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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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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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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0: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雙生子吵架了
我好想去做一套華麗麗的華袍,然后給BB穿,COSQ版的冉羽熙。_,邪惡啊。用唇膏做小草莓。
“元楚告退。”元楚在說完后,再次告退,他的目光里是一分憐惜,想必是對柳寒煙的。因為無法言語,而漸漸孤僻。明明熱愛外面的世界,卻又因自己的殘缺而怯步。哎……莫說楚楚憐惜他,雪銘憐惜他,如今我的心,也開始為他而柔軟。
眼中是元楚風塵仆仆的背影,心中又多了分對他的歉意。他為了給我和雪銘送信,兩地奔波,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楚楚。”
他在我的呼喚中轉身,依然正經嚴肅,雙眸始終半垂,不會正視我半分:“夫人何事?”
“沒有信鴿嗎?你這樣為我和雪銘傳話,太勞累了。”
他神情微動,卻更加拘謹:“信鴿恐被人發現,主子不想給夫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那下次讓清清送信吧。”我這話說完,卻見元楚的神情反是放松了,還露出一抹笑意:“是,夫人。”
“快去吃飯吧。”
“是。”
端著茶杯,想著元楚那么笑意,我可以理解成他不想讓清清和我單獨相處嗎?情不自禁地透過書房的窗,看向院中,月夜下的柳樹,樹下靠著和元楚一模一樣,但是身穿鮮亮衣衫的元清。
他們擦肩而過,卻不看彼此,形同陌路。
在元楚走出遠門之時,元清咬了咬唇,雙眉一緊,轉身跟上了元楚,他們之間的氣氛,為何會因為彼此分開一天,而變得有些冰冷。
挑眉,第六感告訴我,有戲看。我一下子從座椅上躥起來,捧著茶杯就輕手輕腳跟了出來。
果然,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元清的聲音:“你給我站住!”
再挑眉,雙生子這是要吵架啊!
我貼著墻根挪動,跟他們一墻之隔。這便是所謂的隔墻有耳。
“你到底在生什么氣!”這肯定是元清,他在雙生子里是沉不住氣的一方,這一類,也只有做受的份。
“清,希望你明白自己現在在做什么!”如此嚴厲的語氣,自然是元楚。只有強勢攻才能掌控全局,控制小受,把他拿捏在手里,任其如何別扭,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楚,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是繞彎子,我聽不懂!”
“好。”元楚頓了頓,“你穿得那么花哨做什么?”他沉沉地問。
“和夫人一起玩啊,自然要穿便裝。”他天真無賴地答。
“玩?哼!我希望你能掌握分寸!”他意有所指。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氣得咬牙,“我跟夫人就不能做朋友嗎!”
“朋友?”他冷笑,“男人和女人之間,怎么可能存在你想象中的單純的友誼!清,你清醒點!”
“你不嘗試怎么知道有沒有!”
哇塞,吵得好厲害!要不是兩人口氣的不同,那幾乎相同的聲音會讓人以為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撓頭,要不要出去勸架?可是,貌似引起他們爭吵的誘因好像是我……此刻出去,豈不三個人都尷尬?
墻的另一側陷入了寂靜,鄉村府衙,外面一靜,便是嘈雜的蟲聲“吱吱吱吱。”
“你要做侍郎,別連累我!”終于,在沉悶了許久后,傳來應該是元楚的聲音,看來元楚對元清的誤會很深啊。元清不過是跟我游玩游玩,就被他認為是要勾搭我,做我的侍郎了。
“你放心!”元清幾乎氣得有些發抖了,“夫人說了,等主子嫁給夫人后,就會放我們自由,到時我會滾遠點做侍郎,絕不影響你!”
“好,很好。”元楚的聲音沉到了冰點。
“是很好!”元清的故意將聲音拔高。
緊接著,就是某人離去的聲音。
“砰!”耳膜發震,有人將拳頭正好砸在我耳朵貼的位置。
揉了揉耳朵,端著茶杯偷偷摸摸底挪到門口,然后從門縫里看到底留下的是誰。今日清清楚楚衣著不同,一眼便認出那差點砸穿墻壁的人,是清清。
“咳咳!”我像一個老支書,端著茶杯跨出了門。
清清的手還停留在墻壁上,背對著我。聽到我的咳嗽,他身體陷入僵硬,就那樣怔怔地立著。
“吵架啦。”我學著行走大師的語氣,清清低下了頭,砸在墻上的拳頭擰地更緊。我走上前,拍上他的肩膀,他變得有些放松:“畢竟是兄弟,有句話用在別人身上可能不合適,但是,你們可以,就是床頭吵架床位合。”
清清好不容易放松的身體再次緊繃了,我繼續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應該為此而高興,證明你們終于對某件事的看法是不同的。而且,也說明你們的心里,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別看元楚看不慣你穿得花枝招展,說不定他心里更喜歡打扮呢?”
清清倏然轉身,明澈的大眼睛睜得溜圓:“夫人你說的是真的?”
我諱莫如深地一笑:“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明騷,一種就是悶騷。明騷呢,就是將自己的一切表現出來,展示出來,例如你喜歡打扮,喜歡玩,喜歡和女孩一起交流。悶騷呢,就是看上去不輕易表露出個人的喜怒哀樂,但骨子里熱情似火。就像元楚,他總是隱藏自己的想法,看似拘謹,但誰知他心中是否也有著和你一樣的渴望?你刻意表現地與他不同,難道他不會那么想?”
墻根之下,清清面露沉思,一陣清爽的夏風吹過,將院內柳樹的柳枝吹出了墻外,在我們頭頂飄搖,如同紅杏一般招搖。
“啊!我明白了!”清清恍然大悟般笑了起來,“夫人說得在理,我這就去逗逗他。”說罷,他對我深深一禮,就壞笑而去。
女人的第二感告訴我,今晚清清楚楚的房間里,會有好戲!可是……我再去偷看,也未免太猥瑣了吧。若是兩人正好在洗澡……
雙生子共處一只浴桶之中,心里還在憋悶的元楚依然一言不發。
而經我提醒的元清決定主動出擊。他決定放下一切尊嚴,只為兩人能夠和好。于是,他主動靠向元楚,元楚瞪向他,但卻不推拒他。
元清便倒落在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并且形影不離的雙生子哥哥懷中,柔柔地說道:“楚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裝下夫人的”當即,元楚就將他狠狠摁下,咬牙切齒:“你敢綠柳出墻,我就讓你下不來床!”
“……”不行了,想歪了,喝茶,喝茶,靜心,靜心。生活一安逸,某根神經就復蘇了。哎,哎。
為了讓自己冷靜,不去肖像那對雙生子,我就強迫自己想柳寒煙。雪銘讓我多上去跟柳寒煙說說話,可是,我不能就這么上去。如果說是雪銘所托,那柳寒煙又會怎么想?想必會有些傷心吧。說不定會認為我是在同情他,或是憐憫他。
所以,需要一個機會,至少是能光明正大上去,跟他說話的機會。想了想,笑了,這個機會很快就有了,等吧。
第二天再見清清楚楚時,兩人的衣著和打扮又是一模一樣,而且,依然是以前樸素的青衣藍衫。但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顯然緩和了。
我也不去刻意太多關注他們,他們就很多時候像木頭一樣站著,就像兩個門神站在我身后,讓我很有壓力。于是,我便叫清清帶楚楚去視察菊里山南麓,并調查那片桑林的大小。
清清似是察覺到我的用意,立刻高高興興地拉著楚楚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我輕松地笑了,清清,帶著楚楚好好玩玩吧。在菊里村的夫人我,能有什么危險?
他們離開不久后,我就開始看戶籍,正看著,搖光高聲呼喊的聲音又從遠處而來:“大人——大人——”
這搖光也有意思,總是人不到聲先到。有人送上山陪聊的機會來了。





第十五章養蠶致富

十四歲的小搖光大模大樣走進府衙,一眼看見我今天老實地呆在府衙里,就不再叫喊。他大步走到我的公案前,抬起頭雙手背到身后:“我師傅說了,既是種茶就將南麓借你。”
“真的?”果然是個好消息,“那真是要多謝柳宮主了,需要寫什么字據?租金又如何?”
“不用。”小搖光像款爺一樣擺擺手,“師傅說了,菊里山是天神所賜,他無權占為己有,但是,他有守護菊里山一草一木的責任,希望大人借去后,能看護好南麓。”
“知道了。”我坐在公案后,雙手托腮笑看小搖光,“柳宮主不有何吩咐?”
小搖光瞥了我兩眼:“沒有了,對了,你也不用答謝我師傅,看你這個窮酸的樣子,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謝禮。我很忙,先走了。”他拽拽地說完,轉身大步而去,姿態有如大爺。
這小子,過幾天上山再去逗他。
事不宜遲,我立刻前往萬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萬鳳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和她現在可是合作關系。女兒國商界定清晰,即為官者不得經商,幫菊里村要繁榮,還得靠這唯一的大戶。
到了萬家的時候,正有家丁在掃地,菊里村民風淳樸,因此都是大門敞開,可以隨意進入。
我前腳跨入萬家大門,看見我的家丁就掃著地晃了過來,一邊掃還一邊說:“麻煩大人讓讓/。”
于是,我左讓右讓之后,嘿,竟是被掃出萬家大門了。這能怪家丁嗎?當然不能,家丁忠心,自然不會好臉相迎我這個“仇人”。
我就在門口喊:“萬鳳嬌萬鳳嬌”鄉親們找人都這樣,喜歡在門口扯脖子喊,我也入鄉隨俗。
“大人,您喊什么,我家二小姐不在。”先前將我掃出門的家丁又掃到我腳邊,我笑看從門內匆匆而來的萬鳳嬌:“那現在出來的是誰?”
家丁朝門內一看,立刻垂首站到一邊。萬鳳嬌見是我,微微有些驚訝,隨即,出門相迎:“大人今日前來,又有何事?”
“好消息,南麓借到了。”我開門見山。立時,她欣喜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快里邊請,二子,快備茶。”
萬鳳嬌一下子變得熱情,倒讓我有些不習慣了。
賓主落座之后,那二子不怎么情愿地給我上了茶。萬鳳嬌立刻問:“租金怎么算?”
我拿起茶杯聞了聞,茶香沁脾,果是好茶。然后,我在萬鳳嬌急切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說道:“柳宮主將南麓全部交托給了本官,他未提租金之事,本官自也不好跟鳳嬌你索取租金。”我喚她鳳嬌,開始接近關系。
萬鳳嬌點了點頭,眸中多了一分對我的感激。
“柳宮主借地于本官,是對本官的信任,幫而,本官將與鳳嬌你立一份保證南麓安全的責任書,希望鳳嬌在使用南麓時,以安全為先,并且暫時只能種植茶葉,若要有其他作為,需經柳宮主及本官的同意。”我再向萬鳳嬌暗示,現在南麓歸我了,你得老實點。
萬鳳嬌再次點頭:“這沒有問題,鳳嬌定當做好防火等措施。”
“恩,好,哦,對了,本官還在南麓發現了一片桑林。”
“桑林?”
我喝了口茶,開始正題:“女兒國只有官蠶,沒有私蠶。本官看那片桑林肥碩,不用可惜,不知鳳嬌可有興趣帶領菊里村鄉親們養蠶?”在女兒國,蠶絲就跟鹽糧一樣被朝廷壟斷,但是,富戶可以申請代理養殖權,名義上是替官府擴大養殖規模,其實,便宜是由他們出錢購買蠶種,最后賣給官府,從中獲得豐厚的回報。無數富戶都會為了獲得那代理權,而擠破腦袋,討好官員。
果然,萬鳳嬌的雙眸閃出了銳光。說來也奇怪,萬家大小姐明明在京中為官,很容易為自己家人謀得利益。莫不是萬家大小姐為官清廉?
萬鳳嬌雖然表現出了強烈的舉,卻依然沒有表態。這養蠶對于新人來說風險極高,若是要買上等的蠶種,第一筆的投資非常巨大。
雖然我打申請,可以免費領取一定蠶種,但若要讓菊里村全民養殖,就那點蠶種根本不夠分配。產出的蠶絲,也不足以致富。所以若是有當地富戶參與,則可以用錢購置更多的蠶種。
“養蠶好啊。”在萬鳳嬌猶豫不決之時,門外卻傳來清朗的少年的聲音,萬鳳嬌看向門口時,微露責備之色,與此同時,一錦衣少年從門外而入,大概十六七歲。
“齊軒,不得無禮。”萬鳳嬌語氣嚴厲。在女兒國里,有些家族對未出閣的少男有諸多嚴格地限制,宛如天朝那些不出門的小姐。
眼前這個清俊少年郎,應該就是萬鳳嬌的弟弟:萬齊軒。
“二姐,大姐不喜經商,幫而做官。”萬齊軒打開折扇坐到了一帝的客椅上,精明的目光似乎比他的姐姐更喜歡撥弄算盤珠子。“而且,大姐顯然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上爬,現在娘和大爹爹的資金全部用于大姐的身上,根本無心擴大家業。”
“但姐姐你卻一直喜歡經商,只是無奈娘和大爹爹約束了姐姐,只因姐姐是我們的爹爹所出,而我們的爹爹,只是個側夫。”
我在一帝旁聽著,有些尷尬,這似乎是萬家的家事了。
“大人,今日娘與大爹爹上京不在萬家,齊軒也就直說了,上次大人劫走小容的事,讓二姐在萬家的地位更不如前。”萬齊軒直言而說,我這茶喝得越發尷尬。
“齊軒!”萬鳳嬌出言喝止,但那萬齊軒卻繼續道。“大人,姐姐一時不敢接養蠶只是因并非萬家當家,她無權使用萬家的錢財,這次種茶,也是她自己私藏多年的錢財,所以不足以再去購買蠶種。”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萬齊軒就看向已經面露無奈的萬鳳嬌:“姐姐,萬家的家業勢必是大姐的,我和你又能得到多少?不如跟著大人一博,自己創下萬貫家財,將來對爹爹也有個保障。”
聽他們的話,似乎即使側夫,將來也得不到多少家產,真是凄涼吶。
萬鳳嬌在萬齊軒的說動下,有些動搖,萬齊軒繼續道:“姐姐不必擔心,小弟這些年也私藏了不少錢財,還有爹爹。稍后我就去說服爹爹。相信爹爹那里會有不少私房。”
哦?沒想到這三口人都很會藏私房錢。
轉眸看萬鳳嬌,她現在似還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不如讓她再考慮一下,于是我笑道:“鳳嬌,養蠶之事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本官也不想你傾盡私財。本官先告辭了。”
“呃……好。”萬鳳嬌起身相送。她的小弟萬齊軒收扇起身,積極道:“大人,我送你。”
“好。”
萬齊軒送我到門口,對我低聲道:“大人放心,姐姐只是還需要點時間籌措資金。”
我上下將他打量一番,笑了:“看來你家要將你嫁入京城,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打開折扇點頭:“只要我爹爹不同意,他們便不能強迫于我,想我正是大好青春,豈能浪費在照顧主母,養兒育女的事上。”
我呵呵一笑,這萬齊軒的抱負,可比萬鳳嬌大許多。
這養蠶一事若是能成,相信比萬鳳嬌種茶,給菊里村帶來的好處更大。而且,連買家都有了,自然是天脈宮里的柳寒煙。
不過,聽說柳寒煙對絲線極其挑剔,所以要產出好絲,就需要好的蠶種。可是,村里無人會養蠶,只怕這次還要引進人才——
因為本書不是種田,所以致富的過程不會詳細寫,可能都是在情節中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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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0: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清清,你走吧
我沒有急著上山答謝柳寒煙,現在去也來不及。就我那腳力,不像是去答謝,反而更像去蹭飯。
講到蹭飯,我便去小五家蹭午飯了。現在包子鋪的地歸了他們,他們做買賣更加勤奮,只為盡快歸還相親們的錢。
吃晚飯,我給想容寫了《蜀繡的長辭,讓想容自己編曲。他那青衣花旦的嗓子如果唱李宇春的旋律,想必會不倫不類。
清清帶著楚楚逛了一天,回來的時候,兩人又回到了從前,清清的臉上笑意融融,楚楚雖然依然不茍言笑,但也是任由清清在一旁說話。
我一直在院子里等他們回來,當他們經過院門之時,我叫住了他們“清清楚楚。”他們立刻朝我而來,齊聲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了他們一會,當兩個人沒什么表情時,就分不出他們誰是誰:”我要回個口信給學銘。”
“夫人這次回信好積極。”這一開口,便知道是清清,他還開心地上前;一步,“主子一定很開心。”然后,他拍了拍身邊的楚楚,“楚,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夫人——夫人——”他跑到了我們面前,一臉不開心,“為什么要我去回信,不讓楚楚去?反正他喜歡做信差。”
清清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看向我“夫人,你也這么覺得?”
我眨眨眼:“我只是覺得你跟楚楚輪流比較公平。再說你比較了解我,這次回京去給夫人買些好玩的東西回來。”
聽我這么說,清清突然變得開心了:“好哇。不用買,主子那里多得是,我一定給夫人帶回來。”
楚楚不說話,而是看向我,我笑道:“清清,這次你去傳。”
“什,什么?”清清愣了一下,我低眸一笑,“清清,明天你就起程,替我跟學銘說,僅尊上意。”
“啊!?”清清繼續發愣,楚楚側開臉一笑。我上前拍了拍清清的肩膀:“你去準備一下行李吧。楚楚,你跟我來一下。”
“是”
楚楚跟著我離開,院子里留下繼續發愣的清清。我帶著楚楚離開府衙,走在月光下的鄉間小路。鄉村寧靜,入夜田間便無一人。
“夫人,是否有話對元楚說?”楚楚主動相問,我便站立腳步,看著面前灑滿銀霜的良田:“楚楚,這次學銘讓你們呆在我的身邊為何?”
“是為保護夫人”楚楚正經回答
我笑著搖頭:“不,是為不讓我寂寞。”
楚楚陷入寂靜,臉上神情微變。
“學銘了解我,知我最怕寂寞,喜歡熱鬧。便將你與清清派到我的身邊。小小鄉村,又會有何傷害性命的危險?”我轉眸看他,他微微垂首,雙眉微皺。
“同樣的,雪銘了解你和清清的性格。清清喜動,而你是喜靜。他讓清清來,自知他貪玩,也是刻意讓他來,好陪我玩樂。而你性格沉穩,更適合保護我。昨日你與清清吵架,我聽見了。”
立刻,楚楚面露尷尬:“我……”
“我知道你沒有誤會清清而是想警告他,楚楚,明日清清就會離開,不如你也放松一天,莫要再將看護我當做一件任務了,這樣,不僅你有壓力,其實,被你保護著的夫人我也很有壓力吶
“夫人……”楚楚抬起了臉,第一次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與我對視,我繼續道:“你以為我昨日看著你們兄弟吵架會開心嗎?”
“夫人,讓你憂心了”楚楚低頭嘆了一聲,抬眸想再與我說話時,卻似有感覺地看向身后。在哪僻靜的鄉間小路上遠遠跑來了清清。
“夫人——夫人——”他跑到了我們的面前,一臉不開心,“為什么要我去回信,不讓楚楚去?反正他喜歡做信差。”
忽的,楚楚竟是輕笑一聲,然后似是有意沉下臉:“誰說我喜歡做信差?你久久沒有回京,也該回見見主子。”
清清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看向我:“夫人,你也這么覺得?”
我眨眨眼:“我只是覺得你跟楚楚輪流比較公平。再說你比較了解我,這次回京去給夫人買些好玩的東西回來。”
聽我這么說,清清忽然變得開心了“好哇。不用買,主子那里多得是,我一定給你多帶回來。”
“恩恩!”有時候,男人也是要哄的。
而且,像清清這樣的,不僅好哄,還很好騙。
然后,我們三人一起逛向小伍家里聽戲。清清又轉過身倒著走,不停地說著楚楚的“壞話”。當然,當著面說的,自然不會是真的。
清清離開后,萬鳳嬌就來了我的府衙,首先跟我立了那份安全保證書,然后就是商討養蠶之事,她想趁著萬家主母不在,經神秘商人的身份,來接下這個代理權。
我表示理解。若是讓萬家主母知道,說不定她最后掙的錢,有一部分要落到萬家手里了。事情要一件一件來,所以我先讓她召集村民種茶,然后再開始養蠶。
于是,第二天,茶苗就送到了菊里村,萬鳳嬌說,這茶叫做云里清,極品云里清可是作為貢品,直接入貢的。而菊里山南麓的氣候,極其適合種植些茶,眨眼間菊里山南麓一下布滿了忙碌的村民。
這次清清似乎離開的比較久。我帶著想容,小伍上菊里山的時候,清清也沒有回來。
是的,我對柳寒煙的答謝,便是讓想容獻上《蜀繡一曲。
楚楚本來想要跟我一起上山,但是被我回絕了。因為我現在還不想讓柳寒煙知道我與雪銘的關系,而且我也希望楚楚能不要再每時每刻都以我為中心。清清說得對,他們已經習慣聽命,我發現當楚楚獨自一人時,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了。
想容和小伍從未上過菊里山。他們到菊里村的時候,村民只是告訴他們不要上山,那里是禁地。常年的坎坷經歷,讓他們過得總是很小心本分。
“小容,不要緊張,其實柳宮主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也開始幫柳寒煙說話了。
想容從上山開始,就顯得很緊張。倒是一直沒心沒肺的小伍,總是看著身邊的景色,另外,他還帶了干糧,這是我交代的,我們總不能真的去天脈宮蹭飯吧。而且,這次小伍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就是給想容伴奏。我也沒想到小伍在這六年里,還學會了吹笛子。
聽小伍說,是因為想容喜歡唱戲,他才去學笛子好給想容伴奏。當時聽他吹笛子時,我也是分外驚艷呢。從未想過當年那個喜歡饅頭,做饅頭,最后長得像饅頭的小伍,居然會吹笛子了!
“是啊,小容,別緊張,你就當給鄉親們唱。”小伍也鼓勵想容。不知最近是不是因為他和想容的生活安逸了。這小伍好像又有發胖的趨勢了。
想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小伍,點了點頭,可是神情還是有些不安。
我就開始拿小伍開涮,好讓想容輕松下來。于是我指著小伍有些隆起的肚腩:“小伍,你可不能再胖回從前的樣子了。”
“為什么?”小伍很是不解,“胖很好啊。”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若胖出來,就你們家那張小床,你打算把想容擠下床啊!”
小伍恍然大悟,撓了撓頭:“對哦。看來要加床了。”
“你現在有錢嗎?”
“加床而已,我會做。”小伍拍著胸脯,很是得意,“房子就是我自己造的。”
“就你那小房間,還能擺下一張床?”
“那就再造間房嘛。”小伍不以為意。
我立刻戳他一句:“就你那塊小破地,還夠造間房嗎?”
小伍一下子語塞了。嘿嘿,我就不讓你們分床睡!
我繼續揶揄小伍:“債還沒還清,就想著大房了。”
小伍喪氣地垂下臉,開始掰手指頭,算要做多少個饅頭才難還債。他憨憨傻傻的樣子讓想容掩唇而笑,那雙水靈靈的眸中,忽然帶過了一抹柔情。
恩?!有情況!而且,很有情況!!





第十七章曲動美人心

一路觀察著小伍和想容上了山,竟是沒覺得半分疲憊,腐神啊!果然是您老人家賜我力量嗎!
而且,我赫然發現,自己進化了。開始向殤塵說的隱性腐女前進。我看著小伍和想容是平靜的,是面無表情的,但是,腦子里,卻已經將他們放在床上,衣衫半褪,你儂我儂情真濃,嘿咻嘿咻忙碌中。
冷靜地想了一會,小伍明顯是傻子。但是想容對小伍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歡還不能完全確定,到時我這邊亂來,將小伍嚇跑,害想容尷尬就不好了。不行,得把他們好好養起來,慢慢觀察,然后再逐步推進!
“哇——好大的宮殿!”小伍的驚嘆聲將我從腐神的世界喚回,抬眸之間,竟然已經到了天脈宮的大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白衣飄飄的童子,我便讓他們進去通報。不一會,我喜歡的小搖光搖頭晃腦地出來了。
他看到我沒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我帶來的小伍和想容,而且,他還露出不滿的表情:“大人怎么帶生人上山?”
今天我心情尤為地好,因為YY小伍和想容讓我充滿了力量。于是我伸手仗著自己比小搖光高,就推了他一下額頭:“別廢話了,我是來答謝柳宮主的,快帶我進去。”
小搖光被我這一推,竟是有些懵了。
他如同被點穴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回過神。我便笑著先帶小伍和想容邁入大門。
走了不久之后,小搖光才氣紅了臉跑上來:“你這人怎么這樣,對人動手動腳!”
我哈哈一笑:“我只對像你這種小孩動手動腳,誰叫你這么有趣可愛?”
“我,我不是小孩了!”小搖光急的手舞足蹈。我便笑看他:“你不是小孩,難道想說本官調戲你嗎?”
“你,你!”小搖光氣得語塞,想容一時間有些看不過去,便走到小搖光的身邊,將他攬在身邊,看向我:“秋苒,可以了,你看你把這孩子急的。”
“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小搖光并不領情,推開想容氣呼呼地大步走到我們三個人身前,轉身,甩手指向我們,“我要去告訴師傅!大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們三人停下腳步,一起看著他,然后,我終于忍不住“噗”一聲噴笑出來,想容嘆氣搖頭,而沒心沒肺的小伍說了一句:“被人欺負就告訴師傅,不就是小孩嘛。:)139站”
這一說,小搖光的臉瞬間由紅轉黑,轉過身,就憋著氣往前悶頭直走。我們三人笑著再次跟上。
眨眼間,到了上次的水上方亭,似乎那里是柳寒煙專門刺繡的地方。四四方方的繡架將柳寒煙的面容和身形遮起,只有那鋪蓋在地上的白色的衣衫,顯示了在那繡架之后,坐有一位出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
清風吹過,揚起了方亭四周的白色的透明的紗帳,隱隱可見在那白色衣袍之上,鋪蓋著一條,紗制的銀色的披帛。當風過之時,那披帛就隨風輕動起來。
小搖光悶頭走了過去,站在亭外:“師傅,菊大人又來了。”那語氣,就好像我是無賴,怎么趕也不去。而且,還強調了一個“又”字。
方亭中,依然沒有半絲聲音,只是那伏在繡架上的人,緩緩直起了腰,四四方方的繡架后,慢慢揚起了一方白色銀邊的衣袖,手指被衣袂微遮,指尖是五彩絲線。他將絲線纏繞在繡架邊。
我上前一步:“多謝柳宮主借本官南麓,今日本官特來答謝。”
他在繡架后坐著了身體,便揚手招小搖光進去。
在小搖光走進方亭,脫鞋走上竹席時,我繼續道:“請宮主放耳傾聽這份謝禮。”我才不給小搖光打我小報告的機會呢。
我對著小伍和想容點頭一笑,便退到了一邊。柳寒煙沒有讓小搖光說話,小搖光就站在一邊,憋著氣瞪我。
小伍摸出了笛子,當那婉轉的曲調一出,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寧靜,藍天停云之下,是悠揚的,如昆曲般舒緩優雅的曲聲。
我從未想到《蜀繡的詞,用這個世界的樂曲演繹出來,會如此美妙。當想容吟唱出《蜀繡的歌詞時,整個人的心,都因他優美的曲聲而變得寧靜。
“芙蓉城三月雨紛紛四月繡花針,羽毛扇遙指千軍陣錦緞裁幾寸……”想容唱出第一句時,鳥兒紛紛停落方亭,靜靜聆聽。
那日,我只將歌詞交給他,讓他自己編曲。今日,這首歌曲,在他的演繹下,讓我驚艷。
“紅燭枕五月花葉深六月杏花村,紅酥手青絲萬千根姻緣多一分……”當想容唱到第二句時,繡架后的人緩緩起身,轉身站在了方亭之中,修長的白色的身影在紗帳中如畫中仙子。
長及背的白色藍邊綢巾覆蓋在那一片墨發之上,綢巾自然形成的好看的褶子宛如在他的發間,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銀線而成的披帛垂掛在白色衣袍上,讓我再次想起了金庸筆下的小龍女。
“君可見刺繡又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夏雨秋風有人為你等,翠竹泣墨痕錦書畫不成……”當想容唱至這句時,不知不覺間,周圍已經站滿了那些白色翩翩的繡者,他們靜靜地聽著,流連不愿離去。
笛聲漸止,曲聲卻依然環繞在藍天凍云之間。當想容收聲之時,他的吟唱卻依然久久徘徊在天脈宮那片清凈的云天之中。
四周依然是鴉雀無聲的寂靜,即便鳥兒都未發出一聲。想容收住舞姿有些不安地看向我,我對著他豎起了拇指,然后才說道:“請宮主收下這份謝禮,本官就不打擾宮主和各位繡者了,改日再來拜訪。”
我示意想容和小伍離開。直到我說完話后,那些繡者們忽然響起了掌聲。
“啪啪啪……”掌聲久久回繞。
想容對著那些繡者緩緩一禮,以示感激,然后隨我和小伍而行。
在掌聲中并未走遠,小搖光就跑了上來。
“大人,我師傅讓你和這兩位客人留下來吃飯。”
小搖光還是有些不情愿,說話都是將臉撇開的。我笑了笑:“不了,若是吃飯,我們便又趕不及下山了,改日吧。”
小搖光還想說什么,我對他一笑,拍了拍他的頭,他有頂住了。然后,我就和小伍想容在那久久不歇的掌聲中離去。
“想容你唱得太好了!”走在下山的路上,我分外激動,我發現,我開始崇拜小容,變成他忠實的粉絲了。
想容含羞不語,一旁的小伍面露自豪:“那是當然,我家小容是最棒的,不然那萬二小姐干嘛盯著小容不放。”
“哦?原來那萬鳳嬌是被小容的唱功所迷?”我好奇地追問。小伍點點頭,神情變得有些生氣:“秋苒,你最近怎么跟哪個壞女人走地那么近?”
一時間,我有些尷尬:“呃……公事,小伍,我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而且,萬鳳嬌已經答應我,不再使壞,但是她卻不會放棄小容。”
小伍就氣呼呼地攬住想容的肩膀,看著我:“要不是因為你留在這里做官,我們不想再次跟你分開,我肯定帶著小容離開女兒國,去那個什么傲鷹。”
“伍哥……”想容側臉看向小伍,神情有些哀傷,“我……不想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小伍皺起了眉,摸著想容的頭,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們再也不搬了。現在還有秋苒,我們更不用怕了。”
“恩。”想容終于露出了笑顏,淡淡的,卻透出了一種讓我心暖的幸福感。他一手拉著小伍的手,一手拉著我的手,柔柔地說:“我們再也不分開。”
“恩。”
宛如當年在小太監大院鍤血為盟般,我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
答謝了柳寒煙,讓我心情很是舒爽,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好好丄工作,多多賺錢,然后把小伍和想容圈養起來,呃……不不不,是和他們永遠不分開,好好照顧他們。
完了,自從腐神賜予我力量后,我就開始有了造個大宅,豢養小gay的“無恥”想法。我要冷靜一下,淡定。
而當我看到在院子里發呆的楚楚后,我徹底淡定了,而且,還是點蛋疼……
楚楚果然是沒有任務就沒有生活的方向吶。他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眼神茫然地看著某處,若不是夜風帶起了他的發絲,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座石雕。
“楚楚。”我喚他,他隔了半拍才回過神,轉向我:“啊?”
撫額。再次看向他時,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走神走地厲害,有些尷尬,低著頭,沒有向往常說的那句:夫人有何吩咐。
“這樣吧,楚楚。”我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他繼續走神,“等清清回來,你就幫我去尋找一位精于養蠶的高手,然后重金將她請回,任何?”
“是!”他立刻仰起臉,整個人瞬間有了精神,我收回手再次撫額:“現在……你不在介意把清清獨自留在我身邊了嗎?”
他立刻搖頭:“不不不,下次還是由我去送信吧,整日這般閑著,實在……”
“我知道了。”有種人就是閑不住,一旦空了,反而會失去生活的目標,變得有些渾渾噩噩,這種人我稱之謂高強度工作M體制。他很享受工作虐待他,而且越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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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開始萎縮了
妖孽先出來,只怕其他男人不好娶吧。不然到時小雪已經進門,他再鬧變扭也跑不掉了。
清清回來的當天,楚楚就拿著我申領蠶種的公文,背著包袱迫不及待地前往碼頭,他腳步輕快,整個人神采熠熠。
清清還沒下船,他就躍上船。先是和清清一個大大的擁抱,弄得清清反而發了懵,隨后,他就將清清一腳踹下船,大聲高喝:“開船!”我甚至都看到楚楚的戰斗力高達百分之兩百。
“我哥沒事吧。”清清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遙看楚楚小心翼翼地問。我不禁失笑:“他呀,這兩天悶壞了。”
“我就說他不適合單獨和夫人在一起,他還不信。”清清嘟囔著,轉而笑嘻嘻地拍著后的包袱,“夫人,我給你帶好玩的東西了。”
“是嗎!對了,雪銘怎么說?”我立刻問,真想去看雪銘。既然到了女兒國,我也不介意自己主動點。
清清笑著,兩個酒窩分外甜美:“主子被你那四個字嚇壞了,還以為你還在生氣呢。后來我告訴他你很開心,他才放心,然后就在哀怨你怎么惜字如金,而且還重復使用。”
“呵呵,其他沒話了?”
“主子說等手上的事結束一些,就來看你一次。然后商討一下婚禮的事情,看你是想就此在菊里村定居,還是想住在別的地方。”
“知道了,現在我覺得談婚事過早……”
“啊?”清清大呼,“夫人您可不能不娶主子啊,主子現在可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只望能盡快脫離自己那個特殊的身份,和夫人一起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且,這也是我的期望,嘿嘿。”他笑得有些羞澀,他和楚楚完全相反,特就很適應這種處處都是漩渦的生活。所以,我就更不能讓雪銘失望,盡快將家業置辦起來然后把雪銘開開心心抱回家。
清清不僅給我帶來的玩物,給菲菲也帶來了禮物。菲菲激動地,馬上蹦出去買菜,要給我們做一頓大餐。
院子的石桌上,堆滿了玩物,什么骨牌,九連環,七星鎖,圍棋,象棋,都是智力玩具。還有一對玩偶,一男一女,是木頭做的,但做得極其精致,惟妙惟肖,連頭發都是一根根種上去的,一絲不茍。
我好奇地拿起那個男的玩偶,發現他的四肢和頭都可以拆卸,而且,衣服也可以脫。我立刻手癢就開始扒他的衣服,想看看里面。完全忘記清清還在旁邊。
真沒想到,就連身體都是仿真的,木頭身體打磨光亮,上了膚色,還有淡淡的肌理,連胸口的茱萸都不差。那么下面呢?
我再開始脫褲子,當我把他扒光的時候,我登時驚呼:“靠!真有!”
“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從旁而來,我拿著玩偶的手有些僵硬,偷眼看清清,他早就面如豬肝。不敢看我。
“呃……做得好,做得好……”我尷尬地說著,將褲衩個給那個男的玩偶穿上,然后將女的放到清清面前:“你要不要玩?”
清清紅著臉擺手,轉過身羞得就差沒把腦袋鉆到地里。
好吧,我承認我猥瑣了。此刻院子里德氣氛真是……尷尬地讓人想死……
“大人——大人——”
我立刻長長松了口氣,小搖光來了。正好可以打破一下現在尷尬的局面。從上次帶著想容上山唱戲,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一邊給玩一邊給玩偶弄好衣服,一邊等小搖光。小搖光大模大樣地晃進了院子,一眼就看見了我手里的玩偶,雙眼發亮,自此再沒移開。
“師傅叫我將一件禮物送給那天唱曲的那位公子。”他將禮物放到石桌上,雙眼依然看著我手里的玩偶。
我便放下玩偶,拿起禮物,是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方男子用的帕巾,上面淡雅的山水繡花,是天脈宮的手工。
“這是給那天唱曲的公子的,你不可以獨吞!”他依然盯著玩偶。
“知道了。”我將禮物放到一邊,再次拿起玩偶:“喜歡?”
他下意識點點頭,卻在下一刻鼓起臉將臉甩向一邊:“誰喜歡。”忽的,他終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清清,登時驚呼:“元清還是元楚大哥?!”
清清此刻臉色已經好轉,聽到小搖光叫他,他才揚起臉:“小光。”
“你,你怎么在這兒?!”小搖光對清清的存在,極為不解。
清清還是有些尷尬,側眸瞄向我,可是這一瞄,卻引出了小搖光更讓人尷尬的一句話:“你不會是大人的夫郎吧!”
“咳!咳咳咳!”這次,連我都咳開了。清清的臉,唰一下,紅到發紫,一直紅入脖子,整個人都陷入僵硬。
“我說錯了嗎?”小搖光看著我們,我順了順氣,不再刻意隱瞞:“搖光,不知道別亂猜,清清是我的朋友,現在助我在菊里村立足。”
“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讓元清大哥出馬相助?難道你還認識女皇,或是雪主子?那你為何當初不直說,師傅與元清大哥本就是舊識。”小搖光反而責怪我起來。
“那是……”我正想說話,清清終于從僵硬中恢復,但臉依然紅著:“小光,夫人就是不想借助女皇和主子的力量才刻意隱瞞。而且不止是我,你元楚大哥也來了,只不過今天他出去辦事了。”然后他忍不住起身走到驚訝的小搖光身前,抬手就打在他的頭上:“亂說什么,幸好這里沒有外人!”
小搖光捂住頭,也有些尷尬。偷偷瞟我:“難怪主子說你不簡單,原來是女皇和雪主子的朋友,果然不簡單。主子知道一定也會大吃一驚的。”
我笑著起身,將那一男一女娃娃放到他面前:“拿去玩吧,你們天脈宮不是做衣服嗎?你可以給這兩個娃娃做些好看的衣服穿。改日我便去拜會你師傅。”
小搖光伸出手想接,但似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順勢塞到他手里:
“就當我那天調戲了你,給你賠罪。”
他開心地笑了,抓住兩個娃娃喜歡地放在胸前:“好吧,上次的事我不怪你了,我先回去了,師傅還等著我復命。”
待小搖光蹦跳著離開,清清笑嘻嘻地盯著我看:“夫人,你調戲他?”
“那日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說我對他動手動腳。哈哈哈,這孩子有趣,我喜歡逗他。”我直言不諱。卻沒想清清笑得更壞:“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在女兒國,男孩十三歲就可以出嫁了,你當他孩子戲弄,可是他確實覺得你是在調戲他哦。”
登時,我愣了一下,不禁尷尬撫額:“好吧,下次我逗十三歲以下的……”
身邊一直是清清嘿嘿嘿嘿的壞笑,還不停說要去告訴主子,讓主子也樂樂。讓我真是有些無地自容。
過了幾日,本想上山去拜訪柳寒煙,沒想到楚楚卻帶著高人回來了。現在我求才若渴,自然是去迎接人才要緊。現在資金已足,就差引進人才了。





第十九章玉君寒煙

和清清正裝前往把頭,幾日未到碼頭,沒想到萬鳳嬌已經派人來時修繕碼頭了,碼頭上工匠忙碌,到處都是泥沙木樁。
一艘扁舟停在了碼頭邊,楚楚攙扶下了一位白須白衣的老者,乍一看,想隱居山間的的神醫。我愣了愣,不禁輕聲問清清:“你們這里養蠶的不僅僅是女人嗎?”
“當然,有時男人比女人養的更好。”
“那女人叫蠶娘,男人難道叫蠶爹?”
“呵呵呵。”清清笑起來,“夫人,你可以稱呼那老者叫蠶爺。”
說話間,楚楚已經扶著老者走到我的面前,我立刻上前:“菊里村農官菊秋苒有禮了。”不敢不敢。”老者也對我一禮。
我讓開路:“蠶爺請。”我給清清一個眼色,清清就引領著蠶爺走向村內。
待楚楚走上來,我就和他走在一起:“那位蠶爺怎么稱呼?”
楚楚略顯尷尬:“夫人,我也不知道那位蠶爺高姓大名。”
“啊?”
“我奉夫人之命上梧桐縣衙領蠶種,當時未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怕人講申請與錢財送入府衙,我就去尋訪養蠶高人。沒想到在一個茶館打聽時,便遇上了這位老者。老者聽說是菊里村養蠶,就自薦。”
原來如此。
“在老者自薦后,我問了老者一些養蠶的經驗,老者無不對答如流,確實知之甚多,于是,我才將這老者帶回。”
聽完楚楚的話,看向前方行走的老者,老者步伐輕盈,近似那天脈宮之人,帶著幾分仙氣,他到底確實是才,還是紙上淡兵?
入村之后,我本想讓老者和楚楚都回府休息,卻未想老者說是要在菊里村走走,我就讓楚楚先回府衙休息,順便通知菲菲,讓她整理一間客房出來,給老者安歇。
老者走在鄉間小路上,幾番駐足凝視,似是幫地重游,臉上帶著柔和安詳的表情。
我陪同在旁,心中迷惑更深,難道他真是菊里村的人?
不知不覺,老者走到了菊里山山腳之下,他搖望山頂,忽然道:“大人,能否陪老夫上山一游?”
“好。”我不假思索地答,他便捋頃而笑,提袍上行。
清清跟在我的身旁,也露出迷惑的神情。
“大人不擔心老夫根本不是養蠶圣手,而是那騙吃騙喝之徒?”走在山路上,老者笑問我。我也老實地答:“本官對養蠶一無所知,所以也看不出老人家您究竟是真鳳,還是虛鳳。但本官相信元楚的判斷,所以不會對老人家以、有半分懷疑。”
“恩。”老者點點頭,似是挺欣賞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人在這菊里村,屈才了。”
“呵,只要能為百姓做事,在哪兒都是一樣的。”我笑答,:請問老人家高姓大名?”我進一步追問。
老者看了我一會,卻是仰天哈哈大笑,沒有答。
我看向清清,清清聳聳肩,也是一臉迷茫。
邊走邊聊,眨眼間,竟是又到了天脈宮。原本今日老者不來,我是打算上天脈宮拜訪柳寒煙的,沒想到現在,依舊站在了天脈宮的門口。
興許是經常爬山,現在到天脈宮,已經不再覺得腿酸腳痛。本以為那老者不再前進,他卻直接走向那天脈宮的宮門。
我沒有叫住他,而門口站立的童子自是認識我,他們見老者是隨我而來,竟是放他進去了。我和清清立刻跟上。
讓我們吃驚的是,那老者走在天脈宮中,如同進了自家后院一般熟悉。他慢慢走過每一座殿閣,靜靜地看著那些繡者,神態透著欣慰。
清清想阻止他亂走,我立刻揚手阻止,清清疑惑地看向我,我搖了搖頭。清清不再上前,繼續安靜地跟在我的身旁。
老者直接走向了柳寒煙刺繡的方亭,我忽然有些許期許,不知那柳寒煙看見這位老者,會有何反應?
首先看見是我們到來的,是小搖光。小搖光立刻從方亭中而出,微露不滿:“大人,這次你進來怎么都不打聲招呼,這是對天脈宮的不敬。”
“真是抱歉。”我只有道歉,確實私闖天脈宮是我們有錯在先。
小搖光看到了清清,開心起來:“是元清還是元楚大哥?”
清清給他了一個白眼:“小光,對夫人要尊重。”
“元清大哥!算了,看在元清大哥的面子上,不怪大人了。”小搖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老者,“大人這次又把誰帶上來了?”
正想解釋,老者卻是直接走到亭前,但手背到身后,朗聲道:“煙兒,可還認識老夫?”
這次驚訝的不僅僅是我和清清了,還有小搖光,小搖光臉一沉,想上前,看那樣子是要出斥責老者,立刻被清清拖住,捂住了嘴。小搖光氣得手舞足蹈,卻又無可奈何。
與此同時,亭中的人,竟是從繡架后立時站起,飄搖的紗帳中,若隱若現一副精巧的臉龐。
“煙兒,我們也有十年沒有見了。”老者捋須而笑,神態怡然。
突然,柳寒煙急急繞過繡架,竟是未穿鞋履就奔向老者,當那紗帳掀起之時,一張精致如同天神精心繪制的臉龐,乍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沒一處先套都是如此細膩,纖眉。水眸。繡鼻。紅唇。都如最好的漫畫家的杰作。秀美的臉龐如同金庸筆下的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龍兒,出塵脫俗,清純俊美,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龍兒的冷,纖眉水眸之間,是一縷淡淡的情殤,楚楚可人。
烏發如絲,在他焦急的步履中,和他束發的輕薄紗巾一起在身后飛揚,空氣中,竟是了一抹淡淡的,如同雨后白云的清新的味道。
白衣飄飄散,仙帶飛揚,尤如玉君從天而降,飛霧流煙。
他提袍單膝跪倒在老者身下,垂首之間,那縷縷發絲便如紗簾掛落。
小搖光徹底怔住了,清清也陷入驚訝,捂住小搖光的手不知不覺落下,就露出小搖光張口結舌的神情。
這老者到底何方神圣啊!楚楚還真是請了尊大神回來!
老者緩緩扶起柳寒煙:“煙兒啊,沒想到你都這么大了。”
柳寒煙揚起了笑臉,那雙眼波流轉的水眸中,溢出了欣喜的淚水。只是輕輕一眨,那細細長長的睫毛便將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扇落。
“看,都比老夫高了。”老者笑著拭去他的淚水,他匆匆用衣袖拭淚,抬眸看向小搖光,做了個手勢,小搖光立刻回神:“是!”便匆匆跑開。
柳寒煙攙扶著老者走向方亭,老者卻是回過頭:“大人,你也來喝杯茶吧。”
“呃……好。”
我與老者對視間,柳寒煙向我和清清頷首一笑,那明明清純的眼睛,卻了一絲略帶羞澀的嫵媚,竟讓我想到了一笑百媚生。
但是,他與冉羽熙的媚是絕然不同的,他媚地純然,而冉羽熙媚地妖嬈。不知怎的,竟是有些想念那個妖孽了,不知他病看地如何?想讓清清楚楚去打探他的消息,又怕雪銘生氣。
對了,我還沒通知文修,劉曦自己落腳的地點,給文修和劉曦寫信,雪銘應該不會生氣吧。
“夫人,脫鞋!”清清輕輕提醒,我倏然回神,眼前,柳寒煙已與那老者對坐在竹席的蒲團之上,而就在柳寒煙和老者之間,是一張雕刻精美的茶桌,茶舊周圍雕刻的是行云流水,仙君云中彈奏。
我隨清清跪坐于老者身邊的蒲團上,與柳寒煙相對。老者笑看我:“大人,你可得好好嘗嘗煙兒煮的抹茶,那可是人間一絕。”
老者的夸贊,讓柳寒煙微抬袍袖,掩唇而笑,他羞澀如同女子,可是,我卻未覺不妥,宛如面前這楚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美男子,就該如此含羞帶怯,動作柔美。
“寒煙宮主,元清見過宮主。”元清坐著對對面的柳寒煙一禮,柳寒煙點頭而笑,元清繼續說道,夫人其實是主子的好友,夫人之所以從未提起,是不想借助主子的力量。”
柳寒煙聽罷,便對我頷首一禮,宛如在說:我知道了。
我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隱瞞,請宮主見諒。”
他靜靜地搖了搖頭,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清風輕輕撫過方亭,將寂靜帶入。這份靜,來自于對面的玉人柳寒煙,今日得見廬山真面目,確實讓人驚嘆。這女兒國第一美男之稱,不虛。
若將他與雪銘比,其實應是不相上下,畢竟二人的氣質完全不同,無可比性。可是,在我心里,自然是雪銘略勝一籌。
柳寒煙出現,西鳳主也不遠了。西方鳳主不算是壞人,在政權斗爭中,好壞很難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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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泡茶
泡茶泡茶,泡著泡著就有感情了。
柳寒煙無法言語,而他方才對小搖光做的手勢顯然是啞語,我自是不會,所以我無法與柳寒煙交談,便問身旁的老者:“蠶爺,難怪您聽菊里村要養蠶,便自薦而來,原來您是這這天脈宮的人。”
老者含笑點頭,柳寒煙目露疑惑,我便隨口答柳寒煙:“柳宮主,我在南麓無意間發現一片桑林,若不養蠶,實在可惜,但菊里村無人精通養蠶之道,故而想請一位高手,卻未想機緣巧合下,請來了這位老者。”
柳寒煙聽完點了點頭,但微露疑惑地看著我,這次,我便猜不出他的心思了。只有主動相問:“柳宮主還想問什么?”
他微露尷尬,轉眸對著老者打了個手語,老者笑了:“煙兒是問你如何知道他想問你養蠶之事?”
“哦,這個……很難解釋。方才柳宮主目露疑惑,我便隨心而答了。但剛才就未猜出。這……真的很難解釋了。”我一時無法解釋之前的行為。
“老夫知道。”老者面帶幾分神秘,“這便是察言觀色。看來大人有顆玲瓏心,只怕在做大人之前,也是經歷不少風雨坎坷。”
老者的話讓我微微一怔,漫長的回憶如那流云流過心頭,竟如鏡湖一般平靜。
“少有人在看到煙兒容貌之后,能像大人這般鎮定自若。老夫若是猜得不錯,大人定是已經閱人無數,其中不乏各色美人。”
再一怔,姜還是老的辣啊!這都看得出!
老者看著我捋須而笑,邊上走來一人,是小搖光,他手托茶具,跪坐在柳寒煙的身旁,將茶具和一個綠色的玉石所制的研缽,一一小心地擺放在我們面前的精美的雕刻茶桌之上。
“老人家莫不是蠶宗公孫瓚普?”清清略帶猶豫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老者含笑點頭,他立刻驚呼,“您老居然是蠶宗!夫人,您走得什么運!居然能請到蠶宗公孫老爺子!”
什么運,狗屎運。但是,我沒敢說出來,畢竟對面是優雅的美男,身旁是深藏不露的一代宗師,說屎尿屁實在有些不雅。
“夫人,您可要知道,公孫老爺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請他相助養蠶者,數不甚數,如今,卻被夫人誤打誤撞請到了!”清清顯得很激動,那是對高人的崇拜。
“怎么我請到的?分明是元楚請到的,該給他記上一功。”我可不敢居功。
小搖光在擺放完器具后,再次離開,他此刻變得尤為乖巧,不說半句閑話。
“大人可知山下那片桑林是何人栽種?”公孫蠶爺的神情總是帶著一分諱莫如深。
我看著他,心中一動:“莫不是老爺子您?”
他微笑點頭:“正是老夫。”
“那為何當年不養蠶?”
蠶爺搖了搖頭:“當時那農官心術不正,且老夫也尚且年輕,不懂蠶道,而且玩心正甚,無法靜心養蠶。但又不想自己種的桑林被外人使用,就在桑林之外種上樹林將其遮蓋。”
嘿!這老爺子還真小氣。
“外出游歷多年之后,助人養蠶,便再也找不回當年自己養蠶的那份情緒了……”老蠶爺目露一絲對當年的惋惜。年輕的時候,都有一份激情,這份無畏的激情讓年輕人奮勇直前。可是經過歲月的沉淀,人老了,心疲了,那份激情,便也隨水東流了。
我們都靜靜地聽著公孫老爺子的感慨,宛如看到一個浪子漸漸回歸平淡的,那段漫長的日子。
小搖光再次而入,這次是拿來了一盆清水,和一塊干凈的手巾。柳寒煙便微微起身,小搖光將清水托到他的身旁,他身形微轉,挽起了自己干凈的袍袖,露出了一雙賽過女子的,精致的雙手。
那是一雙干凈的手,沒有半件飾物。手指勻稱修長,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半月,長不過指腹,漂亮的指甲帶著天然的亮澤和淡淡的粉紅。
清水蕩漾,宛如替這雙手清洗,也是水的榮幸。
見眾人不再說話,我也靜靜地看著柳寒煙。他從清水中提起雙手,帶起了一串晶瑩的水簾。用手巾將雙手擦拭干凈之后,他轉回身,從茶盤中取出些許翠綠色的,似是已經切割過的碎茶,然后用指腹細細碾磨之后,灑入那個玉石的研缽。
優雅的動作,讓人即使看著,也覺得是一種美的享受。
當柳寒煙手中的茶葉細數灑入研缽后,他再次從茶盤中取出些許,重復著方才的動作。這茶未泡,淡淡的茶香卻已經在這方亭里彌漫。
我不懂茶道,在宮里也未曾學過。但是,我知道這需要極大地耐心。當初不學,也是因為自己耐心不夠。
每一次取茶其實都只有幾片茶葉的量,所以,要制作四人份,就需要連續取上幾次。或許有人說,那把茶葉全部倒入研缽不就行了?但是,這抹茶講究的,就是這抹。最后能成為噴香濃郁的抹茶,是要花去主人的認真而靜。
整個方亭都陷入寂靜,為這嚴肅的茶道而靜,也為主人的認真而靜。
清風透著淡淡的茶香,薄紗飄搖間,柳寒煙身后的發巾也隨之輕輕飄揚。
在茶盤中的茶葉都抹入研缽后,柳寒煙拿起小小的倒杵,開始細細研磨研缽中的茶葉。
方亭之中,便只剩柳寒煙研磨碎茶的聲音,茶葉,倒杵與研缽摩擦而成的特殊的聲音,帶著特有的韻律,便可知柳寒煙的速度從未改變。
慢慢的,柳寒煙加快了速度,最后,研磨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就連茶香,都倏然消失在空氣中,宛如被那研缽全部吸回。
當清水化開研缽中的茶粉之時,我們的面前,便端上了經過過濾的抹茶。那翠綠帶著嫩黃的顏色,讓人不忍品茶。放到鼻尖輕聞,竟是茶香醇厚,源源不斷卻又含蓄收斂地進入你的鼻息。
柳寒煙放下了自己的袍袖,輕拾衣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孫蠶爺含笑品茶。我和清清對視一眼,都品地極其小心,也不知為何如此小心,仿佛那茶杯被唇一碰即碎般。
唇只是略沾茶湯,濃郁的茶味便瞬間劃入津液,沁人心脾,瞬間心靜了,靜得無法說出半句贊美的語言。靈魂猶如被瞬間抽離,進入一片虛無的,只剩下茶香的神秘境遇。
“真好喝!”清清驚嘆嘆著,“夫人,你怎么又發呆了。”
我緩緩回神,端著茶看著前方,無意間,迎上了柳寒煙微微有擔心的眼神。
“大人,莫不是煙兒的茶不好喝?”身體的蠶爺替柳寒煙相問,我搖了搖頭:“方才這茶一入口,我好似看到了一個……禪字。”
當我的話說完,亭中又靜了。柳寒煙垂眸靜思。牢蠶爺收起了微笑,神情有些嚴肅,再次拿起茶盞,閉眸細細品嘗。清清目露迷茫,似是感于我的話中。
清風之中,我再次拿起茶盞,靜心品嘗,行走大師,明心,你們也該來喝喝這茶吶……






第二十一章彈指一揮一個月

自那次品茶后,我便成了天脈宮的常客,時掌跟著公孫蠶爺,帶著清清楚楚,上山喝茶。很多時候,柳寒煙都在一邊靜靜為我們泡茶,聽我們談天,他很開心,這我們都能感覺到,因為,他的眼睛,是會說話的。
在茶香茶情之間,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看似在彈指一揮間,其實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是蠶室在桑林邊上搭建起來,因為老爺子說那里的氣候條件很適合養蠶,若在山下,過幾日便進入酷暑,蠶便會變得慵懶,發育緩慢。而菊里村一直無人養蠶,所以家家戶戶也沒有專門的蠶室。
老爺子也主動要求住在小下,因為老爺子說自己年事已高,每日上下菊里小也很是疲累。而且,蠶種一到,可能要日夜守擴,到時住在山上,確實不便。
然后,便是去鄰村鄰鎮招工,因為菊里村村民有限,既要種茶又要養蠶,人手便不夠了。就連二狗,現在也變得吃香起來。
在碼頭修繕完畢,蠶室建起之時,蠶種也到了。全村的人都來幫忙搬蠶,大家都很興奮,說是好日子要來了。那天,正巧萬家主毋和她的大官人坐船返回菊里村,他們看見碼頭忙碌的場景一下子懵了,而當看到蠶種時,更是拉直了眼睛。當天就來跟我談代理權的事宜。
我自然守信,沒有出賣萬鳳嬌,只說是一個陸姓商人將代理權買去了,萬家主母懊惱地,回家就把萬鳳嬌狠狠罵了一頓,聽說差點就動了家法。
但是,沒想到大家開開心心取的蠶種,被—蠶爺一看,他就皺起了眉,說這些分明就是病蠶,說我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官員。
我立時恍然大悟,那個捂裥縣的縣長,可不記恨我可是,我要領蠶,只能跟她領。而且即是病蠶,卻又收我一等蠶的價格。這死三八!回家就扎她小人。
這件事,讓我又氣又郁悶,可是這蠶種到也到了,退回去她也不會認賬,因為蟻蠶確實極易生病,她到時會說定是運輸過程中,蟻蠶得病了。哎,在女兒國真是寧得罪女人,不能得罪女人中的小人。
不過,公孫蠶爺卻笑著拍拍我的肩,說不用擔,,三天后,他就讓這萬條蟻蠶,變成一等極品蠶。有蠶爺這句話,我整顆心也落回了原位。果然,三天后,一條條蟻蠶們變得精神抖擻,食欲旺盛。
村里外來務工人員一多,小伍的饅頭鋪都變得比以往更加紅火,雖說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但菊里村不是,什么酒館旅店都沒有,全村只有小伍一家勉強算是飯館的小鋪子。
漸漸的,有些村民不再幫萬家種茶,而是回家開起了小飯館,茶館,也有外來做小買賣的貨商,來這里搭起了零時的小雜貨鋪。
一條不怎么成形的商業街,在菊里村出現,商業街的泥濘小路也由村民自發地鋪成了石子路。菲菲這個唯一的捕快,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整日在商業街維持著秩序。村民都回家做小買賣,這種茶養蠶的工人便越加不夠,于是,就有更多的工人,從鄰村而來。
萬鳳嬌承諾的兩艘官渡也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就雇了當地兩個老漁夫,為官渡服務。為了引更多的打工者,這兩艘官渡對他們完全免費。等以后嘛,嘿嘿。
這段期間,我終于審了一件菊里村有史以來最大的案子,就是有人火燒蠶室。那晚是由菲菲負責看管蠶室,卻沒想到這丫頭頭打起了瞌睡,幸好當時二狗經過,及時發現有人燒蠶室,敲響銅鑼,大家一起前來救火,才避免了巨大的損失。于是,二狗混混的形象徹底擺脫,成了菊里村的好小伙子。
蠶室屬于公物,而蠶更屬于朝廷的重要物資,火燒蠶室的罪行根據是有意無意,可大可小。
燒蠶室的是一個外村人,還沒上板子,就把幕后主使給出賣了。便是萬家主母。這讓我有些頭痛。這件事還是因為萬鳳嬌隱瞞自己的身份,致使萬家主母將她當做商業對手而引起的。
萬鳳嬌也很為難,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她娘親。可是不嚴判,對村民又沒個交代。于是,我先將萬家主毋收押,然后有意將這件案子讓人傳到在京城做官的萬鳳英的耳朵里。
沒過幾天,她來了,我就故意在她到的那天審理此案。她一來,就當著全村人的面,眼里譴責自己母親的行為,最后,她愿意代母受罪,把官飾都摘了。村民為之感動,神情由原先的氣性轉為諒解。這時,我就做了個順水人惜,輕判了萬家主母。
村子小,傳話快。聽說萬鳳英回家后對此事極其氣憤,說她本來有升遷的機會,結果此事傳到了她恩師的耳朵里,她的升遷便要推后。她還性怒地呵斥:如果你們要做什么小動作,也別讓人知道!
然后,她就叫萬齊軒跟著她上京,去嫁給她恩師的女兒做侍郎,萬齊軒怎么肯!而且還是個侍郎。
這下,可好看了。相信萬家人除了萬齊軒的親爹和萬鳳嬌,都不知道萬介軒其實不簡單。萬齊軒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哭喊大姐為了仕途連弟弟都賣。菊里村多小啊,這事一下子就傳開了。
然后,我又很“無奪”地去調解,萬鳳英看見我臉都黑了。
我就說大人你看,現在你弟弟整天玩自殺,我這個小農官很難做的。萬一他真的死,了,你說我若將他作為自殺,村民們肯定有非議,到時這事又要傳開了,傳到你恩師的耳朵里,你升遷就又要延期。
要不你就把你弟弟一棍敲昏,綁去京城,反正要死也別死在我這里,影響我的政績。萬鳳英黑著臉走了。再也不提萬介軒做侍郎的事。萬齊軒得以自由,要多謝女兒國不可逼婚的律法。
可是,萬家并未就卦安寧。估計萬家主母和大官人沒處撒氣,就撒在萬齊軒身上,要將他趕出萬家,就當沒生過他。要將萬齊軒逐出家門,二官人當然不愿,于是,大官人和二官人吵地極兇,最后,萬家主景一紙休書,二盲人就這樣帶著萬鳳嬌和萬齊軒與萬家徹底脫離。
不久之后,在菊里山下,建起了一所新的宅院,里面住著陸氏三人,便是原萬家二官人,和陸鳳嬌姐弟。
直到這天,萬家主母才恍然大悟。那個所謂的跟她總是搶生意的神秘陸家,便是萬鳳嬌姐弟。
整件事中,我除了感嘆萬鳳嬌做事的不擇手段,更感慨于若是一個主母處理不好自己夫郎之間的予盾,就會家宅不寧。
端著茶杯,坐在柳寒煙的茶桌前,將萬家的事細細說完后,柳寒煙的臉上露出幾分感慨的神情。和我同樣經歷了整件事的公孫蠶爺發出了一聲感嘆:“所說,夫郎即使只娶兩個,主母處理不當,也會家宅不寧…“”
“是啊。”回想萬家那整天吵架的日子,我都替她們頭疼,“還是在寒煙這里喝喝茶,吹吹風舒服。”一個月下來,隨著關系的拉近,我不再稱呼柳寒煙為宮主,而是寒煙。
柳寒煙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歡迎我來喝茶,因為我和公孫蠶爺的對話,總是讓他新奇。公孫蠶爺游歷各國,而我至少也呆過三個國家所以我和公孫蠶爺之間的話題總是無法說完。
“秋苒準備何時娶親”公孫蠶爺笑瞇瞇地問,我和他已成為忘年交,他直呼我為秋苒。我還未答,清清就湊了上來:“老爺子想做媒7晚了,咱家夫人早有意中人啦。”
“咳咳。”楚楚在一旁輕咳,今日他們一起上了。
清潰就回頭瞪他:“我有說錯嗎?這種事還是說清楚的好,老爺子,對吧。”
公孫老爺子捋須而笑:“究竟是哪位男子有此好運”
此時,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清澈的茶水,雪銘的臉龐浮現眼前:“其實能娶到他,才是我的運氣。”我們雖有書信相傳,但是卻依然不解這相思之苦。
老爺子不再進一步追問雪銘的身份,而是笑言:“依老夫看,以秋苒的睿智,倒可娶上幾個夫郎。”
“啊”我看著他眨巴眼睛,然后連連搖頭,“不不不,看那萬家,我可不想到時家宅不寧。”
“這還是要看人的。秋苒性格溫柔,給人溫暖,聰慧過人,又善于察言觀色。相信即使夫郎之間有何爭執,秋苒也定能提前化解。”
“還是不了,啊!我想起耒了,我在傲鷹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只狐妖。”我立刻將話題轉移,也不知道老爺子動的什么心思,突然慫恿我多娶幾個夫郎了。現在我養自己都困難,還要養一窩,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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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2: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天脈宮與狐族

“狐妖?!”坐在柳寒煙身邊的搖光,聽到我說狐妖立刻驚呼。他身邊的寒煙目露狐疑,如同冠玉的臉上,因為入了暑,而有了一層淡淡的,好看的粉紅。
“恩恩!”我認真點頭,環顧大家,大家顯然都非常感興趣。
“是不是真的啊。”搖光第一個質疑。清清楚楚顯然也有些不信。寒煙微蹙雙眉,臉龐微側,紅唇輕抿,手托茶杯面露不解。
只有公孫老爺子聽完深信不疑:“老夫相信這世上確有狐族。”
“啊?”
“什么?”
大家紛紛表現出了極大的迷惑。
公孫老爺子繼續說道:“煙兒,小光,你們有所不知。在天脈宮祖師爺未入菊里山時,傳說這里便是狐族寄居之地。故而常年靈氣環繞,如有仙君。而且,據說鏡花水月繡法,也是有狐族傳授的。”
“啊——?”搖光驚訝地張大了小嘴。寒煙也紅唇微開,貝齒微露,驚訝的看向老爺子。
“天脈宮門外右側的第一座石像,據說就是傳授給祖師爺鏡花水月繡法的狐仙。后來不知為何,狐族退出了菊里山,或許是因為祖師爺與狐族有了什么過節吧。”說到最后,老爺子惋嘆不已,“在老夫上山學習繡技的那年,天脈宮還流傳著狐族的傳說,據說依然有狐族在菊里山逗留,只是我們凡人不可見罷了……”
我的耳朵蹭地豎起,什么什么,這里原來居住著狐族?而且,狐族和天脈宮的祖師爺有一腿?肯定有一腿,不然怎會傳授鏡花水月的繡技?根據那姓艷的狐女所說,狐族是嚴令禁止與凡人接觸的。
“那祖師爺嫁人沒?”我立刻八卦的問。
老爺子搖搖頭:“祖師爺是孤獨終老的。”
“啊!我知道了!祖師爺和那狐仙相愛,但是,狐仙不能與凡人相戀,于是,那位善良的狐仙就離開了祖師爺,離開了菊里山!”我太聰明了!我就說那石像怎么美得不像凡人,原來是狐族!
我興奮的說完,卻見所有人的臉都綠了。
“大人……祖師爺是男的,狐仙……也是男的。”小搖光極其干澀地說。
我正襟危坐,面露嚴肅:“女兒國嚴令禁止男愛,但男愛確實存在。這有何奇怪?我來自天朝,天朝就男風盛行,為何這祖師爺就不能與那狐仙相戀?而且狐仙又是如此俊美……”
“夫人……別說了,太奇怪了……”清清尷尬地拉我衣袖打斷我,我看向他,他和楚楚的表情竟然難得的一模一樣,都是一副便秘的樣子,這讓我想起了殤塵。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他們是絕對堅挺的男人,對男愛打從心底排斥。
再看看其他人,除了公孫老爺子泰然自若,連沉靜的柳寒煙也蹙眉垂眸,清拾袍袖,半掩紅唇,還發出一聲不好意思當著我面的,似有若無的嘆息。哎呀呀,這里最像受受的人,最該和男人相愛的男人,居然也是個直男!
噗!我想抹脖!!
本愛挺好的氣氛,因為我說起男愛,而變得有些僵硬,心里有些悶悶的,沒有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自然說起來也就變得無趣,只好道歉:“呃……對不起,我們繼續說狐族。”
我偉大的腐神親娘!快賜給我一個同道中人吧!哪怕是殤塵那種直的很堅挺,但為了遷就我,而咬牙變腐的人也可以啊
氣氛稍稍緩和,寒煙也再次抬眸,清澈靈靈地看向我,我抱歉一笑,他露出了一個安慰我的微笑,傾身為我倒上了茶,挽在臂彎的披帛微微垂成弧形,今日是淡淡的藍色。
很奇怪,對著柳寒煙,我從未有任務肖想。他明明是典型的娘人(第二個字看不清,我猜的),而且還是極弱的那種。但是,我至今未將他和任何一個男子聯起來。總是覺得會褻瀆他。
可是,我們腐女不就是靠褻瀆這樣的美男了而活的嗎?天哪!我純良了!思來想去,還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男人放在寒煙的身邊的緣故。
清清楚楚嗎?不好,他們本就是一對,如果強行加入寒煙,感覺到破壞了兄弟戀之間的美感。
老蠶爺?呃……太夸張了
小搖光?算了吧,兩個受擺在一起,怎么也萌不起來。
鳩摩羅?不行不行,便宜那種鳥了。如此純然的孩子,怎么能放到鳩摩羅的身下?!
文修?小伍?六子?不行不行,都不行,都配不上。
西鳳主!如果她是男的,我就能YY了。
雪銘!算了,雪銘長得也有點娘
哎,或許,能讓我萌的,適合寒煙的男子還未出現。
寒煙雙手揚起,漂亮地劃過身前,老爺子就捋須而笑:“是啊,煙兒說得是,這鏡花水月繡法,確實不像人間所有。煙兒也信了秋苒的話,認為這世上有狐族了嗎?”
寒煙轉眸向我看來,然后點頭而笑。他的笑容很美,總是帶著幾分羞澀,微露的完美的貝齒在紅唇的映襯下,猶如漂亮的潔白的珍珠。
每次看著他的笑容,我都會心動。這份心動沒有參雜任何雜質只是對美的心動。
忽然間,天陰了。楚楚看向亭外:“夫人,下山吧,要下雨了。”
楚楚的話才說完,就大風四起,吹得紗帳亂舞。搖光匆匆跑到方亭廊柱邊,將亂舞的紗帳收起,固定在廊柱上。
老蠶爺笑道:“秋苒,今日不如就住在天脈宮,我看你從未在此過夜,是覺得都是男子有所不便?”
“那是自然。”我認真地說著。
“哈哈哈,可若是在天朝,想必男子會很樂意留在都是美嬌娘的宮苑里留宿。”老爺子難得的露出了一分不正經的表情,經此看出,老爺子年輕時定是輕枉少年,才會四處理游歷。
我故意學著天朝女子掩面嬌羞:“老爺子,您說的是青樓”
“哈哈哈哈……”老爺子當即開懷大笑,我收起故作的姿態,無意意婦現清清楚楚再次陷入僵硬,仿佛我在他們心目中,不可能跟著老爺子一起不正經。
倒是寒煙在茶桌的對面掩面而笑,青絲半垂,輕薄的發巾也隨著青絲垂落肩膀。
“嘩——”談笑間,這雨就從天而降,完全沒有給我們半點準備。
見清清楚楚僵硬,我就沉下了臉:“你們兩個發什么呆呢?本夫人本就在天朝長大,還不能偶爾像天朝女人嘛!”
“不,不是……”清清撓著頭垂下臉,看向楚楚,楚楚立刻撇開臉,看向別處,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來是天要留客。”老蠶爺看看亭外的大雨,這天瞬間變得陰沉,“菊里山下雨,一時半刻不會停。秋苒,山路泥濘危險,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到時雨停,在觀星臺觀星,會讓你覺得不虛此行。”
老爺子既然這么說,我也很心動,尤其是他說的,那能讓我覺得不虛此行的觀星。而這天一下雨,下山就得得更加困難,行程也會變慢許多,指不定走到入夜都未下山,而且容易打滑,確實不夠安全。
“煙兒,你不會介意秋苒在此借宿一宿吧。”老爺子見我不說話,便宜先問寒煙,于是,我就看向寒煙,他卻是抿唇一笑,我便知他是同意了。我就謝老爺子:“那秋苒就恭敬不如從命,老爺子,晚上可別忘了帶秋苒去觀星。”
公孫老爺子捋須而笑。大家便在那噼噼啪啪的雨中,繼續飲茶。
觀星觀星,觀著觀著,就有感覺了。





第二十三章柳寒煙與西鳳主

這雨果然下到晚上,都未有停的跡象。我和清清楚楚住在一個院子里,他們一左一右地和我一起站在廊下,仰望已經入夜的天空。
“夫人,你猜下午老爺子是想為誰做媒”清清刻意地問。我看看左邊的清清,再看看右邊的楚楚:“你也想知道?”
楚楚略顯尷尬,低下頭后點了點。雙生子就是雙生子,歸根究底,兩個人的性格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我摸了摸下巴:“老爺子游歷四處,又沒婚嫁,。更無子嗣,你們說還能為誰”
清清楚楚不說話了,他們顯然是明知故問。
“夫人,清清不明白,柳宮主到底有哪里不好……”清清終于忍不住問,“別人娶側夫侍郎要經過正夫的同意,現在就連主子都做大媒,白送給你都不要…”
我斜睨他,再斜睨楚楚:“你也是那么想的?”
楚楚還是低著頭,然后點了點。
擰眉,這女兒國的男人怎么個個都這樣,好像覺得柳寒煙嫁給我是應該的。
“不錯,老夫也想知道煙兒到底哪里不好。”噼噼啪啪的雨聲里,竟然傳來公孫老爺子子同洪鐘的聲音。側臉看去,他從廊下而來,步履輕盈。
天脈宮每一座宮殿之間都有長廊相連,故而即使下雨,也無需打傘。老爺子走到我的身邊,單手背到身后,鶴發童顏,又是一身白衣,那真是飄然如仙。
我嘆氣搖頭:“寒煙沒有不好,但是,你們忘了,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哦”公孫老爺子發出一聲驚呼。而清清楚楚自是知道的,便不再多言。
公孫老爺子上前一步追問:“誰煙兒從未下,怎會突然有了個心上人莫非是男子”
登時,我雞凍了!老爺子居然會有這種想法,若是平常男人絕對不會想到男愛上,但是老爺子歪過去了,我滴腐神!難道面前這位神采奕奕的老爺子,是同道中人?!抑或,他本身就是!突然對他當年離開天脈宮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咳咳咳咳……”一旁堅挺的雙生子在聽完老爺子的分析后,立時劇烈咳嗽起來,甚至都扶在了廊柱上。
老爺號似是覺得說錯了,微露一絲尷尬,我當即靈魂回歸,正經道:“老爺子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只是因為老爺子十年未回天脈宮,故而不知,天脈宮常有兩位女客,便是女皇陛下和西鳳主。”
“女皇陛下和西鳳主?”老爺子微高一分凝重.“這兩個女人,可都不適合煙兒吶……那煙兒心中是女皇陛下,還是西鳳主?”
“是西鳳主。”我直接道出。卻沒想到老爺子的神情更凝重了,捋了捋白須后,長嘆一聲:“哎”
自從認識雪銘開始,西鳳主的名字總是不絕于耳,但并不了解她,唯一的一次相遇,還是在女兒國漆黑的營帳中,即使后來鳩摩羅以她為人質押回傲鷹,也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印象中,只覺得她像個女王,高傲地站于人前。她與鳩摩羅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們同樣不服輸,不愿向對方低頭,同樣地熱情似火,即使現在,我依然對他們在營帳中的熱吻QX.乙猶新.即使那只是鳩摩羅的計策。
后來,跟鳩摩羅相熟之后,我問起他將西鳳主綁回的那個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他冷笑地撇撇嘴,只說了五個牢:我不屑上她。
在鳩摩羅的字典里,他和女人嘿咻是那個女人的榮幸,不是隨便哪個女人,他都會想去嘿咻的,因為,他認為,那是他在恩賜,恩賜這個女人與他一起享受快樂。
可憐的西鳳主,她辛辛苦苦把鳩摩羅綁回,就是想得到他一夜,結果,鳩摩羅卻告訴我:他不屑去碰她。西鳳主想得到鳩摩羅,就像鳩摩羅想得到我,他們真的挺像……
老爺子在那聲嘆氣后,久久未開口。即便清清楚楚也看著別處,他們是侍衛,寒煙與西鳳主的事,他們不便多加議論。
漸漸的,雨停了,廊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青云在輕風中漸漸散開,隱隱的,高出賺朦朧朧的星畏。
“老爺子為何嘆氣?”我看向依然白眉深鎖的公孫老爺子。老爺子雙手背到了身后:“雖然西鳳主是一方霸主,但確實不適合煙兒。但煙兒既然只見過女皇和西鳳主,那喜歡上西鳳主也是理所應當。”
“何為…·理所應當?”既然寒煙只見過兩個女人,為何不喜歡女皇,而是西鳳主?
老爺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清清楚楚,然后再看向我“因為西鳳主乃是情場高手,女皇陛下不能及。這一點想必元清元楚應該清楚。”
我下意識看向元清元楚,自從老爺子知道他們的名字后,便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元清元楚沒有說話,明明知道我在看他們,他們更是沒有抬頭耒回應我的目光。這就是作為侍衛的本分。
轉回頭,再次看向老爺子,他繼續說道:“鳳主本名肖靜,可算當今梟雄。當年南都之亂后,她被封為西都鳳主,其實便是一種變相的遣送。因為當時西都荒涼貧窮,百姓稱那里為荒野死城。
可是,當西鳳主到達西都之后,西都轉瞬繁榮起來,人丁興旺。她更是廣納賢才,招兵買馬,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光明正大地虎視南都,卻不謀反,反讓女皇陛下一直處于她的壓力之下,這也算是對女皇陛下的一種報復吧。”
這種報復手段我理解,即使女兒國的女人再精明能干,但女人終究是女人,有一顆女兒心。像西鳳主這種報復,就是典型的我既然得不到,也不讓你好過的心態了。呵呵,女皇真可憐。
“但是梟雄也有缺點.,就是喜愛美男。西鳳主對美男的喜愛如古董商對古董的喜愛。她一旦看中一個美男,便會盡其所能先得其心,再得其身,之后,就看她幾時再看中另一美男了。
她所招收的人才中,亦有美男才俊,其中因傷心離去的,以及女人之間爭風吃醋而賭氣離開的,數不勝數。所以,西鳳主善于籠絡人才,卻因這個毛病而失去人才。”
“先得其心,再得其身…難道西鳳主是為了享受那個得到的過程?”我不禁輕喃,老爺子遙望漸漸清晰的夜空:“這~一老夫就不清楚了,秋苒是女人,或許只有秋苒才會了解西鳳主的想法吧,…”
“可是,現在寒煙釣心她已經得到,她為何不將寒煙帶回西都?”心都得了,怎么這人她反而不得就像她跟鳩摩羅之間,她就很直接地表現出想得到鳩摩羅的人,但是對待寒煙,她卻又刻意保持距離……
“那是因為柳宮主不愿做西鳳主的侍郎。”清清在一旁嘟囔,“而且柳宮主如此冰清玉潔,做個侍郭—太委屈他了.天脈宮是整個女兒國最純凈圣潔的地方,西鳳主不能隨意玷污宮主的清白。”
不能隨意玷污寒煙的清白嗎看來西鳳主那女人確實是惜場老手,對待不同的男人,有著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手段。
“厲害啊…“”我惜不自禁地輕嘆,老爺子呵呵一笑:“不過現在煙兒又見到了秋苒,便會知道那西鳳主只不過是夢幻泡影,他會明白的。”
“老爺子…“”我對公孫老爺子這句話有些無奈。
“不說了不說了,觀星去。”他提手輕握我的手臂,捋著白須與我把臂同行。
當我們跟著老爺子登上觀星臺時,天已徹底放昨,月光如同銀霜灑落在這個高高的高臺之上,筵席已經擺上,空氣里飄蕩著和雨水的清香混合的,淡淡的酒香。
皓月之下,如同玉君的柳霖煙靜坐在高臺的中央,身下雪白的衣擺鋪蓋開來,如孔雀開屏,與那空中的明月遙相呼應,讓我們都不禁止步。那是只屬于柳塞煙與明月的世界,如此圣潔,空靈的世界,我們這些庸俗之人怎配進入
“煙兒出塵脫俗,姿如明月,也難怪那西鳳主會心系于他:”老爺子的輕輕感嘆,帶起了我的共鳴:“是啊,真當連我見過的神仙,都不及他”
“秋苒還見過神仙”老爺子轉而問我,我回神b間搖頭而笑:“那可真是—個小心眼的神仙,所以這人與仙,其實毫無分別:”
老爺子點了點頭,似是完全相信我的話。若是別人,定當我是胡言亂語。&&&&
“咳!”老爺子發出一聲輕咳,那身披月光之人便轉過了身,看見我們前來,露出了一抹動人,魄的,純凈如同露珠的微笑。他身形微動,老爺子卻擺了擺手,讓他依舊坐著,于是我們就圍坐在已經擺好的筵席周圍,矮桌上是清酒一壺,干果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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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醉酒
“搖光呢?”忽然發覺小搖光不在柳寒煙身旁,還真有點不習慣。
柳寒煙垂眸微笑,賽雪的手柔柔舞動,老爺子就說道:“搖光那孩子累了,讓他去睡了。秋苒,你看。”老爺子揚手指向天空,帶起我的視線,瞬間,我被頭頂的漫天繁星所震撼。
此時此刻,星辰離我是如此之近!銀河就在我眼前流動,星辰就在我指尖嬉戲,他們是如此清澈,清澈地甚至可以察覺它們的跳動。
“是不是不虛此行?”老爺子在我身旁略帶一絲自豪地問,我沉迷于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感嘆出口:“若能夜夜摘星于此,便不枉此生!”
被雨水清洗的空氣中,是老爺子悠然的笑聲。
我不停地觸摸那些星星,真的感覺到自己摸到了他們,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它們亦真亦假,亦夢亦幻。當流星劃過天空之時,我的指尖便隨著它一起劃過夜空,猶如是我在牽引它離開天空,來到人世。
直到脖子酸了,手臂累了,我才緩緩回神。低眸之時,卻發現大家都手執酒盞,不知已經喝過幾巡?
清清楚楚面帶酒紅,酒興正濃,老爺子頻頻與他們對飲,酣然暢飲。而寒煙也是輕執酒盞,掩唇輕抿,玉面浮出淡紅,水眸喜悅。
“秋苒,來來來,嘗嘗天脈宮的千里飄香。”老爺子將酒盞放到我的手中,我就淺嘗一口,入口清冽,似是無味,卻在入喉時,一股酒香源源不斷地涌出。
“老爺子,你酒量真好。”清清有些醉了,說話略帶含糊。
“吧嗒。”一聲輕響,寒煙醉臥于案幾之上,白色的發巾和他的發絲都隨之灑落于案。老爺子笑呵呵地手指寒煙:“這孩子,就是酒量差。”
“撲通。”腿上一重,低頭看去,清清竟是醉倒于我盤起的腿上,而他身旁的楚楚,亦是同一個姿勢地趴在了清清的身上。
“醉了,都醉了,哈哈……這千里……果,果然……”老爺子說話也開始不利索,手中酒盞跌落之時,他就倒落于桌旁。
我懵懵然地看著他們,酒香忽然沖鼻,頭竟是一陣暈眩,這酒,后勁猛烈。幸好我才只喝了一杯。
放下酒盞,低頭看了看已經酣睡的清清,他伏于我的腿上,櫳紅的臉上帶著舒服的笑容。再看向伏在他身上,與他同樣姿勢的楚楚,此刻,兩人的神情又是一樣。不帶戒備的睡容,可愛猶如吃了酒心巧克力,醉臥云端的天使。
笑了笑,抬眸。卻是看到了再次端坐的寒煙。他看著我抿唇淡笑,臉上除了那淡淡的酒紅,再無半絲醉意。
“你……沒醉?”
他點了點頭。
“裝的?”
他又點了點頭?
“為何?”
他清澈如泉的目光移到了公孫老爺子的身上,低頭一笑。
“老爺子有意灌你?”我不知為何,有了這樣的想。
他緩緩抬眸,笑容的幅度更大了些。
“哈哈,卻沒想到老爺子自己醉了。”我看向躺在一邊不省人事的老爺子,有些幸災樂禍。
寒煙拾袍拿起了酒壺,要為我倒上酒,我立刻將手覆蓋在酒盞之上,他目露疑惑,仿佛在說這酒不好?
我認真地看著他:“現在只有你我,不可醉,寒煙也莫再喝了。”
他動作微頓,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含笑收回酒壺,輕輕放于一旁,看向我時,指了指我,再指了指心,然后指尖輕沾酒水,在案桌上寫下:雪銘。
他收回手指,抬眸注視我的臉龐,紅唇盈盈的笑意,帶著淡淡的祝福。
我笑然垂眸:“不錯,我心里是雪銘。”
視野中,那瑩白的漂亮的手指再次在案桌上寫下:為何不去看他。
微微皺眉,輕嘆一聲:“我又何嘗不想去看他,可是我答應女皇要好好打理菊里村。現在尚不見政績,無顏上京。”
寒煙收回了手指,我看向他,他垂眸想了一會,笑了。提袍緩緩起身,站直在我的面前,他靜靜地俯看我,淡淡含笑。
我想了想,輕輕將清清從腿上移開,站起身。他見我起身,就轉身而行,似是讓我跟上。
靜靜地跟在寒煙的身后,穿梭在回廊之間,他墜地的衣袍,因為天脈宮的纖塵不染,而依然白衣勝雪。他的腳步很輕,很慢,如同仙君在云中緩慢虛步。
遇上天脈宮的弟子,他便手語囑咐,我猜應該是讓他們去扶清清楚楚和老爺子下觀星臺。直到跟著他來到一處宮殿。
宮殿的回廊之外,是精致的花園,小橋荷塘,桃花綠柳。
一條石子甬道蜿蜒在花木之間,曲徑通幽。
他走入了一旁的宮殿,我沒有入內,殿內隨即亮起了燈火。寬敞的殿堂內,是一個又一個大小不同的繡架,以及各色繡線絲們布匹,似是一間工作室。
再往內看去,有紗帳珠簾相隔。他掀簾之時,隱隱看到里面似是臥房。
當珠簾垂落之時,我收回目光看向殿閣的另一側。不覺一驚,那里竟是一片青山綠水,仙鶴飛翔。若非水無聲,若非鶴不動,我定然以為那是真的,真地讓我情不自禁走入殿閣,站在了這幅巨大的,從橫梁直掛而下的繡品之下。
鏡花水月,鏡中之花,水中之月,虛無縹緲,亦真亦幻。抬手輕觸繡布,繡布輕動,竟是水動鶴翔,它們在動!我不禁輕喃:“是布在動……還是……心在動……”
深吸轉身,這鏡花水月繡宛如映射著我們的人生。
抬眸間,寒煙手捧一只方盒站在我的身前,我微微一驚,他的腳步如此之輕,我自是沒有察覺。
他靜靜地看著我,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因口難言而未開口。他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錦盒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張小小的字條:轉交女皇。
當看到字條上的四個字時,心中立時狂喜:“寒煙,你!”
他笑了,笑如曇花綻放。他將錦盒往我的手中又推進了一下,我立刻接過錦盒:“寒煙!謝謝!我回來會給你帶禮物的!”
他放開錦盒,掩唇而笑。
若是平常,我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我忍住了,因為他是寒煙,他是女兒國最圣潔的男子。
回到院子之時,正巧遇到天脈宮弟子將清清楚楚扶回。天脈宮的孩子都是孱弱纖細,偏偏清清楚楚兩個人還手拉手,如同連體。我放下錦盒跟著他們,那些弟子想將他們分開,卻是如何也分不開。他們為難地看向我,我說將他們放在一張床上吧,這清清楚楚也有趣,此刻倒是手拉手,死也不放開彼此了。
兩個平躺在同一張床上,我想給他們蓋上被子。
忽然,兩個一起轉身了,都是朝內,然后……兩個人……就……卷成了麻花,嘴里還同時發出酒醉的呢喃:“好酒……恩……”
腦中電閃雷鳴,我要不要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了?他們此刻額頭相觸,身體相纏,那兩身衣裳是如此礙眼!
手中被單越揪越緊,在腦中將他們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后蹲在一邊,拿著帕巾,猥瑣地觀看酒后亂性!
嘿咻嘿咻,吱輔嘎!
“楚,溫柔點……”
“清,抬高……”
“恩夫人在看著,不好意思……”
“清,夫人看著才更刺激,來……”
“恩……恩……”
“啊……啊……”
“唔!”忽然!清清楚楚同時坐起,然后,“哇——”一聲,污物吐在了我拿在手中的被單上,立刻,難聞的氣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美妙的畫面“垮察”一志,摔成了碎片,我整個人從腳底開始石化。
“夫人……”他們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再次雙雙倒落床榻,呼呼而睡。而我……繼續……石化……



第二十五章上京送衣

第二天兩人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還害羞地看著我,我起初以為是他們自知吐臟了被子不而不好意思。可是吃了早飯,拿著寒煙讓我轉交女皇的錦盒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臉還是紅著,而且總是含羞帶怯地偷視我。
最后,連老爺子都看出了端倪。他捋著白須,曖昧地輕聲問我:“秋苒,你昨晚對那對兄弟做了什么?”
“沒有啊!”在女兒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不好要娶進門的!
老爺子瞥了一眼跟在我們身后的清清楚楚:“你一定做了,不然這對兄弟不會滿面桃紅,雙目帶春。”
什嘛!還雙目帶春!
我登時感覺到一盆洗腳水從頭淋下,潮唧唧,粘糊糊,臭烘烘,說不出的難受和古怪。說實話昨晚我除了yy他們,真的連他們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于是,我站定腳步,轉身瞪他們,他們立刻雙雙低下頭,即便平日最喜歡說話的清清,也紅著臉不語。
這確實很不對勁!
“你們到底臉紅什么?”我兇巴巴地問。
清清楚楚一怔,臉垂地更低,下巴幾乎快碰到他們一摸一樣的領口,清清偷眼看了一眼公孫老爺子,然后像偷了魚的貓兒,立刻收回目光,緊咬紅唇。那滿面的嬌羞似是在責怪老爺子明知故問,讓他們害臊不已。
我那個說不出的胸悶啊,真有種抽人的沖動。
“楚楚,你說!”我直接指人。楚楚撇開紅透的臉,顯得不好意思說。他偷偷拉了拉清清的手,清清撓著頭皮,再次看向老爺子。
公孫老爺子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其意味很明顯:老夫就是要站在這里聽八卦。
“別看老爺子,老爺子是自己人,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看他們那個樣子也像是以為我對他們做了什么,那我(貼吧)干脆把昨晚說所清楚,“你們昨晚喝醉了,寒煙派人將你們抬回房間。”
就在我說到房間時,兩人又各自低下了頭,臉上的紅暈開始擴展到耳根。:)139站
抽眉角,聽到房間這兩個字就那么敏(貼吧)感,他們到底把我當做怎樣的女人了!
“你們兩個手拉手,大家怎么分都分不開,只有把你們扔在一張床上。我本來想給你們蓋被子,哪知道你們居然當著我的面吐了!”想到當時的情景,那難聞的氣味瞬間出現在空氣里。
Ony,在我yy最興奮的時候突然來這招,一下子就給我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這就跟男人正high的時候,忽然有人闖入,之后造成不舉一樣!
講到此刻,我自己也想了起來,當時他們吐完清醒了一下,看見的是我。我明白了,他們一定以為后面的事,也是我做的。
手里拿著錦盒無撫額,心里只有暗嘆,誤會了。解釋吧,于是我繼續說:“你們全吐在被子上,衣服上也有,我只有叫天脈宮的弟子來給你們清洗,換被子,所以!麻煩你們兩個以后至少有一個要保持清醒,不然到時候我找不到男人,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登時,二人揚起了臉,紅潮漸退,楚楚大大松了口氣,輕輕卻脫口而出:“不是夫人您?”看他那神情,居然有點失落。
“你想得美!”我狠狠瞪他一眼,“楚楚整天都在跟我講女兒國的規矩,我是不會毀了你們的清白的。真是麻煩,唉!”扭頭,走人。
在女兒國,女子不得隨意觸碰男子,不得隨意過男子衣衫,不得這樣,不得那樣。不然都是為非禮男子。被非禮的男子可以將此女告上縣衙,讓其對她負責,娶回家門,所以,會很麻煩的!這也是楚楚有(貼吧)意不讓我靠近其他男子,故而說得特別嚴重一些。
像我一個從小跟雖然不是男人,但也算是半雄性一起長大的女人,叫我突然對男子保持距離,有多困難?!自從到了女兒國,我可是“規矩”了許多!
耳邊是公孫老爺子呵呵的笑聲,老爺子大清早就看戲,爽了吧。
“夫人,夫人。”清清急急跑了上來,我斜睨他:“干嘛。”
他嘿嘿地不好意思的笑著,兩個酒窩深陷:“其實真是夫人,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不會?那你們臉紅成那樣做什么?”我翻了個白眼,“就連老爺子都以為我對你們做了什么。”
“嘿嘿,那夫人別生氣了。”清清討好地說,我不理他,他就來拿我手里的盒子,“夫人,我幫你拿。里面是什么?”
“是衣服。”看著錦盒,我又情不自禁心花怒放,昨晚偷看了一眼,是一件華美無比的裙衫,女皇真幸福,寒煙的手藝絕了,“寒煙讓我帶給女皇,給了我一個上京的正當理由,嘿嘿。”
“那不就是可以去見主子了?”清清也開心起來。
“是啊。”就要見到雪銘了,怎能不開心?這次見面,一定要把積郁在心里的話一次性說清楚,相信他也有很多話想對我說。
想念之心越強烈,就越急著上京。
我交代沉穩的楚楚留下替我處理府衙的事務,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有他留著,我放心。而且,養蠶那里,又有陸鳳嬌和老爺子看著,可愛的蠶寶寶們最近就快要吐絲了,所以老爺子說,等我回來,正好第一批繭子抽絲,那就意味著,收成了。
下午,就帶著清清起程上京。
清清只要跟著我,去哪都開心,還特意換上了自己喜歡的衣裳,帥帥氣氣地站在我的身旁,我很不滿意。因為我穿得寒酸,他卻英俊瀟灑,別人反倒將我認為是他的跟班。
途中,我換忘順便去拜訪一下“老朋友”:梧桐縣長,我沒讓清清跟著,直接去了她那時在。她假作客氣,我也虛言感謝。首先感謝她將蟻蠶及時送到,可惜我時運不佳,蟻蠶得病,險些全部陣亡。
她唉聲嘆氣,勸我不要太多難過。我便宜接著說好在請到了一代蠶宗公孫瓚普出馬,才保住了這批蟻蠶。她聽了后,一口氣咽在了喉(貼吧)嚨口,半天沒緩過勁。
我就繼續說還經為在菊里村可以享受清閑,沒想到還要幫天脈宮的人做跑腿,給女皇送衣服。我說得是自己百般不情愿,她聽得是嘴角抽搐,半天無言。
最后,我唉聲嘆氣離開,說趕路要緊,她立刻親自相送,還說最近又到了一批上好的蟻蠶,怎么說菊里村也是她管轄之地,她也希望為菊里村做一點貢獻,特多批我一萬條免費的蟻蠶,明日就派人給我送到村里。
我連連感謝,她也連連作揖,說讓我在女皇面前給她多多美言。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這一萬條上等蟻蠶里五千條是她賠我的,另五千條,就是她孝敬我的。
呵,官場嘛,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她既無大惡,我又何必追根究底?
曾經以為女兒國的國度會與天朝京城相似,因為他們的建筑風格還是有相同之處的。可是,沒想到一入南都,給我的感覺,就是精細,干凈。這份感覺和天脈宮,是相同的。
天論大街小巷,城樓商鋪,都讓人感覺到纖塵不染,這難道就是女人當家的原因?五步一個垃圾桶,十步一個清掃員,產穿著同樣的衣服,就像我原先世界的環衛工人。無論天(貼吧)朝,還是傲鷹,都沒有如此規模的清掃人員。
即便是清掃員,他們本身也都是面貌干凈,衣著整潔。絕對不會影響市容市貌。走在大街上的南都百姓,也都是清爽干凈,少有邋遢之人。更讓人驚訝的是,不見乞丐。
我不解地問清清,怎么沒有乞丐。清清說南都對乞丐是嚴格管制的。如果是真正流浪到此的乞丐,官府會統一安排他們到南都周邊的鄉村落戶,安排一份工作,讓其自食其力。如果是靠行乞來博取同情,詐取錢財,就會收押,并且發到煤場拉煤。
聽完后,我不禁感嘆女兒國的國力。國不強盛,如何能做到街無垃圾,路無乞丐?
我一個小小九品,自然是見不到女皇的。所以,進宮還是要靠清清。等我們到皇宮時,是傍晚時分。
看到皇宮,才知道天脈宮的建筑風格,便是女兒國的建筑風格,宛如漢唐,精細卻又氣勢磅礴。
印象最深的,就是換鞋。
要走上皇宮走廊的地板,就要換一雙鞋,因為我風塵仆仆,鞋上沾有泥沙,所以必須換鞋。那宮女見我的鞋子不怎樣,干脆直接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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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3: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女皇?雪銘?

清清親自領著我走在殿閣之間,宮女紛紛退避,衣著精致的宮女們,梳著如同仙女的發髻,披帛纏繞在手背上,長不多裙衫。這是方便工作的短披帛。
只是沒想到清清走在后宮之中,會如此自由,會讓我有種錯覺,就是清清不是太監,就是女皇的男妃。當然,女兒國沒有太監。
他笑意融融的陪在我的身邊,清清很喜歡笑,而且笑起來很好看,有酒窩的笑容,帶著一種特殊的純凈的甜美。楚楚則相反,很少笑,偶爾笑起來,和清清也有很大的區別。別看兩人是雙生子,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但楚楚的笑容帶著一份含蓄,一分靦腆。除非是他們在玩猜猜游戲的時候。
當夕陽沉落之時,清清將我領到了一件特別寬敞,干凈的宮殿前,將鞋履脫于殿外,才進入眼前的殿堂。宮女給整個宮殿點上了燈火,
“去準備晚膳。”清清對著準備退出宮殿的宮女輕聲囑咐。宮女輕聲而應:“是,大人。”
木制的殿堂,門窗,家具,沒有一處不閃爍著亮光,宛如清漆總是保持最新的狀態,使得整個殿堂在燈光的照耀下,金碧輝煌。
“夫人,這邊。”清清將我請入了左側的側室,側室內主要是一張圓桌,客椅,和一些盆景擺設。清清放下了珠簾紗帳,隔開了側室與正堂。
再往內看去,是一間書房,案桌上除了文房四寶,還有整齊疊放的小冊。那些小冊是如此熟悉,即使天朝、傲鷹和這些小冊的款式都不相同,但是,以我那么多年做內侍的經驗,這些冊子,應該是奏折。
“這里是……”我將錦盒放在圓桌上,看著那些案桌上的奏折,和玉質的麒麟鎮紙。
“這里是女皇陛下的寢殿。”清清笑著說,“夫人,不用擔心,我們從入宮的那一刻起,女皇陛下就知道我們來了,你就安心用膳吧。”他說著走到我身旁,將我按坐在圓桌邊,還給我倒上了茶。
“大人,膳到了。”外面的聲音鶯鶯燕燕,溫溫柔柔。
清清揚手輕喚:“拿進來吧。”
“是。”
身后有人掀起珠簾,匪的香味就隨機而入,一小碟又一小碟精美的菜肴被端上了桌。碟子很小,只有平日所用的盤子的一半大小,菜量少卻品種繁多。
有宮女要站在一旁伺候,被清清遣了出去。他用象牙筷將一塊如同花瓣的精致小菜,夾入我面前的玉碟中:“夫人,你一定餓壞了,快嘗嘗這玉蘭花開。”
碟中的菜肴如同白玉雕的玉蘭花花瓣,我用象牙筷夾起放入唇中,細滑鮮香,入口即溶:“什么做的?”我忍不住問。清清雙手托腮,神秘的笑:“夫人猜?”
“猜?怎么你也喜歡玩猜猜游戲?快說,我猜不著。”
他有些不開心,微微癟嘴:“夫人就喜歡跟主子玩這是用上好鱸魚的巴掌做的。”
“巴掌!”那才多大一塊?眼前的小蝶里,少說也有十來片花瓣,只這樣一盤菜,就要用多少條鱸魚才能成菜?奢侈,太奢侈了!
“夫人,不會浪費的啦。鱸魚剩下的部分,都會入菜的。”清清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還好。我吃的總算有些安心。畢竟我在菊里村這兩個月,那可是省吃儉用,最貴的也就吃過一碗羊湯。
吃了一會,我又有了疑問:“清清,女兒國連著菜肴都如此精致,而且宮內都是宮女,那那些小皇子們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起來,會不會……很女氣?事事都斤斤計較?”
清清撇撇嘴:“不會啊,夫人不是也和男人一起長大,但夫人還是很像女子,只不過性格里有了一些男子的性格特點……”
我哪能算跟男人一起長大?那批太監有時比女人還女人,幸好殤塵沒有變,不然我肯定會徹底崩潰。
“所以小皇子們也是這樣,男人始終是男人,女氣超微會有點但不會恨過。你看主子,主子也是從小就跟女人一起長大的。”
“哦……”雪銘確實大部分時間像個男人,不過他懶散側我的時候,卻有點……講起來,他那個樣子倒是很想女皇。
晚膳過后,宮女們入內收拾,恰巧有幾個宮女手捧許多畫卷而來,我看著那些畫卷,眼前的場景,是如此熟悉。當年寒鈺到選妃年紀之時,也是如此,小太監將官家小姐的畫像送入他的書房。
清清察覺出我的好奇,便說道:“把這些畫像放這里。”
“是。”宮女們將畫卷放在了我前面的圓桌上,待宮女離開之后,我問道:“這是什么?”我只是猜測這是畫像,但不能確定。
清清咬唇而笑:“夫人,這些是儲秀公子的畫像。”
“儲秀公子?”
就是相當于天朝的秀女。”
“對啊,聽說女皇尚未選妃?”
清清點了點頭,將畫卷推到我的面前:“夫人要不要看看?”
“啊?這……不好吧……”即使我跟女皇再閨蜜,也不能隨意看她的儲秀公子,這不合乎禮。可是,眼前的畫卷太撓人心里。儲秀公子,定然各個都是天姿國色,呃……不對不對,是俊美瀟灑,女兒國的美男子。
“夫人,看吧,別人看女皇定會怪罪,但是夫人,女皇一定不會追究的。正好,也讓我看看。”他立刻拿起一卷,那樣子像是要先斬后奏。
“清清,秋苒看確實無礙,但你,就不一定了。”忽然,女皇雌雄莫辯的聲音從身后而來,我立刻起身,轉身之間,一只素手已經掀起了珠簾。頭戴皇冠的女皇,傾國傾城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女皇陛下!”清清一下子沒有了玩意,單膝跪在了女皇的身前。
她抿嘴一笑,入內之時,珠簾在她的身后“嘩啦啦”灑落。
“出去。”兩個看似語氣平淡的字,卻充滿了女皇的威嚴還有一絲隱藏的寒意。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女皇好像有些生清清的氣,為什么?
清清立時不再多言,起身離開之時,女皇掃了他一眼清爽俊秀的打扮,眸中劃過一抹深沉之后,才收回目光笑看我:“秋苒。”
“女皇。”我向女皇行了一個女兒國的見禮,她移動上前,卻是握住了我的雙手,靜靜地打量我,她有些過于專注的目光,讓我微覺尷尬。
她撫上了我的面頰,手心溫暖卻帶著一絲火熱,我匆匆垂首,她卻抬起了我的下巴:“你瘦了。”
避開他關切的目光,趕緊去拿錦盒。今日女皇給我的感覺,怎么那么奇怪?這種感覺是從沒有過的,有點排斥,有點發寒。就像,就像女皇好像盯上我了。但女皇應該不是蕾絲(女同)吧。不會不會,我想哪兒去了。
轉身遞上錦盒:“女皇,這是柳宮主為您制的新衣。”
她輕輕撫上錦盒的盒面:“兩月未見,秋苒生分了。”
“我……”
“是因為我是女皇?是因在這女兒國的皇宮之內?”她略帶失望地追問。
我的臉垂地更低:“我……”
“我進去換上,你看看。”她從我手中取走錦盒,朝內室而去。我長舒了一口氣,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女人,我也是,緊張什么?
我轉身看她,她進入書房后右拐,便走出了我的視野。我好奇地跟上前,右側果然是她的臥房,金絲粉帳,華貴而精美。床邊擺有更衣的屏風,她步入屏風之后,微微透明的屏風便映出了她婀娜修長的身姿。她緩緩褪去了外衣,那緩慢優雅的動作有如雪銘。不知不覺,她的身影和雪銘的在我眼中緩緩重疊,心竟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立刻轉身,我怎么會產生這樣的幻覺?一路行來,女兒國確實卷發常見,而且身材高挑的女子也比比皆是,女皇只是頭發和身材和雪銘相似,至少她的胸不是假的。
撫額,定是我太想念雪銘了。
“秋苒何不看看那些儲秀公子?”屏風后傳來女皇的聲音。我看向書房外的圓桌,努力找回和女皇當初相處時的感覺:“不如我們一起看。”
“好。”她的語氣一分喜悅,似是感覺到我已經不再排斥她。
“你猜。”
“清清跟著秋苒,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
怎么會?他只是貪玩而已。”忽的我摸到一本書,那本書,竟是真的!它就隱藏在眾多書冊之間,但是,只有它是真的!





第二十七章我們都渴望平靜生活

雪銘?
身體因為雪銘的衣衫而步入密室。密室很大,有梳妝臺,有一排接著一排的衣架。大大的梳妝臺裝著三面銅鏡,可以看到自己任何角度,而梳妝臺上,胭脂水粉一應俱全,還有一個小架子,掛著各種各樣的胡子和人皮面具。
此時,在梳妝臺上,還放著兩個奇怪的像是水囊的色物體。我怔怔地拿起,捏在手里,清涼柔軟的觸感有如我們那個世界的假胸,這特殊材質做成的東西,里面似是包**某種膠凍,流動十分緩慢。
“呼啦……”身后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音,我緩緩轉身,看著已經換上寒煙新衣的女皇,她的臉側向一邊,雙眉已經深鎖。
寒煙的衣衫是如此精致,稱地女皇的線條是如此凹凸有致,她傾城傾國的容顏,高貴優雅的舉止,和她**的胸部,誰會去懷疑她的性別?
我放下手中一個軟體,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她依然側著臉,此時皺起的臉上,露出了不屬于女皇的神情。摸上了她的舒胸,捏了捏,和手中軟體同樣的觸感,因為衣衫的承托,又多了一分彈性。這適中的彈性就連我都羨慕不已。
伸手扯開了她的衣裙,衣襟徹底敞開之時,一件吊帶襯裙映入我的嚴重,那和文胸類似的設計,將她的“胸乳”托起!
整個密室靜得只剩下我抑制憤怒的呼吸聲,他騙了我那么久!他以女皇的身份與我做閨蜜!聽取我的心聲!我就那樣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面前,寸縷不穿!
“啪!”我將手中的軟體重重扔在他的胸前,抬步就走。極大的憤怒讓我已經無言于他。
忽然,他伸手將我抱住,死死地,。圈在懷中,我的后背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他“舒胸”的柔軟。:)139站
“放手”我厲喝。
“不放,放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他任由我拳打腳踢,死命不放。“混蛋!我換能出去冷靜一下嗎!”
“不,等你冷靜了,就會像離開劉曦那樣離開我!”他埋入我的頸項,帶著恐慌的吻落在我的耳邊,“秋苒,不要走,不!”
他帶著一絲哽啞的聲音,讓我心痛。痛他欺騙我,痛他心中之痛。我撇開臉,逃避他的吻,他卻掰過我的臉,吻上了我的唇。我憤怒地再次掙扎,他卻執著地用他的唇壓住我的唇,宛如害怕我的消失。
充滿恐懼的急切的舌侵入我的口中,迫切地在我唇中到處亂撞,重重的**,即使我憤怒的咬他,亦沒有讓他退縮,他扣住我的腰和下巴,就是不讓我離開他的吻,他的氣息,和他的胸膛。
“恩!恩!”我在他懷中掙扎,腳步凌亂,他的體重壓在我的身上,我的腳步就混亂地無站穩。
“噼里啪啦。”密室內的衣架被一一撞翻,寒煙做的華衣散落一地,被我們踩踏在腳下。
地上的華衣層疊糾纏,絆到了我的腳,我撞上了梳妝臺,他竟是圈住我的腰一下子提起,讓我坐上了梳妝臺,下一刻,他就開始撕扯我的衣衫。
“撕拉。”衣領被**,被他剝下,掛落在我的手臂上,我憤怒地捶打他的身體,想抓撓他,卻因心底那一絲柔軟而不舍。細細的吊帶在我捶打拉扯中斷裂,假胸和那件性感的吊帶裙一起掉落。
腰帶被撕扯,“撕拉!”衣褲又被扯破,他強行扯開我踢踹的腿,侵入我**之間,瞬間,下身就被他的硬挺抵上,我驚然后縮,他卻死死扣住我的腰,不讓我移動。
他的吻離開我的唇,掃向我的頸項,我的怒罵也脫口而出:“混蛋!”
立刻,他停下了對我所做的一切,他的呼吸開始變得顫抖,緊緊地,擁緊了我的身段,讓我幾乎的上身貼了他熱湯的胸膛。
憤怒讓我的呼吸變得不穩,他埋入我的頸項,如同無顏與我面對:“秋苒……別離開我……求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會做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反問,從沒想過一天,雪銘也會強迫我,直到此刻,身下的熱燙依然提醒著我他強烈的。
“將你關在此,永遠不會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我只想冷靜一下,我不走……”
“你騙我………”他將我擁緊,頸項傳來一片濡濕,他……竟是哭了……
“那你何嘗又不是在騙我?”心真的很痛,我知道他害怕失去我,可是倉惶欺騙又讓我一時無原諒。
“對不起……我不想的……”他哽咽地話語透出了一絲無奈,“我沒有選擇……”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選擇!你可以告訴我!”我將他的臉從自己的頸項里挖出,濕熱的淚水滑過我的指尖,“是誰說永遠不會騙我!”
他變得焦急,變得恐慌,一直如此平靜的他,在這一刻,視線卻徹底失去了方向:“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會女扮男裝入宮,不,我不想!我不想再讓我們都加到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秋苒!原諒我,我就快成了,就快離開皇宮,我們一起,一起在菊里村,過平靜的日子。”
提心吊膽……平靜的日子……
是啊,如果他告訴我他真正的身份,我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離他而去,我會留下來,再女扮男裝入宮,幫助他,和他一起努力。到最后,我們失去的,就是現在像菊里村那么平靜的生活……
“秋苒,不要離開我,原諒我……”他再次將我擁緊,藏入我的頸項,輕輕地無力地乞求,我重重嘆了口氣:“雪銘我不會走的……”他似是不信:“真的不走?”
“我的兄弟小伍和六子在菊里村,我的家就在菊里村。我是菊里村的農官,鄉親們還等著我帶他們過好日子,所以我的事業也在這兒……我不想再居無定所了……”我何嘗不知道變裝后的提心吊膽?
那一能深眠的痛苦,那總是擔心**的給他人帶來災難的恐慌。都不想再去回首。難怪他和我一樣如此警醒,他和我一樣渴望平靜的生活。
“秋苒……”他終于迎視上我的目光,我就深深地注視他,撫上他依然還帶著一絲恐懼的臉龐:“我就在女兒國,就在菊里村,再也不會走了,我會等你,蓋好家宅等你回家……”
“秋苒……”熱切的目光難抑他的激動和欣慰,他吻向我的唇,我接住他的臉:“我不能看著女皇……”
他眸中瞬間燃氣火焰,抬手就撕去了女皇的容顏,我甚至沒有看清他真正的臉龐,他就壓住了我的唇,了他燃著火焰的話語:“我想要你……”
沙啞的聲音帶著他粗重喘息的吻,帶著他對我和自由的渴望。這是他第一次說想要我,而不是……服侍我。
而他的渴望有何嘗不是我的?多年漂泊的我只想要一個家,一個穩定的家!我圈住他,楸緊他身后的卷發,衣裳尚未褪盡,他就提起我掛落在梳妝臺邊的腿,直接進入了我的身體。
“呼!呼!呼!呼!”
“咚!咚!咚!咚!”
當梳妝臺撞擊的聲音在密室中消失的時候,我們緊緊相擁,不知為何,我的眼角,卻流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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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未來并不遠

久久的,我們沒有放開彼此,就像是同病相憐的幼雛,在風雪之中蜷縮在這個陰暗,但卻對我們來說溫暖的小洞里。
相似的經歷,一樣對平靜生活的渴望,讓我們心心相惜,終于在這一天,我找回了當年與殤塵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即使就像現在這般彼此擁抱著,我們都能感覺到溫暖和幸福。入眼是滿地的衣衫,一片狼藉。不由得,想起了寒煙,“雪銘,衣服……好象踩壞了……寒煙他……”
他緩緩離開了我的頸項,往下看去,立時,雙眉皺緊,“這次可真的麻煩了。”
“啊?”
“哎……”他看著一地的狼藉,嘆了一聲,然后從唯一一個沒有倒落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斗篷蓋在我的身上,在我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等我一下。”
我坐在梳頭臺上看著他,他撿起被我弄斷的吊帶裙,他再次愁眉深鎖:“這次怎么跟寒煙交代……”
“呵……”
他微揚雌雄莫辯的臉龐:“你還笑。”略帶責備的語氣,卻充滿了寵溺。
我微微撇開臉,不看他,“那是誰引起的?”偷眼看他,他已經撇開臉,用長長的卷發遮起他的側容,卻無法隱藏他已經通紅的耳根。
臉微微一紅,自己也沒想到原本的爭吵,最后卻演變成……撫上發燙的臉寵,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沒有怪他?而冷靜地去理解他?
他靜靜地將被我弄斷的吊帶先用死結暫時連接,連連嘆息,神情略帶憂慮和委屈,從沒想到過雪銘也會有如此可愛的的一面。
最后,他戴上了女皇的面具,瞬間,女皇再次站在我的面前,端莊的神態,優雅的舉止,和那柔柔的素手,他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女皇,不再現出雪銘的半分神態。
“是不是只要一穿上女皇的裝份,你就完全進入了這個角色,再也找不到雪銘的感覺了?”想容曾跟我說過,他只要穿上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裝扮,就無法再回到想容,這是一種很奇怪,也很奇妙的感覺。
雪銘微微開唇,尷尬了半天后,才發了一個聲音:“恩……”還是女皇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
他絕美的面容帶出一分埋怨,似是氣我故意為難他,那尷尬的神態,完完全全是女兒家的模樣。他抿唇轉身,出了密室,再回來時,他便拉上我的手,將我帶出了密室。房間里沒有她人,他帶著我穿過最初進來的殿堂,然后左拐。面前出現一排繪有百鳥朝鳳的移門。
然后,他打開了移門,里面竟是一湯浴池,此時浴池里已經灑滿了各色花辮,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相信方才他便是去吩咐這些了,要這么多年男扮女裝,他應是有自己的心腹婢女的。
他始終沒有說話,似是擔心自己假聲會讓我奇怪。
移門在身后關閉,他緩緩褪下了我身上的斗篷,我反倒有些羞澀,他是雪銘,不是女皇。可是,他將是我的丈夫,丈夫為妻子脫衣,又尷尬什么?
我微微垂臉,他緩緩脫去了我身上被他撕扯破碎的衣衫,想將我抱起,我微微尷尬地阻止:“我自己來好了。”
他沒有說話,我就自行進入了浴池,溫熱的水浸沒了我赤/裸的身體。艷麗的花瓣巧妙地將水下的一切覆蓋。
不一會,他也走了進來,靠坐在我的身旁,圍抱我的身體,靜靜地靠在我右邊的肩膀上,長長的卷發在我面前飄蕩開來,與花瓣一起嬉戲。
隨手掬起他一把卷發,情由心生:“你從小就這么裝扮?”
“恩。”他再次恢復了雪銘的聲音,只要脫下那身裝扮,他就是雪銘,一個堂堂男子漢,“我的父親是后。當時母皇的一個寵妃已經產下皇女。母皇雖然很寵愛那妃子,可是他的背景太弱,若是封他的皇女為太皇女,將來若是稱皇,只怕江山易主。
女兒國的勢力極為復雜,母皇與父后的家族勢力聯合,才能穩定朝綱,故而母皇期望父后一舉得女,沒想到……當時朝中對母皇的繼承者已經極為關注,紛紛催促母皇立下太皇女,穩定人心。母皇感覺時間緊迫,更有人借機想蠢蠢欲動,便與父后想出這以假亂真之計,待父后他日產女。”
“哦……”聽完雪銘的話后,感嘆不已。這就是各地鳳主能手握兵權的弊端,猶如當年三國,藩王起兵,勝者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實天朝又何嘗不是如此?若不是北宮家族誓死效忠劉家,穩定朝綱,只怕天朝早就陷入戰亂。
對了,根據天朝野史,女兒國可不就是天朝分出來的。難怪如此相像。雪銘的母皇和父后,真是用心良苦啊。好在現在雪銘有了皇妹,不用再過這如此謹慎的日子了。
想到他從小就女扮男裝,不禁奇怪:“真奇怪。”
“奇怪什么?”
“你從小就扮女裝,怎么就有變成像寒煙那樣的?”我向他靠在我右肩的腦袋歪去,和他輕輕相撞。
他輕輕而笑:“你是在說寒煙女氣?”
“恩。”
“這或許跟我的師傅有關吧。我師傅是天朝的男人。是他教會了我武功,易容,變聲,太多太多東西。所以我才在女皇時像女皇,是雪銘時便是雪銘。兩者從不相混。”他的語氣漸漸平靜,是我一直認識的那個雪銘。
他放開了我,將我轉成背對他,然后輕輕為我清洗長發:“你的頭發長地很快,希望到年底能恢復原來的長度。”
聽著他淡淡的感嘆,我垂眸而笑,現在頭發已經過肩,我也如此希望。
“大概還要多久可以離開?”我輕輕地問。他依然輕輕爬梳著我的長發:“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是嘛。你……真的不需要我?”
“不,若是你卷入,我就更加無法安心,只怕到時我們都無法脫身。”他說得尤為認真,顯然他很擔心我卷入這場漩渦之中。
我垂下了臉,我應該信任他,因為他是任何事都不能難倒的雪銘:“好,我等你。”
“我會讓肖云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這樣,我們才不會有后顧之憂。”
“你想讓肖云死?”我微微側臉看向水面,漂浮的花瓣慢慢散開,映出了雪銘堅定平靜的臉:“是,幸好妹妹已經十三,可以稱皇了。不然,我不會讓你等我。”
“不等你等誰?”我笑了,難道又要讓我離開一個我愛的男人,去尋尋覓覓?
他伸出雙臂將我圈抱,在我的背后深深呼吸:“去找別的男人,只要留個位置給我就好。”
“留什么?侍郎?呵……一代女皇甘心只做一個侍郎?”
“在女兒國,可以先娶侍郎……”他有些悶悶地說,“若是秋苒覺得寂寞,不如……”
“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笑著打斷他,撫上了他圈抱我的手臂,發現他的身體瞬間放松,他也只是說說,若我真的先娶個侍郎,他定會不開心,“既然你要我在菊里村安家落戶,又為何給我九個盒子?難道你沒想過我若做大,我們是無法擁有平靜的嗎?”
“這點我也很矛盾。”他再次將我攬入懷中,讓我靠在他溫熱的赤裸的胸膛前,“作為女皇,你是人才,我希望你能為女兒國效力。但是作為雪銘,我又不想你做大。所以,在雪銘時,我常常在想,秋苒未必能夠做大。這樣,就能一直在菊里村了。”
“小看我。”我開始在他胸口畫圈圈,“有時候,官并不一定要入京。”
“也是……”他陷入了沉思,平靜的目光如同此刻的水面,波瀾不驚,“或許是我杞人憂天。若你能最后成為一方鳳主,獲得封地,便也能安居樂業。”
鳳主嗎……就像西鳳主?
“半年足夠安家。”我自信滿滿,他側下臉俯看我;“當真?”
我仰臉對他一笑:“你看著,我說能便能!”
對上他清澈的眼睛,我更加確信,他的目光由平靜開始轉為深沉,火焰從他的眸底燃起,他瞬間吻了下來,可是,在纏綿之后,他卻離開了我的唇,撇開了已經因為情欲而緋紅的臉:“你累了。”
“哦。”我乖乖伏在他的胸膛上,若是他肯放過我,我自是高興。
可是,他突然鎖住我的腰,將我壓在了浴池的邊緣,火熱的吻隨即而來,帶著他的喘息:“明天你好好休息。”
“……”太過分啦






第二十九章心中有鬼的陸齊軒
“呼呼呼呼,秋苒,你的體力,好像比以前,好了許多。”
“經常,爬山……呼呼呼呼”
“經常爬山?”他停了下來,凝視我,“去看寒煙?”
我一邊喘氣,一邊點頭。
他撇開了潮紅的臉:“你……喜歡他?”
我一愣,他現在是在吃醋嗎?掰過他的臉,他的目光依然沒有看向我:“當初好像還有人極力要把寒煙陪嫁給我,怎么,現在吃醋了?”
“我沒有。”他再次緩緩而動,因為片刻的停頓,讓他的神情略帶一絲痛苦,“寒煙是我兄弟,我,我不會介意,呼呼呼呼。”
“口,口是心非,呼呼呼呼。”
真是奇怪,哪有人愛愛的時候,談的是另一個男人,而且,還能這么和諧。女兒國這個世界啊,真是讓我無言。
我的體力確實好于從前。第二天我和雪銘幾乎是一起下床,他為我穿上了新衣服,我不由得笑了起來,而心知肚明的他便滿面尷尬的紅。
待他去上朝后,我就在他的寢殿里看書,因為女兒國的書與天朝有很大的差別。清清也再次出現,只是身上的衣服,卻成了往日簡樸的青藍色。今天清清很安靜,總是低著頭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書桌上擺放著昨日那些儲秀公子的畫卷,好奇之間,便隨開了一幅,果然乃是帥哥一名。連續打開多幅,各色美男一應俱全。有清秀可愛,有風流瀟灑,有英氣四射,有健碩型男。
“嘿,做女皇真好,各色美男都能攪入宮中。”我以腐女的身份羨慕的感嘆,并且開始將這些畫里的美男紛紛對應攻受入座。
“夫人也可以……”清清終于出聲了,是輕輕的嘟囔。
我拿著畫一笑:“清清,你怎么回事?不開心?”
“沒有。”他還是嘟囔。
“沒有?那你怎么連衣服都換了?而且不說話。”我放下畫卷回頭看他,他鼓起了臉,撇開:“主子太小氣,霸著夫人。”
“哦?”單手支臉,清清滿臉委屈,都快哭了,我問他,“是不是雪銘不準你在我面前穿好看的衣服?”
“嗯。”他點點頭,不開心的咬住下唇。我呵呵的笑了:“那就別在他面前穿好看衣服唄。夫人我喜歡,你穿的好看,夫人我也養眼。”
“真的?”他立刻開心起來,轉回臉看向我時,已經滿面笑容,我點點頭:“我知道雪銘在想什么,你們女兒國和我原來的天朝正好相反,你穿得花枝招展,當初楚楚不是也誤會過你?雪銘本性嚴謹,本也不喜歡身邊的人穿的過于招搖。”
“對,主子就是這樣的。”清清終于釋懷,“所以我才喜歡跟著夫人,可以說想說的話,穿想穿的衣服。”
“恩恩,而且你和楚楚穿著不同,我也便于分辨。”
清清開心的撓撓頭:“下次讓楚楚也穿得好看,夫人養眼。”
“哈哈哈。”再次拿起沒有打開的畫卷,能有這雙生子跟隨身邊,真是我的福氣!
隨開,確實一驚,畫上的人竟是萬齊軒!
“萬齊軒!”清清也驚呼起來。
“不對,是陸齊軒了。”
“奇怪,萬家已經分家,按道理萬鳳英不會再將他的畫像送入京城,那樣豈不自找麻煩?”清清提出的疑問,也是我心中所想。難道不是萬鳳英,而是別人?
現在萬家已經分家,少了萬鳳英這個官,陸家經商,也勢必會有所影響。難道是陸鳳嬌為了讓自己在朝中有人,而通過關系,將自己弟弟的畫像送上碰碰運氣?
那陸齊軒知道嗎?以他的個性,想必不會同意。
“我們出去玩吧”清清將畫卷從我手中抽走,漂亮的(看不清)閃閃發亮,“主子最起碼要晚膳才會回寢宮,他也叫我陪你在南都走走。”
“也好。“我立刻響應他的提議,將美男子們的畫卷一扔,就跟著清清上街游玩。
南都不僅干凈,而且繁華。街上隨處可見各地商人。而且,還看到了不少傲鷹國的商人。自從兩國通商,傲鷹和女兒國的來往更加繁密。
看到傲鷹國的商人,我就想起我那萬兩黃金。給劉曦和文修報平安的信已經發出,相信文修已經拿到手了。我親愛的文修啊,你一定會把金子給我送來吧。只要那個該死的鳩摩羅不會去阻止。
偶然間,我看到了賣狗的商人。
小狗十分可愛,雖然形狀相似,但是我還是分得清他們的品種。我看中了一只比熊,當然,這里叫小白熊。
“這小狗多少錢?”我也就看著好玩隨便問問。
那商販似是看出我不是真心想買,就隨意地瞥了我一眼:“二十兩。”
“這么貴!”
“那是當然,這狗,女兒國屈指可數!”
我不禁唏噓,沒想到在這里,這比熊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來消遣的。
只有嘆氣離開,清清戳了戳我:“夫人,真對不起,我沒帶夠錢……”
“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這么貴。”二十兩銀子,相當于清清半個月的餉錢了。
“大人——大人——”忽的,人流之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從身后,我轉身之時,小比熊的腦袋撐滿了我整個眼簾。它無辜地看著我,茫然不知自己未來的命運。
“大人!”有人將小比熊塞到我手里,抬眸間,竟是看到了陸齊軒,他“啪”一聲打開了折扇,笑道:“大人相助于我們陸家,我和姐姐一直不知何以為報,今日正好看見大人喜愛這狗兒,這樣不就是投其所好?”
我抱著小比熊,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你怎么在南都?”
“哦,我來買……”他突然頓了頓,眸中劃過一抹尷尬,目光掃到了我身旁的酒樓,“相請不如偶遇,這家酒樓聽說十分有名,大人可否賞光,一起用餐呢?”
他笑看我和清清,清清走到我的身側,想說話時,我搶了先:“好啊,你請客。”
陸齊軒連連點頭:“那是那是。”說著,就相請我們。坐在包廂里,陸齊軒出去點餐,清清就瞇著眼睛看我,我將小比熊往他懷里一塞:“看什么,女兒國不能隨意跟男子吃飯嗎?”
“那倒沒有。”清清抱著小比熊,玩它毛茸茸的小耳朵,小比熊有些害怕地縮成一團,不敢出聲,“可是他送夫人禮物就不正常,他一定喜歡上了夫人,所以才會討好夫人。”
我直接拿起筷子敲在了他的頭上:“哪有那么多人喜歡你家夫人。
過會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了。”
清清揉著被我打的地方,委屈地嘟囔:“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剛想打他,陸齊軒就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笑呵呵地坐下:“真巧,沒想到會在南都遇到大人。”
“是啊,齊軒小弟為何來南都?到底買什么?”我再次追問,發現他剛才遇到這個問題時,很是尷尬,那神情像是做賊。
陸齊軒又再次露出那樣的神情,雖然很快被笑容覆蓋,但依然被我抓住,他連連搖扇:“大人來南都是公干?”他轉開了話題。
我便笑道:“齊軒小弟看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番,他的臉竟是紅了,果然心中有鬼。與此同時,酒菜端上了桌,他就拿起筷子:“大人快請,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悠然地拿起了筷子,有的是時間,慢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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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4: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女兒國的腐男

有時套話,需要秘密換秘密。坐在雅間里,清清始終帶著一分戒備之色,他的戒備讓他懷里的幼崽小狗都不敢出聲。
“大人相助于我陸家,這杯是小弟替全家敬大人的。”陸齊軒雖然只有十七,但言談舉止已經頗具商人風范。
我笑道:“多謝多謝。講起來我與陸家也算是朋友,怎么這次齊軒小弟上京莫不是為了打點一下,準備入宮為妃?”
“噗!”陸齊軒嘴里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華麗麗地將他面前的菜全部污染。他匆匆擦了擦嘴,瞪圓了那雙大眼睛,“大人你怎會這么想?”
“呵呵,因為我在給女皇送去的儲秀公子的畫像中,無意間看到了齊軒小弟你的畫像,所以……”
“什么?!”他登時驚呼,“當真!”
“真,比黃金還真。”我笑著點頭,“這樣,我與女皇葉有些情誼,不如我幫你美言幾句,讓你……”
“千萬別!”陸齊軒幾乎高喊起來,他想了片刻,大嘆一聲,“是姐姐,定是姐姐。哎。分家之后,陸家沒有了官場上的人做靠山,姐姐就用我來試試運氣。”
“她知你不愿,所以才瞞著你將畫像送入宮中?”
“應該是。”陸齊軒愁眉擰起,忽的,他充滿希望地看向我,“大人,既然你與女皇有些交情,不如將小弟的畫像取出。”
“哦?這入宮是許多男子都夢寐以求的事,為何齊軒小弟如此不愿?”
“我不愿!”他忽的異常鄭重而響亮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然后很是認真地看著我,“小弟知大人本不是女兒國的百姓,不知大人在故國時是否也看不慣男人有三妻四妾?”
不能說看不慣,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做有婦之夫的妾氏的。所以,我對著他點點頭。他登時雙眸閃出銳光:“故而,小弟也看不慣這里女人三夫四侍。小弟要離開女兒國,外出經商,然后三妻四妾!”
當他鏗鏘有力說完之時,我看到了一個女兒國的叛逆男孩,定是他父親在萬家深受委屈,才會讓他有了如此宏愿。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宛如這些話他足足憋了十七年,“大人,若不是你原非女兒國的女子,這些話小弟也不敢跟你說出口。不知為何,從見到大人第一眼開始,小弟就有一種知音的感覺。還請大人莫將今日之事告訴家姐。”他說完略帶憂慮地看向清清。
我立刻打消他的疑慮:“不必介意,他不會說的。”
陸齊軒依然目露懷疑:“真沒想到大人小小農官,卻有特使大人如此照顧,莫非……”他笑了起來。
我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時也笑得有些尷尬,有些事越是解釋,越是渾濁。清清在一旁繼續用那種戒備的目光盯著陸齊軒,似乎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提放這個人,以至于陸齊軒說些什么,他都沒去深想。
陸齊軒的目光就此落在清清的身上,他手抱雪白的小比熊,神態戒備,但依然不失他的可愛,發覺陸齊軒盯視他后,他也正面回應。頗像保護自己幼兒的母親,戒備陸齊軒的侵犯。
“特使大人果然還是穿艷麗的衣衫俊美。”忽然,陸齊軒蹦出了那么一句話,我怔住了,就連清清也怔住了。
陸齊軒的目光透出了欣賞,清清似是察覺出了什么異樣,臉上的戒備變成了囧色。漸漸的,我也覺得陸齊軒那目光跟我以前對著美男YY有點像。
陸齊軒似是覺得看清清看得過久有些不妥,收回目光打開折扇:“大人,既然姐姐已經在小弟身上有所打算,小弟便不能再留女兒國。小弟深知姐姐的為人和手段,所以小弟決定立刻離開,在臨走前,不知大人能否為小弟保管一些東西?”
“東西?”
“恩。”他異常認真地點點頭,“這箱東西便是小弟上京采購的,小弟視若珍寶,小弟視大人為知音,務必請大人代為保管,待小弟在天朝落腳后,便會叫人取回。”
受到他的影響,我也不覺認真起來:“好的。”
見我同意,他又再次囑咐:“大人,千萬別告訴家姐在南都遇見了小弟,若家姐尋找,你也只當不知。”
“你這就走?”沒想到陸齊軒的作風竟是如此雷厲風行,“那身上可有銀兩?”
“大人。姐姐對我看管甚嚴,若這次不趁機離開,那下次只怕就困難了。即使女皇沒有選中我,姐姐也定然已經準備好了后路,她做事的速度,可比我快上十倍。大人,小弟這就命人將那箱東西取來,交托大人。大人也不必為小弟盤纏擔憂。此次上京,本就是奉姐姐之命與京商談些生意。現在想想,她讓我與那些京商主母見面,也是有此目的了。”
陸齊軒唏噓不已,說完之后,就匆匆離開。清清臉上古怪的神情才算消失:“這陸齊軒真奇怪,盯得我起了雞皮了。”
“是啊,真奇怪。”我拿起筷子,清清立刻提醒:“夫人,這些菜都被他噴過了。”
“這半邊沒有,快吃吧。”
說實話,陸齊軒一直說他覺得我像他的知音。起先我也沒有這個感覺,可是自從他盯著清清“含情脈脈”之后,我忽然有了這種感覺,他該不是……
過了許久,陸齊軒匆匆將一個箱子抬來了。在主人的面前,我當然不好意思,待到他離開,清清叫人將箱子抬回雪銘寢殿的時候,我和清清才蹲在箱子面前,開始糾結。
太無恥了,我們怎能去偷看別人的東西?可是,心里太癢了。到底什么玩意讓陸齊軒視作珍寶?
“這樣,你打開。”我跟清清說,清清一臉不情愿,我轉過身,背對箱子,“我就不看了。”我太邪惡了,壞事讓清清做。
身后傳來開箱子的聲音,隨即傳來清清的驚呼:“原來只是書。”
書?我立刻轉身,入目之間,是一本本嶄新的,顯然還沒看過的書。但是書的名字就……
“什么書啊。”清清好奇去拿,我立刻蓋上箱蓋,清清反應快地收手,嚇了一跳。我義正言辭道:“既然是書,就沒什么好看的,你去喂小狗吧,它還是幼崽,不能吃骨頭。”
清清眨巴著眼睛看了我許久,才不情愿地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我才再次打開了那個箱子,額滴腐神吶!難怪陸齊軒不愿做女人的侍郎,難怪他談及這箱東西會躲躲藏藏,難怪他盯著清清含情脈脈,感情他是個腐啊!不,很有可能是小G。不然他不會如此堅定地離開女兒國,因為女兒國是不準男愛的!
整整一箱子男愛的書,看地我心花怒放。作為一名資深腐女,只要看到書名,立刻就知道這箱子是什么書!當年,我可是看著女兒國的男愛之書長大的,已經條件反射了。
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果然猜得沒錯!而且還是彩圖本!這小子在這上面可真舍得花錢。
我當初就買不起彩圖本,只能跟遙遙借。
既然他視我為知音,那么……我這個知音看看他的書應該不會介意吧。強忍想看的沖動,將這箱子寶貝放好,可不能讓雪銘看見我看這種書,會影響夫妻感情的。而且,這是女兒國雪銘看見,指不定燒了。





第三十一章西鳳主駕到
剛把箱子放好,雪銘就回來了。他自然是以女皇的身份出現,端莊大方,平靜中透著威嚴。在旁人退出寢殿后,他才伸出手將我擁抱:“你每天都在就好了。”還是女皇的聲音,讓我很是變扭,“聽說你今日見過陸齊軒了?”
消息真快!而他一回來就提陸齊軒,可見雪銘其實十分小氣,或是,他又在害怕什么時候?難道還是在怕失去我?
“是很巧,我早上看你那些儲秀公子的畫卷,竟是看到了他,然后出宮游玩,就撞上了他。”我從他的懷里離開,因為當他是女皇時,身上毫不留存雪銘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而是女兒家的胭脂水粉香。
我坐到了他的書桌邊,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也隨手拿起畫卷:“他還送了你一只小狗?”
“恩,是他的謝禮。雪銘,他是個有趣的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告訴雪銘的,而不是女皇。”
“哦?什么秘密?”他放下了畫卷,又是陸齊軒。
我笑著揚臉:“他喜歡男人。”
登時,女皇傾國傾城的容顏陷入了僵硬,嫣然紅唇半開,露出潔白的皓齒。我捂嘴而笑,沒想到即使遇到再大風浪也波瀾不驚的雪銘,卻在聽到這個答案后,會如此驚訝。
“所以他逃了。他讓我把他的畫像取出,還將一箱他在京城買的東西暫存我這里,雪銘,其實我當初總是聽見你提寒煙,我真的以為你喜歡寒煙呢。以后你不許再開口閉口提他,不然我吃醋。”我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舒胸上,NND,那東西到底什么做的,太先進了,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帶兩個玩玩。
“好……”他干澀地吐出了這個字,然后將我拉開,“秋苒,明日回去,幫我將一些東西交給寒煙。”
“看,又是寒煙。”我故作生氣,他也皺起了眉,轉身走向密室,過了一會,他拿了一大一小兩個錦盒出來,小的放在大的上面。然后放到我面前的書桌上,極好的人皮面具透出了一片粉紅,帶出了他的羞窘:“這些……破了。”
他取下小的錦盒,然后打開了大的那個,入眼的便是那件吊帶斷裂的吊帶裙,在那吊帶裙下,是許多件有著不同磨損的袍衫華服,我的臉也不禁紅了,下面的應該就是昨晚被我和他踩踏壞的。
“你先把這個給寒煙。”他打開了小的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發簪,“再把衣服給他看,或許可以讓他消氣。”
看著雪銘深鎖的愁眉,讓我也不禁擔心,看著那毫無瑕疵的白玉簪:“寒煙脾氣還好吧,我跟他相處下來,感覺他是個溫柔的人。”
沒想到當我說完之時,雪銘卻是重重嘆了口氣:“哎你到時就會知道了。早些休息吧,希望他不會將你趕出天脈宮。”
趕出天脈宮?!真會那么嚴重?
被雪銘這么一說,就有些心慌慌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寒煙平日柔柔弱弱,溫溫和和,還真說不定發飆的時候,會兇如怒貓。
這次回菊里村,反而帶的東西更多了。雪銘給我安排了一艘官船,專門護送我回菊里村。耐不住旅途的寂寞,我就躲到房間里去看陸齊軒留下的寶貝了。有多少年沒碰這些書了?再次摸上它們的肌膚,讓我(jo)熱血沸騰!
快接近菊里村的時候,清清卻讓船停了。我奇怪的從船艙里出來,卻看見了一只小舟停泊在船邊,楚楚竟是上了船。
楚楚的出現讓我和清清都很驚訝,若不是他們兄弟有感應,也不會這么容易找的找到彼此,截住我的船。
楚楚上船后,神情嚴肅:“夫人,清。西鳳主昨日抵達菊里村。”
“什么?”清清驚呼,我倒是不怎么驚訝,因為西風主每年到菊里山避暑,是菊里村村民都知道的事,而且就是這段時期。
楚楚說完后只看著清清:“我們要易容,而且不能在一起呆在夫人身邊,以免給夫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對。”清清立刻和楚楚進入了艙室,再次出來時,一人已經做了易容,似是清清。
“夫人,請用小舟回菊里村。”楚楚認真的說,“我回去復命,看主子有何吩咐。”
“好。”西鳳主來了,做事還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清清和楚楚互相凝視片刻后,然后分道揚鑣。
楚楚帶著官船走了。我開始思考,在菊里村安家真是最佳選擇嗎?至少西鳳主每年來一次,這就已經暗示,菊里村不是最好的選擇。
還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次踏入菊里村的時候,感覺村子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近真是三日一小變,五日一大變。以前總是不見路人的小道上人來人往,應該都是外來的打工者。而在碼頭邊上,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涼茶鋪,許多等著坐船的人,就可以在哪里坐等渡船的到來,順便喝碗涼茶。
待我一回府衙,菲菲就來匯報,第一批蠶吐絲了。而且老蠶爺已經挑出一批作為蠶種,這樣就可以多繁育蟻蠶。而且,梧桐縣又送來了一批上好的蟻蠶,我聽罷搖頭而笑,這官吶,就是會見風使舵。
然后,就是西鳳主來了。不過西鳳主向來深居簡出,不怎么驚擾百姓,只不過因為我是菊里村的農官,所以菲菲覺得我應該前去拜見。畢竟對方是西鳳主。
西鳳主的到來百姓到時習以為常,反而公孫老蠶爺卻顯得有些緊張。他聽說我回來了,就來尋我,讓我最好天天去天脈宮,看著西鳳主,以免他對寒煙做出越禮之事。
可是,我思想開化,就算西風主要與寒煙親熱,若是寒煙不介意,我去管個毛?他們說到底也算是情侶關系,如果我橫插一腳,別人認為我是英雄救美,寒煙和西鳳主可不會那么想,到時一個把我當做情敵,一個怨恨我,我豈不是自惹一身麻煩?
所以,我還是根據自己打算的來,例如……將被我和雪銘弄破的衣服……送上山。
走在上山的路上,心中忐忑。經過西鳳主的避暑山莊入口時,發現原先擺放石像的位置邊,站有了女兵,女兵戒備地看著我,我今日未穿官服,只是普通百姓的裝扮。手捧錦盒,斜背一個布袋。
她們警戒的目光一直等我離開才收回。
布袋一動,小比熊雪白的腦袋鉆了出來,它總是無辜的黑眼珠看向,我笑道:“今日帶你上山看美男,你可要乖哦。”
小東西顯然出生未久,與我總是黏在一起,只要我離開,它就會哭叫不止。想它或許是把我當做娘親了。記得那晚我將它放在床上與雪銘一起就寢,雪銘就緊皺雙眉,雖然他也喜歡這小家伙,可是它非要擠在我和雪銘之間,也讓他很是頭疼。
講起來,小家伙倒也挺喜歡雪銘的,沒想到狗狗也喜歡漂亮的美男子。所以它也應該會喜歡寒煙。
菊花和西鳳主的對手戲將會上演,很多時候,就是需要有了比較,才知道哪個女人好。菊花和西鳳主的同時存在,就讓寒煙有了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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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4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腐女的狗也喜歡同性

上山的路一如往常的平靜,只是到天脈宮時,有了些變化,在天脈宮的門口,站著兩個女兵。我的出現,吸引了她們的目光,畢竟天脈宮很少接待女客。
天脈宮宮門口的弟子接待了我,這讓兩個女兵又目露疑惑,想必她們之前隨西鳳主來,都未見有其她女子進入天脈宮。
入宮后,我問接待我的弟子,是不是西鳳主來了。他們點點頭,將我引入一間客室,說是去通知宮主,我就讓他們傳話,讓他陪西鳳,我在這里等著就好。
人家在談情說愛,我去打擾做什么?而且,還是讓寒煙不高興的事情。天脈宮的弟子給我上了茶點后,就悄然離開,我便放出小東西和它一起玩,小東西走路也不利索,一扭一扭的,天脈宮光滑的地板讓它總是滑到。
過了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一個腳步聲,還有小搖光的說話聲:“師傅,菊大人說不定有重要的事,不然不會來得那么急。”
我立刻將小東西塞回挎包,乖乖坐等寒煙。
寒煙走路一直很輕,所以只聽見小搖光的。當我看見小搖光時,寒煙也出現在了門口,我跪坐在客室里,仰臉看向他,他溫和而認真地看著我,一如往常的白衣,及膝的長發,如同玉君的臉龐,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提袍入內,纖細白皙的手微露袖口。他的手很美,但是你很少有機會看到。曾經好奇一個男人為何像女子般將手深藏,后來公孫老蠶爺說,那是在保護那雙手,作為天脈宮的第一繡者,手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甚至高于生命。
寒煙優雅地坐在了我的對面,雙手交疊在跪坐的腿上,挺直的腰桿如鐘。小搖光匆匆將他的衣衫鋪擺平整,然后跪坐在了他的身邊,開口道:“大人有什么事快說,師傅還有位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是西鳳主。寒煙,不如你先陪那西鳳主,我等著就行了……”我說到一半,竟是發現小搖光對我眨眼睛,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微微側臉,在寒煙看不到的角度,對我用極慢的速度無聲說話:說——慢——點——
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唇語,心中不免疑惑,先前叫我快說,現在卻又叫我慢說。這小搖光到底在想什么?
而對面的寒煙卻是搖了搖頭,輕拾袍袖,做了個請的姿勢,神情似是想將我的事情先處理,然后可以全心全意去陪西鳳主。這其實就已經顯示出了西鳳主在寒煙心中的地位。他未將西鳳主當做外人,所以才會處于禮貌來接見我,而并不是因為我比西鳳主更重要。
其實我讓寒煙先去陪西鳳主是希望他玩得開開心心的,然后我再將被我和雪銘破的衣服給他,這樣……或許……會好點……
見寒煙一直看著我,在詢問我何事。我只有硬著頭皮將那個放有玉簪的小錦盒打開放到他的面前:“這個……是雪銘讓我帶來給你的……”
一只漂亮的,甚至比錦盒內的白玉簪更加無暇的手伸出了袍袖,拾起了錦盒里德玉簪,瞬間,黯然失色的不是那只手,而是那支玉簪。
不知為何,我竟是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下降,寒毛根根豎起,就連挎包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安,而貼近我的身體。
抬眸看向寒煙,他臉上溫和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從未想過一旦他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竟是如此冷冰冰,讓人不敢親近。
寒煙生氣了!他這種靜默無聲的生氣,讓人更加害怕。難道是以前雪銘經常用這招,才讓寒煙在看到玉簪后,性情大變?
小搖光自然也感覺到了寒煙的怒意,慢慢縮緊了身體。寒煙放下了玉簪,對著他揮了揮手,他立刻就退出了客室。
小搖光的離開,讓從寒煙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無形的壓力全數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噤若寒蟬!
那只手伸向了大的錦盒,我立刻按住盒蓋:“那個……寒煙,要不別看了,我……帶回去好了。”
他抬起眼瞼,冷厲的目光瞬間將我冰凍,我仿佛感覺到他身邊正慢慢升起無數根銀針,如同東方不敗一樣,嗖嗖嗖地將我穿成了馬蜂窩。
我怯怯地縮回手,雪銘沒有騙我,寒煙生氣的時候,真讓人恐怖。
他看似平靜地打開了錦盒,我立刻垂下臉:“這次不怪雪銘,是我……”話未說完,他就已經拿著錦盒起身,我立刻不敢出聲,偷眼觀瞧。
只見他手拿錦盒走到了門口,然后,“嘩啦!”一下子,竟是將錦盒內所有衣物都從錦盒中倒出,精美的華服散落一地,他卻視若垃圾地傾倒。
然后將倒空的錦盒放在了原先的案桌上,對著我揚手指向門外,即使他不出聲,我也聽到了兩個異常冰冷的字:出去!
“寒煙……你生我的氣不要緊,請你不要生雪銘的……”我偷眼看他,他倏然將玉簪也扔出了門。然后轉過身側對我,俊美如同仙君的側容清冷無情。
他真的不再說話了,雖然他本來就不會說話,但是他的神態,他的眼睛,和他的手勢,都是他說話的方式。此刻,他是真的對我不加理睬。
有人說,不理不睬的人最狠。換如開口大罵,或是動手開打,因為那其實是一種憤怒的發泄,當發泄完了,也就和好了。
而現在,他不再看我,不再對我做出任何動作,我看向門外,小搖光扒著門框怯怯地看著。輕嘆一聲,只有離開。
想起身之時,小家伙卻是從挎包里躍了出來,我慌忙想捉住它,它卻鉆入了面前的矮桌,我只有趴下去抓它,它在光滑地地板上滑了一跤,并且滑向了寒煙,輕輕撞到了他的身體。
我趴在地上有些發急,已經得罪寒煙了,他又如此愛干凈,若是小家伙臟了寒煙的衣服,后果不堪設想!
剛想伸手抓小家伙,卻有一雙手搶了先,竟是寒煙將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膝蓋了。
我有些怔然,愣愣地依然趴在地上,透過矮桌的底下看著這一切,小家伙從寒煙手臂之間露出了腦袋,依舊是那雙無辜的,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鉆入寒煙的手臂之中,黑黑的眼睛瞇了瞇,竟是睡了。
額滴腐神啊!這狗是公的!為毛那么喜歡公的!
我有些尷尬地再次坐直身體:“寒煙……這小家伙我還沒取名,你給它取一個吧。我帶它上來時想送給你解悶的……”其實是哄騙寒煙的,寒煙都把小家伙抱在懷里了,我還能好意思要回來嗎,“衣服也好,玉簪也好,都是死物,扔就扔了,你看在這小家伙剛斷奶不久,而且是個活物,可千萬別扔,它會餓死的……”
說完看向寒煙的側臉,他垂眸看著懷里的小東西,神情開始變得柔和。似是察覺我在看他,他立刻轉身,這次,是徹底背對我了。
哭。收了我的禮物,居然換鳥我。真不給面子。自覺退避。拿起錦盒,到門口將衣服放入錦盒,小搖光也上前幫忙,然后將玉簪也撿回,將兩只錦盒放回原位,寒煙依然背對我,但這次沒有將東西再次扔出。
“那……我走了。”閃!
到了門口,小搖光迅速說了一聲:“大人,我送你!”然后跟著我一起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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