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峨嵋]暴力仙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261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5:52
258 火燒鳳凰

      第四個石洞看起來十分普通,與之前的三個石洞並無不同,唯一的差異是石洞靠裡側多了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黑洞洞的入口,火離真也是聽寧禹疆轉述才知道火彥陽曾經發現這裡別有洞天。
  
  火彥陽性格粗疏,大概是進去過發現除了洞壁上刻了些他不認得的字之外別無他物,所以也沒放在心上,更沒想到要特別對誰說起。如果不是太重視寧禹疆,把她的話、她的要求看得十分重要的話,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件事。
  
  火離真身為地主,在洞口處以法術簡單搜了一遍這個洞中洞,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便當先彎腰走了進去。
  
  有火族族長帶領,自然用不上寧禹疆的照夜明珠了,火離真伸出食指也不見如何動作,指尖便放出明亮的光華,一時間整個小山洞被照得光如白晝。
  
  一行五人加一鳥清清楚楚看到洞壁上幾處被削得光滑平整,上面密密麻麻佈滿那種神秘的文字,粗略數一數足有上萬字,而且明顯是有連貫意思的內容,比起地宮陣法圖旁的註釋文字要多得多。
  
  對古代語言文字有研究的人都知道,找到的同期同源文字越多,要推測考究其意思的難度就越小,這跟情報工作的密碼分析破解的道理是相通的。
  
  有了這上萬字,加上黯日魔君所說的那幾本書冊上的文字,推測這些文字真正意義的幾率就會大大提升。
  
  得了火離真的同意,寧禹疆開心地把石壁上的文字以法術拓印在布上捲起了收好。
  
  任務完成,寧禹疆終於拋開心事與幾位舊朋友暢談起來。
  
  水瀟寒從袖中取出一本:「這是大哥和四哥一起整理的東西,也是關於那些神秘文字的,他們幾乎把水族的藏經閣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才找到這些。本來是打算下一站就到風族去送給你的,結果你倒先來了。」
  
  寧禹疆連忙接過來翻開細看,水氏兄弟把在水族典籍上找到的所有關於神秘文字的記載以及一些零碎的以神秘文字書寫的內容都抄錄了一遍,甚至細心到說明是在哪些典籍上找到的,又或者寫了神秘文字的紙箋夾在哪本書的哪兩頁之間,那本書又是說什麼的,那兩頁的內容都有些什麼等等。
  
  被派來代族長陪客的大長老見了,心中忍不住為自家只知直來直去的侄兒火彥陽擔憂:「水氏兄弟是勁敵啊,知道風族長在意什麼,認真做好了派妹妹送上門,人情做到了十足,半點不居功更不趁機糾纏討好,越是這樣越能讓風族長感動!比起火彥陽那個傻子只知道死死黏在風族長身邊要聰明不知多少倍!」
  
  果然寧禹疆看完了書冊大受感動,主動問起兩兄弟的近況。
  
  幻感冒在旁邊對著魚歌大吹大擂:「等我破解了第二道封印,這些字我都可以看懂!到時候就不用大家猜來猜去了,不明白的都來請教我就好!」
  
  寧禹疆聽它吹得過火,抬手敲了它一下道:「就知道吹牛,等你破解第二道封印,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雲錦見幻感冒被打,不忍地伸手揉了揉它被敲中的地方,卻又不好對寧禹疆公然虐待小動物提出抗議,誰讓鳳凰是她家的神鳥呢。
  
  幻感冒終於感受到同胞的溫暖,很是委屈地挨到雲錦身邊尋求庇護。
  
  雲錦笑道:「說起破解鳳凰神鳥的第二道封印,正好我就是為了這個到火族來的。」幻感冒這個名字實在太挫,他都不用意思用它來稱呼神聖的鳥中之皇,所以提起幻感冒都是用鳳凰神鳥來敬稱,這也是幻感冒喜歡親近他的重要理由。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寧禹疆與幻感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
  
  坐在一旁的魚歌率先難,維護未婚夫道:「你們都沒有給過他機會說話啊!而且他怎麼知道這跟破解那些神秘文字的關係那麼大?!」
  
  雲錦心中溫暖,偷偷握了一下魚歌的小手,然後對虎視眈眈的一人一鳥解釋道:「家母也是最近在整理羽族中的典籍時現的,羽族有自家專用的文字,不過現在認識的人已經不多,家母看到上古時期一位羽族族長留下的手札中有記載一則傳言,鳳凰浴火而重生,用火族的三味真火熔煉真身,可能可以幫助鳳凰突破第二道,甚至第三道封印。但是具體要怎麼做卻沒有詳細說明。所以才想到順路到火族請教一番。」
  
  「要自焚?!還是用什麼都能燒成灰的三味真火來?!」
  
  寧禹疆看看明顯被嚇了一跳的幻感冒,雖然這傢伙吵吵嚷嚷、唧唧歪歪、自戀八卦、騷包黏人,但是要把它燒成燒雞,她還真不捨得呢。
  
  雲錦也說了,這麼,連個具體操作說明都沒有,幻感冒還這麼弱,不行不行!絕對不能燒!
  
  「算了!太危險了,那些文字現在已經收集到不少,也不差這些時間,我們慢慢研究,總能研究出結果的。」寧禹疆先反對道。
  
  大長老在一旁聽了也點頭道:「是啊!三味真火威力非凡,我們也不知道要注意些什麼,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就糟了。」
  
  連對火最有研究的火族族人都這麼說,雲錦自然再不提此事。幻感冒卻眨巴眨巴眼睛垂下頭不知想什麼,任寧禹疆他們談天說地聊得興致高昂也沒有再插嘴。
  
  寧禹疆身上的事情很多,不能在離火殿久留,第二天便與另外有事待辦的魚歌、雲錦作別,帶著水瀟寒回巽風崖去。
  
  她早就想請水瀟寒到巽風崖作客,只是事情太多怕把人請去了卻冷落了人家不太好,才一直沒有付諸行動。路上幻感冒異常沉默,連寧禹疆故意逗它說話也懨懨的愛理不理。寧禹疆有好朋友在身邊,能分給它的注意力有限,所以也沒有太在意。只當這傢伙是到了青春期玩叛逆耍自閉,又或是更年期提前到達。
匿名
狀態︰ 離線
262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6:14
259 探聽情敵

      寧禹疆在離火殿來回一趟,返回巽風崖時,毓秀童子和火彥陽還沒有好利索,兩個人吵不出什麼新花樣,改為比拚眼神。寧禹疆去看他們的時候,兩個傢伙差點瞪成了鬥雞眼,連陰陽怪氣了幾天的幻感冒看到他們那德行也笑得滿地打滾。
  
  水瀟寒療傷治病的本領很強,主動為他們兩個配藥治療,過了三天,兩個傢伙又恢復活蹦亂跳的樣子。可憐她專程到巽風崖來玩,結果做的第一件事卻是照顧兩個脾氣不太好的傷員。
  
  水瀟寒就住在寧禹疆的宮殿裡與她的寢室相鄰的房間中,兩個女孩子一起聊天不免就說到感情問題。水瀟寒一直知道大哥與四哥都對寧禹疆有心,但卻不知道她更傾向於哪一個,從硬件上說,自然是水流觴更勝一籌,但是水成壁更懂得與女孩子相處,也知道如何討女孩子歡心,兩個哥哥對她都不錯,所以她這次來本就存著打探口風的念頭。
  
  到了巽風崖,不用打聽就知道了毓秀童子與火彥陽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結果兩敗俱傷的事情,不由得更是擔心,自己兩個哥哥的對手不少呢!
  
  她也是最近才聽母親說起關於寧禹疆與風靜語其實是同一個人的事,還囑咐她暫時不要對外去說,她為此糾結了很久,以後見到寧禹疆,該叫阿姨還是小薑糖,後來水成壁跟她說一句話:「你看她想做哪一個吧。」
  
  水成壁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很忐忑,萬一寧禹疆選擇以風靜語的身份面對世人,那她就是他的長輩了,本來他的暗戀之路已經障礙重重,強手林立,如果再加上這一條輩分鴻溝,那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不但他,就算是大哥也同樣沒有希望。
  
  在離火殿,水瀟寒見到寧禹疆的一刻,還來不及觀察衡量,一聲「小薑糖」已經脫口而出,而寧禹疆顯然半點不介意,還很高興能見到她,這已經等於給了她答案,她心裡不知有多歡喜,決定以後就這麼把輩分問題含糊下去就好。
  
  不過毓秀童子和火彥陽顯然都是沒把這件事當障礙的....
  
  所以今夜抓到機會,水瀟寒忍不住八卦一番寧禹疆對這兩位大叔的看法。
  
  「他們啊.....我覺得他們不是愛我,而是喜歡、欣賞還有習慣吧。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我總覺得我是一根狗骨頭又或是他們都喜歡的玩具,所以他們搶來搶去,誰都不肯鬆手。」寧禹疆覺得那兩個傢伙雖然生理年齡一大把,但是心理年齡還停留在孩童階段,幼稚得可以。
  
  水瀟寒聽了她這個比喻偷笑起來,那就是這兩個「大叔」沒戲了。
  
  不過還有一個跟兩個哥哥同級的競爭對手!
  
  「聽說土族的新族長對你也很好哦!」水瀟寒抱著幻感冒,一邊給它理毛,一邊假裝自己只是純八卦,沒有私心的。
  
  幻感冒聽到新認識的美少女提起老夥伴,也打起了精神,話說出現在主人身邊的這些男人,它最喜歡的就是雲錦,不過這個傢伙竟然已經被一條魚搞定了,那也只得放棄,其次就是幻風寒也就是現在的土思徹。
  
  原因無他,雖然他還是幻風寒的時候經常跟它鬧矛盾,但是它也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了,土思徹變回人後,在它面前從來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對它也格外容忍,令幻感冒覺得這個傢伙比較好拿捏。最最重要的是,幻感冒敏感地察覺到,其他男人對於它一天到晚黏在主人身邊甚感不滿,經常偷偷瞪它,可以想見,如果主人與他們其中一個在一起,與自己相處得時間必然變少,但土思徹就應該不會這麼幹了,他們三個從一開始就是一起生活的。
  
  權衡輕重後,幻感冒決定在主人的擇偶問題上,倒向土思徹的一方。
  
  寧禹疆一想起土思徹,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又土又挫的幻風寒,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當然對我好啊。」
  
  「不是這個啦!」水瀟寒鍥而不捨追問道:「我聽說他也對你有意思呢。」
  
  寧禹疆側頭想了想,始終無法想像自己與土思徹談戀愛的樣子,每次想到的畫面都是她欺負幻風寒時的情景,越想越好笑,伸手摸了摸幻感冒,笑道:「他跟我家小感冒差不多啊。」
  
  「我比他好多了!」關乎到自己的重要地位,幻感冒馬上毫不留情的踩低同伴。
  
  「好!你比他好!你還比他麻煩、比他吵鬧呢!」寧禹疆彈了一下它的嘴巴,取笑道。
  
  幻感冒這次沒有吵鬧,低下頭很鬱悶的咕噥道:「反正你就是嫌我沒用,嫌我麻煩.....」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連水瀟寒看了都心痛。
  
  水瀟寒覺得土思徹也被三振出局了,心下大定,為了不要打草驚蛇,就沒有繼續追問寧禹疆對她兩個哥哥的觀感,其實不管她跟哪個哥哥好,都是當她的大嫂啊!沒有區別的!
  
  把水瀟寒送回房間休息,寧禹疆一個人睡在床上卻睡不著,水瀟寒提起的幾個人在她腦子裡轉來轉去,轉到後來還加上了一個夜焰,只把她搞得心浮氣躁,咬咬牙決定不再去想了,她事情那麼多,年紀這麼小,也不必急著惦記男朋友的事情。
  
  她光顧著自己的心思,完全沒注意到幻感冒看著她時的眼神越來越幽怨,最後似乎下了某個決定,這才伏在她枕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寧禹疆去處理風族的事情,幻感冒沒有待在宮殿裡修煉故意繞了一圈確定火彥陽與毓秀童子的行蹤,然後跑到水瀟寒面前道:「瀟寒姐姐,你有沒有治療燙傷燒傷的藥啊?」
  
  「怎麼?有人燒傷了?」水瀟寒吃了一驚,站起身就想去看傷員。
  
  幻感冒攔住她,低聲道:「是毓秀童子和火族那個傢伙打起架來,毓秀童子不小心被三味真火燒傷了,他們怕被主人知道惹她不高興,不許我對別人說,你也會幫忙保守秘密的對不對?」
匿名
狀態︰ 離線
263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6:38
260 幻感冒的冒險計劃

      水瀟寒對幻感冒的認識不夠深入,加上她見到幻感冒的這幾天,它一直情緒低落,很多惡形惡狀和劣根性沒有表露出來,水瀟寒還當它是只一般的嬌氣黏人又純真的可愛神鳥,壓根沒想到它說起謊來從不眨眼,更不會臉紅。
  
  「三味真火燒傷非同小可,還是我親自去看看吧,我保證不跟別人說的。」水瀟寒勸道。
  
  「你去了我這謊還怎麼說下去啊.....」幻感冒搖頭,很堅定地說:「只是小傷,毓秀童子法力很強的,他被打傷了拉不下臉,誰都不要見!」
  
  水瀟寒一想,毓秀童子倒真像這樣的人,於是不再堅持取出兩個小藥瓶,說明一瓶外敷一瓶內服,以及其他禁忌等,幻感冒請她清楚寫在紙上,扔下一句多謝帶上東西就匆匆飛了出去。
  
  幻感冒飛到火彥陽那裡,說有好辦法想哄主人開心,需要他幫忙。火彥陽因為與毓秀童子打架的事情被寧禹疆說了一通,正想要怎樣讓她消氣,聽了幻感冒這麼說,簡直覺得是天賜的機會,連忙一口答應。
  
  幻感冒以保密為由,把他帶去風眼,然後讓他閉起雙眼全力施放三味真火,火彥陽自然不敢不出力,雙掌掌心相對,兩掌之間冒起一簇黃色的火焰。
  
  幻感冒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地看著,一邊偷偷把那兩瓶藥加上那張「醫囑」放在旁邊顯眼處,只等三味真火燒到最旺的時候就跳上去。
  
  火彥陽兩掌間的火焰慢慢變成橙色、藉著是赤紅色,很快又變成藍色、綠色、紫色,只聽他大喝一聲,小火焰瞬間變成一大團烈焰,金光四射不可逼視。
  
  就是現在了!
  
  幻感冒將身上的法力快運轉三圈,然後一躍衝入那團烈焰之中!
  
  好熱!好痛!幻感冒難受得想放聲大哭大叫,但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它好害怕,會不會真的就這樣燒死!主人救命啊!
  
  寧禹疆正與二長老說話,忽然心臟像被燒紅的鋼針紮了一下一樣,痛得她當場按住胸口慘叫一聲,倒在了椅子上。
  
  這下子把旁邊的人都嚇到了,幾個長老圍上來扶起她,連聲問她怎麼了。
  
  「幻感冒出事了,它在叫救命....」寧禹疆一張小臉變得雪白一片,咬著牙道。
  
  這裡是巽風崖,有誰能夠對族長的神鳥下手?!長老們面面相覷,二長老先反應過來,對四長老道:「快去找人,馬上找出神鳥的下落!」
  
  四長老點點頭,轉身就消失在殿上。
  
  寧禹疆深深吸一口氣,道:「我把法力全部傳到它身上,看能不能幫它的忙,你們幫我護法。」
  
  幾個長老盡皆變色,這麼做很危險啊!萬一幻感冒死了,這些法力收不回來就罷了,連族長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但是寧禹疆這麼說根本不是打算要跟他們商量,他們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意見,就看到寧禹疆盤膝閉目開始傳功了,幾個人擔心也無用,只好圍坐在她身邊為她護法。
  
  那邊火彥陽已經覺得有些不妥,一直受他控制的三味真火忽然無端端猛烈起來,他愣了一下試圖收回法力熄火看看怎麼回事,法力是收回來了,睜眼一看面前一大團烈焰沒有半點要熄滅的意思,本來金光燦爛的烈焰中竟然開始放射出一輪一輪五顏六色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就是幻感冒要討好寧禹疆的東西?除了看上去好看之外沒什麼特別啊.....想到幻感冒,火彥陽連忙扭頭去看它,結果當然什麼都沒看到。
  
  火彥陽從來不知道什麼三味真火能夠幫助鳳凰衝破第二道封印的事,所以壓根沒想到幻感冒會跑去自焚,找不到它也只是撓撓頭,以為自己被這隻頑皮地鳳凰戲弄了。
  
  幻感冒身在烈焰之中,被三味真火緊緊包圍,它的法力根本還未夠火候,幸好它是鳳凰,就算是三味真火一時也傷不到它的性命,但是它根本已經無力反抗,被燒成烤雞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它難受之極,偏偏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一點點辦法都沒有,體內的法力受到激不斷流轉著與強大的火力相抗,眼看就要全線崩潰了。
  
  正當它快要絕望的時候,體內忽然生出一股清涼的法力飛快擴散到身體各處....是寧禹疆的法力!在離火殿對抗寂滅丹威力的那次,寧禹疆曾經也是這樣把法力傳到它身上,與他聯手頂住寂滅丹法力向外擴散,幻感冒不會記錯那種感覺,心中升起無限希望,有主人在,它一定不會有事的!
  
  寧禹疆的法力越來越多地傳到幻感冒身上,幻感冒馬上將之與自己的法力相融,一起抵抗三味真火無所不在的熱力,已經脫離了火彥陽控制的三味真火受到衝擊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彭的一聲燒得更猛。
  
  這種情形火彥陽從未見過,心知有異,繼續這麼燒下去,萬一把這風眼燒壞了,寧禹疆一定會更生氣!他連忙施法試圖重新控制火焰將之熄滅,他不動還好,一動就發現身體裡的法力也不受控制了,如流沙一般向著那團烈焰而去....他試了幾次都不行,眼看著火團越燒越猛,一咬牙一跺腳,拼著再受傷,硬是施展出凝焰想強行止住法力外洩。
  
  本來灼熱的身體忽然變得冰冷非常,火彥陽掌上甚至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寒霜,他終於止住了法力外洩,但是這種完全與火系仙法逆反的法術施展出來,也逼得他當場吐血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吸食過火彥陽法力的三味真火燒得越猛烈,寧禹疆此刻與幻感冒幾乎已經聯成一體,她也感覺到那種要命灼熱,更加加快傳送法力。
  
  幾個護法長老看著她所坐的椅子竟然就在他們眼前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稍微站的離寧禹疆近一點就像站在火堆旁一樣。
  
  幻感冒全力抵抗著三味真火,慢慢地所有的雜念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體內的清涼與體外的灼熱形成鮮明的對比,它開始感覺到,自己似乎正一點一點變成一個透明的容器.....有些什麼在身體的深處沸騰,隨時吶喊著要衝破身體,徹底迸發。
匿名
狀態︰ 離線
264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7:05
261 火冒三丈

      近午時分,萬里無雲的天空中忽然飄來片片彩雲,霞光萬道,一聲清亮的鳳鳴響徹雲霄,巽風崖方圓百里都聽得清清楚楚,人人心曠神怡,精神為之一振!
  
  巽風崖一帶聚集了不少仙族與妖魔族的人,大家都知道風族族長有一隻鳳凰神鳥,這樣響亮的鳳鳴,必然是與這隻神鳥有關,多半是衝破了某些法力的瓶頸而出的。
  
  離幻感冒最近的火彥陽也被這一聲長鳴震醒,因為施展凝焰而受損的身體竟然奇跡般地恢復了,他睜開眼睛,正好見到那一大團三味真火像遇到漩渦一般快收縮旋轉,焰心放射出的五彩華光越來越明顯,一隻鳳凰的剪影在華光中忽隱忽現。
  
  終於火焰徹底消失,一隻足有普通人高矮的巨大五彩鳳凰出現在火彥陽面前。
  
  火彥陽揉揉眼睛,不解為何之前只有母雞大小的小鳳凰為何忽然變得這樣肥壯。
  
  幻感冒在生死關頭猛然衝破了第二重封印,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呆呆地與火彥陽大眼瞪小眼一一現在它是眼睛比較大的那一個了。
  
  巽風崖宮城大殿內,寧禹疆渾身一震,只感到熱力忽然盡數褪去,法力也飛快回流到身上,忍不住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神清氣爽似乎狀態比之前更好。她還不知道,就在幻感冒與她合力突破第二道封印的同時,也將她的法力提升了一點。
  
  她剛才已經感覺到幻感冒平安無事,也清楚它的位置,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那隻混蛋鳳凰。」說完直接用法力瞬間轉移到風眼。
  
  幻感冒呆愣中察覺主人的到來,扭過頭去就想衝進寧禹疆懷裡撒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龐大體型,結果把毫無防備的寧禹疆撞得仰面跌倒。
  
  一陣混亂之後,幻感冒忽然醒起自己已經衝破封印可以變出人形了,連忙試著變身。五顏六色的光影一閃,巨大的鳳凰不見了,站在寧禹疆面前的是個只有十歲不到的美麗少女,身上鳳凰羽毛化成的綵衣繽紛奪目,只把火彥陽與寧禹疆都看呆了。
  
  按照幻感冒的一貫風格,九死一生衝破了第二道封印,她是必然會大肆自吹自擂炫耀一番的,不過她還沒說話,就被寧禹疆毫不留情地在腦門上用力敲了一下。
  
  「笨蛋!好端端的怎麼自己跑來冒險?你有什麼事怎麼辦?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還連累阿火,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阿火一輩子愧疚嗎?」寧禹疆看到山洞裡的火彥陽,已經大致猜出事情的經過。
  
  如果不是幻感冒連哄帶騙,火彥陽絕對不會放出三味真火來燒她,她沒事還好,如果受傷甚至被烤成燒雞,火彥陽哪裡還有面目來見她與風族上下?這隻該死的笨蛋鳳凰!
  
  幻感冒滿腔歡喜卻被罵得一愣一愣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寧禹疆,扁扁嘴巴,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寧禹疆卻不心軟:「如果剛才不是我發現了你出事,你現在就成了一團皮焦肉黑的炭頭了,還好意思哭,量力而為懂不懂?!你的法力根本還沒練好,這麼急著衝破封印做什麼?我又沒催你!」
  
  幻感冒終於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風眼中迴盪著她的哭聲,淒厲之極。
  
  火彥陽雖然對幻感冒沒太多好感,但一個小姑娘哭得這樣慘,他就有些不忍心了,走到寧禹疆身邊道:「呃,還好現在大家都沒事,你不要罵她了。」他還沒搞懂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寧禹疆一揚眉頭,沒好氣道:「你一把年紀還被這隻笨鳥騙了,還好意思說?!」
  
  火彥陽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幻感冒抽抽噎噎道:「我想幫你,你還罵我!你就知道嫌我笨,嫌我沒用嗚嗚嗚!我現在衝破封印了,可以幫你了啊!而且、而且我有準備傷藥的!」為了證明自己是「有備而來」,幻感冒指了指放得很顯眼的兩瓶燒傷藥和一份水瀟寒親筆手寫的醫囑。
  
  「原來你也知道被三味真火燒了會受傷,你幹嘛不把棺材也準備好?」寧禹疆用膝蓋猜都知道幻感冒的藥是怎麼來的,肯定連水瀟寒也一併騙了。
  
  幻感冒被罵得下不了台,又是委屈又是羞惱,跺跺腳大哭著跑到洞外,變回鳳凰飛得無蹤無影。
  
  寧禹疆也很生氣,真想大聲罵句很土的台詞:「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回來!」
  
  火彥陽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幫兇,又看寧禹疆大發脾氣,訕訕地不敢上前說話。
  
  寧禹疆掃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無辜受累,說到底是自家的笨鳥有錯在先,硬要怪到他頭上確實有些冤,所以主動伸手拉過他道:「好了,別呆了,我去問問瀟寒那隻笨鳥究竟是怎麼向她騙到這些藥的。」
  
  火彥陽見她臉色好看了一點,方才將之前幻感冒騙他的話說了出來,說完後補充道:「呃,小感冒一定是有她的原因才這麼做的,你就不要生她的氣了,她很在意你的。」
  
  這話倒不是純粹為了替幻感冒求情,而是所有接觸過寧禹疆與幻感冒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幻感冒對寧禹疆的依賴與親近是毋庸置疑的,幾乎接近子女對父母的孺慕之情,被寧禹疆這樣責罵,她定會十分傷心。
  
  寧禹疆的氣也平了一點,她發這麼大的火,其實也是害怕幻感冒的魯莽會給她帶來意外,剛才真的是生死一線,如果她沒有察覺出不妥,那現在幻感冒很可能已經被三味真火燒成灰了。想當初幻風寒不過跟她相處了一個月不到,它的肉身死去時她已經那麼傷心,幻感冒與她形影不離大半年了,要是有個萬一,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哭了。
  
  偏偏幻感冒還死不認錯,這次是運氣好,如果她食髓知味,下回又好高騖遠地沖第三道封印呢?到時就算搭上自己的命去幫忙,她恐怕也難逃一死。
匿名
狀態︰ 離線
265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7:24
262 一輩子賴定你了!

      兩個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寧禹疆的居處,水瀟寒一見火彥陽與寧禹疆一道,神情就有點愕然了。
  
  寧禹疆正想向她問個究竟,遠遠就聽見毓秀童子的鬼叫:「小薑糖、小薑糖,我來接你了!」
  
  毓秀童子滿面春風地跑到寧禹疆的宮殿裡,一眼看見火彥陽,心裡有些奇怪,不過沒來得及細想就先蹭到寧禹疆身邊道:「小薑糖,你要跟我約會當面暗示我一下就好了嘛,何必那麼麻煩讓幻感冒來通知我....等了你好一陣,實在等不及了,特地跑回來接你.....好了,我們別理會某些閒雜人等,我們走吧!」
  
  一面說,一面示威似的瞥了火彥陽一眼,他忙著刺漏點敵,沒注意到水瀟寒那詭異的臉色。
  
  「你......你不是被三味真火燒傷了嗎?」水瀟寒雖然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但是自問對付三味真火的傷勢也不可能藥到病除,怎麼毓秀童子跟沒事人一樣呢?
  
  寧禹疆一聽,徹底明白,環顧現場三人,一個驚訝,一個茫然還有一個一臉不忿地向著水瀟寒叫囂道:「我怎麼可能被區區三味真火燒傷?!水小妹你別說笑了!」
  
  她長歎一聲無力道:「你們三個也不算小了,怎麼一隻才出生不到一年的小鳥就把你們騙得團團轉呢?」
  
  火彥陽是早知道自己上當了,所以已經可以很淡定地看毓秀童子的笑話,一邊火上加油地打擊道:「小薑糖怎麼會跟你約會?你就算沒有智慧好歹也有點自知之明吧!哈哈哈!」
  
  三個人隨便一對口供,馬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幻感冒以毓秀童子受傷為借口向水瀟寒拿藥,怕毓秀童子中途出現揭穿謊言,於是騙他說寧禹疆約他在黑風山見面,然後去找火彥陽「借火」。
  
  毓秀童子被耍了,還在火彥陽面前丟了臉,氣得大罵幻感冒奸詐無聊。水瀟寒卻不這樣想,她對寧禹疆道:「小感冒明知道硬去沖第二道封印是有危險的,她也不是不怕,但是她還是做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好高騖遠,急於求成,而是因為想幫你,想得到你的認可,你就不要再生她的氣了,她最在意的就是你的態度。」
  
  寧禹疆現在已經比較能夠心平氣和地想這件事了,聽了水瀟寒的話,也不由得檢討起自己來,幻感冒說她就知道嫌我笨,嫌我沒用,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態度給了她很大的壓力,所以導致她不管不顧地鋌而走險呢?
  
  幻感冒很希望能夠當一隻對主人很重要,很有幫助的神鳥,但是她的法力與寧禹疆相差太遠,基本上真遇到強敵,她能幫忙的機會也不大,很可能反要寧禹疆分神保護她。所以在離火殿,她與寧禹疆一起聯手抵抗寂滅丹法力的事,經常被她掛在嘴邊,實在是因為在寧禹疆身邊,只有這麼有限幾次她能派上用場。
  
  雖然幻感冒嘴巴上總是在自吹自擂,其實心裡是很怕自己追不上主人,會被主人嫌棄的。
  
  寧禹疆想通了這些,也就不再生氣了,不過幻感冒這次被她罵得狠了,不知道要鬧多久的彆扭呢....真是頭痛,她很不擅長哄小孩啊!
  
  幻感冒並沒有走遠,雖然她知道就算飛到萬里之外,只要寧禹疆有心也能馬上知道她的位置,但是她想主人能夠快些找到她,快些安慰她向她認錯....好吧!認錯似乎比較難,但是總要親自來把她接回去吧!她被罵出來的,如果灰溜溜地又跑回去,那多沒面子啊!
  
  所以她選擇了蹲在巽風崖最高的一座大殿的頂上,一邊等待主人來把她帶回家,一邊一隻鳥體會被誤會被傷害被趕出家門的憂傷寂寞與淒涼.....哈咻!這裡真的很涼!
  
  就在幻感冒覺得自己真要得主人口中厲害無比的「禽流感」的時候,她的主人終於來了。
  
  寧禹疆看到大殿頂上那隻巨型的鳳凰,只覺得心驚肉跳!這麼大一隻,不小心把殿頂壓壞了怎麼辦?雖然明知道鳳凰的身體很輕,但是看到這麼大的塊頭,寧禹疆就忍不住擔心。
  
  「你下來好不好?」寧禹疆試著溫柔地招呼大鳳凰離開殿頂,避免造成安全隱患。
  
  「哼!」幻感冒心中暗喜,但還是很有性格地撇開臉顯示她還在生氣!
  
  「我記得你可以變成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啦,為什麼還是保持這個鳥樣?」寧禹疆不是在罵她,是想通過讚美,讓幻感冒的體形變得小一點,對大家都安全。
  
  「你不喜歡我衝破第二道封印!不喜歡我變成人!」幻感冒很想繼續拿喬,無奈聽了讚美心中暗喜,不禁開口反駁兩句。
  
  「怎麼會?看到你變成人了,我不知道多高興,我是擔心你有事所以才罵你的。」寧禹疆越說越覺得肉麻,心中暗自咬牙:臭小鳥,你要再拿喬,看待會兒我怎麼收拾你!
  
  幻感冒熬了這麼久也有些熬不住了,猶豫一下,終於變成個小姑娘,一躍跳到了地上,撲進寧禹疆懷裡就哭。
  
  寧禹疆很怕她把眼淚鼻涕擦她身上,連忙按住她的肩頭把她推開一點距離,強笑道:「別哭啦,哭花了臉就不漂亮啦!」
  
  幻感冒最是聽不得讚美,馬上破涕為笑問道:「我這樣真的很漂亮嗎?」
  
  寧禹疆用力點頭,伸手摸出手帕遞給她道:「把眼淚鼻涕擦乾淨了就更漂亮了!」
  
  幻感冒心花怒放地接過手帕,把小臉蛋仔細擦了一遍,仰起頭開心道:「我現在不但漂亮,還很厲害哦!那些神秘文字我懂了,我還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真的?!」寧禹疆十分驚喜,她到現在才想起關於神秘文字的事。
  
  「當然啦,我很有用的,你....你不可以再嫌棄我!」幻感冒抱著寧禹疆的手臂,挨挨蹭蹭撒嬌道。
  
  「我從來都沒嫌棄過你,在你還沒解開封印之前,又呆又醜、連句話都說不好的時候都沒嫌棄過。」這倒是寧禹疆的真心話,就算之前嘴巴上給幻感冒潑冷水,其實也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她,只是看著她自戀的樣子忍不住打擊她一下罷了。
  
  幻感冒開心不已,追加條件道:「那以後也不可以嫌棄哦!我要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你要對我好!」
  
  寧禹疆暗暗翻個白眼,從鳳凰蛋自動自撞進她懷裡的一刻開始,就注定了她這輩子都甩不掉這個傢伙了....真是無奈啊。
匿名
狀態︰ 離線
266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7:46
263 久久以前……

      先讓幻感冒看的正是剛從火族那個山洞中拓印下來的那近萬個字的文字段落,因為多半與火族相關,所以也請了火彥陽在旁邊一起聽。
  
  那些文字十九是當年被禁閉在洞裡的火族先輩所寫,寧禹疆想著上面可能會有些罵人的話又或是涉及火族的秘辛,所以連風族的幾個長老都沒有邀請,只有她與火彥陽、幻感冒三個。毓秀童子為此很不高興,狠狠瞪了幻感冒很多眼,才勉為其難地退了出去。
  
  幻感冒有機會顯擺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比寧禹疆還要緊張激動,哪有心情去理會毓秀童子的臉色?
  
  「這些文字當年是火族專用的,其餘幾族最早也有自己的專用文字,不過後來慢慢融合統一成一種,而火族這種特殊的文字因為與他們佈陣的本領頗有關聯,所以沿用了下來,不知道字後來竟然忽然失傳了....那個時候這邊沒有鳳凰現世,所以我也不知道原因。」幻感冒衝破第二重封印後擁有了鳳凰族先輩的知識,然而仙族的資料中,連上幻感冒,鳳凰也不過出現過兩回,可以想見,就算是鳳凰族那些先輩的知識與社會脫節也很久了,幻感冒能夠知道的東西自然也是N久N久以前的了,不過其中很多正好是寧禹疆他們不知道的。
  
  「先別說這個了,看看這幾張布上拓印的字都寫的什麼?」寧禹疆展開布片,打算先解決了這個問題在聽幻感冒說過去的故事。
  
  拓印下來的布片一共有四張,幻感冒從左邊第一張看起,看了半天終於皺著眉頭扁扁嘴道:「都是罵人的話,罵得很難聽!」
  
  果然!被關在牢房裡的犯人絕對不可能說些什麼好話。
  
  寧禹疆問道:「都罵什麼人?有沒有說為什麼要罵他們?」
  
  「罵火族的族長,還有金、木、水、土四大族的族長和長老、妖魔族的魔君們,說他們喪心病狂,為了一己之私種下禍根。」幻感冒一邊看,一邊口出驚人之語。
  
  「什麼禍根?」火彥陽與寧禹疆都很是好奇。
  
  「他沒說,他只是說,他們妒忌凡人的發展,怕凡人有朝一日超過他們,自己卻不思長進,自私自利,故步自封。」一張布上數千字都是各種各樣難聽之極的罵辭,幻感冒花了一番功夫才從中提取出幾句可能有明確指向的話。
  
  「妒忌凡人的發展?凡人有什麼可妒忌的?」火彥陽覺得不可思議,寧禹疆看了他一眼,明白這些話放到任何一個仙族或妖魔族面前都是一個大笑話。可是她並不這麼覺得,反而心底裡有些什麼東西越來越明顯起來。
  
  「還有什麼?」幻感冒把這張布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搖搖頭道:「沒有其他有用的了。」
  
  寧禹疆又打開第二塊布片,遞到幻感冒面前。幻感冒看了開頭道:「這是說他自己的事。」
  
  原來被關禁的這個人名叫火白翎,是當時火族族長火世裘的庶子,排行第六,從小就對陣法排布很有天分,才三百多歲就已經是族中有數的陣法高手。
  
  火族中嫡子具有優先繼承權,但也不是絕對如此,如果庶子的能力確實優於嫡子,也可以由庶子繼承族長之位。
  
  也因此,火白羽成為了他的異母大哥、火族族長嫡子火白羽嫉恨的目標。巧合的是,這兩兄弟與另外一個庶子火白翱樣貌都十分肖似父親,彼此之間如孿生兄弟一般。
  
  火白羽城府極深,從來不露聲色,火白翎一直當他是個友愛兄弟的好大哥,對他言聽計從。
  
  火白翎醉心陣法排布,根本無心於爭權奪利,無奈火白羽對他極不放心,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絕對不受到挑戰,他舉薦火白翎去主持封鎖惡靈之穴的鎮魔大陣的排布。
  
  當時火族乃是五大仙族中最擅長佈陣的一族,在火白翎之前尚有幾名佈陣的前輩高手,論資排輩原是輪不到他去指手畫腳的,更不可能由他作主持。
  
  但火白翎不疑有他,以為是兄長為自己爭取機會揚名,欣然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依據火白羽所說將陣法做得極為繁複,把很多關鍵訣竅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讓其他人接觸。
  
  就這樣,他帶領著所有火族的佈陣高手足足花了近百年時間才把鎮魔大陣設計完成。
  
  那時惡靈可自由進出於黑風山的惡靈之穴,從勘探地形到後期佈陣,犧牲了無數仙族與妖魔族的高手,當鎮魔大陣完成後,慶功大典當夜三界的代表幾乎樂瘋了,幾名仙族的、妖魔族的族長魔君爭先恐後向他敬酒,他想到自己完成了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一時樂極忘形喝得酩酊大醉。
  
  等他清醒過來時現自己已經被關禁在懲戒洞中,而且咽喉被燒傷無法聲說話。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的大哥前來看他,說出了所有陰謀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被人欺騙利用,現在再沒有利用價值,就要殺了他。
  
  仙族的族長為了確保鎮魔大陣能夠不遭到任何人的破壞,早在準備設陣之初就已經打算要犧牲掉主創大陣的人,這個秘密被火白羽的母親意外得知,她覺得為兒子剷除心腹大患的機會來了,於是軟硬兼施,迫使丈夫答應犧牲掉這個庶子。
  
  火白翎的父親、火族族長火世裘是個非常現實冷酷又好名的人。當時火族中最強的陣法師乃是三長老,他在火族中頗有人望,而且多年前正是因為他的支持,火世裘才能登上族長之位,到時法陣做好了要將三長老殺掉,族中的許多本來支持火世裘的人都會產生極大不滿,局面將難以收拾。
  
  而讓自己的庶子去,事後三長老一派知道前因後果,想到他為了保住三長老而犧牲了自己的親兒,必然會對他更加死心塌地。
  
  就這樣,火白翎在自己父兄聯手之下,一步步被推向了死地。
  
  按照與仙魔兩派主事者的協定,火白翎必須處死,火白翎的生母知道消息,到火世裘面前苦苦乞求放過她的兒子。火世裘一向也相當喜歡這個聰明出眾的庶子,猶豫起來便只把火白翎關到懲戒洞中,想等風聲過了放他離開。
  
  火白羽一心想要斬草除根,又怎肯留下後患?他偷偷派人通知了仙魔兩族的族長、魔君,希望由他們出面施壓,務必殺死火白翎。他卻不知道,仙魔兩派的人其實想殺的是所有參與設計鎮魔大陣的火族人!
  
  火白羽的消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借口,他們聯合起來殺到離火殿,逼迫火世裘交出所有參與佈陣的人,要一個不留通通殺掉!
  
  四大仙族聯合了妖魔族,只一個火族根本全無與之對抗的能力,火世裘不得不答應對方的條件將所有曾參與設計鎮魔大陣的族人全數殺死,包括火白翎、三長老等一個都不許放過,銷毀一切陣法相關資料,且此後再不使用流傳火族的特有文字。
  
  作為回報,四大仙族與妖魔族給了火族很多法寶與修煉的秘籍作為補償。但這又怎能平息火族人心中的怨恨不甘?
  
  火世裘尤其痛恨火白羽為了迫害兄弟引來這樣的大禍,所以默許了三長老一方的人,以火白羽代替火白翎,交給仙魔聯盟的人處死,由一直處事十分低調的火白翱頂替火白羽的身份,後來甚至繼承了族長之位。
  
  火白翎反而保住了性命,但是火族人也不敢把他放出來,只能一直關在懲戒洞中直至他壽終身亡。在火世裘看來,火白翎的生存是他對仙魔聯盟逼迫他殘害族人的一種報復與抗議。
  
  經過這樣一場大禍,火族關於陣法以及用火族文字書寫的典籍全被毀於一旦,族中再也無人願意修習陣法排布之術。
  
  火白翎在懲戒洞中百無聊賴,又想到自己滿腔冤屈,於是暗地裡挖了另一個石洞,用他最熟悉的文字將自己的經歷寫下,他知道千萬年後,可能再無人看得懂他寫些什麼,他只是想發洩,只是想留下點什麼。
  
  與他父親反抗仙魔聯盟的方式一樣,他選擇將他們最害怕留下的東西,保存下來。不同的是,他父親留下他的性命,而他則留下火族特有的文字,與鎮魔大陣排布的相關訣竅。
匿名
狀態︰ 離線
267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58:06
264 變幻是永恆

      聽著幻感冒一字一句說起當年鎮魔大陣的秘辛,火彥陽與寧禹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真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血腥的事情。寧禹疆想起古代皇帝建造陵墓,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盜墓,會將所有工匠殺死,沒想到這裡也有類似的事情。
  
  至於嗎?就算把所有建陣的人殺光,把建陣的方案毀掉,後人只要有心,依然可以通過研究將陣破解,知識或許可以一時壟斷,但不可能永遠蒙蔽其他人,每個人都有智慧,會思考會積累,不過無人指導也沒有前輩傳承的情況下學習的度會慢一些罷了。
  
  「真是蠢得可以!把人殺光了、書燒光了、甚至讓語言也消亡了又如何?今天我們要破陣不也照樣破了?如果不是有這堆蠢人在,鎮魔大陣這麼多年來就可以一直隨著時代進步,而不是到今天我們忽然發現它可能已經不成了,卻連想修補都幾乎無從下手!」寧禹疆真不想承認這麼愚蠢的人竟然會是他們的祖先。
  
  怎麼可以有人短視成這樣,真以為建好一個鎮魔大陣就能永久地用下去不成?世上哪裡有永恆不變的東西?鎮魔大陣周圍的地形環境會變,陣內五行元素天長日久總會有衰竭的一天,就是鎮魔大陣裡的惡靈,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也有了什麼變化....
  
  「難怪火族就找不到幾個擅長陣法的,我還以為火族人天生就不適合幹這個呢,原來如此啊....」火彥陽也很有怨氣,想到自己的祖先被仙魔聯盟這樣聯手欺壓就不爽!什麼惡靈記恨火族人布下鎮魔大陣所以特別喜歡殘殺火族陣法高手,呸!原來他們都是被仙魔同盟那些欺軟怕硬的兔崽子害死的!
  
  寧禹疆明白他的氣憤,拍拍他的肩膀,讓幻感冒繼續去看剩下的兩塊布拓片。
  
  「這些都是關於陣法的訣竅,這一張是鎮魔大陣所有關鍵處訣竅的記錄,這一張是火白翎對佈陣的心得體會。」幻感冒粗略看了一下後道。
  
  「那你翻譯出來拿去給顧問組的人看吧,多抄一份給阿火帶回去火族,這是火族祖先的智慧啊。」寧禹疆覺得能夠找到這些資料,實在是太好運了,剛才的憤怒不快都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想了想把之前收集到的所有帶有神秘文字的資料都交給幻感冒,吩咐她全部翻譯好,幻感冒一臉哀怨地看著寧禹疆,道:「我好討厭好討厭當年仙魔同盟那些混蛋啊!」
  
  火彥陽聽了心有慼慼焉:「是啊,竟然燒燬了我火族那麼多的寶貴典籍,殺害了我火族那麼多的精英高手!簡直可惡至極!」
  
  幻感冒瞄了他一眼不吭聲,等他離開後才恨恨道:「要麼就什麼都別幹,要幹就幹得徹底一些啊!要殺要毀幹嘛手腳不乾淨一點!留下這麼多活讓我幹!累死人啊!」
  
  寧禹疆笑瞇瞇安撫道:「乖,你能者多勞嘛,誰讓這世間就你一個懂得這些字呢?」
  
  幻感冒得意地哼了一聲,寧禹疆一個小小的馬屁,就令她熱情如火地投入到翻譯工作中去了。
  
  兩天後,幻感冒終於把剩餘的從各處發現的神秘文字片段都翻譯出來了,五花八門什麼內容都有,有一些火族的符咒,有陣法相關的內容,有對某些典籍的批注,有普通交往的信函,甚至有火族少女寫的情詩,除了離火殿地宮裡標注在陣圖上的那些文字外,其餘內容基本上用處不大。
  
  因為搞懂了那些標注文字的意思,所以顧問組那邊研究陣法的進度快了不少,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黯日魔君口中,妖魔族火部發現的那幾本書冊了.....要看就必須到魔宮去一趟。
  
  寧禹疆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在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反正夜焰說到底也奈何她不得的,何必躲躲閃閃?她越是逃避,就越顯得兩人關係曖昧,還不如就大方一點。
  
  於是她馬上著手安排風族的事務給幾位長老、兩位叔叔以及毓秀童子代管,自己則與黯日魔君約好半個月後到魔宮一趟。
  
  火彥陽與毓秀童子都想一起去,結果被寧禹疆直接打發了回去:「你們去跟那邊的人大眼瞪小眼很有意思嗎?風妍語還在巽風崖上,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難來對付風族,你們有閒的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魔主和那個黯日魔君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把你騙去魔宮定是不懷好意,羊入虎口啊!小薑糖,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毓秀童子一臉悲情地試圖反抗。
  
  火彥陽難得與他意見一致:「是啊是啊!別人還好說,那魔主的法力那麼厲害,萬一他求愛不成,因愛成恨對付你怎麼辦,那裡可是他的地盤!」
  
  「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加上你們兩個就打得過嗎?我看情勢不對自然會想辦法離開,你覺得我沒能力自保是不是?要不要我先跟你們打一架看看誰厲害?」寧禹疆惡聲惡氣道。
  
  兩位男士同時閉嘴,寧禹疆的法力比他們分毫不弱,不動真格的絕對無法取勝。之前她還未恢復記憶,毓秀童子與她鬥法就已經頗有點吃力,現在她已經擁有風靜語的全部記憶,從前所修煉的法術以及實戰經驗也通通記了起來,比之前強了何止一點。
  
  真打起來他們不見得一定打不過她,但他們根本不敢對她下重手...擦破點油皮他們都會心疼個半死,這還怎麼打?
  
  好在寧禹疆看起來「意志堅定」,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魔主拐了去.....兩個男人在寧禹疆的驅趕下灰溜溜地退場,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魔主一輩子打光棍。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萬一他一輩子打光棍,豈不是要一輩子惦記他們的小薑糖,於是更加惡毒地改為詛咒他被一群魔女搾得乾乾淨淨,早死早生!
  
  半個月後,故意把頭髮眼睛變回黑色的寧禹疆,帶著幻感冒如期出發。既然魔主念念不忘風靜語,那就讓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寧禹疆!
匿名
狀態︰ 離線
268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18:35
265 妖魔族的地盤

      魔主恢復了本來面目,直接守在巽風崖宮城大門外接寧禹疆到魔宮去,只是這次他學乖了,沒有故意大張旗鼓地招搖過市一一寧禹疆最討厭這種炒作緋聞的行為,她不心甘情願,就算全天下的人認為她跟魔主是一對,她都不會順應民意去與魔主一起,這樣的小動作只會讓她反感。
  
  幻感冒終於可以展示神鳥的另一項功能飛行坐騎。自從衝破了第二道封印,她的體型可以隨時變化,例如現在,她雙翼展開足有兩丈長,寧禹疆可以輕鬆坐在她的背上享受神雕大俠的待遇。
  
  這樣還有一個意外的好處,那就是這一路上,魔主無法隨意靠近了,雖然他很想與寧禹疆坐在一起,但幻感冒現在是清純小女生一名,怎麼可以允許一個無親無故的大叔騎在她身上呢?!
  
  看著在側前方帶路的黑色身影,寧禹疆忽然很有大笑的衝動。
  
  妖魔族的領地一共有五處主要入口,分別處於五行各部的範圍內,魔宮更在五部之上。妖魔族五部緊密相連由魔宮統一管理,而不像仙族那樣各有領地,領地之間相距甚遠而且各自為政互不統屬,也沒有最高領導人。
  
  魔宮雖然統治妖魔族五行各部,但是極少去管束各部妖魔的行為,大部分時候都是無政府主義,各部由相應的魔君管理。
  
  在妖魔族,魔君甚至魔主都是隨時可以更換人選的,唯一的準則就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沒有父子親族代代相傳那一套,更無所謂嫡庶。
  
  據說天地初開之時,妖魔族與仙族本來同為一體,之時慢慢地因為修為方式的差異,以及觀念行為的準則不同,慢慢形成了兩派,而兩邊的衝突越演越烈,最終徹底對立起來。
  
  仙族有一套非常嚴謹保守的規範準則,而妖魔族則信奉強者為尊,行為無所顧忌。不少妖魔族的人是從仙族叛變過去了,這些年來最出名的就是水族族長水向天的胞弟水蝕月,其實魔主父母也是仙族中人,不過都不是什麼著名的人物,他自己也不曾特別提及,所以知道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
  
  妖魔族也並非一直這麼團結,應該說,大部分時候,妖魔族都處於無政府狀態。要成為魔君已經很不容易,要成為五個魔君一致認可的魔主就更難,這樣的強人史上也沒有出現太多。
  
  例如在夜焰出現之前,魔宮足有五千多年處於無主狀態,五個魔君也如五大仙族族長一樣,各有各的勢力主張,誰也不服誰。面對仙族時還能一致對外,回到妖魔族領地經常互相攻擊,情況混亂不堪。
  
  妖魔族一般很少踏足仙族的領地,仙族也同樣不會無故跑到妖魔族的地盤去,就算當年風靜語和夜焰已經是情侶關係了,但風靜語依然從來不曾到過魔宮。
  
  不得不說,寧禹疆對於接下來的行程很有些期待,魔宮哎!至少會像武俠小說裡的邪教總壇又或是電影電視中的黑社會總部那樣神秘又危險!應該比仙族領地有趣得多吧!
  
  幻感冒是鳥中之王,飛行速度不是蓋的,魔主就更不用說了,實力擺在那兒,他們只用了兩日就飛到逆土山,這裡正是凡界與妖魔族土部領地交接之處。
  
  幻感冒翅膀一收轉眼變成只有鸚鵡大小,跳到寧禹疆的肩頭,寧禹疆橫了她一眼道:「你可以變成人的,有腳可以自己站!」
  
  「我現在也有腳啊,不是站到你肩頭上了麼?」幻感冒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牙尖嘴利地反駁道,不過一見寧禹疆豎起眉毛,馬上識相地蹭過去撒嬌道:「人家飛累了.....」
  
  好吧!好歹她馱著自己飛了兩日,寧禹疆伸手彈了她的尖嘴巴一下,就隨她了。夜焰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都有些泛酸,如果不是這隻該死的鳳凰,他就可以跟寧禹疆一起風中把臂漫步,而不是被硬生生格開幾丈遠地在前面帶路了。
  
  寧禹疆很清楚自己來這裡是要辦正事的,所以並沒有刻意冷落他:「前面就是土部的入口了吧,為什麼選從土部進去?」
  
  「枯木魔君主持土部魔君的選拔應該差不多有結果來,既然都是要回魔宮,正好取道土部,看看新的人選。」夜焰知道有方法可以轉眼就到魔宮,但是難得有機會與寧禹疆獨處(幻感冒已經被他強制忽略了),他不想那麼快就結束旅程。
  
  「咦?怎麼選拔?打擂台嗎?」寧禹疆兩眼亮晶晶,她對圍觀打鬥很有興趣!
  
  夜焰道:「是,要成為魔君必須在法力上令土部妖魔信服。」
  
  「能打架也不代表懂得管事啊。」寧禹疆忍不住反駁一句。
  
  「再不走,他們打完了就沒什麼可看的了。」夜焰極自然地伸手輕輕握住她的右臂,帶著她往前就走,寧禹疆正想抗議,忽然覺得腳下一空,不由自主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一隻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頭頂上響起夜焰隱約帶著笑意的聲音:「小心!」
  
  「你幹什麼!」寧禹疆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甩開他纏在她身上的兩條手臂。這隻死色狼,竟然趁機非禮她,真是欠揍!
  
  夜焰吃了兩記重拳,臉上笑意不減道:「風族長,請!」
  
  隨著他的手勢,寧禹疆見到周圍的景色已經全然變了,剛才還是在一片茂密的山林前,此刻眼前所見的是一大片平原,原上只有砂石泥土,寸草不生,頗有些像是剛剛平整過準備蓋樓的工地。
  
  遠處可見青黑色群山連綿,一座以岩石建成的巨大城池就在前方幾百米的地方,那些岩石沒有經過細緻的打磨,甚至沒有切割成整齊的形狀,感覺原始粗獷,附近看不到半點生物活動的痕跡,看上去倒真有些冰冷森然。
  
  寧禹疆扭過頭去瞪了夜焰一眼,剛才是她沒注意,夜焰好心扶了她一把,也不好怪責人家有意輕薄,她也不是被男人碰一下指尖就要放聲尖叫的古代女子,所以沒有多說什麼,當先向著那座岩石城池走了過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269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18:56
266 高!實在是高!

      寧禹疆與夜焰一道走到岩石城池前,忽然停下腳步問道:「裡面的人知道你今天會來嗎?」
  
  「我只通知了枯木大致的時間,為什麼這麼問?」夜焰對著寧禹疆,雖然難掩霸氣,不過態度比起面對其他人時不知要溫柔和藹多少倍,眉梢眼角似乎都隱約帶了笑意。
  
  「我怕裡面會湧出一大群人恭迎魔主親臨啊!」寧禹疆笑道,想當日她與水流觴到雲夢澤去,門前那跪了一地的水族臣民,水流觴不過是水族的少主,還不是族長呢,排場已經那麼大,現在身邊這位可是統領整個妖魔族的正牌魔主。
  
  「這有什麼好怕的?」夜焰知道風族的人大多怕麻煩,不過寧禹疆身為族長,這些場面應該已經很習慣才是。
  
  「也是,他們恭迎的是你,我站遠一點假裝我們不認識就好。」
  
  夜焰的臉色當場一沉道:「是啊,你是仙族中人,自是不願與我這種妖魔有什麼關係。」
  
  這樣小家子氣的話,換做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可是自重逢以來,他吃了寧禹疆的軟硬釘子無數,一次次的冷淡,一次次的拒之千里,也激起了他的火氣。如果不是因為一直對當年態度強硬霸道導致與風靜語分手決裂的事心懷悔意,恐怕早就忍不住爆了。
  
  「你今年幾歲?」寧禹疆雖然不想在城門口吵架,不過也不樂意被人冤枉種族歧視。
  
  夜焰一怔道:「一千多吧。」他本來就比風靜語大了幾百歲,再加上風靜語現在變成了寧禹疆,只有一百出頭的歲數,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進一步拉大。夜焰忽然覺得,仙魔之別不是問題,年齡才是!
  
  「好老......」果然,寧禹疆忍不住衝口而出,爆了一句足以刺傷大叔玻璃心的兩字評語。
  
  夜焰的神情更加精彩了,寧禹疆覺自己說錯話,眨眨眼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說話想法這麼偏激、愛鑽牛角尖呢?」
  
  「我如果要介意仙魔有別,幾百年前就跟你絕交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何必說這樣的氣話。」
  
  夜焰深深吸口氣道:「是我誤會了,只是什麼假裝不認識之類的話,再也不要說了。」
  
  寧禹疆聳聳肩算是答應了。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就聽見城門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轉軸聲,兩扇厚重石門緩緩自動打開,現出城內的景象。
  
  大街上空蕩蕩的,別說舉牌歡迎的人,連普通路人都不見半個。
  
  幻感冒失望地衝著夜焰拍打兩下翅膀道:「真是白擔心了,原來你也沒有多受歡迎嘛!」
  
  寧禹疆不想被人圍觀,她卻是不介意的,剛才兩人爭執,她忍住了沒有開口,其實心裡很期待門後會出現隆重而盛大的歡迎場面,雖然那些都是仙族的敵人,不過沒所謂,她不介意讓妖魔們瞻仰一下她神聖美麗的身姿。
  
  她甚至已經準備好幾個特別優雅的姿勢準備驚艷亮相,沒想到迎接她的會是這樣異乎尋常的冷清。這土部的領地上,妖魔都跑哪裡去了?!
  
  夜焰自然不會幼稚到跟幻感冒一樣計較恭候迎接人數的多少,只是這座城池也未免人少得太過火了吧,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懷疑,遠傳傳來一陣歡呼聲,似是許多人齊聲出的。寧禹疆雙眼一亮道:「莫非他們已經開始在打擂台?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夜焰點點頭道:「好!」說著挽起她的手臂,向前邁步。寧禹疆只覺得耳邊風聲響過眼前看到的景象又換了一遍,法力高強就是不一樣啊!這一步大概已經邁到了數里之外。
  
  寧禹疆自問也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但是必須集中精神施法,絕對不肯能像夜焰這樣帶著一人一鳥,輕鬆得像閒庭信步一般。
  
  他們此刻身處在一個大廣場一側的高樓之上,樓高五層,樓下正對一個直徑約十米、高約一米的圓形土台,台下密密麻麻站滿了翹觀望的人,台上一個灰衣人一個藍衣人正鬥法鬥得激烈,圓台邊上似乎以法力設置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台上動靜大得嚇人,台下的觀眾個個淡定自若,半點不擔心被颱風尾掃到。
  
  寧禹疆與夜焰身處的位置是五樓,他們的突然出現令樓上其他人大吃一驚。才站定,身前就有人大喝一聲道:「何人?!」
  
  這一層樓向樓下擂台的方向,每個窗子旁都有兩個人,此刻一個人回頭觀望,另一個人卻依然面向樓下。窗子一共有五個,寧禹疆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十個人都是妖魔族中的強手,而回身望向她與夜焰的五個人神情冰冷而警惕,甚至隱含殺意。
  
  「你們不認識?」看看身邊的夜焰,明明容貌沒有變化啊,怎麼這些人完全沒有見到領導親臨巡視的恭敬態度?
  
  幻感冒搖頭晃腦地對著夜焰歎息道:「沒想到你混得這麼差,竟然沒有一點知名度啊!」
  
  夜焰皺眉對那幾個人道:「叫枯木上來見我。」
  
  「大膽!枯木魔君的姓名也是你叫得的?」那五個人不高興了,但也被夜焰的語氣弄得有些驚疑不定,莫非眼前這個竟是什麼大人物?
  
  這數百年間,夜焰與手下幾個魔君多數時候都待在魔宮,偶然到本部巡視,也極少大張旗鼓地露面,能見到他們的,大多是各部中一些地位較高的妖魔。
  
  而土部這邊,裂原魔君一直與其他各部魔君不和,甚至對魔主也不甚心服,不過是技不如人不得不屈從其下,所以他沒有待在魔宮反而常年待在土部。因為他的關係,土部中的妖魔也甚少與其餘各部的高級妖魔打交道。
  
  面前這幾個都是枯木新近自土部挑選提拔上來的人,別說魔主,連幾位魔君都不曾見過,當然認不出面前這個年輕人竟是成名數百年的妖魔族第一人了。
  
  夜焰見寧禹疆不住向窗邊張望,知道她惦記著下面的擂台比試,更不想與這些人糾纏,隨手一拂,那十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一聲不吭倒在了地上。
  
  這些人不似是受傷或被殺死,個個神態安詳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是什麼法術?水影迷夢大法?」寧禹疆開始是疑惑,後來變成了驚詫。水影迷夢是水族的法術,當日水流觴就曾用這個法術把毓秀童子弄昏迷了帶著一起去雲夢澤。
  
  夜焰父親是水族人,水影迷夢大法也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法術,他會用一點都不奇怪,但是這麼隨手一揚就把十個高手放倒了,也強得太離譜了吧。
  
  「你不是想看打擂台?」夜焰沒有炫耀自己法力高強的意思,到了他這個級別,所有的炫耀都是多餘的。就跟一個真正的有錢人,不會告訴你身上的東西是什麼牌子,值幾錢一樣。
  
  「哦!」寧禹疆越發明白自己跟他的差距,有些受打擊地踱到窗邊,正好聽到下面又是一陣歡呼,喝彩聲此起彼伏,連忙探頭出去看下面比試的人究竟使出了什麼絕招。
匿名
狀態︰ 離線
270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19:14
267 你算哪根蔥?

      擂台之上,正在鬥法的灰衣人與藍衣人已經分出勝負,灰衣人技高一籌,藍衣人奄奄一息躺在擂台邊上,口角流血,爬都爬不起來了。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看在你我曾是同門的份上,今日我就給你個痛快!」說著一抬手拈個法訣,一塊直徑過五米的巨石向著藍衣人身上壓去,石頭上浮現出一個黃色的符咒,台下觀眾出一陣陣吸氣聲,卻人人睜大眼睛唯恐錯過好戲的樣子,眼中浮現的儘是嗜血的神情。
  
  這塊巨石壓在藍衣人身上,他不死也要受重傷,何況石頭上還加了符咒,那個符咒修煉土系法術的人個個識得,名叫「千鈞鎮魂咒」,被這塊石頭砸中,藍衣人絕無生還之理。
  
  灰衣人有意顯擺造勢,故意讓那塊巨石緩緩在藍衣人上方飄逸,一點一點往下沉去,聽著藍衣人出斷斷續續地嘶啞慘呼,哪裡是要給人一個痛快的樣子,分明是想讓藍衣人多受死亡恐懼的折磨,想玩夠了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寧禹疆現在已經不是沒見過死人的普通小蘿莉,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十分不慣。
  
  夜焰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見她神色有異,主動解釋道:「上了這個擂台,就是生死相搏,勝者有機會晉級問鼎土部魔君之位,敗者生死全在勝者一念之間。多數人不會願意為自己日後留下對手,所以多半會趕盡殺絕。」
  
  下方擂台上的灰衣人顯然覺得玩夠了,大喝一聲道:「鎮!」
  
  台下的妖魔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待看那血肉橫飛的「精彩」場面,不過奇怪的事情生了,那塊大石不但沒有往下壓,反而騰地往上升起了一丈。
  
  開始時大家以為這是為了大石砸下的力度更大,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仍不見那塊大石往下壓,反而灰衣人神情怪異,手上拈了法訣,一張臉憋得紫紅,似乎在跟什麼看不見得力量較勁一般。
  
  莫非藍衣人還有後著?躺在地上不過是裝死誘敵之計?這也裝得太逼真形象了吧......
  
  灰衣人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他只覺得一股大力逆沖而來,那塊以他的法術借來的巨石已經脫出了他的控制,如果不是他全力加強法咒,恐怕現在已經反過來往他身上砸了。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更搞不懂究竟何方高人忽然插手,按說旁邊樓上有十名土部高手坐鎮壓場,應該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生。
  
  不過他已經無力分神去想樓上十個「評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出來主持公道了,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有些甚至流進了他的眼裡,他卻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傾盡全身的法力死命抵抗著,不讓那塊巨石繼續移動。
  
  他有些絕望地感覺到,對方甚至遠遠沒有出盡全力。
  
  「勝負已分,何必趕盡殺絕?你收手,我也不為難你。」嬌嬌脆脆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聲音似乎凝聚成一線,灰衣人不必細想也知道這聲音是以法力傳出,只有自己一人聽見。
  
  現實容不得他拒絕,所以他馬上用力點了點頭,果然對方的似乎收了一些力,他連忙試著也收回部分法力,對方的法力又減輕了一些,就這樣互相消減一陣,灰衣人終於狼狽地將以法術借來的巨石移回原處。
  
  他搖搖晃晃站直身子,用力一抹眼睛,未及喘一口氣就抬頭對著小樓第五層嘶聲大喝道:「諸位見證人,為何放任旁人暗中出手不加阻撓?!」
  
  台下的妖魔們也醒過神來,知道剛才的詭異現象並非是灰衣人心存善念,良心掙扎過後決定放過對手一馬,而是有人暗中出手,阻止他對藍衣人下殺手,這樣的意外情況更能滿足他們的看戲心理,紛紛也抬起頭來望向五樓本應站在窗邊的十名見證人。
  
  那十個人早就睡死在地板上,他們一個都看不到,只看到一雙年輕男女站在窗邊,兩人都是黑髮黑眸,男子年歲要大一些,以凡人的標準看上是二十六、七歲上下,輪廓深邃威勢十足,女子卻似是剛剛成年,年紀不過十四五歲,容貌美得驚人。
  
  這兩人形貌出眾,只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眾妖魔怪聲四起,喧嘩起來。
  
  夜焰不必問就知道寧禹疆暗中動了手腳,他剛剛沒有阻止那就是默許她這麼幹了。不過那個灰衣人實在不知好歹,寧禹疆放過了他,他卻迫不及待馬上反咬一口。
  
  灰衣人想到剛剛耳邊響起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能夠一邊藉著巨石與千鈞鎮魂咒對自己施壓,一邊還游刃有餘地聲要挾的竟會是這麼個小姑娘?她看樣子絕對沒到兩百歲,怎麼可能有這麼深厚的法力?不會是旁邊那個男子幫忙的吧!
  
  就算他們法力高強又如何?插手擂台比試是犯了妖魔族的大忌,他打不過還有枯木魔君呢!那十個見證人無聲無息地失蹤,定然也是他們搞的鬼!敢壞他的好事?等著受死吧!灰衣人越想越是有恃無恐,乾脆大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干預我土部選撥新任魔君的比試!真以為我土部無人?!」
  
  他有意拉出整個土部作大旗,話說到這個份上,枯木魔君為了平息眾怒,無論如何都得出手懲處這男女二人,好給土部一個交代。
  
  樓下枯木魔君本來一直閉目養神,聽到樓下的妖魔叫囂也知道出了問題了,連忙閃身到五樓來看個究竟,一見是魔主與寧禹疆二人,頓時明白為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魔主是不必說了,風族這位小族長的法力比起他分毫不弱,風族人本身氣息又極是淡薄,他感覺不出來也不奇怪。
  
  枯木魔君早知道夜焰最近這幾天會到,所以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他們一出現就會搞得這樣「群情激昂」。他上前向夜焰行過禮,又與寧禹疆見禮。
  
  寧禹疆回頭向他一笑道:「一來就搞了你的擂台賽,真是抱歉。枯木大叔向來寬宏大量,一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枯木魔君老臉皺了皺,苦笑道:「風族長言重了,言重了。」魔主就在她身邊,要計較也輪不到他這個當人下屬的啊。
  
  寧禹疆回過頭去,對著下面的灰衣人叫道:「你一個就代表得了土部?你算哪根蔥?」
  
  樓下的妖魔見到寧禹疆本就有些詫異,他們也不知道內裡玄虛,本來被灰衣人言語激起的一點不快,此刻在寧禹疆尖牙利齒的反駁下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他們多數都是為了看熱鬧而來的,擂台上的生死決戰固然吸引,但也不反對中間出來個美少女串場。
  
  灰衣人被寧禹疆一句話噎得臉紅耳赤,一轉眼卻見台下跳上來一個少年想將藍衣人扶下去,他今日大勝連場,卻因為寧禹疆的攪局,變得尷尬非常,想殺這個藍衣人沒殺成還搞得自己狼狽非常,一時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大喝道:「敗在這擂台上,還想活著下去嗎?沒那麼容易!」
  
  他這麼做,也有轉移觀眾視線的意思,寧禹疆他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對付得了,雖說對方看上去年紀輕輕,可誰知道她的後台有多硬?就算剛才出手的不是她,很可能也是她身邊的青年,如果對方趁機約戰,自己恐怕討不了好,偏偏枯木魔君與那些見證人遲遲不見出面,此刻把炮火轉移到「落水狗」藍衣人身上,正是最安全的做法。
  
  按照歷來魔君競選擂台的規矩,勝者有權決定敗者的生死,他要殺藍衣人,除非那雙青年男女不介意破壞規矩得罪妖魔族所有人,否則是無權出面制止的。
  
  上台來想救人的少年瞪大眼睛憤恨地看著他道:「你既然知道同門一場,何必非要趕盡殺絕?你殺了師父,多了師門至寶,難道還不夠?」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7-1 17:3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