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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張海帆] 五大賊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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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0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這女子絲毫沒有羞澀的神態,掩嘴咯咯笑道:“又沒看到什麼,還能嚇成這樣。”

    火小邪定睛一看,這女子一身翠綠的褂子,留著齊肩短髮,正是給自己施藥的林婉。

    火小邪臉上發燙,拉住毛巾護住*,說道:“是你,林,林婉?你怎麼來了?”

    林婉微微一笑,背著手走開幾步,說道:“我來看看,你不歡迎嗎?”

    火小邪所在之處,無遮無掩,換洗衣服都在林婉身側,林婉站著不走,火小邪也不敢上前。火小邪忙道:“不是不是,只是現在不方便,你能先出去一下嗎?讓我穿上褲子。”

    林婉笑道:“你穿你的褲子就是了,我又沒妨礙你,我都不怕,你還害怕啊?”

    火小邪臉憋的通紅,說道:“林姑娘,你不要開玩笑了,你不怕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長眼瘡嗎?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都不害臊的?”火小邪回想起林婉給自己大腿施藥的時候,肌膚接觸,身子貼著火小邪說話,也是一點沒有少女的羞澀,自然而然的很。

    林婉此時輕輕哦了一聲,臉上泛出一絲紅暈,轉過身去,向前走了兩步,給火小邪騰出上來拿衣服的空間,說道:“好吧!火小邪,不是我一定要看你,我是想問問你,你把秋日蟲放到哪裡去了?”

    火小邪一個箭步沖上來,抓起放在一側的內褲,忙不迭的穿上,嘴中嚷道:“別回頭!別回頭!”好不容易把內褲穿上,聽到林婉問他秋日蟲的事情,這才想起他把秋日蟲捆成一團,塞到自己衣服口袋中了。進了此間以後,火小邪疲勞不堪,進了浴盆洗澡,真的把秋日蟲忘的一乾二淨,合著衣服把秋日蟲胡亂的塞到浴室一角。

    火小邪邊穿衣服邊說道:“哦!哦!這麼回事啊!在我衣服口袋裡,我給你拿來。”

    火小邪跳開兩步,就要到一邊去拿起衣服,誰知林婉動作更快了一步,提前一步擠了過來,一把按住衣服,但身子卻和火小邪碰了個溫香滿懷。

    火小邪趕忙縮回手,退開一邊,耳根子還是通紅。林婉毫不在意,把火小邪的衣服拎了起來,從衣袋中摸出捆紮成一團的秋日蟲,輕輕呀了一聲,趕忙把布條解開,把秋日蟲放在手中,細細撫摸。秋日蟲可能是聞到了主人的味道,但只敢探出腦袋,蟲子按說沒有表情,可這只秋日蟲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子可憐兮兮的模樣。

    火小邪尷尬不已,低聲說道:“這個,林婉,我不是故意……”

    林婉轉過臉來,秀目中隱隱含淚,柔聲說道:“這蟲子老實的很,你為何這麼對它?你還咬了它一口,差點就咬死了它。”

    火小邪心驚怎麼林婉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幹過什麼事情,說話都不俐落了:“林婉,它叫聲太厲害,我要是不咬住它,怕它叫起來,我受不了……”

    林婉輕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你們這些人三番五次的偷金佛,用盡手段,心存不良,它怎麼會叫?”

    火小邪啞口無言,林婉應該知道火門三關,知道納盜之關就是破解秋日蟲鳴術,怎麼還這麼說話,但她說的話又無法辯駁。

    林婉見火小邪說不出話,默默從腰間解下一個綠色布袋,把秋日蟲裝了進去,轉過身輕輕說道:“火小邪,我知道你為難,我也不該責怪你,要怪只怪我爹爹同意用秋日蟲鳴術做最後一關。”

    林婉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

    火小邪趕忙追上一步,說道:“林婉……我。”

    林婉停下腳步,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火小邪一肚子話,就是說不出來,只能憋出一句:“沒,沒了,我的腿傷,謝謝啦。”

    林婉臉色溫柔,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沒事了嗎?沒事了就好。不用謝我。”

    火小邪見林婉這表情,心中激蕩,人都有些癡了,再度臉上滾燙,諾諾連聲。

    林婉說道:“你留在房中,不要外出,也最好不要和別人提起此事。”說著已經走到門邊,推門而出,一反手將門掩上。

    火小邪愣了半天,才追上來,一伸手想推開門,送林婉一程,可手扶在房門上,卻沒有力氣把門推開,只好重重歎了口氣,漠然退回房中,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

    火小邪心中感概,林婉對一隻蟲子都這樣好,關心備至,只恨自己不該咬秋日蟲一口。火小邪甚至覺得,自己要是那只秋日蟲就好了。

    火小邪活了這麼大,時刻覺得自己的生命之賤,還不如一隻看門狗,至少狗還有一個狗窩,累了病了有主人照顧。連日來見了林婉這般溫柔體貼,心中酸楚,更覺得世界上,自己形單影孤,孑然一身,無親無故,連個可以依靠傾述的人都沒有。煙蟲、鬧小寶是對自己不錯,但都是陌路相逢,彼此之間有利害關係,始終隔著一層關係,遠不及奉天的老關槍、浪得奔、癟猴那樣值得託付。

    至於那個神秘又變化多端的水妖兒,則覺得高高在上,難以接近,說不出到底是敬她、怕她、謝她還是喜歡她。

    火小邪枯坐片刻,狠狠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自嘲道:“火小邪啊火小邪,你就不能上進點嗎?男子漢大丈夫,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現在你狗屁本事沒有二個,哪來的這麼多兒女情長!真是丟臉!”

    火小邪自嘲一番,心中平靜下來,想到明天不知還有什麼險惡之事等著他,還是先養足了精神,才是上策。

    火小邪拉了拉鈴,片刻之後有青雲客棧的店小二進來,熟人相見,倒是親切,店小二滿口客氣套話,絕不多說一句。火小邪要了些吃的喝的,店小二快去快回,擺了一桌。

    火小邪放開肚子,吃了個十成飽,在房間裡賞玩了一下各式古董,便上床休息。

    這碩大的一片宅子,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好像只有火小邪一人在此休息一樣。

    火小邪沉沉睡去,倒是一夜無夢。

    火小邪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火小邪不敢久睡,一個激靈,翻身而起,正想要找衣服,卻見床邊的衣架上掛著一套服裝,昨晚上睡覺之前還沒有見到。

    火小邪並不奇怪,在火家的地盤上,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火小邪把衣服取下,這套衣服乃是灰色,樣式與顏色和嚴景天他們穿的並無二致,做工精細,質地極好,但胸前有兩道紅線直通下擺,紐扣也是紅色的,嚴景天他們穿的並沒有紅線紅扣,僅在此處略有不同。

    火小邪沒有猶豫,穿在身上,這套衣服和青雲客棧準備的衣服一樣,極為合身,都是量體裁衣。

    火小邪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坐在客廳中等候,腦海中設想了千萬番未來的情景,等了二個多時辰,感覺度日如年,還不見人來,此時已經午時,火小邪不禁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以解胸中躁動之氣。

    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只聽窗外傳來低聲的鐘鳴,嗡嗡作響。火小邪正詫異著,房門已被拉開,嚴景天面色嚴肅的走了進來。

    火小邪趕忙抱拳迎上,嚴景天沉聲說道:“火小邪,時辰已到,請跟我來。”

    火小邪不敢多問,緊跟著嚴景天出了這獨門獨戶的小庭院,一路向裡走去。

    儘管身邊的房舍都精緻氣派的很,火小邪卻無暇顧及,踩著一塵不染的青石路面,穿過數套房舍,終於走進了一間空無一物的大屋。嚴景天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也沒見他停留準備,那大屋的地面轟然一聲,地面沉下,現出一條向下的通道,能容三人並肩而行。

    嚴景天邊走邊說道:“火小邪,不可喧嘩,不要多問,馬上就到。”

    火小邪重重點頭,隨著嚴景天步入地道,地道中光滑晶瑩,似乎從石頭中透出光亮,毫無晦暗之處。兩人彎彎曲曲向下走了數百級個臺階,來到一處大廳,有多個路口彙集在此,前方有一道三人高矮的火紅大門緊閉。

    嚴景天走至大門前,高聲喊道:“通關者火小邪已到。”

    只聽門內傳來陣陣鼓響,大門慢慢打開,迎出兩位灰衣人,請嚴景天、火小邪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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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06: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六章

 嚴景天在前、火小邪在後,走進門內,眼前顯出一個十丈方圓的圓形大屋,四周點著無數巨燭,亮如白晝。這大屋的地面上,繪著一隻碩大無朋的朱雀,粉墨重彩,栩栩如生。

    大屋一側,有一高臺,上面放置著五張巨大的椅子,紅色居中,左側依次是黃、白,右側依次是青、黑,這依次代表著火、土、金、木、水。在這高臺之後,則繪製著一張通天徹地的五行八卦徽盤,五色縱橫,寶氣森森,鑲嵌了不知多少各色寶石。

    在那高臺兩邊,則是兩排紅衣蒙面人,只露出眼睛,一邊九人,背著雙手,筆直站立,不動如鐘。

    火小邪見了這種氣勢,腳下發軟,心中歎道:“乖乖隆地龍!這種陣丈,若不是我通關到此,隨便闖進來恐怕都能嚇死,怪不得要嚴景天領著。”

    鼓聲略停,一個面色嚴肅的紅衣老者從高臺一側走出,指著火小邪高聲叫道:“通關者火小邪上前領位!”

    嚴景天低聲說道:“火小邪,請去。”

    火小邪咽了一大口口水,獨自走上前來,頭皮仍一陣陣發麻,步子都不輕快。

    火小邪走到高臺前,紅衣老者把一塊通紅的牌子遞給火小邪,臉上倒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火小邪!恭喜過關!請按號入座。”

    火小邪見老者笑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趕忙答謝道,鞠了一躬,轉身退下。

    火小邪一轉身,向著嚴景天方向看去,嚴景天已經不見。火小邪咧了咧嘴,喘了一口氣,見一側擺著十余張椅子,頭三張椅子上,已經坐了三人,依次是鄭則道、甲丁乙、苦燈和尚,苦燈和尚身旁,則有兩張空位。剩下的椅子,已經是相隔甚遠。

    火小邪一看手中號牌,乃是一個“肆”字牌,正和苦燈和尚身側椅子椅背上的圓形木牌一致。火小邪咬牙鎮靜,還是覺得耳根發燙,想自己以前不過是個小人物,今日竟能登堂入室,親歷這種宏大的儀式,坐在第四位的椅子上,這輩子真算值了!

    火小邪向椅子走來,鄭則道並未換裝,還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眯著眼睛,並不起身,向火小邪抱拳微笑,火小邪趕忙點頭回禮。

    甲丁乙一身黑紗,靜坐不動,連手腳都看不見在哪裡擺著。

    苦燈和尚一身和尚打扮,也是不起身,雙手合十對火小邪微微一頓首,氣度莊嚴,象極了得道高僧。

    火小邪機械的向苦燈和尚回了禮,快步走到椅子邊,趕緊坐下,心中狂跳不已,全身火燙,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在身子裡亂鑽,簡直坐立不安。

    火小邪知道是自己太過緊張,他畢竟見識短淺,這種大場面想都沒有想到過,連連緊了喉頭幾十次,暗罵了自己千遍,才算漸漸平靜下來。

    火小邪剛剛平靜下來,又聽鼓響,紅木大門再開,一個打扮與嚴景天無二的灰衣男人,領著一人進來,火小邪遠遠望去,正是鬧小寶。

    鬧小寶顯然和火小邪差不多,見到這種景象眼睛都轉不動了,根本沒有注意到火小邪他們,按照高臺上老者的吩咐,上前取了號位,張望一番,向著火小邪他們走來。

    鬧小寶見了鄭則道等人,一一回禮,不敢造次,直到見到火小邪,才臉上一樂,一下子沒有了緊張感,向著火小邪這邊跑來,一扭身坐在了火小邪身邊的椅子上。

    火小邪暗念了聲慚愧,自己還不及鬧小寶鎮靜。

    鬧小寶才不管什麼規矩,拉住火小邪的胳膊喜道:“火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過關了!”

    火小邪不敢大聲說話,低聲道:“你也是啊!煙蟲大哥呢?”

    鬧小寶說道:“我今天快天亮的時候,才終於過關,我也是掉進洞中,所以煙蟲大哥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火小邪說道:“希望煙蟲大哥也能過關!”

    鬧小寶正要說話,又聽一陣密集的鼓聲傳來,略一停歇之後,高臺上的紅衣老者高聲道:“請火門三關眾盜上前就坐!”

    火小邪一愣!心想這是何意?

    鼓聲再起,只見從這件大屋後側,走出眾多人來,可能是人多的原因,不如火小邪等人入內時那麼肅穆,驚訝聲一片。

    這些人中,都是熟悉的面孔,依次是煙蟲李廖卓、四川胖好味、花娘子余娟兒、卓旺怒江喇嘛、窯子鉤章建,各自被灰衣人領著入內,病罐子李孝先由兩個灰衣人扶著,跟在最後走了進來,病罐子看著精神萎靡不振,但已無性命之憂。

    眾賊進了此間,看到這等恢弘場所,不是目瞪口呆就是連聲讚歎,一時間都站定不動。

    灰衣人上前低語,這才讓大家緩過神來,由灰衣人領著,上前就坐。

    煙蟲嬉皮笑臉的和花娘子擠在一起前行,花娘子穿著打扮還是妖豔的很,但臉色蒼白,刻意躲著煙蟲,一臉的不樂意,不願搭理煙蟲。煙蟲不以為意,一臉壞笑,叼著煙,緊跟著花娘子。

    火小邪見煙蟲來了,心頭一熱,顧不得那麼多,站起身就向煙蟲招手。煙蟲遠遠見了,一隻手把煙拿下來,揮著煙在空中一頓,十分的瀟灑隨意,歪嘴一笑,並不答話。

    花娘子在一旁見火小邪和鬧小寶坐在上方,心裡明白鄭則道、甲丁乙、苦燈和尚、火小邪、鬧小寶乃是通關的五人,倒也沒有嫉妒之心,展眉微微一笑,已沒有了最初見到她的時候那種妖媚風之態,卻有了幾分寧靜溫柔。煙蟲向花娘子看來,花娘子儘管又微微皺眉,但眉目間竟閃出了一絲嬌羞,避過了煙蟲的眼神,快步走開。煙蟲嘿嘿直笑,噴出一股子煙,仍緊追著花娘子。

    高臺上的紅衣老者高聲道:“請各位速速就坐!切勿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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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06: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眾人由灰衣人領著各自落了坐,很快安靜了下來。

    高臺上的紅衣老者見眾人已經坐好,手一揮,又是一陣密集的鼓響,鼓聲停息之後,紅衣老者向側面抱拳一拜,高聲念道:“尊請火王嚴烈。”

    台下眾賊都目不轉睛盯著高臺之上。

    有一灰衣人男子從高臺一側穩步走出。這人身穿灰色長袍,胸前肩頭繡著大朵赤紅的烈焰,四十來歲年紀,卷髮齊肩,濃眉大眼,雙頰消瘦,鼻樑筆挺,唇上留著一縷工整的濃須。他步伐沉穩,氣度非凡,眼睛向下一掃,透出一股子無法形容的威嚴之態。火小邪見了火王嚴烈這般相貌,心中突突狂跳不止。

    火王嚴烈步入正中,坐了下來,向紅衣老者坐了一個手勢。

    紅衣老者頓首,站直了身子高聲叫道:“尊請五行土王田廣形位,土王弟子田問。”

    一個穿黃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是和王全、王興等人一起騎馬而來的那位,此人身材修長,眉清目秀,十分俊朗,而面色忠厚至誠,一看就給人一股子值得信任之感。這年輕人捧著一塊金的牌位,走到座位邊,自己並不坐下,而是把牌位擺在椅子上,垂手站在椅子右側。

    火小邪見了這人,心道:“應該是土王田廣沒來,擺牌為記,這年輕人該是土王的弟子田問。”

    紅衣老者又朗聲喊道:“尊請五行木王林木森形位,木王弟子王全、林婉。”

    王全身著青色長袍,手捧牌位,與仍舊一身翠綠打扮的林婉緩步走出,同樣將牌位小心翼翼的置於椅上,一左一右的靜立兩旁。

    火小邪看著林婉,不由得深深凝視,移不開眼睛。林婉站在一旁,婷婷而立,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眼角含笑,美豔不可方物。林婉並未向火小邪看過來,目光平視,溫婉平靜。

    紅衣老者朗聲喊道:“尊請五行金王金富貴形位,金王弟子金大九。”

    側旁走出一個一身白色西服打扮的三十多歲男子,帶著金絲眼鏡,頭髮油光發亮,已是微微發胖,腳下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這打扮和場中各人的打扮格格不入,象足了一個西洋商人。

    金大九放好牌位,站在一旁。

    紅衣老者繼續喊道:“尊請五行水王流川,水王弟子水妖兒、水媚兒。”

    火小邪聽到水王流川、水妖兒、水媚兒的名字,腦袋嗡的一下大了,本來他見到火、金、木、土四大世家的人登場,就猜測著水家到底會是誰來,本以為可能是自己不認識的,豈知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三人齊齊到場。

    水王流川緩步走出,身著一深藍色的絲綢長袍,個子不高不矮,略略比木王座位旁邊站立的王全高出半頭。本以為水王應是陰沉不定之人,可一見到,他的相貌卻平常的很,只是面色略黑,走在大街上,倒會被認為是一個教書先生。

    水妖兒一身黑衣,水媚兒一身白衣,跟在水王流川身後走出,一身白衣的水媚兒顯得興奮的很,笑眼彎彎的不住打量,而一身黑衣的水妖兒面色冰冷,不苟言笑。

    火王嚴烈起身抱拳,神態恭敬的說道:“流川兄,得罪之處,請還見諒。”

    水王流川呵呵一笑,抱拳回禮:“按五行規矩,火行居中之時,我本就應該最後一位出來,嚴烈兄萬萬不要客氣。”

    流川、嚴烈兩人落座,水妖兒、水媚兒站在水王兩側,水媚兒不住的側臉看著一旁的林婉,駑了駑嘴,面色略有不屑。

    火小邪看著水妖兒,又看著林婉,心中百感交集,但說不出為何自己內心如此糾結。

    五行世家坐定,紅衣老者團團一鞠躬,繼續高聲連續念道:“請火行世家九堂一法!請尊火堂堂主尊景齊,請耀火堂堂主耀景民,請博火堂堂主博景塵,請輔火堂堂主輔景在,請忠火堂堂主忠景世,請縱火堂堂主縱景為,請光火堂堂主光景遙,請洪火堂堂主洪景科,請嚴火堂堂主嚴景天,請火法壇壇主火熾道人。”

    紅衣老者密密匝匝念了一圈,聽得眾人都是一身冷汗,這火家好大的排場,擺上檯面的都有九堂一法共計十人,隨便一個恐怕都是驚世巨盜,加上火家弟子,這火家到底有多大的實力,簡直難以揣測。眾賊中不少人不禁低聲驚歎。

    低沉的鼓聲連綿不斷,從高臺兩側陸陸續續走出十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穿灰衣,衣服上繡著大朵火焰紋飾,一個個身法穩健,精神矍鑠。

    早有二人一組的灰衣人手腳麻利的端出高椅,在高臺兩側擺好,請這些人坐下。

    這九堂一法的十人紛紛落座,身後還各站了兩個灰衣人。這些堂主都向眾賊看來,一個一個細細打量,目光銳利,但無人說話。

    火小邪屁股發燒,手中都是冷汗,他聽煙蟲略略說過一些火家的事情,使足了勁想像,火家大概能有四五個堂主,百多個人,可今日一見,火家的實力只怕遠遠不止這些,人數上千也並非不可能,火家一統火行賊道,收盡天下火行盜賊,這絕不是一句大話。何止火小邪這麼想,這些來到此處的賊人,哪個還敢對火家有半分輕視?

    火小邪如坐針氈,側頭看了一眼鬧小寶。鬧小寶張著嘴巴,硬著脖頸,大氣都不敢出,一條腿不住顫抖,看得出早被這一番景象驚住。

    紅衣老者還沒有說完,繼續高聲道:“請木火雙行界眾!請青雲客棧店掌櫃等;請納火寺了卻方丈等;請王家大院王興等。”

    呼呼啦啦,從火小邪對面後側快步走出一大群人,乃是店掌櫃、店小一、店小二等;七八個和尚;王興、數個王家大院鏢師、丫鬟。店掌櫃、店小二他們還是笑盈盈的,和尚們也都神態自若,就是王興有點緊張,走路發飄,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店掌櫃、了卻方丈、王興三人也都被灰衣人安排著落座,身後站滿了人,和火小邪他們這些賊人面對面分處這大廳兩側。

    鼓聲再起,聲震屋脊!

    火王嚴烈一伸手,鼓聲停息,紅衣老者向火王拜了一拜,退下一旁不見。

    火王嚴烈站起身來,神態倒是謙卑,轉身向其他四行世家微微點頭示意,說道:“多謝土金木水四行世家捧場。”

    其他四行世家眾人紛紛回禮,並不說話。

    火王轉過身子,走到高臺邊緣,向眾賊朗聲說道:“在下火王嚴烈,各位辛苦!火家九年一次,在天下招徒,廣納良才,吐納求新。此為火家大試,已然傳承千年。在座各位能夠獲得黑石火令,找到青雲客棧,均已過了火家初試,無論是否通過了火門三關,能在此處相見,火家都會徵求各位同意,或納入九堂一法,或成為木火兩行界眾,更有甚者,可得到土金木水四行世家的賞識,從此成為他們的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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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07: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眾賊轟然讚歎,交頭接耳,或驚或喜,胖好味之流高興的忘乎所以,連連鼓掌。

    火王手向下一壓,有如無形之力,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火王說道:“四川胖好味可在!”

    胖好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火王微微點頭,胖好味興沖沖站起,大叫道:“我在我在!”

    火王笑道:“上前一步!”

    胖好味整整衣服,跑上前來。

    火王說道:“胖好味,你可願成為木火界眾,成為青雲客棧的廚子?”

    胖好味微微一愣,趕忙問道:“請問火王大人,這成為青雲客棧的廚子,能學到火家的本事嗎?”

    火王說道:“不能!”

    胖好味哦了一聲,又叫道:“火王大人,那我能看青雲客棧的菜譜嗎?青雲客棧是不是只在王家大院地下?”

    火王笑道:“何止青雲客棧的菜譜,全天下所有的菜譜,你都可以以青雲客棧之名盜來。而且青雲客棧遍佈五湖四海,絕非王家大院地下唯一一處。”

    胖好味喜形於色,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謝火王大人!我的老天啊,我真是祖上積德,簡直是天下掉下了餡餅,剛好讓我咬住!謝火王大人,我給你磕頭了!”

    火王笑道:“免禮!胖好味,請速去青雲客棧店掌櫃那邊。”

    胖好味向店掌櫃看去,店掌櫃已經站起身,向胖好味招手。

    胖好味轉身向火小邪那邊的眾賊鞠躬抱拳,高喊:“胖好味先走一步!”說著忙不迭的跑向店掌櫃那邊,店掌櫃低聲和胖好味念了幾句,胖好味站于店掌櫃椅後,就算入了青雲客棧。

    火王又道:“卓旺怒江大喇嘛可在?”

    卓旺怒江沉聲念道:“喇嘛在此。”說著緩步走出。

    火王說道:“卓旺怒江,儘管你在亂盜之關退出,但你可願成為木火界眾?成為納火寺僧眾?”

    卓旺怒江說道:“火王大人,我乃藏地佛教,儘管與中土佛教同根同種,但還是大有區別,只怕我實難接受。”

    火王說道:“卓旺怒江,並非讓你成為本地納火寺的僧眾,而是請你在青藏一帶新建一座藏傳寺廟,所需用度一概由納火寺承擔。”

    卓旺怒江略驚,說道:“火王大人,此話當真?那我接受何人統領?”

    火王說道:“絕無虛言!你可獨立行事,只需在必要時候,容納一些受世人遺棄的賊道中人,也算是給五行世家一個方便。”

    卓旺怒江咕咚一下跪倒在地,伏地不起,淚如泉湧,口中大呼道:“火王大人,你成就了我的畢生追求,大恩不敢言謝!我願成為木火界眾!”

    火王說道:“卓旺怒江,請起。這就去找了卻方丈吧。”

    卓旺怒江緩緩起身,深深向火王鞠躬,退下一邊,尋了卻方丈去了。

    眾人本以為火王嚴烈還要再喚人上前,豈知火王嚴烈一背手,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台下一個長髯紅面的道人站起身來,向火王嚴烈抱拳深鞠一躬,走到高臺下方正中,大聲念道:“在下火行世家火法壇壇主火熾道人!木火兩行界眾已經擇出,現由火家九堂堂主擇徒!通過火門三關者,由上四堂堂主選擇;未通關者,由下五堂堂主選擇!各位俗世盜眾,若不願進入火家,仍可現在退出!”

    “嘿嘿!嘿嘿!”火熾道人話音剛落,陣陣冷笑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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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20: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這冷笑聲滿是嘲諷,台下的眾賊無不愣了,誰這麼大的膽子,在這個時候發笑!

    火熾道人一張紅臉更是漲的血紅,大叫道:“誰人發笑!有話還請上前來說!”

    “嘿嘿!嚴烈,你還敢自稱火王!你這個欺世盜名之輩!”甲丁乙一身黑紗,慢慢站起,緩步向高臺前走過來。

    火熾道人大罵道:“甲丁乙!休要放肆!來人啊,擒下!”

    火熾道人身後的數個灰衣人就要衝上起來。

    “且慢!讓他說話!”高臺上的火王嚴烈沉聲喝道,聲音雄渾,在場眾人無不聽的一清二楚。

    甲丁乙嘿嘿冷笑不斷,走到大廳正中,黑紗一翻,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著火王嚴烈,厲聲道:“嚴烈,你有何面目坐在火王的尊位上?”

    這下輪到九堂一法的十人面露難色,有人已經唰的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盯著甲丁乙。

    台下眾賊聽甲丁乙這樣與火王嚴烈做對,口氣輕蔑狂妄,近乎找死,都感歎甲丁乙一定是自以為本事高強,想向火王嚴烈挑戰。

    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這番突然的變故,誰也不曾料想到。

    火王嚴烈呵呵一笑,也不起身,說道:“甲丁乙,廣東賊道上的神秘人物,專門與賊人做對,無人知道你的身世,你既然通過火門三關來見我,又出言不遜,何必還遮遮掩掩?亮出你的真身吧!”

    甲丁乙嘿嘿冷笑:“嚴烈,從我來到青雲客棧,你必然已經知道我是誰,只是礙於你那見不得人的臉面,才沒有對我動手!”

    火王嚴烈哼道:“不必多言,亮出你的真身。”

    甲丁乙嘿嘿冷笑,唰的一下,伸手把自己的厚重黑紗拽掉,丟在一邊。

    眾人見了甲丁乙的打扮,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九堂堂主和火熾道人,也都愣在原地。

    甲丁乙一身黑紗之下,居然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樣式與灰衣人一般無二,但在他的前胸後背以及肩頭,全都繡滿了赤紅的火焰,比火王嚴烈身上的火焰更勝數倍,如同整個人的上半身都在燃燒一般。甲丁乙的腰際,用紅色皮帶束腰,左右腰側都分別掛著兩卷黑色長鞭,長鞭暗黑一片,毫無光澤,不像是普通的鞭子。

    甲丁乙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平頭短髮,高眉深目,一臉肅殺之色,而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臉上有一道巨大的人字形傷疤,從額頭正中分開,貼著鼻樑斜下延伸到下顎處,觸目驚心。

    火小邪心中驚訝之極,甲丁乙這幅打扮,怎麼和火家人一模一樣,難道說……

    與火小邪同樣驚訝的還有煙蟲,煙蟲站起身來,狠狠抽煙,看著甲丁乙的背影,臉上再無一絲一毫浪蕩的神態。

    火王眉頭一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慢慢站起身來,走到高臺邊緣,說道:“敗火徒!”

    甲丁乙呸了一聲,臉上不住**,嘿嘿冷笑:“嚴烈,你才是最該被逐出火家之人!”

    甲丁乙一轉身,指著高臺兩側的九位火家堂主,厲聲道:“你們這些堂主,還有一點火家的樣子嗎?”

    九位堂主都已經坐下,神色各異,誰都不敢答話。

    火王嚴烈掃視一圈,還是面色如常,說道:“甲丁乙,你知道什麼,儘管說出來,我洗耳恭聽,相信不止是我,在座的五行世家也都想聽聽,看看你能說出什麼有趣的故事。講!”

    甲丁乙冷笑道:“嚴烈,不用你說,我也要講!我先問你,你名字中的嚴字,可還是雙火的炎字?”

    火王嚴烈穩穩站著,面無表情。九位堂主中的一半,都已微微皺眉。

    甲丁乙翻手一指,正指著嚴火堂的嚴景天,厲聲道:“嚴景天,炎火堂本是火家九堂之首,現在卻排在最後一位,你還有臉坐在炎火堂堂主的位置上?你是上任炎火堂堂主炎火威的弟子嗎?炎火堂所有不服嚴烈的弟子都被逐出了火家,你又是怎麼混上來的?”

    嚴景天臉上有紅似白,緊閉雙唇,可站在他身後的嚴守震、嚴守義按捺不住,破口大駡:“甲丁乙,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嚴守震是個暴脾氣,說著就要跳出來。

    嚴景天一把將嚴守震拉住,狠狠瞪了一眼,嚴守震氣呼呼的退下,嘴裡仍然罵罵咧咧的。

    其他火家的八位堂主,都是面露難色,有幾個年紀看著四十開外的,彼此對視一眼,竟不敢與甲丁乙直視。

    甲丁乙見嚴景天不敢出聲,嘿嘿冷笑,譏諷道:“料你也是個只會溜鬚拍馬的無能之輩!”

    甲丁乙轉過臉,和火王嚴烈對視,毫不避讓。

    火王嚴烈哼道:“你不過是一個敗火徒,有什麼資格評論火家九堂一法?火家堂位,自有火家的輪轉變化之法。”

    甲丁乙厲聲道:“輪轉變化之法!笑話!炎火堂千年來,都是歷代火王出身之處!無論是誰,都需在炎火堂試煉至少三年,改為炎姓,才有資格爭奪火王之位!十八年前,炎火馳和你一較高下,儘管你本事了得,又怎會是炎火馳的對手?炎火馳乃是火家公認的下任火王!不知你用了什麼陰謀詭計,讓炎火馳甘願敗北,從火家隱退,任由你篡奪了火王之位。他藏身之處,全天下只有你、炎火馳和我父親炎火威三人知道!可是五年之後,我父親第六次前去拜揭炎火馳,卻發現他和妻子已經被燒死在房中,幼子也不知去向!我父親回來和你理論,卻被你羞辱致死!嚴烈,你好大的本事,竟能勾結黨羽,把炎火堂不服之人全數逐出火家,還將十六歲以上的人,背上都打入三枚火曜針,淪為常人,無法施行盜術。嚴烈,今天我來到此處,就是要把你做的這些無恥勾當公佈於眾!”

    火王嚴烈哈哈大笑:“有趣!有趣!甲丁乙,原來你就是十八年前,炎火堂堂主炎火威之子,十八年前,你不過是個娃娃,能知道什麼?你這些歪理邪說,是從誰人那裡聽來的?”

    甲丁乙怒哼一聲,冷笑道:“嚴烈!你的罪行,只要是被你逐出火家的炎火堂弟子,無人不知!我臉上的傷痕,就是拜你所賜!你派你的狗腿子尊火堂眾人一路追殺,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哦?”嚴烈輕哼一聲,轉頭向右側第一位的尊火堂堂主尊景齊看去。尊景齊是個四十開外,法度莊嚴的中年男人,此時頭也不抬,只是直直的盯著地面,神色已略顯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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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火王嚴烈轉頭哈哈大笑:“甲丁乙,任憑你講的天花亂墜,還穿著以前炎火堂的衣服過來,可這都是你一面之詞,我聽聽就罷了!念在你這一通胡說,還算秉持著火家行性,我不願和你計較,你這就走吧,火家註定與你無緣!”

    甲丁乙冷哼道:“嚴烈!有你在位,我絕不會再入火家!今天我來,除了說出你的罪行外,我還要和你比試一場,生死相鬥,你敢嗎?”

    火王嚴烈眼中厲光射出,沉聲喝道:“甲丁乙,你好大的口氣!我多年沒有與人較量,今天也有點手癢,我便成全了你!”

    火熾道人趕忙搶上一步,對火王嚴烈拜道:“火王息怒,你不可與剛剛通過火門三關之人比試,不然壞了火家規矩,不妥啊!”

    火王嚴烈脾氣上來,雙眼一瞪,罵道:“規矩!規矩!什麼規矩!我火王嚴烈,最恨這些規矩!”

    嚴景天呔了一聲,站起身來,向火王嚴烈一鞠,大聲說道:“火王,剛才甲丁乙抵毀嚴火堂,實在忍無可忍,懇請火王准在下和甲丁乙一戰,一決生死!”

    火熾道人又忙道:“不可不可!嚴堂主!甲丁乙只能由普通弟子擒下,聽候發落,火家九年一次招納弟子,乃是火家大事,萬萬不能兒戲啊。”

   甲丁乙嘿嘿嘿嘿不斷冷笑,罵道:“你們這些火家敗類,還有臉說火家的規矩?你們還要什麼規矩?火家的規矩早就毀了!來來來,嚴烈你這個小人,滾下來和我一戰!”

    “火王大人!火熾壇主!”有人朗聲叫道。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鄭則道從椅子上站起,邊說邊走上前來,向著火王、火熾道人、嚴景天和眾堂主團團一鞠,高聲念道:“如果火王大人為難,能否准許我來代表火家,與甲丁乙一戰呢?我已經通過火門三關,應該算是火家弟子了吧。”

    火熾道人略略一愣,看著鄭則道,說道:“鄭則道,你倒是可以代表火家與甲丁乙一戰。”

    火王嚴烈看著台下這個風度翩翩,富貴公子模樣的鄭則道,臉上一展,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鄭則道,你真有此意,乃是火家的福氣,我為何不准?”

    鄭則道朗聲道:“謝火王大人!”

    臺上一直靜靜坐著的水王流川,臉上笑容一閃而過,轉頭看了看水妖兒。水妖兒雙眉緊鎖,偏開頭去,不願看高臺下的鄭則道。

    鄭則道一轉身,拔出扇子,嘩的打開,悠閒的扇了扇,走到甲丁乙一旁,客客氣氣的說道:“甲丁乙,由我代表火家,與你一戰,不知你是否願意?”

    甲丁乙冷冷看著鄭則道,嘿嘿冷笑:“鄭則道,你確實有本事!也會討巧賣乖!只是你似乎管的太寬了。”

    鄭則道呵呵笑道:“甲丁乙,剛才你一番話,破綻百出,混亂不堪,根本經不住推敲,我這個外人聽著,都彆扭的很,十幾年前的事情,你都是道聼塗説,沒准早已被人利用,你還蒙在鼓裡。火王大人能讓你說完,足見火王大人的氣度,我佩服的很,深感能成為火家弟子,乃是我畢生榮幸。相反你甲丁乙,心胸狹窄,濫殺無辜,不自量力,如同跳樑小丑一樣,竟要和火王一戰,不知你是不是以為,能夠一戰成名?”

    甲丁乙瞪著鄭則道,臉上的傷疤都泛出了紅色,額頭青筋直冒,冷哼道:“鄭則道,你不用再賣弄你的口舌!我這就要了你這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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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煙蟲仍然頭也不回,就是腳步慢了慢,說道:“火小邪,我曾經有一個弟弟,可惜他十年前死了,死的時候,年紀與你也差不多大!小兄弟,好奇會害死你的!切記!”

    甲丁乙雙手一抬,腰間的兩條黑芒已經翻滾而出,在甲丁乙面前支出了一張黑網,啪啪兩響,黑芒瞬間之內,盤落在地,如同兩條黑蛇一樣,在地面上不斷遊動,仿佛隨時都會撲出。

    這回輪到鄭則道臉色發白,但鄭則道呵呵一笑:“甲丁乙,好厲害的鞭技!這就是你全部的手段了嗎?”

    甲丁乙冷笑道:“鄭則道,你若是現在滾開,我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不滾,就快點擺出架勢!”

    鄭則道旁若無事的悠閒站著,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請!”

    甲丁乙冷冷看了鄭則道一眼,大喝一聲:“好!”

    兩道黑芒如同兩條黑色毒蛇,頭部一抬,已向鄭則道卷過去,分別襲向頸部和腳踝,快若閃電。

    鄭則道身子猛然平移,腦袋一低,右腳一抬,竟躲過了這一招,隨之身子一晃,鑽進黑芒織成的大網中。

    甲丁乙輕哼一聲,手上一抖,黑芒在空中一折,破空之聲劇烈,又從鄭則道身後卷過來。

    黑芒翻滾不止,如同有生命一樣,編出數個圓環,就要將鄭則道套住。

    鄭則道手中扇子唰的打開,身子一轉,用扇沿貼著黑芒一刮,把黑芒合圍之勢化開。黑芒貼著身子而過,把鄭則道的長袍激的飄飛。

    鄭則道面白入紙,仍然向著甲丁乙直沖而來。

    火小邪儘管不喜歡鄭則道,但見鄭則道直沖進甲丁乙的鞭陣,雖然化解了兩招,但仍然是危如累卵,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黑芒卷住。火小邪不禁低低的啊呀一聲,莫非這個鄭則道的殺手出身,就是要從最危險的地方攻入,險中就勝。

    甲丁乙見鄭則道不退不讓,向著自己直沖過來,心中更驚!使鞭的人擅長遠攻,近戰就極難施展,鄭則道要是再能前進幾步,與自己貼身肉搏,絕對討不到好處。

    甲丁乙悶哼連連,向後跳去,要拉開與鄭則道的距離。

    鄭則道大叫一聲:“退的好!”抓著甲丁乙向後退去的時刻,更是快了一步,也看不出他是怎麼移動的,整個人筆直傾斜著向,瞬間就前行了一丈,反倒更加接近了甲丁乙。

    甲丁乙大叫一聲,右手一提,一道黑芒從鄭則道頭頂掠過,閃到甲丁乙身後,嚓的一聲,只聽見有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那根黑芒的頭部居然硬如鐵矛,從甲丁乙身側射出,直直的向鄭則道的胸口紮去。

    鄭則道還是不讓,迎著黑芒的尖頭沖去,噗的一聲,黑芒穿胸而出,墜在鄭則道身後。

    眾人無不驚叫一聲,以為勝負已分。

    甲丁乙都沒有想到,鄭則道居然死命相迎,略略一滯,那鄭則道眼露紅光,帶著黑芒又進了一步,右手一抬,只見一道白光從袖口飛出,直向甲丁乙的咽喉襲去。

    甲丁乙也真是彪悍,眼見這白光襲來,避無可避,竟能生生的將身子後仰,那道白光貼著額頭飛過,帶下一條血肉頭髮,挖出了一條血槽。

    鄭則道放出的白光沒有擊中甲丁乙,在空中一頓,嗖的一聲再度縮回鄭則道的袖子裡。

    甲丁乙向後連連翻滾,卻已快不過鄭則道,鄭則道揉身上前,一手就按住了甲丁乙的後脖頸。甲丁乙只覺得鄭則道的手腕上有一隻極為銳利冰涼的東西刺入自己的脖子半寸,只要鄭則道一揮手,脖頸就要被他切斷。

    鄭則道冰冷的喝道:“甲丁乙!你敗了!不要亂動,否則必死!”

    甲丁乙肩頭一軟,黑芒垂下,再也沒有了動靜。

    火熾道人大呼:“拿下甲丁乙!”

    數個灰衣人飛一樣的沖出,手中持著牛黃繩,瞬間把甲丁乙捆住。

    甲丁乙被灰衣人拽起,嘿嘿嘿不斷冷笑,不發一言。

    鄭則道一張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血色,說道:“甲丁乙,得罪了!”說著抬起胳膊,把黑芒拽出,丟在地上,噹啷直響,又道,“甲丁乙,你手下留情了!只從腋下穿過!皮肉之傷!”

    甲丁乙嘿嘿冷笑道:“鄭則道!你不用客氣!也不用給我留情面,你贏了就是贏了!是不是還要我謝謝你饒我不死?”

    鄭則道不再搭理甲丁乙,轉身向火王嚴烈抱拳一鞠,朗聲道:“火王大人,鄭則道獻醜了!”

    火王嚴烈哈哈大笑:“鄭則道!做的好!火家能有你這樣的弟子,實乃火家之福!”

    鄭則道說道:“能為火家出力,實乃鄭則道的榮幸!”

    火熾道人也已趕到鄭則道身旁,看了眼神色淒厲的甲丁乙,喝道:“押他下去!聽候發落!”

    灰衣人應了,連拖帶拽的把甲丁乙押走,甲丁乙嘿嘿冷笑不斷,漸無聲息。

    火熾道人見甲丁乙走了,上前一步,對鄭則道抱拳道:“鄭則道!好本事!你傷的重不重?要不要下去包紮一下。”

    鄭則道面帶笑容,低語道:“不妨事!皮肉之傷,我自己能夠處理。多謝火熾壇主。”

    火熾道人十分滿意,連連點頭,請鄭則道回去落座。

    鄭則道坐回椅子上,拉開自己的衣袍,從懷中取出一塊白色手絹,按在腋下,用胳膊夾住,若無其事的向九堂一法,火王嚴烈抱拳頓首,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九堂一法眾人無不略有歉意,又面露喜色的向鄭則道點頭回禮。

    火王嚴烈哈哈大笑,心滿意足,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揮手示意火熾道人繼續行招徒之禮。

    火小邪心思沉重,側臉看了眼鄭則道,剛才鄭則道從袖中放出了一道白光,直襲甲丁乙的咽喉,一擊未果又馬上縮了回去,甲丁乙就是敗在這道白光之下,到底是何物,這麼厲害?火小邪想起已經死去的紅小丑、亮八脖子上的傷痕,背上一陣陣的發涼。

    火熾道人轉身高聲道:“甲丁乙擾亂火家招徒,已被押下!再問各位一句,還有沒有自願放棄成為火家弟子的?”

    “我!”有人叫道。

    火熾道人眉頭一皺,向喊叫的那人看去。

    煙蟲叼著煙,懶洋洋的走上幾步,嬉皮笑臉的說道:“火王大人,我自願退出!我浪蕩慣了,受不了這些門規約束,既然已經見到了火王大人和各位火家高人的神采,我心滿意足!不枉此行!哈哈哈!”

    火熾道人打量了煙蟲幾眼,見煙蟲吊兒郎當的勁頭,輕哼了一聲:“煙蟲李彥卓,你可問問其他四行世家願不願收你為門生。”

    煙蟲抽了口煙,說道:“不用不用,五行世家我哪個行都不想進,自由自在遊山玩水,吃吃喝喝,找找小妞,再生幾個大胖小子,逍遙的很。火熾道人,火王大人,謝謝你們的美意,我心領了。”

    火熾道人高聲道:“好!煙蟲李彥卓,你可以退下了!”

    煙蟲卻道:“火熾道人,我走之前,能和其他人說兩句嗎?”

    火熾道人說道:“可以!長話短說。”

    火小邪本聽到煙蟲要退出火家,實在難以理解,雖說青雲客棧一直說必須通過火門三關,才能成為火家弟子,煙蟲沒有通過納盜關,失去成為火家弟子的條件也就罷了,可機會擺在眼前,煙蟲還要退出,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火小邪以為煙蟲最後還要與自己和鬧小寶說幾句,正準備站起,聽煙蟲最後一番教誨。煙蟲卻沒有向他們走來,反而一轉身向著余娟兒花娘子走去,痞裡痞氣的對同樣一臉詫異的的花娘子說道:“我說花娘子,你身上的春毒已經沒了吧,不如和我去遊山玩水,做對露水夫妻如何?”

    花娘子看著煙蟲,眼神閃爍,說不出話。

    煙蟲把手一伸,擺在花娘子眼前,說道:“來,握住我的手,我們走吧!”

    花娘子看著煙蟲的眼睛,突然嫵媚的一笑,站起身來,罵道:“你這個賤男人,收起你的髒手!”

    煙蟲嘿嘿一笑,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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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花娘子看了煙蟲一眼,走上前兩步,大聲道:“火王大人,我也自願退出!其他四行,我也不入!我只是一個小女人,確實沒有什麼大的抱負。”

    火王嚴烈神色不變,微微點頭。

    花娘子一轉身,沖著煙蟲罵道:“賤男人,你有本事就繼續追我,我看你追我追到何時!呵呵呵呵。”

    花娘子呵呵嬌笑著,快步就走。一個灰衣人趕忙上前引路。

    煙蟲啪的一把將嘴上的煙頭丟下,嘻哈著叫道:“婆娘,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說著緊追花娘子而去。

    火小邪、鬧小寶對視一眼,滿臉都是苦笑。

    “火小邪、鬧小寶,咱們後會有期。”

    煙蟲遠遠的聲音傳來,與火小邪、鬧小寶最後一個照面都沒有打,離別本該傷感,卻讓煙蟲如此隨意的打發了,還真是吻合了煙蟲玩世不恭的脾氣。

    火熾道人見煙蟲、花娘子走了,再問了幾聲還沒有人要退出,無人作答。

    場下所坐的賊人,也就只剩下鄭則道、苦燈和尚、火小邪、鬧小寶、病罐子李孝先、窯子鉤章建這六人而已。

    火熾道人叫道:“火門三關通關者第一位,蘇北小不為鄭則道!請上四堂堂主擇徒!”

    輔火堂堂主輔景在立即站起,這個人是個中年漢子,身材矮小,眼大如銅鈴一般,長著個一字連心眉,顯得孔武有力。

    輔景在高聲叫道:“火王,輔火堂輔景在願納鄭則道為輔火堂輔一品弟子,請火王示下!”

    身旁一個四十歲開外的半老徐娘慢慢站起,向火王一鞠躬,緩聲道:“火王,博火堂堂主博景塵願納鄭則道為博火堂閉堂弟子。”

    博景塵說完,對面的下五堂堂主一片低聲驚訝。

    輔火堂堂主輔景在看了眼博景塵,搖了搖大腦袋,無奈退下。

    “呵呵,老塵,你什麼時候要收男弟子做閉堂弟子了?我看你還是讓我給吧。”

    博景塵身邊的一個瘦高男人,留著三捋長髯,雖未穿道服,卻有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博景塵微怒道:“誰說博火堂不收男的做閉堂弟子了?”

    這仙道氣質的男人站起身來,對火王嚴烈說道:“火王,耀火堂堂主耀景民願納鄭則道為本人的隨身徒,由本人親自傳授火家盜術!請火王示下!”

    耀景民說完,連博景塵的一張老臉都掛不住了,憋了個通紅,但說不出話,只得狠狠哼了一聲,轉身坐下。

    耀景民微微一笑,說道:“老塵,你就是放不下面子,擇徒也要有誠意的。”

    坐在上四堂最高位的尊火堂堂主尊景齊,這個四十開外,法度莊嚴的中年男人,也緩緩站起。

    耀景民一愣,忙道:“尊堂主,你不能拿出比我的隨身徒更高的條件了!你還要和我爭一個徒弟嗎?鄭則道由我指點,成就了火家盜術,日後總不是還要進尊火堂!”

    尊景齊哼道:“耀堂主,誰說我要和你爭了,我怎麼爭的過你?”

    耀景民說道:“那你站起是何意?”

    尊景齊一轉身,向火王嚴烈鞠了一躬,高聲道:“火王,鄭則道修為過人,又能以火家為重,迎戰敗火徒甲丁乙獲得全勝,還能手下留情,鄭則道乃是這次納徒的最大收穫,這等良才,我看納入上四堂都不合適。屬下懇請火王,將鄭則道納為你的親傳弟子!由火王親自教誨!”

    火王嚴烈呵呵大笑,站起身來,笑道:“尊堂主!你這個主意極好!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尊景齊點頭道:“火王英明!”

    耀景民斜著眼瞟了尊景齊一眼,無話可說,退開一邊坐下。

    火熾道人高聲道:“蘇北小不為鄭則道,納為火王親傳弟子!鄭則道,你可願意!”

    鄭則道翻身而起,一抖衣衫,雙膝跪下,面色無比恭敬,舉止萬分得體。

    鄭則道高聲道:“鄭則道有幸成為火王親傳弟子,如同再造三生!鄭則道跪拜師尊!”鄭則道說完,沖著火王嚴烈規規矩矩的拜了三拜,絲毫沒有一點馬虎。

    火王嚴烈站起身來,走到高臺邊,笑道:“鄭則道!免禮!你上來吧,站在我的身後!”

    鄭則道高聲道:“謝師父!”說罷緩緩站起,由火熾道人領著,上了高臺,站在火王嚴烈那張巨大的紅色椅子一側。

    鄭則道站穩了身子,臉上才算浮現出暢快的笑容,分別向身旁的土家田問,木家林婉、王興,金家金大九,水家水王流川、水妖兒、水媚兒點頭示意,神色不卑不亢,讓人覺得真是一個識大局,明事理的火家高徒!

    鄭則道身旁就是林婉,林婉看著鄭則道,輕啟朱唇,含笑回禮。林婉笑面如花,與鄭則道彼此都多看了對方幾眼。

    水王流川也點頭向鄭則道示意,一邊臉顯得十分喜悅,而另一邊臉,眼角微微顯出一絲不快,飛快的轉頭看了眼水妖兒。水妖兒嘴角微動,正露出頑皮的神態,水妖兒見水王流川看著自己,趕忙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靜立。

    火小邪坐在下麵,看著鄭則道一下子平步青雲,真不知是該羡慕還是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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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鄭則道成了火王嚴烈的親傳弟子,看上去嚴烈十分滿意,笑盈盈回到座位上坐下。金木水土四行世家都向火王嚴烈頓首恭喜,火王嚴烈一一回禮,卻多看了水王流川幾眼。

    火熾道人見鄭則道已經擇出,清清嗓子,又要繼續主持招徒儀式。

    “不行!鄭則道殺了人!”有人竭盡全力的大叫出聲。

    只見病罐子跌跌撞撞的奔上前來,仍有些站立不穩,指著臺上的鄭則道高聲大叫。

    火熾道人大怒道:“病罐子!不可胡言亂語!”

    病罐子不管不顧的繼續大叫:“鄭則道他在競盜之關,為了能夠過關,殺了亮八!規矩在先,競盜之關殺人者淘汰!”

    火熾道人高叫:“病罐子!我們救了你的性命,讓你來此,不是讓你胡言亂語的!你有什麼證據,鄭則道殺了亮八?”

    病罐子厲聲道:“我在王家大院西門一帶,聞到了死人氣味,結果找到了亮八的屍體,咽喉處讓人挖下指頭深的皮肉,當場斃命!亮八所持的錦囊也不見了!定是被人拿走!剛才鄭則道和甲丁乙對戰,他袖中放出的東西,應該就是兇器!那東西若是命中甲丁乙的咽喉,定是和亮八一樣的傷痕!”

    火熾道人怒道:“病罐子!你並沒有親眼目睹,怎能妄加判斷!”

    病罐子歇斯底里的大叫:“鄭則道!你出來,你敢說你是用什麼任務過了競盜之關的嗎?”

    火王嚴烈臉色不悅,扭頭對鄭則道說道:“鄭則道,你自己出去解釋。”

    鄭則道面色如常,向火王嚴烈微微一鞠,走上前來,站在高臺之上,不急不忙的說道:“病罐子,我用什麼任務過的關,與你何干?我是否過了競盜之關,是由青雲客棧店掌櫃判定,亮八錦囊中是什麼任務,你又怎麼知道?”

    病罐子努力站定身子,咬牙切齒的罵道:“亮八在青雲客棧中大聲吆喝自己需做的任務是什麼!人人皆知!”

    鄭則道笑道:“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說是其他人拿走了亮八的錦囊?非要懷疑我?”

    病罐子叫道:“鄭則道,你不要扯開話題,你有本事就亮出你的袖中的東西!”

    鄭則道說道:“病罐子你真是奇怪!我憑什麼要給你看我袖中的東西?我袖中的東西,以後自然給火家出示,但絕對不是你要我拿出來就拿出來的!要是我隨便給你安一個罪名,讓你現在把內褲拿出來看看,你是否答應?士可殺,不可辱!”

    火王嚴烈微微點頭,輕喝道:“鄭則道此話有理,病罐子,你不能勉強。”

    火熾道人也應道:“病罐子!你的證據不足,還請速速退下!不然將你趕出此地!”

    病罐子大叫:“不行,亮八對我有恩,不能讓他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病罐子轉頭對店掌櫃叫道:“店掌櫃,你說鄭則道用什麼任務過的關?”

    店掌櫃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病罐子,鄭則道的確過關,但我們不能透露他完成的任務,我們只對物,不對人的。”

    病罐子怒駡道:“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是小人,統統被鄭則道收買了!”

    病罐子越罵越歇斯底里起來,哇哇吐了兩口鮮血,指著鄭則道又罵:“鄭則道,你這個殺手出身的傢伙!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知道你是三眉會的殺手!你這個殺手!殺了人!”

    鄭則道突然高聲喝道:“病罐子!住嘴!我父親的確是三眉會的鄭有為,我是他的長子!這些還用你說嗎?火王大人難道不清楚嗎?我父親是殺手,三眉會是殺手組織,但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我自幼所學的都是殺人手段,但我一定就要殺人嗎?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殺過人!病罐子,我看你瘋了!”

    病罐子尖聲道:“狼的兒子還是狼!殺手的兒子就還是殺手!你不要以為你殺了亮八,還能逍遙法外!”

    鄭則道說道:“病罐子,你瘋了!我不願與你計較,你如果拿不出我殺人的確切證據,還請你閉嘴!”

    病罐子向高臺直沖而來,厲聲道:“火王大人!火行世家規矩嚴明,你不能讓這個無德無良無恥的殺手成為火家弟子!有違賊道!有違賊道!”

    火王嚴烈揮了揮手,說道:“本王自有定奪!火熾道人,把他帶下去。”

    病罐子大叫一聲,雙眼一翻,噴出數口鮮血。他中了奇毒,身體未複,剛才這一番氣血攻心,極力呼喝,已經支持不住,頓時昏倒在地。

    火熾道人一揮手,數個灰衣人就要上前把病罐子抬走。

    “火王大人,鄭則道他,他應該是殺了亮八的兇手,不止亮八,還有紅小丑。”火小邪邊說邊站了起來。

    病罐子站出來指責鄭則道殺了人的時候,火小邪就一股子熱血奔湧不息,且不說病罐子到底有沒有十足的證據,能夠當著大家的面,挺身而出,就實在值得佩服。火小邪本來就一直懷疑鄭則道殺了亮八,同樣是證據不足,不敢斷定,加上有煙蟲李彥卓的叮囑,不讓他得罪鄭則道,火小邪才死死忍住對鄭則道的不滿,不發一言。病罐子氣極昏眩,眼看著鄭則道又能躲過一劫,火小邪心中不服之氣騰騰燃燒,腦海中一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唰的站起身來,一番話脫口而出。

    鄭則道站在臺上,也有點愣了,大惑不解的看著火小邪,說道:“火賢弟,你!你怎麼也冤枉我?”

    火熾道人見突然又站出個火小邪來指責鄭則道,一下子沒了主意,轉頭看向火王嚴烈。

    火王嚴烈一臉肅穆,沉聲說道:“火小邪,你說!你要是夥同病罐子給鄭則道妄加罪名,胡編亂造,我定不會饒你!”

    火小邪既然站出來,混球勁早就爆滿了全身,哪裡還管會有什麼後果,自己馬上要說的事情,事事都是實情,火家總不能不講道理吧。

    火小邪理了理頭緒,大聲道:“亮八的屍體我也見到了,他死的地方,只有我、胖好味、鄭則道三個人知道,因為那個地方,是我們三人曾經見面的地方。胖好味,鄭則道、亮八他們三個人在三姨太的院子裡的時候,我剛好也在,張四爺前來圍捕,他們是一起離開的,結果胖好味被張四爺抓了,這個是我後來聽煙蟲大哥說的。我離開三姨太的院子,來到我、胖好味、鄭則道三人上次聚首的地方,也就是亮八死的地方,就發現了亮八的屍體。我當時查看了亮八的屍體,所有東西都在,就是沒有錦囊,亮八脖子上的傷口,是一個圓形的深洞,傷口齊整,看著像是被一下子挖出了一個洞,殺人的工具,極可能是一個一端鋒利的管子。亮八的傷口,和亂盜之關死去的紅小丑傷口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人殺的。剛才鄭則道攻擊甲丁乙,從袖口中放出的亮光,好像就是一截管子。後來,我不敢久留,把亮八草草的掩埋了,就離開了。我對天發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火小邪一口氣說完,一直沒有人打斷,整個大廳中,只能聽到火小邪的聲音。直到火小邪說完,仍然無人接話。

    沉默了片刻之後,鄭則道臉色難看,慢慢說道:“火賢弟,真沒有想到,你也誤會了我。亮八的確不是我殺的,我和亮八是在西門附近,我們約定的地方簡單聊了一聊,但很快就分開了。火賢弟,我可能是有做的失當的地方,但我對你一直是真心誠意。”

    火小邪對鄭則道一拜,說道:“鄭大哥,我只是說出我知道的實情……”

    店掌櫃身後的胖好味高聲叫道:“火小邪說的沒錯,我和鄭則道一起去了三姨太的院子,碰見了亮八,然後張四這個混球來抓我們,我們三個分頭跑開,結果我被張四抓了!我們三個人,的確在子時的時候後,在西門附近相會過!”

    場面又為之一滯,半晌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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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0:22: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四章

 高臺上的王全咳嗽一聲,站上一步,說道:“病罐子李孝先,不自量力去偷木家的四色雛菊,中了木家藥物,儘管活命,卻已經精神失常,所說一切不必當真。”

    火王嚴烈看著火小邪,說道:“火小邪,病罐子腦袋有問題,我不與他計較。但你神智清醒,若鄭則道不是殺人兇手,你可願承擔誣陷他人的後果?”

    火小邪忙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絕對沒有誣陷別人!如果鄭則道是冤枉的,我願意磕頭道歉。”

    火王嚴烈哼了一句:“年少輕狂!難成大器!”

    火王嚴烈向鄭則道招了招手,說道:“鄭則道,你先回來,站在我身後!”

    鄭則道念了聲是,幽怨的看了火小邪一眼,快步走回火王嚴烈椅後。

    火王嚴烈站起身來,掃視大廳一眼,沉聲道:“本來我不想追究此事,亮八意欲奸王興三姨太,死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你們這些借此事羞辱鄭則道的,我實在看不過去!心胸狹窄,嫉賢妒能,令人不齒!既然你們非要問個所以然,那我就查個徹底!殺了亮八的人,給我站出來!”

    大廳鴉雀無聲,火小邪直直的看著鄭則道。鄭則道半閉著雙眼,臉色發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苦燈和尚念了聲佛號,站起身來。

    眾人都向苦燈和尚看去,難道苦燈和尚還有話要說?有話要說,也不用這個時候站起來啊。

    苦燈和尚向前走了兩步,對火王嚴烈高聲道:“亮八是我所殺,紅小丑亦是我所殺,小僧已犯了殺戒,不想隱瞞,請火王處罰。”

    火小邪張口結舌,眼睛都要跳出眼眶,啊了一聲,大聲道:“苦燈師父,紅小丑是我發現他死了,你才來的啊。怎麼!怎麼!”

    苦燈和尚微微一側頭,說道:“火小邪施主,紅小丑的確是我所殺,只是你剛好來了,我先退出洞外,隱在一旁,等你看到紅小丑的屍身,我這才進來。”

    火王嚴烈倒沒有什麼驚訝,問道:“苦燈和尚,你為何要殺亮八和紅小丑?”

    苦燈和尚雙手合十,微微一鞠,說道:“紅小丑、亮八都犯了奸之罪,萬惡為首,小僧最不可容忍的就是有奸之心的盜賊。紅小丑在貴州姦婦女之時,小僧就想殺之,但此人行蹤不定,一直沒有尋到機會。這次在亂盜之關,我必然除他以後快。小僧犯殺戒,不願示人,所以躲著火小邪,刻意掩飾。”

    火小邪喃喃道:“苦燈師父,那你為何要殺亮八……”

    苦燈和尚好像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在王家大院內,鄭則道和亮八在西門相會,我正在附近,便聽到亮八滿口污言穢語,說自己奸三姨太未果,邪透骨,毫不知恥,鄭則道聽不過去,數次打斷亮八,亮八還出言譏諷鄭則道。我便斷定亮八奸之事屬實。他們兩人不歡而散,亮八一時未走,我便出來與亮八相會,找準時機,了結了亮八的性命。本想著如同對待紅小丑那樣,念幾遍地藏菩薩經再走,病罐子李孝先形如瘋癲一般,聞著味道趕來,我這才離去,並未掩埋亮八的屍身。病罐子李孝先找到亮八屍體,把他周身的物品翻出,未取一物,隨後草草掩埋。病罐子李孝先當時已經中了毒,滿口念叨著還我命來,爾後離去。善哉善哉,亮八的錦囊,應該是鄭則道在與亮八聊天之時,用了偷盜的手段,給取走了。剛才幸虧鄭則道閉口不提此事,否則真會有口難辯。”

    火王嚴烈高聲道:“好!苦燈和尚,我再問你,你是用什麼兵器,殺了亮八和紅小丑?”

    苦燈和尚從袖中取出一根細長鐵管,亮在手中,說道:“此物本是笛子,也可用來殺人,傷口正如火小邪所說,乃是一個深洞。”

    火王嚴烈哈哈大笑:“苦燈和尚,雖然你在競盜之關無故殺人,已是亂了規矩,本該丟了成為火家弟子的機會,但我看你至真至誠,殺的也都是惡徒,今天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了!苦燈和尚,請回座吧。”

    苦燈和尚念了聲佛號,說道:“謝火王法理容情。小僧犯下殺戒,就算火王不怪,小僧也會自行懲罰。”

    苦燈和尚退下,坐回到椅子上,垂首靜思。

    火王嚴烈冷哼一句:“火小邪!你滿意了吧?”

    火小邪每寸肌膚,都如同千百根針亂紮一樣,難受的無以復加,他本以為自己站出來說出實情,乃是聲張正義的行為,現在看來,自己不僅冤枉了鄭則道,還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鄭則道口口聲聲叫火賢弟,自己卻有如大義滅親一樣,簡直沒有一點人情味。亮八是個惡賊,行為不端,自己卻如同死了親兄弟一樣,跟隨本就發了瘋的病罐子,站出來為亮八出頭,追查殺人兇手,現在想起來,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此時恨不得地上有道裂縫,能讓自己鑽下去。

    火小邪暗歎一聲,不敢說話,愣愣站著。

    火熾道人哼道:“火小邪,你就回坐吧,還站著幹什麼?打算再說點新鮮的。”

    火小邪羞愧難當,木納的退回椅子邊,坐了下來,心如死灰。

    鬧小寶湊過來安慰火小邪:“火大哥,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針對鄭則道的!”鬧小寶年紀也小,說話不懂圓滑,他這麼一說,讓火小邪更覺得大家都誤會了自己是妒嫉鄭則道,才站出來指認,頓時心裡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火熾道人念道:“火門三關通關者第三位,四海為家苦燈和尚!請上四堂堂主擇徒!”

    博火堂堂主博景塵穩穩站起,對火王嚴烈一鞠,說道:“火王,博火堂堂主博景塵願納苦燈和尚為博火堂閉堂弟子。苦燈和尚嫉惡如仇,誓殺奸之輩,本堂主身為一個女子,更覺得苦燈和尚殺的好,殺的痛快!還請各位堂主不要與老婦我爭搶!望火王示下!”

    請尊火堂堂主尊景齊,請博火堂堂主博景塵,請輔火堂堂主輔景在,三人都穩坐不動,向博景塵點頭示意,隨了博景塵的心願。

    火王嚴烈說道:“准了!”

    火熾道人對苦燈和尚說道:“苦燈和尚,你可願納入博火堂的閉門弟子嗎?”

    苦燈和尚站起身來,高聲道:“苦燈和尚在競盜之關犯下殺戒,本該被逐出,火王心胸寬闊,能原諒小僧的過錯,今日又能得博火堂堂主賞識,小僧感同身受,萬分願意成為博火堂弟子。”

    苦燈和尚拉起僧袍,跪拜在地。

    博火堂堂主博景塵笑道:“苦燈和尚,你乃僧人,就免了這些俗禮!博火堂歷來有僧有道有儒,你會樂得其所的!這就站到我身後來吧。”

    苦燈和尚念了聲佛,快步走到博景塵身後,靜立肅穆。

    火熾道人看了眼火小邪,酸溜溜的念道:“火門三關通關者第四位,奉天火小邪!請上四堂堂主擇徒!”

    火熾道人念完,上四堂堂主一個個把頭偏向一邊,根本就不願意看火小邪。

    火小邪心中一涼,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入上下堂堂主的法眼。

    火熾道人念道:“上四堂堂主有願意納火小邪為徒的嗎?”

    無人說話。

    火熾道人瞟了眼火小邪,又道:“上四堂不願納火小邪為徒,下五堂各位堂主,有沒有願意納火小邪為徒的?”

    下五堂堂主也都一片沉默,嚴景天遠遠望了幾眼火小邪,微微皺眉,也是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起身說話的意思。

    火熾道人又問了一遍,下五堂還是無人站出。

    火熾道人轉身對高臺上的火王嚴烈說道:“火王,九堂堂主皆不願納火小邪為徒。”

    火王嚴烈點了點頭,兩邊看了一眼,火熾道人知道意思,對著其他四行世家恭敬道:“木、土、金、水四行世家,火小邪不具火性,儘管通過了火門三關,但無人願納。請問各位世家貴客,有願意納火小邪為門生的嗎?”

    水妖兒身子微動,水王流川卻哼了一聲,水妖兒不敢再有半絲妄動。

    水王流川說道:“火小邪儘管能通過火門三關,算是有些本事,可惜他不具水性,遺憾。”

    土家田問,木家王全,金家金大九也都連連搖頭。林婉看著火小邪,輕輕一歎,也搖了搖頭。

    火小邪通體冰涼,如墜萬年寒冰洞窟,一直向下墜落,人已經有點傻了。

    火熾道人的說話聲音都好像朦朧起來:“火小邪,儘管你通過火門三關,但火家九堂,五行世家,無人願納你為徒。火小邪,請你多做反省,暫列一邊,等招徒儀式完結後,速速離開此地吧!若你還有火緣,我們必會來尋你。離開之後,請你緊守火家秘密,不要多言,以免惹上殺身之禍……”

    火小邪眼前一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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