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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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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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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3 01:58: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圓桌會議

“那你又是秋苒什么人?”鳩摩羅將對我的憤怒轉移在殤塵的身上,趾高氣揚,又帶一絲不屑。
“我。”殤塵一時語塞,他朝我看了一眼,糾結的神情在他眸中瞬息而現。是啊,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系呢?
“前夫!”忽然,兩個讓人大吃一驚的字從他唇中吐出,他直直盯視我,以一種大老公的威嚴口吻,“我是她前夫!”
“前夫?!”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呆愣一分鐘后,驚呼從我,鳩摩羅和羽熙的口中異口同聲而出。
殤塵揚起了微笑,是他曾經面對商場上競爭對手,充滿字自負和挑釁的微笑。
靜靜的朝曦夜雨羽熙房間里,三個男人呈三角之勢圍坐在圓桌旁,但是那氣氛完全不像羽熙,雪銘和寒煙三個人坐在一起那么融洽和諧,而是相當滴嚇人。一個人的殺氣我頂得住,可是三個人就……
他們三個坐在一起,誰都不說話,整個房間靜得可怕。羽熙雙腿交疊,抽著煙。殤塵給他的白雕順毛,鳩摩羅雙手環胸閉眸擰眉。
大家仿佛都在以靜制動。
我不敢坐到桌旁,他們,也沒有給我留出位置,顯然是他們三個都不像我加入他們男人之間的對話。
可是,不能再讓氣氛這么僵持下去,會出人命的。
深吸一口氣:“呃……”
“我說……”忽的,羽熙最先開了口,笑眼半彎,嫵媚多嬌,“那個秋苒的前——夫,你不給我治病,是因為你報復我?”
立刻,有殺氣而僵硬的氣氛出現了一個缺口,有人卸去了殺氣,變得有些尷尬,殤塵尷尬地輕咳一聲,引起鳩摩羅的疑惑。他選擇繼續旁觀。
“其實我……”殤塵想解釋,羽熙卻是一笑:“不怪你,之前的我卻是混蛋。”
心里欣慰而笑,羽熙的大度意味著他徹底地改變。
殤塵張張嘴,想囗做解釋,最后還是搖頭輕笑,事實覺得羽熙那樣認為也好:“那就謝謝你……”
“等等,我還沒說完。”羽熙忽然打斷殤塵感謝他諒解,單眉一挑,登時我感覺到了熟悉的那隱藏在嫵媚之下的殺氣,“我從未聽秋苒說過她有前夫,你這個前夫從何而來?哼。”他冷冷勾起唇角,“既然秋苒從不提起你,就說明你這個前——夫已經成為過去,由合資格站在我這個正牌老公面前以大官人的口吻與我說話?在我眼中,你還不如那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至少……秋苒還會偶爾說起他。”
“你說誰頭腦簡單?”深沉冷厲的話語從鳩摩羅口中而來,他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羽熙勾起唇笑笑,不說話,只抽煙。
羽熙就是羽熙,唯恐天下不亂,說殤塵就說殤塵,非要搭上鳩摩羅。
“哈哈哈……”殤塵大笑起來,鬼白雕飛回他的肩膀,不看桌上的男人,卻看我,那眼神好像在怪我不跟羽熙他們講明殤塵的身份。你當我傻啊,就算雪銘他們再大度,也不會喜歡聽我經常講我與殤塵的故事,這就跟女人不愛聽自己老公講他和他前女友的風花雪月。
“哈哈哈……”整個房間里就只有殤塵在笑,笑得鳩摩羅皺起眉,笑得羽熙停了煙,殤塵慢慢不笑了,朝我投來溫柔深情的目光,“因為我與你們都不同,我只活在她的心里。他把我不是放在嘴上,而是心里……”
殤塵,我們的默契猶在,可惜,我們卻已經無法擁有彼此。
深情地感嘆讓羽熙目露吃驚,一道殺氣擠入了我和殤塵的對視。
“既然只活在心里,你又跑來做什么?”鳩摩羅冷冷斜睨殤塵,不屑而輕蔑,“如果秋苒真的愛你,你也不會成為前……夫。”
我不明白鳩摩羅和羽熙為何都喜歡將前字拖這么長音。殤塵說是我的前夫是為了心理滿足?
殤塵對著我而笑:“我與秋苒的感情不是你這種頭腦簡單的人能夠明白。”
立時,鳩摩羅放在桌面上的受捏緊,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衣衫下緊繃的肌肉。鳩摩羅一直是行動派,他不像天囗朝的男人都喜歡隱藏自己的心思,這也是我喜歡傲鷹國人的原因。今日若不是我在場,他早就開打了。他看了我一眼,撇開臉選擇沉默。
“哈哈。”聽見殤塵說鳩摩羅頭腦簡單,羽熙笑出了聲,他轉向我,“親愛的你是不是該跟我這個正牌老公說說你這個前夫的事?”
我看向他們,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我,其實這里最疑惑的就是鳩摩羅,他對我知之甚少,此刻他好奇的雙眸中又浮出了一絲失落,當與我的視線相撞時,他黯然垂眸起身,大家的目光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看殤塵,又看看羽熙,最后,復雜而落寞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一擰眉,“我對你的家事不感興趣,”低沉的話語傳來,他轉身獨自立開了這個房間,打開的窗戶里,可以看見他雙手叉腰,仰望天空的孤寂身影。
收回目光,回到殤塵和羽熙的身上,羽熙是我的夫,我應該對他真誠。而我和殤塵的事情并不復雜。
“冉羽熙。”忽的,殤塵撇開了盯視我的目光,臉上浮出了痛,“我跟秋苒其實沒關系。”他閉起了雙眸。心中一陣苦澀,他是怕為難我?
羽熙的神情變得迷惑,在他想說話時,我說道:“羽熙,他是殤塵。”
立刻,驚訝浮現在了羽熙的臉上:“就是被雷劈死的那個?”
殤塵微微擰眉,深深呼吸。
“恩。他復活了,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是我的前夫。”坦坦然然地說出,羽熙知道我與殤塵的過往,知道他復活后變得更加震驚,只是殤塵臉上的表情并不自在。
羽熙熄滅了煙,神情變得沉重:“巫醫一族不得娶外族女子。族規極嚴,所以······”他轉向殤塵,眸中式復雜的,又有些同情憐惜的神情,“你們無法再在一起?”
殤塵苦笑了一聲再次凝視我,我們彼此清楚無法再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既然羽熙那么說,就讓那個原因成為我們的借口吧。
一下子,我們三人都沉默了。
“我去看看那個肌肉發達的家伙”羽熙懶洋洋的起身,
即使看不見,也毫無障礙的走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我和殤塵。外面的院子里,又多了一個望天的男人。
鳩摩羅疑惑地看看羽熙,羽熙笑瞇瞇地貼上去,鳩摩羅厭惡地跳開。
“你嫁······不對,是娶了個好老公。”殤塵澀澀的話語拉回了我的視線,我復雜地看著他,按耐不住心底的沖動,他扯了扯嘴角,“過去,混蛋的是他,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我才是最混蛋的那個。說什么要一生一世守護你,狗屁!全是屁話!今天在你身邊保護你,愛護你,為你犧牲,為你成全的人是他,是他!”
登時,我站起來撲向他,緊緊抱住他:“不要自責,不要,你知道的,不是你混蛋,不是你不能在我身邊守護我,是老天爺,是命運。”
“不,什么老天爺,什么命運,都是借口!我完全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就像洛云清那樣,可是我沒有,我沒有!”他緊緊抱住我的身體,埋在了我的心口,逃避一般地無法面對我,“你知不知道當你切斷與我的聯系,我有多么慌張,多么六神無主。我真的后悔后悔沒有呆在你的身邊,后悔自己對巫蠱之術的自負。
心很痛,可是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洛云清?”洛云清明明是在你走后才出現的,:“什么?……切斷聯系?”
他緩緩拉開了我的身體,神情有些尷尬,就像是偷看了我的日記,偷竊了我的人生:“你……還是別知道……”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知道!”抬眼正看到一直旁觀,而且還有點被我們感到的鬼白雕,一邊抓過它,它和殤塵都一驚,我插住它的脖子,“這次你不說,我滅了它!”
殤塵有些緊張,白雕瞪大了眼睛,殤塵向我討饒:“好好好,我說,不過說完你別惡心。”
緊緊盯著他,他糾結地爬梳了一下短發,竟是從發根處撈出了一根小辮子:“看過《阿凡達嗎?”
“恩,別岔開話題。”跟我講阿凡達做什么?放開白雕,它跳回桌面,繼續靜靜旁觀。
他的臉有些便秘:“那你看好了。”說著,他將小辮子放到我的面前,我疑惑不解,忽然,那跟辮子動了,登時,我全身條件反射地豎起了寒毛。那黑黑的發絲就跟蝸牛的觸須開始蠕動。
“巫醫一族稱它為精神,”殤塵將辮子放回身后,我只覺得全身的雞皮一陣又一陣,“他們用這個救活了我,我的身上就被埋入了精神,所以我……其實已經不能算作人類,整個巫醫一族和狐族一樣,都不能算作人類。”
寒毛繼續一陣一陣,并不是因為害怕殤塵,僅僅是因為那會蠕動的發絲。
“當初冉羽熙來找我治病,我就是用這個窺視了他的內心,才知道了你的情況……”
“就想《阿凡達一樣?”在《阿凡達里,阿凡達人的辮子就跟網線一樣插任何地方,都能獲得訊息。
殤塵點點頭,忽的抬頭問我:“還要看看嗎?
我立刻搖頭。
他再次低下頭:“后來在離開你時,我不放心你,就在你身上埋入一絲精神。”
“什么?!我驚呼起來,下意識保護住小腹,”那玩意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他當即抬頭,正想說話,窗口傳出羽熙緊張的大呼:”秋苒,你沒事吧!“
我看向窗戶,羽熙擔憂地張望,可是他卻看不見,這讓他更加焦急,不停地問同樣站在窗邊探望的鳩摩羅:”怎么樣怎么樣?“
鳩摩羅看向我,我清清嗓子:”羽熙,我沒事。“
羽熙放了心,拉著鳩摩羅再次走遠,鳩摩羅一邊走,一邊疑惑地回眸,直到他們消失在窗戶可見的范圍之內。
轉回頭看殤塵,他立刻拉住我的雙手:”你放心,精神不會害你。“”呼,那就好。“我撫著小腹,只要對孩子沒害處,我不介意殤塵在我身子里埋精神還是蠱蟲,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害我。”這絲精神一直幫我保持與你的聯系,讓我知道你的情況。可是,我太自負了,我認為我的精神不會出問題,可是在那次與你夢中交談后,我突然無法在與那絲精神相連,就像你突然更換了手機號碼,我無法再找到電話線那頭的你……“他抱住了頭,抓緊了自己的短發,”精神怎么會斷?怎么會?除非你主動放棄了我,心中不想再與我聯系,秋苒……“他再次握住我的雙手,放在了他的唇下,”為什么不想再見我?為什么?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不要忘記我好不好,即便你身邊有再多的夫郎,也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他近乎哽咽懇求的話語讓我心口越來越窒悶,手背上的唇不停地輕動,似在一遍又一遍地哀求我不要忘記他。
“殤塵,我怎么可能忘記你?”我蹲下身貼在了他握住我的雙手上,“可是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該再打擾你的生活。”
“原來你是因為她而切斷了與我的聯系?”他仰起臉,眸光帶著繼續尷尬,“我……”
我起身回避他的目光:“我不知道那樣想會切斷你的精神,可以再……連上嗎?就像他說的,這個世界只有我們二人,他若是無法知道我的情況,一定會擔心地要死,就像現在,撇開一切前來找我,這樣豈不是更加干擾了他和他妻子的生活?”
“可以,只要你想。”
氣氛因為她的未婚妻而變得尷尬。
“所以……你知道我來天囗T朝,你就到這兒來找我?”點點頭,我也想知道鳩摩羅是怎么來的。





第七十一章 爽快的鳩摩羅

殤塵扶著我坐回原位,經過多次生生死死的我們,心如年過八旬的老夫妻,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相伴走完在這個世界最后的旅程,即便我們各有家庭,不在各自身邊,我們的心,從未分離。
心態從未如此平和,若是前世的我們,相信知道對方有伴侶后或是心痛,或是吃醋。而不會像現在,他夸我娶了個好丈夫,我說他該與未婚妻好好過日子,這是一種多么奇特的感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自始至終,他從未讓我離開我的夫郎與他在一起,而我也沒有歇斯底里的要他拋棄未婚妻,即使不與我在一起也要堅守他對我的唯一。我們給彼此的只有關心和淡淡的愛。
他對著我笑了笑,拿起手杖轉身出了房間,那只鬼白雕看了我一眼,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窗邊,可以看見他走到鳩摩羅和羽熙的身后,他們轉身看見了他,他大拇指往后指向房間,鳩摩羅深吸一口氣,抬步入內。
羽熙對著殤塵點頭一笑,殤塵看著羽熙的眼睛,臉上帶出了愧疚。
“家事處理完了?”身邊傳來鳩摩羅有些嘲笑的聲音。我轉身面對他。殤塵的到來,我現在知道是因為他埋了什么精神在我體內,我可以理解為心靈相通,在我主動切斷與他的聯系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我要來天囗朝,他還在夢里警告我叫我不要亂來。
可是鳩摩羅呢?
我疑惑地問他:“你怎么知道我要來這里?”
他不說話,似在強忍他此刻內心強烈的情緒,生怕一開口就會與我吵架。他沉吟了一聲:“嗯。”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疑惑上前,拿起了信,信封上沒有任何字。抽出里面的信紙,登時!怔住了。
這是!雪銘的筆跡!
“鳩摩羅王,在下雪銘,相信鳩摩羅王知道在下的身份,不再做多言。秋苒有難,在下與秋苒側夫寒煙身陷囫圇,強忍秋苒為救我二人獨上天囗朝求援,秋苒已有身孕,我心憂急。望鳩摩羅王前往天囗朝支應。余與寒煙不甚感激。”
短短的幾句話,卻已經將我與雪銘他們的近況說得分明,雪銘,讓你擔心了,沒想到他竟會讓鳩摩羅來接應我。這信應該是他讓文修送的。
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鳩摩羅,當然,不喜歡的原因也是因為鳩摩羅喜歡我。但是,他倒是非常欣賞鳩摩羅。曾經,他說過,相對于劉曦,他認為鳩摩羅更能給我幸福。這就是在他危急時,他會想到讓鳩摩羅來幫我的原因。
雪銘,你即使身陷囫圇,都能幫我,我放心了,這說明雪銘足夠冷靜,他定能助我拖延時間。相信劉瀾風已經告訴他我大致的計劃。
“你居然娶這么多老公”鳩摩羅忽然大吼起來,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不僅僅是兩個,還是三個!”
我收好信,淡定地看著他:“你一共有四十八位王妃,相信在我走后,你又娶了不少吧。”
他的眉毛立刻抖了抖,撇開臉雙手環胸。想藏起他有些尷尬的神情:“啍。”他側著臉冷哼一聲,“原來女兒國的男人和我后宮的女人一樣沒用,出了事,只會送封信來求援。你那些不男不女的男人果然靠不住,當初你若是嫁給我做王后,豈會變成喪家……”
當即捏緊了拳頭:“那是因為雪銘信任你!你既然那么說就請你回去,我不需要你幫忙!”
他立刻轉回臉,有些焦急,有些氣悶,但盯圓了眼睛,胸部大大起伏了一下,甩開臉開始擰眉心:“我不跟你這個好色的女人廢話!”
他說我好色就承認雪銘他們長得比他好看。我撇開眼:“那是跟你學的。”
“說,你想怎么救你那些老公。”
我轉回臉看他,果然還是鴆摩羅爽快。雖然他此刻單手叉腰,一手擰眉心,氣郁地不行,可是,他還是努力冷靜不與我爭吵,幫助我救回我的家人。
“我要你出兵。”我毫不客氣地對他說,面對的不是什么傲鷹國的國王,而是自家的兄弟。
立時,鴆摩羅轉回臉,擰眉心的手也放了下來,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眸里,閃現出興奮的精光,單手叉腰揚起了笑:“你的對手是肖靜?”
我一怔,雪銘的信里可沒有提到肖靜。而他讓文修送信也定不會與他多說什么,以免引起肖靜的懷疑。
鴆摩羅有些自負地甩起臉,用他自認為最英俊的四十五度側臉對著我:“你知道我不打女人,除了肖靜。所以你的對手肯定是肖靜,不然是別人我是不會出兵的。”
呃……沒想到他會這么想。見他依舊自我陶醉,也不好意思破壞他的自得。還要靠他幫忙呢。
“是的。我要對付肖靜,你幫不幫?”直直看著他,他轉回臭美的臉,高傲地揚起下巴,用俯視我的目光看我:“什么時候?”
“等……”我陷入猶豫,我要告訴他這只是在演戲嗎?我了解鴆摩羅,如果告訴他是在演戲,他不一定會出兵,若讓他的部下知道他們的王帶著他們像猴子一樣演戲,他會被部下看不起,那么他王的地位就會動搖。敖鷹與天囗朝的風土人情完全不同,他們王權的穩固是靠王的英雄效應。而天囗朝是王族勢力和兵權。
倒不如不說,反正他隔幾年都會找肖靜切磋,這是整個傲鷹國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間接使肖靜的威信在傲鷹也很高。到時在戰場上他見不到肖靜還會以為肖靜怕了他,于是我說道:“我還沒算好日子,算好告訴你。”對不起,鴆摩羅,只有欺騙你了。
鴆摩羅聽罷盯著我看了一會,瞇起了眼睛:“你猶豫那么長時間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沒有。”
他挑起了一邊的眉:“回答那么快肯定有陰謀。你不僅僅向我借兵,還向劉曦借兵,打下整個女兒國都夠了,而你只為對付一個肖靜,你借兵肯定不是要打仗,你到底要做什么?”
瞇眼,鳩摩羅太精了。當年在他身邊做內侍官時,最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能夠一眼將你看穿,洞悉你心里想的一切。
想了想,說道:“我想牽制肖靜,逼她還我雪銘和寒煙。”
“那我一人足矣。”鳩摩羅昂首挺胸,“別忘了,我抓過她一回,我自然能抓她第二回。待我將她抓獲,你自是可以要挾她。”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跟鳩摩羅解釋,但我又不想攤牌,好在他還不知道肖靜跟肖云的關系,我說道,“現在的女皇跟雪銘其實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我可以威脅肖靜放人,待她回去,豈不又用肖云再逼雪銘就范,這樣豈不是沒完沒了?”
“你那個雪銘是現在女皇的哥哥?我怎么沒聽說過。”
我小聲道:“私生的,皇室丑聞。丑聞。”
“哼。”鳩摩羅冷笑,“看來女兒國的女人都跟你一樣好色,
怪不得你王后不要做卻去女兒國做一個小小芝麻官。”
“呵······”今日我有事相求他,隨他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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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4:51 |只看該作者
入夢

“既然你如此忌憚肖靜,那就除了她一了百了。”鳩摩羅提出個建議,他下巴太高,對自己的建議十分滿意。
“不行”我再次否定,他眉一拎,眼睛瞪得更大,我繼續說,“女兒國的情況很復雜,要靠肖靜來平衡國內勢力,肖靜一死,國內勢力必亂,戰火連綿。而且,你舍得殺肖靜?”
鳩摩羅的下巴低了下來,平日犀利的眸光也竟變得閃爍,他立刻撇開臉:“你……知道,我不殺女人。”
無語,就知道他舍不得。鳩摩羅很多地方都跟肖靜很像,比如愛才。當然,以鳩摩羅的性格是不會承認因為自己欣賞肖靜,而舍不得殺肖靜。所以,他只有用自己不殺女人作為借口。
他變得有些不耐煩,開始爬梳自己的短發:“你們女熱就是麻煩。這樣,干脆你打下整個女兒國,自立為王!”他甩手立指我,雙眸銳利。我怔在了座椅上,說實話,我從未這樣想過,但是稱王稱帝談何容易?先不說戰爭帶來的犧牲,光是糧草就夠我頭疼了。
整個朝曦夜雨也只換來幾萬兵演場戲,若是興兵奪國,到最后到底是我做女皇,還是做“他們”的傀儡?這兩個男人看上去都對我有情有義,嘴上愛呀,情呀的甜言蜜語,但我不是純情少女,傻傻地被這幾句蜜語沖昏頭腦,這兩個男人對“利”都是兩眼放光的人。
而且,我沒有民心。
我撇開臉:“我大著肚子,帶著兵去救老公,百姓會同情我的遭遇。但帶著兵去打仗,致女兒國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即使我稱王,也已失去了民心。”
鳩摩羅甩出的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煩。女人就是煩。隨你。”他一個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停下了,轉身高昂著下巴揚起嘴角,狡猾地笑,“菊秋苒,出兵是要花錢的。”
我就知道,鳩摩羅絕不會白白幫我。
看向他:“要多少?”
他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擺到面前,開始欣賞他自己漂亮的指甲:“這樣吧,你還有九千兩黃金在我這里,多退少補。”
“你!”
“對了。”他從懷里取出一個漂亮的琉璃瓶,是我熟悉的裝精油的瓶子,然后,他拿著琉璃瓶,緩緩走到我的面前,銳利的目光變得柔和而深情。輕輕的,他執起了我的手,將精油放入我的手中,“生的時候放入熏爐,它的香味可以鎮痛。”
而我也亦轉柔神情,反握住他的手:“既然你對我好,那打個折吧。”
他抱歉的微笑:“對不起,秋苒,喜歡你是我私人的事。出兵時傲鷹的事。這個折,我不能打。”
立即放開他的手,拿著琉璃瓶轉身。NND,美人計都沒用。
“哈哈哈哈……”身后是鳩摩羅做壞事得逞的大笑。那笑聲越來越遠,我抬頭看院子,他大笑著走過羽熙和殤塵的身旁,高傲地聽了聽胸,毫不客氣的說:“給我個上房,兩個女人,哈哈哈……”
羽熙側了側臉,輕笑一聲。
抑郁占我便宜讓他這么高興?
鳩摩羅帶著風離去,殤塵拄著手杖看他的背影,直到羽熙要回房,他才扶著羽熙一起返回。
“鳩摩羅的精力真是旺盛。”羽熙人到聲到。殤塵皺起了臉,凝重的神情似是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他們坐回我的面前,羽熙已經不再排斥殤塵,不知他們在外面談了些什么。殤塵到了杯茶,肩膀上的鬼白雕躍到桌上,竟是他要喝茶。
“談妥了?”羽熙問。
我點點頭:“恩。”
“什么條件?”殤塵問。
我一嘆氣,隨手將玻璃瓶放到桌上:“九千兩黃金。”
“九千兩黃金!”殤塵驚呼,“你哪來那么多錢?”
再嘆氣,羽熙說道:“鴆摩羅欠秋苒萬兩黃金,前一陣子,文修來女兒國時,只帶回一千兩。”
殤塵變得有些生氣:“這是訛詐!而且哪里用得到九千兩黃金?!”
撫額。
“他不是愛你嗎!對你怎么那么狠?!”殤塵的話說完,我就抬起臉:”因為他像你!公私分明,在商言商,不留情面。他像你的地方太多了!“我咄咄直視他,暗道:包括女人,也是上一個換一個。
忽的,殤塵的神情轉為尷尬而便秘。他摸了摸臉,就好像聽到我心聲一般難堪。難道那根什么精神在我想繼續與他聯系時,又接上了?所以他聽到了我內心的話。
“咳!”他尷尬地咳了一聲,”你去找劉曦最好把鴆摩羅帶上。“
我不解:“帶上……鴆摩羅?”
殤塵神情回復平常,還揚起了諱莫如深的微笑。他身旁的羽熙單手支臉,變得懶洋洋:”情敵見面,事半功倍“
我迷惑地看著他們,他們的笑容都顯得神神秘秘,什么叫情敵見面,事半功倍?這兩個男人似乎都知道彼此的意思,可是,我卻不明白。
羽熙給殤塵和鴆摩羅都安排在朝曦夜雨。在我們沒到天囗朝之前,他們住的都是客棧,而巧的是,還是同一客棧。
整個朝曦夜雨也因為羽熙的返回而沸騰。但更多人驚起的是我與他們的主子,怎么在一起。當初曾經看管我的容姐對此十分不解,看著我的目光幾近怨恨。
晚上,我又做夢了。夢里,我和殤塵坐在一起,他溫柔地攬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的頸項,我們面前時一個巨大的熒幕,而熒幕里播放的,正是我或是他的過往。
當放到我被人扔下山崖時,他哭了。他抱住我的身體,心疼地,顫抖地觸摸我的傷口一遍又一遍。
當我看到許多男巫醫用他們的精神編制成一只大繭將他包裹時,我哭了。我摸著他的臉,雙手顫抖,梗咽難語。
當放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時,熒幕受到我的干擾變得模糊,他斜睨我,撇開臉生悶氣。
我也很尷尬。這不能怪我,他硬要我看記憶的,可我的記憶里自然有……這些……抹不掉,擦不去,就像我與他的分分秒秒。
然后……
我們就在熒幕前,相擁而睡……
戳戳,有人戳我。
我睜開一只眼,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一張蒼白如僵尸的臉,漸漸的,模糊的人臉慢慢清晰,竟是……劉瀾風!
他慢慢張開嘴,只是伸出一點點舌尖,舔了雞腿一下,開心地竊喜,就像這些雞腿都是他偷來的,然后,他拿著雞腿指向遙遠遙遠的方向:“他們……只是把情……放到人間……而我……是本尊下凡……你……懂嗎?”
我驚呆地看著他。
他用雞腿指向自己:“本尊,本——尊——”他反反復復強調,好像怕我不懂。
“騰”一下,我跳了起來:“你們太無聊了!”
他扎罷了兩下眼睛,慢慢轉回臉看熒幕:“放……完了……”
看向熒幕,熒幕滿是雪花點。
“那就……放他們的……”他悠悠的聲音響起時,熒幕中的雪花慢慢散開,出現了一片彩云繚繞的天宮。
“我爹……生了九個兒子……”
忽的,熒幕上出現了九個男子,我驚呼:“Q版的!”
“這是……天機……連環畫……比較……安全……”
我怔怔地再次坐起,他起身飄到了熒幕邊,用雞腿指著第一個,長得像雪銘的Q版人物畫像:“大皇兄……”
大皇兄……雪銘?日神?
太陽不能有情……日神的話出現在了腦中,所以他將情遺棄在人間,成了雪銘嗎?





第七十三章 天帝九子

忽然間,一股怒意從心中油然而生,難道與我一起的,我所愛的,都不是完整的靈魂,只是他們的七情六欲?那他們把我當作了什么?!
“你生氣啦”某人忽然間飄到了我的面前,羽我咫尺相對。我憤怒地已經說不出話。
“嘿”他緩緩退回原位,瞇眼低頭,肩膀聳動,似在賊笑,兀自輕喃,“生氣就好這是天機你醒后就會忘記但是等你死了嘿嘿你就全記起來了到時你會恨他們然后只喜歡我一個嘿嘿我太聰明了,這個計劃一定不能讓你知道嘿嘿我太聰明了”
聽著他自得地自喃,我早就從憤怒變得哭笑不得。嘴角抽筋地看著他,直到他自己爽完。他終于發現我在看他,身體僵硬了一下,抬起臉擔憂地看我:“我剛才有沒有說什么?”
我立刻擺手:“沒有,什么都沒說。”
我他露出放心的表情:“我們繼續”他再次悠悠飄回銀幕,指著那第一個小人,“大皇兄管太陽永遠都沒有休息時刻不能松懈,哎真慘,這樣的日子真沒樂趣”
他如同一個萬年老叟,哀嘆惋惜。不僅他嘆息,我心中也生起一股哀婉,時時刻刻不能松懈的日子是怎樣的?就像我當初假扮小太監,就像雪銘假扮女皇.似乎,他們在人間的化身,與他們在天界的神職,冥冥中有了聯系,變得相似。
他嘆了許久,指向第二個長得像羽熙的小人:“二皇兄管欲望一開始他很喜歡自己的工作可以**世人但一百年一千年終于還是玩厭了他就空虛了,哎”
他又搖頭長嘆,對于羽熙這個工作,我可以理解,任何一個行業做久了,都會產生厭倦的情緒,可是,你還是得繼續做下去,因為那是工作已經變成你身體的一部分,你想割除它需要極大地勇氣。很多人都會打出這樣一個問號:我不做這個,還能做什么?
“三皇兄”他已經指向了第三個小人,那個讓我糾結不已的人:寒玨,“執法天神枯燥無情的工作天界的人都怕他我不喜歡他執法太嚴,六親不認老是關我如果回到他身體就好了”
如果他有了情會怎樣?整體因為情于法糾結矛盾,人間的他可以自殺,可以失憶,而他,是不是會走火入魔?
漸漸的,我開始理解他們,開始同情他們。他們無法掌控情欲,只有將它割舍,將它從身體里剝離,不再影響自己。試想我們這些凡人,在失戀時也曾希望如果能將愛情從身體里去除,就會減少許多煩惱。
“四皇兄……管茶……他……想知道情茶的滋味……可他……沒愛過……”劉瀾風抓了抓頭皮,“天界的……他無法判斷是否帶著目的,所以……他選擇人間……可是……他是個乖寶寶……不會私下凡間……就讓他的情……來經歷愛情……恩……我猜情回到他身上……他就會為了你再次下凡……嘿嘿,嘿嘿……這樣……就又少個人打我小報告了……”
與寒煙一模一樣的茶神,是我夢見,不,現在應該算是接觸的第一個神,我陷入疑惑,論與他們相識的時間,寒煙并不是第一個,緣何寒玨反而在他們之后?
“為什么我第一個見到的是寒煙,不是寒玨?”
還是銀幕前賊笑的劉瀾風頓了頓,一臉死灰地轉向我:“因為他是第一個心里只有你的人。”
我一怔,不明白劉瀾風的話。
“要與你相見,必須執手同眠。”
我想了起來,每次見到他們,我確實與他們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劉寒玨當年心里還系著天囗朝,對你沒有全心全意。雪銘心里還有女兒國,冉羽熙自覺配不上你,劉曦的心思更不用多說,所以他們的心無法與你完全切合,只有等他們放下心中其他的牽絆,你才能成為他們心中唯一的牽掛。”
開始慢慢消化他的話,忽然間,發現他的語速變得簡潔明快:“你講話怎么不慢了?”
面無表情的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許久,幾乎讓我以為他成了一尊雕像,忽的,他抓了抓**,開口了:“解釋……慢了……浪費時間……”
立時,我下巴脫臼。
“恩……別人……沒機會跟你睡了……所以……我會是你見到的最后一個……”
我抽了抽嘴角,不過他說的對,我怎么可能去跟另外那幾個男人睡在一起?別說雪銘他們不答應,我自己都不答應。
他再次舉起雞腿,指向第五個:“五皇兄……戰神……”
當看清那小人的模樣時,我嗆住了,正是鳩摩羅。
“五哥……好戰……但……現在神魔太平,他就無聊了……無聊了就抓狂……抓狂了就……就……就……”
“就什么?”我打斷像磁帶卡住一樣的他。
他極慢極慢地咧開嘴角,將自己的嘴咧到最大,就像小丑畫的那個笑臉妝。可是當真人做出這樣的表情時,其實顯得異常陰森邪佞:“就到處找**上床……”
立刻,滿臉黑線,果然像鳩摩羅做出來的事情。
“還找人喝酒……整日酒池肉林,烏煙瘴氣……”
搖頭,嘆氣。還好沒跟他“心靈切合”,不然不知道會看到什么。
“所以他聽說大家都把情放到人間,他也要加入……”
“怎么情原來都在你們身上?”我疑惑地問他,聽他一路講來,感覺好像不放在他們這些天神的身上。
他慢慢收回那個陰森的笑容:“有的….在,有的….不在….像大皇兄他們是收放在寶器里的….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四皇兄想知道情茶的味道….”
聽到這里,我有點迷糊:“你們到底在玩什么?”
“在打賭……”
“打賭?”
“恩……四皇兄想把情放到人間愛一場……大家就動了這個心思……因為大家的日子……實在……太單調,太無聊……所以……大家就打賭了,看誰先獲得愛情……”
“那怎么選中了我?!“一時間我真不知應該因被選中而受寵若驚,還是憤怒。
他的神情變得無辜:“怎么都會愛上你……我們真沒料到……“他低下頭摸下巴,“難道是老頭子陰我們……這只幕后黑手……”
老頭子?他……該不會是在說他的爹吧……
他用手里的雞腿撓了撓頭皮,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指向銀幕:“六皇兄是智慧之神……傻傻的……女神們都愛跟他一起……但都不愛他……可憐的家伙……”
“他……這次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了……嘿嘿……”他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回蕩在我的夢境內,我總結出來,他們九個兄弟里,其實最陰險的,就是他:劉瀾風。
他笑完還吸了口口水,“嘶溜”一聲,在寂靜的夢境里顯得特別清晰。他指向第七個長得像劉曦的小人:“七皇兄……七皇兄……七皇兄……”
“七皇兄是什么?”我再次打斷他的卡帶。他卻是將下巴低到最低,忽然翻起上眼皮,立時,詭異陰邪的氣氛包**了他的全身,讓我無法控制地**一身雞皮。
“他……是……皇……儲……”陰冷卻讓人感覺分外沉重的聲音從他口中一出,我登時怔在了原地。劉曦是皇儲?就意味著他是天界的太子?!
“所以……”劉瀾風左邊的唇角忽然咧到最大的程度,那副乖張陰森的神情再次浮現,甚至,這次他的臉籠罩在一層綠光之下,“他再不愛……就沒機會了……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即將成為天帝,怎能有情?啊哈哈哈——”他乍然狂笑起來,那**的笑聲讓人看不懂他是在幸災樂禍,還是在為他那位七皇兄惆悵。
他的雙手撐了開來,寬大的衣袖如同翅膀在笑聲中震顫。只見他右手是雞腿,左手……竟是一支冒著綠色火焰的蠟燭。無語,感情那營造陰森氣氛的綠光是這么來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笑岔了氣,開始扶著銀幕咳嗽,嗆得原來死灰的臉變得通紅,嗆得他鼻涕眼淚橫流。
“呼呼呼呼……”他順了順氣,擦了擦眼淚鼻涕,再次抬臉正對我時,又是面無表情,一臉死灰,感覺像是在看金凱利的喜劇表演。
他指向第八個。我一看,是艷無雙!
“八皇兄……嘿嘿,你猜……”他的神情狡猾而曖昧,一般他露出這樣的神情時,都沒好事。
“難道——是偷窺之神?”因為劉瀾風每次說到偷窺時,都會露出這表情。
他變得有些無趣:“那是我的……專利……他是管生育和繁衍的……他這次……只是湊熱鬧……我跟他……最好……”
登時,目瞪口呆,無雙居然是繁衍之神?!他怎么搶了應該是女神的活?
“所以他成了狐族……無論跟男跟女……都能生……”
“最后一個!”忽的,他的聲音變得洪亮而興奮,“是我是我!”
撫額。
“本尊是天界最英俊,最迷人,最完美的天神!我太美啦”
他捂著臉蕩漾起來,在銀幕前扭了好一會,拿出鏡子又照了好一會,才恢復原先的面無表情,“本尊……因為親自下凡……所以即使你不愛我,但只要有一點喜歡我,我就能與你對話,目前……待業……”
“…………”難怪他會“親自”下凡,原來在天上沒有職務,自然情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也就是說……你在天上無所事事羅?”就跟劉瀾風的狀態一樣。
他撓了撓**:“也不能說……沒事干……比如……記錄天神之間的……偷情……”說著,他伸向衣內,掏啊掏,終于,掏出了一樣東西,頓時,我崩潰了!有事那本萬惡的小本本!
“這個……比劉瀾風的……精彩多了……你知道的……天界物種很多……本尊最喜歡看柳樹仙和女神愛愛……哦”他雙手抱心,又開始蕩漾地扭了起來,“柳樹仙的柳條會化作好多只手,摸啊摸啊摸啊,恩恩”
“夠了!”他在那里**一樣的淫囗叫,我在這里汗毛一陣有一陣,“這件是什么時候結束?”
他停止**,將小本本放回衣兜,眨巴眨巴眼睛,轉身慢吞吞地將九個小人一個一個地仔細擦去。不知哪里,傳來了時間的滴答滴答聲。
“滴答……滴答……”越是滴答,越覺得他動作慢,慢的讓人心焦。
我從耐心變成心焦,從心焦變得毛躁,在我即將噴火時。他把人都擦完了。轉身嗚嗚飄到我面前:“你真笨……你死了就結束了呃……”
捏拳。找抽是嗎!
一拳朝他掄過去,他突然消失了,一拳卻是打破了眼前的夢境,“哐啷”一聲,我從夢中醒來,拳頭還掄在半空中。
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腦子里面混混沌沌,像一鍋粥,感覺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可只記得殤塵,對了,好像還有劉瀾風一直說,一直說。
他到底說了什么?
“你……醒了……”忽然,劉瀾風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我怔然往身邊看去,正是劉瀾風死氣沉沉的臉。
“你怎么在我**!”我驚跳起來。當坐起時,我竟看見劉瀾風是躺在我和羽熙之間的。而我那么大動靜,羽熙都沒醒,顯然是被人點了穴!
劉瀾風沒有坐起,依舊躺在**戳手指:“我……想你……又想……羽熙哥哥……就來了……”他的臉上居然浮出了一絲不好意思,轉過身抱住了羽熙的腰,扭頭害羞地朝我看了一眼,將臉貼在了羽熙的身上,扭了扭**,形似想躲藏起來,不讓我看到他羞澀的神情。
此時此刻,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撞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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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讀心術

難怪夢里好像聽見劉瀾風在那里唧唧歪歪個不停,,原來他真的就在我的身邊,還擠在我與羽熙的中間做熱狗里的香腸。幸好現在我和羽熙都是衣著整齊,分被而睡。不然!
“滾下去!”我甩手指向床下。
“恩?”他抱著羽熙扭。
拳頭,捏緊。眉角,直抽。
隨手拿起羽熙放在床頭的煙桿,對準他:“滾不滾?不滾放毒煙了!”
劉瀾風依舊不動,還慢吞吞伸出手往后,開始撓屁股。
我想,這輩子我都斗不過他了,別說其他的,只年紀上來說,他都比我年輕。
“你不滾我走!”我戰敗地下床,“你跟羽熙睡吧!”忽的,小腹一陣怪異的感覺,“咕嚕嚕”,好像有條小魚在里面打了個滾,我下意識將手放在小腹上,驚呼:“呀!”
“怎么了?!”忽然,劉瀾風飛一般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些緊張地將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心里很驚喜,又很激動,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可以形容的奇妙心情:“好像……動了。”
“動了?!”他立刻俯身貼在我的手背上,我恍然回神,立刻將他驅趕:“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這種幸福美妙的時刻豈能與外人分享?
他慢吞吞地站直,臉上掛著難過:“我……不小了……也能……生孩子了……”
“那就讓劉曦給你賜婚,你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別亂摸我和雪銘的孩子。”我護住自己的小腹,真怕他那只不是挖鼻孔就是撓屁股的手把我寶寶摸壞了。
他變得更加傷心:“你答應過……會娶我的……”
我一怔,他不說我都快忘記了,當初本就是敷衍,也當他是玩笑,若真娶他我哪里敢?他的武功如此之高,以后還不經常突然睡在我和夫郎中間?
“小喜……騙我你是壞人”他說完這句,淚奔著跑出了房間,剩下呆如木雞的我。
明明是他不對在先,怎么到最后好像反是我欺負了他?
“啊————”一聲凄厲的哀嚎從外而來,狠狠震了我一下,本以為他會回宮,哪知他居然在外面嚎開了。
“恩……誰啊……”身邊的床上傳來羽熙依舊帶著幾分困意的聲音,“老清早哭喪……”他不悅地起身,想去拿床頭的煙桿,這就意味著他想馬上滅了那個擾人清夢的家伙。我此刻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他摸了摸,沒摸到煙桿,困倦的神情立時消失,緊張而驚嚇地摸向我睡的地方:“秋苒!”
“我在。”
當聽到我的聲音,他緊張的臉才變得安心。
我坐回床,將煙桿放入他手中:“你呀,被人點了穴都不知道。”
“什么?!”
“啊————”在羽熙驚呼的同時,劉瀾風的哭嚎再次而來。
羽熙驚呼的神情登時因那聲哭嚎而變得疑惑:“這是……”
搖頭,白眼,攤手:“你的瀾瀾”
聽到我說瀾瀾,羽熙潤紅的嘴唇慢慢上揚……
“你還笑?就是你的瀾瀾點了你的穴,硬擠在我們中間。”
“什么?”
“啊——小喜負我————”
一屋子黑線。
羽熙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不自然:“這是唱哪出啊。”
撫額:“別提了,我說讓他娶別人去,這不,在門口哭呢。哎,這孩子,演戲演的沒譜了,別管他,我們不是去見劉曦吧。”
奇怪的是,就在我說完去見劉曦后,院子里不再傳來哭嚎聲。
羽熙笑著搖頭。
我扶羽熙起床,給他穿衣:“對了,寶寶剛才動了!”我激動的說。
“真的!”羽熙也激動起來,立刻俯身摸到我的小腹貼在上面,整個房間都被我們的興奮感染,充滿了幸福的甜蜜。
“真的動了,我聽到了!聽到了!”羽熙像孩子一般歡叫起來,“心跳!我聽到他的心跳,好清晰!撲通撲通,好快啊。“”真的?!“立時,我的心跳因此而加速,”真的真的?!“羽熙
的耳力說不定真能聽到孩子的心跳。
羽熙輕輕撫摸我的腹部,宛如在愛撫那里面的小寶貝:”人生真是奇妙,一個小生命就這樣在里面孕育……“他清幽的感嘆,似在感慨人生。
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當眼眶溫熱時,羽熙忽然轉身背對我。
疑惑地摸上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抬手似在拭淚:”沒什么“他轉回身,”想著自己也快做爹了,高興。“
笑容,浮上面頰,是感動,是欣慰,也是幸福。羽熙,也會因幸福而落淚了,我的羽熙,變得越來越完整。
與羽熙整裝出門時,竟是看到了蹲在門口的劉瀾風。羽熙也感覺到了他的存在,驚呼:”瀾瀾?!“”你怎么還在?“我也驚訝不已,之前沒聽到他的哭嚎,只當他玩夠了走了,卻沒想到還在。而讓人驚悚的是他面前的地上畫著無數個圈圈,還是在詛咒誰呢?
他慢吞吞起身,手里還拿著貌似用來畫圈圈的樹枝,然后面無表情地看我:“我……走了……誰……帶你進宮?”
晴空白云下,是他死氣沉沉的臉,卻有一絲篤定從他眸中射出。他仿佛料到我不想與寒玨多糾纏而會去找他幫忙。
一時間,我變得無語,心里有點愧疚剛才那樣對他說話。其實,捫心而講,劉瀾風他可是一個王爺,可是,他在我面前卻從未有過王爺的架子,甚至甘心情愿地被我呼來喝去。可我卻還懷疑他是因為好玩,才來摻和一腳。
“哈哈哈……”忽然間,羽熙大笑起來,攬住了我的肩膀,“親愛的,我看瀾瀾對你不是演戲,他靠譜……”
一滴汗,從額頭滑落,羽熙的意思莫不是讓我也娶了劉瀾風?然后半夜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探討某些高深的學問?再然后,羽熙的孩子降生了,繼續和他的父親,以及這位瀾瀾叔叔一起探討?
冷不丁的,一個哆嗦,太可怕了。
“羽熙哥哥”劉瀾風向羽熙靠了過去,“還是你……了解我……”他拿起了羽熙的手,放到臉邊開始蹭,立刻,羽熙臉上的寒毛就豎起來了,我看得非常仔細!
羽熙一時僵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殤塵的身影,而與他一起來的,正是鳩摩羅。
殤塵遠遠的就和我的視線對接,我們相視而笑,忽然,鳩摩羅用他健碩的身軀隔斷了我們的視線,走在了殤塵的前方,殤塵搖頭笑了笑,對著鳩摩羅的后背豎起了中指。
“撲哧!”我當即笑出聲。
“又發生什么有趣的事了?”羽熙借機從劉瀾風手就會自己的手,劉瀾風又改成貼在羽熙的手臂上蕩漾,頗有頭號粉絲對自己偶像的狂熱狀態。
羽熙的臉已經不知道什么表情,反正跟著殤塵的經典便秘表情相似。
殤塵和鳩摩羅已經走到近前,鳩摩羅一看劉瀾風膩在羽熙身邊又驚又受不了,他是見過劉瀾風的,知道他小王爺的身份,如今像個女人一樣貼在羽熙身上,他自然驚訝,同時,他也最看不慣這種行為,所以,也不想去探究原因,所以轉開臉不看為凈。
“這是……什么情況?”殤塵指向貼著羽熙的劉瀾風。忽的,劉瀾風離開羽熙,猶如聽到風吹草動的獵豹般朝殤塵看來。
羽熙想說話,我拉住了羽熙,因為,我想看看劉瀾風接下去的反映。在殤塵離開時,劉瀾風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不像我,三年前又回過一次天囗朝,所以認識劉瀾風,但殤塵就不同了。當年的少兒已長成俊美的少年,從殤塵的神情來看,顯然沒有認出劉瀾風。
但是,劉瀾風卻已經露出熟悉的神情,正用他那雙看似無神,實則敏銳的眼睛開始打量殤塵。
正因為劉瀾風神情的變化,也引起了殤塵的戒備。他不再像來是那樣帶著調笑的神情,而是以認真地打量起劉瀾風起來。
忽的,劉瀾風飄到了殤塵的面前,帶起的人風揚起了殤塵額前的短發,他如風的速度讓殤塵一驚,也讓停在殤塵肩上的白雕戒備起來。
劉瀾風眨巴一下眼睛,慢吞吞地伸向殤塵的手,當執起殤塵的手時,殤塵驚呼:“瀾風小殿下!”幾年過去,殤塵還是用當年我們對劉瀾風的稱呼。
劉瀾風并沒因殤塵認出他而驚訝,依舊自顧自地將殤塵的手拿起,直到放到嘴邊,然后,發生了一件可以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風化的事情,劉瀾風親在了殤塵的手背上,還發出確保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吧唧”聲。
“咻”一陣風,好冷。
“啪!”幾乎是條件反射,殤塵一巴掌打在了劉瀾風的額頭,將他推出三米遠!
長發甩落劉瀾風的臉,遮住了他的神情。
“呵呵。”忽的,他發出了有點干,有點做作的笑聲,“嘿嘿。”忽然,笑聲又變得狡詐,“hiahia。”他忽然松動肩膀笑著回到已經發呆的殤塵面前,叉腰一指,“你是小韓子,只有小韓子敢這樣打我!”
“噗!”我,羽熙和鳩摩羅,同時噗出聲,大家都沒控制住。
我瞅著嘴角看殤塵,心語:你以前經常打劉瀾風?
殤塵又好像聽到一般看向我,忽的,我的腦中真的響起了他的聲音:是啊,這小子以前經常性騷擾我……哎,被你教壞了。
我怔住了。怔住的原意不是以前老是被劉瀾風騷擾,而是我們真的可以在心中對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難道這一切是因
為那根神奇的精神?。





第七十五章 皇后

被殤塵打了的劉瀾風看上去很開心,我良的,一只知道他很賤,沒想到會賤到這個程度。
他繞著殤塵,往左轉了一圈,在往右轉了一圈,上聞聞,下聞聞,最后轉回殤塵的面前,整張臉變得含情脈脈,但殤塵的臉越來越來便秘,并且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衣領,宛如害怕劉瀾風會撲上來強暴他。
忽然,劉瀾風張開雙臂以老鷹撲小雞之勢撲向殤塵,頃刻之間,殤塵身上就多了一樣東西:像樹袋熊一樣抱住殤塵,兩條腿困在殤塵腰上的劉瀾風。
“小韓子……你……沒死……真好……”他熱淚盈眶地說完,就將臉靠在殤塵的肩膀上,開始扭。比我當初見到“活”的殤塵更激動,更瘋狂。所有人,包括殤塵,還有鬼白雕,都變得僵硬。
是!以前在劉瀾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經常這樣掛在殤塵的身上,可是!現在他大了!
“咳,沒想到小王爺會是那……個。”鴆摩羅不知幾時躲在我們這邊,不自然地嘀咕。我和羽熙看向他,他握拳咳嗽一聲別開了臉。
那個?是哪個?難道是那個!
實在看不下去了,見殤塵拔不下劉瀾風,我大步上前,對著劉瀾風的屁股,就是一腳:“下來!”
他停止了扭動,轉回頭,讓人驚悚的是他的腦袋幾乎轉了一百八十度,含羞帶躁:“痛你怎么可以踢人家……那個……地方……”
那個?又是哪個?難道是那個!那我就干脆承認踢你那個!
當即,我沉下聲:“不想被菊爆,據給我下來”
他的嘴立刻癟了,眨巴了兩下眼睛,說:“你們……怎么沒有在一起?”
怎么也沒想到劉瀾風會突然如此問。立時,我和原本僵硬的殤塵共同陷入了尷尬。院子從原先的胡鬧瞬間轉為寂靜。
劉瀾風慢慢從殤塵的身上一點一點滑落,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右腳,點了點地,似是怕地面突然變成深淵:“你們兩個……才是天生的……一對……”他一邊說一邊爬下殤塵的身體,我的心在他的話語中,越來越揪痛,而且,我感覺到殤塵的感覺與我一樣。
“都是……怎么死……也死不了……”劉瀾風站在地面上,拍了拍手,撣了撣衣衫,仰起臉,感嘆:“神靈……眷顧……”
神了眷顧哼,是神靈捉弄還差不多.立時,瞪向殤塵肩上的鬼白雕,那家伙居然頭一歪,逃避我的視線.感覺到殤塵投來疑惑的目光,我便道:別廢話了,帶我進宮.
劉瀾風抬了抬眼皮:哦可他卻是挽住了殤塵,殤塵又開始糾結,:小韓子哥哥你怎么活的啊他一邊說,一邊拉殤塵往外走.
殤塵回頭頻頻看我,像是求救,我只有對他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殤塵啊,既然小瀾風喜歡你,你就犧牲一下色相,待我大事成后,我再救你.
殤塵立時雙目郁悶地圓瞪.
在我轉身扶羽熙時,腦中響起殤塵的聲音:“劉瀾風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啍,腐女。”
抽了抽眉角,不動聲色地對羽熙身邊的鳩摩羅笑道:“鳩摩羅,可否陪我一起入宮?”
鳩摩羅扯高氣揚地俯視我片刻,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啍。”似在說:你沒我不行。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我的前頭。
“果然是目中無人。”羽熙笑語。我也笑道:“王嘛,都這樣。”
和羽熙一起走在最后,隔著鳩摩羅瞪殤:“腐女怎么了,你還不是喜歡腐女?!”
殤塵的背影一僵,傳來他的聲音:“菊秋苒,你馬上也要做媽了,你難道想讓你的孩子變成腐二代?”
“嘿!我就這么想的!”
“……”于是,我和殤塵像打手機一樣一路走一路爭執,就像當年我們還是小太監時,因為無聊而故意沒話找話地爭執。
劉瀾風的馬車停在朝曦夜雨之外,他接我們上車,直接前往皇宮,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入宮走在了我熟悉的宮道上。
掀開車簾,眼前的景物依然沒有變化。只有那些樹木更高了,紅墻更斑駁了。
“今年……會翻新……”劉瀾風指著已經有些晦澀的紅墻說,“因為……皇后……又快生了……”
又要生了?
其實,有一點鳩摩羅和劉曦是一樣的,就是為王族延續香火。這是帝王除了處理國事之外的唯一重任。
不由得,看向車內另一位王者鳩摩羅,他面色深沉,似是想起了這個重任,他雙眉深鎖,有些心煩。以前做他內侍官的時候,他就很注意避孕。
因為他那時只想玩樂,不想被孩子絆住。不然按照他每日兩個美人的速度,早就兒子成群了。
想著,就忍不住關心他一下:“那個……你生了沒?”
他眉毛皺了皺,沉沉低語:“還在計劃中……”
還沒生,看來他又行樂三年。
馬車緩緩停下,是在內宮的東門外。我有些吃驚。三年前來參加劉曦的婚宴,宴會是在外宮,外臣自然不能進內宮。當然,后來是我去暗算太后,才偷偷進了內宮,當時心虛害怕,也無法去緬懷過去。這次,劉瀾風讓我們入內宮見劉曦,看來他已經通知了劉曦。見到他,我該先說什么呢?
嗨,我又來了。!
嗨,做父親的感覺怎樣?!
嗨,我帶著孩子來認你做干爹……!
總感覺……他會因這些話打我……
劉瀾風掃了一眼車里其他的男人,然后看我:你打算帶幾個進去
我一愣.
他又補充:帶對了事半功倍帶錯了前功盡棄
皺皺眉.想開口時,殤塵說道:我和冉羽熙在這里等你,若要我們出面,再來通知我們.
羽熙也點點頭.
你不去我看向殤塵,本以為他會找劉曦敘舊.
殤塵搖搖頭: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對劉曦隱瞞一些事情,他知道后的反映
我深吸一口氣,是啊,他當時就失控了.他最恨的,就是我們不對他推心置腹,讓他感覺自己不是我們的朋友,耳塞一個被照顧的孩子.
既然殤塵如此說,顯然現在不是他和劉曦相見的最佳時機.
而羽熙,也不適合.帶著老公去見舊情人貌似很不給力
我對鳩摩羅點點頭,鳩摩羅隨著我一起跟隨劉瀾風而下.
內宮的東門自然有御林軍守衛.他們見是劉瀾風,立刻行禮.劉瀾風帶著我和鳩摩羅長驅直入.經過身旁的太監宮女,紛紛垂首敬立.
還認路吧
當劉瀾風幽幽的聲音隨著帶有荷花香味的夏風而來時,點點滴滴的回憶化作一幅幅畫面,浮現在眼前。
眼前似有一群小小太監牽手走過,那是我們,是那次韓鈺和劉曦來選小太監蹴鞠,目光望向前方,還只是少年的韓鈺和劉曦,意氣風發地走在這支隊伍的前方。還有簫莫殿下,他束發的蝴蝶隨著她歡快的步子,飄啊飄。星星點點的,似有桃花飄過我的眼前,仰首,是那棵我給小雅涵下粉紅雨的桃樹,現在桃樹上滿是油綠的樹葉,青青綠綠的可愛的小桃子,在樹葉中若隱若現對了,她現在怎么樣了?
忽的,兩個小女孩從我身下跑過,那是我和雅涵,那次小雅涵非讓我扮作女孩子,她們跑向了荷花池邊,老太傅正在那里教皇子和一些入宮伴讀的小公子繪畫。而那一天,只有劉曦,只畫了我一人。
太多太多的往事,拂過心頭,眼下的這條路,就是我被雅涵母親打屁股扔在雨里的路,那天,是北宮駿崎為我撐起了一片晴空,告訴我人在后宮,無勢不可立足的道理。
“到了。”劉瀾風的聲音侵入我回憶的畫面,轉瞬間,后宮夏園的方亭出現在了眼前。宮女和太監垂首而站。我們走了進去,坐下,亭中的圓桌上,擺放著瓜果茶點。
宮女上前給我們倒上了茶,劉瀾風拿起茶杯時,似是看見了誰,目光停滯在我和鳩摩羅的身后,他緩緩起身,我和鳩摩羅奇怪的看著他,他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皇嫂…”
身體因此而頓住,皇嫂?劉瀾風的皇嫂只有一人,那就是:劉曦的皇后。
立刻,我和鳩摩羅也起身,轉身的同時,眸中映入了一個清瘦,卻面容平和的孕婦。印象中,女人只要懷孕了,就會“發福”。更何況,眼前的她,顯然已經身懷六甲,但是她…卻真的給我清瘦的感覺。她似有一腔化不開的愁,那些愁化作了濃濃的苦丁茶,讓人苦澀難飲。
而她的身后,亦沒有華麗的儀仗隊,或是宮女太監無數,而僅僅是一個小宮女在她的身旁,攙扶她前行。
面目清秀溫婉,衣著樸素簡單,儀態大方,文靜中透出了一股沉淀的沒,她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太后。
她的身上,和當年的太后一樣,帶著茶韻,帶著茶的味道。可是,當年那個我敬重的太后,傷了我,所以,她即使讓人感覺再善良,再親和,我的心里,也已經對她,豎起了一堵厚厚的城墻。
“風弟。”她站在亭下微笑,“我能先和這位夫人說說話嗎?”
作為皇后的她,即便是女子,但此刻劉瀾風是在后宮之內,理應有禮于皇后,在皇后之下。而她,卻如此謙和地詢問劉瀾風。
若是當年的我,會喜歡這位儀態大方,謙謙有禮的她,而今,我不禁要多多思量她與我單獨談話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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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貌合神離的夫妻

劉瀾風依舊沒有表情,他無論和誰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狀態,如此說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能看到他更多的神情。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對亭外的皇后點點頭,皇后報以感激的一笑,但依舊沒有進入方亭,似在等待劉瀾風離去。以男為尊,以男為先的教養在這位皇后的身上完全體現。可是,她是皇后吶,緣何給我的感覺,她在天囧朝的地位并不高?
當年老太后的循規蹈矩,處處小心翼翼,甚至比寒玉的母妃都要低微,但那是北宮駿崎的原因。
如今,劉曦并未娶別的女人,她又生下太子,理應她在后宮獨大。可是她此刻的狀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打入冷宮的妃子。
劉瀾風看向鳩摩羅,鳩摩羅接了他的目光,點點頭。劉瀾風就走出方亭,鳩摩羅跟在其后。同時,劉瀾風也帶走了亭外的一干人等。
站在亭外的皇后只是對鳩摩羅頷首一笑,也不好奇與他的身份,似乎謹守后宮不參政的本分。
待劉瀾風走遠后,她身邊的小宮女才扶著她緩緩而來。令我一直迷惑的是為何這位皇后知道我來了?又為何要來單獨見我?難道……她知道了些什么?那一晚……知道的人只有寒玉,劉瀾風和北宮蒲玉。之后就清了道,理應不會有什么謠言傳入這位皇后的耳中。
“啾!”忽的,傳來一聲雕鳴,我下意識的朝那聲音看去,竟是鬼白雕!心知是殤塵派他來保護我,但他真的會不會保護我,就難說了。
“你就是菊秋苒吧。”
皇后的聲音拉回我的目光,慚愧發現,我竟是都不知這位皇后的名諱,我從未去關心過劉曦這位唯一的妻子。
我頷首行禮:“菊秋苒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在小宮女的攙扶下坐在了亭中,溫和的目光望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幾個月了?”
幸福的摸了摸腹中的寶寶:“四個月了。”
“呵……那還早著呢,不過孩子呢,長得很快,一眨眼,他就打了……”他撫摸著那高高隆起的圓球很美的弧線,讓我羨慕。“一天一天過去,你會毫不知覺時光的流逝,似乎一眨眼,他就要出來了。他在肚子里的時候呢,盼他早日出來,可是出來了呢,又恨不得再把它塞回去……”
我聽著似懂非懂,前面的話,我有同感,每天摸著孩子,感覺很幸福,幸福的時光就會感覺很短暫,因此船上的日子飛一般過去了,感覺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天囧朝。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因為我是頭生,還沒生,所以還不知他說的那個感覺,不過,從他的話語中,也是可以感覺到她很幸福。
是啊,將為人母的女人都很幸福。當初最不理解的就是那些為了宮斗而懷孕的女人,難道她們在懷的過程中就沒有半絲幸福,只是想著里面是男是女,靠他翻身?
“這個皇宮太冷清……”她環顧著亭外的景色,明明是郁郁蔥蔥的夏日,看在她的眼中,卻映出了一片秋聲,如同滿目蒼夷。為什么?她的憂傷和落寞又是為了哪般?若說有別的妃嬪與她爭寵,她才因被冷漠,但是,如今后宮只有她一人吶。
“多幾個孩子,就熱鬧了……”悠悠的感嘆從她唇中而來,我繼續保持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一旁只是靜靜看她。我不敢因她眼中的落寞而去關懷她,因她對我不用本宮的之類敬稱而去喜歡她的平易近人,因為女人演戲,遠遠比男人在行。
“夫人也請坐吧。”她微笑地看著我,我頷首一笑,坐回了原位,依舊只是看著她,等她說話。
她開始打量我,然后低眸淡淡微笑:“我經常聽太后提起你,她說她此生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原來她是從老太后那里知道我的。
“她很感激你對天囧朝,對皇上做出的犧牲。”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沒想到今日與我一起緬懷過去的,卻是這個素未蒙面的皇后。不知劉曦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前來見我。此時的感覺,讓我有一種大老婆會見小老婆的錯覺。
她露出幾分羨慕的神色:“你的日子是如此精彩,可是我的呢?”她望向寧靜的天空,“只有孩子,才能讓我忘記時間的緩慢……”
這句話聽著有氣。我過得精彩,也是太后“賜”的。如果你愿意替我被扔下山崖,我倒是樂意將我這“精彩”的一生給你。呀,不行,若是給了她,那雪銘他們也是她的了。不知不覺的,出了神,原來命運的設計是如此的縝密緊致,環環相扣。
“為了家族的利益,進了這個皇宮,嫁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他從不真正關心過你,既便于你睡在一起,心里想著的還是另一個女人,夢中輕喚的,也是那個女人。
“還好我有了孩子,孩子的心里,只有我……”心酸的話語OOOO的目光,她落落地再次朝我看來,“你有這么多人愛著,真好。”
一時間,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我心里,已經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愧疚。她那寂寞的目光已經告訴我,她知道劉曦心里想著的,夢里念著的女人是誰。
我不得不沉默,而對同是女人,同為妻子,又同樣懷孕的她,已經愧而無言。
“我也有人愛著……”她移開了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是,為了家族,我只有離開他。你真好,有勇氣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她再次環顧亭外景色。“只有困死在這里……”
“皇后……”心中對她的戒備,終于在她一句又一句落寞哀傷的話語中溶解,心里此時,只有對這個離開自己的愛,被迫與另一個男人結合,然后過著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的可憐女人的同情。原來她的哀傷源于此。
她和我的年齡相仿,我未來的日子只會更加精彩,而她,卻已經只為度日而度日。很高興她有了孩子,虛空的心終于有了依托。
她苦澀而笑,雙手一直放在她那隆起的肚子上:“昨晚經過御書房,聽到風弟說到了你的名字,我就在外面偷聽。”她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我這個年齡應該有的俏皮:“知道你今天會來,我一直等著,想在他來之前和你說說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見你。可能是真的羨慕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直都是側著臉對我說話。
我看到了她的可愛之處,也看到了她本不該被空虛寂寞消磨的活力和青春。原來她是偷聽知道我要前來。既然她只是個普通女人,劉瀾風應該會察覺到她在偷聽,卻依然有意說我的事情,劉瀾風又在做什么打算?哎,不去猜了,這小子我猜不透。
我笑道:“現在你看到了。”
“是啊。”她轉向我,越發仔細地看了看我:“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恩……”她正要開口,身邊的小宮女卻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衫,她疑惑地看向小宮女,小宮女慌忙低頭下跪:“皇上萬歲。”
當這四個字在方亭中響起時,我和面前這位皇后同時怔住了。她先起身,轉身向外見禮:“皇上。”
緩緩的,我站了起來,垂眸轉向了那方亭唯一的入口,一席金絲滾邊,紅絲繡起祥紋的玄色長袍映入眸中,越發地威嚴,越發地深沉,也越發地讓人感覺壓抑。
你怎么在這兒?“沉沉的聲音而來,沒有任何深深地情意。這語氣也勾起了我對他的種種回憶。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無情。可是,他就是如此,而且,他的蛻變,是在得知北宮駿崎陰謀之后的一夜蛻變。他的蛻變曾讓我和殤塵,心痛不已。
皇后看了看我,臉上的神情變得冷淡:”臣妾告退。“亦是沒有任何表情,此情此境,讓我頓時心生凄涼。
小宮女起身,再次扶住了身懷六甲的她,她面無表情地離去,與戰站在亭外的他,擦肩而過,夏風掠過,揚起了他與她的衣衫,帶出了一分秋的寂寥。
“不要隨便走動,以免動了胎氣。”在她擦過他的肩時,他側著臉放柔了語氣。
她停下了腳步:“呵,能走到哪兒去呢?皇宮再大,也就這么點地方。”她淡淡地說完,緩緩離去。
看著她透著孤單的背影,心生憐惜。其實,我知道劉曦是關心她的,可是,他實在太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不懂如何溫柔。所以她才不知。因為他扮演自強冷漠這個角色太久了,久地已經忘記當年的他是如何陽光,是如何善良,是如何對別人好。
我至今還記得他送我第一串手珠時的情景。當時,我只是盯著他的手珠看,他就笑著對我說:喜歡就拿去。
是啊,那時他還會笑。
可是,當他送我第二串手珠時,他就已經忘記了如何笑,只是強勢地拿過我的手腕,給我套上,說原來的小了,換一串。
而今深吸一口氣,看向我記憶中的,那個讓我揪心的他,那雙陰沉的雙眸,和那如同冷酷妖精王子的臉龐。
他又成熟了,那一夜,他身上還帶有少許青年的沖動和張狂。你依然能從他的雙眸中,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如今,他的黑眸深沉似海,他的臉龐陰冷無情。他讓我想起了還是朝曦夜雨里遇到時的雪銘,他們變得相似,同樣地隱藏在面具之下,讓人無法揣測他們的心思。
只是現在,雪銘的面具已經脫下了,三年的菊府生活,讓雪銘越來越有生氣,他會笑了,會哭了,會因為吃醋而酗酒,亦會因為生氣而跟羽熙動手。可是他呢……





第七十七章 東宮西宮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步子沉穩而緩慢。我欣喜地看向他,可他卻對我冷冷淡淡,甚至最后撇開目光,不再與我呼應。
玄色的長袍充滿垂感,他的成熟已經超過了他本身的年紀,也超過了寒玨。終于,他超過了寒玨,用他的能力,用他的謀略,用他的一切來證明他配做這個天囧朝的皇帝,并且無人再能代替。
他在我的目光中側身,冷笑:“你的雪銘呢?”帶著幾分嘲諷的話語讓我原本因見到他的欣喜蕩然無存,為何每次相見,都是從羞辱我開始?
見我不言,他又冷笑一聲:“哼!這就是你跟著他的下場。”
我抬腳就走,無法與又發瘋的他對話。
他吃驚而失策地急急拉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亭中靜了。他臉上的神情終于發生了變化,眸子涌起了宛如由酸甜苦辣糾結而成的復雜情緒,似是腦中想好譏諷我的話語都因我突然離去而混亂。
無言了許久,他才蹦出兩個字:“站在!”可是那已經失去冷酷氣勢的語氣,透露出了他心底的那片柔軟正開始占據他的心房。
深吸一口氣,我反手握住了他的雙手,心痛的質問:“為什么?為什么你一定要羞辱我?!那樣你會開心嗎?你會快樂嗎?!”
他怔然無語,戴在他臉上的面具開始斑駁融化。
“曦,我們這么多年才相見一次,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你知道我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有多么心痛?”
“心痛?哼!”他冷笑地甩開我的手,“若是心痛,就該留下來!”
他重重的聲音回響在這個寂靜的花園中,他陡然振臂指向亭外。玄色的袍袖剎那間剪斷了燦爛的陽光,:“當初我讓女皇帶話給你的雪銘,如果他沒有好好照顧你,我就會把你帶回來!可是他到底有沒有做到!啊?!他有沒有!他,根!本!沒!有!做!到!他完全沒有能力保護你,現在還要你大著肚子來救他!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我登時氣結,怒火在胸腔燃燒,幾欲噴射而出.
他驟然轉身,玄色的衣袖掠過我的眼前,就捉住了我的雙肩,大大的力度弄疼了我的肩膀,他看著我,急切而又認真地看著我:你男人也娶過了,官也做過了,也該玩夠了.回家吧,這里才是你的家,我就在這里等著你.那些男人不要再去留戀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想要就留著,不想要我們就打掉
啪一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痛在了我的心.手心發了麻,變了紅.他冷峻酷然的臉被我重重打到了一邊,垂落的長發下,是淡淡的指印.淚水在眼眶中凝聚,我哽咽難語,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還是我認識的劉曦嗎捉住了他紫緞的胸襟,用力搖晃,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龐,為他變成了無情的木偶,也恨自己當年不該將他引上了帝王之路.
呵靜靜的空氣里,傳來他一聲輕笑,我怎么變成這樣,你還不清楚嗎他的胸膛在這句話后,大大地起伏,深深的呼吸似讓自己恢復平靜.
秋苒回家吧,以后你就是皇后更啞的聲音,從他的喉中艱難而出.
那她呢淚水風干在了我的眼角,只留下一行干澀的痕跡,抬眸心傷地看著他,她為你生了兩個孩子
她已經盡到了責任.他同樣悲傷地看著我.我不會廢她,她還是皇后,從此你們東宮西宮,同為皇后,這樣不好嗎他撫住我的手臂,已經完全寫去面具的臉上,是他對我的一臉和祈求.
我知道自己無法答應他,更無法將他從這寂寞的深宮,和貌合神離的政治婚姻中解放出來,我菊秋苒能力有限,雪銘之所以能恢復自由,在于他想,他自己的努力!但劉曦不會,他放不下皇位,放不下這個皇宮,和這段他并不想要,卻不得不要的婚姻。久久沒有得到我的回應,他緊握我雙臂的手失落地滑落:“真的不可以,是嗎?”我閉上了眼睛,說出了當年,同樣是對著他說的三個字:“對不起……”若說太后此生最愧對的人是我,那我此生最愧對的人,就是她的兒子:劉曦。是我和殤塵一手扶劉曦上位,可是,有些地方上去了,卻無法再下來。如今,即便我和殤塵想幫他下來,已經無能為力。
“呵……”他再次輕笑:“也是,在宮里,你只有我這一個男人,可你在女兒國,可以左擁右抱,多么風流快活。”
“曦,你知道我不是……”
“難道你就不能讓我這樣想嗎!”他突然大聲吼出,我怔怔地無法說話,他吼完后自嘲而笑,“至少這樣……我心里會好過些……”
“曦……”
他攸然側過身,拂袖:“不要再叫我曦!”
我無言落眸。
為何與他每次相見,都是痛……
為何與他每次對話,都是傷……
曦,我知道你愛我,愛得在心里扎了根,可是,它卻變成了荊棘,死死纏住你的心,只要想起我一次,那荊棘上的刺就會狠狠刺痛你一次。我究竟該如何撫平這些傷痕,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
他閉上了雙眸,下巴微微抬起,徐徐的風揚起了他已經和他父親劉子麓一樣的長發,他和父親的愛一樣炙熱,一樣瘋狂,一樣地,不會表達。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面具再次慢慢在他的臉上拼接融合,最終將他包裹在了冷漠的表情之下。
他再次睜開雙眸,目光冷酷而漠然,宛如方才的失控只是我一個人的幻覺,從未在這個方亭中發生。
“剛才皇后與你說了些什么?”他冷冷淡淡地問。
我站在一旁淡淡地答:“沒什么,只是說宮里寂寞。”
他變得沉默。
我上前一步:“曦皇上,你該對她好點。”
他點了點頭。
之后,寂靜包裹了我們彼此,誰也不再說話。
入湊巧一搬,劉瀾風和鳩摩羅的身影在此刻出現。他們再次朝這里而來,當看到鳩摩羅時,他的眸光里劃過一抹深沉,“你把鳩摩羅王帶來何意?”
沉沉的話語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絲對我沒有打招呼就隨便帶人入宮的不滿。
我垂眸眨了眨眼睛:“壯膽。
“你也需要壯膽?”他遠視劉瀾風和鳩摩羅,不看我說著。“你擅自帶另外一個國家的國主,進入我的后宮!簡直膽大包天!”
不再多言。他說得沒錯,于情于理。后宮這種地方,都不是隨便對外開放的。即使是傲鷹國,就算鳩摩羅對部下再大方,也要得到她的口允,方能出入他的后宮。
劉曦跨出亭外,昂首相迎。傲鷹國并不亞于天囧朝。在這塊大洲土地上,兩個國際可謂是平起平坐。因此。劉曦對鳩摩羅王禮數上還是要做得周全
最后總要給殤塵一個交代。他們兩個多么不容易。不來個三生三世怎么感人?菊花最后也不會做神仙,不然殤塵又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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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八章 兩王暗斗

兩位國主在夏日的陽光下相見,同樣的傲氣,同樣的囂張軒昂,似是誰也不想輸給誰,誰也不想被對方的氣勢壓倒。
看著他們呢兩個這有點不尋常地暗斗,心里嘆氣,撇眸看樹上的白雕,殤塵啊殤塵,你讓鳩摩羅來做什么?這不是有意激劉曦嗎?
鬼白雕對我露出詭異的一笑,我瞪了他一眼回眸。卻見在鳩摩羅和聯系強烈氣場之外,劉瀾風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看似容易被忽略的氣場。他斜著眼睛,有意地站在二人的氣場之外,卻貼的很近。就像小貓看見了大狗,想去招惹。
鳩摩羅站在了亭外,劉曦上前一步,鳩摩羅先行禮,一個傲鷹國的禮:“天囧朝皇上。”
劉曦還以天囧朝之禮:“傲鷹國王。”隨即,伸手相請,“請。”
似是巧合的,劉曦和鳩摩羅同時走向我,兩人互視一眼,分別站在了我左右兩側,然后,二人竟是進入了長長的對視。
立時,從他們身上而來的不尋常的氣場將我一人包裹,我被這相互排斥的磁場夾在正中,可見我所承受的推壓里有多么巨大。
某人賊頭賊腦地想鉆到我身邊。他鉆鉆左邊,不行,有鉆鉆右邊,還是不行,因為劉曦和鳩摩羅二人形成的氣場實在過于剛硬,根本無縫插針。他只有站在了我的身后,似乎又覺得對著我的后背不妥,于是繞個圈,賺到了我的對面。
“天囧朝皇上不知秋苒懷有身孕嗎?居然讓她站著說話。”忽的,傲然的話語從我右側而來,我暈,這里是天囧朝,劉曦是皇帝,我一個平民怎能先于皇帝而坐?即便是皇后,皇上沒坐,皇后豈能先坐?
鳩摩羅是傲鷹的,傲鷹十分尊重孕婦,他的語氣好像我是他或是劉曦的老媽,應該被好好尊重。
偷眼看劉曦,他微微瞇眼,下一刻,他就扶住了我的手臂,我再暈,劉曦還當真了,他這是在與鳩摩羅較勁。
“坐。”溫柔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讓我無法相信。要知道,從他少年變得陰翳后,他就不再用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話。不是呼呼喝喝,就是嘲笑譏諷。
正訝于劉曦的故作溫柔時,右邊的手臂又被人扶住。我下意識地看向右側,鳩摩羅哪里看著我,分明瞪著我左邊的劉曦,我更不像是被人扶著,而是挾持。
兩個人的手上都發了力,但又努力克制力度,畢竟我是個人,不是什么可以讓他們捏碎的東西,只覺得自己分明是被兩個男人按下去的。身后“咻”一陣涼風,等我坐下時,屁股下竟是多出了一個軟墊。暖暖的,帶著已經回到我對面的劉瀾風的溫度,只見他原先穿在身上的外套已經不見。
難怪羽熙會那么喜歡他的瀾瀾,只有十六歲的他已經如此細心。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軟墊”,四四方方,被疊地非常齊整。劉瀾風的速度如此之快,在短短的時間冉,要脫下外套,還要疊好,并且疊地如此整齊,神人啊!
亭子在大家都坐下后,又陷入詭異的寂靜,偌大一個夏園卻似被抽空的空氣,讓人透不過氣。我開始撫胸口,身邊二人繼續對視,只有貼心的劉瀾風給我倒上了茶水,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拿起茶杯,他們兩個要看到什么時候?
“朕與秋苒要談正事,不如讓朕的風弟帶傲鷹國王四處看看。”剛想喝水,就被劉曦的話嗆到了,這鳩摩羅凳子都沒坐熱,他就要趕人。
“咳咳咳!”我嗆到了氣管里,立時,鳩摩羅給我拍背,這回他搶了先,劉曦一見,也立刻來給我拍背,立刻,我就聽見后背劈劈啪啪的聲音,背上時不時落下一只手,也不知誰的,我抽了抽眉腳,往前一靠,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啪!”登時,后面安靜了,兩個人都收回手,又是一臉正經地坐在那里。
看看二人,二人又開始時視。沉下臉,因為我真的有點生氣了。努力忍下怒氣,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還要有求于他們,沉沉道:“我本就想跟兩國借兵,兩位國主都在,也好。”
“哦?”劉曦挑眉揚唇,一臉的輕蔑,“那請問傲鷹國主借了嗎?”
“借了!”鳩摩羅立刻答,刻意露出溫柔的微笑對著,我“只有秋再一句話,就算是傲鷹,我都會給。”
登時,渾身起了雞皮,一是因為鳩摩羅做作的溫柔,一個從來不知溫柔的人卻要做出溫柔的樣子,能不讓人驚悚?他這是跟劉曦摳到底了?兩個人都在那邊做作地溫柔。二是從劉曦那里而來的寒氣,凍得我冷顫連連。
“別笑了。’’我側過臉壓低聲音,“你這樣笑比哭還難看。”鳩摩羅臉上的容變得更加僵硬,可是,就是在那里死撐。
“是嗎?”懷疑的聲音從劉曦那里而來,轉眸看他那副神情顯然是不相信鳩摩羅的話,‘“那么說傲鷹國主無條件為秋苒出兵羅。”
無條件才怪,我的黃金啊!!
“不錯”’
恩?我女良的,睜眼說瞎話,還能說得那么鏗鏘有力!鳩摩羅這時不看我了,而是昂首挺胸,雙手環抱。
估計是心虛,不敢與我對視。
我自然不會戳穿他,那對我沒好處。所以我轉頭看劉曦,目露焦急:“所以現在就差你的兵了。”應對劉曦,要跟他反看來,他硬我軟,他軟我硬。
劉曦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天囧朝皇上,男人就該爽快點。”右邊,鳩摩羅帶著幾分笑意的說,立時,寒光劃哇過左邊劉曦的雙眸,他竟是揚起了微笑:“看來傲鷹國主與秋再關系非淺吶。”
“不多,只要夜廊關的八萬守軍。,’夜廊關是女兒國與天囧朝邊境附近的一個重要關卡。
他聽后沉眉:“確實不多。不過……我希望之后我的兵能進駐你那塊封地,替我保護你。”
立時,我明白他是想要我那塊地。說得好聽,什么進駐來保護我,這就跟當年八國聯軍進北京一樣,其實就是強占。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定要那塊破地?
“你與女兒國攝政王肖靜為敵,即使你成功救出你的……咳,家人,但也已經得罪了整個女兒國,我擔心你的安危才這么做,你明白我的心意嗎?”他看似懇切關心的話,卻帶著沒得商量的強勢語氣。
他說得如此明明白白,我又怎能不知?只有做出感激的神情:“知道,皇上想得周到。”
劉曦微笑點頭,鳩摩羅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派兵入駐保護秋薦。”
“不用了!”我立刻回絕,嫌我不夠亂嗎,“你那里離我封地太遠。我哪有錢養你的兵!’’狠狠咬牙,提醒他到底是誰吞了我九千兩的黃金!
“恩——一,’鳩摩羅的臉色變得難看,但在劉曦面前他自然不能服軟,“好吧,有天囧朝的兵保護你,我也放心。’’
身邊的劉曦微微揚唇,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我還有一個條件。”
怎么還有?





第七十九章 第三個條件

“怎么還有條件。”我還未說話,身邊的鳩摩羅就沉沉低語,透出他對天囧朝人的不耐煩。
劉曦沒有去冷視鳩摩羅,而是目光轉為溫柔,那從心底而來的真正的溫柔化開了亭內一直密布的陰云,似又回到了兒時的我們,相親相愛。
““不用擔心,這次,我是送你一個人。”
“送我一個人。”
他抿唇點了點頭,緩緩揚手放在了劉瀾風的肩膀上劉瀾風竟是含羞垂眸。他淡淡而笑,眸中帶出了某種欣慰:“答應我留下風弟。”
我立時怔住。
他深深地注視我,略帶黯然的眸中是他的不舍,“他可以代替我留在你的身邊,替我照顧你,替我守護你,替我好好愛你……”
空氣一下子變得溫暖,劉曦,如果只是這樣可以讓你安心,那我愿意。
“秋冉。”他輕柔地執起了我的手,已經不介意鳩摩羅是否在場,抑或他是傲鷹國主的身份,此刻,亭里的男人一個只縣他的弟弟,而另一個是與他一樣愛我,卻無法與我一起的男人,“很抱歉剛才對你發了火,三年,整整三年,你只給我一種信,信上只有兩個宰:安好……”
心里生出一絲愧疚,我自私的以為不與劉曦聯系是對他最好的方式,可是,我錯了。
他不是寒玨,他有著一顆堅強的心,如果因為兒女私情而傷神,那他也不配成為一代帝王。在他的心里,我巳經不再是愛人那么簡單,而是親人。
他所期盼的,不定什么我能回到他的身邊,而是與他常常通信,了解我的狀況。而我,卻是一去三年,杳無音信。他怎能不生氣?
他變得沉默,似是一時無法接下去。他似乎巳經將鳩摩羅當作同病相憐的朋友,不再刻意用冷酷來偽裝自己。
“你算不錯了,還有信拿。”鳩摩羅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像是對一個老友吐槽,“我用黃金誘惑她,她都不來見我一面,唯一收到的一封信,還是他大老公,那個叫雪銘的求救信。”
“呃……”
“大老公?”正想說話,劉曦開了口,身體微微前傾,神情非常認真,“對了,我只知道她有兩個老公,一個叫雪銘,另一個是誰?”
“那個……”
“兩個?”正想結束談話,鳩摩羅又接了話,身體同樣前傾,認真而嚴肅,“分明是三個!”
“什么?三個?!”登時,劉曦睨向劉瀾風,劉瀾風迷茫地眨眼睛,一副比他還疑惑的神情。
那邊鳩摩羅已經開始數了:“大官人雪銘,側夫是女兒國第一美男,并且是天脈宮宮主柳含煙,老三就是你們這兒鼎鼎有名的,朝曦夜雨的大當家:冉羽熙。”
“冉羽熙!難怪可以用朝曦夜雨作為交換。”劉曦在一聲驚語后,眸光轉為陰沉,看向劉瀾風,“怎么有人說是因為秋苒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呢。”低沉的聲音讓劉瀾風臉上的困惑慢慢消失,劉曦抬手緩緩放在了劉瀾風的肩膀上,劉瀾風的腦袋一下子砸在了桌面上,“我一直想不通,單單是救了冉羽熙的命,他就愿意拿出朝曦夜雨,這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他會做出來的。”
“瞞不住了……”劉瀾風慢慢抬起臉,滿目的哀傷“皇上……臣弟怕你……一時無法接受……到時氣得吐血……太子年幼……這天囧朝的江山……就要落在臣弟的身上!”劉瀾風說得正氣凜然,似是一切都是為了劉曦考慮。劉曦皺起了眉,我竟是看到同鳩摩羅被文修嘮叨時的相同表情。
劉瀾風臉上的正氣慢慢消失,轉為陰險:“雖然……臣弟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hiahiahiahia……”
劉曦轉回臉,不再理睬劉瀾風,劉瀾風還在那里自言自語,“只要你一死,大皇兄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三皇兄又常年遠游,這天下,舍我其誰?”
“他……什么毛病?”鳩摩羅抽著嘴角問。劉曦沉眉,““讓鳩摩羅王見笑了,不用理他,稍后他自會好轉。如此說來,鳩摩羅王前來天囧朝是因那雪銘的書信?”
“正是。”鳩摩羅點點頭,“這次被困住的不僅僅是雪銘,還有秋苒的側夫。只怪秋苒這兩位夫君太過俊美,才會遭此橫禍……”
我怔住了,怎么感覺現在沒我的事了?看劉瀾風,他還在那里做謀朝篡位的春秋大夢。我更懷疑他是借此躲避劉曦的追問,責怪他對他有所隱瞞,而我身邊二位明顯是把我當空氣了。
“哼。其實我真的想不通,那雪銘也就罷了,一個啞巴有什么好搶的。”鳩摩羅嗤笑搖頭。
“啞巴?”劉曦微露深沉之色。“原來那傳聞中的天脈宮宮主竟是一個啞巴。那么,那冉羽熙沒有被搶走莫非是因為他是個瞎子?”調笑的語氣引來鳩摩羅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看就是這個原因。”
怒了。一拍桌子,“啪!”鳩摩羅止住大笑,劉曦擺正了神色,劉瀾風不再自言自語,他們齊齊朝我看來,我怒道,“取笑我的丈夫讓你們這么開心嗎!”
“咳,咳。”他們紛紛咳嗽。終于發現我還坐在他們之間聽他們取笑我的丈夫們。是,這次雪銘他們被伏,正好被這兩個一個自大,一個自傲的家伙抓住小辮子,他們本就瞧雪銘他們,現在更給了他們小瞧的理由。
虧他們還都是國主,居然會這么小雞肚腸,他們取笑雪銘他們其實就是嫉妒他們,嫉妒他們能跟我在一起,他們不能。
咳嗽了許久,劉曦從大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樣被藍色綢布向裹的東西:“這個是你當年來不及拿走的。”
我疑惑地接過,看形狀,似是一本書,打開綢布的那一刻,萬千回憶涌上心痛,化作了五味交雜的復雜情緒,雙手競是也有些微微顫抖。
是兄弟冊。
綢布包裹的是當年我們小太監分別時,寫的兄弟冊。輕輕地,翻開,第一頁,就是殤塵給我寫的留言,當時他最后一句我沒有看懂,現在有了記憶認了出來,那似乎是某個國家的文字,但不是英文,所以,依舊看不懂。
然后,是小伍,小六,小林子,小高子,等等等等……
拿起兄弟冊,下面是我當年留下的劉曦給我的珠串,第一次送我的玉珠串,和第二次送我的瑪瑙珠串,都在。
一個盒子慢慢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算是你的娘家,當初你嫁人,我也沒給你準備嫁妝,現在補上。”
“皇上……”我百感交集地看著他,后悔這此年自作聰明地將對寒玨的方法來對他,自以為不再聯系就是讓他忘記我的最好方法。可是,我錯了,他和殤塵一樣,只有在知道我的生活狀況時,才會安心,才會寬心。我們就像父親與離家出走多年的女兒相見,父親常年的擔憂化作怒火,然后,轉為高興和安慰。
他沉下了臉:“不準不收,這是圣旨。”
此時此刻,我覺得對劉曦說謝謝是玷污了他對我的真情。我立刻拿過盒子,笑著點頭:“恩。”
“如此說來,我也應該送秋苒一些禮物。”身邊再次傳來鳩摩羅的聲音,我們看向他,他摸著下巴,“當年秋苒娶夫我也沒有準備禮物,這樣吧,我把文修送你,替我……照顧你!”
汗水,從額頭滑落,怎么劉曦送我個人,他也要送我個人?估計他想和劉曦說得一樣,讓文修保護我之類的,后來想到文修不會武功,只能說照顧我。
他見我有些僵硬,似是怕我拒絕,立刻補充,“不許不收,不然我不出兵。”
啊?其實我沒打算拒絕,相反,我還想說,你不要后悔。
似是因為劉曦不但送了人,還送了禮,讓鳩座羅感覺只送一個文修有點丟他的面子,他也開始在懷里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由寶石鑲嵌的只有一方私章般大小的小金盒,然后看著別處推到我面前,“拿去玩。”
盒子比劉曦的小了多很多,劉曦笑而不語。鳩摩羅看到他的笑容,難得地沒有去跟劉曦較勁,而是唇角掛笑,似是篤定自己的盒子雖小,但內藏乾坤。
“是……什么啊……”從我對面,偷偷摸摸爬過來一只手,我立刻將兩個盒子收起,好不容易兩個人太平了,別因這禮物又掐起來。
劉瀾風有些失望,再次把手慢慢收了回去。
劉曦起身:“鳩摩羅王難得來天囧朝,不如讓我帶鳩摩羅王參觀一下我的皇宮?”
“好啊。”鳩摩羅爽快赴約。
什么?他們這么快就此情敵變朋友了?不愧都是王者,氣度非常人能比。
“風弟,送秋苒回去。”劉曦交代完就攜鳩摩羅之手離開方亭,二人有說有笑地遠去。
不知是欣慰,還是高興,總之心里暖暖的,為自己能有如此藍顏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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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6:5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蒲玉領兵

他對我發了火,發泄了這三年他對我的,由擔心和掛念而成的怒火。他的寬心也讓我的心獲得安寧。
不知怎的,劉曦這種喜怒無常的性格,讓我想起了老天爺。老天爺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腦中有什么片段劃過,好像什么天帝之類的,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劉瀾風一個位置,一個位置地挪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問:“讓我……看看……那兩個盒子……好不好……”
我斜睨他:“把你送給我是不是你的主意?”
他低下頭絞手指:“你……老是欺騙我……搞得人家……小心肝很忐忑心~”他說完捂住臉,像是害羞地扭動。
撫額,搖頭。如此妖孽家中有誰能收服?他來我家到底是為了羽熙,還是為了艷無雙?
“其實……”,他放下雙手,“朝曦夜雨依舊……由冉羽熙管理……皇上讓我監管……”
我斜視他,就知道劉曦不會因情而亂智。說讓劉瀾風替他照顧我只是一部分,另一目的就是監管我的老公冉羽熙。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你的舊情人,安插了一個奸細在你的身邊,然后監視你的老公們。
劉曦喜歡掌控一切,當初就是因為他無法掌控我的和殤塵,而對我們發火。現在,他這一性格又在這里體現:他要掌控我的老公們,而這個終端,就是劉瀾風。
“我跟皇上說……你是冉羽熙的救命恩人……所以冉羽熙要一直跟隨的……所以……我要一直跟著冉羽熙……所以……我讓他把我送給你……我這是為了他而犧牲~~~”他又捂住臉扭。
頭有點疼,估計劉曦自己也想找人安插在我身邊,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劉瀾風那么精明,定是也看出了劉曦的想法,索性主動請纓:“你來我家不僅是監管朝曦夜雨,還有我那塊地吧。”
他捂住臉不扭了。
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體像是青澀少年初涉情事一般輕顫,我好想說:別裝了!但是,我還是忍住了,努力表現出溫柔:“瀾瀾,告訴我,那塊地到底有什么好?”
他輕顫的身體扭了一下:“恩人家現在還不是你的心向著曦皇兄等洞房了才是你的”
收回手,我渾身雞皮都起來了。劉瀾風的嘴真緊,還洞房?到時讓羽熙來跟你洞。對了,可以找殤塵!既然殤塵可以在羽熙不知情的情況下窺視他的內心,那么同樣的,他自然也能知道劉瀾風的心思。
“小喜你笑地好陰森啊”
“是嘛。”我對劉瀾風笑笑,難得的,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看到了一絲懼色。我緩緩起身,“走吧,看來鳩摩羅今天是不會跟我們一起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飛速出現在我的身邊,躬身扶起我的右手,我就像老太后,而他就是太后身邊的太監,扶著老太后出宮。
回首再看那座方亭,空空的亭內寂靜無聲,就在先前,我在那亭里從遇見皇后時的驚訝,到與劉曦相見時的忐忑,然后兩王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最后,一切又再次歸于平靜。
只有那座方亭記錄下亭內所發生的一切,將皇后,劉曦,鳩摩羅,劉瀾風和我之間變化的心情,永遠留在了它里面的空氣之中。側眸看向那棵先前停落鬼白雕的大樹,此刻,也已無他的身影,這次皇宮之行,有驚無險,但卻傾家蕩產。羽熙的朝曦夜雨沒了,我的封地也沒了。辛辛苦苦創起的家業就這么拱手送了人。
不過不要緊,我的,始終是我的,沒人可以奪去,即使是劉曦。
再次踏上出宮之路,這一次,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清道,大大方方地與劉瀾風走在藍天白云之下,走在花園小道之間。當跨出內宮宮門之時,看見的,是宮門前的一片廣闊天空。
燦爛的陽光傾瀉在面前開闊的廣場上,炫目的光華之中,是籠塵和羽熙的身影。白雕翩翩飛落,他們站在馬車邊,對我微笑。
“殤塵。”我盯著殤塵暗語。
他雙眸微收。
“給我撬開劉瀾風的嘴,我要知道那塊地的秘密。”
他揚唇而笑,勾過身邊冉羽熙的脖子,耳語起來。
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羽熙再去調查,我要馬上,立刻知道,這樣,我好想出在救回雪銘之后,再搶回來的方法。
“談得如何?”羽熙在我們走近后迎上前問。我握住他的手:“朝曦夜雨沒了。”
“哼。”他笑了笑,“這是早已預料的事,那個人讓誰來接管?”
我看了一眼劉瀾風:“他的意思是依舊由你來管理朝曦夜雨。”
“原來是讓我俯首稱臣。”他挑了挑眉,身體一軟靠在了身邊的殤塵的身上,“那一定會有人來監管吧,這人是誰?莫不是”他將臉看向劉瀾風。殤塵一笑:“我看就是他。”
我不說話,劉瀾風也沒有,他低下頭只是嘿嘿地傻笑。
答案顯然意見。即使羽熙看不見,也能感覺到。他瞇起眼睛嫵媚而笑:“瀾瀾看來是稱了你的心意啦”
劉瀾風含情脈脈地抬起臉,對著羽熙,繼續嘿嘿嘿嘿傻笑。那神情好像是得了整整一座囧片拍攝基地。
當他們將我扶上馬車時,正巧有一隊侍衛前來換班,殤塵扶著我坐到車內,羽熙正要入內時,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冉羽熙?!你怎么在這里?!”
好奇使然,我略掀車簾一角偷看,竟是北宮駿崎!怔了怔,反映過來,他不是北宮駿崎,應該是北宮蒲玉。當年還是青年的他,在時光的雕琢下,披上了成熟的外衣,若不說話,只是站著,已與我兒時所見的年輕時的北宮駿崎無法分辨。“小王爺?!”他又看到了劉瀾風,變得不解,“小王爺,你怎么跟這個家伙在一起?”
劉瀾風還未說話,羽熙就摸著北宮蒲玉的方向過去了,北宮蒲玉的眸中帶出了驚訝:“你……真瞎了?”
“蒲玉……”羽熙瞄準位置就撲了上去,當年,朝曦夜雨與北宮駿崎來往甚密,北宮家族與朝曦家族的聯手可謂是強強聯手,一個手握重兵,一個手握天下消息,因此當年沒人敢動北宮駿崎。
而今,北宮家族算是劉曦的了,朝曦家族又是劉曦的了,可即使如此,依舊填不滿他的胃口,他要的是所有家族,所有的!
北宮蒲玉依然和當年一樣露出既是厭惡又有些高興的復雜神情,這或許就是劉曦沒打算讓北宮蒲玉監管朝曦夜雨的原因。蒲玉心直,實在,別說他不是冉羽熙的對手,就算讓他進出朝曦夜雨,他都渾身難受。
這種面對酒池肉林的工作,不適合潔身自好的北宮蒲玉。還是劉瀾風適合,現在,他不用趴在房頂偷窺了。
“別這樣。”北宮蒲玉就像是被一個女人強抱一樣變扭,“快放開。”
羽熙松開蒲玉,蒲玉立時打了一個哆嗦,才說話:“你這幾年去哪兒了?朝曦夜雨你難道不要了?”
羽熙一笑,忽然一把拉過一旁的劉瀾風:“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就已經把朝曦夜雨送給瀾瀾了。”
驚訝劃過北宮蒲玉的雙眸,轉而垂眸遮起里面的心思。劉瀾風死氣沉沉的眸子忽然轉為深沉:“北宮蒲玉聽旨!”北宮蒲玉一懵,似是還沒搞清楚冉羽熙為何與劉瀾風在一起,又為何突然獻出了朝曦夜雨,便突然又要聽旨。但是,他卻是一個好臣子,知道不該問的事情不能多問,所以他立刻單膝下跪:“臣在。”
“速速回府,收拾包袱。”劉瀾風用像要炒北宮蒲玉魷魚的語氣說。
北宮蒲玉迷惑抬頭:“收哈……包袱?去哪兒?”他與北宮駿崎一模一樣的眸子里,開始露出懷疑是不是劉瀾風捉弄他的神情。能不讓人懷疑嗎?哪有諭旨會說收拾包袱的。
劉瀾風認真點頭,忽的,咧開嘴笑了,雙手抱心,當他扭動之時,北宮蒲玉撫額低頭,似是確定劉瀾風在戲弄他,從他的表情來看,估計以前劉瀾風沒少忽悠他。
“我們去都是女人的地方……”劉瀾風托腮蕩漾,“好多,好多女人啊~~~”
“朝曦……夜雨?”北宮蒲玉已經自行起身,撣著衣衫問。
劉瀾風搖搖頭:“不,是女兒國……”
“女兒國?!”北宮蒲玉露出大大吃驚的神情,“突然去女兒國做什么?”
“跟她們打仗……”劉瀾風蕩漾的神情哪里像是去女兒國打仗?更像是躍入滿是身穿比基尼美女的泳池里。
北宮蒲玉整張臉變成了灰色:“小王爺,臣還有事,先告退了。”他顯然不相信劉瀾風的話,轉身要走。
忽然,劉瀾風移行換影一般攔住了北宮蒲玉的去路,兩人側對我的馬車,劉瀾風的臉上是鬼魅般的陰沉:“你不信?”
北宮蒲玉立刻笑了:“怎么信?女兒國與我朝的邊疆一直友好,為什么要打仗?”
“為了……一個人……”劉瀾風說得陰森。
北宮蒲玉笑得更加兒戲:“為誰啊?”
“為……”
“為我。”我掀簾而出,站在了馬車之上。
北宮蒲玉看似并不在意地朝我看來,立時,他定住了神情,我對他淡淡而笑,登時,他睜圓了眼睛:“小,小喜?”
“不,現在你應該叫我菊夫人。”
陽光之下,是北宮蒲玉驚訝的容顏。






第八十一章 上墳

通往外宮的官道上,是我們的馬車,馬車里依然坐著四個人,只是,這次鳩摩羅換作了北宮蒲玉。我沒想到劉曦會讓蒲玉領兵,之前一直以為會是寒玨。劉曦說,寒玨是帥,蒲玉是將,既然不是真的打仗,就讓蒲玉前往足矣。
北宮蒲玉沒有多問開戰的緣由,他看了殤塵一會,就低著頭,雙手環胸,似有滿腹心事。他見過殤塵的次數極少,北宮駿崎很少帶他入宮,殤塵又不出宮,所以兩人并不熟悉。
當馬車出了宮,我遙望皇宮,說:“我想去皇陵。”回眸之時,遇到了北宮蒲玉朝我而來的目光。
“去皇陵做什么?”殤塵隨口問。
“父王生前常常對我說:你若有那小喜一半的精明,爹就放心了。”
北宮蒲玉蹲在那新打造的大理石的墓碑前,自嘲而語,“所以那時特別恨你,因為我竟然比不上一個太監。”
我靜靜地看著北宮蒲玉的背影,他的父親:北宮駿崎,為劉家犧牲了太多太多……北宮家族世世代代都在兌現當年祖輩的誓言:永遠效忠天丯朝,永遠守護劉家子孫。
劉瀾風對著墓碑鞠了一躬,轉身退回馬車邊。遠遠看著我和北宮蒲玉。“老王爺他……”
“小喜,我還能這樣叫你嗎?”北宮蒲玉轉過頭仰視我,我點點頭,他轉回頭一遍又一遍撫摸他墓碑上北宮駿崎的名字“雖然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每次你對我的幫助都很大。若不是你,我不會知道我父親的苦心,若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自己多么蠢笨……”
“侯爺,不要這么說自己。而且,王爺看到今天的侯爺一定會開心的。”
“可惜……我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他失落地低頭,“其實這輩子,我都希望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玉兒,你做得很好,我為你驕傲。哪怕一次也好……”平地起了一陣風,拂七了北宮蒲玉的長發,他的話,讓人凄涼。原來他只是想聽到一句他的父親對他的贊賞。
記憶里北宮駿崎從未贊賞過他,或許并不是因為他做的不夠,而是北宮駿崎對他的要求過高。當年北宮駿崎獨自面對各大家族,外人當他是獨攬大權,卻不知身負培養儲君的重任。我無法想象北宮駿崎當時所承受的壓力,但是我卻看到了他卸去重任時的微笑。我伸手放在北宮蒲玉的肩膀上“老王爺……是笑著走的。”他有些驚詫地回頭,我對他揚起一個微笑:“當時我在場,而且,我看到是先皇接走了他
,我一直有種感覺,老王爺和先皇都不是凡人,而是神,所以你要好好的,老王爺在看著你呢。”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是是化不開的惆悵。
我笑道:“依照老王爺的脾性,你若是做得不好,他定會入夢來責罵你,現在他不來找你,就說明你做得很好,讓他放心了。”
他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會,自嘲一笑:“小喜,你這是在安慰我。”
我收回手,嘆口氣,對著北宮駿崎的墳:“老王爺,小侯爺雖然不再魯莽,不再沖動,但還是那么變扭。你如果還記得我小喜,喜歡我小喜,還記得我小喜為你守了三年墳,就麻煩你見見小侯爺,親口告訴他,你做得很棒,讓他心中不再糾結。”
北宮蒲玉蹲在墳邊笑了,似在笑我犯傻。忽的,卷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那風帶起了墳上雛菊的花瓣,似有人操控般飛過北宮蒲玉的面前,落在了他的面前,竟是一個“好”字!
登時,北宮蒲玉和我都怔住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親人的關系。
以前守墳從未怕過,但今天看著那地上的,由雛菊花瓣而形成的“好”字,竟有些發寒。
看向北宮蒲玉,他的眼眶,竟是紅了。淚水在里面凝聚,然后滑落他與北宮駿崎一摸一樣的臉龐。身上的寒意在他有些激動的落淚中而消散,還讓人心生溫暖。我看到的是一個兒子,對自己父親的思念和敬愛。
一個“好”字,包含著太多太多的含義。他答應我說“好”,他覺得兒子北宮蒲玉做得很“好”,他自己也過地很“好”。
“父親……”北宮蒲玉捧起那些白色的花瓣,淚流滿面。
看著墓碑,暗中道謝:王爺,謝謝你給我面子。
忽的,又來了一陣暖風,吹散了地面上的“好”字,帶起了那些雛菊花瓣,北宮蒲玉的視線跟隨那些花瓣,一起飄向了遠方……
再回去的路上,北宮蒲玉一直看著手中僅剩的一片花瓣,心結似乎已經打開,臉上始終是開心的微笑。劉瀾風和殤塵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回以神秘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北宮蒲玉安了心,回去的時候竟是睡著了,然后劉瀾風就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我便將墳前的一幕告訴了他們,劉瀾風和殤塵都驚訝不已,沒有看到北宮蒲玉變化的羽熙嘆道:“難怪這孩子當年那么變扭,原來是缺少父愛。”
一時間,大家都不再說話,這馬車里,還真沒一個有父愛的,也只有殤塵,有著前世的父愛的記憶。
忽然,北宮蒲玉一下子驚醒,雙目瞪得老大,似是看到什么驚恐的事情。我們立刻問他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開始還不肯說,臉上神情古古怪怪的。像是被什么刺激了。后來,劉瀾風拿出絕招:《小本本》!
一下子,我囧了。北宮蒲玉更是漲紅了臉。不知情的殤塵和因為失明沒看到劉瀾風掏小本本的羽熙,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當年憨憨的傻小子,也已經不是處男啦。我還以為他一直要到洞房花燭夜才會知道愛愛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看不出啊,果然男人都是獸心。
北宮蒲玉沒了招,才尷尷尬尬地說,他夢到父親了。
我們立刻說夢到父親是好事啊。
他說本來確實是好事,父親還夸獎他來著,催他娶個好媳婦,可是先皇出現了。
我們都驚了,先皇劉子麓跑蒲玉夢里做什么?
然后,北宮蒲玉的臉就開始便秘,他說:“先皇說娶什么媳婦,你應該和劉曦在一起,就像他和我的父王……”
立時,我們全囧了。只有劉瀾風在那里發神經地扭:“討厭父皇好事怎么就想著曦皇兄”
我們再囧,這是好事?一個就快要嫁給我的男人,居然還朝秦暮楚!而且,還是暮男人。
北宮蒲玉囧紅了臉,是因為那個夢,也是因為劉瀾風的話:“我……不喜歡男人的……至于……先皇為什么不想到小王爺你,先皇是因為皇上和他長得一樣……”
劉瀾風面露失望:“人家也要父皇寵愛”
看他那副扭得風騷的樣子,我忍不住揶揄他:“是疼愛還是愛愛?”
劉瀾風立刻捂住臉:“討厭不告訴你”
囧。殤塵在我邊上直擄手臂,只有羽熙笑得狡猾而嫵媚。
“后來呢?”我們追問北宮蒲玉。
他長舒一口氣:“還好我父皇不同意,然后就跟先皇吵了起來,最后還打了起來,就把我打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們誰贏。”
再再囧,就為這事,這倆老頭居然就掐上了。難怪當年北宮駿崎對先皇又愛又恨,瞧他們倆人這臭脾氣。真是讓人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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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占地為王

返回朝曦夜雨時,天已黑。大家都有點擔心這一天的顛簸有沒有影響我的身體,我倒沒什么感覺,就是屁股有點痛,很久沒坐馬車了。
我和殤塵,羽熙挽留蒲玉和劉瀾風在朝曦夜雨吃飯,他們二人也沒有推辭。大家難得一聚,之后又要前往女兒國。到時就沒這個閑情逸致了。蒼宇之藍印
進朝曦夜雨時,容姐來報,說是寒玨下午找過我,心中有事一陣唏噓,當前已經沒有多余精力去顧及寒玨這邊了,果然世間之事,唯情最難。這要感謝劉曦,沒讓寒玨領兵,不然回去的路途又會覺得漫長。
今天,蒲玉最開心,因為他得到了自己父親北宮駿琦的肯定。可是,他還是有少許失落,說北宮駿琦一直沒有給他托夢,可是我一說他就來了。
我就問他過去有沒有對他的父親說過自己的想法?他臉有點紅,說女人才會對著墳哭哭啼啼,訴說衷腸。
我一笑,說所以這種膩膩歪歪的事情我今天替你做了,因為我是女人。
他一時陷入尷尬,似是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劉瀾風給他倒上酒,羽熙立刻灌他,他自知不會說話,趕緊喝酒少說話。
哎,這對父子,永遠缺的,就是溝通。
酒過三旬,北宮蒲玉終于想起問殤塵的身份,可是,他還沒得到答案,就又被劉瀾風和羽熙猛灌,最后,他徹底醉了,趴在桌上說胡話:“父親大人——我愛你——愛你——”
這句話,若是當年他就說出口,北宮駿琦不知會有多么高興。他們父子二人之間也不會存在那么多誤會。
羽熙讓容姐扶北宮蒲玉離開,順便吩咐給他安排個姑娘。不由得,我又感慨萬千,蒲玉也長大了。
當年他最討厭進朝曦夜雨,可是他的第一次,海華絲留在了朝曦夜雨里。不知是因為我懷孕激發了母性,還是因為重回天丯朝勾起往事追憶,時不時的就會感慨一下。
在劉瀾風搓著手想跟過去的時候,我拉著了他的手,立時,他又如初涉情事一般微微顫抖,我強忍住將他一腳踹開的沖動,含情脈脈地拍了拍他的手:“今晚就留下吧。”
他的臉,瞬間就紅了,含羞掩面,輕輕應了一聲:“好”
那一刻,其實,我很想揍他。
靜靜的,彌漫著熏香的房間里,只有和劉瀾風,他筆挺地站在那里,似乎想讓自己顯得更加高挑。我笑著摸摸他的頭:“真心喜歡了,身高就不是距離。”
他含笑垂臉,耳根發紅。其實我一直懷疑劉瀾風倒是還是不是處子,更奇怪他是如何控制自己害羞的神情,只能說,他的演技足以賽過奧丯斯卡的影丯帝。
他低著頭,絞手指:“你……有孕在身……我們………………我們……我不好意思說……那樣……對寶寶不好……”
“先洗澡吧。”
“洗,洗澡……”他捂住了臉,聲音都因為過于激動而顫抖,“如果……你真的想……那我……就滿足你……”蒼宇之藍印
我指向他身后的隔間,一塊紗簾將那隔間遮蓋,但橘黃的燈光將一個浴桶的陰影,打在了紗簾之上:“浴桶在里面,下干凈了再出來。”
“是!”“咻!”一聲,他已經消失在我的面前。這小子,之前還扭扭捏捏,現在比兔子還快。我看著那飄動的紗簾一笑,任他劉瀾風功夫再高,也無法感覺到已經不是人類的殤塵的存在。
臭小子,等著瞧。
我坐在桌邊,鎮定地看那層薄卻不透明的紗簾,劉瀾風有些纖細的身影已經映在了紗簾之上。朦朧的燭光中,那個正對我的黑影緩緩扯開了衣結。他脫得不緊不慢,在你即將失去耐性之時,他又會脫去一點,挑起你心底的邪惡之火。
他勇說撫過一邊圓潤的肩膀,那便的衣衫隨之滑落,風騷嫵媚。我撫額,這幸好是知道他的性格,不然早上去抽他了,小小年紀學什么不好,學勾引人。還好是我,若是別人,只怕早沖上去把值個撲倒了。蒼宇之藍印
終于,袍衫滑落他是身體,褪落在他的腳下,他緩緩轉身改成側對我,然后,慢慢拉開了衣領,當衣衫打開之時,他挺胸翹臀,在紗簾上映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忽然,只聽“撲通”一聲,他癱軟在地,我立刻起身,另一個身影從浴桶后面站起,然后,就看見他將脫了衣服的劉瀾風,直接扔進浴桶。
我掀簾而入,殤塵叉腰站在浴桶邊,頭也不回地對我說:“脫得這么慢,欠揍!”
“那你也溫柔點。”我自然不會怪殤塵粗魯,相反,很贊成他這么做,看向浴桶里的劉瀾風,已經全身赤裸。還是十六歲的他多少有些清瘦,骨架沒有完全張開,帶不出成熟男子給人帶來的安全感。
殤塵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就躲在浴桶后,估計也看到了劉瀾風脫衣服的整個過程。才會忍不住出手。說實話,若不是為了套情報,我早把劉瀾風踹出去了。
“你怎么弄暈他的?”我好奇地問,因為沒看見殤塵出手。蒼宇之藍印
殤塵有些尷尬,反問我:“你……真想知道?”他的神情讓我感覺難道是他的頭發偷襲?立刻擺手:“算了,不想知道,你快點把。”
他點點頭,站到了劉瀾風之后。他站了一會,,沒動,而是再次朝我看來:“你……想看?”
我立時回神:“不不不,你弄好就出來。”
“好。”他閉起雙眸,似乎開始進入某種狀態。
轉身離開,不想看不是因為惡心殤塵那阿凡達一樣的頭發,只是看著讓人自然而然地發怵。畢竟沒有給我適應的時間。
獨自坐在外面,背對他們,想象劉瀾風有些可憐的。我總是在利用他,如果他不要那么……那么做作,我還是挺喜歡這孩子的。只是他……太做作了,做作地讓人想揍他。
“篤篤篤。”有人敲響了門,“秋苒,是我。”
是羽熙?我立刻開門。考慮到他的武功不及劉瀾風,所以才沒讓他入內。
“開始了嗎?”他關心地問。我點點頭,扶他入內,他側耳聽了聽,似是什么都沒聽到:“好靜啊……”他發出一聲感嘆。蒼宇之藍印
“是啊,真靜。”靜得就像手術室,就像殤塵剖開瀏覽分滾蛋大腦,然后獲取我們想要的情報。
“那塊地你真打算就這樣給劉曦?”羽熙閉眸微微蹙眉。
我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垂眸:“當然還要拿回來。”
“可是……怎么拿呢?”羽熙睜開雙眼,擔憂地看我,我笑了笑,說出五個字:“天高皇帝遠。”
當我說完,他笑了,搖搖頭:“你想賴賬。”
“不錯。”
他伸手點在我的鼻尖:“還是那句話,最壞的就是你”
我笑了起來:“待我將雪銘救回,不管那肖靜是愿意,我依然是她嫂子。到時我再與她借兵,將劉曦的兵驅逐出南岸。在女兒國,我是保衛國土。在天丯朝,頂多背上背信棄義之名,背上又如何,我與天丯朝本無多大干系。”
“你當真不與天丯朝來往?”羽熙忽然問,我有些疑惑:“與劉曦算是私交,與天丯朝……我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何往來,如今朝曦夜雨也已經屬于劉曦,在他們熟悉朝曦夜雨業務之后,也會將你踢出朝曦夜雨,所以,我們以后與天丯朝,都無干系了。”
我說完看羽熙,他揚唇笑了笑,勾起了唇,懶洋洋地單手撐臉,悠悠道;‘那若是你占地為王呢?“
“占地為王?”羽熙的話讓我更加迷惑,“什么占地為王?”蒼宇之藍印
羽熙嘖嘖搖頭:“親愛的,看來你的野心還不夠大喲”
我依舊不解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在他閃閃的眸光中,我獲得了他眼底的訊息,登時吃驚:“你想讓我占地為王!”
他嫵媚而笑,點了點頭:“過不在小,有王就行。南岸易守難攻,實乃建國的最佳地段。”
我萬萬沒想到羽熙對南岸會存有這樣的心思。我也只想到將來成為南岸之主,但依舊效忠女兒國。可是,經此一役,肖瀾和女兒國的百官還會善待我菊秋苒嗎?看來這占地為王的事情,是該好好籌謀一下了。





第八十三章 天朝野史的續集

心中有了占地為王的心思,竟是莫名滴興奮起來,就連腹中的寶寶,也咕嚕嚕直動,怎么,寶貝也希望我稱王?
我可以先利用liuxidebing,與女兒國徹底決裂,南岸易守難攻,又有天險之隔,而且鳩摩羅又與我為友,肖瀾即便想攻我,也要考慮自己的后方是否安全。
之后,我可以跟鄰國買銅進炮。我有文修,有我的電子,加他的頭腦這大炮定能所向披靡,成為南岸最強的防線。從此不再忌憚肖瀾肖靜發兵過河。
最后,再是攆出liuxidebing,自立為王。這國不就建立起來了?蒼宇之藍印
可是,如果我奪了南岸,自立為王,那我豈不就是叛逆?但是,肖瀾奪我寒煙,肖靜奪我雪銘,這樣的國家,我還效忠什么?
當初效忠也是只因雪銘,我本就不是女兒國子民,幾年來,也只往來于自己的菊里村和南都之間,說起感情,也只有對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菊州和南岸有感情。
難道那些叛逆的賊子都因為像我今日這般對國家心懷罅隙?或是心中不平?原本興奮起來的心,又因此而慢慢冷卻,難道此刻我所面臨的,就是傳說中的懸崖?
“羽熙,你不該教唆她。”耳邊傳來殤塵的聲音,讓我瞬間安定。我知道,只有殤塵才是我的指路燈,他才能告訴我如何選擇,是正確的。
我和羽熙一起朝隔間望去,那層紗簾一撩,就走出了殤塵,里面一片寂靜,留藍風還在昏迷不醒
他走到我們面前,認真地凝視我:“秋苒,我知道你有能力奪取那塊地,但是稱王之前,先想想雪銘、”
是啊,雪銘……那時雪銘就會陷入兩難,是幫主她的妹妹肖瀾來對抗我,還是幫助我來反抗肖瀾?
“嫁妻隨妻……”羽熙的聲音里透出了一分冷,“既然雪銘深愛秋苒,就該為秋苒著想肖瀾肖靜如此對我家秋苒,還做什么臣子?”
殤塵搖搖頭:“既是夫妻,就該彼此為對方著想,而不是以一方為主,而另一方,就只是一味地犧牲。”
羽熙聽了撇開眼冷笑:“難怪你不肯嫁給秋苒,因為你不想一味地犧牲”
殤塵一愣,陷入沉默。他不再反駁羽熙,而是坐下低頭喝水。殤塵也變了,若是以前。他定會與羽熙爭個高低,分個勝負。
或許這次,他真的是因為被羽熙說中而認輸。蒼宇藍印
我沒想到羽熙會與殤塵爭執起來,而且如此不給殤塵留有情面、羽熙一直說話刻薄,且4一語中的,但是在菊府,他卻從未與雪銘和寒煙爭口舌之快。難道是因為出了后宮,殤塵不是我后宮之人?至少,他啊對殤塵有敵意,我是看出來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只有我來圓場:“殤塵,既然你出來了,是不是有結果了?”
殤塵點點頭,微笑:“你先冷靜一下,不然聽到我的審問結果,你會激動地暈過去。”
殤塵放下茶杯,笑容越發神秘:“你猜南岸下面有什么?”
“南岸下面?”看殤塵目光炯炯的眼睛,那是只會對錢財放出的光芒。
羽熙懶懶探過身體:“難道是黃金?”
殤塵還是笑著,這兩個男人和好地真快,這或許即使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吧。
見殤塵還是笑,我耐不住性子了:“倒是是什么?”
殤塵握住我的手,輕拍:“秋苒,你腳下踩的,是天丯朝的國家寶藏!”
“啊!”我和羽熙異口同聲生,我吃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殤塵很是淡定,繼續輕拍我的手:“不過你也別指望那里有什么寶貝。”
立時,憑空潑下一盆冷水,什么一下子國家寶藏,一下又沒什么寶貝的,我立刻說:“你給我說說清楚。”
“是啊,你說說清楚。”羽熙也好奇起來。
殤塵笑道:“根據留藍風記憶看到的,南岸當年不是女兒國的國土,而本屬于天丯朝。蒼宇之藍印
“是嗎……“玉丯熙微露不解。
“之后,八大家族成立天丯朝,由liu家掌權、可是,他們的感情非常之好,便是秋苒我們兒時看到的天丯朝野史了。”
你是說那野史說的都是真的?”我再次興奮起來,玉熙指尖掠過唇:“沒想到野史居然是真的、”看來玉熙也看過野史、
殤塵也有些激動:“他們八人立了一個誓約,就是死要同穴!”
“這——么癡情?”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我身邊的玉熙驚訝抽氣,輕聲而語:“難怪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墳在何處。”
殤塵點點頭:“不錯。現在你們知道他們埋在何處了?”
立時,我和羽熙吃驚地異口同聲:“南岸!”
“不錯!”殤塵喝口水,繼續。“這是他們選的地方,因為他們一直覺得虧欠了他們的妻子們,所以來到南岸,與她們可按相對,想在最后的日子再看看她們。并且,他們帶來了巨額的財物想對她們有所補償,當當時他們的妻子們并不接受他們的好意,于是這筆財富成了他們的陪葬品、”
“也就是說南岸下面埋了很多錢?”可是那是陪葬品,我不能占為己有,雖然我很缺錢。
“原來我們的祖先在那里……”玉熙感嘆不已。
殤塵點了點頭:“不過,我認為liu曦要的不是錢,而是里面一樣更重要的東西。”
“什么?”我和玉熙異口同聲地問。
殤塵右手放到下巴之下,申請帶出幾分嚴肅:“與八位祖先一起陪葬的,還有他們曾經的誓言。這份誓言非常重要,是七個家族效忠天丯朝的誓言。只是因為當時八個家族的子孫不齒他們父輩這種非常感情,故而大家達成共識,封印這段記憶,并將那塊地送給女兒國。”
“怎么……會這樣?為何無端送地?”玉熙變得困惑。
殤塵笑了笑,揭示了謎底:“當時八位祖先對他們的棋子都有所愧疚,所以他們選擇的繼承人,皆是他們妻子的子女,這也就是為何八大家族第二代繼承人,都不齒于他們父親的行徑,都不愿提及這段隱晦的戀情,反而都心向與他們女兒國的母親們。
在他們看來,他們付清帶去的錢理應歸他們的母親,這是他們虧欠他們母親的、所以,干脆將那一整塊滴送給女兒國、成為女兒國永久的錢箱、反之,也體現了他們對自己父親的厭惡。”
這點我倒是可以理解,就如當年的北宮蒲玉,整日生活在自己的母親哀怨飛氛圍中,久而久之,也開始厭惡自己的父親,痛恨自己的父親。
那么說……liu曦想把那誓言挖出來?蒼宇之藍印
“隨著時間的流逝,各大家族早已忘記當年的誓言,更不知自己的祖先身葬何處。”殤塵繼續慢慢說著。“但是,當年有一人記錄了這段故事,她就是當年沒有立刻天丯朝的皇后(這句話原文就這樣,某藍也沒懂,立刻應該是離開吧)她將一切都記了下來,埋在自己寢宮的床下。不久之前,這個秘密被留藍風無意間發現,liu曦才有以尸挾眾家族,以那誓言號令大家族的想法。”
我訝然。留藍風從小酒喜歡挖地埋東西,這次,真被他挖出大秘密了、如此說來,南岸相對于liu曦來說,確實是國家寶藏。對于我來說,基本毫無作用。我不能為了錢去刨人家祖墳吶。
“秋苒,我們要保護那塊地。”殤塵忽然正經地說,我迷路疑惑,看身邊神情恢復自然的玉熙說:“人家子孫都沒說要保護,你為何要那么說?”
殤塵微微擰眉:“或許是不想有人去打擾他們吧。你既是腐女,你希望看到他們的墳被刨?”
我不再說話,感動于死要同穴的誓言。世間夫妻都未必能做到,他們,卻做到了。抬眸看看羽熙,他的神情稍稍有些凝重,他從未喜歡過自己的家族,所以聽到liu曦想要刨祖墳才會無動于衷,現在,或許他也被他祖先的癡情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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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7: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四章 菊府規矩

房間因為這段天丆朝野史的續集而陷入寂靜,八位祖先的故事因那塊地逐漸被人遺忘而遺忘,就如同各大家族當年對劉家效忠的誓言,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忘記。
如今,我們再提之時感動于他們的癡情,可是若想起他們的妻子,又心生嘆息。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就好像羽熙和殤塵忽然相愛了,我應該道喜?還是羨慕嫉妒恨?如此糾結的心情只怕也只有他們的妻子才能體會。
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殤塵扶桌起身:“而且,我是韓老當家的孩子,雖然我對他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救活了我,并想把韓家給我,所以,作為韓家的子孫,我也不會允許劉曦去打擾韓家的祖先。”
“你將成為韓家下一任當家?”羽熙有些吃驚。不只是他,我也很驚訝。殤塵認真地點點頭,微微垂眸淡淡道:“為了報答老當家,也就是我父親的恩情,我要娶妻生子,給韓家延續香火。”
他沒有看我,但我知道他是在給我解釋。他平常的語氣表示他并未被迫這么做,而是自愿。老當家不知殤塵和我一樣,是從異世而來,所以為了他的兒子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有其他的子女,但他依然選擇殤塵繼承家業。殤塵感動與此,想做好一個稱職的兒子。
殤塵在說完后走了,我目送他的背影,尊重她的決定。如果我不是夫郞滿堂,他會娶我,我們就能彼此相守到老。
“我……是不是錯怪他了?”羽熙和我一起站在窗邊,遙望漸漸被月色覆蓋的殤塵,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忽的,他靠上我的肩膀,懶懶地說,“好吧看在他追了你兩生兩世的份上,下輩子我就不來打擾你們不過,只有下輩子哦,下下輩子我還來纏著你”他環住我的身體隨著夜風輕輕擺動。
我姑且把他的話當做誓言吧,殤塵說夫妻雙方應該為彼此著想,而不是一方一味地犧牲,可是羽熙,不就是為我犧牲的那個?殤塵今日沒有與羽熙爭吵,我也不會發覺,心中因為感動而溫暖,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謝謝……”
羽熙將我環抱地更緊。
靜靜地,我和他一起看了一會兒空中的明月,誰也沒有說話,抑或誰也不想說話,知道腹中的寶寶動了。我撫上圓鼓鼓的小腹:“寶寶想回家了。”
羽熙的雙手也覆蓋在了我的小腹上:“圓的,或許真的如雪銘所愿,是個女兒。”
我笑了,現在才四個月,大家都是圓的,聽說六個月之后才會分圓的或是尖的。只要想到孩子,渾身的疲憊就會被幸福沖散。
“那我們怎么處理里面那個?”羽熙問。
我扭頭壞笑:“想不想玩玩?”
他挑挑眉:“真的可以?”
“可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摸了摸下巴,舔舔唇:“那我就不客氣啰”
我和他一起奸笑陣陣。
當劉瀾風那雙與劉曦相似的眼睛睜開之時,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映入的是我的倒影,我笑著撫上他的額頭:“你怎么在浴桶里睡著了?這太危險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眸中忽然劃過一抹慌張,低頭看自己的身體,見依舊赤身裸體地躺在水中,他幾乎反射性地抓起水面上漂浮的毛巾遮蓋。原來這小子也只是嘴皮子厲害,真的赤身相對時也會害羞。
他遮了一會兒似是回過了神,微微抬起眼皮鬼鬼祟祟向我瞄來,又恢復成我認識的那個劉瀾風?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說完我走出了隔間,回到床邊,對著床上已經躺好的羽熙一笑,便上床像平日一般,躺在他的身邊。
羽熙笑瞇瞇地脫去衣服,我也跟著一起脫,當我們脫去外衣時,劉瀾風只著內單走了出來,看到床上的羽熙愣在了原地。
我招呼他:“瀾瀾,快過來,床都已經暖好了。”
他已經定在原地,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什么……情況……”
我和羽熙對視一眼都故作迷惑,羽熙伸出柔柔的手臂:“瀾瀾快來呀”
“你……”他抬起手面無表情地指著羽熙,“怎么在這兒……”
羽熙嬌笑:“我在這兒不好嗎”
“不好。”劉瀾風的臉變得陰沉。
我和羽熙都笑了,羽熙靠上我的肩膀,我笑道:“瀾瀾,既然就要入菊府了,那就要適應我們菊府的習慣。”
什么``````習慣``````”他繼續陰著臉。
“就是大家一起睡啊。”
他的眼睛慢慢睜圓,露出片刻驚訝的神色:“一起`````睡`````”似乎興奮即將溢出他的雙眸,可是又被某種失落掩蓋,他慢慢低頭,自語,“那不是``````沒隱私了``````我張開手臂,”快過來,別在那兒磨蹭了。你不是最喜歡羽熙哥哥的馬?上次還偷偷跑來和我們睡在一起,現在你不用偷偷摸摸了,不好嗎?”
“我這么好的身材``````”他還在那里自語,“怎么能給``````別人看了去```````我這么好的技術```````怎么能給別人`````學了去``````”
“瀾瀾,別站著了,過來吧。”羽熙也熱情地歡迎他,“秋苒每個新的夫郎都要我先試”
“什么————”自言自語的劉瀾風終于有了反映,驚語抬頭,“你先——試?”
羽熙笑咪咪地點頭:“就算你技術再好,有些姿勢還是不適合秋苒的,到時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我先試,她在一旁看。”
“她——在一旁看?”劉瀾風更驚訝了,完全與平日淫丆蕩風騷的他判若兩人,原來到了真正上場時,他還是會怯場。
他立刻低頭搓手:“這——怎么行?我守了十六年的身,就為給小喜。現在便宜了他?不行的,不行的。”
我和羽熙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在一旁嗔怪羽熙:“好啦,既然瀾瀾不愿也就算了,我最近的身子也不能享受魚水之歡,瀾瀾,若是你愿意,我們就只是一起睡,好嗎?”先把這小子睡了再說,誰叫他老是占我便宜?
劉瀾風不在搓手,抬起眼皮瞟了我們一眼,又垂頭,顯得極不樂意。然后,他一咬牙:“好吧”他慢吞吞走過來,羽熙伸手去拉他,他躲得遠遠的,羽熙一笑:“瀾瀾,菊府的規矩是按大小排位置,平日秋苒的身邊睡的一直是大官人,還輪不到我,所以今日你只有睡在外側”
“小喜……”他隔著羽熙叫我,羽熙轉身面對他:“以后要叫夫人。”
“哦……夫人……那我……什么名分啊……”他問,我不說話,全由羽熙代言:“你說你能有什么名分?瀾瀾?若有了名分豈不丟了劉家的臉?”
“也……對……那我……是?”
“公子,在女兒國沒有名分的叫做公子,也就是這里的同房丫頭、”
“我不要”傳來了劉瀾風的抗議。羽熙再轉身面對我:“夫人,他說不要怎么辦?”
我故作發愁:“哎,我也沒辦法,他一定要跟著我,但他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公開化,我也要為劉曦的面子著想,這樣吧,如果他愿意改名換姓,深居簡出,就給他一個侍郎的名分如何?”
羽熙點點頭,轉身對劉瀾風:“瀾瀾,聽見了沒?夫人可是很為你著想的呦”
“恩……好……只要跟夫人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的……”
我在黑暗中笑了起來,劉瀾風放在后院解解悶不錯。既然他死皮賴臉要跟我,反正也甩不掉,就讓他在后院呆著吧,也也算是政治聯姻,到時就跟羽熙再聯合起來耍他,他看走不走。
“那瀾瀾,我們睡吧,別再吵著夫人休息”
“那……你……別碰我……”
“好對了,菊府規矩,起早時由小的侍郎負責打水洗漱,明日可別睡過頭哦記住,還有我那份”
“哦……
“乖吧唧、”
“啊!叫你別碰我了,唔……被人親了,我不純潔了………………唔……”
寂靜的房間里,是劉瀾風輕輕的啜泣聲。劉瀾風現在只有十六歲,他喜歡跟我“玩”,拿好,我就陪他“玩”,看誰耗不起青春?我已有夫郎兒女,他是很孤家寡人,到時只怕我想留他,都留不住了。





第八十五章 分道而行

劉瀾風很聽話,第二天按照“菊府規矩”服侍羽熙穿衣服,他不像那些衣來伸手的王爺,或許劉家的孩子都不是,他穿衣服很麻利,也很齊整。
然后,我們決定跟劉曦請辭離開,順便問鳩摩羅是否和我們一起上路。畢竟我們這次來天朝不是敘舊,沒那么多時間讓我們浪費。只是沒想到一清早,鳩摩羅就回來了,而且,是跟寒玨一起回來。羽熙去通知殤塵準備啟程,由我來招呼他們。
寒玨似乎也沒想到劉瀾風也會出現在朝曦夜雨,而且那么早。他一直盯視劉瀾風,直到和鳩摩羅落座,眸中似有復雜的心思,卻在最后垂落雙眸,回避劉瀾風回應的目光。
若是常人,看出別人不想與自己說話會自覺退避,但劉瀾風不是常人,所以他粘了上去,挨著寒玨坐下:“我……要跟著小喜走了……”
寒玨微微一蹙眉,長長呼吸一聲,撇開了臉,與他又拉開了一些距離。
“其實……”劉瀾風又貼上去,“你……也可以的……”
寒玨撇開臉,依舊不出聲。我立刻喚劉瀾風:“瀾瀾,快回去準備行裝,我們今天上路。”這小子想挑事?讓他趕緊滾。
“哦……”劉瀾風有些不情愿地離開位置,經過鳩摩羅身邊,慢慢離去。
鳩摩羅疑惑地看看劉瀾風,再回頭看我:“你們今天就走?”他雙手環胸,并不問我劉瀾風怎么老清早在我這里。這些他并不關心。
我點點頭,反問:“你何時動身?”
鳩摩羅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也今日離開,回到傲鷹還要準備準備,我就不陪你走水路繞路了,你自己小心。”
我感激一笑,他隨即問坐在他對面的寒玨:“王爺,那你幾時動身?”
寒玨似乎沒想到我們會那么快離開,依然低垂下巴:“我與蒲玉走陸路,比水路快些,再晚幾日動身。”
鳩摩羅像是寒玨上司一般點點頭:“好,那請王爺不要遲到。”說罷,他轉向我,“秋苒,定個日子吧,幾時發兵?”
我擰眉算了算,此去女兒國還需一個半月,寒玨,蒲玉,鳩摩羅都走陸路,比我快些。我有孕在身,自然只能走水路,所以還是要以我的時間為準。
現在是四月中旬,一個半月后正好是六月初,既然如此,我說道:“六月一日,你發兵至女兒國北面的玉門關,只需叫陣肖靜,直到她來應戰。”
“好!”鳩摩羅拍案而起,眸中精光閃爍,很是興奮。他也有好幾年沒打仗了,估計早盼望著能與肖靜再戰沙場。他昂首而立,“到時見。”說罷,他轉身而去,黑色的披肩在轉身時飛揚。他英姿颯爽的身影在金燦燦的陽光下帶著戰神的光環。
目送他的離開,心感內疚,鳩摩羅是等不到肖靜了,因為肖靜不會見他,而是來見我。一直不敢告訴鳩摩羅這只是一場秀,他在北方叫陣,而我們就在東南方練兵,造成似是兩國夾擊之勢,逼出肖靜,讓她分身不暇。依照肖靜的性格,她不會去應戰自己了解的鳩摩羅,而是到天朝兵營一探究竟。
收回目光時,寒玨依然沒有正視我的臉,他始終目光低垂,雙眉微擰:“路上小心。”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我點點頭,想說話時,他卻倏然起身:“我在朝曦夜雨外等你……們,護送你們去碼頭。”說罷,他抽身離去,甚至,都沒給我機會說:謝謝。
他在逃避我,我知道。
他飛快地走到外面,正遇上已經準備好行裝,攙扶羽熙而來的殤塵。他低頭與他們擦肩而過,在那一刻,殤塵與羽熙停下了腳步,而他,依然大步前行,留給我們的,只有一個長發在日光下飄揚的背影。
“劉寒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殤塵入門便問。羽熙不答,而我依然望著寒玨離開的方向,長嘆:“誰知道呢……”
曾經無話不談的我們,卻在今日變得相互回避。
與羽熙再次收拾行裝,這次,是準備回女兒國。我問殤塵要不要去見劉曦,他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他一面。
一切就緒,我們正要踏出房門時,陽光之下,走來了一個巨大的包袱。銀藍的包袱下面有兩只腳,同樣的畫面在前兩個月剛見過,就是艷無雙來的時候,每每想起艷無雙,心里總是有點擔憂,不知他變身了沒有。
水月幻境的時間與外面不同,也不知他在里面會不會變身?變身了不知洛云清能不能搞定他?可是現在一切以救人為重,別說無雙,就算是近在眼前的寒玨,都顧不上了。
回神間,那個大包袱已經站到了我們面前:“我……來了……”是劉瀾風的聲音。羽熙勾唇而笑:“瀾瀾就等你了”
劉瀾風放下包袱,殤塵不解地問:“劉寒玨就在門外,你把包袱背進來做什么?”這也是我所奇怪的。即便劉寒玨不在門外,劉瀾風也是個小王爺,他出門總有馬車相送,何必自己背個包袱。
劉瀾風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慢慢捂住臉:“我……順便把曦皇兄……也帶來了……”
“皇上也來了?!”我有些吃驚,本打算入宮去與他道別,沒想到他來了。
劉瀾風捂著臉點頭:“你們也知道他有多么多疑……如果他翻我包袱怎么辦”
我抽眉,想說話時殤塵搶了先:“就你還能有什么寶貝怕被劉曦知道?”現在也只有殤塵整日直呼劉家人的名諱。我被劉曦罵過后,就再也不敢叫他曦。
劉瀾風慢慢放下捂臉的手,露出極不好意思的神情拉開了包袱的一角,立時,我看到了萬惡的小本本!居然整個包袱都是小本本。我真笨,劉瀾風都記錄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只有一本小本本?
看到劉瀾風的小本本殤塵目露疑惑,當然,他還不知道這萬惡的小本本的秘密,所以昨日他在馬車上看劉瀾風用小本本威脅北宮蒲玉也是沒看明白。
劉瀾風挖出一本稀罕地摸了摸,又親了親,再塞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殤塵終于忍不住通過精神問我。我嘆口氣,大概解釋了一下,他臉上立刻帶出又好奇,又便秘的復雜表情,就像是男人看到了一個滿揣片的人,即想去要來看看,又礙于某種面子不好開口。
“小韓子……要看不?”劉瀾風好像看穿殤塵的心思問。殤塵有些尷尬,看看我,我鄙視他,男人都一樣。
“看什么?”看不見的羽熙好奇問,我翻個白眼答:“小本本”
“哦”羽熙自然知道小本本是何物,笑道,“瀾瀾真乖昨晚讓你別忘帶上小本本你今日就帶上了”
我暈,感情還是羽熙指使的。我差點忘了,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今后菊府只怕不會再寂寞無聊了。
劉瀾風嘿嘿地笑笑,彎腰蕩漾地抱住那個大包袱,像撫摸愛人一樣輕撫:“這個……我肯定要帶的……是我畢生的研究吶……”
兩人立時在我面前眉來眼去地yin笑。
撫額。我怎么就認識這兩妖孽?羽熙好不容易正常些,又被劉瀾風這妖孽給帶回去了。
“對了,皇上呢?”我打斷他們的秋波亂遞。劉瀾風再次面無表情:“曦皇兄……不方便進來……他讓我們準備好了……就出去……鳩摩羅……也已經在外面了……”
明白了。
看看殤塵,他點了點頭。
再轉身握住了羽熙的手,他亦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起身,沉沉道:
“好,我們回女兒國。”
雪銘,寒煙,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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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8: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章 皇家相送

今日,朝曦夜雨的門外停了兩輛皇家的馬車,幾十名侍衛將馬車層層包圍,嚴加保護。
路人好奇朝這邊而來,紛紛被外層的侍衛驅趕。
當我和羽熙,殤塵,劉瀾風走出朝曦夜雨時,侍衛讓開了道路,當他們在我們面前如窗簾打開之時,我看到了牽著夜剎的鳩摩羅和站在馬車邊的北宮蒲玉,我兒時的伙伴們,今日是到齊了。只差了游走各處的簫莫和遠嫁千島國的雅涵。帶著幾許遺憾。
那一年,劉曦成婚的那一年,送我離開的,也是劉曦,寒玨與北宮蒲玉,那時,寒玨雖然失憶,蒲玉心懷愧疚。而今,蒲玉的心結已開,可是寒玨的呢?
蒲玉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身旁的殤塵,羽熙和劉瀾風,他沒有對劉瀾風行禮,而是直接說道:“小王爺,請您和冉羽熙,還有……這位朋友。”他看向殤塵,“上王爺的馬車。”
劉瀾風白了他一眼,不說話。可是羽熙卻媚笑起來:“怎么,想當著我這個丈夫的面,勾引我的夫人嗎”
北宮蒲玉的臉色有些難看,輕語:“那位找秋苒還有點事要說。”
“切。”羽熙輕嗤。我輕輕打了他一下:“不要為難蒲玉,我們順利回去才是正經的。”
羽熙不再說話。我回頭看看殤塵,示意讓他等等。他點點頭。
蒲玉扶我上了馬車,車廂里,果然是寒玨與劉曦。寒玨應不知劉曦回來,二人算是巧遇。寒玨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對劉曦說道:“既然菊夫人已到,就起程吧。”
他……在劉曦面前稱呼我為菊夫人。劉曦面帶微笑地對我點點頭。許多年前,冷面對我的只會是劉曦,對我微笑相迎的一直都是寒玨。而今,卻調換了。是歲月,讓我們都變了。還是心境,讓我們不在從前。
“等等。”我出言阻止。他們面露疑惑。我頓了頓才說:“皇上,有一個人要見你,請您答應我看見他不許失控……”
劉曦的神情變得更加迷惑,似在想我說的是誰。
“還有,我也是不久前才見到他,他也已經有了妻子……”
劉曦的迷惑更深,似是在想別人有沒有老婆與我何干?但是,我還是要說在前面。劉曦不僅僅對我的感情很微妙,對殤塵也是。殤塵與我好,他不爽;我與殤塵好,他更不爽。若是讓他知道我與殤塵早有交集,他又會陰郁了。
所以我至今不清楚劉曦是不是雙性戀。只要我和殤塵不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會好。據說,男人在找到自己的多愛男人前,都會誤會自己喜歡女人,多讓人囧的一句話。
我轉身慢慢打開了車連,隨之而現的是殤塵修長的身影。
車內變得鴉雀無聲,兩個男人都在細細打量殤塵。殤塵步入車內,對劉曦一禮:“好久不見了,曦。”
當曦這個字從殤塵口中吐出時,劉曦的雙眸立時圓睜,里面黑色的瞳仁猛烈收縮。他變得有些激動,但似乎礙于寒玨在場而無法表現。這也就是為何我趁寒玨在的時候引進殤塵,以免劉曦過于激動而變身馬錦勹濤,他們咆哮的時候很像。
“你是……”先前與殤塵擦肩而過的寒玨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是眼神依舊陌生。就在這時,隱忍許久的劉曦指向身邊:“坐。”
“謝謝。”殤塵含笑上前,這次,劉曦身邊的位置留給了殤塵,而不是我。我想入座時,劉曦卻不怎么客氣地說:“麻煩請菊夫人回避。”
我愣了片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神時,我趕緊離開,真是沒想到,有了殤塵就不要我了。可是讓我更沒想到的是,我前腳剛出來,寒玨也被“請”出來了。他出來時也沒看我,就直接上了劉瀾風,應該是他自己的那輛馬車。
蒲玉疑惑地看我們,我朝他揮揮手,示意開路。(丫丫buse~么么~~)別說蒲玉,就連鳩摩羅看著我們上上下下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不過,他還是他,雖然迷惑,但不會去八卦,所以,在劉曦馬車開動時,他躍上他的馬也隨行而去。
當劉瀾風和羽熙見我還是上了他們的馬車時,他們目露迷惑。
“那位是誰?”寒玨終于忍不住問了,這還是他今天第一次比較主動地與我說話。在馬車起步時,我淡淡答:“小韓子。”
立時,他陷入了驚訝。
“夫人~~看來你沒有小韓子受寵~~”羽熙開起了玩笑。我也不知道,一直以來就覺得劉曦對殤塵的感情也挺曖昧的,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們兩個在我床腳討論做饅頭的事情,那是我還誤會他們在說男生發育的事情
可是后來,殤塵真的就成了劉曦的生理課老師,甚至連如何與女孩交歡,都全數交給劉曦。回憶那一晚,妹妹聽到劉曦說殤塵說怎樣怎樣,殤塵說怎樣怎樣,我就渾身怪異。
劉瀾風伸出手握住了(丫丫buse~么么~~)我的手:“夫人……沒關系……你還有我……”我立刻抽回手,劉瀾風還當真了,真以為殤塵與劉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他這句話說完,羽熙就在邊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朝曦夜雨到碼頭路程很短,很快,我們這一行人在侍衛的護衛下到了碼頭,期間,我想用精神與殤塵聯系,八卦一下他們在說什么,可是對方向是手機占線,始終沒有回音。寒玨自始至終都陷入對殤塵氣死復生(我認為是起死復生)的訝然中。
碼頭今天也被清了道,這就是做皇帝的好處。平日里喧囂的碼頭被清了個干凈,普通百姓只有在官兵之外遙望到底發生了何時。
當馬車停下時,劉瀾風想來扶我,寒玨竟朝我伸手:“我扶你下車吧。”他的目光平和而平靜,他始終是想為我做些什么。我微笑點頭。劉瀾風撅起了嘴,羽熙講軟若無骨的“玉手”伸到劉瀾風的面前:“小瀾瀾,還不來扶你哥哥我~~~”
劉瀾風還沒入門,羽熙就已經稱大了。
陽光越來越明媚,似是意味著好運的到來。寒玨扶我下來后,遙指碼頭:“那艘船便是送你們回去的船。”
我抬眸望去,一艘兩層的帆船停泊在遠遠的河中,華麗而牢固的帆船,讓我想肖靜逐我出女兒國的那艘小船,心中萬千感慨隨著河邊的風一起吹向了女兒國的方向。
有人為我披上了斗篷,遮蓋河風,是劉瀾風。回首看劉曦的馬車,車簾在河風中掀起一角,帶出了殤塵和劉曦相擁的身影。心中一囧。
大家都停在了岸邊,等那個人(丫丫buse~么么~~)發話。那輛馬車終于車簾掀起,走出了殤塵。他對我招招手,便知劉曦找我有事,先前蒲玉已經說過:那位有事找我。
心里頭也有些發虛,劉曦特意找我不會是說些臨別的話。看殤塵,他搖搖頭,顯然也不知道。
在一旁的鳩摩羅騎著夜剎走了過來,夜剎還認識我,親昵的對我點頭。
“如果有事,叫我。”鳩摩羅簡單說完,騎著夜剎護在車邊,一臉深沉,似是怕劉曦吃了我。
不過,他的存在確實讓我更加安心。
在殤塵的攙扶下,上車,掀簾,入內就問:“找我何事?”
端坐在我面前的劉熙微露遺憾的神色:“沒想到你和殤塵終究不能在一起。”
心里鄙視他,小子估計正暗爽呢。說來也奇怪。他不介意與我寒玨在一起,與雪銘在一起,與寒煙,甚至是冉羽熙在一起,可他唯獨介意我與殤塵在一起,這一點,或許只有同樣身為男人的殤塵才能理解。





第八十七章 雨夜來客

我坐到一邊,劉曦從身后挖出一個很大的包裹:“給你。”蒼宇之藍印
我奇怪地接過,他幾時也學起劉瀾風,喜歡藏東西。大包裹莉莉窸窸窣窣,好像是紙,打開一角一看,居然是整整一包信封。
“沒半個月一封,信紙我也給你裝好了,這次不許偷懶。寵溺的話語里還帶著一絲撒嬌。
立時,我覺得手中這包東西變得沉甸甸,這是變相的回報,真不給力。而我又不是一個擅長寫信的人,以后就讓劉瀾風代筆吧,看他那副樣子應該是很會忽悠人的人。
“還有。”他又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東西,“昨日我們商定的事情我已些在了這份合約中,你只需要按個手印即可。”
我一陣無語,原來他知道要簽合約的?我以為他忘記了,所以也不可以提醒他。如今,合約就放在我的面前,這手印一按下去,今后就無法反悔。
我拿過合約,雖然只是一張紙,但比那包信封紙更沉。他將紅色的印尼遞到我的面前,面帶微笑。
他怎能不笑?他可是大大地賺了一票。蒼宇之藍印
我的一個手印,就送了羽熙的朝曦夜雨。
一個手印,就送了我菊秋苒辛苦經營的南岸。
一個手印,就成了我的賣身契,我終身成為他的臣。
只是一個手印,就讓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顫抖地將大拇指放入印泥,再顫抖地收回,幾番下按,都不發按下去。
“皇上,能不能讓我單獨呆一會,我實在有些舍不得朝曦夜雨和南岸……”我梗塞而語,扼腕痛惜地垂首。劉曦勾著唇角點頭。第一次,是皇帝離開馬車。
待他走后,我立刻抹去表演的眼淚,脫了鞋子就按了一個大小差不多的大腳趾印,丫的,想搶我菊秋苒的東西,吃我的腳印去吧。
拿到鼻尖聞聞,沒味,只有印泥的香味,還好,我不是汗腳。
然后再用口水在臉上畫兩道淚痕,拿起那包信封,一邊用帕巾擦眼淚,一邊出去。蒼宇之藍印
劉曦正站在車外,雙手插入袍,正與北宮蒲玉說些什么。與劉子麓長的一模一樣的他,和北宮駿琦一模一樣的北宮蒲玉站在一起,讓我一時陷入時間的混亂,宛如看到了劉子麓和即將出征的北宮駿琦依依惜別。
有人扶住了我,拿走了我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是殤塵。我回過神,扶著腰,挺出自己不怎么大的肚子,在殤塵的攙扶下走到劉曦的身邊。北宮蒲玉立刻退到一邊,謹守臣子的本分。
劉曦憐惜的看我:“你不讓我說你那些夫郎們。可是他們卻讓你打著肚子為他們四處奔波,我心中實在是生氣。”
我撇開臉:“既然如此你還搶我南岸和朝曦夜雨?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怎能算是趁火打劫?”他握住了我的手,“這些東西依然是由你去打理,所以還是你的。”
是啊,只是變更了所有人,哼。將合約扔到他手中:“快拿走,我看著就心痛。”
“呵呵……”清爽的河風中是他略帶寵溺的笑聲。“好啦,別生氣了,以前你當我是小孩子,現在你讓殤塵看看,我們誰更像小孩子?”
我不理他,挽住殤塵的胳膊:“我們走。”蒼宇之藍印
“殤塵。”他叫住了殤塵,深深地注視他,“秋苒就交給你了,她的那些夫郎我一個都信不過。”
殤塵垂眸輕笑點頭,回頭扶我時輕問:“你真簽了那賣身契?”
“才怪,我給了他一個腳泥。”我邊走邊說。
“哦?哈哈哈。“他壓低嗓子偷笑,“看他把你逼的,腳都用上了。”
“我能有什么辦法,這里又沒有偽造簽名的工具。不說了,氣死我了。”真是有氣,劉曦真是如此親兄弟明算賬。
殤塵輕撫我的后背:“別氣了,對孩子不好。”
我順了順氣,抬眸正好看到鳩摩羅騎著夜剎而來。到我面前時,他下了馬。關心地問了一句:“沒事吧。”
“恩,沒事。”
他點點頭,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將手放上了我肩膀:“六月一號見。”
“恩,六月一號見。”還是鳩摩羅仗義,不過……我的九千兩黃金吶,心又痛了。他不再說話,再次上馬目送我離去。蒼宇之藍印
岸邊停有一艘小船,小船將載我們前往停泊在河中的帆船上。羽熙和劉瀾風已經站在了小船上,還有……寒玨。這算是劉曦的可以安排嗎?讓寒玨來送我最后一程。他依然面無表情。不知何時,他臉上那親和的微笑已經不在。
當我們到小船邊時,他伸出了。我猶豫了一下,才將我放入他的手中,他輕輕一拉,我上了船。殤塵緊跟在我身后上船,當殤塵再次攙扶我時,寒玨放開了手,獨自走到船頭,吩咐開船。
他就那樣一直站在船頭,青白的背影嵌入藍天灰水之間,構成了一個只有他一人的世界。
劉瀾風靜靜地注視他,難得的,他今天沒有說話,死氣沉沉的臉上是萬千復雜的神情。
小船,到了。
甲板從帆船上放下,連接了這條下船。
依然是寒玨,向我伸出了手,扶我小心地,走在甲板之上,當我安全抵達大船之時,他轉身而去。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他沒有說再見,抑或路上小心。我亦沒有說謝謝,或是六月再見。
只是那么安靜的,彼此分了手。
凝望小船緩緩駛離,他依然只留給我一個青白的,孤寂的背影。
“開——船——”隨著一聲高喝,鐵錨從水中拉起。殤塵,羽熙和劉瀾風都變得安靜,站在我的身邊,一起注視那正在了離去的寒玨,和站在碼頭對我們揮手的他們。
這一別,將又是一個半月……
五月中旬,天圡朝邊境提前進入雨季,瓢潑的大雨讓我們不得不靠岸拋錨,靜待風平浪靜,再次起航。好在這次有老天相佑,返航時一直順風,所以速度非常快。挑燈研究南岸地形,為將來給南岸布防做準備。順便讓羽熙支開劉瀾風,以免他泄露軍機。蒼宇之藍印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要修筑炮臺。”殤塵用朱筆將南岸關鍵的位置畫上紅圈,“我的意思是最好將你原先的菊洲也一并侵吞,與南都相連的隧道設關卡,這樣,有菊里山做屏障將更為安全。”
“我不會這么做的。”我一口否決,“當初你不是不讓我立國嘛。”
殤塵笑了笑:“我沒讓你立國,只是跟雪銘將菊州依舊要來。讓他封你為南鳳主,菊洲和南岸都成為你的封地。這樣在你擊退劉曦后,你扁在女兒國南方獨大。一來,可以保護肖瀾,制衡肖靜及滿朝文武,二來,你也可以壓制肖瀾,以防她再次聯合肖靜來陷害你。不過,最好還是要在肖瀾身邊安插一個人。”
聽了殤塵的話,感覺非常有道理。不管這次我怎么做,都已經得罪了肖瀾身為女皇,卻被另一人要挾,這種感覺,劉曦最能體會。萬萬沒想到我和肖瀾的關系會變成當年劉曦和北宮駿琦的關系。
“秋——”忽然,一聲雕鳴劃破長空,殤塵立時陷入戒備:“有人私自上船了。”
聽罷心中一緊,難道是肖靜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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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4 02:28:5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章 滿月

“呼!”殤塵一下子吹熄了燈,緊貼艙門,他沒有出去,因為擔心對方調虎離山。外面有羽熙,更有劉瀾風,所以他自然選擇留下來保護我。
許久,外面沒有聲音。我和殤塵都陷入疑惑。他對我示意不要亂動,我下意識地護住自己已經快五個多月的肚子,退到艙內最安全的角落。
殤塵微微打開了艙門,不知何時,雨停了,外面一片漆黑。忽然,在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雙紅色的,泛著熒光的眼睛,將即使見多識廣的殤塵也嚇了一跳,驚呼:“什么人?!”
那雙眼睛眨了眨,一派無辜和不解:“菊娘,是我,你滅燈做什么?”
立時,我怔然驚呼:“無雙?”
“啊。”紅著眼睛走了進來,殤塵見是我認識的人便放下了戒備,匆匆吹亮火折,立時,艷無雙那張美麗無暇的臉在微弱的火光中閃爍,也讓我吃驚不已。
無雙怎么來了?
房內的燈再次亮起,門外匆匆趕來了羽熙和劉瀾風。
“出什么事了?”羽熙面色緊張,因為看不見而有些發急。劉瀾風隨時面無表情,確實先一步入內,迅速地掃視房間,當他看到艷無雙時,他的臉上浮出了大大的笑容,雙手撐開朝艷無雙抱來:“雙雙”
艷無雙立時沖了過去,與劉瀾風抱成一團:“瀾瀾,我好想你啊。”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們,幾時他們好得如此如膠似漆?聽出是艷無雙聲音的羽熙露出了放心地笑容,摸索著進入,殤塵見狀上前攙扶,大家坐在了一起。
殤塵笑問:“這就是你常說的無雙孩兒?”
無雙不認識殤塵,好奇地指向殤塵:“他是誰?為什么在他身上我聞不到人味?”
無雙的話一出,氣氛有些尷尬。殤塵輕咳一聲,一時有些沉默,我立刻道:“他是我的朋友,名叫殤塵····”
“哇——菊娘的肚肚都這么大啦——”無雙從座位上蹦起來,跑到我身邊,像看什么新奇玩意,看著我的肚子。
汗,他根本就沒再聽我說話。看來他根本不在乎殤塵是誰。
“我能摸摸嗎?”他雙手抱心,祈求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我無法拒絕的可愛神態。
我點點頭,他小心翼翼地摸上我的肚子,像是怕自己摸壞了般輕輕觸碰:“好神奇啊······”
“你怎么來了?”我問他,“不是讓你呆在水月幻境嗎?”
無雙摸了摸有些濕漉漉的頭發,抬起頭:不止是我,還有云清大叔和元清哥哥,我們都等不及了,特別是元清哥哥。
云清大叔算了算日子,說可以來接你們了,我們就一起離開水月幻境,一路沿水東行。云清大叔說你大肚子,只有走水路。總算遇上你了。”無雙開心地握住我的雙手,笑得像是見到娘親的孩子。是啊,我不就是他娘?
“那云清和元清呢?”我立刻問。無雙一指窗外:“都在岸邊呢。我輕功好,他們讓我先上來。”
大家彼此看了看,目光里都露出喜悅的神色。
“幫手來了。”羽熙笑語,尚未正式進入菊府的劉瀾風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太好了······元清來了······”
不知他為何只說了元清,可是他的笑容讓我有些發毛,就像是瘋狂科學家要做什么恐怖的試驗。
我立刻起身,有些激動地說:“走,接他們去。”
我們一起走出了船艙,雨已經停下,厚厚的烏云正在慢慢散開。
當站到船頭時,我們在淡淡的星光下,看到了兩個站在岸邊的身影。雨水清洗干凈的(丫丫buse~么)夜幕中,洛云清和清清就站在那里,他們看到了我們,朝我們揮舞手臂。
從未有像今日這般看見他們是如此開心。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像家人一樣同住屋檐下。因為磨難,我們分離,而今,他們卻追我而來,這其中的感動,難以言語。
羽熙因此而笑,他笑得從未有今日這般明媚。雖然我沒有經歷過羽熙的過去,可是,我卻經歷了他的現在,他的未來,他點點滴滴的變化,我分分秒秒在經歷著,這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殤塵因此而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其中,還有那么一絲羨慕,他在夜風中嘆道:“這讓我想起我們小時候在太監大院里,你也是被我們簇擁著,保護著。”是啊,當時大家都推小韓子做老大,可是他卻將位置讓給了我,既然我是老大,自然處處被保護得很好。
被殤塵這么說起來,現在的日子與當時還真有那么一點相像。
而在我身邊的劉瀾風,因此而感動,雖然有可能他臉上感動的神情是裝的,而且……越看越像是裝的,但是,他眼睛里的一抹興奮,是因元清而起的。我越加發毛了。當初他死皮賴臉地要在我的菊府,除了想看艷無雙變身,還有就是好奇清清楚楚的感應能力。
我們亦朝洛云清和元清揮手。護衛船只的侍衛知道他們是我們認識的人,便放下小船迎他們上船。
一抹月光破月而出,灑落在我們的船上,我們在月光之下高興地對視。元清見到殤塵是有些驚訝,他自然是見過殤塵的,那時,殤塵的的身份是肖靜請來的巫醫。
殤塵對他頷首一笑,他也笑了笑。然后,殤塵開始打量我常常提起的有婦科醫生潛力的洛云清。而從未見過他的洛云清也打量起他來。
“嘶——”洛云清盯著三辰抽了一氣,“這位朋友,不知為何洛某在看到你時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你莫不也喜歡(丫丫buse~么)幫助女人的?”
“幫助女人?”殤塵面露疑惑。我抽了抽眉:“云清,你該不會又漏字了吧。
“哦”洛云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真是抱歉,我漏說了,這位公子莫不也喜歡幫女人接生?”
一多多汗,從我們每個人的額角滑落。殤塵有些尷尬:“在下是巫醫,雖不為女人接生,但也有點靠邊吧……”
“我就說嘛,看著親切。”洛云清笑瞇瞇地摸摸小胡子,大家都是一把汗。很多人都見過道士,但喜歡接生的道士,他們絕沒見過。
忽的,洛云清光眸一閃:“無雙呢?”
聽他一提,我們才發覺無雙沒有跟來。
“是啊,無雙呢?”大家都環顧四周。羽熙笑道:“莫不是去找阿騷它們了?他跟它們可也是好朋友。”
對啊,對于無雙來說,我們與他的關系,和阿騷他們與他的關系沒什么區別……反正,他對人和動物一視同仁吧。
提起無雙,我順便問元清:“清清,無雙可曾變過身?”
元清搖搖頭:“沒有,水月幻境真是一閃奇特的地方,沒有日月。洛道長說變身是對滿月的反映,看不到滿月,也就不會變身。”
“呼……”我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怕你們打不過他而被他傷害。”元清笑了笑:“謝夫人關心。”
“可是,我卻很是失望諾。”幽幽地,傳來洛云清抱怨的聲音。大家都笑了起來,這里最期待看到艷無雙變身的,不僅僅是劉瀾風。還有洛云清。
就在這時,有人悄悄拉我的袖子,我沒有轉身,像這種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就是劉瀾風。
他繼續拉我,我去拍他的手:“別鬧。”
“請問……”他輕輕地說,大家都不再說話,一起看向我身后。這時,一個人擠入了我和殤塵之間的縫隙,站在了我們大家的當中,正是劉瀾風,他面無表情地慢慢豎起了右手的食指,然后慢吞吞地指向天空:“天上那個發亮的……白色的……大燒餅……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滿月……”
登時,我們所有人都在他慢吞吞說完最后一個字時,驚然仰視空中,立時,一輪刺目的圓月,映入我們所有人的眸中。我忽然明白洛云清算著日子來接我的背后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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