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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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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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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0: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夫人,來嘛

當刺青在我的擦拭下一點一點淡去時,我們在朝曦夜雨的種種,也在這次沐浴中,一點一點浮現眼前。
當時是用恨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一筆一劃,現在是用愛將那一筆一劃抹去。清澈的水漸漸變了色,就像我對他的感情,已經發生改變。
“我還真舍不得這些刺青,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是它們時時刻刻陪伴這我。”冉羽熙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頗有感慨的說著,語氣里充滿了懷念。
我抽了抽眉角:“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這些評價很中肯?”
他笑著點了點頭:“除了對我寶貝的評價有失偏頗,有時需要試過才知道”
我翻了個白眼,他又開始了。
“如我對你的評價就很中肯。”他懶洋洋地從水中舉起了手枕在臉邊,明明是看不見的眼睛,卻向我投來曖昧的目光,“你的身體讓我始終念念不忘,不知幾時方能聽到你那**的”
“閉嘴!”我終于忍無可忍地將布巾打在他的光滑白凈身上,“啪!”一聲,布巾上的水珠反倒濺了我一身,“是不是我太久不打你,你皮癢?!”
“哎呀,經你這么一說,我還真癢了,這里,再打重點。”冉羽熙向前傾身,將自己的后背擺在我的面前,他本就潔白的肌膚在水的潤澤下,更是帶出了一層誘人的水光,**著你在那平滑的表面上,留下鮮艷的痕跡。
這變態的家伙不是普通的犯賤,我真的很想抽他,只是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能變成鬼畜攻,不能變態。
“對了,我那根調教用的軟鞭呢?那東西很好用,我記得你收起來了,不如就用它。”
靠啊,這變態居然還主動提供刑具了!
“你這個變態!”我抬手就把他的腦袋一把摁進水里,緊接著,整個房間就布滿了冉羽熙從水中而來的**聲:“恩恩”并且,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
那**聲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讓人胸悶,我就納悶了,他在水下發生,怎么滿屋子都響?有必要用內力來增強音量嗎?
水面上漂浮著他已經凌亂的長發,兩條手臂看是掙扎,卻將水聲拍打的極有節奏,就像是鴛鴦戲水。也只有這混蛋,能勾出我的脾氣,將我的淡定徹底打垮。
我服了!收房了送,他就浮出水面,在我還沒罵他之前,他先舒爽地感嘆一聲:“爽啊”
噗——我幾欲吐血。
“寒煙,別走啊。”忽的,他朝外大喊一聲,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逆流而上,敢情他之前那些聽著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都是刻意制造?
我立刻去開門,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那么急著去開門,仿佛想在寒煙面前澄清什么,比如我不是那種喜歡鴛鴦戲水,調情胡鬧的**。
“秋苒,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身后輕輕傳來冉羽熙有些得意洋洋的聲音,我不理他打開了房門,正看見寒煙轉身離去,而他從長發微微顯露的雙耳,正被紅霞所染。看誤會了吧。
“寒煙!”我叫住了他,他身體微微一怔,轉過了身,在看到我衣袖高挽,衣襟略濕,一副給人洗澡的模樣時,他面露一絲疑惑。我心里一陣嘀咕,沒想到寒煙這么冰清玉潔的男人,也會胡思亂想。
“你找我?”我問。他回過了神,搖了搖頭,手指在空氣中劃出了話語:我來找羽熙喝茶。
“喝茶?”有點失望,原來是找羽熙的。心里還有點“吃醋”,怎么自從羽熙來了,大家都喜歡跟他在一起,而把我徹底扔在一邊。小伍和想容也是如此,更別說菲菲,飛飛最喜歡羽熙的阿騷。整個菊府也只有雪銘和清清楚楚,不待見冉羽熙了。
正想著,身后就傳來熱熱的氣息,一個溫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趴在了我的后背上,讓我再次承受了他百十斤的重量:“寒煙,秋苒給人洗澡很有一手,你要不要一起?保準你舒舒服服。”
冉羽熙的話語吹拂在我的耳邊,我已經快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
羽熙的話讓寒煙登時臉紅,他立刻轉身離開。
“寒煙,寒煙”冉羽熙越是叫,汗顏走得越快,我捏緊了手中的布巾,這混蛋果然欠調教!
“哎寒煙有福不會享吶是不是,秋苒?”冉羽熙調笑地問我,我當即轉身就用布巾抽他:“是你個頭!”
當我的布巾落下之時,冉羽熙卻笑著輕松躲開,那飛速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一個雙目失明之人,我開始追打他,他嫻熟地在自己房間內閃避。
粟_一!!
“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戲弄寒煙!”我抽,他閃:“秋苒,莫要暴殄天物,可惜他不喜歡男人,不然我想”
“想都別想!就算他住在菊府,你也別動這腦筋!”我再抽,他再閃:“秋苒我知道,你獨愛菊花!”
我一下子愣住,看著滿臉狡猾的他,他還特意將菊花兩字聲音加重,似乎是在刻意強調什么。他悠悠地晃到我的面前,俯下身,鼻尖一點點擦過我的臉龐:“菊花公子,別再裝正經了,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他當然了解我,他是“臭名昭著”的人口販子,他是“大名鼎鼎”的冉家當家,到他手上的**,他都要“驗一驗”,“算一算”,多少**成為他的搖錢樹,為他用自己的身體賣命,他怎會不知我那不可告人的,特殊的“愛好”。
“親愛的要不要現在玩一玩?”他輕輕挑起了我的下巴,烏黑烏黑的眼睛散發出魅惑的光芒,洗浴后的清香鉆入你的鼻息。
“好怎么玩?”我如同中了他的迷香一般,吶吶地問。
“來。”他輕輕牽起了我的手,將我拽到了曖昧的床邊,我和他相視而坐,他伸出兩手,摸向了床內疊好的被子,然后從被子里摸出了兩個光溜溜的,**裸的——小人,我一看,不正是我給小搖光的兩個玩偶?
歐茜茜#8226;小冉冉!!
“這是我給小搖光的玩偶。”我從他里接過玩偶,他瞇眼而笑:“你再仔細看看。”
我更加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又好像不是,雖然跟我送給小搖光的兩個玩偶很相似,但拿近看后,果然樣貌不同,而且,貌似是兩個男的。于是,我再次做了一件很猥瑣的事情,就是看向他們的身下,果然,是男的。
臉紅了紅,幸好冉羽熙看不見:“你這個變態,也不給他們穿個衣服。”雖然罵冉羽熙變態,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冉羽熙笑瞇瞇的翹起了二郎腿,貼近了我的耳邊:“這是我們家族專門用來教學的,你明白吧,教學,是教那個的”他將最后幾個字像空氣一樣吐到我的耳邊。
登時,我感覺拿不住手里的兩個小人,當即將小人往他懷里一丟:“變態,我不陪你玩!”說罷,我就起身。
忽然,腰帶被人一把拽住只覺得一股大力,將我再次拖回**,面前人影一晃,肩膀忽的被人摁住,毫無準備地被他摁在了**,**之間,卡入了某人的膝蓋。
“既然你不喜歡玩假人,不如……玩我這個真的?”說時遲那時快,他就埋下臉,吻向我的唇,我當即撇開臉,他親到了我原先位置的床單。
“不行!現在是我辦公的時間!”我反抗,可是任我如何反抗,就像當初一樣,完全脫離不了他的雙手。
“既然是你的辦公時間,怎么來給我洗澡?”他笑意融融,抓住了我的小辮子。
“哎呀,這不同。”
“沒什么不同,夫人,來嘛”
“不來!”
“來乖啦”他像哄小兔子。
“沒空!”
“那看來只有……”
“只有怎樣?”
蒼宇之藍印!
8“用強的了!”說罷,他就扯想我的衣領,而他那副神情,更像是主動獻身,“沒想到你喜歡粗暴的。”!
“冉羽熙!你給我住手!”我拉扯他拉他拉我衣領的雙手。
“嘶啦!”登時,我僵住了身體,衣衫在拉扯間,破了。慘了,那可是寒煙給我做的衣服!
而冉羽熙依然是一副玩鬧的悠然姿態,拿著手里破碎的衣領,側了側;臉,唇角一揚:“哎呀,破了,既然破了,不如就脫了,我來給你縫縫。”
我當即回神:“你也會縫衣服?你捎騙我!”
“既然夫人小看我,那我更要縫給夫人看看了,來來來,我幫你脫。”
他笑著繼續,我慌忙阻止:“不行,別……”
“撕啦。”又一聲,香肩露出一大塊,我的臉徹底黑了。
“哎呀呀,這什么布料,怎么又碎了,這次非脫不可了,不然夫人怎么出去見人?”他一邊說一邊脫我肩膀的衣服,順勢撫過我的肩膀,將他身上的艷香在那里留下。蒼宇藍印!
王八蛋!他一定是故意的。既然他撕我衣服,那我也不客氣了!





第二十六章 冬天的希望

“呼呼”著衣服怎么這么難撕?”我扯著饅頭大汗,冉羽熙的衣衫絲毫沒有損壞,僅僅被我拉出了皺褶。
“嘿嘿,人品吧小昭親愛的,這撕衣服可是很有講究的,”他雙眼笑意,手里是我的腰帶,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幾時從我身上偷取了腰帶。明明他看不見的說。
¨什么講究?”我拉住他的衣領追問,我的外衣已經徹底陣亡。他勾了勾唇角,將我的腰帶隨手一丟,俯身而下:¨這個嘛先補我洞房再說,”說著,他開始想我的中衣進攻,“什么?!冉羽熙,現在大白天!”我大呼。他卻一臉茫然:“是嘛?我怎么不知道?”
我氣結,瞪著他的眼睛:“你!你別仗著你看不見就把白天當成晚上!“終于,他停下了收,嘆了口氣:“哎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我強求也沒趣,夫人請走爸。”
呼,松了口氣。將他推開起身,他懶洋洋地平躺在**,我拿起有點破碎的外衣。看看自己的中衣,不能這么走出去啊。即使是在自己家里。被家丁,或是寒煙他們看見多不好:“給我件衣服!”
“好”他懶洋洋的起身,坐在我的身旁,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那我脫給你”還沒等我來的反應,他就敞開了他的衣襟,登時,。**裸的身體徹底保羅在我的面前。我大喊:“你你你。你怎么又穿褲子!”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看那個兄弟的,實在是聽他的兄弟挺地的太堅挺了!”
“剛洗完澡,自然就只套件浴袍,他哀嘆地看向那高調的旗桿。“兄弟,你還是休息爸。哎,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太好,長此以往下去,待秋苒正想用之時,你又無法站立,到時可是如何是好?”
撫額,他人品吧小昭的意思是說我會陽痿嗎?“騰”地我站起身,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在睜開之時。我徒然轉身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體開始在我唇下僵硬,我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很狠地將他那**的,柔軟的唇咬在齒間,許久之后,我才緩緩放開,然后依然貼在他的唇上,“這不是你想要的?怎么沒反應了?”
忽然,腰間被人狠狠收緊,我菊領粟_一的唇被面前的唇一下子揭取,熱燙的舌鉆入口中,近乎狂亂的吻,讓我無法喘息.擅于調情的冉羽熙,卻在今日完全脫離的軌道,那顫抖的,**的吻,就像是從未有過房事的青澀處子,緊張而不知所措。
“呼呼呼呼。”當激烈的吻停下之時,我們都陷入了急促的呼吸。額頭相抵,我依舊不忘調笑他:“死,死變態,我,我真的,呼呼,很想抽你。”
“好,來,來吧。這樣更激情,要不要再給你點根蠟燭?呼呼。”他翻身將我壓下,**的胸膛抵上我快速起伏的舒胸。
“呵,好啊,我要滴上冉羽熙是賤丅人。”抬手扯住了他垂落的發絲,將他妖媚的臉拉至面前,深深凝視他的眼睛。
熊熊的火焰已經從他的雙眸中**而出,燃燒著我的身體。
“那就來吧!”當沙啞的四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之時,衣衫也在他的手中剝離。火熱的身體在那一刻相貼,肢體交纏,無論**還是靈魂,都被熾熱的愛火點燃。
“混蛋,跟你屋梁搓人在一起,我會越來越墮落的!”
“那你愿意隨我墮落嗎?”
“不愿!”
“當真?”
“恩!你!”
“秋苒的聲音果然如我所想,讓人**”
“但還不夠專業,不如我教你。來,啊”
“恩恩”
“啪!”
“啊”
“你,你,你真是個賤丅人,我打你都能叫那么爽?!”
“那是自然,因為是秋苒打我,這邊臉還沒打,親愛的屋梁搓人,別吝嗇你的玉手”
“啪!”
“啊”
“啪!”
“恩”
從這一天開始,我真正地擁有了一夫一侍,真正地接受了冉玉熙——這個曾經讓我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也讓我擁有了這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下午。
然而,我卻感覺到冉玉熙不為人知的一面,就是他的缺乏安全感。和他睡在一起,無論我躺地多元,他睡地多么深沉,他都會無意識地向我貼近,然后將我熊抱。不是那種害怕失去我,而是為了尋求一種讓他溫暖的安全感。
不由得,再次想起他的身世,他的童年又是怎樣的?他的母親又是怎樣的?但至少,他的父親不會給他應有的父愛,而是那種變質的、畸形的情感。原來當父子戀,真正發生在身邊時,一點也不萌,反而讓人為冉羽熙心疼。
這天之后,我菊領美麗的果果和冉羽熙開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寒煙在每次看到我們時,除了那慣有的微笑,眼神中,卻多了一分尷尬。這讓我有些奇怪,因為之前他也是住在菊府,知道我與雪銘是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從未尷尬過,而今,他卻在不知何時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在外人眼中,我是幸福的。后院**,正夫、側夫與侍郎相處融洽。這是自然,因為寒煙時常牽著冉羽熙的手外出散步,看在他人眼中,只覺得我訓夫有方。就連陸鳳嬌都來跟我取經。
幾天后,菊里鎮升級為菊里縣的公文就下發了,一起到的,還有我升為七品縣令的圣旨。與此同時,女皇病重的消息也從京城正式地流傳開來,各地名醫紛紛入京,為女皇醫治。這樣一來,雪銘回來的機會,就更少了。
站在院中遙望南都,雪銘,你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秋苒,他會回來的。”羽熙站在我的身旁,面容變得正經。
秋苒,相信他。寒煙依然用他的手指,來寬慰我的心。
我微微垂眸,遠方夕陽西陲,雪銘,我會在這里,永遠望著你,直到你回家……雪銘久久未歸,為我們屋梁搓人傳遞消息的就是清清楚楚。終于,雪銘回家有了確切的時間,就是在這個冬天。都說希望在春天,而我們全家團圓的希望,卻在冬季。
我繼續忙著“擴張”自己的勢力,原先的菊里村北邊是菊里山,南邊是烏蘭江,能延伸的只有東西兩側。
現在東邊的蕩漾村和西邊的幾個小村莊都被我吃掉了。再往東就是南都,我暫時還沒膽子去搶血銘的地盤。而西面在過去就是別人的州府,也不能接著雪銘這個靠山去霸占,所以,我開始“覬覦”烏蘭江對面。
烏蘭江對面是一片荒地,雖然也屬于女兒國,但因為烏蘭江很是寬闊,又水流川急,所以就一直沒多少人往哪里遷居。在古代,隔江就如同鄰邦了。歷史上,不少國家都是劃江為限。
所以女兒國也以烏蘭江為天險,抵御荒地南邊的一些鄰邦。
要將對岸吞下,光是買用來航運的大帆船,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現在菊里縣暫時還沒有這個經濟條件,最起碼要等菊里縣有了相當于一個州府的收入。
就在白露那天,一個人回來了。這個人成了我開發南部的推力。這個人就是離家出走N久的陸齊軒。
他菊領粟_一回來的那天在菊里縣城門口傻站了半個時辰,最后還是被認識他的原菊里村的相親帶回來。他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我。
坐在客椅上,他帶著幾分驚訝的目光環顧我的客廳,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將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開口就是驚嘆:“行啊你,我不在的日子,菊姐把菊里村徹底改頭換面了!”
我也絲毫不掩飾自得,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這是我的成就,是值得自豪的事情,為何要去刻意掩飾?于是我笑道:“齊軒天朝之行如何?”
“啪!”一聲,他打開了折扇。青藍色的秋袍厚重卻透著質感,一圈白絨圍在他的領口,沿著衣襟而下,直到下擺,俊美的公子,貴氣十足。
“此行不虛。”他笑得比我方才更加得意,“不僅僅做成了生意,還得了幾個人。”
“得了幾個人?”我當即會意,“男人?”
他眼神一陣閃爍,劃過門外,見廳內無人,才再次展開輕松的笑顏:“這個菊姐就不要過問了,小弟菊領美麗的果果此次前來,是想跟菊姐要回那箱東西。”
“什么?那箱……東西啊……”心中登時不舍,故作尷尬地拿起身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那東西……在我搬家的時候弄丟了。”
“什么?!”陸齊軒幾乎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折扇收起就直打自己的膝蓋,心疼的模樣就像死了最心愛的寵姬,“菊姐,那可是我的命吶!你怎能,怎能弄丟?哎呦,我的寶貝喲!”
我面露遺憾:“請……節哀順變……”
“不行!”他忽然怒瞪雙眼,大步朝我而來,啪一聲雙手撐在我兩邊的扶手上,小受受的眼睛緊盯我的臉,想干嘛。還要打我不成?
“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你,而你卻!卻!”他心痛地咬緊了下唇,“你要負責!”四個字從他口中而出,我抹汗,不就是賠他一箱嘛,早說嘛,害的我還以為他要打我。
“只要負責”忽然,懶洋洋,軟綿綿,又帶著男人特殊的媚的聲音從門外而來。當這醉人的聲音響起之時,陸齊軒那張因為我“弄丟”他耽美書扭曲的臉忽然轉變,精光立時從他圓睜的眼中迸射,宛如聽到了這世上最讓他動心的天籟。
他當即轉身,我在他身后直抽眉角。這小子居然敢對我的羽熙動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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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夫管嚴的日子

陸齊軒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滿眼滿眼是他梳理整齊,宛如上了光的黑色長發,如同一塊黑色的綢布徹底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依舊坐在座椅上,心里有那么一絲不爽,我會客冉羽熙跑出來做什么?不是招蜂引蝶嗎?
“這位是······“陸齊軒不回頭地輕問,似是不想被冉羽熙聽見,我甚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激動。我白了他后背一眼,明明是個小受樣,卻偏要做攻。即使不看他的正面,也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么狼。
我懶洋洋地起身,伸手將他已經被定格的身體費力地推開:”閃開閃開,那是本大人的小侍郎。“我摸著下巴得意地從他身后走出,將陸齊軒扔在身后,大步迎上前,”羽熙啊,你怎么出來了?“
冉羽熙一身暗紅色的秋袍,錦布上是寒煙用黑色絲線繡的大朵大朵的黑玫瑰,黑貂制成的絨帽扣在發端,一條長長的短絨尾巴掛在他的耳邊,帶出了一種狐的妖媚。
他懶懶地側身靠在客廳的門框上,嘴里叼著他那根雕花的煙桿,臉龐并非對著客廳內,而是笑著看前方,聽到我的聲音后,方才望入客廳。庸懶的目光如同外面庸懶的秋天的日光。”秋苒你好壞,又將誰最寶貴的東西給奪去了?“當他這聲軟綿綿的話一出口,我立時站住身形,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變扭。渾身忽然莫名地打了個冷戰,只感覺那軟綿綿的話里藏有萬把尖刀。不好,他誤會了。
正想解釋,忽的,一個人影飛速飄過我的身旁,站在羽熙的身前,“啪”一聲折扇打開,故作瀟灑地捋了捋飄逸的劉海,柔柔說道:“我的。”說完還擺出他自以為最迷人的姿態。
我頭上冒出好大一多汗。居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侍郎,陸齊軒比羽熙整整矮了一個頭,小了一圈,卻要裝什么大神。可惜羽熙看不見,不然他準起玩心,好好耍耍這個陸齊軒。
“你的?”羽熙聽到陸齊軒的聲音,便將視線放低,這也讓陸齊軒以為他是看得見的,陸齊軒含笑點頭:“不錯,我的。”
“幾時啊”冉羽熙懶懶地問,臉上的笑容分外親和迷人,而正是這恰似溫柔的笑容,其實是要掐死陸齊軒的前兆。再看陸齊軒,哪里感覺到冉羽熙的殺氣,早被他這朵迷人的曼陀羅花給俘獲,癡迷的目光完全無法讓他正常思考。
“就在”就在他幾乎是流著口水說話之時,我狠狠打了他腦袋一下,順便將他從冉羽熙魅惑的視線下解救出來。
“哎呀!”他一聲“慘叫”,摔了個趔趄,我立刻上前拉住冉羽熙的手:“羽熙,你誤會了,別殺他。”哎,誰說老公多是好事?自從冉羽熙成為我真正的侍郎那一天開始,我夫管嚴的日子也隨即而來。
其實原來雪銘也將我看得很緊,只不過大部分時間是清清“盯”著我,他畢竟是下屬,有時不好說話。但現在,冉羽熙不同,如果有哪個小騷男敢勾搭我,他們不是拉肚子拉得下不了床,就是雙眼忽然看不清東西。嘿嘿,不管怎么說,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哦。
所以在陸齊軒“被害”之前,我要先解釋一下。
“誤會?”沒想到冉羽熙和摔在一邊的陸齊軒異口同聲。我將冉羽熙扶進客廳,這讓陸齊軒目露疑惑,不由得朝冉羽熙的眼睛看去。他剛回菊里村,自然不知道冉羽熙雙目失明,說不定還不知道我這個侍郎就是大名鼎鼎的冉羽熙。畢竟他去了天朝經商,冉羽熙那么大的名頭沒道理沒聽過。
我扶著冉羽熙入座,然后說道:“這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陸齊軒。”
我跟冉羽熙說過陸齊軒的事情,因為他和我是同道之人,所以覺得是件趣事說給了冉羽熙聽。他聽見后也大笑不止,說這樣的男孩在女兒國也算是珍品,改日若是有機會相見,定要逗逗他。可見羽熙將陸齊軒當做孩子,并且是戲弄的對象。
羽熙聽罷,當即笑了起來:“原來是他。那他說的最寶貴的東西是指那箱東西?”
“當然。”我回答的時候陸齊軒盯著冉羽熙的眼睛走回了我的身邊,然后伸出手在冉羽熙的眼前揮了揮:“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準以為是陸齊軒的貞操。嘆氣,在女兒國,就要用女兒國的思維來思考問題,冉羽熙比我適應地還要快。
就在這時,冉羽熙忽然出手扣住了陸齊軒揮舞的手腕,唇角一揚:“當然是你的身子。”說話間,他竟然將陸齊軒往自己懷里一帶,我當即跳起來,啊啊啊啊!我的侍郎居然當著我的面調戲別的男人啊啊啊啊!還有沒有家法啦!
陸齊軒當即面如火燒,唇色也因此而漲地嫣紅,倒在冉羽熙的懷里瞠目結舌,宛如完全想不到冉羽熙會做出這么大膽的舉動。
而我已經徹底呆若木雞。若在天朝,冉玉熙這個舉動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因為他說過,他若遇見這陸齊軒,定要戲弄一番。而今是在女兒國啊,這算什么樣子?
“師傅,大人正在會客呢,我們就不能過會去找她嗎?”門外忽然傳來了小搖光的聲音,我當即回神,眼前的景象若是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再看冉玉熙,正叼著煙桿瞇眼壞笑,似是已經知道陸齊軒在他懷里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任憑他揉捏。
我趕緊拉住陸齊軒另一條胳膊:“羽熙!放開!”
“好。”冉玉熙當即松手,收回自己在陸齊軒身下的腿,陸齊軒當即跌出冉玉熙的懷抱,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陸齊軒依舊像丟了魂似的,呆呆地看著冉玉熙那雙嫵媚風情的眼睛,完全忘記呼痛。
與此同時,門口一朵淡云飄入,寒煙怔愣在了廳內。他看著我,再看看地上的陸齊軒,又順著陸齊軒的視線看看冉玉熙,然后問我們:這是怎么了?
“這不是陸家二少爺嗎?”小搖光認出了陸齊軒,他時常下山,菊里村的人他都認識。寒煙聽罷點了點頭,估計聽過陸齊軒這個名字。小搖光跑到了陸齊軒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原來大人會見的貴客是你。”
陸齊軒緩緩回神,坐在地上慢慢看向小搖光,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站在小搖光身后不遠處的寒煙,登時,他的雙目再次圓睜,再一次陷入呆愣。
撫額,小色狼,可惜資歷太淺,不知隱藏,任何表情都讓人一目了然。他那驚艷的目光讓寒煙皺起了眉,從小搖光身旁走過,離開了陸齊軒的視野,坐在了冉羽熙對面的客椅上,向小搖光招了招手,小搖光立刻回到寒煙的身邊。”寒煙,你怎么來了?“我也將陸齊軒徹底扔在地上,回身坐回原位,寒煙沒有說話,小搖光說道:”師傅要給大人做冬衣了,想問問大人喜歡什么毛料。“”哦。“這么小的事情怎么偏趕在我會客的時候來?一般以前我會客寒煙從不會前來,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今日似有些反常。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往門口看去,門框的邊緣路出一把腰刀,地上也映出了一個人影。看來是清清叫寒煙來的。怎么他也以為陸齊軒跟我有什么曖昧不清的關系?
不過上次在南都巧遇陸齊軒,清清就在身旁,當時雪銘就吃了陸齊軒的醋,后來解釋清楚后,雪銘才釋懷。
清清現在這么緊張,估計雪銘沒有跟他解釋,他還在誤會著。





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小子,你不起來嗎?”在陸齊軒癡呆許久之后,羽熙拿出煙桿隨意地打響陸齊軒,正好打在他的頭頂,陸齊軒這才回神,看著壞笑的冉羽熙,在看著冷漠的柳寒煙,嘴角抽搐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向我:“柳,柳寒煙柳宮主竟然是你的好朋友?”尋找范范
“哦?怎么你認識柳宮主?”我笑看寒煙,寒煙視乎察覺到陸齊軒先前對自己的眼神不善,就垂下了臉,顯然心中不悅,但他卻依然坐在廳內。若是從前,他必然會離開。看來陸齊軒的喜好,寒煙并不知曉。哈,寒煙啊寒煙,你算是為了雪銘,什么都能忍下了。
陸齊軒整了整衣衫,怕疏了一下長發,自得一笑,指向小搖光:“那孩子是天脈宮的人,我見過幾次,他換他師傅,而你又叫他寒煙,不是柳寒煙是誰?”他的目光里帶出了嫉妒,又多了分懊惱,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沒有給寒煙一個好印象。
寒煙的雙眉皺的更緊,就連小搖光也似乎察覺出陸齊軒看寒煙的目光有些不對勁,立刻一步跨到寒煙身前,擋住陸齊軒那如同看到美食般貪婪的目光。ktV5
我繼續笑,不急不續地說道:“那我再告訴你,寒煙并非是我好友那么簡單,而是”我刻意止住了話語,故弄玄虛,以免對陸齊軒打擊太大。
“而是什么?!”我的話換回了陸齊軒的視線,他登時陷入緊張,他再次看向柳寒煙,火辣辣的視線仿佛要把寒煙燃燒殆盡。
客廳的氣氛越來越有趣,看向羽熙,他懶洋洋地躺在座椅上,目光落在對面柳寒煙的身上,唇角揚揚,側耳細聽接下去的好戲。
終于,寒煙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對我一禮:“夫人,寒煙先回去了。”。
他對著他忍笑點頭,不然寒煙肯定會不高興的。寒煙招過小搖光,在陸齊軒毫不收斂的目光下急急離去。走到門口時,他看了一眼躲在門邊的清清。待他走遠,我才看向將自己腦袋幾乎一百八十度扭向陸齊軒,悠悠說道:“寒煙是我的側夫。”
“什么?!哎呀!”
只是淡淡的七個字,讓陸齊軒的腦袋瞬間一百八十度扭回,還扭傷了筋,他捂住自己的脖子,俊俏的臉扭曲成了一團,揚手指向我,直抖,那副表情像是我搶了他全部家當外加了他全家:“我只不在半年,你居然把柳寒煙給娶了!”
“呵”立時,羽熙在一旁輕笑起來,:小子,怎么夫人娶不得柳寒煙?還是她娶柳寒煙沒有跟你匯報?”ktV5
“不是,我”陸齊軒聽見冉羽熙說話,態度立刻發生改變,聲線放柔,“我”他看向冉羽熙,目光變得精銳,似在做什么盤算。我隨口道:“我還順便娶了小伍和小容。”我想他大概想說我嫉妒,嘿嘿,那就再刺激刺激他。陸齊軒雖然與我同齡,但我畢竟是經歷兩世,所以他在我眼中,也只是一個孩子。
“什么?!”果然,他受到了刺激大聲驚呼,那副神情如我奪走了他所有肖想對象。他當即抓狂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在片刻的似是糾結,又似掙扎之后,他忽然直直看向冉羽熙,那副申請宛如要為冉羽熙去死。可惜,冉羽熙看不到,但他
已經感覺到了什么,有些犯愁地叼起了煙桿。ktV5
“陸齊軒,請注意你的眼睛!”此時此刻,我也對他那放肆的目光開始不滿了。夜涼如水
忽的,陸齊軒收回目光看向我,一本正經:“菊姐!”
“干嘛!”我下意識地應答,因為陸齊軒那副像是要赴死的神情讓我很緊張。
陸齊軒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突然對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你娶了我吧。””噗!“這一聲是冉羽熙發出的。而我,已經是呆若木雞了!
從沒有人能讓冉羽熙:“噴血”,陸齊軒是第一個。我知道陸齊軒的目的,羽熙自然也知道。當我們回過神來的那一刻,陸齊軒正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我,而冉羽熙帶著玩味的用他那雙嫵媚的眼睛看向我:“夫人,你怎么想?”
怎么想?虧冉羽熙還有玩鬧的心情,我可沒覺得半分有趣,甚至還有些火大,怎么想進入我后院勾搭我的男人嗎?
我登時拍案而起,對著一直躲在門外的清清喊道:“清清,把陸齊軒給我扔出去!”
陸齊軌一愣,冉羽熙一笑,清清一下子跳進了門。夜涼如水
當清清駕起陸齊軒拖出去時,陸齊軒還不斷地喊:“菊姐!你再考慮考慮,我的嫁妝可是很豐厚的,菊姐菊姐”
“啪!”我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被拖走的方向扔了出去,太兒戲了!當初雪銘將寒煙硬塞給我的時間,我已經很郁悶了,現在又來一個。若是真心想嫁給我也就罷了,雖然我不會娶,但至少也讓我感動感動,自得自得。TMD,結果卻是帶著分享我后院目的的家伙,當我菊秋冉是什么人?!
“哈哈哈……”整個客廳都是冉羽熙的笑聲,我人才斜瞅著他,他笑得前仰后和,他還真是開心!
自此之后,菊府將陸齊軌列入危險人物之一,而清清和寒煙也終于知道了陸齊軌的真正嗜好。幸好家里有了小伍和小容,才讓他們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夜涼如水
從這天之后,陸齊軒經常換各種理由來我家,倒是沒有再提讓我娶他,而是代替他姐姐來跟我說些生意上的事,而且,每次談到一半,就以上廁所的理由給偷偷溜進我的后院,然后再被清清提出來,扔出去。
6這件事甚至都驚動了雪銘。他與羽熙不同,羽熙覺得陸齊軒很有趣,留著可以消遣。但雪銘就覺得陸齊軒討厭了。雖然我雪銘接受了男愛,但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陸齊軒這種行為,更別說陸齊軒還垂涎寒煙的美色。所以,他決定要解決陸齊軒。蒼宇之藍印
但不管怎么說,陸齊軒和我是同道中人,于是我跟雪銘求情,讓他給我點時間,我會解決陸齊軒,至少我的方法會比雪銘溫柔許多、
最后,連陸鳳嬌都起了疑,懷疑她弟弟是不是假借談生意之名而來我家偷窺我的夫郎。于是,她找個機會跟我講起了她弟弟帶回幾個小美男的事情,可謂一臉的愁容,然后問我陸齊軒總是往我家跑是不是“覬覦”我的夫郎。
我自然直言不諱。之后,我和陸鳳嬌都變得愁容滿面,因為陸齊軒的事情讓我和她都覺得很尷尬,畢竟陸齊軒不算是個外人,不能狠狠揍他,或者舉報他,將他流放。
流放?忽的,我電念一閃,想起開發烏蘭江南部的事情,因為陸鳳嬌對此事也很感興趣,她曾立志要做女兒國最富有的女人,所以在開發烏蘭江南岸的事情,她也有很多想法。蒼宇之藍印
有很多事,我這個官不好出面。也有很多事,他這個商只靠自己無法完成。于是,我們再次官商聯手,準備將烏蘭江南岸好好開發一下,順便借機將陸齊軒派到南岸,這樣,即有我們可以信任的人在南部打下基礎,又可以將現在這件尷尬的事解決,讓陸齊軒徹底遠離我的后院!等同于將他流放。CC匯編
Hiahiahiahia,我好壞。不過他姐姐居然完全贊同我的提議,出賣她可愛的弟弟,她比我更壞壞。
但陸齊軒也不傻,他可沒那么容易聽話去開發南部。
然后我就對陸齊軒說,留在這里他怎么樣小美男?沒有不透風的墻,又離京城那么近,到時別因為幾個小美男害了他姐姐又害了我。但是在南部就不同,那里現在是三不管地帶,他去開發,他建立城池,將來我也搬過去,他不就又能看到寒煙和羽熙了?
他轉了半天眼珠,忽然問我羽熙是不是就是那個冉羽熙?
我不答,他笑了,說有這個把柄在手,不怕我誆他,說他會好好打理南部,然后等我去住。
我笑了,但當時我的笑容只能用干澀來形容。
8最后,我和他還決定下來,一旦烏蘭江南岸城池建立起來,我們就要糖那里成為女兒國一一座可以讓男愛自由的城池,城池的名稱就叫做:純陽城。
哈哈,腐神交給我的任務終于要完成了!蒼宇之藍印
在立冬的一大早,我和陸鳳嬌很積極地去碼頭“歡送“,就在目送陸齊軒的大船遠去之時,另一只大帆船停靠在了碼頭。帆船的船頭是鳳頭的雕像,我心中一驚,這是一只鳳船,而且很眼熟,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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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1:5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三美圖

在寒煙嫁給我之前,西鳳主肖靜每年只來菊里村一次,就是在夏天上菊里山避暑,和寒煙相會。這么算來,確實她與寒煙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沒想到只是這每年一次的相會,會讓當初的寒煙如此期待,真是一個情癡。
今年,可以說是讓肖靜大為吃驚的一年,就是寒煙決定跟她結束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然后嫁給了我。所以當我現在看見肖靜的船時,自然而然地想,她是不是為寒煙而來。不好,雪銘還在。
“沒想到西鳳主冬天也會來……”身邊傳來陸鳳嬌疑惑的話語,“喲,還帶著兵,秋苒,該不是來搶你的柳寒煙的吧。”她說得很是刻意,在大冬天里,跟北風一起,寒了我一把。
“阿——嚏!”我狠狠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肖靜的鳳船,果然大船的甲板上,站滿了兵,還是男兵。
趁肖靜沒出現,我趕緊轉身開溜。陸鳳嬌隨手拉住了我,似是看好戲地故意問我:“西鳳主駕到,你怎么不上前迎接?”
我立刻拉上斗篷的帽子,將自己完完全全遮起:“我又不知道西鳳主會來。”
“但現在你看見了呀。”
“反正我之前不知道。”說話間,大船的跳板放下,兩隊士兵從甲板而下,我立刻急急抽身:“我得趕緊回去。”
陸鳳嬌看著我匆忙的神情笑了:“我明白,你要先回去藏好寒煙。”
“是是是。”我一邊點頭,一邊往回走,得去通知雪銘,寒煙那里我才不擔心呢,肖靜很注重自己的名聲,她不會硬搶。
不過,她怎么帶著兵?
當女皇病重的消息從京城傳遍全國之后,雪銘能離開皇宮的日子越來越少,這次還不容易回來,卻沒想到撞到肖靜。肖靜的突然到來,或許連他也始料未及。
天氣剛剛入冬,但花木已經出現了凋零的跡象,栽種在街道兩旁的梧桐樹枯葉飄零,北風一陣刮來,只剩下褐色的枯枝。
但在菊府的后院,卻正是蒼松臘梅盡顯風騷的時候,在梅樹之間,有一張大理石的圓桌,北風稍停,冬日暖人,正有三位美人,品茶賞梅。
第一眼看過去,羽熙那大紅的狐裘扎人眼球,與身邊銀藍單色秋袍的寒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身穿明黃繡花華服的雪銘,似是寒煙與羽熙二人之間衣衫顏色的過渡,但卻讓他們三人共同成為梅樹之間最亮眼的一幅圖畫。
也只有寒煙在的時候,雪銘與羽熙才會像今日這般坐在一起。這也要感謝寒煙,是他在幫我融洽雪銘羽熙的關系,只要他說請茶,雪銘與羽熙必然會前來。就算是我,也未必有這個面子將雪銘和羽熙揉到一起。
其實,我知道羽熙對雪銘心存欣賞,他是愿意與雪銘為友的,只是雪銘……哎……雪銘心中有道坎,這道坎來自于他母皇那個龐大的后宮。這是寒煙告訴我的。雪銘從小就討厭后宮,討厭男妃們為了得到權利或是爭寵爾虞我詐,不擇手段。
將心比心,我理解雪銘,這也是為何在我與羽熙新婚之夜我去雪銘的房間,雪銘會說這是羽熙爭寵的伎倆。
三個同樣俊美的男子圍坐在一起,分不出孰勝孰負,誰更勝一籌。因為他們的俊美有著各自的特點,他們的氣質更是迥異,讓人賞心悅目。悠悠的風中,是梅花的清香,和一絲淡淡的茶香。
淡梅之間茶飄香,君子若仙入畫中。只是這樣靜靜地遙望他們三人片刻,心情就會變得開闊起來,宛如置身于一片清新的稻田之間,云淡風輕,滿目金黃。
雪銘背對我走來的方向,寒煙正對著我,他看見了我,還未等他與我打招呼,雪銘就已經轉過身朝我望來,而羽熙則已展開了笑顏。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只要我在他們五十米之內,就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夫人。”從梅林之間忽然出現了清清楚楚,我愣了愣,他們之前躲哪兒了?漂亮的雙生子今日又是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但脖領那圈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的灰色狐貍毛,卻讓衣著呆板的他們多了一分生氣。
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樣,忽的,其中一人開心地問:“夫人把陸齊軒送走了?”一看他臉上春光燦爛的笑容,就知道是清清。關于陸齊軒的事他可沒少跟雪銘打小報告。一旁的楚楚雖然沒有表情上的變化,但他卻是側開臉偷偷一笑,雖然覺得陸齊軒這件事很有趣。
是啊,只有一個小小的陸齊軒,卻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浪,讓雪銘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極為看重。
抬眸看向雪銘,他正看著我,顯然很想知道我處理的結果,我干咳了一聲:“咳,恩。”穿過清清楚楚之間,走向那讓人炫目的三位翩翩美男子。
雖然我只是輕輕恩了一聲,卻在那三人臉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寒煙終于松了口氣,雪銘淺淺一笑,而羽熙則是略帶可惜地輕嘆一聲。是啊,陸齊軒這個調味料走了,菊府后院雖然獲得了平靜,可是生活卻又回歸了原來的軌道,多少有些平淡。
“雪銘,肖靜來了。”我直接對雪銘說到。他平靜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波瀾,下一刻就看向寒煙,寒煙疑惑垂眸,倒是顯得平靜,似乎肖靜這個女人已經無法再左右他的心。
“肖靜?就是那個西鳳主?”羽熙的雙眸也落在了寒煙的身上,揚唇一笑,“莫不是為了寒煙而來?”說罷羽熙懶懶地往石桌上一靠,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又有好玩的事了。
寒煙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雪銘瞥了一眼冉羽熙,側開臉,神情有些冷:“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呵呵。”羽熙回以一笑。
雪銘不再說話,羽熙也不再言語,氣氛變得有些僵,似乎每次只要我出現,原本被寒煙調和融洽的氣氛都會發生變化。
寒煙握住了雪銘放在石桌上的手,搖了搖頭你還是回避吧。
雪銘想了想,點了點頭。
“你不回避嗎?”沒想到羽熙也說出了同樣的話。雪銘冰冷的神情略有所變,再看了一眼冉羽熙后卻是朝我看來,仿佛在疑問我是否將他的身份告知了羽熙。
我茫然地搖頭,就在此時,卻聽到羽熙繼續說道:“我聽說西鳳主喜好收集不同形色的美男,雪你如此俊美,若是不回避一下,那女人只怕更加嫉妒我們秋苒了。”
原來羽熙是這么想的,我和雪銘還有寒煙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可見雪銘也贊同羽熙的說法。嘿,雪銘也有不要臉的時候,羽熙說他俊美,他也不謙虛一下。
“清清,你在秋苒身邊,可發現有肖靜的探子?”雪銘忽然問站在一旁的清清。清清搖搖頭:“未曾見過。”
雪銘聽后反倒是皺了皺眉,從前菊里村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所以沒有各方鳳主的人,而如今,菊里村在我的治理下日漸繁榮,雪銘總是擔心菊里村不再像當初那般平靜和安全。
“對了,肖靜這次還帶了兵。”我立刻補充,瞬間,雪銘平靜的神情驟然收緊,就連寒煙也用憂慮的眼神看向了雪銘。
怎么一聽到肖靜帶了兵就讓雪銘的神情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我忽然開始懷念前面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了。沒想到肖靜的出現,會讓我們之間的平靜一下子打破,真希望肖靜此行與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





第三十章 肖靜的到來

“雪銘,你的人沒消息嗎?”我疑惑地看著雪銘,因為在肖靜的身邊,是有雪銘的人的。
卻沒想到雪銘微微沉眉,正想回答是,楚楚上前一步:“夫人,西鳳主為人謹慎,主子的人也只能潛伏于西鳳主的府中,卻無法成為西鳳主的親信。前段時間卻有消息說西鳳主出游,屬下倒是認為此次西鳳主來到菊里縣,或許只是補給。”
“補給?”冉羽熙笑看楚楚的方向,唇角一揚,“補給什么?菊里縣與南都只一山之隔,莫不是補給好了趁女皇病重逼宮?”
赫然間,梅林起了一陣陰風,就連日光都消失了片刻,鵝黃的臘梅花瓣隨風而起,卷過我們所有人的眼前,將景物變得撲朔迷離。
肖靜的野心無人不知,即使是天朝人的冉羽熙,也略知一二。
冉羽熙的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可是,如果肖靜真有異動,雪銘應該早有察覺,而且,肖靜帶的兵數好像不夠用來逼宮。
“主子”清清楚楚擔心的看向雪銘,雪銘揚起了手,清清楚楚就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看著顯得異常平靜的雪銘。
寒煙抬手放到了雪銘的肩膀上,雪銘回頭看了他一眼,揚起一個淡淡的,讓他安心的微笑,然后從容的起身,淡淡說道“我們回京。”
“是!”清清楚楚當即應聲。
雪銘隨即看向清清:“清,這次你也隨我回去。”
清清一愣:“可是這里”
雪銘瞥向石桌旁的羽熙:“他會保護秋苒的。”
冉羽熙似是知道雪銘是在說自己,揚起下巴將目光投注到了雪銘的身上,對著他嫵媚一笑。羽熙梅樹下的這一笑讓雪銘擰緊了眉,迅速收回視線,轉回臉,似是無法忍受冉羽熙這種渾身都是風情的人。
哎,心里嘆口氣,在冉羽熙沒有成為我的侍郎前,雪銘對他是欣賞和心疼,因為那時雪銘對我談不上愛,所以對迫害我的冉羽熙也沒有太大的恨,對他的看法也比較理性和客觀。但在冉羽熙成為我的侍郎后,就變成討厭和無法容忍了。
34“可是他”清清看向冉羽熙的眼睛,冉羽熙瞇起了雙眼,抽出了煙桿,悠閑地在指尖旋轉:“即使我瞎了,也比有些看得見的人管用。”果汁天使
“你!”清清當即不服氣。
“要不要試試?”冉羽熙側開臉不看清清,卻將煙桿準確地指在了他的胸口。
“好啊!”清清挺胸欲上前。
“清清!”楚楚立刻攔住了自己的弟弟,還對著清清使了個制止的顏色。清清氣得鼓起了臉,看向雪銘,似是讓雪銘為他出頭,雪銘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他說得沒錯。”
“主子!”清清當即變得郁悶,語氣里竟還帶出了一絲孩子般的撒嬌。
冬日暖陽的梅林里,冉羽熙像看著一個小孩胡鬧一般地輕笑,一旁的寒煙淡笑搖頭,雪銘神情平靜,但從他微蹙的眉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想承認冉羽熙的能力,但他對事客觀的性格讓他的理性戰勝了感性。果汁天使
“秋苒。”雪銘帶著幾分嚴肅看向我,我擔心地看著他,他對我點點頭,“不用替我擔心,自己小心。”
我點了點頭,雪銘轉身準備離開。
“啪。”忽的,冉羽熙看似無意地用煙桿敲了敲桌面,懶洋洋地單手撐起臉龐,“何必那么急著離開,不看看西鳳主到底想做什么嗎?”
雪銘停住了腳步,寒煙和清清楚楚的目光都投注在冉羽熙的身上,羽熙和此刻的冬日一樣,透著慵懶:“何不再等一下,她肯定會來菊府。”果汁天使
我不由得擰眉,冉羽熙怎么肯定肖靜肯定會來菊府?難道她此行真的是為了搶回寒煙?她那點兵逼宮不夠,但搶人是綽綽有余了。小玉西瓜印
正在我們各自思索冉羽熙的話時,家丁匆匆進入了梅林:“夫人,西鳳主駕到。”
我們都是一驚,互看彼此,沒想到肖靜真的來了,而且應該是一下船就來到菊府。
在我讓家丁去請肖靜時,雪銘看向冉羽熙,在片刻糾結之后,沉沉地問:“你認為她是為誰而來?”
冉羽熙揚唇一笑:“想知道為何不自己看?”說完,他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殷紅的外袍在梅樹日光之下,分外艷麗,“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免得那西鳳主垂涎我得美色。”
嘔。冉羽熙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愁眉,別說我,就連向來平靜的雪銘也面部抽搐起來,似乎很想痛扁冉羽熙一頓。
寒煙笑著起身,一手拉著羽熙,一手卻是拉住了雪銘,雪銘一怔,寒煙也不管雪銘愿不愿意和羽熙同行,就將他強行拉走。
清清楚楚看著三人的背影,還有些發愣,我立刻沉聲:“還不回避?”小玉西瓜
清清楚楚回過神,匆匆隨三人而去。
我不用人保護,因為西鳳主肖靜也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女人,若是她為了寒煙而暗算我,也不會等到今天了。我至今還記得我被邪風吹出懸崖時,她急著救我得神情。
讓人撤去了寒煙的茶具,換上新茶和干凈的茶杯,才坐下,就見一抹清麗的黃色,從梅林遠處而來。
她今日披著與一件雪銘一樣的明黃色的狐裘,長長的如同海浪的卷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飄揚,她腳下帶風,似乎很急,又似是帶著怒意,當她走到我得面前,我尚未起身行禮之時,她就是一聲輕哼:“秋苒好興致啊。”
我一愣,一時坐在原處忘記起來行禮。我仰臉看著她傾國傾城,帶著一分霸氣的臉,努力回憶在她離開六個月后有沒有招惹她,不然她前一次離開還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間好像我欠她全家錢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沉臉俯視我,然后掃了一圈桌上的茶水,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冬日品茶賞梅,相信之前還有夫郎相伴,秋苒你可真會享受生活!”小玉西瓜
7我越聽越奇怪,總覺得她最后四個字是咬牙切齒。我不由得起身:“西鳳主今日火氣好大,來,喝這個女人,杯茶消消氣。”我殷勤地倒茶,卻未想她袍袖一甩:“不用了。”蒼宇藍印
三個冷冷的字讓我更覺得莫名,干脆直接問她:“我與鳳主相別半年,自問沒有再搶過你的男人,何故你今日如此生氣?”
雖然我不是很了解西鳳主肖靜這個女人,但我覺得,她是一個喜歡開門見山的人。當我問完后,她終于將目光真正放在我的身上,眸中依然帶著怒火:“我是氣肖云看錯了人!”
“啊?”這下,我更莫名了,肖云不是她敵人嗎?怎么這句話聽著像為肖云抱不平?
“哼!”她再次撇開目光,仿佛看見我就生氣,“肖云如此提拔你,而你卻在她病重時,非但不上京探望,還在這里和自己的那些美夫郎喝什么茶?!傷什么梅?!”
“啊?!”我更吃驚了,這次的語氣簡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好像我是一個極度忘恩負義的人。
肖靜突然轉身,冷冷地俯視我:“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是誰給你的!”蒼宇藍印
哎呀!別以為你長得比我高我就怕你了!你這算什么意思?“肖云”都沒意見,你哪來這么打的意見?
忽的,我明白了,原來肖靜并沒有把肖云當做是敵人,而是,競爭的對手!而且是一生不可或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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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未來的攝政王

在我想通之后,就不再奇怪肖靜為“肖云”打抱不平,或許在肖靜的心里,肖云從來就不是她的敵人,甚至可以說,一旦“肖云”死去,她或許還會很傷心,因為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不,她們本就是親人。
肖靜對“肖去”的這種復雜的感情讓我想起了兒時劉曦對劉寒玨的感情,沒錯,他們是相同的。
劉曦一直將寒玨作為對手,他生活在寒玨的光輝之下,他一方面崇拜寒玨,但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寒玨,若不是我看著他們長大,還真以為劉曦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幸好當時他們有著共同的外敵:北宮大叔,不然他們之間是否也會變成現在肖靜與“肖云“的關系?
真是當局著迷,或許肖靜心里很清楚自己對”肖云“的感覺,可是”肖云“知道嗎?如果”肖云“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或許能感覺到。可問題是……還是國為男人與女人生活不同世界的原因嗎?
忽然間,我心中對肖靜產生了一絲同情。同情她被”肖云“一直當做死敵,同情她一直被”肖云“誤會著。
但是,”肖云“活著,她們就還是敵人,如果”肖云“死了呢……我看著已經因為憤怒而不想看我的肖靜,想了想,說道:‘西鳳主莫怪秋苒直言,若是女皇她……咳咳,新女皇只有十三歲,西鳳主豈不是可以趁機……”
“菊秋苒!你是這是在試探我嗎?”肖靜再次用冷厲的目光怒視我,我立刻擺手:“不不不,秋苒不是在試探,而是直接問西鳳主您。”
靠,你倒真明白啊
肖靜一怔,鳳目立時圓睜,似是驚訝于我的大膽。在我與肖靜的接觸中,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冷靜的女人,可是今日,她卻因為我不去探望病重的“肖云”而情緒失控,看來她到底是個女人,總有被感覺控制的時候。
我繼續道:“或許在西鳳主,在別的女官眼中我是為女皇效力,是女皇的人,但其實我是在為自己打拼。”肖靜聽罷不禁收眉,眼中的怒氣被猜疑取代。
我笑了笑:“當然,我很感激女皇常識我,給了我一個機會。可是,僅此而已,我對女皇只有感激,沒有其他多余的感情。所以當我遇到西鳳主您時,才能那樣心平氣和地與西鳳主您閑聊。您與女皇是政敵,不是我菊秋苒的敵人。當然,若是您記恨我搶走了寒煙……”
“菊秋苒,本鳳主看錯你了!”當即,肖靜打斷了我的話,“不,應該說是肖云看錯你了!你這種心中無主之人,留有何用?!”說罷,她就伸手朝我咽喉抓來,拔會吧,又是這招!那個誰,快來救我~~~~
忽然,她眼神閃了一下,右手在我的咽喉前聚然停下,而她那尖尖的,亮澤的指甲已經碰到了我的肌膚之上,帶著一絲涼意。她瞇了瞇眼睛,緩緩收回右手,冷冷一笑:“哼,保護你的人還真多。”
我摸了摸脖子,女人就喜歡掐脖子。我看了看四周,晶晶的梅林只有我與肖靜,別無他人。可是我感覺不到不代表肖靜察覺不到,笑了笑:“夫郎娶多了還是有點用處的。”
“你!”肖靜看著我又氣又惱,又要伸手來掐我。我當即道:”其實西鳳主并非女皇的敵人!”
當我這句話說完之時,肖靜得手就頓在了半空。一陣風從我們之間吹過,揚起了肖靜身后的長長地,與雪銘一樣的卷發,她怔怔地站在那里,雙瞳中的怒火在臘梅的花瓣飛過眼前時,慢慢消散。
我將她頓在空中的手慢慢放回她的身邊,輕輕道:“如果西鳳主認為秋苒是在試探,那就算是吧。現在秋苒知道西鳳主其實并未將女皇當做敵人,如果女皇病逝,那西鳳主也不會像別人猜測的去逼什么宮,奪什么皇位,不知秋苒說的可對?”
肖靜在我的輕語中慢慢閉上了眼睛,這個習慣跟雪銘一樣,是為了遮蓋此刻她真正的心情,以及讓自己慢慢冷靜。
“我沒事了,大家走吧。“我對著空曠的梅林大喊,”我想與西鳳主單獨聊會。”
我知道他們擔心我,尤其是將西鳳主視作大敵的雪銘。
但我與西鳳主之后的話語,我覺得還是不要讓雪銘聽到的好,女人之間的悄悄話,怎能讓男人聽去?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離開,但從肖靜慢慢睜開的眼中,我猜此刻梅林除了我與她,真的再無他人了。
“西鳳主,如果我菊秋苒猜錯了,您大可現在就殺我滅口,一面我去通知女皇。”
我坦然地看著肖靜,他已經完完全全冷靜下來,傾國傾城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女兒家特有的柔情,這是我認識她以來從未見過的表情。
她微微撇開臉,不讓我看清此刻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去逼宮?”蒼宇之藍印
“因為我來自宮廷。”我坐回石凳,給肖靜倒了一杯茶,“您知道我的底細,不瞞您說,您和天朝當今圣上劉曦一樣。
當時劉曦還是太子時,就對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并且是大家心目中皇位繼承人的大皇子劉寒玨,產生了一種復雜的感情。一方面,他欣賞寒玨大皇子,另一方面,他又想超越他。西鳳主對女皇可也是如此?”
肖靜不語,只是轉回臉平靜地看著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我笑了笑,決定用主動的方式來打破她的顧慮和心理放線:“西鳳主您不必擔心,我菊秋苒有個優點,就是嘴嚴,今日您對我說的任何話罵我都不會告訴女皇。”suerxy
“哼,你真的不會?”終于,肖靜開了口,是滿滿的不信。
“不會。”我認真地看著她,“因為我對西鳳主也產生了這種很復雜的感情。”
肖靜一愣,微微收眉緊緊盯視我的眼睛,想從那里看出我到底是在裝,還是在說真話。
“我不是女兒國人,也沒有經歷您與女皇的那次戰爭。所以嚴格說,我對西鳳主您沒有太多的敵意。
相反,我倒是很欣賞您。作為女皇的人,我應該放著您,可我又想與您這樣的女中豪杰為友。如今,我發覺您其實并未將女皇當做敵人,就更加安心與您說這些話。當然,如果你對女皇不利,我菊秋苒忠心的是何人。蒼宇之藍印
日光漸漸暗淡,原來是一朵白云將冬日遮蓋,那如同城堡的白云在悠悠的風中緩緩移動,寂靜覆蓋了整個梅林,肖靜靜靜地看著梅林深處,緩緩坐在了我對面的石凳上。
日光再次灑落這里,她落寞滴垂落眼瞼,輕輕吐出話語:“如果她夕了,我所做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肖靜,終于在餓哦的面前,露出了她真女人的一面。
今日,我看到了真正的她,一個藏在堅強,女王面具后的她。這對我,其實未必是件好事。
一旦曹操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他就會將那個人滅口。幸好肖靜是個女人,只能希望她和別的女人一樣,被感性控制。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從自己此生最大的敵人:“肖云”手中奪得天下。而今,“肖云”將死,她此生努力的目標就此消失,一時間,她失去了方向,變得迷茫。因為她的目標不是那個皇位,而是超越“肖云”。蒼宇之藍印
雪銘錯了,我們都錯了,整個女兒國的人全錯了。如果雪銘一開始知道肖靜真正的目標,是否還會將她視作死敵呢?或許不會了吧,反而更加疼愛她,因為肖靜是他的妹妹啊。就像寒玨一直知道劉曦的想法,所以才會處處為他著想。
心中一陣惋嘆,不由道:“女皇病重,我確實應該上京探望。但是女皇視我為友,她更希望在朝堂不穩之時,我能做好本分,好好打理她給我的菊里村,而不是道她的病床前痛苦涕零。”我才不去南都呢,每次上京遇到肖灡,她都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看我。
肖靜緩緩抬眸,重新看我:“你……”
“秋苒倒不覺得西鳳主所做的一切沒有意義,若您真的如秋苒的所說,那若是女皇真的……您是不是應該去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心愿呢?”
肖靜赫然瞪大了眼睛,竟是有些恐慌,我立刻繼續說:“進應給穩定朝綱,輔佐她的妹妹,新的女皇……”
“不,不!”肖靜忽然起身,有些失控地說不。我以為她不愿意,急急起身:‘只有您,朝中只有您能為攝政王,能穩住那些覬覦皇位的人!”蒼宇之藍印
“不!她不會死的!”忽然,肖靜大聲說出了后面的話語,也讓我吃了一驚!原來她的“不”不是不愿相助肖灡,而是擔心“肖云”會死。
“西鳳主……”我擔憂地握住了她的手臂,發覺竟是有些顫抖,她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控,立刻從我手中抽回了手臂,轉身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當她的肩膀不再起伏之時,她微微側臉向后:“這次我從千島國帶回了巫醫,他一定會治好肖云的病,我不能讓她死,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肖靜的手上!”
說罷,她拂袖而去。日光再次被浮云覆蓋,整個梅林被陰翳慢慢覆蓋,讓肖靜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蕭索,黯淡。原來“肖云”對肖靜來說,是如此重要……
巫醫……呀!不好!巫醫會不會拆穿雪銘?得趕快通知雪銘,讓他想辦法應對!





第三十二章 小筑議事

去找雪銘他們的路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大膽,今天我也有點失控了。
簡直是在跟自己的命開玩笑。一旦看錯肖靜的心,還想讓她做攝政王,這豈不是像北宮駿琦?當年北宮駿琦受先皇劉子麓所托,成為攝政王,在年幼的太子無法執政時,掌管朝政,被劉曦和其他皇子們誤會他包藏禍心,有篡位之意
可是,有誰會想得到,他所做出來的要篡位的表象,恰恰是為了錘煉那些年幼的皇子們,使他們變得團結,更讓劉曦擁有了登上皇位的真正的資格。而他這樣無私的犧牲,就是因為他對先皇的愛。
而今的女兒國面臨著與當初的天朝極其相似的局面。朝廷背后的各個家族,都在蠢蠢欲動。雪銘不是只有肖灡這一個皇妹,其他皇妃的女兒都在覬覦女皇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一個能威懾整個朝野的人,這個人,我思來想去,只有肖靜。
雪銘遲遲沒有離開宮廷,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肖靜。他最擔心的就是肖靜來爭奪皇位。他完全沒想到肖靜對他竟是存在著那樣的感情。
所以我有把握,一旦“肖云”離世,肖靜就會離開女兒國,或許外出游歷,或許是永居自己的西都。與其如此,為何不用她?例如讓“肖云”像劉子麓那樣托孤,相信肖靜一定不會拒絕!
一旦如此,“肖云”豈不是可以真正安心地離世?雪銘就可以很快地回家?可是這樣就欺騙肖靜這個可以說是欺世的謊言,又能隱瞞多久?一旦肖靜知道,又會如何?
哎,現在想不了那么多了,眼前是讓雪銘提防那個巫醫才對。下意識地,我直接前往寒煙的院子,感覺雪銘他們會在他的煙波小筑。
局府雖是新造,但依舊比較簡陋,我給不了寒煙像他在天脈宮里那樣的水榭方亭,只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四季常綠,風帶清香。踏進他的院子,有時會想起林黛玉的瀟湘館,憂郁的淡綠中,一抹白色純凈的身影,還真有點像。
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大家都坐在寒煙的會客廳內,窗門敞開,我一眼就看見靠在窗邊的雪銘,他一臉憂慮地遙望我前來的方向。當視線相融之時,他揚起了安心的微笑,我也略微止步,看著他,雪銘啊雪銘,你可知你最大的敵人卻是能助你的最佳之人。
大家都很擔心我,因為在雪銘看見我出門相迎時,寒煙也扶著羽熙走出了客廳,清清楚楚守在客廳門外,也是一臉的擔憂。讓我意外的是,在寒煙和羽熙身后,小伍和想容也跟了出來,沒想到今日之事,把他們也驚動了。
雖然他們表面上是住在菊府,但其實他們的住處是相對獨立的。他們的院子與菊府之間,用一個芬芳的花園相隔。
看著大家從日光下走來,心中生氣了一股暖意,能被這么多人關心著,真好。
“肖靜沒有為難你吧。”雪銘上來就是這句話,往日平靜的他,今日也難免露出一絲急色。我笑著搖搖頭:“若是為難,我還能站在這里?”
“哎,你太亂來了。”一聲嘆息從羽熙的口中而出,總是掛著笑容的他,此刻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你怎能單獨與她一起,這太危險了。”
他這番話,不僅讓身邊的寒煙點頭贊同,也讓雪銘的臉色更加陰沉,顯然他因為我遣走他們而生氣了。就連小伍和想容也走到我的身前,想容擔憂拉住了我的手,小伍直搖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秋苒,現在不同了,你身后沒人的。”
我知道小伍這句話的意思。
當初我在天丅朝都有人撐丅腰,北宮駿琦,寒玨,劉曦。都是我身后的大樹。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而我卻有三棵,能不混得如魚得水,無法無天嗎?
而今,雖然有雪銘,也是地下的,不知真相的小伍他們自然會為我擔心。果然玩什么,都別玩地下情。
“怎么沒人?我有女皇!”我對著小伍和想容說地得意洋洋,好讓他們安心。
想容想笑著點點頭:“是啊,秋苒有女皇撐腰,伍哥,既然秋苒沒事,我們回去吧,別妨礙他們談正事。”
“恩。好。”小伍放了心,拉起了想容的手,在我們面前攜手離開,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進進出出都是拉著彼此的手,宛如此生都不愿放開似的。
不過,整個院子估計只有我一個人沉浸在他們的幸福之中,其他的人嘛……呃……總之神情都是乖乖的,只有羽熙在揚唇壞笑,估計已經感覺到此刻的氛圍為小伍和想容的恩愛畫面二變得有些僵硬。
“咳!”雪銘干咳一聲,表情依然無法自然,“你都跟肖靜說了什么?”
我神秘一笑,環視眾人之后,才沉沉說道:“我讓肖靜做——”我可以拖了一個長音,讓大家的注意力變得分外集中,“攝!政!王!”
“什么?!”當即,一聲驚呼從雪銘的口中而出,果然,我這句話完全撼動了他異乎常人的平靜丅。
坐在寒煙的會客廳里,我將今天和肖靜所說的大致內容告訴了雪銘。我沒有欺騙肖靜,我答應她不會跟女皇說,但是我沒答應她不跟雪銘說。
雪銘聽后很是吃驚。萬萬沒想到跟肖靜斗了十幾年,肖靜的目的是那么純粹,那么直接,就是想超越他,想贏雪銘一次。就像少年包青天2里,公孫策想贏包拯那樣。
眾人聽罷,紛紛陷入了沉思。清清楚楚互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彼此。雖然他們是親兄弟,他們之間,也在競爭著,超越著。
而羽熙就更不用說了,他深鎖雙眉,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深沉。相信他的競爭對手比我們在座的更多,不過,他的對手里,大部分都是敵人。
整個房間里,只有寒煙是沒有競爭者的,他從小就備受寵愛,毫無對手可言。只是他現在正呆呆地看著雪銘和羽熙,不知又有什么心思。是在感慨?
“雪銘,我覺得不妨一試。肖靜上京也是為了給你治病,不如你到時借機……”
“治病?”雪銘和眾人投來了疑惑地目光,我恍然想起只顧著跟雪銘說肖靜將他視作對手的事,忘了說另一件事了,于是立刻補充:“肖靜從千島國請來了一名巫醫,說是給你看病的,她還說了,即便你要死,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所以她決不讓你死。”
說完后,雪銘和眾人都為之一驚,寒煙立刻擔憂地看向雪銘。“主子!”兩聲疾呼也從清清楚楚口中而來,雪銘的臉色變得凝重,顯然這位巫醫的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主子,肖靜會不會是懷疑你是裝病?”楚楚說出了憂慮。
“是啊,主子。”清清也緊張上前,“及時真如夫人所說,肖靜是真心想醫治主子,如果讓這巫醫靠近主子,主子豈不是……”
雪銘揚斷了清清接下去的話,我們都知道,一旦巫醫為雪銘把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這肖靜對肖云的感情……不像秋苒說得那么簡單啊……”忽然之間,傳來了羽熙輕悠悠的感嘆。“
什么?羽熙的話什么意思?難道我猜錯了?為什么肖靜對肖云的感情不簡單?她對肖云,還有著怎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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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上肖靜的船

正當我因羽熙的話陷入疑惑時,雪銘忽然“嘖”地一聲皺起了眉,撫住了額頭,似是出現了重大地失誤。君_′↘莫殤
瞬間,房內的氣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寒煙半張紅唇地看向一旁的冉羽熙,羽熙緊擰雙眉,拿出了煙桿,輕擊自己的額頭:“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我奇怪地看著神情忽然發生變化的三人,就連清清楚楚也和我一樣陷入疑惑。
“罷了。”忽的,雪銘又說了一聲,放下了撫在額頭上的手,看向冉羽熙,“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更加疑惑,羽熙和雪銘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恩。”那邊的羽熙深沉地點點頭,長長地嘆息,“你為秋苒放棄太多了。”
“彼此彼此。”
我在雪銘和羽熙之間來回看著,一時無法理解他們的對話,就看向寒煙,寒煙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對著我悄悄畫出了手語你泄露雪銘的身份了。栗一丅
當即,我怔在了座位上,我身旁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寒煙的手語,他們也怔住了。
是啊,我在不知不覺中泄露了雪銘的身份,只因羽熙是自家人,內心根本對他毫不設防。而顯然雪銘也不知是疏忽還是在潛意識中已經接受了羽熙,順著我的話,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無疑是在承認自己的身份。
羽熙一直懷疑雪銘是女皇的親信,若不是今日我跟雪銘的對話,估計他打死也想不到雪銘就是肖云,女皇肖云就是雪銘!
不愧是久經風月場的人,見過了的人比我吃過的鹽還多,也只有羽熙在知道雪銘真正的身份后,還能情緒穩定,如此冷靜,不驚訝于他男扮女裝,成為了女兒國的女皇。
“呃既然知道了,羽熙你就說說肖靜對肖云的感情如何不簡單吧”這都已經說開了,大家也就不要再裝了。
我的話一處,大家反而都露出了輕松自然的表情,一切又恢復如初,好似剛才的插曲根本沒有發生。盡管那個插曲非同一般,但在這廳內的哪個人,沒有經歷過狂風暴雨的?大家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插曲,繼續談論正事。偷懶的尋找范范!
可是沒想到羽熙竟是不回答哦,只是笑著。那種笑容,讓雪銘很不舒服,而我卻不敢對那個笑容有帶多地深想,因為羽熙此刻的笑容是我在看男愛書書時,常常露出的笑容,有點壞,有點猥瑣,有點詭異,反正……不是什么好笑容。
“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了解那個巫醫的級別。”在冉羽熙將眾人都笑得汗毛層層時,他忽然變得正經。立時,雪銘擰起了眉:“那就上肖靜的船、”
對于巫醫這種,我不是很了解。單從字面上看,就不是正規的醫生,想我們這里的赤腳郎中。我就奇怪的問:“雪銘,既然御醫都治不好的病,為何要找巫醫?巫醫的醫術應該不正統吧。”
沒想到我的話說完,雪銘的申請更凝重了。
“親愛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羽熙得瑟地翹起了二郎腿,斜靠在座椅上,“千島國萬蠱城里的巫醫可是這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們的醫術雖然不正統,但卻能起死回生。”
當初我這眼睛也曾想找萬蠱城里的巫醫醫治,只可惜我不夠資格吶“羽熙一邊說一邊優哉游哉地轉著自己的煙桿,將目光投注在雪銘的身上,”這次你可真的要傷腦筋了。“╄ё╬īā!!
“巫醫這么厲害?”我也開始為雪銘擔憂。雪銘依然沉眉不語,顯然這次是真的非常棘手。
“夫人,巫醫真的很厲害。”楚楚特別強調,邊上的清清重重點頭:“簡直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抽氣,這巫醫還能掌控生死了!沒想到巫醫那么神,只怪我當年在天丅朝有機會看書知天下,卻不知珍惜,依然沉迷于腐道之中。若是殤塵在,他一定對巫醫非常了解,因為他當初幾乎把皇家書院看遍了。
“若是能死在巫醫到達南都之前,倒還能蒙混過去。”冉羽熙滿臉笑嘻嘻,我了解他,他越是看上去不正經,就越是他憂慮的時候,“可惜你現在動身來不及了。”
冉羽熙的話讓雪銘整張臉都擰起來。
“還是先看看那巫醫的級別再說吧,若是巫醫宗師,雪銘你還是直接將他做掉的好。”百慕大冰藍!
冉羽熙的語氣很是輕松,感覺巫醫似乎防御系數不是很高,恩,難怪游戲里藥師的防御都不怎么高。他可以輕易地回血,但是只要一刀就可以把他砍死。
哎,都怪肖靜對“肖云”太好,情什么巫醫?!又不是愛人,非要讓“她”起死回生。等等,愛人
“秋苒,我需要你秋苒?!”雪銘的一聲輕喚,將我偏離的神思立刻拉回,我怔了怔,我怎么會那么想?
“什么?”我回過神后看相身邊的雪銘,當我看見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時,思想就很不厚道地再次飄離既然北宮駿琦可以愛劉子儷,為什么肖靜不能愛上自己的姐姐肖云?難道羽熙那個笑容背后的答案是這個?
我怎么那么笨,我可以輕易地看出男人與男人之間是否有可疑情愫,卻聯想不到女人之間也可以,主要我是女人,對蕾絲不感冒。
“我需要你上肖靜的船!”
“什么!”雪銘沉沉的話語將我再次喚醒,我震驚地看著雪銘深沉的臉,他要我上賊船?!
“只有你才能上肖靜的船,我只有靠你,才能上肖靜的船,接近那個巫醫。”
“啊?!”他還真想把那個巫醫做掉。沒想到今天,他竟會采納冉羽熙的意見。傳說中的蒼宇之藍!!
“是啊,親愛的,那個肖靜對你不錯。”冉羽熙壞壞的聲音從旁飄來,好像我跟肖靜也有一腿似的,”巫醫一死,雪大官人才能永遠和我們在一起。而且,現在女兒國暗流交錯,不會有人懷疑是女皇自己殺死了巫醫,因為想女皇死的人,太多太多。“
我陷入沉默,是啊,朝中有多少人等著“女皇“死。女兒國現在不穩的時局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想在一起。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雪銘說過,即使他卸下來女皇這個身份,但依然卸不掉他對女兒國的責任。所以在他的妹妹等級之后,他依然會輔佐左右,只是那時他變得更加自由,他做了百分百的雪銘。
“秋苒,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們現在就走。”我打斷了雪銘猶豫的話語,看著他略帶難為的目光,他定是以為我的沉默是不想和肖靜再有往來,我拉起了他的手:“走,我們和肖靜一起上京。”
雪銘反握住我的手,本該高興的他卻充滿了擔憂:“秋苒,沒想到還是讓你涉險了。”
“沒事,肖靜不會為難我的,,她其實對你……”我頓住了口,余光中,看到冉羽熙壞笑再次揚起,我收斂目光,讓準備看好戲的他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內,“總之你不用擔心,你快去易容,我們立刻上路。”
“恩。”雪銘終于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而我,其實非常高興,終于能為雪銘,能為我們的將來做些事了!





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巫醫

事不宜遲,我和雪銘匆匆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上肖靜的船。這次我們沒有帶上清清楚楚。因為清清楚楚的身份早就暴露,如果還跟在我和雪銘身邊,反而然肖靜對我們設防。
和易容后的雪銘趕到碼頭時,肖靜的鳳船正在升帆,顯然是要離開港口。漂亮的鳳船宏偉壯觀,讓我好不羨慕,一直想有這樣一艘船,然后和雪銘,羽熙,寒煙,和大家一起航行于江河湖海之間,游歷四方。
仰視之間,日光耀眼,船頭的彩鳳在萬丈光芒下,栩栩如生,幾欲騰飛。忽的,一抹亞麻色的人影映入眼簾。
他就站在那只巨大的彩鳳之下,一身亞麻的斗篷,大大的衣帽遮蓋在他的頭頂,看不到他的容顏,也看不到他發絲。右手中是一根人高的,(某藍沒懂……)樹藤纏繞的木杖,木杖的頂端,蜿蜒平伸,像是毒蛇吐信。
他身形微微一動,那木杖的頂端在陽光下就閃出了此言的光芒,似有金屬包裹。
只見他揚起了手,空中立刻傳來一聲銳利的雕鳴,竟有一只巨大的白雕從空中降落,穩穩地停落在那木杖平伸出來的部分。
“那就是巫醫。”忽的,雪銘在我耳邊輕語,“他有白雕,是個宗師。”宗師?感覺級別應該很高。羽熙說如果是個宗師,就讓雪銘直接做掉他。
我側臉看向雪銘的大胡子臉,他此刻異常平靜。這份平靜就像當年他做掉冉羽熙。真不想再看到雪銘殺戮。
回頭再遙望那個巫醫。他亞麻色的斗篷在風中飄揚,原來巫醫長得像耶穌。可是不知為何,我對那個巫醫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但卻分離了千萬年。
心中起了疑,努力搜索所有的回憶,也找不到這份熟悉感產生的原因。再看向他時,他掙站在陽光之下,茫然之間,宛如我站在一片虛無的世界,而世界的盡頭,站著那個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開——船——”長長的呼喊闖入了這個虛無的世界,回神之時,甲板上的他已經人去樓空,只有船員們忙著收甲板。
“等等——”我趕緊大喊,急急跳上了即將收起的甲板,船員們一驚,停下了動作,轉而侍衛就站在了甲板的末端,橫道怒視:“什么人?!膽敢擅闖鳳主的鳳船!“
我彬彬有禮:“下官菊秋苒,求見西鳳主。“
侍衛聽后收起了刀,看來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然后他們看向我身后的雪銘:“他呢?“
到底是西鳳主的兵,這么拽。是啊,宰相的家丁都比縣令大,更何況是西鳳主的兵了。
“他是下官的夫。”
士兵打量了一下雪銘,挑挑眉,撇撇嘴,再看看我,輕笑,似在取笑我的品位,然后牛哄哄地對我說:“你先上來,等我去稟報鳳主。”
我與雪銘對視一眼,踏上了西鳳主——肖靜的船。
因為我的突然出現,鳳船沒有離開港口。我和雪銘站在甲板上被士兵“看守”著,感覺很沒尊嚴,好歹我也是個正七品的縣令。
看看身邊的雪銘,他很淡定。而我也在行走大師的“嘮叨”下,早就磨去了躁性,所以即使那些士兵用任何眼光看著我,我都能很淡定地,并且帶著淡笑地面對他們。
之前站在港口仰望肖靜的鳳船,只覺得它又高又大,現在站在船上,切身感受到了它的宏偉,它就像一只巨大的鳳凰在將海中暢游。
甲板很開闊,足足可以站上百人,船上是兩層紅樓,廊檐下,窗戶前都掛著大紅燈籠。紅樓之下應該還有儲物的船艙。剛才在港口看時,船體繪有火焰的圖紋,而且好像有炮口,這只船顯然還有戰斗力。
江風很大,鼓起了我和雪銘的毛皮斗篷,也吹得船上的旌旗呼呼作響。在飄揚的旌旗間,出現了肖靜的明黃斗篷,她朝我而來,臉上帶著疑惑。
士兵見肖靜親自前來,立刻退離兩邊,驚疑閃爍不定,在肖靜走近之時,紛紛都低頭噤聲。似是不相信肖靜會親見一個小小縣令。
我迎上前:“下官菊秋苒拜見西鳳主。”到了肖靜的地盤,我還是規矩點。
肖靜顯得很糾結,因為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想見我,又不想見我。似是對之前她來菊府向我興師問罪的事有些懊悔。她擰了擰眉,轉身側對我,低低地問:“你怎么來了?”
“我改變主意了!”我說的很是激動,“因為西鳳主您帶來了巫醫,所以也讓我充滿了希望!我想跟鳳主您上京,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我的激動讓肖靜的神情更加糾結,似是箱帶上我,又不想帶上我。她撇開臉看我,正好看到了我身后的雪銘,微微一驚:“你上京帶男人做什么?”肖靜似乎對我上京看望女皇還帶男人很不滿。
我解釋道:“家夫正好想去南都半點事情,所以想搭個順風船。”蒼宇之藍印
“哼,沒有誠意!”肖靜聽完冷冷拂袖。
我輕嘆:“哎,既然西鳳主看不慣小官,那小官還是下船吧。阿銘啊,我們下船吧。”我跟雪銘作勢轉身,忽然傳來肖靜有些糾結的聲音:“算了,你們留下不吧。來人,給他們準備一間客房。”
我和雪銘相視一眼,轉身答謝。就在雪銘和我頷首謝禮時,忽然起了一陣狂猛的江風,將雪銘斗篷的衣帽掀起,立時,他鬢邊的卷發被風吹起,飛揚起來。肖靜的目光被那絲絲縷縷飛揚的卷發吸引,陷入了怔楞。
知道雪銘這個名字的,只有雪銘的妹妹,和我們幾人。所以肖靜并不知道有雪銘這么一個人存在,更加不知道雪銘真實的身份。而且在女兒國,擁有卷發的男人很多,所以對于肖靜的失神,讓我很奇怪,也很擔心。
看了一眼雪銘,他依舊很鎮定,宛如沒有發覺肖靜正看著他失神。是啊,此刻若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只怕會更讓肖靜留意。蒼宇之藍印
于是,我立刻轉移肖靜的視線:“西鳳主,秋苒很想見見你說的巫醫,他真能將女皇的病治好?”
肖靜在我的話語中回神,立刻收回停留在雪銘卷發上的視線,看著我時,又換回一張冷臉:“你跟我來吧。”
她轉身走人,我跟在她的身后,轉身看雪銘,沒有人招呼雪銘,雪銘又不方便跟著我們。正想跟肖靜說,肖靜卻已經停下了腳步轉身,當著我的面再次打量雪銘:“來人,帶巨大人的官人去客房。”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我個子比她矮,就在她卡不到的地方皺眉,輕語:“西鳳主,那是下官的大官人,您這樣盯著不妥吧。”
因為知道肖靜的為人,所以才可這樣直言。孰料肖靜非但沒有一絲歉意,反而正經嚴肅地說道:“你的大官人很眼熟,好似在哪兒見過。”蒼宇之藍印
正巧肖靜的人帶著雪銘走過我們身邊,雪銘停下腳步對西鳳主再次一禮:“多謝西鳳主殿下。”
肖靜只是點點頭。雪銘再看向我:“夫人,我先先去了。”
“好。去吧,我談完正事再來找你。”我做出一副主母的樣子。也就在這時,我能在雪銘面前拽一把。在家里就……杯具啊,我這個夫管嚴。
肖靜依然當著我的面目視雪銘離去的背影:“你這位大官人叫什么?”
“雪銘。”我答,反問她,“怎么鳳主不知?“
西鳳主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關注你的后院嗎?“
“不不不。”我頷首而笑,“秋苒以為寒煙入住菊府后院后,鳳主會……”蒼宇之藍印
“哼,菊秋苒,別太高估自己!”肖靜冷冷說完,再次拂袖而去。她總是對著我甩袖子,給我有個抽臉色。我在她身后笑著搖搖頭,然后,學著她甩了甩袖子,單手背在身后。
看著肖靜冷冷的背影,思緒飄離。假設肖靜喜歡肖云的可能性成立,那她討厭我會不會是因為“肖云”對我太好了?
她,在,吃,醋!
雖然這個醋是偽醋,她應該知道“肖云”和我之間只是朋友關系。但她還是討厭我,這足以證明她是喜歡“肖云”的。因為只有女人會吃這種飛醋。那么之前她憤然跑到我家里,對我“興師問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人不認識焉若?”忽然,肖靜的聲音闖入了我的意識世界,回神時,發現已經在床藏內。窗外的景物正在緩緩移動,船開了。
而肖靜已經坐在船艙內正東的位置,身后是一個大大的屏風,艙內空無一人,而艙門外,有兩人女兵把守。
我站在船艙的正中,紅漆木的地板,兩邊各有一排精美的雕花柳木座椅和茶幾。對于肖靜的問題,我有些發愣:“什么?”
“焉若,焉氏家族長女。”
“焉氏家族?那個女兒國制蠱的家族?”蒼宇之藍印
久居女兒國,自然對女兒國影響朝廷的各個大家族有所了解,就跟天朝一樣,女兒國也有八個舉足輕重的家族。
分別是制蠱家族焉氏,世代行醫的東方家,米倉方家,鹽倉藍家,航運古家,畜牧北庭家,棉紡司徒家,以及酒樓客棧遍及全國的皇甫家。
“焉若最后一次出現在天朝的朝曦夜雨,你現在可有了印象?”
怔了怔,難道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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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就是故人來

靠,一個巫醫把人都炸出來了,你們呀,非要點刺激才行。
肖靜銳利的目光顯然在告訴我,她知道我曾經在朝曦夜雨里呆過,所以我別想說謊。
我收斂所有的表情,沉眉不語,即使我在朝曦夜雨里呆過,也不代表我就認識那個焉若。且看肖靜還想說什么。
船在烏蘭江的風浪中輕輕搖擺,肖靜此刻已不再用一張冷臉對著我,而是揚唇一笑:“焉若給我的最后一封書信上說,她發現女皇派了一個大胡子男人跟蹤她,而且,那個大胡子男人身邊帶著清清楚楚,并且!”肖靜忽然頓住了話語,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我的雙眸,“大胡子男人,是個,卷發。”
終于明白肖靜想說什么。看來她還知道大胡子卷發男子去過朝曦夜雨,并且包了我,看來因為焉若,她早就知道這個大胡子卷發男子的存在。我淡淡笑道:“女兒國大胡子卷發男人何其多,鳳主莫不是懷疑我的雪銘就是女皇的人?”
我淡然地與肖靜對視,曾經,我面對過心思縝密的北宮駿琦,也面對過城府深遠的鳩摩羅,所以在面對這位精明過人的肖靜時,我不再驚慌。
久久的,肖靜沒有收回目光,metoo。
忽的,船搖了搖,我腳步不由得趔趄了一下,肖靜收回目光輕聲一笑:“是啊,女兒國大胡子卷發男人何其多,你這位大官人看著就不像是一個能人,不會是那個讓焉若消失地無聲無息的男人的。”
“是啊,雪銘在家里連雞都不敢殺,怎么敢殺人?哈哈。”我笑。肖靜亦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笑容都很假。
不知肖靜為何不戳穿我,或許是她對雪銘并不感興趣,只要知道我娶了一個女皇的心腹就夠了。
就在我和肖靜假笑之時,一個侍女從外入內:“鳳主,梵天宗師到了。”
“請他進來。”肖靜揮退了侍婢,順便示意讓我入座。我隨意坐在肖靜右手邊的第一張座椅上,轉臉看向門口時,先前看到的那個亞麻色的人影映入了眼簾。
他手柱木杖款款而來,白雕精神抖擻地停在他的左肩之上。這時才看清他穿的不是亞麻色斗篷,而是一件連有帽子的亞麻長衫,腰間也是
偉大的手牽手↗槑
一根簡單的同色同材質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個黑色的葫蘆,葫蘆的表面雕刻著細致的卻很詭異的花紋。
他依舊衣帽蓋頂,寬寬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全部的容貌,亞麻的帽檐隨著他不疾不徐的步伐微微輕動,果然……很像耶穌。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天丅朝和傲鷹的衣著食物就有很大的區別。到了女兒國,習俗又有很大的不同。
現在面前這個巫醫來自千島國,千島國每個島嶼都有著自己的特色,面前這個巫醫的穿著,讓我想起了中世紀的傳教士。除了他腰間的那個葫蘆,讓人感覺像是個大夫,其余的,都散發出深深的神秘感。
他目不斜視,大步向前,正好站在我的面前,冒煙動了動,似看了我一眼。但是他肩膀上的白雕卻是直直的盯視我,那陰翳的視線像是跟我有仇。
船艙內的氣氛因為這位巫醫的出現,而變得有些詭異,主要是過于安靜。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和他的白雕開始大眼瞪小眼。
怪了,這只鳥好像認識我。
而詭異的是我居然感覺它的眼神很熟悉。好像曾經有人也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帶著不服和抑郁。到底是誰呢?
“鳳主,叫梵天來何事?”沉沉的聲音傳來,而我依然和那只白雕對視。啊!我想起來了,這眼神是那個混蛋鬼差的!
我見過許多人,也見過許多眼神。但尤對那個混蛋鬼差的眼神映像最深。因為是他把殤塵變成了太監,是他搶了我的殤塵,是他讓我們從此永別!
混蛋!是不是你!我狠狠地瞪著那只白雕。不管鬼差變成白雕是否可能,我的潛意識已經認定了那只白雕就是那個混蛋!
突然,那只白雕大眼睛一瞇,嘴一張,我愕然,那臭鳥承認了!雖然它沒有說話,但是它的表情儼然是承認了它就是混蛋鬼差!還有點拽地看著我,仿佛在說: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樣?
我目瞪口呆。真是他!
“菊秋苒?菊秋苒!”大聲的呼喊將我從與白雕的對視中拔出,我看向肖靜,是她在叫我。她對著我抽眉,似乎叫了我很久,“梵天宗師來了,你不是要見他嗎!”
我回身:“哦。”轉臉再看那只白雕,它竟是對著我笑了。哎呀,你個爛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變成白雕到底有什么陰謀?難道是想來找回你的耳朵?鬼才給你!
傳說中的蒼宇之藍!!
5“這位夫人,你對我的白雕有興趣?”忽然有人問,我咬牙切齒:“是啊,很有興趣!”愣了愣,剛才是那個長得像耶穌的巫醫在跟我說話嗎?
我恍然回神,才想起他的存在。立刻,只想撞墻,以前只有冉羽熙這個男人會讓我失控,而今,又多出那只爛鳥了。
“咳咳。”收起所有不該有的多余情緒,再次看向那個巫醫,抬眸之間,我怔住了。這位巫醫不知何時已經取下了衣帽,闖入我視野的,竟是一張輪廓分明的俊美的臉龐。
硬朗的線條,深刻的五官,一頭干凈利落的中短發,發絲從劉海開始往后逐漸變長,細細碎碎垂落在肩膀之上。一根海藻綠的發帶穿過發絲圍在額際之下,發帶的最中間,是一顆散發著柔光的珍珠。一個用貝殼做成的別致的耳環在發絲之間若隱若現。
即使穿著亞麻的簡單的長衫,依然遮不住從他內在散發的,野性的魅力。他就像一個微服出巡的海盜王子,用普通的衣衫遮蓋自己的光華。
好熟悉的容貌,好MAN的五官。為什么看著他……會讓我想起……殤塵……
殤塵……
和他分別之時,他是十六歲……
那時的他嗎,有著一頭長發,梳著和所有太監一樣的發型,但是,只有他看上去帶著野性……
可是……他被雷……劈死了……
眼前的人,看著我的目光是那么低冷漠和陌生,不會是他的。不會是的。





第三十六章 肖靜所愛之人

世界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是沒有。我久久地看著面前這位名叫梵天的巫醫,已經顧不得盯視有多么失禮,不知不覺之間,鼻子開始發酸了……
我匆匆低下頭:“鳳主,秋苒有些不適,請恕秋苒先行告退。”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快要讓我傷心窒息的地方。想起身,雙腿竟是有些發軟,只有靠著座椅的扶手,才能站起。
我無法再淡定地坐在這里,面對這個和殤塵如此相像的男人,他喚起了我對殤塵所有的回憶,和失去他的切膚之痛。
“菊秋苒,既然不舒服,不如讓梵天宗師看看。”肖靜的聲音在我耳邊翁響,我扶著自己開始暈眩的頭:“不,不用了,我只是暈船,出去一下就好。”
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那個船艙,殤塵,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是,殤塵死了……
我扶在船邊的欄桿上,頭痛欲裂。
那一天,那個我不愿意再想起的晚上,我親眼看著殤塵被天雷劈中,葬身火海。他的尸體,尸體……對了,是被韓家人帶回去了。
難道,劉曦對我還有隱瞞?例如殤塵根本沒死!而是被韓家人帶回去救活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么陌生。難道殤塵還是被天雷帶走了,留下的是那個韓家真正的少主?
不不不,或許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那個韓家少主。那門多年了,當年他是少年,而今是成年,別說女大十八變,男孩也會有很大地變化。
這個叫梵天的巫醫只是與殤塵幾分相像罷了。若是殤塵,他見到我不會無動于衷,更不會再我因為身體不適離開船艙而不聞不問。
難道,他失憶了?
痛,好痛。頭痛,心更痛。我為什么一定要以為他是殤塵而自尋煩惱?或許他只是巫醫梵天,根本不是殤塵。
“你……還好吧。”身后傳來肖靜關切的聲音。我扭回頭,嘴唇因為江風而有些冰涼:“好點了……”
眼中是肖靜深沉的臉龐:“你認識梵天宗師?”
“不認識。”我失控了,而且是在精明睿智的肖靜面前失控。怎能不讓她起疑?我長嘆一聲:“我只是太激動了。”
“激動?”肖靜走到我的身邊,靠在欄桿上俯看我。我點了點頭:“恩,因為他能治好女皇的病,給了我希望。”我將我的失控歸結于梵天宗師能夠救肖云,這樣的解釋應該可以蒙混過關。
“哼。”肖靜發出一聲類似苦笑的輕笑,“我愿當你不會在意肖云的死活,原來你是在硬撐。”
看到她有些苦澀的笑容,我放下了心。
過關了。可是心里還是對肖靜有些愧疚。我又在欺騙她,在欺騙一個愛著雪銘的女人。
“肖云把最好的都給了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對你的好。”肖靜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感嘆。我愣愣地看著她,她忽然俯臉湊到我的耳邊,“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
她……終于說出心聲了嗎?
肖靜笑了笑,離開時留下了一句話:“好好休息,等梵天宗師治好肖云,我們就還是敵人。”
這句話一直飄蕩在北風里,回蕩在我的耳邊。我們確實是敵人,是情敵啊。
“肖靜。”我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她,她轉過身,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你曾經說過你沒愛過一個男人,那你愛的是不是……”
我沒有再說下去,肖靜就那樣站在我的面前,表情異乎尋常的平靜,這份靜水一般的平靜是否恰恰是掩蓋了她心底的波瀾?
她平靜地看著我許久,忽地,一絲不甘從她的眸底浮出,冷笑在她的唇角浮現:“那你說肖云愛的又是誰?”(未完,勿氺!!!!!!!!!!)
2我疑惑著。心虛著。疑惑的是她為什么問這樣一個問題。心虛的是我自然知道肖云愛的是誰。
“哼,可惜這個人不知道肖云愛的是她。”她冷冷說完,漸漸消失在呼嘯的冷風之中。
她……以為……肖云哎的是我?是,肖云是愛我,但那是肖云外皮下的雪銘,不是肖云這個女人。她居然會認為肖云這個女人愛上了我這個女人?!蒼宇之藍印
是啊,我真笨。她會這么想,是因為她愛的,就是肖云這個女人。
肖靜一直隱忍自己對肖云的感情,因為她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她不能愛自己的姐姐,不能啊……
不知為何,我沒有覺得肖靜愛上自己的姐姐而覺得惡心,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慨。人有太多的原因不能相愛。尤其是同性和同源更無法讓世人接受,難道這種比男女相愛更加純粹的愛情,真的不能存世嗎?
抬眸之間,天竟是不知不覺地暗了,橘紅的夕陽將烏蘭江映成了枯萎的黃色,凄然的顏色,就像是泛了黃的老照片,讓人不舍。
“撲啦啦。”一陣拍打的風吹起了我額前的發絲,白色的身影在金色的暮光中翩然落下,它油亮油亮的羽毛在金色的夕陽下泛出了圣潔的霞光,然而它嘲弄的視線卻已經出賣它心底的邪惡。
它站在我面前的欄桿上,傲視我,張開嘴,無聲的笑。蒼宇之藍印
“哼!”我冷哼,“你現在說不出人話,只能說鳥語了嗎?”
“咳咳咳咳!”我的一句話讓它像似被口水嗆住。這更加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它就是那爛鬼!
在它咳嗽的時候,我趁機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它的身體,它完全沒想到我會那么做,驚訝地瞪圓了兩只鳥眼。
“說!是不是殤塵。是不是!”我開始晃它的鳥身,我真笨,梵天一定是殤塵,不然它不會呆在這個梵天的身邊。一定是它用什么妖術讓殤塵失憶了!
它開始掙扎,油光的身體從我手中滑出,我慌忙之間抓住手能碰到的一切地方,正好抓住了它的兩只腳。
“啪啦啪啦!”它拍打翅膀從我手中逃脫。怎么可能?!白雕體型碩大,它飛起來力量極大,我幾乎使出所有的力氣才能抓住它:“你說不說,不說我咬死你!“
“啪啦啪啦!“它慌了,因為它知道我真的會咬它,就像當初我咬掉他的耳朵。它掙扎地更厲害,白色的羽毛四處飛揚。
“嗷——嗷——”它開始狂叫,我就是不放:“你丫的,你是神仙的時候,我奈何不了你,你現在是鳥我還奈何不了你?!”
它憤怒地瞪著我,使勁往上飛。我也憤怒地瞪著它,使勁往下拽。它忽然用翅膀朝我扇來,我就是不放手。
“秋苒,快放手!”忽地,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是雪銘。我在他的手中松手,爛鳥啪啦啦地從我手中分離。
“秋苒,你跟這只白雕有仇嗎?”雪銘掰過我的身體,雙目中是滿滿地擔心,“若不是這只白雕訓練有素,不能隨便傷人,你早就受傷了!”
“它敢!”我憤怒地大喊。
雪銘怔住了,因為我的怒喊而發怔。
我,又失控了……
江風隨著夜晚的來臨變得更加陰冷,我無法不失控,因為那是殤塵。
是那個追隨我而來,和我一起長大,一直守護我,深愛我的人。
“秋苒……”
我在雪銘的輕喚中漸漸冷靜,我不該對著他咆哮,讓他擔心。但是,我還是要知道真相,即使殤塵失憶了,只要他好好活著,我也就滿足了。
再猜猜殤塵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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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3: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捉鳥

明月漸漸東升,雪銘在夜幕下將我攬入懷中,輕輕地,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怎么了?”
“我......我......我......”我垂下了臉,用夜色遮蓋了自己的混亂和彷徨。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雪銘說,也無法說出口。當初我可以坦然地告訴雪銘自己曾有一個相愛的人,他叫殤塵,他死了。而今,我卻沒有勇氣告訴他,我懷疑那個叫翻天的巫醫就是殤塵,我想和他相認。
雪銘會怎么想?
只怕會傷心吧。
我......不想傷害他......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雪銘的理解讓我更加慚愧,我有這么好的一個丈夫,他容忍我娶了冉羽熙,還將女兒國第一美男柳寒煙“送”給了我,并且為我努力成為一個普通人,而我,現在卻對他隱瞞。
“我想好了再說。”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緒,而且也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雪銘微笑著點點頭,攬著我慢慢回船艙。今夜注定無法入眠。
晚上,我靜靜地躺在雪銘溫暖的臂彎里,很溫暖。身體隨著烏蘭江的波浪微微搖擺,昏昏欲睡。床頭掛著那個鬼差的耳垂,化作藍色的晶瑩剔透的寶石的耳垂,即使在無光的床艙里,依舊散發著瑩瑩的藍光。
“撲啦啦!”一團黑黑的巨大的影子出現在了窗戶上。“篤篤篤”它叩開了沒有拴住的窗戶,月光伴隨著冷風瞬間侵入了這個房間,是房間內的溫度立時下降。灑有月光的地板上,映出了那個詭異的,巨大的身影。
“啪!”它跳落窗戶,輕輕落在地上,似是盡可能不發出聲音。銀白的月光中,它一身雪白,如同月宮的使者。
輕輕地,塔飛了起來,然后懸浮在半空之中,忽然,它對著掛著的藍寶石俯沖下來。
與此同時,雪銘飛快地起身,在那東西來不及轉變方向之時,扣住了它的雙腳。我立刻下床,關窗,點燈!(果汁)
房間里瞬間一片明亮,雪銘像捉雞一樣姥姥擒住那家伙——大白雕的翅膀,任由它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元清元楚!
我雙手環抱,陰笑著上前取下了掛在床頭的藍寶石,在它的面前得意地晃著:“就知道你要來取這個。”
大白雕憤怒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如果它有牙齒的話。
“你做鬼做太久了,哪里有我們凡人的狡猾?”我當著它的面,將藍寶石掛回胸膛,塞到最里面,還拍了拍。
“嗷————”它發出一聲怒鳴。我趁機將我的襪子塞到了它的嘴里:“誰叫你做什么鳥?活該!”看樣子,他是沒有法力帶上人間,估計他們這些神仙有規矩。
“它……真的是你說的那個鬼差?”雪銘依舊將信將疑。
就在雪銘帶著我回到客房后,我就在吃晚飯的時候,對雪銘說了白雕的事,但依舊沒提殤塵,算是心虛吧。雪銘聽后自然一下子無法相信,因為沒有見過的東西,始終很難相信,就像我以前還說過的狐妖。
我拿出了繩子,大白雕雙目圓瞪,萬分驚恐。沒幾下,我就把它五花大綁,任憑我的宰割。元清元楚
雪銘同情地看著現在被掛在床頭,像臘雞一樣的大白雕:“如果它真的是你說的那個鬼差,那他應該算是神仙,他怎么沒有法術?”
“誰知道。”我拔出了匕首玄天,“說不定神仙有規定,不能帶法力上人間呢?”
雪銘點點頭,依舊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它:“那你想把它怎樣?”
“呃……”我愣了愣,說實話,我捉這只鳥是為了逼問殤塵的事,但有雪銘在,視乎有些不便,我想了想問雪銘,“雪銘,大白雕對巫醫是不是很重要?”
雪銘似是想到什么,雙眸微瞇:“沒錯。雕是巫醫一族的圣物,而且由以白雕為尊,毛色越純,巫醫的地位越高。他轉目看向白雕,“此雕一身雪白,沒有半絲雜色,看來這次肖靜請
來的巫醫非同一般。沒想到這巫醫如此年輕,竟已有這么高的身份。”
“是嘛,那我們就用這白雕來要挾他。”范范深情!!!
當我說完這句話后,雪銘一下子笑了,就像是聽了一句兒童的戲言,摸了摸我的頭,目光溫柔:“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冉秋,用圣物要挾巫醫,就褻瀆神明了。我還是寧可直接對付那個巫醫.”
6我低下頭,原來雪銘也有不愿做的事情。蒼宇之藍!
“既然你說這白雕是鬼差,何不讓他相幫于我們?”雪銘忽然提議。
“叫他幫我們?”我斜睨白雕,白雕也正斜睨我,顯然不可能,“叫他幫忙白不如燉了它!”
“這……不好吧。”雪銘竟也有猶豫的時候。以前看他殺人從不皺下眉頭,而今殺只鳥,他竟是目露擔憂,“秋苒,它若真是鬼差,你殺他豈不是殺神?”
“怕什么?!”我說得分外響亮,一把拎過那只“大肥雞”,“我看他既然躲到鳥的身體里,準是偷跑出來的,我滅了他的身體,他就只能滾回他的地府,免得給我們搗亂!”
說完,我就往外走。
“秋苒。”雪銘叫住了我,“他不過是要回他的耳朵,你還他就是。”
我知道雪銘為何要勸我不與鬼差為敵,并不是他面對鬼神膽怯,而是他擔心我將來到了下面受到欺凌。
我笑了,笑得如同天使:“放心,我搞完就會放了他。”
“搞……”雪銘平靜的神情因為我的話而扭曲,“你……打算這怎么搞他?”
“反正會很溫柔的。”我朝雪銘眨眨眼睛,在他僵硬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間。
房外月光明媚,空氣清新。我提起了“大肥雞”,“大肥雞”驚恐地瞪著我,我溫柔地看著他:“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并且讓你難忘今宵。”
“大肥雞”渾身一哆嗦,拼命掙扎。可惜他被我捆成一團,哪里逃得掉?




第三十八章 殤塵回來了

即使此時已是夜半,船上依然有侍衛站哨。我將“大肥雞”往自己斗篷里一藏,前往廚房的方向。
忘那些侍衛前走過,他們都用可疑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繼續目不轉睛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現在肖靜的心思全部在醫治肖云的身上,對周遭其他的事物都不再關心。否則若是平時,我和雪銘在她的船上,勢必會有人暗中監視。
就快到廚房時,我看到了茅房。立刻,我改變了主意。我太無恥了。
附近正好沒有侍衛,我就進了茅房,但鳳船龍舟就有,你總不能再鳳主皇帝面前對著江河噓噓吧。
半夜三更,茅房此刻正好沒人。一盞壁燈照亮整個茅房,以免你掉到不該掉的地方。
再次感嘆,我果然很無恥。
我拿出了“大白雞”,它無比憤怒地瞪著我,我將它倒提到一個茅坑的上方,它終于發現自己身處危境!
“說!你對殤塵做了什么?”
大白雞別開臉,大義凜然,一副打死我也不鎖的神情。可游移的視線里還是帶出了一絲害怕。
“不說?!”我將手一下子放低,“那今天就讓你被糞淹死。”明顯感覺到大白雞的身體立刻緊繃,鳥頭拼命往上。他劇烈搖頭,兩只眼睛竟然目露無辜,不知為何我仿佛感覺到它在說梵天不是殤塵,“你說那人不是殤塵?”
它拼命點頭。
“放屁!不是殤塵你會跟在身邊?少說鬼話!對了,你本來就是鬼。看來不給你點苦頭你是不會說了。”我再次放低,心里是真想把它扔進去,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么壞過,我唯一的一次壞就獻給這只肥雞,也算是他的榮幸了。
這中狀況下大羅神仙都會慌張。
你可以將他們扔進火坑,扔進大海,隨便扔進哪里,他們都不會懼怕,唯獨這里,一旦掉進這里,他們將會遺臭萬年——因為他們要被其他神仙取笑千萬年。
此時的我已經完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行走大師對我的一切都變成了浮云,理智被魔鬼控制,往日的淡定瞬間消失。根本不去考慮得罪神仙會有什么后果,或是殺了這只肥雞那個梵天會如何。我只想將他趕回他自己的世界里!
“小白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對他?!”忽然,一聲沉悶的質問從身后而來,我停下了手,沒有轉身、即使之前只聽他說過一句話,我也記住了這個聲音。這個已經是成年男子的聲音,不再是當年那個少年,甚至嗓音還偏于柔和,沒有出現少年變聲時期的沙啞的聲音。
完全不同的聲音,但卻有著相同的質感。
“請放開小白。”雖然他用了一個“請”字,但已經是命令的口吻。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盡量讓自己平靜。看著這個我認為是殤塵的梵天,他微微有些憤怒,他的憤怒讓我的心立刻酸脹不已,我居然在在吃大肥雞的醋!我也憤怒地提起手里的肥雞:“你要你的鳥?”
他微微凝眉,露出那副我十分熟悉的便秘的神情:“他根本就是我的。”
“咻”一陣風,吹入這個并不大的茅廁,燭光搖曳了一下,大白雞眼中露出了一絲得意。他的得意再次讓我失去了鎮定。
我將手里的“肥雞”再次往茅坑上一放,梵天的視線立刻集中在大肥雞身上,面露擔憂。我的心當即像是被尖刀剜了一樣地疼,將“大肥雞”狠狠扔向他:“還你的鳥!”
淚水在他抱住“大肥雞”的那一刻止不住地從眼眶里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埋下頭,匆匆從他身邊而過。
“啪!”忽然,他扣住我的手:“該死,你哭什么?!”
他……抓住了我?這熟悉的語氣,還有他話語中帶出讓我熟悉的煩躁,是他!真的是他!
我緩緩轉身,揚起已經眼淚和鼻涕無法分清的臉,在他的面前,我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會釋放自己的軟弱和悲傷。
他看著我擰緊了眉,臉也皺成了一團,張開嘴想說什么,卻是終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哎……你到底在哭什么?”
“你不認我,哇——殤塵——”我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嚎啕大哭。
“喂!”他發了急,“噓!噓!”他想捂住我的嘴,結果手里是大肥雞。他壓低聲音厲喝,“別哭了!”說是厲喝,更像是輕哄。
“恩。”我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然后繼續哭,臉皺地很難看。
他有些煩躁地爬梳了一下自己的短發,放開我的收對著我的臉指了又指,然后揚起手作勢要打我,可是當他的手落下之時,卻是插入我的后腦,將我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哭起來很讓人倒胃口。”
“唔……”我抱住了他的身體,死死抱緊,“為什么不認我……”
“我……”他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他大大起伏的胸膛里似有千言萬語想對我說,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又是一陣冷風刮如這個茅廁,終于,他開了口:“我們換個地方說。”他想把我拉開,我抱地更緊:“有什么關系,小時候我們不就常在廁所里商量要事。那時還有劉曦,小伍……”我陷入美好的童年回憶。
“喂!”他壓低聲音打斷了我的追憶,我揚起臉看他,他看著我的臉就皺眉,
這里是肖靜的船,這里是肖靜的廁所!“
我當即驚醒。匆匆放開他的身體擦擦眼淚,疏忽了,這次真的疏忽了。可是面對殤塵,我再無動于衷,那我倒是真的可以隨行走大師去了。
“哎!”他又重重嘆息一聲,搖搖頭,提著大肥雞走在我的前頭,我站在后面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他這算是認我了?可是他之前為何不認?難道他知道我和肖靜的事?所以故意裝作不認識我?
“還不走?”他忽然轉頭斥了我一聲,我立時開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要殤塵還活著,他罵我我都開心。
出了茅廁,他看了看左右,先將大肥雞松了綁,大肥雞拍打著翅膀松脛骨,然后飛到殤塵的肩頭,殤塵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他就在我的面前蹭殤塵的臉,還很得意滴對我挑眉。我忍!現在殤塵認我了,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殤塵伸出雙手:“過來。”
“哦。”我乖乖走到他雙臂之間,他立刻將我攔腰抱起,奇怪的是,我并沒有驚奇于他的舉動,而是異常平和地呆在他臂彎之中。
他再次看了看周圍,除了肖靜鳳船上的紅燈搖曳,其他的,就是一片茫茫的黑。
忽的,他躍了起來,這次,我反而驚訝了,他居然還會輕功了。
他直接從紅樓一層跳到了二層,落在一個房間前將我放下,看來是他的房間。然后迅速打開房間,那只大肥雞先飛了進去,然后殤塵再拉著我進入,隨手迅速就關上了門,我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只大肥雞渾身的白毛在黑暗中變得異常明顯。
其實殤塵就是冉羽熙遇到的巫醫,至于為何不治冉羽熙,大家猜。O(∩_∩)O不是因為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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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4: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煙

當適應房內的黑暗后,殤塵亞麻色的衣衫也能勉強看到,他點燃了房內的燈,燭火在繪有牡丹的絲綢燈罩內搖曳著,使燈光變得朦朧而帶有一絲溫暖。君_′↘莫殤
殤塵沒有看我,而是坐在桌邊繼續沉默。大肥雞站在桌子上忽然變得很乖巧。
“為什么不認我?”我在微弱的燭光中打破了房內的寂靜。
殤塵因我的話而皺緊了雙眉,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爬疏了一下自己的短發,深吸一口氣,才將話語緩緩吐出:“我沒想到你會上船,所以沒有思想準備。而且,你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沉重的話語瞬間將我們彼此的距離拉遠,也讓我徹底清醒。
“我認了你又怎樣?”他反問我,卻是依舊低著頭,仿佛看著我會陷入更大的尷尬,“是你休夫跟我走?還是我嫁給你做侍郎?”忽的,他揚起臉,復雜的目光中,是更多的痛,他的痛牽扯了我的心,苦澀從心底涌起,我終于明白,他不是不想認我,而是不知在和我相認后如何相處。就像他說的,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你明白,這都不可能!你不可能放棄他們跟我走,我也不可能嫁給你。哎……”他這一聲長長的嘆息也最終將我們之間的關系定了性,“別說我們來自于同一個世界,就算是劉曦他們也未必肯。”
他的再次強調也傷透了我的心。上輩子,因為他的濫情,我謹守自己的心;這輩子,因為我已經娶夫,他對我避而遠之。我們來自于同一個人世界,上輩子我,不會成為他女人中的一個;這輩子,他也不會成為我的夫郎之一。難道,我們真的還要等下下輩子才能真正在一起?
“那三年前呢?”我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我相信他一定曾經找過我,而且是努力地找我,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讓我們彼此一再錯過。
殤塵扶住了額頭,無力地輕語:“秋苒,說這些還有用嗎?”他忽然揚起臉,用力扣住我的肩膀:“現在的事實就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重重的話語和重重的力度都帶出了殤塵的無奈,他居然向命運屈服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殤塵嗎?他居然也會低頭認輸?
“殤塵,你怎么了?你怎么,怎么變得那么軟弱?”
“我軟弱?”他的眼睛里瞬間閃現出了怒光,“是!我軟弱!因為你被帶到這個世界,我軟弱地求鬼差讓我跟你一起來!因為我變成太監,認為無法找到你,我軟弱的自殺!現在又因為你已經獲得幸福,我軟弱地只想離開!不然你告訴我怎么辦?!啊?!難道讓我殺了你的那些什么夫郞,強行將你帶走?!”元清元楚
我怔在了座椅上,啞口無言。他的示弱,都是因為我。他的回避,也是因為我。殤塵一向深思熟慮,他知道我們相認后非但不能改變狀況,更讓彼此傷心。而我,卻沒有想到……
他痛苦地低下頭:“秋苒,你為什么要上這艘船,為什么要逼我和你相認……”哽咽的聲音刺痛了我的心,淚水終究忍不住從眼眶里落下:“對不起……我只是不明白,命運為什么就只折騰我們兩個,既然你沒有死,三年前我們就會在一起了……”
“呵,或許這是我的報應。”他苦笑一聲,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看向我,心疼地替我抹去眼淚,“三年前我確實死了,你以為被雷劈中后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他:“那么劉曦沒有騙我?”
“嗯。當時我被雷劈成了烤羊肉串。”
“烤羊肉串?”我擦干凈殘留在眼眶里的眼淚,視野變得清晰。
沒想到殤塵還有心思開玩笑,莫不是他也超脫了?
殤塵因為回憶而皺緊了眉:“放在我們那個世界就是全身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燒傷,劉曦把我抬回去的時候,我認為自己死定了,才讓他那樣告訴你。我了解你,如果不那樣說,你一定會守著我……”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我心痛萬分,百分之九十五的深度燒傷……死定了……虧他還能如此悠然地說出來。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不讓我守著你?不讓我照顧你?”
“守著我做什么?傻瓜……”殤塵輕輕將我拉入懷中,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樣的話你一定不會嫁給寒玨,那我就毀力量你的幸福了……”
“殤塵……”我埋入他的懷中,是啊,他說得對,如果當時我知道事實,我絕對不會離開他,更不會嫁給寒玨。
“反正也是要死的。”
“可是現在你活了,為什么?”我拿起他的手,仔細翻看,分明白皙嫩滑,哪里像是深度燒傷,“而且你沒有被燒焦啊,難道里面……”我拉開他的衣領,還沒有看到他就皺著眉將我的手拉開:“我好了!”
“好了?”我驚訝不已,“難怪他們說巫醫很厲害,用的什么草藥?居然還能美白?”
他抽了抽眉角落:“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哦。那既然你好了為何不來找我?”只要他在一年前和我相聚,我們就還有機會在一起。當中到底又是因為什么而錯過?
“我是兩年前才蘇醒的,那時我依舊不能下床,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你以為美白只要兩三天?”殤塵好笑地看著我,仿佛說的不是自己,“我讓韓家來打聽你的下落,可會死韓家人說你墜崖死了。”
我點了點頭,嘆口氣:“是的,我被皇后派來的刺客扔下山崖了。”我的語氣也和殤塵一樣地輕描淡寫,仿佛我們說的都是別人的事,“后來被行走大師所救,那一年沒人知道我的下落,因為我們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我和你一樣,也動不了。”沒想到殤塵也經歷了那么多,我心疼地抱緊他,“原來你也癱了。”蒼宇之藍
“沒想到皇后那么狠!”他也抱緊了我,憤怒不已。他輕輕撫上我的手臂,“現在還疼嗎?”剛才對自己傷淡然的他,此刻因為我的傷勢而心疼。
我搖了搖頭;“都好了,行走大師還讓人幫我打通了靜脈。沒想到我們都以為對方都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找過我。”
“是啊,當時我還不相信韓家人說的,還讓小白來找你,可是結果還是一樣……”
“小白?!”我登時指向桌上那只肥雞,肥雞的目光里滿是奸詐,“你說你讓它來找我?!”
“是啊,怎么了?”殤塵疑惑地將我拉出懷抱,“小白今天如何得罪你了?”殤塵以為這只肥雞今天才得罪我,他哪里知道我和這只肥雞是“老相識!”了。
“它!它!”我繼續忍,“它的事過會再說,你先說說你后來怎么知道我還活著?”現在我終于明白我們為何會錯過,原來罪魁禍首是這只肥雞!怒瞪肥雞,肥雞異常囂張,仿佛現在有殤塵在旁,我就不敢對他怎樣。
殤塵再次握住了我的雙手,目露喜悅:“今年開春我遇到了冉羽熙,所以知道你尚在人間……”
“原來如此……”
“而且,雖然他一直求醫治病,但你的消息他卻從不忽視,所以我從他這里知道你還活著,而且還……”殤塵不再說下去,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陷入了沉默,是老天讓我們分離,又是老天讓我們相聚,可是再相聚時,卻已經物是人非,無法兌現當年我們隊彼此的承諾。因為我理解他,我不能再逼他為了我的私語而來適應一妻多夫。蒼宇之藍
此時此刻,我只想說一句:
“真TMD老天!”忽然,殤塵搶先一步罵出,瞬間,一陣狂風卷入,險些吹滅了房內的燭火。





第四十章 尷尬的一次夜談

“而現在,你連那個冉羽熙……也娶了……我開始猶豫是不是要讓你知道我還活著……”這一次,是殤塵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臉色即難看又難過,既便秘又糾結。今天的相認沒想到會讓我們雙雙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元清元楚!!!!
而他說的話,也讓我想起了當初我面對寒玨失意時,也是這樣遠遠看著,默默離開,不想再去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那……你……為何不提冉羽熙醫治?”我尷尬地問,明明知道這樣的問題又會刺痛他的心。可是現在,羽熙是我的侍郎了,我真的很希望他的眼睛能夠恢復。
一時不敢看殤塵,只有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耳邊又是長久的靜默,只有他長長地呼吸。
“你希望我治好他?”
“我……”抬起臉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殤塵沉重的臉,和眼中復雜的情愫,忽地,他笑了,撫上我的臉:“你果然還是那么善良。是你讓他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我很奇怪為羽熙為什么要告訴殤塵我的事,他們根本不認識,難道是殤塵主動問起?如果是這樣,精明的羽熙在嫁給我后,一定會對我說的。難道是羽熙吃醋,所以隱瞞了?
他又抽了抽眉角:“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又是這句話?剛才問他怎么美白的也是這句話。當時以為會通過什么比較惡心的方法所以才不想去追問,而現在,他又用這句話來敷衍我。我有點兒心疼了。
“總之他的病……我也很遺憾……”殤塵嘆了口氣,四十陷入對冉羽熙某些事的感慨。
“遺憾?他說……是你不肯醫治他……你們巫醫那么厲害,你的傷既然能治好,應該……可以……”對手指,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可以治好他……的……”無言歌
殤塵用手擰了擰眉心,帶出了幾分難堪:“不是我不想治他,既然我成了個醫生,自然有醫德,但是,我……我當時剛剛成為宗師,所以……就……不能有污……點……”
“污……點?你是說……冉羽熙不配讓你醫治?無”言感手覺打殤塵不是這種人,而且還是知道羽熙是怎樣一個人之后。
“不不不。”殤塵連連擺手,欲言又止,“其實是我無法治他。我為了面子,又不能說是自己治不好他,所以就……”
“啊?”我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下巴。這倒是像殤塵,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好面子。
殤塵尷尬地爬梳了一下短發:“升級不易,名譽很重要……”
撫額。感情是殤塵怕丟臉,才故作姿態不去醫治冉羽熙。
“巫醫雖然厲害,但只要是病,就需要藥材。”殤塵搓了搓臉,緩解自己的尷尬,“其實冉羽熙的病只是無藥可醫。”我疑惑地看著殤塵,他越說越玄了。
“冉羽熙從小嘗遍媚毒,故而媚毒已經溶入血液,看似他已經百毒不侵,但其實是因為他吃的媚毒太多,他整個人就是世上最毒最毒的媚毒了。又有什么媚毒能毒害他?”殤塵認真而仔細地跟我解釋,我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起在樹下河邊,討論當時的朝局。
我認真地看著他,身邊的景物宛如瞬間變換,我們又回到了天朝的皇宮,我坐在窗框上,他站在窗下。
“之前給他醫治的大夫能將他全身的媚毒集中在眼睛,已經是非常了得的醫術,現在只要用一種東西給他日夜涂抹眼睛,就能給他解毒。”
“真的,什么東西?!”原來羽熙的病可以治!”
殤塵嘆口氣:“若是世上真有這東西,我早將他的病醫好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再次追問,卻在殤塵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刺痛,我不由得低下頭無,言我手越打是關心冉羽熙的病情,對他的打擊就越大,“對……不起。”
“沒……關系。”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尷尬,我們彼此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又都是死后重逢,只要一人失控,就會對彼此造成更多的傷害。
“是狐妖的唾液。”在片刻的沉默后,殤塵忽然說,我登時仰臉,殤塵還在低頭兀自輕喃,
“可是這世上哪來的狐妖?不過說不定會有,連巫醫一族都存在,狐妖……”渋吖吖
“你說什么?狐妖的口水?”我一下子抓住了殤塵的肩膀,將他驚了一下,他抬起臉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我側臉自言自語:“天意,難道真的是天意?”
“秋苒,怎么了?”殤塵反握住我的手臂,我回過臉想說自己知道狐妖時,卻發現殤塵的臉就在我的面前,方寸之間,我和他的劉海互相交融。
他也因為我突然轉回臉而怔住,我們的視線在那一刻碰撞,情潮瞬間涌起,染紅了面頰,幾欲從雙唇之間而出。
“啾!”忽然而來的一聲雕鳴,將我們驚醒。
我和他一起推開了彼此,退回了原位,他爬梳了一下短發,我順了順自己的劉海:“我,我知道哪里有狐妖,我見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斜睨桌上的大肥雞。大肥雞眨眨眼,開始扇動翅膀,那陣陣涼風,是在特意為我們降溫。
“你見過狐妖?什么樣子?”殤塵有些干啞地問。
“他……”我忽然想起殤塵老是用來敷衍我的話,于是我笑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殤塵似是感覺到這句臺詞很熟悉,理科露出一副便秘的神情。過了一會,他繼續說道:“在冉羽熙之后,我依舊猶豫要不要來認你。但是我猶豫的越久,就越想見你,只是沒勇氣出道。知道西鳳主肖靜的來臨。所以我來了,我本來只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不想讓你知道我還活著,沒想到你卻上了船,而且還認出了我,我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咳。我……也沒想到你會在船上,而且……你又不認我,所以……我才會失控……”我們都知道彼此失措和失控的原因,只是此刻,大家都在回避那個我們依舊相愛的事實。
“對了,你跟小白到底有什么過節?”他轉移了話題,讓氣氛變得輕松。如果再圍繞我的老公們估計他會窒息。
我斜睨大肥雞:“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圣雕啊,是我們大長老的白雕的孩子,血統絕對純正。”殤塵說到肥雞,是一臉的自豪,看來肥雞讓他的地位變得崇高。
我聽完心里一下子就來氣,怒瞪肥雞,肥雞忽然變得憂急,它似乎想說什么,卻因為是只鳥而無法說出口,但是它很急,它在害怕我說出真相。蒼宇之藍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大聲告訴殤塵他就是把他變成太監,把哦我們拆散的罪魁禍首!但是,現在我已經和殤塵相認,所燒有點冷靜。我知道,這只肥雞對殤塵現在的堤外很重要、
我忍!
“算了,你還是別知道的好。”我將這句話再次換給他,他皺了皺眉,肥雞倒是目露感激,也不再囂張,反而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繼續盯視我。
我低下頭,忍下所有的郁悶,現在即使殤塵知道了事實,把肥雞大卸八塊,我們也不可能再一起了。反而,對他的前途產生了影響、我無法給殤塵一個妻子,所以我更加希望他能夠在那個什么萬蠱城過得風生水起。
殤塵也不再追問,在我對面也是低著頭、
“殤塵。”
“秋苒。”
我和他一起抬頭,異口同聲。
“呵……”忍不住,我們都笑了。
再次抬臉,對著彼此挑眉,所少年的默契,讓我們不用說話也知道對方何意,是都想讓對方先說。
我抿抿嘴,每到這種情況,殤塵都是讓我先說,于是,我說道:“既然你從冉羽熙那里知道我的事,那我也就不瞞你了雪銘就是女皇,所以這次,我想讓你幫我。”
殤塵完全沒想到我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蘊藏著女兒國最大的秘密。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他,登時張口結舌。蒼宇之藍!
“這對你,應該不難。”我抬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臉,他終于恢復了神志,用力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你的大官人居然是!”無言歌!
我異常認真地點頭。
“呼!”他大呼一口氣,無連言連手拍打打自己的額頭,發出聲聲輕笑:“菊秋苒啊菊秋苒,為什么你總是跟皇宮脫不了關系!這次居然還把女皇娶回家了,哈哈哈哈……”
整個房間都是殤塵的大笑,我滿臉灰黑,是啊,我能娶個女皇回家,就是娶不到你——韓殤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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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35: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日神

我坐在圓桌邊,很有耐心地等殤塵笑完。他抹了抹笑出來的淚花,看向我時變得正經:“你說現今的女皇是那個叫雪銘的男人一直在男扮女裝?”
“恩。”
“他嫁給了你,那就不能再做女皇。”殤塵開始進入思考的狀態,“也就是說他用裝病來慢慢脫離女皇的身份?”
“恩。”果然是殤塵,不用我說,他都已經推出了前因后果。
他指向我:“你要我幫你,就是要讓那個雪銘徹底擺脫女皇的身份?”
“恩。”即使分開那么久,我和殤塵依然如此默契。
“也就是讓他死!”殤塵說出了我最終的結局。
“恩。”
他皺皺眉:“你別只是恩啊。”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都說對了,我還能說什么,只能恩了。”
殤塵撫額:“沒想到當初一句戲言,今日我卻要來幫你實現。”
我疑惑地看著他在燭火中忽然變得暗淡的神色:“什么戲言?”
他深鎖雙眉,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修長的手指插入了發絲之間:“我當初說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就多娶幾個男人,不讓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得到你全部的愛……”
心,一下子變得沉重,是啊,當初的這句戲言,誰也沒想到會成真。我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復雜地無法形容。
他長噓一口氣抬起了臉:“我知道了,我會助你的大官人擺脫枷鎖。”
意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雜亂的情緒讓我失了語,許久,我才在他暗淡的目光中,說出了“謝謝”。
他也變得有些語塞,也是過了許久,才說:“不客氣。”
氣氛越來越干澀,我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明明心中都有萬語千言,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消失在彼此的嘆息中,幾時我們竟有了相對無言的時候?
“那……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站起身,他也起身:“其實……快天亮了……”
“呃……哦……”我轉身面對房門,深吸一口氣,然后長長嘆出。這……就結束了?
“秋苒?”
“什么?”我立時轉身。他抿了抿唇,看著我:“我想看看你。”
“好,那你看吧。”我開始整理頭發,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卻變得有些尷尬:“不是這樣看你,我是說我想”他猶豫了一下,嘆道,“算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有些疑惑,殤塵怎么了?難道他想看我裸體?!!!ong,想歪了,他不是這種人
他朝我走來,桌上的大肥雞輕輕躍起,停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依然用之前疑惑的眼光看著我,仿佛無法相信我沒有戳穿他。
在開門的那一剎那,陰冷的風瞬間吹開了我的斗篷,真的,很冷。
有人為我戴上了帽子,一雙手從我的身后將我環抱:“秋苒,我們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嗎?”
看著面前茫茫無際的夜空,冬天的黎明來地真晚吶。
久久的,我沒有回答。他慢慢放開了雙手,我抬起了腳步,當右腳落在地面之上,我走出了這個我曾經依戀的,溫暖的懷抱,也在腳步落下之時,走向了一個新的關系——朋友。
一直沒有回頭,殤塵也沒有出門,幽靜的空氣里,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從此我們將共存這個世界,卻天涯相隔。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我了解他,他亦了解我。這次之后,他定會離開,不再為我停留。
又從原路走回,再次遇到那些站崗的士兵。他們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看,這次沒有很快收回眼光,而是繼續看著我,估計在想不通我怎么大冬天,又在大半夜,在外面溜達那么久。
推開自己的房門,淡淡的燭光瞬間將我包圍,眸中映入了雪銘的身影,他坐在圓桌邊靜思。發現我回轉,抬眸看向我時,多了一份惆悵。
“你為什么去見那個巫醫?”他起身問,他的神情依然平靜,可是他深沉的雙眸已經預示了他對此事非常關心。
我隨手關上了門,走到他的身前,環抱住了他的身體:“放心吧,事情解決了,那個巫醫會幫你的。”
他怔了怔,我放開手,回到床邊躺下。忽然間,很想睡覺,是因為心有點兒累嗎?
雪銘回到我的床邊,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沒有說話。然后,他為我蓋上了棉被:“既然累了就睡吧。”
“嗯。”我閉上了眼睛,我的雪銘從不勉強我說不想說的話。
輕輕的,他躺在了我的身邊,將我環抱。他的溫暖,像太陽。
朦朧間,我來到了一處白色的宮殿,宮殿很漂亮,像奧林匹斯山上的神殿,環繞著溫暖的陽光。
緩步進入宮殿,空曠的宮殿內站著一個人,修長的背影,陽光一樣顏色的長袍,還有那頭長長的卷發。
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懸空的圓球,巨大的圓球里隱隱可看見青山綠水,天空海洋,淡淡的白云在那個圓球的表面幽幽漂浮,感覺很像一個漂浮在云霧中的地球。
只見他的左手正在托起一個虛浮的閃光的圓球,那大金色的光芒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那近似陽光的光芒灑落在那個像地球的圓球上,光線隨著他左手的抬起兒緩緩移動。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他的左手微微一頓,繼續上托那顆光球。
我好奇地看著他的手:“你是……”
“陽神。”她淡淡地回答,平靜的語氣就像雪銘。
“陽神?做什么的?”
“太陽。”他依舊背對著我,小心翼翼地拖著那顆光球,那光球的光芒開始慢慢增強。
太陽……不就是日神?嘿,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你笑什么?”他忽然問,語氣依然平靜。
“沒什么。”我可不敢說“日”在我們那里與“”的意思相近,“對了上次我遇到過一個茶神。”奇怪,明明醒來就忘記的夢境,這里卻又記得異常清晰。
“那是我的皇帝。”他淡淡地說完,手中的太陽已經升至圓球的半空。蒼宇之藍
我漸漸發覺他做的事有些無聊:“你總是那么平靜?”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光球脫離了手心,似乎讓光球自己移動。忽然,光球散發出了異常刺眼的光芒,讓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燦爛的金光中,他轉過了身,模糊的人影卻傳來了一句清晰的話語:“如果太陽有了情,會如何?”
如果太陽……有了情?
精光變得越來越刺眼,我困難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依然是有些刺眼的陽光,陽光中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他長長的卷發在金色的陽光中,形如金絲一般迷人。
“你醒了?我們iu快到了。”他平靜的話語讓我想到了夢中的那個人。可是奇怪的是,那個夢境又如上次一般,變得模糊。只有那個人最后說的那句話,依然回蕩在耳邊。
:雪銘,如果太陽有了情,會怎樣?“我坐起看著站立在陽光中的雪銘、
他皺了皺眉,抬手掬起了一把陽光:“今天的日初比往日晚了一個時辰,為什么?”
“難道是太陽偷懶了?”我打趣。宇之藍
他笑了笑:“所以如果太陽喲了情,我們只怕無法生存吧。”
我怔了怔,太陽……真可憐……





第四十二章 團圓

沒想到這一睡會睡到晌午,午飯時和肖靜相遇。她難得地關心地問我,昨晚為何不睡?
我當然回答說是因為女皇的病有了希望,所以心情很是忐忑。同時也害怕巫醫無法治愈女皇,因此一夜未眠。
肖靜聽后變得沉默,從她擔憂的目光里,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回答其實是說出來她這幾天的心情。
隨后,和雪銘走到甲板上曬太陽,看到了又站在甲板前方的巫醫,白雕安靜地停落在他的肩膀上。
亞麻色的長衫,在風中呼呼飄揚。看著他的背影,心再一次揪緊。對了,忘記問他那個……是不是好了。哎,從小一起長大,同吃同睡,一起開黃丅色玩笑,一起看宮女和侍衛偷情,到今日,卻不好意思去問他天殘是否康復。
總覺得這個問題很敏感,因為生命的部位敏感。無法像常人一般關心他,隨意地問:“喂,你J丅J好了沒?”
我想殤塵到時的回答一定是:“好不好已經與你無關了。”
與其面對這樣的尷尬,還是不要去問地好。聽他的聲音,似乎是好了,可是看他的臉。連半根胡渣都沒有,似乎又沒好。他到底好沒好呢?
他是我的愛人,即使我們現在已經午飯在一起,我也希望他不僅僅是幸福,而且是性丅福。即使他跟別的女人,再如以親那般花心,我都會為他高興。
“他到底是誰?”雪銘終于聞出來已經憋了一天的問題。他既然問出了口,顯然這件事他已經非常在意、
我淡淡地笑了笑,將目光從殤塵的身上收回,看向我現在的丈夫——雪銘:“他是殤塵,所以他會幫我們。”
“是他!”震驚難得地在雪銘的臉上乍現,“他不是!”
“既然我能活,他重生又有何奇怪?”我說得異常平淡。
“那你們……”雪銘頓住了口,猶豫不已,仿佛不想問出心中那個問題,抑或是他不想聽到某個答案。
我淺淺一笑:“我們不會在一起了。”再次抬眸凝視那個背影,殤塵,你一定要幸福。
雪銘不再說話,而是也那樣站著,注視著殤塵。他沒有問我惡魔呢為何不在一起,畢竟,我們曾經那么相愛。
云水之間,那抹亞麻色的身影一直佇立在鳳船的前方,迎風而立,衣衫飄揚。
他始終凝視著遙遠的方向,宛如那里,有個好姑娘……
女兒國善德十年十二月五日,西鳳主肖靜帶千島國萬蠱城的巫醫宗師梵天入宮為女皇醫治。經巫醫診治,女皇為不治之癥,怕是熬不過隆冬,西鳳主肖靜從此不再離宮。
大多數人猜西鳳主肖靜此番留宮是為了等女皇肖云病逝,好一舉奪宮。可是,就在這時,女皇卻封肖靜為攝政王,在她病重期間輔佐年僅十三歲的肖灡掌管朝政。
此舉撼動滿朝文武,驚動各股暗流。紛紛猜測這道圣旨根本就是肖靜趁女皇病重。威脅女皇所寫。但是礙于肖靜的勢力,又苦無證據,大家只能將猜測藏在心中,靜觀其變,不想冒然惹禍上身、
將殤塵送上了東歸的帆船,他始終沒有說話,我也沒有、靜靜地站在岸邊,和站在船上的他,久久凝視。
真的不會來了嗎?無聲的話語在我們彼此的目光中傳遞。
不回來了。不過你可以來看我他深深地注視著我。
我笑了笑;你還有好多事情都沒告訴我。
他唇角揚了揚,似是勾引卻是苦笑:你來我就告訴你
“揚帆——”一聲長長的高喊,一張張巨大的白帆在風中升起,船緩緩離岸,腳步情不自禁地奔跑向前,直到面前是渾濁的江水,無法再上前一步。
殤塵,我終究還是失去了你……
這天晚上,我又夢到了那個混賬鬼差。我沒有像以前那樣去揍他,而是冷冷淡淡地看著他,問他怎么會進入我的夢境,他不是做鳥去了嗎?
鬼差挑挑眉,說因為我帶著他的耳朵,所以他可以通過神識來入我的夢。然后他問我為何不戳穿他,那樣殤塵就可以恨他。
我冷笑,說因為他不懂得愛,相愛不一定在一起,只要對方幸福,自己就會快樂。而現在殤塵還需要他,所以不戳穿他,只是為了殤塵的前途著想。
鬼差聽了后,久久沒有說話,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化作白雕離開了我的夢境。希望他那深深的一眼,是理解了我的話,能明白愛不是占有。
就在這年的冬至,善德女皇病逝,全國哀悼。十三歲的肖灡在攝政王肖靜的扶助下登基,年號善熹。
因為是女皇駕崩,所以家家戶戶都要掛上白燈,以示祭奠。而在女皇駕崩前,又一道圣旨讓我成了南都絲綢督造大人,在女兒國官居正六品,兼任菊里鎮鎮長大人。
“夫人,進去吧。”清清楚楚掛好白燈站在我的身邊,雪花叢空中飄落,迷迷蒙蒙。可是,似有感應一般,我不想進入府宅,只是遙望碼頭的方向。寒煙扶著羽熙站在廊下。迷惑地看著我。
“夫人,雪大了。您到底在等誰?”楚楚在一旁問。
“他,我感覺到了,他回來了。”
“他……他是誰?”清清楚楚奇怪地對視。
“還能有誰?”忽然,羽熙笑眼半瞇著說著,旁邊的寒煙也心有靈犀地抿唇而笑。清清楚楚似乎明白了什么,似有些不相信他一起看向我注視的方向。
說起來,羽熙眼睛能好的事還沒告訴他,誰叫他之前不跟我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世?害我替他心疼了許久。現在,我已經從殤塵那里得知了他的一切,在他入宮的那幾天,我們聊了許多。雖然羽熙的身世可悲,但卻不像我想的那樣成為自己父親和兄弟的玩丅物。
忽的,寒煙揚起了手臂,指向前方,目露欣喜。我們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風雪之中,緩緩行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他一身白色的狐裘,融入那白色的天地之間,若隱若現。當他走近之時,清清楚楚吃驚不已,立刻看向我,仿佛在說夫人的預感真準。
而來人的眸中更是露出驚訝的神情,看著站在門口的我們。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他吃驚地問。
我走入他的懷抱:“因為我感覺到了。”
我們在鵝毛大雪中緊緊相擁。
“還走嗎?”
他看過每個人的臉,最后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臉上,微笑地揚起唇角:“不走了。”
“你終于回家了。”羽熙在寒煙的攙扶下上前,寒煙抿唇而笑。
他在雪中輕松地發出一聲感嘆:“是啊,回家了……”
白雪之下,我們所有人抱在了一起,溫暖從每個人的身上而來,最后,融合在了一起,散入各自的心。
第二天,我帶著羽熙上了山,他坐在阿騷的身上,面露疑惑,阿騷東瞅西望,嘴里是呵出來的白氣。
“秋苒,你帶我上山做什么?”羽熙感覺到了阿騷是上行,我神秘地笑了笑,雖然他沒有看見,但阿騷看見。阿騷瞪圓了兩只驢眼,眨巴眨巴,故作可愛。
今天的阿騷跟他主人一樣安靜。
“帶你去治眼睛。”我自信滿滿,總覺得那位狐仙不會見死不救。
冉羽熙笑著搖頭:“秋苒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我聽了有些生氣:“自我娶了你幾時騙過你?巫醫告訴我狐妖可以治你的眼睛。所以我今天帶你上山。這樣也表示我們都很有誠意……”
“秋苒你……”羽熙的目光中是濃濃的復雜的感情,黑亮亮的眸子里,映入了純凈的白雪世界。
“巫醫還說了,上次說不能治你其實是他不知道這世上真有狐妖,擔心說了反倒被你誤會為敷衍之語……”
“沒想到我的眼睛……”他近乎激動滴摸上自己的眼睛,淚水在那一刻從指尖落下。
阿騷停下了腳步,一直風騷的眼睛露出了關切的神色,他扭過頭,“昂”地高昂一聲,羽熙笑著抹去了眼淚,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阿騷,我真想看看你啊。”
“那我呢?”我站在阿騷的身旁笑問,沒想到羽熙竟是怔住了,黑色的雙眸閃閃爍爍垂落下去,最后躲藏在了那一排長長的睫毛之下。
“哈哈,原來冉羽熙也有害羞的時候。”這么好打趣他打趣他的機會怎能不抓住?
他登時抬起了雙眸,嫵媚而笑:“是啊,我一想到將會再次看到秋苒你的胴丅體,就新潮澎湃不知如何表達”
渾身一抖,為什么她就這樣坦坦然然地說出這些讓人害丅臊不已的話呢?跟他成親那么久,我居然還沒有隊他那張破嘴完全免疫。
不再理睬他,帶著阿騷直接走到上次遇到艷無雙的那個瀑布。然而瀑布已經凍結,化作了一面天然的冰制的鏡面。瀑布下原來的水潭也已冰凍,人可走其上。沒想到位于南方的菊里山道了冬天。會變成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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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冰火兩重天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我對著原本是瀑布,現在被封凍后的冰面大喊。我高昂的聲音在山中回蕩。然而,我喊了許久,也只看見自己在冰面上的倒影,不見狐仙大人。難道他不想見我?
冰面映出了阿騷和羽熙的身影,羽熙扶著阿騷而下,阿騷靠在他的身邊作為他的依靠緩緩上前。
我回身接羽熙,再次來到冰面前:“狐仙大人,這位是我的侍郎冉羽熙,不是外人,我們有事相求,請現身一見。”
羽熙緊**住我的手,似乎很緊張。我卻開始忐忑,雖然狐仙不喜外人騷擾,但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好人,盡管兩次見面,他都是冷冷冰冰的。但現在遲遲不現身,是否……我的面面子不夠?
“怎么還不出來?”我心急地摸上冰面,羽熙將我拉回,似感覺到了我的擔憂嫵媚一笑:“秋苒,如果狐仙不愿相見,我們就回吧,反正瞎了那么久,也習慣了,我……”
“不行!”我立刻打斷羽熙的話,雖然他的笑容嫵媚,但誰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苦澀?我轉身盯著冰面,咬了咬牙,掀袍而跪!“撲通!”
“秋苒!”羽熙驚呼一聲,他似是聽出我下跪的聲音,急急朝我摸索而來。冰面**,他一個趔趄,身體不穩,朝我撲來,我立刻伸手去扶。雙手抱住他身體的同時,我因他的重量而后仰,最后,我們雙雙倒下,他撲倒在了我白色的斗篷之上。
“秋苒!”他急急摸向我,將我扶起,“你有沒有摔到?”
我看著他,深深地看著我,羽熙,如果你此刻能看見,一定能感覺到我的心疼。明明是你摔倒,卻來關心我的安危。
“沒事吧。”他擔心地摸上我的手臂,我搖了搖頭:“我沒事。”
“菊秋苒!不要為我去任何人!我不值得!”他重重扣住我的雙肩,幾乎是大喊而出。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些生氣的臉,莫名的,我也憤怒起來:“什么叫你不值得?!你雖然名義上是我的侍郎,但在我的心里,是我的丈夫!何為夫妻?如果有治愈你的希望,我卻不去嘗試,那我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秋苒,我……”
“別說了,我決定的事,沒人能阻止!”我推開他,面朝冰面:“狐仙!我求求您,出來見我一面,救救我的丈夫!”
“秋苒……”幾乎哽咽的聲音從羽熙口中而來,忽的,他也面朝冰面,大喊,“狐仙大人!冉羽熙自知卑賤,若您不肯相助,也請露面。好讓秋苒知難而退,不在這里白白受凍!”
“冉羽熙!你怎么竟說這些話!”我真的生氣了,我為他求狐仙而跪,他卻總要我回轉,不要理會他的病,還說什么自知卑賤。他哪里卑了?哪里賤了?!
“昂”忽然,阿騷喊叫起來,但哪里能勸阻我和冉羽熙的整治?
“秋苒,不要跪了,冰上冷!神仙都是冷漠的,你再跪也沒有!而且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你看我,雖然眼瞎但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怎么不影響?你知道我現在什么樣子嗎?你知道雪銘什么樣子嗎?你知道寒煙什么樣子嗎?你知道我們的家是什么樣子嗎?你都不知道,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怎么布置你的房間,不想看看菊里山的日出日落?!”
“我……”
“昂”
“阿騷別吵!”我和羽熙一起瞪向阿騷,阿騷一哆嗦,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右前蹄指指腳下:“昂…………”
羽熙自然看不到它這舉動,但我看到了。跟阿騷在一起這么久,自然也了解它的一些肢體語言、
“怎么了?”羽熙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熬阿騷似有話說。
“你等等。”因為跪著,所以索性爬到阿騷面前,往下一看,哈,冰面上居然有幾排字:
菊大人,在下算出菊大人回來尋找在下,但在下有要事再說身,將帶著雙兒出門幾日,歸來時自會來找大人,請大人勿念。
蝦米!出門了!靠!哪有人留信在地上的!白跪了……蒼天啊,我菊秋苒被狐妖耍了。他既然算出我回來找他,會不會也算出我會跪地求他?所以才這樣捉弄我?……
“秋苒?到底怎么了?”羽熙也爬了過來,跪在了我的身后,下巴靠上我的肩膀。
我嘆口氣:“白跪了,狐仙出門了。他說他回來就會來找我。”
“秋苒。”羽熙輕輕掰過我的身體,讓我面對于他,當我看到他感激的面容時,竟是大惱空白了片刻,只是愣愣地看著他那雙充滿了感激,和感動的眼睛。因為此刻的這雙眼睛,比往日的那雙,都要漂亮,都要清澈。
“不,秋苒你沒有白跪下!我冉羽熙生生世世都會記得,記得有一個叫菊秋苒的女子曾曾經為我,在這冰冷的冰面上下跪!秋苒!”他深情地呼喚著我的名字,當他的臉靠近之時,火熱熱的吻也隨之而來。
這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吻,它帶著一種特殊的激情,這份特殊的激情迅速讓這個吻在寒冷的冬天如同酷日一般火熱,火辣辣的溫度瞬間燃燒了我們的身體,仿佛雙雙掉入了火爐之中。
唇舌之間的碰撞帶出了火星和電流,火星在我們**跳動點燃了我們所有的細胞。電流竄過每一個火熱的細胞,最終讓我們全身都開始發熱。
我們不再**于熱吻來宣泄著巖漿一般的熱量。我揪住了羽熙的衣領,而羽熙已經扯開了的斗篷。
“嘩啦。”斗篷掠過我們的身旁,當羽熙脫手之時,斗篷化作白蝶在空中飛舞,緩緩飄落,鋪在了我們身邊的冰面上,他緊抱我的身體往那與冰天雪地融為一體的斗篷倒落。
“呼……”粗粗地喘息聲讓我和羽熙停下了熱吻,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同時轉頭,是阿騷!這聲喘氣是阿騷發出的。
立時,我和羽熙都囧了。
阿騷滿臉蕩漾,瞇著那雙風騷的眼睛,咧著大大的嘴巴,口水正從他的嘴角呼啦啦的流下、
“呃……既然阿騷在,我們回去吧。”我開始整理衣衫。就在這時,一條手臂忽然橫在了我的面前,阿騷立刻垮下臉,耷拉下了腦袋,朝冉羽熙所指的方向而去。看著阿騷落寞離開的背影,和它那條耷拉的不再搖晃的尾巴,總覺得阿騷有點可憐。
“我們繼續”那條橫在我面前的手臂猛然圈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往下一帶,緊跟著,一只火熱**的手**我衣襟,一把握住了我**的胸脯,就狠狠一捏。
我趕**住那只手:“羽熙,這里太冷了!”
“冷嗎?”他又是一捏,瞬間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氣,又是**的臉貼上了我的側臉,將火熱的氣息吐在了我的耳垂之上,“我怎么覺得你這里很熱呢”他開始蹂躪我已經被他的指尖催化的舒胸。
身體的溫度在他那既溫柔又野蠻的揉捏中漸漸回升,阿騷的那個插曲完全被徹底遺忘,身體開始不受理智的控制,可是又是又有那么點不情愿,讓我努力保持清醒,與羽熙那撓人的**抗爭。
“秋苒,如果冷,就脫吧”長長的指尖挑開了我的衣結,奇怪的是,我分毫沒有感覺到寒氣的流入,反而感覺到一絲——涼快……
“哪有人冷……是脫衣服的……”意志已經開始慢慢渙散,如同洶涌的熱流沖撞著我大腦內的每一根神經,滿腦袋只有冉羽熙靈活的,修長的手指、他的手指時而掃過我的肌膚,時而撫平因為他的**而聳立起來的汗毛,時而滑過我的雷區,時而**我肚臍周圍的**神經。
“羽熙……別……”力氣已經徹底消散,話語只能斷斷續續地吐出。
“別什么?”火熱的軟舌纏上了我的耳垂,吞進,吐出,再吞進,用牙齒輕輕扯咬。
“我……我……”
“你什么?恩?”
“我要反擊啦!”我用最后的力氣,拼了自己的老命轉身,將自己冰涼的雙手**他的脖領、
“嘶。”他立刻抽一聲冷氣,對我身體的所有騷擾瞬間停滯。
我立刻趁機扯開了他的衣領,捏上他的胸脯。冰冷的手一下子就讓他的胸口的桃花綻放挺立,就連他肌膚也在剎那間緊繃。常年習武的身體所形成的肌理也在這緊繃后,看的分明。
“夫人你好壞”忽然,羽熙扣住了我冰冷的雙手,瞇眼而笑。渾身的汗毛不由地戰栗,玩過頭了,把這只狐貍毛了。
看似溫柔的**我的雙手,其實是牢牢鉗制,不會武功的我只能任憑宰割。
“原來夫人喜歡玩冰火兩重天啊”他壞壞地笑,**像毒蛇一樣舔過我被冷風吹涼的臉,留下一條濕濕熱熱的痕跡。




第四十四章 化個窟窿

“羽,羽熙,你聽我說”那條濕熱的痕跡很快在冷風下變涼,帶起了一串雞皮。
“噓”修長的手指覆在了我的唇上,不給我說下去的機會,“夫人不用說,羽熙懂的”
“你真懂?”我看他是懂裝不懂。
他抽回了手指,換上了他火熱的唇:“當然懂”**從他齒間鉆出,輕輕劃過我的唇,原本熱燙的**因為**在了空氣中,開始慢慢冰涼,而我冰涼的**卻因為他這冰涼的**,反而慢慢發熱。
**緩緩而下,代替了應有的吻,在我的頸項調皮地爬行,如同一條蠕蟲在緩緩蠕動,每到我的敏丅感區域時,就輕輕一咬,瞬間激起那里的電流,電流竄過我的身體,消耗著我的能量。
“羽熙”只是**的**就已經讓我力不從心,這是他對我剛才捉弄他的報復。
“噓”他的指尖撫上我的唇,細細長長的指甲在我柔軟的唇上輕刮,而**掃向了我的鎖骨之間,在那小小的凹陷處打著圈。渾身的血液在這些騷丅撓下徹底沸騰,每一次,我都被他的這些特殊的小動作徹底征服。
夠了!我不能再敗于他的唇,他的舌,和他那妖孽的指甲下,我要反抗!反抗!!反抗!!!
忽的,指尖鉆入我的唇中,被空氣凍涼的手指化作了一根冰棍出現在我火熱的口中,帶來一片涼意。我恨死這種感覺,因為它充滿了**,充滿了邪惡,他在折磨著你,卻讓你竟然還會感覺到了快感。這就是他給我的——痛并快樂!
然而身體已經漸漸融化在羽熙那靈巧的手指之下。衣衫被他的指尖挑開,他刻意將手指讓空氣吹涼,然后用那根冰冰涼的手指得意地劃過我的肌膚,我的小腹,最后在我的嬌嫩的蓓蕾上輕輕一點,瞬間,桃花綻放,欲望吞沒身體。他將我對他做的,加倍奉還。
不知何時已經倒落在了白裘之上,羽熙覆在我的上方,火熱的身體與我緊緊纏繞在一起,肌膚緊密相貼,不讓一絲冰冷鉆入我們之間。從他身上而來的溫度燃燒著我的身體,讓我背后絲毫不感覺到冰面的冰冷。
他吻上我的唇,我圈起他的脖頸,那里很暖和,目光中走入了阿騷,它銜起我們脫落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蓋在了羽熙的身上,衣衫掛落,將我的身體也完完全全遮蓋,不再寒冷,只剩下火熱。
熱,火一般的熱。今天的羽熙,是最為炙熱的。
身體交疊,大腿摩擦之間,碰觸到了他的火熱,那高漲的,硬挺的熱鐵緊緊地貼在我的肌膚之上,那里是所有熱量的源泉,它隨著預習身體的移動而移動,并且熨燙它經過的所有的一切。
“秋苒”他激烈地**著我的唇,之前細細的搔撓早已在他的情丅欲下失控,手指化作手掌,搭理的揉捏我的身體,雙臂緊緊將我鎖在胸前,**的身體似要將他揉進我的身體,和我溶為一體。
我埋入了它的脖頸,**他的肩膀,在他的潤滑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有一個我的牙印,我討厭他的手指,討厭他的吻,只有他才會讓我徹底被動,毫無還擊之力。我們糾纏著,摩擦著。
用激情點燃冰天雪地之間的這個小小世界,用熱吻將這個世界推入火山的邊緣。
忽然一個大力的**,將我們徹底融合在了一起,我們緊緊相擁,只是擁抱著,呼吸著彼此的氣息,聽著彼此的心跳。
白裘漸漸濕潤,濕濕熱熱的水與我后背的汗水交融在了一起。
“羽熙……我感覺冰……好像化了……”
“是嗎……那我們就化個窟窿出來……”他干啞地說,我聽完有些吃驚:“什……”么字尚未出口,羽熙就是**地一頂,這突然而來撞擊讓我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的停擺:“不,不行……”
“噓……別說話……我們……行的……”斷斷續續的話語在他的撞擊中,勉強成為整句、
“我……我是說……恩……”熾熱的摩擦讓我根本無法說出整句,本想說不能這樣下去,萬一掉下去怎么辦?可是話到嘴邊,就被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欲丅望狠狠打成了支離碎片、
“你想……說什么……”他費力地從齒間擠出話語,他明明懂的,可他卻佯裝不知,真是氣人。
抬手在他后背狠狠一掐:“混……蛋!啊!”他突然又是狠狠一丅頂,讓我失聲呼出,趕緊捂住嘴巴,恨恨地瞪著他,他壞壞而笑:“你剛才罵我什么?”
“混蛋!”我大聲重復,他嘴角一揚,又是一重重地挺丅身:“罵我,快罵我,這樣我的寶貝兒才能更丅硬,更好地讓你快樂”
你”我氣結,他卻就此停下了動作,讓那又熱又硬的小家伙在我的**漸漸萎縮,我服了他了,還真是心!丅雞!合!一!
“看,你不罵我,他都沒勁了。”他居然還滿是委屈地看著我,我恨地牙癢癢。想說算了,可是**已經被他撩丅撥起的熱流無處宣泄。想說繼續,又覺得難以啟齒。
我恨他!這個妖孽!非要這樣折磨我嗎?好,我也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我不再說話,索性閉眼,躺下,做死尸狀。
“秋苒?”果然他先受不了了,我睜開眼睛,斜睨他,他滿頭的汗水正從鼻尖滴落。吧嗒,吧嗒,落在了我開始發涼的胸口。男人是下丅半丅身思考的動物。但**不是,所以這種事**能忍,但是男人就……
“親愛的,你,你不能這么對我、”他急了,**的小東西一下子**,撐滿了那小小的幽丅穴,“我,我!好吧,我認輸,求你出個聲好嗎?”
我偷偷一笑:“好。”
哪知這好字一出口,猛烈的撞擊就隨之而來,將剛才忍下去的,和此刻重燃的火焰合二為一地噴涌而來。
“秋苒……你才是個妖孽……”
“呵……”
一聲又一聲刻意壓低的粗吼環繞在這用衣服筑建的小小空間內,身下的白裘越來越濕,然而此刻誰又會在乎那到底是不是冰層溶化、
“啊……”當一聲**的嘆息從羽熙口中而來時,他突然抱緊了我的身體往左側連續幾個翻滾,衣衫被我們卷起,將我們完全包裹在了一起、當他停下之時,我再看向我們原先躺倒之處,我的那件白裘已經不見蹤影,只有一個大大的,還冒著熱氣的窟窿、
“呵。”羽熙對著窟窿輕聲一笑。“我說行,就是行、”
“你……”我徹底無語地看著他,即使他看不見,卻依然能將冰層融化的時間算得如此精準,他實在是……看來正如他所說,這眼睛即使看不見,也對他正常的生活,絲毫沒有影響、
之后……我們自然就回了家……
細心的雪銘看見我們就問我的白裘去哪兒來、我陷入窘迫,半天沒說話。就在這時,羽熙忽然說道:“掉水里了。”
“掉水里了?”雪銘目露迷惑,“現在山上水都結了冰,怎會掉進水里?”
羽熙唇角一揚,我當時真的很想阻止他說下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話那樣坦坦然然地說出:“你說呢?”說完,還嫵媚地往我肩上一靠,額滴神吶,我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房事在婚后是家常便飯,但是寒煙和清清楚楚都在啊!這在家里運動和在戶外運動給外人的感覺,是完完全全不同地!
當羽熙說完這句話后,氣氛別提有多尷尬了,清清楚楚尷尬地以三急為由離開房間,寒煙紅著臉站在遠處半天沒有回過神,而雪銘就……自然臉色很難看。
我幾乎是逃回房間,留下羽熙自己去那個局面。讓我疑惑的是純情圣潔的寒煙幾時也懂這些話的潛臺詞了?他一定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不然,他不會臉紅的、
這件事尷尬了許多天才漸漸被人遺忘,清清楚楚面對我時也恢復如常,寒煙又開始和我喝茶聊天。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在雪銘房間時,他忽然問:“外面那么冷,當時你們不冷嗎?”
于是乎,我當晚又囧了,尷尬了半天,才干澀地問道:“要不……你也試試?”說完這句話,我就后悔地想撞墻。
偷眼看雪銘,他平靜的神情畢以往更加認真,忽地,他點點頭:“也好,不然總在房里,悶。”
噗——我的雪銘怎么了?他居然還會想去嘗試?
想來想去,雪銘和寒煙的變化都是因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妖孽冉羽熙!
立春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家門口,馬車上放著一個箱子。車夫將一封信送到我的手中,我打開一看,是文修的筆記、
是啊,好久都沒跟文修聯系了,他一直忙于傲鷹過的政務、而這次,他給我送來的是一箱黃金!
奧英國終于有黃金還我了、雖然只有一箱、
文修在信里除了表達對我的相思之情外,就是偷偷告訴我其實鳩摩羅早已能夠給我那萬兩黃金,但是,他故意扣下,只為讓我親自去取。文修再三叮囑我千萬別回去,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剩余的黃金給我送來、
呵呵,鳩摩羅那個笨蛋,居然還惦記我,按就讓他去惦記吧、
放下書信,看向窗外,不知不覺的,雪化了,春天,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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