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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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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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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0: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同樣的夢在上演

有兩年沒跨進劉曦的寢宮,這次進去,我是爬窗。我想,在不久的未來,我爬墻的技術,也會一流。
在劉曦打發了房內的宮女和太監,我才從后窗里爬進來,劉曦接了我一把,殤塵已經取來的藥油。
這兩年來,感謝老天眷顧,我一直沒病沒痛。這一次受傷倒是提醒了我,若是將來頭痛腦熱我該怎么辦?太醫這一把脈,我的性別還能瞞住嗎?沒想到在宮里若想隱瞞性別,會有那么困難。
“沒想到北宮璞玉的手勁會如此大。”殤塵倒出藥油在手中搓熱,劉曦在他身邊“欣賞”我的傷口:“恩,這小子怪力啊,就算我,恐怕也捏不出手印來。”
“小喜,忍著點。”殤塵提醒我,我沒在意,哪知他的手一下子按上我的傷口,我當即痛得大叫:“啊!”
聲音還沒發完,就被劉曦捂住了嘴:“別叫,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在我房里?”
我忍,忍出了滿頭汗。后肩是火辣辣地痛,但是漸漸的,疼痛越來越好轉,就像經絡疏通,血液重新流動,在殤塵撤手之時,皮膚接觸到了空氣,竟還有絲絲涼意,很是舒服。
劉曦放開我,順勢坐在我的身前:“真不像個男人,那么點傷就大呼小叫。”
我拉好衣衫,嘀咕:“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切。”他鄙視地拍了我一下腦袋,“就你最沒出息。”
是,我最沒出息,你一小孩懂什么?這叫潛伏!懶得跟他說,跳下床,準備爬窗回去。
“小喜。”忽然,他叫住我,我轉身:“恩?”
他笑著說:“反正也晚了,你就睡這兒吧。”
我一愣,去放藥油的殤塵也是一愣。
望著窗外的黑夜,回去也是漫漫長路。而且,我怕馬公公。雖然不確定他是不是被人道毀滅了,但是,那股子詭異的寒意,總是彌漫在我的房間里,讓我心虛害怕。這算不算我第一次害人?馬公公的消失,讓我的良心很不安。
于是,我很沒志氣地關上窗,轉身問:“我睡哪兒啊。”
他呵呵一笑,正要說話,殤塵卻走了過來:“自然跟我睡,殿下長大了,你這個小太監不能再尊卑不分,睡在殿下的床上了。”他笑著轉身看劉曦,劉曦沒有說話,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開始脫鞋子。
“也是。”我贊同地點頭,“而且殿下睡相不好,會撞到我傷口,我叫起來,會被外面的太監宮女發現的。”我偷偷看劉曦,他將靴子往地上一放,沉臉看我:“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我睡相不好!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瘦成什么樣子,我跟你睡在一起,還嫌你咯得慌。”
他有些賭氣地說完,就上了床。我和殤塵相視一笑,殤塵便拉著我來到內屋邊一間隔出來的小屋,這間屋子便是給皇子公主的貼身太監或公主準備的,里面只有一張小床,一個簡單的衣柜,和一個小小的衣架。
他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囑咐:“睡的時候,小心肩傷,明天如果不腫,就好起來快。”他處理傷口很有經驗。因為劉曦很好動,磕磕碰碰,難免這里扭到,那里傷到。
我乖乖爬上c花ng,殤塵就將房內燈火全部熄滅,打開通風用的窗戶,讓夜風驅散屋內的悶熱。這里沒空調,夏天只有靠自然的力量了,很新很環保。
回來時,他將我脫的衣服甩了甩,掛在衣架上,然后,他也脫下了我們太監的統一制服。
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他居然脫guang了,當然,除了褲衩。
他上c花ng的時候,塞好了蚊帳,我奇怪地看著他赤果果的后背:“你裸睡?”問完我有點后悔。天熱,可不都裸睡,包括我。當然因為今天不在自己房里,所以才裝矜持地穿衣服。
他表現地比我更奇怪:“這么熱的天,你居然還能穿這些睡覺,你不熱?”
“不熱。”我死撐地說,然后躺在墻根下,后背貼著冰涼的墻面,舒服啊。可是沒一會,墻面酒杯我污熱了,我就翻個身,后背貼在涼席上,又是冰冰涼一片。于是,我就開始這么來回折騰,這邊熱了睡那邊,那邊熱了這邊也就涼了。
“你睡得不舒服?”殤塵輕輕問我?
我再次虛假地回答:“因為有傷,睡地不舒服。”
“要不要睡我身上?”他伸出手臂,讓我枕在上面。我搖搖頭:“天太熱,挨在一起會很熱的。”
他笑了,從一旁抽出把團扇,開始給我扇風:“現在涼快點沒?”
涼風一陣又一陣,我隱隱想起了一個畫面,畫面里,有一個搖頭電風扇,在蚊帳外嗚嗚地吹著涼風。不知不覺間,我便在這陣陣涼風中,安然入睡。
朦朧間,我躺在一張銀灰色的大床上,天花板上,是一個漂亮的,古樸的吸頂燈。我茫然起身,發現自己竟是寸絲未掛。
懵懵然間,我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身上,只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遠處,再次傳來那熟悉的爭吵。
我走了過去,同樣的情景,同樣的男人,同樣的女人,她給了我一個巴掌,我滾落了樓梯……
“秋苒!”猛地一聲呼喚,我從夢中驚醒,黑暗中,竟是看見殤塵直直坐起,似是從夢魘中醒來。而我的手,卻是與他的,緊緊相握。
看著他喘息的后背,我情不自禁地撫上,卻是汗濕一片。我的觸摸,讓他后背的肌肉有些受驚的收縮,在我的手心下變得緊繃。
“秋苒真的欠了你很多錢嗎?”我佯裝不解地起身。他放開我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不,是我欠了她很多,很多……”
什么!原來我才是債主!我被他騙了兩年,也心虛了兩年,真是讓人胸悶。
其實我就是菊秋苒!我真想一口氣大聲說出。但是,隨即一想,這欠債的都怕要債的,現在他把我當寶貝一樣呵護,一旦知道我是他債主,會不會跟以前不同?
算了,我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等了解更多的情況,再告訴他實情。這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哼!
“好了,既然你來到這個世界,你債主也不會追著你了。”我意思意思地安慰他,他的后背漸漸放松,忽然,他轉過身,直直地瞪著我,他想干嘛?想滅拉我這債主?
突然,他抱住了我,當碰觸到他因為汗濕而變得冰涼的肌膚時,我腦中所有的浮想,都在這一抱中消散。
“怦!怦!怦!”緊貼的胸口,傳來他有力的,讓人意亂情迷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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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0: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小伍也發酵了

靜靜的夜里,是他漸漸平復的心跳,而我,卻越來越困惑。
他說,我長得像他妹妹。
他又在我睡著時問,我是不是秋苒。
我知道自己叫菊秋苒,這是我投胎后唯一記得的。
那么,依此類推,他的妹妹也叫菊秋苒。
關于我和他不同姓的問題,也曾經揣測過,或許是同母異父。
可是,他之前說秋苒欠了他很多,現在,又說他欠了她很多……
到底,誰欠誰?
最后,我繞死在菊秋苒和他的復雜關系中。
“你……好點了沒?”我輕輕戳他的后背,他抱著我點點頭:“好多了,我做了個噩夢。”
“哦,原來你也會怕噩夢。那能放開我了嗎?很熱。”
“好。”
他放開我如常地躺回床上,黑漆漆的夜里,他的眼睛卻是沒有再閉上,他是在害怕,還是在回憶?很多事都成了謎團,想問,卻覺得不到時機。
第二天,我帶著殤塵沾在我身上的汗臭爬窗離開。永遠別以為男人的汗會是香的,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大美男。這是男人專屬的,也是引以為自豪的味道,臭男人——就是這么來的。
所以,在我們YYBL時,最好還是不要和現實過于接近,不然,兩個長滿胡子,可能一個還有煙牙的男人在那里吻地熱火朝天,大汗淋漓。那你聞到的就不是激情,而是咸酸味。
清晨是皇宮表面最安靜,但其實最忙碌的時候。一天的準備都從現在開始。當然,你可以看到只有這個時段才能看見的景象,就是皇宮的夜香車輕輕穿過每一個宮苑和茅房。
而他們的車有時會和送菜入宮的車撞在一起,經過我兩年的觀察,要想出宮,除了用內務府的腰牌,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著這些車混出皇宮。
不管我將來如何,最后,我還是要離開皇宮。可是,殤塵呢?和他相處地越久,便發現越來越舍不得他。可是,他到時會愿意和我一起離開皇宮嗎?
馬公公自然沒有回宮。我不敢直接去問萬公公。于是就旁敲側擊地問別的公公,他們都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只說了一句話:以后沒有馬公公這個人了,你也別再問起,以免惹禍上身。
他們說的時候,眸中帶著迷云。但是顯然,誰也沒有這個膽子去撥開這個迷云,自找麻煩。
這就是皇宮嗎?它在我心中的平靜,在兩年后的今天,徹底打破,還帶給了我無限的良心的譴責。
北宮駿琦為什么要那么做?
朋友再多,只要一個小小的敵人,就能將你徹底毀滅……他的話時時回蕩在我的耳邊,他是想告訴我一旦有敵人,即使再不起眼,也要斬草除根?
除了馬公公的消失,宮里一如既往的平靜。皇子們繼續成長,那些寡婦們繼續磨嘰日子,宮女太監們繼續忙自己的事,誰也不會去關注一個公公的消失。
日子在平靜中一如既往地過去。過了幾日,我和小伍碰了個頭,殤塵也在。這天月朗星稀,到處都彌漫著濃郁的花香,我們躲在秘密基地,享受小伍給我們帶來的美餐。
小伍因為太熱,就解開了上衣,他肚子上的輪胎圈又多了一層,而且,就連胸部也下垂了。殤塵好笑地彈他的胸口的贅肉:“你再不鍛煉,就要變成女人了。”
小伍捂住胸口,大大的眼睛露出一抹驚慌,殤塵大笑,拍打他的頭:“你還真相信啊。”
小伍撓撓頭,站起來,跳了跳,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兩團肉顫啊顫。他煩惱地再次坐下:“好像是太胖了……”
我和殤塵都笑了,捏著他肚子上的贅肉,他呀,就是少兒肥胖癥。
“你們別捏了”小伍難堪地擋住他的肚子,我們放過了他,沒想到他卻嘆了口氣:“以后我可能不能給你們帶好吃的了。”
“為什么?”我和殤塵吃著糕點問,看樣子,小伍的情緒有點低落。
他長長嘆了口氣:“因為我快死了。”
“啊?!”我們很驚訝,殤塵又打他:“胡說什么!”
小伍垮著臉:“是真的,那天我早上起來,發現尿褲子了,可是,我尿出來的東西黏糊糊的,我肯定快死了……嗚……”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氣氛立刻變得尷尬,小伍不懂,但我們兩個大人聽懂了,我立刻囧了。倒是殤塵,呵呵笑了起來。他是男人嘛,這男孩的發育,他自然是親身經歷。
小伍嗚嗚地哭著,我尷尬地小聲問他:“怎么十歲就……那個遺了?”我想,我生前一定不是醫生這個行業的,不然遺精這個詞語也不會難以啟齒,“難道經常吃饅頭,發酵粉吃多了,早熟?”
“呵呵呵……”殤塵還是笑。
小伍哭著白我們:“我都快死了,你們還笑。”
“小伍……”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狠狠撞殤塵,“別笑了,快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被自己的發育嚇死。”
殤塵笑著拍拍小伍的頭:“最近還有沒有這樣的現象?”
小伍搖搖頭。
殤塵看向我:“應該是小伍吃得比較多,而且人也心寬體胖,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個例發生,他只發生了一次,還不能說明他進入發育期,要再過段時間。”
我感覺殤塵就是我們的生理老師。小伍和六子是我們唯一救下來的假太監,他們身邊不會有人告訴他們男孩發育會經歷什么,他現在懷疑自己得了絕癥,也情有可原。
殤塵開始跟他解釋,慢慢的,他安了心,但隨即變得慌張:“那是不是下次不能讓人看見?”
殤塵認真地點點頭。
“呀,那我得跟六子說去。”小伍跟六子倒是常有來往,“不過他好像沒這個現象。”
“等他發生第一次的時候,你帶他來找我。”殤塵儼然成了小伍和六子的青春期指導員。
當和小伍分別后,我和殤塵開始憂心忡忡。我們差點忘記小伍和六子也是會發育的,下面的問題可以靠隱藏來隱瞞他們不是太監的事實,可到了變聲期呢?還有小青蔥長出來呢?
小伍那里倒是可以用感冒,或是別的來蒙蔽。可六子呢?他是學戲的,一到變聲期,能瞞得過夜來香他們嗎?他們可都是唱戲的,聽力何等敏銳!
而且,不僅僅要擔心小伍和六子,還要擔心我自己。接下去的胸部發育,初潮,我的變聲期,以及女孩發育帶來的種種蛛絲馬跡,能瞞得過身邊人嗎?
赫然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要隱瞞這些秘密,也越來越困難了。





第十二章 公主也照打

太監不是不發育,只是沒有了第二性征或是第二性征不明顯,因為主要分泌雄激素的器官,被破壞了。
所以,小伍他們不僅僅要剃胡子,如果腿毛長得過于濃密,或是長出了胸毛,可能也要剔除,以防萬一。
越是細微的地方,越容易被我們忽略,更別說小伍還是個糊涂性子,說不定六子更細致些。許久沒見六子了,他一直忙于學戲,不知現在如何。
天宮藝苑是皇宮里,唯一一處有獨立規矩的地方,沒有夜來香的允許,一般人不得隨意出入天宮藝苑,同樣,里面的人也不可隨意外出。
而小伍爭取到了給天宮藝苑送飯的工作,這才跟六子常有往來,將我和殤塵的關心帶給六子。
不知不覺中,以前睡在同一張大通鋪的孩子們,都長大了。那天,偶爾還看見了小趙子,他現在是織繡房大弟子,深的玉公公的喜愛。而奇怪的是,原來五大三粗的他,不知為何,越來越纖細了。
殤塵說,這是因為他是太監的原因。原來雄激素不僅僅影響生殖器官的發育,同樣,也影響著體格和肌肉地生長。幸好小伍是胖子,才看不出他體格上的變化。通常,正常男孩會比閹童發育地高大,健壯。除非是發育后再變成太監的。所以,從小變成閹童,對體質也有很大的影響。宮里的太監們,命短的很多。
這時,我和殤塵都有了近似父母的感覺,養兒一百,常憂九十九。
轉眼,竟又是一年七夕。
這里的七夕,并不是情人節,而是漸漸演變為一個對遠方愛人和親人的祝福的節日。因為牛郎織女在這一日相聚,所以,那些與家人和愛人分離許久的人們,也想在這一日,能與對方團聚,亦或是明年的今天,可以團聚。
又因為牛郎挑著兩個孩子與織女相會,于是,七夕又成為子女對遠方父母的思念,和父母希望遠方的兒女早日歸來的日子。
這一天,會有很多人手拿荷花燈,寫上自己對遠方愛人和親人的祝愿,放入河中,隨水飄遠,如同將思念流經銀河,傳遞給對岸的他/她。
每到這一天,宮中的太監宮女們,都會在指定的地點放荷花燈,荷花燈就會順著水流,流出皇宮,流入護城河,然后漂入江河。
夜色深沉,帶著淡淡的哀傷和對遠方親人的思念。
太監和宮女們輕輕放入自己親手做的荷花燈,靜靜地站在湖邊看著他們順著那慢慢的流水遠去,荷花燈的點點燈光,與夜空中那慘淡的星光,遙相呼應。他們也有親人,但是,他們這輩子也無法再見他們一面。他們成了皇宮內被迫寄生的人。
因為他們已經離不開皇宮。常年的封閉讓他們對外面的世界更加恐慌。很多宮人即使到了可以離開的年齡,也不愿意離開皇宮。講到此,不僅要說天朝對待老宮人是很人性的。
如果老宮人不愿離開皇宮,到了已經無法勞作的年紀,便會將他們帶到皇宮西面的一個重陽宮內養老,直到老死宮內,葬入西山。
這條規定聽說是因為太太太祖皇帝對老宮人的眷顧而成。可見太太太祖皇帝是一個相當善良的男子。
我也做了一個荷花燈,雖然對生自己的菊家夫婦已經記憶模糊,但不管如何,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里,唯一的親人。
跟著那荷花燈,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跟著它,就可以回到親人的身邊。宮內所有人工開鑿的河道都互相連通,然后與護城河相通,以保證水質的干凈。
漸漸的,荷花燈漂過了一座小小的拱橋,我便站在橋頭,目送它的離去。
“啪!”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水聲,我以為是人落了水,慌忙朝聲源處看去,竟是有兩個宮女,手拿竹竿在拍打小河里的荷花燈。
與此同時,還傳來一個女童的歡笑聲:“快快快,快打那個!那個那個!”
“啪!啪!”于是,宮女又吃力地打另外兩個荷花燈。
在荷花燈隱隱的燈光中,我看清了那女孩的容貌,一身漂亮華貴的裙衫,頭上梳著兩個小髻,兩朵漂亮的珠花佩戴在那兩個發髻上。唇紅齒白,分外可愛,可惜,那副興奮的神情,卻是因為拍打沉了河中的荷花燈。
在這宮里,有宮女跟隨,還如此作惡的女孩還能有誰?沒想到兩年多過去了,劉雅涵是越來越惡劣了。
可是,現在我要不要管?沒想到在見過北宮俊琦之后,我竟然做事有些畏手畏腳,再無那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
在猶豫之間,劉雅涵卻是看見了我。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明亮。可惜,上帝給了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是用來翻白眼。
“把那個賤奴才給我帶過來!”她趾高氣揚地指向我。立刻,宮女放下竹竿朝我而來,我一時發愣。
她們抓住我,將我拉到了劉雅涵的面前。
“啪!”一下,劉雅涵竟是踮起腳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賤奴才,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地盯著本公主!”
我先前壓制的火,一下子因為這一巴掌而躥起。我當即掙脫宮女的手,回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這一巴掌,我根本沒有經過大腦。
劉雅涵一下子被我打懵了,身邊的宮女更是要來抓我,我身形瘦小,行動更是矯健,沒兩下,就將宮女甩開,站在遠處指著劉雅涵:“劉雅涵,你這種刁蠻任性的女孩,大皇子怎么可能喜歡!”說完我就跑。
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后怕的。畢竟是打了公主,但是,當時她那樣打我,我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畢竟我是一個成年人,卻被一個小女孩打了,而且是臉,對于我這種天生沒有奴性的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心虛地過了好幾天,發現沒有人來抓我,估計那天晚上天黑,劉雅涵也認不清我。瑞華宮的宮女又嚴禁與太監來往,所以她們的消息極其閉塞。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我這個小小太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依照劉雅涵的性格,她是不會跟瑞妃哭訴的,因為被打的人是她,她會覺得很丟面子。
這天下午,我買完東西回宮,走在一段比較僻靜的小道時,突然沖上來兩個比較強悍的中年嬤嬤,我頓覺不妙,轉身就跑。哪知那兩個嬤嬤學短跑的,一下子抓到我,一個往我嘴里塞布,一個非常麻利地將我的手反手一綁,就扛上了肩膀。這一切,發生地極為迅速,絕對可以與職業綁架者媲美!
她們一路疾走,避過宮女太監侍衛,直接將我帶回瑞華宮,扔進一個房間,就退了出去。
我站起來在原地蹦,想說:劉雅涵,我知道是你!
但是,嘴里塞著布,沒辦法說出口,最后變成:“唔唔唔。”聲。
忽然,一個沙包就朝我扔來,與此同時,傳來女孩“咯咯咯。”的笑聲。
我矯健地躲過,緊接著,就是另一個,我躲避著轉身,終于看見了坐在床上大笑的,身邊放著一堆沙包的太平公主:劉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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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1: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宮內處處有JQ

“哈哈哈!!!”劉雅涵看著我兔子蹦,樂得歡,我氣壞了,跳到門口背對她,然后任由她扔我,反正沙包扔在身上也不是很痛。
然后,我背在身后的雙手往**下延伸。小孩子就這點好,脛骨很軟,手臂穿過**,我抬起一條腿,費力地將自己扭曲,最后,一條腿穿過了被捆的雙臂。一條腿過去了,另一條還難嗎?
我喘息了一會,將另一條也穿過去,而這時,劉雅涵也不扔了,我生氣地將嘴里的布拿掉,用綁起來的雙手撿起地上的沙包,轉身就扔她!
“呼!”沙包脫手而出,忽然發現劉雅涵竟是在看著發愣,但是,沙包還是朝她的臉飛速而去。
“怦!”她被砸到,毫無半點聲息地倒落在了**,就像一個木頭人。
她這個樣子反而讓我不好扔第二個,她畢竟是個公主,就這么被我直直扔中了,也是很疼的。
我小心地上前,忽然,她直挺挺地坐起來了。我立刻退后,沙包還趴在她臉上,隨著她坐起,才慢慢滑落。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喜哥哥!”她睜圓了好奇的大眼睛。
我有點發愣,她認出我是小喜子了?
“小喜哥哥!哈!你果然是小喜哥哥!”她興奮地拍手,“我就知道宮里沒有第二個人敢打我。”說著,她還有些得意地跳下床,背著雙手朝我大步而來。
我被捆著雙手,看著她靠近,總感覺現在的情形有些怪異,就像她要調戲我。她蹦到我身前,用手比量我們之間的身高,立刻不高興起來:“你怎么可以比我高!我長了兩歲半怎么還是比你矮?!”
暈,太平公主,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人長身體啊。我們又不是處于時間禁止狀態。
“為什么你不來找我玩!”她再次質問。這句話,讓我倒是一時無言以對。如果這兩年我能看顧于她,或許她就不會這么刁蠻惹人厭了。
嗨!她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自責什么。
她撅起了嘴:“你們都不找我玩!你們都是壞人!”她狠狠推了我一把,臉色更加難看,仿佛快要哭了出來,“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她難過地搖頭跺腳,“你們都不陪我玩,討厭討厭!”
盡管她此刻是在撒潑,可是那難過的話語多少讓我有些心酸。兩年多沒有同齡人陪伴她,對于一個孩子而言,應該是一種悲哀吧。
“公主你討厭我,為什么又要把我抓來?”我輕輕蹲在她的身前,柔柔地問。
她真的哭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我想找你玩……唔……”她跑上前抱住了我,“小喜哥哥,我很想你……唔……寒玨哥哥他們都不理我,把我當做小孩子……我想找你玩又怕被娘親罵……唔……”她哭出了這兩年多的心聲:即使她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但她就如空中明月一般孤獨。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會越哭越難看的。”我輕輕哄她。
她放開我胡亂擦了擦眼淚:“小喜哥哥,你陪我玩好嗎?”
“好。”我點點頭。
“可是……”她皺起了小小的臉,“你找我很不方便的,要不,我把你藏進柜子里吧。”說著,她開心地跑到自己的大衣柜邊打開,里面是一柜子的布偶。
原來這兩年多,只有這些小布偶陪伴她。
她嘩啦啦將布偶都扔出,指著空空的柜子:“小喜哥哥,你藏里面,這樣我們就能想玩就玩了。”
我笑了:“那我餓了怎么辦?”
“我喂你!”她脫口而出,眼睛閃亮。
呵,這小丫頭是想把我當寵物養嗎?我搖搖頭,揚起被捆著的手:“先幫我解開。”
“好!”她又蹦跶蹦跶過來,幫我解繩子。她在解的時候,我就說:“我現在是內務府的買辦小公公了,如果不回去,萬公公肯定會找人找我的。不如我們約一個地方,在那里見面,然后就一起玩。”
“好啊好啊。”她雙手贊成,拿著繩子一臉激動,“小喜哥哥,你快教教我那個!”
“那個?”
她雙手背到身后,拿住繩子:“就是你剛才那個啊。”她開始**身體,把一條腿提起,興奮地問我,“你是怎么做的?我也要玩!”
“原來是這個,你等等,我要先把你綁起來。”
“好好。”她跳著轉身,非常配合。
就在我要綁她之時,突然,門口宮女輕輕喊了進來:“公主,娘娘回來了!”
劉雅涵驚得轉身:“什么?就說我睡午覺!”她匆匆扔掉繩子就拉著我,將我往柜子里推,“小喜哥哥,你快躲起來,被娘親看見,要打你的。”
我撓撓頭:“你這里有后窗嗎?”
她愣了愣,指向床邊:“那里。”
“哦,那我先走了,明天我會來找你玩的,你呆在房間別亂跑。”我說地認真,她聽得迷茫。
也不管她是不是懂了,我跑到窗邊,發現這里的窗戶比劉曦房間的要高,我就搬個小凳,然后爬上去,推窗,翻窗,跳窗,一氣呵成。看咱這爬窗的本事。
落到地上,我還仰頭往窗戶里輕喊:“我認路了,你快去睡覺。”
然后,就聽見里面搬凳子的聲音,我就匆匆撤退。
雅涵的后窗對著一堵墻,沿著墻根,我到了另一個房間外,本來想繼續前進的,但是聽到了瑞妃的聲音:“你們都出去吧。”
“是。”
也是我做賊心虛,我便放慢了腳步,其實瑞妃房間的窗戶關著,而且也有一米多高,但我還是貓著腰,從她的窗下躡手躡腳地爬過。
就在我爬到窗戶正下方時,忽然,窗開了,我一下子停在原地,緊貼墻根,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你走什么”忽然,嬌嗔從上方而來,讓我登時一愣。
“娘娘……”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聲音嬌柔,似是女聲,又好像是刻意假扮。
“我困了”
“別……現在是下午……而且……雅涵就在隔壁……”
“怕什么,那丫頭睡了,墻那么厚,她聽不到,來嘛”
“別……”聲音開始氣短,好像被抓住了什么弱點。
“恩”
然后,我就聽到了可疑的,嘖嘖的水聲!
拔會吧!那聲音明顯是**的聲音,瑞妃是個女同?!
窗邊腳步開始凌亂,似是入了房間。
“恩……恩……”聲音開始曖mei,聽得我臉紅心跳。
人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明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我還是慢慢直起了身體,而且,就是那么巧,好似老天爺幫我偷窺似地,在窗下正好有一塊圓石。
我輕輕踩上圓石,偷偷朝窗內看去。只見這扇窗戶對著床的側面,隱約可以看見宮女坐在床沿上,而瑞妃竟是跨坐在她的身上!
“恩……”這一聲,是宮女發出的,情欲的激發讓她的聲音變得沙啞,我愣住了,這分明不是**的聲音,而是個男人!
**扶住瑞妃的腰,雙手焦急地撫mo她的后背,瑞妃環住他的脖子,舔吻他的唇,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猛地一把握住了瑞妃的舒胸。
“恩……”瑞妃**一聲,揚起脖頸,情欲染紅了她的雙頰,雙手更是****的發髻,將自己的舒胸送上**的面龐。
**毫不溫柔地扯開她的衣領,拉下了襦裙,立刻,一對豐盈的嬌乳彈出,送入**的**。
接著,他們雙雙倒入粉帳,開始滾床……
我……徹底僵硬了。
不是我故意繼續偷窺這現場AV,實在是因為震驚讓我無法挪動腳步!原來真正的假太監在這里!而且!就藏在瑞妃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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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1: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三十女人 如狼似虎

如果當時我撤的時候夠快,就不會看到這赤裸裸的JQ。
如果當時我翻窗后,朝另一個方向爬走,也不會看到這赤裸裸的JQ。
最后,我總結出來,是老天爺有意讓我看到這赤裸裸的JQ。。。。
我都不記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爬出瑞華宮的。因為這件事對我的沖擊力,實在是過于巨大。
盡管我內心是個成人,但是,在毫無半點心理準備下,還是在大白天,那么清晰地看見這一切,我感覺到的不是興奮,而是惡寒。
“嘔!”扶著假山,我吐了,我覺得非常惡心。為什么惡心,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好像有一男一女在我的胃里滾床,赤條條的身體,刻意壓抑的粗重喘息,淫蕩的表情和的聲音,這一切,只要有一點浮現在我的眼前,就讓我作嘔。
晚上,殤塵又來青蛙叫了。我翻出窗的時候,腿都有點發軟。他扶住我,眼里帶著關心:“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開始糾結,我想,今天出現便秘表情的人,應該是我。
他和我一路漫步在月光之下,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問,只是靜靜地陪著我,最后,來到秘境,發現劉曦不在,我便隨口問他:“今天劉曦沒來?”
“恩。”他點點頭,挨著墻根坐下,“殿下今日練武有些乏了,先睡了,我看時間還早,便來看看你。”
“哦。”我繼續頂著便秘的表情,真是渾身不舒爽,好像扎滿了刺。
結果,因為我不吭聲,兩人就陷入了沉默。
夜風吹散了夜空中的青云,星月變得燦爛,銀白的月光灑落在我們的身上,地上,和樹上,一切是那么地安靜。
蟲鳴啾啾,讓人心煩。偶爾,小蟲蹦出了草叢落上我的膝蓋,原來我靜得都成了化石,融入自然之間,讓蟲兒都誤以為我只是一個死物。
“喂!你到底怎么了!”殤塵終于忍不住推了我一把,“瞧你那樣子,便秘多少天了。”
果然,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副便秘表情。
“你該不是——也發育了吧!”他忽然朝我伸手,抓向我下身。我驚然后退,惶恐地瞪著他。他微微一愣:“你怎么這么嚴肅?我跟你鬧著玩。而且你是全切,也不可能……對不起……”他有些尷尬地收住口退回原位,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我知道他跟我鬧著玩,想逗我開心,但是,如果被他一抓,雖然不確定他是否會分辨我是女孩,但男女始終授受不親,更別說被人摸!想想就有點后怕。
原本想緩和氣氛的殤塵,反而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我……”我深深吸入一口涼涼的夜風,艱難地說,“我……今天看見瑞妃和一個扮作宮女的男人偷情了……”
“你確定!”他驚呼,顯然不可置信。
我蜷起身體,將臉埋入膝蓋點了點:“我……想吐……”
“怎么可能?”他一邊撫拍我的后背,一邊感嘆,“宮里怎么可能混入男人?你確定你真的看清楚了?”
他對我的懷疑讓我很生氣,我憤然揚臉,比劃給他看:“怎么不清楚!那么長,那么粗,惡心死了!靠!瑞妃也不怕被捅死!”
他愕然僵硬,良久,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呀……哈哈哈……”他一邊笑一邊打我的頭,“瞧你的反應,像個女孩子,我們男人都有,你惡心什么?!”
“誰說我有了!”我脫口而出,赫然間,殤塵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說漏嘴了……我慌忙回神:“我記得我前生是個女的!才沒有那種惡心的東西呢!”
“你……記得你前生是個女的?”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那你記不記得你叫什么?住在哪兒?工作是什么?”
“不記得!”我理直氣壯地說,記得也不告訴你。
失望從他的眼中劃過,一朵青云遮住了淡淡的月光,銀白的月華便從他身上消褪,他沒入了黑暗之中。
“喂!你怎么啦。”我拍了拍他的臉。他輕輕放開我再次坐到原位,在黑暗中笑了笑:“沒什么。”那笑容因為做作而顯得干澀。
“哼!真是淫亂的皇宮,我早晚要離開!”我憤憤地說。
“從生理上講,這是女人正常的需求。”他輕輕地說,我鄙視他,他居然幫那瑞妃說話,他長長嘆了口氣,“宮中太寂寞,你還沒到這個年紀,不會明白的……”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長發,我是不懂。
我不懂女人三十為何如狼似虎,把女人說得像性饑渴。可能因為我掛的時候沒到那個年紀,沒有那么強烈的需求,所以我無法明白。但是,之后很多事都證明,殤塵的話是對的,他比我,更了解女人。
第二天,我還是去找劉雅涵,因為我覺得我已經兩年多沒有陪伴她,現在,更不能失信她。而且,瑞妃都有姘頭了,還不準她女兒有個玩伴?
去的時候,我自備小板凳。咱這爬窗專業戶相當專業。
到了小雅涵窗下的時候,發現窗開著。
先貼著墻聽里面動靜,好像沒人。
然后將小板凳往窗下一擺,就站了上去。
“小公主小公主”我輕輕地喊,突然,小雅涵從床里跳了出來,指著我就罵:“你怎么這么晚!”
“噓”
她立刻捂上嘴巴,黑溜溜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轉。
“是我進來,還是你出來?”
她一聽能出去玩,當即興奮地直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點點頭:“好,你搬個凳子爬出來,我帶你去秘密基地。”
她開心地輕輕搬動凳子,然后爬出了窗戶,我抱住她,讓她平穩落地,然后,我們手拉手,一起玩。
只有兩個人,如果不找點游戲,自然沒什么樂趣。我就教她打牌。殤塵做了很多牌,每當我們三個聚會時,就在一起斗地主,不然三個人傻坐著多無聊。
可是,在玩牌時,我愕然發現,劉雅涵竟然有幾個數字不認識。我很驚訝,按照她的年紀,應該是讀書識字的時候,怎么連數字都認不全?
我就問她為什么不識字。
她低下頭,開始擺弄牌,就像當作沒聽見我的話。
在我不斷追問下,她才難過地說,學堂里的男孩子都不喜歡跟她玩,寒玨哥哥也因為長大了,不在學堂,她便不喜歡學堂,不高興去,結果,便“輟了學”。
心中升起一股憐惜,原來讓一個孩子愛上學習,也是需要一個她喜歡的環境的。從此,每次玩耍,我都會教她幾個字。
我和這位小公主,便自此勾搭上了,每一次約會結束,我會告訴她下一次約會的時間,然后,我就帶著她到處玩,有時還給她換上小太監衣服,以免被太監宮女認出。
就在這天,天忽然陰沉下來,我決定送小公主提前回去,若是下起大雨,就不方便了。帶著她往回走,她搖著手中的花花,一蹦一跳地唱著我教她的兒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個扛著美男,一個馱著美女,下山來,下山來……”
我笑著跟在她的身后,這才是一個乖巧,快樂的孩子。
突然,她停住了,歌聲也戛然而止,一陣冷風忽然迎面而來,吹落了她手中的小花,花兒隨著冷風在地上打著卷,直到滾落在我的腳前。
我怔怔地看著這條僻靜小路的前方,正站著瑞妃,和她的宮女們!
“把這個賤奴才給本宮狠狠地打!”一聲無情而殘酷地命令隨即而來,兩個魁梧的嬤嬤就朝我而來!





第十五章 宮中處處有眼睛

“把這個賤奴才給本宮狠狠地打!”
一聲無情而殘酷的命令隨即而來,兩個魁梧的嬤嬤就朝我沖來!我立刻轉身就跑,可是,我錯了。瑞華宮的嬤嬤都是學短跑的。
兩個嬤嬤沖上來一個抓住我手臂,一個伶起我的腿一下子就把我摁在了地上,當我還在幻想瑞妃不會胡來時,板子就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屁股上。
“啪!”這一聲,將我徹底打醒!
“啪!”這一聲,讓我明白我面對的宮廷是如此冷酷!
“啪!”這一聲,是我從安逸的生活中,徹底脫離!
“啪!啪!啪!啪!”無情而兇狠的板子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我的屁股,大腿根上,我將淚水忍在眼眶中,將痛呼卡在喉頭。我狠狠的瞪向瑞妃,她憤怒的看著我,指著我:“賤奴才!膽敢潛入瑞華宮,帶走公主!打你還只是看在萬公公的面子上!再敢進瑞華宮,就打斷你的腿!”
小雅涵嚇得僵立在原地,淚水慢慢從她的眼眶中而出,忽然,她“哇……”的一聲徹底哭了出來:“不要打了,不要打小喜哥哥,哇——”她朝我沖來,立刻被宮女死死摁住。
瑞妃冷漠的看著我,冷冷的問:“公主一共溜出宮幾次?”
她身邊的宮女靜靜的答:“從月頭開始,到今天,共十三次。”
“嗯,把這十三板子,也打在那賤奴才身上!”
“是!”
板子又再次而來,充滿了冷漠,殘酷和無情,這,才是真正的皇宮!我一直不知道的皇宮!
“娘親,別打了,會打死消息哥哥的,哇——娘親——”小雅涵大聲哭喊,淚流滿面,她看著那一下又一下代表著她偷溜出宮的板子,無助大喊:“娘親,我再也不找小喜子玩了——再也不找了——”
“停。”瑞妃淡淡的說了一聲,嬤嬤當即停手,我已經感覺不到半絲疼痛,因為我憤怒和憎恨,將那如同碎裂的疼痛覆蓋!
“走。”又是冷冷淡淡的一聲,瑞妃拉著小雅涵轉身而去,兩個嬤嬤走過我的身邊,還踩了我一腳,放出狠話:“再敢找公主,打死你!”
我吃力的揚起臉,模糊的視線里,是漸漸遠去的小雅涵,她一邊走,一邊哭著回頭,忽然,瑞妃怒道:“不許回頭,再回頭就打死他!”
小雅涵咬著下唇,轉回了臉。
陰冷的風卷起了落葉,掃過她們的身后,我忽然想笑,是的,我很想大笑:“哈哈哈……咳咳咳……”我什么都沒做錯,卻受此屈辱,這是我活該!
自以為在皇宮如魚得水,卻不明白皇宮焉有活水?在宮里,小雅涵也長大了,瑞妃又怎會不聞不問?
可是,她為何如此討厭太監?
“嘩——”冰冷的雨水忽然從天而降,宛如老天對我的嘲諷,他用這頓毒打教訓了我的輕狂囂張,用這盆冷水沖垮了我內心的安逸世界。
我真笨!我真蠢!以為已經熟悉了皇宮,其實,我根本來皇宮的門都沒跨進!
雨水忽然消失,一席墜的深紫色衣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緩緩在我面前蹲下,輕輕托起了我被泥水濺濕的臉,心底劃過了驚訝,竟是北宮俊琦為我撐起了這一片晴朗天空。
他依舊帶著他那帶著一絲壞意的微笑:“宮內處處都有眼睛,你帶著小公主四處游玩,怎會瞞過瑞妃?”輕輕柔柔的話語,確是對我自以為是的嘲諷。
你當萬公公就能成為你的屏障,但是,你不要忘了,萬公公,也是個奴才,奴才終歸是奴才,永遠,大不過主子。“
淚水,忽然奪眶而出,我竟是在北宮俊琦的面前,落下了脆弱的眼淚:“我真的,什么都沒做錯。”
“呵……”北宮俊琦輕輕一笑,“沒做錯事的人多了,就像馬公公。”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眸中是北宮俊琦溫柔如同天使的臉龐。
“你應該知道馬公公的消失不是巧合。”他輕輕地拂去我臉上的淚水,“我這么做的原因,一是為了告訴你身邊不可留有半個敵人;二,是無論任何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即使他是對的,也要讓他消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一道殺氣和野心從他的眸底劃過,我竟是說出了和曹操相同的話,但是,這個世界,是沒有曹操的。對了,他是這里的曹操,他有著和曹操一樣的城府,和野心。
每個世界,都會產出自己的梟雄,他們在不同的世界,推動著歷史的進程!
“經過這件事,你明白了什么?”他輕柔的問。
我低下頭:“人在深宮,要想出人頭地,不可沒有像您一樣的靠山。”
“恩——”他長長的沉吟了一聲,“看來,你真的懂了,那么,時候也到了。等你傷勢好了,便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吧。”
“是。”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
他輕輕的扶起了我,然后將手中的雨傘放入了我的手中,邊上立刻有以為侍衛撐起了雨傘上前,為他擋雨。
我略帶感激的看向他,他卻笑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本王很期待你將來長大會如何?說不定,會成為本王的敵人。”
我一愣,他卻哈哈而笑:“哈哈哈,你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他大笑而去,我靜靜站在雨中,手中之傘的傘柄上,還帶著他手心的余溫:北宮俊琦,今日你助我,將來,你勢必后悔。
“嘶,哎喲!”疼痛忽然襲來,刺痛遍布全身,屁股和大腿根就像被火烤一樣,根本無法前進。
瑞妃,今日之仇,我菊秋他日必定討回。你給我的屈辱,我也將原封不動地奉還!我不是壞人,但我也不是好人,有仇不報,更不是我的作風!
一瘸一拐地回內務府,瑞妃一共打了我十八板子,是用那種打臉的小板子打的,如果是大的,估計我只能爬回內務府了。
當跨進內務府大門時,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我往前撲進了自己的家門。正在屋內對賬的萬公公驚然起身。
“小喜子!”他驚呼著將我抱起,匆匆進入我的房間,我不斷的輕喃:“爺爺,我錯了……爺爺……我錯了……”
“好了,別多說話,爺爺給你換一副。”萬公公脫口而出的爺爺,和他眸底的憂急,讓我的新房倍增溫暖。
他迅速將我放在床上,讓我趴著,然后馬里的給我脫去已經濕透的衣衫,我慌亂的想去阻止,可是,全身已經沒有半絲力氣。心開始發慌,難道,今天就是我徹底暴露的時候?
不!不行!我才剛剛有深入這個皇宮的機會,怎能在今天,就此失去!不可以!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我緊張的繃緊了身體,因為萬公公已經在脫我的褲子,可是,似乎他沒有發現異樣,就給我蓋上了被單,我松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我趴著,再加上他動作迅速,也一是沒有察覺。
心,一下子放下,原來,要在宮中生存,真的是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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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2: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徹底暴露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把上了我的手腕,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疼痛如同火燒火燎的遍及全身,這次教訓,非常深刻!
“嘶!”忽然,有人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抓住了我的手腕更是仔細的的把了起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有力氣動彈,腦袋是側向床內,所以看見的是自己雪白的蚊帳,和蚊帳上由燈火映出的人影。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耳邊是“嘩嘩”的雨聲,這場雨,到現在還沒有停,聽那擊打在屋檐上的聲音,可見這場雨很大。
“方御醫,這孩子傷得怎么樣?”我聽到了爺爺焦急的聲音。
原來給我把脈的是方御醫,記得兩年前,他也給殤塵治過傷,他也是以為和藹可親的爺爺。
“萬公公。”方御醫可以壓低了聲音,放下了我的手腕,“這邊說話。”房間里是輕輕的腳步聲,我看到蚊帳上的人影漸漸園區。
“怎么了?方御醫,是不是這孩子……”
“這孩子的傷勢到只是外傷,但是,萬公公,你是不是知道這孩子……”方御醫略作停頓。房內安靜了一會,才出現萬公公的聲音:“知道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方御醫微感驚訝,“嘖嘖嘖,萬公公,你在宮內也是老人了,怎會一時互道犯此錯誤?”
“方御醫,你……”
“唉,老夫就挑明了吧,這孩子啊,不是男孩。”
心登時停滯了,只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最后,還是瞞不住嗎?滿胸滿胸的憤懣和抑郁化作了熊熊怒火,我狠狠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第一次,覺得那么不甘心!
就算我無法報復瑞妃,也要揍那兩個嬤嬤,她們打我跟打過街老鼠一樣,完全沒有留情。我是個孩子啊,她們怎么沒有半點同情心?對了,她們都是常年憋在宮中,別說更年期,更是憋成了BT!
“萬公公,這是藥方,你看著辦吧……”方御醫帶著幾分感嘆匆匆離開了房間。我費力的轉過頭,看見萬公公捏著藥方久久占理在門邊,愁容不展。
宮中混入一個女孩做太監,相信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糾結。活了這么大一把年紀,最后腦袋去葬送在當初的那一點點疏忽。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太多巧合,只要失去一個環節,我就不可能進入皇宮,更不可能在皇宮里魚目混珠兩年。命運一旦安排,不論你走上那條路,最終的終點,還是只有一個。
他皺了皺眉看向我,看我正在看他,他很驚訝。匆匆藏起眼底的憂愁。他急急上前,對著我重重嘆息一聲:“喜啊,覺得怎樣?”
我眨了眨眼睛:“爺爺,你已經知道我是女孩了,你會把我怎么樣?”
他一驚:“你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
“唉……”他皺緊了雙眉,眼角邊的皺紋越加深刻,“喜啊,你傷好了,就出宮買東西,然后……然后就……”網管垂落雙眸,面帶無奈和憂傷。
“然后就再也不要回了,是嗎?”我接了下去,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只是,點點頭。
屋內,是久久的沉默,和萬公公那一聲又一聲嘆息。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爺爺給你取藥。”
在他起身時,我輕輕說道:“爺爺,你不是攝政王的人。”
他身形一頓,視線再次落在我的眼中。
“爺爺,你認為攝政王有意培養我,所以你防著我,你在觀察我的同時,我也觀察了你兩年半。萬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驚訝了,這份驚訝來自于我忽然間長成的深沉和那聲萬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嗎?
“萬公公,你究竟是攝政王的人,還是皇后的人?”當事態逼到了這個份上,我決定放手一搏,成敗在此一舉,若是敗了,便是老天讓我離宮,我也會遵循天意,無話可說。只望劉曦能平平安安。
萬公公依舊怔愣著,他在宮中混跡了那么久,或許從未想過今日,會與一個十歲的孩童,直面相對。他的眸中同樣帶出了猶疑和困惑。他在猶豫是不是要信任我,他在困惑我這樣的一個孩子,怎么會知道的如此之多?
“爺爺,相信我!”我艱難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我一直都在保護太子殿下,只要您不說,方御醫不說,沒人會知道我是女孩,現在,我還得到了攝政王的信任,只有,才能滲入他的勢力,爺爺!”
他驚然起身,目光閃爍間,他拂開我的手,克制那眼中的巨大的詫異,強裝平靜的說道:“你好好休息,爺爺我去取藥。”這一次,他沒有在做任何停留,我亦沒有叫住他。因為這一次,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如果沒有發生瑞妃的事,沒有被發現是女兒身,沒有被逼著劉凱皇宮,我也不會這么早就跟萬公公攤牌。
宮里不會存在中立之人,不是攝政王的人,就是皇后的人,因為只有皇后的人,攝政王才不會輕易去動,只是現在,皇后處于弱勢。要想中立,只有去夜香司那種不起眼的地方,讓人可以忽略。
只要是宮里有實權的位置,那他的身后,勢必會有靠山。萬公公不是北宮俊琦的人,這很明顯。因為他是先皇的先皇的人。
他入宮有些念頭了,而企業,也是從小就進宮做了小太監。一點點得到了老皇帝的信任,成為掌管內務府的大公公。但是,老皇帝跟他沒有曖昧關系的。雖然作為腐女的我,時常YY他們,但還是心存一份對他們兄弟情誼的尊重。
所以,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宮內元老。
他忠于老皇帝,更忠于先皇,從他掌管內務府開始,內務府的賬目從來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沒有半點含糊。所以,他勢必會衷心于下一任新帝:劉曦。
為何猜測他不是北宮俊琦的人,因為他身邊的幾位有可能成為內務府下一任大公公,都是北宮俊琦的人,他們一個個都眼巴巴等著萬公公出錯,或者是早日退休。
萬公公做事真的十分謹慎,時常會想皇后匯報賬目。但是,他從未向北宮俊琦匯報,因為他知道,北宮俊琦,只是一個攝政王,而且,心存異心。在他身邊越來越多北宮俊琦的人的時候,他依然冷靜鎮定,深藏不露,可見他識時務,明白此時他必須隱忍。
一旦他出錯離開內務府,那對皇后,對太子劉曦,勢必會帶來巨大的影響。內務府,皇宮里最重要的部門,相當于后宮的經濟命脈,他必須堅守,不能讓北宮俊琦的人獲得。(зZ中,文,網______з、Z、с、n.c、o、m)
一個時辰后,萬公公給我送來和飯菜和藥,我無法坐立,他就將飯碗放在我的面前,好吧,我必須承認,我現在吃飯有點像狗狗,趴著。
因為不知道萬公公心理是怎么想的,所以我的心里也很煩躁。沒心思吃飯,就用筷子戳米飯。以往,我會戳得很興奮,知道雪白雪白的米飯中央給我戳出來一個洞,那個時候,我還會把菜塞到洞里,然后用白米飯鋪平。我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樂于此道,反正我是個異類。
偷偷看萬公公,他已經面如常色,宛如那一個時辰前的事都沒有發生。
他看見我搗飯,就生氣道:“好好吃飯,別玩,這樣很罪過。”
“哦。”我不再倒騰米飯,一邊吃一邊看他,他拿出了藥,放在桌上,打開了窗,讓風將藥水吹涼。
被雨水沖刷過的空氣里,帶著泥土的清新,聞著特別開胃。方御醫說我只是外傷,所以我除了屁股疼,其他并未感到不適。
也沒有發燒,更沒有內臟疼痛,而且胃口還特別的好,三口兩口就把飯吃完了,原來挨打也很耗體力。我吃完將碗往萬公公一伸:“爺爺,我還要。”
萬公公無奈的搖頭:“你平時多吃點,屁股上的肉就會多長點,打上去也不會很痛,下次,不許再去找那太平公主!”他拿過碗,狠狠在我的頭頂上一拍。我愣住了,他說下次不許再找太平公主!
那么,就是說,他讓我留在宮里,他愿意幫我隱瞞!
“是!”我咧嘴小了。奇跡般的,外面的雨停了。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多前的那個雪夜,當萬公公拉著我的手,說八年可以離宮時,風雪戛然而止,整個世界,充滿了希望。
“爺爺,我會走的,只是不是現在。”我笑著結果他給我的藥,他再次嘆了一聲:“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孩子,就像是孩子的身體里,裝了一個。所以當年你在入宮時,會問爺爺幾時可以離宮?”
“嗯,我年紀小,在外面更容易死。”我舔了舔湯藥,苦澀難當。
“喝下去,你的傷才會好。”萬公公帶著一分命令的語氣。
我皺緊眉,捏緊鼻子,硬灌了下去:“啊……”苦的我直叫,忽然,嘴里被塞入了一顆甜糖,萬公公拿起藥碗,將其余碗筷一起放入竹籃,然后頓了頓,背對著我,悠悠說道:“凡事小心,出事不可牽連于我和方御醫。”
我定定的看著萬公公的背影,恍然想起了悟空和菩提老祖。當菩提老祖將悟空趕下山時,說:別說你是我徒弟。
“是……”我的聲音消失在萬公公吹滅的燭火中,他走了,他給了我機會,同樣的,他也清楚的告訴我,他會幫我,但是,我不能連累他。同樣的,他也不會連累我。此情此景,多少讓人會覺得心寒,可是,也帶著許多無奈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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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2: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殤塵眼中的腐女

這次教訓非常深刻,因為讓我發現了屁屁的重要性。在屁屁被打殘之時,基本一些排泄活動也受到了嚴重影響,每一次都讓我大汗淋漓,鼻涕眼淚橫流。
爺爺說幸好沒有被打得皮開肉綻,不然在這樣的三伏天,好起來非常困難,處理不好還會化膿,腐爛……我第一次那么老實趴在床上。
第二天晚上,殤塵就來看我了,果然夠朋友。這還是他第一次翻窗進我的房間,以往都是我翻窗出去。
“我平時都跟你說什么?!別把皇宮當游樂園!”他沖到我床前就罵我。我沒有想到他一來就是以這種家長的姿態,讓我心情多少有點憋悶。
“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他“嘣嘣嘣”直打我的腦袋,“幸好這次瑞妃只是打你,如果把你沉湖,我該怎么救你!”
他真的氣壞了,我覺得自己也挺委屈:“我沒有把皇宮當樂園,我只是好心,看小雅涵這么寂寞……”
“她寂寞關你什么事?她是瑞妃的女兒,又不是你的女兒!而且!皇宮內還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不是覺得日子太舒坦,想找點刺激!”他一下又一下戳我的腦袋。
我知道他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會那么生氣。可是,同樣的,他又不是我父親,憑什么這么教訓我?
所以,我采取不理睬態度。
“算了,說你不聽,我看看你的上,給你上藥!”他氣呼呼的要去掀我被子,我當即叫了起來:“不許看!”
“不許看?”他從懷里拿出了藥,根本就沒有看我,“我們一起光屁股長大,你那次受傷不是我幫你處理!”
“誰說我們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我將剛才的憋屈吼了出來,將屁股上的被子捂得死死的,“我是穿褲衩的!”
他愣了片刻,不屑的輕笑一聲:“切,好,我們是褲衩之交行了吧,乖,這藥可是劉曦給你準備的。你看,大家都很關心你。還有小五他們,也祝你早日康復。”說著他又要來掀我被子,我急了:“不行!這次不行!屁股就是不行!”
“嘿!你!”他環起雙手奇怪的看著我,看了我許久,突然笑了,“我明白了,你們這種腐人類對臀部這個部位特別敏感。”
我驚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腐……人類?”
我將藥瓶往我床頭一放,深深嘆了口氣:“唉……不想知道也難,小笨蛋。”他翻身上了床,雙手放在腦后靠在床頭,側下臉看我:“你只要一說野史,雙眼就會放亮,就跟我身邊那些腐女一摸一樣。別忘了,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所以知道世界上,有你們這類奇怪的生物。”
我扭頭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因為他坐著,我趴著,所以我這樣看他,非常吃力。
“即使不是一個世界,至少也是來自于存在腐人類的時代。這個,只要試驗一下就知道了。”他彎下腰神秘一笑。
“怎么試驗?”
“你等等。”他伸進衣袖開始掏啊掏,突然,他掏出了一根黃瓜,我當即驚呼:“黃瓜!”
“看,你興奮了。”他拋玩手中的黃瓜,“我就摘掉把這個拿來,你會忘記屁股上的傷。”燭光里,他的神情帶著幾分得意。
我徹底拜服。他太有才了,居然能用這個來試探我,嘆氣,哀唱:“哎……菊花殘,滿身傷,還要被你來捉弄,花殘人斷腸我心傷靜靜躺,找塊墻去撞死——”(請用《菊花臺的調子來唱)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用黃瓜敲打我的頭,“這次的教訓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我不耐煩的應付他。
“不過,我有時覺得很奇怪,你不記得別的,卻唯獨記得自己是個腐生物。”他躺了下來,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面對我。
我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他也撇撇嘴:“不過世界確實越來越奇怪了,我是指我原來的世界。你看,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不會唱歌成了歌星,不會演戲的成了演員,不會寫作的成了作家,什么都不會的成了領導。男人喜歡女同,女人喜歡男同。所以,我反而喜歡這個世界,至少比較正常。”
我聽他這么說,就為腐女抱不平了:“你那里覺得我們腐女不正常了?”
他皺了皺眉:“這么說吧,如果你整天被女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你會有什么感覺?”
我瞪大了眼睛:“你……身邊都是?”我很驚訝,因為如果一個男人身邊都是腐女,那么就說明這個男人本身,就具備攻受的特性。
“呼!”忽然,燭光被夜風吹滅了,一下子遮住了他開始便秘的臉。
“正因為都是,所以我專門去研究了一下腐女這種生物。”
“哦?有什么結果?”我那過了他手中的黃瓜,啃了起來。其實黃瓜真的是個好東西,美容,美味,環保,還能豐富人類的精神生活。
他翻身朝天,開始總結:“經過我多年的研究,大致按照年齡將腐女分為三類。一類是三十歲以上的成熟性,也就是隱形腐女。這類女性多為白領,事業有成,收入穩定,大部分還有家庭,生活相對安定。
她們對同志關系非常理性,通常不會明顯表現出來她們腐女的本質,亦不會強行將身邊的男性掰歪。她們是潛伏類型,而且潛伏的非常之好。而恰恰是這類腐女,會被男同世界接受,并且會將他們的想法與秘密,與她們分享。”
我開始拿自己做對比,發現自己離這類城府頗深的前輩還很遙遠,因為我表現還太明顯,所以會被殤塵一眼看穿。
“第二類是三十歲以下二十三歲以上,她們是雙重性腐女。這類腐女通常是大學剛剛畢業的學生,或是工作剛剛起步。她們的事業和家庭都尚未穩定,所以大部分時間用在拼搏上,但是,她們依然記得自己是個腐女。
所以會在工作間隙對著自己身邊具備攻受特性的男生YY。平時她們也會記得收斂,但是一旦與周圍男生處熟之后,她們就會越來越明顯,開始從目光漸漸轉化為言語玩笑。這一類腐女因為大部分時間給了工作,男友,所以沒有多余的時間和機會,進入同志世界。只有泡泡同志吧,看看同志小說,扮成男人混入同志群,來滿足對小YY世界的渴望。”
這越聽,怎么越像我?
“第三類,就是那些小女生,她們是顯性腐女。補充一點,我做的年紀分類是可伸縮的。這類年紀偏小的腐女尤為活潑,就像她們的性格,喜歡就會大膽說出來,表現出來,所以,她們是屬于狂熱一族。甚至會努力掰歪身邊的小男生。
這也是讓gay類最為頭疼和奇怪的一族。不過,隨著時代發展,和小腐女同齡的小gay們,頗為喜歡這一類,這應該是年齡關系吧。年紀大的就較為排斥。就像成熟類腐女有時就無法接受這類小腐女的言行。”
“好精細啊……”我不禁感嘆,“你怎么這么了解?”
“咳。”他轉過身面對我,“因為我不僅僅去采訪了不同年齡段的腐女,也去采訪了我的一些在gay圈的兄弟。總之,現在這個世界,讓我感覺更加舒服。”
我張口結舌。原來殤塵是一個觀察如此細致之人。心中有了疑問,就一定要去了解清楚:“我說……你不會還寫了什么《關于腐女種類的劃分的研究報告吧。”
“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因為太忙,就沒寫。”
我無語,他還真想寫報告啊!
“你還記不記得麥當勞?”
“嗯嗯!”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同樣是可樂杯,為什么麥當勞的就比肯德基的更受腐女歡迎。”
“為什么?”我故意問他,心底開始壞笑。
他開始摸下巴:“經過我長時間觀察,發現因為麥當勞的杯子上,有一個大大的M,所以,每次進麥當勞,凡是用吸管在那里不斷戳杯子的,都是腐女。哈,腐女真是一個奇怪的物種。”
我捂嘴直樂,殤塵這一來,果然讓我的傷痛明顯減輕。
“好了,我對你的菊花沒興趣,你自己記得上藥。”他摸了摸我的頭,躍下了床,我乖乖點頭,他走了幾步回頭,昏暗的房間里看不清他的神情,“而且,就算有興趣我也不能對你怎樣,難道用你手里的黃瓜?”
他壞壞的語氣讓我的臉登時燒紅了起來,幾乎是反射性的將手里的黃瓜吃了個一干二凈。所以,他其實真的是一個表面很正經,內心很“壞”的人,是真正的白天教授,晚上叫獸!
“哈哈哈……”他大笑,“你這腐女,現在變成太監,應該更高興。”說完,他就翻窗而出。我對他的話琢磨了良久,笑了,殤塵,還是不了解我們腐女啊。
安安分分躺了幾天,再用了劉錫給的藥后,終于可以下床活動。萬公公來的時候我正在彎腰,活動脛骨。
他反手關上了門,神情嚴肅。
“爺爺,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感覺他有事。
他點點頭,坐在凳子上將我拉到身前,認真的看著我:“攝政王送來了調令,要把你調去大皇子身邊,你可知道?”
我點點頭。
他微微有些驚訝地點點頭:“原來你知道……那……”
“爺爺放心,我會小心。”
“嗯……”他拉著我的手緊了緊,“喜啊,要不要見皇后娘娘?”
我微微一驚,低下頭想了許久,才道:“爺爺,現在不方便。宮中眼線太多,而且我來看望你,攝政王不會懷疑。”
“為什么”萬公公很是疑惑。
我笑了:“因為他知道我把你當爺爺,或許將來,他會跟我說和你少來往,但是現在還沒有。”
萬公公笑了,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眼中是滿滿的贊嘆和感概,而且,竟然還有了一絲安心。
“爺爺,既然我要走了,我想去跟那些店鋪的叔叔阿姨告別。”
他點點頭,拉著我走出了房門,陽光灑落眼前,金光燦爛,溫暖人心。我的小手,又在他的大手中,這一次,不再是接我去任何地方,而是,送我走上另一條未知的道路。





第十八章 少年的蛻變

宮內一如往常平靜,我被抽的事情就像空氣中的塵埃,明眼人會注意。只是一些認識我的太監在看到我時,都會避而遠之。調令才剛剛下達,所以除了萬公公,還沒才人知道我將會調到景陽宮,也就是寒玨殿下和簫莫殿下的寢宮。
因此,這些勢利的太監們自然不想跟我這個“勾搭”小公主,得罪瑞妃的人說話。在宮里,大家都是謹有慎行,明哲保身。
天氣燥熱,讓人心情煩躁,掂著令牌走在路上,經過身邊的太監宮女都輕輕拭汗,前兩日下了雷雨,沒想到這水蒸汽一冒上來,反而更熱,人走在地上,就像被蒸了一樣。幸好宮內多有蒼天古木,多少去了些暑意。
正走著,突然,有人將我用力往身邊樹林一帶,我看去,竟是殤塵。他讓我噤聲,就往林子深處而去。沒有多想,自然趕緊跟上。走到深處,竟是看見了一身湖綠綢衫的劉曦,他寒著臉,顯然很不高興,看見我,就抱拳在胸:“恭喜恭喜,恭喜升遷。”
他的語乞里帶著刺。
我奇怪地看向殤塵:“殿下怎么了?吃了火藥了?
殤塵沒有說枯,面色有些凝重,而劉曦是一甩臉,雙手背到身后:“我讓你來做我的內侍,你百般推脫,見你還要如處偷偷摸摸。你倒好,攝政王只是說一聲,你就去服侍我大皇兄了。怎么,呆表我身邊,就讓你那么為難嗎?
這話……聽上去像吃醋啊……
“昨日有各國使節前來上貢。”殤塵在劉曦說完后,慢慢說道,“攝致王安排宴席招待,殿下已經聽政,理應讓殿下參加,但攝政王卻讓大皇子殿下代表天朝宴請使節該節,今日,又陪那些使節上山游玩,所以…。
“哦?”我淡淡她應了一聲。
“本日,殿下又得知了你的調令,心中便有了……”殤塵雙眉微皺,俯到我的耳邊,“罅隙……”
“殤塵你要說什么!”劉曦突然回頭,盯視我和殤塵,原來他的耳朵一直在我們這里,“呼,本殿下在此,你們還有什么話不可當著本殿下的面說的!
劉曦搬出了本殿下這個敬稱,可見他現在心中十分惱火。我和殤塵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我當即道:“殿下,那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攝政王有些不對勁呢?
哼!”劉曦甩起袍神,轉身間,身后已經及腰的長發在風中輕動“他竟以我年紀幼小為由,不準我接見各國使節。混賬!本殿下哪里小了!
他這括,便帶上了幾分孩子氣。
我和殤塵再次對視一眼,殤塵想了想,沉聲道:殿下,氣勢攝政王一直心存異心,只是當年您對攝政王極為崇拜,故而
我與小喜才一直未說。”
“什么!”劉曦驚然回頭,“你們怎么知道?難道是聽那些老臣所說?”
“不,是我親耳聽到。”我上前一步,此話出口,心中編制命運將在這一刻改變,而劉曦,也將會在這一刻成長。
他怔立在原地,林間的清風轉轉揚起了他湖綠的長衫和他墨色的長發,他閃爍的雙眸中,是濃濃的驚訝和一絲淡淡的哀傷:“你們……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哀傷,來自于我和殤塵的隱瞞,以及對攝政王的失望。“對不起,殿下。”我微微垂臉,“當時那些老臣在提醒您攝政王有異心時,您都嗤之以鼻,所以……我們覺得不是時候……”
“原來……你們也把我當孩子!”他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我最討厭你們這副大人的神情,每次你們說括的時候!我都覺得無法和你們相溶!我當你們是兄弟,可你們!卻只當我是個孩子!”他怒到了極致,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
“殿下,您越早知道,對您,和皇后娘娘可能越有危險,甚至是小喜!”殤塵急急說道,劉曦憤然轉身:“哼,那也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小喜他那么大本事,怎勞我操心!
“殿下!”殤塵大步上前,竟是一把扣住了劉曦的雙肩,逼他面對我們。他這個舉動讓劉曦大驚,雙眸掙圓,紅唇微張,“殿下,小喜知道了攝政王的私密,您認為他當時就說出來,還能得到攝政王的信任,一步一步接近他的身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為了保住天朝的江山!
詫異和驚訝從劉曦黑色的眸底涌起,他朝我看來,我靜靜地站著
輕輕道:“殿下,我們都是孩子,實力實在是懸殊……
“殿下,你在宮中,皇后百般保護,所以經歷世事太少,性格焦躁,甚少防人。為何我與小喜建立私密基她,因為現在宮內,都是攝政王的人。若是兩年半前,我與小喜就告知于你,你勢必不信,定會向皇后娘娘求證,而皇后身邊,也有探子,若是落入攝政王的耳中,小喜性命堪憂,而你和皇后娘娘也會陷入危險。”
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劉曦的身上,他漸漸垂落眼瞼,變得安靜。
“所以,我和小喜一直在等,等殿下自己察覺攝政王的異心,此時再與你說,你才會相信我們,殿下,你要忍啊,必須忍下去……”殤塵慢慢放開了劉曦,和我一起看著他,我們都很緊悵,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應。
整個樹林變得更加寂靜,甚至沒有半絲蟲鳴和風聲,宛如給劉曦一個靜思的世界,讓他破蛋成蝶,再從蝶入繭,學會隱忍。
“呵。”忽然,他竟是發出了一聲輕笑,揚起了臉,,雙眸異常閃亮,“這么說,幸好本殿下機警,現在便察覺出了攝政王的異心,可以早做對策。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卻不知為何,讓我覺得已行沒有往日的清澈。
和殤塵對視一眼,我們紛紛垂首:“是……殿下英明。
“那攝政王與大皇兄又有何淵源?何以要如此栽培于他?要知道,遺囑上,可是本殿下繼承王位。如果攝政王真有異心,他為何不在兩年前自己稱王!”不愧是劉曦,這么快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蹊蹺。
我和殤塵不約而問地皺眉,殤塵道:“正因為不知,所以才讓小喜應攝政王的命令,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線索。
“原來如此,那你們說,本殿下段時間該做些什么?還是靜觀其變?”劉曦的語氣已行不似往日親昵,有一堵無形的墻,將我們與這位少年太子,隔離。
我慢慢道:“現在看攝政王的意圖,似是要扶大皇子上位,所以我們便可利用這段時將整件事查清。
我說完看向劉曦,而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別處:“即是如處,那本殿下就在這段時間,向你們學學隱忍。”說罷,他轉身而去,湖綠的衣衫在樹蔭中浙浙變深,化作了一抹寂寞孤單的身影。
劉曦,你必須要學會適應孤獨,對不起,…
“哎……”殤塵嘆息一聲,看了看我,“你自己小心。
“嗯…”
他追趕劉曦的身影而去,寂靜的樹林里,只剩下我一人。
仰頭望天,天空被茂密的樹枝割裂,陽光在地上變得支離破碎,為何美麗夢幻的宮廷,總是讓人感覺悲涼和心仿。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俊美英武,笑容燦趕,眼眸清澈,而今,他的笑容不再純凈,他的雙眸變得深沉。是誰讓這位少年在瞬息之間蛻變?是我和殤塵,還是那位他一直崇拜的攝政王……
宮外一如往日熱鬧,一堵宮墻將宮內的暗流,與外界徹底隔離。百姓只知道安居樂業,那管誰做天子。
記得有一次殤塵說,宮中集成了那么多美貌男子,讓他感覺像是到了腐女心中的耽美世界。那么,外面的世界還會有好看的男子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你想要在宮外找幾個看的上眼的男子,真的很難。
別說那些老板一個個都是肥頭肥耳,走街賣藝的更是貌似張飛,胸前都頂著一塊彪悍的胸毛,不知為何,我看見他們,總是想起如花,尤其實在如花搔首弄姿的時候,所以每當此時,都會忍不住噴笑起來。
心情少許好轉,氣勢我們一直把劉曦當朋友,但因為我和殤塵是大人,所以多少,還是將他看作孩子,這點,怕是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了。或許,這將會是一個永遠的秘密。
在跟幾位叔叔伯伯老板告別之后,我便去找瑤瑤姐,那些叔叔伯伯還給了我好多東西,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我在他們眼中,同樣只是個孩子。
一跨入財富大街,人流就變得攛急,摩肩接踵,熱鬧非凡,一眼望去,只看見一個個黑乎乎的人頭。我被人群擠到道邊,只有沿著商鋪而行。
忽然,在經過一條小巷時,從箱子里猛然伸出了數條手臂,就將我拖入了小巷,我納悶了,今天怎么老是被人拖走?
只是這次的人,可沒有殤塵溫柔,他們將我拖進去就摁在墻上了,當我回神之時,北宮蒲玉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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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3: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純陽之術

小巷外人流涌動,小巷內分外罅隙,他們將我拖進去后,就有兩個少年堵在了巷口,其實,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跟著北宮蒲玉一起抓我的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年,看他們的裝束,顯然是一些大臣的公子。
他們將我摁在墻上,其中一個笑道,“小王爺,你就是為了堵這小太監?”
北宮蒲玉陰著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他,神情分外惱火。
“哎,我還沒見過太監呢。”其中一個伸我的頭,“看他這樣子也跟我們沒什么兩樣。”
“上面是沒兩樣,下面就不一樣了。”另一個壞壞的笑,大家一聽,眼睛閃亮:“那咱們扒他褲子瞧瞧!”說著,就要來扯我褲子,我暈,他們對太監那么好奇,為嘛不自己去閹,這樣了解地更直接,更透徹。
突然,一只手直直穿過眾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辮子,直接將我拖出了這些少年公子的圍困,大家都有些驚訝:“小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北宮蒲玉拎著我:“我堵他是有重要的事審問他,不是給你們玩的,你們先回去!”他語氣很臭,絲毫不管對方是什么大官的公子,一律用命令的語氣。
幾位公子面面相覷了一會,聳聳肩,說著不好玩,不有趣,紛紛離去,似乎他們也習慣了北宮蒲玉的語氣。
見他們離開小巷,北宮蒲玉揪著我辮子就往外拖。
“疼,疼!”我拉著發根,但他依然不顧,粗暴而野蠻的拖著我,就像牽著一條喪家犬。
突然,他停住了,我差點撞他身上,他將我揪到面前,伸手一指對面:“去,把你說的書買來!”
他一臉兇相,對著我和對著那些公子一樣,都不放在眼中。這倒讓我有一種“一視同仁”的感覺了。
我轉臉看去,愣了愣,只見人流對面,是無量書齋。抽眉角:“小王爺,你既然知道這家書店有那種書賣,為什么你不自己去買?”
“賤奴才!”小王爺瞪圓了漂亮的眼睛,耳根微微泛紅,“這種不恥之事,本小王怎么能去做!”
“那你就叫我啊。”我饒頭,“小王爺,你堵我家幾天了?”
他漆黑的雙眸微露一絲尷尬,惱羞之余,更加大力地扯了我一把辮子,“賤奴才,少廢話,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拉拉辮子,“那你得放開我啊。”
他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我,對著我揚起拳頭:“少耍花樣,京城都是我的人,要抓你輕而易舉!”
“是是是。只是……”良心小小掙扎,“小王爺,你確定真的要看?還是再等你大點吧……”
他當即高舉拳頭,瞪圓眼睛。我抱頭:“要不……先看看男人和女人的過渡一下?”
他再次揚起拳頭,我轉身就跑。
這算什么事,以前,男生見到我們腐女就皺眉,看到耽美小說更是扭頭就走。這小子倒好,我難得良心發現,不想帶歪他,結果,他還主動地,堅決地,異常執著地要往這條路上走。
既是如此,那位在不推波助瀾,那真是違背天意,違背我腐女的“職業操守”了。
無量書齋的張老板也是個熟人,我幫宮里帶的書都是他這里買的。表面上,他鋪子里全是四書五經,正經讀物,但是在那一張張封皮下面,都是內藏玄機的。當然,正經書也是賣滴。
張老板看見我就眉開眼笑:“喲,小喜,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張叔,今日小喜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進了他的書齋,回頭一看,小王爺兩只鳳眼死死盯著我呢。
“啊?小喜你出了什么事?”
“不,是調職了,我不再是內務府的了,所以今日來跟各位常年照顧我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們告別。”
“哎。”看張老板到柜子上翻書,我便說道,“張叔,純陽的今天有嗎?”純陽是一種買書的暗號,例如男女的就叫陰陽雙修,而極度色情的就叫純金。這純陽自然就是指純粹是男人。
張老板轉過頭,面帶抱歉:“哎呀,小喜啊,真不巧,今日沒有。”
“哎……”嘆口氣。純陽的書在這里很難買到,一是看的人少,而是存貨量也少,不過,我知道哪里一定會有這種書。
張老板拿著一本書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手中:“拿著,我知道你喜歡。”
我接過來一看,竟是一本畫冊,翻開,驚了,我從沒拿到過這么正經的書冊!這是一本收集了。歷代名家的菊花圖畫冊!
“拿去吧。”張老板摸摸我的頭,笑容很干凈。他哪里知道我喜歡菊花是因為她特殊的含義,說到花類,我更喜歡冬梅。
不過,這本畫冊也極具收藏價值了,我拜謝之后,便匆匆跑回北宮蒲玉身邊。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畫冊,翻看了一下,怒道:“這是什么!”
我拿回畫冊,小心放好:“小王爺,那種書今天沒了,這是老板送我的,他知道我在學畫菊花。”
“你也會畫畫?”北宮蒲玉譏笑一聲,“哼,少騙人,天朝律例,太監不可讀書。你少廢話,不給我弄到書,我就揍你!”說完,他又扯我辮子。
我很無奈,第一次看到一個男生會這么熱衷于研究此道。慢著,殤塵也好像對腐女做過認真而詳細地研究。
“別扯別扯,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肯定有。”
聽我這么說,他才放開我,一手扣住我的肩膀,生怕我跑了一般,兇兇的說道:“別想跑。”
“不敢不敢。”
穿梭在人流中,我和北宮蒲玉的身影隱跡在人流之中,誰也不會注意這里會有一個小王爺,拖著一個小太監。
當來到瑤瑤姐的一枝獨秀的店鋪時,北宮蒲玉摁住我不讓我上前:“你耍什么花樣,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攤手:“小王爺,這里有你要的東西。”
“不可能!”他武斷地說出這三個字,還用力扯我辮子。我急了:“是你接觸的三教九流多,還是我多!”
因為我語氣突然地嚴厲,他一下子愣住了。我生氣的扯回他手中的辮子,瞪了他一眼:“沒在外面混,就不要說話。在外面等著!”
沒想到我一橫,他竟是沒有打我。也有可能被我一下子怔住了,知道我進屋,他還沒有回過神。不過等他回神,估計我就會沒好果子吃了。
瑤瑤姐依舊穿得性感無比。據說,她還是女兒國的皇親國戚,所以才可以在天朝開這家店鋪,獨家賣女兒國的繡品。
天朝是一個大容的王朝,所以他歡迎外國的商人來天朝開店,而且,還會給特殊的優惠,更是免稅。但是,瑤瑤姐的店雖然在天朝免稅,但還是要定期回女兒國交稅。
一個國家,他禁什么,黑市就會流行什么。例如天朝禁淫穢小說,黑市就賣淫穢小說。而女兒國禁男同,于是黑市里就賣男同的書。所以就算天朝大部分講述男同的書,也是從女兒國那里偷偷運來的。
而瑤瑤姐,就是屬于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男同擁護者。只不過,她還處于耽美娘的階段,離腐女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瑤瑤姐正坐在店鋪里扇風喝茶,外衣攤開,露出那玉蘭花開的抹胸,翹著腿,一只腳還把鞋子脫了,玉足裸露,指尖指甲上點著鮮紅如玫瑰的指甲油,坐在堂中,構成了一幅大好春色。
“瑤瑤姐!”我大呼一聲,他立即坐正:“喲!小喜!”她立刻向我招手,“來來來,一起喝茶,涼快涼快。”
“嘿嘿,瑤瑤姐。”我鉆到她雙手之間,爬到她的腿上,“我升遷了,以后不能常出宮了,你能不能給我幾本純陽讓我在宮里解解悶?”
瑤瑤姐一聽,立時挑眉,將我從她腿上推下去:“滾,別占老娘便宜,你要的東西,老娘沒有。”
“瑤瑤姐……”我撒嬌,“商量商量,借一下,我有出宮的機會就還。”
瑤瑤姐斜睨我:“誰知道你能不能出宮,我那些都是絕版。”她立即捂嘴,看,還是說出來了。她不肯給我,主要是舍不得。
“瑤瑤姐我實話說了吧,是一位大官的公子要,我那不回去會被罵的,你隨便給我一本我打發他,昂……”
瑤瑤姐搖扇輕笑:“既然是大官的公子,為何不去朝曦夜雨現場學習。”瑤瑤姐說得可謂是輕描淡寫,但是,我卻是大大地驚訝:“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媚眼一拋,嘴角帶上了積分鄙夷,“男人嘛,遲早都回去那里的,早去造,想必這位公子還是個雛,你能幫他早日成為男人,也是公德一件。”
噗!這居然算是公德!
“去吧,就說是我瑤瑤姐介紹的,還能打個八折。”瑤瑤姐悠悠然起身,開始自言自語,“既是男人,早晚都要經歷,這一旦興趣上來了,以給他解密啊,只會禍害家里的丫鬟小廝,不如帶他去那里,早學早——”
撓頭,瑤瑤姐這算什么教育方法啊。可是,聽上去又感覺她是正確的。難道,真的要帶北宮蒲玉去朝曦夜雨?





第二十章 攤開衣服,亮明身份

雖然北宮蒲玉這小子很霸道,也很粗暴,還老是喜歡拉我辮子,拽我衣服,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郎,所以當面臨去朝曦夜雨這種地方時,我陷入了猶豫。
“別猶豫了,那公子若是過了十六便可去朝曦夜雨了。在山村,十六成婚的不在少數。”
“可是……男子不是二十才弱冠嗎?……”我繼續糾結,進行天使與惡魔的最后對決。
“那是了。”瑤瑤姐斜靠在柜臺上,隨手拿起店里的團扇端看,“就是要稱婚生子,執掌家業,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少年時不風流,何時風流?”
再撓頭,怎么聽都覺得瑤瑤姐像要帶壞別人。
“你傻啊,現在是你家公子要風流,你阻止他做什么?少年風流之后,成了人之后便會沉穩,男孩到男人就是這么蛻變的。到了這個年紀,哪個男孩不對這種事好奇的?”
瑤瑤姐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讀書時的男生,有時看見他們偷偷摸摸圍在一起不知討論什么,后來才知道,青春期到了,對一種叫AV的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準備組團觀看。這不就像現在的北宮蒲玉?
心一橫,就按瑤瑤姐說的做。我沒生過孩子,更沒教育過孩子,也不知這么做是對是錯,但是,既然北宮蒲玉一定要知道,就像瑤瑤姐說的,我不帶他看到謎底,他也會自己想辦法去了解,到時候指不定被帶入什么道呢。
“那我去問問我家公子。”現在就看北宮蒲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覺得這樣最好,那就說明這事,基本我是攔不住了。
“切,鐵定高興。”瑤瑤姐還是那種略帶輕鄙的語氣,宛如她對男人了如指掌。
北宮蒲玉靠在店門邊,刻意低著頭,這條街上不少老板都認識這位小王爺,想必他自己也覺得這事挺羞人,所以臉一直紅著。
我跑到他身邊,他一把拉住我,兩個人跟做賊一樣面朝墻壁。
“書呢?”他口氣有些焦急,好像已經將我方才對他吼的事徹底忘記。這也算是做賊心虛。
“瑤瑤姐不肯給。”
“你耍花樣!”他要打我。
我捂頭:“因為瑤瑤姐說,就算給你看,你也看不懂。”
他怒了:“賤奴才你說了是我要的?!”
“沒,我只說一位公子。”
他收回拳頭,一臉兇相地威脅:‘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瑤瑤姐說,叫你干脆去朝曦夜雨看個究竟,探個明白。”
“你,你說什么?!”這下,北宮小王爺的臉徹底漲成了猴屁股,我心中升起了罪惡感,這實在有點邪惡。
“要不……算了,我還是借本書給你自己研究研究吧。”我轉身欲走。忽然,他拉住了我:“等等。”
嗯?他真有興趣?回頭看他,他的神情也很糾結,下唇咬了再咬,幾乎咬破滴血紅唇,最后,他有了決定,揚起臉:“走,去朝曦夜雨。”
“啊?小王爺,你可想好了。”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他又揚起手掌,要扇我,我眼明手快擋住:“小王爺,那你滿十六了嗎?”
“十五與十六有區別嗎!”他收回手,尷尬的轉頭。
原來他才十五,真是一個尷尬的年紀:“那……你帶錢了嗎?”
“本小王怎么可能出門帶錢,這里哪家店鋪不是記賬?”他雙手背到身后,下巴高揚。
“哦,那我們去朝曦夜雨也記賬嗎?”我問。
他身體一僵,垂頭,一拳砸在墻面上:“不行,不能讓父王知道。”
呵,我笑,不管如何,他還只是個孩子,還是會懼怕他的父親大人:北宮俊琦:“你等著,我去借點,不過你要還啊。”
“知道了!”他生氣地瞪我,“本小王明日就會來還!”
“嘿嘿。”
樂滋滋地跟瑤瑤姐借了點銀子,就帶著北宮蒲玉大白天逛J院。咳,不,是去朝曦夜雨進行提前生理教育。這個教育是很重要的!
朝曦夜雨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相當于現代的高檔會所。與別的青樓不同,他白天也照常營業。
白天的主要項目是提供文人墨客聚會的場所,文人墨客來此吟吟(淫)詩,對對聯,做做畫,彈彈琴(情),還有朝曦夜雨的美人相伴,真實洽意萬分,逍遙無比。這就是所謂的風流不下流,留情不留種。
朝曦夜雨是朝曦家族的產業,但是有趣的是,他們的當家并不姓朝曦,而是姓冉。再說,也沒朝曦這么個姓。為何冉氏家族不再有人提起,而是成了朝曦家族?就是因為朝曦夜雨這個產業實在太大,這個名頭實在太響。
太太太祖皇帝的時候,這八大家族經營的產業就各不相同,宛如說好了一般,互不涉足。所以,每個家族所經營的產業是絕對壟斷。
例如冉家做青樓,別的家族就絕不會再踏入這個產業。于是,冉家幾乎壟斷了整個王朝的青樓行業,連鎖店遍布全國。除了主要經濟城市的姑娘是經過總部特訓,別的小鎮頭都是當地取材,自主經營。
正因為朝曦夜雨的特殊和廣泛性質,以至于官員們見到冉家當家都直接叫做朝曦老板,于是,這朝曦二字便漸漸替代了冉氏二字。無人再知道有冉氏家族,只知道朝曦家族。
我先帶著北宮蒲玉進了一家服裝店,北宮蒲玉似是想起了什么,從我這里那走了銀兩,買了個幃帽扣在頭上,原來他要遮容。我鄙視他,看著挺兇,沒想到會這么心虛。
而我就買了身舊衣服換上。北宮蒲玉覺得奇怪,問我為什么要換衣服。我說,我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宮里的太監,身份太明顯,被哪個大人看到盤問起來,就會連累他。
他聽了不再說話,而是叫我裝扮成書童。
我覺得沒有任何事會比今天做的更荒誕,一個貌似十歲的假太監,帶著一個貌似十六歲的小王爺,進煙花之地。
說給誰聽,誰都覺得是個笑話。
果然,朝曦夜雨樓門口的仆人就不讓我們進了。
金碧輝煌的大門,不缺風雅古風,兩個瑞獸的門當,正對兩只威武的石獅,這氣派,可不是普通的青樓能比之。
白天,門口是男仆,穿著體面斯文,看似書童,書卷之氣迎面而來。這便是門面,用我們的話,就是典型的“衣冠禽獸”。
晚上,門口是男裝的少女,對了,天朝流行女扮男裝。當然,這類男裝是經過改良的,總之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你是一位女公子,但卻多了分男兒家的英武。其實,就是中性美之風。
這都到了門口,不讓進,是件很抑郁的事。我只有上前:“我家公子已經滿十六了,可以進去了。”我這么說。朝曦夜雨的規矩也很人性化,就是未滿十六歲的公子,不得入朝曦夜雨樓。
門口的仆人看了看我們,說:“那你們等一下。”說完,他走了進去。不一會,他出來說掌柜的要看看我們,才決定是否接待。
于是,我們算是順利的進入。
繞過九曲十八彎,走過荷塘涼亭,朝曦夜雨樓的設計就如它的名字一樣,讓人不會想到煙花之地這四個字。
走到一處紅樓之前,小樓有三層,做工精美,無論橫梁還是門窗都有細致的雕刻。就連柱子下的石墩,也刻著漂亮的云紋,并用水打磨,光滑晶亮。
樓前有一獨立的石桌,石桌邊坐著一位手搖團扇的女子,女子三十左右,長發及膝,只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鬢,雖然沒有多余的綴飾,卻有一朵大大的芙蓉絹花,雍容華貴,已經完全無需其它珠釵畫蛇添足。
“容姐,小公子來了。”
叫容姐的女子慢慢回頭,看向我,我立刻閃開,露出一直走在我后面的北宮蒲玉,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縮在我身后。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幾歲了?”
北宮蒲玉捏緊了拳頭,忽然偷偷踹了我一腳,我翻白眼,都那么大了,居然還不會說謊。我立刻上前,輕步走到那位女子的身邊,俯到她的耳邊:“我家公子,身份不俗,今日第一次來此處,不方便表露身份。”
“哦?”容姐不以為意,“我這里哪位大臣的公子沒來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騙我?”
“那……”我再次耳語,“能揮退下那些仆人嗎?”
容姐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宛如是賞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已經如此老成。好吧,你們都小區。”我揮退了眾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她面帶一絲微笑,似是已經對我不在輕看。
我開始解腰帶,然后敞開了衣襟,當她看到我里面的太監衣衫時,登時驚呼:“宮……”但她卻是及時收住了口,不愧是個老江湖。
穿好衣服,我也很尷尬,這情形,就像是有露陰(3Z和諧)癖的變態。
“今日,我家公子是偷偷出來的,所以……這位姐姐可明白了?”我低聲說。
容姐立時會意,匆匆起身讓座:“這位小公子請坐。”
一下子,待遇截然不同。北宮蒲玉自然不會客氣,袍子一撩,便大模大樣地坐上了石凳。他本就是小王爺,身上就帶著皇族的貴氣,所以,那容姐變得更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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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3: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小小當家冉羽熙

將容姐拉至一邊,說明來意。容姐秀目圓睜,輕聲說:“這‘里面’不是由你們傳授這陰陽之經?”
“不,容姐姐,你誤會了,公子要看的是純陽之術。”
容姐登時目瞪口呆。
我尷尬的撓頭:“這個……‘里面’是不會直言相傳的,公子也不好意思當面詢問,但心生好奇。所以不如出來看看,更加直觀。這位姐姐,能否讓我家公子躲在屏風后看看?”
“這……”她略微想了想,臉上的神情也很是別扭,似是此生頭一次遭遇到這樣的囧事,“既然你家公子有這樣的要求,那就隨我來吧。”說著,她對著北宮蒲玉恭敬的一禮,“這位小公子這邊請。”
幃帽遮住了北宮蒲玉的面容,他在起身之時,輕紗微微飄動,露出他微紅的,修長的脖頸。
容姐帶著我們又是好一通繞,然后來到了一個非常僻靜的院子。院子里翠竹蔭蔭,花香陣陣。如此優雅的環境不像是做那尋花問柳之地,而是寫詩作畫之處。
床邊有一盆蘭花,邊上還有一個青藍魚盆。房間深處,才有一張木床,木床十分簡潔,似是供人短暫休息只用。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幽靜淡雅之氣,似是書房,而不是臥房。
我驚奇地跟在容姐身邊,這機關制作的很是精巧,可見朝曦夜雨主人追求完美,不然鑿壁偷光這種事只要在墻上鑿兩個洞即可,何必那么麻煩,還要用機關遮蓋。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北宮蒲玉自從進入房間就站得遠遠的。
溶解說:“這里是為春宮畫師和絕情寫手準備的房間。不然你以為那春宮書和春宮畫從何而來?”容姐彎下腰對這我眨眨眼睛,“哦,對了,你這么小,應該還不知道春宮畫這類事吧。”
“不,我知道。”我很誠實地承認,讓容姐大吃一驚,我還有些得意地補充,“是瑤瑤姐介紹我們來這里的,說報她的名字可以打折。”
容姐當即咯咯咯直笑:“原來是瑤瑤教唆你們來的,難怪哈哈哈,這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你們等著,我去安排兩個人來。”她一邊笑,一邊離開房間。
她前腳一走,北宮蒲玉后腳就把門關上了,緊張地還四處查看,見窗打開,就把窗也關嚴實,然后就拿下幃帽,長長松了口氣:“呼……”
我繼續鄙視他,敢做不敢當。
因為那個機關比較高,我就拖了張椅子過來,本想站上去,卻沒想到北宮蒲玉竟是毫不客氣地坐上,他坐在那椅子上,正正好可以透過那兩個洞,看到對面的情形。
可是,他坐在那里,眼睛確實向下撇,視線沒有落在圓孔之上,而是看向別處。玉面依然緋紅,顯然是不好意思去看不雅之事。
其實,我也糾結過,可是,來都來了,錢都給了,不看,覺得對不起錢。看了,也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決定看到那兩個人的樣子洗洗眼就離開,反正后面的事,主要流程都知道。
北宮蒲玉悶聲不響,再加上他又把門窗緊閉,所以房間就變得特別寂靜,也分外悶熱。這時,隔壁有了腳步聲,在這般寂靜的襯托下,隔壁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好好做,這樣你就免受皮肉之苦了。”從隔壁傳來一個男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我跳起來,勉強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我跳,我再跳。忽然,被北宮蒲玉拉住:“你蹦什么!”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隔壁聽見。
我不高興的斜睨他:“你把凳子占了,我看不到。”
“你看什么!”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腦崩,“小小年紀,看了也不懂!”
“哼,還不知道誰不懂呢。”我輕聲嘟囔,翻個白眼給他看看。
他不再看我,而是看隔壁。我就繼續蹦。
“別蹦了,都是你的聲音!”他終于忍不住罵我。我憤憤地瞪著他:“我要看!”
他瞪了我好久,臉氣得鼓鼓的,最后,他挪開半個屁股:“你站好了,別再出聲!”
我爬上去,隨意地扶住他的肩膀,他看著前方,不忘推開我的手,我就再按上去,他再彈開,我再放,最后,他放棄了,任由我扶著。
“脫衣服吧……”還是剛才那個溫柔的男聲,從言語之間,他似乎很照顧另一個人,也帶出了他對現實的認命。
“是……”又傳來另一個比較嬌弱的男聲,帶著一絲女聲,我聽著有點納悶,怎么有點耳熟?
面前的兩個孔正對著隔壁的粉藍暖床,粉嫩嫩的藍色給那個房間增添了一分浪漫的情調,也似是為兩個男子而作的搭配。
我先看到了先前隱約看見藍衣男子,面目清秀,細眉之間是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然后,我再看向他身邊,那是一個粉衣男子,相對于藍衣男子,身形略顯纖弱,他正背對著我,長發及腰,如同瀑布,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眼熟。
不由得,我更加靠前,因此,也就將北宮蒲玉更加往下壓,他煩躁地扭動肩膀,想趕開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那個粉衣男子是什么模樣!
就在這時,那粉衣小男人轉過身了,與此同時,北宮蒲玉用力將我彈開,我徹底從椅子上跌落,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著前方。
與其說是北宮蒲玉將我趕下椅子,不如說是我被那粉衣男子嚇得掉下椅子。
那粉衣男子,竟然是:馬公公!
就算馬公公在宮里長得不算稱頭,但是相對于外面五大三粗的漢子,那絕對是膚色如玉,纖腰如柳,男伶中的上品了。
雖然我總是叫他老青年,那也是相對于我的年紀,其實他也不過二十二,正當年輕貌美之時。
我完完全全懵了。雖然知道朝曦夜雨也有男伶的,因為現在流行,可是沒想到會有真太監,而且是馬公公!
消失了半個月的馬公公,居然在朝曦夜雨出現,實在讓我感到驚悚!這重逢的感覺讓我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還活著。悲的是他成了萬人壓,還不如死了……
在回想先前那藍衣男子說的話,免受皮肉之苦,可見馬公公被送到這里是受到了怎樣非人調教,才會在今日變得如此老實。
“嘔!”忽然,上方傳來一聲作嘔聲,緊跟著,北宮蒲玉跨國我坐在地上的身體就跑到門邊嘔吐起來。登時,房間彌漫了嘔吐污物的味道。
我愣了愣,耳邊已經傳來不和諧的喘息聲,這急促而煽情的喘息聲自然從隔壁而來。這北宮蒲玉的反應怎么跟我那日看了瑞妃偷情后的反應一樣?
他的臉已經變得煞白,閃亮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厭惡,他沖回書桌拿起幃帽就戴上,甚至不叫我一聲,就急急離開房間,宛如呆在這房間半刻,他都會窒息而死。
我也趕緊爬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太恐怖了。馬公公究竟是怎么被送入朝曦夜雨樓的?難道——朝曦家族和北宮俊琦是穿一條褲子的!
北宮俊琦讓馬公公消失的辦法,就是直接賣給朝曦夜雨,還順便賺了筆?因為黑市上,太監的價格很高。這兩年,真有不要命的人趁太監出宮綁架的。
北宮蒲玉跑得飛快,一路上撞了不少朝曦夜雨的丫鬟仆人。還撞到了容姐。容姐不敢逮北宮蒲玉,就逮到了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加公子看得吐了。”我快速回答。
容姐大笑:“哈哈哈,那看來你家公子不是此道上的,既然滿足了好奇心,你加公子以后也不會往此道上走了。”
“不說了,我得追我加公子去。”
“去吧去吧。”
就像逃兵一樣,北宮蒲玉落荒而逃。不過,還是佩服他的認路能力,即使他如此慌張,竟也是絲毫不差地順著原路而回。
當跑到荷塘邊時,他又撞到了以為紫衣華服的少年公子,這一次,他竟是停了一下,隨即用比原來還要快的速度跑開。
我追得氣喘吁吁,經過那少年公子時被他身邊的一個大漢一把揪住,我跑得快,他抓得緊,我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橫飛了起來,胳膊都幾乎被扯斷。
“你們家公子怎么走路的!長眼睛沒!”
“對,對不起,我家公子受驚了。麻煩你讓我追我家公子。”我想掙脫手臂,大漢卻拽得更緊,“說,哪家的,讓他回來給我家公子道歉!”
“不用了。”忽然,他家公子發話了,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糯,處于變聲末期的少年,嗓音還透出了一分軟軟的沙。
他聲音,吸引了我的視線,我微微一怔,這是一個怎樣嫵媚的少年?自從可以出宮以來,便沒看見過此等上好貨色,不對,是美少年。
少年十七八的花樣年華,唇紅齒白,瓜子小臉,如同杏仁的眼睛里,帶著盈盈春水,那跳脫的春水隨著他眼波的流轉帶出媚態萬千。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并非朱紅點,而是天然成。如那菩薩身邊的童子,讓人心生憐愛。
他微笑地看了看我,隨機面朝北宮蒲玉的方向,揚手放到唇邊:“小王爺——”
我一驚,他居然知道那是北宮蒲玉!





第二十二章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我立刻看了看身邊,發現此時正好無人。
遠處北宮蒲玉的身形一頓,確是再次抬腳。
而在他的腳尚未落地之時,那少年公子又喊了:“小王爺——”
北宮蒲玉的背影顯得幾分僵硬,在荷塘邊幾乎艱難舉步,但是,他還是抬腳走了,往前而行。
少年公子也不急,打開手中的折扇,笑著搖了搖,用剛好北宮蒲玉能聽到的聲音道:“蒲玉,今晚羽熙就要去拜會北宮叔叔了。”
突然,北宮蒲玉轉過了身,幃帽的輕紗飄動,他就憤怒地朝我們這里而來,一陣勁風吹起,吹得荷塘里的荷花亂舞,殺氣陣陣。
少年公子依然泰然自若,在北宮蒲玉充滿殺氣而來之時,他則是有工夫對抓著我的大漢柔柔的說道:“放開他,你先下去吧。”
“是。”胡渣大漢退避。
少年公子微笑地看著我:“沒弄疼你吧。”
我揉了揉胳膊:“還好。”
“沒受傷就好。”他輕撫我被大漢揪扯的胳膊,“裘日就是過于粗魯了……”
求什么?求日!這樣的名字配上那樣的胡渣肌肉大叔!!!OMG……太無敵了……
“你這樣的孩子怎么經得起那樣一扯,若是扯壞了我怎么跟蒲玉交代?”他說得溫柔,曉得溫柔,可是,我聽著卻冷汗泠泠,什么叫扯壞了?
而且,他這樣摸我,我噶絕很怪異,像是在選一樣物品,摸兩下,確定手感。退后一步,不讓他再碰我,他春水盈盈的眸子微微閃爍,收起折扇不看已到他三步之遙的北宮蒲玉,而是打量我。
“冉羽熙!”聲到人到,北宮蒲玉伸手就揪住了那少年公子青紫色的華服的衣領,此時一看,二人的身高相差甚遠,北宮蒲玉只到人家的胸口,但是,他依然那么蠻橫。他用力將他拽下,用自己的幃帽頂著對方挺挺的鼻尖,“你要是再趕叫我一聲,我殺了你!”
“呵呵呵……蒲玉,你今日怎么有閑情來我的朝曦夜雨樓。”
他的朝曦夜雨樓?而北宮蒲玉又叫他羽熙,他姓冉?原來,他是冉氏家族的成員!現在看來,北宮家族跟冉氏家族,顯然關系非淺。哎……這樣對劉曦可以說是越來越不利了。
“你怎么認出我的!”北宮蒲玉氣郁地將他推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悠閑地說道:“通體幽蘭清香,只有北宮叔叔和你蒲玉了。”
通體幽蘭清香?我又愣住了,怎么感覺今天這趟荒唐之旅沒有白行?北宮家族莫不是真有體香?
“我冉羽熙雖然接管家業不久,但鼻子也是聞人無數,北宮叔叔和你蒲玉身上的香味,我再熟悉不過。怎么,蒲玉,你是看上我朝曦夜雨哪位姑娘了?還是……哪個男孩……”
“冉羽熙!”北宮蒲玉大聲打斷了冉羽熙的話,“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跟我父親提起半句,我就別想再踏入京城半步!”
“說不說,就看本少爺的心情了。對了,蒲玉,這是你的書童?”冉羽熙似是轉移了話題,他用折扇指著我,眸光閃亮。
我頓時有種被人販子盯上的感覺,不由自主開始往北宮蒲玉身邊漂移。
“我怎么會有太監做書童。”北宮蒲玉語氣有所好轉,但依然不乏對太監的厭惡。
“他是太監!”一聲驚呼從冉羽熙的口中而出,那雙杏眸更是撐到最大,閃閃的精光帶出了他一絲如獲上品的興奮!
一個寒顫由腳底竄起,我立刻道:“小王爺,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宮了。”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他厭惡地說,我聽著生氣,這種人明顯就是過河拆橋,但此地不宜久留,也懶得跟他計較。
拔腳走人之時,卻被人一下子拎住了脖頸,冰涼的手指直插我的脖頸,凍得我一個哆嗦。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少年,三伏的天,手指確是如此冰冷刺骨?
“蒲玉,既然你不要再見他,不如我幫你收了,保準你不會再看見他半個人影。”充滿算計和狡猾的聲音,如果之前,我肯定不以為意。但現在,我看到了馬公公,知道了朝曦夜雨的手段,本能的,我就產生了一種別人販賣的恐懼。
下意思看向北宮蒲玉,他的幃帽動了動,便轉向了另一邊,然后,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隨便。”
這是真的要把我送給冉羽熙!沒想到十七八的少年,竟已經如此心狠無情,對了,差點忘記了,這里是古代。男孩有的十三就已經掌管家業,十七八已經是嶄露頭角了!就連劉曦,十六歲都能成為一國之君!
“蒲玉你可真是狠心,我倒是很好奇你與他的關系。堂堂小王爺怎會與一個宮內小太監走在一起,而且,他還稱你是他的公子?”
“這件事以后再說。”北宮蒲玉說得尷尬,轉動幃帽再看看我:“你想把他怎樣?”
倏地,我被冉羽熙拉到身邊,他扣起了我的下巴:“這孩子男生女相,是孌童中的上品,又是一個小太監,價格不菲,我要帶他回總部好好培養……”
“我呸!”我終于忍不住了,憤怒地推開他,他被我退了一個趔趄,笑了:“孩子雖小,脾氣不小。”
“哼!”我冷看冉羽熙,再冷看北宮蒲玉,壓住怒火,冷冷道:“你們休想打我主意,告訴你們,我是大皇子的人!”
“你不是內務府的嗎?”北宮蒲玉提出了質疑。
我抬起下巴,雙手背到身后:“我調職了,前幾日就調到景陽宮服侍大皇子殿下了。不然你怎么會逮了幾天都沒有逮到我?”我看向北宮蒲玉,輕紗飄動,露出他微微錯愕的申請和半張的紅唇。
“我告訴你們,大皇子可稀罕我了,今天我趁他陪使節外出游玩,才溜出宮玩的,沒想到被你逮到,還逼著來這種地方!”當一個人心智成熟,唯一的好處,就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再看冉羽熙,他微微嚴肅的申請,顯然他信了,他皺了皺眉,眉心的紅痣就變得更加突出,明明是一個如同白玉的觀音童子,怎會有這樣的算計和黑心。
“嘖,這孩子是大殿下的人,就不好辦了……”
“當然,大殿下晚上回來看不見我,肯定會找我的。再告訴你們一聲,調我去大殿下身邊的就是攝政王,也就是你那父親大人:北宮俊琦!”我鄭鄭有聲,直視北宮蒲玉,他身體微微一怔,我笑,“不然我這小小太監怎會出入攝政王府?小王爺,我沒有把你那些想法告訴攝政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當場面完全被我控制之時,我忽然覺得,此刻有北宮俊琦這棵大樹是如此方便。只要報出他的名字,北宮蒲玉也不敢再欺負我。而那算計我的冉羽熙更是雙眉緊皺。
“沒想到你這小孩,竟有如此來頭。”冉羽熙哀嘆了一聲,似是惋惜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告辭!”我揚手握拳,飄然而去。衣擺飛揚,感覺有了幾分大俠的瀟灑。然后心跳,卻一直沒有平靜,不知道是先前的恐嚇,還是此刻的興奮。總之這朝曦夜雨,我是再也不會來了,這里對于太監,比皇宮更危險。
宮里依舊沉悶,安靜。訓練有素的太監宮女不會像宮外的行人圍在一起聊聊天,磕磕瓜子,所以一入宮,就像完全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鳥語花香,幽靜迷人。
回到內務府時,萬公公的書房里已經來了一個太監,那太監我看著面熟,是內事房的。內務府與內事房最大的不通,就是內事房是管宮中人事調動。
“小喜,快去收拾一下包袱,跟這位徐公公走。”萬公公簡單交代。我也不敢耽擱,速速回房拿包袱。
幾乎沒有跟萬公公說上什么話,就跟那徐公公走了。臨出門的時候,我只是向萬公公鞠了個躬:“萬公公再見。”
他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賬本:“恩。”
這就是我與萬公公最后的告別。
簡單,冷淡,表面上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感情。宛如今日踏出內務府,我與萬公公就徹底沒有了瓜葛。
但我知道,爺爺是在保護我,也是,在保護自己。
“入了景陽宮,少說話,多做事。”徐公公老生常談地交代著,“還有,小林子會告知你要做的一切,你要虛心學習。”
聽到小林子三個字,我心中立刻欣喜。但隨即,又有點擔憂,我做了他的事,他又做什么?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搶了他的工作,害的他下崗了?
景陽宮在皇宮的東南部,一共有三個大院,八個小院組成。三個大院由花園,小湖相隔,一個院子住的是劉寒鈺,劉蕭莫的母親:麗妃,然后是劉寒鈺與劉蕭莫的院子。既是融會貫通,又相對獨立。
天朝對皇子獨立性的培養很是注重,自從天朝建立以來,一直未見對父母頗為依賴的皇子,倒是公主,是與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直到出嫁。
所以,講通俗點,天朝的皇子出宮之后,一般死不了,他們有很強的自立和適應能力。這也是老祖宗的居安思危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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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與小林子交接工作

轉眼間,就到了景陽宮,“景陽宮”三個大字在日光下分外閃亮。滿園的綠色,涼風西西。幽靜,雅致,優美。
“小喜子!”一聲驚喜的呼喚從前而來,那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卻帶著我熟悉的語氣,抬眸看去,小林子從房中欣喜而來。
兩年多未見小林子了,這兩年,他長高了許多,聲音褪去了稚氣,容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更加清秀,更像以為鄰家大哥。
一直與殤塵,劉曦和小伍在一起,他們的變化便顯得細微,而當我看見兩年多未見的小林子時,忽然感覺到了孩子的成長,是如此快速。
“徐公公。”小林子對徐公公一禮。徐公公便相應還禮:“小林子,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導。”
“是。”
徐公公轉身離去,小時在綠蔭小道之間。小林子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笑了:“小喜,你怎么看傻了。”
“你……變化好大。”
“哈哈哈,你也是。”他拍著我的腦袋,“不過還是比我矮。說起來,我倒是有兩次看到你,你總是在宮里亂逛。”
“呵呵……”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景陽宮。”小林子興奮地拉起我:“這是正廳……”
“這里是書房……”
“這里是殿下的臥室……”
“今天殿下不再,正好可以帶你熟悉一下。對了,茅房在后面……”
“小心這里,這里有個檻,很容易絆倒……”
小林子的熱情感染著我,兩年多未見的老友,在今日相聚,讓我也心潮澎湃。
“小林子,我做了殿下的內侍,那你做什么?”我忍不住問。
小林子笑著:“我就做外侍。”
“那我們就還在一起?”我欣喜地問。他笑得更加開心,拉著我的手點頭:“是啊,以后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樂。”
“太好了!”這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對了,我要跟你說說內侍要做的事。來。”他將我拉至石桌邊,依舊握著我的手,“你要早上寅時三刻起床。”
“寅時三刻!為什么!”寅時三刻相當于早晨四點半足有,那時天還沒亮。
小林子呵呵一笑:“要換納金桶,不然錯過時辰,你只能自己把納金桶送到夜香司了。”
我張口結舌,納金桶是這里對馬桶的雅稱,因為粑粑也有“軟黃金”之稱。一直在內務府,用的是公用的茅房,因為這馬桶在宮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沒想到做了內侍,起床的時間反而更早了,以前都是日上三竿才開始干活。
“納金桶要送出正門,放在門口,夜香司的人會準時而來,然后你就拿著干凈的納金桶會寢宮,這時還可以再小憩一會。”
心里開始抑郁,這不是傳說中的起的比雞還早?
“殿下一般是卯時三刻起床,如果過了時辰,你就要小聲叫起,之后便是服侍殿下更衣洗漱,若是有青須長出,還要為殿下凈面。”
凈面就是剃胡子。是啊,劉寒鈺已經十四了,下個月便是他的生辰,過了生日他便是十五。十五的少年有些已經會長出青須。這里沒有留須的習俗。反而以凈為美,可是,這胡子這么剃呢?
“對了,你應該還不會凈面,所以這段時間我會繼續幫殿下凈面,你在邊上好好學習。”小林子說出了我的憂慮,讓我安了心。是啊,小林子還在,有什么困難就找他。
“之后,殿下便去書房等候太傅。殿下十三之后,便與其他殿下分開學習,而太傅也是另一人,有時,攝政王也會前來授課。”
心中驚訝,沒想到攝政王如此關心劉寒鈺的學業。
“作為內侍,你要在旁侍候,為太傅和殿下及時更換茶水。午膳后,提醒殿下休息。未時叫起殿下,因為殿下下午還有騎馬練武的課程,到時,你就不要再跟隨殿下。”
“是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不,你要打掃殿下的書房和房間,因為這兩個地方不是凈事房太監可以進去打掃的。打掃完之后,若有空余的時間,你才可以休息。”小林子臉上帶著笑容,但在我眼中,他顯然有點幸災樂禍。
掰著指頭一算,這哪里還有偷懶打盹的時間。
“晚膳后,殿下喜歡看一會書,彈一會琴,有時三殿下也會前來,你要從旁侍候,亥時時分要提醒殿下安歇,你要為殿下鋪床疊被,寬衣洗漱。若是冬日,則要為殿下暖被后,再通知殿下就寢。”
啊?還要暖被?內侍太監可真是一個累人的活。完全沒有我之前來得休閑。
“總之,這還只是基本的事情。其他的等遇到再說吧。對了,書房里,有一樣東西,你是絕對不能碰的。”小林子忽然變得嚴肅,夏風撫過,樹蔭打在他的臉上,整個氛圍都變得有些陰沉。
“什么?”
“就是殿下書房琴室里的古琴。那是殿下的至寶,平日的清潔也是由殿下親自動手。你若是動了……”小林子刻意停頓,引我反問:“動了怎樣?”
“直接趕出景陽宮。”
那我可得小心點,不過由此看出,劉寒鈺應該很喜歡彈琴。如此說來,他是文武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劉寒鈺性格又好,樣貌俊美。攝政王不僅僅在培養一個國家的接班人,更是培養出了一個完美男人。
“呵呵,反正你莫去動它就行了。一般殿下都很和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還時常將御膳房送來的糕點給我們吃。”
停小林子這一番介紹,這內侍太監一點也不讓人心動。以前在耽美書里,內侍太監的活只有兩樣,不是叫主子起床,就是被主子折騰地叫床。所以,現實和書本是完完全全南轅北轍的。
本來很萌的主仆關系,現在也變得枯燥乏味了。這還未開始,我就對今后的日子毫無半點期待。總結了一下,這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從早做到晚,沒有半刻休息時間,這樣,我又有什么時間去YY呢?一下子,我的精神生活也開始變得暗淡。
“還有,這本冊子你收好。”忽地,小林子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來一本書冊,放到石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盯著眼前的冊子,我有種邪惡的預感,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記錄皇子生長的小本本吧。
“殿下已經進入成長期,這個本子就是記錄殿下成長中的身體狀況的。”此時此刻,小林子變得從來未有的嚴肅認真。我聽得更是聚精會神。
“每年更換一本,每日記錄。”他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一種表格的形式,分別是年月日,時辰,身體情況。只見第一行里,小林子在身體情況里寫的是,丑時輕微咳嗽。
我驚了,丑時劉寒鈺咳嗽小林子也要記錄?那他還睡不睡了!
小林子往下指,指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詞:夢遺。
“這夢遺是少年成長時夜間的一種現象,這個……怎么解釋呢……”小林子臉微微泛紅,輕聲自語,“但如果不跟你講清楚,你也就不知道怎么記錄了……”
聽著他的自言自語,我也很尷尬,輕咳道:“小林子,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知道。”
“你知道?”小林子驚然反問,我點頭,他驚訝:“你真的知道?!”他還再問一次。我尷尬點頭:“反正太監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你知道就太好了。這個每日清晨你叫起殿下后,殿下若是說要更換內衣,那便是了。因為殿下也會很是尷尬的。那時,你便要問殿下是做夢了,還是沒有。若是做了,便是夢遺。沒有則為滑精。一般每月三次一下則為正常,若是過了,便要通知太醫,為殿下調理。”
囧了,內侍太監還要關注這個……我若真是男孩也好接受,可問題是,我不是。于是,當這本小本本拿在手里之時,我竟是有些手軟,實在羞窘難當。
但是,我想,囧著囧著就會習慣。不管如何,我都是劉寒鈺的內侍太監了。他今后的每一天成長和發育,都會在我的眼中。
“不要害羞。”忽的,小林子輕柔地說,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我看向他,他面色已經恢復如初,天然的笑容在日光下更加干凈,“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原來男孩會有此現象。記得殿下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時,我還很是慌亂,倒是殿下,很是平靜,他平日看的書多,所以懂得也多。
之后,我便被叫入內事房,內事房的太監公公教導了我,告訴我這是‘精滿自溢’,并給我這個本子,從此每日記錄。跟你說件事。”他靠近我的耳朵,悄聲道,“一開始還要量尺寸呢,以免殿下長壞了,御醫可以及時醫治。”
“長……壞了?什么量尺寸”我有些聽不懂。
小林子呵呵笑了起來:“還能是哪里,就是你和殤塵幫小伍他們保住的那里。”
登時,我張口結舌,頓覺無語。這皇宮對皇子們的青春期監護,實在太科學了!





第二十四章小喜是殿下的了
及時發現,及時治療,這樣,才能保證皇子們的健康成長,這在醫學上,是防微杜漸。宮中養生保健之道,讓我大開眼界。
以前,一直不知道內侍太監會那么辛苦,每次遇到殤塵和劉曦也是一起玩,不會想起來問他做些什么,現在才知道,原來殤塵那么辛苦。
花園中,樹蔭下,我與小林子久久把臂閑聊,他今天很開心,將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我,然后,問我這兩年都做了些什么。
雖然,他跟殤塵時常見面,但都有主子在場,不好交談。他時而感嘆大家都長大了,時而感嘆過去太監大院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他說,要不是今日殿下外出,他也不能如此清閑,跟我說這些。或許內事房也就是選在這個空檔,將我送來。
他很高興我能調到景陽宮,雖然小海子就在隔壁宮苑,可是,二人也很少有能如此歡聊的時候,現在我來了,而且與他服侍同一位主子,他不禁憧憬起未來來,他總覺得,我和殤塵,將來勢必有一人會出人頭地,坐上一人之下,統領后宮所有公公,宮女的大公公。
不知不覺地,日落了西山,有公公來通知,殿下不參加晚宴,將直接會景陽宮休息。立刻,小林子帶著我就回到房間,恭候劉寒鈺殿下的歸來。
他恭恭敬敬的站著,將當年跟那些大公公們學的禮儀一絲不茍地執行,而我,在內務府也甚少有人管教,今日突然正經起來,有些不適應。
忽的,小林子似有感覺地揚起臉看向門外,臉上帶出一絲歡笑,這笑容中包含著一分崇敬和崇拜。
“小林子!”一聲略帶哽啞的呼喚從外而來,當我看向門口之時,陽光灑滿門口,卻先是一抹細長的人影映上了地面。
小林子迅速迎了上去,一件白色繡花外袍呼一下飛了進來,緊跟著,一位少年就破光而出,黑發在陽光下絲絲飛揚,帶著那金色的流光。少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殿下,您回來了。”小林子隨手將外衣放入我手中,他跟在了那從陽光中而來的少年身后。
我轉身將衣服掛上衣架,就站在一邊。
十四歲的少年,長大的劉寒鈺,帶著當年的陽光和溫柔,只是更加成熟,更加英武。長發披肩,金冠扣發。一身銀藍的袍衫,繡著回紋的花邊。銀色的絲線在那片銀藍上勾出隱隱暗紋,一條白蛇皮的腰帶上,鑲嵌著一塊滴綠的翡翠。
如玉的少年,花樣的少年。他眸中閃爍如東方啟明,神采飛揚如天邊流云。在他的身上,我想到了劉曦,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成長,但他卻比劉曦已經多了一分穩健。這或許便是因為他更早攝政的原因吧。
“小林子,拿水來。”劉寒鈺大步流星走到書桌邊坐下,他今日看起來很是興奮,以至于現在尚未過這個興頭。
“是。”小林子匆匆奉上茶水。
“小林子,去通知御膳房,飯菜直接拿到景陽宮。”他拿起茶水便喝,小林子走向門口,交代守候在門外的外侍公公,然后補充了一句:“準備熱水,殿下晚膳后沐浴。”
“小林子,磨墨。”劉寒鈺鋪開畫紙,我見小林子還在交代,便自覺上前,煙臺邊上有一個彩釉水盆,盆底繪有一條紅鯉,小勺放入水中,驚動凈水,水紋波動,那盆底的魚兒就如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舀出少許清水,放入那雕刻者龍騰虎躍的煙臺中,輕輕研磨,墨香漸漸四溢,沁人心脾。我仿佛一下子從市井生活進入了這文人墨客的世界。
袍袖掠過面前,是劉寒鈺從筆架上取下一只大號毛筆,沾上墨汁,便在雪白的畫卷上揮毫作畫,淡淡的夕陽灑在畫紙上,白色的畫紙蒙上了一層奶黃色的暖光,轉眼間,山已成,流云飛瀑。而那從窗外而入的暮光便為這山山水水蒙上了一層天然的暮色。
山下,飛馬奔馳,馬上少年彎弓搭箭,與那鷹兒追逐不停。只是,畫上只有一位少年,而且,從服飾上看,顯然就是寒鈺殿下自己。
哦?挑眉,這位殿下有點自戀。
“小林子,你看如何?”劉寒鈺笑著側臉,看到了我,立刻一愣,如星的眸中,帶出了一絲回憶。我微微而笑,與這十四歲的少年,在金色的夕陽中,久久對視。
“殿下畫的栩栩如生。”小林子的贊賞從旁而來,劉寒鈺依然看著我,眸中是我微笑的臉龐:“你……是誰?”他似是認出了我,又沒有。
“奴才小喜子。”我垂首行禮。
“小喜子?啊,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你如此眼熟。”劉寒鈺的聲音尚在變聲期,算不上好聽,但也不難聽。
我靜靜站著,倒是小林子走到我身邊:“原來殿下認識小喜子?”
“是啊,兩年前,與太傅論畫的小喜子是你吧。”
我點點頭。
“那你說說,這畫如何?”
“好。”
“呵,你怎么也跟小林子學,我知道你懂畫,好好說。”劉寒鈺放下了筆,特意微微讓開,讓我去賞畫。
我抬頭看看小林子,小林子對我鼓勵地點點頭。我便走到畫前:“殿下,今日只有您一人打獵嗎?”
“原來你也看出這畫過于單調了?”劉寒鈺站起在我身側,高挑的身形因為一身銀藍更加修長,溫柔的少年穿著藍天顏色的顏色(看不懂,應該是筆誤,原樣照著打的。3Z會員:天天天仙),更加讓人覺得他心靈的飛揚,“那你覺得,應該加些什么?”
“自然是再加一位少年,與畫中少年一起馳騁,相依相伴,競相獵鷹。”既然他問我的意見,從腐女的角度,少年身邊自然還要加上一位少年。在所有BL戀型中,我比較喜歡那種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兄弟戀。
他想了想,便提筆而畫,于是,畫中少年不再孤獨,有兄弟相伴。只是,他畫出來多多少少少了一分曖昧。而我,也只有心中稍稍失望一下了。
看著加工后的畫,他滿意地點頭,放筆之時,溫柔的問我:“小喜子,你現在做什么差事?”
我剛想回答,小林子笑道:“殿下,你可喜歡小喜?”
劉寒鈺眨了眨眼睛,笑看他:“嗯,小喜子聰明伶俐,比你還要機靈,那時便是個小人精,能對對聯,能賞詩畫,可比你有能耐,自然喜歡。”
“那太好了。”小林子興奮的抓住了我的手,“殿下,那小喜子就是你的了!”
“我的?”劉寒鈺怔住了,“怎么是我的?”
“殿下,小喜子從今日開始,便是你的內侍了。”
劉寒鈺了然的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問小林子:“那你呢?”
“我是外侍。”
“呵,那就好。”劉寒鈺似是放心地小了,“若是將你調走了,我還真舍不得。”
小林子笑著垂臉,略帶羞澀。劉寒鈺提筆在他頭上敲了敲:“就算是養條狗,這日子久了,也有感情。”
“殿下……”小林子尷尬地撓頭,這對主仆在我眼中,似是打情罵俏,不良的畫面幾欲浮出:
小林子:“殿下……小林子不會離開殿下”
劉寒鈺:“林,這畫中與我相伴的,除了你,別我他人……”
小林子:“殿下——”
一哆嗦,這兩個人年紀不大,還不夠萌,而且一個聲音還在發育,少了許多美感。如果換做北宮俊琦和劉寒鈺,我會更加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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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4: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內侍第一關:洗澡
除了小林子下午與我說的內侍太監所做的工作,其實,真的做起來,更加細致,更加繁雜。例如劉寒鈺晚上在景陽宮用晚膳,小林子就要給他試菜,試毒,然后用公筷夾入劉寒鈺面前的小碗中,服侍他用膳。
我在旁邊看著,一一記下,雖然將來的日子會很辛苦,但我也會努力做好。
終于,我們的殿下要安歇了。
小林子讓我從柜子里取出閃亮亮的絲綢睡衣睡褲,然后他為劉寒鈺寬衣,他將脫下的衣衫交給我,我再掛到衣架上,如此一來,效率比平日快了許多。
可是,當他為劉寒鈺脫到只剩褻衣時,他不脫了,我以為他會更換睡衣睡褲的。
此時,外侍送來了熱水,放入了屏風之后,我明白了,這是要沐浴。
“殿下,沐浴吧。”小林子提醒。
劉寒鈺點點頭,走向屏風。我開始發怔,原來內侍太監,還要為皇子們洗澡的?其實,我應該想到的。
“小喜,來。”小林子叫上了我,我一愣,怎么我也要去?對了,我現在是內侍了。
硬著頭皮只有上了。老天爺,不是我有意偷窺的,現在,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罷了,宮女不是也要服侍皇帝,殿下沐浴?既然她們能適應,我也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挑了個在劉寒鈺背后的位置。小林子在他身前,劉寒鈺撐開雙臂,小林子就為他解開衣結,絲滑的褻衣退落之時,我在他背后接在手中。
一片瑩白緊致的后背,他就映入我的眼中。如玉的肌膚,上面沒有任何胎記或是黑痣,簡直完美無瑕。筆直的脊梁,隱隱可見的背部肌理,結實,有型,一看便知平日勤于鍛煉。
“小喜!”忽然,小林子叫了我一聲,我回神,歪過身體看他,他指指下面,我便下意識往下看去!轟!血脈沖冠,我們的殿下,光PP了。而小林子是叫我拿退落地面的褻褲。
視線急急掃過不良區域,蹲下拿住一條褲腿,劉寒鈺便抬腳從那褲腿中離開,瑩白的裸足也如他背部肌膚一般,沒有瑕疵。
這是我入宮以來見到過最完美的皮膚,從來沒有想到如此鮮亮的肌膚會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而且,讓我最迷惑的是,劉寒鈺,沒腿毛。他……是男人嗎?還是……長得比較遲?
當我取走褻褲時,劉寒鈺便入了浴桶。舒舒服服地躺入灑有花瓣的水中,微閉雙眸,非常享受。
小林子指向桶邊的一個籮筐:“那是污衣筐,將污衣放入框中,沐浴結束后外侍就會來取走,送到洗衣院。
“哦。”我將衣服放入筐中,小林子提醒把今日劉寒鈺的衣服全都放進去,除了腰帶和配飾。
我一一放入,等我這些事做完,小林子已經挽起衣袖,拿著布巾為劉寒鈺擦背了。
“殿下,今日的力道如何?”他一邊擦一邊問。
劉寒鈺此時已經是坐直了身體,但是雙眸依然閉起,很是享受,水汽氳紅了他的面頰,使他的雙唇更加艷麗,長長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小小的水滴。
他滿意地點點頭,“小林子,今后若是沐浴,還是你來吧。”他說得隨意,也幸好我對此并不介意,不然,若是換了別人,對小林子的芥蒂就會由此產生了。
“嘿嘿。”小林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向我,“小喜,還不來為殿下洗身。”他停下了手,等我。
我眨了眨眼睛,劉寒鈺也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先笑了起來:“他還是個孩子,那么瘦弱,會有什么力氣?”
“殿下,小喜雖然小,但說不定手力溫柔呢?這洗身與擦背不同,而且,今后都是他侍候殿下了。”
劉寒鈺聽罷,點點頭,顯然他與小林子的情誼很好,才會聽小林子說的話。
“過來吧,小喜子。”劉寒鈺向我招招手,那副神情應該還是把我當個小孩。
我走到浴桶邊,桶邊掛著一塊方方正正的軟毛浴巾。心里其實是比較糾結的,好吧,我承認我是色女,但我們只是腦子里想想。這突然就要給一個赤(3Z和諧)裸裸的男人洗澡,一不是我兒子,而不是我老公,肯定是尷尬的。
而且,這一洗就是N年,以后他長大了,變成真正的男人了,我整天這么侍候一個男人,說實話,我真擔心這對我將來對男人的興趣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因為看多了,就會看厭,看厭,就會失去興趣,這怎么行?
哎,拿起浴巾,放入帶著花香的清水里,兩年半前,我還跟劉曦一起沐浴,看著他的小麻雀在水里飄啊飄。兩年之后,我就要給劉寒鈺洗身,清澈透明的水一望見底,只有飛快地移開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輕輕為他擦洗。
“不錯。”劉寒鈺還摸著我的頭,表揚我。我也學著小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看向小林子,小林子就對我豎起大拇指,便繼續為劉寒鈺擦背。
將清水輕輕地潑到劉寒鈺的脖子下,開始為他洗脖子,然后順著那水流而下,鎖骨,肩膀,胸口,之后,我又開始糾結,因為,到紅果果了。
一閉眼,劃拉過去,然后往下,手沒入了清水,溫暖的水勾引著我的心,撓的我心癢癢。
請別誤會,這癢癢不是要去摸他,而是我也想這樣洗澡。
忽地,劉寒鈺抓住了我的手,我仰起臉,眨巴著大眼睛看他:“怎么了?殿下。”
“可以了。”他笑得含蓄,抬手又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氣,順便問一聲:“那殿下的腿要洗嗎?”
他想了想,點點頭:“嗯。”
他微微抬腿,當那如玉的腿從水中而起,還在暖黃的燈光下帶起一片晶瑩的水簾時,我只覺得炫目無比。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修長無暇的腿會長在一個男人身上。說實話,劉曦都有腿毛了。
劉氏家族,基因實在強悍,都是出美男子的嗎?
拿起浴巾擦上這條腿時,我感覺是在擦一塊寶玉,浴巾過處,竟是留下一片紅印,可見這皮膚是何等絲薄。實在不忍心將這樣完美的肌膚擦出一條又一條紅痕,只有放棄浴巾,用自己的手了。
從入宮以來,我從未沾過半點陽春水,再加上我又是孩子,手骨分外柔軟。雖然我是骷髏身板,但是,我的手卻是肉手,軟嫩的手加上一副軟骨,輕輕用水撫過那冰清玉潔的肌膚,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緊繃的肌膚,手感如同瓊脂,細膩甚于少女。一般男生的皮膚即使看上去再細膩,摸上去還是會有一點點粗糙感,但是劉寒鈺沒有,將水灑在他的肌膚上,水流會迅速凝聚成顆顆水滴,粘附在他的肌膚之上,若是輕輕一彈,水滴彈落。
想必任何女人,都會羨慕這樣的肌膚。我還在擔心等我發育的時候會不會變成毛手。因為女孩的汗毛也會長得又濃又密,伸出來,像猩猩,所以,才會有脫毛膏的誕生。此時此刻,我真想把劉寒鈺的皮膚給扒了,貼在自己身上。
ORZ……太惡毒了,還是摸摸算了吧。
“小喜……”忽地,小林子輕聲喚我。我揚起臉,我對著我眨眨眼,使了個顏色讓我看劉寒鈺,我看過去,原來劉寒鈺躺在桶邊閉眸假寐,一派享受與舒服的神情。
因為看劉寒鈺,我就停下了手,小林子笑得歡,輕聲說:“看來還是你洗的讓殿下舒服。”
小林子的這句話,讓我心中很是驕傲。此時才發現,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劉寒鈺給摸了。
“怎么不按了?”沒想到劉寒鈺睜開了眼睛,那帶著一分惺忪地姿態,蕩漾人心。對了,我在給他洗的時候,順便還按了幾下。實在是手癢。我開始懷疑我前生是不是給別人按摩的,不然怎么會看到這樣完美的肌膚后,會忍不住給他按兩下,讓他舒服。
“殿下,不如早點安歇吧。”小林子見劉寒鈺醒了,便順便提醒。劉寒鈺懶懶地從浴桶中坐起,亮晶晶的腿曲起,兩個圓潤的膝蓋便浮出了水面。
“好。”他伸了個懶腰,在我毫無防備之下,他“嘩啦”一聲,從水中直直站起,這下,之前可以不想看的,也完完全全映入眼中。
那一刻,我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和無語之中。
最后,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外加反正也看了,就這么招的心情,給劉寒鈺從上到下擦干身體,腦子里不斷告誡自己,他不是人,他是一尊裸男雕像,我只是要把這個雕像擦干凈,如此以來,才能心平氣和地將最后的工作做完。
在我為劉寒鈺穿衣服的時候,小林子就去為他鋪床。然后拿出床邊的一把象牙團扇,將蚊帳里的蚊蟲驅趕而出,才放下了蚊帳,順便點上了一盤氣味淡雅安神的熏香,然后再通知外侍公公進來清理污水,取走污衣。
當劉寒鈺躺入臥床,小林子為他塞好蚊帳,吹熄所有的燭火時,我才從剛才的窘迫緩過了心神,全身一下子松軟,竟還出了一身虛汗,心虛的摸摸鼻子,還好還好,夠定力,沒流鼻血。




第二十六章內侍第二關:體力
幾乎是僵硬地爬上小林子的床,在我實習這段期間,他還是作為內侍。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圓睜,開始深呼吸,我要適應一下,要淡定一下。不然我不是流鼻血而死,就是囧死。
小林子一直開心著,躺下了還不停地說我能來真好,他入宮以來,最高興,最榮幸的事情就是認識了我,和我成了朋友。然后就是能服侍仁厚的大皇子殿下,他覺得這是他的福氣。
他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借著淡淡的月光,還能看見他唇角的笑容。
“呼——”我終于淡定(原文為:“錠”字,3Z飛雪無花)了。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對這幫子赤裸裸的小子了!
帳外帶來了隱隱燭光,我愣了愣,劉寒鈺又起來了?怎么不叫小林子?再看小林子,已經酣睡不醒。
輕輕的,有腳步聲,劉寒鈺真的起來了。
我也起來。我是一個內侍,就要做好內侍的分內事。
走出小林子的隔間,正見劉寒鈺身著單衣,長發披散地站在房內的書桌前,書桌上鋪著畫卷,他手拿畫筆,神情里帶著一分淡淡的落寞。
他……怎么了?先前還有說有笑,為何在這寂靜之夜,清冷的月光之下,會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我輕輕上前,看到了桌上的畫,原來是他下午在書房里面的那副。他聽見了腳步聲,抬頭朝我看來,如絲的長發輕動,順直地垂落在他的臉邊,將他的臉型修裁得更加瘦削。
“你怎么不睡?”他溫溫柔柔地問。
我看著他:“殿下為何又起來了?”
他垂下臉,順滑的青絲也隨之微動,在瑩黃的燭光中帶出一晃而過的絲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毛筆,撫上書桌上的畫卷:“小喜子,你可有兄弟姐妹?”
“嗯。”我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幅圖,畫上,竟是又多了一位少年,而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女孩和一個娃娃正攜手嬉戲。
“感情可好?”他側過臉看我。
我雙肘撐在桌子上,拖起自己的臉,細細回憶:“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春天玩泥巴,夏天打水仗,秋天偷瓜果,冬天堆雪人,兄弟姐妹不都是這樣的嗎?”我轉臉看他,他慢慢坐在了書桌后的雕花椅子上,神情依然愁悶。
“是嘛……”他淡淡地嘆了一聲。
“殿下,你為何不開心?”我站直身體直接問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但我感覺地到,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只是他的心扉還沒有敞開。
我輕輕地握住了他隨意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殿下……”
他朝我看來,抬手摸了摸我散開的長發,微微一笑:“去睡吧。”
“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他笑了:“真是個傻孩子。”
我借機反問:“殿下是不是因為現在獨自授課,與其他殿下來往少了,感覺有些疏遠?”
他怔了怔,再次垂下臉,“是啊,感覺……越來越遠了。”他感嘆了一聲,再次看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的畫,都說出來了。”我指向畫。他的視線落在畫上,再未移開。
“殿下。”我輕輕推他,“早點睡吧,下個月不就是殿下的生辰了嗎?到時候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啦。”
他立時面露一絲欣喜:“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他再次開心起來,笑容很美,很傾城。
他站起身,拍著我的肩膀:“好了,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他總是那么溫柔,對身邊的太監亦是如此。我點點頭,但還是看著他。
他笑著搖頭,在我的臉蛋上掐了掐,走回臥床。我再幫他塞好蚊帳,才吹熄點在書桌上的燭光。當燭火熄滅,月光便占據了書桌,那幅畫,依舊靜靜平躺在書桌上。原來,他下午只畫一人并不是自戀,而是孤獨。
究竟何時,他的皇弟皇妹們都消失在了他的身邊,一個接著一個遠去?如今,更不用說已經對他產生戒心的劉曦。昔日的兄弟之情,在漸漸淡去,換來的,或許將是猜疑,嫉妒和仇恨。
小林子依舊酣睡。今天這么大動靜他怎么都沒醒?那他平時日記是怎么記丑時咳嗽,子時喝水?還是因為今日有了我,他終于可以安心而睡?
精神漸漸放松,就入了睡。
半夜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因為一直擔心自己被人揭穿身份,所以睡覺時自然而然就變得驚醒。
我當即醒了,正看見小林子在拉我的衣角,我立刻拉住他的手,他也是一驚,顯然被我嚇到了。
收起眼中的戒備,我用小孩的語氣問他:“小林子,你大半夜不睡覺,拉我的衣服做什么?”
小林子緩了緩心神:“你嚇到我了,你呀,睡覺都不好好蓋被子,就算夏天,也有夜涼。你衣服都睡到肚臍眼上面去了,如果受了涼,不拉肚子才怪。”他一邊責備我,一邊給我的肚子上蓋上一層薄被。
原來如此,小林子真是一位好大哥。看來下次睡覺要把衣服栓到褲子里。應該是我睡得熟,自己把衣服掀了。ORZ……這樣做人太累人了……
再次入睡后,做了個夢,夢里出現了銀發少女。她問我最近過的怎樣,我說還好,就是有點累。
她呵呵笑,說再過幾年你就能出宮了,好好享受宮里的生活。我聽著有氣,說宮里有什么好,都快地動山搖了,逃命還來不及。結果她還是呵呵笑,說在宮里可以看正太養成,多好,多適合你這腐女。
我立時無語……
突然,她一腳朝我踹來,我當即驚醒,確實小林子在踹我:“該起床了,寅時了。”
果然,從外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塔!塔!塔!平旦寅時——各院收恭——”
恭,就是粑粑。以前從未注意打更的還會說這個,也對,我平日這個時候還睡著,哪會聽到。
小林子匆匆起床,披上一件外衣,隨手扔給我一件披衣,我就急急披上跟在他的身后。
夏日天亮的早。隨時寅時,但已經有了青青的亮光。小林子輕手輕腳走過劉寒鈺的臥床。在臥床后側有一個獨立的小間,然后,就見他從里面拎除了傳聞中的馬桶。
他將馬桶交入我的手中,輕輕說道:“跟我來。”
手中的馬桶分外沉重,劉寒鈺能制造出這么多“軟黃金”。但是仔細一看,暈,這馬桶竟是紅木所制,不僅桶外雕刻著繁雜精美的花紋,而且還用金箔一一黏貼。紅木馬桶,不重才怪。
再看桶蓋,正因為是紅木,才壓得嚴實,所以一點臭味都沒有外泄。而我手中拎的環,亦是銅環鍍金。而銅環上,讓你可以拎著不痛的把手,是白玉。白玉打磨出四個凹槽,讓你四根手指可以舒服的拎著。
我徹底無語了……奢侈啊……鄙視皇族。難怪有人說,皇宮里的馬桶偷出來,都值錢。
一路跟著小林子,出了宮苑,往西走,西面有一扇小門,門打開,是一條宮道,而宮道的對面,是那我再熟悉不過的紅墻。
“放下吧。”小林子提醒我,我趕緊放下,誰愿意拎著粑粑不放?然后,他伸手指向左右兩側:“你看看。”
我探出頭一看,喲,果然不少太監一個個站在馬桶邊,齊刷刷等夜香司的車。這景象,也算一奇。
漸漸的,起了晨霧。而在朦朧的晨霧中。東面出現了兩盞飄忽的紅燈,還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這個詭異喲,就像幽靈車慢慢朝你而來。
然后,人影漸漸清晰,是兩個太監,一個收桶,一個發桶,然后趕著馬兒前進。當他們走近時,我才看清,拉著的不是馬,是驢。我剛才還在想,皇宮果然不同,居然用馬拉糞車。
而且,在驢子的四蹄上,還裹上了減輕聲音的布,難怪啼聲聽起來這么飄渺。
兩個收桶的公公很機械,甚至不奇怪為何今天多了一個我站在這里。而是重復著剛才的工作,收桶,發桶,然后遠去。
看著他們僵硬的表情,我渾身一顫,這完全就是僵尸夜行。
“好了,回去吧。”小林子轉身,我拿起了干凈的新桶,完成了作為內侍的第一件工作。
回去后,根本沒睡,因為卯時三刻要叫床,咳,不對,是叫起。雖然小林子說讓我再睡會,到時候會叫我,可是,我卻如何也睡不著了。
東方漸漸發了白,小林子和我匆匆洗漱,然后穿著整齊地站在劉寒鈺的床邊,小林子看著我,我輕聲呼喚:“殿下,該起了。”
“呼……呼……”
我看向小林子,接下去怎么辦?
他笑了笑:“再大聲點。”
于是,我再次嘗試:“殿下,該起了。”
“嗯”
嗯?這算嘛意思?若是依著我的性子,肯定立刻拉開蚊帳,一腳踹在劉寒鈺屁股上,MD,你到底起不起,叫那么騷找壓啊!
當然,我不能這么做,于是我只有耐著性子,繼續喊:“殿下,該起了。”
“知道了……”不情愿的語氣從床內而來,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沙啞。這聲音,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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