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Arsha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張廉]十王一妃(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1
發表於 2014-6-9 02:32:37 |只看該作者
亞夫的情

真沒想到靈川也有喜歡的人,正像他強調的,他亦是凡人,他亦是男人,說明他承認他動情,動情又怎么不動欲?
愛上這個人自然想靠近她,觸摸她,擁抱她,親吻她……
至于后面的……我想以靈川的性格也不會去想后面的事……
忽然覺得,做圣子真可憐。
“圣子不得飲酒,不得殺生,不得葷食,不得在喂食河龍時說話……”什么?連喂河龍的時候都不能說話?我還以為靈川發呆是習慣,原來是規矩里規定他不能說話,難怪他會變成呆子了。
他每天的任務就是喂河龍,喂河龍的時候還不能說話,能不悶嗎?
念到這里時,我同情地看向靈川,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斜靠在邊上的書架上已經安睡。
沉靜的容顏在燈火之中依然有些呆,長長的睫毛覆蓋在深凹的眼睛上,淡淡的白色在燈光之中染上一層暖暖的黃色。絲絲銀發像是銀色的絲毯蓋在他的身上,我感慨地看著他:“靈川,你真可憐……”他的睫毛在我的輕語中顫了顫,輕輕發出一聲熟睡的輕吟:“恩……”
我起身看看周圍,看到幽室里也有石榻,靠枕和薄毯,似是讓人在這里可以靜靜看書。
拿起薄毯時,看到下面有一本古籍,上面的字像是比蚯蚓文更古老,可是我卻奇異地看懂了。
古籍是用絲絹做成,封面上是金漆的兩個字:因果。
精靈之力真神奇,不僅讓我跟這里的溝通順利,也讓我看得懂這個世界所有的字。就像我本就是這里的人。
我隨手拿起這本珍貴的絹冊,走到靈川身邊。打開毯子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他輕輕動了動。起身時再次看到了阇梨香的畫面。
電念倏然劃過腦間。我怔立在阇梨香的畫像前。
我站著的,靈川坐著的地方,正對阇梨香。靈川總是面對阇梨香的畫像發呆,難道……他喜歡的是阇梨香……
怎么會?!
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么要參與八王之亂?這如何也說不通。
不,他可能喜歡的是別人,是我想錯了。不過如此美麗,溫和,又女王范十足的女人好迷人。
阇梨香,你活了五百年。是不是也活膩了,所以任由那些混賬男人殺死你,把長生不老的詛咒給他們呢?
他們真是活該!
可是……在跟他們相觸,漸漸接觸真相之后,至少對安歌心感惋嘆。而現在。靈川呢?
我低下臉靜靜看靈川,靈川。你的身上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會比安歌安羽他們更復雜嗎?
懷著對靈川身世的好奇與同情。我獨自走到透明的石壁角落,坐下,外面小龍依然貼著石壁看我,灰色的眼睛睜了睜,隨著我坐下臉也貼著石壁緩緩而下,貼到我的臉邊。
我轉臉笑看他。拿起手中的古卷:“你也看得懂嗎?”
他眨了眨眼,貼著石壁閉上了眼睛,和靈川一樣,靜靜安睡。
我在幽靜中翻看了絲絹。上面每個字是用金漆寫成,寫的是:樓蘭之初,人美水美,然,為財耗竭自然,血污湖泊,水死魚逝,樹枯草盡,神化僧人勸誡,卻逐出城,趕至沙漠,視為妖僧,以火焚之,神大怒,以沙漠吞噬,樓蘭人墜入沙下世界,永世不離。神以印封人魂,輪回只在此界之中,無法離開……”看到這里,想起了安歌死前唱的那凄涼的首歌,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犯的錯誤,他們為此而懺悔了兩千年,卻依然無法離開這個世界。
難道真的沒有出路可以離開這座地下城?至少樓蘭人不能。上面說神以印封人魂,像是用什么給樓蘭人的靈魂做了記號識別,讓他們無法離開這個世界,就像給靈魂貼上了標簽,他們只能在這個世界生老病死,輪回永世。
真可憐。
慢著,標簽?難道我看到的就是標簽!就像條形碼一樣,各不相同!所以,我看到的是神印?!我立時拎起精神,繼續往下看。
“人將死,化靈樹,結靈果,再入輪回,化靈種,因果循環……”靈樹……靈果,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
“神化三界,為神界,人界,精靈界。神王護天地,人王護萬靈,精靈王護自然生死。三界互約,相生相克,生生相息。”從這段看,創世之初似乎只有三王,神王,人王和精靈王。不過伊森說過,地下樓蘭兩千年來,也有戰爭無數。原本人王是阇梨香,只有一人,在八王叛亂后,才形成現在新的格局,人王成了八人。
那么想必精靈界也發生了分裂,才分出了光明精靈與黑暗精靈兩族。
再往下看,眼睛有些酸,下面說的是神按照五行來造世……看著看著,我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做了很多亂夢,有看到阇梨香的畫像,看到靈川呆立在畫像前,又看到安歌在安都下地干活,仰天像是在思念某人,又看到我剛來這個世界一堆人王圍在我身邊抽簽,最后涅梵兇狠地看著我說:阇梨香,不管你輪回幾世我也要殺了你!
我一下子驚醒,朦朦朧朧中看到了亞夫的身影,他正半蹲在熟睡的靈川身前,視線漸漸清晰,我看到他緩緩地像是用最輕的力量執起靈川的右腳,近乎膜拜地輕輕吻落靈川的如玉的腳背,立時我呆坐在角落。這個舉動……在靈都可以咩?
“我的王……”他厚實的雙唇輕觸在靈川的腳背上,黯啞的聲音像是在努力隱忍什么,“我一定會守護你的圣潔……”
忽的,靈川從熟睡中醒來,眸光異常冷冽地看手捧他腳步的亞夫:“你在做什么?”
亞夫身體微微一怔,異常鎮定地放落靈川的腳,雙膝跪在靈川的面前:“王,亞夫請求你賜死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神使,而是魔女,她正把您帶入墮落的深淵。”
又,又想殺我?!亞夫,我前世到底跟你有什么冤孽啊,是我殺了你全家,還是強了你,這輩子你怎么總想殺我?
瑪麗蘇女王,您護佑的女主不都有絕對不死,并且絕對會讓遇到的無論男主還是男配毫無理由腦殘癡愛到底的設置嗎?
亞夫算是副本吧,你不能讓我死在副本里啊!!!
靈川收回腳面無表情地看他:“我想墮落。”輕輕悠悠的四個字卻說得異常理直氣壯,宛如在說我就墮落了,你打算怎么辦?是日刑日我,還是溺刑溺我?
orz。。。日刑真邪惡。
亞夫驚訝地看承認自己想墮落,跪在靈川面前完全無言。
靈川站起身,冷冷淡淡俯看亞夫的震驚而憂切的臉:“你要抓我去日刑嗎?”
“不!王!”亞夫痛心疾首地低下臉,“王!您不能……亞夫求您了,及時回頭!”亞夫抬起臉,緊緊抓住了靈川的衣擺。
靈川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他:“如果不抓我,你可以走了。”淡然的話卻讓亞夫的雙目倏然失去了焦距,茫然無神地看著前方。亞夫的手從靈川的衣袍上緩緩滑落。
靈川不再看他,兀自抽出一本典籍靜靜翻看起來,不與亞夫說話,也不讓他起身,任由他一直跪在那里,不予理睬,抑或當他空氣。
亞夫在靈川的身前久久跪著,慢慢的,他眨了眨眼:“王該沐浴,我去準備。”亞夫說完從沒有回應他的靈川身邊站起,朝右側的石壁走去。
那里有一盞壁燈,他伸手拉動壁燈,石壁“轟隆隆地移開,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幽深黑暗的隧道,亞夫緩緩走了進去,石門在他身后關閉,緩緩遮住了他痛苦不堪的背影。
我立刻起身,跑到依然不為所動的靈川身邊:“亞夫好像很痛苦,他太執著于你的圣潔,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靈川在我的話音中轉身,灰眸淡淡看我:“你醒了?”他的神情很平靜,儼然亞夫的喜怒哀樂都不會牽動他半絲情緒。
我一時呆愣地看他:“他對亞夫真的沒有半絲感情?”
他看我一會兒,點點頭:“有。”
“那你這樣氣他?”
“因為他對我的感情已經不再純潔。”當靈川擰眉說完這句話后,我怔怔看他,想起方才亞夫親吻他腳背的動作,原來靈川真的一點都不呆。
他眨了眨眼,神色也露出一絲不知是嘆息還是尷尬矛盾的神情,他看向一側:“我不是呆子,我有感覺。”
第一次他很鄭重地說自己不是呆子,自己是有感覺的。
“是因為亞夫碰你的腳?”我看向他,他微微一怔,轉回臉微露驚訝地看我:“你看到了?”
“恩。在這里男人不可以碰你的腳背嗎?”
靈川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尷尬之色,他抿了抿唇:“正確的腳背禮是以額頭碰觸,表達對我最高的尊敬,但是亞夫……”他有些尷尬地不再說下去,垂下了臉,看落別處。
我忽然明白了,原來靈川疏遠亞夫不是因為亞夫整天念叨圣潔,而是亞夫對他的反常舉止。





殺氣騰騰的亞夫

“你覺得……亞夫對你的感情……是喜歡?”我試探的問。
“你在看神卷?”忽然間,靈川驚訝地拿起我手中的絹冊,我的問題他似是因為看到我看絹冊尤為驚訝而沒有聽見。
我放開絹冊點點頭:“恩。啊!是不是我不能看?”我恍然反應過來,緊張地看他。
靈川小心翼翼地翻開絹冊,目光在絹冊的金子上來回細看:“不,能看,但你看得懂?”靈川反是疑惑地看我。
見他這么驚訝我反問他:“你看不懂?”
他擰了擰眉,點了點頭:“古字難認。”
我驚訝地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絹冊,絹冊上的字確實比現在的字要古老許多,有些還只是一個符號。
嘿,我勒個去的,精靈之元是真不能還給伊森了。
“精靈之元?”靈川像是從我的神情中看出我看懂了,目光深邃地落在我的臉上。
我一時張口結舌:“大概……是吧……”
“上面說了什么?!”忽然,靈川竟是有些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巨大的力道抓痛了我,我微微擰眉:“也沒說什么,就說這個世界的成因。”
“我看到上面提到靈果,可有花紋的線索?!”他越發著急地看我,似是花紋的秘密對他非常重要,甚至已經超過我對花紋的探究。
我看看絹冊,來不及猶豫地說:“暫時還沒看到。”我不敢猶豫,因為靈川太聰明,稍稍一絲猶豫,他既能看出你是在欺騙他。
如果花紋不重要。神又為何不讓世人看見?花紋是神印,是神在樓蘭人靈魂上留下的標記。而我在摩恩身上的實驗,已經足以說明花紋是可以讓人受到傷害的!
若是花紋的事再流傳出去,我不知道惡人是否會利用這點來控制我。我已經在這個世界活得小心翼翼,我不能再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抱歉,靈川,既然是神不想讓你們知道的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從今往后,我也不會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花紋之事了。
靈川有些失望地放開我,表情陷入呆滯。呆立在阇梨香的畫卷旁。
我指指外面:“我先去吃東西了,亞夫還在等你沐浴。”
說罷,我走向進來的地方,發現回不去,我想大概要從亞夫走的地方出去。于是我依樣畫葫蘆地拉動石壁邊的壁燈,石門打開時。通道里的燈火又是一盞盞自動燃起。
我回頭看看靈川。他依然在發呆,他很聰明,在我說出花紋的事后,他已經把花紋和靈魂聯想在了一起,可以說比伊森聰明。
伊森知道花紋的事后,似乎有所猜測。卻沒有十足的確定,還說要回去看精靈界的古籍。
我現在也只是猜測花紋是絹冊里提及的神印,我覺得這是合理的。神因為憤怒而囚禁樓蘭人于這座地下世界中,就像囚犯要有個編號。神也給他們打上不同的印記。
不過這個神還真是個畫家,讓大家的花紋這么美,如果是我直接用條形碼省事。
對了,神那個時候還沒條形碼這種東西。
想起靈川給我的新眼罩,我摘下看了起來。
眼罩做工非常精細,銀鏈也很精致,看靈川平日呆呆的,什么時候給我弄了這么漂亮的一個眼罩?這感覺真像是我給我家狗買衣服穿。。。心里各種古怪。。。
我沿著通道往前走,通道沒有岔路,一路向上,終于到了末端,上方有一堵墻,邊上也有壁燈,我拉了一把,上方的墻打開,居然就是我平時睡的靈川寢殿里的石床。
我走了上來,感覺好玩而新奇。密道什么的最讓人著迷了。這座古老的圣殿到底有多少神秘的通道呢?
寢殿里已經放好了食物,我隨手拿起,再拿上自己的包,打算去市集買點畫紙,在包里裝上食物,隨意洗漱了一下,準備出門去喊白白,白白很喜歡跟我去市集。
寢殿里的溫泉池邊,已經放好了沐浴用的花瓣和精油,還有干凈的,依然是白色的衣袍。看來亞夫已經來過了。
我巢穴所在的浴池,即是靈川的浴池,平時他要沐浴時,會放我出去溜達,大概一個小時后,我再回來。
想想亞夫對靈川已經超乎尋常的感情,平日萌男男的我,此刻卻矛盾起來。亞夫是一個很怪的人,至少從我這種自由散漫慣了的人眼里感覺他過于嚴苛,甚至有些變態了。讓人覺得像那種信教信地有點邪乎,喜歡自虐的人那么讓人起雞皮疙瘩。
亞夫有些極端,也太過執著于靈川的圣潔,在他的心目中,靈川一定是不容任何人褻瀆和窺視的,甚至是他自己也只敢在靈川熟睡時,輕輕親吻他的腳背。
而現在靈川主動要“墮落”,難怪他對我那么厭惡憎恨,對靈川的“墮落”那么痛心疾首。他努力守護著的東西,被我一招打破,他怎能不恨我?
天哪!原來他討厭我的根源在這兒?我改變了他所愛的圣潔的靈川?
渾身一陣惡寒,我怎么那么后知后覺?我看看亞夫準備的東西,心里一陣心慌,看看四周,又無靈川保護,如果被亞夫撞見……
他可是一直要殺我啊……
忽然,有人從我身后一把勒緊了我的脖子,我看到了勒住我手臂的黑色的亞夫衣衫。
“亞夫……”我因為被他勒緊脖子而說不出話,他十分用力地勒住我,像是要把我勒死。
“如果不是你,我的王不會墮落!”他兇狠地怨恨地在我耳邊低語,黑色的長發垂下我的眼角,遮住了我左邊的視線。
“你不能殺生……”我吃力地說,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你不是嚴守條規……你不能碰女人……”
倏然,他如同觸電一般放開我,我無力地跪落地面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亞夫像是觸犯了天條一般驚慌地看著自己抓過我,勒過我,碰過我的雙手,他臉色發白,雙手顫抖,神色黃陸昂地搖頭,視線失措地不停游移:“不,我沒有觸犯神條,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他失控地朝我大吼起來,“你是魔女——是魔女——我是在替天行道!”
我趴在地上冷笑看他:“哼,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你早上對靈川做的又是什么?!”
他在我的話中怔然而立,神情變得呆滯,瞳孔也開始放大,我站了起來,冷傲看他:“你說我是魔女,我對靈川可從未動過半絲邪念!而你呢?!你所謂的守護靈川的圣潔,只是想獨占他是不是?!”
“你住口!”他赫然朝我厲喝,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絲乖張可怖的笑容,“你對我的王沒有邪念,那這是什么?!”他忽然從懷中拿出一張折好的畫紙甩開,正是我昨晚打好的草稿。
“你居然把我的王畫得衣衫不整!不堪入目!你還說對我的王沒有邪念?這是褻瀆!是褻瀆!你應該遭受日刑!”他憤然把畫扔入溫泉之中。
我驚愕地看他把我的畫扔入水中,畫紙被熱水浸沒,徹底濕透損毀,登時怒不可遏,我再也控制不住對亞夫的憤怒,怒道:“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是你喜歡靈川又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在這里跟你弄得像是我要搶你的愛人!”
亞夫像是被我徹底說穿了秘密,登時怔立在浴池邊,雙目呆滯地看著前方,我憤然走人,一邊走一邊說:“我畫靈川是經過他同意的!而你呢?偷偷摸摸親他,真讓人惡心!”說完我直接走出了寢殿。我看亞夫和里約才是真愛,步調那么統一,一個認為我是妖女,一個認為我是魔女。
我身上的力量也真是讓人郁悶,說厲害吧,亞夫用手就能把我輕松掐死,說不厲害吧,各種魔力神力都對我無效,所以我是屬于內功防御型?
走到外面大喊一聲白白,白白躥回來了,對著我“喔喔喔”說個不停,也不知他在說什么。
乘上小舟,搖起船槳,在空中慢搖,白白還在船上“喔喔喔”地說著。
我心煩地看他:“我的精靈之力只能聽得懂人話,你說的我聽不懂。”
雖然我聽不懂白白的,但白白顯然聽得懂我的。
他停下來抓抓頭,想了想,似是想到什么躥出了飛舟,躍下深淵。不用擔心他自殺,山壁之間的樹藤是他最喜歡的玩具。
片刻后,他抓了一些東西回來扔在船里。
他先是拿起一塊小木板架在面前,像是我的畫架,然后忽然戴上一捧水草,我一愣,呆呆看他。
他把水草梳理梳理直立起來,像人一樣走路。那水草被他拉直,成了亞夫的黑長直。
然后他走到畫架邊,露出驚訝,痛苦,憤怒和悲傷的表情,那些表情雖然夸張,但我看懂了。。。。。
白白!給你的演技點一百個贊。
白白在一番復雜表情變化后,從畫架上像是拿下一幅畫,看了看,想撕,但似又舍不得地折好放入懷中。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2
發表於 2014-6-9 02:33:08 |只看該作者
三王的到來

白白演了半天抬臉看我:“喔喔喔。”像是在問我懂了沒。
我吶吶地答:“亞夫拿走了我的畫?”
白白連連點頭。
好嘛,白白費那么大勁,原來是想告訴我這件事。早知道了,畫還被亞夫扔水里了。
不過,看白白演那么辛苦,我故作驚訝地說:“亞夫居然拿了我的畫!太過分了!等會兒回去我去要回來!白白,你太厲害了!”聽我這么說,白白得意揚起臉,學人一樣躺在船上,雙手放在腦后,一條腿架在另一條曲起地腿上。
我笑著看看他,收回目光繼續向前。
原來亞夫舍不得撕毀那幅畫,看來他對靈川的感情,是明了了。
飛舟緩緩靠近市集,我不再戴面紗,隨著時間的過去,大家漸漸習慣不戴面紗的人,盡管依然有很多人沒有勇氣摘下面紗。
市集里是跑來跑去玩鬧的孩子們,似乎只有市集才是孩子們玩鬧和大聲歡笑的地方。而如果你想看到成年人大聲笑一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市集里的人對我有的崇敬,有的畏懼。崇敬和畏懼都來自一個原因,我曬不化,我可能是神女。
還記得在安都時,因為我流出了人類的血,讓安都百姓更加深信我是神的使者。
“那瀾姑娘好……”
“那瀾姑娘又來買吃的啊……”這些做買賣的人更容易接受我。
我笑著點頭:“是啊,是啊。大家好,大家好。”
靈都的市集最大的特點,就是除了食物。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這也能算是特點的說。。
整個市集只有一家裁縫鋪,里面的顏色也是屈指可數,主要的顏色是白色,黑色和淡藍色,服裝的款式也只有那么兩三種。這里即使婚慶,也是穿白衣。這倒是和西方差不多。
在這里白色是圣潔的代表,成親是神圣的事,所以一律穿白色。放在我的國家,就是喪事了。。。。。。
婚紗剛引入時,還被抵觸過。
這里沒有酒館。肉店,胭脂店,雜貨鋪,棺材鋪,更別說是妓院。這里的店鋪很單一。也很少。
我在這里根本買不到顏料,紙也是因為要做書籍在書店里買到的。書店的店主說。靈都沒有畫師。
“那瀾姐姐。你另一只眼睛是做什么的?”孩子們圍了上來,他們起初對我的右眼很害怕,大家也認為我的右眼瞎了。可有時我也會好奇想看看身邊有沒有閃耀之人,會拿下眼罩來觀察,所以大家知道我的右眼沒瞎。
起先,孩子們跟在我身邊時。大人會惶恐地把他們拖開,可他們看見我對孩子們很好,還會買東西給他們吃,大人們也不再拉回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們也很喜歡白白。白白的賣萌為我加了不少親切分。
“恩……我這個眼睛可以看見很多美好的東西。”我笑看可愛的孩子們,從店老板那里買了一把糖給白白,白白“喔喔”地分給孩子們,不忘自己吃一顆。
孩子們開心壞了,一只只小手去摸白白,白白立刻躥了出去,和孩子們玩在了一起。
靈都零食的品種也很少,糖果還是從游世商人那里買來的。這個世界有一種游走在各個國度的商人,他們把各國的東西在各國流通。
“什么是美好的東西?”一個小女孩抱著白白問我。
我想了想:“恩……就是讓你覺得快樂的,開心的東西。”
“比如糖!哈哈哈……”他們開心地笑了起來,和白白開始玩逃抓,歡笑聲感染了生活枯燥不敢說笑的靈都大人。大人們也紛紛露出了溫柔的笑顏。
零食鋪的老板也笑了起來。
我再買了幾個蘋果餅放進包里,因為這里不吃肉,所以食物的品種也極少,很多食物也是用水果做成,很單調。
“店長,下次能不能把蔥和菜放到餅里?”我向店長提議。
店長呆呆看我,靈都國度嚴苛的條規把善良的靈都人也約束地一陳不變,這種約束已經深入骨髓,深深地抑制了靈都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放蔥……和菜會好吃?”老板訥訥地問我。
“當然啦,水果餅是甜的,菜餅就是咸的啊。不信你可以試試。”說到吃的,我實在忍不住這段時間的單調食物,滔滔不絕起來,“我們那里還有一種蘿卜絲餅,可好吃了,老板我跟你說怎么做啊……”
“恩恩。”老板也聚精會神聽了起來,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沒什么新聞的靈都,讓我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們產生了新奇。
“把面粉調稀,然后做一個像蓮花一樣的勺,舀一勺面粉糊,再把蘿卜絲放進去,然后往油里一炸,嘶……那個好吃啊……”說著說著,口水流下來了。沒嘗過新的靈都人還木木地看我,無法想象除了他們一直在吃的東西之外的美味佳肴。
“嗡————嗡————”正說地津津有味的時候,高空忽然傳來了號角般的長鳴聲。
聽地聚精會神的人們看向了上空。
“這是怎么了?”我也往上看,正看見靈川巨大的飛艇從集市上緩緩飛過,投落巨大的身影。
“有王來了。”大家告訴我。
王?難道是別的王?
“那瀾姑娘,您快回去吧,王若是找不到您又該急了。”大家好心地提醒我。
我愣愣看他們:“王找過我?”
“是啊,上次您去山澗畫畫,王在市集里轉了很久。”他們一個個說了起來,“王不愛說話,所以也不問,我們一開始不知道他想找什么,還是那些不懂規矩大膽的孩子們去問,才知道王在找您。”
我聽著聽著不由地笑了起來,想想靈川從市集一頭找到另一頭,再從另一頭找到這一頭,悶頭一個人傻找,也不問別人的呆呆模樣,就覺得好笑。
我立刻收拾收拾:“下次我寫本食譜給你們,教你們做好吃的。”說完,我跑向自己的小舟,高聲大喊:白白——”
一抹白影立刻躥出孩子們之間,緊追我而來,在我上飛舟之時,他也躍上了我的肩膀。我們架舟離開,追靈川的飛艇而去。
飛舟駛過山間,白影在兩邊飛躍,是白白的猴族。
“白白,你不回猴族了嗎?他們好像挺想你回去。”原先帶著白白在山間的時候,猴族像是受到什么命令,遠遠觀瞧,不敢靠近。
自從白白和小龍玩過之后,每次游舟過山間,猴族會緊隨身后,對白白致以尊敬的啼鳴。
“哼!”白白一甩臉,居然擺起了臭架子,這駕駛顯然是猴王不求他回去,他是不會回去的。
這猴精。
遠遠看見飛艇停在了圣宮邊緣,從上面走下了亞夫,他下來后恭敬地站在一邊,隨后,走下了三個人。還沒看清是誰,已被侍衛簇離開崖邊。
靈川說過,他這里常有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安歌。心情變得復雜起來,停舟在了半空中,既有想見好友的激動,又有怕見到其他王的心慌。
最怕見的就是想把我當作阇梨香折磨的涅梵,和時時刻刻都想殺我為修報仇的伏色魔耶。
“吱吱。”白白抓抓我的手,似是在疑惑我為何不上前。
我到底是該躲起來,還是過去?
我現在是靈川的寵物,萬一他叫我我不出現,他豈不是很沒面子?我還要接受最終的“審判”,能拉攏一個是一個。
最近我跟靈川相處那么好,不能因小失大。
想罷,我立刻趨舟上前。
飛舟靠近飛艇時,也看見了圣宮前的情況。
只見侍衛整齊地站立兩旁,而且,不是靈都的侍衛,他們身上是三種服侍,一種是漢族鐵騎盔甲,一種是北歐赤膊鎧甲,另一種是波斯彎刀。
我心里立時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八王服侍各異,人種也不相同。
八王之中穿漢服的只有涅梵,而帶有波斯風味的是玉音,像北歐雷神索爾一般戰士的,只有伏色魔耶。
完了……
我心懸地,害怕地往前看去,果然,在看到來人時讓我的心瞬間涼透。
只見靈川正一席白衫站在圣宮的臺階上,臺階下是一身改良的窄袖醬紫漢服的涅梵,他的黑發這次全數放下,只挑出一束盤在腦后,挽了一個發髻用盤龍玉簪固定。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不能隨意剪掉。涅梵的黑長發放落后,竟也有靈川那么長。
在涅梵的身邊,自然是總是跟他形影不離的玉音。一身金紋白底的華貴寬袖袍裙,金色的花紋幾乎覆蓋了整件袍子,復雜而精美的圖案讓人驚嘆。衣擺只到膝蓋,里面是金黃色寬松的燈籠褲和輕便的黑色金紋的小靴。
玉音總是穿得艷麗四射,金光閃閃。不是衣服閃,就是身上的寶石閃。
最后,是身材魁梧壯碩的付色魔耶,上身是暗金色的鎧甲,鎧甲上是凹凸有致的肌肉紋理,宛如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那一身肌肉穿著舒適。他那頭火焰一般的紅發配上他紅色的披風,更讓他像是為戰斗而生的戰士,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我是靈川的寵物

圣潔的圣宮前,三王齊齊站立,士兵分立在后。陽光驅散了水霧,讓人看得分外清晰。
亞夫恭敬站在靈川身旁,依然是一身黑色。靈川面對三王微微頷首,銀發與頭紗在微風中輕輕飛揚。
“靈川,你怎么不戴面紗了?”伏色魔耶驚呼上前,雙手要摸上靈川的臉,“沒想到你長這樣。”在他的手要碰到靈川時,靈川伸手擋開,亞夫在一旁目光已經變得陰沉。
“我不是女人。”靈川淡淡的話音中露出一絲威嚴和不悅。
伏色魔耶退回玉音身邊,輕笑起來:“哼,你居然還嫌棄我,也是,你們圣子不可近女色,自然看不慣我們妻妾成群。不過,作為男人,活那么久不碰女人,靈川……你該不是那方面有什么問題吧。”
靈川不語,似是對伏色魔耶的話完全不在意。
“哼,誰像你這個色魔玩膩女人玩男人?”玉音在一旁揶揄,涅梵神情深沉地只在一邊觀看,對靈川的容顏也微微露出一絲驚訝。
伏色魔耶全身的肌肉立時緊繃,轉臉看玉音:“不要侮辱我弟弟修!倒是你,怎么看都像女人,整天和涅梵親親我我,誰知道你們晚上睡在一起做什么?!”
靈川在他們的話音中已經開始皺眉。
玉音雌雄莫辯的臉上壞壞一笑,忽然腰肢一軟伏上伏色魔耶的胸膛:“我們做什么怎能讓你知道?”醉啞的聲音讓伏色魔耶全身一陣僵硬。這個讓男人也會浴血膨脹的艷麗男人真的很考驗伏色魔耶的定力!
玉音帶著一絲鄙夷地睨他一眼,這一眼也似女子媚波蕩漾,足以酥掉男人的身體。玉音離開他的身前,涅梵在旁邊擰擰眉,抬步走上臺階,站到靈川身邊:“川,進去吧。”
“恩。”靈川也滿目冷漠地轉身。
伏色魔耶斜看玉音:“喂,你情人走了,要不要考慮跟我一起?”
玉音媚眼流波地斜睨他一眼,還以一聲冷哼:“哼。你還是去找你的修去吧。”說罷他跟在涅梵身后,伏色魔耶冷笑一聲,揮動披風也走入圣宮。
亞夫埋臉恭敬跟在最后,少女從圣宮中走出,規整站在門前。
我看不懂了,這幾個男人當真有基情?如果有基情……那我豈不是安全了!至少不用擔心他們非禮我了。
怎么看我也是在BL劇里炮灰女配的節奏。還是我的伊森好,不對,伊森有摩恩!
我大腦嗡一聲,如果他們在一起,我不真成炮灰了?!
天哪!做不成女主也絕不做炮灰!摩恩怎么還不來找我,該不是沒臉來了?
我匆匆停好飛舟,忽然站在外面伏色魔耶的士兵調戲起圣女來,他們也并非因為好色調戲,說是戲弄更正確一些。
伏色魔耶的士兵跟伏色魔耶一樣身材魁梧,肌肉暴徒,像斯巴達戰士,比涅梵的士兵整整大一圈,還留著大胡子。倒是玉音的波斯兵還魁梧些。
他們走到圣女身前笑看那些圣女:“靈都的圣女可都是處女。”
“真的!”似乎第一次來的士兵好奇地看戴面紗的少女。
少女們慌張起來。
涅梵的士兵嫌惡地看他們,但依然保持我們古代漢人的禮數和修養,整齊地站在那里,軍紀嚴明。
而玉音的士兵又表現出另一種不同的狀態,他們靜靜站在那里,似是觀察,觀察事態的發展。
伏色魔耶的兵伸出手要去摘少女的面紗,少女嚇壞了。涅梵的將士立時憤怒起來,要上前,卻被他們的頭領攔下。
“我們不如看看這些圣女長什么模樣啊”伏色魔耶的兵好玩地更加欺近那些少女。
因為規定圣女不得喧嘩,這些可憐的少女們再驚慌也不敢大聲喊叫,她們只有抱成一團縮在一起跪下,哭泣地祈禱。
“哈哈哈哈……”伏色魔耶的士兵們大笑起來,伸手要去戳那些被欺負地哭泣的女孩。
“干什么呢?!”我立刻大喝,大步上前。
三方士兵立刻朝我看來,面露一絲驚訝,他們似是有些認識我,但又像是不敢確定是不是我。因為我瘦了,臉型更小。
白白一下子躍到女孩們面前,“嗤——嗤——”兇狠地逼退伏色魔耶的士兵。
我站到女孩們面前,女孩們嚇得痛哭。我立刻說:“你們走吧,我會跟王說的。”
“謝謝那瀾姑娘……”她們嗚咽地說完,急急逃下了山。
伏色魔耶的兵好奇地甩著兵器看我:“又來個獨眼女人。”一個年輕點的士兵把斧子掄到肩膀
上伸手要來捉我,立刻被大胡子士兵攔住:“別碰,她可是八王的女人,下下個月就要輪到
我們王了。”
“啊?她就是那個女人?”
“嘶……”伏色魔耶的士兵圍起我轉圈,他們高大魁梧的身軀像是圍成了一堵厚厚的墻,白白
站在我身前一直兇狠地瞪他們,呲牙咧嘴備戰的姿態。
“獨眼啊,王不會喜歡的。”
“王說了,不玩她,殺她,為夜叉王報仇。”
“那不如現在我們就殺了他?哈哈哈……”他們揮舞武器朝我而來,我挺立在他們之間,看他
們緩緩縮小包圍我的圈子,忽然,白白雙手撐地,揚天長吼:“嗷嗚——————”
我一怔,笑了,對伏色魔耶的士兵笑道:“我勸你們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我怕你們會被扔下
山崖。”
他們好笑地看我,而白白的大喊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好玩地看向白白。
“這小猴子有意思。”
“對對對,雪白雪白的。”
“不如抓回去給王做寵物。”
正說著,忽然巨大的白影從高空落下,“怦!”一聲,大地都因此而震顫,巨大的白金剛就這
樣站在了那個大胡子士兵身后,巨大的身體完全遮住了陽光,籠罩在我們身上。
立時,大胡子士兵在巨大的黑影中僵硬地轉身,巨大的白金剛立刻朝他大吼:“嗷————”
巨大的風吹起了大胡子,驚得其他士兵目瞪口呆,也包括涅梵的士兵和玉音的士兵。
“怦!怦!怦!怦!”年輕高大的金剛越落越多,唯獨不見白白的爺爺。緊跟著,體型偏小一
些的白猿圍在外圈。
我推開面前僵硬的士兵,走上臺階,單手負在身后傲然說:“看住他們,誰亂動扔下去!”
“喔!喔!喔!喔!”金剛們拍打胸膛,白猿們也在他們身后站直了身體,宛如猿兵猿將成了
我最忠實的士兵。
白白躍上我的肩膀,我們大步走入圣宮,從今往后,我那瀾在靈都足以稱王!今天猿猴們的
到來,足以證明白白已是他們心中之王。
圣殿石道外,是整齊擺放的幾雙鞋子,我脫鞋入內,最外面的圣殿并非議事大殿,只是一個
過道。
走過中庭東面的一座宮殿才是。
此時,空曠溫暖的大殿里,伏色魔耶,涅梵和玉音他們已經席地而坐,面前的案幾上是美味
的水果。我偷偷躲在門外和白白先觀察一下形勢。
涅梵和玉音坐在左側,伏色魔耶一人坐在右側,他拿起一串葡萄擰眉:“靈川,每次到你這
里只能吃水果。”
“可以清腸。”靈川淡淡回應。
伏色魔耶輕笑一聲:“嗤。對了,那個女人呢?該不是已經被你養死了吧。”他神情一下子緊
張起來,扔了葡萄緊緊看著靈川。
玉音和涅梵也神色微變地看靈川,看來以前真有人被靈川養死過。
伏色魔耶說煩就煩,喜怒無常。他煩躁地抓抓紅發,站起身著急地看靈川:“你可不能把她
養死!她死了我怎么殺?!我可是要親手殺了她給小修報仇!”
靈川微微蹙眉,抿唇不言。
涅梵沉下容顏看一眼玉音,玉音勾唇斜靠案幾,嫵媚地看靈川:“小靈難道是你忘了喂她
,把她餓死了?這可是我們大家的玩具,才到你這里就死了,大家以后的苦悶誰來解?”
靈川端正跪坐在玉臺上,淡淡抬眸,卻是直接看向涅梵,灰眸之中的目光忽然深邃銳利起來
,完全沒了以往的呆氣,沉沉的話語也隨之而出:“這是你們這次來的原因?為了看她?”
“不是。”涅梵立刻說,說罷后他微微一怔,似是在驚訝什么。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擰了擰眉
,低下目光,神色顯得有些嚴肅和后悔。
玉音微微瞇眸,眼角的目光落在涅梵因這個問題而出現的波動的臉上,唇角揚起,再次看向
靈川帶出慵懶的話音:“恩?小靈今天的話多了從安羽那里聽說那女人很會改變別人,莫
不是……我們的小靈也被那女人改變了?”玉音瞇眸看向靈川,靈川依然表情無所動,抿了
抿唇,淡語:“還說了什么?”
玉音勾唇而笑,恭敬跪在一側的亞夫擰眉垂臉,藏起陰郁的神色。
“沒說什么了”玉音懶懶地摸了摸桌上晶瑩的葡萄,“安羽很小氣,什么也不肯說,神神秘
秘的,不過聽說自從那女人走后,安歌變得勤政愛民了,連安羽好像也跟那女人打了什么賭
,回去好好打理他的羽都了,所以今天想來看看這女人是不是也在你靈都做了什么有趣的事
靈川聽罷,微微垂眸,變得安靜,似是陷入沉思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3
發表於 2014-6-9 02:33:42 |只看該作者
不要亂碰靈川的寵物

靈川靜了片刻,抬眸再次看向玉音,不答反問:“安羽動情了?”
玉音一愣,看上去靈川這個反問反而讓他意外和驚訝,似是像靈川這樣清心寡欲的人不會問出關于感情的任何問題。
涅梵在一旁的神色越發深沉一分,抬眸看向靈川,更加認真地觀察他的神情起來。
“你對那女人的事這么感興趣,難道不是死了,而是收入……”忽然一旁的伏色魔耶瞇起了滿布曖昧的紅眸,壞壞地說道,“帳中了?”
“阿修羅王!”亞夫立時終于忍無可忍地跪直身體,低臉沉語,“請慎言。”他隱忍憤怒地輕語提醒。
伏色魔耶壞笑起來,靈川淡淡說:“亞夫,找她來。”看來靈川是看出這幾位爺今天不看見我,不會放過他。
亞夫咬了咬牙關,要起身時,我趕緊走出,白白爬上我的肩頭,我自覺地走入大殿:“來了來了,我回來了。”
當我的話音出現時,伏色魔耶第一個朝我看來,眸中的殺氣還來不及完全釋放時,已經被驚訝取代。
我今天身上是這里少女的一身白裙,這里也只有白裙可以穿。但因為行動不太方便,所以我自己做了改良,把袖口用絲帶綁緊,裙擺剪短到大腿,下面露出長褲,看起來非常的干練精巧。
蓬松的頭發從很久以前開始扎成兩束,還是蓬蓬松松地掛在胸前。身上斜背我的大顏料包,白白站在我的肩頭。
右眼依然被眼罩蒙住,又因為總是畫畫,爬來爬去,所以身上的白裙往往不到一天就各種顏色,顯得臟兮兮。
短小精干的衣服,五顏六色的臟兮兮,獨眼,猴子,這是海盜的標配,就差一鉤子手了,所以,我看上去像個女海盜。
伏色魔耶驚訝地看著我,似是不認識我了。我瘦了,臉型變得更小,身材也會突顯出來,如果不是選宅這條道路,姐的身材也是做空姐的料!
玉音慵懶地轉臉朝我看來,也在見到我時目露驚訝,嫵媚的雙眸開始打量我的身材,尤其在我曾經的小肚腩上目光打圈。我知道我那次肚皮舞成了他的噩夢。
涅梵見伏色魔耶緊盯我不放,微露一絲疑惑,也朝我看來,立時,他黑眸圓睜,像是看到了死人復生一般的驚詫。
我緊張看他,視線和他交織在一起:吶吶吶,別把我當阇梨香啊!我是見過阇梨香的,我跟她完全不像的好不好!
我匆匆移開目光狗腿地回到靈川身前,彎腰行禮,老老實實:“主人,我回來了。”
“恩。”靈川淡淡然然看我一眼,又從懷中取出了鏈子,不用他說,我已經在三個男人疑惑的目光中伸出了手,任由靈川把我像寵物一樣栓起。
“坐。”他像訓狗一樣發出命令,我乖乖地跪坐在他身前長桌的右側。他是圣潔之體,所以我不能和他坐在同一直線上,亞夫靠后,我靠前,因為我是寵物。。。
伏色魔耶一直呆呆看我,宛如完全不信現在他看到的是一個半月前的那個肥妞。
涅梵是第一個回神的,他在驚訝之后收緊目光,低臉不言。
他身旁的玉音瞇眸挑眉繼續大量我瘦下來的身材,似是在考量我適不適合跳舞。
“去哪兒了?靈川淡淡問。
我老實答:“市集。”
“恩,畫板收拾了嗎?”
“哎呀!”我驚訝時伏色魔耶終于回神,擰緊雙眉開始搖頭,我看白白一眼,白白心領神會地躥了出去,再次吸引了三王的目光,白白雪白的身影在陽光中留下一抹金色的光影。
“真沒想到你瘦了之后也是個美人”玉音單手支臉,棕紅的大波浪卷垂在了他的手臂邊,他支在臉龐纖長的手指緩緩勾過自己嫣紅的唇,嫵媚動人的眼中是迷人的水光。
“對不起,確實忘記喂了。”靈川倒是老實答。
“你真忘了!”伏色魔耶吃驚看他,額前紅色的劉海震了震,“餓了幾天?”
“七天。”
“那她怎么還活著!”伏色魔耶吃驚看我,靈川的身體微微前傾:“是啊,為什么她還能活著,所以,阿修羅王你未必能殺她。”
伏色魔耶一愣,看看靈川,再看看我,好奇的目光鎖定在我眼罩上,他直接朝我走來,站在我身前看我的右眼:“怎么還沒好?小修說你的眼睛一個月之前就應該好了,裝什么瞎子,博同情嗎!”說罷,他伸手就朝我的眼罩掀來。
在我還來不及躲閃之時,倏然一層薄冰迅速在我面前凍結,阻止了伏色魔耶的手,立時,伏色魔耶布滿殺氣的目光看向了靈川,與此同時,一直低眸的涅梵也半抬眼瞼朝我面前的薄冰看來。
薄冰的出現瞬間牽動了所有的視線,每個人臉上的神情也因薄冰而變,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陷入緊張,包括我身后我能感覺到的,從亞夫那里而來的,異常清晰的陰沉目光。
只有玉音唇角帶笑,嫵媚的目光里更添了一分趣味。
“你這是什么意思,靈川?這是在向我挑釁嗎?”伏色魔耶紅眸里立時燃起了火焰,全身偏于古銅色的肌肉也緊繃起來。
靈川依然淡定正坐,灰色的眸中沒有任何表情,呆呆看向伏色魔耶:“想要碰她,兩個月后,現在,她是我的寵物,也既是圣寵,除了我,任何人不能碰她。”
“哼……”伏色魔耶瞇了瞇紅瞳,立時收回手轉身甩起了紅色的披風,大步走到座位時倏然一個轉身,立時一束火焰從他手中而出,直接打在我面前的冰面上。
冰面瞬間消融,化作水汽,但我身邊的靈川依然神色不動,即使伏色魔耶用挑釁地目光看看他,他也只是端起清茶輕抿一口顯然非常自信只要有他在,沒一個人可以碰我。
伏色魔耶再次坐下對著靈川輕笑,這小小的水火交鋒就這樣在茶香中漸漸消散。
我愣愣坐著,剛才伏色魔耶用的是火?這么說伏色魔耶控火?
在我思索之時,隱隱約約從玉音那里傳來話音:“有意思……被餓了七天依然沒死,小美人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伏色魔耶能生火,那以后吃烤番薯豈不是很方便?”不自覺地,我把心里的話這么說了出來,呆呆回神時,發覺玉音神情呆滯,涅梵低臉輕笑,而另一邊的伏色魔耶已經滿面赤紅,一副要把我立刻掐死的模樣。
“噗,哈哈哈哈……”玉音還是笑了出來,笑得前仰后合,“看來小美人已經想好了去阿修羅王那里怎么打發日子,天天吃烤番薯可是會胖哦看來小美人是打算胖回去嗎?哈哈哈哈……”
我愣了愣,玉音這死人妖以前可是左一個丑八怪,右一個怪物,今天居然叫我小美人了,喂,我一只眼睛瞎了你還覺得我是小美人,兩只眼睛睜開還不把你給迷死!
“我要殺了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時,伏色魔耶已經揮舞雙手,立時火焰從他手心發出,靈川不動聲色,只是微微揚指,空氣凝結成冰阻擋在我面前,當火焰快要與冰面相撞之時,倏然無形的氣流忽然擋在了它們之間,頃刻間,無形的氣流吹熄了火焰,震碎了冰面。
那無形的氣流像是強大的氣波一般瞬間阻止了水火的相撞,我眨了眨眼,朝涅梵看去,他身后的黑發正從空氣中緩緩垂落,他擰眉看伏色魔耶:“阿修羅王,你這是要開戰嗎?!”
我收回目光,直直坐在靈川身側,火藥味好濃啊。
伏色魔耶毫不隱藏地昂起下巴,單手放在案幾上:“我不像你們漢人,什么事都喜歡藏在心里,要在你們的腸子里繞好幾個彎。我就是想開戰,想統一八國!今天也是想來請靈川加入我的隊伍,難道你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這個而是來看那個什么獨眼小美人?尋找童年時阇梨香的回憶?哈哈哈……”伏色魔耶張狂地大笑起來。
我驚訝看伏色魔耶,他們這種歐洲人種還真是跟他們魁梧的模樣一樣直言不諱,不,應該說是狂傲自負,正因為自負,所以才不怕說出自己的野心,不怕別人把他們打敗!
“啪!”一聲,伏色魔耶桌上的茶杯碎了,伏色魔耶的笑容立時收起,同樣瞇起紅眸看瞇眸的涅梵:“有種就直接單挑!不要用偷襲!”
涅梵撇開目光,似是懶得理這種胸大無腦的男人。
玉音在一旁眸光流轉,在涅梵與伏色魔耶之間游移,我看向靈川,靈川依然不言不語,目光呆滯地只看一處,不知是神游何方還是在心底籌謀什么。至少他那副像是走神的表情不會讓眼前的無論是涅梵還是伏色魔耶懷疑他別有綢繆。
靈川的呆滯神情已經練到滿級,不是像我這種了解他的人是不會想到他那副呆滯表情下的大智慧的。
“你們沒有一個能統一八國?”我在一旁開了口,我怕他們現在就開打,打擾了這里的清凈。





不得共眠

涅梵聽到我話音朝我看來,伏色魔耶也看向我,雖然我現在成了玉音口中的“小美人。”但絲毫沒有減弱伏色魔耶對我的殺意。
我以未來人的目光不屑地看他們:“我來自上面世界,自從來到你們這里后,發現世界格局有限,你們打來打去還不是只有那么點地方?而且打仗必然死人,你們總共那么點人口,一打仗,人沒了,你們打下這個天下只剩一個空殼,又有什么意思?”我才不會告訴他們其實是我覺得他們思想落后,兩千年幾乎停滯不前,一群悶在井底的青蛙居然還自相殘殺,爭奪蛙王,讓人覺得可笑。這后面的話如果說出來,我想不只是伏色魔耶要殺我了。
他們在我的話中一一變得沉默和安靜。
伏色魔耶看向涅梵,涅梵抬眸看一眼伏色魔耶擰眉低落目光,藏起里面的叵測心思。
“那依小美人看該怎樣呢?”玉音笑瞇瞇看我,我看他一眼,說:“很簡單啊,像我們上面一樣,考試。”
“考試?”
“考試!”
涅梵和伏色魔耶已經驚呼起來,伏色魔耶更大聲,似乎對考試很有意見。
我說了起來:“做王又不是靠蠻力,光靠武力取勝,沒有一顆做王的頭腦也是不行的,安歌很厲害,可是他的安都還不是被他管理的凄凄慘慘,民不聊生,百姓都想往外拋,如果百姓跑光了,剩你一個光桿王有什么意思?”
涅梵聽罷點了點頭,細細深思。
“但是,如果王不夠強大,又如何保衛自己的子民?!”伏色魔耶不服氣地說。
“所以考試啊,分文武雙科再加一項業績考評,比如阿修羅王打敗天王,那么阿修羅王得兩分,天王得一分,可是,在文科考試上,天王又贏了阿修羅王,那么這個時候你們就是打平,所以需要一項額外的業績考評。”
“業績考評?”玉音王瞪大了嫵媚的眼睛,“那又是什么。”
“就是大家在規定的時間內作出的政績,為百姓做了多少實事,提高了多少GDP,哎呀,跟你們說這么深奧你們也不懂,就是你們做出了多大的成績,這是我們上面考量官員的標準,比如一個官員到了一個窮困潦倒的鄉鎮,但是,他想辦法帶百姓脫離貧困,都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這就是政績,你們對你們自己國家的百姓好嗎?”我反問在座的王們。
涅梵此刻倒是氣定神閑起來,伏色魔耶微微一怔擰眉深思。玉音唇角勾起,連我身邊一直發呆的靈川也神色有所動。
“如果不好,你們即使做了王,也會被人推翻,我相信以前掉下來的人跟你們說過我們上面的歷史,雖然我知道我不一定能活到最后……”我斜睨向伏色魔耶,他冷哼一聲,“不過我很喜歡靈都,如果你們要打也請別來煩擾我的主人,靈都是圣域,打打殺殺只會毀了圣域的清凈。”我現在的主人是靈川,我得拍好馬屁。
“呵。”玉音輕笑了起來,單手掩唇,笑容明艷,“這是有了主人的保護,今天不怕我們了嘖嘖嘖,這只寵物可真會見風使舵,你做安歌寵物時也如此忠心耿耿?”
“還用說?”伏色魔耶滿目鄙夷地看我,轉而看向靈川,“靈川,你這只小寵物說不定已經被安歌享用過了,你還當她是寶?”
靈川微微垂臉,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
涅梵再次深沉起來,看向我:“這就是你改變安都的方法?”涅梵的話音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用你未來人的思想去改變安都的現狀?”
我看看他們,冷冷說:“反正我也活不到最后,安都的事你們想知道自己去問安歌。”
“恩?”玉音微微起身,單手支臉,“小寵物這是生氣了?”
“我……”正想說話,忽的,靈川一提與我相連的銀鏈,我看向他,他垂眸淡語:“走吧。”說罷,他起身拉起了我,銀鏈上流過一抹冰藍流光,我手腕手鐲立時帶出一絲寒意。
難道是我說多了,靈川不高興了?到了這里后,我察言觀色的本事在不斷升級。
伏色魔耶立時起身,紅色的披風微微輕揚:“這是要去哪兒?”
“遛她。”靈川說,抬眸呆呆看他,像是囑托一般說了起來,“以后她到你們那兒也要經常遛她,早晚各一次,能讓她保持好的心情和健康狀態,死了就沒意思了,這樣還可以每天逗逗她,很解煩悶。”
“。。。。。。”我就是一寵,幸好我及早接受了這個現實,才有現在坦然的心態。
伏色魔耶完全呆滯在原地,那副有點石化的神情像是靈川的話讓他一時不知該做出怎樣的表情。
玉音那里“噗嗤”一聲噴笑出來,涅梵也微微低臉輕聲一笑,隨即起身,單手背到身后:“好,一起遛她。”說罷,他離開了坐席。
靈川拉著我前行,玉音隨即起身走到伏色魔耶身前,用手肘撞撞他結實的胸甲:“聽見沒你以為寵物是這么好養的嗎?把寵物弄死簡單,但要把她養得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可不容易寵物開心了,才會自己跑回主人身邊,全心全意聽你的話你看,靈川養地多好?”
靈川側臉看我一眼,我跟在他身邊看他,目光相觸之時,強烈的第六感感覺到了從身后而來的隱含殺氣的陰沉目光,那絕對不是伏色魔耶的,應該是亞夫的。
涅梵走到靈川身側,一邊走一邊看垂掛我們之間的銀鏈:“川,這根寵物鏈能給我嗎?”
“不能。”靈川直接回絕,涅梵笑了笑,不再看我們,走在一旁。玉音和氣呼呼的伏色魔耶走在我們的身后。
我隨這幾位王走出圣殿,忽的,他們全數定在了門前的臺階上,驚詫地看著圣殿前草坪上白猿林立的景象。
“王!”大胡子士兵看到了伏色魔耶,立時喊來。
“這是怎么回事?!”伏色魔耶驚訝地大步走出去,腳步生風,披風飛揚。
白金剛讓開道路,伏色魔耶走入白猿中和他的士兵會和。
涅梵和玉音也從驚訝中回神對視一眼,玉音立時問:“這是怎么回事?”在他問時,靈川呆呆看向我,我眨眼一笑,他似是明白是我做的,神態平靜地看前方。
“啟稟王。”玉音的兵上前稟報,“阿修羅王的士兵調戲圣女,惹怒神明,才派來這些猿兵猿將。”
玉音一愣,揚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什么樣的王帶什么樣的兵”
“玉音你說什么?!”伏色魔耶憤怒看來,大胡子兵立刻說:“王!是那女人的猴子搗的鬼!”大胡子兵朝我指來,絲毫不放過打我小報告的機會。
“對!是她!我們只是跟圣女開開玩笑,我們可是連碰也沒碰過那些女孩兒。”
“是她的猴子叫了一聲,然后這些猴子就來了。”
“王,是她!”
“她還命令白猿,如果我們亂走就把我們從山崖上扔下去!”
“王!這女人是在藐視你,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修羅王的士兵一個個向他們的王打報告,伏色魔耶憤怒地朝我瞪來,我懶懶看他一眼,對白金剛他們揮揮手。
白金剛朝我“呼呼”一聲,我笑看他:“謝啦。”
“恩……”他們紛紛轉身,忽的齊齊躍起,和白猿們一起躍下山崖,看呆了一眾士兵。
伏色魔耶的神色陰沉起來,瞇起紅瞳,殺意濃濃地盯視我。
涅梵深深凝視著我,深邃的眸中仿佛又是我勾起了他當年的一些回憶,那些還是關于阇梨香的回憶。
隱隱感覺,涅梵是這些王中,與阇梨香淵源最深的一個王。
玉音的臉上難得地露出平靜的神態,他靜靜地眺望遠方,似是看到猿猴在山間自由地飄蕩。
“你這個女人竟敢看不起本王!”暴躁的伏色魔耶怒氣沖沖地擰緊了雙拳,現在知道他這火爆脾氣從何而來,他是火焰的主人,能不容易火嗎?
我宛若看到他頭上的紅發也熊熊燃燒起來,他甩開披風從大胡子兵手上直接奪過斧頭朝我狠狠劈來。
靈川一怔,但并未出手,我完全還沒反應過來,斧子已到我的面前,帶著一絲血腥味的冷風也在那一刻刮過我的面頰,锃亮的斧子上映出伏色魔耶憤怒的臉。
“如果不是因為本王不殺女人,你早死了!”他惡狠狠說完收回斧子,轉身走了幾步,魁梧的身軀忽然轉回指向我的鼻尖,“我在伏都等你!我可不會像你現在的主子那么疼愛你!”說罷,他把斧子扔給了大胡子,大喝一聲:“走!”
伏色魔耶的士兵看我兩眼立時跟上他們的王。
“你倒是有點膽量”玉音走到我的面前,笑瞇瞇地扭著腰看我,“恩……看不出你也有刀架脖子不變色的氣勢,小美人我現在對你倒是……有那么點興趣了”他對我眨眨眼,也走了。
我偷偷深吸一口氣,說實話,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要砍我。我又不是練武的,哪有那么快的反應力。伏色魔耶不愧是王,動作快如閃電,我完全來不及反應,斧子已經到面前了。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4
發表於 2014-6-9 02:34:15 |只看該作者
共眠了

我在風中繼續呆呆站著。
“川,我們想去祭拜河龍。”涅梵在我身旁說起。
靈川點點頭,拉起我走向飛艇。
他們再次上了飛艇,靈川帶他們前往河龍之處。
伏色魔耶始終用那雙火紅的眼睛狠狠盯視我,宛如在想我到他的伏都時,怎么讓我生不如死為他的修弟報仇,也為今天的丟臉雪恥。玉音會有意無意招惹他一下,像是貓咪招惹一只已經惹毛了的老虎。
抵達河龍所在的大湖時,伏色魔耶才嚴肅正經起來,可見他對河龍也心懷崇敬。
三位王在祭拜河龍之后,和靈川一起遛我,靈都沒有娛樂節目,也不會有歌舞姬為他們跳舞,所以他們于傍晚一起離開,結束這次靈都表面是祭拜河龍,實則不知何意的來訪。
伏色魔耶站在圣光之門前,陰沉沉地盯視我:“想好怎么脫身吧,哼!”他轉身甩起紅色的披風,威武離去。他這次來更像是確定我沒被靈川養死,好讓他折磨。
玉音笑瞇瞇看一會兒他的背影,對我眨眨眼:“小美人別怕,那只是一只外強中干的蠢獅子,只要美酒美人,他就會把要殺你的事兒給忘了你可得加油到最后哦”
我被玉音說地心里毛毛的,似乎唯一的辦法就是到伏都后離伏色魔耶越遠越好,最好是別被他看見和找到。
“謝謝玉音王提醒。”馬上要去玉音王那里,他的馬屁也要拍好。
玉音笑著點頭:“真是乖聰明機靈,我都想把凱西換作你了”
倏然拴住我手鐲的銀鏈一扯,靈川轉身拉我就走:“回去了。”
“恩?小靈這是不樂意了?哈哈哈哈”玉音掩唇大笑著。涅梵伸手攔住了靈川,目光異常認真落在他的臉上:“川,那件事還請你考慮一下。”
什么事?難道也是想拉靈川入伙?
靈川看看他,抿了抿唇,低下臉:“恩。”說罷,他拉起我回到飛艇,亞夫上前攙扶他時,他避開了亞夫的手,自己上船。
亞夫恨恨朝我看來,我擰眉看他。你恨我做什么?你想殺我的事我可沒跟靈川說!
亞夫撇開了目光,我也不再看他。
當再次回到圣殿,我在山崖邊高喊:“白白————”
“白白白白白白”喊叫在夜幕下的山間不斷回蕩,卻不見白白歸來的身影。
我心里開始擔心時,卻有另一只白猿落到我的面前。交給我一張我的畫紙,然后靜靜離去。
我拿起畫紙看時笑了。畫紙上歪歪扭扭的一只應該是猴子的東西。一個小圈,四條細線組成四肢,后面一條尾巴,我想應該是白白。然后白白在自己的面前畫了一個大大的三角,像是山,當中連了一條線。它往那座山而去。
白白回家了。
在今天的事件后,白白終于決定回家。讓人感覺欣慰和驚嘆。
欣慰的是白白總算是放下面子回去了。
驚嘆的是這家伙看我畫畫久了居然也能畫出這樣一副圖,雖然像三歲小孩子畫出來的,但作為猴子來說。已經十分厲害。
不知道今晚他在爺爺的懷里睡地是否會特別的溫暖……
晚上,我在凹陷的石床里重畫靈川的畫,他的一切已經深深印入我的腦中,所以重畫并不困難。
“為何重畫?”上方傳來靈川的話音。
我隨口說道:“原先那張沒夾好,被風吹走了。”我可不是打小報告的人。雖然靈川避開亞夫,但可見他對亞夫是有感情的,雖然不是亞夫所希望的感情,但靈川對他的感情也不淺,從小帶到大,半個兒子半個朋友吶。
“那我再脫一次吧。”他沒有任何語氣地說,我也沒在意,忽然,眼角白衣墜落,“撲簌”一聲落在我的石床邊,我立時一陣僵硬。
輕輕的,他走了下來,的雙腳和雪白的褲腿踏在玉色的石面上幾乎可以和玉石融為一體。
“別別別。”我急忙看他,他現在只穿白色里衣了。他緩緩在我身邊抱膝坐下,滿頭的銀發立刻鋪滿我的身旁,我指向自己的腦袋,“我全記在腦子里了,不用你再脫。”
他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看我一會兒,說:“哦。”然后,他竟是睡下了。
我疑惑看他:“你今晚要跟我換回來?”
他躺在我身邊眨了眨眼,灰色的眸中是呆呆的目光,他看我一會兒,從枕頭下挖出了什么,竟然是那粗的要死的卷軸。
靈川好神奇,總能從枕頭下挖出東西。
然后,他在我面前打開卷軸,找了找,指向其中一條讓我看,我念道:“圣者不得與他人同眠。”
念完后,我恍然明白,他要在我這里破規。
“。。。。”我無語看他,他不疾不徐把卷軸卷好又塞回枕頭后面,側躺呆呆看我,還拉起薄毯蓋在了我的腿上。
“靈川,你不能找我陪你睡啊。。。。。”雖然他很呆,但還是個男人,我跟他還沒好到能睡在一起的地步。雖然以前跟伊森也不熟,但因為他蒼蠅的體型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性別,所以伊森睡在我床上,我從沒覺得別扭過。
靈川抿抿唇,低垂眼眸半晌,抬眸呆呆看我:“那我找誰?”
“找……”我一下子也語塞了,找靈都的人肯定是不行的,那會把別人嚇壞的。找亞夫,亞夫肯定高興,但靈川的貞潔誰來保證?
似乎,貌似,只有……我……了。。。。
“你答應我的。”他再次補充一句,他說的是我答應幫他叛逆一次,只有一次。。。。
我往角落坐了坐:“好吧,那你睡吧。”身邊的石臺上我放好了顏料和調色板還有水,本打算把畫上色完成。
“你不睡?”他躺在那里呆呆看我。
“恩。”我拿起毛筆,開始認真上色,“在上面男孩女孩也不是隨便睡在一起。”
“只有情侶?”
“恩,差不多,不過如果關系好,露營時也會睡在一個帳篷里,和男生睡會感覺安全點,大家也不會做什么。”
“思想很純潔。”
“恩。”我把毛筆在水里洗了洗。
“像我們現在?”
“恩。”我沾上淡淡的藍。
他不再發問,躺在那里一直呆呆地看著我,偶爾我看他一眼,他的眼睛還是睜地大大的,睫毛閃閃,在我看他是會眨眨眼睛,不知為何不睡?
“為何不睡?”這次,輪到我問他。
他側躺的身體動了動,右手枕到臉下:“想看畫。”
我笑了,把畫翻轉給他看:“看,滿意嗎?”
他眨眨眼單手撐在地面坐了起來,銀發隨他的起身而帶起,在微弱的燈光下美輪美奐,如同月光。
他從我手中鄭重地接過畫,手指撫落畫上的自己,我急急說:“等等!水粉還沒干。”
他的手指停頓在半空,面露喜色地收回手指:“這就是我身上的花紋?”
“恩。”我單手撐在石床邊,單腿曲起,懶懶散散地靠在一旁,“我現在在想,如果每個人身上有,那阇梨香身上應該也有,如果這是神力的表示,阇梨香當年也該有無窮神力,怎么就被你們那么容易地殺了?”
靈川拿畫的手輕輕顫了顫,我看向他失神發呆的容顏:“該不是她讓讓你們的吧。”
“睡了。”他忽然把畫放到一旁,到頭就睡。
他長長的腿在我的腳邊,薄薄的白色褲腿輕觸在我的腳趾上,輕輕柔柔,幾乎沒有觸感。
我微微收腳,看側睡閉眸的他:“靈川,我始終不相信你會參加八王之……”
“啪!”在我還沒說完時,他突然伸手緊緊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疑惑看依然閉眸的他時,他忽然把我用力拉落,我撲倒在他身旁,臉擦過他冰冷的臉側,摔在了他的面前,鼻尖咫尺相近,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氣息。
“睡!”他只是說出了一個命令。
“可是!唔!”倏然,他扣緊我的手腕捂住了我的唇,我瞪大眼睛看他,他依然緊閉雙眸:“別說話。”他再次命令,然后緩緩收回手,揮起時,屋內燈火驟然熄滅,紗簾緩緩垂落,只剩下月光落在溫泉水池中帶起的粼粼波光在寢殿墻壁上閃爍。
我僵直地躺在他的面前,他放開我的手,右手再次枕在臉下,我立刻往后靠,緊貼石壁,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和他拉到最大的距離,石床本就大,我們之間再睡兩個人也沒問題。
“那瀾。”忽然,幽靜和黑暗之中傳來了他的話音,也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什么?”
“天地陰陽,男歡女愛……”我一愣,靈川怎么忽然說起那么曖昧的話題來,但是因為他平平的語氣,即使表白從他口中而出也像是在念圣經,“我脫衣之時,你對我心無邪念,為何亞夫是男兒之身,卻對我心懷?”
我完全僵硬在石壁前,完全沒想到在前面那么書面的話后,靈川想跟我探討的居然是同性相愛的問題!
好吧,我承認,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嚴肅的,國際上可是一直爭論不斷呢!





誰射的火箭

“呃……恩……”本來應該可以讓我興奮,口若懸河,完全能做一次專場演說的話題,卻因為靈川呆呆的面容嚴肅起來,讓人失去了興奮的誘點。(花好田園ml/3/3266/iml)
“你來自上面世界,不能解答嗎?”他似乎對于這個問題非常認真,平日少言寡語的他竟是追問起我。
我擰了擰眉:“可以解答,靈川,我也很認真問你,如果你心里愛著的那個人在轉世之后變成了男人,你還會愛他嗎?”
“會。”靈川毫不猶豫地答,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看到他睜開了的灰眸,在隱隱的波光中閃亮。
我笑了:“看,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
他的灰眸閃爍起來,我雙手枕在臉下,細細看他:“可能因為亞夫從小和你一起,起先是崇拜你,敬仰你,當他長大后你容顏依然不變,他對你生出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曾經,你這絕美出塵的容顏只屬于他,可是現在,你因我而揭下了面紗,他可是很恨我吶……在他的眼里,你的圣潔不容褻瀆,你是他心中的男神,他當然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你的圣潔,你的純凈,你的一切。這一切全出自于他對你一種強烈的保護欲,現在亞夫變成了你父親了,哼……”我在靈川靈川專注的目光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可憐的靈川,我走了你可怎么辦吶……”
呼吸在最后的話音中變得綿長,我昏昏欲睡之時隱隱感覺一絲冰涼落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撫過我的臉側。
睡夢之中,我的眼前出現了那厚厚的卷軸,上面的字脫離卷軸在我周圍旋轉圍繞:不得大笑,不得大聲喧嘩,不得舉止輕浮,不得女愛,不得動心,不得動情,不得動欲!
那一條條條規化作枷鎖朝我撲來要把我捆綁,束縛,桎梏,我在它們越纏越緊時奮力掙扎地睜開眼睛,心跳像是做了夢魘一般地快速,呼吸還有些急促,眼前的景物也因為一下子醒來而暈眩,可是,身上的緊致感依然存在,讓我的四肢無法舒展,像是被人緊緊困住。
我難受地掙扎了一下,瞬間僵直在這緊緊桎梏之中。
臉邊是絲絲柔軟沁涼的發絲,頸窩邊是一張溫熱的臉,他緊貼在我的頸邊,而綁住我的,正是他的手臂!那條有力的手臂正是越過我的胸口把我深深勒緊,才影響了我的心肺,讓我難受。我的臉因為他的手臂壓在我的胸脯上而炸紅,而他的下身也緊貼在我的腿上,雙腿把我的雙腿緊緊纏緊。
他把我緊緊擁抱在身前,似是正在經歷什么夢魘,呼吸宛如溺水一般地短促,把我當作浮木一般地狠狠抱住。
“恩……恩……”他發出了難受的聲音,痛苦的囈語噴吐在我的頸項里“不要……不要!”
“靈川!”我大聲喊他。
“不要,不要……”
“靈川!醒醒!”我好不容易掙脫出一只手,狠狠打在他的臉上,再不打醒他我怕別人以為我對他做什么,不要喊地那么凄慘。
他驚然坐起,大口大口呼呼地喘息,宛若從水中浮出。
我慌忙坐起整理一下衣衫,擔心地看他:“靈川,你做惡夢了?”
“恩……”他低下了臉“我溺水了。。。。”
果然。我猶豫地伸出手,輕輕拍上他的后背,輕觸他后心時,感覺到了里面依然劇烈的心跳。
“沒事了,沒事了……”
“謝謝。”他長舒一口氣轉身看我,目光恢復了平靜,呆呆地看了我許久,忽然,他朝我伸出雙手,我不解往后時,他卻身體前傾再次擁住了我,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這下……我可真的……僵硬了……
我僵直地坐在石床里,雙手不敢碰他,他靠在我的肩膀,如同小龍趴在湖邊祭臺上一樣地溫順,如同一個身心疲憊的老人借我的肩膀獲得短暫的休息與依靠。
銀發紛紛滑落在我的左手上,絲滑柔軟,我偷偷捏了捏,心神一陣恍惚,那如水一般虛無的觸感,怎讓人不心動?
曾經這柔滑的銀發,這絕美的容貌,這圣潔的身體,靈川的一切全是亞夫一人的,而現在多出了一個我,讓他怎能不恨?
僵硬之時,我看到了怔立在帳外的黑影,心頭一顫,那陰沉充滿恨意的目光幾乎燒透了紗簾,我恍然明白了什么,心里浮出被利用的憤怒。
“王!”亞夫掀簾而入,痛心疾首地趴伏在了地上,黑眸之中溢出憤怒之極的淚水“請王醒過來!不要在深陷魔女的誘惑之中了!亞夫求您了!”亞夫重重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咚。”的聲音。
靈川依然抱著我,靠在我的肩膀上:“亞夫,你天性殘忍,我本以為自己能改變你,但是,我錯了,你下山吧。”
“王!”
“走。”冷冷的一個字,從靈川口中而出,他放開我坐直了身體,瞬間威嚴地讓人不敢靠近,寒冷的空氣讓周圍結上了冰霜,我的呼吸也在這驟寒的空氣里化作了水汽。
一條冰霜的花紋從床前炸開,直朝亞夫而去,在他的面前又倏然停滯。
“王,是不是那個魔女污蔑我對您心懷邪念?”
靈川抿唇不言,一直面無表情發呆的臉上此刻卻是分外冷峻與冷厲。
“王,亞夫對您從無邪念……”亞夫哽咽地,痛苦地趴伏在地上,輕輕地低泣“亞夫從小在王的身邊,崇敬王,崇拜王,亞夫實在無法看王這樣墮落下去,亞夫無法置身事外!王!您是圣潔的……”
“住。!”大喝赫然從靈川口中而出,回蕩在這間瞬間變成冰宮的寢殿內,靈川冷冷看趴伏在地面上的亞夫“你是在恐懼變化,迂腐陳舊,不思革新!”
“王!所有的規矩是神明訂下,您這么做會觸怒神明,靈都必回陷入可怕的災難之中啊,王!”亞夫沉痛地揚起臉。
我驚訝看他,看亞夫如此年輕,居然如此迂腐,恐懼變化。
“是恐靈都陷入災難,還是你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當靈川冷沉威嚴地問亞夫之時,亞夫的身體微微一怔,趴伏在地面上久久不言。
圣殿陷入安靜,靈川再次冷語:“走。”
“王……”亞夫的聲音在寒氣中顫抖“亞夫是在守護您的圣潔,請您相信亞夫的忠心。您可以不要亞夫,但亞夫絕不會讓任何人玷污您的圣潔!”他的語氣變得陰狠起來,說完最后一個字,他直接轉身離去,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圣殿之中。
靈川微微擰眉,面容帶出一分凝重。
我立刻站起,靈川因我站起而朝我看來,神情恢復平靜,呆呆看我。
“你這是讓亞夫恨我!”我生氣地俯看他,他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解的意思,依然只是靜靜地聽我說話,我看他那副模樣,也懶得跟他多言,走上石床要走。
“你去哪兒。”他問。
我轉身看他:“原來你也會關心我嗎?你不是拿我當寵物,隨意利用的嗎?你是不是認為我始終要走的,所以無論對我做什么都沒有關系?!”
靈川的灰瞳之中出現了一絲急色,他朝我伸出手,我生氣地拿起地上的包,背起畫板:“如果你不想讓亞夫恨你,也不要把他的恨集中在我的身上,你真的以為我快走了,所以被一個人無論怎么恨著都無所謂嗎?你會害死我的!”我轉身憤然離去,靈川對亞夫有請,所以他不想讓亞夫恨他,可是,他這樣把一個人的恨全集中在我身上,怎么可以?!
亞夫已經想殺我了,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找個方法把我再送上刑臺。靈川真的以為他可以保護地了我?我雖然太陽曬不死,但把我扔到水里是真的會死的。到時靈川只是在夢中溺水,而我則是真要溺水了!
我劃船離開圣宮,捫心自問,我對靈川真的是很好了。不計他餓我之仇,幫他達成想破壞各種規矩的愿望,我那瀾前世都不欠他的,對了,我們也不在一個世界,前世我也在我的世界里,他在他的世界里,而現在,我能幫的盡量去幫他,連睡也陪他睡了,他怎能這樣給我拉仇恨?
劃船入山間,參天的石柱從我身旁漸漸而過,白猿跳躍,鳥兒飛翔,心情才稍許好轉。
雖說寄人籬下,可這次靈川做得過分了,但是,生氣歸生氣,最后還不是得灰溜溜回去,這就是下屬和boss的關系。
我滿目目標的在山間飄蕩,忽的,眼前一抹火光沖破飛翔的鳥兒,直朝我而來。
這是什么情況!
“嗷”鳥兒們驚飛鳴叫。
怦!一聲,火箭射在了飛舟的前端,我驚然看向箭來之處,高高山柱,無法看到任何可以人影。
“轟!”忽然,火箭上的火一下子躥起,沿著那些銀藍花紋瞬間遍布整個船身,我的飛舟像是被汽油淋過一樣眨眼就火燒起來,熱氣灼灼地把我包圍。
我第一想到的是我的畫板,我立刻背起遠離火苗,忽然,腳下的底層被燒穿,我一下子掉了下去……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5
發表於 2014-6-9 02:34:43 |只看該作者
神秘的山洞

過年啦……祝回家的親們一路順風
“啊——————”耳邊是下墜的“呼呼”的風聲,如此熟悉,如此驚心!我居然到靈都又掉一次!
這次不是安羽把我從高空扔下,而是有人燒了我的船。這精靈之力顯然有利弊,它可以讓船在空中行,卻也成了最危險的燃料!
飛舟的碎片也從高空開始墜落,有些砸在了我的身上,深深地疼,燒黑的木頭擦黑了我白色的衣裙,開裂的木板劃破我的大腿手臂,鮮血立刻染上紅裙。
忽然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腳踝,我停止驚叫看去,竟是一只白猿抓住了我的腳踝,而它的身后,是一長排白猿,他們連成了長繩,他們在救我!
他們抓住我的腳后,我們開始成拋物線朝一邊的山體直直撞去,我立刻用畫板擋在面前,避免直接的沖擊,和白猿們倒吊地飛速撞向山壁。
心跳不斷在加速,死了死了,這樣的沖撞,我必死無疑啊。我又沒白猿那翻飛跳躍的本事,可以在山間像泰山一樣自由來去。
在我提心吊膽地就要撞上山石,以為自己必然撞個半死時,我忽然被他們又再次扔起,立時減緩了我撞擊的速度,緊跟著,又一只白猿抓住了我的腳踝,他們把我在白猿之間傳遞,把我朝山壁上一個天然的石窟扔去。
在被他們扔拋中,我明顯聽到腳踝發出“喀”一聲脫臼了,但現在哪里還顧得上痛?保命要緊!
在這不斷地拋扔中,緩解了我的墜勢。我“嗖”一下被扔進了石窟,一只大金剛正等在那里。
“怦!”他接住了我,但被我撞飛起來。他抱住我我們一起飛了一會跌落,我落在他身上,他暈過去,我毫發無傷!
我呆呆從他胸口坐起,白白忽然躍落他的胸膛著急地看我:“喔喔喔喔!”
“我沒事。”我從金剛身上急急下來,身上的血染紅了金剛雪白的毛發,立時,整個石窟里傳來白猿們驚慌的驚叫聲。
“喳——喳——”
白白呆呆看著我身上的血。寶藍石的眼睛里也是受到驚嚇到的神情。
“喔——喔——”忽然,那些白猿又朝我跪拜起來,一時場面變得有些凌亂……
等平靜下來時,白猿們無不靜靜蹲在一邊,對我敬畏而恭敬。完全變了模樣。
被我撞暈的金剛也醒過來,并無大礙。我放了心。
白白開始看我身上流血的傷口。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好奇拉扯我血紅的白裙,手上沾上我的血,呆呆地看,我脫臼的腳踝痛得我滿頭大汗。
有白猿出了石窟,不久之后,白白的爺爺居然來了!
老金剛在看到我的血后也匆匆朝我拜伏起來。所以……這里的猴子都是悟空的后代嗎?!怎么除了不會說話與人無異!
白白的爺爺恭敬站到我面前,前肢著地地站立,然后他握住我的腳踝,忽然用力。“喀!”一聲,我咬牙忍住了叫,我絕不能!給!人類丟臉!可tm的太疼了,老娘滿眼的金星,痛地像是褪了層皮,全身冷汗濕透,脫力虛弱。
“呼……呼……”我靠在石壁上吃力地喘息,這里的石壁就不像靈川山頂的地面溫暖,而是冰涼刺骨。
不久,白猿拿來了草藥,白白的爺爺要給我治傷,我因為剛才的疼痛有些脫力,感激地,虛弱地說:“不用……我會自愈……”我說完拉起褲腿,那里一些細小的傷已經不見。
立時,老金剛又帶著眾猿朝我拜了起來。
我阻止他們:“你們救了我,別拜我了,我受不起,有水嗎?”
立刻一只白猿飛了出去,回來時是一張大葉子,里面裝了干凈的水。白白爺爺接過,恭敬地喂我喝水。
我喝了一會兒水,疲倦地昏昏沉沉睡去,隱隱感覺很多白猿圍在我的身邊,給我取暖,我在溫暖柔軟的毛發中安心入睡。
醒來時,精神好了許多,身邊的白猿感覺到了我的動靜,紛紛離開,又是立在兩邊,只有白白還窩在我的懷里。
我看看外面,發現已經是夜晚,清澈明亮的月光直直射入這個石窟,一只白猿躥了出去,雪白的毛發在月光下劃過一抹亮眼的銀光。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基本都好了,只剩下全身的血污讓人看著心慌。
“喔喔。”白白擔心地摸上我的臉,我笑了:“我沒事了,謝謝。”我看向照入石窟的月光,在上面的世界,可看不到如此明亮干凈的月光,李白筆下的疑是地上霜的月光在上面的世界,只要是城市里,基本看不到了。
“這里的月光真美……”我感嘆著,白白和白猿們一起靜靜地聽我說話,“我住的地方月光已經穿不透渾濁的空氣,或是那看似絢爛的燈光……我記得小時候的天空和這里一樣是青黑色的,可是現在……卻總是帶著一種像是世界末日的紅……”
“喔……”白白似懂非懂地看向月光,開始抓自己的腦袋。
離開的白猿回來了,和白白的爺爺一起回來的,還帶來了食物,我餓壞里,立刻抓起就啃。雖然我可以自愈,但顯然要虛耗能量。
“謝謝你,猴王。”我一邊吃一邊感謝白白的爺爺。
白白的爺爺卻是搖搖頭,白白爺爺恭敬地指向石窟外,似是請我過去。
我匆匆啃了水果爬起來,拿上顏料包和畫板走到石窟前,竟是看到一張用樹藤編織的大網。大網的兩端各斜背在一只金剛的身上。
“喔。”白白的爺爺輕輕推了我一下,他是想讓我進去,我沒有懷疑地跳進去,兩條腿伸出往,雙手抓緊網的兩邊,白白也跳了下來,兩只金剛趴在石窟兩邊的石壁上,似是等候命令。
“吼!”忽然,白白的爺爺從我上方飛躍而出,白色的身影近乎溶入如霜的夜色。
立時,金剛也從山壁上躍落,我瞬間的騰飛不由自主地“啊!”了驚叫一聲,可隨后,被興奮完全取代!
兩只金剛配合非常默契,我像是坐空中秋千,隨他們一起飛馳,白白在網里興奮地大叫:“吱吱吱吱!!!”
我也興奮地拿出泰山老婆style,在呼呼的風中大叫起來:“嗷嗚”
“嗷……嗷……嗚……嗚……”我的叫聲在寧靜的山柱之間不斷回蕩,靈川會聽到我的叫聲嗎?他會來找我嗎?他會因為我的失蹤而擔心嗎?
哼,他不會的,所以,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在靈都最后的日子,我要在這里做山大王!
白猿們在我的身后飛躍,隨著我的喊叫也喊叫起來,寧靜的夜里四處是響亮的猿啼。
我們落在了一處只有茂林的山柱頂山,這里似是猴王的領地,不見任何建筑,只有巨大的灌木樹林。
我被放落在平地上,白白的爺爺隨手拿起一根木棍,在旁邊一個像泥坑的土坑里攪了攪,拿起時,那粘稠的黑色液體掛落下來。
在我疑惑那是什么玩意時,忽然,他伸手在灌木叢里撥弄了一下,立刻,一群螢火蟲從灌木里飛起,緊跟著,讓人下巴脫臼的事情發生了,白白的爺爺手拿木棍在那群飛舞的螢火蟲里揮舞,螢火蟲一只只粘在了那黑黑的,粘稠的液體上。。。。
尼瑪!這里的猴子成精了!聰明地太讓小伙伴們震驚了!
這里的螢火蟲和這里的魚一樣都出奇地大,對于這點,我并不奇怪,聽說亞馬遜原始森林里,里面的昆蟲也是非常巨大的。只能說明這里保存的比較原始,生態系統沒有被破壞,所有生物在這里快樂幸福地長大著。。。。
大大的螢火蟲站滿木棍,正跟木棍成了熒光棒有木有?
白白地爺爺又撿了一個木棍給我,讓我來。我立刻開心地接過,和他一樣在那奇奇怪怪的液體里攪了攪,拿起,然后一腳踹進灌木叢,立時,得不到安寧的螢火蟲又被激起,我迅速揮舞起木棒起來,太好玩了!哈哈!
白白還抓了幾個放到那液體里站在我的白裙上,立刻,我的白裙星光點點,遮住了那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
白白的爺爺溫柔地看白白一眼,抬手掀開了面前的一片樹藤形成的掛簾,立刻,一條通路在我們面前出現,我驚訝地看這條通路,通路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堆起一些高大的石塊,像是人類裝飾路邊的神像,而通路的末端,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白白的爺爺領我向山洞走去,這是真的要讓我做大王了!
在我自作多情,喜滋滋的時候,白白的爺爺把我領入了山洞,當我們手中的熒光棒照亮整個山洞時,我瞬間驚呆,恍然明白白白的爺爺帶我來,不是為了拜我為大王,而是想告訴我一些事情,一些,可能關乎靈都過去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眼前的景象是那么地壯觀,讓人驚嘆。只見石洞里的石壁上,是畫!是連續的,一幅幅畫!整個山洞像是一位靜靜記錄靈都歷史的老人,此刻開始向我緩緩講述關于靈都的美麗傳說……





靈都的那些事兒

壯觀的壁畫讓我久久沒有回神,石洞上方似有小小洞口,一束銀白的月光灑落下來,也多少驅散了石洞里的黑暗。冰火中文.
我驚嘆地走入石洞,那些用像是黑木炭畫出來的簡單的線條,像是山頂洞人認真地記錄著珍貴的歷史。
白白的爺爺把我帶到一幅畫前,那是山洞左側石壁的第一幅畫,像是后面所有故事的開端。
畫面里是一片沙漠,一座古城和一個像是和尚的光頭,他的身邊站著兩個樓蘭衣著的士兵,他們把他綁在沙漠的一根石柱上。
第二幅圖里,士兵割開了他的手腕,僧人的血從手腕里流出,流淌在沙漠里!
一幅幅壁畫在我的腦中形成了動畫,如同電影一般放過,僧人鮮紅的血染滿了他腳下的沙漠,在烈烈炎日中蒸發,曬干,只留下一片血紅的沙。
樓蘭士兵放干了他的血,還要砍下他的頭回去交差。當他們的鋼刀劃過烈日,砍下僧人的頭顱之時,忽然從他的脖子里噴涌出了紅色的細沙,那詭異的紅沙瞬間吞沒了行刑的士兵!
天地變色,僧人的尸體化作紅色的沙掀起翻天覆地的沙暴,轉眼將樓蘭吞沒,無數亡靈在他的沙暴中掙扎,他將它們全數吞入口中帶到了地下,從此囚困它們在這個地下世界,無法進入世間的輪回。
整個故事看得我半天沒有回神,它和安歌唱的,《因果》里說的,是相似的,但這次我看見的更加詳細,完完全全把當時的景象展現在我的面前,我宛如回到兩千年前,就站在那片沙漠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如臨其境。
我再次看向第二幅圖,那是一個世界觀的圖,八個世界畫成球體圍繞一個中心,我想那個中心應該就是鏈接八扇圣光之門的那個地方,八個世界之間彼此也有通道,在安都扎圖魯說過,很多人前往別的國家找活干換食物,但路程非常長,安都挨餓的百姓等不起。
而在中心的上方有一個世界,那是神都。與神都相對的,在中心的下方,是精靈國,這個人把精靈國畫成了黑白對半開。
他在神都的位置寫了神王兩個字,那是跟《因果》絲絹上一樣的字,非常地古老。
接著,在八個世界圍繞的中心寫了人王,精靈國的地方寫了精靈王。這是和《因果》上介紹的世界是一致的!說明這個世界創造之時,只有三個王。但隨著立時的過去,人們野心的變化,才變成了現在的格局。
接下去的畫紀錄了一些比較重大的歷史事件,但是,沒看到霸王叛亂,說明這些事件發生在八王叛亂之前。
終于,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長長卷發到腳踝的女人,她拿起了武器,對抗人王,在將士的幫助下,她用手中的神器打敗了奴役人民,虐待人民魔化了的人王!
而她的肩膀上……也有一只……白猴……
我怔然站在這幅畫前,終于明白涅梵看見我和白白一起出現時,眼中那抹驚訝的,猶如看到死人復生顫動眼神。
白白的爺爺伸出手,輕輕撫過壁畫上的女人,手指停落在那只白猴身上,然后指向了自己。
我驚訝看它:“你的主人是阇梨香!”
白白的爺爺點點頭,和白白一樣寶藍石的眼睛里是點點淚光。
“你已經五百歲了!”我沒有想到白白的爺爺居然年紀那么大了!
他搖搖頭,用手中的沾了黑色液體的木棍在墻壁上寫下了一個“七”字。
他,他居然七百歲了!
對啊,我真笨,阇梨香死了一百五十多年,忘記把這一百五十多年算上去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他:“你怎么會長生不死?!”
白白的爺爺指向下一幅畫,阇梨香在殺死人王之時,也有一小股力量到了他的身上。他指指自己的臉,然后躺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也屏住了呼吸。
我恍然明白:“人王不老不死,而你會老,也會死,只是活得特別久。”
他睜開眼睛坐起來,點點頭,隨手拉過白白,把他抱緊,溫柔而憐愛地看著他,發出一聲如同慈父一般擔憂的長鳴:“恩……”
白白抱住了他,在他的懷里緊緊閉上了寶藍石的眼睛,像是在擔憂著什么。
我繼續看下去,看到了阇梨香把白白的爺爺放生在靈都之中,一只又一只白猿開始出現在了山間樹中。
時間一晃五百年,猴子猴孫萬萬千,心心思念主恩情,生生不息在山間。外面的那些白猿全是老白猿的猴子猴孫吶。
我在這曠世無雙的壁畫前坐了下來,看向下一幅畫又下一幅畫,當我看到畫面上是阇梨香在畫壁畫時,我驚訝地陷入了呆滯……
這些畫……是阇梨香記錄下來的,是她畫的!而她把老白猿留在這里,正是為了守護這些畫,守護這些歷史,讓未來人可以從這些歷史中,找出方法,解開他們樓蘭的詛咒!
不知不覺地我睡著了,朦朦朧朧的,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她身上是一件鎧甲,卷發盤起,正在石壁上畫著什么,她一直畫一直畫,白白蹲在她的身邊一直安靜地看著她。
不,那不是白白,那應該是白白的爺爺,而那個一直在畫畫的女人,應該是阇梨香。
“阇梨香?”我喊了一聲,她停下了筆,緩緩轉過身,我看到阇梨香的臉,我朝她跑去:“真的是你!阇梨香,能告訴我離開這里的方法嗎?”
她微笑地對我搖搖頭,抬手指向了石壁,那里是另一幅畫,一個人從天上掉下來,摔在了地上,死了,他的靈魂從軀體里出來,忽然沉入了地下,從這個世界的下面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大腦驟然一片空白!
“不,不!”我一步一步后退,“活的來,死的走,不!不!我不相信只有死才能離開這個世界!我不相信!”我朝阇梨香大喊,我不相信離開這里的方法只有死!
她無奈地,愛莫能助地看看我,垂下臉,伸出自己的手臂,挽起衣袖時,上面是閃耀的花紋。
她指指花紋,再指指我,搖了搖手指。
我看向自己的雙手,自己的手上沒有花紋。花紋是神給樓蘭靈魂打上的標簽,有花紋的人,他的靈魂也無法離開樓蘭,只能在樓蘭里輪回。
而我身上沒有,所以我不屬于樓蘭,我死后的靈魂可以離開!
而那些被樓蘭同化的人漸漸的也成了樓蘭人,所以這座詛咒之城里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阇梨香無聲地走到我的面前,用柔和的目光看看我,轉身在我身邊的石壁上又開始畫畫。
這一次,她把我畫在了上面,然后,畫上了一把匕首,畫壁上的匕首忽然動了起來,它瞬間刺穿了我的心臟,我驚悚地站在原地,看著石壁上的自己緩緩倒落,鮮血漸漸染滿自己的身下……
“不,不會只有這個辦法的。”我心顫地看向神情無奈的阇梨香,“不會只有這個辦法的!一定還有別的,還有別的!我那瀾是不會死的!”我大喊一聲從夢中驚奇,額頭上一片汗濕。
陽光從石洞頂端灑落,我匆匆爬起來看石壁上的畫,驚到了躺在邊上的白白。
“沒有,沒有!見鬼的沒有!”我感覺到了惡寒,夢中阇梨香所指的那幅畫居然不在石壁上!
“吱吱吱吱!!”白白跟著我跳來跳去。
我全身的寒毛在蒼白無力的陽光中豎起,我索索多多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油畫筆,沾上黑色的油墨,開始還原夢中阇梨香只給我看的那幅畫。
當人從上面的世界墜入這個世界,只有死!
才能離開……
畫到最后我全身惡寒,顫抖地扔掉畫筆,雙腿發軟地跑出石洞,跑出被樹林遮蓋的通道,跑出樹藤形成了樹簾,沖向了外面燦爛溫暖的陽光。
我跪落在陽光下,面前正好有一個小小水池,平靜的水面照出了我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阇梨香……你嚇到我了……
昨晚我看見的難道是你徘徊在這個石洞里的幽魂?不管怎樣,你真的嚇到我了……
我抱緊自己的身體蹲在池邊,不斷地吸著明明沒有感冒,卻忽然出現的鼻涕。全身即使在陽光下,依然感覺到寒冷。雙手依然冰涼,手還在顫抖不止。
“吱……”白白出現在水團里,他就跟夢中阇梨香身邊的猴子一樣。我立刻閉緊眼睛,心里菩薩耶穌上帝喊了一個遍,才有勇氣再次睜開看白白目露擔憂的寶藍石眼睛。
“喔……”身后傳來了白白爺爺的長吟聲,我轉身看他,他前掌落地也是一臉擔憂地看我。
我抱緊身體吸了吸鼻涕看他,低低地說:“我昨晚見到阇梨香了……”當提及這個名字時,我全身再次起了一層雞皮,“我想……那應該是阇梨香的鬼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迅速躥上我的脊梁骨,讓我的頭皮也一陣發麻。
白白的爺爺立時驚訝地睜圓了眼睛,眸光顫動地看我。
我哆哆嗦指向那個山洞,白白的爺爺頭也不回地朝那個山洞奔去,得此忠心耿耿的靈猴,死也瞑目啊。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6
發表於 2014-6-9 02:35:14 |只看該作者
他從水中來

“這附近有溫泉嗎?越熱越好。
當整個人浸沒在溫泉里時,我才有活人的感覺。
白白帶我來的地方溫泉層層疊疊,從上面往下看,像是一個大平菇。我到的時候,已有猴子們在泡溫泉了。他們享受地躺在里面,一副逍遙自在的神情。
白白帶我去最上面的溫泉,我想,那應該是“王族”專享,溫泉的周圍也沒有密林,但因為溫泉比較密集也比較多,所以升騰的水汽足以遮蓋身體,讓人無法窺視。
把我送到溫泉后,白白像是擔心爺爺時不時往山洞的方向看,于是我讓他去爺爺那兒,我這里不比他擔心。
他讓金剛給我拿來吃的,便和金剛們往會趕。
金剛給我送來的吃的里,意外還有鳥蛋!一個個鳥蛋有鵝蛋那么大,上面還有黑斑。
當看到鳥蛋時,什么恐懼害怕都拋到了腦后,如果我能看見我自己的眼睛,我相信那絕對是綠色的!
我撕下衣裙的衣角,忽然發現古人穿那么多布料很有用有木有不?無論你是受傷還是拉屎,留血書還是上吊,都可以嘶啦撕一塊,立刻解決所有問題,多穿布料在身上無疑是出門旅行必備。
我用布把幾個鳥蛋包起,然后放到溫泉里,用腰帶鏈接布包,這樣它沉底我也能找到。
在溫泉捂鳥蛋的同時,我先吃水果解饑。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靈都的人吃水果還是有些道理的。
他們這里普遍地面發熱,像靈川住的地方,地熱就容易讓人干燥,多吃水果不僅可以補充水分,也可以降人的燥火。
四周非常安靜,偶有猴子跳水的聲音。升騰的水汽朝天空飛去,不由得,又再次想起阇梨香的那幅畫。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阇梨香知道這個秘密,為何不再身前畫出來?對了!正因為她死了,她才知道死后的事!
我怎么那么笨?
正是因為她變成靈魂,去過地下,才知道了活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新的疑問又浮現心中。這個世界的生靈死后是直接化作靈果的,像那條魚,我沒看見它的靈魂出來飄蕩,而是成為靈果直接被摩恩他們黑暗精靈收割去了。那阇梨香的為何游走在世間?
難道摩恩他們沒有收割她的靈魂?
看來這個謎題還要從摩恩他們黑暗精靈那里解開。
恩……世間差不多了,我的蛋應該熟了。呃……這話怎么說起來那么奇怪?
我拉起那個小包,開開心心地打開,敲開一個,粉嫩粉嫩能晃出蛋清來,看來因為蛋太大,還沒到時候。
把其它幾個放回溫泉,嘴吸住敲開的口子猛地一吸,也不管是半生不熟,長久沒開葷的老娘,現在生牛肉都能吞下去。
“索羅。”半熟的蛋清和蛋黃全吸到了嘴里,那沒熟的蛋黃還帶著一絲咸鮮!好吃!太好吃了!非但不腥,還很鮮美。
呃……我這算不算殺生?
管他呢,就算我是惡人,也要做個吃飽喝足的惡人。扔了雞蛋殼再來一個!
當我拿起腰帶再次扯蛋的時候,溫泉的水面忽然出現了一絲波紋。那絲波紋并非因我亂動而起,而是從我對面慢慢蕩漾開朗。像是有羽毛輕輕劃過水面,并驅散了彌漫在溫泉表面的濃濃水汽。
一絲涼風如同鵝毛一般掃過我露在溫泉外的肩膀,帶起了一陣雞皮。
我莫名看向前方,怎么起風了?
就在我疑惑之時,忽然,有一個水泡從波動的水面慢慢浮起,它一邊浮出水面,一邊朝我而來,并且,越來越大,越來越詭異!
到我面前時,它已大入靈川的腦袋。
我驚恐地看著它,告訴自己要淡定,那瀾那瀾,你什么沒見過?連阇梨香的幽魂都見過了,還怕一個水泡?
那水泡在我身前半臂之處停了下來,細細打量時,發現不是水泡,而就是水,是鼓起的水。
他不再靠近,這讓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向他,忽的,他從水中再次浮起,立刻,一張水構成的人臉漸漸從水中浮現!
我驚詫地看著那深凹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地幾乎不可見的唇和那尖尖的下巴,是,是靈川!
他慢慢浮出水面,清澈純凈的水形成了他的頭,他的脖子,和他的胸膛。他像《透明人》里的透明人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連那一頭的長發也是由水組成,在他身后緩緩流淌。
白色的水汽繚繞在他的周圍,讓他如有似無。
“靈,靈川!”我目瞪口呆地看他,這又是什么情況。
他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我,我意識到了什么,匆匆把的身體沉入水中。可忽然想到他是由水變出來的,那他想看,豈不是我早被他看光了?
想到此,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生氣看他:“看什么呢?不準看!”我揚向變成水的他,他沒有躲閃,任由我的手穿透了他的頭,我呆呆看著滿手的水,他不像是在這兒,更像是他在遠處控制這里的水形成了他的影響。
“原來你在這兒。”淡淡的話音從面前而來,我抬臉看他:“那你在哪兒?”
“圣殿。”
果然他真人不在這兒。
“我的力量是水,所以我在用水找你。”他淡淡地,沒有任何語氣跟我解釋。
靈川的力量是水,但我并不清楚他如何用水,他又可以把水用到怎樣的程度。除了先前他可以降水化冰,就是現在他可以用水來找我。
“找我做什么?”我反問他。
他眨了眨眼睛,垂下臉,靜默片刻再次看我,平淡的目光中多出了一分渴求:“回來吧。”
“不要!”我立刻拒絕,隨手拿出水里的蛋,在他面前顯擺,“在這里我還有鳥蛋吃,在你那里吃地我太素了,腸子里都沒油水了。”我一邊說一邊剝鳥蛋,“你看,這鳥蛋多鮮美?你也一個人一百五十年了,應該習慣做圣人的生活,也不在乎這最后幾天。我可不想再回去被你利用。”我一邊吃一邊說,大大咧咧攤開雙手舒爽地靠在溫泉邊,逍遙自在。
他再次變得安靜,清澈的水肌膚上掠過一抹淡淡的憂傷,他垂下了臉,流淌的水發垂到他的臉邊。
“你答應我的。”他憋屈了半天,說出了這句話,還帶著幾分的心傷與苦悶。
“我是答應你的!”他不提也就算了,一提我就來氣,我在水中坐直,“我是答應幫你,那是因為我好心!你把當寵物養也就算了,我那瀾寄人籬下,命懸你們手中,尊嚴什么的早不要了。但你不能這樣利用我!而且你的要求也越來越過分。你讓我陪你睡也就睡了,你那卷東西里還有圣子圣女不得與他人有肌膚之親,行茍且之事,難道也要我幫你破嗎?!”
他微微一怔,低著臉陷入了呆滯。
我氣悶地啃鳥蛋:“最可惡的就是你用我來氣亞夫,你在亞夫面前抱我是對他最直接的抗拒,也讓亞夫恨我透頂!那支火箭多半是他放的……”
“什么火箭?”他倏然仰臉,肅然朝我看來。
我瞥他一眼:“算了,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總之,最后這幾天你讓我安安穩穩過完,最后你就跟八王他們說把我弄丟了,我也不用去其他王那里了。”
他一愣,呆呆的目光里水波顫動,似乎真的在考慮我所說的話。
我見他又開始發呆,開始敲第二個鳥蛋:“啪啪。”他回過神定定地看我:“那瀾,我沒有利用你。”
雖然他的語氣忽然認真,也第一次真正叫出我的名字,但我并不相信他,我沒有看他,繼續兀自吃鳥蛋。
“我并不在意亞夫的想法,所以,我想抱誰他無權干涉。”
我在他的話音中一怔。
“我當時是情不自禁想要擁抱你,抱住你后感覺很好,不想放開……”
“咳咳咳……咳咳咳……”我一下子咳嗽起來,蛋黃噎在了喉嚨。
“那瀾!”他急急上前,食指忽然塞入我的口中,立時,溫熱甘甜的溫泉水化開了我堵在喉嚨里的蛋黃,我在他透明的胸膛前漲紅臉順氣:“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那么直接!”
“對不起。”他垂下臉,“我們是朋友,我抱住你的時候,感覺很溫暖,你的身體也很柔……”
“別說了!”我立刻打斷他,轉開臉,“我也會害羞的好不好!有些感覺你藏在心里就可以了,別說出來!”
“原來如此。”他煞是認真地說,“我第一次說那么多話,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當時心里產生的感覺。”他低下臉,就在面前的臉上少有地流露出一絲真摯,似乎沒有人在他的身邊,他的神情,反而多了一些。





跟我回去

要過年了,有點心不在焉。。。。
靈川一直說話直接,無論什么話題,說起來都是一臉的嚴肅,無法想象他如何跟心里所愛之人表白。
會不會也是這樣嚴肅呆呆地看著她,然后直接地說:我們在一起。沒有任何浪漫動人的話語,更像是命令。
“算了,知道你沒怎么跟女孩兒打交道。”面對呆子有時很無力,尤其是個嚴肅的呆子,“你們男人喜歡對彼此直接和坦誠,可是我們女人有時還是喜歡含蓄一點,所以女人喜歡聽謊言吶……”
“為什么?”他不解地看我,清澈的水眸里是對女人喜歡聽謊言的深深不解,似是奇怪人怎么喜歡聽謊言。
“你不必知道,你這樣挺好……”靈川有靈川的好,呆呆的,只會說實話,挺可愛的。
“我想知道。”他忽然傾身靠向我,雖然他是一個水成的幻象,我依然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溫暖的水人讓我感覺不到他的身體,但又有一種……自己無處不在他的體內的……臊人的…………錯覺……
“你……能不能退一下……”我側開臉尷尬地說。
包裹住我的水輕輕波動了一下,他緩緩退回原位:“對不起。”
“沒事……這樣感覺很奇怪……”我感覺松了一大口氣,轉回臉看他時,他面色坦然,而且和以往一般地平靜:“我感覺很好。”
“。。。。。”什么叫他感覺很好?他這是隔空聊天不知道臉紅,有本事脫光了下來跟我裸裎相對試試看?
算了。。。這呆子估計脫光了跟我在一起,也不會有半絲表情變化,說不定還會好奇地看我的身體,像學術討論一樣比較自己跟我有哪里不同。
“可以說了。”他目光緊緊盯著我,似是不等到女人為何喜歡聽謊話的答案不罷休。
我隨手拿起一個水果,單手靠在溫泉邊吃邊說:“女孩們喜歡聽甜美的話,比如這個女人長得再丑,你也要說她很美……”
“你很美。”他忽然說。
“。。。。。。”他這句話接地真是讓我咬牙切齒,他這是神馬!意思!
“是這樣嗎?”他居然還輕輕悠悠地反問我。我能怎么說?
我生氣地看他:“所以說原來的你挺好!為什么要學說謊話?!”
“嗤。”他低下臉輕笑一聲,隱隱有一絲壞意。他居然還有臉笑。我開始大口大口吃水果消火。
他笑了一會兒變得安靜,神情變得越發柔和地靜靜在我面前,水發流入水中,溶入我身周的水中。
“回來吧。”他說。
“不回!”我沒好氣地答,扯掉眼罩甩了甩,水汽把眼罩潤濕,戴著不舒服。
他靜默下來,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懶懶看他一眼:“沒事我走了。”我抓起了剩下的幾個鳥蛋,晚飯還能吃。
“那瀾,結局。”他忽然再次開口。
我疑惑看他:“什么結局?”
他眨了眨眼:“安都的結局。”
“哦,哦”我恍然想起,我還欠他一個結局。
“你忘了是嗎。”他低下了臉,有些低落的聲音讓我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絲歉疚來,似是我背信棄義,沒有守約,讓他空守枯燈,落寞等候。
腦中浮出小媳婦在房里枯等不歸花心夫的場景。。。。
我看看他,他還低著臉,心里有些梗阻,為什么我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我側開臉,對著他那副失落的樣子,我會有森森的罪惡感。我調整了一下心情說了起來:“在我和扎圖魯沖入安歌皇宮時,安羽‘呼啦’一聲張開了黑色的翅膀,高高飛起!”
靈川在我聲情并茂的講述中緩緩抬起臉,水眸如同以前一樣認真地落在我的臉上……
“……從此安都人民在安歌的帶領下,齊心協力,為安都的繁榮富強而努力!”我慷慨激昂地揚起手臂,指向高空!呆瓜靈川的視線也隨我而上,呆呆看著天空。
我收回手,這呆子還在看:“別看了!”我喊了一聲他才回神,慢慢低下臉呆呆看我。
“故事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趕他走。
他不走,還是呆呆看我。
我著急說:“快走啊”
他眨眨眼,目露不解:“為何趕我?”
我郁悶地翻個白眼:“你不走我怎么起來啊!我泡了快一個小時了!再下去我要煮熟了!”這里的人對我們的世界也算是與時俱進,所以小時這個計量單位他應該能聽懂。
他看著我愣了愣,眨了眨眼微露一絲尷尬,他垂下了臉,緩緩下沉,溶入了溫泉池水之中,從我面前終于消失。
我安心想起身時,忽的身周有一股水緩緩流動起來,它不疾不徐地滑過了我的腿側,卷過我的腰身,我有些驚訝地看向水中,像是有一條水蛇正游過我的身體。
緩緩的,身邊的水再次浮出了靈川,一條手臂在我的身前隨他浮出時也從水中慢慢浮起,水滴掛落手臂,滴滴答落入水中。
手臂橫過我的身前,環住了我的肩膀,溫熱的水貼上我肌膚之時,我的呼吸也驟然凝滯。
他靜靜的浮在我的左側環抱著我,的肩膀嵌入他溫熱的身體之中,他胸膛的水在我左側的肩膀上流淌。
“那天我抱你,是因為感激。謝謝你,那瀾。”他在我耳邊輕輕悠悠地說著,“現在也是。”
“不,不客氣……”我無法描述此時的心情,雖然感激的擁抱應該會讓人感覺溫暖,不會尷尬。可是,我現在在水里泡澡,而他的力量又是水,我總有種被他裸抱在懷里,溶入他體內的感覺。
心跳終究因為這種羞臊感而加快,心神在他放手之前始終無法安寧。
他手臂上的水滴落在我的胸口,緩緩爬過我的溝壑,在那里留下一抹讓人臉紅心跳的酥癢。
“那瀾,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是肌膚相親?”他冷靜淡然的聲音讓我更加無言以對。匆匆推向他環在我肩膀上的手,卻只是穿透了它,只留下溫熱的泉水留在手心。
“不喜歡?”
“當然!”我生氣地說,“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是非禮!”我絕不能再留在水里,我立刻轉身大力揮拍靈川的水相,“啪啪啪啪”,管用了,水做的靈川被我拍地凌亂破碎,我趁機迅速上岸,在他恢復原形時已經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把袖管在胸口夾緊。
我站在溫泉邊生氣地俯看他:“我不會再陪你玩這個游戲了!”說罷我甩裙而去。
“你喜歡安歌?”身后傳來他輕輕悠悠很篤定的話音,我一愣,腳步也因此微頓,他怎么會以為我喜歡安歌?懶得理他,綁上眼罩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當我每每經過溫泉邊時,他會從水中浮現,喚我回去。
我氣悶地停下腳步,甩臉看他:“我不是寵物!你叫一聲我就會回去的!你那里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憑什么要回去?我在這里何其的逍遙自在?你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心情好的時候,會回來看看你!”在我說完之時,他在水中呆呆地凝視我,水在他的臉上流淌,如同眼淚從眸中而出。
那呆然中帶一分落寞的神情讓我的心猛地一揪,宛如是我拋棄了他這個小媳婦。
我知道靈川很寂寞,他想找我陪,他甚至像是想從我身上找回所有因為呆滯百余年而失去的感情。
但是,但是……誰知道他這顆看著呆呆的木瓜腦袋里,又想著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靜靜地從水中而起,水流從他的胸膛滑落,變成了他結實沒有贅肉的腹部,窄細但顯然有力的腰身,修挺的大腿,和……沒有下身的下身。。。。
他朝我慢慢地伸出手,神情認真而木訥地說:
我擰眉轉臉,轉臉之時,另一邊的溫泉里也出現了他的水影,一條水臂穿透了繚繞的水汽朝我伸來:
我呆然站在溫泉之間,一個又一個靈川的水影從溫泉中立起,驚走了泡溫泉的白猿。
我無語地叉腰,擰擰眉:“好,如果你能親自來接我,我就回去。”
“好。”他沒有猶豫地答,“在這里等我。”說罷,一個個水影倏然在水汽中崩塌,“嘩嘩”地墜入水中。
我笑了,白癡才在這里等你。我才不回亞夫的視線里,給自己找麻煩。再三確認他不在,才把衣服穿齊整。
站在壓邊高喊:“白白”
“白白……白白……”當喊聲蕩過山柱間之時,遠處也飛躍而來兩個白影和運送我的藤網,我躍入其中,他們將我送回了那個山洞,這一次,我再也不想出去,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
在我告訴白白爺爺阇梨香的鬼魂出現在山洞里后,白白的爺爺始終沒有離開。他一直靜靜坐在阇梨香畫的關于他的壁畫前,一遍又一遍觸摸著畫壁上的主人。
我的心為此而深深感動。人的感情也未必能有他那么長久。一個男人說愛你,他能堅持多久?一個月?一年?一生?一世?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7
發表於 2014-6-9 02:35:50 |只看該作者
北方的冰川

今天是我們這里的小大,致敬堅守崗位的作者們。我們自己疼自己。
在我們這一代越來越多的男人無法堅持一段長久的戀愛,上過床之后更加縮短了愛情的效期。
當沒有信仰的約束,讓他們對拋棄女人沒有絲毫的羞愧感,很快會看見他們抱著另一個女人快活著。閃婚閃離的現象也越來越多,更別說還有父母的干涉。
我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明明我們的世界在進步,大談什么愛情自由,可為什么我們的愛情卻越來越脆弱,經不住任何的風雨打擊?居然還會像古代一樣家人成為戀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老白猿對阇梨香的忠心和不離之情真的讓我無法言喻地感動,真是跟男人在一起,不如跟猴子在一起,我還是和白白在一起吧,七百年后,還會有一個白白坐在這里,觸摸我留在石壁上的畫,而那個說喜歡我的伊森!早不知娶了多少王妃了!
伊森為什么還不來找我?難道是摩恩沒有去找他?還是摩恩去找了他依然不肯來見我?
伊森!
伊森!!
我森森感覺自己對他的思念已經開始轉變為怨念,現在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
為了不再去想著伊森,我只有借阇梨香的壁畫來分散心思,那些壁畫越到后面,畫地越精細,也畫得越來越好。可以看出阇梨香的畫技在不斷增長,她足足畫了五百年的歷史,怎能不好?
我在山洞里一直看了三天,也沒有看完阇梨香的畫。也把靈川想要接我回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此刻在我眼前的畫是一個靈都的小男孩。
小男孩駕駛飛舟悄悄地,好奇地跟在阇梨香的身后,忽然,一群白猿從他的船上躍過,他受到驚嚇地跌入水中……
溺水……
小男孩沉入水中,他害怕地不斷掙扎,不斷撲騰,阇梨香發現立時躍入水中,要救小男孩。
阇梨香躍入了清澈的水中,她朝男孩兒游去。向他伸出救援的手臂。
然而,小男孩卻失去了掙扎的力量,往下不斷沉去。
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它馱起了小男孩的身體。也帶起了阇梨香,他們潑水而出。飛向了天際。
我愣在了石壁前。那個救了小男孩的龐然巨物,正是河龍!
而且,河龍灰飛?!
我怎么不知道河龍灰飛?我怔然呆立,一直以來河龍皆是呆在水里,我從未見他飛過。
對了,我記得白白跟河龍成為朋友時。那天他回來朝黑色的崖邊揮了揮手,當時我就覺得挺奇怪,他像是在跟誰道別,難道是河龍?!
河龍居然會飛?
“喔喔。”白白跳到我肩膀上提醒我吃晚飯。外面月色已經如水一般傾瀉,非常地美。
我指向壁畫上的河龍,問白白:“白白,河龍灰飛?”
“喔。”他點點頭,寶藍石的眼睛圓溜溜地瞪著我看,像是在奇怪我居然不知道。
“恩……”石洞里發出白白爺爺的一聲長吟,白白立刻跳下我肩膀,朝他爺爺跑去。
自從我告訴老白猿阇梨香幽靈的事,除了他不分日夜地守在這里,他的精神也不知怎么變得越來越差,似是深深的思念讓他不思茶飯。
老白猿原來是坐著的,后來坐不住了,白猿們給他在這里搭了窩,他躺在樹藤交織的床上,側著臉一直看著他的主人,最后……竟是連一點飯也不吃了……
“嗚……嗚……”白白抱住老白猿的手臂難過地哭泣,拿起水讓老白猿喝。
老白猿搖了搖頭,看向了我。我立刻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猴王,喝點水吧,你的主人阇梨香就在這里,她看見你這樣,她會傷心的。”
“恩……”老白猿還是搖了搖頭,指向石壁上他和阇梨香在一起的畫,目露深深懷念,我在他這渴望的眼神中心不由顫抖起來,緊緊握住他的手:“不!你不可以這樣!是我錯了,那只是一個夢,請你不要相信,你不能為了和主人團聚而丟下白白!”淚水潤濕了我的眼睛,我恍然明白老白猿是想去陪伴阇梨香,他想回到主人身邊。
“恩……”老白猿再次發出了一聲長吟,安心而欣慰地注視著我,拿起白白的手放入了我的手中,宛如一個臨死的長輩將他最心愛的孫兒交托給我。我顫顫地握住白白的手,白白傷心地已經淚濕臉上的猴毛。
老白猿笑了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我握住白白的手一起默默地低下了頭,老白猿沉沉睡去,但是我們的心情卻也變得沉甸甸起來。
“嗚……”白白抱住了我,反倒是安慰起我來,他指指老白猿,也做出一個七字,然后面露無奈地低下了頭。
我難過地看他:“你是說你爺爺活了七百多歲,快到極限了?”
“握……”白白難過地趴到老白猿身上,窩在了他還在起伏的胸口,卷起自己的尾巴,閉上了眼睛,他小小的身體隨著老白猿遲緩的呼吸,也緩緩地上下起伏。
我難過地坐回自己的窩,白猿們也給我鋪了一個。老白猿可能有感覺自己大限快到了,所以想留在這里,和阇梨香團聚。
心情變得低落,在我心里,老白猿已經不再是一只動物,而是一位真正的慈祥溫和的老爺爺。
他一直對我很好,照顧我,幫助我,還救了我,這段日子他讓白猿們在這里給我鋪了個窩,還給我送一日三餐,不僅僅是水果,還有鳥蛋和糕餅,說實話,吃得比靈川那里好多了。我也感覺這三天我又胖回了一點。
拿起他們從人類那里弄來的碗和水壺,倒上一杯甘泉,心里很難受,忽然想喝酒。呆呆看著碗里的水,如果此刻是酒就好了。
碗里的水在月光中輕輕一顫,忽然晃過靈川的臉,我驚得抽氣一聲,扔掉了碗,幸好碗扔在了樹藤做的窩上,沒有摔碎也沒有發出響聲,沒有驚擾了一旁熟睡的爺孫。
我撫上額頭,自己對靈川始終有一分愧疚,答應過他幫他破戒,但我最后失約了。最后還騙他如果他來接我我就跟他回去。白白跟我說了,他去接我了……
但是,他什么也沒接到……
白白說,那天他在那里,呆呆站了一天……
不想回去的原因很復雜,有靈川越來越過火的游戲,有害怕亞夫的明槍暗箭,還有在這里的逍遙生活,唯一掛念的,就是伊森給我做的那個窩。我沒辦法把它弄出來。
拿起熒光棒我再次看阇梨香的畫,河龍救起小男孩后,直接離開了,阇梨香開始用人工呼吸救小男孩,不一會兒,小男孩吐出了水,蘇醒過來。
在此之前的五百年里,阇梨香也記錄了從上面世界掉下來的人,有的直接摔死了,有的活著成了新樓蘭人,并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始終沒有阇梨香在我夢中畫的那幅畫,說明她活著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些從上面掉下來的人如何離開。
她從這些人里了解到了我們的歷史,學到了這人工呼吸。
看到這里,我不由往回看,在印象里阇梨香似乎只記錄歷史,對自己的事卻從不記錄。比如她愛上了誰,她恨誰,她愛做什么,她怎么處理政務,上面從未出現。
甚至她到底有沒有結婚,跟誰結婚,跟多少人結婚,有沒有男后宮,壁畫上也沒有提及。
眼前的這幅她救小男孩的畫算是第一次她說了自己的事。然而,當我往后看時,我忽然發現這件事,也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關于這個小男孩兒……
小男孩和其他童男童女一起上了圣殿,來到河龍的湖邊,開始進行圣子圣女祭拜河龍的儀式,并由河龍選出下一任靈都王。
那時阇梨香還沒有死,人王只有一個,所以靈都王不能長生不老。在靈川那些典籍里我看到過,靈都圣者只能做到二十五歲,并非可以一直做下去。二十五歲視作大限之年,身體將會老去,容顏蒼老不堪怎可面對神明?故而侍奉河龍者,必須年輕貌美之人。
老的靈都圣者也必須在二十歲之前找到下一任靈都圣者,培育教導,讓其成為新的圣者。
當選擇新的靈都圣者之時,阇梨香也來了。老的靈都王一席白衣,黑發直垂,我愣愣看他的容貌,怎么有點像亞夫?
當儀式開始前,小男孩激動地跑到阇梨香的面前叩拜跪謝,阇梨香扶起了他,指向了圣湖。
就在這時,河龍從圣湖中浮現,他沒有選擇別人,而是直接選擇了那個……小男孩……
看到這里,我徹底地呆滯在壁畫前,腦中浮現出了靈川的話語:“是阇梨香選我做圣者的繼承人,是她告訴我河龍只是一位又老又孤獨的老人,讓我好好照顧他……”
當初心中的迷惑在今天,在這個山洞里毫無預兆地全數解開,這幅畫上的男孩兒……居然是……
“我來接你了。”靈川的聲音,忽的,在我身后,真正響起……





靈川的秘密

“原來你躲在這里。”身后響起了他的腳步聲,我在微弱的熒光中轉身,失望地看他:“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恩將仇報?!”如果不是顧及白白和他的爺爺,我肯定會控制不住大吼出來。
他呆呆地看著我,灰眸之中是深深的莫名:“什么?”
“你自己看!”我大步上前把熒光木棍塞入他的手中,把他用力推到壁畫之前,“看見了嗎!看得懂嗎!是阇梨香!阇梨香!”
登時,他雪白的身體怔立在了壁畫前,手中的熒光棒在淡淡的月光中開始顫抖不已。
“你小時候溺水,是阇梨香救了你,如果沒有阇梨香,哪有現在你這靈都王!”我憤慨地指向壁畫上的圖,他灰色的瞳仁在閃爍的熒光中不停地收縮,他顫顫地摸上壁畫上的阇梨香,甚至連呼吸也顫抖起來。當淚水忽然從他眼眶中滾落時,我心里的憤怒被驚訝替代。
熒光棒從他顫抖的手中“吧嗒”一聲跌落在地,他竟是在我面前,面對壁畫緩緩跪了下來,銀發垂在了土灰的地面上,他觸摸著面前壁畫上的阇梨香的身影無聲地哭泣……
我怔怔看他,是內疚?還是愧疚?
無論是什么,靈川的哭泣讓我多少有點安慰,或許當年他殺阇梨香,真的是出于無奈。
“嗚~~~~~”忽的,從山洞外傳來了河龍哀傷的悲鳴。河龍也來了?
我看看靈川,隱隱感覺或許此刻讓他一個人比較好。我跑了出去,洞外月光如水,灑落之處無不打上一層明亮的白霜。
我跑出了樹林,河龍那巨大如同小島的身影立時映入了眼簾。他青黑的身體讓他在夜晚并不容易發現,若不是他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睛在月光中反射著水光,我一時看不到他的臉在何方。
他懸浮在崖邊,正遠遠看我,和靈川一樣灰色的眸中,是濕潤的淚光。
我的腳步因他那悲傷的似是有苦難言的眼神而減慢,他的頭朝我俯來,我伸出雙手抱住了他冰涼的臉,一串冰涼的淚水從他眼中滑落,潤濕了我的雙手。
“怎么了?為什么哭泣?”
“嗚~~~~”他哀泣的悲鳴讓人心痛,他看向了山洞的方向,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回看了看,再看向他:“難道是因為感覺到了靈川的悲傷?”
“嗚~~~”他巨大的臉忽然從我的手中離開,揚天長長悲鳴起來,“嗚——嗚——”那悲鳴竟似嚎啕大哭,如同有無數事讓他哀傷。
“河龍。”我擔心地跑上去,撲在他巨大的心口上,緊貼他的心口心疼地雙目濕潤,“對不起,我不該一再逼靈川,讓你也跟著傷心了。對不起……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殺害阇梨香的兇手,你別難過了……”
“嗚……”河龍再次垂下了巨大的臉,輕輕蹭在了我的后背上,“嗚……”
我緊緊抱住他,河龍的眼淚讓我感覺到分外地哀傷,他像是想要告訴我什么,但卻和靈川一樣,無法開口。
但是,他們又是不同的,河龍是真的不會說人話,而靈川,卻更像是不想解釋。很多時候,會在他的雙目中看到劇烈的波動,宛如有千言萬語想跟我說,想向我傾訴。可是最后,他眸底的那份平靜會覆蓋一切,最后,他只會陷入長久的出神與呆滯。
“嗚……”忽的,河龍竟是輕輕銜起了我后腰的衣帶,他把我提了起來,緩緩飛起,伸長脖子時,我已經躍過了山洞前的小樹林。
他把我輕輕放落在了山洞口,我愣了愣,洞內已經恢復平靜,沒有半絲聲音。
河龍推了推我,巨大的身體在整片樹林的上空。我看向他,他灰色的眸中是一絲哀求,我伸手摸向他的臉:“你想讓我跟他說話?”
他點了點頭,大大的眼睛里是顫動地水光,宛如不想看見我離開靈川,讓靈川再次陷入一個人的孤獨。
“可是他未必想跟我說話。”我放棄地放落手,如果靈川愿意,我很想聽他的解釋。不是相信他,而是我相信河龍不會選錯人。
“嗚……”河龍又推了我一下,我嘆口氣:“好吧,給你個面子,我進去陪陪他。”
河龍開心地眨了眨眼睛,收回長長的脖子,從樹林的上空緩緩離去,把遮擋住的月光,再次還給了這座小小的山頭。
我慢慢走回山洞,從洞頂落下的月光此刻正好斜照在了靈川蒼白孤寂的身上,如絲的銀發在清冷的月光中如同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住了靈川的全身。
我走回到沉寂到死寂的靈川身邊,緩緩蹲下:“對不起,可能你是有苦衷的。”
“是我沒用。”忽的,他低低說出了一句我一時無法理解的話語,他為什么說了這四個奇怪的字?
“我已無憾。”他再次說了四個奇怪的字。他已無憾……難道是因為看見阇梨香的壁畫感覺無憾?為什么會覺得看到阇梨香的壁畫他就無憾了呢?
靈川面對壁畫前后說的兩句話,讓我一時迷惑不解。
“我沒殺她。”這句話我聽懂了,聽懂之后,是大大的驚訝:“你沒殺?那你怎么參加了八王之亂?”我驚訝地看他在面壁前低垂的平靜的側臉:“我沒參加。”
靈川的這個回答更讓我心中的謎團加深,他說的每句話都讓我心里的問號越來越多。
“你沒參加?”我驚疑地反問。
他轉臉朝我看來,灰色的瞳仁中涌起了復雜,激烈,和想說出口的話語。然而,他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他眨眨眼,低落目光看向我放在石壁下的包,他拿起來摸出了我的畫筆,起身在他被選為未來靈都圣者的畫后,開始畫了起來。
他畫地很急,下筆也非常用力,他雖然神情平淡,但呼吸卻是帶一分沉重,他的每一筆都似是要把石壁鑿穿,宛如他的心中積蓄了太多的恨,太多地仇和太多的痛!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8
發表於 2014-6-9 02:36:16 |只看該作者
靈都王叛亂的真相

靈川的銀發在月光下閃亮,青黑的石壁在靈川蒼勁有力的筆下,繪出了延續阇梨香的歷史,還有靈川藏于心底的那個故事。
在少年被選為未來的靈都圣者后,靈都王收他為徒,悉心教導,他在靈都王的看顧中漸漸長大。曾經的小男孩兒也長成了美少年。
每一年,阇梨香會來靈都拜祭河龍,男孩兒會跟隨在既是女王,又是恩人的阇梨香身邊。阇梨香帶他入水學游泳,帶他爬山摘果子,帶他到山間看望動物,帶他到集市購買食物。
然而,隨著少年的漸漸長大,他,不再面對恩人時偷偷摘下面紗,不再脫衣隨阇梨香下水游泳,不再拿阇梨香給他帶來的禮物,不再隨她上山摘果,去集市買物。
他長成了俊美少年,但他離阇梨香卻越來越遠……
他們一起在月光下站在圣湖邊,河龍出現時,阇梨香觸摸河龍,而他,只是靜靜站在遠處……
靈川的筆再次緩緩停落,太多太多的回憶讓他的眼眶又濕潤起來,他是思念阇梨香的,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深深印入他的腦海,才能在此刻一筆一筆畫出。
“她就是在那天跟你說河龍是又老又孤獨的老人嗎?”我輕輕地問他,他點了點頭,畫筆從石壁上滑落,他緊閉起雙眸,低下臉,忍下了苦澀的淚水。
“為什么疏遠她……”我輕輕握上他的手臂,小心的問。深怕自己的追問驚到了這顆恰似水的心,讓他再次將一切深埋心底。
他緩緩睜開雙眸,灰眸之中是深深疲憊之后的無神與呆滯:“因為圣潔……”
我的心在他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顫動。
圣潔到底是什么?
神圣純潔。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圣潔毀掉了一個人的七情六欲,把一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小孩桎梏成了一具泥塑木偶!
圣潔毀掉了他的天真快樂,毀掉了他的喜怒哀樂,毀掉了他的心,毀掉了他的情,只剩下現在這個,只會對著圣湖河龍發呆的男人。
靈川,我想拯救他,我想毀掉這個毀掉他一切的圣潔!打碎緊緊鎖住他的所有的神規戒律,還他自由人生!
“靈川。”
他在我的呼喚中,微微抬起呆滯的灰眸,在他朝我看來之時,我拉住他的銀發拽下他的臉,抬手撫上他臉龐之時,也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刻,有什么巨大的破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啪!”一聲,似是冰封他的結界徹底破碎,又像是囚困的枷鎖被徹底擊碎。陽光,空氣,世界的一切開始涌入他那單調的,白色的世界之中……
我離開他的唇,他徹底呆滯地看著我,薄唇半張,里面是他整潔晶瑩的白齒。
我笑了,放開他的銀發:“我毀掉你的圣潔了,你可以盡情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氣,享受所有美好的東西,去繼續用你的心愛你所愛,做你想做的一切。”我抬手放上他的心口,那里面的心跳也宛如在我那個吻中徹底停擺。
他灰色的淡眸顫動起來,有什么鮮活的東西涌出他總是無神的雙眼,如同泉水從枯死已久的泉眼中復蘇,開始不斷地噴涌而出。
“告訴我,后來發生了什么?”我認真地看他,從他的手中拿過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說出來,我來畫。”
淡淡的笑容溢出了他的唇角,他點了點頭,轉臉看向石壁說了起來:“在我十六歲時,師傅已不準我在靠近阇梨香,阇梨香雖是女王,但始終男女有別,而我也已經成年……”
我在他的話音中畫出了十六歲的白衣少年……
“此時已經傳出只要殺死人王,即可獲得長生不老神力的傳言,我很為女王擔心,我把我的憂慮告訴了師傅,但是師傅卻讓我不要告訴女王,他說女王事務繁忙,不該為這種謠言分心……”
我沾上油墨,畫出了靈都王的黑色長直發,心里總有一種亞夫的奇怪感覺……
“直到三年后,我發現師傅跟其他王來往頻繁,我很奇怪。因為師傅很寵愛我,命我與他寸步不離,但只有當這些王來的時候,他卻讓我回避。我從沒去懷疑師傅的命令,也從沒想過要去偷聽,因為那時我已經成為遵守神規的木偶,每當那時,我只會去找河龍,如果,如果我有一次違反神規,去偷聽,阇梨香或許……就不會死……”再次變得低哽的話語,帶出了靈川深深的內疚之情,他閉上雙眸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我在一旁停筆靜靜地看著他,等他恢復平靜,隱隱感覺霸王叛亂的事與他無關,而是前任靈都王。
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灰眸繼續說了起來:“這一年,阇梨香沒有來,我此時才知道,八王……開始叛亂了。而他們借的正是河龍的名號,他們造謠阇梨香入了魔,是河龍命令他們驅除魔女,可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急急跑去詢問師傅,卻沒想到,師傅……也是叛王之一……”
我在他的話音中,畫下了他急急跑上天梯,天梯的末端,是渾身透著黑氣的靈都王……
靈川的雙眉緊擰起來,似乎進入了什么讓他痛苦的回憶之中,他的雙拳也開始擰緊,銀發在月光中忽然絲絲游弋起來,宛如殺氣正讓他們蘇醒。
“我不明白師傅為何要叛亂,他是河龍的使者,我們的任務只是侍奉河龍,我們的地位甚至是在王族之上,要權力又有何用?!而師傅……卻說……”他的聲音顫抖起來,氣息也因為極度的憤慨而徹底紊亂。
見他的情緒發生了巨大的波動,我擔心地握住他的冰涼的緊擰成拳頭的手:“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等你心情好的時候……”
“不……我要說出來……”他氣息顫顫地說著,抬眸哀傷而痛苦地看向我“請讓我說出來。”他眸光雖然顫動,但里面充滿了堅定。
我看著他眼中終于涌出的萬千情緒,我知道這件事是他重生,是他恢復所有人性的關鍵!它是藥引,只要靠它,才能激發出靈川丟失的,所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對他認真點頭。
他擰了擰眉,抿緊雙唇再次努力平復自己,片刻后,他蒼白緊繃的臉稍許放松,灰色的淡眸中也露出了深深的悲痛與自責:“師傅說我是他見過最完美的圣潔之體,千年難遇,我的美和圣潔必須永遠獻于河龍,所以,他要得到阇梨香的長生不老的神力,讓我青春永駐,永遠侍奉河龍。”
當他說完最后一個字時,我徹底目瞪口呆!
完全沒想到靈都王的叛亂,是想讓靈川長生不老,永葆他的圣潔!
這是何等的變態!前任靈都王對圣潔之美簡直是病態!
腦中不由浮現出另一個對圣潔也執著到病態的人——亞夫。難道亞夫對靈川的愛不是獨占,而僅僅是愛他的美和圣潔,故而他不允許任何人褻瀆,甚至包括自己!
原來亞夫也是這樣病態地愛著靈川的圣潔和美,與前任靈都王一樣!
“是我沒用,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師傅,因為戒律不準我背叛師傅,忤逆師傅……”他哽咽地低下臉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銀發滑落他的雙鬢,遮住了他布滿內疚與懊悔的臉。
是我沒用……原來靈川這四個字是指自己從來沒去嘗試反抗。
“師傅知道我崇敬阇梨香,故意把我鎖在他的身邊,用鐐銬把我和他的手銬在了一起。他帶著我反叛阇梨香,他想讓我親眼看阇梨香的死,讓我死心。直到涅梵他們沖入王宮,我才如夢方醒!”靈川的聲音顫抖地越發厲害起來,灰色的瞳仁劇烈的收縮起來,宛如再一次親歷那段他不想回憶的痛苦的歷史,他的手發顫地似是拿起了什么東西,眸光顫動地看著前方“我從一具尸體上拔下了刀,從師傅的背后,一刀!刺死了他……”靈川像是徹底解脫一般,緩緩平靜下來,雙目卻是再次變得無神和空洞,他又變成了以前的靈川,面無表情地呆呆看著前方。
我畫畫的手在空氣中開始發顫,他曾經說他殺過人,原來……是他的師傅……他不僅殺了他的師傅,還砍斷了他的手,是為從他身邊掙脫,去救他的恩人……
“我砍斷了他和我鎖在一起的手臂,跑向王宮……”他呆呆地再次說了起來“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阇梨香已經死了,她的神力涌入了我的身體,而我……卻再也不能在祭拜河龍的時節見到她,看到她臉上的微笑……”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空洞,越來越無力,他呆滯地說完最后一個字,如同發條轉到盡頭的木偶,垂下了腦袋,呆滯地看著地面。
是阇梨香的死,讓他的心也徹底死了。這才是我看到他時,覺得他只剩一個軀殼的原因吶……是因為他失去了所愛,他……自己知道他對阇梨香的這份感情的真正面目嗎?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9
發表於 2014-6-9 02:36:48 |只看該作者
用心去……

“陛下,弗洛人的確出動了他們的魔搶隊,但對于對方毫無傷害,要不是他們擁有陛下配發給他們的魔防盾牌,恐怕他們在對方的魔搶下早已全軍覆沒。”彭希爾回答道。
聽到彭希爾這么一說,莫克隆德二世嘆息起來。
“你不用多言,我決意已定。”
“這是因為我們下了大餌料,呵呵,不過我們也要為我們的小朋友們配些新玩具啦。”尼勒笑了笑說到。
很快米魯斯就在空地中找到了水源,而且里茅屋很近,就十米不到的地方。于是他馬上組織生化步兵進行開挖,因船上沒任何挖掘工具,所以水井是由一位生化步兵用手挖出來的。在挖了半天以后,水井向下挖了五六米,地下水就慢慢溢出,于是米魯斯找來石料,由深化步兵用戰刀來切割好形狀,生化步兵用戰刀來切割石料可比先前用來砍那些弗洛人的鱗甲輕松多了,只要他們稍微用大點力,石料就被切開。在切割好石料后,米魯斯他就親自下井把井壁砌好。
“是啊,不過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最新型的“隱性戰艦”都配給了那些飛蝗人,看來他們還真是下了血本啦。”拉姆勒說道。
“那好,你先退下吧。”莫克隆德二世示意鵬希爾離去。
“不好意思,拉姆勒上將閣下,暫時我們還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但我們已經派出所有可以出動的艦只在進行搜索,我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拉爾森一臉無奈的對那位稱作拉姆勒的人說道。
原來米魯斯選擇的正是周圍這些參天古樹,他命生化步兵先把樹砍下,接著把樹干切成每六米左右一段,而一棵樹除去頭尾可以砍出三段。然后把那些樹干加工一些,就是把木頭的表面刨一下,當然工具還是生化步兵的戰刀。刨光滑后就可以安裝了,先在地面上挖一個三米多深的豎坑,然后把樹干一根根插下去,然后把四周的土壓實就好,就這樣一根根木頭緊埃這排列成一個圓形圍墻。
最先在那里出現的是建在運輸艦外圍五座圓形尖頂茅屋,原本運輸艦中設有多間供艦上人員休息的房間,但眾人在都覺得既然來到地面上了,也應該不住在艦艇之內。其中特別是伊麗斯,她長年生活在艦艇之中,對于這個金屬世界已感到厭煩。
“是的,陛下。”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這是已單膝跪在莫克隆德二世的身后,在接到命令后,又有如分一般忽然離去,不留半點痕跡。
看到莫克隆德二世的樣子,一旁的彭希爾說道:“陛下,我愿帶領我的紅龍軍團前去把他們消滅,以為陛下除去這個心病。”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們。”拉姆勒說道
“弗洛人有無出動他們的魔搶隊?”莫克隆德二世問道。
“陛下,可是……”
金力文聽后也同意了米魯斯的看法,覺得這樣的確方便,反正一時也離不開這里,以后也一定會到外面看看。他看了一下道路兩端的,東邊標示為費倫巴莫王國的邊境小城達洛,西為自由都市拉昆。
這是一位身穿藍色保護服的工作人員走到兩人身旁,行了個軍禮后對拉姆勒說道:“上將閣下,實驗準備好了,卡瓦羅教授請兩位前往觀看。”
“這樣也是,呵呵,不過這次雖然行動上有所差錯,但我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費倫人已經上當了。”瘦子尼勒也笑著說道。
接著兩人在那工作人員的引領之下,向設在大廳另一邊的實驗場走去。
時間如風般流逝,不知不覺間,金力文已經來到這個新星球一月有余,基地的建設在米魯斯的領導之下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你也要知道,閣下,那艘艦上運載的可是那東西的核心裝備,如果沒有它,那東西就是堆無用的廢鐵,所以我希望你要盡全力行動。”胖子拉姆勒說道。
“這我知道,這我知道,我已經全力以赴。”拉爾森不安的回答道。
“拉爾森元帥閣下,消失的0060號運輸艦找到了嗎?”那位提醒較胖的比路干爾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莫克隆德二世接過彭希爾手中的破損鱗甲,把他湊到眼前仔細查看,看到那鱗甲整齊的斷面,不由心中發出一絲驚嘆。
“就是因為他們無能,所以才會看上他們,難道你想要一只比你聰明的狗嗎?我尊敬的尼勒斯上將閣下。”拉姆勒笑著回答道。
“我也這么想,其實早前我已經向上面體了意見,不過他們還沒答復。”拉姆勒說到。
在比路干爾人的首都
星拉巴斯的杰布里城的郊外,坐落這一間外型上十分不起眼的破敗莊園,莊園之中一棟破舊不堪的小樓的地下,那里建有一個寬闊無比的大廳,大廳中燈火通明,其中擺滿了各種奇異又先進的設備,一群比路干爾人正在忙碌著。
在大搞建設期間,金力文于伊麗斯也研究了那個奇怪的箱子,不過兩人連續攻關數日怎么也打不開,于是就把它搬到控制室放好,等以后再想辦法。
于是在大家的同意下,米魯斯帶著一些生化步兵以最快的速度,在飛船的旁邊建起了這五座茅屋。其中米魯斯一間,伊利斯一間,而金力文于萊絲一間,其余的2間用來放食物和水。雖然這些放在艦上更能保鮮,但伊麗斯說既然在這里生活,就要有在這里生活的樣子,于是把食物和水都放在其余的房中。但金力文看來,難道放艦上就不是生活嗎,他覺得伊麗斯當這次是一次野營活動。
而基地的設計實為簡單,米魯斯的主體思想就是,先把空地之中找到地下水源,因為這離水源比較遠。不過他不知道,飛船上由專門的大氣水份分離機,可以十分方便的有空氣中把水分子給分離出來。本來伊麗斯想把這事告訴他,但被金力文所阻止,因金力文他覺得大家什么時候才可以聯絡上艦隊使自己離開,如果萬一那機器壞了,這里又沒人維修,那時候在找水源就有點麻煩,不如一開始就找好省事。
“陛下,弗洛人有消息過來。”那位叫彭希爾的元帥對面前那莫克隆德二世說道。
“這是最后一次實驗了,只要一成功,我們就可以批量生產,那么費倫人就有他們好受啦。”尼斯說道。
“陛下,據傳來的消息,對方的確有一位強悍的半獸人魔武師,但他只出手了幾下,并沒傷害到多少人,利害的是那些重甲步兵,他們擁有異常強悍的魔法搶,而且還會飛行魔法,這還不止,他們所用的刀劍更是利害,可以把弗洛人引以為傲的磷裝皮膚砍破。”彭希爾一口氣說完后,有身后的腰包中取出一片破損的弗洛人鱗甲,遞給莫克隆德二世查看。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拉姆勒回答道。
不過他們在控制室找到件被遺忘的東西,就是他們帶上船的密碼箱,不過兩人也懶得去打開他,因為這里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個自毀裝置,如是金力為了安全著想,把它舀到外面密林深處給深埋起來,他可不想這東西留在自己身旁。
聽到彭希爾的提議,莫克隆德二世細想片刻后擺手說說道:“不必啦,既然連弗洛人也對他們無可奈何,你的人也不必前去啦,現在我們與昆鵬帝國的關系十分緊張,你還是多留意他們吧,黑森林的事我另有安排。”
“希望如此,這要看我們的魚餌的啦。”拉姆勒說到。
開始時大家都米魯斯砍樹的方向也頗為奇怪,他不是一片一片的砍,而是一條直線向林中砍去。金力文發現后前去問他,他二話不說,就把帶在身上那本拉希斯老頭的書那出來,翻到黑森林的地圖那頁,指著貫穿林中一條道路對金力文解釋,原來這條道路離這塊林間空地很近,看著上面的方向標示,道路走勢為由東向西,橫穿整個黑森林。雖然上面沒標注比例尺,但對比一下與萊絲村莊的位置關系,可以看出由這里到那道路也就半天路程。而米魯斯就是想把這空地與那路連上,以方便進出。
“陛下,他們失敗了,而且還損失慘重。”彭希爾回答道。
聽到彭希爾這么一說,那莫克隆德二世臉色一陣刷白,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心里清楚弗洛人的實力,他們號稱天下最強戰士,就算使用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冷兵器對他們攻擊,任使用者擁有如何強悍的力量也不能傷到他們絲毫,但現在傳來他們被打敗的消息,莫不讓莫克隆德二世感到震撼。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他們對于魔法攻擊毫無抵抗能力的弱點,與是問道:“對方有很多魔法師?”
“真希望預言不是真的。”莫克隆德二世嘆息道,接著他也離開了這個密室向外走去。
相對于砌水井的認真,在接下來構筑圍墻的工程中,金力文開始時老覺得他好像不大認真。原來米魯斯所選擇的圍墻材料然是木頭,伊麗斯聽后第一個表示抗議,而金力文也表示不解,不過當大家看到米魯斯所帶回來的原料時,眾人也勉強應承下來。
在大廳中一面寬闊的屏幕之前,站著兩位身著黑色軍服一瘦一胖兩位中年的比路干爾人,由他們肩膀上那四顆金色的星號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非同一般。而那屏幕之上有一巨大的頭像,那并不是別人,真是自由軍的元帥拉爾森,這是他真擺出一副恭敬的表情與那兩人在談話。
“是的,尊敬的上將閣下。”拉爾森說完后,他的頭像也由屏幕上消失,雙方結束了這次通信。
“是的,陛下。”彭希爾看到莫克隆德二世主意已定,也不多言。
“怎么樣?成功了嗎?”莫克隆德二世焦急的崔問道。
“那臣告退啦。”彭希爾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在金力文等人所在的星球阿里亞,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城堡的密室里,兩個熟悉的面孔在業正在談話。一位是身穿黑袍的老者,此人正是指使弗洛人襲擊金力文他們的幕后主使,費倫巴莫王國的國王莫克隆德二世,而另一位身穿陰白色鎧甲,身披黑色披風的是費倫巴莫王隊的元帥彭希爾。
看到彭希爾已經離去,莫克隆德二世說道:“弗利薩,你負責監視黑森林那里的動靜,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新的猿族之王

如果我說吃完靈川,靈川,親們還想吃靈川嗎?哦吼吼吼吼
用心……
用心…………
忽的,我想起我剛到這個世界之時夜叉王修總是要挖我的心,好像從上面掉下來的人的心可以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但修失敗了,因為掉下來那個人同化了,切開來一切化作了沙。
涅梵當時阻止他挖我的心,也曾說說他們并不清楚神王預言中的心到底指的不是人心。
而現在,阇梨香把手放在了我的心上,是不是在提示我那個預言?
眼前白白的靈光和花紋開始趨于穩定,現在沒有時間讓我去想這些,要把老白猿的后事安排好。
靈川伸手握住了老白猿的手,靜默地低下了臉:“以前阇梨香每一年來時,會去看一只白猿,所以我對這里的白猿,感覺非常親切。”
“就是他。”我看向靈川,靈川微微疑惑側臉看向我,我指向石壁上的其中一幅:“他就是阇梨香的伙伴,那只白猿。”
靈川的目光在我的話音中變得驚訝,他再次看向老白猿:“可是,他怎么能活那么久?!”
他也有了我當初的疑惑,我輕輕撫上白白的花紋,花紋在我輕柔的撫觸中有靈性地貼近我的手心,宛如尋找溫暖。
“阇梨香殺死上一任人王時,有一小部分力量進入了老白猿的體內,所以他活了七百多年,今天是他的大限,這一切……是阇梨香告訴我……”白白在我的輕撫中動了動,似要醒來。
“阇梨香?”靈川的話音里多出了一分無法置信,他看向我,伸手猶猶豫豫地握上了我的手臂,“你看到了什么?”
我平靜落眸:“這一次,我看到了阇梨香的鬼魂,她來接白白的爺爺了……”說罷,忽然一陣猛烈的陰風平地而起,吹亂靈川銀發之時,也吹得他的衣袍“呼呼”作響。
白白在陰風中瑟縮醒來,揉著眼睛。靈川卻是驚然站起,失聲大喊:“阇梨香!是你嗎?是你嗎?!”他四處看著,我指向洞口,他立時朝洞口急急跑去,銀色的發絲和沾有泥污的白袍掠過我的眼角。
“阇梨香,阇梨香——”外面傳來了靈川地大吼,我低下臉哀傷地握住了老白猿徹底冰涼的手。
“喔,喔喔!”白白徹底清醒過來,他急急趴到老白猿的心口聽了聽,悲傷地哀鳴一聲開始在老白猿的胸口使勁地蹦跳。
“嗚……嗚……嗚……嗚……”一聲聲悲傷的哀鳴揪痛了我的心,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白猿在我的手中死去。
我抱住了白白:“白白,別傷心,爺爺走的時候很安詳,他是跟阇梨香走的,所以,他走得很快樂,他還把力量傳給你了……”
白白驚訝地在我懷中揚起臉,我擦去他濕潤眼角毛發的淚水:“所以,你要堅強起來,要讓你爺爺看到他沒有選錯繼承人,讓他在另一個世界為你驕傲。”
白白藍寶石眼睛里的眸光顫抖起來,一些星火開始在里面燃燒,他離開我的懷抱再次擁抱住老白猿,閉上雙眼,像是在向他保證著什么。
老白猿身上的花紋開始從他的指尖緩緩褪去,我看著這一點一點的變化,看到花紋全數向老白猿的眉心褪去,最終縮入了眉心。
當初那條魚被靈川埋入土中,所以沒有看見花紋的變化。
花紋進入眉心后,漸漸發芽生長,茁壯起來!片刻之后,居然長成了一棵兩米高的大樹!
不再是魚兒的小苗,而是真正的靈樹!看來靈樹的大小與生物的體型有很大關系。
樹枝開始延伸,樹葉越來越茂密,我驚訝地仰臉站在樹下,看著大樹開花結果。碩大的靈果有如蘋果一般大小,漂亮的靈果在我面前靜靜散發著溫柔的靈光。
忽然間,我回過了神,靈果一出,黑暗精靈必到!
正想著,就看見從山洞頂端快速飛落一個黑影,還真是一定要死人他們才會出現!
正想看看這黑暗精靈會不會是摩恩,他像是看見我又“嗖”一下直接逃走了!
登時,我目瞪口呆,他這是連靈果都不摘就逃了?有必要那么怕我嗎?!那只能說明一點,他不是摩恩,就是那晚跟隨摩恩的隨從。
白白還在靈樹下擁抱老白猿,卻不知我正在這里郁悶黑暗精靈見我怕地連老白猿的靈果都不敢收割。
白白擦擦眼淚站起身,堅強地獨自走了出去。
“白白,你去哪兒?”
他難過地指指外面,雙手放到嘴邊,像是要告訴什么事情,我猜測地問:“是去告訴大家嗎?”
“嗚……”他點點頭,他似是一夜成長,臉上的神情少了當初的頑劣,多了一分王子的沉穩。他轉身邁著有力的腳步走了出去,因為他從今天開始不再是讓老白猿頭痛的頑劣孫子,而是整個猿族之王!
我轉回身撓了撓頭,叉腰看向上空:“我不抓你,你下來!收割靈果是你的職責,我不會妨礙這里的生死秩序!”
當我說完這句話,才有一個小黑點從靈樹上的一片樹葉后探了出來。
我看向他:“是不是摩恩?”
他立刻搖頭:“不是!”他那語氣像是我認錯殺錯。他似是怕我不信,立刻飛下來掀開了衣帽,黑色衣帽下是一張有些紫青色的臉,果然不是摩恩,因為右眼始終處于開啟狀態,我也看到他身上黑色的花紋。
“那你們王子呢?!”
他哆哆嗦嗦看我一眼,害怕地說:“他他他他昏迷了。”
我一愣,原來是我想錯了,不是摩恩沒去找伊森,也不是他找了伊森,但伊森不愿來,而是他昏迷了。
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吸走了伊森的精靈之元,也有傳聞說他受了重傷,一直在昏迷之中,直到我去安都,他才來找我,中間的那段時間也有一月左右。難怪摩恩一直沒來找我,原來他也昏迷。
看來你我真的急不得了,希望他能早日醒來。伊森這個混蛋,想找他居然要靠他的死敵,真是讓人郁悶。見到他我一定要先狠狠拍他一頓!

Rank: 9Rank: 9Rank: 9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0
發表於 2014-6-9 02:37:20 |只看該作者
天葬

我看向畏懼我的小精靈:“那你幫我帶句話給他,他丟的東西在我這兒,我可以還給他。”
“是,是……”小精靈哆哆嗦嗦,抱緊自己的鐮刀。
看他那么怕我,心里也有點別扭,靈樹上的靈果遲遲不收,我伸手輕柔地撫上那顆靈果:“你放心吧,白白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王。”靈果在我手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小精靈站在邊上呆呆看我。
我轉過身,讓小精靈可以不再緊張:“你收割靈果吧,老白猿是我好朋友,對他的靈果好點!”
“是,是,一定。保護每顆靈果是我們黑暗精靈的神圣使命!神女放心!”
我一愣,這小精靈竟當我是神女!不過從他認真負責的態度看,黑暗精靈真的像伊森所說,并不壞,這精靈之戰,估計還是上層的權利爭奪之戰。
“你叫什么?”這黑暗精靈很負責,想知道他名字。轉身時發現靈樹已經悄然枯萎,石洞中只剩下我一個人和寧靜的空氣。
我靜靜站了片刻,回過神去找眼罩,在靈川坐過的地方,看到了眼罩,再次戴起緩緩走出石洞,看見靈川呆呆站在崖邊,呆呆地看著遠方,銀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顫動。
“阇梨香知道你對她的愛,你可以放下了。”我站在他身側,伸手放落他的肩膀。靈川對阇梨香的死內疚痛苦了一百五十年。
他緩緩回神,銀發在風中飛揚,時不時掠過他沒有表情的側臉:“是我沒用。”還是這四個字。讓人惋嘆讓人惆悵。
“靈川,不要自責了。”靈川在我的話音中呆呆地轉臉朝我看來,雙眸再次如同人偶,我收回手認真看他:“我覺得阇梨香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們這些王活了百年已經覺得痛苦不堪,而阇梨香在世五百年,又要不斷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一次次死去,你認為她會快樂嗎?”
他木訥的眼神顫動起來,緩緩垂落了眼瞼,抿唇不語。
“八王之亂的時候,不是八王殺死了她,而是她沒有反抗,正像她說的,她終于要死了,一個人到死的時候不會說‘終于’兩個字的……”我在風中嘆息著,
靈川呆呆看我:“你也說過……”
“。。。。。所以才說那是為求解脫……”我在靈川注視的眼神中說,“我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就看見夜叉王那樣的變態要解剖我,要挖我的心,后來出現了安歌安羽,我還以為得救了,結果卻是被他們扛來扛去去嚇玉音王,他們非但沒有給我醫治,而是任由我流血,只為用我滿身的血去嚇唬玉音王,我被折騰地奄奄一息,只求快點解脫……”
“那瀾……”
“所以,對于阇梨香來說,那時一定也是解脫,你不必再為她的死自責了,靈川……”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臂,他灰色的淡眸靜靜地看著我的臉,“你這個樣子,阇梨香會心疼的,你還想看到她哀傷的模樣嗎?”
他落落地垂下了眼瞼,緩緩轉臉看向遠方,那扇圣光之門的方向,似是在懷念阇梨香每一次從圣光之門中而來,微笑地看著他,開始了靈川一年重唯一不同的七天美好時光……
一只只白猿輕輕躍過天際,跳落在了我們的身旁,他們的手中是一朵美麗的白花。
白白手握一束白花落到我的身邊,白猿們目露沉重哀傷地,悄無聲息地排隊一個,接著一個走向山洞。
白白把手里的花束送到我的面前,我接過分出一半放到靈川手中,靈川看向我,我轉身隨白白重回石洞,靈川也手拿花束跟在了我的身旁。
白猿們把白花放落老白猿的身上,老白猿很快被覆蓋在了幽香的白花之下。
四大金剛放落一只樹藤編織的藤棺,把老白猿輕輕放落,白花堆滿他的身體,只露出他安詳的容顏。
白白再次抱了抱老白猿的身體,放落樹藤的棺蓋,開始用樹藤穿過上下兩層棺木,固定這只藤館。
然后,由一只金剛背起了這只藤棺,躍出了山洞,白猿一只隨一只躍出,白白和其余金剛也飛躍在前方,宛如守靈。
我和靈川跟了上去,跟在這只送靈的隊伍身后。
他們躍到崖邊,飛躍下去,我站到崖邊,靈川直接抬腳跨出了山崖。
“靈川!”我疾呼,忽然,在他的腳下綻放出了一朵美麗的冰花,冰花一邊與山崖相連,如同臺階,他穩穩站在了上面。
我愣愣看他,他轉身朝我伸出來:“來。”
我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他緊緊握在手中,把我拉出了崖邊,我站在冰花之上,感覺到了冰冷從腳底而來,這是真的!
我不禁疑惑:“你既然能自己造冰梯,當初你來看我時為什么不用這個方法回去?”
他拉住我的手陷入呆滯,灰色的淡眸中似在回憶,半晌,他緩緩回過神,呆呆看我:“沒想到。”又是理直氣壯的語氣,宛如他笨地天經地義,他當初沒想到,你不能怪他。
我在他這呆呆萌萌,還有點委屈的神情中無可奈何,他眨了眨眼,拉起我開始往前一步步走出,冰花相連,形成了一級級冰階,我們加入了這只送葬的隊伍,朝北方而且。
他們漸行漸下,開始貼近水面往前飛躍,貼近水面后,靈川腳下的冰花直接綻放在了水面上,冰凍的湖面成了我們面前的天路。
漸漸的,我們到了靈川上次帶回折回的地方,靈都最北之處。只見兩座參天的大山之間,是濃濃的寒霧,無法看見前方,濕冷的空氣正從那里而來,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送葬的隊伍停了下來,白白躍落我們面前的冰面,對我擺擺手。
“不用我再跟去了?”我看著他,他點點頭,目露感謝地撲在我的身上,緊緊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后轉身直接躍入那寒冷的濃霧之中。
緊跟著,送葬的隊伍繼續前行,一只,又一只白猿躍入濃霧之中,浩浩蕩蕩的白猿轉眼已經全數消失,周圍只剩下我和靈川。
我哀傷地看著前方,低下了臉。
“他們要天葬老猴王。”靈川說。
“天葬?”我看向他,他抿唇點點頭:“那里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但是那里太冷,常人無法踏入,所以白白不讓你再跟去,白猿有皮毛護體,所以不懼。”他認真說,我有些失望,他靜靜看我片刻,忽然說,“我帶你去。”
我一愣,他抬手放入唇中,忽的竟是吹出了一聲口哨,悠揚悠長的口哨吹入濃霧之中,濃霧瞬間分開,如同白墻在我們面前開裂,出現了一條沒有盡頭的通路,通路的鏡頭,隱隱傳來輕悠的駝鈴之聲。
“鈴——鈴——”
眼前浮現出八王離開玉都時,靈川所騎的那只圣潔雪白的白駱駝,他脖子上的鈴鐺響起了和此時聽到的一樣的悠揚空靈的鈴聲。
靈川再次拉住我的手,不再用那銀鏈相連,他直接拉起我超前走去,當進入濃霧開裂的通路中時,空氣驟寒,我下意識抱緊全身,宛如瞬間跨入冰窖,而每向前邁進一步,溫度都會下降一分,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嚴寒一直從腳底冷到頭頂。又是踩在冰冷的冰面上,更加抵不住前方的寒冷。
原來當初靈川沒帶我去是為我好,這里真的不能進人,才進入霧墻不過五米,我已經懂得全身發抖,而且腳下明顯是踩在雪地之上,不像是靈川神力做出的冰面。
靈川停下了腳步,似是覺得我無法再往前,他撫上我凍得有些僵硬的臉:“你在這里等。”說完,他向前走去,我立刻拉住他:“不不不,我可以的。”
他對我露出一抹微笑:“前面是極寒之地,你再走一米,全身即會凍僵,再走兩米,頭發也會冰凍。”
“這么厲害。”出口的話語瞬間化作了霧氣,這真是個神奇的世界。
靈川朝前走去,神態自然,似乎寒冷對他毫無作用,是啊,他的能力是水,冰是水的另一個形態,自然是他的好友,怎會傷他?
片刻后,遠處傳來了聲聲駝鈴,濃霧之中,他緩緩走出,身后,正是那只白色的雪駝。
高大的雪駝站到了我的面前,面容祥和寧靜,駝鈴在他停下時,依然悠揚地飄蕩在空氣中。
雪駝的身上有一個大包,靈川從包中取出了一件厚厚的毛茸茸的白色斗篷,他走到我的身前,不再避諱任何事地右手繞過我的頭頂,把斗篷蓋在了我的身上,瞬間,神奇地把所有的寒冷隔絕在了這件斗篷之外,我只感覺絲絲地溫暖。大大的斗篷一直蓋落我的雙腳,鋪蓋在了雪地之上,足可以把我的雙腳也蓋地嚴實。
他收攏了衣領,雙手在我的下巴下束緊了斗篷,雙手伸過我的臉邊,為我戴上了斗篷的帽子。他的雙手就此停在我的臉邊,拿著帽檐,靜靜看我,長長的銀發在寒風中吹到了我的身前,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的銀發粘附在了我斗篷的毛發上,如同萬千小手羞答答地抓住我的身體。





心靈的呼叫

“怎么了?”見他一直看我,我疑惑地問。
他眨了眨眼睛,撇開了目光,側開的臉上微露一抹薄紅:“沒什么。”
我不明所以地點頭,忽然,他竟是伸手環住我的腰要把我攔腰抱起,我驚地心跳停滯,從斗篷中伸出手想阻止。
“別動。”他俯下臉認真看我,我在他深凹的灰眸注視中一時呆滯,心跳不受控制地因為羞臊而加快,他眨眨眼側開了臉,“會凍傷,我沒讓你出來,你別亂動。”
我的身體開始僵硬,把手縮回斗篷埋臉藏入斗篷大大的帽子里:“恩……”
他毫不費力地把我一把抱起我,讓我產生了自己較小玲瓏的錯覺,不再是曾經那個身材魁梧彪悍的女漢紙。我開始走神,原來還是需要一個及其有力的男人才能承托出我的“輕巧”。
斗篷蓋住了我的雙腳,我整個身體變得暖和。寒風掀起時,他的銀發吹入了我的帽檐,掠過我的唇瓣,帶來他的氣味和雪的清涼。心莫名而亂,大腦里因為不敢胡思亂想而陷入一片空白。
雪駝在我們面前蹲下,靈川抱起我坐上了雪駝,將我放在他的身前,一手緊緊環抱住我的身體,把我擁在他的胸前,我靠上他其實并不纖瘦的結實的胸膛,可以清晰地聽到里面的心跳,居然……如同擂鼓。
“咚咚咚咚。”靈川的心跳好快,沒想到在他平靜呆滯的面容下,居然隱藏了這么快的心跳。
在雪駝起身時靈川拉下我的帽檐,把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蓋在這件斗篷里,只有之前隨風而入的幾縷銀發留在這黝黑的空間里陪伴我,在我的眼前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銀藍的光芒,我的呼吸開始凝滯,深怕一呼一吸之間,碰觸到了它們,讓我心猿意馬。
感覺到雪駝開始緩緩走動,聲聲駝鈴也再次而起,我一動不動地全身僵硬地坐靈川的身前,不敢放松。
世界變得幽靜,只聽見外面寒風的呼嘯聲和叮當叮當的駝鈴聲。巨大的風雪重重吹在我的身上,幾乎吹起了我掛在雪駝身邊的雙腿,可見風雪的猛烈。而我被他一直抱在身前,非常地溫暖。他在風雪中無所動,宛如風雪只是在溫順地蹭自己的主人。
路途似乎漫長而遙遠,只覺一直在走路。
我也想看看外面的極寒世界,可是靈川的警告讓我不敢貿然探出臉。又不知走了多久,靈川的心跳已經恢復平穩,我貼在他的胸前清晰地感覺著他胸膛的起伏。腦中不由想起了他脫下衣衫后不亞于亞夫的健碩身體。
臉一陣發紅,果然一個人悶在斗篷里只會胡思亂想,不如找靈川這呆子說說話。
“靈川靈川,那瀾呼叫靈川,那瀾呼叫靈川,靈川請回話。”我在斗篷里大喊,因為能感覺到外面風雪聲的巨大。
“什么?”貼在耳邊的胸膛來傳來了他悶悶的話音,我笑了,貼在他胸膛上問:“我們到哪兒了?我們快到了嗎?”
“恩……”
“靈川靈川,那瀾呼叫靈川,那瀾呼叫靈川,請問你是圣者,應該足不出戶,為什么身材健壯,像是常年鍛煉,可為什么連山也爬不動?”我還是不理解那次讓他攀巖,他說他爬不動。
他沒有回話,我以為他沒聽見,繼續追問:“靈川靈川,那瀾呼叫靈川,靈川請回話,請回話。”
“我騙你的。”忽的,胸膛里悶悶的話音讓我陷入了呆愣,他……騙我的!天哪!這個呆子真的騙我!在他那呆萌呆萌的模樣下,果然藏了讓人猜不透的心思。(給力文學網最穩定)他果然深藏不露
我居然真的被這個呆子騙了!
“那晚我不想走。”耳邊傳來他認真誠實的話音。
我有一些驚懵地在斗篷里:“你……是故意放走飛船的?”
“不,我真忘栓了,或許正因為船走了,我才認為這或許是天意,老天爺給我一個改變的機會,讓我嘗試去接觸別人,接觸一個女人,接觸你……”
我在他胸口低下了臉,呼吸之間他的銀發被吸到了唇邊,細細的發絲粘附在我的唇瓣上:“你騙人可真厲害,你還騙了我什么?”
“很多。”他依然誠實地答,他的胸膛大大起伏了一下,說了起來,“我把你拴在身邊是為觀察你,聽你講故事是為了解你如何改變了安歌,脫衣服給你畫畫只是想試探你的心是否有邪念……”
“。。。別再說了,你越說我越覺得自己笨……”
“對了,你說你們女人喜歡聽謊言,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可接地真好。。。跟上次夸我漂亮一樣,完全無法讓人高興起來,“謝謝。。。”
“不客氣。”他還真不客氣!真讓人郁悶,可是你能說他說實話不好嗎?他在我耳邊繼續說著,“你教會我很多,也改變我很多,至少,你是第一個讓我開口多說話的女人,所以,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你能給我解悶。”
“。。。”就知道他留下我是想讓我給他解悶,“那你跟其他王說我死了,反正你養死人很正常。”
“恩,正有此意。”
他還真有這想法。。。第一次我們想法一致。
雖然他幫我擺脫了被輪著玩的命運,可是,我卻無法高興起來,因為如果只在靈都,我可能找不出離開的方法。
自從看到了阇梨香留在靈都石壁里的畫,隱隱感覺可能別的國度里,也有她遺留下來的東西,而別的國度里,或許藏有靈都沒有的古籍,說不定能從上面找到線索,一條線索無法揭開真相,但是,一條,又一條,就會連接起一條離開的路!
“那瀾……那瀾……靈川……呼喚那瀾……”他有點生疏地學我呼叫我,“請那瀾回話……”
我揮開那些煩憂說道:“那瀾收到,靈川請說話。”
“那瀾,自從你吻了我后,我從沒感覺如此地自由,謝謝……”他忽然用力抱了抱我,我的臉騰一下漲紅,趕緊解釋:“你可千萬別有別的誤會啊!”我幾乎是大喊地解釋,他胸膛震顫起來,像是在大笑。
“我覺得那個方法最徹底,最有效!你一條條來太悶了!那么厚一卷,什么時候才能全部做完,我對你可真的沒邪念,雖然你不喜歡圣潔兩個字,但是我那時吻你的時候真的是懷揣一顆圣潔之心,只想幫你解開束縛,沒有半分別的心思的!”我大聲地著重強調。他震顫的胸膛慢慢平復,呼吸變得緊致起來,他放松了對我的擁抱,耳邊傳來他有些低沉的話音:“所以你喜歡的人是安歌,是嗎?”
“我不喜歡安歌。”我直截了當地答,他的胸膛忽的一下子起伏了一下,似是松出了一口窒悶在胸口的氣:“那么說你沒有喜歡的人?”
“我喜歡伊森。”我又直截了當地答,立時,他懷抱我的手陷入僵硬,久久沒了話音,我繼續說道,“可是我又不能喜歡他。”
“為什么?”他輕輕地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也不受這個世界人類不能與精靈通婚的約束,你可以大膽地去喜歡他……”
“因為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我最終還是會離開他。”
他的胸膛里心跳忽然滯了一下,久久沒有呼吸:“這么說……你也會離開我……”
“恩。”我心里也很難過,跟伊森情難以割舍,現在跟安歌和靈川,還有白白,小龍,扎圖魯,巴赫林,甚至是笑妃他們生出的感情更讓我留戀,我在這個世界忽然不再是一個人,和我有情誼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成了我的愛人,我的朋友,我的寵物,我的伙伴,我的追隨者,如果讓我拋棄他們獨自離開,確實感覺到自己有些無情和冷酷。更別說那些把希望依然寄托在我身上,把我當做是給這個世界帶來改變和希望的神女。
我自由自在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們卻依然在這個世界里受著詛咒的苦難。怎么對得起他們對我的崇拜?
但是……我又能怎么辦?我裝神是為了自保,自己清楚自己不是神,我無法去挽救他們……
“那瀾,你相信自己能離開這個世界?”耳邊是靈川似是帶著一絲懷疑的話音。
我堅定地點頭:“恩,我一定會離開的,而且,我感覺離出口越來越近了!靈川,你放心,在離開之前,我一定會找到解開你們詛咒的方法!”
“解開詛咒?!”靈川胸膛里的心跳忽然劇烈起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也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只有這心跳無法騙人。
我在他胸口點了點頭,伸手按上了他的心口:“我想,這是阇梨香希望我做的事情,我要完成它!”阇梨香按在我心口上的手宛如始終無法離去,我笑道,“這個任務比我找到出路可簡單多了,連伊森也說無人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即使這樣……你也依然相信你能離開?”靈川驚訝地胸膛起伏起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15:3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