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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泡茶
泡茶泡茶,泡著泡著就有感情了。
柳寒煙無法言語,而他方才對小搖光做的手勢顯然是啞語,我自是不會,所以我無法與柳寒煙交談,便問身旁的老者:“蠶爺,難怪您聽菊里村要養蠶,便自薦而來,原來您是這這天脈宮的人。”
老者含笑點頭,柳寒煙目露疑惑,我便隨口答柳寒煙:“柳宮主,我在南麓無意間發現一片桑林,若不養蠶,實在可惜,但菊里村無人精通養蠶之道,故而想請一位高手,卻未想機緣巧合下,請來了這位老者。”
柳寒煙聽完點了點頭,但微露疑惑地看著我,這次,我便猜不出他的心思了。只有主動相問:“柳宮主還想問什么?”
他微露尷尬,轉眸對著老者打了個手語,老者笑了:“煙兒是問你如何知道他想問你養蠶之事?”
“哦,這個……很難解釋。方才柳宮主目露疑惑,我便隨心而答了。但剛才就未猜出。這……真的很難解釋了。”我一時無法解釋之前的行為。
“老夫知道。”老者面帶幾分神秘,“這便是察言觀色。看來大人有顆玲瓏心,只怕在做大人之前,也是經歷不少風雨坎坷。”
老者的話讓我微微一怔,漫長的回憶如那流云流過心頭,竟如鏡湖一般平靜。
“少有人在看到煙兒容貌之后,能像大人這般鎮定自若。老夫若是猜得不錯,大人定是已經閱人無數,其中不乏各色美人。”
再一怔,姜還是老的辣啊!這都看得出!
老者看著我捋須而笑,邊上走來一人,是小搖光,他手托茶具,跪坐在柳寒煙的身旁,將茶具和一個綠色的玉石所制的研缽,一一小心地擺放在我們面前的精美的雕刻茶桌之上。
“老人家莫不是蠶宗公孫瓚普?”清清略帶猶豫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老者含笑點頭,他立刻驚呼,“您老居然是蠶宗!夫人,您走得什么運!居然能請到蠶宗公孫老爺子!”
什么運,狗屎運。但是,我沒敢說出來,畢竟對面是優雅的美男,身旁是深藏不露的一代宗師,說屎尿屁實在有些不雅。
“夫人,您可要知道,公孫老爺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請他相助養蠶者,數不甚數,如今,卻被夫人誤打誤撞請到了!”清清顯得很激動,那是對高人的崇拜。
“怎么我請到的?分明是元楚請到的,該給他記上一功。”我可不敢居功。
小搖光在擺放完器具后,再次離開,他此刻變得尤為乖巧,不說半句閑話。
“大人可知山下那片桑林是何人栽種?”公孫蠶爺的神情總是帶著一分諱莫如深。
我看著他,心中一動:“莫不是老爺子您?”
他微笑點頭:“正是老夫。”
“那為何當年不養蠶?”
蠶爺搖了搖頭:“當時那農官心術不正,且老夫也尚且年輕,不懂蠶道,而且玩心正甚,無法靜心養蠶。但又不想自己種的桑林被外人使用,就在桑林之外種上樹林將其遮蓋。”
嘿!這老爺子還真小氣。
“外出游歷多年之后,助人養蠶,便再也找不回當年自己養蠶的那份情緒了……”老蠶爺目露一絲對當年的惋惜。年輕的時候,都有一份激情,這份無畏的激情讓年輕人奮勇直前。可是經過歲月的沉淀,人老了,心疲了,那份激情,便也隨水東流了。
我們都靜靜地聽著公孫老爺子的感慨,宛如看到一個浪子漸漸回歸平淡的,那段漫長的日子。
小搖光再次而入,這次是拿來了一盆清水,和一塊干凈的手巾。柳寒煙便微微起身,小搖光將清水托到他的身旁,他身形微轉,挽起了自己干凈的袍袖,露出了一雙賽過女子的,精致的雙手。
那是一雙干凈的手,沒有半件飾物。手指勻稱修長,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半月,長不過指腹,漂亮的指甲帶著天然的亮澤和淡淡的粉紅。
清水蕩漾,宛如替這雙手清洗,也是水的榮幸。
見眾人不再說話,我也靜靜地看著柳寒煙。他從清水中提起雙手,帶起了一串晶瑩的水簾。用手巾將雙手擦拭干凈之后,他轉回身,從茶盤中取出些許翠綠色的,似是已經切割過的碎茶,然后用指腹細細碾磨之后,灑入那個玉石的研缽。
優雅的動作,讓人即使看著,也覺得是一種美的享受。
當柳寒煙手中的茶葉細數灑入研缽后,他再次從茶盤中取出些許,重復著方才的動作。這茶未泡,淡淡的茶香卻已經在這方亭里彌漫。
我不懂茶道,在宮里也未曾學過。但是,我知道這需要極大地耐心。當初不學,也是因為自己耐心不夠。
每一次取茶其實都只有幾片茶葉的量,所以,要制作四人份,就需要連續取上幾次。或許有人說,那把茶葉全部倒入研缽不就行了?但是,這抹茶講究的,就是這抹。最后能成為噴香濃郁的抹茶,是要花去主人的認真而靜。
整個方亭都陷入寂靜,為這嚴肅的茶道而靜,也為主人的認真而靜。
清風透著淡淡的茶香,薄紗飄搖間,柳寒煙身后的發巾也隨之輕輕飄揚。
在茶盤中的茶葉都抹入研缽后,柳寒煙拿起小小的倒杵,開始細細研磨研缽中的茶葉。
方亭之中,便只剩柳寒煙研磨碎茶的聲音,茶葉,倒杵與研缽摩擦而成的特殊的聲音,帶著特有的韻律,便可知柳寒煙的速度從未改變。
慢慢的,柳寒煙加快了速度,最后,研磨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就連茶香,都倏然消失在空氣中,宛如被那研缽全部吸回。
當清水化開研缽中的茶粉之時,我們的面前,便端上了經過過濾的抹茶。那翠綠帶著嫩黃的顏色,讓人不忍品茶。放到鼻尖輕聞,竟是茶香醇厚,源源不斷卻又含蓄收斂地進入你的鼻息。
柳寒煙放下了自己的袍袖,輕拾衣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孫蠶爺含笑品茶。我和清清對視一眼,都品地極其小心,也不知為何如此小心,仿佛那茶杯被唇一碰即碎般。
唇只是略沾茶湯,濃郁的茶味便瞬間劃入津液,沁人心脾,瞬間心靜了,靜得無法說出半句贊美的語言。靈魂猶如被瞬間抽離,進入一片虛無的,只剩下茶香的神秘境遇。
“真好喝!”清清驚嘆嘆著,“夫人,你怎么又發呆了。”
我緩緩回神,端著茶看著前方,無意間,迎上了柳寒煙微微有擔心的眼神。
“大人,莫不是煙兒的茶不好喝?”身體的蠶爺替柳寒煙相問,我搖了搖頭:“方才這茶一入口,我好似看到了一個……禪字。”
當我的話說完,亭中又靜了。柳寒煙垂眸靜思。牢蠶爺收起了微笑,神情有些嚴肅,再次拿起茶盞,閉眸細細品嘗。清清目露迷茫,似是感于我的話中。
清風之中,我再次拿起茶盞,靜心品嘗,行走大師,明心,你們也該來喝喝這茶吶……
第二十一章彈指一揮一個月
自那次品茶后,我便成了天脈宮的常客,時掌跟著公孫蠶爺,帶著清清楚楚,上山喝茶。很多時候,柳寒煙都在一邊靜靜為我們泡茶,聽我們談天,他很開心,這我們都能感覺到,因為,他的眼睛,是會說話的。
在茶香茶情之間,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看似在彈指一揮間,其實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是蠶室在桑林邊上搭建起來,因為老爺子說那里的氣候條件很適合養蠶,若在山下,過幾日便進入酷暑,蠶便會變得慵懶,發育緩慢。而菊里村一直無人養蠶,所以家家戶戶也沒有專門的蠶室。
老爺子也主動要求住在小下,因為老爺子說自己年事已高,每日上下菊里小也很是疲累。而且,蠶種一到,可能要日夜守擴,到時住在山上,確實不便。
然后,便是去鄰村鄰鎮招工,因為菊里村村民有限,既要種茶又要養蠶,人手便不夠了。就連二狗,現在也變得吃香起來。
在碼頭修繕完畢,蠶室建起之時,蠶種也到了。全村的人都來幫忙搬蠶,大家都很興奮,說是好日子要來了。那天,正巧萬家主毋和她的大官人坐船返回菊里村,他們看見碼頭忙碌的場景一下子懵了,而當看到蠶種時,更是拉直了眼睛。當天就來跟我談代理權的事宜。
我自然守信,沒有出賣萬鳳嬌,只說是一個陸姓商人將代理權買去了,萬家主母懊惱地,回家就把萬鳳嬌狠狠罵了一頓,聽說差點就動了家法。
但是,沒想到大家開開心心取的蠶種,被—蠶爺一看,他就皺起了眉,說這些分明就是病蠶,說我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官員。
我立時恍然大悟,那個捂裥縣的縣長,可不記恨我可是,我要領蠶,只能跟她領。而且即是病蠶,卻又收我一等蠶的價格。這死三八!回家就扎她小人。
這件事,讓我又氣又郁悶,可是這蠶種到也到了,退回去她也不會認賬,因為蟻蠶確實極易生病,她到時會說定是運輸過程中,蟻蠶得病了。哎,在女兒國真是寧得罪女人,不能得罪女人中的小人。
不過,公孫蠶爺卻笑著拍拍我的肩,說不用擔,,三天后,他就讓這萬條蟻蠶,變成一等極品蠶。有蠶爺這句話,我整顆心也落回了原位。果然,三天后,一條條蟻蠶們變得精神抖擻,食欲旺盛。
村里外來務工人員一多,小伍的饅頭鋪都變得比以往更加紅火,雖說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但菊里村不是,什么酒館旅店都沒有,全村只有小伍一家勉強算是飯館的小鋪子。
漸漸的,有些村民不再幫萬家種茶,而是回家開起了小飯館,茶館,也有外來做小買賣的貨商,來這里搭起了零時的小雜貨鋪。
一條不怎么成形的商業街,在菊里村出現,商業街的泥濘小路也由村民自發地鋪成了石子路。菲菲這個唯一的捕快,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整日在商業街維持著秩序。村民都回家做小買賣,這種茶養蠶的工人便越加不夠,于是,就有更多的工人,從鄰村而來。
萬鳳嬌承諾的兩艘官渡也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就雇了當地兩個老漁夫,為官渡服務。為了引更多的打工者,這兩艘官渡對他們完全免費。等以后嘛,嘿嘿。
這段期間,我終于審了一件菊里村有史以來最大的案子,就是有人火燒蠶室。那晚是由菲菲負責看管蠶室,卻沒想到這丫頭頭打起了瞌睡,幸好當時二狗經過,及時發現有人燒蠶室,敲響銅鑼,大家一起前來救火,才避免了巨大的損失。于是,二狗混混的形象徹底擺脫,成了菊里村的好小伙子。
蠶室屬于公物,而蠶更屬于朝廷的重要物資,火燒蠶室的罪行根據是有意無意,可大可小。
燒蠶室的是一個外村人,還沒上板子,就把幕后主使給出賣了。便是萬家主母。這讓我有些頭痛。這件事還是因為萬鳳嬌隱瞞自己的身份,致使萬家主母將她當做商業對手而引起的。
萬鳳嬌也很為難,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她娘親。可是不嚴判,對村民又沒個交代。于是,我先將萬家主毋收押,然后有意將這件案子讓人傳到在京城做官的萬鳳英的耳朵里。
沒過幾天,她來了,我就故意在她到的那天審理此案。她一來,就當著全村人的面,眼里譴責自己母親的行為,最后,她愿意代母受罪,把官飾都摘了。村民為之感動,神情由原先的氣性轉為諒解。這時,我就做了個順水人惜,輕判了萬家主母。
村子小,傳話快。聽說萬鳳英回家后對此事極其氣憤,說她本來有升遷的機會,結果此事傳到了她恩師的耳朵里,她的升遷便要推后。她還性怒地呵斥:如果你們要做什么小動作,也別讓人知道!
然后,她就叫萬齊軒跟著她上京,去嫁給她恩師的女兒做侍郎,萬齊軒怎么肯!而且還是個侍郎。
這下,可好看了。相信萬家人除了萬齊軒的親爹和萬鳳嬌,都不知道萬介軒其實不簡單。萬齊軒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哭喊大姐為了仕途連弟弟都賣。菊里村多小啊,這事一下子就傳開了。
然后,我又很“無奪”地去調解,萬鳳英看見我臉都黑了。
我就說大人你看,現在你弟弟整天玩自殺,我這個小農官很難做的。萬一他真的死,了,你說我若將他作為自殺,村民們肯定有非議,到時這事又要傳開了,傳到你恩師的耳朵里,你升遷就又要延期。
要不你就把你弟弟一棍敲昏,綁去京城,反正要死也別死在我這里,影響我的政績。萬鳳英黑著臉走了。再也不提萬介軒做侍郎的事。萬齊軒得以自由,要多謝女兒國不可逼婚的律法。
可是,萬家并未就卦安寧。估計萬家主母和大官人沒處撒氣,就撒在萬齊軒身上,要將他趕出萬家,就當沒生過他。要將萬齊軒逐出家門,二官人當然不愿,于是,大官人和二官人吵地極兇,最后,萬家主景一紙休書,二盲人就這樣帶著萬鳳嬌和萬齊軒與萬家徹底脫離。
不久之后,在菊里山下,建起了一所新的宅院,里面住著陸氏三人,便是原萬家二官人,和陸鳳嬌姐弟。
直到這天,萬家主母才恍然大悟。那個所謂的跟她總是搶生意的神秘陸家,便是萬鳳嬌姐弟。
整件事中,我除了感嘆萬鳳嬌做事的不擇手段,更感慨于若是一個主母處理不好自己夫郎之間的予盾,就會家宅不寧。
端著茶杯,坐在柳寒煙的茶桌前,將萬家的事細細說完后,柳寒煙的臉上露出幾分感慨的神情。和我同樣經歷了整件事的公孫蠶爺發出了一聲感嘆:“所說,夫郎即使只娶兩個,主母處理不當,也會家宅不寧…“”
“是啊。”回想萬家那整天吵架的日子,我都替她們頭疼,“還是在寒煙這里喝喝茶,吹吹風舒服。”一個月下來,隨著關系的拉近,我不再稱呼柳寒煙為宮主,而是寒煙。
柳寒煙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歡迎我來喝茶,因為我和公孫蠶爺的對話,總是讓他新奇。公孫蠶爺游歷各國,而我至少也呆過三個國家所以我和公孫蠶爺之間的話題總是無法說完。
“秋苒準備何時娶親”公孫蠶爺笑瞇瞇地問,我和他已成為忘年交,他直呼我為秋苒。我還未答,清清就湊了上來:“老爺子想做媒7晚了,咱家夫人早有意中人啦。”
“咳咳。”楚楚在一旁輕咳,今日他們一起上了。
清潰就回頭瞪他:“我有說錯嗎?這種事還是說清楚的好,老爺子,對吧。”
公孫老爺子捋須而笑:“究竟是哪位男子有此好運”
此時,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清澈的茶水,雪銘的臉龐浮現眼前:“其實能娶到他,才是我的運氣。”我們雖有書信相傳,但是卻依然不解這相思之苦。
老爺子不再進一步追問雪銘的身份,而是笑言:“依老夫看,以秋苒的睿智,倒可娶上幾個夫郎。”
“啊”我看著他眨巴眼睛,然后連連搖頭,“不不不,看那萬家,我可不想到時家宅不寧。”
“這還是要看人的。秋苒性格溫柔,給人溫暖,聰慧過人,又善于察言觀色。相信即使夫郎之間有何爭執,秋苒也定能提前化解。”
“還是不了,啊!我想起耒了,我在傲鷹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只狐妖。”我立刻將話題轉移,也不知道老爺子動的什么心思,突然慫恿我多娶幾個夫郎了。現在我養自己都困難,還要養一窩,累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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