。”為自己倒下一杯茶,置唇邊輕輕吹了吹,再一口飲盡,“弟弟你是明事理之人,你知道私人恩怨與天下大義孰輊孰重。”

展幕天的神色突然黯然而下,盯著杯中之水艮久,似乎在沉思我的話。

我與他一起沉默而下,“幕天,你真的認為祈佑比連曦更適合統一天下嗎“姐姐問的話很奇怪。”他古怪的瞅了我一眼,“當然是當今皇上啊。”

我自嘲的一笑,“也對。”都身為亓國子民,誰不希望自己的君主能統一天下啊,我問的話,真的非常奇怪。

“幕天,希望你能在此事上慎重決定,畢竟是為了天下大義。”如今的我也說起了天下大義竟是如此可笑,原來用嘴巴說‘天下大義’這四個字真的很容易。

幕天與花夕離開之後,我便一人獨跪于空明堂,閉目念佛。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于此地禮佛了,我欠亓國的也該還清了。

這幾日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水遠不要欠人情,因為將來是要你加倍還來的。曼不能犯錯,因為要為自6曾經的罪孽作出加倍的彌補。

祈佑與我同為一處,卻兩地相思。

父母與我骨肉至親,卻天人兩隔。

孩子與我同為一體,卻慘死腹中。

連城與我舉案齊眉,卻黯然殞逝。

如今的我已是孤身一人,為這個天下做一些事又如何。連曦雖是個可怕之人,卻也是有血性之人,如他對連城的兄弟之情,我甚為感動。而連城是我害死的,如誇我若去了昱國他要對我加以報複,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如果我一人的犧牲真的能換來天下的安定,那也死而無悔不是嗎?怕只怕我的犧牲換不來連曦的通融……我想,以連曦的個性還有對我們的仇恨,要放棄這大好時機是很困難的。我的籌碼也就只有那枚風血玉吧,我只能從祈殞身上下手……只能這樣。

“夫人,軍服已為您准備好了,乘天色已晚守衛很難將您認出之下,速速離開吧。”靜慧師傅雙手捧著一套銀色盔甲立于我面前。

停下了正在敲打木魚的手,再將手中的念珠擺放而下,起身將盔甲接過。靜慧師傅沒敢看我的眼睛,淡淡的回避了,“風闋門邊有蘇將軍的人接應,到時候你有令牌便可隨著蘇將軍的手下而安然離開皇宮。一出皇宮有三大高手護衛你進入昱國,而貧尼能為你瞞皇上多久便瞞多久……但是夫人的離開遲早是會被發現的,倒是難為了蘇將軍,將來要承受欺君大罪”

靜慧師傅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我面無表情,心里卻在冷筻。

‘倒是難為了蘇將軍,將來要承受欺君大罪’

這句話是在為蘇景宏擔憂,卻沒有人擔心眼前的我到了昱國會不會有危險。

世人都是如此嗎……如果可以選擇,來生我愚為男不為女,便不用背負上紅顏禍水之名,更不用為了男子口中所謂的江山而出賣了一個女子應有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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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4: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龍怒

一個月後展幕天在空明堂外躊躇良九,姐姐依舊是不見他,每次都被靜慧師傅攔在門外,說是姐姐不想見任何人,更不願再過問這世俗之事,也請他不要再來空明堂他很奇怪,上回姐姐主動召他前來空明堂,勸慰他應與蘇景宏擯去嫌隙穩定朝綱,甚至詢問兩國交戰的情形。他清楚的看見她眼中的憂慮,若她真的不再過問世俗之事,怎會如此越想越覺得那日的姐姐很奇怪,目光含有決絕,掙紮,所以這一個月內他想方設法的想要見到姐姐,問問她是否有苦衷,可她就是不出來相見。

難道出了什麼事一想到此他便以輕功躍上屋簷,無聲無息的閃八空明堂的後院,後院很安靜,秋日涼爽的風將地上的塵土卷起,有些刺鼻。

他揮手將面前的灰塵拂去,再偷溜進了後堂,舉日望去,後堂競無一人看著空空如也的後堂他的心中閃過一抹陰霾,難道姐姐這一個月來根本不在空明堂?如果不在的話,她會去哪里了?靜慧師傅為何要如此欺瞞著他千百個疑問頓時闖入心頭,雙拳緊握成拳,憤怒的揭簾闖進空明正堂。

靜慧師傅跪在彌勒佛前喃喃憊著佛經,卻被一聲腳步聲而驚醒,她望著眼前那位怒氣凜然的展幕天,先是一陣訝異,隨後便平靜而下。

“老尼姑,我姐姐呢?”展幕天的聲音中夾雜著無限的憤怒,聲音一圈一圈的環繞彌漫在空寂的正堂內。

“這一日,終于是來了。”她長歎一聲,目光有些許的迷離之色。

“老尼姑,我姐姐到底在哪,你把她弄哪去了。”展幕天見她平靜的表情,怒火更是沖湧上腦門,箭步上前便掐住她的脖子。

力氣很大,手上的青筋突起,眼光授射出一道道教致她于死地的寒光。

靜慧師傅對他的行為舉動根本沒有作出掙紮,早在一月前送走馥雅之時她經作好了死的准備,而今若死在他手上,自己也能減少那些罪惡感了。記得當初送走馥雅後,她每夜都睡不安穩,無限的愧疚之情一股腦的壓抑在心頭。

身為一個女人,她很清楚那份恥辱,更何觀是像馥雅那樣驕傲的女子,讓她選擇踏上那條不歸路會是多麼的誇她難堪。她與蘇將軍是自私,明知道將她遙往昱國非但解決不了這場斗爭,很可能她會因此而送命,但是如今也別無它法了,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他們都不能放棄。

漸漸的,展幕天松開了手,一把將奄奄一息渾身無力的靜慧師傅揪起,“老尼姑,本相這就帶你去見皇上,看你在皇上面前如何作出解釋。”

禦書房內,蘇景宏單膝跪地,日光鎮定,靜慧師傅則被展幕天一把丟在地上,她雙手無力的撐地才得以支撐整個身子。展幕天的神色異常冰冷,日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兩個人,如果可以,他會毫不猶豫宰了他們兩個人。

祈佑無力的靠坐在案前龍椅之上,眼眶布滿血絲,似乎幾個日夜沒有睡。下顎生出了些許胡渣,異常頹敗滄桑。他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澄透如鏡閃閃發亮的的琉璃板,耳邊不斷浮現出蘇景宏與靜慧師傅所言。

“皇上,是貧尼慫恿夫人去昱國的。”

“皇上,是臣逼雅夫人走的,您要殺要刮,臣都不會嘸一聲的。”

魅音魔語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重複著,折磨額他身心俱裂。靜慧師傅,他一直將她當作母親一般尊敬。蘇景宏則是他最信任的一位臣子。今日他們二人競誇伙將馥雅逼去昱國,妄想用她來緩和這場戰爭。是他的錯,當初他之所以不派人監視空明堂,只因想給馥雅一次安甯的日子,給她想要的生活,更不想讓這些俗人去打擾她……可是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應該派人去監視空明堂的。

馥雅,我又狠狠的在你身上劃了一刀。

“啊一’祈佑突然瘋狂的嘶吼了一聲,由龍椅上彈起,一把將桌案掀翻。

奏折,書籍,墨硯幾乎全數傾打在蘇景宏與靜慧師傅的身上,二人都沒有躲,如木偶般在原地絲毫不動。

“你們以為一個女人能阻止連曦的進攻?連曦他不止恨朕更恨馥雅!”他的日光含著悲憤,聲音近乎癲狂卻帶著顫抖,“馥雅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競要將她往絕路上推。她也是個女人,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她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這一點奢求你們都不能滿足她?”

蘇景宏直句句盯著面前這個皇上,再也不是他以往所識的冷靜睿智的皇帝,頭一回見他如此激動。他一直以為像祈佑這樣的皇帝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丟了冷靜,他很平靜的說,“皇上,如果臣有個女兒酷似袁夫人,又是昱國皇帝親哥哥的妃子,臣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遙往昱國。不論她是否成功,即使有一絲希望臣邡會試。因為這是為了大義,天下大義,黎民百姓。”

“好一個蘇景宏!”祈佑含著殺意的日光瞪著他,“這個天下的大義難道就是犧牲一個女人去完成?”仰天大笑幾聲,卻讓人覺得渾身粒粟都起來了,那聲音不斷克斥在禦書房,就連守在外的侍衛們都有些驚懼,戰戰兢兢的望了一眼緊閉著的禦書房大門,奇怪到底是什麼事能引起皇上如此激動。

只聽禦書房一聲“鏘!”,長劍出鞘之聲。

祈佑手中緊握著一柄透著寒光的劍,光芒遷冷,直逼眾人。

“你要將朕的馥雅朝死路上推,朕也要殺了你!”祈佑氣紅了雙眼,提劍使沖向蘇景宏。

展幕天一見形勢不好,也沒多想使跪擋在蘇景宏身前,雙手死死緊握祈佑那柄劍鋒,血緩緩滴落蔓延,映在地上好大一片,“皇上您不能殺蘇將軍,他做的一切是為您,為亓國,為天下。他縱有千般不是,您也不能殺他啊,如今亓昱二國的形勢緊張,若您再殺了蘇將軍,必然會引起朝野大亂,昱國使更能肆無忌憚的長驅直八,到時候其形勢一發不可收拾。”他從來沒想過自6會有一日跪在皇上面前為蘇景宏求情,在心中,他是恨不得將它千刀萬剮方罷休。但是他不能如此自私,他必須考慮到亓國的安危。

也許是被那刺日的鮮血所震搏,原本近乎于瘋狂的祈佑連漸冷靜了下來,手中的劍也緩緩松開,最後趺至地面。他的睦中漸漸浮現出水氣,一連後退數步,“滾,都培朕滾出去。”

聽著皇上略帶哽哂的聲音,三人默默的叩首,一齊從禦書房內退出。

三人並肩立于禦書房外,蒼穹慘白飄浮云,簌簌風吹在他們身上,皆各懷心思。

“沒想到,展相會為本將軍求情。”蘇景宏瞥了一眼展幕天的手心,血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源源不斷的朝外湧。

展幕天冷哼一聲,“你以為本相是為你求情,少自作多情。不是看你現在對亓國還有莫大的用處,本相第一提刀宰了你。”

蘇景宏並來因展幕天此言動恕,反倒雙手撐搖哈哈大笑了起來,“一直以為展相是個公私不分,獨攬大權教顛覆朝廷的人,今日才發現,原來展相也一直心系朝廷。”

靜慧師傅由寬大的袖子上撕扯出一條長長的布,欲為展幕天包紮,他卻回絕了,“老尼姑,少假惺惺了,如果我姐姐在昱國真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陪葬。

靜慧師傅很肯定的笑道,噴尼到覺得,夫人她不會出事。因為在昱國,有祈殞!”

這一言倒是點醒了展幕天,讓他的心中沒有你們憂慮了,如果現在的祈殞鐵了心要保姐姐的話,姐姐定然能夠黯然度過危機。不為其他原因,只因如今的祈殞手握重縣,是攻打亓國必不可少的一名艮將,只有他才最熟悉亓國的一切路線以及布陣圖,昱國之所以能如此放肆的攻打亓國全因他們軍中有祈殞。

希望姐姐在昱國真的能安然,希望祈殞真的能保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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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5: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鳳血

雨後曉輕寒,花落今朝又吹去,波上清風,畫船明月。

一路上為了避免讓人認出身份我們繞了好大一個彎朝昱國而去,一路的顛簸時間白駒過隙一晃便去了大半個月,如今的我們已經離開了亓國邊境而進駐昱國。蘇景宏的侍衛一路緊盯著我,生怕我會乘他們不注意而逃跑了,為此我只能無奈的在心中苦笑。若我要逃,當初就不會答應他們去昱國了。

車輪輾過的地方皆有刀槍劃過那兜駁的痕跡,有些血跡被雨水沖刷卻仍舊保留著那淡淡的腥紅之色,這樣曾經也是烽火硝煙的戰場,也是日臉旗影的殺戮,更是戰鼓宣揚的墳場。這一處處踏過的地方皆是用那鮮血與尸首堆砌的,正如戰爭的殘酷,它破壞了多少幸福美滿的家庭,剝奪了多少老少的生命。

雖然這樣的殺戮讓多少人妻離子散,但是唯有如今的殘酷才能有將來的安定。祈佑是時的,這個天下一定要統一,更不能如我一般夫人之仁,有些事只有用鮮血去解決。

當我是馥雅公主的時候,是養在深宮不識人間愁苦,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陪伴在父皇母後身邊一輩子。

對,那時候的我是很天真,從來沒有想過要為這個夏國做些什麼,就連當初父皇未經我應允便將我賜婚給連城,那時候我大發脾氣,甚至幾度恨父皇。其實那個時候我還年幼,並不能理解父皇害怕這個國家被亓國吞並的恐懼,我一味的任性沒有考慮到父皇的憂慮。

這近十年的風雨飄搖我在昱國與亓國之間來回徘徊,一去二往,那些苦難早已經不算什麼了,我能如此堅強的活下來不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苦難嗎?如果沒有經曆這些,或許我還是個天真的小公主,水遠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甚至在前進的路途中迷失了自己。

如今我已不再抱怨父皇母後的慘死,也不抱怨祈佑的愛情利用,更不抱怨自己無力生子。畢竟我曾經得到過父皇母後那無盡的寵愛,我也得到過祈佑曾經那無悔的付出,而孩子……也許只是我在這個世間上唯一的遺憾了。

當年岳飛以“宗社為重,而不知有死生,恢複為急,而不知有利害,知有華夷之限,君父之仇,而不知有身謇之禍”精忠報國的高風亮節讓世人對其贊譽有佳,我雖是女子比不上岳飛能夠精忠報國,至少現在的我還能為亓國做些什麼,即使是死在昱國那又何妨,畢竟我自己努力過了,為天下做了一個本不該是女子所為的事。

“夫人,前邊就是昱國駐紮的軍營了。”一直趕著馬車的侍衛聲由外邊隱隱傳來,我放眼舉日,那烽火硝煙的戰場之上煙霧彌漫,秋風塞水。

駐守在邊防的士縣手持長槍擋住了我們馬車的前進,“站住,你們是誰!”

我揭簾而下,黃沙漠漠,大風侵祛。我將手中的風血玉交給士縣,“軍爺,我們請求見你們元帥納蘭祈殞,有要事稟報,您只要將這枚玉交給他,他使知道士兵接過這枚玉觀察了許久,猶豫的望了望我,隨後戒備的問,“你們由南而來,是亓國人?”

我見他日光閃露疑惑的光芒,厲聲呵斥道,“不管我們是什麼哪國人,重要的是現在我有很重要的軍情要稟報你們元帥。你若再耽擱分毫,延誤軍情,怕是腦袋部難保。”

被我眼中的厲色駭住,動了動神色俯身在另一位駐守的士兵耳旁低語了幾句,使匆匆朝軍帳內飛奔而去。

約摸過了一刻,那名士縣匆匆跑了出來,“姑娘,元帥有請您進軍帳,不過你身後這幾名侍衛不能進去。”

我點點頭,回首望著這大半月一路與我同行的他們,含著淡淡的笑容道,“你們已經將我送到昱**營,算是不辱使命可以回亓國了。告訴蘇景宏將軍,馥雅這條命算是釘在昱國了,他所求之事我會盡之所能。”

他們雙手抱拳,單膝跪下,很誡懇的吐出三個字,“謝夫人。”

最後乘著馬車絕塵離去,在滾滾黃沙之中,馬車漸遠,最後消失不見。我驀然轉身走進了軍營,是時候該面對一些事了。

元帥主帳內昏昏暗暗的有些陰涼之氣襲來,我站在中央凝望著閉日靜坐的祈殞,他自我進來開始就沒說話,始終緊閉雙日,似乎不願見我。也許,他已經猜到我來此的日的吧。

既然他不說話,我便也不說話,畢竟我是來求人,低人一等。

就這樣干站著有一個時辰,他終于深深吸了一口氣,倏地睜開雙日,眸子中再也不是當初的憂郁哀傷,取而代之的倒是那經過常年征戰磨練出那滄桑堅毅的痕跡。戰爭,真的會使一個人變呢。

“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他將一直緊緊握在手心的風血玉攤赦在桌案上,“若不是這枚風血玉,我斷然不會見你的.”

聽他低沉的聲音闖八耳中,我沒有說話,等待著下文。

“你這樣可值得?為納蘭祈佑做那麼多,到最後他還是將你推八昱國,妄想用你一個女人來求情?”祈殞譏諷的笑了笑,“如若你現在的身邊站著連城的弦子,或許連曦能夠網開一面,但是很可惜,你與連城的孩子被祈佑親手殺了。”

我一怔,臉色有些蒼白,“孩子的死是上天的懲罰,不能怪任何人。”

哼到如今你競還在執迷不悟的幫祈佑說話?”他的神情有些激動,“若不是祈佑,敏鐓也不會死!”

“敏姐姐死了?”我猶如聽見一個晴天霹靂,腦海中瞬間閃過在昱國納蘭敏曾經對我的關懷與開導,那一顰一笑深深的銘刻在我的心中。

“早在兩年前,病死在夏國。”提起納蘭敏,祈殞的目光中閃爍著傷痛,“都是納蘭祈佑,若不是他謀害父皇,我怎會想要與他爭奪那個皇位,敏敏也不會因獨在異鄉飽受著思9的情緒,憂郁成心病……”

腦海中那瞬間的空白漸漸斂去,平複了心中的難過,“為何要一味的責怪祈佑?你的父皇他對祈佑又做過什麼呢?自幼就唆使他對付自己的母後與哥哥,甚至承諾將太子之位绔他。後來他做到了,納蘭憲云給他的又是什麼呢?是欺騙與背叛,他要立的太子是你納蘭祈殞啊。對于一個從小就被母親冷落其後又被自己所尊敬的父親欺騙的感覺,你能體會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那個皇位,我甚至一度對父皇說,我不要那個皇位。我不會和祈佑爭的,可是為什麼呢,父皇也是他的父親,他怎麼能如此心狠的將他毒害!”

“你的父皇最疼愛的就是你這個兒子,其他的兒子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為了你,他利用了祈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將皇位給你,已經由不得你說不要。既然他要扶你做太子,那擋路的人都得死,而祈佑正是第一個威脅祈佑若不先下手為強,他就會死在納蘭完云的手中,你難道沒有想過嗎?你只會一味的將責任推卸培祈佑,你卻沒想過你的父皇對祈佑又做了什麼1”

祈殞一聲諷刺的輕笑傳八耳中,看著他眼眶紅紅,瞳中帶著迷蒙的水汽,才驚覺自己的話說的太重,“祈殞,對不起,我知道你從小也在孤單中成長。”

終于他忍不住落下了淚,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脆弱的看著我,將眼前的我當作他的母親般凝望,淚水一滴一滴的灑在桌上,“母妃”

聽他對著我喊出‘母妃’二字,我心頭一酸,更覺得自己剛才對他說的話太重。畢竟我是頂著一張與袁夫人極為相似的面容在指責他,“祈殞,對不起”我又一次道歉。

“從小我就看著弟弟們依偎在母親的懷中,那幸福甜蜜的笑容讓我好妒忌,總會問麼麼為什麼我沒有母親,麼麼總是黯然低下頭不再說話。直到那日,父皇對我說,母妃是被皇後害死的,要我記住殺母之仇。還對我說,為了讓我安全的成長,他不能給太多的寵愛給我,他要我堅強,要我等他為母妃報仇。”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風血玉,目光中無不帶著深深的情愫,“一直陪伴我走過這麼多年的除了這枚風血玉便是母妃的畫像,雖然我從未見過母妃,但是我卻深深的感覺到母妃就在我身邊,一直陪伴著我。”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待父皇為母妃報仇,只要母妃大仇得報我便能安心的度過余生了。直到你的出現……那張面容不是我的母妃又會是誰呢。你一定很奇怪當初父皇為什麼逼你走卻不殺你吧,其實是他給我的承諾,只要鏟除了東宮與一切障礙後,他就會要人將你帶回來,做我的王妃。這是彌補,對母妃的彌補,對我的彌補。”

“或許父皇對他的女人與兒子是冷酷無情的,但是他對母妊對我都是有情的,在我心中,父皇不論做了多少錯事,他都是我的好父親,是一個摯愛我母妃的好父親。在這個世上,唯一疼愛我的人就只有父皇了,可是納蘭祈佑為何要殺父皇呢?父皇也是他的父親雖然,父皇一直都在利用他”

說到這里,納蘭祈殞的聲音已經哽哂,緊捏風血玉的手已經連白,毫無血色原來生在帝王謇的皇子都會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悲傷,我不該去妄議誰對誰錯,更不該只站在祈佑的角度去看待納蘭憲云的所作所為。站在納蘭完云的角度上看,他為自己心愛之人報仇沒有錯,他要將自己的皇位傳培鈉蘭祈殞也沒有錯。

錯的只是他們用錯了方式,傷害了自己至親的人最是無情帝王謇,原來這句話的涵義在此。

我上前幾步,拿出帕子為祈殞擦拭臉上的淚痕,指尖撫過他的額頭、發絲,就像一個母親般在慰撫自己的孩子。

祈殞的身子有些顫抖,卻很安靜的靠在我的懷中,像一個受傷後尋找到自己港灣的孩子,“母妃……”他動情的喚了一聲。

拍著他的脊背,我的聲音也開始哽哂,“母妃在這,你有什麼傷心難過盡管說出來,哭出來一切都會過去的。”

“母妃,殞兒好想你,二十九年了,您怎麼台得拋下孩兒一人在世上……您與父皇在天上已經相聚了吧,孩兒也想與你們團聚,只是……父皇的大仇未報,孩兒不能去,不能去……”

一聲聲的呢喃敲打著我的心,也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與母後。

母後,當年若不是你讓我為夏國報仇,我也隨你們去了,也不會偷生了近十年之久。母後,如果當初你能帶馥雅一起走,或許我還能停留在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心性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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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手足

我躺在軍帳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帳頂,還有大風呼呼字耳邊咆哮吹過。

外邊隱隱約約傳來厮殺與哀號的聲音,我一刻也不敢閉眼,我知道那是殺戮的聲音。還有連天號角以及戰鼓宣揚,聲震云天。

記得晌午之時將士來報,亓軍正飛速朝昱軍境地來犯,聽聞他們縣分四路循序漸進的欲將昱軍包圍,而昱軍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會處于四面楚歌的形勢。

祈殞聽聞消息,當即便披上盔甲,抗起長槍出帳整頓軍隊迎戰。我默默站在軍帳中遙望他遠去的背影,剛毅挺拔,帶了幾分決絕之態。

頭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卑鄙,帶著亓國所謂的責任來到昱**帳懇求祈殞能夠退縣勸慰連曦雖然,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連曦沒有理由放手。如今只是在比,誰在這場戰役中能堅特下來,這只是一長持久戰。

但是亓國堅特不了的,沒有錢糧,他們必敗。

不知又躺了多久,忍不住,終于下榻,想出去看看外邊的情觀到底如何。在揭簾那一刹那,我看見漫天滾滾的黃沙席卷著整個軍隊,在月光的照耀下,帥旗飄飄紅幡飛揚,那是屬于勝利的旗幟,凱旋的歸來。

昱軍勝了祈殞下馬,表情卻沒有勝利的喜悅,我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銀色頭盔,問他,“勝了嗎?”

“恩。”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揭簾進帳。

我趕緊跟了上去,“為何不開心。”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背對著我的身影有些蒼涼,“我屠殺的是我的子民我怔住了。

“每次戰爭結束後,看著滿地的橫尸,我都會對自己說,那是我的子民,亓國的子民。而我競幫著昱國在對付自己的……家人。”

我的手緊緊將頭盔捧在懷中,聽他將亓軍的戰士禰做‘家人’,心中似乎也被什麼東西扯動著,“既然不想對付自己的家人,為何不停止。”

“停不下來了,更何觀,我要為父皇報仇。”他由懷中掏出了那枚風血玉,轉身遞至我面前,“你收回去吧,我不可能放過亓國的。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沒有動手接過,只是喃喃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句話說的好笑,祈佑何曾當我是同根生?”

“祈佑給過你機會的,就像當初給過祈星機會。”我將頭盔放至桌案,娓娓而道,“當年祈佑知道祈星對他萌生反意,他非但沒有著手對付祈星,反而將靈月公主賜婚于韓冥,為的只是想讓祈星懂得,他並不想對付自己的哥哥。但是祈星沒有退讓,反而一步一步的緊逼,甚至害死了云珠,祈佑沒有辦法,只能將祈星陷害致死。

而對于你祈殞,他早就知道你手中有遺詔,為何先對付的人不是你而是祈星呢?難道祈星的威脅比你的威脅更大嗎?不是,是因為你常年都很安分,並沒有表露出反意,所以祈佑沒有對付你。祈佑做的這些難道不是顧念兄弟之情嗎?如果不是你們逼他,他怎會如此對你們?”

他黯然垂首,“其實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曾猶豫過,掙紮過但是祈佑他對父皇所做為”

“我真的不想再為祈佑說好話,這倒會讓你覺得我有私心。但是我只是想請你也站在祈佑的立場上想想,納蘭憲云對祈佑的所作所為。”

那夜祈殞一夜未眠,手持長槍佇立在帳外吹那秋末的寒風,帳內燭火通明,耀花了我的眼眸。我側著身子盯著帝帳被大風時不時的吹起,祈殞的身影隱隱約約的闖八視線。

難道生在帝王謇的孩子注定要終身孤獨,水遠在矛盾隱忍中掙紮徘徊嗎?祈殞如是,祈星如是,祈佑亦如是。

世人都羨幕身為帝王之謇的子孫,因為在宮廷能享受錦衣玉食,更有無比尊榮與權利。可是他們可曾想過這宮闈的爭權可怕,只要一個不小心便陷八他人靜心設下的局,萬劫不複。為皇位,兄弟相殘之例比比皆是,這其中的苦也唯有處在局中之人才能體會。

曾經看史記中的皇位爭奪之殘酷,我一直都不大敢相信。但是十年問所發生的一切卻讓我真正看見了這血腥的爭奪,就連自己都陷八這陰謀漩渦而不得出。

其實每個人橢一段悲傷的過往,而我們也在這悲傷中學會成長。直到現在我仍舊相信‘人知初,信本善’這六個字,沒有人一出生就會害人,都是因環境所迫啊。正如我當初為雅夫人之時,在朝廷人的眼中我與擾亂朝綱的禍水並無兩樣,但是那也是為形勢所迫,所以現在的我早B經擯去了諸多怨恨,放開了自己的心去接受這一切。

祈佑,如今的你是否B知馥雅離開了亓國,你又會報以何種態度看待這件事呢.直到清晨第一道曙光破空而出,光芒照耀至我的眼眸之中時,祈殞揭簾而至,瞳中滿是血絲。

“我們……回昱國。”他沙啞的吐出這幾個字使我有些詫異,由床上彈坐而起,“回昱國?”

他勉強扯出一笑,“去見連曦,你親自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他緩步移至榻邊,將一直緊握在手心中的風血玉交到我手上,“這枝玉你收好,就當做紀憊。”

風血玉攤放在我的手心,溫熱的感覺傳遍整個手臂。昨夜……他一直都在掙紮吧.“你知道,連曦不僅恨析佑更恨你。此行你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我會盡自己所能保你一日便是一日,其他的還要靠你自己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轉身使出帳整頓軍隊。

而我卻只能坐在榻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啞然的望著他的背影消逝在靜限之內。我是菇慶幸自己生得一張與袁夫人極為相似的臉蛋吧……否則此行,根本毫無機會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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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6: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鳳闕

祈殞此次派了手下—名可信的副將坐鎮軍中,他則是領了一小股的軍隊攜我隨行,可是我卻怯躡了,真的要去求連曦嗎連曦打這一場仗花了多大的心血與財力,甚至將自己的妹妹都賠送了進去難道連曦有錯嗎?他為大哥報仇,他要—統天下這有什麼錯呢?為何我卻要他放過此時這個大好的機套,如若我是連曦,斷然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求情而放棄的.我要如何開這個口去為祈佑求情,而連曦又憑什麼答應我這個害他大哥的女人去放過害他大哥的男人呢.呈國鳳闕殿樓外屏山秀,夜闌畫棟壁壘,薄霧微涼隴寒月.回廊百燈通明,風曳燭火,影踱回廊.再踏入這重重宮殿,曾經與連城的記憶一湧而上.曾經我與他牽手並肩走過這重重游廊,他對我悉心的關懷與天下無豌的體貼仿佛曆曆在日,似乎連城根本沒有離我而去,我與他只是暫時分別了—段時間而已.我從來沒有舌認過連城對我的情與真,只是他對我的愛遠要比我對他的情更多更濃,所以我與他之間注定平衡不了,注定有一萬會虧欠.原本我打算用那個孩于與我的—生陪伴來還連城對我的情,因為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如他這般對我這樣好的男人了.我與他在一起水遠不會擔心他會利用我,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半路放開我的手獨自離去,更不用擔心他會對我怒目而視最後留給我一個捕捉不到的背影.但是連城卻為了我而死,上天卻是這樣注定我與他之間要水遠虧欠著……永遠也還不清,糾纏不清.“元帥,您現在最好不要進去,皇上與皇後……”在鳳闕殿外侯著的公公很是為難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祈殞帶著異樣的目光瞅了瞅緊閉著的朱門,“又在鬧?”

“是.”公公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吟日皇上納了—位妃,所以皇後使前采質問……”

祈殞聽罷,了然一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那本帥在外侯著使是.”

音萬落,朱門便被人用力拉開,一陣風將我們的衣角帶起,微微的塵土氣氣息聞入鼻間.出來的是—g妙齡女于,面容上有淡淡的憤怒還夾雜著絲絲的委蜃,眼角有淚珠懸掛,席宇間淨是楚楚動人.一襲瑰色風豔鋪落了一地,仝身被珠光寶氣圍繞著,我持她使是連曦的皇後,我的堂妹湘云公主.她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水眸掠過祈殞掃向身後的我,神色驀地一凜,“元帥從何時起也喜歡送美人兒到皇上這來了,本宮看她早過雙十,年紀不小了.皇上的口味可重,你將這上了年紀的女于送給皇上,也不怕惱了聖顏?”

祈殞並不解釋,只是恭敬的朝她拘了個禮,“若皇後沒其他事,恕本帥先行覲見皇上.”

絲毫不顧她此刻的惱怒之色,攜我踏入了鳳闕殿.在踏入鳳闕殿時,總覺得背後一陣涼颼颼的視線,定是湘云吧.真沒想到,連曦進到是娶了個妒婦為後.殿內燭火填滿了每個角落,幻火流光.我們的腳步聲聲回響傳遍四周,每走近一步我的心便漏跳幾拍,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般,對連曦競產生了莫名的虧欠.“臣納蘭祈殞參見皇上.”祈殞抱拳單膝跪下,我頭也不敢抬,隨著祈殞一同跪下.“納蘭祈殞,你可知擅離職守之罪.”連曦一開口使是質問,更因萬才與皇後的一番糾纏,聲音隱夾怒火.“臣只是為皇上帶來—名舊識,她很想見皇上一面,更有事相求.”

“舊識,”

只覺空蕩的步于一聲聲接近,我的心跳劇烈的跳動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油然壓上心頭.祈殞遲疑了片刻才道,“她是夏國的馥雅公主.”

步伐—僵,殿內的空氣頓時凝結,四處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氣息.我的目光有些凌亂的盯著赤金的地面.半晌,連曦的聲音才傳來,“好了,你可以先下去了.”

“遵旨.”祈殞臨走時很不安心的瞥了我一眼,仿佛此刻的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也嗅到了一絲嗜血的氣氣息.持祈殞走後,殿內更加沉寂,就連呼吸都院重了起來.郁郁的冷寂讓我的·心由最初的焦虐轉為壓抑,他也不說話,就怔怔的站在我跟前.他不說話我使也不說話,頭垂的老低,一時也岳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你隨我來.”良九他才吐出這樣一句話,未等我有反映率先離去.我強忍著膝蓋上的疼痛,一路尾隨他朝鳳闕殿內走去,鵝黃色翼錦紗在殿中四處覆蓋舞動,朦朧如淡淡的煙徐徐而飄,連曦那寬松的龍袍拂在地上擦出淡淡的聲音.麒麟大鼎的青煙嫋嫋散出,有那淡淡的沉香之昧.這是寢宮,連城曾經住過這里……這里面有許多許多的回憶,頃刻間一湧而上.連曦走至花梨木雕制的龍床旁,彎下身于用力拍了龍床三下,頓時那赤金流黃的牆面上敞開一道石門.是密室.連曦頭也沒回,徒步走了進去,我不言不話的隨他一同走了進去.密室內很陰暗又很寒涼,我豌手互環摩擦了許九,眼波四處流轉尋視四周的一切,直到我看見個牌位之時,步伐猛的頓住.上邊清清楚楚的寫著‘昱世宗連城之靈位’,連曦競如此有心,競為連城在此設靈.連曦移步至靈位之前抽出三支香點燃,虔誠的拜了三下,隨後插入靈前那滿是香灰的鼎爐中,輕煙嫋嫋升起,“你難道不想拜祭一下大哥嗎?”

正在愣神的我聽到他這話立刻回神,拿起三支香使點燃而跪下,含著絲絲水汽凝望上邊的幾個字,“連城,對不起,馥雅對不起你.”

“你當然該對不起,當天若不是你要為祈佑檔那三支毒箭,我大哥怎會為了你而檔下三支毒箭致死i”他驀地蹲下身于,單手狠狠的掐著我的頸項,目光中含著駭人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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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6: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死生

我的手緊緊握著那三支香,呼吸很是困難。連曦的話勾起了我一直不願回想起的那一幕,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由眼角劃落。連城死前那一刻的記憶我封閉在內心最深處,不敢回憶。連曦若要殺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因為這條命是連城的,連曦若要討要回來理所應當。

在我快要室息之時,連曦才松開了手,我得到解脫立刻呼吸著周遭的涼氣。

“為什麼你執意要去找韓冥要真相,為什麼得到真相你不回來,你若回來了大哥怎會死怎會為了你而親征亓國”他神色悲痛,雙拳緊握,青筋浮現。

“我答應過連城,我一定會回去。不是我不願回去而是被祈佑扣留下來連曦側目望了我一眼,冷笑出聲,恢複了自己的情緒,“你在如此為難的時刻前來昱國為了什麼了”

“為了為了”我猶豫著要怎麼說出口,他卻笑了起來,笑聲卻是如此令人難以琢磨,順勢輕巧的將我的話接下,“為了要我停止戰爭,給亓國喘口氣的機會,對嗎?”

“是。我希望你公平一點,若按實力你根本不是祈佑的對手,你靠的只是倒戈的祈殞還有韓太後秘密運來昱國的一筆一筆錢財。你作為一個帝王,你用的手段”

他凌厲一聲打斷,“你剮與我提那所謂的手段,祈佑所用的手段比我少嗎我至少不會用自己的女人去鞏固這個皇位而你,馥雅公主,一輩子都在被祈佑利用,你卻不能迷途知返,甚至犧牲自己的尊嚴來昱國求我。”

聽他的聲音凌厲,我心中的怒氣也湧上了心頭,出聲質問道,“對,你是沒有利用自己的女人,但是你卻將自己的妹妹推給了亓國,甚至派人扼殺了自己妹妹的親生兒子。你比起祈佑,又能好到什麼地方去呢。”

“所以你就不要用作為一個帝王該有的德行來要求我,作為帝王就該利用自己身邊所能}q用的一切。”

利用自己身邊所能利用的一切我在心中重複著這一句話,連曦他作為帝王果然夠狠,比起祈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祈佑的狠遠遠比不上連曦的狠,因為祈佑知道自己的母後是愛著他的,更得到了親哥哥的諒解,這一切已經教會了祈佑,這個世間上還存在著親情,他也在靜慧師傅那除去了多年的心魔,也學會了寬恕包容。

而連曦從小就生活在眾人的歧視與白眼之下,承受著無盡的委屈,而母親還被大娘親手推入井中致死,這樣的環境早就早就了連曦的冷心。為了連城,所以他沒有報複大娘,只因他真的當連城是大哥,更感恩于連城的相救。可是後來,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他而去了,而且還是死在自己的箭下,這樣的痛苦成就了現在的連曦。

祈佑是在這黑暗的角落中慢慢尋找到了光明,而連曦卻是在光明中漸漸迷失了本性。

突然之間我們兩陷入了沉默,我的全身力氣仿佛被人抽空,無力的癱坐在冰涼的地面,只有用雙手才能支撐自己的身子。

良九,連曦淡淡的問道,“你會心疼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我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側目凝望著蹲在身旁的他“什麼了”

他陰鷙的笑了笑,“原本只是想用思兒的孩子之死來逼你出宮,卻沒有算計到,大哥的孩子也因那一場變故而喪失。孩子的死你會傷心嗎?我想你會慶幸,孩子沒有了,你就不再有自擔,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納蘭祈佑身邊對嗎?”

對于他的自我理解感到好笑,“你是這樣看我的?”

他不理會我,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倘若你傷害了大哥,我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記得,所以此次來,我是報著必死之心而來的。”

“為了祈佑,你抱必死之心?”

我卻是含著薄笑而否認道,“你錯了,我不是為了祈佑,我是為了天下。”

“天下?好一個冠晃堂皇的借口。”他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笑意,渲染在空氣中異常扭曲凜然。

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連曦,你爭天下為的是什麼了”

戾氣。

“為大哥報仇,將納蘭祈佑踩在腳底下。”說這句話的時候無不帶著陰狠與“你是為了仇恨爭天下,若這個天下真的到你手中,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呢?誅殺祈佑對嗎。”我輕笑一聲,直直的望進他的眸中繼續說,“當天下常年處在戰亂之中,百姓苦不堪言,你統一天下第一件事要做的卻是報複仇人而不是安定天下,你真認為自己有資格做皇帝嗎?”

他聽完我的話,良九才問,“祈佑,就有資格嗎?”

“是,他那個皇位得來的不光彩,曾經的他也是為了仇恨而想得天下。現在他卻不再是那個為了仇恨而一心要得到皇位的人了,他說,這個天下四分五裂太久了,必須統一。而這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唯有用鮮血才能解決一切。不管這中速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那是必然的,與其半年一小仗兩年一大仗的打來打去,不如一次性將血流盡。”

“說來說去,你還是向著納蘭祈佑。在你心中除了納蘭祈佑你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嗎?”他猛然捏住我的雙肩,我蹙了蹙眉頭悶哼了一聲。

“我是就事論事。”強忍著錐心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也能兼濟天下,我絕對不會為祈佑說話。因為我相信你並不比祈佑差。”

他緊捏著我雙肩的手依舊沒有松開,而是冷冷的笑了起來,最後轉為狂放的大笑。那笑聲如暗夜鬼魅一般克斥著整個密室,回音陣陣。

艮九他才平複了一下情緒,犀利的盯著我,“馥雅,你水遠是辰妃,水遠是昱國的人。昱國若統一天下,你便與昱國同生。昱國若被亓國毀滅,你便與昱國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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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6: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夜刺

我被連曦一路拖拽著出了風闕殿,樣子有些狼狽。一直守在外面的祈殞一見我們出來立刻i已居一旁,“參見皇上。”

“祈殞,你現在立刻回邊防駐守,你撞離職守的罪過往後再與你算。”連曦一把將我拖了過來,推至兩名侍衛身邊,就像是丟一件物品一樣,淡漠的對他們說,“帶展妃去昭陽宮好好看守著。”

祈殞有些不能理解此刻連曦的舉動,疑惑的想開口說些什麼,“皇上”

連曦一言打斷了他說的話,“祈殞,你現在就連夜回營,若是讓亓軍知道此刻的主帥競撞離軍營,那我軍必定處于異常危險的時刻。”

對上祈殞的眼神,我默默的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連曦的心意是沒人能左右的。

“是。”祈殞恭敬的拜別之後,毅然投身于漫漫黑夜之中,臨走時我看見他眼中的猶豫掙紮。

國一段喘息的機會吧,可是他始終沒有開口,我們都知道,連曦此刻的決絕,要放過這大好時機是絕對不可能的“展妃,請。”兩名侍衛口氣恭謹卻很強硬沒有再看連曦的表情,我隨著他們一同轉身步出那沖沖游廊蒼茫靄霧將樓台宮殿重重籠罩,孤風吹落枝上殘葉,片片卷入萎草之內。浮云速月,星疏幾點,我再一次踏入了昭陽宮。

猶記得最後一次與連城的分剮便是在昭陽宮內,那日下了好大一場雨,連城依日來到昭陽宮,他說只為品我一杯雨前茶。我曾答應過,待我由亓國回來後天天為他泡雨前茶,卻沒想到那日卻是最後一杯。

如果當時連城能當場揭穿我已經懷孕的事實,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可是他不會,他從來不會厲色而對,更不會對我說一句重話。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連城時我還好的人,曾多次問自己,為什麼不愛連城,卻終究找不型答案。

對于連城水遠只是感動多過心動當我踏入昭陽宮的時候,出來相迎的是蘭蘭與幽草,她們兩再見我已經沒有當初的激動,而是平靜的向我福身喚,“辰妃。”

我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疏遠了好多,記得曾經我與蘭蘭、幽草很默契,總是能有很多話說。看她們眼底的冷漠,那一瞬間我便知道她們在恨我怪我,是我害死了連城。

接著她們為我打來了溫水梳洗,最後吹滅燭火便去外邊守候著我漆黑的屋子讓我感覺到冰涼與孤獨,曾經我與連城在這床榻同榻而寢,衾枕之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味,那樣熟悉。

我緊緊接著覆蓋在身的被褥,淚水一滴一滴的劃落,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對不起’。

夜漸漸深了,有扇窗被半掩著涼風吹了進來,將雪白的帷帳卷起。只聽見聲細微的開門聲,一個人影飄了進來,寢宮內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氣氨。

見那身影躡手躡腳的輕步朝寢榻走來,會是誰,難道是刺客?不會呀,昭陽宮里里外外早就被連曦派來的侍衛國的嚴嚴實實,又有哪個刺客這麼大的本領能正大光明的推開寢宮之門前來行刺?我雙手緊緊拽著被褥,屏住呼吸。那一瞬間我看見有一道微弱的閃光劃過我的眼眸,是刀光。

我立刻由寢榻之上彈起,將厚重的被褥整個朝榻邊的人丟了去,她閃身擋過,匕首狠狠朝我頸項刺來,我在床上一個翻滾才躲過。有一縷發絲卻被鋒利的匕首削去,我忙抓起衾枕再次擋去她又一刀。

不等她有反映,我立刻沖外面大喊著,“來人,有刺客。”這夜靜的可怕我的冷汗由脊背滲出,浸濕了我的寢衣。

“幽草,快住手。”蘭蘭是第一個沖進寢宮的,她放大聲音沖面前放置我于死地的人喊著。

幽草?我被蘭蘭喊的名字怔住,呆呆的望著面前那個黑影,怎麼會是幽草她要殺我當我怔住的時候,她沒有顧忌其他,仰起刀沖我心髒刺去,刀刀致命。這一刀我的反映慢了許多,雖然閃過,但是手臂卻被狠狠的割開,血與疼無盡蔓延著我的右臂。血腥味克斥著四周,我有一股反胃的惡心。也顧不了其它,赤足跳下床,她死命的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逃,誇一手緊捏著匕首一寸寸朝我逼近。我立刻扣住她執匕首的手腕,相互問的纏斗將寢宮內的桌凳翻倒,瓷器也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

蘭蘭在一旁幫不上忙,只能沖著外面大喊,“來人呀,來人呀。”

終于,那群侍衛舉著火把姍姍來遲的將瘋狂的幽草制住,寢宮內點上了紅燭燈火通明。

閃耀的光芒將幽草那張扭曲的臉完全呈現出來,她的眸子中不再是乾淨無邪而是憤恨陰狠,她至始至終都用仇恨的目光盯著我。

我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鮮血將我雪白的寢衣染了一身,額頭上的汗也不斷的淌出,“幽草,為什麼要刺殺我。”

“因為你該死,是你害死了皇上,是你!”她的雙臂被侍衛壓著,卻還是掙紮不休。

看著她瘋狂恕吼與悲痛教絕的目光,我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原來幽草是為了連城才來刺殺我,原來是為了連城。早就知道幽草對連城那默默且隱忍的愛,今日由她對我的仇恨可以看出,她對連城的愛競到了這樣的程度。

“曾經我認為你與皇上是天作之合,你們兩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壁人,如此般配。記得那日你被張副將鞭打的遍體鱗傷,大夫都說你已無力回天之時,皇上眼中那傷痛難過的淚我便知道皇上對你的情有多深,從那時起我便打斷了對皇上的念想,更知道我只是個奴才,沒有資格和主子爭什麼。

後來你的又一次逃跑,皇上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他的難過直到你做辰妃,我便忠心的伺候你,真正當你是我的主子,因為你是皇上的摯愛。可是你最後還是要離他而去,導致皇上的親征最後為你而死。

你一直都在傷害皇上,讓皇上傷心難過,為什麼……皇上那麼優秀的人你為什麼不懂得珍惜,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你知道,皇上傷心,我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狠狠的劃過”幽草激動的話語說完,已經泣不成聲,淚涕淌了一臉。

無力的跌坐在凳上,聽她一字一句的指責與悲痛,語氣問盡斥著對連城的綿綿情意,我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直到連曦到來,陰冷的目光掃視著受傷的我與幽草,隨後沖呆站原地的侍衛說,“辰妃都傷成這樣,你們還使站原地做什麼,請太醫。”

使使看著眼前一切的侍衛們這才恍然回神,匆匆出了寢宮去請禦醫連曦將目光投放至幽草身上,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刺殺辰妃,杖死。”

“幽草是為連城報仇,沒有罪。”我的一句話引來幽草與連曦的觀望,我迎視著連曦略帶詫異的目光,“不是嗎?皇上。”

寢宮內沉寂半晌連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將幽草押入死牢。”

幽草在眾侍衛的湧簇之下被押了出去,太醫也姍姍來遲的為我清洗傷口再上藥,最後用雪白的紗布將傷口包紮好。還開了幾副藥,囑咐我必飲。

禦醫與在場的奴才們被連曦遣退後,寢宮唯獨剩下我們兩人。又是與他獨處每每與他獨處的時候我使有著無形的壓力,沉重的壓在胸口之上喘不過氣來。

他突然朝我伸出手來倒是嚇了我一大跳,身子立刻向凳子後挪了挪,戒備的望著他。他見我的反映卻笑了,“我只是想為你把脈。”說罷便扯過我的手腕,稍停了片刻眉頭卻緊皺著,“你不能懷孕了?”

對他的問話我沒有作出任何反映,倒是他拉過小凳與我相對而坐,“我可以讓你再次有生育之能……”

我帶著一聲笑將他後面的話打斷,“又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你認為現在的我還會在乎自己是否能夠做母親嗎?你不是恨我想殺我嗎,我不能生育你應該很開心的。”

他的目光閃過我,似乎在掙紮什麼,艮九他才自嘲的一笑,由懷里掏出一條金黃的錦布,“若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殺了你。”

盯著他緊撰在手的錦布,上面似乎寫了什麼東西,想仔細看卻看不清楚。連曦見我費力的看著卻看不清楚,也就順手將它朝我丟來,我立刻用雙手接住,急忙打開看著里面寫的東西,是連城的字:此次親征,凶多吉少。若為兄不能歸來,務必代兄照顧辰妃,照顧孩子。

“沒錯,我恨你更想殺你,但是我卻肩負了照顧你的責任。你說……我是該聽大哥的照顧你,還是為大哥報仇殺了你?”他凌厲的峰芒乍顯。

此刻的我腦海已是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原來連城竟是如此用心艮苦。

“大哥說過的話我從來未曾拒絕過,這次也不例外。既然我不能殺你,那就會聽大哥的話,照顧你,你依舊是昱國的辰妃,除了我,沒人可以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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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15:17: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初雪

自上回幽草行刺之後一連半個月連曦便再也沒有來過昭陽宮,我知道如今天下紛爭,戰事不斷迫在眉睫,國事都處理不過來,哪有那麼多用功夫來理會我。

觀且,他也不願意見我吧,每次我與他對話總是圍繞一個話題連城。

看連曦如此堅定要對付亓國的態度,我知道此次我來昱國是白費一番功夫了不能怪連曦,換了誰都不會放棄的。

而我則是天天被關在寢宮里,每走一步都會有蘭蘭跟在身邊,幾足之外還有眾侍衛跟隨著。我就像一個關在宮殿里的四徒,沒有自由。我該慶幸的是連曦沒有殺我吧,此次前來昱國最大的打算便是死,還得看看連曦想用什麼樣的手段將我折磨死去,卻沒想到,因為連城的一段遺言,我活的好好的。

連城,你真是天下最最最使的傻瓜了,馥雅那里值得你愛,甚至讓你為我付出生命。

現在還處于初冬時節,今年的雪似乎來的稚早,記得以往在亓國都是冬至過後才繹雪,這就是北方與南方的氣候之剮吧。

蕭瑟白雪孤城飄飄,風雪卷殘蒼茫如瀑,枯枝上銀裝素襄的結著透明的冰,飛雪亂舞如鱗甲之片紛紛墜落。如今身在邊關的將士們一定頂著酷寒在斗爭吧,可憐為了統一天下競要犧牲那麼多條性命。

再望窗外那片香雪海,雪虐風號梅自開,粉色殘瓣自飄零。梅花傲立于雪中美麗的綻放,嬌豔欲滴,色澤在這漫漫飛雪的襯托下更顯粉嫩嬌俏。

還記得初次見你,你在夏宮的雪海林問翩然起舞,舞姿頗有流音回雪漫步云端之感,乍望而去,宛若仙子,搏動我心。

初聽見連城這句話時我只覺他輕浮,對我的情更是脆弱不堪。我一直認為若愛情是建立在容貌之上,那是長久不了的。

可是後來我才真正明白,那份迷戀早已在他心中轉化為愛情,無私的愛,甚至用命在愛。

遙望遠處,一名衣著單薄的男子正站在梅林間緩緩朝這走來。怎麼一到昱國想起的都是連城,睡覺,走路,就連賞梅都看見連城的身影人真的不能舊地重游,否則一定會精神崩潰的。

但是再見到連城,我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風雪飄渺中我緊緊盯著越走越近的人影,臉色最後一僵,是連曦。

他蹙著眉頭凝望著笑的燦爛的我,步伐一僵,沖我道,“笑那麼燦爛做什麼笑容漸漸斂去,有點尷尬的收回視線,“沒什麼,你怎麼有空來昭陽宮。”

連忙轉移著話題。

“不知道,走著走著便來到此處。”

“我看你挺煩悶,前線戰觀如何?”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前線的戰觀,到如今我還是希望亓國能勝,因為連曦還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真的不希望祈佑敗了,私心也罷,我真的不希望祈佑敗。但是現在的情形來看,若連曦繼續打著持久戰,祈佑敗的局面似乎已成定局。

他步至檀香桌前,為自己倒下一杯塵煙嫋嫋飄起的龍井,“老樣子,沒多大進展。”

“你是真的打算持久戰嗎?折磨將士的身心,浪費百姓辛苦得來的糧食?”

“不打持久戰昱國必敗于亓,亓國的縣力與昱國的縣力是相當,但是昱國有一小半的軍隊都是由夏國並進的。這短短幾年時間將士們之間的心根本無法契舍在一起,相比較亓國便遜色許多。所以,我只能打持久戰。”連曦今日與我說話的口氣比起以前倒是平和了許多,不再會動不動便時我加以諷刺,也不會總在我面前提起連城的死。

“持久戰,勞民傷財,已經延續兩年的戰爭百姓早已經身心疲憊了。”

他輕笑一聲,端起茶吮了一小口,似在回味茶香,“只要能贏,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他真的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或許連曦是個皇帝之才,但是連百姓死活都不顧的人若統一天下,那將會是蒼生之苦,聽國百姓的現狀我姑且不說,我現在同你說說昱國此時的情形吧。”

見他沒有打斷我的話,便娓娓而道,“祈殞一路護送我來到昱國那幾天的路速中,有在繈褓中哇哇待哺的嬰兒,有年邁體弱的老者,有與丈夫分剮多年獨守空閑的婦人你知道他們現在吃的是什麼嗎?是用清水煮草根樹皮啊,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吃的是錦衣玉食,哪能體會到百姓們的疾苦?打持久戰,你說的輕松,但是幫你完成這四個字的是頂著風雪而駐守在邊關的將士們,而你卻還在宮里與皇後娘娘因為納妊之事爭執不休。你捫心自問,你作為這個皇帝有盡到對天下臣民的責任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話讓他動容了,此刻的他端著杯,就連茶灑了出來都沒發覺。艮九才淺淺開口道,“我為什麼做個皇帝,想必你是很清楚的。”

“不要再拿連城做借口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輕輕的將窗關上,冰冷的寒風已經無法灌八寢宮,“我不再勸你留時間給昱國喘息,只希望你能顧忌到昱國百姓的苦難,速戰速決吧。”

他低低的重複了一遍,“速戰速決?”

“一向自負的連曦,難道不敢與亓國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嗎?即使是你敗了,那也是戰死沙場,死的重于泰^。將來的史冊上會記載著你的豐功偉蜻而不是枉顧天下臣民的安危一味拖延戰事而取得勝利。觀且,這次你未必會輸!”

“到頭來,你還是在為納蘭祈佑啊。”

“連曦,你總是喜歡扭曲我的本意。這個世上除了連城,你是否誰也不信任這樣會活的很累……就像數年前的祈佑,也像數年前的我。”

語罷,忽聞一聲清脆的聲音由寢宮外傳來,聲聲蕩漾整個寢宮,“二叔,二叔下雪了”

連曦只是聞其聲,臉上便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直到一個女娃啪嗒啪嗒的由麼麼的牽引之下跑進寢宮,撲了進連曦的懷中。連曦將她抱了個滿懷,“初雪怎麼來了?”

“二叔,下雪了,你要陪我去玩兒。”她如八爪章魚般粘在連曦身上,笑的異常開心。尤其是她兩靨之下那兩個深深的梨渦,隨著她說話時的笑容而深淺凹凸起伏,現在的她都如此可人,想必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

連曦厚實的大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腦門,眼中含著完溺,“讓母妃陪你去好嗎”連曦將目光轉向一時摸不著頭腦的我。

“母妃?”

“母妃?”

我與初雪異口同聲,聲音配合在一起卻是如此和諧“是呀,她是你父皇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妃。”連曦劃了劃她粉嫩的頰聲音很輕柔,這樣的連曦我還是第一次見,簡直就像個慈父。

初雪炯炯有神的目光轉到我臉上,水汪汪的大眼流連在我身上,似乎想將我看個仔細。片刻後,她帶著稚搬的聲音輕道,“母妃”

她是,連城的孩子?她在叫我母妃連曦將懷中的孩子交到我手中,我立刻接過,接著她的時候雙手有微微的顫抖,“初雪真乖。”我克制不住她頰上印下一吻。

初雪‘格格’的笑了起來,探起身子也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母妃你真漂亮連曦深深的凝望著我們兩人,不再是冷漠,不再是陰狠,而是縷縷笑意。此刻的三人如此溫馨,還真讓我頗有感觸,仿佛印證著一句話,‘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是只有我們知道,我們三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卻水遠不會是一家三口。

連曦說,“她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三年前出生在冬日的第一場雪,所以蘭嬪為她取名初雪。”

這是蘭嬪的孩子?原來我一離開昱國便已經是三年了,這連城唯一的孩子此刻就摟在我的懷中。我想,我找到了可以補償連城的方法了,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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