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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猛瑪象]幻武大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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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02:20
一百四十一 漠北柔情

    一百四十一漠北柔情余子星見冥邪單于奪路要逃,忙祭珊瑚劍飛起,夜空中如同翻飛一塊斑斕五色的瑪瑙。()冥邪單于把古狩魔刀向天一橫,刀劍相擊,余子星的功力畢竟不敵單于,珊瑚劍被魔刀撞得在半空亂翻。

    冥邪單于人隨刀走,化成一道藍色飛虹投向雁門關去了,只留下葉飛龍與匈奴兵惶如喪家之犬。

    劉秀與東方明珠駕御著銅馬緊追不舍。

    轉眼之間,冥邪單于落進關內,但見火光四起,殺氣連天,兩**王被三大龍神與諸將圍困,渾身血跡,滿臉沮喪,他把古狩魔刀望空一旋,蕩開眾人的飛劍,兩**王趁機跳出包圍來見單于。

    冥邪單于擰住嘯山王的衣領,見他左臂流血,臉上汗塵模糊,厲聲問道︰“我讓你開城誘敵,你怎麼讓漢軍殺了個落花流水?”

    嘯山王面有難色道︰“我,卻我是想開城誘敵,誰知道藍破雲看見我二話不說,就是一劍,然後三大龍神齊出,一聲吶喊就攻了進來,我們是措手不及,實難抵擋!”

    冥邪單于一把推開嘯山王道︰“給我滾開,你個呆貨。”

    這時,劉秀與東方明珠拍馬落進關內,三大龍神一見劉秀到了,更是倍加鼓舞,都聚攏在主將身後。劉秀把魔仙鼎祭起數十丈高,如同小山一樣,放出燦爛的金光,照徹雁門關內每一寸陰暗的角落。

    漢兵沐浴著寶鼎神光,精神大振,匈奴之兵見寶鼎神異,個個心驚膽戰!

    冥邪單于大怒道︰“劉文叔,你真要趕盡殺絕麼?”

    劉秀道︰“為保中原安寧,我不得不為。”

    冥邪單于道“我今夜就與你拼個你死我活!”把古狩魔刀飛出,來斬劉秀,卻被三大龍神圍住,黃金棍,龍爪劍,玉神劍光,一個勁地對著魔刀猛打。

    嘯山王正要援手,劉秀策馬攔住他,抽出龍藏劍點指嘯山王道︰“嘯山王,我本來念你忠厚誠實,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你背信棄義,今翻拿住,必然斬下級,以祭天地。”

    嘯山王滿臉通紅,也不與劉秀照面,轉身就跑,騰起一陣雲霧就消失不見。

    震川王見劉秀三言兩語就說跑了嘯山王,不覺怒氣中天,催動**黑熊,晃動兩柄銀錘就向劉秀撲來。

    任光朱佑陳俊三將一齊沖出,劉秀卻道︰“三位哥哥,這個似熊非人的家伙就交給我了,你們去關閉雁門關的城門,我要來個關門打狗。”

    三將應聲而去,劉秀與東方明珠雙劍齊飛,一白一紅,兩條光華把震川王圍住,未過十招,劉秀道︰“震川王,你執迷不悟,休怪劉文叔手下無情了。”大喝一聲,運足若水神功,將龍藏劍一劍貫去,震川王用雙錘攔擋,但是劉秀這一劍勢如奔雷,劍光一閃,劍尖穿透一柄銀錘。震川王手中一松,銀錘脫手而飛。

    劉秀縱身欺近,呼呼兩掌,掌風凌厲無匹,震川王不敢硬接,把單錘一擋,劉秀變掌為抓,一手刺進銀錘的孔**之內,一手抓向震川王的肩井**。

    震川王見不可閃避,撒手扔錘縱身躍起,**的黑熊被東方明珠一劍劈成兩段,他躍在空中渾身冒出一陣黑煙,劉秀知他要借著黑煙的掩護逃遁,抓著銀錘向黑煙中大力擲去。

    砰!

    震川王的背心遭了一記重擊,心脈受損,從黑煙里翻身墜下,正落在王霸面前,王霸舉起大棍橫掃,正掃在震川王的軟肋上,震川王折了幾根肋骨,大口噴血,正要掙扎爬起,吳漢從王霸身後飛起一刀,喀嚓一聲,把震川王的級削落。

    劉秀對冥邪單于道︰“單于,你的兩**王一死一逃,你已是孤家寡人了。”

    冥邪單于且戰且退,眼見震川王慘死,心神分離,被藍破雲瞧出破綻,隨手兩掌,快如閃電地擊在單于的肩上,單于的身上好似滾過一團灼灼電光!

    冥邪單于怪叫一聲,人刀合一,縱起刀光向北飛去!

    “哪里走!”劉秀喝了一聲,把大鼎向冥邪的刀光扣去,想纏住他,但是冥邪單于情急拼命,用古狩魔刀在劉秀的寶鼎上一劈。

    錚!

    魔仙寶鼎是魔仙兩界至寶,未動分毫,而藍色的刀光反被彈起數丈之高,冥邪單于的臉色蒼白,這一震之下,他受傷非輕,但是借著刀光反彈的力量,他去如流星,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雁門關內的匈奴兵見冥邪單于都不戰而逃,盡皆棄了兵器,跪倒在地,口稱願降,稱降之聲,居然高過了漢軍的吶喊之音。

    雁門關一戰,竟然沒廢多大氣力就大獲全勝,任光朱佑陳俊忙著清點人數,收編俘虜,大澤龍神讓陳俊打開雁門關城門,收攏那些跟著葉飛龍逃竄的兵馬,唯有葉飛龍不知所蹤。

    劉秀正安撫城內百姓,勒令手下軍兵,不犯秋毫。蓋嚴忽然來找劉秀,問道︰“文叔,賈復與傅俊,還有霍庭三人怎麼不見了?”

    劉秀笑道︰“他們三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替他們三個擔憂。”

    蓋嚴道︰“這麼多俘虜該怎麼處置?”

    劉秀道︰“此事你需去找藍破雲商議,我現在與明珠去追蹤冥邪單于,三日後你們可火進兵漠北,兵權由大澤龍神暫帶,留下任光朱佑陳俊鎮守雁門關。”說完之後與明珠共乘銅馬,一拍馬頭,四足升起風雲,一道金光往北飛來。

    土山宗在下面看見,大叫一聲道︰“好徒弟別跑呀,有什麼好事不告訴師傅,等等我呀。”將身一扭,從地下追來。

    東方明珠對劉秀道︰“我們要去漠北嗎?”

    “是啊。”劉秀道,“你從沒有見過漠北風光,這一次我們兩個甩開他們,好好玩賞一下漠北風光。”

    東方明珠在劉秀的耳邊吹氣道︰“土山宗在地下追我們呢?”

    劉秀道︰“你不是最喜歡玩捉迷藏的游戲麼,我們和他玩玩。”

    東方明珠道︰“好,讓師傅追不上我們,暈頭轉向,咯咯。”

    劉秀將銅馬收在袖中,與東方明珠駕起兩道劍光比翼齊飛,鑽進雲霧,瞬息不見。

    土山宗在下面看了半天,在夜空中怎麼也找不到劉秀與東方明珠的身影,他跳出地面,自言自語道︰“你們兩個小鬼,真真狡猾,居然擺脫了我的視線,反正是去北邊,我就一直鑽到北邊去啦。”遁地不見。

    漠北除了黃沙,還有干旱與狂風,白日酷熱,夜晚又極冷。

    東方明珠習慣了聚仙峰上四季如春的溫暖氣候,不耐寒冷,每到夜晚,劉秀就要抱著她入睡,運起若水神功,把身體變成一個遮風避雨的小火爐。

    劉秀與東方明珠一直向北飛了兩天,遙遙看見一座氣勢恢弘的大城,城門緊閉,城上一派刀光劍影,大刀彎弓,似乎嚴陣以待。

    劉秀指著那座大城道︰“明珠,我聽霍庭說過,漠北有一座寂沙城,冥邪單于的王宮就在城里。”

    東方明珠道︰“我們是要去單于的老窩里搗亂嗎?”

    劉秀道︰“我們不是去搗亂,而是把他的老窩鬧個雞飛蛋打。”

    東方明珠道︰“城門前好像戒備森嚴,冥邪單于是不是躲進老窩不敢出來見人了。”

    劉秀道︰“你可不要小看冥邪單于,自漢武大帝大敗匈奴之後,冥邪單于秉承祖志,苦心經營,能有這樣的基業已非常人所及,如果不是他利欲燻心,倒不失一位文武雙全的人物。”

    東方明珠道︰“這樣說來,你打敗了他,更是文韜武略千古風流了?”

    劉秀道︰“你不要取笑我,文韜武略上我是沾了燕大哥與素瑤姐姐的仙氣,這千古風流卻是不敢當,終生只願有你這樣一位知已陪伴,此生無憾了。”

    說著,兩個人已靠近城牆,東方明珠道︰“不如我們隱身進城,那多好玩。”

    劉秀道︰“我看不用,我們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進城,說不定還能受到熱烈歡迎呢。”

    東方明珠驚奇地道︰“你不在做夢吧,你大敗冥邪單于,他還會歡迎你?”

    劉秀仔細看了看城上,一握明珠的手道︰“你跟我來吧,我們將會被這座寂沙城待為貴賓。”

    東方明珠糊里糊涂地跟著劉秀來到城門前,立刻有軍卒在城頭上喝問︰“是什麼人?”

    劉秀朗聲道︰“快去稟告,就說鎮北將軍與平寧公主已到城下。”

    劉秀的話音未落,城內忽然號角齊鳴,城門大開,涌出無數馬隊,雪駝,鮮花,歌舞繚繞,檀香陣陣,歡聲笑愈瞬間將他們包圍起來。

    東方明珠不明就里地問︰“文叔,這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劉秀哈哈大笑道︰“這寂沙城不廢我一兵一卒,就被攻克啦。”

    迎接的隊伍兩邊一分,霍庭率著賈復傅俊走出來,喜氣洋洋地道︰“沒想到,你們來得這樣快呀。”

    劉秀抱拳道︰“霍老將軍辛苦,不廢吹灰之力拿下寂沙城,北征漠北老將軍可是功一件。”

    霍庭道︰“還是小將軍神機妙算,老朽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城內鼓樂喧天,無數盛裝的匈奴女子跳起奔放活潑的舞蹈,一隊威武雄壯的匈奴兵列開隊形,當中走出一匹雪白的駱駝,上面坐著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頭戴瓔珞美玉,身披百獸彩袍,面目有些嬴弱之色。

    霍庭道︰“文叔將軍,這便是新的匈奴王,明仁單于。”

    劉秀慌忙見禮道︰“鎮北將軍劉秀參見明仁單于。”

    明仁單于從雪駱上翻身跳下,雙手相攙,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道︰“劉將軍替朕鏟除奸黨,功高日月,快快請起。”

    劉秀用手一指明珠,“這位是平寧公主。”

    明仁單于一見明珠,贊道︰“大國公主,果然美麗端莊,兩位不辭辛苦來到寂沙城,快隨朕到王宮說話。”

    有人牽來一匹雪駝,駝峰上安有金玉瓖嵌的寶座,劉秀把東方明珠抱上雪駝,自牽著韁繩,沿路迤儷而行,滿街都站滿了匈奴百姓,質樸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光芒。

    東方明珠道︰“你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快告訴我麼?”

    賈復與傅俊笑而不答,都看著劉秀。劉秀飛身跳上駝峰,依偎著明珠,小聲道︰“我這就告訴你,你可知道冥邪單于的來歷?”

    東方明珠道︰“不知。”

    劉秀道︰“在聚仙峰上,師傅教我為將為帥,不但要通曉天文地理,還要知人善惡,冥邪單于的來歷我也不知,不過霍老將軍對他的來歷一清二楚。”

    東方明珠要聽故事,就說︰“快說故事,不要讓我著急嘛。”

    劉秀道︰“昔年漢武大帝大敗伊稚斜單于,以後匈奴便一蹶不振,以至沒落,這座寂沙城便是匈奴北遷的見證,數十年前,明仁單于的父親本來是這里的王,可是冥邪單于的父親動了一次叛亂,將明仁單于一族廢掉,因為明仁單于的父王對百姓愛民如子,所以明仁單于躲過了一場殺身之禍,冥邪單于不敢殺他,只把明仁單于軟禁起來,匈奴內部一直分成兩派,有很多一部分匈奴百姓的心中都傾向于明仁單于。”

    東方明珠忽然道︰“我明白,你是聽霍老將軍說起這段故事,才突奇謀的吧。”

    “不錯。”劉秀道,“霍老將軍給我講起這段故事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妙計,我給了霍老將軍寫了一封密信,讓他帶給明仁單于,請他在寂沙城重登單于寶座,我將會全力擁戴,因為霍老將軍曾是冥邪單于的心腹,所以他的身份在寂沙城還沒有暴露,我叫賈傅兩位哥哥,做霍老將軍的左右手,在攻打雁門關時,就讓他們先走一步,星夜趕回寂沙城,在冥邪單于之前趕回去動兵變,重新擁戴明仁單于為王,等我來到城前一看,城上的旗號與冥邪單于的旗號大不一樣,因此我才斷定,一定是霍老將軍他們大獲全勝,所以才敢到城前叫門,否則,只好與你偷偷摸摸地進城了。”

    東方明珠一笑道︰“你怎麼不早說。”

    劉秀道︰“天機不可泄露。”

    東方明珠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霍老將軍比冥邪單于回來的快呢?”

    劉秀道︰“冥邪單于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他此番兵敗雁門關,絕不肯獨自一人回城,至少要帶些兵回來,這才不至于顏面掃地,我估計他還會召集殘部,大概有兩三萬人之眾,此刻還在回城的路上呢。”

    “哦,我知道了,你故意讓大澤龍神在雁門關歇兵三日,冥邪單于的探馬會報告給他,後面沒有追兵,冥邪單于羞愧難當,就不急著回城了,這樣倒會給你騰出時間對不對呀,你真是個狡猾的小怪物。”

    劉秀道︰“好師姐,我的心事,你怎麼全知道呢。”

    東方明珠臉上飛起一片紅霞。

    兩人有說有笑,前面閃出一座金碧輝煌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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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窮途驚鳥

    兩人走進明仁單于的皇宮,但覺白牆金瓦,肅穆恢弘。[。3znetbsp;       劉秀見明珠的眼楮直向那些美麗的宮娥掃去,就緊走幾步,貼身對著明仁單于耳語幾句,明仁單于的眼中露出笑意,點手喚過一個匈奴大臣,嘰里嘟嚕地說了幾句話,那大臣含笑而退,東方明珠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

    走到大殿之上,東方明珠驚奇地現,這里的布置與未央宮內的金鑾殿內一模一樣,檀香裊裊,金光奪目。

    明仁單于道︰“冥邪單于野心勃勃,把單于寶殿改造得與大漢寶殿一模一樣,他就是做夢都想當皇帝。”

    霍庭道︰“他的夢也該破滅了。”

    明仁單于道︰“雖然我們匈親奴自祖上就是善于騎射征伐,但是要想造福百姓,必要安居樂業,而不是四處征伐,更何況中原地大物豐,俊杰倍出,以匈奴現在之力,就算得城數座,卻無法統御,倘若大漢子民奮起反抗,我們依舊不能擺脫失敗的命數,唯有長治久安,與大漢修好,才是富國安民的上策。”

    劉秀道︰“明仁單于真乃一代明君,是匈奴與大漢之幸也。”

    明仁單于請劉秀一行,與諸位大臣落座,共商剿滅冥邪單于大事,他道︰“冥邪單于知我在此兵變,必然不肯善罷干休,他手中還有數萬兵馬,將會為禍不輕,諸位可有良策?”

    匈奴諸大臣深知冥邪單于勇冠三軍,都沉默不語。

    明仁單于見諸位大臣面有惶恐之色,心知他們沉浸在冥邪單于的淫威下已久,轉臉問劉秀道︰“文叔將軍,可有對策?”

    劉秀心道,如果此刻不助明仁單于,就算平滅冥邪單于,恐怕這明仁單于的位置日後也會被人所奪,匈奴與大漢的安危需在此刻有一個長久之策,于是說道︰“明仁單于勿憂,冥邪單于既來,必叫他全軍盡沒。”

    明仁單于歡喜地道︰“素聞文叔將軍是天賜神將,仁者無敵,此城有三萬人馬,我盡付于將軍調度。”

    劉秀道︰“微臣豈敢擅越單于兵權,只是我出一計,單于大王號施令,一戰成功!”

    “愛卿有何妙計?”明仁單于追問。

    劉秀道︰“微臣來時,見寂沙城南有一處山隘,地勢極為險要,冥邪單于不知城內兵變,一定不曾防備,在此埋下一路伏兵,可將冥邪單于所剩的殘兵再去一半,余下者皆為驚弓之鳥,不足為患了。”

    明仁單于向劉秀一使眼色道︰“倘若冥邪單于率殘兵來攻打寂沙城,如何是好?”

    劉秀一見諸大臣面面相覷,對明仁單于的眼色心領神會,毅然道︰“冥邪單于不來便罷,他若敢來只怕是有去無回,微臣親自去抵抗冥邪,請單于大王與諸大臣在城上與我觀陣!”

    明仁單于道︰“文叔愛卿,何人可為伏兵的統帥?”

    劉秀一見霍庭,兩鬢蒼白如雪,惟恐他不是冥邪單于的對手,正在猶豫,忽然地下有人長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小鬼,等我一眨眼就跑沒影了,還好我的腿腳利落,沒有迷失方向,好歹把你們找到啦。”

    大殿的地上忽然塌陷出一個大坑,坑中金光一閃,蹦出一個奇丑無比的矮子。明仁單于及諸大臣大驚失色,連呼匈奴武士,捉拿奸細!

    劉秀笑道︰“單于大王,不要驚慌,這是自己人。”

    東方明珠咯咯笑道︰“師傅,你還是找來了。”

    土山宗抹了抹頭上汗水道︰“你們兩個飛得好快,可把我累壞了,茶,茶,上大碗茶來。”

    忙有匈奴侍衛端上茶來,地上的大坑忽然復合,毫無一絲縫隙。幾個匈奴大臣不免好奇地站到出現大坑的位置,蹦了幾蹦,又趴在地上仔細探察一番,高呼道︰“明仁大王,是神仙,神仙,妙哉,妙呀。”

    明仁單于也嘆息一聲,霍然起身,抽出腰間佩劍,朗聲道︰“中原能人異士如此神通廣大,冥邪還要侵漢,真是自不量力,自朕為匈奴單于之後,兩國修好,永不侵漢,如有違誓,當應此劍!”用手一揮,長劍咯地一聲,震為兩段。

    劉秀見他雖然身體嬴弱,卻顯露了一手金剛指功,剛才那只長劍便是被金剛指力震斷的,雖然與冥邪單于的魔刀相差甚遠,但以他的資質,能將這種外家功夫練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見,不由贊道︰“好指力!”

    明仁單于與他目光一撞,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土山宗咕嘟咕嘟灌下幾大口茶,在一旁叫道︰“真是好茶,不過我不白喝你的,向你這什麼明單于討個官當。”

    明仁單于道︰“不知老劍客要官拜何職?”

    土山宗道︰“我就要剛你們說的那個伏兵統帥,怎麼樣啊?”

    東方明珠道︰“師傅,還是你老人家聰明,這個伏兵統帥是非你莫屬。”

    土山宗道︰“你就知道向著那個師弟說話,我若不是為了你這個寶貝徒弟,才不願意去惹冥邪那把魔刀呢。”

    劉秀道︰“如此甚好,土山宗與霍庭兩位老俠客各帶三千伏兵,在山中埋伏。“

    明仁單于道︰“就依劉將軍。”當即撥了六千鐵騎,讓二人**城去埋伏。

    劉秀又問︰“單于大王,聽聞冥邪手下有四**王,其中一人我至今不曾見到,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明仁單于欣然道︰“這雪陰王最為神秘,在寂沙城里只是一個傳說,傳說他住在極北之地,從未履足過漠北與中原,是否真有此人,只有冥邪自己知道。”

    劉秀心道,這個雪陰王多半是冥邪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故意編造出來的人物,也就不再多問。

    接下來,明仁單于在宮殿前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有個美麗的匈奴宮娥托著一個金盤走到東方明珠面前,盤上放著一套華麗的匈奴女子衣衫,腰帶上嵌著光華燦爛的瑪瑙,裙角上綴著小巧清脆的銀鈴。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我知道你喜歡,所以就向明仁單于要了一件送你。”

    東方明珠這才想起劉秀與明仁單于耳語的一幕,心中歡喜,那匈奴宮娥道︰“請公主隨我去更衣。”她快樂隨著匈奴宮娥跑進一間偏殿,極快地換好這美麗的衣裳,在一面水晶鏡子前左照右瞄,感覺十分美麗萬無一失了,這才跑出殿外。

    可是小文叔不知道哪里去了,明仁單于與賈復傅俊諸位大臣,已坐在宴席上觀看歌舞,似乎對她的美麗熟視無睹。東方明珠心中納悶,急忙跑過去問︰“賈三哥,傅四哥,文叔呢?”

    賈復傅俊搖搖頭,看著她這身美麗的衣裳,好似無動于衷。

    東方明珠心中有氣,忽然背後有人伸手一拍她的肩頭,轉身一看,身後站著一個匈奴小子,頭戴虎頭帽,身披虎皮氅,足踏五彩虎皮戰靴,滿身的虎虎生風,正是英俊倜儻的小文叔。

    東方明珠把滿腹的委屈,化成對劉秀的一聲大喝,“你上哪里去了?”

    明仁單于與賈復傅俊諸位大臣,全都哈哈大笑,明仁單于道︰“明珠公主實是可愛萬分,諸位對她的美麗不可不見。”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剛才是大家和你開了一個玩笑,故意不理會你,明仁單于也送了我一套衣服,我是去換衣服去了。”

    明仁單于道︰“不錯,不錯,文叔將軍穿上這套衣衫,這才與明珠公主天造地設,佳人絕配呀。”眾大臣也齊聲稱頌。

    東方明珠臉上一紅,劉秀道︰“明珠,我們去跳舞吧。”

    大殿前有無數匈奴男女在跳著豪邁奔放的匈奴舞蹈,讓人看了耳熱心跳,心中羨慕,東方明珠早就按耐不住,拉著劉秀的手,縱身跳進舞蹈狂歡的隊伍只中,盡情歡笑,敞開心扉,這將是寂沙城的不眠之夜。

    在寂沙城快活了兩天,第三天清晨,就有探馬來報,現了冥邪單于率著殘兵敗將正向寂沙城行進,土山宗與霍庭已在山隘前做好了埋伏。

    劉秀對明仁單于道︰“請大王隨我一同到城上一觀,生擒冥邪指在今日。”

    明仁單于與劉秀攜手登上城頭,遠遠望見北邊煙塵四起,冥邪單于的旗號高高飄揚,掩映著刀光劍影。

    劉秀見左右大臣面有懼色,笑著道︰“大王,你看這冥邪手下還有多少人馬?”

    明仁單于道︰“至少還有五六萬人馬。”

    劉秀道︰“冥邪的人馬雖多,只是軍心渙散,五六萬不過一觸即潰之兵,何足為慮。”

    冥邪單于現在對于城內動態一無所知,兵敗雁門自覺臉上無光,也不曾派人與寂沙城內通稟,但遠遠望見寂沙城前旌旗招展,難道是迎接的隊伍麼,心中正在狐疑,催促隊伍趕快回城,走到山隘處,兩邊一聲吶喊,殺出兩路騎兵,像兩把尖刀一般,將他的人馬截成三截,喊殺之聲如隆隆雷音。

    冥邪單于只覺頭上一陣眩暈,寂沙城乃是他的根本,倘若寂沙城有失,自己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忽見一個白蒼蒼的老者,提著一口長劍沖來,心中大恨,咬牙道︰“霍庭老匹夫,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出賣于我?”

    霍庭道︰“我為匈奴與大漢兩邦永保安寧,豈在乎你的小恩小惠。”

    冥邪單于道︰“好匹夫,拿命來!”古狩魔刀化成一道藍色刀光,徑向霍庭頭上落去,霍庭自知不是冥邪的對手,向後一閃身,金光一閃,一條黃金大棍從空中飛來,正砸在刀光上,刀花滾落,遍地藍色的火花。

    “土山宗!”冥邪單于驚訝地道,“原來是你?”

    土山宗從地下鑽出來道︰“是我,是我,冥邪單于不要跑,我們兩個好好地打上一架。”他蹦在空中,把黃金棍招到手上,舉著大棍一晃,那棍就有小樹粗細,長有數丈,他抱著大棍向冥邪單于就砸。

    以冥邪單于的功力,本要高于土山宗,但他被魔仙鼎震傷,此刻剛剛恢復元氣,心中惦念寂沙城的安危,不想與土山宗戀戰,勉強接了兩刀,催動座下馬就向寂沙城跑來,身後只隨了百余名騎兵。

    余下的也要跟隨冥邪單于沖來,霍庭從背後拔出兩只鐵角,鐵角內吹出一道迷煙,天色頓時昏暗,黑影綽綽,那些匈奴兵被迷煙困在山隘間,仿佛迷路一般。

    劉秀見冥邪單于只率了百騎向城前奔來,對明仁單于道︰“冥邪已是窮途末路了。”

    一位匈奴老臣道︰“明仁大王,冥邪勇猛無敵,還請大王回宮暫避凶險。”

    明仁單于心道,文叔將軍在此,我豈能貪生怕死,傳了出去,不叫中原人物恥笑,厲聲喝道︰“冥邪單于,你還認得我麼?”

    冥邪正向前奔,猛然聽見城上有人直呼其名,抬頭一看,呀!

    昔日的手下敗將,此刻正穿著匈奴王的衣裳,帶著匈奴王的氣勢站在城上,而他身邊有個英俊的匈奴少年,極為眼熟,還有一個極美麗的少女與少年相伴,難道這是自己的夢魘,冥邪用力揉揉眼楮,喝問左右,“城上面的可是劉文叔?”左右默然無語,點了點頭。

    劉秀笑道︰“冥邪凶徒,當你還在回兵途中,我就取了你的寂沙城,擁戴明仁單于稱匈奴王了,匈奴與大漢從此兩相和睦世代友好,你的雄心霸業已是灰飛煙滅了。”

    城門大開,涌出一隊人馬,為兩員將正是賈復與傅俊,他們帶著三千鐵騎,齊聲高喊︰“生擒冥邪,絕以後患!”這是劉秀叫所有騎兵這樣喊的,目的就是讓冥邪單于心生悶氣,而大壯明仁單于的軍威。

    冥邪單于見寂沙城落在劉秀手中,胸中冤氣填塞,剛剛愈合的內傷突然爆裂,胸中的蕩起一片熱流,只是他強按真氣,將這口熱血收在五髒六腑之內。

    明仁單于在城上朗聲道︰“冥邪,你有今日之敗,實為咎由自取,謀奪單于之位,是為不忠,舉國之兵遠征中原,而為一己私欲,是為不義,令兩國交戰生靈涂炭,無數匈奴壯丁葬身異鄉,妻散子離,父母無依,是為不孝!你有何面目來見匈奴的父老鄉親!見匈奴的列祖列宗!”明仁單于歷數了冥邪三大罪狀,然後道︰“誰于我把這個不仁不義不孝的賊子拿了!”

    城前鐵騎之中,立刻飛馬而出四員匈奴偏將,手持大刀,長矛,鐵鋸,銅槊!

    冥邪單于嘿嘿冷笑一聲,“你們幾個是不要命了!”

    藍色刀光一旋,四樣兵器當啷墜地,四顆人頭已飛落下來,死屍撲地載落馬下。

    賈復與傅俊只覺冥邪的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令人生畏!城上諸大臣更是面無血色,明仁單于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劉秀冷冷笑道︰“單于大王放心好了,冥邪現在是困獸猶斗,看我來拿他。”縱身從城上飛掠而下,手中的龍藏劍劃成一道白光,直劈冥邪的刀光。

    冥邪把刀光橫起,厲聲道︰“劉文叔,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苦苦相逼!”

    劉秀把劍光在刀光上一點,忽然一個筋斗翻起多高,在大漠的一輪金黃的驕陽之下,似乎小消失了蹤跡。

    城上諸大臣抬眼尋找,這晴朗的天空除了一輪烈焰騰空的太陽,哪里還有鎮北將軍的蹤影,莫不是個吹牛大王,一見冥邪的魔刀厲害,就溜之大吉了吧,有的大臣已預感不妙。

    不過最感覺不妙的是冥邪,他的心中從來未曾這樣感覺到可怕,連劉秀的一點殺氣也感覺不到,他正想飛劍逃遁,身體剛跳離座馬,驀地一點金光射在眼中,緊接著那輪烈日竟然從空中墜了下來。

    冥邪知道劉秀的寶鼎厲害,不想硬接,只用刀光一磕,身體已借著一縷刀光飛遁而去。

    原來劉秀借天上的太陽,掩映寶鼎的金光,由上而下要偷襲冥邪,不過冥邪畢竟奸猾無比,避過他這勢如千鈞的一擊,竟然繞過寂沙城,向北飛去。

    劉秀一招落空,收了寶鼎飛身上城,向明仁單于及諸大臣道︰“列位嚴守此城,不可大意,此賊不可放走,待我去追他。”與東方明珠雙雙駕起劍光,在空中一閃,就蹤跡不見。

    城上文武諸臣不由得齊聲贊頌,劉將軍法力神妙。明仁心中大慰,急忙派兵去收攏冥邪四散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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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大雪毒魔

    劉秀與東方明珠御劍而飛,追了冥邪一天一夜,隱隱可見藍色的刀光在雲霧里時隱時現,仿佛就在前面。[

    前面進入了極北之地,山川草木全被大雪覆蓋,放眼而望白茫茫一片天地。

    黃昏時分,劉秀與東方明珠實在飛不動了,才落下劍光,站在齊膝深的大雪里,倒是讓他們精神一振,望著相互凍紅的臉頰,別有一種趣味。

    劉秀握著她的手問︰“明珠,你現在冷不冷?”

    東方明珠道︰“不冷,昆侖山也有冰峰雪川,只是沒有這里的雪塊堅硬,昆侖山的雪是柔柔的,陽光打在雪上會映出七色霞光,不像這里白楞楞的,沒有一點生氣。”

    小烏龜在劉秀的懷里提出了社抗議,“我怎麼沒有人關心呢,冷呀,好冷呀。”

    劉秀笑道︰“小烏龜,你很冷嗎?”

    小烏龜道︰“可不是麼,我自幼生長在四季如春的江南,這個鬼地方比冰窖還冷,冥邪該不會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地方來的吧?”

    東方明珠道︰“小烏龜,你的心眼倒是真多。”

    小烏龜呵呵一笑,“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東方明珠開心的笑聲像銀鈴一般響徹雪野,兩個人就在一個山坳的避風處,拾了一些枯木生火取暖,落日出淡淡的光芒,緩緩沉向大地盡頭。

    東方明珠歡快的叫聲打破了黑夜來臨前的沉悶,“看,鹿群!”

    劉秀尋聲望去,一只,兩只,三只,一群梅花鹿跳躍如飛地向這里跑來,他縱身一躍,伸手逮了一只梅花小鹿回來。

    劉秀道︰“明珠,聽說鹿肉鮮美無比,我們今天要吃一頓紅燒鹿腿的美味。”

    他正提劍要殺小鹿,東方明珠忽見從小鹿的眼中流下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她心中一軟,“文叔,還是放了它吧,這小鹿多乖。”

    明珠這樣一說,劉秀也不好意思下手,拍拍小鹿的腦袋,把它放在地上,這小鹿似通人性,嗚嗚叫著,依偎著東方明珠不肯離開,但見鹿群要跑得遠了,才一步三望地跑了。

    劉秀眼望著小鹿與鹿群消失在茫茫雪野里,一頓豐盛的野味就此告吹。

    東方明珠嘻嘻一笑,“你一定是餓了,不過不要著急,我有辦法。”她拔出龍藏劍,撥開一片積雪,在地面挖了一個大坑,把自己的披風解下蓋在土坑上面,然後歸劍入鞘坐在坑前,宛如童子拜佛一般,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香的來,涼的去,雞鴨魚肉,香噴噴,熱乎乎!”

    作法完畢,用手掀開披風,里面有四碟熱騰騰的小菜,還有一盤包子一壺酒,另外還有兩件皮袍子,雪白華美,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劉秀道︰“你這千里攝物的法術可是越來越厲害啦。”

    東方明珠嘿嘿一笑,“這兩件皮袍子可是京城陳百萬的新肝寶貝,他正和小妾在自家的花園里吃酒賞雪,身上的袍子與面前的吃食就全都不翼而飛了,現在已哭成一個淚人了。”

    兩人哈哈大笑,穿起皮袍就在火光前飽餐一頓,連小烏龜都爬出來,偷壺里的酒喝,連龜殼都變紅了。

    夜幕悄悄降臨了,遠方的夜空中升起美麗的弧光,赤紅藍綠,青紫白黃,好像從天上流淌下來的彩色瀑布,流光溢彩,萬分華美。

    小烏龜道︰“神主,那是什麼光,那麼好看?”

    東方明珠道︰“聽爺爺說,極北之地住有仙人,那些極光就是他們所住的宮殿出來的奇光。”

    “是真的嗎?”小烏龜出羨慕的贊嘆。

    劉秀卻十分擔憂,難道那個雪陰王的傳說會是真的麼?

    小烏龜道︰“你們兩個安睡一晚,明天還要追擊冥邪,我就給你們守夜好了。”

    東方明珠就枕在劉秀的懷里,慢慢沉入夢鄉,劉秀也盤膝而坐,運動若水神功,真氣在體內澎湃不息抵御寒冷,也漸漸睡去。

    夜半時分,劉秀忽然被小烏龜咬醒,小烏龜爬在他的肩頭道︰“神主,大事不妙啦。”

    劉秀道︰“是什麼事,冥邪來了?”

    小烏龜道︰“不是冥邪,是鹿群。”

    劉秀道︰“鹿群有什麼可怕的,你這只小烏龜還自稱是神龜呢,就這點膽量。”但見雪地上一片銀白,鹿群驚慌四竄地向這里飛奔而來,後面綴著一雙雙碧綠陰森的目光。

    “是狼群!”劉秀第一反應就是叫醒明珠,把篝火撥得旺些。

    兩個人看著鹿群倉皇而逃,從黑暗處跳出來無數渾身雪白的大狼,幾只雄鹿已倒在血泊之中,被十幾只白狼瞬間蠶食成一幅枯骨。

    一只小鹿三蹦兩跳已跑到東方明珠的身前,身後突然躍出一只白色的大狼,凶狠地盯住這只小鹿,張開狼爪就撲。

    劍光一閃!

    餓狼被劍光一斬兩段!

    那只小鹿則饒到東方明珠的身後,神情驚恐,但是似乎安靜了許多,伸出舌頭舔著東方明珠的手指。兩人一看,這正是白天放走的那只小鹿。

    這時,狼群見同伴被劍光腰斬,居然放棄了對鹿群的追逐,開始在黑暗中盤旋奔跑,圍著這堆篝火出淒厲的嚎叫。

    小烏龜道︰“神主,他們似乎知道劍光厲害,在召集同伴呢。”

    劉秀道︰“聽說狼很具有靈性,殘忍而且狡猾,我正要來個屠狼大會。”

    黑暗中,陰森的目光似乎越聚越多,白狼在十丈以外不停地逡巡,低吼。

    劉秀道“我來看看這些白狼有多大的本事。“縱身一躍,跳進狼群,群狼立刻對他動攻勢,一只白狼在他身前猛撲,另有三只從背後撲來,其余白狼圍成一個圈子,好似觀戰,靈異非常。

    劉秀出手迅,左拳照前面白狼一晃,右手出劍,一劍掃向背後白狼。

    背後三只白狼突然改變進攻策略,兩只猛撲劉秀的雙肩,一只咬他的持劍手腕,而前面那只白狼並不知劉秀鋼筋鐵骨,狠狠地一口咬下,喀嚓一聲,斷了幾顆鋒利的牙齒,雖然狼嘴里滿是鮮血,但是它仍然咬著劉秀的左手不放,騰起前爪來掏劉秀的心脈。

    劉秀一劍掃空,左臂一旋,掌心沖出一道劍氣,將這頭白狼一破兩半,血雨灑落,身後三只白狼掉頭向狼群中飛竄,但是劉秀的身法更快,劍光一閃,三顆血淋淋的狼頭將雪野里染得一片殷紅。

    東方明珠在後面叫道︰“文叔,你快回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劉秀正要對狼群大開殺戒,此刻轉身躍回明珠身旁問︰“莫非你又要叫我對這些凶狼手下留情麼?”

    東方明珠正色說道︰“你沒有現這些白狼都是受過訓練的麼,它們來圍困我們的目的絕沒有那麼簡單。”

    劉秀歡喜地道︰“是麼,難道雪陰王的傳說是真的,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用去辛苦地尋找冥邪單于的蹤跡了,他們自會找上門來。”

    小烏龜道︰“神主,我也要殺幾只白狼。”

    劉秀笑道︰“你這小家伙也要殺狼,不被狼叼走才怪呢。”伸手將龍藏劍彈出,劃出一道美麗的狐線,嗤地插進雪地之上,大概距離劉秀有十丈左右,劍鋒上透著清冷的光芒!

    劉秀揚聲道︰“狼群聽真,我乃是鎮北將軍劉文叔,追襲冥邪單于至此,現以此劍為界,如有越界者,我必斬之!”真氣十足,聲聞數百里。

    白狼開始向後撤,只是口中低嚎不止,不一時,聚集了上百只白狼。

    東方明珠道︰“文叔,這些白狼好像能聽懂人言。”

    劉秀道︰“我就是要讓它們的主人聽見,來個引蛇出洞。”

    那只小鹿看見無數碧綠幽森的目光,害怕地向東方明珠的身邊依偎,東方明珠撫摩著小鹿的耳朵道︰“小鹿別怕,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的。”

    這時,狼群又有了新的變化,從黑暗中昂跑來數十只銀光閃閃的大狼,它們的皮毛比白狼的短,但是更亮。

    這些銀狼一出現,白狼就似伏稱臣一般,主動退縮到後面去排成隊列,數十只銀狼好似不懼劉秀的恐嚇,向著龍藏劍一步步走去,在距離劍鋒七尺前停住腳步,用目光狠恨地盯住此劍。

    劉秀笑道︰“不怕死的就來吧。”

    劍光一閃!

    龍藏劍突然從雪上拔起,又忽然插回雪地上,幾只諾大的狼頭滾落在雪野里。

    這一劍快得令人眩目,連東方明珠也不曾看清,劉秀是怎麼一劍斬掉狼頭的。其余的銀狼似乎受了驚嚇,向後慌張逃竄,而龍藏劍旁的白雪變得鮮紅如血!

    在黑暗中,有人陰惻惻地道︰“劉秀,你不是說只要不越過此劍便相安無事,為什麼突下殺手?”這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似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

    東方明珠道︰“閣下可是雪陰王麼?”

    “正是本座,你們兩個小家伙不知死活,竟敢擅闖我的領地,殺我愛犬,等著受死吧!”雪陰王的聲音吹起一片寒風,雪地上打起無數個小旋風。

    劉秀朗聲道︰“雪陰王聽著,冥邪單于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你不要自不量力,交出冥邪單于,我饒你不死。”

    黑暗中忽然響起冥邪的聲音,“法王,你看這小子有多狂,誓要滅我匈奴,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哈哈哈!”雪陰王一陣狂笑,“劉文叔,叫你嘗嘗我雪影毒蠶的厲害。”

    劉秀與東方明珠定神看著,遍地的大雪開始蠕動,小烏龜在劉秀懷里恐怖地叫著︰“神主小心,雪影毒蠶來了。”

    東方明珠道︰“雪影毒蠶在哪?”

    小烏龜驚叫道︰“你仔細看那些白雪,它們根本不是雪!”

    果然,那些蠕動的白雪在細看之下,卻原來是一條條雪白的小蟲,長有一寸,渾身雪白,霍地睜開兩只蟲眼,通紅如血,滿目所見,爬行如飛,有成千上萬只雪影毒蠶!

    劉秀將龍藏劍化成一道白光,在雪影毒蠶上一滾,收回飛劍,只見劍鋒上流下一絲白色的液體,臭不可聞,劉秀雖是百毒不侵,但是用手沾了一點白色液體,指尖火辣辣的,好似火燒,他對東方明珠道︰“這些雪影毒蠶是劇毒之物,好生厲害!”

    東方明珠立刻在身前布了一層昆侖法障,有三尺厚,出盈盈神光,再把紅鸞飛劍祭在法障前面,形成一道粉紅色的絢麗光華。

    雪陰王在黑暗中嘖嘖稱贊道︰“昆侖仙光就是與眾不同,不怪冥邪單于兵敗雁門,原來是有這樣的高手助陣,小丫頭,你與東方朔如何稱呼?”

    黑暗中的冥邪單于道︰“據說她是東方朔的孫女,東方明珠。”

    東方明珠道︰“你也知道我爺爺麼?”

    雪陰王冷笑中含著幾分怨恨,道︰“不僅僅是知道,我曾拜東方明朔所賜,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來到這極北之地苦心修練,就想有朝一日一雪前恥,丫頭,沒聽你爺爺說過公孫野這個名字麼?”

    “啊,你就是公孫野!”東方明珠臉色忽然蒼白無血。

    劉秀道︰“明珠,這公孫野是誰,從未聽師傅說過?”

    東方明珠道︰“這是爺爺不願意提及的往事,我也只聽爺爺說過一次,公孫野是爺爺的師弟,三百年前同在聚仙峰上修行,是個極厲害的魔頭!”

    “哦?”公孫野在黑暗中歡喜地道,“這小子是東方朔的弟子麼,真是免得我殺上昆侖山,就收拾了你們兩個小輩,嘿嘿!”

    “公孫野有什麼好怕,看我破他的雪影毒蠶。”劉秀飛身躍向一塊齊腰深的大雪上,這里好似沒有涌動的雪影毒蠶,但是腳尖一踏入雪中,忽然覺全身置身在一個冰窖之中,這里的雪全是雪影毒蠶,將他的身體包裹成一個大冰坨,一絲絲寒冷如冰的毒氣,正順著他的皮膚,鑽進他的血脈。

    黑暗中響起公孫野猙獰而得意的大笑,“劉文叔,你很快就會被我的雪影毒蠶化成一塊毒冰,活不過來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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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恨世驚心

    東方明珠在昆侖仙光中,看見雪影毒蠶爬滿劉秀的身體,急道︰“文叔,我來救你!”

    “你別過來,不要妄動。劉秀忽然說道,“這點小小邪法還傷不了我,公孫野十分狡猾,他見你功力薄弱,是要你撤掉昆侖仙光,好趁機向你進攻,你安心呆在法障里,看我怎麼破他的毒蟲。”

    劉秀這樣一說,東方明珠確實放下心來,卻激怒了藏在黑暗中的公孫野,他聽冥邪單于說起劉秀的厲害,本想先向東方明珠下手,拿住明珠再逼劉秀就範,不料被劉秀一語道破,腦羞成怒,呼哨一聲,那些雪影毒蠶便如浪潮一般向昆侖仙光撲去,一落在仙光上,雪影毒蠶就如蒸的白煙一般,消失得無影無痕。

    冥邪單于在黑暗中道︰“雪陰法王,你的雪影毒蠶對那層法障無用,還是用我的魔刀劈開法障,方可取勝。”

    公孫野陰笑道︰“這昆侖仙光是東方朔看家本事,壞我雪影毒蠶,我幾乎失算了,單于請放寬心,看我怎麼破他的仙光。”

    黑暗中響起尖銳的呼嘯之聲表,數十道黑影從空中俯沖下來,東方明珠抬眼看去,竟然是十幾只肋生雙翅的飛狼,短耳細脖,雙眼閃著凶狠金黃的光澤,前爪如刀,落在明珠的護身法障上,吱吱幾聲,將法障抓出了十幾道白色的爪痕,然後振翅飛起,又俯沖下來,像是要立刻把那層法障撕成粉碎。

    東方明珠指動紅鸞飛劍向飛狼刺去,但是飛狼好似會閃避飛劍,盤旋飛行,疾快如風。

    公孫野道︰“丫頭,你沒有想到吧,我訓練這些劍狼專破你的昆侖仙光。”

    劉秀道︰“明珠莫慌,我來幫你。”雙臂一振,身上轟然作響,就似破開一大塊寒冰,雪影毒蠶的屍體如同殘雪紛紛而落。

    公孫野大驚道︰“好小子,你的功夫好俊呀。”

    劉秀沖天而起,掌中龍藏劍劃出一道白色飛虹,劍狼慌忙飛竄,一只劍狼動作稍慢,被劉秀一劍斬成兩段,剩下的劍狼幽縮進黑暗中去了。

    公孫野呀了一聲道︰“這是青城劍法,小子你倒是博學多才,一絕老道傳授了你多少功夫?”

    劉秀奇道,這公孫野居然能看這我這劍法是一絕傳授,倒不失是一個奇人,就站在東方明珠道︰“明珠,公孫野與師傅究竟有何宿怨?”

    東方明珠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爺爺說過,公孫野心術不正,幾乎被爺爺清理門戶,但是讓他逃得不知去向。”

    公孫野嘆息著道︰“東方朔怎麼會知道,我這一逃就來到了這片茫茫雪野,再沒有履足中原。”

    雪野上亮起兩盞碧綠的燈光,狼群肅然靜立,鴉雀無聲。幾只劍狼從天空悠然飛來,拉著一只銀色的飛輦,悄然無聲地落在十丈開外。輦上斜依著一人,全身縮在黑袍之內,一張面如冠玉的臉上翻著幾道醬紫色的傷痕,而那兩盞碧綠的燈光就是眼眶中的兩只眼楮!

    不是人的眼楮。

    而是狼的眼楮!

    東方明珠道︰“你的眼楮?”

    “為什麼是綠色的,對不對?”公孫野道,“這全都是東方朔干得好事!”

    東方明珠道︰“不許你說爺爺,我爺爺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會無辜害人。”

    “想看看我的樣子麼?你們可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殘忍!”黑袍一顫,袍中伸出一只枯手,那只手好似被什麼利器削成半截,只剩下一半,長著一根拇指與一根食指,這兩根手指捻起黑袍,黑袍上是一具修長的身體,只是這身體與手指相似,被削了一半,只剩下一足一手,半個身子而已。

    公孫野的臉上似乎流露出萬般痛苦的神色,“當年的公孫野玉樹臨風,美絕江湖,就是被你爺爺弄成現在這副人鬼不如的模樣,今日你們兩個落在我的手上,我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秀冷笑道︰“公孫野,一定是你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所以師傅才會對你嚴懲!”

    公孫野道︰“當年我修煉百女消魂**,本來要大功告成,無敵于天下,就是東方朔用萬斬寒梅削落我半個身子,刺瞎我的雙眼,我拼著一條命,用了千里血遁**,逃到此地,是這些狼兒救了我,我還換了一對狼的眼楮,就是要用狼的眼楮去看這個世界,我與狼為友,他們雖然殘忍,但是絕不殘害同類,比之人類要溫暖百倍。”

    東方明珠道︰“什麼是百女消魂**?”

    公孫野嘿嘿地邪笑道︰“丫頭,看來東方朔並沒有把我的故事給你們講過,當年我縱橫大江南北,只找年方十八,亥日亥時出生的,不曾出閣的美貌女子,與其歡愛一番,采其元紅,然後生食其心,不但我可以長生不老,而且助我修煉百女消魂**,其法修煉之後,我可以有百十個元神,凌空飛舞,穿牆遁壁,飛劍亦不能傷,最厲害的是如神附體,無論多厲害的仙劍,只要被我的元神附體,都要如痴如醉,乖乖聽**縱。”

    劉秀一聽,這又是茅山百腦食心蟲一類的妖術,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說道︰“你修煉害人邪術,我師傅豈能容你。”

    公孫野道︰“三百年前,我與東方朔同在聚仙峰上修行,以師兄弟相稱,以我的法力,放眼當時江湖,幾乎無人可擋,況且我做事極為隱秘,絕不在同一地點做案,飄忽無蹤,就算有一兩個劍客追查到是我所為,可是他的人頭必會在第二日清晨不翼而飛,不過在那時的江湖上倒是有幾個好手,青城一絕就算一個,他的劍法在江湖上無出其右,不知怎麼,我在四川的一個小鎮上,探聽到有一個我所喜愛的女子,正要在晚間入宅,卻墜入一絕的圈套,一絕老道埋伏在院內,他的飛劍厲害無比,把我一條胳膊砍成重傷,急切之間,我只好用昆侖仙光護體,這才逃過一劫,但已被一絕看破了根底,他尋找不到我,就用飛劍傳書,向東方朔詢問此事,東方朔看信之後大怒,親自帶著萬斬寒梅下了聚仙峰,要清理門戶,我只得東躲****,誰料半年之後還是被他在一個荒野山洞中找到,當時我正在修煉百女消魂**,已到緊要關頭,東方朔二話不說,祭起萬斬寒梅將我的身體削成兩半,若不是我的法力精湛,幾乎遭了他的暗算,此仇此恨我已隱忍三百年了,今日能讓我遇見你們,真是天意。”

    劉秀道︰“不錯,正是天意,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看來你遇見我們,就要惡貫滿盈了。”

    公孫野怒道︰“劉秀,就憑你那點青城劍法傷不了我。”

    東方明珠臉上又紅又白,氣急驚心,想不到在此地踫到公孫野,可是他又怎麼做了冥邪單于的雪陰王呢?

    只聽公孫野不打自招道︰“三十年前,我修煉一門奇功時走火入魔,恰遇冥邪單于幫助我打通了體內天地玄關,于是拜我為雪陰王,可是我深知,以現在的法力根本不是東方朔的對手,不過蒼天有眼,萬般仇恨要用他的後人來償還,嘿嘿!”

    劉秀心道,一絕道長與東方朔都是他的死敵,他在此地隱居了三百年,必然精研了他們二人的武功,何不使出青城劍法,看看這公孫野如何破解,當即把龍藏劍向公孫野頭上落去,一式曉月峰寒!

    公孫野輕笑道︰“青城劍法,這招是曉月峰寒嘛,沒什麼驚奇之處。”他的頭上冒出一股綠煙,煙氣凝聚成三口碧綠色的飛劍,只有一尺多長,劍鋒散著淡淡的紅色光澤。

    東方明珠在後面叫道︰“文叔小心,這是碧游劍,原來是聚仙鋒的鎮山之寶呀。”

    公孫野嘿嘿地干笑,“看來東方朔並沒有教出兩個白痴,還知道我這飛劍的厲害!”

    劉秀初見這三只飛劍似乎一般,只是迎上藏龍劍後才知這碧游劍的威力,三口飛劍出一道淡紅的劍光,把龍藏劍的劍光射住,曉月峰寒才使了一半,就停頓在空中,碧綠色的劍光包裹著龍藏劍光,像在不斷蠶食著龍藏劍一樣,光芒幽森,冷徹入骨。

    劉秀連連召喚龍藏劍,但是龍藏劍卻是毫無回應,地上的雪影毒蠶似乎安靜下來,藏進雪層下面。

    東方明珠再也忍不住撤下法障,把紅鸞劍飛起,去刺那三口碧游劍。

    紅色劍光一閃,紅鸞飛劍突破了碧綠的劍光,把一只碧游劍撞得跳起三尺!

    “我認識這是紅鸞劍,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飛劍,沒什麼稀罕。”公孫野道,“看你們這兩口飛劍如何抵擋我的神兵。”

    未等劉秀把青城劍法在空中展開,碧綠劍光大漲,光華閃耀,劉秀的龍藏劍與明珠的紅鸞劍已讓碧游劍給包圍起來。

    三只碧游劍盤旋飛舞,招式奇特,劉秀的青城劍法與明珠的劍法都被三只碧游劍給封住,一點劍法的凌厲也施展不出來,空中方圓十幾丈都變成了綠色的劍影,掩映得曠野上都是一片碧綠的雪光

    劉秀問道︰“明珠,這碧游劍是什麼來歷,我們的飛劍好像無法克制。”

    東方明珠道︰“碧游劍的來歷,我曾聽爺爺說過,這是他與公孫野共同修煉的三口飛劍,這三口飛劍采自昆侖山上的一種碧玉,所以取名碧游劍,後來爺爺見這三只碧游劍殺氣太重,就不再沾身,交由公孫野保管,從此這三口飛劍就成了他的看家本事。”

    “原來如此。”劉秀道,“碧游劍雖然厲害,但是看他的劍法也自成一派。”

    東方明珠道︰“公孫野也算得上是一代江湖大劍,爺爺說他的劍法奇險幽絕,不同于中原的大開大合或者細膩綿長的劍法,若不是心術不正,倒可以自己創一派基業呢。”

    公孫野咧嘴笑道︰“東方朔真是這樣評價我的麼?”

    “不錯。”東方明珠加快指動紅鸞飛劍對抗碧游劍,一面道,“爺爺知道你不曾死去,其實是想對你網開一面,只是你不知悔改罷了。”

    冥邪單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公孫野,千萬不要中計,這兩個小鬼狡猾多端,你莫要心慈手軟!”

    公孫野道︰“就算他們說得天花亂墜,我也必殺他們,方消心頭之恨!”

    劉秀道︰“公孫野,你已無可救藥,還是我代替師傅,清理門戶吧。”

    公孫野道︰“劉秀,你還有什麼寶物,都亮出來瞧瞧。”

    冥邪單于道︰“法王小心,他還有一只寶鼎神妙無方,連我的魔刀都無法克制。”

    “哦?”公孫野道,“除了東方朔的萬斬寒梅讓我心驚膽戰,天下只怕再沒有一樣寶物可以令我正視。”言下之意,連冥邪的古狩魔刀也不曾放在眼中,立刻在黑暗中放出幾只劍狼來傷劉秀。

    劍狼極快地飛來,狼爪閃動著劍鋒般的寒光,只是這幾只劍狼才飛到劉秀的頭上,一道金光忽然沖天而起,幾只劍狼的蹤跡就被金光攝得無影無蹤。

    “好寶貝!“公孫野快樂地叫道。

    劉秀冷聲道︰“公孫野,你可認識此寶麼?”

    公孫野道︰“未曾識得,你說說看。”

    寶鼎祭在夜空上,凡是被金光照射的地方,大雪開始慢慢融化,金光之上有紫氣盤旋,烈烈生威,亮如一輪朝日!

    劉秀正色道︰“此鼎名叫魔仙鼎,是軒轅黃帝的魂魄在泰山之下幫我修煉的寶物,亦魔亦仙,也正也邪,通靈至性,唯我獨尊!”

    “好個亦魔亦仙,也正也邪,通靈至性,唯我獨尊,我殺死你們,正好用此鼎去對付東方朔,把他困在鼎內,永世也不得翻身。”公孫野的狼眼一閃一閃,射出貪婪的光芒。

    劉秀大喝一聲,“做夢!”

    魔仙鼎**出一道金色的光劍,向公孫野刺來,仿佛在黑暗中亮起一道金色的霹靂,勢不可擋!

    公孫野的頭上燃燒起一道白色的光焰,高有一丈,燦爛奪目。金色光劍落在白光之上,居然被白色光焰托起,緊密地纏住。

    東方明珠道︰“文叔,這是公孫野的昆侖仙光,你的光劍傷不了他。”

    劉秀正要把金色光劍收回寶鼎,忽然一道藍色的刀光從天而落。

    當!

    金色光劍被藍色刀光一震,碎成數段,變成滿地飛奔的金光,寶鼎一旋,遍地金光又滾回鼎內。

    冥邪單于抖身從黑暗中現身,似乎內傷已完全康復,一張蒼白的臉孔,傾瀉著無盡的怨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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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逆轉北斗

    劉秀道︰“冥邪,你終于出來了,還以為你只會讓你的屬下白白送死。

     冥邪道︰“劉秀,你不要得意,我與法王聯手,你絕不是我們的對手,等著受死吧。”

    刀光一閃!

    古狩魔刀化成一條藍色大河向劉秀頭上落來,劉秀向寶鼎一指,鼎內飛出團團紫氣,形成一個金光隱現的雲團,刀光落在雲團內,竟然一絲也透不出來,刀鋒破空的嗤嗤之音,顯得軟弱而無力。

    冥邪單于正在納悶,畢竟還是公孫野見多識廣,嘆息一聲道︰“這寶鼎靈異非常,有些古怪,好像在吸收你的刀氣,我看你還是收了魔刀吧。”

    冥邪單于這才醒悟過來,將飯刀光撤去。

    劉秀哈哈大笑道︰“冥邪,你的魔刀現在對我的寶鼎毫無作用,還是嘗嘗我寶鼎的滋味,你會用毒,我亦會用毒!”

    寶鼎里嗡嗡之聲不絕于耳,瞬間沖出一大片毒蜂,冥邪單于吃了一驚,“這,這不是震川王馴養的毒蜂麼?”

    劉秀道︰“正是,這些毒蜂在鼎內困了許久,現在饑餓難耐,這些狼肉算是招待它們的一頓美餐啦。”

    東方明珠叫道︰“好呀,快放毒蜂蟄他。”

    劉秀將鼎內毒蜂放出來,這正是亭武關前,被他收服的毒蜂,他想到玄清宮密宗寶鑒里有一種御蟲之法,稍加符咒就可以驅使飛蟲,再加上震川王已死,附著在這些毒蜂身上的靈力已失,所以劉秀驅使起來,便絲毫不廢功夫。

    毒蜂遮天映月地向冥邪與公孫野飛來。冥邪知道毒蜂厲害,把魔刀的刀光一卷,形成一道湛藍光圈,連公孫野裹在里面,毒蜂便不能靠近,但是那些狼群卻無法閃避,狼群的利齒,似乎很難捕捉到這些展翅飛舞的毒蜂,被毒蜂叮在幾頭白狼的身上,瞬間毒身亡,倒在雪地之上,轉眼就被毒蜂吸干狼血,變成一幅干癟的骨架了。

    狼群倉皇潰敗,十幾只銀狼也早沒了蹤影,毒蜂正要撲向劍狼之時,公孫野騰身而起,駕著一道碧綠的雲光,漂浮在半空上,而那幾只劍狼,拉著他的飛輦極快地飛竄進黑暗之中。

    東方明珠拍手道︰“好好,把狼群嚇跑了。”

    公孫野道︰“我當東方朔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所教的弟子不也是修煉這般惡毒的法術麼!”

    東方明珠道︰“這叫以惡制惡。”

    公孫野狠聲道︰“那你就來嘗嘗我的狼魄噬魂**吧!”

    冥邪單于忽然隱身而去,而公孫野的雙手一招,渾身像一股疾風旋起,身體好像被撕成粉碎,一片一片的,沒有血跡,而是在風中幻化出一條條暗白色的惡狼陰影,這些惡狼的陰影向劉秀與東方明珠飛來,閃著猩紅而噬血的目光!

    毒蜂被這些狼影一沖,屍體紛紛墜地,狼影好似根本不懼怕這些毒蜂的叮食,瞬間把這些毒蜂絞殺干淨。劉秀覺得這些毒蜂乃是邪毒之物,所以也不召喚回鼎中,是任這些狼影把毒蜂消滅。

    吞噬了毒蜂之後,狼影的狂性大,咆哮不止!

    劉秀在空中轉動寶鼎,以寶鼎的金光照耀這些凶惡的狼影,但是這狼魄噬魂**是公孫野從百女消魂**中領悟的另一種邪法,將身體分割,變成數百只狼的精魂加上劍氣凝練成狼的影子。

    魔仙鼎射出的金光本可以毀滅惡狼的精魂,但是狼的精魂內含有抵御的劍氣,似有形,似無形,所以金光照耀之下,惡狼的精魂不滅。

    說時遲,那時快。

    十幾只狼影快如閃電地飛地劉秀面前,莫看它似有若無,可是劍氣凜冽,瞬間就可洞穿仙劍高手的咽喉。

    狼影大嘴一張,齊向劉秀的咽喉咬來。

    劉秀運動若水神功,雙掌一推,掌心出幾大團純藍的火球,這是僵屍火磷掌,那十幾只狼影掉頭一閃,似乎知道厲害,避其鋒芒,又向劉秀雙腿咬來,狼嘴里噴出的氣息快如劍鋒!

    公孫野遍地響起,“你這小子會的蠻多,茅山派的功夫使出來也是這般精湛。”

    十幾只狼影子圍著劉秀上下飛旋,不等劉秀召喚寶鼎反擊,又催動數十條狼影進攻東方明珠。

    東方明珠的功力較弱,正舞動紅鸞飛劍回防,兩只狼影飛上來就纏住她的飛劍,劉秀的龍藏劍獨擋碧游劍本來吃緊,如此一來,只好旋動寶鼎向碧游劍罩去,金光閃爍,紫氣繚繞,碧游劍的光芒頓時大減,劉秀一邊與狼影對戰,一邊要撤回龍藏劍去助明珠,忽聽明珠哎呀一聲,一只狼影從東方明珠身後飛來,一爪在她柔嫩的肩上劃過。

    劉秀奮起神威連幾掌,逼退近身的狼影,迅退回明珠身旁問︰“明珠,你受傷了麼?”

    東方明珠用手捂住肩頭道︰“受了一點小傷。”

    百狼齊吼道︰“哈哈,我的大仇終于可報!”

    東方明珠道︰“公孫野,你不要得意,我不過受了一點小傷。”

    百狼惻惻陰笑,“丫頭,你死到臨頭尚且不知,中了我的狼魄噬魂**,先是奇毒攻心痛楚難耐,然後是魂不守舍,接下來就會經脈大亂,變成一頭噬血人魔,被**縱,直至變成一個狼人,嘻嘻,讓東方朔也嘗嘗什麼是痛苦!”

    東方明珠的手松開肩頭,劉秀只見明珠的肩上露出白花花的肌膚,有一道淡淡的爪痕,散著一種濃郁的幽香,劉秀深知,越是奇毒越會濃香撲鼻。

    這時,東方明珠還向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只是一笑之後,就忽然雙眼一閉暈在劉秀的懷中。

    好厲害的毒!

    “公孫野,快拿解藥出來!”劉秀怒吼一聲,飛身一縱,提著紅鑾飛劍,向公孫野撲去,龍藏劍與魔仙寶鼎同時向公孫野身上招呼,但是狼影齊動,無數狼影飛撲而上,好似數百道鋒利的劍氣直刺劉秀的心口。

    冥邪單于從側面忽然出現,冷冷一笑,祭起古狩魔刀,一刀劈來,震動寶鼎的金光,白色的狼影趁機從四面八方圍攏上來,將劉秀團團圍住。

    劉秀此刻並不想再戰下去,身形竄起,龍藏劍劃出一道耀眼的白虹護住他的身體,他抱著東方明珠的身體向大鼎上落去,金光一閃,他已御動寶鼎,隨他向南飛去。

    冥邪單于對百狼道︰“公孫野,莫叫他走了,這小子結識了不少海外異人,其中就有可解奇毒的曇花上人!”

    “放心,曇花上人解不了我的毒,我必治他們于死地!”百狼駕起一片慘淡的薄霧,在後面緊追不舍,冥邪單于也催動刀光墜在後面。

    冥邪猜得一點沒錯,劉秀向南飛遁,的確是想一刻不停地飛回長安,找曇花上人給明珠治傷。

    有一陣子,明珠悠悠轉醒,劉秀就拿出九轉還魂丹,給她服了幾顆,但是明珠的臉上突然顯出幾道縴細的紫氣,這紫氣聚攏在明珠的眉頭,明珠彎彎如月的眉毛立刻擰成一團。

    劉秀知她現在痛楚鑽心,心如刀割,用手撫摩著他的臉頰,“明珠,你感覺好些了麼?”

    “還好。”明珠說。

    劉秀的掌心全是汗珠,是明珠的冷汗,“我帶你去見曇花爺爺,他是天下聖手,一定會治好你。”

    明珠淒然一笑道︰“我受的傷,只怕不只是中毒,公孫野隱忍三百年,他的法力是非同小可,我感覺全身冷,我很想咬人,覺得只有熱血才能令我溫暖。”

    百狼在劉秀的身後怒吼,冷笑,“她現在受狼性控制,馬上就要作!”

    劉秀道︰“不論你變成什麼,你都是我的明珠。”低頭看著東方明珠秀美的目光,開始渙散,而另有一種凶狠的碧綠目光,在瞳孔中凝聚!

    東方明珠道︰“公孫野以為我會變成他的獵物,他真是錯了,我寧死也不會受他的操縱。”

    劉秀托著明珠的身軀,將一股真氣順著背後魂門**輸進她的身體,但是明珠體內的真氣似乎逆轉,將他的真氣頂了回來,如果強用真氣,必然經脈斷裂,劉秀束手無策,柔聲道︰“曇花上人是天下神醫,相信我,明珠。”

    公孫野與冥邪不緊不慢地追來,劉秀的劍光破空而飛,快如閃電。

    東方明珠蜷縮在劉秀懷里,問道︰“文叔,我怎麼越來越冷了?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劉秀哽咽地道︰“傻瓜,你不會死,公孫野不是會讓你死,是讓你做他的傀儡。”

    東方明珠道︰“你才是傻瓜,從前我總說你是傻瓜,這時怎麼反過來了,還記得嗎,在三陽觀抽的那兩只簽?”

    劉秀說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早已不記得了。”

    東方明珠輕輕念道︰“鴛鴦**,佳人傾城,花香蝶舞,柳暗花明,亂世之秋,卿心獨鐘,薄冰一履,暗消芳魂,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劉秀問。

    東方明珠道︰“我知道你怕我不高興,就把這兩只簽暗中調換過來了,鴛鴦**,佳人傾城,花香蝶舞,柳暗花明,這寫的是你,亂世之秋,卿心獨鐘,薄冰一履,暗消芳魂,這才是我抽的簽,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真的要死了。”

    劉秀說︰“瞎說。”

    “不是瞎說。”東方明珠道,“你知道爺爺為什麼不讓我下聚仙峰麼?”

    劉秀道︰“為什麼?”

    東方明珠喃喃地道︰“我曾偷聽爺爺與古松的談話,爺爺說,曾給我用先天一氣佔卜過,說我終生不能走下昆侖山,若是走下昆侖,就會有性命之憂,可是我舍不得離開你。”

    劉秀笑道︰“明珠,你真是傻了,那是師傅在騙你,師傅乃是古今第一奇人,你在暗處偷聽,他會不知,他是故意嚇唬你的。”心中有些淒楚,但是臉上卻絲毫不能流露。

    倒是小烏龜的叫聲打斷了他們,“好冷啊,怎麼比剛才還冷,神主,是不是飛錯方向了?”

    劉秀抬頭看看天上的北斗七星,說道︰“方向沒錯。”再向下觀望,只見下面已看不見一點綠樹山石,全是嵯峨的冰塊,凝固的冰谷,立陡的冰山,狀如犬牙,天空還飄著零星的雪花,透著淡藍的光澤!

    小烏龜從劉秀的懷里露了一下頭,又連忙縮回去,喊道︰“錯了,錯了,完全錯了,這里是飛向極北之地,並不是返回長安。”

    劉秀停住身形,凝視著閃著淡淡星輝的北斗七星,自言自語道︰“沒錯呀,北斗七星似指正北,我反向而行,不是正南麼?”

    “哈哈哈!”忽然,公孫野用千里傳音的功夫喊道︰“劉文叔,你上當了,好好看看天上的北斗吧。”

    劉秀抬頭再看天上的北斗,那北斗七星忽然逆轉,而光彩似乎全無。

    公孫野的聲音凝成一線傳來,“劉文叔,我改變了北斗星的方位,你所走的方向不是正南,而是正北。”

    劉秀驚訝地道︰“公孫野,你有多**力,竟然能扭轉星相?”

    東方明珠道︰“我知道了,不是公孫野的法力有多強大,而是爺爺的奇相星辰盤,三百年前,公孫野偷了爺爺的寶物奇相星辰盤,偷偷跑下了聚仙峰,這寶盤可以扭轉星相,顛倒乾坤,只是施法之人要消耗大量功力,公孫野現在正在恢復元氣,我們可以趁機殺回去!”

    “好,我們殺回去。”劉秀說著,懷里的東方明珠一陣顫抖,她白玉般的臉頰已變得青紫,手上的皮膚開始粗糙,生出令人恐怖的長毛。劍光一沉,劉秀徒然從空中落下,劉秀兩次要駕御劍光起飛,可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他的飛劍與寶鼎居然飛不起來了。

    公孫野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劉文叔,滋味如何,你的飛劍是否飛不起來了,這是極北之地,聚會了天地神磁的力量,就算你是大羅金仙,來到此地也架不得飛劍神光,看來你不是被困死在冰山之內,便是被東方明珠吸干全身鮮血,變成一具冰屍了。”

    劉秀抱著抖的明珠,徒步向前走去,寒風如刀吹拂在他的臉孔上,冰川的冷像前萬條小蟲一樣,順著他的腳心爬滿全身,他不得不運起若水神功抵御這種寒冷。

    明珠已經開始驚人的變化,她的牙齒雖然潔白,但是鋒利更甚,眼中柔情的光澤消失之後,透射著一種野狼的冷酷。

    劉秀點了明珠的身上的幾處大**,明珠的頭還可以動,因此張嘴咬住劉秀的一只胳膊,開始吸血。但是劉秀不在乎,他的血可以讓明珠暫時清醒一會,然後又是昏迷,醒來再次咬他的胳膊吸血。

    大雪從天上灑落,紛紛揚揚,夜空上的星光朦朧而遙遠,劉秀一直走到天色白,只覺渾身有些冷,抱著東方明珠的手已有些松懈,再走了十幾步,一頭栽在堅硬的冰面上,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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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 雪域之神

    劉秀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那個久違的怪夢。

      一名絕世豐神的少年站在高大巍峨的宮殿前,八條神光閃閃的飛龍從天而降,拉著用太陽的光芒與月亮的銀輝鑄就的神輦。

    一條藍色的飛龍流著水晶般的眼淚對少年說,“神主,我們走吧,這里已經不是你的天下。”

    少年問︰“我們還能回來嗎?”

    “能,在二十年後,你將會重登大寶,叱 風雲。”

    少年步履沉重地登上飛輦,落破空飛去。

    但是大殿里還蟄伏著另一條龍,被雷聲驚醒,它忽然盤旋起百丈的身軀,渾身的鱗甲亮似刀鋒。它的頭探入雲間,好像要吞噬少年的精魂。少年很害怕,但還有一點驚異,因為這是一條沒有角的龍。

    龍也在流淚,血一樣紅。因為少年的離去,它頗為震怒,長舌一卷,瞬時之間,天空電閃雷鳴,雲滾天暗,一道霹靂將殿前的龍角飛檐跺成兩半!

    “明珠!”劉秀大叫一聲,驀地從夢中驚醒!

    眼前驀地竄起一道溫暖的火光,橘紅色的火光輕輕地燃燒著,照亮一間簡陋的木屋。

    劉秀迅打量這間木屋,他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這間屋子里面沒有明珠的身影,只有一張木床,木桌,還有一些簡易的木碗木杯。

    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書生坐在劉秀的對面,和藹地問︰“你醒了嗎?”

    劉秀問︰“請問閣下,這是什麼地方,我的明珠呢?”

    書生不急不忙地道︰“你說的明珠,就是你懷抱著的,那個身中奇毒的女子吧?”

    “不錯,就是她。”劉秀急忙道,“她現在哪里?我要去救她。”

    書生道︰“你雖然身負奇功,但是她吸食了你不少熱血,你現在氣虛血弱,只怕救不了她,反會走火入魔。”

    劉秀問︰“你怎麼知道?”

    書生道︰“我遇見你們時,她正滿眼淚水,伏在你的胸前哭泣,我甚覺驚奇,此地是極北之地,寒冷襲人,寸草不生,仙劍難飛,凡人更是難以到達,我在此修煉幾百年來不曾見過一個生人到此,就在暗中窺視,忽然見她狂性大,張口便向你的胸膛咬去,所以出手點了她的**道,將你們救到這里。”

    劉秀仔細地看這書生,只見他的臉色紅潤,如同嬰兒相仿,一雙手滑嫩柔軟奇白無比,披著一件白色披風,泰然自若地坐在一張木椅上。劉秀起身向書生深施一禮,“在下劉秀劉文叔,請問大俠高名?”

    書生笑道︰“原來是在亭武關夜襲匈奴大營,雁門關誅殺兩**王的鎮北將軍到此,真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卻並不回禮。

    劉秀心中掛念明珠安危,說道︰“說來慚愧,我與師姐明珠被冥邪單于與公孫野追殺至此,明珠身中奇毒,我這鎮北將軍倒是徒有虛名了。”

    “不虛,不虛。”書生道,“你虛懷若谷,他日必有大成。”

    劉秀道︰“煩勞大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明珠。”

    “好,你隨我來。”書生在前,劉秀在後,打開木屋小門走出來。

    一派銀色的雪光照耀在冰川之上,亮得刺痛了劉秀的雙眼,他眯縫著雙眼,驀地看見一座巨大的冰雕宮殿,座落在一個百丈方圓的谷底,瓊樹銀花,晶石冰路,完全是寒冰的天下,冰虎冰熊在相互嬉戲,冰雀冰鸞在天空翱翔,瓊樹銀花,晶石冰路,一輪鴿卵大小的太陽在天空放出淡紫色的光輝,照耀著這個八角形的水冰宮殿,出紫藍色的奇光。

    書生道︰“明珠被我送進這個冰殿之內,不知你能否跟得上我的腳步。”說完一步十丈,向冰宮飛縱。

    劉秀一提真氣,輕輕地跟在書生身後,走出十幾丈,書生轉目一看,劉秀居然面不改色地綴在他的身後,驚嘆道︰“江湖之上,真是人才輩出,想不到又出了一位絕世的高手,劉文叔,你要跟緊了!”

    書生展動身形在冰面上快如閃電地向冰殿掠去,劉秀緊隨其後。來到冰殿之下才驀然覺,冰殿前並無一扇殿門。書生身形拔起,貼著筆直的殿壁向上竄去。劉秀也如書生一般,依法施行,才躍起兩丈,只覺下面有股巨大的吸引力,越向上飛,吸力越大,劉秀只得徒然落下,又試了兩次都被吸力拉了下來,再看書生的身影冉冉升起,已縮成一個耀眼的白點。

    劉秀忙道︰“前輩,請等一等,我怎麼上不去?”手指觸到龍藏劍柄,心中一動拔劍出鞘,再起身形,一丈多高時,便將劍鋒向冰殿刺去,想以劍峰刺入冰殿做落腳點,借勢再向上行。

    叮!

    龍藏劍鋒竟然被冰壁彈了回來,劉秀第三次落下,心中充滿了沮喪之情,不知這冰石如此堅硬有什麼古怪,忽聞上空書生呵呵笑道︰“這里是北極之眼,而冰殿又是北極玄冰建造,尋常飛劍根本劈不動它,聚會了天地神磁的力量,你又怎麼能上來。”

    劉秀心道,這是書生在點撥于我,我身上帶著兩把寶劍一只寶鼎,被天地神磁吸引,是上不去的,忙把龍藏劍與紅鸞劍放進寶鼎內,把寶鼎縮成河卵石大小,用幾塊冰石掩蓋起來,做好記號,然後一躍而起,倒是輕如飛燕,撥起數十丈後只見書生漂浮在冰殿一角,向他招手。

    劉秀向他滑去,書生忽然縮進冰壁不見,來到近處看見有一扇圓形窗口,劉秀穿過窗口落進冰殿之內,立刻滿目驚愕。

    冰殿內與外面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大相迥異,碧草藍天,一絲絲柔軟的春風迎面撲來,繁茂的花草,幽幽的芬芳,好似一座花園。

    書生對劉秀道︰“你很吃驚對不對?”

    劉秀道︰“明珠呢?”

    書生道︰“在這里。”轉身走向一片花園,里面奇花異草不勝枚舉。

    劉秀看見花園中有一朵碩大的奇花,花萼如柱,花瓣如傘,潔白的奇花有千層開放,花蕊如玉珠一般,籠罩著玉色的光環,東方明珠正臥在花蕊中,雙頰紅潤如、火,好似靜靜地熟睡。

    花美,人更美。

    劉秀忍不住輕輕呼喚,“明珠,你醒了麼?”

    書生道︰“她醒不來啦。”

    劉秀道︰“為什麼?這是什麼花?”

    書生道︰“這是北冥冰蓮,是天地所生的奇花,你的明珠師姐身受奇毒,若不是用北冥冰蓮震住她的心脈,奇毒攻心,她早已不是現在人的模樣。”

    劉秀雙膝跪倒,潸然淚下,“請前輩救救明珠,文叔願意以死相報。”

    書生用手相攙,嘆息道︰“文叔言重了,我何嘗不想救人,只是明珠所中的不只是毒,而是狼魄噬魂**,公孫野的法力太過霸道,連東方朔的萬斬寒梅都不能斬殺于他,經歷了三百年的修煉,他的功力更是今非昔比了。”

    劉秀道︰“為何前輩對我如此熟悉?”

    書生道︰“你不知道我,我卻早知道你了。”

    劉秀心中驚奇,摸了摸腦袋。

    書生哈哈笑道︰“你可還記得在木屋里的那個夢境?”

    劉秀悠然道︰“那是個纏繞我的夢境。”

    書生道︰“那個夢境里有一條藍色的飛龍對少年說,神主,我們走吧,這里已經不是你的天下。”

    劉秀接下去道︰“少年問,我們還能回來嗎?”

    書生道︰“能,在二十年後,你將會重登大寶,叱 風雲。”

    劉秀的臉色忽變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能窺測到我的夢境?”

    書生溫聲道︰“那條藍色的飛龍就是我。”

    劉秀道︰“你在說謊,那條藍色的龍是另有其人。”

    書生不慌不忙地道︰“神主說的可是藍破雲麼。”

    劉秀道︰“你也知道藍破雲?”

    書生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他,不知你有沒有聽他說過,冰魄谷雪無歸,這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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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 奸雄入甕

    雪無歸與劉秀定好妙計,只身飛出冰殿,向谷口飛去。

     公孫野與冥邪找了劉秀二人一夜,絲毫也沒見蹤影,正在相互商議。

    冥邪問道︰“法王,這方圓百里,似乎沒有劉秀與東方明珠的蹤影,這小子神通廣大,會不會逃走了?”

    公孫野道︰“不會,我已撒開狼群四處尋找他們的蹤跡,若有他們逃離的消息,他們自然會向我稟報。”

    冥邪道︰“你可知道雪先生是什麼來路?”

    公孫野道︰“是一位修真的力仙劍,功力深厚,與我不相伯仲,神秘莫測,不知從何而來。”

    冥邪道︰“人心難測,我們倒要小心了,以往兵敗,都是因為大意,不可前蹈復轍。”他此刻想起總結失敗的教訓,心中卻大不是滋味。

    公孫野道︰“我料定劉秀他們必是落在冰魄谷內,只是不知雪無歸因何會收留他們。”

    冥邪道︰“既然如此,你便向他要人,若是不從,你我聯手,憑他有蓋世奇功,也不是你我對手,殺了他,再殺劉秀。”

    公孫野道︰“沒那麼容易,冰魄谷乃是北極之眼,充滿了天地神磁的力量,我們一走進谷中,就動不得飛劍。”

    冥邪的憂愁立刻籠罩心頭,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忽見一條白影快如閃電飛掠而來,竟然江湖上一流的身手,但見一人飄身落在面前,頗有幾分道骨仙風。

    雪無歸道︰“公孫先生,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公孫野一指冥邪道︰“這位是漠北的冥邪單于。”

    “原來是單于大王,失敬,失敬。”雪無歸向單于一拱手,“山野之人不懂禮數,還望不要見怪。”

    單于笑道︰“不怪,不怪,雪先生一代高賢,我是求賢若渴,正欲交結高士。”

    雪無歸道︰“請二位到谷中一敘。”

    公孫野眼珠亂轉,嘿嘿訕笑道︰“雪先生,你要誘我進谷麼?”

    雪無歸道︰“你說呢?”

    二人哈哈大笑,一個笑得爽朗,一個笑得奸詐。

    冥邪道︰“雪先生莫要欺瞞于我,冰魄谷地處北極之眼,充盈著天地神磁的力量,用不得飛劍法寶,你要我們進谷,不是要我們束手待斃麼。”

    雪無歸道︰“我若不讓二位進谷一搜,二位必不肯輕易離去,待我傳授二位一套無極逍遙心訣,二位就可在冰魄谷內縱橫無礙,但需你二位立下一個誓言,若無尋找之人,請離此地,免擾我在此修行。”

    公孫野道︰“那是自然。”

    冥邪急于找到劉秀斬草除根,就向天一指道︰“我冥邪與公孫野向天盟誓,若無尋找之人,自當離去,如有異心,死無葬身之地。”

    公孫野心中翻涌,修煉之士最忌諱誓,無論為正為惡,都要言必出行必果,冥邪誓好像是口不對心,不過那是冥邪的誓言,與自己無干了。

    雪無歸道︰“好,你們聽著,這套無極逍遙心訣是導氣歸真之法,學會之後,不受神磁吸引,需要仔細聽真,天地無礙,天覆為懸,地勢為傾,天地相通,神磁循環,真氣如龍,氣海翻騰,氣沖歸來,日月雲門——”雪無歸將無極逍遙心訣,細致地傳授了一遍,公孫野與冥邪按法導氣,不覺精神大振,呼吸比來時順暢了許多,不禁心喜若狂。

    冥邪贊道︰“雪先生,你這套心訣果然是神妙。”

    雪無歸道︰“哪里,是我常年居于此地,摸索出的一套行氣之法罷了,並無神妙之處。”

    公孫野向冥邪使了個眼色,冥邪縱身躍入冰魄谷,先將魔刀放出,在頭上晃了兩晃,並無異常,又收了起來。

    雪無歸道︰“二位不必多慮,快請到谷中一查,若無尋找之人,就此離去吧。”

    公孫野見冥邪向他點了點頭,心中有底,“雪先生,我們可要叨擾了。”

    冥邪與公孫野在谷中往來巡視,但見那些活靈活現的雪景雪人,都是感慨萬千。驀地,前面閃出一座冰殿。

    雪無歸道︰“這是我的冰苑宮,請二位隨我入宮一觀。”走到冰殿之下,用手在冰壁上畫出一道四方框架,用手一推,一道殿門無聲而開,里面吹出一道溫暖春風。二人只覺驚異,在雪無歸身後走進冰苑宮,但見奇花異草美不勝收。冥邪心中一動,自兵敗雁門,此刻是毫無立錐之地,若是將此地變成自己的大本營,倒是進退自如,大不了將谷一封,縱有千軍萬馬也難攻破此地。

    冥邪道︰“雪先生,既有鬼斧神工的法力,可否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雪無歸道︰“山野粗人,不敢貪戀紅塵富貴。”

    公孫野道︰“雪先生,冥邪單于乃是漠北之王,雄兵天下,虎視中原,不如我們同保單于,創立天下,可好?”

    雪無歸道︰“雪某一向遁世遠居,就是不想沾染功名利祿。”

    冥邪向公孫野一使眼色,“雪先生如冰心玉壺,潔身自好,令人欽佩。”

    公孫野嘆息道︰“雪先生一身奇功,卻埋沒于冰野之地,不覺空負了一身好本事麼?”

    雪無歸道︰“修真之人,最忌功名俗欲,苦修百載只想求得一個飛升仙道,若墜入紅塵引來無端殺戮,則萬劫不復悔之晚亦。”

    冥邪道︰“雪先生,天下混亂,民眾疾苦,以雪先生之才雖潔身自修,可是苦了天蒼生,先生就不能與我攜手共平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麼?”

    公孫野也隨聲附和道︰“你我同殿稱臣豈不是快活。”

    雪無歸心知他二人已心生歹意,就把臉色一沉道;“二位是來找人的,若是找不到,就請離去吧。”

    公孫野哈哈一笑道︰“笑談笑談,雪先生勿要見怪,請問這一朵是什麼花?”他手指著花叢中那朵北冥冰蓮。

    雪無歸道︰“天地奇花北冥冰蓮。”

    此刻,北冥冰蓮千層花瓣完全閉合,光華全無,猶如一座大大的花骨朵,冥邪與公孫野怎麼也不會想到,劉秀抱著明珠就藏在這花蕊之內,他二人此刻把尋找劉秀一事暫且擱置,站在雪無歸身後假意欣賞冰蓮,實則眼神交換,就要對雪無歸暗下殺手。

    冥邪道︰“雪先生,這天地奇花有何神異?”

    雪無歸道︰“此花可解天下百毒,有此花生長之地,天下毒物都敬而遠之,若常嗅花香可長生不老,于修真之人是萬載難尋的聖物。”

    公孫野道︰“不知它何時花開,能否容我等一親香澤?”

    雪無歸道︰“二位算是來得不巧,這奇花要三百年後才能開放,所以要讓二位掃興而歸了。”

    雪無歸轉身向冰殿外走去,冥邪與公孫野同時出手,古狩魔刀與碧游劍,一藍一綠兩道奇光直刺雪無歸的背心。雪無歸早有戒心,身影一抖,就地化成無數道流離光影,鑽入冰壁之內。

    冰壁光滑如鏡,折射出無數雪無歸白衣飄飄的身影,“你們兩個背後偷襲,真是狼狽為奸,卑鄙無恥!”

    公孫野叫道︰“雪無歸,你私藏劉秀與東方明珠,以為我不知麼,將他們藏在何處,你還不乖乖交出來!”

    冥邪將魔刀在頭上旋出一個藍色光環,“你若不肯從我,就叫你做我刀下的亡魂!”

    雪無歸的影子在冰壁內笑道︰“你們兩個不必強詞奪理,覬覦我的冰魄谷,想獨霸此谷,以為我不知道麼?”

    冥邪道︰“是便怎樣?”

    雪無歸道︰“難道你們忘記了在進谷之前所的誓言!”

    劍光一閃!

    碧游劍刺在一面冰壁上,被反彈了回來。公孫野陰惻惻道︰“那不過是單于的兒戲之言,你怎麼當真了。”

    雪無歸道︰“你們二人,一個奸詐狡猾,一個陰險貪婪,不過是一代梟雄,江湖敗類罷了,還要勸說我與你們為伍,傳了出去,天下江湖不是要笑話我雪無歸,身為八部龍神之一,豈不是有眼無珠麼?”

    “啊!”冥邪大驚道,“原來你與大澤龍神,同是一路貨色!”

    雪無歸道︰“承蒙誇獎,那是家兄。”

    公孫野道︰“是傳說中的神界八部龍神麼,不過一群小丑罷了。”

    雪無歸道︰“公孫野,你不過是個無知小人,死在眼前,尚且不悟,讓我打了你,也算為江湖除去一害!”

    冰壁之內隱隱響起風雷之聲,整座冰殿都在震顫,公孫野與冥邪正想將碧游劍與魔刀祭起,但是這一刀一劍只飛起一尺多高,便蒼然落在地上。

    北冥冰蓮在內向外看,猶如明鏡一般。劉秀受雪無歸的吩咐,藏在蓮內準備隨時偷襲,他此刻看得真切,古狩魔刀乃是一塊奇形飛刀,只有七寸多長,藍汪汪的閃著爍爍光澤!

    公孫野與冥邪雙雙拾起刀劍,臉色異常蒼白,他們運起無極逍遙心訣,但是飛劍卻一絲不動,毫無感應,心中大呼上當,急忙向殿外飛縱。

    雪無歸大喝一聲,“公孫野,你們是來得,去不得!”

    一道凜冽的寒氣破壁而出,化成一道白影直撲公孫野,與此同時,北冥冰蓮綻開千層蓮葉,奇光爛漫,幻影千重,劉秀自蓮蕊中飛身而出,一掌劈向冥邪後心,掌心含著犀利無雙的劍氣!

    雪無歸與公孫野四掌一震,即刻飛身錯開,公孫野的身體不住地顫抖,雙手之上結滿白色的冰繭,而雪無歸卻泰然自若。

    另一邊,冥邪使不得魔刀,轉身與劉秀對了一掌。

    砰!

    劉秀這一掌用盡全身內力,飽含著對冥邪的仇恨,對燕芸二人的思念,簡直不遺余力,石破天驚!

    冥邪的身體被震得飛起兩丈,在空中打了兩個卷,頹然落在地上,口中噴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踉蹌著爬起來道,“你,你好,好深的內力。”

    劉秀道︰“這一掌是替燕大哥還給你的,以告慰燕大哥的在天之靈。”

    “什麼?”冥邪哈哈大笑,嘴角鮮血直淌,笑容如蜜,“小怪物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燕無雙真的死了麼?”

    劉秀按住體內澎湃的身氣道︰“不錯,燕大哥自灕江一戰,重傷而逝,素瑤姐姐徇情而亡,他們的玉體被我葬在冰峰之上。”

    冥邪大呼一聲,“芸香公主真乃賤人,妄我對你痴心一片,我冥邪單于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于你們。”

    劉秀道︰“冥邪,你現在還有生路麼?”

    冥邪望了一眼公孫野,“難道我冥邪今日會死在你這小怪物的手中麼?”

    雪無歸道︰“你是插翅難飛。”

    公孫野張開雙手,冰繭蒸如騰騰熱汽,片刻之間,他的臉色紅潤過來,不解地道︰“雪無歸,我只想知道,我們既然學會了無極逍遙心訣,為什麼操縱飛劍還要受天地神磁的克制?”

    雪無歸捻須長笑道︰“因為冰魄谷中的天地神磁其實有陰陽兩極,每隔半個時辰就要變換一次,我適才傳授你們的無極逍遙心訣,只能克制陰極的神磁,現在冰谷內充滿的全是陽極神磁,你們自然不能使用飛劍魔刀了,任你們狡猾似鬼,也中了我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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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18:31
一百四十七 魔梟授首

    東方明珠緩緩從北冥冰蓮上甦醒過來,她的眼楮已如公孫野一般,碧綠幽森,透著冷酷殘忍的光芒!

    雪無歸道︰“糟糕,明珠姑娘中毒太深,北冥冰蓮克制不了她的毒性,只怕她要狼變。

    劉秀問;“什麼是狼變?”

    雪無歸道︰“就是變成一只噬血如命的人狼,天地神磁能克制他的飛劍,卻不能消除他的法力。”

    冥邪嘿嘿笑道︰“劉文叔,你沒有想到,我們也會有這致命一擊,公孫野,快將東方明珠喚醒,讓她去殺劉秀,我們來看一場大戲。”

    公孫野正加**力催喚明珠該,雪無歸快如閃電地掠向北冥冰蓮,出手連點封了明珠身前幾處大**。

    公孫野狂叫道︰“沒用的,雪無歸,你封不住她的**道,她現在已不是人,是一只凶狠的母狼!”

    東方明珠軟軟倒下去的身體,忽然一躍而起,四肢著地,向劉秀撲來,張開鋒利的牙齒就咬。

    劉秀閃身躲過,大喝一聲,“明珠,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文叔。”

    雪無歸道︰“快擒住她,她現在狼性作,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冥邪飛身向雪無歸道︰“你的話太多了,給我閉嘴。”一拳撞向雪無歸胸口,他雖然被劉秀一掌震成重傷,但是此刻已是生死一搏,爆出來的力量更是驚人,何況公孫野從側面也是一掌切來,雪無歸深知這兩大高手的厲害,不與硬拼,身形一聳,化成一道雪光飛起,但是冥邪與公孫野死纏不放,公孫野攻下,冥邪攻上,三團人影已密集成一團流離的光影。

    見明珠撲來,劉秀使出大擒拿手的功夫,未走幾招就將明珠的雙臂擒住,東方明珠的指甲生出一寸多長,快如利刃,在劉秀的胳膊上一劃就留下一道白印,劉秀渾身刀劍不入,否則早就皮開肉綻,鮮血淋灕了。

    劉秀一只手扭住明珠的雙臂,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看著明珠雙眼內凶光四射,張著潔白的牙齒,喉嚨中出低沉的吼聲,好像一只噬血如命的野獸一般,神智全失,心中一軟,滴下淚來。

    “明珠,你忘記我了麼?”劉秀在明珠耳邊深情地呼喚著。

    明珠好似渾身一震,軟綿綿地倒在劉秀的雙臂之間,劉秀指間的力量剛一松弛,她眸孔中即刻凶光大現,拼命反抗。

    劉秀高聲叫道︰“雪先生,我現在該怎麼辦?”

    雪無歸邊戰邊道︰“快把她放回北冥冰蓮之內,我施用雪晶**將她封存起來。”

    劉秀飛身縱向北冥冰蓮,公孫野抽身來攔,他大叫著,“劉文叔,再來見識一下我的狼魄噬魂**!”身形一晃,居然如同一只怪狼撲來,似幻似真,從他身體內飛出無數道狼影,形成一道旋風卷向劉秀,碧眼重重,狼爪如刀!

    狼影將劉秀團團圍繞,殺氣滿天!

    劉秀一手將東方明珠擒在手下,說道︰“公孫野,你以為你的狼魄噬魂**可以阻擋我麼?”

    公孫野嘎嘎笑道︰“我不讓東方明珠回到冰蓮之內,你就對我無可耐何。”

    劉秀腳下一捻,夾著明珠快如閃電地向雪無歸飄去,“公孫野,你上當了。”他的身法奇快,居然在狼影的包圍之中,蕩開一條縫隙。

    雪無歸同時與劉秀的身形一錯,他二人瞬間交換了對手。

    劉秀對著冥邪就是一掌,冥邪深懼劉秀的內力,閃身向冰殿外飄去,而雪無歸面對重重飛噬而來的狼影,大笑道︰“公孫野,你也來見識一下,我專為對付狼魄噬魂**,而修煉的雪晶封魔**!”

    雪無歸大袖一揚,冰殿之內忽然揚起細細柔柔的雪花,藍色的飛雪,空中無風,一朵朵藍色的雪花在奇怪地舞動,劍氣四流而芬芳撲鼻,那些狼影竟然不能穿越這些柔軟的藍雪,被雪花沾滿全身之後,就瞬間凝結成一塊藍色的水晶,墜落在地就碎成一片藍色的煙塵,裊裊四散,化于虛無。

    冰殿的一個角落里傳來公孫野的驚叫,“雪無歸,你好手段!”

    雪無歸道︰“我的雪晶封魔**,乃是提煉雪中之精,專以封凍仙劍的元神出竅,這一片片藍色的雪花,早已不是凡間世人所能承受的寒冷。”

    空中滾動的狼影忽然呼嘯一聲,向殿外飛去。

    “哪里走?”雪無歸在後急追,化成一道奇光飛出冰殿。

    劉秀將東方明珠放回北冥冰蓮內,“明珠,等我給你報完了仇,就來陪你。”

    千層冰蓮復合,劉秀抹干臉上淚水,轉身出殿,只見雪無歸在冰谷內,正與冥邪大戰,劍光繽紛,殺氣四映,滿谷奇冰爍爍閃光!

    公孫野飄在冰魄谷上空仰天從嘯,那狼嘯向四面八方傳去,谷外已是狼沸如嘯,霎時騰起無數白色的雪花。

    一陣陰風從谷外吹來,令人不寒而栗!

    劉秀縱身而起,向谷外巡視,但見狼群如同翻滾的雲層,怕有數百只不等,在白茫茫的雪野上一望無際,狼群出的尖嘯,除了公孫野自己的馴養的狼群,還吸引遠處的野狼在奔襲而來。

    劉秀正要對雪無歸出警告,公孫野的白狼,在銀狼的帶領下已經殺進谷中。

    劉秀迎著狼群沖去,砰砰兩記劈空掌,已震碎了十幾只白狼的頭顱,但是白狼數量眾多,前僕後繼。

    雪無歸道︰“狼群來得正好,它們危害這片雪域已久,我正要除害。”口中打了一個響哨,滿谷的冰塊忽然抖抖積雪,全部活動起來,依造天然形狀,就地變化有熊,有虎,有豹,有大鵬,有飛鳳,還有不知名的怪獸,真是巧奪天宮的變化,這些冰獸閃著滿身的劍光,直撲那些狼群,凶猛地廝殺!

    劉秀趁著狼群一亂,迅從冰石下取回寶鼎,但是他怕寶鼎的金光融化這些法力凝聚的冰獸,所以將寶鼎依舊放入袖中,以雙掌沖入狼群,左突右殺,瞬間就打開一條無敵之路,凡是他到之處,狼群無不閃避,望風而逃。

    在劉秀的帶領下,這些冰獸張著尖利的冰齒,面對狼群不閃不躲,渾身寒冰鑄造,不懼怕狼牙利爪,而冰獸的尖牙又冷又快,咬得狼群慘呼不絕,轉瞬就丟下幾十具屍體,轉而向谷外奔逃。

    公孫野與冥邪見勢不好,也抽身向冰魄谷外飛竄,到了谷外,天高地闊,他們就可以動用飛劍魔刀了。

    雪無歸道︰“文叔,別放走他們!”

    劉秀道︰“他們一個也走不了。”快如閃電地攔在公孫野與冥邪的面前,不過公孫野十分狡猾,他使了個花招,身體向下一伏竄在白狼之中,狼群一亂,他的身影就淹沒在狂奔的狼群之內。

    冥邪身材魁偉,不便逃竄,或許是他根本未曾想逃,而是咧開大嘴,淒慘一笑,“劉文叔,雖然我此刻身受重傷,但是我要逃走,你也未必攔得住我!”

    劉秀點了點頭,“不過,你已逃不出去了。”

    冥邪道︰“燕無雙與芸香公主已先我而死,我死又有何礙,不過我死之後,也要去追尋燕芸二人的陰魂,讓他們永世不得安生。”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決然,又有幾分淒楚,讓人覺得他倒是一個值得同情與憐憫的悲情之客。

    一出冰魄谷,公孫野就松了一口氣,把冥邪留下,讓他去對付劉秀與雪無歸,自己好趁亂逃脫。

    他這樣一想,心中就有幾分得意,驀地看見前面飛奔的狼群好似落花流水一般,紛紛又倒退回來,心中驚詫。

    只見一個藍袍老者,手雷電正在驅趕狼群。雷聲震動雪野,閃電照耀晴空,很是威風八面,而在老者身後,還有一個美麗的小少女,好像是藍袍老者的孫女,隨著藍袍老者有說有笑向這里走來。

    公孫野心中大怒,正要祭起碧游劍,取藍袍老者的級,身後的雪層里忽然蹦出一個矮子,手持一條黃金大棍,朝著他的獨腿就是一下子,公孫野閃避不及,喀嚓一聲,他的獨腿被一棍掃斷,痛徹入心,急忙用碧游劍向矮子刺去,氣痛驚心地道︰“是什麼人暗算于我!”

    矮子把大棍向天空一丟,金光亂閃,與碧游劍叮當硬撞,“你爺爺,八部龍神土山宗是也。”

    怎地又來了一個八部龍神?公孫野駕著一道幽光向上飛縱,可是藍袍老者笑呵呵地道︰“慢來,慢來。”一道藍色霹靂自上而下,擊在公孫野身上,一片火花閃耀。若非有奇相星辰盤護體,公孫野就要被燒成一片灰燼,他抬頭看見藍袍老者聳立在雲霄上,而渾身纏繞著雷光閃電,一道藍色劍光在面前飛舞盤旋,“你又是什麼人?”

    藍袍老者道︰“八部龍神藍破雲。”

    公孫野恨道︰“我與你們八部龍神勢不兩立。”反身就向那個美麗的小女子撲去,他要在這個女子身上撈些便宜,不過他的頭腦尚未清醒,一道玉色劍光就在面前一橫。

    女子笑如黃鶯地道︰“你想討便宜麼,我可是八部龍神中的靈玉琢!”

    公孫野一驚,八部龍神來了三位,怎麼個個都是厲害角色,見這道玉色劍光來勢凶猛,只好取出奇相星辰盤向玉色劍光一晃,立刻有三點星光把玉色劍光夾住,而三只碧游劍一縮,裹住公孫野的身體,化成一道碧綠的光華奪路就走。

    土山宗祭起黃金棍,飛來狠砸,藍破雲的龍爪劍也隨後刺來,靈玉琢在公孫野面前豎起一道無形的魔玉法盾,公孫野不知怎地向前遁不出去,只好抓著奇相星辰盤向後一擋。

    當!

    黃金棍力量奇大地砸在寶盤上。

    奇相星辰盤是東方朔查看天相,扭轉星儀的寶物,黃金棍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反震而出,呼地打著旋飛了出去,迎面砸向土山宗,土山宗嗎呀一聲,身形一扭,就鑽進雪層中,黃金棍砰地砸在地上,冰末四濺!

    與此同時。公孫野的手臂一顫,露出一個空隙,藍破雲的龍爪劍乘機一刺。

    劍光一閃!

    公孫野的手腕一縮,留下一道焦灼的劍痕,更要命的是,把奇相星辰盤落在地上,藍破雲與靈玉琢一見寶盤落地,眼前都是一亮,只見那寶盤只有巴掌大小,星光閃耀,是一件難得寶物,都縱身來搶。

    公孫野畢竟是保命要緊,一見那寶盤在雪地上一閃,就蹤跡不見,情知落在土山宗手上,咬緊牙關身隨碧游劍而走,化成無數道碧虹,翩然而去。

    空中只留下他淡淡如煙的聲音,“八部龍神,公孫野去也,此仇不報非君子,你們給我等著!”

    土山宗從雪層下蹦跳而出,一手抄起黃金內大棍,一手拿著寶盤道︰“我土山宗等著你,隨時候教,你***!”

    藍破雲與靈玉琢見寶盤落在土山宗手上,都來給他賀喜歡,得了一件寶物,土山宗也是滿心歡喜,反復摩挲寶盤,但見星光熠熠,卻不知何寶。

    土山宗幾人只因追蹤劉秀而來,實不知公孫野的具體來歷,只見他的人模鬼樣,必是奸邪之輩,又是從冰魄谷方向逃竄而出,所以攔住截殺一陣。

    公孫野逃去,狼群無主自散,三大龍神收了兵器縱身入谷,前來向雪無歸打探劉秀的蹤跡,一進谷中就看見劉秀與雪無歸把冥邪前後堵住,土山宗看見冥邪,大樂道︰“你***,原來谷里還有一個大家伙,招呼他。”三大龍神二話不說,一左一右,靈玉琢縱在空中,謹防冥邪在空中飛遁。

    劉秀道︰“冥邪,這一次看你怎麼逃!”

    冥邪單于終歸是一代梟雄,但見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的眼中精光四射,“很好,八大龍神來了四位,我冥邪即便一戰身死,也算是留芳百世。”

    土山宗道︰“啊呸,你還要留芳百世,我看你是遺臭萬年。”

    劉秀道︰“看來你是不服,請四大龍神退開,我與你一對一。”

    藍破雲道︰“神主不可,莫中了冥邪的激將法,讓他趁機逃走。”

    劉秀道︰“你們退,他逃不走。”伸手向天,冰魄谷中本來充盈著天地神磁的力量,連呼吸都有些壓抑,但是四大龍神,忽然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那種壓在肩頭的力量莫名消失。

    萬劍之尊!

    只有萬劍之尊能夠會聚天地神磁的力量。

    在劉秀的手上閃耀著無形的力量,冰魄谷中靜止了一切聲音,冰獸們忽然全部蜷伏下來,變回巨大的冰塊,有一道寒流在襲擊著每個人的心靈,讓恐懼遍布冰谷的每一個角落。

    看不見劉秀的手中有什麼東西,但是確實能感受到他的手中有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劍,天地神磁的利劍!

    此刻的冥邪面色紅潤,如同噴血,出一陣喋喋冷笑,“劉文叔,雖然我敗在你的手上,但是你卻殺不了我,你想給燕無雙報仇,我卻偏偏不成全你,我是單于之王,在我死之後,我的陰魂不散,還是要去糾纏燕芸二人,永世不休!”

    冥邪雙掌向上一揚,只見他的身體射出無數藍色的刀氣,刀氣在他的體內轟轟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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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18:58
一百四十八 芳魂雪寂

   冥邪死後,劉秀在冰魄谷小住了數日。[

    為救東方明珠,四大龍神傾巢而出,在雪野上尋找公孫野的下落。但是公孫野好似人間蒸,四大龍神只找到群龍無的狼群,還有空空蕩蕩的狼窩,土山宗一怒之下,縱火燒了公孫野的狼窩。

    東方明珠的傷勢惡化,處于深度的昏迷,雪無歸只好施法,把她封存在北冥冰蓮之中,卻毫無破解之法。

    劉秀心如刀割,讓四大龍神苦思解救妙法。

    忽有一日,冰魄谷上空鶴聲嘹亮,兩只仙鶴向谷中叫道︰“劉秀師弟,快快來接師尊法駕。”接著一個古目虯髯的老者與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跳下鶴背,緩緩飛落下來。

    劉秀急忙率領四大龍神迎接歷師尊東方朔,古松道人。他跪在地上,滿心羞愧,不敢抬起頭來。

    四大龍神齊來給東方朔見禮,東方朔與古松一一還禮,然後走到劉秀身邊道︰“明珠之事,我已知曉了,此事不全賴你,你起來說話。”

    古松把劉秀扶起,見他雙眼通紅,也落下淚來,“孩子,苦了你了。”老眼一酸,也跟著淚眼婆娑起來。

    東方朔道︰“古松,你的修行與我相差無幾,怎地還是不能逃脫七情六欲的煩惱?”

    古松抹抹眼淚道︰“東方朔,你說的倒是輕巧,我是看著明珠長大的,難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孫女麼,卻好似我的親親孫女,這兩個孩子多好的一對,最恨公孫野,還不是你當初心慈手軟,放了他一馬,留下無窮禍根。”

    古松性情直率,與土山宗的脾氣相對,他見古松抹淚也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的好徒弟,泰山金沙洞內的真傳,只怕後繼無人了。”

    土山宗這一哭,另三大龍神都有些悲切模樣,明珠昔日的乖巧靈犀就浮現眼前,心中更恨公孫野。

    東方朔泰然道︰“諸公心情,老夫深感欣慰,明珠能得如此眾多龍神垂愛,雖死猶榮,此乃是上天定數,無法挽回。”

    土山宗叫道︰“你是天下第一奇人,你快與我們算算,公孫野現在藏在何地,我們去抓住他,碎屍萬段給明珠報仇!”

    東方朔一笑道︰“這卻是萬萬說不得。”

    “為什麼?”古松氣得胡子翹起,“你難道竟是鐵石心腸麼?”

    東方朔道︰“你們聽我說,明珠現在在哪,待我去看看。”

    雪無歸忙將眾人引到冰殿之內,東方朔一見北冥冰蓮,贊嘆道,“八部龍神果然各有神通名不虛傳,雪谷主,單這一朵北冥冰蓮,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寶物。”

    雪無歸道︰“說來慚愧,在下雖有奇花,但是卻不能救治明珠姑娘。”他用手一指,千層冰蓮開放,奇光閃爍,東方明珠在蓮中熟睡,狀似嬰兒,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又勾起眾人的無限回憶。

    土山宗嗚嗚地道︰“好徒弟,師傅來了,你倒是睜開眼楮看看我們。”

    東方明珠霍地睜開眼楮,但是眸子里露出的是一縷殘忍的凶光,雪無歸忙將冰蓮閉合起來,讓東方明珠繼續沉睡下去。

    東方朔嘆息道︰“當年,我與公孫野同在昆侖山聚仙峰上修道,公孫野與我師兄弟相稱,他偷了我的奇相星辰盤跑下仙峰不知所蹤,一年之後,一絕道人才飛劍傳書于我,說這公孫野修煉邪法,殘害生靈,我這才下了聚仙峰,幾盡周折才找到他的藏匿之地,用萬斬寒梅劈了他半個身子,當時我就推算出他命不該絕,所以手下留情,不想幾百年之後,他還是要為害人間。”

    古松道︰“東方朔,你號稱今古第一奇人,我現在只想聽聽,你有何法可救明珠?”

    東方朔道︰“這是明珠命數使然,非人力可為,公孫野的狼魄噬魂**的確是入骨追魂,明珠功力不濟,是難逃此厄,只有將她的**毀去,方可保存精魄,否則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連明珠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公孫野操控。”

    “不可以!”土山宗第一個跳起來道,“不能把我徒弟的肉身毀去,萬萬不能,雖然他是你的孫女,但卻是我的徒兒,誰要動她,我與他拼命!”

    他將大棍一橫,拉開一幅拼命的架勢,雙眼登時已變得血紅。

    東方朔目光之中冷鋒一閃,道︰“土山宗,明珠與我血脈相連,我如此做法乃是另有深意,你不要不知好歹,與我閃開!”

    土山宗道︰“東方朔,我不怕你,你放馬過來,動我徒弟一個試試。”

    東方朔淡淡一笑,“你不要狐假虎威,還是物歸原主吧。”用手在土山宗身上一指,一道星光閃耀,那奇相星辰盤已落回東方朔手上。

    土山宗本來將這寶物揣得嚴嚴實實,此刻左摸右摸,驚奇地道︰“你怎麼拿回去的,你怎麼拿回去的,我怎麼沒有覺查呢?”

    靈玉琢一見東方朔這一手工夫,心知神妙不可言喻,忙瞪了土山宗一眼,“鬧夠了沒有,還不退下去。”

    土山宗也是心中難過,想趁機撒潑,此刻便向後一站,對徒弟的真情流露,躲到角落里去嗚嗚哭泣。

    藍破雲道︰“東方先生,土山宗是愛徒心切,先生莫要怪罪。”

    東方朔道︰“土山宗性情直率,愛我明珠,我怎麼怪罪他呢,不過是笑談罷了。”

    聽說要毀起明珠肉身,劉秀強止住眼中淚水,跪在東方朔面前道︰“弟子懇請師尊三思。”

    東方朔手持寶盤道︰“你怎麼也這樣糊涂,我以命數推算,明珠將不久于人世,因此我要毀去明珠肉身,保存她的魂魄,用乾坤續命之法,要為她再尋找一個身軀,此刻若不毀去她的上肉身,我的明珠就再難以在人世復生了。”

    眾人一聽,都默然無語,一面心驚東方朔的通天學識,一面懷疑東方朔有無這樣的本事。

    東方朔對雪無歸道︰“雪先生,我若施法只怕要將這一朵北冥冰蓮毀去,不知雪先生能否割愛。”

    雪無歸道︰“冰蓮再奇不過一物,有何不舍,只是毀去明珠肉身,還請東方先生要三思而行。”

    東方朔將寶盤祭在冰蓮之上,但見這寶盤忽然長有三尺大小,盤上有星辰紋路在隱隱出燦爛的星輝,但是盤上有兩個孔竅,一如圓日,一如弦月,不知有何玄妙,只聽東方朔肅然道︰“此寶名喚奇相星辰盤,吸收天地日月精華,采用先天一氣並五行之精鑄造而成,可嘆公孫野只知道其寶能推移星相,斗轉乾坤,卻不知道此寶另有妙用。”

    眾人仰視寶盤,只見東方朔的雙手緩緩搖動,像是在隔空撫摩寶盤,寶盤上的兩個孔竅忽然出光彩,圓日孔中出的是一道白色火焰,而弦月孔內出的是一純藍色火焰,

    北冥冰蓮竟放,千層奇光噴射而出,東方明珠已在蓮蕊中甦醒過來,圓睜著雙眼,她的臉頰又生出粗糙的長毛,指甲又變得快如利刀,喉嚨中出惡狼般的低吼!

    劉秀道︰“明珠,是你麼?”

    “當然是我。”明珠向著他嫣然一笑。

    東方朔冷冷地道︰“文叔,她早就不是明珠了,公孫野你不必隱藏,我知道是你在操縱明珠的肉身,而把她的魂魄困在氣海之內”

    東方明珠咯咯一笑道︰“東方朔,我也知瞞不過你,只是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忍心殺我。”聲音怪怪的,突然如同公孫野的嗓音一模一樣。

    東方朔道︰“你們都看見了麼,此刻若不毀去明珠肉身,貽害無窮。”

    明珠嘿嘿陰笑道︰“東方朔,我看你怎麼舍得毀去明珠的肉身!”縱身出手,雙爪飛舞,那些冰蓮在她的指尖,碎成一片片輕柔的飛雪。

    東方朔此刻才是真情流露,大喝一聲,眼角垂淚道︰“孩子,爺爺對不住你了!”

    雙手一擊,寶盤轟然作響,白藍兩道火焰瞬間旋成一片火海,火海把明珠圍住焚燒。

    明珠口中出公孫野的狂笑,“東方朔,你我同在聚仙峰修煉,你該知道這點昆侖爐火能耐我何。”雙爪一分,像要把兩道火焰撕開一條縫隙。

    東方朔抹去淚水道︰“公孫野,你想不到吧,我這爐火在寶盤中吸收了天地日月星辰的精華,我的爐火已在盤中煉成陰陽玄冥之火,就算是大羅金仙的不懷之身,也會被燒成頑石,你每日修煉此盤之時,沒有想到吧。”

    “好你個東方朔,老匹夫!”明珠左右沖突,但好似有一層透明的法障,把明珠困住,沖不出去。

    東方朔又一招手,那些落在塵埃的冰蓮碎片,在藍白之火中盛開出無數朵碗口大小的蓮花,東方明珠轉眼之間被大火吞沒,眾人已不忍再看下去,劉秀的淚水刷地流下來,一滴一滴似晶瑩剔透的珍珠滾落塵埃。

    小烏龜從他的胸口里爬出來,四肢一振,吱地一聲飛了出去,哭著道,“我受不了啦。”

    三大龍神先後轉過身去,只聽火堆里一聲嘆息,東方明珠淒然地道︰“爺爺,你真要毀滅我的身軀麼?”

    東方朔大喝一聲,“公孫妖孽,休得多言,受死!”雙掌一擊,掌心雷火齊,轟地一聲煙消火滅,滿身灰燼的東方明珠就再也不動,而有一道碧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古松道︰“公孫野,你還想走麼。”手心一張,數道細小的劍光穿過那道綠影,綠影嘿嘿奸笑道︰“你們不過毀了我的一縷魂魄,若是不銷毀明珠的肉身,我還是會借助她的肉身復活的。”

    綠影倏地化成一片烏有,公孫野的笑聲卻似從僵臥的明珠身體里出一般,漸漸歸于沉寂。

    東方朔再用手一拍,火焰復燃,劉秀眼看著東方明珠的身體像慢慢化成一片灰燼,而在灰燼中有十顆絢麗的光珠,閃閃爍爍地盤旋跳動,似有靈性一般。

    古松忙摘下背後的一個白葫蘆,向火中一丟,電光閃過,火氣全熄。

    東方朔道︰“明珠,明珠,勿忘本色,明珠,明珠,勿遺前塵!”雙手張開,那十顆大珠就跳到他的手心,東方朔眼中閃動淚光,點點頭走到白葫蘆前,將十顆光珠丟進葫蘆中,然後腳踏天罡之步,對葫蘆一指,那些碗口大小的蓮花開始圍著白葫蘆飛旋起來,結成一座高七尺,寬四尺的冰塔,閃閃四射神奇的光輝!

    東方朔收了寶盤,對眾人說道︰“諸位不要悲傷,我以北冥冰蓮的寒氣,與昆侖山仙葫蘆的靈力將明珠是三魂七魄封在冰塔之內,她便不會飛去,等日後機緣巧合,她自然會重現人間。”

    劉秀心道,原來那十顆光珠就是明珠的三魂七魄,便要問師傅,自己與明珠何時才能再見。

    東方朔卻對劉秀道︰“你已平定匈奴,新皇不久即會招你回京,你可暗中尋訪軒轅黃帝囑托之事,萬事自有定數,不可急取。”

    劉秀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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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19:26
一百四十九 兵歸長安

    劉秀率著四大龍神在冰魄谷又盤亙了一月,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冰魄谷,只留雪無歸一人在此地鎮守冰塔,看管明珠的魂魄。[

    劉秀與三大龍神御劍飛行,前往寂沙城而來,三大龍神就在城前與劉秀作別,各回洞府,只剩下劉秀一人淒楚無比地回到城內。

    明仁單于攜八義兄弟熱情相迎,只是見到劉秀一人,不覺驚詫,細問之下才知事情原委。

    八義兄弟當時設擺香案,又哭拜了明珠一回。

    劉秀就在寂沙城城內整頓軍馬,與明仁單于,八義兄弟眾人談武論劍。

    霍庭則寫了一分表章,親自代回長安為劉秀表功。兩個月之後,霍庭帶回王莽的聖旨,叫劉秀回兵長安,以資嘉獎,並與明仁單于互遞國書,永結盟好。

    劉秀這才點齊人馬,要回轉長安。

    明仁單于率文武大臣相送十余里,還是不忍分別,緊握著劉秀的手道︰“劉將軍,至仁至義,我明仁深感折服,有一言相告,不知劉將軍肯聽否?”

    劉秀道︰“單于請講。”

    明仁單于道︰“我雖然身在漠北,但是素聞王莽為人,外寬內窄,心詐貌忠,任用王尋王邑為司空司馬,排斥劉姓宗族,將軍乃是漢室宗親,如在漠北,王莽就是有心加害,也是鞭長莫及,但是回到長安,劉將軍可要多加小心。”

    劉秀道︰“大王真是高義,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臣這一回長安,不知何年何月又得相見,願大王富國安民,永安邊疆,漢匈兩民再不受戰亂之苦。”

    兩人依依分手,劉秀一路統御大軍緩緩而行,雖然北征大獲全勝,但是離別之情多于喜悅,劉秀的心中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的,好在有八義兄弟與小烏龜與他做伴,白日說說笑笑不覺寂寞,一到夜晚便有些思念明珠,把紅鸞劍還有明珠的一些遺物拿出來細細回味,有時軍營里就會傳來劉秀的輕聲啜泣。

    全軍哀傷,無人不從心中欽佩這位有情有義的小將軍。

    走到亭武關前,劉隆叫關上全軍,皆素衣素裝,列隊相迎。大家在劉隆的將軍府上相聚甚歡,劉秀寫了一道表章,上書王莽,說冥邪已滅,明珠身死,自己要掛印辭帥歸隱田園,以免睹物思人。

    王莽回旨,劉文叔平滅漠北,功高甚厥,雖明珠離逝,其情可緬,但年輕有為,乃國家棟梁之才,歸隱田園,實為可惜,不能準奏。”

    劉秀心想,王莽見我功大,必然不肯輕易放我離去。再上書王莽,表達自己的悲痛之情,心中大亂,實難任將軍,操縱兵馬,遺物軍國大事,只想豐實學問,願入太學府耕讀。暗中卻修書一封,讓陳俊星夜送進長安給丞相竇融,請竇融丞相幫助,完成心願。

    果然,數日之後,王莽下旨,收回劉秀兵權,請劉秀入太學府讀書。

    劉秀這才從亭武關起兵,浩蕩回京。

    王莽為了顯示榮耀,率大臣在長安城十里外擺開鑾架相迎。

    劉秀得知,命眾將下馬,徒步歸城。

    王莽見劉秀對他如此崇敬,心中大喜,與劉秀並騎而歸,先是撫慰了一下他,不要以明珠身死掛心,然後又表彰了他的忠勇之情。

    上到金鑾殿三呼萬歲,劉秀先交割了兵權,又與眾臣寒暄一番之後,王莽就在未央宮大排宴席,歌舞香樽,眾臣同樂。

    飲至半夜,劉秀就在偏殿安歇,睡到半夜只見一道妖光之沖天際,劉秀提劍出殿,那道妖光又消失得無影去蹤。

    劉秀心中甚疑,次日天明,劉秀又與眾位兄弟作別,八義兄弟被王莽封官之後,要遠赴各路城關任職。劉秀心知這是王莽要分散他們,更加悵惘,多飲了幾杯,不覺大醉。

    等他醒來,已是黃昏斜照。他躺在郭家村姐姐家。

    劉玉鐲正守在床前,責怪道︰“你總算醒過來了,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劉秀問︰“蓋延,吳漢他們呢?”

    郭勝在一旁道︰“他們見你大醉,不忍與你分別,將你送到這里,都赴任而去了。”

    劉秀道︰“他們怎麼知這里?”

    “是我告訴他們的。”小烏龜趴在他的胸口說。

    劉秀道︰“都走了,只有你還不曾離去麼?”

    小烏龜道︰“你是我的神主,我會追隨你一生一世的。”

    劉秀一笑,胸中的郁悶似乎有些開朗起來。

    劉玉鐲道︰“小弟,我們知道你心中難受,等過些日子姐姐與你說門好親事,管保新娘子像明珠一樣美麗。”

    郭勝瞪了她一眼道︰“文叔此刻正宜好好休息,你不要胡說。”

    “對對。”劉玉鐲也是痛愛小弟心切,想了個彌補的辦法,不料又觸痛了劉秀的心事。

    劉秀問︰“玉萍姐他們人呢?”

    劉玉鐲道︰“忘記告訴你了,他們已經走了,說是回葵山整頓隊伍去了。”

    “小麗華呢?”

    “我在這里,文叔叔叔。”一個美麗的女孩端著一碗清茶走過來,大大的眼楮仿佛水波動蕩。

    陰麗華道︰“文叔叔叔,你喝茶。”

    劉玉鐲道︰“玉萍女俠說,麗華已經長大了,再隨她風塵僕僕往來江湖多有不便,就將麗華留在這里。”

    劉秀道︰“這樣最好,麗華,你喜歡這里麼?”

    陰麗華嫣然一笑道︰“我當然喜歡這里,喜歡文叔叔叔。”

    劉秀見陰麗華頗有當年芸香公主的儀度芳容,心中大是安慰。立刻振作起來,吃了茶,與姐姐姐夫還有小麗華一同說說笑笑,算是一家團聚。

    劉秀入太學府就讀的第二天,城相竇融就派家丁來請劉秀。劉秀欣然而往,竇融把劉秀引進正堂,兩下落座,家丁獻茶。

    竇融對劉秀道︰“文叔,雖然冥邪已滅,但是天下動蕩,群寇四起,你少年英雄,正是為國盡忠,建功立業之時,難道真的不想再建功勛?”

    劉秀戚然道︰“明珠一死,我心已方寸大亂,臨陣對敵,關乎萬軍生死,豈可因為文叔一人之故,連累萬千無辜性命。”

    竇融點點頭道︰“文叔,你心懷仁慈,不肯輕言兵武,實為大將風度,我這里有一位遠房親戚,仰慕你的威名很想結識于你,不知將軍能否一見?”

    劉秀道︰“快快有請,敢不從命。”

    竇融對堂外道︰“你上來吧。”

    只見一個幼小的身影從堂下昂然直入,是一個錦衣小童,星目俊眉,唇如丹朱,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卻有幾分俠客的堂堂氣宇。

    小童走到劉秀面前,躬身施禮道︰“在下鄧禹,字仲華,見過劉將軍。”

    劉秀甚奇,這小童不亢不卑,好似豪氣滿腔,忙欠身離座,拉著鄧禹的手道︰“小兄弟,我劉秀也不比你大幾歲,不必多禮。”

    鄧禹道︰“我常聽人言,劉文叔是大將軍,大豪杰,原來也不比我大幾歲呀。”

    兩人呵呵一笑。

    劉秀道︰“不知小兄弟愛讀些什麼書?”

    鄧禹道︰“文讀《詩經》《論語》《春秋》,武讀《太公兵法》《孫武子十三篇》《鬼谷子韜略》。”

    劉秀一時興趣大起,便問︰“書上所載不過紙上談兵,你若帶兵可敢與我過招麼?”

    鄧禹慷慨應道︰“怎麼不敢,在家鄉時,我便領小伙伴畫地為戰,沖鋒陷陣。”

    劉秀大喜,對竇融道︰“老丞相,你這里可有安靜寬敞之地。”

    竇融知道他二人一談到兵法,便會覺得寂寞難耐,笑呵呵地道︰“不忙,不忙,我在城外西郊有一片荒廢的田園,無人打理,等你們吃飽飯菜,我再給你們撥一百名家丁,隨你們去調度。”

    劉秀道︰“何敢勞煩相府家丁,我自有奇法,只我與鄧禹兩人便可。”

    二人就在相府匆匆用了晚飯,然後騎了兩匹快馬出城前西郊荒園,劉秀與鄧禹策馬走進荒園,伸手從皮囊中掏出一把黃豆,塞在鄧禹手上。

    鄧禹感覺劉秀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凝視手中這把黃豆,金黃圓潤好似一顆顆珍珠。

    劉秀道︰“鄧禹賢弟,這豆乃是昆侖山種栽出來的仙豆,我教授你一套密法,可以點豆成兵,我們兩個在此各率一匹人馬,在此演練兵法如何?”

    鄧禹心中歡喜,“多謝文叔大哥。”

    兩個人就在荒園之內,各自用法。劉秀伸手掏出一把綠豆望空一撒,空中落下一路綠盔綠甲的人馬,鄧禹心中默念劉秀傳授的密咒,把黃豆一撒,空中飛下一路銅盔銅甲的奇兵,兩人依靠園內的地勢,調度人馬,猶如游戲一般往來廝殺,樂此不疲。

    從此,劉秀就在長安太學府就讀,冬去春來幾度寒暑,五六年過去了,刀光劍影的日子好像平淡了許多,劉秀有時回姐姐家住上一兩個月,有時就在丞相府與鄧禹講解兵法,或者相伴雲游數月方歸,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在他的視線里,陰麗華也在慢慢大長大,越美麗宜人,傾國傾城了。

    俗話說,男大當婚,那大需嫁。劉秀已經二十六歲了,姐姐劉玉鐲幾乎說破了嘴皮子,也未曾給劉秀討得一門合適的媳婦。

    這一年的冬天,紛紛揚揚下起一場大雪,轉眼之間覆蓋了大地。

    劉秀鄧禹要去西郊荒園演練陣法,正往前走,忽然抬頭看見一道妖氣沖天!

    劉秀心中驚疑,策馬相著妖氣沖天的地方急馳,跑不出兩里,前面出現一間小小客棧,傳來妙曼歌聲,這歌聲十分耳熟,似在哪里聽過。

    劉秀停下腳步,在客棧窗前一看,客棧里有十幾個人,除了官兵就是商甲,在一張桌前有一老一少。

    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個老婦手中抄著琵琶,正在彈奏,而那唱歌的女子頗為美貌,婉轉歌喉唱著小曲,歌聲妙曼加之她頗有幾分俏麗姿色,便令眾人神魂顛倒,連連喝采。

    鄧禹道︰“文叔大哥,你看朗朗乾坤,堂堂皇城,竟有鬼魂作祟,難怪天下動蕩,四海不平,待我將這對鬼魂除了。”就要伸手拔劍。

    劉秀忙用手一攔道︰“你怎知這兩個女子不是常人?”

    鄧禹道︰“她們行動之間飄乎不定,而且燈光之下竟然沒有影子,只是這些兵甲官商被酒所色迷,尚不自覺罷了。”

    劉秀暗自佩服他的人小,但卻細致入微的觀察,忙對鄧禹道︰“切莫動手,她們都是好人,而且有恩于我,容我與她們相見。”

    鄧禹吃驚非小,劉秀結交天下奇人異士,怎地連鬼魂也都是他的朋友?

    劉秀邁步走進客棧,小烏龜也被歌聲吸引,從劉秀懷中伸頭探看,呀,是她們兩個,聽劉秀叫道︰“唱小曲的,快快過來與我唱個小曲。”

    那老婦人與唱曲的女子同時都是一楞,接著露出悲喜交加的表情,女子顫聲道︰“你,你,你可是小文叔麼?”

    劉秀道︰“你可是玲兒姐姐?”

    “是我。”玲兒歡喜地道,“想不到在這里又見到你了。”

    劉秀也是錯愕不已,“我以為**嶺上你們都魂飛魄散了呢。”

    鬼婆婆道︰“我們並沒有死,只是被燕大俠的劍氣震散了,等到第二天夜里才緩醒過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燕大俠劍下留情,我們本想去尋找公子,但是卻不你的下落如何,只能四處流浪,靠賣曲為生,不想在此地與公子相遇。”

    他們在這里說話,聽小曲的幾個兵甲已有些不耐煩起來,一個雄壯的兵甲見劉秀生地模樣俊秀,體態風流,與這美貌女子姐長弟短的,心中有些吃醋,大喊道︰“小娘子,快快唱曲,休得羅嗦。”

    鬼婆婆雙眼一翻道︰“今日我婆孫兩個已收了場,請官爺明日再來吧。”

    雄壯兵甲本來不懷好意,一聽鬼婆婆這樣說話,勃然大怒,“想是你的孫女遇見自己的情郎了吧,要歡喜一下,怎麼不帶上我們幾個弟兄。”露出一幅笑嘻嘻的嘴臉,和手下幾個弟兄站起身來,就向玲兒撲來,“小娘子,我來做你的情朗,好不好麼?”

    鬼婆婆雙眼一翻,“找死麼?”

    “對呀,我們就是想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幾個兵甲邪笑連天。

    “鬼婆婆且莫濫傷無辜。”劉秀轉身道,“你們幾個醉了,還不給我滾了出去!”若水神功輕輕一轉,這幾個兵甲怎能受得了,一個個仿佛墜入雲霧中一般,從客棧窗口跌了出去,有幾個不服,跳起身來就要拔劍相搏,但是劍一出鞘,才覺只剩下一個光禿劍柄,劍刃在鞘中已被震成無數的碎片。

    鄧禹心中暗樂,劉秀一出手就把這幾個兵甲扔了出去,還無聲無息地震碎了他們的劍鞘,這手功夫可真是玄妙,對劉秀更加欽佩,說道︰“鎮北將軍劉秀在此,你們幾個還不快滾!”

    幾個兵甲尚且知道劉秀的厲害,一個個臉如土色,倉皇地竄進黑暗之中。

    劉秀嚇退了幾名兵甲,叫鄧禹與鬼婆婆祖孫相見,自然是一番感慨萬千。

    當即叫上鬼婆婆與玲兒姐姐,隨著鄧禹一同來到西郊荒園,但見這里是一大片數十里荒廢的園林,荒草蔓生,垂木凋零,現在正是隆冬時節,寒風朔朔,落葉遍地,在園林前有幾座茅屋,看管茅屋的人早已不在了。

    劉秀指著這幾間茅屋對鬼婆婆道︰“婆婆,你與玲兒姐姐可在此地暫且安身,看管這園林,我與鄧賢弟日後會常來叨饒。”

    鬼婆婆道︰“如此甚好,只要世人不來煩我,我們也不會嚇他們。”

    鬼婆婆與玲兒拾掇茅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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