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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鄯善王
一縷又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天而泄,像是一條又一條觸手可及的瀑布掛落天際。
而那些金色瀑布的源頭卻是天上一片又一片金色的浮云。那應該不是云,難道是我墜落時經過的大片的金沙。
那些金沙現在化成一片又一大片金色的流云漂浮在空中,過濾了從上而落的陽光,也將陽光染上了夢幻的顏色。
而金沙上方的藍天,或許就是那神秘的羅布泊水域,我像是進入了一個顛倒的世界,又像是進入水下的古國。
遠遠近近充滿土耳其風情的白色圓頂建筑盡收眼底,有的掛出了美麗斑斕的毯子,在輕輕的威風中飛揚。
一座又一座圓柱形的高塔高聳入云,像是人們渴望通過這高高的通道離開這座讓他們變得不人不妖的樓蘭。
街市,酒館,商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偶爾可見馬匹,牛羊駱駝也穿梭在人流之間。繁華的景象終于讓我感覺到了人氣。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里。”凱西扶我慢慢坐在天臺上,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給你去拿吃的。”
她離開了這里,留我一個人在小小的圓形的天臺上。
雙腿掛在天臺的邊緣,高高的高塔聽不到下面熱鬧的人聲,不過那些小如螞蟻來來去去的人,讓我的心漸漸平靜。
“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溫和的聲音從對面而來,我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入眼先是兩條和我一樣懸掛在外的雙腿,穿著像是裙褲的白色麻布做的褲子,雙腳打著赤腳,戴著暗金色的腳環。
然后看到了只佩戴首飾,沒有穿上衣的赤裸身體,兩縷細細的卷發垂在肩膀,兩個大大的暗金色的耳環在那兩縷卷發邊。
面前出現了一個長得有點像中印混血的男子,深深的雙眼皮讓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睛有些圓,里面是一雙溫和寧靜的褐色瞳仁,他正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看著我,和玉音王不同類型的短卷發在腦后梳成一把。
分外高挺的鼻梁使他的雙眼反是像西方人一樣凹陷下去,微抿的薄唇血色紅潤,如同女子上了朱紅。
一圈又一圈用綠松石,南豆和其它我不知名東西做成的項鏈垂在胸前,雙臂上是銀色的臂環,手腕上是佛珠和手鐲,他的打扮像是畫壁上西天的朝圣者。
他和我一樣坐在對面一座圓塔的天頂上,身披金色的陽光,褐色的卷發在陽光中帶出了一分金色。
“雖然每位王脾性不同,但是,他們暫時不會傷你性命……”他用一種同情而悲憐地看我
“暫時……”我垂下了目光,“你說什么都沒用,被玩的不是你……”
他變得沉默,一陣微風拂過我們之間,從他那里傳來鈴鐺清脆的“岑岑”聲,我朝他看去,原來在他一圈又一圈的手珠內,還有一串小小的鈴鐺。
“那瀾姑娘,你長地很面善,會有好運氣的。”他對我說,我再起抬起臉看他,他其實也長得很面善,一眼便知是一個好人。
他對我微笑起來,笑容如同蓮花綻放般地清澈高貴:“我的名字叫鄯善,希望可以幫到姑娘。”
原來他就是鄯善王。
我看向他:“鄯善王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笑容依然溫和慈祥:“凱西告訴我們了。”
我低下臉,看落高塔的下方:“那你……能幫我離開嗎?”
他沉默了,我看向他時,他已經低下了臉,像是欠了我的命般地愧疚。
“不能是嗎?”
他抬起臉,抱歉地看我:“對不起,那瀾姑娘,這里只能進來……”他搖了搖頭,“不能出去……”
“真的沒有離開的方法?”
他再次抱歉搖頭。
我相信他說的話,沒理由地相信,或許因為凱西說他是最善良的王,或許他看上去像菩薩。
我擰了擰眉:“那你能在別的王擁有我時幫我嗎?”
他褐色的眼睛睜了睜,眸光閃動之時,溢出了更深的抱歉,金色的陽光不知何時黯淡下去,銀白的月光一束,又一束灑落,傾瀉在了他的身上,又給他鍍上了月光的銀輝。
他像是月光中的神靈,哀傷而歉疚而看我。
“既然你什么都不能幫我,請不要隨便對人做出承諾……”我垂下了目光,他沒有義務幫我,可是他一開始的那句話還是讓我產生了一絲希望。
“對不起……”輕輕的道歉隨風而來,他站了起來,發出輕微的鈴當的聲音。
“哼……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義務幫我……”我抬臉看他,他竟是從月光中飛躍而起。
“岑——”鈴聲在月光中響起,他在月光中躍過我們之間的深淵,在月光中翩翩落到我的身邊,寬大的白色的裙褲在風中鼓起。
他落到我的身邊,右腳在前,左腳在后,單膝落地,卷發在月光中飛揚。
我怔怔看他,他的到來帶來了一陣好聞的檀香。
當他臉邊兩縷卷發垂落,耳環不再搖擺時,他轉身遞上了一把匕首,依然是用同情哀憐的目光看我:“我無法保證其他王不能傷害你,所以我給你這把匕首可以防身。”
我愣愣看他雙手中的匕首,象牙白的刀鞘,雕刻了神象的花紋,干凈簡潔的款式卻不失華貴。
我接在手中,抽出了匕首,雪亮的匕出了一聲“岑——”的悲鳴,在月光中閃現慎人的寒光。
“我們不老不死,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傷害我們……”他執起了我的右手,放上了他的心口,褐色的瞳仁里是認真的眸光,“如果他們傷害你,你用這把匕首像對付修一樣刺入我們的心口,這只會讓我們休克,陷入沉睡,你放心,在沒有輪到其他王前,任何一個王都不能單獨處決你。”
我呆呆看他,他憐惜地看我一會兒,放開我的手撫上我的長發:“你是一個聰明姑娘,你能堅持到最后的裁決。”
我低下臉握緊了他給我的匕首,從邊上打開的小門里傳來了孜然的香味。
看開點,是我在輪美男
“收好清剛,它削鐵如泥,別傷到自己。”輕輕的叮囑化作一股暖流溫暖了我的心,他赤裸的雙腳從我面前跳離,只在月光之中,留下了一串輕輕的鈴聲:“岑——”
鄯善王,謝謝,我會努力堅持到最后,讓你解救我。
我收好了匕首,凱西給我端來了豐盛的晚餐,事到如今,我只能徹底接受現實,我可以想開一點,不是他們輪我,而是我在輪他們。
對!就是我在輪他們!
是他們每個人輪流陪我玩一個月,是我在抽簽看第一個陪我玩的美男是誰?
鄯善王也很清楚地告訴我,在輪到下一個王前,前一個王不能私自處決我,也就是他們不能傷害我,他們要把我完好無損地給下一個王,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想到此,我胃口大開,吃飽喝足玩美男去!
凱西見我心情忽然好了,露出了放心的神情,還以為是她的秘方管用了。
正吃著,下面傳來了充滿異域風情的音樂聲,玩玩轉轉不知名的音樂像是大漠里的揚琴,還有鈴聲和鼓聲熱鬧地交織在了一起。
我好奇地向下看去,只見火把在下面形成了一條長龍,從我下方蜿蜒而過,隱隱約約可憐下面的百姓正在歡歌笑舞,非常地熱鬧。
“這是怎么了?”我好奇地問凱西。
凱西笑著說:“是玉都人在慶祝其他王的到來,我們玉都人是很喜歡跳舞的,我們的王跳地可好了!”說著,凱西也像是坐不住地站起來跳了起來,顫動的胸脯,扭動地肩膀,美麗的姑娘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忽的,她也拉起了我,我綁著胳膊,蒙著一只眼睛,在她的舞姿中,隨她慢慢戈跟著節奏,享受音樂帶來的歡樂。
月光灑落在這處天臺上,放眼望過,很多人爬上高臺也在月光下跳舞,凱西快速地轉起圈來,你絲毫感覺不到那個神秘詛咒在他們身上留下的恐慌,只看到樓蘭玉都人樂觀奔放,灑脫面對命運的開朗性格。
在他們歡樂的舞中,我豁然了,真希望眼前凱西的舞永遠不要停,一直這樣裙擺飛揚地旋轉下去……
玉都城,這座充滿波斯風情的都城,它的皇宮也滿是波斯風格的裝飾掛畫。精美的走廊鋪有奢華的地毯,兩邊白色的廊柱讓你宛如進入西方神殿。
我被人打扮一新,如同美麗的玩具一樣,被人擺放到一張白色描金的白玉椅上。整張座椅像是一整塊白玉雕制而成,何等的奢華。
在這一刻,我不認為自己是被人觀瞻的玩物,而是女王,是這里的女王!
你看,抬這張白玉椅的是四個打著赤膊,只穿白綢燈籠褲,皮膚油光锃亮的異域猛男。他們打著赤腳,像是鞋子會把地面上奢華的地毯踩壞。
而我前后更有十二個衣著與凱西一樣,但是統一玫紅色的女婢跟隨。
前面四個女婢手提花籃,為我用鮮花開路。
兩旁和身后的女婢為邊走邊舞,襯托出我的奢華高貴。
所以,我是女王!
猛男,艷婢一應俱全!
今晚,我就準備翻牌子,看誰先得到本女王的寵幸。
只是,牌子不是由我翻,而是由那幾個男人抽簽,看誰運氣好,可以先侍奉本女王。
紅色的裙擺在白玉椅抬起時垂落,絲綢的裙擺在他們行進中輕輕飛揚。
我雖然手臂吊綁,成了獨眼女王,但我單腿疊起,身體靠后,昂首挺胸,坐得威武霸氣。
鮮花為我開道,經過的婢女在我的霸氣中看愣了神情。
精美的走廊盡頭傳來了類似于新疆特色的音樂的聲音,那里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拱門,拱門上端鏈接處凸起,形如一團火焰,在拱門的上端,繪有美麗鮮艷的孔雀眼花紋。
當我們穿過拱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宮殿映入眼簾。
寬敞的殿堂富麗堂皇,白玉石的地磚和雕花的石柱,使得整個殿堂在燈光中變得金碧輝煌。
精美的地毯一直通向前方,殿堂的中央正有曼妙的女子在跳著性感的肚皮舞。
而殿堂的兩邊,用金漆精美鏤空雕花的玄關隔出了八個小間,此刻小間的紗簾放落,金色的紗簾后隱隱可見矮桌酒壺,有人席地坐于矮桌之后,身邊是兩個身材凹凸的女人做陪。
這些人,應該就是樓蘭八王!
音樂漸漸停止,中間的舞姬退至兩邊,慢慢消失在這個奢華的殿堂內。
隨著她們的退去,前方出現了同樣用金紗遮起的王位,里面有人慵懶橫躺,前前后后有四個人女人正在服侍。
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遞酒的遞酒,扇扇。
金紗外兩邊還有兩個侍女,只見里面的人影揮揮手,兩邊的侍女各拿出一只翠玉手,上前用那玉手緩緩拉起了金紗。
這就叫矯情!好好有手不用,非要用玉手。
隨著紗簾地拉開,我的玉椅也被緩緩放落地面,凱西低著頭規規矩矩地走向前方,紗簾之后正是乾達婆王玉音。
他正慵懶地側躺在一張雪白的羊絨毯上,上面堆滿了漂亮的抱枕和軟墊,四個美地不亞于凱西的婢女正在服侍他。
他揚起了手,這風騷的人手里也是一根金手指。
這個騷包!
他這一指,隨我而來的猛男,美人一一退去,留我依然坐在白玉椅上。
“大膽”他懶洋洋地說,他清澈的嗓音加上他帶著轉音的語調,讓他的話音像是情人的撒嬌,“見到王們怎么不跪?”
我懶懶看他一眼:“少廢話,快抽簽。”
“恩——?”他坐了起來,雙眼皮待勾的眼睛慢慢瞇起,登時,凱西和那些婢女都跪了下去,屏息收聲。
“現在的女人怎么那么沒有規矩?!”從左邊第二間里傳來嚴厲的聲音。
我好笑地仰天三聲大笑:“哈!哈!哈!“笑完我低下臉冷冷看玉音王,”現在什么年代了,還女人跪男人?上面女人都做王了,你們這里居然還要我來跪你們?真是可笑!”
“女人做王?”玉音王不知為何忽然敏感起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單腿曲起,神情瞬間嚴肅緊繃,看向兩邊。
整個大殿的氣氛也變得怪異起來,像是我說了什么禁忌的話,讓跪在兩邊的婢女,包括凱西,都瑟瑟發抖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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