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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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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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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39: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阿騷驚天動地地一咬

“寶貝,別亂動,你會很快樂的。”他溫柔地輕哄,卻在下一刻就頂上了我的下身,我瞬間全身緊繃。
“寶貝……放松……”他也感覺到了我的抗拒,沙啞地在我耳邊繼續輕哄,我搖頭,死命地搖頭:“不行,不可以,你快放開我。”
“恩……”他發出一聲沉吟,瞬間,身體就像要被**撐開一樣,登時,我感覺到了他的巨大,立刻,本能地收縮,極力排斥他的進入。氣憤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可是那里的肌肉因為鳩摩羅發力而非常堅硬。
“寶貝,你……太緊了……”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重重喘息,隱忍著他已經無法克制的欲望。
“快……放我下去!”我改作咬他的耳朵,“不然我真咬了!”
“不行,我還要試試。”他絲毫不在乎我的威脅,準備再次**,我當即大呼:“痛!痛……”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
這一次,他嚇到了,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我開始繼續軟攻:“出去……出,出去……你會弄死我的……”
抵在下身的那一點點**,撤走了我的身體,整個人也在那一刻徹底放松。他放開了雙臂,讓我滑落,**有些發軟地伏在他已經放松的胸膛前喘息,好險,差點就要經歷第二次初夜了。
“秋苒……我們不是不合適,而是你還在怕我……”他將我緊緊擁入懷中,“我不會再在你面前殺人了……”他的語氣中,帶出了他的懊惱。
其實,我想告訴他,我現在怕的已經不再是他殺人,而是他那不可思議的尺寸,至今,我都不敢去看一眼。如果我是小受,我想我一定會收緊我的小菊,堅決不讓他進入。那樣一定會被折騰到蛋疼。
他的長腿輕輕擠入我的**之間,與我的緊緊貼在一起,而他那已經燙如熱鐵的**便帖服在我右腿的腿側,熨燙著我的肌膚。
我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很感激鳩摩羅選中我做他的王后,雖然**像是在選CEO,一點都不浪漫。但是,他很真誠。可惜,他來晚了,我已經有了雪銘,而且,考慮到他的尺寸,即使我沒有雪銘,也絕對不會選擇他。
“秋苒,我真的很想讓你快樂。”他貼著我的臉龐輕輕摩擦,堂堂的鳩摩羅,那個總是對著我高昂下巴,挺起胸膛的王,竟然也有這樣粘膩的時候,“等你不怕我的時候,我們再來。”
渾身不由自主地緊繃,還來?免了吧。剛想推開他,忽然,右腿側擦過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緊接著,鳩摩羅就發出了一聲痛呼:“啊!”
他立時放開我,捂向他的下身,那一刻,我也終于看清楚發生了什么!阿騷,居然!把鳩摩羅的大XX含在了嘴里!在我陷入震驚前,我腦子里迅速滑過三個字:干得好!
立時,場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阿騷!”我大呼起來,而與此同時,夜剎也朝阿騷的耳朵咬去。阿騷多靈活,跟冉羽熙似地,立刻放開鳩摩羅撒腿就跑,夜剎立刻急速追趕。鳩摩羅可以說是痛不欲生,彎腰躬身,連聲都沒了。
我慌忙拿出手帕去包裹,去擦拭,去**,鳩摩羅立刻倒在我的身上,我被他沉沉的體重壓跪倒了地上,他也隨著我跪下。
當膝蓋與草地發生碰撞的剎那間,我恍然發覺自己因為慌亂而包裹,而擦拭,而**的傷處是什么!登時,如五雷轟頂,渾身焦黑!
我僵硬了。手里握著那一直讓我內心恐慌的東東,此時此刻,我是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巨大和雄偉。如同握著一根極粗,極長的黃瓜,我的小手完完全全不能圈握。
“不要停……”耳邊忽然傳來鳩摩羅咬牙的聲音,我囧爆了,他的手忽的覆蓋在我的手上,開始慢慢撫弄,一聲又一聲悶哼從他的口中而出,“秋苒……我……真的很疼……真的……很疼……恩!不要停……恩!”
只覺得意識開始慢慢消失,開始在他的手下機械運動。
大腦開始陷入徹底的空白,甚至不知道幾時結束,等到回神之時,我已經仰躺在清涼的草地上,滿目滿目的閃亮的星星,而他,卻是伏在我的身上,發出**而舒暢的嘆息:“我的寶貝,真想進入你的身體……”
而我,卻是想到了當年殤塵為劉曦泄欲,在今天,也是在晚上,我居然做了和殤塵一樣的事情。當時他是什么感覺?是不是也和我樣,大腦一片空白?或者,因為他是男人,而更多了一分理解?
他拉起了我,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不許告訴別人我被驢咬了。”
“恩……”我茫茫然地答。
他抱起了我,貼上我的額頭:“寶貝,你不接受我,我們都不會得到快樂的。”
“那……等我哪天心里接受了再來找你?”不知為何,我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卻有了一種控制鳩摩羅的錯覺。
“好。”他放下了我,真的說了個好字。他讓我站在他的身前,邪邪而笑,“別讓我等太久。”
渾然間,我竟是有了種女王翻牌子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得不說,很好。明明知道不會有那么一刻,因為那時的我早呆在女兒國,管理我那純樸的小村莊。可是,能將鳩摩羅像情人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讓我這半年的憋屈徹底卸去,常年的胸悶也舒暢起來。
就讓他抱著這個“情人”的身份,等我等到老死吧!哼哼哼哼。
“昂昂”阿騷忽然又跑了回來,躲到了我的身后,緊跟著,就追來了夜剎,真有趣,夜剎追不到踏雪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阿騷也追不到了。
夜剎氣哼哼跑到我的面前,想去咬我身后的阿騷,我揚起手就打在他的馬臉上,“啪!”夜剎一愣,我看向鳩摩羅,鳩摩羅陷入一時的怔愣,右手不知不覺地摸上了自己的臉,我盯視著他的眼睛,然后對著夜剎說:“不許欺負弱者!”
鳩摩羅的目光中劃過一抹尷尬,匆匆用手擰眉心來遮掩。夜剎帶著幾分抑郁地回到鳩摩羅身邊,自從我有了小雪,夜剎不敢再對我兇橫。
我騎上阿騷,阿騷開心地跑跳起來,而鳩摩羅便靜靜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為何,心情大好。
這趟返回天朝之旅,可以說讓我豁然開朗。
當初不知如何應對鳩摩羅,只知道躲遠點,小心提防,卻沒想到,他要做霸王的時候,我依然拿他無可奈何。對他用硬的,他不怕,我硬不過他,而對他用軟的,他又會當做我撒嬌或是欲擒故縱。
今日,索性順了他的意,讓他發覺我們并不合適,反而,讓我獲得了大大的安全。說到底,他對**還是溫柔的,不然真的不理我的感受而繼續硬來的話,估計我也只有躺平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自大和自信,絕對會讓他相信我真的將他當做情人,而且在我能夠接受他時,前去找他。他現在心里肯定很開心,估計開始幻想哪天我去找他,他要如何安排一個浪漫之夜。
白癡。我那時候早跑到女兒國了,就要讓你想著我,念著我,就是碰不到我。誰叫你克扣我萬兩黃金,還妄圖霸王我。以后就讓你嘗嘗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
遠遠的,地平線之間出現了我們之前篝火的火光,而在那火光的旁邊,站立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廣袤的夜色的承托下,那抹身影分外纖細。
是啊,對付冉羽熙的方法,也是在這趟返程中找到的。當初,我無視他,罵他,打他,驅趕他,各種方法都用遍了,依然沒有半分作用,他反而更興奮地在你的面前晃著,動不動就脫下衣服,讓你看著他**裸,遍布刺青的身體,刺激你心底的柔軟,讓你根本無法無視他的存在。
沒想到,當徹底將他踩到底時,他卻和我開始保持距離了。不再動不動就對著我媚笑,也不再動不動粘上我的身。他是一個人肉販子,他定是早就看出鳩摩羅對我企圖,所以一直在牽制他,還派來阿騷阻止他。
原來,還是男人了解男人。我還一直以為鳩摩羅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朋友,或是一個人才。沒想到,他卻想著要“提拔”我做他的王后。
“回來了?”冉羽熙叼著煙桿晃到了我的身前,阿騷是他的驢子,所以直接將我拉到了他的面前。馱著鳩摩羅的夜剎從我們身邊走過,對著阿騷哼哼地噴了口氣。但是,冉羽熙依舊笑瞇瞇地摸著他的驢子。
倒是我,看向鳩摩羅,他正用異常陰冷的視線盯著冉羽熙,而且渾身充滿了殺氣。其實,咬他的是阿騷,又不是冉羽熙。說句心里話,我倒是更想看冉羽熙去咬鳩摩羅。
霸王硬上弓這種事也是要看男配們的性格的。例如鳩摩羅他自己估計不認為自己強來的,他只是想讓菊花知道他能讓她更快樂,這跟阿傲鷹國的風土人情有關。但是菊花真的大喊痛的時候,他便停止了,因為他知道那樣兩個人都不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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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39: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悲催的馬賊

“舒服嗎?”忽然,冉羽熙摸著阿騷問。我看向他,他便瞇著眼朝我看來,線條嫵媚的眼睛里藏起了他的心思。可見這句話確實是問我的。我不知不覺地勾起了唇角,俯看他:“你的阿騷出現的可真是時候。”
“哦?”他此刻才睜大了眼睛,立刻帶出了他滿滿的笑意,“我讓阿騷在他對你不軌的時候,咬他屁股,莫不是阿騷真的咬了?”
“只是叫他咬屁股?”我反問,他的眼睛登時睜得比原來還要大,驚訝地神情都發生了定格。我笑著下了阿騷,摸了摸阿騷的臉:“阿騷,好樣的。看來你比你主人還要聰明。”
“昂昂”阿騷歡快地拉長脖子。但是卻在同時帶出了冉羽熙一串咳嗽,顯然,他已經想到了。
因為現在開始進入馬賊的區域,所以鳩摩羅和冉羽熙就要輪流守夜。當我進入自己的小窩,準備睡覺的時候,就聽見鳩摩羅冷冷地對冉羽熙說:“我前半夜,你后半夜。”
“好。”
“你做什么?”
鳩摩羅這聲帶著戒備的沉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朝外看去,隱隱的,一個人影坐在了我的車門外。
隨即,便傳來冉羽熙敲打煙桿的聲音:“我對有些四肢發達的人不放心。”
我在車內忍不住笑了,這條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這兩個人的互相牽制,倒讓我變得安全。
“哼。”空氣里傳來鳩摩羅的冷笑,“我對你更不放心。”
“你們……怎么了?”沒想到文修也插了進來,真是有點亂。
“沒什么。”兩個人竟是異口同聲。他們似是有意瞞著文修。我倒是真想此刻看看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然后,外面便再無了聲息。而我,也安然入睡,這是我自從上路以來,睡得心情最舒暢的一天。
等到醒了,已經是東方發白,晨光微露。從打開的車窗里,飄入了清新的帶著嫩草露水味道的空氣。
“她不會選擇你的,因為你女人太多。”沒想到,一大清早,又能聽到冉羽熙與鳩摩羅的對話。這會讓我有一天好心情。
“我不介意她男人多,她為何要介意我女人多?”鳩摩羅的口氣充滿了懷疑,似是不相信我介意他那滿宮的佳麗。
“呵,那是傲鷹國的女人。但她是天朝的。而且,如果我猜地沒錯,她應該只有一個男人。你呢?不下百個了吧。”冉羽熙說得分外悠閑,給人的感覺就像兩個男人在討論誰的女人多。
“恩……”鳩摩羅開始沉吟,估計在擰眉心,“我是王!”
“所以她更不會選擇你,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首先不會選擇的就是王。”
“為什么?我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嫌煩。政治,責任,后宮的女人。她會煩的……”
在冉羽熙說完這些后,鳩摩羅不再出聲。沒想到冉羽熙倒是了解我。是啊,他閱人無數,在各種各樣的人之間周旋,這點我還是要佩服他一下的。
“而且,你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皮膚再白點可能會更好點。”
“這點我知道,她喜歡的是你這種不男不女的。”鳩摩羅的語氣里帶出了調侃。
“呵,是啊……可是,我太臟了……”
“臟?是指你做的買賣?”
當鳩摩羅反問出這句話時,冉羽熙便再無回應。兩個男人一下子都沉靜了。昨晚還是敵人的他們,卻在今晨,在我的話題上,變得融洽。
“文修吧。”忽然,再次傳來冉羽熙的聲音,“他合適。”
“恩,我也這么覺得,皮膚白,手感佳,在我們傲鷹國,他也算長得不男不女。”
“而且,干凈。”
我開始抽眉角,這兩個男人難道就沒有別的共同話題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車門外,傳來了兩個男人大大的笑聲。即使我從小跟男人們一起長大,但是,還是會看不懂男人之間的這種敵友關系的轉換,就像三國,前一刻殺得你死我活,后一刻又同塌而眠了。
男人心吶,其實也似海底針。
接下去的行程果然如冉羽熙所說,太平了許多。但是,在一天晚上,有一隊馬賊前來突襲,結果被正好在守夜的鳩摩羅發現了。
應該是前面的馬賊給他們報了信,他們一看鳩摩羅醒著,就不敢貿然靠近。遠遠地站著,如同餓狼一般虎視我們。
可是,他們沒想到鳩摩羅快半個月沒有打架,沒有開過葷,可以想象他體內積郁了多少火氣。于是,鳩摩羅駕著夜剎就朝他們殺去。
馬賊十來個人呢,居然看見鳩摩羅主動出擊就跑了,真沒出息。結果,他們的馬哪里跑得過夜剎,夜剎上去就踹翻兩個,估計這段日子阿騷把夜剎也是氣地不清。反正我們站在遠處,就聽見慘叫連連。看著馬賊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地平線上。
最后,鳩摩羅和夜剎神清氣爽地回來了。鳩摩羅還摸了摸他那短短的胡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這批悲催的馬賊,就是送上門來給鳩摩羅和夜剎出氣的。可憐啊可憐。
等夜剎出完氣回來后,阿騷便又去招惹他了。他最喜歡在夜剎面前左右漂移,把夜剎弄得暈暈的。夜剎也笨,每次都會盯著阿騷看。終于,這天晚上,夜剎爆發了,追著阿騷又要咬他大耳朵,阿騷就躲到小卡邊上,小卡溫溫柔柔的性格,讓夜剎也不能強攻。
然后,阿騷就把屁股對著夜剎,高高挑起自己的尾巴,開始扭屁股。夜剎呼哧呼哧開始喘氣,居然把小卡強行推開就把阿騷摁住要上他。
一下子,男人們都囧了。只有我一個人看得特興奮。
反正,這個晚上挺亂的,正因為有了鳩摩羅和冉羽熙,有了夜剎和阿騷,整個行程都變得異常歡快。
這天,行程已經過半,而且走到了草原的盡頭,剛剛行至一片荒漠,冉羽熙忽然叫我離開馬車,騎阿騷。起初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鳩摩羅在此卻很信任他。于是,我便跟冉羽熙交換了位置繼續上路。
隨著越來越接近天朝,天氣也漸漸發生了變化,溫度可以說是越來越低。由此可以判斷我們是在北上。
雖然我方向感差,但因為維度所造成的氣溫偏差還是可以判斷出我們行進的大致方向。
一下子從滿目綠色的草原,變成了一片黃色的荒漠,色彩的跳躍讓人感覺新鮮,可是,當遠處塵土揚起,再次出現大批馬賊時,事情,就變得不好玩了。因為這一次的馬賊數量,比之前多了許多。難道是到了冉羽熙先前所說的馬賊總部?
“喲!喲!喲!喲!”馬賊揮舞著腰刀遠遠而來,一把把腰刀在陽光下閃現著森森寒光。
鳩摩羅開始緊緊握住腰間的腰刀,沒想到從馬車里,
卻傳來冉羽熙懶洋洋的聲音:“這次你別動,他們有弩箭。硬拼是會吃虧的,交給我吧。”
鳩摩羅和文修都回頭看著車門虛掩的馬車,隱隱的,可見一件艷麗華美袍衫的衣擺。我挑挑眉,那妖精莫不是想……嘿,這下真有好戲看了。
小冉的一指通天即將上場。六月虐完小冉后,便將他娶進門。我們的菊花開始進入娶夫的階段。菊花和八夫不同。八夫以娶到八夫為結局,基本沒有描寫婚后生活,但菊花之后側重的便是后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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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0: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戳大菊

“秋苒,把帽子拉起來。”耳邊傳來鳩摩羅的提醒。我便匆匆拉好衣帽,將自己女人的身形藏于已經布滿塵土的斗篷之內。
文修來到我的身旁,也是一臉的警戒。
馬賊大喝著遠遠而來,激起了荒漠的塵土,塵煙滾滾,如同上百人趨馬而來。他們飛奔到我們近前,便將我們團團圍住。當風過塵落之時,我們看清了馬賊的數量,竟也有三十人之多。而且,最外面的一圈,拿著弩箭。
從馬賊當中,走出了一人,他的打扮與別人都不相同,看似賊頭。一臉的大胡子,很是兇相。他輕蔑地掃了鳩摩羅兩眼:“就是你傷了我們十幾個兄弟?”
鳩摩羅高昂起了下巴:“不錯!”
“嗖!”突然,一支箭就飛過他的臉龐,鳩摩羅立時側臉閃避,眸中帶過一絲驚訝。那支箭越過鳩摩羅就直接扎在了我的驢子之下,毫無心理準備的我,不由得也有些驚心。果然不能硬拼。即使鳩摩羅能躲過這些弩箭,我也躲不了啊,最后鐵定被扎成刺猬。
“哼!”那賊頭得意一笑,立刻馬賊們吹口哨的吹口哨,大笑的大笑。鳩摩羅的全身都開始緊繃,殺氣騰騰。無奈我和文修兩個人拖累了他,不然他早就撲上去把這群人咬死。
賊頭揚起了手,起哄便停止。他看向馬車:“女人和錢留下!”
馬賊的臺詞真沒新意,總是這句話。他說完,給圍在馬車邊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看看那女人漂不漂亮。”那馬賊就趨馬到車窗邊,一把推開虛掩的車窗,立刻,大眼圓睜:“老大!里面真有好貨色,好像還是個天朝的女人。”
“怦!”車窗突然被人狠狠甩上,撞到了那個查探的馬賊的鼻子,當即,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那賊頭聽到是天朝的女人,立刻雙眼放光。摸上了自己的大胡子:“天朝的女人!哼哼,那老子現在就要驗驗貨。”說著,他就性急地從馬上跳下,然后走向緊閉的車門。
立刻,鳩摩羅趨馬上前攔阻:“不許動里面的人!”
賊頭只是瞥了他一眼,一揚手,立刻,所有弩箭就對準了鳩摩羅。鳩摩羅擰了擰眉,露出一絲憤怒的神情,似是認輸地下了馬。沒想到鳩摩羅也會演戲。賊頭得意地一笑,搓著手輕輕推開了車門。
忽然,從里面伸出了一只柔若無骨,指尖修長的玉手,勾上了賊頭的下巴。當即,那賊頭像哈巴狗一樣地被勾了進去,癡癡地流著口水:“大美人,你可真丶主動啊”
立即,所有馬賊再次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哦!哦!哦!哦!”
然后,車門關上,就看著那馬車搖晃起來,從里面傳來輕微的曖昧的聲音。
“恩!恩!恩!恩!”
忽然,車窗開了,賊頭的腦袋探了出來,好像還光著身體,一臉大汗:“繩子!”
繩子?馬賊們都淫笑起來,一人將一捆繩子扔了進去,有人似乎還嫌不夠,又追加了一捆:“老大,溫柔點。”
那賊頭紅了臉,似是有怒不敢言。估計馬賊都以為他們的賊頭在快活,沒發現他那痛苦的眼神。也怪那賊頭留什么大胡子,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咻!”一下,賊頭的腦袋就縮回了馬車,車窗再次緊閉,然后,馬車又開始搖晃,又傳來那讓人浮想聯翩的“恩!恩!啊!啊!”聲。
可是,沒過多久,馬車安靜了,而且靜得可怕,靜得了無聲息。就在這時,馬車的車門再次打開,這一次,是伸出了一條雪白的××。但是,離得近的人都能看出那是一條男人的腿。
馬賊們開始面面相覷。傲鷹國體毛比較重,所以如果是他們頭的腿,估計是猩猩腿。但是這條,分外白凈,腿毛也比較稀疏柔軟。
接著,就走出了一身艷麗袍衫的冉羽熙,他高高站在車門之外,烏黑的長發只是隨意地盤起,幾縷碎發便垂掛在他尖細小巧的已經清理干凈的臉龐,衣袍松松散散,右邊的衣領因為他那懶散右傾的站姿而微微滑落他右側的肩膀。
他叼著煙桿,嫵媚地靠在馬車上,微微抬起的右手中,是一根繩子。
所有的馬賊都因為驚艷而露出了癡迷的目光,沒有一個人能像冉羽熙那樣,將風騷和嫵媚完全演繹,而且,還是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甚至,比女人更加撩人。
即使鳩摩羅和文修,都陷入了一時的驚訝。即使他們一直與冉羽熙相處。但是,當冉羽熙真正裝扮上他那層妖艷的外皮后,他便會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幻化成一個誘人的妖精。
他懶洋洋地扯了扯右手,下一刻,一個××裸,只穿著白色平角短褲的男人就被拉出了馬車,登時,所有人陷入了更大的震驚。那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光身子男人,正是他們的賊頭!
冉羽熙抬起××的腳,將那賊頭像狗一樣踩在自己的腳下,右手拉扯著繩子,左手取下煙桿在車門邊隨意地敲了敲,撣落煙灰,然后懶洋洋地掃過那些目瞪口呆的馬賊,勾起一抹妖媚的邪笑:“你們的當家這幾天要跟我們一起上路,麻煩你們把路讓開。”
醉人的聲音竟如催眠一般,讓那些馬賊們陷入了呆滯。
冉羽熙悠然地踩上了賊頭的屁股,腳掌捻了捻,當即,賊頭發出一聲分外凄厲的慘叫“啊——”汗水登時從他的額頭滴下。當即,馬賊們一下子驚醒,匆匆讓開了路。
見那賊頭痛得幾乎扭曲的臉,我不禁好奇。不過就是屁股被踩了一下,怎么叫得那么聲嘶力竭,好像被菊爆了一般。難道……偷偷張望馬賊的屁股,無奈穿著平角褲褲,看不到里面。
鳩摩羅對著回神的文修使了個眼色,便再次躍上了夜剎。文修也匆匆返回小卡的身上。然后我們的隊伍便從馬賊讓開的道路間緩緩而過。
等那些張口結舌,啞口無言的馬賊漸漸消失在我們身后時。冉羽熙便把賊頭拉下了馬車,賊頭落地的那一剎那,還是痛得哇哇直叫,叫得鳩摩羅都挑起了眉,眼中帶著奇怪。
冉羽熙將賊頭推向馬車后面,賊頭每走一步都好似在針尖上,痛得唇色發白。哎喲哎喲只抽氣,而且走路的姿勢也分外怪異。冉羽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也很是陰冷,他用力拍打著賊頭的腦袋,像趕牲口一樣讓他快點。
我們都帶著好奇看他們走向馬車后,鳩摩羅下了馬走了過來,文修也下了馬,估計都和我一樣好奇。那賊頭身上明明沒有半處傷痕,為何痛得有如荊棘纏身?
忽然,冉羽熙扭頭對我們嫵媚一笑:“別跟過來,相信我,你們看到會后悔的。”說罷,他又轉回頭,片刻間,他的目光便再次陰冷,神情里透著不屑。
我也下了阿騷,然后我們三個就站在原地看他們走到馬車后,走出了我們的視線。
馬車下面是懸空的,所以,我們便看見四條腿。兩條腿在前,黑乎乎的,布滿卷曲的腿毛,顯然是賊頭的,冉羽熙的腿此時已在華美的袍衫之內,在賊頭之后。
然后,就看見那賊頭腳尖朝內,應該是趴在馬車上,他雙腿打開,開始顫抖,接著,傳來他哀求的聲音:“求,求你了,快把那東西……拿出來……痛死了……”
然后,就看見那白色的平角褲落了下來,傳來冉羽熙輕蔑的聲音:“自己用力。”接著,便是賊頭哼哼唧唧的聲音。“恩,恩。啊——……”
立時,我,鳩摩羅,和文修滿臉黑線。因為那賊頭叫到最后,竟然帶出了某種進入高丶潮的快丶感的聲音。
然后,“吧嗒”一聲,就看見一根長長的物體掉落在地上。賊頭匆匆彎腰,用綁著的雙手提好了褲子。隨即便看見冉羽熙一臉懶散地又將賊頭懶洋洋地牽了出來。此刻,賊頭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不在,只是依然是不是抽一下氣,走路的姿勢也比原來好了許多。
我僵硬了。或許鳩摩羅和文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已經明白了。早就知道冉羽熙的包袱里藏著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感情是用來戳戳的啊!
冉羽熙將賊頭交給鳩摩羅,收起了煙桿:“只有你的夜剎能馱地動。”
“恩。”鳩摩羅提起了賊頭,扔上了夜剎,準備上馬的時候,依舊面帶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冉羽熙,而他已經走進了馬車將自己的斗篷取了出來披上。
文修一邊讓我上馬車,一邊看冉羽熙。撓著頭,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件事,或許永遠成為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可憐的賊頭,怎么就撞上冉羽熙了。
再次被斗篷包裹起來的冉羽熙,又恢復了平日的打扮,叼著煙桿,騎著阿騷,光著腳勾著板兒拖,閑散而頹廢。完完全全不會讓人想到,他是那樣地妖艷撩人。那么,到底哪一個才是他?或許,兩個都是他?
有了賊頭做人質,我們之后的行程又變得太平和順暢。但是,總有一隊馬賊遠遠跟著我們,這次不是虎視我們,而是隨時準備接回他們的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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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1: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一起游泳

每次看著賊頭,我便會想,冉羽熙當年或許對我還算是留手了。他如此殘忍惡毒地對付賊頭,足見他的狠辣。
但是,我漸漸發覺賊頭看著冉羽熙的目光卻越來越復雜。起先是憤恨,后來好像又加上了那么點癡迷,然后,又加入了欲望。反正他總是含情脈脈地盯(豬豬)著冉羽熙,那個時候,冉羽熙就會給他一個嫵媚的笑容,用煙桿勾著他的下巴問:“那次是不是很爽?”
一臉大胡子的賊頭,居然露出一抹嬌羞:“是……”
噗————,我差點吐血身亡。所以YY還是需要以美型為基礎的,不然,只會內傷。難道這就是冉羽熙的魅力?被他羞辱的人(豬豬)都會情不自禁地迷戀上他。真賤啊。不由得,我想起了當年他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我會讓你對我上癮。
或許正因為我最終沒有迷戀他,沒有對他上癮,他才會在再次見到我時,烯起了那心底邪惡的火焰,妄圖再次收服我。雖然現在他算是老實了,但是,我知道,我依然沒從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屈服?迷戀?還是……我不知道的東西……
文修和鳩摩羅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他們也不會理解賊頭對冉羽熙所投注的癡迷目光。尤其是文修,更不會明白那賊頭的目光代表什么。
直到離開了傲鷹的國界,跨入一片樹木,冉羽熙才放走賊頭,那賊頭竟還是三步一回頭地留戀著冉羽熙,冉羽熙抽著煙,不屑地輕笑一聲,如視草芥。這時,我又不由得同情那個賊頭,他成為了冉羽熙裙下之臣的一人。
眼前的這片樹木,是傲鷹國和天朝的一條天然的分割線,冉羽熙說過,經過傲鷹(豬豬)國的馬賊,就是輪到山賊了。尤其是這片樹林,即不屬于傲鷹,又不屬于天朝。再加上這幾年少有商人經過,估計山上的賊頭餓得眼睛都綠了。
但是,冉羽熙卻不慌不忙地從包袱里取出了一面小旗,插在了我馬車的頂端。那小小的旗上,一面繡著一只兇殘的豺狼,而另一面便是大大的朝曦二字。
鳩摩羅和文修看著旗子略帶不解。但是,鳩摩羅已經隱隱察覺出,冉羽熙的身份絕然不俗。
離開荒漠進入樹林,氣候一下子又發生了變化,我也比從出發前多穿了件衣裳。若不是鳩摩羅喜歡冒險,一定要走這條通商古道,不然整個行程都會變得舒舒服服,也不用天天風餐露宿。
男人們都一個個長出了胡子,蓬頭垢面,身上披著荒漠里塵土,就連夜剎原本黑色油亮的皮膚也蒙上了一層灰。
所以當這天行至傍晚,看到一個瀑布時,大家便決定晚上在瀑布邊露營。
吃完晚飯,鳩摩羅就到瀑布下的壁潭邊,甚至都不避諱我的存在,就那樣將衣服從下往上一扒,把小褲褲一脫,赤條條的,矯健地(豬豬)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立刻展現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即使沒有月光,我們這里的火光也把他那性感迷人的身材照了個清清楚楚。
我撫額,他就是那么隨性。
“怦!”一聲,他跳了下去,還朝文修喊:“文修,快來!”
文修面露一絲尷尬,看著我臉微微一紅,我低下頭,他便匆匆站起,接著,便傳來另一聲落水聲。
然后,我就看向總是軟綿綿坐在我身邊的冉羽熙:“你不去?”
他對著火光瞇起了眼,抽著煙,含糊地說:“我的身體豈是任何人能看的。”
想想也是,他把衣服脫了,那一身的刺青還不嚇壞鳩摩羅他們。忽的,他湊到了我的耳邊,“我若是洗干凈了,你可能賞我一夜?”
我撇開了臉,冷冷地說:“你應該明白,(看不清),是洗不干凈的。”
他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不再說話,卻是依舊抽著煙。
“羽熙,你也下來洗洗。”文修感情邀請,我看向瀑布,不知何時,鳩摩羅已經站到了瀑布下,瀑布擊打在他的身上,濺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層跳動的外衣。而夜剎就站在他的身前,他正在為夜剎清洗。人與馬共浴瀑布之下,構成(豬豬)了一副和諧,卻又充滿野性的圖畫。
文修浮在水面上,向冉羽熙招手。冉羽熙對著他擺擺手,卻沒想到阿騷竟是一下子跳了進去,濺起的大大的水花打在了正在潭邊喝水的小卡臉上。小卡愣了愣,繼續喝水。
見冉羽熙不愿共浴,文修便游到岸邊,拖下了放在岸邊的他與鳩摩羅的衣裳,開始漂洗。其實文修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備之人,只要他在,煮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他基本全包了。估計也只有傲鷹國會出這樣勤勞的少爺。
哪個宰相的兒子會這樣?不是吃喝玩樂,就是附庸風雅。要嘛斗斗蟋蟀,泡泡小妞。但文修在傲鷹怎么說也是個貴族,卻變成了居家好男人。估計跟他被趕出家有關。
“秋苒。”忽的,文修又叫我,我怔了一下,他總不會叫我也下去跟他們一起洗吧。卻沒想到他說道,“你把外衣脫下來,我一起洗了。”
看,文修多么具備家庭主夫的潛質。既然他那么積極,我也不客氣。我走到潭邊,將斗篷在他面前脫下,扔給他,他浸入手中。然后,我解開腰帶將外袍也從下往上脫下扔給他。他竟是有些呆愣,洗干凈的奶白的臉上浮起了紅霞。
我有些疑惑,看看自己,穿著衣服呢,只不過就剩最后一件無袖短衫,以前夏天就一直那么穿,也沒見他臉紅,怎么今天就臉紅了?他那樣赤條條,光著身子站在水里,我都沒臉紅,他紅什么?難道是因為我不再裹胸,而有了凹凸有致的曲線?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落目光,將我扔給他的衣服浸入水中,開始默不作聲地洗衣服。我就撿起腰帶,在腰間一系,然后脫下鞋子,躍入水中。
“怦!”巨大的水花被我砸起,清涼的潭水涌入了我的衣衫,瞬間撫遍了我的全身,一身地舒爽。我浮出水面,文修僵硬著,身邊是被我躍下水時沖散的衣服,而他的臉上則是我濺起的水。
我故意游到他面前,然后拍了拍他呆滯的,羞紅的臉,笑了笑,便朝另一邊游去,遠離他們。
將近一個月走下來,我原本的短發已經變成了及耳的波波頭,要回到原來的長度,估計還要半年。
此刻,我相當于穿著一件泳衣,將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清洗干凈,這時,阿騷游了過來,他蹭到我的身上,一臉色迷迷的笑。我笑著拍拍他的臉,開始給他洗身體。
他就像冉羽熙一樣,好像總是沒有力氣站立,就喜歡往你身上靠。然后用他那條小尾巴撩撥著我水面之下的大腿,癢癢的。
“色鬼!”我戳他的眼睛,他笑得更歡。然后我就打他的臉,他就把臉蹭到我的胸口。我越打他越開心,就靠在我身上,我最后只有靠在石壁上,無奈地對著他笑。
忽的,腳腕突然被人扣住,就被用力扯入了水中,腰間瞬間環上了一條有力的手臂,偷襲!這力度,絕對是鳩摩羅!
當我被拖入水面之下,一張臉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立刻朝我俯來,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捂在了我的嘴上,當即,鳩摩羅(豬豬)便親吻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
恩?這手誰的?怪了,我兩只手都在,鳩摩羅總不可能自己親自己吧。緊跟著,環在我腰間的手撤離,就扣住了那只手,我便從鳩摩羅身下游離,借著透射入水面的淡淡的月光,但看到了兩個在水中糾纏的身影。原來,是冉羽熙!





第四十八章 文修

哎,一個強攻,一個風騷受,多好的搭配啊~
一身白色綢衫的冉羽熙在被月光透射的水中顯得分外飄渺虛幻,他長長的烏發飄揚在水里,環繞在他的身周,猶如一個美麗的妖精,
而裸的鳩摩羅,那精干的身材和細碎的短發,讓他成為了人魚王子。耳垂上的寶石耳釘,即使在水中,依然折射著迷人的華彩。
妖精和人魚王子在水中糾纏。妖精很靈活,如同水蛇,柔軟的身體總是能從人魚王子的手中逃脫,隨即纏上他的身體,將他壓制。
但是人魚王子充滿力量,可是,這力量在柔軟的水中,便失去了大半的威力,但只要他能抓到妖精的任何部位,便能將他從身上拽離。
好看,真好看!直到我用光身體里的氣息,他們依然糾纏著。顯然冉羽熙游刃有余,鳩摩羅有些吃虧。
浮出水面,水面上,卻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有那波瀾起伏的水面顯示著水下激烈的戰斗。
笑著回到岸邊,甩了甩濕發,文修已經將洗干凈的衣服晾在臨時搭建的架子上,在火堆邊風干。他看見我上來便揚起了微笑,可是,卻在下一刻表情就發生了凝固,隨即,那張奶白的臉立時燒紅起來。
我摸著下巴與他對視,他的目光好像不在我的臉上,而在……我的身上。心中有絲奇怪,便朝自己看去,原來身上的衣衫因為被水映濕而緊緊帖服在了肌膚之上,便勾勒出了我屬于少女的,凹凸有致的身形。而亞麻的布料入了水便有些微微透明,于是……
有些尷尬,難怪文修會臉紅了。抽了抽眉角,抬眸間,發現文修
還在看著,而且,兩條紅蟲已經慢慢爬出了他的鼻孔。
“文修!”我大喝一聲,他回過了神,有些慌亂地撇開了目光,匆匆拿下晾在架子上的一條斗篷。我也隨即轉身,抱膝坐在岸邊,哎,其實文修比鳩摩羅更需要女人。
身上披上了帶著篝火暖意的斗篷,從面前平靜的水面里,我看到了文修尷尬而羞紅的臉。他匆匆給我蓋上斗篷便要離開。
“文修。”我叫住了他,他腳步頓住,卻是不敢春我,“坐
下。”我拍了拍身邊,他便低著頭坐下。
“還流鼻血嗎?”我轉過臉問他,他撇開臉拋高了頭,我也開始揉
眉心,“文修啊,你就老實告訴我吧,你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啊?我……我……”他尷尬地捏住鼻子,話語也變得不清晰。
“文修。”我攬上他的肩膀,他僵硬了一下,我嘆口氣,“我們
是兄妹,有什么不可說的。你老是看著我流鼻血,也不是辦法。”
他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發紅的耳根在夜風中漸漸恢復了原色,精巧的耳朵藏.匿在他淡金色的短發下,若隱若現。
“妹妹,其實……我也去找過JI女的……”他撓了撓頭,依然低著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些姐姐不愿接待我。/小書窩小shuwo/
“啊?”文修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還有JI女不愿做生意的?文修身上又沒病,而且長得也好看。哦,對了,這是我的審美觀,我終于想了起來,脫口道,/小書窩小shuwo/“因為你沒肌肉?”
“哎……”文修的腦袋一下子垂到了胸口,看著他沮喪的模樣,
我只有拘著他的后背,表示我對他的安慰。
“然后一個姐姐看我可憐,才接了我的生意,還是……用shou,走的稍后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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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與妖共眠
要收妖孽,首先要讓妖孽沉淀。
冉羽熙是故意擠著我的。即使車廂再小,即使旁邊堆滿了行李和雜物,也夠他平躺,可是,他就那樣緊貼著我,不讓我翻身。看來他皮又癢癢,來找我“撓撓”了。
“我洗干凈了,來服侍你”他醉人婉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撒嬌,“你就當我是男伶,便不會嫌我臟了”
其實根本不用把他當做,在我心里,他早就是了。我輕笑:“我有潔癖,就算你把自己當做男伶,我也不會要你。我只對處子感興趣。”
“處子?那……那個男人也是處子?”他懶懶地問,往后微微推開了些。
可是,隨即卻有一根手指輕輕地順著我的脊椎搔撓而下,引起那里一串酥麻。
我皺了皺眉。他精于男女之術,如果讓他這樣躺在我的身邊,在我身上撒野,對我肯定不利。若是到時真的欲望被他撩撥起來,即使我相信自己的定力,但那時也無法獲得一個好眠了。
于是我轉過身,與他面對面,并且重重摁上他的肩膀,感激地看著他:“關于這件事,我要感謝你!”
他妖媚的雙眼笑著瞇起,單手枕在了自己的臉下:“哦?為何要感謝我,我怎么覺得有些后悔?早知今日,那晚我便該將你收入房中,好好疼愛”他朝我而來,想吻上我的唇。
我按住了他的臉,勾唇一笑:“多謝你給了我一個處子,而且,還是個極品!”
立刻,他頓住了身體,瞇起的嫵媚的雙眼也就此打開:“他……是個處?”
“正因為如此,我在劫后余生再次遇見他時,我便牢牢抓住機會,向他求婚,我們即將成親,到時候可要來喝喜酒。不管怎樣,你也算是我們的媒人。”
他的眼簾慢慢垂落,遮住了他開始變得暗淡的目光,緩緩地,他退回了原位,喃喃自語:“我只知他俊美,擁有那般清澈聲音的男子,定是個美人,卻未想到……”
細細看了看他不再嫵媚的神情,我便放下了心:“所以,我不要你服侍我。你也猜得不錯,我只是敷衍鳩摩羅,因為他也不是處子了。”
“恩……”他輕輕的,幽幽地嘆了口氣,“好吧,那只有后面了。”忽的,他轉身趴在了我的面前,單手撐起臉龐,長發垂落。對我嫣然而笑。“我后面很干凈,沒人碰過,獻給你”
登時,我一寒,張口結舌。
他輕輕拿起了我的手,塞到他褲子里,放到了他那挺翹的臀上,風情萬種地說:“那里只屬于菊花公子”
“你有病啊!我是個女人!”我想收回手,卻被他牢牢摁住,細膩,清涼,充滿彈性的觸感源源不斷地從手心傳來。
“恩……”他舒服地放下撐臉的手,趴在車廂,“你可以用手指,但是,要溫柔點哦”
僵硬。
“這是我的第一次,我也會害怕的”
更僵硬。
“可是……為了你,我愿意”他忽然撐起身體,在我的唇上飛快地一啄,然后捉著我的手往中心而去。
妖孽升級了!腦中,只剩下這個想法。我狠狠在他肉肉的屁屁上一捏,他抽了口氣:“疼”
這一聲,叫地我渾身雞皮掉落一地,不過,他的手也隨之放開。可見,他也是在故意捉弄我。我收回手,抽著眉角瞪他:“我不要,我沒那癖好!”
“那是誰,小小年紀就帶著北宮蒲玉來我們朝曦夜雨現場觀摩?”他慵慵懶懶地問,風情的雙眼中,閃爍著狡黠。
擰眉心。
“又是誰,小小年紀就買男愛的書來看?”
重重擰眉心。
“我們朝曦賣的不僅僅是人,還有書所以,我知道,你對此道……”他湊到我的面前,“很,感,興,趣。”他將一個字,一個字,噴吐在我的唇上,在他又要貼上來時,我抬手推開了他的臉,突然,手心被一條火熱的小舌舔過,瞬間,全身因為戰栗而無力。
立時收回手,他在昏暗的馬車里嬌媚地笑,紅舌舔過自己的唇,神情充滿了挑逗和誘惑。
“我是喜歡看,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歡做。”
“是嘛”他又懶懶地趴回,“原來你只是喜歡看,那我最給你看好了”說著,他將手伸向自己的身后,開始揉捏他自己的屁股,“恩……秋苒……你能不能摸摸我,我需要你”他嬌柔的聲音帶出了情動時的哽啞,轉過臉看向我時,那雙眼睛里竟然已經春情蕩漾。
我瞬間目瞪口呆,他居然自己都能玩得那么high?不愧是朝曦夜雨的老板!既騷又賤。就跟阿騷一樣。
可是,看著他此刻情潮涌動的神情,我不知為何,很生氣!
我坐起來,然后扯住了他的衣領:“起來!”
他把手從褲子里拿出,然后懶洋洋地坐起,眼中的春情瞬間消失:“做什……”
“啪!”在他最后一個字沒有出口之時,我的巴掌,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很重,因為我的手心也麻了。他被我打地側下了臉,經過清水清洗過的長發,順滑地垂落,遮蓋住了他的臉龐。
“要服侍我,就不要在我面前作踐自己。那樣只會讓我惡心,哪里還會對你有興趣?!”我真的很生氣。就算他想引起我的注意,也不用如此作踐自己。
他依然側著臉,就那樣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被我用力扯開的衣領因為他肩膀的圓潤而有些掛落,看著他那潔白細膩的肌膚,我忍不住撫上了他的胸口。那一刻,他的身體卻是微微緊繃。
“刺青能去嗎?”我輕輕地問,心中帶著疼。
他沒有作任何回答,只是那樣靜靜地坐著。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記住我,但是,我現在還活著,所以這些刺青,已經不重要了。”
他一怔,慢慢轉回臉,從那遮面的長發里看向我。
我收回手,再次命令:“躺下。”
他愣了愣,我雙手環胸:“叫你躺下,沒聽見啊。”
他怔了怔,緩緩躺下,柔軟的身體在昏暗的馬車里玲瓏有致。
“平躺。”我再次說。
他便轉身平躺。
我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側身躺下,背靠在他身上,他變得有些僵硬。我舒服地感嘆:“果然還是靠著睡舒服啊……而且暖和。不許亂動,不然打死你!”
慢慢的,他的身體開始放松,軟綿綿的身體帶著暖意。隨著北上,晚上的氣候越來越涼,一個人睡,還真有點冷,看來明天要把他們行囊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來蓋了。
“你……不打呼把。”我問。
“不。”他輕輕地答,帶出了認真。
我笑了,閉上了眼睛:“那就好……”我相信他不會像鳩摩羅那樣偷襲我。不然,他早就撩撥我的情欲,而不是將他的菊花獻給我。
冉羽熙,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我的面前會降低身份,把自己當做低賤的。但是,你卻又將別人視如草芥地踩在腳下,無情而冷酷地羞辱他們。
你會將菊花獻給我玩弄,但卻又殘酷地去爆別人的菊,讓他們對你又愛又恨。
冉羽熙,你到底要在我這里,得到什么……
所謂當局者迷,菊花估計怎么也不會想到冉羽熙想在她身上得到的,是愛。因為就連冉羽熙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就是想讓菊花愛他。




第五十章 進入天朝

只是沒想到,我讓冉羽熙在馬車里過夜,卻在第二天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大早鳩摩羅就氣呼呼地將冉羽熙從我身后扯出了馬車,我也因此被驚醒。
“你對她做了什么?!你破壞了規矩!”鳩摩羅揪著冉羽熙問。規矩?怎么他們之間還背著我定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規矩了?
再看冉羽熙,他揉著睡眼,打著哈氣:“只是做了她的靠墊”他懶懶地說著,顯然絲毫不在意鳩摩羅那滿身的殺氣。
然后,文修就匆匆前來勸架。我看了一會,就繼續躺回,吵吧吵吧,鳩摩羅不折騰就不是鳩摩羅了。
“靠墊?”文修疑惑地反問。
“什么靠墊?!”鳩摩羅惡狠狠追問。
“恩就是靠著我睡,用我取暖”
等冉羽熙這句話軟綿綿說完,某人就沖到我馬車門前,我再次揚起頭,正看見鳩摩羅一手撐在馬車邊,一手叉腰,兩只眼睛圓溜溜地瞪著我。
瞪,你再瞪?你敢對我發飆,我就取消你情人的資格!
他在我的瞪視中,慢慢壓下眼中的憤怒,然后擰了擰眉心,目光透出了柔和:“秋苒,你知道他對你有企圖,如果你冷,可以找我。”
我繼續瞪他,他的身后站著正在挽發的冉羽熙和面帶無奈的文修,冉羽熙一邊挽發,一邊唇角勾著輕笑,散漫中卻又帶出一分妖嬈。而文修則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想上前說話,卻被冉羽熙阻止。文修只有閉上嘴,朝我看來。
“秋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鳩摩羅忍不住大聲提醒我。
我瞇了瞇眼睛,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太硬了。”這是實話。即使鳩摩羅放松身體,他也沒有冉羽熙那么柔軟。不能說鳩摩羅的身材不好,只能說冉羽熙就是吃這碗飯的。
“哈哈哈……”立時,冉羽熙仰天大笑,招過阿騷就騎了上去,然后抽出煙桿,叼著唇角。他的笑灌入鳩摩羅的耳朵里,讓他臉色驟黑。
鳩摩羅在我馬車前擰了擰眉心,有擰了擰拳頭,轉身就要去揍冉羽熙,文修立刻攔阻:“摩羅!趕路要緊!”
“你也幫著那個騷包!”鳩摩羅忽然大喝出口。哦?鳩摩羅也發現冉羽熙很騷了?他可從來不會說一個男人騷包啊。看來是冉羽熙把他也給氣急了。
我不由得坐了起來,正看見文修有些生氣的紅臉:“你怎么能這么說羽熙?而且,秋苒說得沒錯,你的身板這么硬,讓她哪里靠著舒服?秋苒覺得冷,找個人取暖是很正常的事,怎么選擇是她的事,就算你是王,你也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她的感情,她的選擇……”
文修……又開始了。但是這一次,我卻覺得文修說得好。就見鳩摩羅的臉開始漸漸發黑,雙眉越擰越緊。
“那你陪秋苒誰!”突然,鳩摩羅大聲打斷了文修。登時,文修愣在了原地:“我,我,我?”
“你是她大哥,你是這里最有資格給她取暖的人!”鳩摩羅的話像是在命令。
“恩,我沒意見。”忽的,冉羽熙騎著阿騷飄過鳩摩羅的身后,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坐在馬車里幾乎快要跟文修一樣的表情。確實,在傲鷹國,如果為了取暖,大家睡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因為他們那里沒有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冷了就彼此取暖,當然,也不會取著取著就做嗯嗯啊啊的事。除非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對上了。
我驚訝的不是鳩摩羅讓文修給我取暖的那個命令,而是居然冉羽熙也會同意。這兩個人為了互相制約,竟是把文修也搭上了。
“上路!”鳩摩羅不再看文修呆滯的表情,而是騎上夜剎,并且再次一馬當先。他就是如此,永遠不會走在別人的身后。
冉羽熙瞇著眼晃到文修的身邊,然后朝著文修吐出了一口煙,文修嗆了起來,冉羽熙就嫵媚地笑著離去,柔若無骨的身體靠在阿騷的身上,隨著那鈴鐺聲左右搖晃。
文修揮開了殘留在面前的煙,然后揚起臉,正好對上我的眼睛,立時有些尷尬,我笑了:“文修,上路了。”
他匆匆上了小卡,似是嘆了口氣,背影看上去帶著無奈。文修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那兩個男人欺負。
當路程行進到一半的時候,山林的兩側忽然有了異動。鳩摩羅立刻揚手讓大家停下,警覺地看著四周。
突然,就有大批山賊從兩邊樹林里沖出,將我們包圍。
“錢和女人留下!”
囧……這句話難道是這里國際通用打劫語言?
鳩摩羅繃緊了身體,如同大漠的獅子,隨即準備大干一場。
“老大!看!那是朝曦家的旗子!”突然,有個山賊呼喊起來,立刻,擋著我們路的那些山賊紛紛拉長了脖子朝我的馬車張望,當他們看到我車頂上的旗子時,雙目當即露出興奮,激動,甚至有點看到親人歸來的那種感覺。好像再說:“我滴親娘,您可算來了!”
“丁當——丁當——”冉羽熙騎著阿騷晃到了鳩摩羅的身前,似是有意地擋在他的身前,于是乎,夜剎的臉就正好對著阿騷的屁股。阿騷就揚起自己的尾巴,左右搖擺,菊花若隱若現。
“既然知道是我們朝曦家的貨,還不讓開?”冉羽熙依舊把自己包裹在斗篷之內,似是有意不讓對方看清自己。
“是是是。”那些山賊竟是立刻讓開,而且還是低頭哈腰。
可算。冉羽熙身后的鳩摩羅,他身上的殺氣卻是更甚了。我看著偷笑。他好不容易又可以大展雄偉,結果被冉羽熙一句話就給徹底破壞了。而且,冉羽熙還占據了他領頭的位置。
冉羽熙騎著阿騷晃蕩晃蕩前進,山賊竟是屁顛屁顛跟在他的身旁。而其他的嘍啰此刻反而更像是保鏢,跟在我的馬車旁邊。
“這位爺,天朝各大家族是不是又要通商了?”
“恩……”冉羽熙懶懶地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爺您放心,我們絕對保證這條路的安全,至于過路錢嘛,八折,八折怎樣?”
“八折?好我會幫你把話帶給那些當家的。”
“好好好,太謝謝爺了。爺啊,您真是不知道,自從不再通商后,我們這些兄弟啊,都餓地啃樹皮了,所以天朝的當家簡直就是我們的菩薩啊!”
“哼哼……”
“那請問到底幾時開始?”
“天朝皇帝大婚之后,自會有人前來找你們商討過路費事宜。”
“哎喲!太謝謝爺了。”
“拿去。”冉羽熙拋給那些山賊一袋沉甸甸的錢,“通知下去,這一路護好了。”
“好咧!”山賊開開心心地將錢袋塞到懷里,然后大喊:“兄弟們都護好了,別讓才狼虎豹靠近!”
“是!”
再囧,山賊變押鏢的了。
山林與荒漠不同,多有才狼虎豹,毒蛇猛獸,所以有這么多人護著,絕對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么也沒想到,生活在這片樹林里的山賊,居然做著保鏢的活。可見天朝的八大家族,勢力有多么龐大。
有山賊的護送,行程就更快了。當然,晚上我也沒讓文修陪睡,因為我已經拿出了所有的衣服,這樣也足夠暖和。而且有了山賊護送,鳩摩羅和冉羽熙也不用輪值。
文修松了口氣,大家都松了口氣。而鳩摩羅和冉羽熙的戰爭,這算是真正的從暗,轉為明了。
原本要走上七天的路程,五天就出了山林,山賊們可謂揮淚告別,如同在喊:親人哪,你可要快點回來。
呵呵,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山賊也是寄生體。沒有了商旅,他們便沒了生活來源。
出了山林,轉眼間,就已經是天朝的國界,入境的時候,我心里激動異常。終于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再次踏上了這片我所熱愛的土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無法形容。無論過去發生了什么,天朝,始終是我的家鄉。
這一入境,就是一個小鎮,立刻,眼前的景象就變得熟悉而讓人激動。即使這里是邊境的小鎮,但人們的衣著也遠比傲鷹國色彩斑斕地多。道路兩旁,小小商鋪林立,讓文修也是打開眼界。
完全異于傲鷹的風土人情,讓鳩摩羅也不禁下馬,觀賞起兩旁貨攤上的豐富多彩的貨物起來。
鼻尖掠過一陣肉香,我立刻探出車窗,冉羽熙自然就跟在我的車窗之下,我當即叫他:“冉羽熙冉羽熙,你快去給我買個饅頭來。”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似是我主動跟他說話,讓他有些意外。
“還有大餅,油條,反正是吃的都給我買上一份,快去啊!”我用上了命令的語氣,立刻,他匆匆到邊上的攤位,給我去買吃的。
快有一年沒有吃到家鄉的食物了,饞死我了。就算是一個大白饅頭,我都吃得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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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入住朝曦夜雨
當手中捧著香噴噴的大白饅頭時,我就像一個老人一樣潸然淚下。十七年的酸甜苦辣在這一瞬間全部涌上心頭,童年的無憂無慮,少年的提心吊膽,對愛情的無望,對幸福的渴望,死過,活過,最后進入平靜。
被命運幾番捉弄,又被命運幾番拯救。現在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往事化作了夾雜著幸福,快樂卻又苦澀,辛酸的淚水。
淚水滴落在雪白雪白的饅頭上,咬入口中,含在嘴里,又是一片甘甜與咸澀。又松又甜的饅頭,這細滑的皮,充滿彈性的手感還有這熟悉的味道……
“停車——”我大喊一聲,馬車倏然停下。我擦了擦眼淚立刻跳下馬車,抓住冉羽熙:“這饅頭在哪兒買的!”
他愣愣地看著我,我大聲追問:“說啊!在哪買的!”
他叼著煙桿怔怔地指向身后,那里有一個饅頭攤,一個大大的蒸籠正呼呼地冒著熱氣。
“秋苒,你怎么了?”文修在我身后問,而已經朝那個饅頭spri4ng攤跑去。大大的擋住了賣饅頭的人,偶爾,他的身影從蒸籠后隱現,穿著粗布藍衫。
是他嗎?會是他們嗎?我捏緊了手中的饅頭,他的饅頭,我從小吃到大,不會認錯,那是一種已經種在心里的味道,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為我和殤塵見證了他的手藝的成長。
腳步不由得放慢,然后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饅頭,大白饅頭,一文錢一個——”這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但不是他的,難道是因為成長,他的聲音發生了變化?
漸漸地,他的身影從蒸籠后浮現,我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spri&ng不是小伍,面前的青年雖然也是白白胖胖,但是不是小伍。而且,年紀也已經將近三十。
“小兄弟,要饅頭嗎?”他溫和地問,“一文錢一個。”
我怔怔地拿起手中的饅頭,問:“請問……這饅頭是你做的嗎?”
“是啊。”他依然溫和地笑著。
“那是祖傳的手藝嗎?”
他卻搖了搖頭:“不是的,是一個小兄弟教我的。”
“小兄弟?!能告訴我關于這個小兄弟的事情嗎?”心中瞬間燃起了希望,我急急追問。
“你是……”他的眼中帶出了本能的戒備。
我立刻解釋:“你這個饅頭跟我一個朋友做的味道極像,但是,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他的音訊了,所以……”
“哦,原來如此啊……”他臉上的笑容淡去,換上了一副愁容:“哎,講起來這個小兄弟真是不容易。幾年前,他來到這時在,還帶著一個殘廢的弟弟,他們是來這里求醫的。就在這座山上,住著一個隱世的老神醫。”他指向遠處的一座青山。
“對對對,就是他,然后呢?”
“老神醫輕易不給人治病的,但是那個小兄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感動了老神醫,老神醫便給他弟弟醫治。而小兄弟就在我們這里想找份工,貼補家用。當時我正好缺人,他就來了。沒想到他做的饅頭又白又香,整個鎮子的人都喜歡spri&ng他的饅頭。”
“那,那后來呢,他們現在在哪兒?”
“后來弟弟的身體好了,他卻病倒了,但老神醫因為年邁即將去世,老神醫死前就留了個方子給那個弟弟,弟弟便來鎮上買藥。我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好了之后的弟弟,沒想到他長得真是漂亮,像個大姑娘。結果,就被鎮上的惡人看中了,想要搶回去。
大家都喜歡這對兄弟,所以在聽到風聲后,就上山通知他們,他們就連夜離開,逃過一劫,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青年惋惜地嘆了口氣,嘖嘖搖頭。
“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也是滿臉的擔憂,“這里只有一條路,就是往西,不是去傲鷹,就是女兒國。路途遙遠,希望他們能平安啊,哎……”
那幽幽的嘆氣讓我百味交雜。一個月前,我不正從傲鷹國前來天朝?茫茫草原,曾有那么一刻,我和小伍、六子靠得如此之近,卻又在下一刻彼此匆匆擦肩而過。
不管如何,至少,知道了他們的消息,而且,是好消息。就是六子的病好了。可是小伍呢?老神醫留下的方子一定能把小伍治好吧。聽青年的描述,小伍應該是屬于累倒的。為了照顧六子,小伍真是辛苦了。
帶著幾分欣慰和惋惜地轉身,卻發現鳩摩羅和冉羽熙已經不知幾時站在了我的身后。我看了他們一眼,他們也是神情各異地看著我。
“把所有的饅頭都買下來。”我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他們便擦過我的雙肩跨到攤子前,異口同聲地說:“全買了。”
“喲!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帶著復雜的心情繼續上路,知道小伍和六子的方向,就放了一半心。正好我之后的行程也是往西,想到或許能與他們團聚,心情就變地激動。
鳩摩羅吃不慣饅頭,覺得太軟,文修倒是很喜歡。他問我怎么做的,我就告訴他是大米做的。他就開始研究大米和他們傲鷹的大麥之間的區別。
不用奇怪文修對大米的好奇,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就像天朝沒有番茄,但傲鷹國卻有。所以兩國的通商,對物種的豐富也極有好處。
從邊境小鎮開始,沿途便都有客棧可以休息。我也終于睡上了舒服的床。這床和被褥的材質隨著城鎮的越來越大,而越來越精良。可是,鳩摩羅又開始嫌惡起來,他嫌天朝床小。那是,他那張kingsize的大床,動不動就要三個要滾床。鄙視他。
后來文修告訴我,其實鳩摩羅嫌東嫌西是有原因的。他本身就心高氣傲,再加上又是傲鷹國國王。在進入另一個國家后,面對他的繁華,自然會不服氣。
但這也有好處,就是刺激了他的好勝心。想必這趟天朝之行,會刺激他的神經,回國大力發展經濟,將傲鷹國帶入繁華,超過天朝。
進入天朝國境之后,行程反而減慢了。因為無論鳩摩羅,還是文修,每到一個城鎮,都要出去逛上一圈。由此,便發現鳩摩羅和文修其實都是購物狂,他們看到喜歡的,好玩的就會買,反正有錢。
想起一開始他們拿著一塊金幣,去買一個小攤上的面具時,那場景說不出的滑稽。信心的老板把他們當做冤大頭,真敢拿那金幣。最后還是冉羽熙出手,才沒讓他們變成笑柄。
之后,冉羽熙帶著他們去了錢莊,將傲鷹國的金幣兌換成天朝的銅錢,銀子和銀票。然后,鳩摩羅又不高興了,說天朝怎么用紙來做買賣。通常這種時候,我都躲起來,以免丟人。
隨著越來越靠近京城,京城的消息也源源不斷而來。什么女兒國女皇到了,什么千島國的國王到了。什么六大家族已經齊聚京城,什么北宮小王爺忙著接待。而其中,自然也有寒玨的消息。
心里明明不想去留意,可是當酒樓茶館的旅客紛紛提起溫柔善良的明陽王時,我都會忍不住起傾聽。這一切,逃不過冉羽熙的眼睛。
每到此時,他都會瞇起雙眼,叼著煙桿,然后將煙霧吐在我的臉上,讓我在咳咳中回神。
一路上,鳩摩羅和文修也是見到了不少天朝的美女,她們皮膚白皙,唇紅齒白,而且身材完全不亞于傲鷹國的女人們。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將視線落在這些女人的身上,估計心中在驚嘆她們的婀娜多姿。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他們看完那些女人就會回頭看向我,然后看著我的頭發,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我就瞪他們,他們便會收回目光。
后來我忍不住問文修,你們看美女就看美女,干嘛又來看我。文修紅著臉說,他們其實是在想象我原來的樣子,也就是穿上那些女子漂亮的裙衫,然后一頭&&長發的模樣,一定,也很美。
文修的話,我聽著美滋滋的,誰不喜歡聽贊美?
就這樣一邊玩,一邊買,走到京城的時候,竟是用了半個月,還差五天,就是劉曦大婚的日子。
到京城的時候,是在晚上。因為劉曦大婚,所以城防也變得格外森嚴。每一個進入的人,都要進行盤查。我坐在馬車里,心情很復雜,復雜到化作一團,已經分別不出到底是激動,還是不安。恐慌,總之,那顆心始終劇烈地狂跳著。
一路上風塵仆仆的我們,在城門口接受檢查。當文修拿出通關文疊時,士兵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停打量我們的穿著,估計覺得太過寒磣,不像是貴族。因為有通關文疊的外國旅人一般不是商人,就是貴族。
幸好鳩摩羅沒有拿出可以進入皇城觀禮的請柬,不然那些士兵更加奇怪了。
“要不要去我家住?”在入城后,冉羽熙笑著問。他依然身披斗篷,蓋著臉,不想讓別人看見他。
鳩摩羅挑挑眉:“好哇。”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挑釁,顯然是想去看看冉羽熙的家業。
我坐在馬車里直搖頭,鳩摩羅就是喜歡比較。幸好他不知道我還跟劉曦“有一腿”不然他肯定又要去跟劉曦比了。





第五十二章只想遠遠看著
小修收不收還沒決定,至少他比鳩摩羅好處理。他有著青年男孩對女孩的好奇和沖動,也不能說他就是色,但卻是色地有點可愛。
馬車在冉羽熙的帶領下,朝朝曦夜雨的方向而去。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劉曦即將大婚的喜悅中,大大小小的門戶上都高掛紅燈,紅綢。
夜市也比往日繁華了許多,還有一些身著與我們一般帶著異域風情的外國人。
當經過高升客棧時,我喊道了停車。
大家看向我,我拉好斗篷下了馬車,看向冉羽熙:“我不會住朝曦夜雨的,你們去吧。”
冉羽熙叼著煙桿與我對視,嫵媚的眼睛沒有露出笑意,而是太多太多晦澀的沉淀。他沒有說話,只是下了阿騷往馬車而去。
“秋苒,為什么?”文修走了過來,他的身后,站著鳩摩羅,看著鳩摩羅臉上微露疑惑的表情,我向他們解釋道:“你們忘記冉羽熙是做什么生意的?”
文修疑惑的看向鳩摩羅,鳩摩羅微微擰眉:“那我們也住這里。”
我笑了:“冉羽熙哪里的條件比這里好得多,你們應該去見識見識。我只是不適合在那里夜宿罷了。而且,你們有請柬,可以住進天朝皇帝位你們準備好的公館。不過你們還是在冉羽熙那里梳洗干凈,再穿上盛裝比較好,不然公館的侍衛以為你們是冒牌貨了。”
鳩摩羅看了我一會,點點頭。文修則是看向自己的衣衫,結果,他自己也笑了。確實過于樸素,而且風塵仆仆。
就在我轉身去拿行李時,冉羽熙卻將一個小袋子放到我的面前:“入京了,你最好戴上這個。”
會是什么?我從他手中結果,打開一看,竟是一圈假胡子。抬眸復雜地看向冉羽熙,他風情萬種地俯到我的耳邊:“晚上關好門哦,不然我會來的”
我笑著回頭拿出了行李,然后目送大家的遠去。轉身便住進了高升客棧。
讓鳩摩羅他們去朝曦夜雨住是正確的,高升里也只剩下一間客房,而且,還是丙等的。劉曦大婚,讓京城的客棧都人滿為患。只為能遠遠一睹皇家婚禮的隆重和奢華。
坐在房間里,我想了許久,便戴上假胡子,拉好衣帽出了門,然后鉆入了人流之中。不知道為何那么迫切地想去那個地方,但是,自己的心就是那樣告訴我,看一眼,看一眼之后,便能徹底心安。
離開繁華的街道,人流便少了些許。但一進入王府和貴族官員住處林立的城東時,發現巡邏的侍衛便明顯地多了起來。
“啪啪啪啪!”一行年輕公子騎著高頭大馬迎面而來,他們都是英姿颯爽,風姿卓越,我和其他行人一起閃避到了一旁,舉目之時,看到的,竟是北宮蒲玉。
一年未見,他竟是有了我想像不到的成熟。宛如少年一夜成長,俊美的風姿讓我錯以為是北宮俊琦的降臨。他的身上,有了王爺的威嚴,有了男人的穩重。
身邊的少女們紛紛發出傾慕的贊嘆,北宮蒲玉似是感覺到什么,朝我們這里掃視而來。
而我,便在那一刻轉身離去。
在路上便聽說北宮家族對劉家如何如何衷心,這一年為劉家掃平了內賊外敵。劉曦更是封北宮蒲玉為忠義侯,年僅二十出頭的他,便已經手握兵權,位列人臣
劉曦生性多疑,若不是完全信任北宮蒲玉,怎么會將好不容易從北宮家拿來的兵權,又歸還給北宮家族?看來劉家和北宮家的誤會,多半是已經說清楚了。只是卻聽說北宮俊琦的死訊。難道還不是時候宣布?
慢慢地,我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楊柳之下,然后遠遠的看著那座氣勢宏偉的王府:明陽王府。
寒鈺,我回來了,你可安好?
王府的大門只站浙兩個侍衛,因為寒玉說過,他不想讓過于森嚴的護衛讓百姓懼怕它。而王府的大門,只要是在白日,便會敞開,只要是賢士智者,隨時歡迎。
不知不覺間,行人漸漸減少,寬闊的馬路上偶爾有官員的轎子,或是公子哥騎著馬兒經過。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仰頭看了看月色。已近中天。
好了,該回去了。
不然我就會被人懷疑了。呵
抬步之時,一輛馬車確實慢慢停在了王府門前,我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目光就此停留在馬車上。
馬車的門前面,坐著兩個人,一人是車夫,而另一人,是太監打扮,正是——林子
林子匆匆躍下馬車,打開了窗簾,接著,便看見一只手從車內而出,清新淡雅的衣袖垂落在夜色中。腦中不覺間浮現出來那雙在溫暖的暮光下操琴手,纖長的手指,被我細心悉心呵護的指甲,沒有一處,不是在暖黃的暮色下帶著淡淡的玉色。
那個曾經喜愛在暮光下操琴的少年,現在,也已是二十有二的清俊王爺了。
卿可還記得那為你修剪指甲的小喜?
卿可還記得那為你研墨擦琴的小喜?
卿可還記得那與你討價還價初次之夜的小喜?
卿……已經不記得了……可是,小喜,卻還記得……而且,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他走出了馬車,似是醉了,腳步有些不穩,長發在清新的華袍上輕動。隨從敲響了王府的大門,從里面匆匆走出了兩個侍婢。
小林子將他扶下馬車,便宜由侍婢扶著進入了府內。他今晚又是與誰應酬,喝醉了人?
而府外,小林子讓車夫駕馬車離開,當他也要轉身進入王府時,我卻情不自禁地疾步上前,呼喊也就此脫口而出:“林公公且慢。”
他停住了腳步,轉過身。
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沖動。可是,剛才看到他也要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卻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是……”已經遠遠高于我的林子,目露遲疑地站在王府門前。我遲疑地一時無言。他認真而溫和地看著我:“看你的打扮,不像是天朝人,是想見王爺嗎?那你來得真是巧,王爺醉了,他……”
“不,林子,我是來見你的。”我放出了自己真正的聲音,認真地直視他的眼睛。瞬間,她的雙眸在夜中圓睜,臉上遍布驚訝甚至是害怕:“你,你,你”他抬起手指著我竟如是見我為鬼物。看來劉曦并沒告訴他我還活著。或許,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還活著,所以來看看你。”我握住了他因為驚訝而指向我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也,他僵硬了一會,雙目中瞬間溢出了驚喜,當即緊緊反握住了我的手,驚呼出聲:“你還活著!”
“噓!”我看向他的身后,侍衛們正好奇地看著我們,“林子,這里說話不方便。”
“對對對”林子匆匆拉住我,回頭便對侍衛道,“你們把正門關了吧,我來了個老鄉,我們去喝一杯。”
“是”侍衛們關上了門,林子便拉著我前行。一路無語,他直接將我帶到了王府的側門,然后敲門進入,只說我是他親戚。王府也有王府的規矩,例如家仆的客人,便不能走正門,而要走側門。
當跨入林子的房間那一刻,林子緊緊抱住了我:“你沒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林子”我會抱住他,這個我們的好大哥,一直無私地保護著我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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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3: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那副畫

當年太監大院小太監們歡蹦亂跳的日子涌上心頭,我和林子不禁相擁落淚,幾番風雨,幾番坎坷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依舊在宮內跌打滾爬。
“對了,我還有了小伍和六子的消息。”我擦了擦眼淚,急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林子。
“真的!”林子欣喜地放開我,扣住我追問,“他們在哪兒?”
“大概去了傲鷹國或是女兒國。等皇上大婚結束,我就去找他們。”
“好,好!”林子因為激動而搓起了雙手,在我的面前不能自抑地來回徘徊,我站在房間里取下了衣帽和胡子笑著看他晃來晃去。
“對了。”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我,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吃驚不已,“小喜你……”
我舉起胡子,笑道:“為了少些麻煩。”
而他卻是上前心疼地輕撫我的短發:“你怎么把頭發剪了?”
我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發:“因為我現在是傲鷹國的人,那里的男子都是短發。”——
“你……又做男孩?”
“呵呵。”輕笑不由得出口,“是啊,我還真是太監命吶,我在傲鷹國做內侍官,相當于太監總管。”
“啊?”林子目瞪口呆,那張溫和清秀的臉因為我的回答而僵硬了許久,然后,在暖暖的燭光中,漸漸轉為惋惜,“哎,當年殿下對你這頭長發,可是呵護地相當小心啊。”
往事已矣,那個當年喜歡用何首烏為我洗發的少年,已經變得遙遠,但卻溫暖地留在我的心間。
“小喜……”林子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面帶凝重,“你,你死了后,王爺他……”
“我知道。”我淡淡地笑了,但林子卻陷入驚訝:“你知道?!”
所有的話語,皆化作一聲嘆息,從我口中而出:“呵……我都知道,而且,皇上應該在兩個月前,就知道我還活著。”
“那,那皇上怎么沒有告訴王爺?!”林子驚呼。
“是為大局吶……”我微微皺眉,拉著林子一起坐在身旁的圓桌邊,“林子,就當我死了吧,這樣,對所有的人都好……”
“不,不好!對王爺不好!”林子大聲呼喝,我放開了他的手微笑地看著他:“至少,他現在很快樂,不是嗎?”
林子黯然地垂眸:“沒有了你,王爺就會和別的女人成親的,我每次看著那些宦官小姐圍著王爺,我就想把她們趕開,然后告訴王爺,他曾經愛過一個人,她叫小喜……可是,皇上交代我們每個人都不準在王爺面前再提起你……”
“林子……”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帶著一絲涼意,他一直視我,殤塵,小伍和六子是自己要守護的弟妹,看不得我們受半點委屈。
“王爺可能會跟千島國的公主和親了,如果有你在,他一定不會娶千島國公主的……”
“那他喜歡她嗎?”
林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你也知道,王爺對每個女孩都一樣。”
“是啊。他確實如此。”我輕嘆一聲,我和林子就此陷入沉默。
不知我們握著彼此的手多久,靜靜的夜里,只是我們一聲聲長吁短嘆,林子嘆了一聲:“真的……不要告訴他嗎?”
“恩,還是不要告訴他把。忘記也是一種解脫吶……”
“小喜……”林子細細地打量著我,“我覺得這次你回來,變了好多。你……長大了。”
林子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可是一直都比他大的,只不過身形上,年紀上,比他小罷了。說我長大,倒不如說他長大了,才聽得懂我說的話。以前,他可是對我和殤塵許多對話,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不說了,林子,我想借一件普通的太監服。”
“你要入宮?”林子陷入緊張,“見皇上?”
“不,是另一個人。林子,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還活著,或是我回來了。不然你會有麻煩。”我異常鄭重而認真地看著林子。他驚訝之余,卻是露出了深深地憂慮:“難道,那個要殺你的人,在宮里?”
“別再問了。”我立刻打斷他。我們一起長大,林子又深諳宮中的人情世故,他的敏感和聰慧,已不同于往日。
林子不再說話,而是看了看天色。我拉好了斗篷:“我該走了。”
“那我怎么給你?”他問。
“我跟隨傲鷹國國王而來,所以,我會跟他們住在一起。”估計明日他們就會住進劉曦為各國國王準備的宮殿。
林子點點頭,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等等。”他走到衣柜邊,打開找了找,找出了一幅畫軸,他拿在手中看了一會,才轉身再次回到我的面前:“這個給你。”
我接過畫軸,有些迷惑——
“還記得王爺給你準備的那個房間里,掛著的那幅畫軸嗎?”
我的房間……那個為我而留,全是粉紅的房間。而就在那張精美的粉床邊,漂亮的梳妝臺上,曾經掛著一幅卷起的畫軸……
“王爺曾說,等你入住后打開。但是……皇上又吩咐我們把關于你的一切物品全都封存,所以這副畫軸,我就保存了下來,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手里拿著畫軸,不知為何卻覺得分外沉重,宛如拿著的并不是一幅普通的畫,而是寒玨與我那幾年之情。
當踏出王府之門的那一刻,原本以為自己會心安,卻沒想到手中的畫軸,讓我更加沉重。回到高升時,我沒有電燈,而是就那么坐在黑暗中,注視著面前的畫軸。幾番想去打開,卻最終放置一邊。
第二天一早,高升客棧里一陣騷動,我就看著人影一個接著一個從我門前跑過,好像趕著去看什么熱鬧。
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可是,卻有人敲響了門。
“秋苒,秋苒,開門。”是文修的聲音。他怎么一大清早又來叫早?難道昨晚冉羽熙沒有給他安排姑娘?
穿上衣服,打著哈氣開門,忽然有花光入眼,一陣炫目。等我看清之時,眼前竟是一片寶石。
當然,說一片也有些夸張,而是文修今日的衣衫讓我驚訝,他竟然穿上了盛裝。領口,圍邊,袖口,都有漂亮的細小的藍寶石點綴,就如將星辰穿在身上,神秘而華貴。立刻,文修那獨特的貴族氣質,便被承托出來。
天朝華袍多為金絲銀線,而傲鷹國就多用寶石修飾。
“準備準備,出發了。”這一聲,卻是從文修身旁而來,是鳩摩羅。我朝他看去,他也是一身盛裝,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看鳩摩羅穿盛裝,活著,應該說是他的王袍。而且,他今日短發上,也戴著一個簡易的王冠。
奢華的王袍和華美的金冠,讓鳩摩羅王者氣度立顯,不用再刻意地昂首挺胸,周遭的人便不敢直視他的威嚴。
而周圍也圍滿了看客,原來大清早的騷動,是這二位引起的。
“快點!”鳩摩羅變得有些不耐煩,他大步入內,文修便也隨即進房,大家都朝房內張望,我趕緊關上了房門。
“王,文修,你們今日這是……”
“入住公館。秋苒你不是說要穿得正式點?”文修干凈的臉上,是干凈的笑容,干凈的文修讓他的金發碧眼變得更加明顯,顯然這二位昨晚已經捯飭干凈。
我抓了抓頭:“可是我沒盛裝啊。而且,我真的不想再裹胸了。”現在看見裹胸布,就有種想把它扯碎的沖動。
文修笑了,看向鳩摩羅,鳩摩羅對著他點點頭,文修便拿出了一個包袱:“我們給你準備了罩袍。”說著,他放到桌上打開包袱,里面是一件華美的罩袍。
罩袍罩住身上非常有型,將你整個人都罩住里面,類似于天朝的披風,只是垂感更強,剪裁更加硬板。所以罩袍在身上,便就看不清我的身形。
文修給我穿上罩袍,然后點點頭:“好了,走吧。”
我看了看,也覺得不錯。然后收拾好行李,戴上假胡子。文修看著我差點噴笑出來,而鳩摩羅就扯我胡子:“你戴上這個做什么!”
“京城認識我的人太多,我要化一下妝。”——
鳩摩羅挑起了眉:“你欠他們錢?”那神情仿佛在說:我可以幫你還。
“不是,是情。”我聳聳肩,“這世界,情事最難還的。”
聽完我的解釋,鳩摩羅便不再說什么。而文修也發出一聲感嘆:“是啊,人情真的很難還清。”
拿上那幅畫軸,我們便在圍觀中出了高升。忽然發現,連馬車都換了。已經不再是我們那輛只能容納一人的小破馬車,而是一輛由四匹馬拉著的華麗麗的大馬車。
“呃……這該不是冉羽熙借給你們的吧。”我指著馬車問。
鳩摩羅臉上劃過一抹尷尬,估計這件事讓他比較抑郁。倒是文修,笑得很開心:“是啊,沒想到羽熙家會那么大,都快趕上摩羅的王宮了。”
“咳咳!”鳩摩羅重重咳嗽,文修便收住了口。可見此事讓鳩摩羅多不自在。
但是,這輛馬車,卻只是給我一個人坐的。而鳩摩羅和文修依然騎著夜剎和小卡。
夜剎和小卡也清洗過了,而且,還穿上了華美的,又是鑲嵌著寶石的外衣,立時,那支走在通商古道上的,衣著簡陋,風塵仆仆的隊伍,搖身一變,成了華麗的,讓眾人都無法移開目光的王者貴族。
尤其是鳩摩羅和文修,他們不同于天朝男子的俊美和非凡氣度,立刻吸引了少女們的目光,成為她們追隨的對象。





第五十四章 入宮重游

供各國國王和來使居住的公館就設在皇宮外宮的東大宮。獨立的恢弘的宮殿,彰顯天朝的壯麗和大氣。
鳩摩羅他們到的時候,很巧,正好劉曦設宴御花園,宴請各國國王以為使節。門前一排華麗麗的馬車等候著各國國王和使節。我們每經過一輛馬車,已經坐在里面的人便都朝我們望來,這些,倒是滿足了鳩摩羅的虛榮心,他昂首挺胸騎著夜剎,穿著寶石閃閃的王袍,鮮亮而神武,引起了那些國王和使節的好奇。
所有馬車中,有一輛馬車尤為地精致,馬車并不是封閉的,而是用紗帳和珠簾圍起,它的周圍,跟隨的也是女性侍衛。
從這輛馬車旁經過時,我好奇地望入馬車,飄搖的紗帳和閃動的珠簾中,隱隱約約可見一個人影。她半臥于馬車之中,似是戴著一頂精美的華冠,長而婀娜的身形即使隔著紗簾都能讓人砰然心動。她一定是女兒國的國王。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我猜,她一定很美。
不知為何,我感覺到那位女皇葉正在看我,真想看看女皇的風姿,一定很像漫畫的女王。
負責接待來使的大人見我們新到,匆匆將我們安排到早已準備好的院落,然后,便立刻帶著我們到門口會和。
華麗的車隊在辰時準時出發。前往中宮御花園。此時,鳩摩羅和文修便也坐入馬車,這是自然,到了天朝的皇宮,可由不得鳩摩羅騎著馬炫耀了。
熟悉的宮道,和巍峨的宮殿在眼前緩緩而過。還是那片晴空,還是那堵高高的紅墻,還是那些雕欄畫棟,曲苑幽徑。偶爾間,還看到了那些在紅墻之下的狗洞。想當年,我們還是身材矮小時,這些狗洞是我們流竄在三宮之間的重要通道。
迷茫間,宛如眼前又出現了兩排手拉手的小太監,然后從宮道的盡頭靜靜地走來,經過我的馬車邊,然后。其中一個小太監仰起了臉,對著我燦然微笑,那……是我……
“秋苒,下車了。”文修的聲音將我從那時空的幻覺中拉回,抬眸時,已是中宮的入口。從外宮進入中宮共有四扇大門,六扇小門。而我們現在所在的,便是進入中宮最大的南大門。而在南大門的門前,是一片開闊的廣場,足以停下承載各國國王使節的馬車。
馬車分立兩旁,各國的侍衛紛紛扶出了自己的君王,乍一看,整個廣場便聚集了密密麻麻上百人。
就在這時,從宮門內低著頭碎步走出了兩排太監。還是那云藍色的衣衫,和飄揚的長發,如同仙童降臨。
他們分立到每輛馬車邊,然后,就見從宮門內緩緩走來一行華麗的隊伍。為首的是一位清俊溫和的男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淡淡而笑。是他,劉寒玨。
由劉寒玨來接待來使,再合適不過。一身素雅華袍的他,是謙謙君子,溫文有禮,展現著天朝的謙和與儒雅之風。
而他的右側,是與他一般身高的北宮蒲玉,一身深色勁裝的北宮蒲玉斜跨著腰帶,身帶佩刀的他既有著當年北宮俊琦的英姿,卻有迥然不同。
還記得印象中的北宮俊琦,他的唇角總是掛著若有似無的笑。而北宮蒲玉的眉宇之間,卻是一種濃濃的,化不開的情殤。這讓他看上去,顯得神情肅穆,不茍言笑。
從認識北宮蒲玉開始,便總不見他的笑容。過去,是為他那失寵的母親,和沉迷男道的父親。而今,又是為了誰?
在他們的身后,是由侍衛和婢女組成的儀仗隊,氣勢恢宏地迎接著各位國王入內。這次劉曦的大婚,也是在彰顯天朝的國力,國威和國榮。
“各位尊客,請。”劉寒玨微笑著相請,還是那熟悉的充滿暖意的微笑。寒玨,我的殿下,如果忘記我能換回你這充滿溫暖的微笑,我,愿意。
于是,先前站在馬車邊的太監便陪同著各國國王和使節入內。而大家的侍衛,便留在了宮門之外。
似乎,只有我們沒有侍衛。盡管我們沒有陪同的侍衛,但鳩摩羅的英武卻足以威懾其他國的國王。
根據天朝那張已經探索出來的地圖,國家疆域差不多大的,是天朝,傲鷹和千島國。接下來,便是女兒國,別看是女子執政,但其疆域也是幅員遼闊。倒是天朝北方,雖然地域廣闊,但分裂割據,便多為小國。
而這里不像我的世界,信息發達,你今天在互聯網上說一句話,明天就能成為流行。所以國對國并不了解,大家都是以疆土大小來判斷國力的強盛,也便是只看表面。所以在他們的心目中,傲鷹國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
當各國國王下車后,我就張望那女兒國女皇,遙遙看去,她身上的袍衫精美異常,甚至超過了在場所有的國王,一定是出自那個柳寒煙之手。
而且,女皇的個子極高,似不亞于鳩摩羅。這倒并不奇怪,因為先前看見西鳳主的時候,她也是非常高挑,只比鳩摩羅矮上大半個頭。
讓我感覺最親切的,就是那女皇有著一頭和雪銘一般的卷發。盡管她身邊的一個隨行也是卷發,但是她的那頭卷發,和雪銘的顏色一模一樣,也帶著淡淡的褐色。
忽的,她儀態端莊地轉回了臉,那一刻,我與她的目光相觸,那是一張艷絕無雙的容顏,結合了女子的溫婉,卻又同時帶著男子的威嚴。那份威嚴來自于她的身份:女皇。
她竟是對著我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竟是有種炫目的感覺,心跳突然加速起來。我捂住了胸口,這種感覺好奇怪,為什么我的心跳會加速?
女皇已經轉回了臉,緩緩前行。可是,我的心跳卻還未平復。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處于這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覺中,仿佛是本能催動了心跳。那一刻地炫目和心跳加速,讓我都未看清女皇的模樣,只知道,她很美。
抬眸之時,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走在前方的寒玨身上,他的長發依然梳理地整整齊齊,一絲不茍,順直地服帖在他的華袍之上,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顫動,帶出了絲絲流光。
“一個個都那么纖瘦,怎么打仗?”身邊帶出了鳩摩羅奇怪的輕語,我斜睨向上,他正好斜睨而下,顯然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文修在他的身旁輕咳:“咳咳,王,現在是在天朝皇宮。”
鳩摩羅依然斜睨我:“你就喜歡這種?”
“打仗不是靠身材,而是靠頭腦的!”我再次說出了這句話,然后指向周圍,“請你少說話,多看景。”
鳩摩羅抽了抽眉角,開始環顧周圍的景色。
“真漂亮。”文修由衷地發出贊嘆,但是這句贊嘆讓鳩摩羅臉色驟沉:“難道比本王的王宮還好看?”
別看鳩摩羅自大,但他絕對是一個護短的主。這即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
“王,這完全是不同的風格,沒有可比性好不好。”我忍不住說。
他再次撇開臉,不再說話。文修低著頭笑了笑,那神情像是在笑一個孩子。
搖頭嘆氣,抬眸之時,正好撞到林子無意之間的回頭,他看見我時怔了半天,我撇開臉,確定他回頭后再次轉回。已經跟他說過我會隨傲鷹國王而來,沒想到他看見我時,還會那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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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3:5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殤塵今何在?

不久之后,便到了中宮的御花園。除去各國帶來的隨行侍衛,各國國王和使節加起來,約有八十余人。當看到有帶王妃的國王時,鳩摩羅就摸著下巴說了一句:“早知道讓你扮作本王的王妃,也不用戴上胡子那么難看。”然后,就盯著我的臉瞇眼而笑。
我還是瞪著他。估計敢像我這樣用鄙視的目光瞪自己國君的臣子,不會有第二人了。
華美的地毯,精美的雕花桌椅,糕點水果豐富的筵席,和如同仙女的宮女,處處都讓那些小國的國王驚嘆,如臨仙境。
而這場筵席的主人,也已經早早到場,體現著對貴賓的尊敬。他就坐在筵席的最前端,一身玄色的龍袍,暗金的流紋,精巧的王冠束起了他總是披散的長發,遠目于他時,我感到了欣慰。
那個和我與殤塵一起長大的孩子,那個和我們一起打牌的少年,那個和我們一起爬墻幽會的太子殿下。如今,幾近二十的他威嚴地端坐在那里,成為了一朝天子,在龍案之后安邦定國,執掌天下,并且即將娶妻。我有種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并且成家的欣慰感。
他的身邊,是我熟悉的殿下們。不,現在他們都已經是王爺了。看,那有著一張精巧賽過女人臉的,不就是簫莫殿下?而他身邊那個面無表情,始終面癱的少年,定是那說話總是慢半拍,不說話更讓你想撞墻的瀾風小殿下。
眼中這些年輕的,曾經與我玩耍在同一屋檐下的花樣殿下們,今日,他們已經徹底蛻變成了一個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王者。他們的智慧,他們的勇氣和他們的團結,成為天朝最大的財富,也是帶著天朝走向繁榮的最大推力。
莫道劉家男兒年紀小,卻已各掌一片天吶。
奇怪,如此熱鬧怎么不見雅涵小公主?她可是不會錯過任何好玩的事。慢著,那個坐在瀾風殿下邊,似是女扮男裝的少年,難道就是雅涵?看著有些眼熟的眉眼,和她總是滴溜溜轉的眼睛,準是她沒錯。
國主們在寒玨殿下的帶領下,紛紛入座,此時,座位的順序便有了講究。劉曦的右側是東南方國主的席位,左邊,是西北方國主。我們卻是被安排在了左邊筵席的第一桌,而我們的對面,便是千島國的老國王。讓我欣喜的是,我們的下面,便是女兒國的女皇陛下。
此番近觀,女皇陛下果然高于那西鳳主了,似乎與雪銘不相上下。女皇陛下似是知道我在看她,便側臉對著我淡淡而笑,水眸之中時慢慢的溫柔。我如同蒙受巨大的恩寵一般,內心有了些許激動。或許,正因為她是女皇,而我也是女人,才會對她產生了一種崇拜的情節。
是的,我崇拜她,她是我們女人中的驕傲。她將女兒國治理地與三大國匹敵,甚于其他小國。她可謂是我們女兒家的精英中的精英。
不知不覺間,我竟是欽慕地看了她許久,回神之時,才發覺筵席已經開始,歌舞絲竹已經響起。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國主之間也是頻頻相敬。
感覺有人踢了一下我的椅子,回頭看去時,竟是林子從我身后飄然而過。這是一種訊號。我看了看周圍,見無人關注于我,便準備起身。
“去哪兒?”鳩摩羅看著正在奏曲的女子問。文修朝我看來,我抽了抽眉角:“方便。”真是的,這種情況下我離席不是方便,難道還去勾搭后宮娘娘嗎?
鳩摩羅點點頭,像是同意我去方便。文修熱情地說:“我陪你去。”
滿臉黑線。
“不然你進女廁還是男廁?我陪你,可以給你把風。”
一臉全黑。按住他積極要起身的肩膀:“不用,我馬上就回來。看,那個樂器多有趣,你研究一下。”我指著笙,文修的目光便被笙吸引,我迅速抽身。
沿途遇到侍衛佯裝詢問茅廁,然后遠遠跟著林子的身影,直到他閃入密林之間,我才看了看周圍,便閃身進入。
從小在皇宮長大,怎會不熟知宮內的一花一草。我匆匆進入密林,然后就看到站在密林之下有些無措的林子。他看見我時便迎了上來:“小喜,我,我……”他目光游移,似是有事不知如何開口。
我了解林子,他是一個穩重的人。如果不是要事,而且是他急于告知的,他不會如此。
握住了他搓著的雙手,給他力量,讓他冷靜:“林子,什么事?慢慢說。”
林子思索了片刻,反握住了我的手,認真地盯視我的雙目:“小喜,這件事我昨晚想了一個晚上,決定還是告訴你。”
究竟什么事讓林子想了一個晚上?
“什么?”我平靜地反問,希望自己的冷靜能讓林子冷靜下來,理清思路。
林子抿了抿唇,似是整理思緒,然后慢慢道:“你死后,皇上就在殤塵的墳墓邊,為你修葺了墳墓。”
我欣慰點頭,劉曦能如此做,即使我真的去了,也會心懷感激和溫暖。
“因為皇上嚴令大家不能在王爺面前提起你,或是看到關于你的任何東西,所以我只有偷偷去給你上墳……”
這話聽著……還真是有點別扭。
林子說到此忽然面露大大地迷惑:“就在去年冬至的時候,我偷偷給你去上墳,可是,我卻看到了北宮侯爺。他竟然在給你上香。”
北宮蒲玉?哼,他是應該給我上香。雖然我的死與他無關,但他卻無情地將我遺棄在了朝曦夜雨。
本以為林子會追問我為什么,卻沒想到他繼續驚訝著:“他給你上完香后,竟是跪在殤塵的墳墓面前……”
恩?林子的這句話讓我也開始迷惑。北宮蒲玉跟殤塵之間,又有什么瓜葛,要行此大禮?
“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對著殤塵的墳呼喊父親大人!”
“什么?!”這次,我驚呼出口。
林子也是極為不解:“小喜,我雖然不知道當年菘藍山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王爺曾經暗示過。當時,皇上和王爺都緘口北宮俊琦的生死,但是,你我心中都明白,他死了。那么,他的尸體又在何處?我們都只知一場大火之后,便只有一具尸體。所以,小喜,殤塵的墓里會不會并不是殤塵,而是北宮俊琦王爺!”
登時,陰風四起,密林樹枝亂顫,沙沙作響!
林子的發現讓我陷入了極大的震驚,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不然,北宮蒲玉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著殤塵的墳墓喊父親大人。
可是,如果是為了欲蓋彌彰,為何當年劉曦和寒玨要對我隱瞞?殤塵已死,他們大可告訴我,那場天火其實燒毀了殤塵的尸體,而非北宮俊琦。
“小喜,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而且事關重大,我才會猶豫了一個晚上。”林子顯出了一絲無奈,他握了握我的手,“我沒有能力去找到真相,但是我知道,你可以!”
“我……”一時間,我也有些混亂,我又該去問誰?直接去找劉曦?可是,我這次回來就是不想再與他接觸,以免給彼此帶來更多的麻煩。而且,既然當年他對我就有所隱瞞,難保這次就能聽到真話。說的底,劉曦如今的城府,已非我所能窺探。那……只有去問他了。他畢竟是欠了我的!
“我先回去了。免得別人起疑。太監服我要不就放在老地方吧。”
“好……”目光變得渙散,迷茫的視野中,只有一片陰沉而朦朧的綠色。
林子說完抱了抱我,然后急急離去,我便久久站立在密林之中。他們,為何要瞞我?
“你就是秋苒吧。”靜靜的,身后傳來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那一刻,我以為是冉羽熙掐著嗓子說話,因為他用他的醉聲時,便是雌雄莫辨。
心中一驚,立時轉身,竟是看到了……女皇陛下。
她溫柔地看著我,薄薄的雙唇揚著淡淡的微笑,她怎么會在我身后?她……跟蹤我?
“你這個胡子,是誰給你的?”她上前一步摸上我的胡子,那高挑的身形,遮擋住了唯一照在我身上的陽光,我怔怔地看著她,不知為何,看著她的笑容,我竟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呵,你怎么呆住了?是不是因為我出現地過于突然?”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俯下了身,與我近近對視,“你的事,我都知道。因為雪銘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
雪銘!當聽到雪銘的名字時,我立刻笑了起來,匆匆行禮:“秋苒見過女皇陛下。”
她端莊地緩緩站直身體,垂落雙眸:“看來雪銘對你來說很重要。”
不由得,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丑媳婦見公婆的感覺:“雪銘確實對我很重要。”我也如實說,既然女皇是雪銘的娘家人,我就應該表明自己堅定的態度。莫讓女皇失望,惋惜將雪銘嫁給了我這個小小的傲鷹國的內侍官。
女皇笑了,隔著那精美的袍袖攜起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走吧,你藏在這里會讓別人起疑的。”說著,她便拉著我走出密林。
心中對這女皇更是欽慕一分。她實在是完美女神的化身。





第五十六章好戰的鳩摩羅

走在回去的路上,盡管女皇已經不再攜我之手,但是,我藏在罩袍里的手感覺暖暖的,就像是被自己偶像握住,不想再去清洗。
林蔭小道之間,遠遠走來了兩人,那淡淡的衣衫猶如林間白梅,清新淡雅,卻又高貴清遠。是他,寒玨。
而他的身邊,是深色勁裝,腰帶佩刀的北宮蒲玉,他矯健的身姿,散發著如同山野玫瑰的奔放氣息。
北宮蒲玉似在和寒玨說著什么,寒玨淡淡點頭。
經過我們身邊的宮女和太監,紛紛垂首行禮。我走到了女皇的另一側,借著她的身形,將自己微微遮擋。
轉眼間,我們便與他們相遇。寒玨溫文一禮:“女皇有禮。”他身邊的北宮蒲玉也是一禮。
女皇頜首回禮:“王爺和侯爺辛苦了。”
淡淡的笑容在寒玨那張清俊溫和的臉上揚起:“女皇和各位國主遠道而來,便已是我天朝的榮幸。”
“王爺過謙。天朝的謙遜是我們這些國主都應學習的,能與天朝成為友邦,才是我女兒國的榮幸。”女皇的話語,讓寒玨微露敬意,抬手相請,“那請女皇繼續入席,稍后還有更加精彩的節目。”
“好,本女皇很是期待。”女皇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女子儒雅之風。她往前而去,我便跟在其后。按道理,處于禮節我也應該跟寒玨他們寒暄幾句,但是,我就這么“逃跑”了。
“這位尊客請留步。”當我急于前行之時,劉寒玨卻是叫住了我,我便轉身行禮:“王爺何事?”
他站在我的身旁,卻是半天沒有說話,我便抬起臉微笑提醒:“王爺,有何吩咐?”
他似從茫然中回神,擺了擺手:“不敢不敢,只是本王覺得尊榮面善,似在哪里見過。”說完,他再次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而他身邊的北宮蒲玉,也開始細細打量我。
“王爺,這位是傲鷹國的內侍官菊大人。”沒想到女皇竟是幫我做起了介紹,“她本是天朝人,或許是因此,才讓王爺覺得面善親切吧。”
寒玨慢慢將目光從我的臉上收回,感嘆著點了點頭,溫暖的笑意從那雙清澈的眸中流出:“未曾想我天朝人竟也能在他國擔任如此重要一職吶。”
北宮蒲玉皺著眉繼續盯著我,目光中竟還有了些許戒備。宛如我是來皇宮偷東西的。
我淡笑著頜首:“傲鷹國并不排外。”
“是不排外?還是該說菊大人是個人才呢?”女皇笑著再次攜起了我的手,對著寒玨和北宮蒲玉點頭一笑,便拉著我離去。
心中卻因為寒玨的話而百味交雜,即使他已經將我徹底忘懷,而我也是相貌迥異,那他對我的那份親切感和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他……其實并未忘記我。
“寒玨!”身后傳來一聲擔憂的輕呼,立時,我便不假思索地回頭,只見北宮蒲玉扶著有些搖搖欲墜的寒玨,他單手撫額,雙眉緊皺,顯然陷入頭痛之中。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目光,卻是依然落在我的身上,也在我回頭的那一刻,與我的視線相觸。
心立時被人毫不留情地割裂,相思之血便汩汩流出。我狠心回頭,寒玨,不要再想起我,不要。被女皇握住的手忽然傳來她有力地一握,抬眸之時,看見了她帶著淡淡憂慮的臉:“都過去了,秋苒。而且,你即將和雪銘成親了。”
女皇平靜的話語,讓我的心也慢慢平靜。是啊,我即將和雪銘成親,怎能心中對他人再有過多的牽掛。
從女皇的態度來看,她是絕對護著雪銘的。忽然間,我意識到女皇就是雪銘“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她會將我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里,如果她發現我做對不起雪銘的事情,她會不會阻撓我和雪銘的親事?
當意識到這點時,我都有些無心觀賞后面的節目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掉進去了?”鳩摩羅看著表演冷冷地問。
語氣里難得加上調侃。我沒有答他,文修笑了:“摩羅,這皇宮那么大,你也知道秋苒方向感極差,估計是迷路了。”
“是啊若不是女皇帶我回來,我不知道走哪兒去了。”我也懶懶地敷衍。
就在這時,歌舞告一段落,各國國主互相交談起來。忽的,對面的千島國老國王對著鳩摩羅揚起了手:“素聞鳩摩羅王驍勇善戰,以一當十,不知鳩摩羅王能否為我們各位國主展現一下雄威呢?”
鳩摩羅拿著酒杯,唇角已經揚起了得意的邪笑,我鄙夷地斜睨他,這小子尾巴又翹起來了。他的名聲都已經跨海了,他能不開心嗎!
立刻,千島國國主的提議就受到其他國主的響應,而西北方一些小國的國主更是大呼道:“鳩摩羅王非常神勇,我們可是吃過不少虧啊。哈哈哈……”說這些話的,顯然是被鳩摩羅打過的。
鳩摩羅立刻斜睨過去,冷視他們,但他的心情依然很好。
“我等提議,請天朝皇上選出十位勇士,與鳩摩羅王對戰,讓在座的國主都來見識一下鳩摩羅王的神勇如何!”那些穿著野性化的國主們,顯然是有意借機報復。若是鳩摩羅輸了,他們便一雪前恥。如果贏了,那便讓天朝對鳩摩羅心存罅隙。
這比試若是在平日無礙,但一旦是國與國之間,便不是個人的輸贏,而是國與國的較量。也不知那千島國老國王提出這個建議是為了什么。看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似乎相當欣賞鳩摩羅,就差沒把自己女兒嫁給他。
恩?難道千島國國王正在待價而沽?
就在我懷疑千島國國王的目的時,各國國主已經開始煽動劉曦和鳩摩羅。
“請鳩摩羅王為我們展現神威!”
“請天朝皇上挑選勇士!”
此刻,劉寒玨和北宮蒲玉也再次回轉,看到此情此景,便面帶狐疑。坐在一旁的簫莫便小聲對他們言明。
我此刻最擔心的就是身邊的鳩摩羅,他是絕對吃激將法的,如果他一激動起來,那絕對會向劉曦挑戰。
小心側目看去,讓我意外的是,雖然鳩摩羅神情自得,但并未有所行動。而是繼續喝他的酒,吃他的糕點,如視周圍那些國主為無物。
再看向劉曦,端坐在龍椅上的他,揚唇而笑:“朕也聽說鳩摩羅王有以一當十之勇,而我朝也是勇士濟濟,對鳩摩羅王也是心懷崇敬之心,想與之一比高下。但以十對一非我天朝之風,不如朕派出忠義侯北宮蒲玉迎戰如何?”
劉曦竟然真的派人挑戰了,確實,坐在他那個位置,也是兩難。如果不應戰,便顯出天朝軟弱。應了戰,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那就是輸掉整個天朝的面子,輸掉了天朝大軍的氣勢。顯然他對北宮蒲玉的能力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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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千島公主多

“鳩摩羅王,可應戰?”劉曦笑看鳩摩羅,鳩摩羅放下了酒杯,此刻,他竟是裝高姿態了。他勾唇一笑,然后起身,文修立刻站起:“摩羅。莫要輕敵。”
鳩摩羅哼一聲輕笑,開始脫下那件華麗的王袍,立刻,他無袖短衫便顯露在眾人面前,與此同時,那一副超級型男的身材,從薄薄的亞麻短衫下微微隱現。尤其是胸口那有型的肌肉,更是露出了又圓又大的領口。在陽光下燦燦發亮。
立時,千島國老國王的眼睛就閃閃發亮,MD,我都快覺得他是不是喜歡肌肉男的年下了!當然,和老國王一樣雙目放狼光的,還有一個,就是……打扮成男子的雅涵……
哎,這丫頭啊,應該是被我教壞的,我要去面壁……
只見鳩摩羅向劉曦一禮:“此戰自然要應!”
“好!”劉曦大喝一聲,便揚了揚手,北宮蒲玉也開始脫外衣。
我也趕緊站起,拉住鳩摩羅硬邦邦的胳膊,低聲道:“冷靜點,不許勝,也不許敗!我們還要跟天朝做生意呢!”
他將脫下的王袍往我手中一扔,雙目始終不離北宮蒲玉,活動著手腕,輕聲道:“那么纖瘦,要我讓得別人看不出,很難。”
“你!”
“羅嗦,我自有分寸!”他不耐煩地扔下這句話,就大步離席。
而北宮蒲玉亦是已經摩拳擦掌,竟長發全數固定于頭頂,銳利的目光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與鳩摩羅這頭雄獅大干一場。
“哎,卻是瘦了點。”文修嘆了口氣,我搖頭:“北宮蒲玉有著天生神力,我們的王未必會勝。”
“哦?天生神力?可是他長得……”
“力量與身材無關,過會打起來你就知道了。”
文修面露驚嘆,似是無法相信北宮蒲玉那明明看似纖弱的身材,如何有了那一身神力。相信這也是劉曦刻意安排。若是北宮蒲玉贏了,那便大展他天朝神威。若是輸了,也可說鳩摩羅確實以一當十,他一個北宮蒲玉輸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要北宮蒲玉跟鳩摩羅相持的時間越長久,便越體現出北宮蒲玉的厲害,到時即使輸,也依然能震懾其他國主,讓他們折服于天朝的神威之下。
我和文修提袍坐下,開始觀戰。
鳩摩羅和北宮蒲玉先是對視片刻,年紀相仿的兩個熱血青年,在感受到對方的煞氣之時,目光中竟是都露出了惺惺相惜之情。讓我不禁聯想起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內,唐伯虎與對穿腸的那場戲,若是此刻,鳩摩羅和北宮蒲玉也突然嘴對嘴,啵一個,估計全場暴斃。
想到這個場景,我就忍不住笑。文修看著我奇怪:“秋苒,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抬眸正好看到千島國老國王,他就坐在我對面,自然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我便問文修:“文修,你知道千島國老國王有幾個女兒?”
文修搖搖頭:“千島國遠在海外,與傲鷹國之間又夾著一個天朝,我們對他們不是很了解。”
于是,我便想到了身邊的女皇,當我轉臉想問她時,她卻已經笑道:“千島國老國王王妃三百,你說,他最多的是什么?”
我瞠目結舌,那老受蟲居然那么多妃子!比鳩摩羅多出好幾倍了!
“此番他來一是觀禮,其實,最大的目的,便是借此國主相會的機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認為會對他有利的國主們。因為千島國為島國,較為分散,極難管理,更常有海盜搔撓,所以,他需要沿海各國為其庇護一方海域。”
我繼續咋舌,這老國王的算盤還真是精啊。他只是嫁一個女兒,就換來一支支為打工的護海軍,而且,還是由別的國家來養,他都不費錢。NND,難怪有人說,想致富,多生美女,多潛多賺錢。
“可是,傲鷹國跟千島國差十萬八千里啊。”我奇怪地問。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歡呼聲:“好!好!”
我朝中心看去,原來鳩摩羅和北宮蒲玉頂上了,是摔跤。從鳩摩羅肌肉緊繃的狀態看,他是使出全力了,沒有絲毫讓著北宮蒲玉。
一個回合后,兩人倏然分開,眸中都帶出了驚訝和興奮,尤其是鳩摩羅,更是萬分欣賞地上下打量北宮蒲玉。然后,他對著北宮蒲玉笑著勾勾手指,兩人再次糾纏在了一起。
“雖然傲鷹國與千島國相差甚遠,但是,千島國國主女兒很多,與其留在國中,不如嫁給國主……”身邊再次傳來女皇幽幽的聲音,我便將注意力再次放在女皇的身上,她悠閑地斜靠在椅背上,婀娜之中帶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霸氣,“而且,島國人也對力量很受崇拜,從老國王的神情看,他是真心喜愛那鳩摩羅,說不定會將自己最喜愛的女兒嫁給鳩摩羅。”
女皇先是一怔,接著便掩唇而笑:“秋苒啊秋苒,虧你想得出。即使我想,那老國王也是不愿的。在千島國以男子為尊,女人的地位極低,所以女兒在他眼中不過是禮物,而兒子,卻截然不同,他們分治于各個小島之上。”
“原來如此……那劉曦娶得又是誰?”我發現女皇知道地好多,簡直是互聯網。
女皇收起笑容,目光朝我而來:“你敢興趣?”
點頭。
他盯視我一會,淡淡道:“是太后本家。”
聽到是太后本家,我心里就不爽了,心里一不爽,我的目光也開始收緊。女皇單手支臉注視我:“怎么,不爽?”
“恩,很不爽,我有種想破壞劉曦大婚的沖動。”我揪緊了手中鳩摩羅的王袍,這能爽嗎!尤其是劉曦還蒙在鼓里,不知道殺我的人就是他老母!現在,他又要娶她老母本家的女人,憑誰都不爽。
“呵……那隨你。”女皇收回了目光,多了幾分調侃,“只怕你破壞不了。”
咬牙!確實!要想破壞,就要露面!到時劉曦見到我一定又會失控。回想當年我和殤塵只是善意地欺騙了他,他便對我們痛心疾首。若是讓他知道我刻意不回來找他,他一定會發飆的,后果,將會難以想象。
不甘,真是不甘!算了,就在劉曦大婚那天,那女人最開心之時,我到她寢宮拜會一下她,讓她嘗嘗恐怖的滋味。破壞不了劉曦的大婚,破壞一下那女人兒子娶親之時的幸福感也好。
想到此,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心情卻是異常舒爽。
“好!”呼喊聲再次而來,抬眸看去,鳩摩羅把北宮蒲玉摁在地上了。哦!我雞凍了。只見鳩摩羅呈半跪之姿,而跪在地上的那條腿正好卡在北宮蒲玉的雙腿之間。他用手肘有力地壓在北宮蒲玉的脖頸之上,北宮蒲玉也正扣在鳩摩羅的手臂上,二人相持不下,但顯然鳩摩羅已經占了上風。
突然,北宮蒲玉竟是大喝一聲,發力之時,便將鳩摩羅反過來壓制,二人就那樣滾在華麗麗的地毯上。





第五十八章命運之約

大家都激動而緊張地看著在地毯上相持的二人,究竟誰會勝出?鳩摩羅古銅色的肌膚和北宮蒲玉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們糾纏在一起,讓我想起了牛奶巧克力冰激凌,多么美味的結合。
忽的,二人竟是同時松開了對方,然后互相攙扶站起。鳩摩羅痛快地大笑:“好!我鳩摩羅少逢對手,你卻是一人!”
北宮蒲玉出于禮節,則是頜首行禮:“是鳩摩羅王想讓你。”
鳩摩羅笑著拍上北宮蒲玉的肩膀:“是侯爺過謙,你我本就是旗鼓相當,勝負難分,真想與你再戰三百回合!”
北宮蒲玉立時欣喜異常:“本侯也有此意!”
然后,二人在燦爛的陽光下,眾人面前,惺惺相惜地對視,對彼此的欣賞之情溢于言表。
“看來今日勝負難分吶。”從主座傳來了劉曦的話音,“鳩摩羅王果然神武,讓朕也佩服不已。”
鳩摩羅笑看劉曦:“天朝皇上身邊也是多有勇士英雄,本王今日很是盡興!多謝!”
兩位王者在陽光下燦燦而笑,這一次是王對王的欣賞,王與王的相惜。
在回去的時候,我問鳩摩羅有沒有讓北宮蒲玉,他點了點頭,但他神情中依然透著興奮,說沒想到北宮蒲玉會有如此力量,他是第一個能與他僵持那么久的人。即使再傲鷹國也找不出一個,所以讓他非常贊佩,想跟他做個朋友。
于是,我就趁機說道以后不許再不起不男不女的人,天朝比北宮朋友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他立刻抽起了眉角,不再言語。
這一天,大家都很興奮,文修總是在不停地贊嘆天朝宏偉的建筑,這讓鳩摩羅很不高興。有種長他人志氣的感覺。最后,鳩摩羅就酸溜溜地給天朝四個字:奢華,浪費。
我撲哧一下子就笑了,也不想想他的宮殿,也足夠奢華浪費的,只不過兩國的風格不同,強烈的地域反差才會讓文修驚嘆不已。因為文修就是這樣一個人,單純而熱情。
當夜深人靜之時,我便不由得想起今日在那林蔭道下,與寒玨擦身而過的那一回眸,他迷茫而又有些焦急的眼神,和那因為頭痛而帶出的那一抹痛苦的神情,都帶出了我陣陣揪痛。
我苦笑一聲,菊秋苒,你就承認吧,其實你是希望他能想起你的。可是,想起了又如何?我只會離他而去,最后留給他的,只是傷心與苦澀。這樣,便自私了。如果……寒玨愿意隨我回女兒國……就好了。
我相信雪銘不會介意,因為他曾說過愿意將寒玨綁來給我做侍郎。還是雪銘好,我喜歡的男人,他都會把他們綁到我的面前。
而且,即使他的身份再神秘,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他會處理,然后一身輕松地跑來和我做普通夫妻。只是,他為何要那么執著地一定要讓那個什么寒煙陪嫁呢?
百思之中,我再次看見了那幅畫軸。之前是沒有勇氣,今日,是時候了。
在盈盈的燭光中,我緩緩打開了畫軸。雪白的畫紙在我面前一點點展開。先是點點白梅,是啊,寒玨喜歡梅,他的身上也總是帶著淡淡的梅香。他的寢具,衣物,都要用梅花浸泡后的水來清洗。
然后,是桀驁不馴的梅枝,橫生早畫面的最上方,幾乎占據了一片天空,在那橫生的梅枝之下,漸漸的,出現了一抹鮮艷的紅色,是斗篷上的帽子,而帽檐處縫制了一圈雪白可愛的兔絨,隱隱可見一人的烏發。手不由得頓了頓,陷入了遲疑。
再打開一點吧,我告訴自己。當紅色斗篷遮蓋下的容顏漸漸映入眼簾時,面前的空氣,也在那一刻被抽離,稀薄地讓人窒息。
我僵滯在這幅只打開三分之一的畫前。當年寒玨偷偷藏起的畫,這幅掛在我房間的畫,原來,是我……市幻想中身著女裝的我……
腳步不由得趔趄而倒退,直到退到了床邊,跌坐在床榻上,然后掩面呼吸。
燭火在寂靜中燃滅,我仰躺在床上,呆呆地凝望著眼前的黑暗。腦中,一片空白,但是,心頭卻帶著苦澀,寒玨,如果你不是劉家人,就好了……
第二天,文修又來叫早,他每天的心情都是燦爛的。他神采奕奕地站在我的房門前,興奮地說著讓我陪他去買書。
我便回轉洗漱。在洗漱時,傳來了文修的驚嘆:“這畫畫得真好!”
洗臉的手微微一頓,便將面巾放好,轉身中,他已經打開了畫軸仔細欣賞:“秋苒,這畫上的女孩好像你啊,真好看。秋苒果然還是長發好看吶。”
遠遠看去,畫中紅衣女孩站在白梅黑枝之下,鮮活而艷麗。點點白雪飄飛在她的周圍,帶著純然的美。
“奇怪,以前沒看見你有這幅畫。”他舉著畫問我。我皺了皺眉,狠心道:“拿去扔了吧。”
“扔了!”文修面露可惜,“別扔,給我吧。正好你去女兒國,我可以看著畫想想你。”他笑著說,笑容單純而真誠。
“那隨你吧。”
文修開心地卷起,我立刻提醒:“別讓別人看見。”
文修卷了一半,奇怪地看向我:“為什么?”
往事涌上心頭,堵塞在了胸口,我走到他面前,想一吐為快:“文修,你是我在傲鷹國最信任的人,也是對我最好的人,你不僅是我的大哥,更是我的好友。我今天就實話對你說了吧。昨日你見的天朝皇上,王爺們,曾經,都是我的主子……”
“什么!秋苒你……”文修聽罷驚得瞠目結舌。
長長地吁嘆一聲:“我以前在天朝,做的,也相當于是內侍官的職務……”
“難怪!你如此擅長處理后宮事務!”
“文修,天朝不同于傲鷹,傲鷹人心淳樸,但天朝的后宮明爭暗斗,我便是一個犧牲品。所以,我入宮必須易容,而這幅畫,你亦不可在天朝境內打開。文修,我也是悶地久了,又不想期滿你,因為你是我在傲鷹最重要的人!”我鄭重地扣住他的雙肩,他拿著畫卷怔怔呆立。
忽的,他水藍的眼睛里溢出了欣喜:“你說,……我是你在傲鷹最重要的人!那摩羅呢?”
我撇開臉,一臉抑郁:“別提他了,你知道,我對他發憷。”
“嘿嘿……”文修開心地笑了,一邊笑一邊卷起畫軸,“我知道了。”
我轉身取來罩袍套上,準備和文修一起去買書,順便去吃早飯。沒想到剛踏出院門,就看見鳩摩羅和北宮蒲玉勾肩搭背而來,那熱乎勁已經宛如兄弟。
“今日我要讓你見見我的夜剎,他隨我四處征戰,亦是馬中英豪。”鳩摩羅分外自得。今日的他,只穿著便袍,腰間挎著一把腰刀,輕便的打扮似是要去打獵。
北宮蒲玉也是一身便裝,而且手提寶弓:“好啊,今日我們再來賽一賽馬如何?”
“好!”鳩摩羅心情極好地大喝,二人相處如同兄弟,不分君臣尊卑。沒想到他們的感情進展地那么快。
“摩羅,你這是要去打獵?”文修和我迎了上去,北宮蒲玉看向我,目光中自然沒了昨日的戒備,但依然有所不同。
“我正要去找你們。”鳩摩羅從懷里拿出一張請柬,“明陽王今日約我喝茶,你們替我去。”
在文修接過請柬之時,北宮蒲玉有些驚訝:“鳩摩羅,你怎么沒跟我說今日要赴王爺之約?這你與我去打獵,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鳩摩羅昂起了下巴,“本王說什么就是什么,喝茶哪有打獵有趣。文修,到時王爺問起,你只是我在拿到請柬之前就去打獵了,不知便可。而且,秋苒本是天朝人,和那陽明王都是溫文儒雅之人,適合這種場合。蒲玉,走,我帶你去看夜剎。”說罷,鳩摩羅就拉著依然覺得不妥的北宮蒲玉,像一陣旋風般向后院卷去。
文修拿著請柬,嘆了口氣:“買不成書了。”說著,他打開請柬,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朝,朝曦夜雨?!”
我看向請柬,原來喝茶的地點是朝曦夜雨。這也沒什么奇怪的。朝曦夜雨白天是茶館,晚上是酒館。而且那里環境優美,還有美人奏樂相伴,京城的貴族都喜歡在那里招待客人。
可是,文修卻將請柬匆匆往我手里一塞,低著頭,紅著臉:“秋,秋苒,還是你自己去吧,我要去買書。”
“啊?你!”我話都沒說完,文修就跑得無影無蹤。奇怪了,他那副樣子好像朝曦夜雨會吃了他一樣。難道他住在朝曦夜雨的那一晚,真的發生了什么事?
拿著請柬,我嚴厲譴責這兩個極不負責的人!尤其是文修,已經跟他說明我不能和天朝皇族過多接觸,他竟然還棄我于不顧!算了,人無完人,文修時居家好男人,可惜,在這方面的能力,還是差了些許。
回房,換衣服。出席茶會,便不能再穿著罩袍了,總不能一整天都能手藏在袍子里,也不禮貌。痛苦地再次拿出裹胸布,纏上。明明不想再跟寒玨有所交集,沒想到最后,還是躲不過命運的安排。今日,就少說多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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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4: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冉羽熙的愛慕者們

朝曦夜雨一如當初那般絢麗奢華,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踏入這塊地方。回想當初,第一次進入朝曦夜雨,盡管當時算是被北宮蒲玉脅迫之下,但憑良心來說,當時我是很興奮的。如果當時就知道之后發生的事,并且飽嘗那些股怒昂的屈辱之痛,我定會羞愧不已。
“客官,可有預定?”朝曦夜雨的小廝依然穿著整潔,笑臉相迎。我拿出請柬,他便更加熱情:“原來是王爺的客人,快請快請。”
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踏入這塊繁華艷麗的地方,美人衣裙飛揚,清香悠然。朝曦夜雨很懂得男人心。白日作為茶樓之時,美人們打扮都是清新淡雅,迎合那些附庸風雅之士。
“尊客,到了。”小廝輕聲提醒,眼前不遠視一湖中方亭。亭中已有男女數人,似不是國主。先前聽說每到一位國主,寒玨便相邀款待,今日看來是專為鳩摩羅而設。而寒玨也已坐在他們之間,淡淡而笑。
小廝恭敬退下。我便緩緩上前。當走近方亭之時,談話聲便傳入雙耳。
“聽說鳩摩羅王昨日與蒲玉打了個不相上下?”說話的這些人我并未見過,不過看裝束,都是天朝人。
“這次鳩摩羅王能來天朝對我們幾個家族只有好處!”
心中有些驚訝,原來是天朝的各大家族。看來天朝也是有意與傲鷹國再次通商。
“喂,銘軒,怎么看你心不在焉啊。”
銘軒?上官銘軒?我便隨那人看去,只見坐在寒玨身邊,坐有一位年輕公子,但是,他的上唇之上,已經留著兩撇青須。
上官銘軒我還是有些許印象的。應該是我第二次入朝曦夜雨那次,就是撞到了他。當時他跟冉羽熙似乎關系匪淺,尤其是離別那句:我等你,說得更是分外曖昧。對于男人之間的曖昧,我總是記憶清晰。
在他們說話間,我便已經入亭。眾人見我入亭便目露陌生和訝異,隨即,便一個個開始細細打量我。
就在這時,寒玨卻是站了起來,目露喜悅:“菊大人?!”
我立刻行禮:“小官菊秋苒見過王爺,王因為在接到王爺請柬之前便出城打獵,故而不知,秋苒斗膽替王前來。”
“無礙無礙。”寒玨起身相迎,一時間,原先坐在位置上的男女也紛紛起立。寒玨走到我的身前,欣喜而熱忱地請我入座,“菊大人快請入座。”
面對寒玨的熱情,不由得有些局促。作為一位王爺,卻如此盛情對待一位小小的官員,按道理,我應該是受寵若驚。
入座之后,寒玨便開始為我引見。果然都是各大家族的現任當家們和主事們,其中也不乏有女子。而那些女子都是年輕當家的姊妹,因好奇或是玩樂而來。
年輕的當家們朝氣蓬勃,不一會,便與我直接談起通商之事。他們最感興趣的,莫過于傲鷹的寶石和亞麻。
我一一作答后,大家便對傲鷹有了更詳細地了解,紛紛表示想盡快與傲鷹進行通商。我便說起了通商古道。
寒玨一直坐在旁邊淡笑不語,這一次的安排,只留給了我和各大家族。如此看來,鳩摩羅確實不用前來。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陷入煩躁。因為他覺得這些事對于他來說,是小事。而小事,就應該是由小小的我來處理。
隱隱的,似是感覺到寒玨或許知道北宮蒲玉去找鳩摩羅打獵。而心思細密的他,又會猜到鳩摩羅定會選擇打獵,而不會赴茶會。但是,他是王爺,王爺相邀,如果不理不睬,便失禮于人,然后,我和文修便會代表鳩摩羅前來。
寒玨在一旁微笑地看著我,聽著我回答這些當家人的問題。然后,在我茶盡之時,便為我倒上了新茶。
我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
而他確實頗為欣賞地看著我:“能為賢士倒茶,也是本王的榮幸。”
似乎,我聽出了他的畫外音。他沒有稱呼我為菊大人,而是賢士。顯然我已經成了他心目中的人才。
一直知道寒玨求賢若渴,愛才惜才,他為劉曦招攬了來自五湖四海的眾多人才,將朝堂漸漸清理,逐漸替換為他和劉曦的心腹。朝野上下一片干凈。
“王爺。”我對寒玨一禮,他微笑淡語:“請說。”
我看了看眾位當家,然后說道:“兩國通商簡單,只是當初那條通商古道現在布滿馬賊,需要清理。王的意思是,他愿意出兵剿滅馬賊,只是行程較長,他擔心糧草供給會短缺。”
“呵,既是為了兩國通商,剿滅馬賊,我朝也是責無旁貸。”寒玨淡淡而笑,“不如這樣,請菊大人轉告鳩摩羅王,剿滅馬賊所需的一切物資和錢財皆有我朝承擔如何?”
“好,好。”我笑了,“我國出力,天朝出錢。”
“誒,菊大人見外了,菊大人不也是天朝之人?”寒玨說得意味明顯。我撇開了目光,刻意避開寒玨那溫和欣賞的目光。
“既然王爺說話了。不如這筆錢讓我們幾個家族分攤如何?”其中一位當家主動提議。立刻,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看,這才是寒玨請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讓他們來掏這個腰包。
一時間,氣氛便比原先更加融洽,只是那個上官銘軒卻是依舊愁眉不展。他朝我看來,似有話要說。于是我迎視他,他的眸中劃過一抹堅定,便開口道:“請問這位菊大人,聽聞那日鳩摩羅王和傲鷹國師夜宿朝曦夜雨,而且是與一位騎著毛驢的人同行,請問那騎毛驢之人是否叫冉羽熙?”
我微怔片刻,笑著搖頭:“不是。”看來還是無人知道冉羽熙已歸京城,既然如此,看在他一路護送的份上,我便替他隱瞞吧。
“可是,在下聽聞那人手拿煙桿。真的不是冉羽熙?”上官銘軒似是不信地追問。
我笑道:“手拿煙桿之人就是朝曦夜雨的當家人嗎?”
失望在上官銘軒的臉上浮現,他再次擰眉陷入愁思。
“銘軒啊。”有人拍上了他的肩膀,“羽熙怕是已經無顏面對我們眾人了,你還如此惦記他作甚?”
“對對對。”眾人皆笑了起來,可是那笑容說不出的怪異,有的嘲笑,有的不屑,還有的,似乎還帶著一種醋意。
“他被菊花公子開采時天朝眾所周知之事。想必他覺得丟人便就此銷聲匿跡了。”
“不不不,我看定是那菊花公子讓他舒爽,故而他癡迷于菊花公子,而尋他去了。”
“哈哈哈。這話有理,有理!”
看著他們的笑容和他們的話,讓我渾身不爽。按道理,他們取笑或是恥笑冉羽熙,我都應該拍手稱快,可是,現在我真正的感覺,就是不爽。
于是我冷笑一聲:“這不符合冉羽熙的性格吧。”
眾人因為我開口而收住了笑容,紛紛朝我看來。
我看著面前的茶杯淡淡道:“以冉羽熙的性格,他應該是去尋那菊花公子,然后與之大戰三百回合,極盡所能,將其折磨凌虐,使之成為有一個他的袍下之臣,為其神魂顛倒,癡癡迷戀。”
說完,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揚臉對著面露驚訝的他們一笑:“不知……我說地可對?”
一時間,眾人竟是陷入片刻的呆滯,面面相覷之間,有人竟是略帶心虛地垂眸。而上官銘軒卻是笑了起來。
身邊的寒玨依然淡笑如初,拿起茶杯兀自品茗。亭中瞬時變得寂靜無聲,只有清新地涼風吹散方才那些污言穢語。
“果然只有秋苒最了解我心吶”忽然,那個熟悉的,妖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眉角立刻抽搐,我替他隱瞞,他倒好,堂而皇之地出現了。這人做事,真是不靠譜。那豈不是說明我跟他有“JQ”,否則怎會又是替他隱瞞行蹤,又是替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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