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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猛瑪象]幻武大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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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31:53
一百七十一 神主金身

    眾人正在猜測玉佩的玄機,魔仙鼎忽然出金色的旋光,這光芒是魔仙鼎的神力,正在抵擋外來入侵的魔力。

    大鼎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眾人也隨著大鼎左右搖晃起來。

    劉秀收起玉佩,透過鼎內的窗口向外望去,土壤之內有些變化,一條白色大蛇穿過土壤與岩石,把魔仙鼎團團纏住,白蛇所過之處,全部被凍結成一片寒冰。

    樊寶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震得大鼎嗡嗡作響,“這是從極北之地,聽我召喚而來的寒雪魔蛇,它將把寶鼎從地下的暗流帶去,帶到北極寒眼之內,然後用北冥寒玉將你們永遠封存在冰川之下。”

    白蛇帶著大鼎飛快地前進,鼎內眾人清晰地聽見大鼎與沙土摩擦的聲音。

    劉秀道︰“魔界至尊,只怕準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雙臂一振,使出拔鼎之法,直從鼎口沖了出去。

    砰!

    大鼎神力拔起,氣吞山河。

    劉秀從鼎中躍出,伸手就凝出一道劍氣,這道劍氣雖然無形,卻是犀利無比地落向白蛇。

    寒雪魔蛇渾身一顫,劉秀的劍氣忽然變成一絲柔軟雪花。

    劉秀正要另行使法,鼎內噴出一道藍光,一條藍色小蛇從鼎內鑽了出來,“神主,這條小畜讓給我了。”

    劉秀道︰“有勞大澤龍神了。”

    轉眼之間,藍色小蛇就向寒雪魔蛇飛去,渾身裹著湛藍的電光。寒雪魔蛇似乎知曉大澤龍神的厲害,身形一卷放棄了魔仙鼎向後逃竄,但是大澤龍神其快如電地咬住了它的尾巴,渾身暴漲,與寒雪魔蛇扭纏在一起。

    樊寶道︰“你這神主小子還有些可愛,手下個個都是忠勇之士”

    劉秀仰面看去,天絕峰上像被擊穿了一個深達百丈的山洞,頭上星光寥落,陰雲稠密,魔界至尊就隱身在雲霧之中。

    魔仙鼎托著劉秀已緩緩從山洞下升起,放出萬丈金光,閃閃奪目!

    劉秀正在思忖,怎麼將魔界至尊從黑雲中逼出來,忽然大鼎中飛一只插翅老虎,老虎之向黑雲中沖去,雙翅展開,猶如鋒利的刀刃,黑雲被切割成一條帶狀的雲霧!

    緊接著,土山宗又從鼎中躍出,他站在魔仙鼎上,手持黃金大棍叫道︰“韓猛,我來助你!”黃金大棍暴長,他揮動大棍,直透黑雲,胡亂地攪動!

    劉秀低頭一望,大澤龍神與寒雪魔蛇斗得正歡,鼎內嗖嗖又飛出鯤鵬與僵屍老怪,大叫著,“我們元氣已復,也來湊湊熱鬧。”

    鯤鵬將金霞冠的威力放出,一對金翅大鵬斬在黑雲中亂砍亂刺,僵屍老怪依仗著玄鐵屍罡,使出茅山奔雷咒,運用法力在黑雲內,遍地開花,砰砰亂炸!

    劉秀自然不甘示弱,一手持龍藏劍,一手持魔仙鼎,以劍氣刺探黑雲,寶鼎的金光與劍光相互映射,豪氣萬丈!

    一時間,天上地下,殺氣滾滾!

    戰了一會,劉秀才覺,黑雲里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找到樊寶的真身,大澤龍神暴怒之下,吐出龍爪劍光,將寒雪魔蛇斬成數段,然後飛身來見劉秀道︰“神主,此地魔氣會聚,我們還是快走。”

    劉秀也心知不妥,率著眾人向神魔之門方向飛遁,只飛數了十丈,那片黑雲忽然一縮,化成樊寶的模樣,兩三步就趕了上來,大呼道︰“劉文叔,你往哪里走!”

    鯤鵬將金翅大鵬斬一指,兩道金光就纏在樊寶的身上,將樊寶一切兩半,不過令人吃驚的是,樊寶的屍體不倒,而口鼻之中噴出絲絲的黑煙。

    韓猛識得厲害,大叫,“鯤鵬快退,那是魔界至尊的諸魔滅相**!”

    鯤鵬有金霞冠護身,以為魔力難侵,想探看個究竟,誰知諸魔滅相**乃是至魔之術,金霞冠放射的金光無法將黑煙掃滅,一點黑煙沾到鯤鵬的道袍之上,鯤鵬瞬間臉色黑,一頭從空中栽落下去,渾身燃燒起一團黑色的大火,墜落地上已變成一幅焦黑的骷髏。

    金霞冠與金翅大鵬斬沒有了主人的控制,落在地上一閃一閃,漸漸變得晦暗無光,失去了靈犀。

    僵屍老怪還想去救,被大澤龍神一把拉住,“你想死麼,鯤鵬被魔火焚身,無藥可救了。”

    僵屍老怪長嘆一聲,“鯤鵬,你也是一代宗師,不想今日殘死在天絕峰下。”

    土山宗怪叫一聲,“你***,我就不信,你魔界至尊這樣厲害!”黃金大棍,帶著呼嘯向樊寶頭上劈來。

    樊寶呵呵一笑道︰“若不是萬劍之尊犀利無比,令我剛才調息元氣,你們幾個早已死在我的手上。”他用手一指,黃金大棍就軟綿綿地停頓在他頭上,棍上竄起一溜黑火,火光直射土山宗的心脈。

    土山宗撒手扔棍,轉身就逃,倒是韓猛動作神,聳身一抖,雙翅合成一只神斧,在火光上一劈,火焰向兩旁奔流。

    樊寶道︰“就算八部龍神到齊,又豈耐我何。”縱身一掌,直拍韓猛的前心,空氣中被打出一個黑色的洞口。

    韓猛立足不穩,竟然落在黑洞中,已經嚇得面無血色,扇動雙翅,想要飛出來,但是卻越陷越深。

    “魔心黑洞!”大澤龍神驚叫,渾身化成一道長虹,一只龍尾探進黑洞之內,韓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雙手緊抓著龍尾,大澤龍神想要把他拉上來,樊寶卻一聲冷笑,雙掌一合,黑洞變大,竟然往劉秀幾人身上罩來。

    劉秀只覺一股極大的吸力,連運若水神功穩定重心,可是身形還是飄搖不定,“藍破雲,什麼是魔心黑洞?”

    藍破雲道︰“魔心黑洞是一種異相魔法,具有無窮吸力,可以將人鬼仙魔送進一種瘋魔境界,一落進那個境界中,所以的人都會失去記憶,變得和畜生一樣,只有相互殘殺,相互搏斗,永遠不會清醒。”

    僵屍老怪罵道︰“他***,這魔界至尊有多大魔力,怎麼他的法術如此花花,我千萬不要掉進去。”他從後面拽住了土山宗的大腿。

    土山宗道︰“你不要抓我,抓我的棍子。”用力將黃金棍向下一墩,奪地一聲,黃金棍從天空戳進大地,變成一只數丈長的大棍,好像一只旗桿。

    僵屍老怪抖身而上,像一只猴子抓住黃金棍,土山宗反過又抓著他的兩條腿,而他的兩條腿被大澤龍神的龍爪抓住,幾個人穿成一串掛在黃金棍上。

    樊寶哈哈笑道︰“你們都進來吧。”雙手一圈,那黑洞陡然後又增大了幾圈,黃金棍就要拔地而起。

    千鈞一之際!

    劉秀突然把龍藏劍歸鞘,雙手一猛地一送,說道︰“藍破雲,好好替我照顧麗華。”魔仙鼎呼地被他拋了出去,而自己卻如一顆流星一般落在黑洞之內。

    陰麗華在大鼎內喊道︰“文叔,別丟下我呀。”只是聲音渺茫,劉秀再也聽不到了,沒有人會想到劉秀會這樣做,三大龍神只覺眼前一黑,忽然黑洞轟地一聲在眼前閉合。

    樊寶得意洋洋地道︰“哈哈,神主已被我關閉在魔心黑洞之中,他再也出不來了,你們幾條喪家之犬還要斗下去麼?”

    魔仙鼎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砰地一聲砸在地上,鼎上的金光黯然消失,好像失去了主人,它就變成了一堆頑鐵。

    陰麗華與王莽從鼎中爬出來。陰麗華問︰“文叔呢?”

    三大龍神默然後無語,面上充滿了必死的表情,三人同時向樊寶沖了過去,三道神光劃過天際!

    只是三大龍神還未沖到樊寶的面前,空中就傳來一聲清脆的霹靂,緊接著一道金色的眩光如同大幕垂落,三大龍神同時止步,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樊寶在金光的照射下,大聲驚呼︰“這絕不可能,你已被我封閉在魔心黑洞之中,你怎麼能破洞而出!”

    金光中有人回答,看不見他的人,只能聽見劉秀的聲音,“魔界至尊,或許你想不到,我以為犧牲自己,就可以抵擋魔心黑洞的魔力,但是我沒有想到在黑洞中竟然可以破解玉佩的秘密,我現在是神形合一,我現在不是一個凡人,而是真正的神主,神界至尊!”

    樊寶道︰“我是魔界至尊,你是神主,我們就來一場公平的決斗,就像千年之前的天絕峰之戰!”

    遙遠的天際有奇光在不停地閃耀,好像是一片火燒雲,黑雲被金色的光幕照耀,如同灰燼一般燃燒。

    眾人看不清楚劉秀的面貌,但是金光中涌動著一個巨大的身影,但這絕不是劉秀,好像是一條龍,或者是更加龐大的生物,沒有人能透視到金光以內,只聽見劉秀在金光內的嘆息,“我從前曾為一個女子,讓神魔兩界遭受生靈涂炭,想不到千年之後依舊沒有逃出命運的輪回。”

    樊寶道︰“你後悔了麼,你該為天下蒼生而謝罪。”

    劉秀卻道︰“不,該為天下蒼生謝罪的是你,而不是,我以為我是為了一名女子,有負天下人,但是我現在已經明白,以你的野心與魔性,就算我不為這一個女子,你也會讓天下動亂,因此我在千年之前,要舍棄神主金身,將你戰敗,今日你依然難逃此厄!”

    樊寶嘿嘿一笑,“千年之前,我曾輸你,今日豈可再輸。”全身聳動,一道黑色光芒將他的身形扭曲,忽然之間,金光的對面就聳立起一片黑色的光幕,光幕中有兩只白色的明燈,那是魔界至尊的眼楮,在黑幕之中,眾人隱隱看見一個七手八叉的魔影,同樣也是觀之不明。

    大地之上殺氣叢生,天空的火燒雲在黑幕的抵抗之下,再不能前進。天空半黑半紅,漂泊著一種死亡與清新的氣息。

    眾人知道這一場大戰勢所難免,但是不知如何是好。

    大澤龍神身形一晃,來到陰麗華的面前道︰“小公主,你跟我走吧。”

    陰麗華說︰“我不走,我要看著這場決戰誰勝誰負。”

    王莽顫抖地看著天空的異常光芒,對陰麗華道︰“乖孫女,你還是走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陰麗華張了張嘴,只覺一種感動,但是她的話還沒有從嘴里說出來,天上的黑紅兩色便交匯在一起,眾人只覺天空中不斷地射出巨大的力量,而手上的法寶仿佛被禁錮無法出手,地面上的黑色森林震顫抖,無數的黑翅毒蜴四散而去,才一飛上天空,就化成灰燼。

    神主與魔界至尊的一戰,天地為之動容,鬼神為之震顫!

    驀地,一道金光撲面而來,陰麗華渾身一軟,她被一個人緊緊地摟在懷中,那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陰麗華道︰“文叔?”

    “是我。”劉秀溫柔地說,將她溫柔地放在魔仙鼎上,兩人坐在寶鼎上,輕柔地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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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32:20
一百七十二 故友奇兵

    劉秀幾人飛出御天宮外,逃出魔界至尊的控制,心情自然是歡欣不可言喻。

     砰!

    御天宮上被寶鼎撞出一個大洞,在殿外守侯的御林軍尚且不知道生了什麼大事,紛紛呼喝著向殿前撲來。

    劉秀對僵屍老怪道︰“我曾說過,若能得脫,必要將御天宮另一角毀去,絕不食言。”劈空一掌,轟地一聲,將御天宮的一角飛檐擊成粉碎。碎石亂飛,御林軍慌忙閃避,宮中一片混亂,幾人轉眼就消失在未央宮中的夜空上。

    眾人向南,一路急馳。

    僵屍老怪道︰“文叔,你怎整知道魔界至尊不能追出來?”

    劉秀道︰“這是魔界至尊的一個詭計,他故意將我引到天絕峰上與我決戰,可是他沒有想到,我在魔心黑洞中,感悟了身為神主的前塵往事,我與魔界至尊的決戰尚未到來。”

    大澤龍神道︰“神主怎地想起了往事?”

    劉秀張開一只掌心,一只玉佩已經碎成了粉末,從指尖簌簌而落,在夜風中一閃一閃,好似落地的星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魔心黑洞中,是玉佩讓我恢復了神主金身,想起很多往事,但是卻毀了這只玉佩!”

    陰麗華道︰“文叔叔叔,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忽然,土山宗道︰“到了,到了,我們到了。”

    眾人聽他說到了,都向下看,荒山之中一處小廟,廟內還有微弱的燈火。眾人隨著土山宗按落劍光,小廟中早有人奔出來呼叫,“玉郎兒?是你回來了嗎?”

    陰麗華歡喜地道︰“姑姑,我們回來了。”

    劉秀見是姐姐玉鐲的呼喊,知道大概是土山宗將這些親朋藏在這里,這時小廟里好像忽然熱鬧起來,郭勝,馬武,鄧禹等人都在小廟內等候,大家相互寒暄,只有僵屍老怪沒人說話,他平日名聲在江湖上極臭,人又生得丑陋不堪,心中別扭,走又不是,不走又頗為尷尬,站在那里像根木樁。

    劉秀道︰“我們逃脫出來,王莽一定會派大軍追趕,大家若是一起走,目標太大,不如分開走。”

    鄧禹道︰“文叔哥,我們又在哪里匯合呢?”

    劉秀道︰“你跟著我們走,必然牽連相府,老丞相諾大一把年紀忠心可淨,我實在于心不忍,你還是回家去吧,我已將兵法韜略盡相傳授,它日再圖相見。”

    鄧禹不忍分離地道︰“那文叔哥要到何處安身?”

    劉秀道︰“我打算與姐姐姐夫先回老家蔡陽安頓,再做打算。”

    岑彭兄弟抱拳道︰“那我們兄弟呢,情願跟隨文叔鞍前馬後。”

    劉秀神秘地道︰“你兄弟二人,我有事相托。”然後在他兄弟二人耳邊密語幾句,岑彭兄弟二人大喜,拜辭而去。

    馬武道︰“劉秀兄弟,你可別想把俺攆走,我是跟定你了。”

    劉秀呵呵一笑,“你要走,我還舍不得呢。”他走到僵屍老怪身邊道,“僵屍老怪,你何去何從呢?”

    僵屍老怪道︰“我要回茅山,就此告辭。”聳身飛去,駕著一道劍光向茅山方向而去。

    劉秀道,“王莽的追兵恐怕就要到了,我們要離此地。”

    剛剛相聚,大家就分頭作別,雖然有些掃興,但是勢在必行。

    劉秀與一家人,沿著山間小路,連夜向北而來,三大龍神各歸洞府,藍破雲回大澤水國去了,而韓猛跟著土山宗回了泰山。

    行了幾日,後面的追兵倒是越來越少,劉秀的心情也放松下來,每日與陰麗華有說有笑。

    這日黃昏,劉秀一家住宿在一家小村的客棧內,吃過晚飯,劉秀與陰麗華在一片山崗上散步,劉秀對陰麗華說,等回到老家,將他們安頓好,就要回昆侖山,去見師傅東方朔,要回最後一塊八極寶坤旗的一角,然後會同土山宗的三塊,將這面魔旗毀去。陰麗華也要跟著他上昆侖山,劉秀一笑,不置可否。

    正在此刻,天上忽然劃來一道歪斜的赤青劍光,後面緊隨著一**鷹鐵爪和一只普通飛劍。

    四道劍光在天空上一陣纏斗,鏗鏘之聲不絕于耳。

    那道青色劍光甚是熟悉,劉秀低頭一思,心道,這不是覃老三的喪門劍麼?當年在昆侖山下讓他去追林春鷹,他便一去不返,想不到這麼些年他還在糾纏林春鷹,不對,現在的情形,該是林春鷹追覃老三!

    劉秀想看個究竟,就拉著陰麗華藏在一堆草叢中,仔細看那三道劍光,都有些熟悉,一**鷹鐵爪和一只普通飛劍,斗了不到數十招,覃老三就支持不住,撲通一聲墜落在荒野上。

    劉秀低頭一看,只見覃老三混身是血,心中奇道,我已傳授覃老三霹靂劍法,怎地數年不見,他反倒不是林春鷹的對手!

    覃老三正要躍起,叮地一聲,喪門劍被覃老三彈落在面前。

    天上兩人大笑著落地,林春鷹道︰“覃老三,你已身負重傷,還是乖乖就擒吧。”

    另一人道︰“拿他回去,獻給莊主,必有大賞。”

    劉秀在荒草中望去,竟是神筆馬顏,他的判官筆被劉秀毀了,暫時使用一把普通飛劍。

    覃老三在地上扭動兩下,喘息著道︰“五行莊依仗人多勢重,我寧死不辱。”

    林春鷹恨恨地道︰“覃老三,你又何苦追了我這麼多年,今日我就送你去見閻王,看你還怎麼追我?”

    覃老三道︰“這是小恩公的吩咐,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拿回去!”

    劉秀心道,覃老三倒是個忠義之人,忽見林春鷹的眼中凶光一閃,舉起一對飛鷹鐵爪,就要對覃老三下毒手,卻被馬顏攔住,“別殺他,捉活的回去,等莊主審問完畢,再殺不遲。”

    覃老三冷笑道︰“覃老三就算死了,小恩公也會來找你們,為覃某報仇!”

    林春鷹道︰“你說夢話吧,你的小恩公在哪里呀,先讓你多活個把時辰。”伸手要點覃老三胸前大**,但是手指剛伸出去,喀嚓一聲,他的五個手指被硬生生地折斷,鮮血淋灕。

    “誰?”林春鷹喊道,劇痛鑽心,驚恐萬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是如何被折斷的。

    馬顏警覺地向後一飄身,說道︰“是哪位高手,藏在暗處傷人?”

    秀拉著陰麗華挺身而出,笑吟吟地看著覃老三說,“小恩公給你報仇來了。”

    草叢里站起來一對男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傾國傾城美如天仙。

    馬顏一見劉秀,心中驚恐,也不與林春鷹打招呼,乘起劍光破空而去。

    林春鷹道︰“是什麼人?”

    劉秀笑道︰“多年不見,難道閣下忘記昆侖山下那一戰了麼?”

    林春鷹一驚,“原來是你!”抽身要走,劉秀一掌拍來,林春鷹經受不了劉秀的掌力,一個筋斗從空中摔落下來。

    覃老三哈哈一笑,伸手封點了林春鷹的七處大**,“林春鷹,今日我終于逮到你了。”

    林春鷹哼了一聲,“我又不是敗在你的手上,你笑什麼。”

    覃老三精神大震,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道︰“小恩公,你已經長得這樣高了。”

    “覃老三,辛苦你了。”劉秀緊走幾步將覃老三雙手一握,一股真氣從掌心勞宮**輸進覃老三體內,覃老三蒼白的臉色立刻紅潤起來,握著劉秀的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很好,你也很好。”劉秀道,看見覃老三的兩鬢都有些霜白,心中酸楚不可多言,兩人的眼中都有些濕潤。

    陰麗華道︰“你們兩個多年不見,此地卻不是講話之處啊。”

    劉秀道︰“不錯,此地不是講話之地,你跟我回客棧。”

    覃老三道︰“小恩公,林春鷹如何處置?”

    劉秀道︰“將他放了。”

    覃老三也不回是何原因,伸手解開林春鷹的**道說︰“你走吧。”

    林春鷹臉色陰冷地道︰“你們將我放了,我卻不會放過你們。”

    劉秀笑道︰”你回五行莊上,去回復紀雷莊主,我劉文叔三日內必到莊上拜訪。”

    林春鷹轉身乘劍,破空而去。

    劉秀拉著覃老三回到小客棧,與大家引見,給覃老三準備一間安靜的房間療傷,然後與姐夫馬武等人在房間商議。

    劉秀道︰“五行莊為禍江湖已久,我早有意鏟平五行莊,不知幾位有何高見?”

    馬武一聽要動武,心中就有些按耐不住,興奮地說道︰“五行莊那群家伙為非作歹,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只是青城一派劍仙個個身手了得,極難對付。

    郭勝道︰”小弟,五行莊人多勢重,我們還是先回老家安頓好以後,再從長計議。”

    劉秀道︰“五行莊雖然劍客眾多,但在我眼中視如草芥。”

    馬武道︰“打鐵還需趁熱,五行莊距此不過百余里地,今夜我們前往五行莊大鬧一場,天明趕回,全不耽誤。”

    郭勝道︰“素聞五行莊機關重重,凶險萬分,不可輕視。”

    劉秀心中一動,將外衣甩下,脫下里面一件白袍,但見袍子上墨跡淋灕,居然是一幅圖畫。

    馬武呀了一聲,驚問︰“文叔,這是五行莊的玄機圖,你是怎麼得來的呀?”

    劉秀心酸地道︰“這是我與明珠師姐夜探五行莊時,無意中得來的,看見此圖,卻是物是人非了。”

    馬武也聽說過東方明珠一事,不想讓劉秀傷心,就哈哈笑道︰“有了此圖,我們夜探五行莊,便會如履平地,百無禁忌了。”

    當下眾人分頭休息,準備夜探五行莊。陰麗華叮囑劉秀道︰“文叔,你要早去早歸,莫要讓我擔心。”

    劉秀點了點頭,陰麗華的口吻越來越有些酷似明珠,他來到覃老三的房間,幫他運功療傷。

    一個時辰之後運功完畢,覃老三的內傷好了一大半,他起身叩謝,劉秀問起他分別之後的情形,覃老三講道,別後數載,他每日都在追查林春鷹的下落,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逼得林春贏走投無路,只好投靠了五行莊,他找到莊上要人,被五行莊的幾名劍客圍攻,最後只能落敗荒野,幸遇小恩公在此解救,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劉秀點頭嘆息,“你以後就跟著我,我今夜前去五行莊為你討個公道。”

    覃老三大喜,忽然問道︰“小恩公,小姑奶奶呢?”

    一句話,又觸及劉秀的傷心往事,他將明珠一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覃老三也不說話雙目垂淚,與劉秀又抱頭哭了一回。

    及至二更,弦月掛天。

    劉秀與馬武正要出門,忽然見覃老三也走了出來,劉秀說道︰“覃老三,你身上還有傷,跟我去做什麼?”

    覃老三道︰“我覃老三雖然功夫不濟,卻也有一腔赤膽忠心,小恩公你帶上我吧!”

    馬武與覃老三脾氣相投,就道︰“文叔,他也算是一條好漢,就帶上他吧。”

    劉秀叮囑道︰“你內傷初愈,切不可強行出手。”三個人出了客棧,駕起劍光向五行莊而來。

    還未到五行莊前,前面忽然閃出一隊人馬,打著新皇的旗號。

    劉秀回對二人道︰“隱藏起來,先看看是誰的人馬?”

    三人在一片密林上按落劍光,只見這隊人馬有萬人之眾,雄武威壯人喊馬嘶,非是一般兵馬可比,但是行進緩慢,一桿大旗隨風飄揚,上面寫著一個斗大的“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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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 五行龍潛

    賈復一驚,隨即哈哈大笑︰“原來是文叔兄弟,可讓我們找得好苦哇。

     “文叔兄弟,我們可甚是想念你呀。”大隊中又沖出幾匹坐騎,歡龍活虎一般將劉秀圍在中央,馬蹄亂騰。

    八義兄弟竟然全部到齊,都跳下馬涌上前來,抓手的抓手,摸頭的摸頭,一同簇擁著劉秀走進中軍大帳。

    兄弟俱都坐下,劉秀問道︰“幾位哥哥不是各有駐地,怎麼又聚到一處了呢,擅離軍機駐地乃是重罪。”

    王霸一拍大腿,“別他奶奶說起王莽封的那個狗官,爺爺上任不到半月,這頂頭上司就對我諸般刁難,索要賄賂,誰喜歡做他的鳥官。”

    賈復道︰“我們幾人雖然遠石離長安,不過軍中都有探馬,兄弟你在長安的一舉一動,我們全都知曉。”

    蓋延道︰“文叔,我們此來是有要務在身,因為在南陽郡舂陵有人起兵造反,所以大司馬命令我們,星夜起兵前去平叛。”

    傅俊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隱瞞,軍中探馬早已查明,起兵之人便是你的胞兄劉演。”

    劉秀又驚又喜,自己正要與姐姐趕回老家,這樣一來全家團聚皆大歡喜,驚的是朝廷派大兵圍剿,哥哥必然身陷困境,他道︰“諸位兄長有何打算?”

    賈復道︰“我們正要與你聯系,但是長安卻傳來消息,你大鬧未央宮,已反出長安,王莽傳下御旨,命天下群劍緝拿于你,取劉秀級者,賞萬金,官封左輕侯。”

    陳俊道︰“要我說,王莽昏聵無道,早就該反。”

    劉秀嘆息一聲道︰“諸位兄長,勢在逼人,我是不得不反啊。”

    吳漢道︰“我們正是要找你商議此事,因此就在這一帶行軍緩慢,不想真的與你不期而遇,此是天意。”

    劉秀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不過我現有一事,要向各位兄長借兵。”

    一聽說有仗可打,八義兄弟個個精神抖擻地問︰“是什麼事?”

    劉秀道︰“五行莊向來魚肉百姓,橫行江湖,召集江湖敗類,我早想將其除去,這一次便要借用你們的人馬鏟平五行莊。”

    賈復呵呵笑道︰“那敢情好,五行莊與咱們兄弟的宿怨,也一並跟他來個了斷。”

    王霸,任光,朱佑,陳俊四人齊喊︰“什麼了斷,給他來個一窩端啦!”

    群情激昂,正在帳中議論如何破莊,外面探馬來報,有天下大招討,兵馬大帥岑彭到了,讓八義前去迎接。

    劉秀撫掌大笑︰“來得好,來得好,五行莊必破。”說著藏于帳後,讓八義兄弟將岑彭請進大帳。

    岑彭身披金盔金甲,與杜茂走進大帳,一臉的不快,坐在大帳上問道︰“幾位將軍,新皇有命,命我為兵馬大帥,南下江南平滅叛亂,不知幾位為何行軍緩慢,難道你們想貽誤軍機不成?”

    蓋延道︰“啟稟元帥,我等只因糧草未到,所以放軍緩行。”

    賈復道︰“不知元帥到此,劍鋒所指,要先滅哪路叛軍?”

    岑彭道︰“我先滅綠林軍,再蕩平其余草寇。”

    傅俊眉頭一皺道︰“啟稟元帥,綠林軍人多勢重,我們當避其鋒芒,先滅草寇,最後再一舉攻克綠林寨。”

    岑彭道︰“我大軍所到望風披靡,小股悍匪易于流竄,若強攻,必然望風而走投靠綠林軍,則綠林軍勢力更大,倘若直指綠林軍,其余草寇必會隔岸觀火,我軍則一鼓作氣蕩平綠林寨,其余草寇還不乖乖來降。”

    劉秀在帳後一聽,岑彭果然有大將風度,忙道︰“那我劉文叔對大元帥可要望風而降了。”轉身走到帳前,把雙手一背,“元帥將我綁了,獻給王莽,必可位列三公,權傾朝野了。”

    八義兄弟正要出手,忽見岑彭欠身離座,與杜茂雙雙握住劉秀的手道︰“一別數日,甚是想念,不想又會重逢。”

    劉秀笑道︰“廟前分別之後,你們回到京城沒有人懷疑你們吧?”

    “沒有,沒有。”杜茂一指岑彭頭上的金翅帥冠道,“我們把你藏身的那個小廟向王莽密報,王莽不但沒有懷疑我們,反倒給表哥封了個元帥,我還弄了個偏將軍當呢。”

    八義兄弟這才明白,岑彭弟兄原來都是自己人,大家又重新見過,共聚一堂,討論征討五行莊一事。

    岑彭道︰“就算我們兵合一處,五行莊也是易守難攻,要死傷大量兵士的性命,這樣大的代價未免慘重。”

    劉秀道︰“倘若我們掌握了五行莊的內外玄機呢?”說著將五行莊的地圖,呈現在眾人眼前。

    岑彭大喜道︰“既然有了五行莊地圖,那就有所不同,我們大軍一揮,五行莊就會被夷為平地!”

    蓋延年紀最大,心中擔憂地道︰“就算我們取勝,可是又如何向王莽交代。”

    劉秀點頭道︰“這才是我們需要好好商議的,既要大破五行莊,還不要暴露你們的身份。”

    王霸哈哈大笑道︰“文叔,我們都知道你足智多謀,還是像征北時的老樣子,你當將軍,我們都做你的先鋒,來個大破五行莊,掃蕩青城派。”

    岑彭也道︰“論武功論才智,文叔的確是該當這個元帥之位,我要讓賢。”

    劉秀也不客氣,說道︰“諸位哥哥,如此說來,我就不客氣了,此次要進兵五行莊,必要里應外合,雙管齊下,我不過是謀劃,具體出兵還要依仗各位兄長。”

    眾人就在大帳內,傾聽劉秀排兵布陣。

    是夜,岑彭與八義兄弟兵和一處,緩緩向五行莊而來。劉秀則帶著馬武與覃老三先行一步,架著劍光,來到五行莊外。

    夜色漫漫,月光皎皎。

    五行城上寂靜無聲,滲透著一股森嚴的氣息。

    三人落在草叢中。劉秀對二人道︰“別看五行城現在毫無動靜,但是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全城皆兵。”

    馬武問︰“有這樣厲害?”

    劉秀道︰“你可以一試。”

    馬武從懷中摸出一只金錢,向護城河中一彈,嗤地一聲金錢落在河心,水花一分,嘩啦一聲,從河中升起一道黑影,劍光一閃,又沉入水中。

    覃老三道︰“我來過這里,處處玄機,步步為殺,好不厲害,我只在城前一轉,險些喪命在暗箭之下。”

    馬武悄聲道︰“可是這些玄機在我們眼中,現在都成了破銅爛鐵。”

    劉秀道︰“不可輕敵,我先試試這五行城的玄機有什麼變化,你們兩個隨我來。”

    劉秀一矮身,伏地而行快如疾風,不一刻就繞到了城北的一棵小柳樹前,劉秀還不曾接近這棵樹,抬手一掌把小樹擊倒在地。

    馬武上前仔細一看,這是棵假樹,早被齊根削斷,根下是一些機關彈簧,再看劉秀走到五行城牆下,用手在城牆上一摸,牆上悄然出現一個洞口,劉秀閃身而入,二人緊隨其後。

    劉秀進入暗道,前面有一間不大的暗堡,里面人影晃動,有兩名黑衣人正在堡內張望,劉秀雙手一晃,快如閃電地捏住這二人的脖後的大椎**,兩名黑衣人功力不高,登時暈了過去。

    三人剛剛得手,忽聽外面有人喊道︰“阿大,阿平,你們兩個該換崗了,莊主有命,讓你們兩個去綠林寨送一封信。”

    劉秀一聽此人的口吻,心中大喜,正是要找的姚期,示意二人禁聲,自己藏在陰影內。

    姚期一走進來,悚然一驚,正要出手,劉秀輕聲道︰“姚期哥,我是文叔。”

    “原來是你。”姚期欣喜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紀雷已經讓全莊戒備,你還來做什麼!”

    劉秀拽住姚期問︰“姚期哥,我們是來攻打五行莊,不過要你來做內應。“

    姚期道︰“你可知道,自封劍大典你重傷了紀雷之後,他至今內傷未曾痊愈,這里除了元寂真與幽明子,還有許多仙劍高手。”

    劉秀道︰“這我都有準備,只是你來喊阿大阿平,送信一事又是何意?”

    姚期道︰“你不知道,前幾日元寂真與紀雷收到一封請柬,是江南綠林寨來請五行莊主前赴江湖群雄大會,元寂真本要起程,卻因為你要來,他不得不留在五行莊以應不測。”

    劉秀道︰“把請柬給我看看。”

    姚期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乃是薄絹書寫。劉秀拆開細看,見是元寂真親筆書信,大意是因事不能如期赴約,萬望見諒,特派兩名弟子前來恭賀,元寂真,紀雷拜上。

    劉秀對姚期道︰“想不到紀雷與綠林寨還有往來。”

    姚期道︰“我常聽元寂真對紀雷提起,綠林雙隱乃是仙劍之中絕頂的高手,輩份之高連燕無雙都要對他們恭恭敬敬,不過這二人的脾氣十分古怪,目空四海,極不喜于人交往。”

    劉秀心道,這綠林雙隱倒不曾聽燕大哥提起過,可是心念一動,有了一個妙計,當即對姚期密語幾句,姚期面露喜色,頻頻點頭。

    劉秀三人當即隱藏起來,姚期將地上的二人提到椅子上,在二人身上**道上各點數指,二人這才悠悠轉醒。

    姚期怒叱道︰“大敵當前,莊主要你們把守暗門,你們卻在瞌睡,好大的膽子。”

    阿大阿平稀里糊涂地暈了過去,只當自己困倦入睡,現在醒來很怕紀雷責罰,齊聲說道︰“姚期兄弟,你繞了我們這一次吧,莫要對莊主說起。”

    姚期平日待人很好,于是笑道︰“我只是嚇嚇你們,莊主有信讓你們送去綠林寨,你們趕快起程,不要耽誤了行程。”說著把書信與盤纏交給他們,這二人歡喜無禁,對姚期千恩萬謝。

    姚期道︰“這是莊主給綠林寨的共同舉事的密信,你二人要千萬小心。”

    二人點頭應允,順著暗門而去。

    劉秀對馬武道︰“馬大哥,你去跟著他們按計而行。”

    馬武道︰“把他們交給我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身行一閃,尾隨著二人鑽進夜色中。

    姚期又拿來兩套夜行衣,給劉秀與覃老三換上,對他們說道︰“五行莊擴建成五行城,招募了許多江湖高手,為了容易識別各有編隊,分成白,紅,黑,黃,藍五旗,你們兩個現在就是我屬下的紅旗,名字叫阿秀阿壽,你們就在暗堡中休息,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攪,若是想要出去,切記現在要走紅色的路,按照紅黃藍白黑的順序,每過一個時辰,要更換一條路的顏色,否則就有性命之憂,紀雷還有事吩咐要我去辦,我不可在此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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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 巧戲妖狐

    五行莊前燈火通明,紀雷為了防範劉秀潛入,讓五行莊前的燈火徹夜不滅,往來巡查的莊丁川流不息。

    劉秀與覃老三很容易就混進石樓,劉秀對這里是相當熟悉,飛快地摸到紀雷的寢室,里面一片漆黑。

    劉秀打了個手勢,讓覃老三在門外放風,而他一推門,悄無聲息地摸了進來。

    床上有人嬌滴滴問道︰“是你來了麼?”

    劉秀一聽是胡霏霏的口吻,心想難道我被認出來了?

    黑暗之中,一道妖光忽然竄在到背上,胡霏霏用兩條柔柔的胳膊抱住他,在耳邊吹著香風輕輕地道︰“小奴家我等得心急了,當家的又被元寂真叫去密室療傷徹夜不歸,你倒是會心痛奴家。”

    劉秀心道,這都是哪跟哪呀,想必紀雷不懂風月,胡霏霏又跟莊上的某位劍客勾搭上了,誤將自己當成與他幽會之人,于是暗運若水神功,說道︰“莊主夫人想必誤會,我是誤入此間。”

    “誤會?”胡霏霏用手一摸劉秀的下巴,光滑柔嫩,沒有胡須,便柔聲道,“你是哪位小哥哥,怎會摸入我的房中,我將你糾到莊主面前,判你個偷香竊玉的重罪。”

    劉秀頭皮麻,倒是覺得這個狐狸精有些好笑,就假意顫抖地道︰“夫人救命。”

    胡霏霏將他拽到一盞燈前道︰“要我救你也好,可是要我看看你生得是怎麼個俊俏模樣。”

    燈光燃起,劉秀很想點她**道,不過這狐狸精也是意亂情迷,疏于防範,一見燈光下的劉秀生得是眉目俊秀玉朗豐神,心中大為歡喜,正要主動地投懷送抱。

    劉秀卻一偏身,冷冷地道︰“莊主夫人莫要戲弄小人,你等的人一定不是我。”

    胡霏霏居然拉著劉秀的手,撒嬌地道︰“你莫要生氣,先藏在我的床下,他就要來了,等我把那個討厭鬼打回去,我便與你兩廂歡悅。”

    劉秀道︰“夫人莫要欺瞞于我。”

    胡霏霏道︰“誰會騙你。”

    冷不防,劉秀的手指已點在她背後的肩井,乘風兩大**道之上,胡霏霏身體一軟,倒在床塌之上,她顫聲問道︰“小哥哥,你是?”

    劉秀低聲道︰“夫人莫要出聲,我要殺了他,以絕你我歡愉快的後患。”

    胡霏霏只道劉秀要為她爭風打架,心中還有了些許甜蜜,加之早對那人有些厭倦,正好借劉秀的手將他除去。

    劉秀點了胡霏霏的啞**,叫覃老三進來藏在床下,自己則隱在屏風後,靜侯胡霏霏的那位相好。

    過不了片刻,有人在門前低聲問︰“霏霏,你睡了麼?”

    劉秀用掌風一引,那門悄然無聲地開了一絲縫隙,門外之人大喜,推門而入又將房門反手關閉,然後走到床前,只見胡霏霏輕衫半掩,玉肌生光,一幅豐腴迷人的姿態臥在床上。

    那人正要撲上床去,忽然背後一涼,神道,靈台兩大**道已被人封住,他驚訝地道︰“是誰?”

    劉秀看得清楚,這人原來是海涯客,壓低聲音說道︰“海涯客,你死到臨頭了。”

    海涯客以為暗中偷襲之人,是胡霏霏的另一情夫,不慌不忙地道︰“閣下是誰,難道是同道中人?有事好說。”

    劉秀在他背後,哄騙他道︰“我乃是大內高手,混進五行莊內,只因為五行莊要密謀造反,因此我在到處搜集證據。”

    海崖客忽然語氣一變,“閣下歸誰統御?”

    劉秀道︰“鯤鵬祖師。”

    海涯客道︰“如此說來便是自己人了,你還不給我解**。”

    劉秀霍然想起,小時候在去魔淵的荒野之中,有一蒙面人與金光和尚交付五行莊地圖的一幕,此刻怎麼看怎麼像海崖客的背影,試探地道︰“閣下是?”

    海涯客道︰“我奉了鯤鵬祖師密令,乃是潛入五行莊的大內侍衛。”

    劉秀道︰“口說無憑,你可有暗號麼?”

    海崖客就喵喵地叫了兩聲,正是那日與金光和尚的暗號,劉秀也就像金光和尚一般拍了兩下巴掌,這一幕胡霏霏也曾見過,她此刻恍然大悟,心道︰“海崖子,你真可恨,原來你是混入我五行莊的奸細!”

    只聽海崖客道︰“我故意勾引胡霏霏,乃是為了探聽五行莊更多的秘密。”

    劉秀道︰“那你可曾拿到五行莊密謀造反的證據?”

    海崖客剛要張口,卻眼珠一轉道︰“你快給我解開**道,我便領你去找證據。”

    劉秀知道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也一並把他的啞**給封住,這樣一來胡霏霏與海崖客的心中都有些狐疑。

    劉秀走到胡霏霏耳邊,悄悄地道︰“夫人,我把海崖客的根底給詐了出來,現在我殺了他,莊主必然會信任我,可是我需要找到海崖客那些證據,然後獻給莊主,這樣我們兩個才能天長地久。”

    海崖客一聽劉秀這樣說,心中對自己這樣草率地暴露身份,真是後悔不迭。

    胡霏霏點了點頭,她目光中滿是柔媚的春色,但她已經有些清醒,心中卻在想,你們兩個大概是不懷好意,等我將證據毀去,就把你們兩個**一番,全部殺了吸血。

    劉秀只當沒有看見胡霏霏眼中的殺氣,“我現在把海崖客交給你了,只有你才能讓他透露真言。”他手指一動,解開胡霏霏的**道。

    胡霏霏翻身而起,面罩殺氣騰騰,對海崖客已全無往日的情誼。

    劉秀的這一招果然奏效,海崖客剛才還打定主意,無論劉秀怎樣嚴刑拷問,他也只字不提,卻見胡霏霏來到面前,他的心就是一跳。

    胡霏霏惡狠狠地道︰“海崖子,念在你我昔日情份,你若如實招來,我或許放你一馬,你若不招,我便拆了你的骨頭,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喂狗。”

    海崖子一聲嘆息,心知這胡霏霏心狠手辣,便點頭應允。

    胡霏霏解開海崖客的**道問︰“那些證據,你放在何處?”

    海崖客道︰“我將證據都放在我床下,第三塊石磚之下。”

    劉秀道︰“何不早說。”伸手向胡霏霏背後一點,但是這一次胡霏霏早有防備,擰腰出掌,快如利刃地切向劉秀的脈門。

    但是胡霏霏的反抗也在劉秀的預料之內,他的手腕匯集了若水神功,胡霏霏一掌切下,只覺渾身軟綿綿地向前一撲,又被劉秀連封幾處大**,這一次她想喊都喊不出聲音,只有任人宰割。

    覃老三從床下爬出來道︰“小恩公好手段。”

    劉秀道︰“我們該去取證據了。”

    “那這對狗男女怎麼辦?”覃老三問。

    劉秀道︰“隨你處置。”走出房外。

    這時,胡霏霏與海崖客才明白過來,受了愚弄。

    海崖客正要大喊,覃老三復又點了他的啞**,將他也抱上床去與胡霏霏湊在一處,覺得還不過癮,就把海崖客的衣服扒了個精光,然後把大被一抖,蓋在床上。

    劉秀在外面道︰“你弄完了沒有。”

    “完了,完了。”覃老三說著俏然走出房間。

    說來也極巧,前面有兩個人影一閃,劉秀連忙示意覃老三低頭,但是面前兩個人好似冤家路窄,與劉秀他們走了個踫面。

    覃老三的心就是一顫,這人高挑身材,一望就是林春鷹,另一人則是馬顏。

    原來兩人被劉秀一番訓斥,返回五行莊報信,並未得到元寂真的賞識,反挨了一頓臭罵,全是這兩個家伙惹來的飛來橫禍,紀雷內傷尚未痊愈,元寂真對劉秀是深為忌憚,倘若劉秀前來難,不知何人可以迎戰,若是帶著幾大龍神,五行莊則如大難臨頭一般。

    林春鷹與馬顏被辱罵一場,心中生恨,覺得留在五行莊,只給他們充當爪牙,卻撈不到好處,因此想撈一票遠走高飛。他們留意到海崖客與胡霏霏往來過密,這二人本是好色之徒,很想掌握二人的把柄,想分一杯羹。因此不見了海崖客,他二人就摸到了寢室外面。

    劉秀一現是他們,心中笑,抬手就是小擒拿,快如閃電,馬顏與林春鷹只覺黑暗中人影一晃,也不曾看請誰,就被重手法點中**道,暈了過去。

    劉秀把兩個人向覃老三一推,“把他們藏進去。”

    覃老三一手夾起一

    個,走進房間,照樣把他們兩個扒個精光,一同塞進大被之內。

    兩人出了房間下到二層,想找個小廝打探海崖客的房間。

    正巧姚期走了過來,看見他們兩個大搖大擺,有些想笑,一使眼色,三人拐進一條幽暗的石廊。

    劉秀道︰“姚期哥,海崖客的房間在哪里?“

    姚期道︰“前面左數第三個房間,你們小心些,我剛接到兵馬大帥岑彭的拜帖,要去通稟元寂真,五行城前來了無數軍馬,虎視眈眈,城中已經草木皆兵了。”

    劉秀與覃老三相視一笑,岑彭的兵馬來得好快,馬武一定已經得手了,我們也要加快行動。

    與姚期分別,劉秀二人摸進海崖客的房間,在床下有一塊松動的石塊,撬開石塊,里面是一個鐵盒。

    覃老三剛要揭開提鐵盒,劉秀道︰“慢著,海崖客為人陰險,鐵盒內或許有另機關,讓我來。”

    劉秀雙手一推,盒蓋彈開,嗖嗖嗖,從盒子里打出數支毒箭,釘入天花板內。

    覃老三抹了抹頭上冷汗道︰“好險。”

    鐵盒子里盛著一本帳本,原來都是五行莊招募兵甲,與江湖豪杰往來的紀錄,其中就有綠林寨,還有一些小股山寨的頭目名單,有些已成了反叛朝廷的義軍。

    覃老三道︰“小恩公,我們如何把這帳本送到岑彭元帥的手中?”

    劉秀道︰“我們先出去看看,見機行事。”

    兩人收好帳本,又溜出海崖客的房間,向正堂走去,忽然見正堂之上高朋滿座,岑彭與杜茂正坐在上席,由元寂真幽明子陪伴,看來這岑彭的面子還是很大,惟獨不見紀雷,紀無霸。

    岑彭道︰“我奉新皇旨意,前去綠林寨平叛,想要借路五行莊,不知元劍客與紀莊主能否行個方便?”

    元寂真笑道︰“去綠林寨的大路千條,岑元帥非要途經五行莊,不是別有用心吧。”

    岑彭心中暗笑,你

    這老鬼,城破指在今夜,看你跟我還玩什麼鬼把戲,用目光一掃,並未現劉秀的身影,便客氣地笑道︰“我只是要借路,兵貴神,打綠林寨一個措手不及。”

    元寂真道︰“岑元帥,我五行莊玄機重重,想過大軍,只怕很難。”他倒要給岑彭一個下馬威。

    岑彭見不到劉秀心中沒底,忽聽劉秀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在耳邊道︰“我已在此,你且放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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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 城破莊滅

    岑彭道︰“元劍客,這兩名莊丁便是你的信使,你與綠林寨往來,難道不怕皇上怪罪麼?”

    元寂真一笑道︰“岑元帥有所不知,綠林寨請我前去赴會,我堅決推辭不去,又不可得罪江湖中人,所以書信一封命人送去,何罪之有?”

    岑彭道︰“是麼,呈上來。[

    馬武呈上一封薄絹,元寂真接過一看,大呼︰“冤枉,冤枉,這是有人臨摹我的字跡,想要栽贓給我!”

    岑彭臉色陰沉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帥故意陷害你麼,真是豈有此理。”

    幽明子見元寂真臉色青白,農低聲道︰“師兄,你怎麼了?”

    元寂真將薄絹甩給他看,幽明子看後也是臉色蒼白。

    劉秀看著二人難看白的臉色,忍不住想笑,因為信上的內容都是劉秀的授意,乃是以軍中的文筆,模仿元寂真的筆跡,寫的是元寂真約會綠林寨,一同兵,要推翻朝廷,殺上長安,推翻王莽暴政。

    劉秀以傳音入密之術,對著岑彭說了一句“搜查紀雷房間”,然後一拉覃老三,呼呼幾掌將大堂內的燈火熄滅。

    大堂內一片漆黑,劉秀喝道︰“為了紀雷莊主,殺了這狗元帥!”

    砰!砰!

    兩掌將兩個劍客擊飛出去,覃老三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向三層竄去。

    這豈能瞞過元寂真的眼神,他大喝一聲,“什麼人?”伸手一招,劉秀只覺一道掌風及體,他倒是若有似無地可以承受,覃老三卻有些吃力,劉秀回身一掌,與元寂真掌力相交,元寂真居然被震退了數步。

    劉秀一拉覃老三,極快地消失在黑暗的長廊內。

    大堂燈火重新燃起。

    岑彭道︰“五行莊居然要刺殺本帥,真是大膽。”

    元寂真道︰“必然是有人從中挑唆,請岑元帥息怒,我立刻派人去查。”

    馬武冷笑道︰“就是你要暗下殺手,你還賊喊捉賊麼。”

    幽明子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元寂真道︰“有高手到此,全莊戒備!”

    此言一出,五行莊內只聽喀啦啦一聲,好像石壁中的機關轟隆巨響。

    岑彭道︰“元劍客,本帥就給你一個機會,馬上將行刺之人給我交出來!”

    元寂真道︰“好吧,你就隨我逐屋搜查。”

    正在此刻,紀雷與紀無霸走進大堂,他們剛在密室中修煉完畢。元寂真就領著眾人上了三層。

    覃老三拉著劉秀藏在黑暗的一角,卻故意將紀雷的房門嵌開一絲縫隙,低聲道︰“小恩公,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劉秀不明其故,見眾人在燈火的簇擁下走到紀雷的房前,岑彭道︰“此間是什麼地方?”

    紀雷道︰“回大帥,此間是小人的臥房。”

    岑彭道︰“搜。”

    但是無人敢動。岑彭道︰“難道這里有鬼不成?”

    紀無霸一聽有鬼,就嘻嘻笑道︰“這里沒有鬼,只有我娘在睡覺。”

    岑彭道︰“可否有請夫人一見。”

    紀雷就在門外大聲道︰“夫人可曾睡醒?”連呼三遍,房內毫無人應。

    紀雷也覺頗為不妥,推門直入,但見在床上一張大被,里面鼓鼓囊囊。

    岑彭笑道︰“原來刺客就藏在尊架的床上。”

    紀雷大怒,根本不曾想到胡霏霏會同時與三個男人蜷伏在大被下面,抬手一掌將大被嗤地震成數片,棉絮飛舞,露出胡霏霏一張花容失色的臉龐,還有三個男人驚詫的表情,白刷刷的**。

    眾人無不驚駭與尷尬!

    紀無霸大喊道︰“娘,你怎麼啦,誰敢欺負你呀,我撕碎了他!”伸手抓住林春鷹的脖子,用力一擰,林春鷹居然被他活活掐死了。

    海崖客與馬顏都嚇得臉色慘白,很怕被紀無霸掐死,幽明子覺得內中蹊蹺,連忙阻止紀無霸,抬手解了三人**道,叫人與他們倆穿上衣服。

    胡霏霏裝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眼里流淚,只說著︰“他們要輕薄我,我不要活了。”

    海崖客與馬顏只覺無地自容,海崖客心中有鬼,晃身就跑。眾人還不曾明白其中奧妙,居然讓他逃得無影無蹤了。

    岑彭臉上忽如春風來襲,對紀雷道︰“抱歉,抱歉,我還不知尊夫人有如此嗜好。”

    紀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當著眾人之面而讓他如此難堪,心中真氣亂顫,內傷未愈,撲地一口熱血從胸中噴了出來,直停停摔在地上。

    五行莊中頓時一片慌亂,幽明子叫人抬走紀雷趕快救治。

    岑彭火上澆油地道︰“元寂真,我限你在一個時辰之內,放棄抵抗,交出五行莊,否則我會讓大軍踏平五行莊!”

    元寂真此刻也是把心一橫道︰“岑彭小輩,你不要咄咄逼人!”

    岑彭也不甘示弱,早在封劍大典之上,元寂真目空四海的模樣已叫他心中生厭,厲聲道︰“老匹夫。你要造反麼?”

    元寂真道︰“造反?你又能把我怎樣,你的功夫在老夫面前不過班門弄斧,你以為你還能走得出去麼?”

    岑彭伸手抽槍,槍花一抖,一對墨骨鬼龍雙槍直刺元寂真的咽喉!

    元寂真冷哼一聲,抬手一掌,勁氣十足,岑彭難以抵擋,喝了聲快退,虛晃一槍,與杜茂馬武向石廊外飛奔,馬武的象鼻大刀倒是毫不手軟,刀光一閃,已砍翻了兩個莊丁。

    元寂真道︰“無霸,將他們三個人頭提來。”

    紀無霸哎了一聲,在後面緊追不舍。

    元寂真見岑彭三人眼看沖出石樓,抬手將伏妖網打出,一道光華閃過,岑彭三人只覺出口處,有隱隱光華閃耀,不知是何法寶,只好折轉回來,三人大戰紀無霸。

    馬武斜眼一看,元寂真要沖過來,心中惶恐,大喊一聲,“兄弟,你還不出手,更待何時呀!”

    劉秀一笑,先用獅吼功在石樓內一震道︰“野人燕無雙在此!誰與爭鋒!”

    石樓被震得簌簌顫抖,五行莊的群劍膽戰心驚,各自祭出飛劍,劍光繚繞,五彩繽紛!

    元寂真猛然回,一道犀利而熟悉的劍氣直撲面門,他抽身想走,忽聽幽明子道︰“師兄,他不是燕無雙,而是那個小怪物劉文叔!”

    元寂真心中有氣,向師弟使個眼色,二人運足內力,抬掌相迎。

    砰!

    劉秀身形震起,鑽進五行莊群劍飛舞的一派劍光之中,而元寂真與幽明子各自退了一丈,仰目看去。

    空中劍聲大作,伴隨著劉秀的一陣大笑,他使出古松傳授的盤龍吸珠,一頓亂抓,手中已抓了十幾只飛劍,然後又使了手開枝散葉,隨抓隨拋,劍光穿梭,都向元寂真與幽明身上打來。

    這倒忙壞了元寂真與幽明子,他們將青城劍鎖,黑白劍尺罩護其身,身前叮當亂響,許多功力不足的飛劍,都被他二人的飛劍砍出缺口,或者一震兩斷,群劍大恐,紛紛招回飛劍,向外逃竄。

    元寂真道︰“劉秀小輩,只會這等邪門外道的功夫麼?”

    劉秀道︰“元寂真,虧你還是一代宗師,連這等玄妙的功夫都不認識。”

    “別跟這老家伙羅嗦。”馬武抖手打出一只袖箭,砰地一聲,竟然沒有沖出樓去,在伏妖網上炸出一團紅色的火花,火花滾動,轉瞬就在網上熄滅,他哎呀一聲,“糟了,我的袖箭打不出去,大軍接不到暗號。”

    劉秀道︰“別急,我來試試。”

    元寂真道︰“參彭,你勾結朝廷罪犯劉秀,還要倒打一耙,嘿嘿,這件事若被朝廷知道,看你怎麼自圓其說。”

    岑彭哈哈一笑道︰“我就對新皇說,紀雷勾結劉秀與綠林寨,我已平滅了五行莊亂匪。”

    劉秀鼓掌道︰“不錯,你就這樣說,我還要助你一臂之力。”他伸手向天,心中默念劍訣,召喚那只鬼神皆驚的萬劍之尊。

    元寂真與幽明子只覺石樓一震,好似出現了無數的裂隙,夜空低沉,風雨欲來。

    幽明子大叫了一聲,“師兄,是萬劍之尊。”

    元寂真道︰“萬劍之尊,無可力敵。”身形一晃,與幽明子化成兩道劍光,沿著夜色遁去。

    劉秀手上忽然凝出一把赤黃色的長劍,這是一把凝聚著大地之力的萬劍之尊!

    劍光一閃!

    劉秀手中的萬劍之尋,消失在石壁之內,石壁上傳來隱隱的風雷之響,那張伏妖網被一種無形的劍氣撕得粉碎,四散飄揚。

    劉秀,岑彭,馬武,覃老三,就在石樓搖搖欲墜前,飛身出了石樓,身後三層高大的石樓轟然倒塌,石屑四射,塵土飛揚,崩射的石塊瀟瀟如雨地落下,打得奔逃的莊丁鬼哭狼嚎!

    元寂真與幽明子正指揮莊丁圍攏而來,馬武抬手又打出一枚袖箭,一道紅色的煙火竄上夜空!

    五行莊外一聲吶喊,無數軍馬殺了進來,蓋延吳漢為,他們已經按照那張五行莊的玄機圖,布置好兵力的分配,王霸,任光,朱佑,陳俊四人專破城內機關,讓它變成一座死城,蓋延吳漢與賈復傅俊,兵分兩路左右夾擊!

    八義兄弟一沖進城來,各將飛兵祭起,王霸還命令放火,一時間,五行城內火蛇亂竄,混亂不堪,喊殺聲此起彼伏。

    元寂真與幽明子冒著火光尋找紀雷,不過連紀無霸都好像失蹤了,劉秀看見這兩個老家伙在火中亂竄,將魔仙鼎祭起,元寂真想用青城劍鎖抵擋,不曾想到劉秀就是要讓他亮出飛劍,用魔仙鼎的金光向飛劍一刷,青城飛劍悄無聲息地落在鼎內。

    元寂真嚇得魂飛魄散,與幽明子借著一片火光,逃得不知去向。他們兩個一走,群劍也各散去,無羽散人正要借劍光飛走,劉秀正攔在他的面前,說道︰“你這妖物也要走麼?”

    無羽散人嘿嘿一笑,將眠香兜飛起,一片粉紅香霧圍住了劉秀,這是妖狐妲己彌留之物,魔力非同一般,即使劉秀若水神功在身,也有些頭腦昏沉。無羽散人正要對劉秀下殺手,覃老三從背後把喪門劍擲來,青光一閃,他大吼一聲︰“休要傷害小恩公!”

    劉秀猛然驚醒一劍刺去,無羽散人見這一劍威力難擋,只好現了本相,是一只五色雄雞,振翅飛起,身上籠罩著一層五色雲團,那件眠香兜披在它的身上,居然靈力大作,避開劉秀致命的一劍,翩翩飛去。

    劉秀將劍一收,淡淡一笑道︰“無羽散人,我念你尚無大惡,故此放你一馬,你好自為之吧。”

    遠處傳來無羽散人的回答︰“多謝了,後會有期。”

    劉秀轉目一看,五行城內的莊丁是一派散沙,已經在岑彭與八義的大軍面前潰散如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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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 身陷囹圄

    戰役持續到天明,煙火裊裊,殘垣斷壁。

    劉秀站在倒塌的石堆上,看著岑彭與八義兄弟正在清點人馬,收編俘虜。

    岑彭走過來道︰“文叔兄弟,我們打了一個大勝仗啊。”

    劉秀說︰“紀雷找到了嗎?”

    “沒有。”岑彭道,“有人看見胡霏霏駕著妖光,把紀雷與紀無霸從火堆里救走了。”

    劉秀點點頭道︰“這只妖狐思還算有些情意,就讓她走吧。”

    姚期跑過來,手里提著一條大鐵槍,滿臉焦黑地道︰“文叔,我可以歸復我本來面目了吧。”

    馬武也提著象鼻大刀,緊隨其後道︰“是啊,這位姚期兄弟曾救了我一命,昨日混戰,紀無霸那小子差點要了我的命。”

    劉秀雙手握著姚期的手道︰“好啊,姚大哥,你以後就跟在岑彭元帥的身邊吧。”

    岑彭道︰“那我不是又白得了一員虎將。”眾人哈哈大笑。

    劉秀指著破碎的樹木山石,嘆息著道︰“你們看,這五行莊本來是堅不可破,可是他為何會在一夜之間城破人亡?”

    王霸道︰“為什麼,你我兄弟勇不可擋唄。”

    劉秀微笑道︰“這只是一個緣由,師尊常常教導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五行莊在外欺壓江湖,凌虐百姓,對內離心離德,淫逸驕奢,雖然五行城機關重重,但是早晚必敗,所以我們以後要行仁義之兵,做仁義之師,因此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岑彭道︰“說得好,看來我這個元帥要讓賢了。”

    劉秀連忙擺手,“我可不當元帥,當不了。”

    正在此刻,一人喊道︰“文叔叔叔。”

    劉秀一看,煙火之中走來一個絕色傾城的佳人,他心頭大悅,︰“麗華,你怎麼來了?”

    馬武道︰“是我叫岑彭大帥,把你的家小接到大軍中,防止五行莊那些余孽報復。”

    五行莊已變成一片廢墟,岑彭命令收軍,大家歡歡喜喜地回到大營,擺開慶功酒宴。

    在宴席之上,眾人興高采烈地議論著大破五行莊的經過,不過劉秀卻一語不,陰麗華怎麼安慰他,他也高興不起來。

    等宴席散了之後,陰麗華道︰“文叔叔叔,你怎麼啦,怎麼不高興?”

    劉秀道︰“我想起了哥哥,我們有多年不曾相見,我很想念他,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在哪里,我更是歸心似箭。”

    陰麗華道︰“文叔叔叔,跟著大隊軍馬多有不便,不如我們兩個先走一步,我素聞江南風光,景色如畫,你帶我多轉轉,你說好不好?”

    陰麗華一語,居然引得劉秀豪情大作,當即回帳修書一封,告訴姐姐姐夫,讓他們隨大隊人馬南下,而自己與小麗華先行一步。留下書信,兩個人收拾好行囊盤纏誰也不曾驚動,悄悄出了大營,他們兩個還是一身樸素的裝束,劉秀好像一個俊秀的書生,而陰麗華則打扮成一個小家碧玉的模樣。

    兩人乘上銅馬,風弛電掣一般,一路高高興興地向南而來,遇到村鎮店鋪,或者秀麗的大山奇峰,都要停下來游玩一番。

    這一日,兩人到達南陽一個小縣柳川城內,過不了兩日就可以見到哥哥劉演,劉秀心中高興,就帶著陰麗華在城內閑逛。

    走到一條繁華的大街上,忽然一陣銅鑼聲響,人們立刻擁擠得人山人海。

    劉秀問身邊一個老丈,“請問,前面生了什麼事情?”

    老丈道︰“公子是遠道來的吧,還不知道我這小縣城內抓住了一個極其凶頑的朝廷重犯,游街七日,然後押赴京師問斬!”

    陰麗華看了看劉秀,說道“爺爺,是什麼樣的罪犯。”

    老丈道︰“據說此人原是這里一個不第的秀才,在江湖上名頭極大,嗜吸人血,專修邪功。”

    陰麗華道︰“既然此人如此厲害,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呢?”

    老丈道︰“這我卻不知,你們看,那個囚犯不是來了。”

    劉秀與陰麗華定楮一看,心中震驚,只見一個大鐵籠子,籠中坐著一個頭大如斗的矮子,稀白的頭,雙眼黯淡無光,雙手雙腳還鎖著粗大的鐵鏈,衣衫破爛血痕斑斑,顯然是受過重刑,人們正向籠中丟棄石快,髒物!

    陰麗華一拉劉秀的衣角,低聲道︰“是僵屍老怪,他好可憐。”

    劉秀又看了看拉著囚車的是一頭笨牛,有一隊兵丁正在車前巡邏,其中一人劉秀還認識,竟然是飛天虎,十幾年前飛天虎不知被白如風的神風吹到哪里去了,想不到藏在這里。

    囚車緩緩從長街前走過,僵屍老怪的臉上再無霸道的神色,而是一臉的平和,面帶似笑非笑的表情。

    陰麗華對劉秀道︰“文叔,你救救老怪吧,他很可憐。”

    劉秀道︰“僵屍老怪縱橫江湖,令無數仙劍聞風喪膽,想不到今日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嘆。”

    陰麗華道︰“他不是回茅山了麼,這里與茅山也不是同路,他怎麼會來到此地呢?”

    劉秀道︰“好啦,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們先到客棧休息。”

    兩個人投宿在一家富貴老店,吃過晚飯,劉秀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走出房間,忽然現面前黑影一晃,居然是一個嬌小玲瓏的黑衣蒙面人,劉秀一楞,隨即又笑了,原來這人是陰麗華。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去?”劉秀問。

    陰麗華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別想瞞我,我也要陪你去,你就帶我去吧?”

    劉秀道︰“你知道我想去哪?”

    陰麗華就趴在他的耳邊道︰“縣衙大牢。”

    劉秀說︰“不錯。”攬著她的細腰說了聲走,兩人就穿出窗外,翩然而飛。

    今夜月色明媚,縣衙的大門緊閉,兩只大紅燈籠在風中無力地搖擺,沉浸在一種森冷嚴峻的氣勢中。

    劉秀與陰麗華落在牆頭,心中立刻警覺,但覺這縣衙修建得非同一般,四面牆角開著八個角門,取八門四坤之意,山石花木中隱隱漂浮著一層雲氣。

    陰麗華問︰“文叔,這里有什麼不妥?”

    劉秀道︰“別看這里是個小縣衙,卻藏有布陣的高手,你看這些角門,看似無奇,卻是按照八卦方位特意建造的,平常倒是沒有什麼危險,倘若有一位布陣高人震動玄機,這座縣衙立刻變成一座危機四伏的殺伐大陣!”

    從一旁的角門里走出兩個獄卒,他們正向縣衙側面走去,陰麗華道︰“我們跟上他們。”

    劉秀說︰“沒問題。”

    陰麗華道︰“這兩個人看樣子是去換班。”

    劉秀身形一閃,已到了兩名獄卒的背後,伸手就封了他們的**道。

    劉秀道︰“我問你們,僵屍老怪被關在什麼地方?”

    一個獄卒驚恐地說︰“就在前面的大牢。”

    “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陰麗華問,“若有一字謊言,立刻殺了你們!”

    另一獄卒道︰“我們不敢說謊,是縣大老爺逮住他的,其余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陰麗華對劉秀道︰“看來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劉秀反手一震,兩名獄卒就昏了過去,他們走過角門,前面是一座黑森森的監牢,有一隊獄卒正守在門前,喝酒行令,吆五喝六。

    劉秀與陰麗華走過去,那幾個獄卒立刻警覺而起,為之人正是飛天虎。

    “什麼人?”飛天虎問。

    劉秀道︰“飛天虎,連我也不認得了麼?”

    飛天虎見一高一矮兩個蒙面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好像還認識自己,他小心地問︰“你是哪一路的朋友?”

    劉秀悠然地道︰“當年的事你都忘記了嗎,與燕無雙在客棧外相遇,與三鬼王的一戰,還有你被神風吹得不知所蹤的那一幕,你難道全忘記了麼?”

    飛天虎冷冷一哼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手臂一震,一只流星錘呼地砸來。

    劉秀用手臂一擋,叮!

    一道巨大的力量居然把劉秀的手臂震得隱隱作痛,劉秀心道,飛天虎怎麼記不得往事了,而且他的功力似乎提升了十幾倍,以他自身的資質與對劍術的悟性,絕不可能在十幾年就有這般巨大的變化。

    飛天虎道︰“這位江湖上的朋友,這里是縣衙大牢,如果你們是來找我的,請過來說話。”

    劉秀心想,飛天虎怎麼變得彬彬有禮了,走上前去抱拳道︰“在下深夜前來拜訪,多有唐突,希望閣下海涵。”

    飛天虎也抱拳道︰“客氣,客氣。”

    陰麗華道︰“我們兩個是為了僵屍老而來。”

    飛天虎道︰“僵屍老怪是朝廷重犯,二位是要來劫獄麼?”

    劉秀心頭一轉,“僵屍老怪在江湖惡名昭彰,我們恨不得殺而食之,想見見僵屍老怪,不知道兄弟能否行個方便?”

    飛天虎一笑道︰“我家縣令有命,無論是誰,沒有新皇命令,不準相見。”

    劉秀道︰“那在下只好告辭了。”一拉陰麗華,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陰麗華問︰“文叔,我們就這樣走了。”

    劉秀道︰“我覺得這里有些令人懷疑的地方,我們需要查查清楚。”

    兩人迅回到客棧,又換了一身衣裳,劉秀又跟掌櫃的問了幾句,就帶著陰麗華走上大街,買了些禮物,向一條幽暗的小巷走來,陰麗華也不知道劉秀的心里想些什麼。

    來到一家大院前,劉秀叩響房門,門里走出一個童子問:“門外是何人?”

    劉秀獻上禮物道︰“王秀前來拜訪童老先生。”

    童子收了禮物回去通稟,不一刻前來請劉秀二人進去,劉秀二人邁步走進院子,大堂里坐著一位須眉花甲的老先生。

    劉秀搶上前去,深施一禮道︰“晚輩王秀見過童老先生。”

    童老先生道︰“免禮,不知你有何見教?”

    劉秀道︰“在下向老先生打聽一人?”

    陰麗華悄悄地問童子︰“小弟弟,這位老先生是什麼人呢?”

    小童子道︰“姐姐,童老先生是本縣的文書,已有百歲的高齡。”

    卻聽童老先生道︰“不知你想打聽什麼人?”

    劉秀道︰“陳公輝。”

    童老先生不禁悚然動容道︰“是他!”

    劉秀道︰“不錯,童老先生可知道陳公輝的來歷麼?”

    童老先生嘆息道︰“這一段往事說來話長,本縣城北有個陳家莊,陳員外與我乃是至交,是個大大的好人,而且老來得子,就是這個陳公輝,陳公輝自幼聰明,詩書百家無所不讀,陳員外為了陳家早繼香火,在他二十歲那一年,就給他取妻姜氏,要他早一點給陳家接續香火,不過也就是這一天禍從天降,喜事那天,陳公輝貪杯誤事,竟然狂性大作,將滿門上下殺個雞犬不留,真是淒慘無比!第二日案,縣令派人捕捉,卻不知這陳公輝逃向何方了。”

    劉秀道︰“請問童老先生,陳公輝家族之中,可曾有過相同的病癥?”

    童老先生搖頭道︰“陳員外在生之日,我不曾聽他提及家族中有相似病癥。”

    劉秀道︰“這卻奇了,既然無有這樣的病癥,他怎麼會突然作?”

    童老先生道︰“我也曾有此疑惑,但是先前的縣令好大喜功,根本聽不進去,將他列為通緝重犯,想不到數十年後,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是階下囚了。”

    劉秀道︰“童老先生,可知道他是如何被捉的?”

    童老先生道︰“這我卻不知,聽人言講好像是此地縣令將其生擒的。”

    劉秀再次躬身一禮道︰“晚輩告退,如有打攪,再來拜訪。”

    童老先生一直將劉秀送出門外,兩個人離開童老先生家,陰麗華道︰“就憑一個小小的縣令也能抓住僵屍老怪這樣的江湖巨梟?”

    劉秀道︰“這也是我奇怪的,現在我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縣令?”

    “怎麼拜訪?”陰麗華問。

    劉秀道︰“自然是用帖子,我自稱是是岑彭元帥的中軍,回家探親,路經此地,前來拜訪,如何?”

    陰麗華道︰“好計,那我呢?”

    劉秀道︰“你只好委屈一下,做我的佷女。”

    “那我可不干。”陰麗華道,“還是老規矩吧,讓我做你的夫人,很有意思。”

    劉秀的臉拉得老長,“你如此任性,下次我便不帶你出來。”

    陰麗華道︰“那至少也是表妹,我可不比你小多少。”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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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 舊城血案

    縣令面帶春風地道︰“不知我朱溫何德何能,讓中軍前來拜訪?”

    劉秀道︰“近聞貴縣捉到江湖頑凶,岑彭大帥正在用人之際,若是能訪得賢能,必然要推薦于元帥面前,共謀大事。

    朱溫抓著劉秀的手道︰“王兄弟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做了大帥中軍,前途無量啊,不知這位姑娘是誰?”

    陰麗華道︰“我叫麗華,是他表妹,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朱溫上下看了看陰麗華,哈哈笑道︰“果然是金童玉女,珠聯璧合,請到里面敘話。”

    三人邁步向縣衙內走去,劉石秀心中驚訝,剛才握手之時,這朱溫就要試探我的武功深淺,只是可惜,我收斂真氣他並未得逞,必然以為我是一個文弱書生,但是他這一試探,倒讓我試探出他的功夫深不可測,至少絕不在僵屍老怪之下,怪不得僵屍會敗在他的手上,只是不知他是哪一路的高手,為什麼甘心隱遁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

    三人走到內府,劉秀忽然見到堂上掛著一幅老人的肖像,好像似曾相識,開口問道︰“朱縣令,這老人如此和藹可親,想是祖上之人。”

    朱溫淡淡地道︰“是我祖父肖像,我每日睹物思人,倍感親切。”

    三人走入一間景致雅軒,房中布置梅蘭竹菊,還有一桌豐盛的酒宴。

    朱溫請劉秀二人落座,說道︰“在下不曾遠迎,只好略備薄酒與二位洗塵。”

    劉秀道︰“縣令一番美意,王秀卻之不恭。”就與朱溫兩個推杯換盞,對飲起來,陰麗華在一旁勸酒,燈火之下更是美艷十分。

    劉秀道︰“不知朱縣令仙鄉何處?“

    朱溫道︰“我本是東萊人氏,後來祖上移居到這柳川城內,也算得上是一個大戶人家,因為才學疏淺屢試不第,只好捐了些銀子,買了這個小小的縣令,只是為了愛護這一方水土,保家保民。”

    劉秀道︰“朱縣令愛家愛民,令人欽佩。”

    忽然一陣香風吹來,走進一個半老許娘的美人,說道︰“你在此地招待什麼貴賓?”

    劉秀吃了一驚,但覺這個婦人,眉目如畫,烏雲盤頭,膚如羊脂,體態風流,若是年輕十幾歲,只怕陰麗華與胡霏霏都要遜色三分。

    朱縣令道︰“這是賤內周氏。”

    劉秀慌忙起身,深施一禮道︰“不才,這下王秀與麗華,見過夫人。”

    周氏輕笑道︰“好個標致的小哥,這位姑娘也是俊俏美艷得很。”

    劉秀道︰“夫人過譽。”卻看見周氏用一雙媚眼看她,似笑非笑,風情萬種,雖然她上了些許年紀,不過倒別有一種風韻。

    朱縣令咳嗽一聲,正色道︰“夫人,這位王秀乃是新皇親封兵馬大帥岑彭的中軍,前程無量啊。”

    周氏道︰“中軍大人真是好前程,我來敬大人一杯,以祝雅興。”說罷,竟然主動斟了一杯酒遞給劉秀,劉秀接了,只覺這夫人用三寸金蓮,在桌下輕輕地捻他的腳趾。

    劉秀心中冷笑,卻絲毫不露聲色,將酒一飲而盡。

    周氏道︰“中軍大人好酒量,少陪了。”如同一陣香霧,飄飄而去。

    陰麗華但覺這個婦人風騷入骨,正要作,劉秀向她一使眼色,陰麗華又忍了回去,等吃罷酒宴,劉秀已是佯狀大醉,在陰麗華的攙扶下,被朱縣令安置在一間客房內休息。

    陰麗華剛把劉秀扶進房間,口口聲聲說道︰“誰讓你喝了這麼多,好重。”

    但是劉秀好似並沒有甦醒之意,陰麗華正在奇怪,耳邊聽劉秀道︰“此刻我用傳音入密與你說話,你不要出聲,這個房間的布置沒有那麼簡單,有人在暗中窺視我們。”

    說著,就一摟陰麗華,雙雙倒在床上,說道︰“麗華,只是要委屈你一夜了。”

    陰麗華瞪著大眼楮,向暗中一掃,好似沒有看見任何的異常,不過她心里還是一一些緊張,被劉秀一抱,又有些興奮,故意又往劉秀身上靠了靠。

    劉秀道︰“我覺得這縣令夫婦很有些詭秘,故此酒醉,只等今夜前去探看僵屍老怪,你去吹熄蠟燭,與我並排躺下。”

    陰麗華依言而行,兩人又躺了一會,劉秀道︰“好了麗華,監視我們的人已經走了。”

    陰麗華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來,有人監視我們?”

    劉秀道︰“你可曾看見門後瓖嵌的一對水晶珠花,如果不出所料,那是高人設計的一對法眼,現在法力已收,它又變得灰暗無光了。”

    陰麗華道︰“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問題?”

    劉秀道︰“還記得那個老者的畫像麼,我曾在一本一本武功秘籍上見過,那老者乃是茅山開山祖師天玄老人,至今已有幾百年了,根本不是朱縣令的祖父。”

    陰麗華悄聲道︰“這個地方好陰森,我們該怎麼辦?”

    劉秀道︰“你且放心躺在這里,我去去就來。”他長身一竄,已是快如閃電地來到窗邊,推窗而出,恰如輕煙。

    此刻正是子夜,人疲馬乏。劉秀極快地摸進縣衙大牢門里面,在最里面的一間石牢內找到了僵屍老怪。

    這里正是關押僵屍老怪的房間,一縷月光斜斜地照射在老怪的頭上,劉秀見他背對著自己,正端坐在牢房里。

    劉秀用手掌一引,一道辛辣的掌風忽然在僵屍老怪面前燃燒起一團碧綠火焰。

    但是僵屍老怪並沒有裝過身來,劉秀有些吃驚,站在監牢前有些不知所措。

    僵屍老怪忽然道︰“雖然我的眼楮已經瞎了,但是僵屍火磷掌的辛辣,我可以用心感受到。”他轉過身來,雙眼眼眶之中漆黑一片,空洞無物!

    “你的眼楮?”劉秀悚然一驚道,“老怪,是誰做的?”

    僵屍老怪淒然一笑道︰“想不到我僵屍老怪縱橫江湖,經歷無數鬼門關,今日卻要遭受挖目之痛,死在此地,而來為我送行的,卻是你這個僵屍小怪。”

    “既然你知道我來了,難道你不想獲救麼?”劉秀好奇地問。

    僵屍老怪道︰“塵歸塵,土歸土,人總是要死,不過我死之前,要向你講述一個故事。”

    劉秀道︰“我也正想聽聽那個陳公輝的故事,他為何會在新婚之夜將全家老小殺得雞犬不留的故事?”

    僵屍老怪道︰“你是如何知道他的故事?”

    劉秀道︰“我已經拜訪過童老先生。”

    僵屍老怪的臉上一動,好像極為痛苦的模樣,“童老先生是我最尊敬的人。”

    劉秀道︰“說說陳公輝的故事吧。”

    僵屍老怪道︰“很久以前的一個晚上,是陳員外之子陳公輝的大喜之日,他的新婚嬌妻便是當地官紳之女姜氏,那姜氏自幼生得便是美麗妖嬈,讓這個陳公輝一見傾心,可是他萬也不曾想到,這就是大禍臨頭的開始!”

    劉秀道︰“老怪,我只想知道,陳公輝是否真的有狂顛之癥?”

    僵屍老怪道︰“真瘋或者假瘋,已經不重要了,有些人比瘋子還要瘋狂,比如這個姜氏,表面美如天仙,實際卻心如蛇蠍,她早與她表哥私通,卻還要嫁給陳公輝,目的是為了陳家的萬貫家私,因此他們定了一條狠毒的計策,就在結婚當夜,她在酒中下了一種瘋癲奇藥,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陳公輝也是天賦異稟,她下的毒,只是讓陳公輝暫時昏了過去,而他的表哥卻突然現身,在陳員外家大開殺戒,他是道德術士,有法術在身,因此將活著的人殺得一個不留。此刻躺在婚床上的陳公輝逐漸清醒,只聽見窗外有人說,表妹,我將他們殺了個干淨,等到陳公輝的藥力作,我們就把這殺人的罪名往他身上一推,這諾大的家業便全歸你我所有。姜氏道,表哥,我們這樣是不是太狠了一點。表哥嘿嘿一笑道,狠,倘若陳公輝現你我的私情,他對待你豈不是更狠,陳家本是大家,陳家的媳婦與人私通,他們回怎麼對待你,會把你折磨得面目全非,表妹生就的花容月貌,我可舍不得呢。這狗男女在外面一陣狂笑,陳公輝卻氣得渾身抖,再看外面倒在血泊中的老老少少,一共八十七口,他沖了出去,就要與這對狗男女拼命,不過他哪里會是他們的對手,三拳兩腳就被那個狗賊打倒在地,狗賊正用一把尖刀要殺了陳公輝,卻忽然被姜氏攔住,她說,表哥,你殺了他,我們又怎麼嫁禍栽髒給他。狗賊一聽,立刻獰笑道,不錯,等會他的藥力一作,他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啦。陳公輝反倒冷靜下來,撒腿就跑,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住這條性命,將來誓報此仇!”

    劉秀在月色下,看見僵屍老怪的一雙眼眶之內流出殷紅的鮮血,“僵屍老怪你怎麼啦?”

    僵屍老怪道︰“一點小傷,無妨,你且聽我將故事講完,或許是上天護佑,陳公輝身上的藥性再次作,他昏了過去,等到天色大亮,他才緩緩醒了過來,在他面前站著一個面目凶惡的道人,是這道人救了陳公輝一命,這道人便是茅山密宗元蕩法師,從此陳公輝跟隨元蕩法師上茅山修行道術,但是陳公輝身上的藥力不減,每逢喝酒或者受到刺激便會瘋狂大,元蕩法師仙逝之後,陳公輝縱橫江湖,殺人無數,一直在秘密查尋那對狗男女下落,過了數十載之後,他偶然回鄉,本想敗祭一下親人的墓**,卻忽然現了姜氏的行蹤,原來這狗男女又悄悄潛回了本城,怪不得四海之內毫無他們的行蹤,陳公輝出手就制服了姜氏,逼著姜氏來找她的表哥,不過他再次上當,那狗賊早有防備,設下陷阱,雙方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讓陳公輝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也精通茅山道術,而且是茅山禪宗的傳人,結果陳公輝又落在他們的手上,想來是他多行不義,冥冥之中另有報應。”

    劉秀道︰“好毒的手段。”

    僵屍老怪道︰“這對男女,女的美燕如花,男的文溫而雅,道術是別具一格,令人防不勝防,你要千萬小心。”

    劉秀道︰“老怪,陳家的墓塚在哪里?”

    僵屍老怪好奇地道︰“城西十里,亂墳崗,你問這個做什麼?”

    劉秀淡淡地道︰“我去替那個陳公輝上一拄香,拜祭一下他的親人。”

    僵屍老怪渾身顫抖了一下,說道︰“大恩不言謝。”

    劉秀忽然又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家人的下落。”

    僵屍老怪道︰“是童老先生。”

    劉秀又問︰“你跟我走麼?”

    僵屍老怪道︰“我已經是一個廢人,還能走到哪里去,你走吧。”

    “難道你不想報仇了麼?”劉秀問。

    僵屍老怪嘆息地道︰“仇恨?我現在已是死了的人,仇恨對我來說,已經煙消雲散了。”

    劉秀滿懷心事轉身離去,回到房間內他伸手一摸,幾乎要驚得跳了起來,床上並沒有陰麗華,她會到哪去了?他正在心慌,忽然床有了動靜,這床板一掀,陰麗華從床下鑽了出來,沖他嘻嘻一笑。

    劉秀無比緊張地道︰“你去哪里了,害得我有些擔心。”

    陰麗華道︰“自你走後我就一些害怕,心道,不知這個房間里還有多少玄機,就想檢查一番,時常聽你說江湖險詐機關翻板之類的,我無意用手一摸這床頭上的雕花,忽然床上開了一個洞口,我順著這個洞口下到一條暗道,你說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劉秀問道。

    陰麗華道︰“我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外面,那里滿屋子都是香氣。”說到這里陰麗華的臉色忽然一紅,“不說了,沒有什麼意思。”

    劉秀卻心急地道︰“你看見了什麼,快說呀?”

    陰麗華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看見那個女人在洗澡。”

    “哪個女人?”劉秀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陰麗華道︰“就是那個周氏,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原來如此,想必這條暗道是周氏與情人歡會的暗道。劉秀一笑道︰“你別胡亂猜想了,我們好好休息一夜,明天還有些大事要辦。”

    陰麗華問:“你到哪里去了?”

    劉秀道︰“我去見僵屍老怪。”

    “你救他了。”陰麗華道。

    “沒有,他不肯跟我走。”劉秀沒有敢將僵屍老該雙眼被挖的事情講出來,連僵屍老怪的故事也沒有說。

    兩人就在床上和衣而臥,直到天明。

    天明用過早飯,劉秀就面見朱溫,說是自己每到一地,必要博覽群書,掌握天下風物,因此要借閱縣府之內的藏書。

    朱溫一口應允,派人領著劉秀去府庫之內看書,直到黃昏,劉秀才滿身疲倦地走出府庫,而他的臉色卻如鉛一般凝重。

    陰麗華道︰“你總算回來了,你一去看書,那個朱溫就來纏我,不過他倒是很會討女子歡心,對人彬彬有禮,琴棋書畫無般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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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 狗男狗女

    兩人正在攀談,房外朱溫來請。

    劉秀與陰麗華走進餐廳,又是一桌豐盛的酒宴,朱溫道︰“昨日不能與王秀兄弟盡興,今日定要把酒言歡。”

    劉秀呵呵一笑,“那我今日便要舍命陪君子了。”

    二人取了大杯飲酒,你一杯,我一杯干個不停,劉秀暗中觀察朱溫,但見他十幾杯酒下肚面不改色,不過他的衣衫濕透,大汗淋灕,正用真氣將酒水從體內逼迫出來。

    劉秀暗運若水神功,將酒力化去,而臉上卻要泛起一片潮紅,假意十幾杯下肚就不勝酒力,一頭扎在桌上,鼾聲四起,暗中用腳尖踢了踢陰麗華的小腳。

    陰麗華已知其意,忙在旁連掉聲呼喊。

    朱溫不禁哈哈大笑,陰麗華假裝驚慌地道︰“你要做什麼?”

    朱溫道︰“陰姑娘莫怕,王秀不勝酒力,待我將他送回房去,姑娘可以自回房去休息,我為姑娘特意準備了一間上房。”

    陰麗華點頭道︰“好吧。”用目光一掃,門外站著幾個兵丁,滿臉的蕭殺之氣。

    朱溫把劉秀扛在肩頭獨自走出房間,轉了一個腳門,走到一個僻靜之處,忽然走到一處枯井之前,枯井上壓有一塊大石頭,這石頭上還篆刻的鮮紅的符咒。

    忽然,朱溫身後響起了衣裙的輕響,他霍然轉身,“是誰?”

    氏從一片陰暗的草叢里竄出來,笑著問︰“老爺,你這是要去哪里?”

    朱溫道︰“你最好不要攔阻我的事!”

    周氏道︰“不知道老爺又看上哪個小狐狸精了,又要謀害人家的夫君!”

    朱溫道︰“看上了又怎樣,你做初一,難道不許我做十五。”

    周氏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這小子是師傅要的,等我告到師傅那里,我看你如何交代!”

    劉秀心中一動,他們的師傅是誰,為什麼要我?

    朱溫眼中噴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在床下設計的那些暗道,是用來專門勾引小白臉的,還不許我快活快活!”

    周氏輕哼了一聲道︰“隨你怎樣,不過你不能殺他,你要把他交給我來處理。”

    “你?”朱溫忽然把氣一消,笑著道,“你喜歡上這小白臉了。”

    周氏道︰“這不關你事,我們各行其事。”

    朱溫哼了一聲道︰“我若是不應呢?”

    周氏陰冷地道︰“那你也別想得到那個姑娘!”

    朱溫呵呵一笑,滿面春風地道︰“夫人,我不過試探你一下,你何必認真呢,好好好,這小白臉就交給夫人落。”他聳肩一抖,劉秀就輕飄飄地飛到了周氏的手上。

    周氏用手指一扣劉秀的脈門,劉秀只覺一道真氣掠過奇經八脈,這道真氣卻與眾不同,似乎別有路數,只聽周氏道︰“你最好別在他的身上動手腳,他要少了一根汗毛,我可不饒你。”然後興沖沖的如獲至寶,一掠五丈地飛回自己的房間。

    劉秀被周氏帶進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珠光寶氣奢華之極,就連皇宮大內都難以媲美,最奇的是房中還漂泊著一股奇香,勾魂攝魄。

    劉秀心中驚異,這種奇香酷似無羽散人眠香兜的味道,忙運氣斂息,但見周氏把他放在一處軟綿綿的香榻上,然後輕擊一掌,從房間的暗門處涌出幾名秀美的女子,身披薄紗玉肌隱現。

    一名女子道︰“伺候夫人沐浴。”

    房中推來一只大桶,桶中熱汽騰騰的漂浮著鮮艷的花瓣,異香撲鼻。

    周氏脫去衣裳,光溜溜地跳進桶中,水花四濺,玉體生光,眾女子來到床前圍著劉秀細看,七嘴八舌地稱贊道︰“夫人好服氣,這個小哥真是生得俊俏無比,是這些小哥中最俊俏的一個。”

    周氏在桶中咯咯笑道︰“可不要怠慢了這位好人,待我受用之後,就賞賜于你們。”

    “多謝夫人。”女子們說道,一個個目不轉楮地看著劉秀說,“我們現在就把他剝洗干淨。”

    女子們正要上前來剝劉秀的衣裳,劉秀假意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楮驚慌地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里是什麼地方?”

    女子道︰“這里是臥香閣,我家香華夫人看上你了,可是你莫大的艷福。”

    劉秀道︰“誰是香華夫人?”

    “就是我。”周氏從桶中一躍而起,裹著一團紅紗跳在床上,滿臉桃紅地道,“好人,你不要害怕。”

    眾女子笑嘻嘻地從暗門中一涌而出。劉秀驚恐地道︰“原來是夫人,真是不可,不可。”

    香華夫人輕笑道︰“你只要依從了我,我便讓你有享不盡的溫柔艷福。”

    劉秀渾身顫抖地道︰“若是朱縣令得知此事,非殺了我不可!”

    香華夫人摟住劉秀道︰“他敢管我,好人,你就依了我吧。”

    劉秀嚇得跳下床來,飛快地向外跑去,“夫人,我還是走吧,我害怕,害怕。”

    但是香華夫人一抖紅紗,一縷紅紗就纏在劉秀的肩頭,把他凌空攝起扔到床上,香華夫人媚眼一瞪道︰“實話告訴你,你若不依,我叫你死無全屍!”

    劉秀雙眼一翻,登時暈了過去。

    香華夫人一探他的鼻息,喃喃地道︰“原來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真是氣煞死人!”抓起床頭玉盞,砰地摔了個粉碎。

    暗門中又涌出那個幾個女子,鶯鶯地道︰“夫人不必生氣,把這小哥交給我們仔細調教幾日,必然伺候得夫人心滿意足。”

    香華夫人嘆息地道︰“好吧,你們且將他帶下去,我去看看那個老鬼,我的好事不成,他也休想如願。”說完飄身而去,幾個女子將劉秀抬手抬腳,歡喜無限地走進了暗門。

    劉秀被幾個女子抬著,倒是軟玉溫香,他暗自留意,在一條暗道中走著,曲折盤旋有如迷宮,暗道兩邊都有一座座房間,裝飾奢華,卻有如囚籠。女子們把劉秀抬進一個房間,立刻有三四個俊秀的少年圍攏過來。

    女子們儼然號施令一般,語氣嚴厲地對那幾個少年道︰“你們幾個好生看守他,等他醒來要多多勸說,若是怠慢,把你們拖出去喂狗!”

    幾個少年嚇得瑟瑟抖,連連點頭。等女子們走進去,房門就喀地一聲關閉,劉秀睜眼轉醒,心中在想,這里大概與泰山的三陽觀如出一轍,也是一個藏污納垢之地。

    幾個少年道︰“你總算是醒了。”

    劉秀問︰“這里是何處?”

    少年們道︰“這里是香華夫人的極樂宮,我們都是他的奴隸。”

    劉秀道︰“你們是怎麼來的?”

    少年們道︰“我們都是過往此地的秀才學生,被香華夫人捉來任其玩樂,若有不從就慘遭殺戮。”

    劉秀道︰“我要回家。”

    少年們道︰“出不去了,我們也曾見過幾個想要逃走的,都被香華夫人抓了回來,折斷手筋腳筋,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死于非命了,你還是好好的呆在這里,把香華夫人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

    劉秀心想,這些少年恐怕已經被嚇破膽了,就說道︰“可是我的妻子還在外面。”

    一個少年道︰“這你就不要想了,一準是被朱溫看上,帶進他的樂遙宮去了。”

    “樂遙宮?”劉秀糊涂地問。

    “是呀,就是此宮的對面,是朱溫的寢宮,他常常掠奪美貌的良家女子在樂遙宮里尋歡作樂。”一個少年嘆息著說。

    原來如此,劉秀心想,謝謝你們幾個對我說了這些,運起若水神功輕輕一震,幾個少年就莫名地暈了過去!

    劉秀竄到門邊伸手一摸,門上有一只精巧的八卦,劉秀用手在八卦上一擰,房門豁然打開,心道,這只八卦要手上有功力之人才能打開,朱溫夫婦究竟是何來歷,能在小小的縣城建設如此規模龐大的地宮?

    劉秀飛身而出,在暗道的幽幽燭火下,仿佛一只蝙蝠,往來幾個來回,把暗道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然後順著一條寬闊的暗道往對面的樂遙宮而來,十丈之外,就隱隱聽見一間房中,朱溫與香華夫人的爭吵聲,劉秀是來尋找陰麗華的,看著前面另一處房中隱隱有燈光閃亮,就徑直來到房外,但見房中無有旁人,只有陰麗華一人獨坐著,又忽然站起,好像有些等得焦急。

    劉秀用傳音入密在她耳邊道︰“麗華,我來了,就在你的門外,朱溫可曾為難于你?”

    陰麗華松了一口氣,來到門邊低低的聲音道︰“自你走後,他把我抓到這里,倒是不曾為難我,只是逼迫我做他的小妾,還說,若是我不應允,就殺了你,這時周氏忽然趕到,他們兩個大吵了一架,把我獨自扔在房中。”

    劉秀道︰“這對夫妻的來歷並非簡單,我還要查個水落石出,就是委屈你了。”

    陰麗華一笑道︰“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你且放心去查,對付朱溫我自有辦法。”

    劉秀大喜,又囑咐兩句,這才快如閃電地出了地宮,徑直來到縣衙大牢。這里是由飛天虎看守,明日就要把僵屍老怪押解長安,所以他更是精神百倍。

    劉秀在飛天虎眼前一晃,飛天虎居然能窺視到他的行蹤,吼道︰“有人!”

    劉秀一掌劈去,飛天虎用雙拳一撩,劉秀只是虛晃一式,轉身就來到飛天虎的身後,在他背後大**上連點幾指,封了他的**道,那些沖過來的獄卒,只覺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飄,緊接著牢門就被劈開,僵屍老怪不翼而飛了。

    縣衙大牢一陣大亂。

    劉秀將僵屍老怪背出大牢,僵屍老怪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劉秀道︰“我帶你去見老朋友,不過怕你激動,只好暫且委屈你了。”說著點了他的啞**與胸前玉堂**。

    劉秀背著僵屍老怪快如幽魅地回到暗道中,他就是要縣衙大亂,好混水摸魚,他來到剛才朱溫夫婦爭吵的房間外面,看見里面一片漆黑,想是大牢大亂必然驚擾了這對狗男女,因此推門進房,用目光一掃,只見在房中有一張大桌,桌上鋪著錦繡絲緞,足夠僵屍老怪藏身,他僵屍老怪往桌下一塞,對他道︰“僵屍老怪,我請你看場大戲。”然後把絲緞放下,看看沒有什麼破綻,就迅趕回自己被囚禁的房間,運功將幾名少年喚醒,那幾個少年繼續對他勸個不停。

    過不了一刻,劉秀只聽暗道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劉秀心道,這一定是朱溫夫婦來查看自己,就在房間里大叫︰“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忽然房門一開,朱溫夫婦滿臉殺氣地闖了進來,幾個書生嚇得面無人色。

    朱溫道︰“你若再喊,就殺了你!”

    香華夫人看了看幾個少年道︰“你們可曾有人出去過麼?”

    幾個少年慌忙道︰“我們一直在勸說這位兄弟,不曾離開房間半步。”

    朱溫夫婦一對眼色,都收在劉秀目光之中,劉秀撲地跪在朱溫面前,扯著他的衣袖道︰“縣令大人,快把我的麗華還給我吧,我求求你們了。”

    朱溫一聲冷笑,抬手要打,香華夫人卻一把攔過,“他是我的,你不準動。”朱溫哼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香華夫人也隨著走了出去,房門轟隆閉合,劉秀出手如電,就點了這幾個少年的**道,讓他們軟綿綿地睡去,隱約可以聽見朱溫夫婦的對話。

    朱溫道︰“這卻奇了,我以為是這小子暗中作梗,難道不是麼?”

    香華夫人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方才我們不是檢查過了,他被軟禁在我的房間之內,未曾離開,你再看他剛才企求的樣子,根本就是個軟骨頭。”

    朱溫道︰“那陳公輝又是被何人劫走的?飛天虎已被我們訓練成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能在他的眼前將人劫走的,必然不會簡單。”

    劉秀悄悄跟出了房門,只見朱溫夫婦正走進藏有僵屍老怪的房間,心喜道,好戲就要上演了,我也去湊湊熱鬧,當下提氣潛蹤來到陰麗華的房前,只見那幾個艷麗女子正在房內,圍著陰麗華喋喋不休,心中大怒,使出若水神功一震,這幾個女子功力薄弱,登時暈了過去。

    劉秀推開房們輕聲道︰“麗華,快隨我來,我讓你看戲。”拉著陰麗華的手,快來到那個房間前面,藏在陰影里,透著薄紗隱隱聽見有人在里面嘆息。

    香華夫人道︰“你嘆息什麼,陳公輝雖然被人救走,但是他已經全身盡廢,還能來找我們復仇麼?”

    朱溫道︰“他這些年名聲極大,僵屍老怪的名頭誰人不知,我是怕他結交下一兩個厲害對手,于我們不利。”

    香華夫人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麼,當年不是你勾引了我,然後又將他一家老小殺個雞犬不留的麼?”

    朱溫道︰“那不都是你的主謀,你怕他看出你是個******,才要我下手,怎地將責任全推在我的頭上。”

    香華夫人道︰“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還提它做甚,為今之計,要快些找到僵屍老怪藏匿的地點。”

    朱溫道︰“我已經派出全城兵馬,挨家挨戶地嚴查。”

    香華夫人道︰“就算僵屍老怪親來,你我又何懼,他的那點茅山功夫不過是密宗法術,我們才是茅山禪宗。”

    朱溫道︰“這件事,師傅他老人家可知道麼?”

    香華夫人道︰“縣衙這樣大的動靜,師傅能不知道麼,只是他的年紀大了,已懶得理這些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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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 茅山妖師

    朱溫夫婦正在里面大吵,劉秀以傳音入密在陰麗華耳邊道︰“他們便是僵屍老怪的仇人,數十年前,把僵屍老怪害得家破人亡,僵屍老怪至此才性情大變,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僵屍老怪現在就藏在那張桌案的下面。

     陰麗華撲哧一下,樂出聲來,這卻驚動了房中的男女。

    朱溫道︰“什麼人!”

    香華夫人並沒有驚慌,反而相當的冷靜地道︰“聽這笑聲,就知道是你喜歡的那個丫頭。”

    夫婦兩個一走出來,就看見劉秀與陰麗華,臉上逐漸凝聚出吃驚的表情。

    朱溫苦笑道︰“夫人,我們其好像被這小子騙了。”

    香華夫人卻媚態依舊,“小子,你好本事,居然能騙得了本夫人的法眼。”

    劉秀道︰“我現在應該換個稱呼,你不是什麼周氏,而是姜氏,就是陳公輝當年迎娶的女子,而你朱溫,就是姜氏的表哥,當年殺害陳家滿門的凶手!”

    朱溫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但你絕不是一個小小的中軍,你究竟是誰?”

    劉秀道︰“我是誰,不用你們知道,不過你們遇見我,恐怕會倒大霉。”

    香華夫人咯咯笑道︰“好像你很厲害,不過要試試才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個無用的小白臉。”她從懷中掏出一只繡帕,金絲織就,珍珠瓖嵌,一道濃濃的香氣撲面而來。

    劉秀立刻在面前豎起一道無形劍屏,香氣一絲也滲透不進來。

    這只合歡帕本是香華夫人用龍涎香凝煉的一件寶物,內中藏著一種淫毒,藥力作,便立刻使人迷失本性。

    香華夫人見劉秀二人似乎不為香氣所動,念動咒語把合歡帕一丟,一團朦朧的雲霧就籠罩在二人的頭上。

    劉秀對陰麗華道︰“這繡帕不過如五行飛雲氅一般,不足為奇。”收了劍屏,他一頭鑽入雲霧,有若水神功護身,他雙臂一震,就簇擁著這團香霧沖向朱溫,嘴里還喊著,“好香,好香。”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朱溫大喜,伸手在腰間抽出一把藍汪汪的軟劍,一劍刺向雲霧中。

    劉秀在雲霧中伸出二指,牢牢地鉗住劍尖,雖然劍刃上涂滿劇毒,但是朱溫的劍尖已難進一分,只覺雲霧中的內力源源不絕地傳了過來。他將毒劍一丟,一個後滾翻竄出三丈外。

    劉秀將毒劍震成數片,如同暗器貼著朱溫的背影,奪奪奪地釘進石壁之中,緊接著他雙臂將雲霧一剝,合歡帕就落在他的手上。

    香華夫人大驚道︰“你學過茅山道術?”

    劉秀道︰“不僅學過,還有些精通,昔日江湖上人稱僵屍小怪。”把合歡帕暗藏著一絲真氣,“還給你。”向香華夫人一彈。

    嗤!

    香華夫人見寶貝飛回,正要用手去接,猛聽劍氣破空之音,嚇的花容失色,縮頸藏頭向後一閃,合歡帕被劉秀的真氣撕得四分五裂,變成一片廢屑。

    香華夫人怒叱道︰“你壞我的寶貝。”用手將簪一抽,長披拂下來。

    劉秀知她要行妖法,雙掌一晃使了一招排山倒海,掌影如山向香華夫人推來,香華夫人不敢硬接,正要扯身飛奔,劉秀快如閃電地點了她身前七大**道,再找朱溫卻是蹤跡不見。

    劉秀一手提著香華夫人走進房間,然後從桌下把僵屍老怪抱出來說道︰“僵屍老怪,我已把香華夫人生擒活捉了。”解開他的**道,再看僵屍老怪,混身顫抖,臉色青紫,想必他在桌下,已經把朱溫夫婦的話完全聽了去。

    劉秀也不多言,讓陰麗華看著僵屍老怪,自己出了房間,將地宮內所有被困的男女奴隸從房間里解救出來,浩浩蕩蕩有二三百人,那幾個侍女也被五花大綁,由他們押著推出地宮。

    一行人6續走出地宮,劉秀一手提著香華夫人,與陰麗華,僵屍老怪夾雜在人群中,看見四處火起,一群縣衙兵丁躍馬橫刀地殺了過來。

    劉秀與僵屍老怪道︰“朱溫已派兵殺了過來,好一群蝦兵蟹將。”

    不過,喊殺聲從縣衙兵身後傳了過來,一片雲霧迷離之中,縣衙兵四分五散,余子星領著數十名白衣劍客飄飄而來。

    劉秀道︰“余子星,你怎麼來了?”

    余子星獻上龍藏劍道︰“大澤龍神回到水國之後,對神主十分掛念,因此命我在暗中佑護神主,我在客棧取了你的龍藏劍,特來獻上。”

    劉秀哈哈一笑,接劍在手道︰“你來得正好,這些兵卒並無大惡,將他們軀散就是,不要多傷無辜性命。”

    “遵命。”余子星向天空一招手,那些白衣劍客紛紛收劍,前來見禮,他們都曾是隨劉秀征戰過的舊部,寒暄欣喜不必細說。

    飛天虎一見自己指揮的兵卒都跑了個精光,心中正在疑惑,劉秀縱身來到他的面前道︰“飛天虎你來看看,朱縣令不過是個為非作歹的偽君子,他私建地宮,強搶民女,十惡不赦,你還要與他同流合污麼?”

    飛天虎默默無語,仿佛心中想起一些事情,抱拳道︰“在下羞愧難擋,願聽隨閣下教誨,改過自新。”

    劉秀道︰“好,你隨我回縣衙。”

    眾人回到縣衙,這時天色已經大亮,劉秀就升堂擂鼓,自己坐了縣大老爺的位置,陰麗華坐在一旁,余子星與眾劍客就如衙役一般列立兩旁。

    劉秀吩咐飛天虎,將本縣富豪官紳統統請來,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許多百姓得知此事,也趕來湊熱鬧,將縣衙前圍了水泄不通。

    等富豪官紳全都到齊,劉秀歷數了朱溫幾大罪狀,將這些被搶來的女子與少年放歸自己的家中,缺少盤纏的,當即打開縣衙銀庫,給銀兩回家。縣衙內外一致交口稱贊。

    直到黃昏,衙前眾人才漸漸散去。

    陰麗華問劉秀︰“朱溫逃去,終是後患。”

    劉秀道︰“麗華莫急,香華夫人落在我們手中,我料定朱溫必會自投羅網。”只讓余子星將數十盞紅燈在縣衙前點起,把香華夫人用鹿皮繩吊在房檐之上,以防作法逃去。

    僵屍老怪聽著劉秀的按排,頻頻點頭只是微笑不語。

    忽然衙役來報,童老先生來訪問。

    劉秀微笑道︰“有請。”

    陰麗華道︰“童老先生德高望重,我們應該親自去接。”

    劉秀道︰“不必了,既然他來了,我們恭候他的大駕就是。”

    堂下童老先生手持一根青竹杖,顫微微地走上來道︰“童畢前來給大人賀喜,大人為民除害真是一代青天哪。”

    劉秀道︰“有什麼好賀喜的,元凶朱溫至今在逃,尚未伏法。”

    童畢道︰“天網恢恢,疏而不露。”

    劉秀道︰“童老先生說得好,請上座。”

    陰麗華正要給童老先生搬過一把椅子,劉秀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早有余子星將一把椅子送了過去,放在堂下正中,好似審問犯人,卻不像是待客之道。

    童畢道︰“上面那個,就是公輝麼?”

    僵屍老怪的身體就是一顫,說道︰“是伯父大人來了麼?”

    “是我呀,公輝。”童老先生道。“我盼了多少年,終于將你盼回來了。”

    僵屍老怪道︰“文叔,快送我過去。”

    劉秀卻道︰“你們相聚不忙,我且有幾件事情向童老先生請教。”

    童畢道︰“請講。”

    劉秀道︰“僵屍老怪,我曾試過朱溫夫婦的功夫,不過與你相比,他們還有所不及,不知你是怎麼落在他們的手上。”

    僵屍老怪道︰“他們的功力雖然不如我,只是他們是茅山禪宗,他們的道法正克制我的密宗。”

    劉秀道︰“我只想請你訴說你回來的經過。”

    僵屍老怪不明其意,只說道︰“自你我在長安分別。我便有了思鄉之情,我先回到城里,去探望了一下童老先生,然後就在大街上看見了那個賤人姜氏,等我跟她到了縣衙,正要施法擒人,就中了朱溫的暗算,被他們搜走了那本玄清宮密宗寶鑒,把我投進大牢。”

    劉秀道︰“好,就先到這里,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就是朱溫為什麼會事先設下陷阱?難道老怪你不覺得奇怪麼?”

    僵屍老怪道︰“我也一直感覺有些蹊蹺,但是我始終不明白,這對狗男女怎會知道我的到來。”

    劉秀道︰“還有一點,就是你的雙目被刺瞎,這又是為什麼?我曾經在縣衙府庫博覽群書,其實是查閱當年陳家血案的卷宗,居然被我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童畢問。

    劉秀道︰“我現這宗血案的記錄之人就是童老先生,我很好奇地查閱了童老先生的來歷,現你除了是當年的縣衙文書之外,陳公輝與姜氏的姻緣還是你做的大媒,僵屍老怪,我說得沒有錯吧?”

    “沒錯。”僵屍老怪道。

    劉秀道︰“那你與姜氏大婚之夜,這說媒之人是應該到場祝賀的,可是陳家滿門被殺,連去參加婚宴的親朋也未能幸免,童老先生又怎會逃脫此劫?”

    童畢一笑道︰“老朽那一夜恰巧有事,未能親臨。”

    劉秀道︰“不過還有一件事,僵屍老怪並不知道,就是你童畢曾經做過朱溫的私塾老師!”

    童畢嘿嘿一笑道︰“那是很久以前了。”

    劉秀也嘿嘿一笑,“怎麼,好漢做事好漢當,你事到臨頭卻不敢承認了。”

    童畢氣得渾身顫抖地道︰“你這是何意?”

    劉秀道︰“你個老狐狸還不承認,你就是朱溫與香華夫人的師傅,我曾將地宮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現那本玄清宮密宗寶鑒,如果不出所料,那本秘籍就在你的手上!”

    僵屍老怪渾身極快地抖動起來,“小怪物,你說的可是真的?”

    童畢忽然冷聲道︰“你有什麼證據?”

    劉秀道︰“陳家被滅,萬貫家財便落在你的手上,修建這地宮要耗銀百萬,若不是你用陳家的銀子,這地宮又如何修建得成,還有,當年朱溫所以要殺陳家滿門,除了怕被現他與姜氏的奸情,就是你一直覬覦陳家的百萬家資,僵屍老怪一回城就來見你,實在是大錯特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這個童老先生,故意用姜氏設計引他上鉤,他所尊敬的童老先生其實是一個人面獸心的術士!”

    童畢長嘆一聲道︰“我一見你出現,就有了某種不安的感覺,因此才叫朱溫先挖了僵屍老怪的雙眼,廢了他功夫,以防萬一,可是還是沒有騙過你,我已經查了你的根底,你並不是岑彭的中軍王秀,你是大鬧長安,天下通緝的逆賊劉秀!”

    劉秀道︰“童畢,你才是陳家血案的元凶,是你指使朱溫與香華夫人殺害陳家滿門,我今日要替天行道!”

    童畢雙眼一睜,精光四射,沒有了一絲老態龍鐘,“劉文叔,我已在縣衙之內設下龍門大陣,看你怎麼逃脫?”

    劉秀得意地道︰“你的龍門大陣是早在衙內設置好的,以為我看不出來麼?”

    童畢倒吸一口冷氣,“就算你看出來了,你不過是學了一點茅山密宗,我乃是茅山禪宗,你豈能盡知我的妙法。”他用手一拄青竹杖,縣衙就是一晃,地面之下隱隱有風雷之響。

    劉秀卻一揮手,拔出腰間龍藏劍向天一指,縣衙的地震忽然平復無聲了。

    童畢臉色白,腦怒道︰“劉文叔,你怎會破我的法術?”

    劉秀道︰“你只知我學過茅山密宗,卻不知我在昆侖山上跟隨東方朔苦學藝業,你這點太乙修羅陣不過一方小陣罷了。”

    童畢呀了一聲,“原來你是東方朔的弟子。”將青竹杖一擺,一道青煙就連頭裹住,向縣衙外飛縱。

    劉秀呵呵道︰“童畢,你走不了。”

    青煙飛到門前,就似撞到一道無形的法障,兩只大紅燈籠出一道絢麗的光芒,這光芒就如兩把利刃,在青煙上一閃。

    叮!

    青煙落地,童畢現出身形,他手中的青竹變成了三截,滿面驚異地道︰“劉文叔,這是什麼陣法?”

    劉秀道︰“我將你的太乙修羅陣略微改動一下,已成了一個紅鸞囚龍陣了。”

    余子星帶著兩名劍客飛身就把童畢圍在當心,喝道︰“童畢,你惡貫滿因盈,授吧!”

    童畢氣得將手中的斷竹往地上一擲,青竹立刻化成三條青色大蛇,搖頭擺尾噬向余子星三人,而他聳身向上飛縱,香華夫人這才呼喊道︰“師傅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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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35:56
一百八十 神劍歸龍

    劉秀心中甚奇,奇兵飛劍自己見過無數,可是這對飛刺好似有種奇異的力量,非正非邪。[]

     余子星三人揮劍斬蛇,喀嚓喀嚓,把三條青蛇切成數片斷竹,然後快如青煙般掠起,三道劍鋒直指童畢的後心。

    童畢就在空中旋身,雙掌一擺,空氣中竟然凝聚出一黑一白兩團旋渦,他輕笑道︰“嘗嘗我的太乙神渦!”

    余子星三人的劍峰一沉,連人帶劍都要向旋渦中沉去,但覺那兩道旋渦中劍風撲面,心中大為驚異,再想拔身而出,卻有些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

    劉秀就如一道閃電飛臨在余屋子星背後,呼地一掌震在三人的背心,三人只覺一種柔和的力道,將他們全身拔起,一個雲里翻向後滑落,而劉秀卻落在那兩團旋渦之間。

    一黑一白兩團旋渦,圍繞著劉秀颯颯作響,好似有萬把刀刃在切割著劉秀的身體!

    僵屍老怪聞風驚叫道︰“文叔小心,這老匹夫練成了茅山禪宗的玄門真氣,太乙神渦乃是用玄門真氣修煉而成,好不厲害。“

    劉秀一手將龍藏劍負在背後,一手向著兩道旋渦指指點點,童畢也不知他袖中藏著什麼寶物,但覺點點金光透射,太乙神渦竟然不能近身。

    劉秀道︰“天玄老人所創的功夫就只有玄門真氣麼,這點小術怎能傷我?”

    僵屍老怪道︰“你不要小瞧了玄門真氣,那是茅山派的入門之功,這老匹夫的功力絕不在元寂真與鯤鵬之下。”

    童畢陰陰一笑道︰“劉文叔,傳聞你是燕無雙弟子,我雖然不能拿你如何,但是你想從我的太乙神渦中脫身也絕非容易。”

    僵屍老怪道︰”童畢,你這太乙神渦還有什麼玄妙未曾使出來麼?”

    “那是自然。”童畢道,“天玄祖師還有一件鎮山之寶,你應該有所耳聞?”

    僵屍老怪臉色蒼白,喃喃地道︰“難道是那把神劍!”

    童畢嘿嘿一笑道︰“不錯,我看就算燕無雙親來,也是難逃此劍!”

    劉秀問︰“老怪,是什麼劍?”

    僵屍老怪道︰“是一把斬神除魔,仙魔獨懼的神劍,相傳這把劍也是天玄祖師無意中得到的一把上古神劍,後來請教老一輩的仙劍,才知道那本是大禹治水之時,蕩魔平妖,移山開水的神器,名喚巨弒,想不到卻落在這老匹夫的手中!”

    童畢哈哈一笑道︰“徒兒,看劍!”

    “來了,來了。”縣衙外一聲斷喝,朱溫騎著一匹馬飛奔而來,他的身後跟一輛馬車,四匹馬拉著一只木匣,那木匣好似萬般沉重,那四匹馬都累得沒精打彩,步履艱難地走到了縣衙門前。

    劉秀暗暗吃驚,遠看那木匣足有九尺長,寬二尺,木匣上有古香古色的篆文,好像在抑制著一種犀利的劍氣從匣子里散出來。

    僵屍老怪悚然道︰“好盛的劍氣,是那把巨弒劍散出來的麼?”

    “不錯。”劉秀道︰“余子星,由你保護麗華與老怪,快退!”說著將身一擺,竟然從太乙神渦中鑽出來,用龍藏劍挑過一盞紅燈,劍尖吹動風雷之聲,那些紅燈居然跳躍而起,形如一條長龍。

    童畢與香華夫人抖身落在朱溫身旁,三人似心有靈犀呈品字形端坐,而掌心相抵,身形極快地飛旋起來,而那條紅燈宛如一朵紅色的蓮花,緩緩向他們的頭上罩落,燈火晃動之間,仿佛遍地開滿紅色的花瓣。

    童畢道︰“劉文叔,小小的燈籠陣能耐我何!”

    三人之間竄起一道靈氣敲在木匣上,木匣之內錚然有聲。

    劉秀恍然大悟,原來這把巨弒劍,是以玄門真氣控制,童畢以一人之力,尚且不能操縱自如,要合三人之力才能御動巨弒神劍!

    劉秀眼見余子星率著雲水劍客,護著麗華與僵屍老怪從縣衙中飛快離去,他很想見試一下這把上古神劍,究竟是何模樣,豪氣頓生,一個大鵬沖天之式就向那輛馬車沖去,只是他還未沖到馬車前,一股令人膽寒的劍氣迫在眉睫,他渾身就是一個寒戰!

    錚!

    木匣打開,一道寒光撲面而來,快得以劉秀的目力都不曾瞧得清楚,只是本能地用手中的龍藏劍一擋,側身閃過寒鋒。

    嗆!

    寒光過後,劉秀驚得渾身透汗,心中暗叫,好快的劍!

    龍藏劍竟然被一劍兩斷,顯然已成了一把廢劍,這是東方明珠的贈劍,劉秀自是心痛無比,但覺那道寒光在空中一轉,紅色眩目的光環破碎成一片一片的灰燼,紅蓮落地黯然失色,又恢復成那些破碎不堪的紅燈,丟得遍地都是。

    好一把巨弒劍!

    破陣殺神,真是犀利無敵。劉秀這樣想,但是手里卻不敢怠慢,將半截龍藏劍向童畢擲去。

    嗤!

    童畢將巨弒劍在空中一橫,龍藏劍落在寒光之中,就蹤跡全無了。

    余子星忽然在房檐上現身,他見巨弒劍威力不凡,就將珊瑚劍放出來,一道奇光爛漫,攔在劉秀身前,說道︰“神主,請用此劍。”

    劉秀就擎著珊瑚劍,運足若水神功將珊瑚劍刷地向巨弒劍砸來。

    寒光一閃!

    珊瑚劍應聲斷成數截,余子星心中暗暗叫苦,就知道這把劍的神力,非是一般飛劍可以比擬,喊道︰“神主,這把巨弒乃是劍中極品,不可力敵。”

    一句話點醒劉秀,他閃身就走,心中卻想,要是有土山宗的黃金棍,倒是把這巨弒劍的對手。

    童畢哈哈笑道︰“劉文叔,你還有多少寶劍,我一並將它削成廢銅爛鐵!”

    童畢這一得意忘形,卻令劉秀對這把神劍心生愛惜,見寒光從腳下掠來,將魔仙鼎迎風一晃,轉身就是一式犀牛望月,迎著那寒光把魔仙鼎中的紫氣金光放射出來,同時運起若水神功在方圓十丈之內一震。

    轟隆一聲,縣衙內磚瓦亂飛,塵煙四起,而魔仙鼎內的金光與紫氣,竟然把寒光托住,劉秀細攏眼神看去,但見在金光的環繞之中,有一把青銅古劍,九尺長,半尺寬,赤青顏色,劍刃上刻著兩條青龍,而在劍柄上有數道紅色玉環,放射著溫暖的光澤。

    劉秀一見此劍,心中喜歡,自出道以來不曾有此一把神劍,運起魔仙鼎心訣,就要把那巨弒劍收進鼎內。

    亂石飛舞之間,童畢三人在身外形成一道無形的劍屏,抵御飛石的撞擊,忽覺有一種吸力要將神劍吸走,他三人也不知魔仙鼎來歷,但見金光繚繞,一個磨盤大的東西正抵住神劍,于是加大功力,要把巨弒劍召喚回來。

    本來以他三人合力,也難是劉秀對手,但那把巨軾劍是上古神兵,自有一道神力,極難降服,

    雙方頃刻間僵持住了,從巨弒劍上迫出的無數劍氣,把飛來的石屑一一化成齏粉!

    余子星見如此形勢,深知以自己的功力無法伸手相助,心中干著急卻毫無辦法,忽然見逃去的兩名劍客,背著僵屍老怪與陰麗華去而復返。

    僵屍老怪雙目已瞎,厲聲問︰“現在是誰勝誰負?怎樣形勢?”

    余子星道︰“寶鼎與神劍正在苦斗,形式不明。”

    “哦?“僵屍老怪眼瞎,可是心不瞎,他是江湖巨擘,經歷過大風大雨,鎮定地道︰“以你等功力,且莫出手,免得驚擾文叔。”

    陰麗華道︰“老怪,你快幫幫文叔。”

    僵屍老怪道︰“小公主不要心急,我自有妙策,當下在余子星耳邊說了幾句,余子星愁眉舒展,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在劉秀耳邊道︰“玄門正陽,鬼門正陰,天賦二氣,周而復環,德則神全,全則心靜,故能悟入而行氣也,修真精養,煉氣歸根,三元清氣,以固彼心,既得真陽,上極泥丸——”

    劉秀一聽,這不是玄門真氣的導引之法麼,余子星怎麼會茅山派的功夫,用眼一掃,但見僵屍老怪正在余子星耳邊說著什麼,余子星就以傳音入密之法,講給自己,心神一正,也如童畢三人一般,盤膝而坐,導氣歸元,再行走奇經八脈,不一刻頭上就升騰出淡淡的霧氣。

    劉秀這一修煉玄門真氣,可是苦壞了童畢三人,他們竭盡畢生功力,卻不能將巨弒劍召喚回來。

    童畢道︰“你二人平神靜心,毋生邪念,巨弒劍倘若被劉秀得去,我們皆要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朱溫與香華夫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拼命抵抗。只是劉秀有若水神功的基礎,修煉玄門真氣是易如反掌,而且他悟性極高,對于這種真氣的運用簡直是心領神會。

    也只有半個時辰,劉秀只覺從丹田之內涌出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流,他將這道氣流順著華蓋**放出,一直滲透到魔仙鼎內,在金色的光環之下,除了紫氣蒸騰,居然蕩漾出青色波紋。

    波紋如網,忽然就纏繞在巨弒劍上,緩緩將巨弒劍拉進魔仙鼎中。

    童畢三人大驚失色,臉上大汗滾落,無論怎麼加大功力,巨弒劍好似被一種熟悉的力量召喚而去,回不來了。

    是玄門真氣!童畢老奸巨猾心中疑惑,劉秀怎會運用玄門真氣,但見一旁的僵屍老怪正在余子星耳邊說些什麼,而余子星嘴唇顫動,他渾身一顫道︰“僵屍老怪,你竟然將我茅山絕學傳授外人,我要清理門戶!”

    僵屍老怪一笑道︰“童畢,雖然你是茅山禪宗,不過與我相比,我僵屍老怪也不枉自稱君子,豈像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殺我滿門,貪色好財,要說清理門戶麼,我僵屍老怪倒是義不容辭!”

    童畢忽然一聲大喝,三人驀地解體。眼見巨弒劍要被劉秀收進鼎內,童畢將一對金刺化成兩道光芒,直刺劉秀的雙眼,拼著兩敗俱傷的結果,也不能讓劉秀輕易得到巨弒神劍。

    與此同時,香華夫人身形飄飄,雙袖飛舞,數十道光華漫天而飛!

    余子星道︰“小心暗器。”搶過屬下手中一把長劍,劍光吞吐閃爍,將飛來的暗器叮叮擊飛。

    劉秀未等金刺近身,便將巨弒劍收進鼎內,得了這把神劍,他更是精神大振,從地上一躍而起,雙臂一抖道︰“童畢,看我的青城劍鎖。”魔仙鼎倒置,嘩啦一聲,丟出一道青色大龍,乃是一百零八只小劍,尾相環,劍氣如熾!

    金刺與青城劍鎖在空中一頓亂斗,金花四射,青氣沖天!

    童畢叫道︰“這是青城至寶,怎會落在你的手中?”

    陰麗華燕語鶯聲地道︰“五行莊已破,元寂真不過手下敗將,他只能獻上青城劍鎖,換回他的一條小命。”

    童畢一聽心中更加惶恐,只是朱溫貪戀這個絕色美人,趁人不備悄悄繞在他們的身後,猛地竄上前來,左手掐著避劍訣,伸右手抓向陰麗華的絲絛。

    兩名雲水劍客揮劍相迎,但是朱溫的左手在劍鋒上一晃,兩把劍就忽然偏開,陰麗華呀了一聲,眼見朱溫抓在她的身上,身旁的僵屍老怪卻仿佛如有神助,一頭撞了過來,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一頭把朱溫撞得翻滾出老遠,僵屍老怪就抱住朱溫兩人,在塵土中撕打起來。

    朱溫揮拳在僵屍老怪背上亂擊,喊道︰“陳公輝,你功力全失,是自尋死路。”

    僵屍老怪道︰“就是死,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童畢見眾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向香華夫人使個眼色,伸手從懷里掏出一顆黃色大珠,往地上一擲,黃煙彌漫。

    劉秀運動魔仙鼎,將黃煙收盡,卻現逃走了童畢和香華夫人,那對金刺全無了蹤跡,而地上的朱溫與僵屍老怪還在纏斗。

    劉秀收了飛劍法寶,躍到他們兩個的身邊,忽見他們兩個又一動不動了,劉秀道︰“老怪,你沒事吧?”

    陰麗華問︰“老怪,你會不會死?”

    僵屍老怪滿嘴是血地道︰“小公主放心,我是僵屍老怪,我死不了。”回過頭來,嘴角溢出大口的鮮血。劉秀探手一摸他的背心,不覺悲從中來,僵屍老怪的心脈都被朱溫震碎,眼見是活不成了。

    再看朱溫直停停地躺在地上,臉上還帶著驚異的表情,一只匕直插進他的心窩,他似乎不相信被僵屍老怪的手上。

    劉秀手抵僵屍老怪的背心,緩緩輸進一股真氣。僵屍老怪好像容光煥一般,“小怪物,我終于大仇得報了。“

    劉秀點了點頭,不忍再說什麼。

    陰麗華天性善良,淚水點點滴滴落在老怪臉上,僵屍老怪更加清醒了些,道︰“小怪物,我有話要單獨與你說。”

    劉秀將頭低低地湊在僵屍老怪耳邊,以為他要求自己為他完成報仇心願,卻聽僵屍老怪道︰“我死之後,請將我葬在城西亂墳崗,上書不肖子孫陳公輝,還有,小公主聰明伶俐,美惠非凡,對你也是一片情深,你以後要好好對她,不可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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