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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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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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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9: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北宮駿琦的秘密

雪銘在被下的手,忽然放上了我的腰:“你是不是在想這個?”
我身體一僵,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神智清楚的情況下,他大膽地觸摸我,溫熱的手掌只是放在我的凹陷柔軟的腰身上,但是,卻依然讓我的心跳,開始變速。心中有些尷尬,卻不知一時該如何拿開他的手。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就跟我回女兒國。”他忽然說,“到時他們天天都在你的身邊。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你想要的真相。”說完。他便拿開了手,轉過了身,用他那長長的卷發對著我,抓撓我的心。
這個誘惑比他說嫁給我更大。身為一個腐女,怎么可能不對雙生子那暖昧不清的關系不好奇?
“我的事情處理完了。”忽的,靜靜的空氣里,再次傳來雪銘淡淡的,卻有了些遲疑的話語,“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你要走嗎?”他依然背對著我。
要走嗎?這就意味著要去面對寒玨。忽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看了一會他潔白如雪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衣領。然后轉過身:“我……再想想。”
見寒玨需要勇氣,與他說清事實更需要勇氣。現在……我沒有……
到第二天的時候,便已經是在朝曦夜雨的第六天。
昏昏沉沉起來的時候,雪銘又是靜靜地站在窗邊。今天的天氣很好,金色的陽光從窗外而入,灑落在雪銘那身銀白的袍衫上,隱藏在布料中的暗紋,立時閃現出璀璨的光芒,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一片霞光炫彩之中。
“在看什么?”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冬日懶洋洋,真是不想起床。
“他。”雪銘只說了一個字。
“他?”我疑惑地洗漱,然后拿了個饅頭走到他的身邊,一邊啃,一邊望著窗外。那一刻,我怔立在了窗前。
那條紅色的走廊里,一抹艷麗的身影靠坐在廊椅上,一縷淡淡的煙霧飄飄渺渺。他慵懶地雙手撐開,隨意地掛在廊椅的椅背上,僅僅用他的嘴叼著他的煙桿。
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轉過了頭,我立刻躲到了窗邊。偷偷看去,他卻向雪銘似是打招呼地微笑。而雪銘,也回似一個微笑。然后。他們二人卻是就此對視,誰也沒有移開自己目光的意思。
看著他已經恢復血色的唇,我收回目光靠在了墻邊:“他怎么傷好得那么快。”
“他很僥幸,因為你沒刺中他的要害,不過今天就下地亂走,對他的傷還是有害處的。‘雪銘平靜地看著冉羽熙,“素聞朝曦家族培養接班人的過程非常冷酷無情,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會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從雪銘淡淡的話語中,我似乎聽出了他對他的一絲心疼。雪銘心刻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總是會去心疼別人。尤其是不愛惜自己,陷處絕望和無望的人。就像當初的我。
“北宮蒲玉來了。”雪銘有些驚訝,目光就此移開,我立刻再次偷望出窗。果然,北宮蒲玉如同一陣旋風一般從走廊的盡頭爭速而來,他總是步履如風。
本來還想今日好好冷靜一下,沒想到命運還是不讓我安生。
“今天你不許把他打暈,我有話對他說。”我直接跟雪銘說,雪銘轉過臉微露疑惑,我看著那急急而來的身影,嘆了口氣:“雖然他那日將我遺棄在此,但是,我欠了他們北宮家很多東西。”
久久的。雪銘沒有說話,而是垂眸陷入深思。
性急魯莽的北宮蒲玉將自己所有的長發都梳于頭頂,行走起來。整條發辯都在他身后飛揚。他走得非常感激快,以至于經過冉羽熙時,都沒有留意,直到走出幾步后,他才驚訝地頓住腳步,回頭。
冉羽熙吸了口煙,吐出:“她不會跟你走的。”
北宮蒲玉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冉羽熙的衣領,他總是這樣粗魯,動不動就出手揪人:“你當初為什么時候不告訴我她是女孩,為什么!”
“呵。”冉羽熙發出了聲輕笑,似是對北宮蒲玉的內疚的譏諷,“你已經將她遺棄在朝曦夜雨,無論她是太監還是女孩。她已經是朝曦夜雨的人了。她是不是女孩有何分別?你都是拋棄下了。”
“有分別!當然有分別!”北宮蒲玉懊惱地咬牙,“我厭惡的是太監!不是女孩……”
“但她都是小喜,是那個出賣你父親的人,不是嗎?”冉羽熙平平淡淡地打斷了他,北宮蒲玉立時陷入了怔愣,他笑著搖搖頭,拿起煙桿吸了一口,然后將青煙吐在了北宮蒲玉的臉上,立時,北宮蒲玉咳嗽著放開了他的衣領。
他呵呵而笑:“真是個傻小子吶……”
北宮蒲玉揮開了煙霧,想再揪他衣領,卻在再次看到他身體時,陷入驚訝:“你受傷了!誰干的?”
“沒什么,一只野貓抓的。”冉羽熙隨意地敲了敲煙桿,敲落煙嘴里的灰,然后再次放到嘴邊,“死不了。”
不知為何,我卻因冉羽熙那絲毫不在意的語氣而驚。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宛如對他而言,活著,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心中不免開始深思雪銘的話,究竟是怎樣冷酷無情的訓練,讓他如此不愛惜自己?
北宮蒲玉的神情變得復雜,他一直不想與冉羽熙為伍,但是,他們長期的往來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些友誼,說不定冉羽熙對他沒有情誼,但是以我對北宮蒲玉那個傻小子的了解,他對他,是有的。
所以他氣惱地拂袖:“等我出來再找你算賬!”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為狠話的話,而冉羽熙卻只是笑著吸煙,待北宮蒲玉沖進了院子,他才轉身再次看向雪銘,那雙透著媚的狐貍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
雪銘微微皺眉,在樓道里響起重重腳步聲時,雪銘關上了窗。
心中始終繚繞不去冉羽熙那看似妖媚的笑容,他到底為何要每日坐在走廊里,是對我的挑釁?還是在警告我,我這只貓兒,始終都在他的手心之中?
“站住!”門外是清清楚楚攔阻北宮蒲玉的聲音。
“讓我進去!”北宮蒲玉一發急,外面肯定會打起來。
“哎……”雪銘忽然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招惹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麻煩。”他平平淡淡的話語,卻是透出了一分隱隱的抑郁。
我啞口無言地看著他,他卻直接走出了門:“讓他進去。”
“哼!”
然后,就看見北宮蒲玉大步跨進了房門,直接朝我而來。
雪銘沒有入內,他應該是帶著清楚兄弟下了樓,將這個單獨的空間,留給了我,和這個和魯智深有著相同脾性的北宮蒲玉。
“跟我走!”北宮蒲玉上來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如當年,那么用力。那么強盜,沒有半點溫柔。
“放手!”我甩開了他的手,直直指著他,發現手里還拿著饅頭,就索性將饅頭扔在了他的臉上,他一驚,竟是愣住了。
“你現在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我歷聲怒喝,看著他那副呆愣愣中,又透著懊悔的神情,我就來氣。和北宮駿琦幾乎一模式一樣的臉,卻沒有繼承北宮駿琦半分睿智。看來北宮駿琦內在的優點,全給了寒玨了。
我氣惱地坐下,再次拿起一個饅頭,煩躁地啃了起來:“不管我是女孩,還是太監,我只知道是你:北宮蒲玉!將我遺棄在這里,造成了今天空上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現在要給我贖身,要將我帶走,你以為我就會原諒你!”
“我!”他一時變得啞口無言。
對北宮蒲玉,我更多的是氣惱,氣他傻,惱他笨。
我失望地大聲說道:“你當初甚至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你不僅僅讓我失望,更讓五爺失望!”
“父親……”他登時怔住了神情,就像冉羽熙說的。他真是個傻小子。





第二十四章傻小子清醒吧

面對怔怔站立在我面前的北宮蒲玉,我已經不知從何罵起。對他有愧嗎?有。北宮俊琦的死,多少與我有關。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確實是背叛了他,不管他將我當做命運中那個可以阻止他的人,或是能讓他解脫的人也好。我的出現,給他帶來了死亡。
手中的饅頭被我捏到了最小,我為自己的混亂而懊惱。因為心中對他始終有愧,所以無法暢快淋漓地去恨他,罵他。
“王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劉氏江山,都是為了扶助當年的那些幼主們。”我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不管北宮蒲玉如何誤會我,也不能讓他再誤會王爺下去,這樣,王爺就真的死得太可悲了。
“你在胡說什么?”他怔立許久的北宮蒲玉,終于在我的話語中回過了神。騰騰騰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大吼,“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當他的嗓門一大,我原本平靜的心就又被打亂,憤然仰臉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地,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事實:“王爺是在故意做壞人,你明白嗎!他自始至終效忠的都是劉家!當初劉家那幾個小子都弱得跟你一樣白癡,他不做壞人,那幾個小子怎么強大起來!他瞞住了全天下,甚至你這個兒子!但是,現在她成功了!北宮蒲玉!我不指望以你的智商能聽懂,但是,王爺只希望你好好地,快快樂樂地做你的小王爺,那樣他才安心!別再給王爺添亂了,好不好!”
“不,不!”北宮蒲玉驚詫地后退了一步,放開了我肩膀,他混亂地抱住了頭,一手指向我:“不,不是的,你是不是劉曦的人?你是不是在幫他們說話?!”
他的質疑讓我啞口無言,這樣的事,即使他聽懂了,他也不會相信,劉曦和劉寒玨更加不會相信。
心中為北宮俊琦而傷,不由得黯然垂眸:“王爺啊,你犧牲了自己,我卻無法讓大家相信你為劉家所做的一切,我該怎么辦?”
“父親……小喜!”忽然,他再次扣住我的肩膀,“我父親現在到底怎么了?你快說!他到底怎么了?”
“小王爺,你是如此地恨我,為何又來救我?”我哀傷地注視他那雙焦急的眼睛,他如觸碰到刺猬一般放開了我,眼中是對自己的疑惑,和被自己混亂思緒糾纏的痛苦。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繼續恨我吧,這樣,你會好受點。我相信,這個世界,或許還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知道王爺的這個秘密,證明他的清白。”
“誰?”他陡然從掙扎中清醒,將不再糾結的目光投向我。
“就是你的母親,王妃。”但愿,我沒有猜錯,不然……這個世上,就再無第二人能理解北宮俊琦的所作所為啦……王妃即是當年先皇所愛的女人,至少,他會知道北宮俊琦和劉子麓是相愛的。只要知道這一點,相信北宮蒲玉,就會相信我的話。
驚訝,從北宮蒲玉那雙狹長的眼中涌出,他怔怔地站在桌邊輕喃:“娘親……”
“等你相信我的話后,你再來贖我吧。”我淡淡地說著,其實,下次見到他,或許我已經在朝曦夜雨之外,若是那時我成了劉寒玨之妻,他日再遇上這心直口快的小王爺,他又會有怎樣的神情?
而如果當寒玨知道當初是他,將我遺棄在朝曦夜雨樓,他又會如何?
真不希望看到他們為敵,他們……其實是兄弟……
“小喜!我會去查清楚!”他忽然變的鎮定起來,但是神情依然帶著他的野蠻和兇橫,“包括你到底是不是劉曦的人!但我絕對不相信你現在說的鬼話!哼!”他憤然轉身,雙手卻在那一刻握緊,“如果你說的都是假的,我就把你帶回去做奴隸!”
再一次,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為是狠話的話,然后大步離去,沒有回頭,沒有猶豫。無論他信不信,至少,他聽進去了,所以他才會那么痛苦。他要回去向他的母親求證。一旦王妃告知他一切后,他或許會為對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已。
慢慢地,再次來到窗前,北宮蒲玉急速的身影,又如旋風一般刮出了院子。他從小就憎惡北宮俊琦寵愛夜來香。當他知道這份寵愛也是有成因時,不知會對自己的父親,又有怎樣復雜的情感了。
他走過冉羽熙,掀起了他的衣領,大喝:“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死相!”看似憤怒的語氣,卻帶出了一絲痛心疾首。
沒想到看似莽撞的北宮蒲玉竟是看穿了冉羽熙艷麗的偽裝,或許我看錯了北宮蒲玉,他是聰明的,只是他沖動的性格總是讓他一下子無法冷靜地思考。
“喂!冉羽熙!冉羽熙!”他忽然焦急地拍打冉羽熙的臉,“吧嗒。”冉羽熙原本叼在嘴里的煙桿,竟在那一刻掉落在了長長的紅色的廊椅上。
他又暈過去了。
為什么他不好好呆在床上養傷,而要坐在那里受涼?
“該死!”北宮蒲玉懊惱地將冉羽熙一把抱起,失去光澤的長發從北宮蒲玉的手臂旁垂落,松散的衣領就此徹底打開,露出了他纏繞著的繃帶,和那腰間的血印。
即使比北宮蒲玉大了一圈的冉羽熙,被大力的北宮蒲玉抱在懷里依然有如抱著一個輕盈的女子,他腳步如飛地焦急而去,竟是將冉羽熙從不離身的煙桿,就此遺落在了廊椅上。
煙桿里,依舊冒著冉冉青煙。它孤獨地,寂寞地躺在紅色的廊椅上,為它的主人哭泣。
雪銘走到了它的身邊,將它撿起,然后站在長長的走廊中,凝望著冉羽熙離開的方向……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還是離開的好。”
不知為何,我坐在了冉羽熙坐的廊椅上,手里拿著他總不離身的煙桿。雪銘坐在我的身旁,平靜地說。
我沒有回答,只是轉動著手里的煙桿,煙桿上雕著好看絢麗的花紋,那雙妖媚艷麗的眼睛,再次浮現眼前。
“我所了解的喜公公,只是一個榮寵后宮的男寵。現在看來不是。秋苒,你留在這里,我很擔心。”
是因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嗎?
“他們還太弱,我擔心他們無法好好保護你。”雪銘說出了他的憂慮,我知道,他一直為我好,“你能被他們的敵人綁架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別說一旦他們的敵人,知道你會成為要挾他們的籌碼。”
我靜靜地聽著,默默地想著。他們還要經歷許多許多,而我,真的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劉寒玨從收到你書信的那一刻,就出發前往皇陵,在那里等你回去。”
“什么?”我吃驚地看向雪銘,為何他不早告知我?
雪銘微微擰眉,帶出他一聲長長的嘆息:“雖然我欣賞他對你的癡情,但是,國家動搖之時,他作為劉曦現在唯一的幫手,卻離開京城,只為等你回歸,這非常不妥。”
“那你呢?你會怎么做?”我反問。如果單單從女人私心的角度,哪個女人不期望自己的愛人得知自己的失蹤,而放下手上一切事物,來尋找他。如果是雪銘,他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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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20: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給冉羽熙驗個身

靜靜的看著雪銘,他只是平靜地注視前方。
“我會和劉曦一樣,暗中尋訪,這其實是對你的保護,以防敵人撕票。”雪銘的語氣里,帶出了贊賞,“這或許就是他更適合做天朝國君的原因,他作為一位帝王,不能有任何死穴。而且,你已經送信報了平安,所以我覺得劉寒玨這樣的做法,過于沖動和感性。看來他注定是一個癡情的男子,卻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王爺。”
對于雪銘對寒玨的評價,我沒有反對。我與他一同長大,比誰都更了解他的心性。如今,我只是失蹤,還給他報了平安。他就無心于政務。他日若是我有何不測……
“我要去見他。”我握緊了手中的煙桿,如果我再在此處逃避一天,天朝就會多失去寒玨一天。正像雪銘說的,他們,還很弱。
雪銘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將我攬在懷中,我沒有拒絕這個懷抱,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對著雪銘故作矜持。他給我的不僅僅是鼓勵,還有依靠:“劉寒玨的性格,恕我直言,在女兒國,只能做個侍郎。”
心中一囧,他好不容易“正常”了兩天,又開始了。
“他的柔情會讓他在處理侍郎之間的矛盾時,變得優柔寡斷。其實,秋苒,不如你先離開他,讓他可以專心幫助劉曦,將來,我會來說服他做你的侍郎。”他平靜的語氣,卻是自信滿滿。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雪銘……”
“而且,在他們穩固江山之前,你在我的身邊,也是最安全的,他可以信任我。”
“見到你就不信任了。”我無語,哪有一個男人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給另一個“別有用意”的男人“保管”?就算寒玨再心寬,也會吃醋。他畢竟不是女兒國的男人。從小就耳聞目睹,被女人們“洗了腦。”
“這樣,明日我送你去皇陵。”雪銘提出了他的建議,“你去見了他之后,再做決定。后天晌午,我會到皇陵山下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離開,就來見我。如果不愿意,就在晌午之前,在山下的樹上綁上一根絲帶,那我就會離開……”
“綁絲帶?”我有些疑惑,“如果我留下,我想來跟你告別。”
“不了。”雪銘垂眸淡淡微笑,“我怕見到你,會忍不住把你綁走。希望見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絲帶……”他俯下臉深深地注視我的眼睛,而我,卻就逃開了他的目光,也同時逃離了他的懷抱,我不知道后天會怎樣,真的。不知道。
“在走之前,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情。”拿起手中的煙桿,久久盯視。
“什么?”雪銘從廊椅上站起,俯視我。
心中有了個決定,要跟冉羽熙做個最后的了斷。在這件事后,我將徹底忘記他,也不會再恨他,我和他,清了。
“我要給他也驗個身!”我鄭重地說,既然當初他給我驗了身,今天,我這個曾經被他驗的寵物,也要驗一驗他!
“呵……”淡淡的陽光中,帶出了雪銘輕輕的笑聲,那宛如是對一個孩子調皮的,無可奈何的笑,又似是對孩子式報復的笑。
即使我的行為在他的眼中帶著孩子氣的報復,但是,我卻認為那是我對冉羽熙唯一的羞辱的方式。憑什么他可以驗別人的身,不能別人來驗驗他?今天,我就要驗上一眼,而且,還要將驗身的結果,讓所有人都看見!
要離開朝曦夜雨,當然不能那么堂而皇之,所以,雪銘選擇在晚上。我靜靜地站在這座我住了六天的小樓之下。雪銘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我寒玨的行蹤,一是因為他還沒處理掉那個女人,不方便帶我離開。二是他不想在我還沒平靜。并且完全冷靜之前告訴我,讓我更加心亂。
總之,他有著他的決定,他會選擇他覺得的那個說出來的最佳時機。而我,也相信他。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他。
“走吧。”他將我攔腰抱起,我配合地縮在他的懷中,然后,他和清清楚楚,就躍上了飛檐,直到在一個院落里落下。
他放下了我,對著清清楚楚點點頭,他們立刻就潛入了這個院子的一間房間,當燭火被點亮時,他們走到了門口。
“進去吧。”雪銘對著我微笑。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煙桿,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入內。
明亮的房間里,四處都是艷麗的顏色,空氣里也彌漫著香艷的氣味。清清楚楚站在了門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朝內望去,金色的半透明的紗帳里,便是主人的寢室。
抬手掀開了紗帳,雕花紅木的床上,安靜地躺著那個渾身透著誘惑和妖媚的男子。只是此刻。他緊閉雙目,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的臉上,已經失去了他可以媚惑人的姿色。
似乎經早上的受涼,他的傷勢越加嚴重了。
放下了手中的紗帳,隔開了清清楚楚的視線,我緩緩走到他的床邊,墨色的長發平鋪在他的錦被之上,親善美麗的容顏此刻卻帶出了死的平靜。
下意識地,我探上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而之前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以為……他死了……
面對冉羽熙已經沒有邪氣的容易,我驚然發現,自己竟是心如止水。沒有恨,沒有厭惡,什么……都沒有……
不知道自己對他那深惡痛絕的恨幾時消失,至少,現在,此時此刻,我忽然還有那么一點可憐他。這份可憐來自于他用來遮蓋他空虛寂寞的艷麗。
將煙桿放回他的身邊,然后我從他的房間里,翻出了筆硯。磨墨沾筆,雪銘和清清楚楚始終沒有入內。
估計雪銘覺得我的做法讓他無法旁觀,至少,他一定是覺得心里變扭的。但是,他沒有勸阻我,他總是那么縱容我,讓我去做任何想做,甚至是在他眼中看來奇怪,無法理解的事。
提筆,掀開了他的被單,入目便是那雪白的繃帶,可是,正因為繃帶的白,卻反而稱出了他身體的蒼白,這種隱隱透著青的白,讓我的手,竟是不由自主一顫。
趕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是活該!是自作自受!我捅了他一刀,沒有找人爆他的菊,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然后,眼觀鼻,鼻觀心,開始給他驗身。
我在他空白的額頭上寫下:面如仙童,眸如狐媚。媚眼如絲,攝人心魂。
即是驗身,就要公正。我這么對自己說。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來,冉羽熙啊冉羽熙,或許你從未想到會有一日,我菊秋苒會對你進行全面的,系統性的,并且是公正,公平的驗身。你放心,你身體每一個部位,我都會驗地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然后,是脖子:頸修長秀美,實屬一品。
接著,筆尖來到了他的鎖骨:纖巧微露,如山連綿。怕大家不知道我驗的是鎖骨,我還將鎖骨圈出,然后打上一個箭頭。
微微起身,縱觀他的全身,我的被子只掀到他的腰際,看來今夜任務會相當滴!艱巨!
小冉被菊花驗了個遍,還全身上下都寫上了詳細批注,最后還要扔到前臺供人觀賞,其實……也滿慘的……至少如果是正常人,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六章醒了也要驗

冉羽熙是鮮艷的,即使他的臥床,也充滿了各種亮麗的顏色。很少有**會讓自己的床鋪姹紫嫣紅,給人的感覺,就那么……。宛如他時刻都在準備著**人的。
但是,這份**卻讓我害怕。莫要忘記,世上太多毒物都是艷麗的,他們就是用艷麗的色彩來吸引自己的食物,然后引入他們的范圍,將他們生吞活剝,置于死地!
將目光再次集中在他那張已經蒼白的臉上,似乎,感覺好了許多。此時此刻,他變得樸素而真實。
再次沾上墨汁,沉思半天,要不要在墨汁里加上點蜂蜜?然后讓他被螞蟻爬滿全身?渾身一陣戰栗,我怎么那么邪惡,算了算了,我只是要羞辱他,又不是要毀滅他。
抬手。落筆,在他肌膚上,寫下:膚白如雪,滑嫩如絲。
冉羽熙啊冉羽熙,我算是公私分明了。雖然我很恨你,但是,我驗地也算公正,你保養得那么好,又是為了誰?是為了**那些男人,還是**?
他總是袒露衣衫,總是媚波橫流。卻在男人和**都癡望于他時,冷冷一笑,將他們拋諸腦后。他這是在戲弄他們,他做著他們的生意,但是同時,他卻又在鄙視他們。
接下去是哪里?是胸部。當初他得知我是**,而毫不知羞恥地抓住我豐盈揉捏檢查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另我恨意頓生,我立刻用毛筆圈起他右邊的**,拉出一個箭頭。
可是,男人的應該怎么評價?抽眉角。果然我是非專業人事。總不能像**一樣,什么豐盈充滿彈性吧。他有屁彈性!
撓頭,糾結落筆:顏色黯沉,難看,無光澤,非處子之身。深諳床第之事。
寫完自己都臉紅,摸上自己熱燙的臉,第一次做那么出格的事,還好這是唯一的一次了。
深吸幾口氣,恢復冷靜,一個箭頭再指向他的心口,那里一條繃帶斜拉過肩,遮住了他左側的胸膛,但是,那胸膛之下的心臟,我一定要做評價!
無情,黑心,求歡不求情。個人認為對他心的評價是客觀的,這個人怎么可能對身下的人有情?所需要的不過是身體上的慰藉和心靈上的填補。
他的只是**一個男人的生理需求。
再往下,按了按他的腹部,嘿,原來還真有肌肉。能沒有嗎?整天都“俯臥撐”,相信他全身的肌肉,都不錯。
于是就寫下:肌肉結實**。
再往下,便是那腰間的繃帶。視野里映入那隱隱的血跡,本想跳過。但想到那一晚他要強行占有我,就恨得咬牙。
當即,我在繃帶上寫道:此人受傷會幸福,乃床第中的受虐體質!
氣死我了!想到我捅他時,他的下身還!還!!想著就惡心,真是欠S。果然越是妖孽的男人,越喜歡被!
“太好了!”忽然,腐神又頂著她的頭套跳了出來,“秋苒,你終于找到一個M體制的人,干脆叫清清楚楚進來S他!你想想,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和一個受傷的妖孽上演,多么讓人心神蕩漾”
“滾!”我第一次打開了腐神,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跳出來,很多東西想想就可以了,真的圍觀,會留下心理陰影,會吐的!
出手摸了摸他的腰,有些硬,不是受的腰。就寫下:腰一般。發現從上到下,越來越帶上了個人的情緒,越來越不公正了。
掀開被子,想繼續往下,登時,我僵硬片刻把被子給他蓋回。這個騷包男人!真的不穿褲子!
我發誓,我沒打算驗他前面那個,因為我沒他那么下流無恥,但是。我會給他后面那個寫上評語。結果,這個男人,真的不穿褲子。
抱住頭,這個王八蛋這個樣子了還能羞辱到我!
氣死我了!
牙簽,蝌蚪,根本看不見!我把我能想到的,可以污蔑他的詞語全都寫在了他小腹上,于是,他平坦的小腹,就被我密密麻麻寫滿!
“恩……”忽然,一聲帶著舒服的輕吟,從筆下而出,我瞬間渾身僵硬。不是昏迷了嗎?怎么還能出聲?
我僵硬地朝他看去,他正揚著唇角,閉著雙眸,似是**地微笑。
我寫得腰酸背痛,他卻顯得那么**?!
憤然見,我一筆桿戳在他的小腹上,立時,他雙眉微皺,卻發出了一聲讓人臉紅心跳的**:“恩”
“你這個的男人!”我終于忍不住站直身罵他。
他也終于睜開了雙眸,滿眼寵溺的笑看我:“喜兒,你想我了?”
“鬼才想你!”似乎發現他不能動。我放了點心。估計清清楚楚見他昏迷,就只點了他的穴。
“喜兒,如果你用手指摸我,我會更興奮”他因為受傷而微微干啞的聲音,卻依然帶著醉人的聲調。
不行,我不能又被他操控了自己的情緒,我要冷靜,要鎮定。于是,我揚唇一笑,手轉毛筆:“少當家,今天我心情好。來給你驗個身,估個價。”
“哦?那你可要公正了,莫要因為恨我而隱瞞事實。”他透著媚的視線掃向自己的下身,似是知道我將他的**已經徹底摸黑“我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評價它的。”
醉悠悠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魅惑,他勾引著你,搔撓著你,擾亂你的思緒,抓住你的心神,輕而易舉地吸引你的目光,然后將你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定力!我相信我的定力!畢竟我從小看著男人長大,所以,相對于別人,我還是有我的定力,只要他別再發出那種騷貓的叫聲!
“喜兒,有些地方,你要試過才能做出一個公正的評價。看,他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下濺!”我當即脫了一只襪子就塞到他嘴里,他笑瞇了狐貍眼,乍然間,他的臉上竟是充盈了鮮活血色,宛如我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能讓他活力充沛。
再次點上墨,不去看他那充滿勾引的眼神,往下而去。赫然間,渾身僵硬,一頂小帳篷撐滿了整個視線!
這個騷包的男人!明明都不能動了,這里居然還能立起來!那升起的小東西就像是向我**了中指,譏諷我,嘲笑,羞辱我!
好!既然你要公正,我就給你公正!
我在那一堆牙簽,豆苗的評價之后,加上了新的批注:但伸縮自如,時時備戰。沒錯吧,恩!很正確!
“恩”又是那個悶騷的聲音,但是。已經發展成了類似的聲音。
額頭發緊,差點折斷手中的毛筆。憤然將他整個人翻了個身,看你還叫!
“恩!”這一聲,似是悶哼。估計我比較粗魯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
被單因為翻身而徹底滑落,露出了他潔白光澤的屁屁。
正要抬筆之時,身后卻傳來了腳步聲。我起身看向身后,竟是雪銘匆匆掀開了紗帳。他目露焦急,似是要阻止什么。
“雪銘?有人來了?”我立刻問他。
他竟是一時僵立,因為他看到了**赤露o的冉羽熙。
我順著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冉羽熙漂亮**的臀部,立刻解釋:“我沒脫他褲子,他自己沒穿。”
僵硬片刻的雪銘似是回過了神,收回目光放下了手上的紗帳,走到我的身邊:“沒有人來,我只是在外面聽到……他……一些……奇怪的……聲音……”雪銘一邊說,一邊撇開了臉,尷尬使他耳根漸漸發紅。
我當即眉角直抽,都是冉羽熙鬧的!
“恩”就在這時,那個死妖男又發出那種玉仙玉死的聲音,立時,我和雪銘都尷尬不已,紛紛撇開臉,不再目視對方。
他故意的!顯然是故意的!咬牙!真恨不得找個肌肉男現在就菊爆了這個妖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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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0: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分別的時刻

“這賤人醒了,在我寫的時候,老發出那種聲音!下流!”冉羽熙,等我寫完就把你掛城門上,讓京城每個人都來“欣賞”你赤果果的菊花!
“原來是這樣。”雪銘立刻轉回臉,看著床上趴著的冉羽熙,平靜的眸中帶出一絲他從未有過的厭惡和煩躁,他走上前,手起掌落,劈在他的后頸,然后干凈利落地收回手,“好了,他不會再出聲了。”
“恩!”我點了點頭,接下來,就該是他的后面了!王八蛋!我要讓你沒法做人!
“雪銘,麻煩你轉身。”我不想讓雪銘看見我寫什么,少男不宜。他也很自覺地轉身,估計是不想看床上那個冉妖孽。
奮筆疾書,在他空白的后背和繃帶上,唰唰寫下一排大字:冉家大少。性本,菊花花開,夜夜。
菊花公子到此一游。一個箭頭拉向他的屁股。然后在左半邊寫上:曲徑通幽;左半邊寫上:令人。
大功告成!
我將毛筆一扔,轉身拍了拍手:“雪銘,把他扔到城門口去!”
雪銘轉過身掃了床上一眼,雙眉皺起便將目光放到我的臉上:“秋苒,還是到此為止吧。”
“為什么!”我不解地反問,心中氣急,“當初他和容姐將我像商品一樣觀瞻,我現在想起都恨不得將他閹了,送進宮做太監。他那樣羞辱我,我當然也要讓他嘗嘗羞辱的滋味!”那個時候若不是我有著要殺了他的強烈意念,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雪銘不再說話,而是將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肩上:“秋苒,這樣的羞辱就夠了。你將他放在此處,明日來照顧他的仆人也會看到,誤會就會產生。
不久之后,冉家少當家被人開菊花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京城,他也會被人暗中譏笑,視為男寵。至少,至今我未聽說有人敢采朝曦家族的人,說不定他從此在朝曦家族句無法立足。而且他的身體如果就這樣扔在城外,寒冬臘月,我擔心他熬不到明天的日出。”
“你這算是為他求情?!”我直視雪銘,他對著我淡淡地點點頭,然后看向床上的人:“做男人做到他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很可悲。他活著。就是生不如死,我看出他有心求死,只是,想死在你的手上。走吧,秋苒,莫要讓他再留在你的心里了,也莫要讓他臟了你的手。”
我撇開了臉,或許雪銘說得對,或許雪銘真是在可憐他。好吧,冉羽熙,我就相信雪銘的話,以免你凍死在城門外!該死,現在為什么不是夏天!這樣雪銘就沒理由為他求情了!
站在高高的圍墻上,回頭凝望這座漆黑,但紅燈四處飄搖的朝曦夜雨,真想燒了這個齷齪的地方,可惡又可恨的朝曦家族。然而,即使沒有朝曦家族,依然會有青樓,消不去的是人的欲念。
我是僥幸的,因為我遇到了雪銘。如果不是雪銘。我現在依然會活著,但只是為了殺冉羽熙,報仇而活。雪銘的出現,一點一點撫平了我的傷,化解了我的恨。可以讓我在今日,帶著一種徹底地解脫,離開這里。
當晨光從云端灑下之時,整個京城都被溫暖的陽光包裹,都說太陽是仁慈的,因為他也會將他的溫暖,灑落在朝曦夜雨那個地方。
此刻,冷靜下來的我才想起雪銘在冉羽熙房里說的那些話。冉羽熙為何想求死,而且想死在我的手上?被他賣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算了,都離開了。不想再去想他。就像雪銘說的,讓這個人不要再留在我的心里,不要再臟了我的思想。
雪銘便帶著我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京城,前往皇陵。
西山離京城將近一天的路程。雪銘真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淡淡地看著我。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車外是清清楚楚趕著馬車,一路靜得讓人緊張。
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側臉看他時,他卻只是低垂臉龐,平靜地注視面前的車廂地面。他是一個好男人,只是,出現地太晚。
我收回目光的時候,他卻將我的手握地更緊。靜靜的車廂里。只有馬車顛簸飛奔的聲音。當日落西山之時,馬車便到了西山入口。
再往前,便是皇陵。皇陵會有守衛,所以他不方便前行。皇陵的守衛只是守衛著皇陵,卻保護不了我。
有誰會想到北宮蒲玉會找到我,然后將我綁走?
至少劉曦他們也沒想到。所以,雪銘才會覺得他們還太弱,太年輕,沒有多余的能力來保護我。
他們……確實還很年輕吶……
提裙起身之時,雪銘緊緊握住我的手依然沒有放開,我轉身靜靜地看著他,車廂矮小,他不放手,我便無法離開車廂,而且,站得也很累。
“雪銘,到了……”
他依然靜靜地注視著面前:“有件事……我發現地太晚了……”他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嘆息,閉上了雙眸。
“什么事?”我有些擔心,因為從未見雪銘這樣,帶著一分懊悔,一分無奈。
“沒事了。”他放開了我的手,然后竟是有些疲憊地仰面靠在了車廂上,“你走吧。”
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也不知道他何以變得疲倦,想關心他,卻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開口。此刻對他的決絕,或許對我們彼此都好。
立刻,我披上斗篷轉身而去。
當我掀開車簾之時,他輕輕的話語,從身后而來:“希望明天等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絲帶……”
心很亂,亂得只有選擇逃避,躍下馬車,站在了金色的暮光之下。清清楚楚不舍地看著我。我與他們擁抱之后離去。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戴上斗篷的帽子,將女兒家的衣衫藏起。獨自一人走進通往西山皇陵的小道。沒有回頭,因為不想猶豫。
踏著夕陽前進。心里很平靜,什么,都沒有去想。
抬眸間,卻看到了皇家的馬車。侍衛就站在馬車旁邊,他們看到我,立刻陷入戒備。
“什么人?!”
我怔怔地站著,那不是寒玨的馬車,因為馬車上插的,是皇族的旗幟。這輛馬車,是宮里的。
守護皇陵的侍衛認出了我,立刻欣喜上前,單膝下跪:“喜公公,您總算回來了。”
他們看不清我的裝扮,只看到我的臉龐。我靜靜地站著,那些侍衛聽見我的名諱,也紛紛吃驚地下跪。
這是何等的殊榮?即使我深居皇陵,依然身份顯貴。
“皇上來了?”我俯首問。
“是,皇上來勸明陽王回京。”
聽到侍衛的回答,我心開始發沉。寒玨,我的殿下,你何苦為我如此?你的情,我很感激,但是,大局為重吶。
一切,都是我的錯。難道,我真的會成為他們的拖累?
“知道了,我這就進去。”心情變得復雜,即覺得寒玨為我如此,是應該的,不然談何愛我?但是,理智又告訴我,這樣是在毀滅他,他應該以國事為重,而不是在危難之刻,只顧兒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王爺,就好了。如果,當初他沒有愛上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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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險些失控的劉曦

侍衛想與我同行。我擺了擺手,再次獨行。不知道為什么,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前進,一個人靜靜地去面對一切。
眸中漸漸映入了前往殤塵墳墓的小道,腳步不由自主地改變了方向,朝他而去。
殤塵,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該怎么做?
抬眸間,卻見殤塵的墳前,靜靜地站著一人。他披著紫色的斗篷,和我一樣,將整個人都深藏在了斗篷之中,淡淡的夕陽已經沒入西山,只有一線橘紅,灑落在殤塵的墳上。
“劉曦……”我不禁輕喚,即使一年未見,他身上那份孤獨和威嚴,依然不會改變。深沉的黑影總是與他如影隨形,即使他有著劉子麓充滿邪氣的容顏,但卻因為他獨有的深沉,而轉化成了另一種肅殺的氣宇。
他的身體。在我這一聲輕輕的呼喚中微微一怔,我開始抬步朝他而去,他怔怔地轉身放下了斗篷的連帽。那一刻,他的眸中帶出了欣喜:“小喜!”
看到親人的喜悅讓我撲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劉曦。”他已經比我高大的身形,比我寬闊的胸膛,讓我有如歸家。七日的痛苦和辛酸,在這一刻釋放,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里流出。
他沒有抱緊我,而是將我用力拉出了懷抱,憂急地大聲對我怒吼,搖晃我的身體:“你這幾天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大皇兄都在為你擔心?!你到底去了哪里?!”
斗篷的連帽在他劇烈的搖晃滑落,那一刻,他怔住了身體。
我低垂著臉龐,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泣,可是,眼淚還是不聽使喚地落下,滴落在腳下的雪地上,溶開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坑洞。
靜靜的空氣里,是他幾乎不可聞的呼吸,他在隱忍著什么。忽的,他將我扯入他的斗篷,重重的撫上我的長發:“好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細碎的吻落在我的頭頂。讓我反而陷入了驚詫。他緊緊地抱著我,用他的方式來安撫我的情緒:“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再告訴我一切。”
“恩。”我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落淚。謝謝你,劉曦,給我一個懷抱,讓我可以冷靜。
漸漸的,我恢復了冷靜,親人的懷抱,是撫平一切傷痕最好的良藥。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擦了擦眼淚,從他的胸前離開,他只是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頂,就像小時候,拍著我的頭頂,叫著我小不點。
而這次,他拍完后沒有離開,而是沉默地將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然后順著我的長發,緩緩撫下:“回來就好……”
我默默地低頭:“什么都不要問好嗎?”
“好……”他撫上了我的臉龐,拭去我眼角的淚痕。“原來……你女妝是這個樣子……”
“如果可以,我寧可做太監!”一些不堪的回憶浮現眼前,讓我咬牙切齒。重重地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劉曦的手離開了我的臉龐,靜謐將我們包裹,直到我再次恢復了冷靜,緩緩睜開了雙眸。卻見他整個人再次包裹在斗篷中,神情凝重地注視我。
“小喜。”他見我冷靜,便開了口,深沉的聲音,已不再有當年少年時的稚氣,“我們是兄弟,你有什么話如果不方便跟大皇兄說,可以跟我說。”
對著他深沉中隱隱透著殺氣的目光,我撇開了臉,精明睿智的他,顯然已經有所察覺,但是,這種事讓我怎么啟齒?我憤恨地咬破紅唇,身體在變的冰冷的夜風中顫抖。
“小喜……”帶著擔憂和心痛的話語,從身前而來,他再次將我拉入他的懷抱,“等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他自責地埋入我的發間,深沉地呼吸。
“不會再有下次了。”他緊緊的,將我揉入他的胸膛,“我發誓,不會再有下次了。”隱隱透著殺氣的話語。吐在我的耳邊,熱燙的唇,在我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印上了我耳根處的頸項。我驚然從他懷中離開,他的雙手,還保持著懷抱我的姿勢。
我撇開了臉,他亦收回手立刻轉身。
久久的,我們側對著彼此,沒有說話。
夜色在不知不覺中下沉,將他暗紫色的身影開始隱入黑暗。
“寒玨殿下呢?”我看著地上的白雪問,紊亂的心跳漸漸恢復平靜。
“在你的小屋里。”他沉沉地答。恢復冷靜的他,聲音里卻透著一絲成年男子的啞。
“好,我去找他,我會說服他跟你回京。”
“那你呢?”他陡然轉身,再次面對我。我不敢轉身看他,隨意地說:“自然是跟他一起,好讓他安心。”
“呼……”他深深地吸入空氣,再慢慢吐出,“好,我在山下的行宮等你們,明天見。”他大步從我身后而過,暗紫的斗篷,在他身后飄擺。
終于。有了勇氣看向他的背影。從今日之后,我和他還能繼續自欺欺人地保持那份兄弟的關系嗎?
如果說那個吻是他失控所致,那他便是失控了。他的失控意味著他對我的感情已經壓抑已深,也說明在他的心里,其實他對我,從未放手過。
我……忽然變成了一個麻煩。真的,很麻煩。如果再這樣維持著三人的關系,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難道,真的應該離開?我遙望遠方黯沉的星空,恍然間,卻想起了皇后的話:永遠都不要讓劉曦知道我是個女孩。
為什么?難道皇后在那時就已經察覺到劉曦對我不尋常的感情。她到底在擔心什么?擔心兄弟反目?
不。不會的。劉曦不會,劉寒玨更不會。可是,如果萬一呢?不,不會有萬一的。
沒想到回來面對的麻煩比我想象的更多。
一片白色的雪花從我面前緩緩飄落,抬手將她接在手心,又下雪了……
眸中映入了暖暖的燭光,竟是已經來到了小屋門前。腳步因為心思的繚亂,而無法再抬起。寒玨在里面,我那個溫柔,善良的殿下,在里面守候我歸家。
從他拿到我的信箋后,他就來了這里,每一天,每一天地等著我回來。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從日落,等到日出。
如果錯過他,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像寒玨殿下這么好的男人了。究竟,是我的幸福重要,還是,他們兄弟情誼更重要。
提裙,上前,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曦弟,你回去吧,我不會離開這里的。”他堅決的聲音喚醒了我對他所有的依戀,那些朝夕相對的溫暖的日子涌上心頭,讓我如何舍得離開他,離開這個我有意培養成完美丈夫的男人?
自私就自私吧!大不了以后我少在劉曦面前出現,等他娶妻后,自然會將我漸漸遺忘。
“殿下,我回來了。”站在門前,一身白裘的我,就像雪夜下的孤魂,前來勾搭這屋內的癡情男子,多么聊齋的畫面。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后,房門被打開的剎那間。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那一刻,我才露出了久違的安心的微笑:
“殿下……你的喜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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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重溫舊情

溫暖的胸膛,溫暖的懷抱。這是和劉曦不同的。在劉曦的懷抱里,我會哭泣,會顯出自己的軟弱,但是在寒玨的懷抱里,我只感覺到了靜靜的溫暖。
“你到底去哪兒了?!到底去哪兒了?!”寒玨一遍又一遍憂急地追問,讓我心底充滿暖意。無論在什么時候,他們都那么關心著我,似乎幸福,也不過如此。
“我……”
“你把我們都擔心死了……”他急地聲音都帶出了哽,“快進來,進來你一事實上要告訴我全部。”他命令著,將我拉進了屋,然后關上了房門。
溫暖的房間里,還擺著新鮮的飯菜,燙著一壺酒,就像那天spring我送蕭莫殿下離開的晚上,朦朧的瑩黃的燭光,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天前,宛如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我,我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里。
“冷嗎?”當一個懷抱從身后而來的時候,我恍然從夢中驚醒。我已經不是七天之前的我,而這間小屋,我也離開了七天。
雙手環過我的腰,我下意識地握住了他交握在我身前的手,搖了搖頭:“不冷。”
“你到底去了哪兒……”溫柔的聲音,帶著他的擔憂,他枕在我的肩膀上,隔著斗蓬的連帽,輕輕磨蹭我的臉龐。
“我……下了山……”我拉開了他圈抱我的手,立刻轉spring身轉移話題,“我餓了。”
當看到他越發成熟的臉龐,我甚至一時不敢與他對視,匆匆低下臉,不再去看他那雙滿懷憂慮的眼睛。
我的殿下,已經變成青年了,經過一年歷練的他,身上已經透出了成熟穩重的魅力。將近二十的他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成年男子的活力和朝氣。英俊的spring五官更加分明深刻,當初略顯秀氣的雙眉已經如劍般飛揚,透著青年的英武。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始終溫柔似水的眼睛。
“既然餓了,就快吃吧。”他伸入我的衣帽,扶上我的臉龐。溫熱的手,讓我依戀。我撫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點頭。
一年沒見,卻沒想到再見到他時,我竟是有些放不開。不像看到劉曦,可以宣泄自己的哀傷。這,或是就是朋友和戀人的區別。
他收回了手,我便放下了衣帽,脫下了斗蓬,抬眸之時,正對上他驚訝而怔愕的目光。我的心跳在他可以說是驚艷的目光中加快。
“我去放好。”
我轉身避開他了他的目光,將斗蓬放好,回轉時,他大步走到spring我的面前,雙手輕輕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纖長的手指探入我的下巴之下,輕輕挑起,我微微落眸,回避他的灼灼目光,視野里,是他暖玉色的衣衫,厚實的布料因為纖巧精細的花紋而不顯厚重。
窄細的腰帶很好地圈出了他的腰身。這一年,他好像瘦了,但是,更成熟了。這份成熟讓他變得更加讓人心動,更加充滿魅力。
“喜兒……”他緩緩俯下了身,隨著他臉龐的靠近,我的中越發凌亂,我拂開了他扣住我肩膀的雙臂,轉身坐到了圓桌邊:“殿下,我真的餓了。”我急急拿起了唯一的飯碗,心慌意亂地吃著。
他輕笑一聲,坐到了我的身邊,細細地打量我,然后撫spring上我的臉龐,我拿開他的手,鄭重地看向他,這是從我回來到現在,第一次跟他對視:“讓我好好吃飯!”
他又笑了,寵溺而溫柔的目光讓我瞬間忘記了呼吸,趕緊埋頭繼續吃飯,現在只是與他對視,就心跳好快,不由得讓我想起那句話:“小別勝新婚。我與他一年未見,卻沒想到再見之時,心中的情感會如潮涌。
“喜兒,你穿女裝真好看。”他不再碰我,讓我好好吃飯,氣氛終于少許降了溫,也讓我變得輕松。
我瞥向他,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立刻問:“殿下,你吃了嗎?“
他微微回神,如水的眼睛看向了酒壺:“我有酒有菜,你吃吧。”說著,他輕拎袍袖,小心地取下燙熱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然后將酒壺放回小爐。
動作依然那么優雅,白皙纖長的手指一如當年那么閃亮。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看他在曝光下撫琴。漂亮修長的食指,撩撥著琴弦,那特別晶瑩的肌膚,便會在日光下,閃現出如同暖玉的光澤。
“喜兒,你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側過臉問我。我微微一頓,便埋頭吃飯,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如何說起。
不想去回憶,不想再去揭開自己的傷疤。不想再在他的面前落淚,不想再讓他為我憂急如焚。
他不再追問,而是輕輕地,喝下了酒,然后,繼續深深地擔心地注視著我。
不想再讓他盯視我,我便給他夾菜,他開心地一笑吃下。我再夾,他再吃,我和他相視而笑,他也為我添上了菜,看見我的笑容,他會發一會癡,然后說一句:“以后你就這么穿著吧……”
我笑了,笑得很暖心。
”“明日跟我下山吧,”他撫上了我的臉,我垂眸含羞點頭,他的手上,帶著酒壺里酒香。他溫熱的手細細地摩挲著我的臉龐,全面質量管理將我輕輕拉入他的懷抱,讓我靠在他的胸前,“下山后我們就成閑,你就不用再做小太監了,呵……”
聽著柔柔的話語,我心中甜蜜。我的殿下要娶我了。娶我?成親?可是我!瞬間,我從他的溫柔中驚醒,我真的還能跟他成親嗎?
“喜兒……”一個吻,忽然在我怔愣之時印上了我的唇。讓原本怔愣的我,陷入更大的怔愣。
輕輕柔柔的吻,貼在我的唇上,當他的舌想探入我的唇時,我驚然將他推開,他一下子怔住了,我逃避地起身,單手扶在桌上,心里很亂,忽然發覺自己竟然會無意識地逃避他的觸摸,他的親吻。
難道是我心中對他有愧?是在介意自己已非完璧之身?
“喜兒,你怎么了?”他擔憂地從我身后站起,我揪住了心口的衣衫,狂亂的心跳,讓我根本無法冷靜地思考。
“是我嚇到你了?”他的語氣變得有些焦急,肩膀被他情急地扣住,卻在下一刻立刻放開,“對,對不起。”
不,不要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你沒有嚇到我,只是我已經心虛無法承受你的愛。我當即轉身撲入他的懷抱:“沒有,殿下沒有嚇到喜兒,喜兒只是剛剛回來,又是在一年之后見到殿下,所以……所以……有些生……”
:“原來是這樣。”他放心地將我環抱,他就是那么好騙,因為他對我過于寵愛,過于信任,他的善良,讓我心中愧疚更深。
“殿下,讓喜兒服侍你洗漱吧。”我放開他,笑對他溫柔的臉龐,“讓我們回到從前,喜兒做你內侍太監的時候。”
他笑著撫上我的臉龐,點了點頭。溫柔而寵溺的目光,充滿了對我的喜愛。他的愛是那么的明顯,暖暖地將我包裹。恍然間,另一個身影浮現在了眼前,那是一個深沉的背景,他在雪中大步離去,他一直將他的愛隱藏在心底,封印在深入處……
“喜兒?”一聲輕喚將我的思緒拉回,再次看向寒玨殿下似水的目光,他笑著點了的的鼻尖,“你走神了。”
我抱歉而笑,寒玨,我的殿下,不要對我那么好,那樣,我會更加沒有勇氣,留在你的身邊……





第三十章 溫柔的愛

取來熱水放入柔軟的布巾,恭敬地遞給我的殿下:寒玨。他笑著取過地擦洗臉龐,和那雙漂亮的手。
雙手恭敬地平放在額前,以前他擦洗好便會放在我的雙手之上。忽的,他抬手端起我的下巴,在我尚未回神之時,他便將布巾重重摁在了我的臉上。
“呵……”充滿玩意的笑聲從他口中而出,當我取下布巾之時,他白玉一般的臉上,浮起了喜悅的粉紅。
“。”我對著這個已經快要二十,此刻卻跟我玩鬧的殿下,有些無奈。
他坐在床邊抬著頭笑呵呵地看著我,似是總也看不夠。我轉身放下布巾沒好氣地說:“寬衣了。”
他笑著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姿撐滿我整個眼簾,給我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以前從未有今天這般感覺,只是今天,他這樣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心跳,竟是加速了……
解開他那束身的腰帶,輕輕地疊好,放在床邊。抬手解開他身側的暗扣。厚實的衣服有著許多暗扣。緊密排列的暗扣隱藏在他的身側。他撐開雙手,我低頭細細解開他的衣扣。
一顆,一顆,又一顆……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灼灼地注視著,讓我順暢。想深吸一口氣,卻將從他身上而來的清梅的淡香納入**。
一雙溫熱的手,忽然出現在了我兩側的腰際,我微微一頓,不再亂想繼續給他解開暗扣。可是,那雙手卻順著我身體的側線,緩緩攀升,慢慢地**卻讓他雙手的溫度變得更加灼熱,即使隔著冬日厚重的衣衫,也穿透布料侵襲入內,宛如直接撫在我赤露o裸的肌膚之上。
我趕緊解開他最后一顆衣扣,從他的雙手中逃離,繞到了他的身后,輕輕掀開他的衣領,便將厚重的外衣脫落。
長長松了口氣,將衣衫掛在了一邊的衣架上。轉身時,他身著黃玉色的中衣笑著坐回床沿,等著我給他洗腳。
將熱水端到他的腳下,為他脫去了鞋襪,挽起褲腿之時,他深藏在衣褲之下的,完美的肌膚再現眼前。歲月真的沒有改變他的膚質。一如般細膩無暇,讓人愛不釋手。
一撫到底的肌膚。在溫熱的水中,映出了淡淡的紅,他俯身摸著我背后的長發,一下,又一下,就像我是蹲在他身邊的長毛狗,他愛不釋手地不斷**我的毛發。
我匆匆將他一只腳擦凈,他卻頑皮地將腳伸入我的懷中,不經意間,他的腳尖碰到了我右側的豐盈,瞬間,我陷入了僵硬。即使我的胸不算爆乳,但是也大小適宜,柔軟挺立。
他也是微微一怔,時間就此靜謐,他的腳慢慢抵上我的豐盈,化作他的手,輕輕**著我已經成熟的嬌乳。
體溫在他如同的**中慢慢升高,心慌意亂之間,我立刻拿著腳盆起身,他的腳便從我的身上滑落。
不敢去看他。慌亂地將腳盆放回原位,扶著臉盆的架子深深呼吸。放在架子上的臉盆里的溫水,映出了我已經羞紅的臉龐,我將臉立刻埋入水中,抬手拿布巾擦臉,當可以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燭火不知在,已經熄滅。
黑暗的房間內,靜得只聽見身后綿長的呼吸身。他就在我的身后,雖然他沒有碰觸到我的身體,我卻已經隔著空氣感覺到了他的體溫。
纖長的手指撫上了我的頸項,熱燙的手指一點,一點劃過我的頸線,順著我的長發慢慢而下。
輕輕的,他上前了一步,終于,將我們彼此之間的那層空氣,從我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之間擠出。他緩緩貼上了我的后背,一條手臂環過我的身體,慢慢扯去了我的腰帶。
我緊緊地抓著手里的布巾,心跳無法自抑。他拂開了遮擋我頸項的發絲,熱燙的,細碎的吻,隨即落下。一點,一點,從耳根,沿著頸項而下,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
腰帶從纖細的腰身脫落,衣衫變得松散。他打開了我的衣衫,探入我的中衣,隔著我的內單,攀上了我一側的豐盈,熱燙的手只是一捏,便抽去了我全身的力量。
“恩……”一聲輕輕的**本能地從唇中吐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下,雙手只有扶在臉盆的支架上,才能支撐自己已經過熱的身體。
他將我撈在他的懷中,支撐我的身體,他俯身緊貼我的后背,如同雨點的吻繼續落在我的后頸。
胸前熱燙的手,隔著我的衣衫,撫到了我胸上那顆嫣紅的嬌嫩,開始隔著單薄的布料輕**搓,立時,**的感覺從而來,化作竄竄電流,往身下而去,讓我更加無法站立。
“殿,殿下……別……”幾乎求饒的呢喃下意識吐出,“別……”
忽的,他將我**圈緊。緊接著就扯開了我內單的衣帶,直接撫上我赤露o的身體,隨手拉下我一側的衣領,涼氣瞬間包裹了我右側的肩膀,熱燙的手地**我圓潤赤露o的肩膀,將一側衣衫直接褪落我的手臂。
灼燙急躁的吻也隨即襲上我右側裸露的身體,身體在他的吻下一點一點炸開,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涌上頭頂,意識被漸漸抽離,思緒被慢慢替代,當熱燙的手攀上了我另一側的嬌乳時。我完全癱軟在了他的身前,雙手從架子上滑落,撐入臉盆的。
即使沒有燭光,依然從晃動的水中看到了我雪白的,幾近半裸身體,而那纖長如同白玉的手指,正**著那顆嬌嫩的**。
黯淡的影像,讓我整個身體瞬間炸開,羞澀難當地咬緊下唇,不想讓本能的**,再從口中溢出。
忽然,他撈起我已經化作春泥的身體,將我攔腰抱起,唇在那一刻被攫取,再也不給我任何逃脫的機會,熱燙的舌立時侵入我的口中。
“喜兒……”暗啞的帶著粗重的喘息**著我的唇,用他的舌攪亂我的小舌,再卷入他的口中輕輕**,他吮取了我唇內所有的蜜津。當身體觸及床幔時,他卻將我拉起,讓我跪坐在他的身前。
他在吻中徹底脫去了我的衣衫,一手托住我的后背,一手繼揉捏我的嬌乳,想推拒,可觸碰到的卻是他細膩如絲的肌膚,讓我的手就此停留在他灼熱的肌膚上,離開。
他忽的將我抬高,吻便順著頸項而下,在我的鎖骨流連徘徊之后,便突然**了我一側的聳立。牙齒輕輕地**,讓我的**立刻在他的唇中綻放,如同針刺的刺激,讓瞬間吞沒了理智,我本能抱住了他的脖頸,指尖**他的長發,讓自己的挺立更加深入他的唇中。
他用他的**,**。打圈,再用牙齒**,一陣又一陣近似快感的刺激,讓我全身燃燒,陷入的迷亂。
他忽然**我環在他脖頸的手,直接往下,當指尖碰到熱燙的硬挺時我下意識地想抽手,卻被他牢牢拉住。
他從我胸口揚起臉,吻上了我的耳垂:“喜兒……握著他,只要握著就好……別怕……”
他再次將我的手牽引到他的下身,隔著那絲質的綢褲,讓我握住他的硬挺。
“伸進去握住……”他用他沙啞的聲音蠱惑我,用他的**催眠我,我聽話地伸進了他的綢褲,然后輕輕地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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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痛苦的真相~~

“恩……”當我握住他的時,一聲帶著的沉吟也從他口中溢出。他的吻再次而下,**了我另一側的豐盈。強烈的刺激再次而來,讓我下意識地收緊了下面的手,立時,一聲悶哼隨即從他唇中而來,他忽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緩緩移動。
一上,一下,他卻是失去了力量般停下了手,靠在我的胸口重重喘息,移動帶來的快感,讓他也變得無力。他放開了我的手,我便靜靜地握著,他喘息了一會,突然低吼一聲將我完全壓在了身下,手從他的下身抽離,那輕微的摩擦又讓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恩……”
“喜兒……”他低吟一聲,就握住了我兩側的,不停地用他的唇來回**,雙重的刺激讓我立刻吐出了**,身體向他貼近,化作的熱流,燃燒著下身,喘氣之間,我抱緊了他的身體,混亂地**。
他的腿擠入了我的**之間,他的吻再次往下而去,**撫過我的小腹,扯去了我的衣褲,下身瞬間的冰涼,讓我少許恢復了意識,我本能地****,他的手卻**了**。
“喜兒,打開……”
那如玉的手指**我**之間,帶來的讓我的意識再次被吞沒。沒有抗拒地讓他的雙手滑入,撫上我的**。
柔軟而溫柔的吻輕輕落在我的**,緩緩向我的秘境靠近。迷亂之間,一條濕熱的小蛇忽然探入了我的下身,立時,從未有過的刺激讓我再次****,卻因為他埋在我**的頭,而無法并攏。
“不……殿下……不……寒玨……寒玨……”強烈的感覺讓我的話語變得破碎而凌亂,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喚他的名字,“寒玨……寒玨……”
“喜兒……”他終于出現在了我的上方,我被下身**又帶著虛空的感覺折磨地變得焦躁,我緊緊抱住他,不斷地呼喚:“寒玨……恩……寒玨……恩……”
“我的喜兒……”他撫過我的臉龐,再次重重**了我的唇,不再溫柔的吻,重重地**將他口中特殊的味道帶入我的口中。
我難受地在他身下輕動,**不自主地與他糾纏,摩擦之間,卻是他的綢褲,我不要他的綢褲,我要他的如玉肌膚。
急切地伸向他的褲帶,扯開,他將他的下身放入我的**之間,在我秘境之外輕輕摩擦。我纏上了他的腿,如我所想,那****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
“恩……恩……”我在他的唇內輕吟,他在我的唇內喘息,他忽然握住了我的嬌乳,一個**,便將那已經**的熱燙送入我的身體。
暢通無阻的**卻讓他的動作就此停頓,他離開了我的唇,微微撐起身體在黑暗中深深凝視我。我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但可以感覺到他燃燒的。
我慢慢曲起**,讓他可以更加舒暢。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龐,不知為何,一滴淚水卻在那一刻從眼角滑落。
“玨……我的殿下……”我微微撐起自己的身體,吻住了他的唇,他立刻抱住了我的身體,開始緩緩**。摩擦帶來的快感讓我倒落回了床鋪,他隨著我一起落霞,雙臂穿過我的腋下將我緊緊鎖在他的身下。
“喜兒……喜兒……”暗啞的聲音卻不知為何帶出了哽,他不斷地呼喚著我的名字,將自己的送入我更深的地方。
身體的摩擦讓他從溫柔的**漸漸變成了重重的撞擊,一聲聲低吼帶著他熱燙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和我忘情的**一起回響在暖帳之中。
床體在撞擊中搖晃,忽然間,他的瞬間變得漲大,深深的一頂,將我全身所有的熱流都送入了大腦,耳鳴瞬間響起,在我們停滯的喘息中,達到了幸福的巔峰。
他靜靜地伏在我的身上,喘息久久沒有平息。我全身的力量開始在慢慢平穩的呼吸中,一點點恢復,但是唇上,胸口,和**,依然殘留著他的溫度,沒有完全退散,身體依然熱燙如同火燒。
輕輕地,他睡在了我的身側,拉上被單,將我包裹在他的懷中,耳邊輕輕的一個吻,他就此不再說話。
我轉身埋入他的胸口。“怦!怦!”他的心跳聲就像最好的催眠曲,讓我變得安心。
“喜兒……我……”他抱著我語氣變得遲疑。我藏入他的胸口,慵懶地不想離開。全身隱隱透著酸楚,但那是他留給我的感覺,所以讓我幸福。
“睡吧……”
“恩……”
他將我**地擁緊,像是怕我徹底消失。我不解于他此刻的變化,但疲憊已經讓我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靜靜地,我在他的懷抱中安睡。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邊的溫度消失了。我昏昏沉沉醒來,身邊,卻已經空空蕩蕩。心中登時發了慌,挑帳之時,卻看見了他坐在桌邊的身影。
天依然昏暗,不知是何時辰。
他靜靜地坐在桌邊,手中拿著已經冰涼的酒壺。冰涼的空氣里,是滿布的酒香。
每一次,他一有心事,便會獨自坐在暗處,靜靜沉思。
帳幔從指尖滑落,我閉上了眼睛。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個猜測從他此刻獨自飲酒的情形中,襲上了我的心。
他一定是感覺到了。沒有絲毫阻隔的進入,讓他已經明白我已非處子之身。但是,他卻沒有當面來質問我,而是坐在那里,靜靜地喝酒。
他是怕我難堪?還是怕自己知道真相后會失控?
緩緩地,坐起。酸痛從下身而來,我皺了皺眉,取過內單套在了身上。慢慢掀開帳幔,雙腳落在了地面。
他背對著床鋪而坐,倒酒之時,竟是已經對不準自己的酒杯,他醉了。
“殿下……”
他倒酒的手頓在了半空,然后放下轉身,露出一個微笑:“快回去休息……”他握住了我的手臂,輕輕摩擦,“小心凍著……”
我垂下了臉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問我?”他的神情被黑暗覆蓋,讓我更有了些面對他的勇氣。
“我……”他側下了臉,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不再說話,但是握著我手臂的雙手越來越緊,緊到握痛了我的骨肉。
“那個男人是誰?”沉悶的空氣里,終于帶出了他暗啞的沉沉的質問。我沉默了,我的沉默卻換來他更大聲的質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仰起臉緊緊地注視我,我卻撇開臉逃避著他已經帶上殺氣的目光。
“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話呀!你為什么不告訴那個男人是誰,讓我去殺了他!”
“他……”
“難道你在包庇他?!”他忽然變得混亂,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四處混亂地**,“難道是簫莫?難道是他?!”他吃驚地放開了我,拿起桌上的酒壺就猛灌入口中。
我情急地奪下酒壺,扔在了地上。“啪!”酒壺摔成了碎片,脆響讓他瞬間變得怔愣。
“不是的!不是的!”我捂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呼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因為實在不想再想起那個噩夢。
房間瞬間陷入了讓我足以窒息的靜謐和沉悶,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濃濃的酒味彌漫在這個房間里,催動著我們各自壓抑在心底的情緒。





第三十二章劫后余生
提到簫莫是寒玨真的亂了。有種病急亂猜疑的地步了。畢竟簫莫是他們所知的,小喜見到的最后一個男人。
“喜兒……對不起。”帶著酒味的空氣里,傳來他有些醉啞的聲音,他起身將我緊緊擁入懷中,痛苦地呼吸,“我失控了……可是我一旦想起那個奪去你清白的男人,我就……就想殺了他!就恨我自己!”殺氣從他渾身的酒氣中燃起,我深深藏入他的胸膛,不想面對他,更不想面對自己。
“我不問了,我不會再問了。我們休息,好嗎?”他將我從懷中拉出,捧起我的臉龐,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經留下了一塊永不磨滅的陰影,這塊陰影將會折磨著他,最后,也會折磨著我。
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對不起……殿下。你還是……讓喜兒走吧。”終于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再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身邊。
“你說什么?”他緊緊捉住了我的手臂,“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我們還是分開吧……”
“分開?不,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不可以!”他猛地將我拉入懷抱再次鎖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我不會再和你分開。不會了,不會了。”他的吻隨著他焦急的話語落在我的臉龐,我的耳根,我的頸項,帶著他唇內的酒氣,和他深深的內疚。
他在折磨著自己,這份折磨來源于我。就像雪銘說的,如果是女兒國的男人,就不會痛苦。而寒玨,卻在深深地自責。
他抱緊我的身體,不斷地吻著我。忽然,他拂開了桌上的飯菜,嘩啦啦碗盆破碎的脆響在房間里響起。他將我用力摁在了圓桌之上,當粗暴的吻落下之時,我卻心靜如水。如果這樣做能讓他發泄心中的痛苦,就讓他發泄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地折磨自己。
他為什么不打我,不罵我,甚至完全可以拋棄我,一走了之。但是。他沒有,他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們不會分開。
寒玨,我的殿下,你知道嗎,你越是如此,我越是無法安心地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折磨自己的魔障。
“撕拉!”他粗暴地撕開了我的衣衫,再次吻上我的身體,冰涼的身體,在他熱燙的吻中卻無絲毫反應。我撫上了他垂落在我身邊的長發,寒玨,其實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回來,不該自私地想和你繼續,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從我的身上猛然離開,長發在我的指尖慢慢抽離。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大聲質問自己,雙手沒入了發根,“喜兒,對不起,我不想那么做的。我不想的……這樣我跟那個畜生有什么兩樣!我失控了,我不想傷害你……不想……我要冷靜一下,我出去冷靜一下。”他最后還是落荒而逃。
當房門被打開之時,北風帶著飄雪卷入了這個房間,刺痛了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也吹醒了我這個自私的女人。
我緩緩起身,收攏了衣衫,穿上厚實的外袍,點燃了油燈。
房內一片凌亂和狼籍,他離開的時候,只穿了掛在衣架上的斗篷。
鋪開紙筆,我想,我還是要給他和劉曦留下什么。
落筆之時,我卻是先寫上了個“曦”字。畢竟是兄弟,面對他,我更有勇氣一些。
我很抱歉不能留在你的身邊,我不能留下做你們的累贅,你不能有我這個軟肋存在。落腳之后,我會告知于你。安心,路上會有人護送。
短短的一句話,我想劉曦會明白。將他送我的第一串手珠和信箋一起裝入信封之中。拿起另一串凝視片刻,套在了手腕之上。
玨……
筆尖卻就此久久無法下落,想對他說的,太多太多……最后,卻只剩下三個字:忘了我……
如果他拋棄我,我會理直氣壯地恨他,放在我的世界,我更可以唾棄他。但是,他沒有。他選擇自責。
我沒有后悔跟雪銘的一夜,或許一開始恨過他,但因為他是雪銘。若是換做別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只因為是雪銘。
寒風忽然再次卷入,房門被再次推開,抬眸間,竟然已經東方發了白,而站在門口的,卻是一個黑衣的蒙面人。不是……寒玨……
“遺書寫完了嗎?”蒙面人淡淡地看著我。
很奇怪,我沒有害怕,也沒有惶恐,而是同樣平淡地看著他:“你是誰?”
“來殺你的人。”他簡簡短短地說完,就走到我的身邊,淡淡地注視我,“看你還是個小姑娘,所以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讓你享受完風流快活,好讓你沒有遺憾地上路,現在,我要殺你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看上去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不然不會還讓我享盡什么風流快活。呵,我該感謝他嗎?
“有。”我自嘲一笑,“是誰派你來的?”
“皇后。”他揚起了手,重重朝我砍落,當我陷入黑暗之時,他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要勾魂就找她,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
皇后嘛……原來皇后也認為我的存在,只會成為劉曦和劉寒玨的障礙,大局為重,犧牲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卻能換取二人齊心穩固江山,值得。
但是,皇后,你真狠!原來你的狠一直深藏著,一直在利用著我和殤塵……
寒風將我從昏迷中吹醒,昏昏沉沉睜眼之時,對上的依然是這個殺手平淡的眼睛,他皺了皺眉:“看來下手太輕了。”
喉嚨被死死卡緊,我好像是被他提在手中。晨光已經落下,我垂眸看向身下,原來是西山之頂,而我的腳下,便是萬丈深淵。而在懸崖邊,似是刻意地放著我的一只繡鞋。
“本來看你還是個小姑娘,想讓你死地不知不覺,你現在醒了,只有對不起你了。記得死后去找皇后,別來找我。”他毫不心軟地放開了手,我便直直往下掉落。
“喜兒——喜兒——”一聲聲呼喚從山間的回響而來,寒玨是在找我嗎?可惜,晚了。世界沒有如果,如果我不回來,我就不會死。如果當初我沒有喜歡寒玨,我就不會回來。
身體撞擊在橫生在崖壁上的樹枝上,骨骼斷裂的劇痛隨即而來,從西山山頂墜落,別想活著。
可是,幽默的是,我掛在樹上了,下面,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淵,身體好像徹底斷了,劇烈的疼痛麻木了我的意識,枝丫被我壓斷,我再次掉落,我就這么看著自己一點點和死亡靠近,殤塵。看來我們就要相遇了……
“師傅,救到了……”朦朧中,一個聲音落入耳中,有人捉住了我的身體。
“阿彌陀佛,總算沒來晚……”
晃動之間,我看到的依然是萬丈深淵,但是,在下方的一處枝干上,卻站著一個白眉和尚,圓圓的臉,和尚的笑容,是那么地熟悉。
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呢……
“阿彌陀佛,女娃娃,我們又見面羅……好好休息吧……”
老和尚的聲音漸漸變得飄渺,他說……我們又見面了……這個老和尚……到底是誰……
小玨在看到小菊花的鞋子后,在自責中,想跟著菊花去的,不過,被雪銘救了,這個情節,將在以后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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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老和尚和小和尚

“明心,你為何臉紅?”朦朦朧朧中,是一位老者的聲音。
“師傅,姑娘是女孩,明心接骨便是碰了姑娘的身體,豈不是犯了色戒?”木訥的聲音里透出了一份靦腆和羞澀。
“那是救人重要,還是犯戒重要?”
“阿彌陀佛,明心知錯了……”
聲音漸漸遠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菊秋苒,你可知罪!”一聲怒喝從天而降,我抬眸看去,忽然金光乍現,讓我無法睜開眼睛。
“菊秋苒,你私欲太強!”又一道金光而下,打在我的臉上。
“菊秋苒,你罪犯色欲!”
“菊秋苒!你即心愛殤塵,便不可嫌棄他是太監!”
“菊秋苒!你選擇劉寒玨,只為讓自己幸福,你自私!”
“菊秋苒!既然你選擇劉寒玨,又與劉曦藕斷絲連!”
“菊秋苒!你已失身于那雪銘,就該隨他而去!”
“菊秋苒!菊秋苒!”
一聲又一聲的聲討從天而降,我茫然望去,竟是漫天神佛,就邊西方的耶穌和古希臘的宙斯都來了。
呵,公判大會嗎?
“你們都在胡說什么?!”忽然,腐神躍居我的身前,依然頭套牛皮紙袋,身穿攻受麻衣的破爛的衣衫。左手黃瓜神杖,右手菊花神鏡。
“你們一個個都站在那邊看戲,一個個都說話不腰疼!今日我家菊花主要是女兒身,才會被你們蓋上什么私欲,色欲的帽子。若是男人,你們一句鬼話都不會放了!”
我靜靜地站在腐神的背后,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去回憶。
“你們佛家整日說著放下,放下,那么我家菊花放下殤塵有什么錯?她不放下,殤塵痛苦,她愛他,自然也跟著痛苦,怎么,你們看著世人痛苦是不是暗爽!殤塵變成太監誰安排的!還不是你們!”
“這……”
“還有你,宙斯,這里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你,整天下凡QJ女人,還喜歡讓她們懷孕,你自己都色欲熏心,還來這里插一腳批判我家菊花。我問你們,我家菊花哪里色了?!她是勾引劉曦了還是QJ劉寒玨啊!宙斯,本來我還挺喜歡你,看你還強搶美少年,是我族人YY對象,現在,你給我滾回你老家去!”(古希臘神話中,宙斯劫持美少年伽倪墨得斯,在神圣的奧林匹斯山上開下了親近孌童之風。)
“呃……”
“還有你,你,你!你們一個個都有配偶,我家菊花既然放下殤塵,難道就不要嫁人啦!讓她去做尼姑,一個人孤獨終老啊!你們自己說說,人間嘿咻三百六十式里,抱坐蓮花式是不是從你們那里來的!”(在某佛教文化里,每一們菩薩都有自己的配偶,并且陰陽雙修,是他們一種達到心靈統一的方式,在文化里,是一件最神圣的事情,因為政治因素,就不寫清楚是哪個族了。)
”嘶——“
“可見男女相愛是件美好的事,而最后的周公之禮,更是相愛的結晶。我家菊花一沒yin亂,二沒欺騙別人感情,哪里來的色欲?!就算私欲有那么一點,她也已經認識到,最后不是決定離開?你們一個個在這里像開公判大會的算什么意思?小心哪天你們下凡歷劫,一個個都被我家菊花所迷,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好像在那個刺客把我扔下山崖的時候,感覺那個菊秋苒就死了,也不知是因為逃避去想,還是覺得疲憊而不去想。
腐神點了點頭:“空了好,空了就可以一切再重新開始,菊花!”她鄭重地按住我的雙戶,“無論將來你決定做什么,都不要忘記YY身邊的美男,還有,對軍的事也不要忘記,一定要!建立起來!”
我下巴脫臼地看著她,她重重拍了拍我的戶,轉身瀟灑而復查,麻布的衣衫在無風的世界里飄揚,漸漸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我們家的腐神……好……彪悍吶……
那從腐神身上而來的光輝,徹底籠罩了這個世界,炫目刺眼。
緩緩睜開眼睛,卻是對上了一雙又大又圓,又分外明澈的眼睛,帶著一絲藍色的曈仁如同純凈的天空。
他們收縮了一下,劃過一絲慌亂,便匆匆撇開視線,立刻,那雙眼睛被濃密的睫毛覆蓋,又長又密,還帶著一絲藍色的睫毛……
疲憊再次讓我閉上了眼睛,無力睜開,整個人似是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卻又能朦朦朧朧地聽到他們幽幽的對話……
“師傅,姑娘醒了……”
“是嘛……恩?哪里醒了?”
“剛才醒了,現在大概又睡著了……”
:“哎……估計是嫌我這老和尚難看。”
“阿彌陀佛,師傅說笑。”
“呵呵,明心啊,你為何又在臉紅?:”
“師傅……明天每日都殖民地姑娘換藥,若是姑娘醒來,明心不知道如何面對姑娘……:"
"呵呵,明心啊,你介意的不是姑娘如何看待你,而是在意你自己,若她不是姑娘,而是師傅,你可會臉紅?:“
”不會。”
“若是男子,你可會臉紅?”
“只因為她是姑娘,你才會臉紅。若是師傅與這位姑娘換了副皮囊,那你可會臉紅?”
"不會。”
“所以,你在意的是這副皮囊。”
“……明心司了,色(皮囊的意思)乃空相,阿彌陀佛……”
“明心啊,你可還記得你六歲時見到的那個女娃娃?”
“明心記得。”
“當時你是何感覺?”
“那個小妹妹很可受,明心在想,若是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諾,你說的妹妹便是她了。”
“啊?”
“你與這個丫頭有緣,你好好看護吧……”
原來,是他們……就是那個給我批命說我是太監命的那個老禿驢!老禿驢叫什么?對了,叫行走大師!等我醒來,一定要罵他,看他給我批的什么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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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面前俊美的小和尚聽見我干啞的聲音,便下意識看向我,他大大的眼睛里劃過一絲錯愕,匆匆垂眸對我行了一個佛禮:“姑娘終于醒了。”
“你,你們到底在做什么?”我繼續用我無力的聲音來質問他們,全身的感覺全部集中在頭頂,那一刮又一刮的感覺,就像是在給我刮頭皮。
“姑娘,師傅在給你剃度。”
“剃度?!”我驚得目瞪口呆,剛剛醒來還非常虛弱的我,差點因為這兩個字再次昏厥過去,誰準他們這么做的!好想罵人,可是,卻發現沒有再開口的力氣。
“姑娘莫生氣。現在姑娘行動不便,又氣虛體弱,天寒,還是莫要洗頭的好,天將入春,污發易生蟲虱,因此剔去。”
我虛弱得看著他。他依然低著頭。
是,在這里因為沒有吹風機,一些及時干發的工具,很多人在病虛體弱時,都不選擇洗頭,以免濕發令風寒入侵,病上加病。直到科技發達的我那個世界,坐月子的女人,也是建議不要洗頭的。可是那也不用剃度啊!剃發和剃度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而且師傅說姑娘的煩惱絲太多,剃了好,讓姑娘做一段時間的尼姑,能解開姑娘許多心結。故而剃度。”
呆滯地看著他,他還是低著頭,用他青色的腦袋瓜子對著我。沒有力氣說話,更沒有力氣罵人,這還有強迫別人做尼姑的!
“好了!”頭頂被人一拍,一縷長發從我眼前滑落,就此沾在了我的鼻尖之上,就像是在向我求救,她們都不想離開我的頭頂。
“明鏡啊明鏡,為師已為你除去煩惱絲,從今望你心如明鏡,重新做人。阿彌陀佛。”老和尚有條不紊的聲音,讓我再次陷入黑暗,這次,是氣暈的。
不僅僅剃了度,連法號都有了!怎么和尚能收女弟子的?這不合規矩!呵。該說這位大師不拘一格好,還是心寬可容天下眾生的好?
抱著膝蓋,眼前一片白色的云山霧海,這蒼茫的白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偶然間,看到一輛龍形火車從云霧之間穿梭而過,宛如進入童話世界。
從面前的白霧中,跑來了一只巨大的貓,貓有一輛跑車那么大,當它跑近的時候,立刻揚起了我的長發。還好,這里我還有頭發。
貓兒停了下來,原來真的是一輛貓形跑車。我驚然站起,那貓兒還朝我看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氣,趴在了地上。
從跑車上走下來一個藍發帥哥,帥哥長得像漫畫里走出來的歐洲美男,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便靠在車邊帶著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咋樣,現在看見你還是覺得你不咋樣。”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見過我?
“你不屬于這里,快滾回去。”帥哥語氣不善,對著我揮揮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再次抱著膝蓋坐回地面:“我不回去做尼姑。”
“切。”帥哥發出輕蔑的冷笑,“殤塵死的時候,也沒見你殉情,不過是剃個頭發,你就想死了!”
“殤塵?”我停擺的大腦因為這兩個字而驚,立刻起身,急急跑到他的面前,“殤塵在哪里?他在哪兒?”
藍發帥哥依然不用正眼看我,翻著他的眼皮:“滾滾滾,別再纏著他,滾回你的身體去!”
我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求你了,告訴我,他現在好不好,拜托拜托。”
“滾開!”他厭惡地將我一把甩開,我輕飄飄的身體飛入空中,然后緩緩飄落,跌坐在了地上,他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傲然俯視我,“你根本不值得殤塵愛,就算你愛上是太監的他又如何?還不是最后選擇和他分開。你的愛不純,不配和殤塵在一起!他本來有整片森林,卻甘愿放棄唯獨追尋著你,真是不值得!”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說得對。無論怎樣,我因為殤塵是太監而離開他,是事實。他好傻,找到了我,卻最終無法在一起。
“哼。所以我要讓殤塵看清你的真面目,讓他明白如果他是太監,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你……說什么!”看著他得意的臉,我恍然大悟,“是你把殤塵變成太監的!”
他沒有否認,而是用更囂張的神情對著我。
“為什么!”我起身質問他,他輕蔑地一笑,轉身要上跑車,完全懶得理我。我急了,跑上去就撲到了他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纏在他的身上:“人渣,是不是你對殤塵有非分之想!”
他沒想到我會撲到他后背上,驚訝地雙手往后揪住我的脖領,想把我揪下來:“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下來!”
“你肯定是對殤塵起了色心,你這個拆散我們的混蛋!”我一口就咬在他右耳上,“就算我是腐女,我也不會把殤塵讓給你!”
“啊————”他當即痛得大叫。“你這個瘋子!我要把你打入地獄!”
“混蛋!神仙了不起!神仙就可以為了私欲胡作非為!”我狠命地咬著他耳朵說,咬地他連揪我下來的力量都沒有。
“啊——瘋子!啊——”他痛得直跳,“混蛋——”他長吼一聲,揪住我的脖領也是用最后的力氣將我硬生生從他后背揪下。
我的牙齒深深卡住了他的耳垂,在他用力扯下我的那一剎那,我也咬下了他的耳垂,他一手提著我,一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耳朵,整張臉痛得失去了血色。
“滾!”他將我狠狠甩出,我再次飛起,卻是重重墜落。
“怦!”我赫然驚醒。入眼是漫天的星辰。浩瀚的星空,一望無際。我回來了?好像有一塊冰冰涼的異物在我口中,什么東西?
“明鏡你醒了?”慢吞吞,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旁而來,一張又大又圓又紅潤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是給我強行剃度的老禿驢!
“明鏡啊,你且安心,你是太監命,不是尼姑命。”他笑著說。
“噗!”當即,嘴里的異物帶著我的郁悶一起噴出。
一道冰藍色的光輝劃過我的面前,立刻被那老和尚接在手中,他皺著眉端詳了良久,忽然那雙不怎么大的眼睛陡然睜圓,白眉高挑:“喲!明鏡你這次噴的可是個寶貝!你好好休息,看看還能有什么寶貝能吐出來。”
老大,你當我是ATM吐鈔機啊!
“睡吧,能睡也是一種福氣,便不知身上苦痛。”老和尚退出了我的視線,開始在我耳邊喃喃地念起了佛經。
眼皮再次開始打架,在那低沉的佛經中,再次沉沉睡去。
又不知沉睡了多久,醒來時耳邊是兩個和尚的念經聲。眼前是茂密的樹林,和從枝葉間而來的陽光。
這一次,我很清醒,因為當我想動的時候,渾身的刺痛便隨即而來。我痛出了冷汗,仿佛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
做了幾口深呼吸,不再動彈,反而,痛楚好了許多。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到底傷得如何?都不知道。一直都昏睡著,此刻才覺得那老和尚說能睡也是一種福很有道理。
睡著了,就不知道痛了。聽說接骨的時候會讓人痛不欲生,而這個階段,我是在昏迷中度過的,這算是我的福氣吧。
聽著那一老一少的念經聲,心里很平靜。身上的戾氣和浮躁在他們沉悶的聲音中漸漸化去,望著那透過枝丫的藍天。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第三十五章 注重戒規的明心

菊花骨折比較嚴重,身體非常虛弱,不易洗頭。
老和尚為了她健康考慮,便剃了省事,之后等菊花能動了,頭發就回來了。那時假尼姑的日子也就結束。繼續呼喚粉紅內內……“南無……悉羯唎多耶……南無……婆伽婆帝……”喃喃的經文回蕩在耳邊,就像空中的流云那樣緩慢。(貼吧)
他們念了多久的經,我便看著流云多久。不想說話,也不想動。
只想就這么躺著看流云的千變萬化。
也不覺得餓,不覺得渴,不去想身上的痛,似乎,也就不痛了。
“師傅,明心化齋去了。”
“恩。”
明心走過了我的腳后,余光中,他穿著厚實的破舊的僧襖,就像當年六歲的他。(貼吧)他經過我的身邊時,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往前。
忽的,他頓住了腳步,驚詫地再次朝我看來,我便與他對視。立時,他白凈微胖的,像御弟哥哥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他匆匆落眸,急急走到我的身邊蹲下,右手豎在自己身前:“明鏡師妹你醒了?”
懶得說話,只是看著他,話說這明心也跟著行走大師那么久了,應該見過不少世面,何以還像從寺廟中剛剛出來的小沙彌,如此靦腆?
“明鏡師妹可餓了?”他關心地問。
我只是繼續看著他微紅的臉,不作答。
他微微疑惑地偷偷看了我一眼,見我依然用兩只眼睛直視他,他再次匆匆回避目光:“明鏡師妹可渴了?”
還是不想說弗,只有發出一聲嘆息:“哎……”
“呵呵,明心啊。”坐在不遠處的行走老和尚開口了,“你明鏡師妹正在參悟佛法,莫要打擾她了。”
“是……”明心應得有些疑惑,他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我便將目光繼續轉回高高的云天,瓦藍瓦藍的天空,比任何時候都要純凈。
明心不解地停留片刻,便緩緩離開。(貼吧)
“咳!”我試著發聲,發現嗓子并不干啞,也不知這些天他們是怎么照顧我的。不想去想,照顧一個植物人,還能怎么照顧?也難怪明心面對我時,會那么羞窘了。
“老禿驢。”我試著說話,發現只是有些干啞,于是繼續,“我昏睡了幾天?”
“整整十五天。”大師就是大幃,即使我叫他老禿驢,他也絲毫不會介意,語氣不氣不躁。
十五天啦……這么久了……“為何要帶著我上路?我是個累贅。”
“呵……將你交給他人照顧,為師不放心吶。”
“切。”我不再說話,繼續凝望藍天,天意難測,原本以為死了,卻被行走大師所救。原本以為可以隨雪銘遠赴女兒國,如今卻跟著兩個和尚上了路。
忽然間,發覺去揣摸天意,是最無趣,也是最無聊的事。不如順其自然,讓自己如同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倒逍遙自在。
“明鏡啊。”老和尚叫誰都喜歡帶個啊字,“你那三千煩惱絲為師尚保存著,可想要回?”
我繼續望著藍天:“剃都剃了,還要回來做什么,自會長出新的。”(貼吧)留下那三千青絲,豈不就是無法放下過去?心中存有一絲留戀,便無法重新面對自己,和即將而來的明天。
“恩,看來你終于放下了。”
“賣了吧,還能換點湯藥費。”在這個年代,品質優良的頭發,可以賣個好價錢。
行走大師不再與我對話,而是又開始南無南無念經,就像時時刻刻都在凈化我身上的怨氣和戾氣。
不久之后,明心回來了。他盤腿坐到我的身邊,我只知道自己是躺著,而且躺地很舒服,不想起來。為了不再讓他臉紅,我就繼續看著藍天白云。頭上也是暖暖的,好像被戴了一個帽子,不讓頭部受寒。
他掰開手里的饅頭,沾了點水送到我的嘴邊,我靜靜的吃,他靜靜的喂。他喂了許久,因為我每一次吞咽,胸骨都會作痛。
“我到底斷了幾根骨頭?”有了水的滋潤,嗓音也少許恢復了些。
似是沒想到我會突然開口說話,他愣了一會,才低垂著臉答:“右手手骨斷了,只是骨折,肋骨也斷了三更,大腿骨……”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越聽越沮喪,我應該反著問:我身上有幾根骨頭是好的,“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撇眸看向他,沒想到這一看,他的臉就騰一下紅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我:“是……”
看了他一會,移開目光:“哦,謝謝。別再介意了,這不過就是副皮囊,百年之后,容顏老去,烏發變蒼蒼,水膚變皺紙,哎……一切都是空的。”感嘆,青春終究抵不過歲月,人算終不如天算,繼續望天,最壞的還是老天。(貼吧)
眼角的余光中,他抬起了臉,看著我出了一回神,便起身走到了遠處。
“明心啊,你怎么又臉紅了。”行走大師又問了。
“哦?這次怎么是羞愧了?”
“沒想到明鏡師妹會如此坦然,相反明心反而拘謹了。所以明心羞愧。”
“呵……你終于明白了。”
“恩。師傅,明心修佛一十六年,卻不如明鏡師妹一日參悟,明鏡師妹的佛性,比明心高了許多。”
“是為師的錯啊,當初不該將你留在佛門,才讓你只知佛經,卻不悟佛理。你好好跟明鏡學學吧,你會在明鏡的身上,參悟許多佛理。
“是。”
原來老和尚沒有把小和尚經常帶在身邊。難怪小和尚會如此注重戒覘心性不寬。沒想到一晃十六年,當年那個啃著饅頭,說我太監命,還有些頑皮的中年和尚,也成了白眉大師。真是歲月如梭,物是晚上明心為我換藥時,已不會再臉紅,他很小心,很認真地處理著我的傷口。即使他再小心,受傷的地方依然痛得我冷汗直冒。咬牙熬過之后,便又是一身舒爽。
“明鏡啊,你可想過要回去?”晚上,老和尚念完經,來問我。
我看著無邊無垠的星空,日夜交替就這樣在我的凝視中完成,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了日月星辰的轉變,我竟如,“有種看到了時間的感覺……“明鏡?”
“哦,我是太監命,不是禍國命。”我淡淡地答,現在回去做什么?告訴劉曦是他老母滅了我?然后讓他們母子反目?劉曦的皇位都沒坐穩,我現在去插一腳,不就是搗亂?
但是,我也不是善類。所以哪日等我學了些本事,便會偷偷潛回后宮,去拜會一下那位皇后,讓她從此在我的陰影下,寢食難安。
“恩……”行走大師發出一聲長長的沉吟,“難得你有如此寬大胸懷。”
切,什么寬大胸懷,我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已。(貼吧)
“老禿,你怎么知道要來救我?”我覺得叫老禿很順口,坐在一旁的明心立刻責備我:“明鏡師妹,對師傅不可無禮。”說是責備,但語氣依然柔軟。
“呵……不可說。”行走大師呵呵一笑,給了我“不可說”三個字,這三個字與那句千古名言:天機不可泄露,同樣讓人抑郁。
既然不可說,我就不再問。
從此以后,明心時常盤腿坐在我的身邊,觀察我,他仿佛真的將行走大師那句:在我身上能夠參悟佛理的話,放在了心上。
“明鏡師妹,你為何總是望天。”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問我了。
我就隨意地答:“我在看時間的腳步。”
他帶著驚訝和欽佩的目光看了我許久,然后感嘆:“明鏡師妹果然高深吶。”然后就躺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望天。
我翻白眼。我整天躺著,不看天看什么?至少天上的白云可以瞬息萬變,有點看頭,(貼吧)有時還能看到飛鷹追逐獵物的驚心場景,將注意力轉移,就不會感覺到身上的傷痛了。這個明心,真是單純好騙。
就在幾天后,當我再一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眼前,竟是一片新綠。
春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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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4: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終于能動了!

一眨眼,萬物復蘇,一片春意盎然。
行走大師走的一直都是鄉間小路,而拖著我的,自然就是明心。我躺在用樹枝和藤蔓編織的擔架上,又是一個光頭,基本看到我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受傷的小沙彌,這個時候化齋,齋飯會特別地多。
我也不出聲,算是配合他們“行騙”了。
明心很單純,也很聽話。除了行走大師吩咐他做的事情,就連我叫他做的,他也會照做。是一個真正的善人,沒有半點心眼的人。
就像那天他隨我一起望天后,過了幾日他真的開心地跑到行走大師身前,然后興奮地說:明心看到時間了!
我心底那個笑啊,因為要憋著,所以差點笑出內傷。此后,明心真把我當做第二個師傅似的尊敬。
這天。我隱隱感覺,躺著變得不舒服,我就讓明心把我扶起來。
明心小心地將我扶起,讓我x坐在一棵大樹下,然后在我的后腰墊上他們的行囊,立刻,我全身的血脈都覺得舒暢,當躺姿改為坐姿更舒服時,我知道,我快要恢復了。
然后,明心就盤腿坐在邊上,拿出一本經書,在那里研讀。
坐下之后,看到的世界便截然不同,從天空,變成了地面。以前躺著轉頭很酸痛,現在,自然變得輕松,例如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不遠處坐禪的行走大師,身下的擔架,身上破破爛爛,已經基本分辨不出男裝女裝的衣服,還有被樹枝木板包住的手腳。
呵,像個穿鎧甲的木頭人。
一只小鳥大膽地停落在我大腿的木板上,咕嚕嚕地轉著眼睛,“篤篤篤”,竟是用她的小嘴擊打我夾住我大腿的木板。我看著有趣,可是,下一刻的情景,就讓我全身寒毛戰栗。小鳥竟是從那塊木板里,抽出了一條細細的蟲子。
“啊!”我當即驚叫起來,驚飛了小鳥,也驚到了明心,他立刻朝我看來:“明鏡師妹,何事?”
“蟲,蟲,蟲子。”我揚手指向小鳥剛剛停留的地方。明心看了我一會,靦腆地笑了:“明鏡師妹,你的手能動了。”
我的手能動了?!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手,真的!雖然很機械,很僵硬地舉著,但是,能動了。我欣喜地想彎起手臂,可是,立刻一陣刺痛傳來,我只有再老老實實地平伸手臂。然后對著不遠處的行走大師揮舞:“老禿,你看。我的手能動了。”
行走大師和顏悅色地笑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右手能動給我大大的鼓勵,我小心翼翼地活動著,活動一會,就休息一會。然后就開心地坐著曬太陽。曬太陽好啊,能恢復地更快。
當整個人都變得興奮后,心就無法安靜。整個人靜不下來,就會覺得這樣干坐很無聊。于是,就想找點事情玩玩。
我看到了一邊認真看書的明心。他和行走大師雖是行腳苦行,但他們也算是漸行漸止,勞逸結合。
轉眸看到了一朵尚未綻放的小野花,青嫩的花苞只是剛剛冒頭。壞水浮了上來,挑挑眉,佯裝正經。
“明心啊。”我也學行走大師的語氣。
明心轉身看向我,雙手合十:“明鏡師妹何事?”
我抬起自己僵直的手,指向那朵花:“你看著她,守望她的綻放,你便會看到你們佛語里的一花一世界。”
明心微露認真,大大的眼睛里映入了那朵小小的花兒。然后,他挪近那朵花,真的一眨不眨地聽著他看。
這傻小子真的盯著小花不放了,還好行囊里有前面鎮子里化來的干糧,不然豈不餓到我和行走大師。
到了晚上,明心依然盯著那花。行走大師也不去阻止,依然坐自己的禪。而我,就睡覺。我也睡得安心,好像捉弄明心心里一點也不內疚。
第二天清晨,當我醒來時,卻是看見明心躺在小花邊睡著了。淡淡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露出了安詳和幸福的笑容,而他臉龐的小花,已經在陽光中綻放。人與花和諧共棲的畫面讓我無法移開目光,在那一刻,我從灑落在他們身上的陽光里,看到了圣潔。
“師傅,明心看到一花一世界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行走大師面前,平和地說出了這句話。他變了,就像那朵花兒一夜之間綻放,而他,也在一夜之間蛻變,變得更加地祥和。
還記得上一次他看到時間那興奮的模樣,而此刻,他的臉上只有近乎空靈的寧靜。
行走大師滿意地微笑,贊賞地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對著明心雙手合十,長長一聲:“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明心亦是一禮,一種神圣莊嚴的感覺,在他們之間而生。
“明心化齋去了。”他緩緩說完,走到我的身邊,對著我也是一禮。“多謝明鏡師妹的指點。”
“呃……不謝,不謝……”拔會吧,他真的大悟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明心緩慢而穩健的步伐,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位高僧的誕生。看來為了讓他早日成佛,我應該多捉弄捉弄他。
“明鏡啊。”行走大師坐到了我的身邊,我轉回頭看他,他的眉毛在陽光下白的發亮,“你可曾想到你的無心之舉,卻能讓明心參悟佛法?”
我搖頭,這誰會想到?
“呵呵,這便是機緣所在。明心縱有悟性,卻無能提點他的有緣人,也是枉然。”
“難道大師你不是?”
行走大師搖了搖頭:“每個人的有緣人皆不同,可能是路邊的乞丐,也可能是朝中大官,亦或是被遺棄在路邊的腐尸,而明心的有緣人,便是你,只有你能提點他,讓他最后得以大成。”
“是嘛……”我再次回眸看明心離開的方向,他能從我的身上得到大成?
“老禿。”我轉回頭,“那我接下去會如何?”
行走大師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會,慢條斯理地搖頭晃腦:“繼續做太監。”
“什么?!我都已經離開天朝了,怎么還做太監?”
“太監命始終是太監命,此國不做,他國做。”行走大師說完,起身晃到了遠處,然后繼續面對樹林坐禪。
我¥#¥#……我還太監專業戶了!怎么做?我現在的胸又包不住,藏不了,誰會找個女人做太監?這個結果真是讓人氣郁,還這國不做,他國做了!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是對自己的哭笑不得,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會哭笑不得。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就看看這太監怎么做吧。其實細細一想,這難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嗎?
一個已知的結果:就是我要做某國的太監。
但是過程卻是未知的。
究竟怎么做,如何做,給誰做,到哪國做,一切都變得新奇刺激,漸漸的,反而不討厭這個命運,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真想看看自己都女兒身了。還怎么做太監!
心態再次恢復平靜,整個人也變得平和。在行走大師坐禪的時候,我就會看著地上的風吹草動,當心徹底平靜下來之時,竟是看到了螞蟻搬食。它們擒獲了一只小蟲,可是在前進中,又被別的蟲子吞食,多么渺小圍觀的世界,卻已經解釋了大千世界里的弱肉強食。
一只小雀從樹上掉落,落在了樹下的荊棘之中,它掙扎著,可是每次一動,那些荊棘就毫不留情地刮傷了它還稚嫩的皮肉。
我看著心疼,想救,自己卻動不了。想叫行走大師時,正巧明心回來了,我就讓他去救那鳥兒。明心便小心地將小鳥救出荊棘,然后送回巢穴。
可是,他卻就此對著那些荊棘出神。他又悟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沿途的風景

………………春日燦爛,百花綻放。明心不看那些艷麗的花兒,卻只盯著那丑陋的荊棘,而且荊棘的小刺上,還沾染著那只可憐小鳥的毛發和血絲。
我忍不住想問,但是,我不能表現出比他笨。(貼吧)所以我就佯裝自己其實已經悟出的模樣,學著行走大師的語氣,慢條斯理地問他:“明心啊,你又悟出了什么?”
可憐的明心,明明比我大出好幾,卻被我當晚輩壓著。
明心在荊棘面前轉身,濃濃的眉皺起,雙手合十對我先是一禮,然后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哀傷:“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其實身體里那個靈魂已經完全僵硬了,不過是一只小鳥掉落荊棘,他都能巴拉巴拉說出一堆道理,我不禁想對他豎起大拇指:I服了。
他在說完這一長串后,垂眸看向我,目露憂傷。我被他看的很納悶,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要看著我要去死一樣。(貼吧)
“明心想到明鏡師妹即將再涉塵世,如那鳥兒墜入荊棘,心中便倍感憂慮。”他說完對我深深一禮,搖頭嘆息而去。
我繼續僵硬。明心這樣……應該算悟了一半吧,不然他怎會杞人憂天?明心一個人獨自走到了不遠處的溪邊,開始給水袋裝水。
挪動了一下僵硬的屁股,然后看向一直坐禪的行走大師,輕聲喊他:“喂,老禿,明心不會走火入魔吧。”我對他現在的樣子,很擔心。不會到時大師沒有培養出來一個,倒教導出了一個林妹妹。
行走大師坐在一棵大大的菩提樹下,頗有種釋迦摩尼的感覺,他沒有睜眼,只是開了口:“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間,明心是成佛,還是成魔,要看他的指路人。”
看明心的指路人?不就是我?一時間,感覺肩膀好重。莫名其妙地就被壓上了培養明心的重擔。(貼吧)捫心自問,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可不能誤人子弟。明心跟著我雖然不會成魔,但估計也會變成妖魔了。至少,腐男是肯定的!
眼前漸漸浮現出一個和尚,和一個偽尼姑,一起盤腿坐在一棵菩提樹下,然后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流著口水看著前方。
前方是什么?正是酒池肉林!仙氣一定要飄渺,浴池一定要華麗,然后里面裝的當然不是美女,而全是赤果果的美男子……噗!內傷了。罪過罪過,果然讓明心跟著我是錯誤的。
到時候連佛祖都YY。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走村過鎮,行走大師走的路線都是山路崎嶇,基本找不到出路的路線。但是,每當在迷茫時小憩片刻,立刻,就會有一條路出現在前方,給人一種車道山前必有路的感覺。
漸漸的,我也不用躺在擔架上,明心就做了一個藤椅,將我背在身上。此情此景,我自然想起了小伍和六子,當年小伍也是背著六子上路,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人在山間不知時日度,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坐在藤椅上,看著沿途的風景,恍然間,我有一種頓悟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種感覺讓我興奮,讓我重生。原來,我一直都在錯過,就像錯過這些沿途的風景。
每到此時,我都會忍不住哼唱一首歌,模糊的記憶里,好像就叫《沿途的風景:“沿途的風景,時光的后視鏡;有時候透明有時卻看不清沿途的風景,總會成為層經,美麗常在心靈……”
現在明心背著我,我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倒退的,我的眼睛不就是時光的后視鏡,晴天很透明,雨天看不清,多么形象,多么貼切。僅僅因此,我便有了天天好心情。
行走大師一直在行走,不知不覺的,就過了春捂,天氣開始溫暖。(貼吧)但是我依然被捂得嚴嚴實實,還穿著原來的冬衣,頭上的帽子也依然沒有摘除。
行走大師說,我是病人,有時看上去很精神,其實依然體弱。要想不留后遺癥,例如長短腿啊,風濕啊,就要乖乖地聽他的話。
我聽得心慌,所以就很老實。咱既然是不懂醫學的人,就不要裝懂。萬一到時真的變成啵子,怎么辦。還有風濕,風濕在這個年代,不,即使在我們那個年代也是極難根治的病,最后關節都會腫大變形。
我十指纖纖,玉腿長長,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呢。
一路上,也看多了人生百態,世態炎涼。什么張家的兒子欠了賭債把妻女賣進妓院啦;李家媳婦紅杏出墻,拋夫棄子啦;王家兄弟為爭奪父親遺產大打出手啦;趙家子女從不孝順自己老母,最后老母爛尸在家中都不知啦。
竟是些讓人看著可氣,又心寒的事。真恨不得將這些不負責的丈夫,貪慕虛榮的老婆,見利忘義的兄弟和狼心狗肺的子女,全都拖出去,剁剁剁!
可是,我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們就像一個過客,當聽到這些事時,感嘆一聲,看到這些事時,無奈離去。明心曾經想去勸化,結果被人用掃帚打了出來。
于是,明心就充滿了困惑。行走大師便告訴他,這就是宣揚佛法的目的,為了點醒世人,勸人向善。
光是勸有用嗎?我不禁對行走大師的說法產生了質疑。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想想,畢竟我不懂佛法,我只知道作為世人,能讓自己不去做壞事已經不易,若還能幫助別人,那就更好了。(貼吧)
每每在我和明心對世人失望的后一刻,就又會出現很多感人的事:
陳家丈夫一直照顧自己癱瘓的妻子;錢家寡婦對自己的公婆不離不棄,更是育子成才;陸家兄弟一起收養孤兒,管理家業只為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孫家子女得知自己病重的母親要用血做藥引時,紛紛主動獻血。
原來人世間,是有真情的,只是我們平日都過得太匆忙,沒有留意。這些冷暖故事就像一幕幕電影,在我跟隨行走大師行走的日子里,在我身邊上演著。在明心成長的同時,我也在感悟著。
在清明過去,天氣溫熱的某一天,行走大師帶著明心洗澡去了。
這讓我相當滴抑郁!我怎能不抑郁?就算明心照顧著我吃喝拉撒,會給我擦臉,擦手,擦腳,但是,我身上已經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可是有什么辦法?現在的我還不能和他們一樣,撲進冰涼的溪水。
估計到時人是暢快了,以后陰雨天,就痛苦了。(貼吧)
沒辦法,只有咬牙忍著。我頭皮也癢了。那里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地方,我甚至近兩個月都沒勇氣去看自己的樣子。
抬起左手,左手已經能彎曲了。伸出一根食指,伸入帽子,撓了撓,驚喜地發現,長毛了!
嘿嘿,雖然很短,但心里還是很高興,就拿下帽子,愛不釋手地摸啊摸。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歡摸自己的頭。毛羊羊的,硬硬的,就像摸一只短毛刷子。
頭發的再次新生,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開朗。
菊花本來是想去找小雪的,但是陰差陽錯的,她跟著鳩摩羅回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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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5:0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和尚,道士,尼姑

傷筋動骨一百天。終于,行走大師準許我起來活動了。明心扶著我,我的腳第一次下了地,那種踩在大地上的感覺,讓我激動地差點落淚。
軟綿綿的滿布落葉的地面,每一次落腳,都帶出了我的腳步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腳步聲那么好聽。
僅管我只能一只腳落地,另一只還不能久立,但那短暫的觸地,已讓我欣喜萬分。明心還給我做了個癢癢撓,身上哪里癢就撓哪里,非常方便。
但是,因為骨頭恢復也會癢,所以亂抓容易抓破皮膚,就只能用癢癢撓的背面,在皮膚的表面輕輕敲打,來緩解瘙癢。
在我還沒欣賞夠春天的美景時,夏天就悄悄來臨。天氣變得更加燥熱,身上的冬衣也越來越悶熱。身體自然也就越來越癢。那種渾身癢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煩躁。
看著面前潺潺的溪水,和碧綠綠的水,真恨不得馬上就跳下去。
我拿著癢癢撓,看著已經換上干凈僧袍的行走大師和明心,他們兩個現在都香噴噴的,就我一個人臭烘烘的,也不怕熏著他們。
“老禿,你有沒有干凈衣服給我換換啊。”我一邊抓癢一邊問。
行走大師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睛,坐在樹下微微笑:“明鏡啊,你再忍忍吧。”
“老禿,這都忍過一個春天了,再不洗,我真怕熏著你們。”說話間,一只蒼蠅就飛了過來,圍著我的頭頂轉啊轉,嗡嗡直響。
“明鏡啊,我們行走,是不住客店的,故而沒有熱水給你清洗,你就委屈一下吧。”
“……”憋悶,不就是沒錢嘛。也是,他們行腳僧從不化錢財,只化齋飯。我忽然想起了劉曦給我的手珠,那玩意應該很值錢,當初留作紀念是明智的,可以當了給我一個人住旅店。
樂滋滋地去拿手珠。一愣,怎么手腕上空空蕩蕩?我挽起自己的衣袖仔細找啊找。就是沒有,不會吧,難道掉下山崖的時候掉了?
“明鏡師妹,可是在找手珠?”明心坐在一邊,輕輕地問。
“是啊,我手珠呢?”我看向他,他有些尷尬地垂眸,將圓圓的腦袋對著我:“已經當了換湯藥了。”
“……”我說這兩和尚還真不客氣。先是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頭發剃了,再是不經過我同意把我手珠當了。
“嗡嗡”那只死蒼蠅就是不肯走。我煩躁地拉下帽子將它驅趕,然后抓撓自己已經長長了的毛,軟軟的,細細的,又跟當初一樣。
只是,很癢。
奇怪?怎么這么癢?
不經意間,好像抓破了什么東西,“啪”一下,還帶聲響的,拿下手一看,還有血。拔會吧!這情形莫非是長虱子了!
“明心明心。”
“明鏡師妹何事?”
“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長虱子了?”
明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到我的身后,然后翻看我的頭發:“明鏡師妹,是長頭虱了,不如剃了吧。”
什么?!又剃?!好不容易長到肩膀的頭發啊!
“呵呵,明心啊,你給明鏡修剪一下,方便捉虱便可。”
“是。”
于是,明心就用小剃刀,將我頭發一點點削短,不怎么整齊,放在我那個年代,還屬于比較時尚的短發。
然后,每到中午,就會看到明心跪在我身后,給我捉頭虱的景象,偶爾有一天,還蹦來了兩只猴子。這下,可幽默了。明心給我捉,他們也在一旁互相捉,最后好像還把我們當做同類,還扔水果給我們吃。
真是囧……
老天爺沒有虧待我。在經過一座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溫泉。行走大師笑呵呵地將他的老棉袍拆了,然后修了修,就成了一件小僧袍,給我換洗。
明心扶著我到溫泉邊,然后開始一點點拆去我腿上的樹枝。行走大師說,今天這樣泡一下溫泉,就不用再綁樹枝了。
溫泉不大,就跟普通的浴池那么大。明心拆完樹枝,就將一些藥材灑到了溫泉里,大概等藥香冒出來后,他才轉身離開,走到離溫泉大概十米處的一棵大樹后,盤腿背對溫泉而坐。
畢竟是深山密林,難免不會有猛獸。所以明心不會遠離我,以免行動不便的我,把自己洗干凈,反而喂了老虎野狼。
陽光分外明媚,萬里無云。在清空朗日之下泡溫泉,也是別有風味。
脫掉身上已經奇臭無比的衣服,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衣服,還是雪銘給我買的。沒想到這一穿,就穿了四個月這么久。
出于節儉考慮,我還是把衣服一起扔到溫泉里洗了。
溫泉不深,可以坐著。渾身舒展開來,經絡瞬間在溫熱的泉水中通暢。靜靜的樹林里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和明心沉沉的念經聲。
點點回憶涌上了心頭。這一路走來,所有的經歷就像倒帶,時時浮現在眼前。冷靜之后,才發現其實自己的人生可以走地更好。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
現在唯一想做的,是想去女兒國落腳。也不是為了去找雪銘,而是覺得那里,或許真的比較適合我。還有,就是等待自己命運的降臨。
“當——當——”云霄之間,竟是傳來了鐘聲,我抬眸看去,瓦藍的天空,流云在緩緩飄動。
“明心,這里好像有寺廟。”我對著十米外的明心說。
“這里沒有寺廟,但有座聞名的道觀。名為上清宮。”十米外的明心,淡淡地答。
原來是道觀。我隨手拿過飄在溫泉里的臟衣服,嘩啦嘩啦地洗著。
“什么人?!”忽然,明心一聲厲喝就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后,我本能地用水中的衣服遮蓋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一位青衣白衫的道士,提劍飄然而下,站在了溫泉的對面。
他匆匆側臉,目光落在一邊,手中長劍在陽光下帶出森森寒光。青衣白衫的道士側臉劍眉怒揚,面紅耳赤:“哪來的yin僧,竟然在上清山做出如此茍且之事?!”
我一愣,哪來的茍且之事?這位老兄暗落落躲在一邊,行為才比較猥瑣吧。
“阿彌陀佛,這位道兄誤會了。”
“誤會?貧道看得清清楚楚!你躲在遠處偷窺這位姑娘沐浴,還不速速就擒!”說罷,就點地而來,像一陣風一樣,從我頭頂躍過,提劍直指我身后的明心。
我暈!到底誰在偷窺啊!他不看怎么知道明心坐在那里啊!
身后立刻就傳來打斗的聲音。
“這位道兄,那位是小僧的師妹。”
“滿嘴混話!和尚哪來的師妹!”
我轉頭一看,果然兩個人打地不可開交。
我立刻喊:“明心啊,你把那道士帶遠點,我要穿衣服了。”
那道士一愣,只這一愣,明心就抬掌朝他而來。出于本能,道士立刻還擊,于是,在誤會還在繼續的時候,明心將那道士越逼越遠。
我匆匆上岸,穿上小僧袍,然后一瘸一拐往回走。不久之后,就看到了還在纏斗的明心和那個青年道士。
我就像打醬油路過一樣,從他們身邊一瘸一拐飄過,那道士看見我又是一愣,可是來不及顧及我。就被明心引開。
行走大師離得并不遠,我吃力地走回他身邊,將洗干凈的衣服往樹上一掛,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怎么打起來了。”行走大師慢條斯理地問,這時,年輕道士和明心已經打到了這里。
我就笑了:“老禿,我給你講個笑話。”
“哦?明鏡請說。”
我嘿嘿一笑,這個笑話真是經典中的經典!





第三十九章 行氣活血

“恩。”異走大師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然后我繼續說:“有一次,我們那里酒樓的老板要求在酒樓里的說書先生講一個要包含江湖三大門派間多年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倫理。
同時情節還要扣人心懸汰有血雨腥風呼之欲來。令人極為期待的短篇小故事。”
“恩,然后呢?”
“說書的第二天就說了一句話:呔,禿驢,竟敢跟貧道搶師太!”
當即,行走大師的表情定格了,就連在不遠處打架的兩個人也定格了。然后,行走大師就爆發出一竄長長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笑聲久久回蕩在山林,驚起飛鳥無數。
遠處的明心立刻回神,伸出手便將那年輕道士制服,單手合十:
“阿彌陀佛,這位道兄,你真的誤會了。”
年輕道士也不再打了,來回看著我們三人,滿臉的不解和狐疑。
“明心啊,你把那位小道長請過來吧。”行走大師笑完坐在原地吩咐明心。百度貼吧。明心放開那年輕道士,對著他先是一禮:“方才得罪了。”
年輕道士表情變得極其古怪,拉了拉因為打斗而皺褶的衣衫,然后才一拂袖,滿臉傲氣地走到我們面前。
我和行走大師都坐在原地,并未起身相迎,頗有高僧的味道。而當我此刻看清那年輕道士穿的道袍時,我就忍不住想笑。
年輕道士其實長得很好看,也很清爽,估計因為常年在山間修道,故而眉宇之間散發著一種清氣。清清爽爽的眉眼,干干凈凈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有著小小的雙眼皮。整副五官帶著一股凜然的正氣,讓我想起了天地浩氣長存。
不過,他的衣服真的很逗。里面的藍衣倒是普通,但是外面白色的長褂就有趣了。長褂的衣襟微微打開,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個褡褳,就是這個位置,是一個陰陽的目案,而這褂子的背面,則是一個八卦的圖案。如此設計,怎能不讓我想起我家腐神的那件,前攻后受的褂子?
年輕道士似乎看出行走大師并非普通和尚,所以目露恭敬地對著行走大師拱手一禮:“小道見過大師,冒昧請問大師來自于哪座禪院?”
行走大師慢條斯理地微笑:“老衲行走。”
那年輕道士一驚:“竟是行走大師?!”
看那小道士吃驚的模樣,看來行走大師真的灰常有名。
行走大師不驕不躁地點點頭,抬手請那年輕道士坐下:“這位小道長啊,請坐。”看,行走大師叫誰都喜歡帶著“啊”字。
年輕道士匆匆一禮:“小道洛云清拜見大師。”他自我介紹完,對著行走大師先是一拜,才原地盤腿而坐。
站在一旁的明心,見這個叫洛云清的道士坐下,才緩緩坐在一邊。
我一看,四個人,正好打牌。
洛云清坐下后,就看著我目露疑惑。我跟著大師,自然不能敗壞他的名聲,于是我學著大師那慢吞吞的語氣,單手合十:“小尼明鏡,遭遇不測,身受重傷,幸得大師所救,更有幸跟隨大師學習佛法,直到康復。方才明心師兄只是看護小尼,故而坐在遠處。”百度貼吧好做作啊,不過很好玩。原來假正經是這樣的。
“阿彌陀佛……”明心合十垂首,低聲輕語。
洛云清目露釋然,臉微微一紅:“看來真是小道誤會了。“阿彌陀佛——”行走大師和明心一起道了聲佛偈,沉沉悶悶的,我開始佩服自己,居然能跟這么兩個沉悶的人同行達四個月之久。
“云清小道長啊。”
“云清在。”
行走大師點點了頭:“既然有緣相聚,不如請你為明鏡疏通經絡吧。原本老衲就準備上山請老朋友許老宮主,幫助明鏡疏通經絡,現即是遇到你,就不麻煩老朋友了。”
微微一愣,原來老和尚走這條路是有目的的,難怪今天叫我洗洗干凈,想必行走大師也不好意思讓我熏著上清宮的長老們。
洛云清倒是沒有遲疑:“行走大師嚴重,助人為樂也是我道家的天職。”百度貼吧
“恩。”行走大師微笑地點點頭,然后轉向我,“明鏡啊,你外傷雖已是痊愈,但經絡尚且不通。本寺內功過于陽剛,不宜為你疏通,上清內功講究剛柔并濟,因人而異,你且轉身,讓這位云清小道長為你疏通經絡。”
有人為我打通經脈,我當然高興。立刻聽話地轉身,他會不會順便幫我任督二脈也打通了?那我會不會內力猛增,天下無敵了?竊笑,這種事只有金庸大師的小說里才會有。
“明心啊,為明鏡護法。”
“是。”明心便坐到了我的身邊。
“這位小師傅,小道失禮了。”身旁的由陽光打落的洛云清的影子,對著我溫文一禮。我點點頭。一雙手便放在了我的后背。
起先,也沒啥感覺,就覺得暖暖的。貼吧。可是慢慢的,那片暖意竟是擴散開來,漸漸的,轉為熱流紛紛匯聚我的小腹。我真的感覺到了氣流的運行,以前還不知道丹田丹田是怎樣的,現在,靠這股氣流,感覺到了。
整個過程相當漫長,也相當緩慢。應該是行氣之人分外小心,慢慢推行。
所有的氣流最后都匯聚到丹田里,然后抱成了一團,旋轉了一會,這種感覺,就像要放屁。可是,這團氣沒有往上,而是往上了。忽然,氣流的速度變得急速,瞬間沖擊了四肢百骸,頭頂嗡地一聲,一股熱流就往上涌,咸腥的味道充滿了口腔,一口血竟是從嘴里溢出。
連擦都來不及,我匆匆往身邊吐出。鮮紅鮮紅的血,吐在身旁綠色的雜草上,分外刺目。
“明鏡師妹,深呼吸。”明心在一旁及時提醒。我立刻深吸一口氣,瞬間,感覺到渾身都通暢了。
“呼——”身后傳來長長的呼氣聲,雙手從后背離去,洛云清就變得寂靜。
明心遞上一塊帕巾,并隨口道:“明鏡師妹氣血瘀滯,現在吐出的便是淤血,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我擦了擦,轉身時,那洛云清已是在閉目養神。
“明鏡啊,你現在抬抬手試試。”行走大師在一旁笑看我。原來我的手臂可以彎曲,但抬不起來,即使勉強舉過頭頂,也堅持不到幾分鐘。我聽完大師的話,試著開始將手臂抬舉,百度貼吧。愕然發現,竟是沒有了之前酸麻之感,十分順暢地就可以高舉過了頭頂。
我大喜,立刻起身,發覺全身分外輕松,宛如一身清氣。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會,也不覺得累,步伐也分外清奇。
想了想,再次朝溫泉而去。明心坐在原地喚我:“明鏡,你要去哪兒?”
“去燙頭虱。”我站住腳步回頭答他,剛才只忙著洗澡,都沒洗頭。
“哦。”明心垂著臉起身,一副老實相,“還是讓明心看護你吧。”
“好。
明心緩緩而來,低著頭扶住了我的胳膊。而行走大師和洛云清,皆在原地入定。看來這次行氣,耗費了這小道士不少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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