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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峨嵋]暴力仙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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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2:12
248 雲間草與夢中情人

      寧禹疆聽到紫瓶這麼問,隨口道:「黯日魔君派來的人,叫阿三,負責每天跟我說他那邊的進展。」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以往都是每隔幾天黯日魔君才跟她說一次,每次就是幾句話的事,偶然涉及比較複雜的專業難關才會多說幾句,怎麼現在來了這個人,就天天有一大堆進展要說了。
  
  說實話,她覺得那些細節問題真的沒必要到她這裡來嘮叨的,但人家態度這麼認真執著,她又不好說什麼。
  
  紫瓶道:「我總覺得這個阿三有問題!他看你的樣子跟看別人不一樣!」
  
  寧禹疆聳肩道:「自戀一點可以懷疑他暗戀我,陰暗一點可以懷疑他跟我有仇。」她這麼說是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個人對她是不是有惡意,相處了近一個月,很容易能察覺出來,阿三的身上,她沒有感覺到一點殺意,而且她相信黯日魔君再怎麼不靠譜,也不至於把一個信不過的人安插在她身邊。
  
  不過這個阿三,似乎真的不是太簡單呢!看上去樣貌普通、修為普通、行為普通、言語普通,但是問題就出在這些普通上頭這麼普通的一個人,怎麼就讓黯日魔君看上了,特地帶來巽風崖當個可有可無的傳聲筒呢?
  
  她雖然不太願意去想關於魔主的事情,可是也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有死心,甚至可以說一直很關心,對於魔主手下的忠心下屬,她很難像其他仙族人那麼戒備小心,雖然時隔多年,當初她與魔主之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她潛意識裡依然認為,魔主不會傷害她,甚至會限制在他管轄下的妖魔不得傷害她,這樣的想法很危險,不過她暫時還無法去扭轉,只能不斷提醒自己不可以繼續這樣自以為是下去。
  
  阿三現在很老實地執行著他的職責,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寧禹疆只是心裡遲疑了一下,就又再把這個問題拋開,她有太多事情要煩惱,沒空去糾結這些有的沒有的。
  
  寧禹疆打發了紫瓶,心裡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情忘記了,她感到這事記起來未必是什麼快樂輕鬆的好事,所以也沒有刻意去回憶,只是順著感覺漫無目的地隨意亂走。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懸崖邊,四處靜悄悄地沒有半點人聲,只有風聲在耳邊吟唱著熟悉的韻律。這樣的懸崖宮城附近多了去了,但是寧禹疆總覺得這裡的景色很熟悉,坐在懸崖邊上,就這樣聽著風聲竟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夢,夢見的都是從前的事,那是風靜語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巽風崖一帶玩耍,看到最陡峭的那座山崖上長了一大叢藍綠色的雲間草,就想爬上去摘下來,當時她還只有幾十歲,雖然天賦很高堪稱萬年難遇的神童,但是受年歲身體所限,法力與後來的她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力不從心,硬撐著爬到雲間草附近,只剩下喘氣的份,偏偏所處的位置還不太牢靠,費盡全力才沒有直接掉下來。
  
  她雖然是仙族,可惜是還沒成年的仙族,身體比凡人強健,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估計也要受不小的皮肉之苦。
  
  然後很狗血的一幕生了,一個陽剛健美的黑少年忽然出現在她身邊,不但救下了她還替她摘下了一把雲間草。小小年紀的風靜語卻不是那麼好忽悠的,表面上道了謝,心裡卻對這少年很有看法敢情這傢伙躲在暗處看她出醜,直到看不下去了才出來救人,什麼素質!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沒有解釋,隨手用雲間草編了個漂亮的草環帶在她頭上,道:「真要爬不上去就找人幫忙,我在下面看著都替你累。」
  
  本來因為收到禮物而決定放下成見的風靜語生氣了,見過混賬的沒見過這麼混賬的!不過當年她脾氣甚好,換成寧禹疆現在,估計會直接撲上去暴打這個少年一頓,雖然肯定打不過。
   
  按照一般小蘿莉的做法,一定會把草環一扔,跺腳跑開,風靜語卻沒有生氣,微笑道:「我還想要雲間草,你可以幫我摘嗎?」
  
  有著一頭墨藍色長髮與墨藍色眼眸的美少女非常有禮地看著黑少年,忽閃忽閃的眼睛裡帶著狡黠,暗示他:我這是按你說的找人幫忙啦,你去不去?
  
  黑少年如果拒絕,就等於否決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小姑娘現在聽他的話,找人幫忙,方法既然是他教的,他自然應該親身上場實踐一下。
  
  苦笑一聲,黑衣少年一躍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利箭,下一刻已經飛到了雲間草附近,伸手一把摘下了一大叢回身輕輕落到風靜語身旁,把草遞給她,風靜語笑瞇瞇道了聲「多謝」,眉梢眼角全是「奸計」得逞的快樂笑容,黑衣少年一呆,覺得這麼辛苦一下能夠換來這樣的可人笑容,實在很值得。
  
  雲間草只生長於巽風崖的懸崖峭壁上,若要移植到別的地方,很快就會枯死。雲間草傳說是上古神鳥所化,藍綠色的草葉就像神鳥身上一根根美麗的翎毛,風靜語最愛這種草,閒時經常在巽風崖一帶到處尋覓。不少童年的、少年的玩伴曾經陪她一起攀爬絕壁去採摘,但是接受別人贈送的雲間草,只有黑衣少年那一次.....
   
  年紀稍長她才知道,雲間草在風族是代表夢中情人,遠在雲間,常人難以親近,只有長風可相伴....
  
  夢境一轉,風靜語已經長大成人,她找到了栽種雲間草的辦法,把雲間草種在了自己宮殿的院子裡,黑衣少年仍然每年都會在他們初相見的那處懸崖下守候,為她送上一個美麗的草環,儘管他已經離開巽風崖多年。
  
  有時他意氣風,有時他身上傷痕纍纍,神情疲憊,不管是那一種,在見到風靜語出現的一刻他的眼睛都會瞬間亮起來,彷彿他仍是當日那個無奈苦笑著替她摘下雲間草的少年。但是風靜語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他的法力強得離奇,身上的威勢霸氣越來越明顯,不管她如何努力,法力跟他仍是差距巨大。
  
  他很少提起他的事,不過以風靜語的聰明,心裡也早已經隱約知道他的身份,而風靜語的身份,看額頭就知道了,連猜測都可以省下。兩人極少談論「正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說些瑣碎的日常生活之事,又或互相探討法術。
  
  某年兩人再次在崖下相見,黑衣少年答應與風靜語鬥法試招,結果又是大獲全勝,風靜語很是鬱悶地抱怨道:「為什麼我就老是打不敗你呢!我這麼用功,這麼聰明!」
  
  黑衣少年哈哈一笑,忽然伸手攬住她,親了一口她眉間的藍色圖騰,低聲道:「我為你去掉這個封印,你就可以打敗我了。」
  
  風靜語愣了愣,猛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又羞又氣一手把他推開了,轉身風一般離開......
  
  寧禹疆睜開眼睛,想起那個黑衣少年叫夜焰,想起當年的自己實在是太遜了,應該把那隻色狼暴揍一頓想必他敢開口調戲她,她趁機打他他也不敢反抗的,虧了!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呢?!
  
  慢慢坐起身,忽然現身邊一抹熟悉的藍綠色,低頭一看,竟然是雲間草編成的草環!
  
  這個日子......這個日子正是她每年與夜焰相約的那一天!這裡崖下就是他們相約的老地方!
  
  寧禹疆拿起那個草環,心下惘然。
  
  夜焰他來了嗎?除了他估計沒幾個人能夠靠近她而不驚動她吧。還有兩個月就是她之前隨口許下的日子,真的要跟他重新開始嗎?
  
  風靜語的記憶已經與她的記憶融為一體,而她的身體也已經徹底脫去凡人少女的印記,成為真正的仙族,她一天比一天更認同自己就是風靜語的事實,但不代表寧禹疆的痕跡會被抹去,相反,她更願意繼續以寧禹疆的身份性格活下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些事情,等兩個月後再說吧!寧禹疆甩甩頭,覺得不再自尋煩惱。其實,如果不是夜焰有點太老了,談個戀愛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正在胡思亂想,耳邊就聽見幻感冒穿透力特別強的童音大叫道:「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出來玩怎麼不叫我?這個草環好漂亮,附近也有雲間草嗎?」
  
  寧禹疆斜了它一眼沒有回答,拿起那個草環往它脖子上一套道:「走吧,你該回去練功了!」
  
  「你是我的主人,除了要我練功就不會陪我玩嗎?」幻感冒跳到她肩頭上挨挨蹭蹭地撒嬌道。
  
  「我都沒空去玩,你還想玩,你要不快點第二道封印解開,就得一直當文盲,我就算不嫌棄你也不好意思帶你出門見人啊!」
  
  幻感冒與寧禹疆爭辯的嘰嘰喳喳聲音隨著他們的背影遠去漸漸飄散,不遠處的山崖上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她竟然就這樣輕鬆地把他送的雲間草草環送給了別人、是別的鳥才對,她對他真的已經再沒有一絲留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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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2:40
249  酸辣包菜與黯日魔君不得不說的故事

      回到巽風崖宮城,正好聽人說黯日魔君有事求見,自從阿三來了,寧禹疆已經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今日忽然到來有何貴幹。
  
  走進大殿一看,黯日魔君正坐沒坐相地歪在椅子上,一副隨時打算昏睡的德行,全然沒有半點身為魔君的威嚴儀態,寧禹疆早知這個傢伙就是這個風格,也懶得去介意。
  
  幻感冒跟黯日魔君混得算挺熟的,扇扇翅膀飛過去繞著他轉了一圈,忽然道:「酸辣包菜的味道!」它一直跟著寧禹疆,很多習慣不知不覺也受了影響,例如喜歡吃東西,不像其他仙族和高等精怪族那樣斷絕煙火,依靠吸收天地靈氣維持日常所需。所以它對於食物的味道非常敏感,而且寧禹疆直到現在仍經常到巽風崖附近的凡人村鎮去找吃的,它也沾了光都吃了個遍。
  
  黯日魔君瞪了它一眼,寧禹疆笑道:「原來你好這一口啊,看不出來,跟客院那邊的浣貓倒是同道中人。」
  
  黯日魔君不想細說傷心事,揚了揚手道:「別提了,金部出了點事,我要趕回去處理,顧問組那邊我已經交待過了,來跟你說一聲。」
  
  他才不愛吃酸辣包菜!這類刺激性食物是美容養生的大敵,他這麼有品位的妖魔怎麼會愛吃這種東西!事實上,是魔主不知抽了哪條筋,經常打發他買了送上來,然後拿去給管理客院的那隻熊貓精浣貓。
  
  可憐他一代英俊青春、法力與魅力兼具的大魔君,不但天天要碼字寫報告,竟然還淪落到三天兩頭給人跑腿捎帶酸辣包菜的地步。魔主在巽風崖上的事只有他與幾名魔君加上夜漪影知道,為了保守秘密,都是他直接跟化名「阿三」的魔主聯繫,送酸辣包菜的光榮任務自然也歸他了。阿三到巽風崖這段時間,他常常打發了手下去附近的鎮上買酸辣包菜,搞得整個顧問組的人都在傳言,妖魔族黯日魔君竟然愛吃酸辣包菜!
  
  天下間還有比他更杯具的魔君嗎?!提起酸辣包菜他就反胃!幸好他馬上可以離開幾天,暫時脫離寫文送菜的杯具生涯。
  
  黯日魔君提到妖魔族中的事,寧禹疆不好開口細問,只是問道:「你大概什麼時候離開?」
  
  「就今天,我會盡快處理好趕回來。」黯日魔君其實很希望那件事可以一直處理到魔主離開巽風崖返回魔宮的那一天。
  
  「那好,祝你一路順風。」寧禹疆揮揮手,就想帶幻感冒去後面開始今日的修煉功課。
  
  眨眼又過去數天,火彥陽忽然到訪,還帶了一個大家想都想不到的人同來!
  
  這個人正是風妍語。
  
  她的外貌與寧禹疆看上去十分相似,但是別人對她們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在風族這裡!
  
  風妍語的法力低微,火彥陽捉到她後直接將她的法力禁制了,也沒有綁她,帶著她直接就到巽風崖來,兩人雙雙出現在巽風崖時,很多風族人見了以為是她是寧禹疆,一個個上前來微笑問好,態度親切中帶著恭敬仰慕,但當火彥陽說出身邊這個不是族長,而是族長的三妹風妍語時,族人們的眼光很快就變成了鄙夷痛恨。
  
  風妍語心裡又是妒忌又是畏懼,這些人的神情凶狠非常,似乎是隨時可能會跳上來打殺她一般,還有一些看她的表情就像在看什麼骯髒噁心的東西一樣,她每次看到別人這樣的反應,內心就會更痛恨風靜語幾分!
  
  她怕死了面對族人,她是風族的叛徒,風族裡恨不得剝她的皮、喝她的血的人就有不少,衝上去是有死無生。無奈她實力遠不如火彥陽,火彥陽上過她幻術的當,對她防備得很,她再也沒有別的招數可以逃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自己押上巽風崖來。
  
  如果魔主喜歡的是她,如果裂原魔君沒死,她又怎會被迫到巽風崖上來冒險?!一想到主人交託給她的任務,她就止不住地害怕,不管成或不成,擺在她面前的恐怕都只有一條死路....
  
  看著高高坐在無跡殿唯一主座的那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絕色少女,風妍語本來在恐懼中搖擺不定的心忽然鎮定下來,正確的說是她的心瞬間被另一種激烈的情緒漲滿,那是恨!鋪天蓋地、比天高、比海深的恨!
  
  憑什麼她高高在上,自己卻要像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憑什麼人人都愛她敬她,自己卻要承受別人的痛恨鄙夷與不屑?!憑什麼她明明比自己大,卻擁有如此清純嬌嫩的容顏,自己用盡方法卻還是只能看著年華流逝?!憑什麼她身邊總是環繞著一個一個優秀出色的男子,自己卻連低就一個又老又醜的裂原魔君都不行?!
  
  既然上天這樣不公平,那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死吧!一起去死!她要這個世界為她陪葬!
  
  想到這裡,風妍語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所有驚恐懼怕似乎都離她遠去,她挑釁地看了一眼寧禹疆,冷笑道:「看到我這麼慘,你得意了?!滿意了?!」
  
  寧禹疆雖然承繼了風靜語的記憶與感情,無奈她體內始終是寧禹疆的想法佔據上風,如果是當年的風靜語面對這樣的場景,或許會傷心氣憤,寧禹疆對於這個女人卻只有不屑與厭惡。
  
  所以她直接忽略她的叫囂,轉頭對火彥陽道:「你在哪裡抓到她的?」
  
  火彥陽道:「我想來見你,半路上聽聞又出現有吸血兇案,於是繞了個圈去看,結果就發現她了。」
  
  「死傷了多少人?」寧禹疆閉閉眼道,這個女人有完沒完?都不覺得噁心嗎?就為了那張臉皮就要四處去殺人吸血。
  
  「我發現的時候死了八個人,都是那處鎮上的少女...」火彥陽撓撓頭,他也知道寧禹疆聽了一定會不高興。
  
  旁邊的風妍語被他們故意漠視她的態度氣炸了,大聲道:「死幾個凡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這些人莫非手上就不沾血腥?假惺惺的做什麼?人是我殺的,哪有怎麼樣了?」
  
  寧禹疆依然不理她,改對匆匆趕來的幾名長老問道:「要怎麼處置她?」
  
  二長老歎口氣道:「以她所犯的罪孽,應該受挫骨揚灰,滅魂散魄之極刑。」
  
  這種刑罰是風族最嚴重的懲罰,受刑者形神俱滅,永不開始而已,而受到這種刑罰的仙族,那就是真正的死亡,沒有任何轉世重生的機會了。
  
  風妍語畢竟是族長的親妹,這種情況下應該會有些人上前來求情請求減刑,但是她人品實在太差,走上前來的唯一一個人風鈺,要求的不是為她減刑,而是親自行刑!
  
  風鈺當年曾有一個獨女,正是被風妍語殘殺,如果要選風族裡最恨風妍語的人,那必然是風鈺無疑。
  
  寧禹疆看了一圈,風族所有大頭目幾乎都在了,人人咬牙切齒,沒有一個有為風妍語求情的意願,做人做到這樣,真是悲哀!
  
  「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待我請了大姐來見過她最後一面,就行刑吧。這段時間,請八長老好生看管住她,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問問她。」寧禹疆也不廢話,扭頭示意八長老上來接收人犯。
  
  風妍語掙扎道:「我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現在法力全無,比普通凡人也好不了多少,八長老嫌她吵鬧,吩咐手下族人把她拖下去,拖到大殿門前的時候,風妍語忽然放聲大叫:「你們要是殺了我,永遠也別想知道大長老的消息!」
  
  二長老一聽,幾步衝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肩頭喝道:「你知道老大的下落?!」
  
  風族的大長老當年負責與毓秀童子一起帶領所有風族人到桃源仙島上避禍,毓秀童子半路上就折回去想救風靜語,而大長老把所有族人騙進了桃源仙島後,自己卻不知所蹤,至今音信全無,他的下落眼看著就要成為風族的不解之謎,沒想到現在風妍語竟然聲稱她知道他的下落!
  
  風妍語見自己拋出去的誘餌似乎真的有效,連忙大聲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大長老的下落,但是你們不可以殺我!」
  
  風鈺握緊了拳頭走到她面前,一副要把她生撕了的凶狠模樣,二長老記掛著大長老的消息,無奈地攔著他道:「阿鈺你先不要衝動。」
  
  寧禹疆站起身道:「先把她關起來!」
  
  風鈺衝上兩步紅著眼睛叫道:「族長,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女人!」
  
  寧禹疆點點頭道:「你放心吧,一定會給你和其他被她害過的人一個交代!」
  
  風妍語手上血債纍纍,寧禹疆也覺得絕對不可以赦免她的罪責,否則眾怒難平,而大長老又不能不顧。反正一開始就沒打算馬上殺風妍語,先把她關起來,他們商議好對策了再來收拾她不遲。
  
  風妍語自覺扳回一城,哈哈大笑起來,無跡殿上眾人面面相覷,都是大感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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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2:59
250 一統大業從結婚開始

      寧禹疆因為風妍語的事情心情大壞,拉了火彥陽去攀巖洩,火彥陽自然樂意奉陪,毓秀童子一聽,把手上的事情一扔也要跟去。
  
  毓秀童子也是顧問組的一員,現正被借調到黑風山上去找火屬性的連環小陣,無法黏在寧禹疆身邊,不過他在巽風崖上的耳目不少,火彥陽一到,就有人飛快傳信通知他。
  
  寧禹疆附近沒有其他競爭對手時,他可以安分地蹲在黑風山上,現在情敵來了,他哪裡還待得住?當場想了個借口就飛奔趕回巽風崖。他人趕到時,寧禹疆正與火彥陽準備出門,兩人見了他一個詫異一個當場拉長了臉。
  
  不用問,詫異的是寧禹疆,拉長臉的就是火彥陽,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與寧禹疆獨處,這該死的毓秀童子湊什麼熱鬧?!
  
  毓秀童子可不管他什麼臉色,死皮賴臉地就要跟著一起去,又聲稱自己正好有進展報告,一番糾纏之下,寧禹疆最後決定,不去攀巖了,三個人一起去黑風山現場視察!毓秀童子有話可以現場解說,火彥陽正好是火族的人,找火屬性的連環法陣正是絕佳人選。
  
  火彥陽想到好好的「約會」變成這樣,滿心哀怨,掃向毓秀童子的眼神帶上了三味真火,恨不得當場把他烤成焦炭,才能出了心頭之氣。
  
  幾個長老遠遠看著三個人,紛紛暗笑,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不少,二長老搖頭笑道:「我家族長仰慕者眾,個個都是一時難得地俊才,真不知該選哪個。」
  
  四長老是風族長老中唯二的女性,聽了二長老的話,不以為意道:「只要他們願意,族長都收了就是了,我們風族與木族雷族一般,既可一夫多妻也可一妻多夫。」
  
  六長老聽他們說得熱鬧,湊過來八卦道:「別人還好說,魔主願意一妻多夫嗎?不下黑手殺掉另外幾個才怪!」
  
  四長老本身雖然沒有與人成婚,但情人卻從沒有少過,十足一個大女人,聽了六長老的話瞪眼道:「他不願意族長就不要他,看他還得意不!」
  
  其餘幾個長老一臉的不以為然,魔主哪是這麼好打的?
  
  四長老哼道:「當年雖然是族長甩了他,可是他害族長傷心了多久?如果不是他,估計我們小族長都早出生了。一百年前,族長堅持闖進惡靈之穴去雖說是為了大義,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惡靈現世都是先去殺法力最高的人,他就是第一個!」
  
  這話完全是站在風靜語的角度,其實有些強詞奪理,不過鑒於風靜語在風族的崇高地位,所有人都大感贊同,沒有半分反對意見。
  
  二長老忽然嘿嘿奸笑兩聲道:「你們想啊,如果族長把對她有意的男子都收了,那至少仙族差不多可以一統了....」
  
  眾長老一想,族長的仰慕者真是不少!
  
  水族水向天雖然沒機會了,但是他的長子兼繼任人水流觴聽說對族長也是死心塌地的。
  
  火族火彥陽雖然不是族長,不過地位也差不多了。
  
  土族本來與他們風族不對盤,新任族長土思徹看起來卻對自家族長無比親厚,那副德行分明就是春心動了。
  
  只除了金族,不過金族確實也沒有他們看得上眼的人物,族長金澤立不但年紀老而且人品很有問題,他倒是對他們族長曾有過想法,不過他們族長根本從來沒對他有過好印象,不提也罷。
  
  這麼一算,五大仙族裡加上一直由風族主持的木族,已經有四族會與自家族長「關係密切」,說一統仙族也不算過分了。
  
  如果魔主肯「歸降」到他們族長的裙下,那仙魔兩族很可能達到萬萬年未遇的統一局面,真是想起來都激動人心啊!
  
  想是這麼想,實現起來卻很有難度,先族長究竟對這些仰慕者們是個什麼看法,這就很成問題。
  
  幾個長老正事不幹站在無跡殿前閒磕牙,正聊得熱火朝天,忽然覺得莫明的寒意越來越濃,幾個長老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打心裡的不舒服起來。
  
  二長老揉揉鼻子道:「怎麼這樣冷?」
  
  三長老仰頭望天,一朵雪花正好飄落在他的眼皮上,他連忙用手抹掉,喃喃罵道:「什麼鬼天,說下雪就下雪。」
  
  另外幾人大覺沒趣,他們早已經寒暑不侵,但是下雪天站在這裡聊天顯然很不舒服,於是各自拱拱手散了。
  
  卻不知他們的話都被話中的另一主角聽在耳裡...
  
  與別人分享他的靜語?!簡直荒謬!夜焰陰沉這一張臉,轉身走到一處街角。雪落得很大,眨眼地上就灑滿了鹽粉一般,一行淺淺的腳印一路延伸到街角便徹底消失了,腳印的主人已經身在幾十里外的黑風山上。
  
  黑風山也在下著雪,前面不遠處可以見到那三個人在雪中談談笑笑地漫步著,雪粉紛飛之中,墨藍長髮,精靈一樣的小美人是如此耀目,而她身旁兩個眉開眼笑的俊逸青年是如此刺目....如果不是與心上人有約在先,他可能已經忍不住現身上前去擄了她,將她帶回魔宮去。
  
  她是他的,別的男人想打她的主意,想都別想!
  
  還有不到兩個月,夜焰幾乎是磨著牙地想道,到時候,就只有他與她!
  
  此情此景,卻讓寧禹疆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從前有毓秀童子的地方多半也能見到鍾靈童子,現在鍾靈童子已經變成了水流觴,而今日站在她身邊的卻成了火彥陽,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始終不知道鍾靈當年究竟生了什麼事,以他的修為不該如此早逝才對。
  
  火彥陽聽見她歎氣,問道:「在煩惱風妍語的事情?早知道我也不用帶她上巽風崖,就地把她解決了才好!不過她那張臉,唉唉,看著還真下不了重手....」
  
  「你分明就是貪圖美色,見色忘義,風妍語跟我家小薑糖明明差很遠!」毓秀童子已經知道了風妍語被火彥陽抓住送回巽風崖的事情,趁機對他的心軟大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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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3:24
251 誰點的火一直燒?

      其實火彥陽的做法並沒有錯,除了確實不忍心下手,也是依照規矩辦事,風妍語雖然早已經被風族除名,成為仙族共同緝拿格殺勿論的重犯,但她畢竟是風族族長的親妹,今日換了其他仙族人,只要力所能及,必然都會把她送到風族來,交給風族自己處置。
  
  寧禹疆搖搖頭道:「那個女人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想起了鍾靈.....」
  
  毓秀童子道:「那個混蛋跟大長老.....不知道都跑到哪裡去了,真是氣人!」
  
  寧禹疆苦笑道:「鍾靈已經轉世了,大長老我想如果他沒有背叛風族,那麼他多半也已經去世了。」
  
  毓秀童子怪叫道:「什麼?大長老還好說,確實年紀不小了。可鍾靈那傢伙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玩完?!」
  
  火彥陽與鍾靈童子也算相識一場,聞言也十分吃驚,道:「怎麼可能?鍾靈的法術不弱,誰能殺他?!」
  
  「他......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也許跟我有很大關係。」寧禹疆本來想說「他沒說」的,不過轉念一想,不知道水流觴是否願意讓人知道這件事,還是不要隨便透露吧。
  
  毓秀童子與火彥陽都看得出來她不想細說,所以只把疑問裝在心裡,誰都沒有繼續追問。
  
  火彥陽雖然與鍾靈童子相識多年,但相處時間不多,唏噓一陣也就過了,毓秀童子卻是與鍾靈童子朝夕相對了數百年的,驟然聽聞他竟然已經去世多時,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從前他與鍾靈童子互看不順眼,什麼都要爭強鬥勝一番,每天都只想著如何把對方比下去,但論及真正感情,卻是彼此在世上除了風靜語之外最最親近熟悉的人。
  
  寧禹疆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他已經轉世重新開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毓秀童子咧咧嘴,強笑道:「沒事,少他一個正好,以後就我跟你最親!」
  
  寧禹疆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如果告訴他水流觴就是鍾靈童子的轉世,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毓秀童子帶著他們在黑風山一帶轉了個圈,把已經發現的四個連環陣都看了一遍,然後不忘對火彥陽總結道:「就你們火族的最囉嗦,所有連環陣都找到了,偏偏缺你們火族的,也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分明是你學藝不精,所以才找不到。」火彥陽反唇相譏。
  
  「你們除了吵架能不能幹點別的有意義的事情?以前都不覺得你們這麼看對方不順眼。」寧禹疆覺得很頭痛。
  
  火彥陽嘿嘿兩聲道:「因為從前他忙著跟鍾靈爭風吃醋自然沒工夫挑剔別人。」這話正中毓秀童子的心思,他哼了一聲,連反駁都省了。
  
  「按照現在現的資料,很可能鎮魔大陣是火族人排布的,那他們把屬於自己屬性的連環陣做得格外巧妙是一點都不奇怪的。而且金、木、水、土都是有形有質,只有火不一樣,是光和熱的結合體,比起水更不穩定,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陣法能夠令火長燃不滅這麼多年。」寧禹疆不理兩個無聊的男人,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火山也可以,不過火山偶然會噴,所以不算很穩定的火源,這裡附近也不像有地熱的樣子....」寧禹疆想起桃源仙島鎮魔大陣中,以火山作為陣中五行之火,這裡又會是什麼呢?
  
  按照火族現的陣圖草稿,其餘四個陣都發現了,獨缺應該繪有屬火的連環陣的那一張,那面牆偏偏就被毀掉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開始就有意隱瞞。最奇怪的是,目前看來,除了火族地宮裡幾面牆上的法陣草稿,火族是對這個法陣記載資料最少的一族,如果他們沒有偶然現那些陣圖,恐怕至今都不會想到鎮魔大陣竟是出了名不擅長佈陣的火族人所創製。
  
  「屬水的連環陣是一片沙礫地底近百米的地下河改成的,算是最正常的;屬金的連環陣是大湖倒影天空然後在平滑如鏡的山壁上聚影而成,乾為天,兌為澤,乾兌皆屬金,也說得過去....」毓秀童子自負對陣法也頗有幾分造詣,一進入狀態便暫時忘記了和火彥陽鬥氣,口中唸唸有詞,變得如同神棍一般。
  
  火彥陽聽得雲裡霧裡,寧禹疆笑歎口氣道:「這哪裡是佈陣,簡直跟智力測試一樣。」
  
  毓秀童子道:「為了保持這些連環陣的穩定,每個陣內都有特殊的法寶坐鎮,與陣眼想通,互為補充循環,所以這些連環陣經歷了萬萬年依然穩固如昔,屬火的大陣應該也是如此,找到法寶也就找到了法陣的位置,奇怪的是我找了火族的人用盡方法依然一無所獲,如果不是黑黑那麼肯定,其他的連環陣又都已經找到,我幾乎要以為這個火陣是根本不存在的。」
  
  火彥陽奇怪道:「什麼法器能讓火燒這麼久啊.....」
  
  毓秀童子氣道:「你火族的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來問我?!」
  
  火彥陽確實覺得有些理虧,所以也沒有太計較他的態度,倒是寧禹疆狠狠瞪了毓秀童子一眼道:「你閉嘴!」
  
  毓秀童子被她一喝,本來盛氣凌人的神氣一收,露出一副被欺壓傷害的小媳婦模樣,寧禹疆見慣了他的把戲,絲毫不為所動,扭頭對火彥陽和顏悅色道:「木陣裡用的法寶是一盆「生生不息露」,有它的滋養,木陣內的草木綿延繁衍,不斷有新的苗木成長交替,終年保持繁茂,而枯死的樹木精髓則又會凝結出新的生生不息露以作補充,所以再經歷多少年,木陣依舊穩固如昔。水陣、金陣與土陣也有類似的法器,你好好想想,火族是否也有類似功能的法寶,這些法寶一般有些什麼特徵,我們也好跟著線索去找。」
  
  火彥陽得了心上人的維護,臉上幾乎笑開出一朵花,撓撓頭道:「我用力想想!」
  
  毓秀童子撇撇嘴,一臉的不屑,這個大老粗除了一張臉長得特別「妖魅冶艷」,又有什麼好了?切!
  
  三個人各自動腦,一時間靜了下來。雪不知何時停了,疾風過處,轉眼吹散了烏雲,艷麗的陽光再次冒頭,樹梢的薄雪融出一滴滴晶亮的水珠,在陽光下恍如水晶般璀璨。
  
  火彥陽正聚精會神地翻找著腦子裡關於火族法寶的種種信息,忽然覺得頸後一涼,伸手一摸原來是樹上滴下的水點,火彥陽氣惱地抬頭去看究竟那棵該死的樹長得這麼討厭,正好看見樹梢上的折射著陽光的水珠,一道靈光閃過,他忍不住一拍大腿叫道:「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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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3:47
252 死不悔改

     「你想到是什麼法寶了?」寧禹疆與毓秀童子雙雙向他看去。
  
  火彥陽有些慚愧的撓撓頭道:「我是想到了有什麼火可以一直燒了.....」
  
  毓秀童子難得沒有出言譏諷,好奇道:「啊?說來聽聽?」
  
  火彥陽指了指頭頂上的太陽道:「那個不是一直在燒嗎?」
  
  太陽萬萬年不滅,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毓秀童子和寧禹疆都沒有笑,反而很認真地思索起來。毓秀童子更兩眼放光得猛盯著太陽看,那眼神十足的守財奴現了金銀珠寶一般。
  
  「太陽是一直在燒,但那火怎麼引到這黑風山上來呢?」毓秀童子又開始神神叨叨。
  
  寧禹疆若有所思,起身走到一邊的小溪裡取了一塊有拳頭大的碎冰,用風刃三兩下將它削成凸透鏡模樣,拿到陽光下,有從袖子裡取了一片小小的紙箋放在光線焦點的位置上,對兩人道:「給你們變個戲法。」
  
  毓秀童子揉揉被陽光耀得五光十色的眼睛,湊過來看,正好看到那張紙箋正對光線焦點的那一小塊地方變黃變焦,冒出一縷縷青煙,然後直接燃燒起來。
  
  火彥陽道:「這個生火的方法倒是新鮮.....」話沒說完就被毓秀童子大叫一聲打斷了。
  
  毓秀童子興奮地在原地來回轉了幾圈,揮拳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定是這樣!」
  
  「附近有類似的聚光物件?」寧禹疆問道。
  
  毓秀童子笑瞇瞇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們一直走進了一個誤區,因為鎮魔大陣覆蓋範圍不過方圓七七四十九里,所以我們總認為那些連環小陣必然離鎮魔大陣極近,我們也只在附近搜尋,確實找到了四個。今日小薑糖的戲法讓我想到,也許火陣其實並不在我們搜尋的範圍內,只要想到辦法把火傳到這邊即可,太陽離我們那麼遠都能點火,何況區區百十里路?」
  
  寧禹疆道:「這麼來一趟總算大有收穫,後面的就看你啦!」
  
  毓秀童子得意洋洋道:「放心,我很快就會把火陣給挖出來。」
  
  日子無聲無息滑過數天,風妍語被關禁在巽風崖宮城的一角,由八長老看管,倒也安分,但是問及大長老的消息,她只是冷笑,這是她唯一的保命稻草,一旦說出來很可能第二天就要對她行刑,所以她硬是半個字不肯透露。
  
  期間風聆語曾經來看過她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兩人雖是姐妹,但風妍語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將所有姐妹親情消磨得乾乾淨淨,風聆語本來不想來,最終想到風妍語命不久矣,還是來了一趟,結果卻讓她更加失望。
  
  「你去看看她也好,如果她肯說出大長老的下落,也許不必形神俱滅,還能有機會轉世作凡人鳥獸。」寧禹疆其實覺得風妍語會說的機會不大,這些天來幾個長老與族親不止一次勸說於她,她只是一口咬定要保她安然離開才肯說。
  
  這個條件別說與她有仇的風鈺不答應,就是寧禹疆與長老們也無法應承,風妍語現在根本毫無悔意,把她放走了,不曉得後面還會害多少人。
  
  風聆語聽了寧禹疆的話,歎口氣道:「她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我是真心盼她能夠悔悟,但也知道很難算了,我去看看她再說吧。」
  
  風妍語被關押的地方是一座小小的宮苑,一直以來都是用作關押風族的叛徒與犯罪的族人,她的身上的法力被禁制住,宮殿外沒有守衛卻有重重法陣,就算是仙族中的頂級高手,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地進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風聆語見到風妍語時,她正坐在宮殿內梳理著她那一頭長髮,三姐妹中,唯一對容貌有著近乎偏執的關注的就只有她了,而她開始作惡也是從這種偏執開始的。
  
  風妍語看到風聆語,先是一愣,然後冷笑道:「怎麼,大姐來見我最後一面?」
  
  風聆語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無力:「容貌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你風族族長的長女,又嫁給了水向天,是水族的族長夫人,未來族長的養母,人人對你恭恭敬敬言聽計從,風靜語那個賤人繼承了風族族長之位,從小就得人歡心,長大了更懂得勾三搭四,連魔主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你們自然不覺得容貌有多重要。我有什麼?母親從小就不喜歡我,說得好聽是族長的幼女,實際上呢?我修煉的天份不如你們,不似你們懂得討好人,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你和風靜語,誇獎你們大方端莊,睿智聰敏。我只有這一張臉可以勝過你們,你說我要不要好好珍惜呢?」風妍語咬牙切齒道。
  
  風聆語仔仔細細看了她一遍,很老實地說了一句足以讓她瘋狂的評語:「你容貌勝過我,但遠不如二妹。」
  
  「胡說!」風妍語果然激動起來:「我跟她明明長得一樣,我比她更懂得打扮保養,我比她美麗!是你們這些瞎了眼的傢伙偏心!」
  
  風聆語真覺得她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為這樣的問題爭論簡直無聊得可以:「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真的知道大長老的下落?」
  
  風妍語揚眉一笑,得意道:「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如果你們不能保證我完好無損地離開,我絕對不會說出他的下落,誰來說都一樣,你不必白費心機。」
  
  「你做下這麼多錯事,就算有心悔過也難逃責罰,何況你冥頑不靈全無改過之心?我若說可以保你平安無事,也不過是騙你而已。就算風族的人不動你,其餘五大仙族的人,想殺你的也不在少數,你就算能平安離開巽風崖,又能到哪裡去?」風聆語實事求是道。
  
  「這個你不用管!」風妍語似是胸有成竹。
  
  風聆語前來本就沒抱太大希望,所以對於她的不合作也並不失望,起身悵然道:「也許這是我們姐妹最後一次見面了,既然你如此頑固,也沒什麼好說的。身為你的大姐,我沒能導你向正途我也有責任,我只是想看看最後能不能拉你一把,不過大概對你而言確實已經太晚了...」說完深深看了一眼風妍語,轉身毫不眷戀地離開。
  
  身後傳來風妍語冷笑的詛咒:「你以為你們是誰?很了不起?殺了我,大長老也要為我陪葬,你們一樣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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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4:11
253 鳳凰的低俗愛好

      風聆語心中忽然湧起一陣不安,不過她的不安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橫裡伸出來的一雙手臂破壞了一一某登徒浪子乘佳人不備,一手把她拖進懷裡抱了個結實,然後更大膽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敢大膽非禮風族第一夫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蝕月魔君。
  
  反應過來的風聆語惱羞成怒,狠狠當胸送了他兩拳,蝕月魔君一手按住胸口,一手仍死死攬住她,嬉皮笑臉地佯裝著指控道:「你謀殺親夫......」
  
  風聆語沒好氣道:「你是我的親夫嗎?!放手!」
  
  水蝕月拉下臉「哼」了一聲,用行動表示絕不放手的決心,風聆語無論是法力還是力氣都不如他,掙了幾下他都不動如山,終於放棄掙扎沉默下來。
  
  「你比風妍語那個女人漂亮多了,比風靜語都漂亮。」水蝕月這句話自內心,剛才風聆語對風妍語自認貌不如她的時候他就想說了。說他情人眼裡出西施也行,反正他是真的覺得,風聆語才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女子。
  
  風聆語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該氣該笑。
   
  「其實你要知道大長老的消息不難,我自有辦法讓風妍語開口。」他蝕月魔君的名頭不是叫假的,就算再如何嘴硬的人,他都有大把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就看風聆語是不是也能狠下這個心,把風妍語交給他處置。
  
  風聆語歎了口氣道:「這是風族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是你的事情我就要管。」水蝕月見不得她煩惱的模樣:「我覺得,風妍語似乎在拖延時間,又或者另有目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說話的不是風聆語,而是等了好一陣不見風聆語回去的寧禹疆,她一跨進宮苑就看見這兩人抱作一團,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嘿嘿乾笑兩聲,左看右看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說著就想退出去。
  
  風聆語尷尬不已,一手推開水蝕月就追了上去,這次是輕易推開了,因為水蝕月知道自己要敢讓她在妹妹面前丟臉,那絕對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給他臉色看。
  
  「你說,風妍語拖延時間是為了什麼?」風聆語故作無事地與寧禹疆談起了正事。
  
  寧禹疆好笑地斜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水蝕月,道:「還是到你以前的宮殿裡慢慢說吧,不然讓人撞上他,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水向天與水蝕月容貌極似,氣質卻截然不同,熟悉的人細看還是可以看出區別,到時候撞上外人,該謊稱水族族長偕同夫人秘密到訪,還是老實承認水族大夫人與姦夫小叔回娘家偷情?
  
  風聆語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道:「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促狹呢?」
  
  三人同時施法,一眨眼就到了風聆語出嫁前所住的宮殿,也省去了路上遇上旁人要解釋的麻煩。
  
  各自安坐之後,寧禹疆馬上進入正題:「風妍語的態度,我總覺得她似乎有些過於有恃無恐。她和裂原魔君關係密切,我猜她與之前破壞木族、土族、火族的妖魔勢力同樣大有關係,她要等的或許就是那些人。」
  
  「所以你打算留著她引那些人出動?於是明知她在拖延時間,也沒有拆穿她?」風聆語問道。
  
  「她提的條件,我們根本不可能答應,她從小在風族長大,也清楚風族的規矩。我們與她談判,其實已經開出了很優厚的條件,她元神不滅仍可重生作凡人鳥獸,比起形神俱滅已經算是不錯了,她卻堅持不肯接受,如無意外她這樣拖下去唯一的結局就是我們對她徹底放棄,讓她真正形神俱滅。這些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她拒不合作的理由想必就是拖下去會有人來救她。她的人緣並不好,除了妖魔族那股暗地裡的勢力,我想不出有誰會為她冒這個險。」寧禹疆想到風妍語之前在坤堯宮地宮裡設計丟下裂原魔君拚命攔阻他們這些追兵,自己卻不顧而去逃之夭夭的所為,這樣的涼薄無情、自私自利,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肯為她犧牲犯險。
  
  蝕月魔君亦道:「魔主與我們的推斷也是如此。」說著便把當日在魔宮中幾個魔君以及魔主所談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最後道:「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倒不如你們把風妍語交給我,我一定能讓她說實話。」
  
  寧禹疆看了他一眼道:「我還是另想辦法好了。雖然我很不待見她,她也早晚要受死,但是要我看著她受折磨不死不活的,我還做不出來。她畢竟曾經是我們的妹妹。」
  
  「婦人之仁......」一句話沒說完蝕月魔君就被風聆語的手肘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風聆語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的意見與寧禹疆一致,而且不接受任何反對意見。
  
  送走了兩人,寧禹疆想起今早起來就沒見過幻感冒,於是打算召它回來練功,幻感冒最近法力又有進步,現在就指望著它能夠盡快突破第二道封印可以看懂那些神秘文字了,她有預感,那些神秘文字裡藏著一個她想都想不到的大秘密。
  
  幻感冒感覺到寧禹疆的召喚,撲騰幾下就回到了她身邊,一出現就帶著無比興奮激動的語氣八卦道:「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聞!」
  
  寧禹疆不是太感興趣地問道:「哦?是什麼?」
  
  幻感冒是一隻非常八卦的鳳凰,它最大的愛好除了騷包顯擺自己據說非常美麗高貴的外形之外,就是打聽八卦,它回到巽風崖的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除了吃喝練功騷擾寧禹疆,就是在巽風崖上到處亂飛、道聽途說、煽風點火、收集傳播各種各樣的八卦小道消息,無聊程度令人髮指。
  
  寧禹疆想來想去都不明白,它的性子究竟是怎麼來的,但有一件事十分肯定幻感冒的出現成功打碎了人們對鳳凰神鳥的美好幻想。
  
  原來,傳說中的鳳凰神鳥竟然是這麼呱噪、無聊、自戀、貪吃、愛玩兼低級趣味的....不過就算如此,大家還是很喜歡它就是了。
  
  「那個妖魔族來的阿三,他暗戀客院的管事浣貓!」幻感冒權威地宣佈自己的第一手八卦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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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4:32
254 攤牌

      寧禹疆眨眨眼,有些詫異又有些好笑:「你怎麼知道?」
  
  幻感冒道:「我聽說了,客院不少人看見,阿三經常給浣貓送酸辣包菜!」
  
  「原來送的不是秋天的菠菜,是酸辣包菜啊.....」寧禹疆心裡原有的一點點懷疑變成了肯定,有些無奈地拍了幻感冒一下道:「別管人家送什麼菜,快修煉去!」
  
  幻感冒委委屈屈地抱怨了一通「你就知道叫我修煉,都不關心我」之類的話,撒嬌好一陣才肯乖乖飛回去寧禹疆住的宮苑開始今日的修煉。
  
  只要它解開了身上的第二道封印,想必主人一定會對它另眼相看。主人太厲害了也不好,搞得身為神鳥的它好像都幫不上主人什麼忙,反而老被嫌棄。
  
  寧禹疆則一個人到了客院去,她當然不是打算去印證探聽八卦,她只是覺得,要跟某人說清楚了。
  
  客院的管事浣貓正捧著一大盤酸辣包菜吃得嘶嘶叫好,看見族長竟然跑到自己這裡有些意外,不過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復那副懶洋洋的姿態,道:「要找阿三?他就在原本那個房間,我就不給你帶路了。」
  
  看來阿三的身份,浣貓也心裡有數。浣貓看起來雖然只是個少女,實際上至少一千五百歲以上了,用凡人的標準看至少也是人到中年,很多事情她早就看透,不過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不過這傢伙明知道那人潛伏在這裡卻不向上舉報,實在是太不盡職!
   
  寧禹疆白了她一眼,浣貓心領神會,作無辜狀辯解:「我只負責招待客人,不負責調查客人啊。」
  
  「說白了一盤酸辣包菜就把你收買了!」寧禹疆鄙夷她的要價太低。
  
  「一盤怎麼可能收買得了我?!」浣貓大受侮辱,堅貞不屈地聲明道:「我隨便也至少要個三十多盤!」
  
  寧禹疆無力了,不再理她,自己往阿三住的房子走去。浣貓聳聳肩,抱著那盤酸辣包菜走回自己的小平房,邊走邊自言自語道:「可別一來就把人趕走了,我還想多吃幾天酸辣包菜,嘖嘖,世上能讓那人主動孝敬吃喝的,我浣貓算是獨此一份了。嘻嘻,呵呵,哇哈哈!」
  
  寧禹疆靠近夜焰房間的時候,他馬上察覺到了,風族仙人氣息淡薄但是他不但法力高強而且寧禹疆是他心心唸唸之人,要察覺她的存在,對於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門上傳來叩門聲,不快不慢,顯然門外之人心情平靜,既不急迫也不慌亂,似是早就料到房內人的身份與可能的反應。
  
  夜焰不知道該高興高興於她能輕易猜到他的身份,還是失望於她竟然如此淡然處之,彷彿他只是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請進!」夜焰的聲音同樣平靜,心臟卻已經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
  
  門被輕輕推開,朝思暮想的佳人站在門外,沒有淺笑嫣然也沒有激動落淚,只是面無表情道:「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如何?」
  
  這話說得客氣,但完全是一副黑社會談判的強硬凶狠姿態。似乎每次面對夜焰,她都不由自主擺出這樣的姿態,也許是因為對面前這個男人心裡沒底說白了就是外強中乾。
  
  她很清楚她能夠如此,所倚仗的不過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如果真把他徹底惹毛了,自己的實力對上他還差著老大的一截。
  
  這麼說來,她這樣的行為其實形同撒嬌....寧禹疆一想到這個就不爽,她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偏偏卻讓她撞上這麼個無法用暴力解決的狠角色。
  
  真是見鬼!
  
  「好。」夜焰坦然站起身想走到她身邊與她同行,寧禹疆卻沒打算跟他一起走出去引起新一輪八卦緋聞,一閃身直接施法消失在他面前。
  
  夜焰皺了皺眉頭,真是一點點機會都不肯給啊.....
  
  寧禹疆選定的地點就在他們初次相見的那個懸崖上,夜焰幾乎與她同時現出身形,他完全恢復了本來的形貌,雖然有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勢,一眼看去仍是讓人不由自主在他面前生出幾分怯弱之意,所謂王八之氣大概就是這樣了,寧禹疆暗自翻個白眼。
  
  「我記得當日你答應我讓我靜一靜,一年為期不會來打擾我的。」寧禹疆一開口就習慣性地態度惡劣。
  
  「我也記得,現在還剩下四十八天。」夜焰點點頭,並不反駁。
  
  汗啊!記性這麼好,天生一個討債的人才啊!
  
  寧禹疆當日答應這個約定,本是一心想賴賬的,沒想到回家沒成功,這麼快就到了還債時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還有四十多天,你這麼早跑到巽風崖來做什麼?你不遵守約定,我也可以賴賬的!」寧禹疆繼續虛張聲勢。
  
  「你本來就想著要如何賴賬了。」夜焰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過他對這件事同樣滿心不是滋味,他就真的令她這麼討厭嗎?要這樣千方百計地把他拒之於門外。
  
  寧禹疆被人當面戳穿乾脆耍賴到底:「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來?」
  
  夜焰冷著臉定定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再收斂身上的令人窒息的強勢,寧禹疆被激起意氣,睜大眼睛反瞪回去,寸步不讓。兩人在空中以眼神交鋒,一時火花四射,氣壓急降。
   
  瞪了半天,寧禹疆瞪得眼睛都酸了,對方還是不動如山,不由得在心裡罵自己幼稚無聊,好端端地跟個偏執狂對瞪做什麼。論實力、論氣勢她都不如夜焰,於是很乾脆地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崖下,改為講道理:「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鎮魔大陣有個萬一,我們都要完蛋,你至少等這事有個了結了,我們再說好嗎?」
  
  這便是小惡女自認不如,在示弱求和了,不過夜焰要的不是這個:「你不肯隨我去魔宮,我在這裡陪著你也是一樣。」
  
  蠻牛!寧禹疆歎氣道:「妖魔族閒成這樣了?你都不用管事嗎?」
  
  「我之前近百年不理事,他們不也好好的.....我已經不打算一統仙魔兩派,其餘的事,黯日、蝕月他們應付得來。」
  
  有夠不負責任的!寧禹疆心裡為幾名不幸成為他手下的魔君們默哀。
  
  「之前幾個月你都好好的,為什麼剩下一個多月了你反倒要違約找上門來呢?」寧禹疆很是不解。
  
  夜焰沉著臉沒有說話。毓秀和火彥陽從來沒掩飾過對他的靜語的情意,雖然之前靜語曾經言明對他們無意,但這兩個傢伙根本沒打算放棄。
  
  如果是從前的靜語,他自然不必擔心,就算她與他分手,也不會輕易去喜歡別人,現在卻不好說了。
  
  情敵已經登堂入室,他還怎麼可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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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4:52
255 安能辨我是雄雌

      攤牌談判最後不了了之,夜焰明擺著不會自動離去,寧禹疆沒本事趕人也不想驚動任何人,只好由著他繼續以阿三的身份出現。
  
  夜焰是沒什麼所謂的,寧禹疆卻很不願意被人傳緋聞,魔主追求她追到仙族的大本營來,她搞不定是無能,更會給很多人以曖昧聯想。換做從前她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但是她現在是風族的族長,很多事情要為風族的聲譽與立場考慮。
  
  雖然妖魔族自從被夜焰控制後,這幾百年間對於風族都禮讓三分,甚至對與風族的本家木族,以及交好的水族、火族都甚少作正面大規模衝突,但是長達萬萬年的對立關係,累世積下的血海深仇,很難因為私人的交情而盡釋前嫌。
  
  就算寧禹疆心裡覺得這種對立很無謂,卻也不能不顧及其他風族人乃至仙族人的感受。
  
  而同樣地,夜焰相比於歷代魔主,對於仙族的異常溫和態度,在妖魔族中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只是懾於夜焰的法力實在太高,由此建立的遠高於歷代魔主的威信,令那些反對他的人隱忍不言而已。
  
  現在不就有妖魔族中人暗地裡形成勢力試圖顛覆五大仙族了嗎?只是幸好還沒有成功而已。
  
  仙魔兩派也並非從來只有對立,像仙魔同盟這種臨時合作也曾多次出現過,但整體而言也只是在某個時段關係暫時緩和一下,之後仍是刀劍相向,你死我活。
  
  其實最近這幾百年的關係緩和,對於這個世界漫長的歷史而言,何嘗不只是短暫的一瞬而已。
  
  從前的風靜語或許會希望仙魔兩派能夠和平融合,不分彼此,從此消彌所有不必要的對立紛爭,但是寧禹疆是個見識過不同世界、不同生活方式的人,在她的觀念裡,從來覺得什麼世界大同只是夢想,接受各種不同的觀念物種存在,讓他們再合適的範圍內競爭發展才是正常的狀態,這樣才會有進步。
  
  不過想到進步發展,想到自己本來的世界,寧禹疆忽然悚然一驚,有些什麼東西在腦海裡飛快閃過,她想抓住卻什麼也沒抓到。她隱約覺得現在身處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妥,但又一時想不到是哪裡不妥。
  
  冥思苦想一陣,仍是沒有頭緒,只得搖搖頭放棄繼續鑽牛角尖。該想到的時候自然會想到的,寧禹疆這樣安慰著自己,定神一看眼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回自己的宮殿。
  
  推開門就見幻感冒又蹲在她的床上修煉,這傢伙對她的床鋪似乎有著古怪的執念,她說過它許多次了,只要她不在身邊,它都會跑到她的床上去。
  
  寧禹疆無聊地挨在床邊,直到幻感冒修煉完畢張開眼睛。
  
  幻感冒見到主人就守在它身邊,而且沒有把它趕下床去,十分驚喜,撲騰兩下挨過來撒嬌地蹭蹭寧禹疆的手臂。
  
  寧禹疆神情莫測地打量了它一下,然後很嚴肅認真地問道:「你究竟是公的還是母的?」
  
  幻感冒愣了一下,彷彿不敢相信寧禹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過了一陣,忽然全身起抖來,竭斯底裡地大叫道:「什麼公的母的?你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寧禹疆退開一點,揉揉被震得疼的耳朵,抱怨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不知道很奇怪嗎?我又沒養過鳥,怎麼會分公母啊?鳥又不像走獸有明顯性別特徵,如果是小貓小狗我就很清楚,你看幻風寒一來我就知道它是隻公狗。」
  
  「我是女孩子,我這麼漂亮當然是女孩子啊!」幻感冒呱呱叫道。
  
  「不好說,羽族族長那一家子你見過的吧,人家是孔雀,孔雀都是公的比母的漂亮,公的可以開屏,有漂亮的尾羽。」
  
  「是這樣的嗎?」幻感冒氣勢弱了下來。
  
  「你不會告訴我,其實你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公的還是母的吧?」寧禹疆嚴重懷疑。
  
  幻感冒左看看,右看看,不吭聲了。
  
  「那你剛才叫那麼凶幹什麼?」寧禹疆雙手環胸,眼神不善地瞪著它。
  
  「汐悅、紫瓶她們都說我是女的啊....我喜歡跟女孩子一起玩....」幻感冒心虛氣弱地努力尋找證明自己性別的證明。
  
  「說不定你就是一色狼,專愛親近女孩子佔便宜吃豆腐呢?」寧禹疆故意唱反調。
  
  幻感冒糾結了,它一直覺得自己是女的,甚至以美女自居,沒想到寧禹疆的一個疑問徹底顛覆了它的自我性別認知。
  
  寧禹疆顯然沒有注意到它的驚疑不定,兀自猜測道:「對哦!從前聽神話,鳳是公的,凰是母的,那鳳凰很可能是雌雄同體的,那你就可能是不公不母、又公又母的囉?好神奇啊!」
  
  幻感冒一聽嚇了一跳,終於道:「等我衝破第二道封印,能夠化出人形就知道了。」
  
  寧禹疆看它的眼神詭異起來,不公不母,又公又母.....那不就是人妖嗎?!不過這個推測才不純潔也太可怕了,為著不刺激幻感冒的脆弱心靈著想,還是不要說了。
  
  幻感冒低落了好一陣,終於想起來問道:「你為什麼突然關心我的性別了?」
  
  寧禹疆白了它一眼道:「你老是來搶我的床,如果你是公的,那還得了?不過你是母的就更糟了!」
  
  幻感冒不解道:「我是公、不!我是男的,你怕我佔你便宜,我是女的又怎麼會更糟?」
  
  寧禹疆拍了它一下,笑罵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一邊玩去!」
  
  如果幻感冒是母的又這麼粘人,萬一對她產生什麼不太恰當的感情,那不但是跨種族而且還是越性別不倫之戀,那也太雷人了!不過這麼不純潔的想法還是不要說了.....汗啊!
  
  「只會把我趕來趕去!」幻感冒委屈了,氣憤地在寧禹疆床上翻滾亂蹭以作報復。
  
  「該死的!快快滾蛋!又把我的床蹭得全是你的毛!」寧禹疆伸手去趕它,都被幻感冒靈活地閃了開去,一人一鳥在床上一個追一個跑,玩得不亦樂乎,之前面對夜焰的鬱悶與迷惘也被暫時拋到腦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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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5:13
256 誰比較好解決

      日子不知不覺又滑過一個多月,這日終於傳來喜訊,毓秀童子把連環小陣中最後一個火陣也找到了。
  
  這個火陣似乎是當初佈陣者故弄玄虛又或是故意顯擺自己的智慧一般,竟是在離黑風山一百里外的一個大山的峰頂之上,那個山峰極高,名叫白頭峰,峰頂終年積雪,渺無人跡,山峰頂上有一塊上古遺下的巨大透明晶石,形狀一如寧禹疆當日所做的凸透鏡,每年夏季陽光會透過這塊巨大的水晶「凸透鏡」,隨著光線角度的變化投射到白頭峰旁另幾座無名山峰的峰頂,這幾座山峰頂上都埋藏了法器,可將陽光凝聚而成的火力融合到一起形成火精,共同投射到百里之外的黑風山。
  
  火精的落點位置隨著陽光光線變化也會變幻莫測,一個夏天積聚的火之精華會通過另外四個連環小陣的運轉均勻在一年中釋出,多餘部分則會引流到附近的湖泊中。
  
  當毓秀童子聚集了所有仙魔同盟的人把自己的現詳細以陣圖繪畫出來時,全體人員都激動了,個個恨不得掀桌子罵娘,搞得這麼複雜分明是為著消遣人,難怪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點火的已經不在法陣範圍內,而且法陣這邊接收火精的位置也時刻變動,最變態的是,最終其實火陣有陣等於無陣,它的作用是通過另外四個連環陣才能發揮出來。
  
  不知道當時佈陣的人究竟吃了什麼藥,竟然做出這麼複雜到無聊無恥的設計。
  
  寧禹疆見大家罵得差不多了,邊站出來道:「不管如何,現在五個連環小陣是找出來的,這只是第一步,後面的事情還有很多,就靠大家了。」
  
  剛剛不情不願回到巽風崖來的黯日魔君揉揉自己那張娃娃臉,一臉憔悴道:「先不說鎮魔大陣本身如何,光這幾個連環小陣該如何處置,就可以要人的命。現在等於是五個陣同氣連枝,五個都碰不得,否則鎮魔大陣立時有崩潰的可能....」哪個混蛋搞出這麼複雜的東西啊!
   
  他說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聲,這個鎮魔大陣現在是越研究越複雜,尤其佈陣的人彷彿存心與人鬥智,把本來簡單的東西都搞得曲折離奇,好像唯恐別人識穿陣法的奧秘一般,也許這是為了怕遭到有新人的破壞,但是這麼搞,也等於封住了後人重新修補這個法陣的道路。
  
  這些一時是商討不出解決辦法的,寧禹疆只得讓毓秀童子把準備好的資料分到各人手上,讓他們先回去參詳一番。
  
  寧禹疆送走了各路大神,忽然見黯日魔君在大殿門側對她招手,寧禹疆有些奇怪地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黯日魔君笑瞇瞇道:「好事,之前我不是說在火部有以那種神秘文字書寫的書冊嗎?小夜似乎找到了一些門道,破解了上面的一些字,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呢?」
  
  「你在說廢話,我怎麼可能沒興趣?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有條件的,說罷!」寧禹疆瞪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是妖魔族裡資格頗老的魔君了,偏偏不但喜歡裝嫩,還老是沒點正經。
  
  「無他,那些書冊或許關係到我族機密,不便外借,想請風族長光臨魔宮共同研討而已。」黯日魔君笑容曖昧,全然不掩飾假公濟私的企圖。
  
  寧禹疆看著他不說話,直看得臉皮比城牆厚的黯日魔君也開始白裡透紅。
  
  「你能不能別這樣看我啊,萬一被我家老大看了,我還怎麼活?再說,人家對小夜死心塌地,忠貞不二,絕對不會喜歡上別人了。」黯日魔君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明白了,你們這些傢伙從上到下,腦子裡頭就從來沒有以大局為重這幾個字,光想著些齷齪無聊的事情。」寧禹疆真的不高興了,她為正事著急,這些傢伙卻只惦記著怎麼把她拐到魔宮,推到魔主懷裡,她真是受夠了!
  
  黯日魔君難得地正了正臉色,道:「我們只是希望你與魔主之間能夠有個清晰的了斷,要麼就成為我們的魔主夫人,要麼就與魔主徹底決裂,現在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
  
  「你應該記得比我清楚,一百多年前,我已經跟他徹底決裂,一直糾纏不放的是他不是我,你們想解決問題,找錯了方向了!」寧禹疆寸步不讓。
  
  黯日魔君歎了口氣,無限憂傷道:「事到如今,我只有實話實說了.....」
  
  「事實上是....」
  
  「我們解決不了魔主.....」
  
  「我們商量後決定......」
  
  「你比較好解決!......」
  
  黯日魔君說完這些話,也不管什麼面子裡子了,一轉身就跑了個無蹤無影。
  
  寧禹疆「縱橫江湖」十五年,還從來沒碰過敢這麼小看她,聲稱她比較好解決的人,當場氣得臉色都變了。
  
  好啊!什麼叫她比較好解決?!去他的!真以為他魔宮是什麼龍潭虎穴,她不敢去踩場子嗎?她就去魔宮攪個天翻地覆,讓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去死!
  
  寧禹疆怒火沸騰一步一個腳印,往自己的宮殿走去,半路遇上來找她的火彥陽,他聽聞寧禹疆打算去魔宮一行,死活不肯,又聽說黯日魔君稱已經破解了部分神秘文字的含義,他才想起自己來找寧禹疆的目的。
  
  「小薑糖,我剛剛忽然想起來,那些神秘文字我在哪裡見過!」火彥陽覺得自己能在關鍵時刻想起這個實在是太幸運了,小薑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嗎?那些神秘文字本來似乎還是火族的祖先流傳出去的呢,小薑糖要去也該跟他回去離火殿才對。
  
  「在哪裡?」寧禹疆果然被引起了興趣。
  
  「在離火殿附近一個荒廢石洞中,那個石洞據說當年是禁閉一些違反族規又或是犯了錯的族人的地方,已經廢棄不知幾萬年了。我小時候很皮,經常到處亂闖,偶然發現了那個地方,裡頭的牆上就刻了許多那種古怪的文字。不過那個地方空蕩蕩的沒什麼好玩,我去過一次就沒再去了,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啦。」火彥陽也是今天想約毓秀童子到那個叫「風眼」的山洞去打一架,才猛然醒起這件事,當下就急急跑來找寧禹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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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5:33
257 他鄉遇故知

      寧禹疆當即決定先到離火殿去一趟,毓秀童子以勘探組的任務已經完成為由,死活要一起去,火彥陽氣得當即與他到風眼去打了一架,兩個搞得鼻青臉腫、衣衫破爛,乞丐一樣被人從裡面抬出來,結果得到消息說,在他們打架的時候寧禹疆已經帶著幻感冒出去了離火殿了。
  
  兩個傷員齜牙咧嘴,根本爬不起來去追,氣得天天躺在床上對罵。
  
  本來他們並不住在一處,是照顧他們的人受不了他們的壞脾氣,一狀告到幾位長老那裡,長老們氣憤毓秀童子不識大體,與客人大打出手,又怪火彥陽太不給面子,在風族的地方打傷風族的人,於是一怒之下將火彥陽搬到毓秀童子的房間去,美其名曰方便照顧,實際上是想讓他們互相噁心,結果毓秀童子住的宮殿當即熱鬧起來,天天罵聲不絕,直鬧了三天,兩人吵得沒氣了,才消停下來。
  
  這兩個被遺棄的傢伙火氣上衝,另外一個同樣被遺棄的傢伙也鬱悶得可以,這個傢伙就是夜焰。他已經聽黯日魔君提起夜漪影「邀請寧禹疆到魔宮一起破解神秘文字,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很盛妹妹與屬下的情,滿心期待著寧禹疆會主動到魔宮一遊,正好一年之期馬上就到。
  
  身在巽風崖同樣可以親近寧禹疆,但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方,寧禹疆要顧忌的事情也很多,他如果有什麼非分舉動,可能會引來對方的極大反彈,可謂諸多不便,能夠讓寧禹疆自願到魔宮去,是最理想的。
  
  誰知還沒高興完,就得到寧禹疆去了離火殿的消息,說離火殿有神秘文字的遺跡。魔主大人當場就鬱悶了,為了寧禹疆的大小眼....火族就馬不停蹄地趕去,魔宮卻推三阻四不肯去。
  
  幸好他聽聞火彥陽與毓秀童子也被甩在巽風崖上,心理稍稍平衡了一點。
  
  寧禹疆幾乎是毫不停息地趕到離火殿,火離真親自把她迎了進去,發現最愛黏在她身邊的弟弟火彥陽竟然不在,不由得好奇道:「彥陽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寧禹疆眼睛也不眨地笑道:「他在巽風崖上有些私人恩怨要解決,過些天就會回來。」
  
  什麼私人恩怨能夠比黏著心上人重要?火離真心下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火彥陽的法力在火族數一數二,只要不是與眼前少女有關的事情,根本不怕有人能夠輕易傷得了他。
  
  「風族長來得真巧,昨天來了幾位客人,正好是族長熟人。」火離真主動帶開話題。
  
  「誰啊?」寧禹疆問道。
  
  「小薑糖!」一個翠綠的影子如風般刮到寧禹疆面前,竟然是久不見面的水瀟寒,她身後還有魚歌與雲錦兩人。
  
  三人見面都是十分驚喜,火離真識趣地打算暫時離開好讓他們敘敘離情,卻被寧禹疆叫住。
  
  寧禹疆對著水瀟寒他們抱歉地笑笑,對火離真道:「火族長,我這次來是因為聽阿火說這裡有個廢棄的石洞,很久以前是用作禁閉一些違反族規又或是犯了錯的族人的地方,裡面有不少我們上次在地宮見到的那種神秘文字,我想看一看,你知道那個石洞在什麼地方嗎?」
  
  火離真略想了想道:「應該是那一個,風族長是想現在就去看?」
  
  「方便的話。」寧禹疆想到那以前很可能是火族的禁地,所以還是要看對方的意思。她這麼匆匆趕來,固然是緊張這件事,卻也有些暫時避開巽風崖上那幾個煩人傢伙的意思。
  
  火離真很是爽快,當即帶著他們一起過去。
  
  路上水瀟寒與魚歌兩個,加上人來瘋的幻感冒嘰嘰喳喳地與寧禹疆說起別後的事情,開心不已。火離真與雲錦插不上話,相視一笑,很有風度地安靜走在一旁。
  
  幻感冒湊了一會兒熱鬧,注意力就被旁邊的羽族帥哥吸引了過去,畢竟是同類,之前又曾有一面之緣,所以它很快就與雲錦親熱起來,改為站到雲錦肩上去。
  
  鳳凰是鳥中皇者,雲錦自然樂意與它親近,幻感冒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來自同類的敬意,雲錦言談舉止中的敬重景仰,充分滿足了它被寧禹疆打擊得千瘡百孔的虛榮心,當場就把雲錦引為知己,親熱得不得了。
  
  火離真暗暗觀察寧禹疆,心中一歎,這個小姑娘與當年真真大不相同,一百多年前的風靜語溫柔嫻靜,雖然偶然會活潑頑皮,但總的來說都是個安靜的性子,沒想到重生之後竟然會變得成這樣,也許從前的性情只是她性格中的一面。
  
  能夠如此無所顧忌、真情流露,真是令人羨慕.....
  
  火離真甩甩頭,暗自苦笑,如果自己由著性子變得如同火彥陽一般火爆,恐怕會把族人們嚇個半死。要做個稱職的火族族長,便得如自己現在這般,沉穩理智,任何時候都保持冷靜真是該死的冷靜。
  
  火彥陽所說的石洞具體是哪一個,火離真並不清楚,但大致方位他是知道的。那是距離離火殿十幾里路的一座懸崖石壁上,那裡足有上百個石洞。
  
  寧禹疆見了歎為觀止道:「火族的規矩很嚴嗎?竟然預留這麼多石洞關人禁閉.....」
  
  旁邊幾人聽得哭笑不得,火離真難得玩笑道:「火族與風族的人大多不羈之輩,如果一點違規犯錯就要禁閉懲罰,恐怕整個離火殿都要改作監牢了,火族的規矩並不嚴謹,被關禁的一般都是罪大惡極之人。這些石洞也並非全部用作關禁,只有下方的五個石洞才是,其他的是後來族人閉關的所在。」
  
  火離真是個很稱職的導遊,親自帶了他們去看那些石洞,一邊介紹道:「據說這五個石洞當年陰寒刺骨,內中佈滿玄冰,被關禁在此必須日以繼夜催動法力與寒氣對抗,艱苦異常。天長日久,這些玄冰慢慢被煉化消失,這些石洞也就失去了功效被廢棄了。後來一些族人貪圖這裡清靜,就在山壁上開了石洞以作閉關之用。」
  
  寧禹疆跟著他先去看那五個山洞,看了三個均無異樣,看到第四個,終於見到了火彥陽所說的神秘文字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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