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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猛瑪象]幻武大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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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6:56:34
一百三十一 各顯神通

    到了子夜,大家休息已畢。

    劉秀擂鼓聚將,一一分派任務,然後與土山宗,東方明珠,蓋延,吳漢,傅俊,任光換上黑色夜行衣,出了城南兜了一個大圈,從北面悄無聲息地接近匈奴營帳。

    白日之時,劉秀見那些猛虎都跑向北坡,猜到那是猛虎的放養之地,與幾人摸向北坡,遙遙望見密林中的匈奴兵,個個都是酩酊大醉,他們一路南侵,並未遇到多大抵抗,因此防範松懈,不把漢人之兵放在眼里。

    那百只猛虎倒是馴服,被絲絛系在樹干上,三只一伙,五只一群,有的還在打盹。不過,這百只猛虎的嗅覺倒是靈敏異常,似乎有所察覺,雙耳直豎,露出一嘴寒光閃閃的虎牙,向這邊看來。

    “想不到這些大貓居然這般靈異,不過到了我土山宗的手上,卻要老老實實,你們在這里好生瞧著,這些老虎就交給我們師徒。”土山宗對東方明珠說,“徒兒把手伸出來。”

    東方明珠將白白小手張開,意土山宗就在她手心里畫了一道靈符,對東方明珠密語了幾句,師徒兩個將身形一扭,全都不見。

    眾人聚精會神地瞧著,一棵樹干之後忽然閃出土山宗的身影,兩只大虎好似突然現了目標,縱身飛撲!

    土山宗伸出兩個手掌一晃,這兩只大虎就如同嬰兒似的溫順下來,一聲不響地趴在樹下,土山宗用兩根手指剪斷虎頸上的紅絲,那兩只老虎就似來了精神,抖擻一下,向密林中跑去。

    與此同時,東方明珠在另一棵樹下現身,就如土山宗一樣,老虎撲來,就用手心符咒向老虎一晃,土山宗寫在她手上的乃是伏虎咒,百試百靈,然後紅鸞劍光一掃,割斷了紅絲,放了老虎。

    他們師徒的動作都是干淨利落,但是放了七八只老虎之後,忽然被巡邏的匈奴兵現,有人大喊,“老虎跑出來了。”

    匈奴兵開始以為是老虎沒有拴住才會跑出來,正要上前圍堵,老虎不由凶性大,撲倒了兩個匈奴兵,匈奴兵這才感覺不對,各提兵器叫喊,營帳里一時大亂。

    土山宗與東方明珠還沒有把百只猛虎完全放走,劉秀對身後幾人道︰“幾位哥哥,隨我沖上去,隨心所欲大鬧一番!”

    蓋延,吳漢,傅俊,任光如同輕煙般掠進匈奴營帳,各施奇術,將兵器丟在空中,大砍大殺一通。

    劉秀在後督陣,龍藏劍一掃,匈奴士兵就紛紛閃躲。

    嘯山王本在大帳內熟睡,忽聽外面金鼓大作,急忙爬起來,取了黑虎神鋸飛身出帳,大聲喝道︰“外面亂些什麼?”

    軍卒道︰“大王,有人偷營劫寨。”

    嘯山王此刻醉意未醒,只道是有幾個毛賊前來騷擾,並不放在心上。忽然一只大虎跑來,他正要伸手撫摸一下,大虎張口便咬,將他左手的兩個小指齊刷刷咬了下來。

    痛入骨髓,鮮血淋灕,嘯山王的酒醒了一半,一揮神鋸把大虎砸成兩段,正要召喚百虎,身邊冷風嗖嗖,四個黑衣人將他圍住。

    蓋延一抖鐵扇道︰“嘯山王,你的百虎大陣已經化為烏有,你想到哪里去?”

    嘯山王道︰“就憑你們幾個,也攔得住我麼?”

    劉秀道︰“幾位哥哥先退在一邊。”

    嘯山王暴跳如雷,“劉文叔,你果然奸詐,說好明日決戰,怎在半夜劫我大營?”

    劉秀笑道︰“你沒聽過,兵不厭詐。”

    嘯山王哇哇怪叫,把黑虎神鋸向劉秀一拋,神鋸化成一只黑虎,劉秀運起若水神功,將龍藏劍向黑虎一丟,劍光瞬間把黑虎纏繞起來,黑白兩道光華在燈火之下激烈爭斗,劍氣迫人!

    蓋延等四人就在營中放起火來,火光一起,亭武關內早有準備,劉秀以火光為號,在匈奴營前埋伏了三路人馬,劉隆馬成居中,賈復王霸在左翼,朱佑陳俊為右翼,同時殺進匈奴營帳。

    亭武關上燈火如龍,亮如白晝,戰鼓敲響如雷鳴一般。

    匈奴營帳內正鬧虎患,百虎被土山宗與東方明珠放得差不多了,幾十只猛虎,在匈奴營內橫行無忌,見人就咬,四處咆哮。營外又殺入無數漢軍,可謂是里應外合,匈奴兵在沖天大火之中已無心戀戰,自相踐踏而亡者不計其數。

    軍營大亂,四散崩潰,趁夜色逃亡的匈奴宛如潮水,火光映紅了夜空,也照在嘯山王猙獰的臉上,黑虎神鋸被劉秀的龍藏劍死死纏住,一點威力都揮不出來,百虎又被解散歸林,眼見虎師敗逃,心中氣急攻心,被劉秀一掌擊在左臂上,他就勢向後一滾,渾身黑煙彌漫,招回黑虎神鋸,先自逃命去了。

    劉秀也不追他,收了龍藏劍來見土山宗,土山宗與東方明珠正雙戰摩天都,東方明珠的紅鸞劍在上面劍光閃閃,土山宗就在地下左一棍,右一棍,把摩天都累得大汗淋灕。

    土山宗一看劉秀到了,把黃金棍一收,冒出地面道,“我把這個匈奴交給你了,我去驅趕那些老虎,讓它們各歸山林,省得逗留在亭武關前秧害百姓。”身形一扭就不見了,那些尚在營帳中四竄的猛虎,好像受了符咒的驅使,一個個掉轉**,灰溜溜地鑽進密林中去了。

    劉秀說︰“明珠,把他交給我吧。”

    東方明珠哼了一聲,“就你會殺敵,我不會麼。”話音未落,劍光一閃,一劍洞穿了摩天都的咽喉。

    劉秀心喜,運起獅吼功,大叫一聲,“降者免死!”

    山野之上,蕩起劉秀的怒吼,正在頑抗的匈奴兵,只見面前全是漢人軍馬,不由得雙膝一軟,都棄了兵器,跪倒一片。

    這一夜,劉秀率兵偷襲大獲全勝,清點人數,漢軍不曾折了一個,而斬匈奴大將摩天都,匈奴之兵死傷兩千余眾,俘獲八百人。

    劉秀對這八百匈奴兵,不殺不罰,而是讓蓋延與吳漢與他們好酒好肉安慰一番,在席上與他們說明,匈奴本該安居樂業,興兵侵漢乃是不仁之師,等天明之後放歸匈奴,如想回歸家園缺少盤纏的,相贈銀兩令其歸家。這八百匈奴降兵對劉秀真是感激涕零。

    劉秀連夜寫了一份表章,表奏諸將英勇善戰,大破匈奴虎師,尤其是八寨豪杰,舉家為國,略加文采,對自己的功績卻是只字不提,寫好表章,命馬成星夜送往長安,為的是要安定民心。

    翌日天明。

    大澤龍神領著三千鐵騎來到關外,劉秀率眾將出迎,三千鐵騎聽聞昨夜大勝,也是興高采烈,個個想要隨劉秀出征。

    忽然探馬來報,昨夜虎師潰敗,正遇冥邪單于接應,已整頓人馬已殺到關前。

    劉秀道︰“冥邪單于必然到了,諸位隨我上城一觀,看看這冥邪單于有些什麼本事。”

    眾人登上城牆,但見關前無數人馬,盔明甲亮旌旗飄舞,呼喝之聲震蕩四野。

    為一匹胭脂獸,馬上騎著金盔金甲頭戴玉冠的冥邪單于。右邊是牛角蟹鱗獸,上面坐著葉飛龍,後面的黃毛駱駝上坐著嘯山王,他的胳膊上綁著白緞,昨夜被冥邪單于大罵一通,此刻只覺面皮緊,要藏在後面。

    劉秀注目觀看單于左面有兩匹凶惡怪獸,一頭花斑豹,豹身上端坐一人,精瘦身材,頭上無眉,兩只圓眼中劍芒閃耀。還有一頭渾身油亮的黑熊,黑熊肩頭騎著一個怪人,兩頰全是黑毛,獠牙巨齒,生得似人非人,似熊非熊。這二人身上都無甲冑,披著淡黃皮袍,頭上系著銅箍,一看就是精通左道旁門的術士。

    大澤龍神在劉秀耳邊低語,“神主,這兩個就是花賢王和震川王,統領豹師與熊師。”

    劉秀點了點頭,看這二人目光如劍,絕非等賢之輩,他笑著道︰“冥邪單于,久違了。”

    冥邪單于一提胭脂獸,跑到城前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怪物,你救駕有功,王莽怎麼只封了你一個小小的討北先鋒。”

    劉秀道︰“你莫要小看這討北先鋒,我平生兩大志向,一是掃除匈奴,二是安邦定國,現今正春風得意,真是少年英雄。”劉秀這樣說,倒不是自吹,只是要氣激冥邪單于。

    冥邪單于一笑道︰“你這小小的亭武關,兵不過數千,戰將幾員,怎擋我二十萬大軍,豈不是螳臂擋車?”

    劉秀道︰“單于也是善于用兵之人,難道不知兵不在多,將不在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亭武關雖小,可是地勢險要,你縱有雄兵百萬,我又有何懼,昨夜一戰,我不過出兵一千余人,大破虎師數萬之眾,你這二十萬大軍,在我眼中也不過是碌碌無為,一擊即潰之輩。”

    冥邪單于道︰“多日不見,你這小怪物倒成了一個尋章摘句的酸儒之輩,放馬過來,讓你見識一下我這匈奴雄師的神威。”

    劉秀道︰“你是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點了一千兵馬,出城迎戰。

    冥邪單于策馬回陣,問道︰“誰去把劉秀的級與我取來?”

    葉飛龍與嘯山王都知劉秀神勇低頭不語。花賢王一催花斑豹跑到陣前,用尖銳如刀的嗓音說道︰“在下冥邪單于麾下花賢王,哪位出來受死!”

    “我來領教。”朱佑策動座下棗紅馬,舞動團花大斧來劈花賢王。

    花賢王道︰“來者何人?官居何職?”

    “朱佑,布丁平民。”朱佑的大斧劃出一道青色光華,是斧快馬急。

    花賢王本要斬殺一員大將,在單于面前誇耀請功,不想朱佑是個平頭百姓,心中殺氣大減,見大斧飛來,不出兵器也不還手,只等大斧的鋒刃劈到眉心,他的身形一晃,貼著朱佑的大斧飛身而上,雙手如鉤緊緊地扣住朱佑的雙肩,把朱佑從棗紅馬上撲了下來。

    朱佑的大斧當地墜落在地,全身被花賢王壓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那匹花斑豹幾乎像閃電一樣,撲在棗紅馬的身上,四爪如刀地刺進馬身,大嘴咬住棗紅馬的脖子,那馬四肢抽搐鮮血迸流,已是活不成了,花斑豹將那匹馬開膛破肚,大吃馬肉,陣前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等花斑豹吃了幾口,花賢王忽然飛身而起,將朱佑的身體向劉秀拋來,厲聲說道︰“我花賢王手下不死無名小輩,快快派出大將與我比試?”

    朱佑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心中驚震也不敢多言,爬起來拾回大斧,一路跑歸本陣,算是幸運地揀了一條性命。吳漢又給他牽了一匹站馬,他騎著馬紅著臉繞到眾位兄弟之後去了。

    東方明珠很是體貼地小聲道︰“朱佑哥哥不必氣餒,這個花賢王妖術厲害,你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朱佑心中也正納悶,與花賢王四目一對,渾身就似沒了力氣,他怎知花賢王的雙目修煉了一門攝魂邪術,與敵交戰,四目相對,就會渾身綿軟無力。

    葉飛龍在後面地說︰“花賢王,你怎麼不取了他的級?”

    花賢王道︰“不過無名之輩。”

    葉飛龍道︰“他是劉秀的結義兄弟,雖然無名,可是你若斬了他的級,就如同斷了劉秀的膀臂。”

    花賢王忽覺被朱佑戲弄,重新跨上花斑豹,在陣前點名要朱佑出戰。

    東方明珠道︰“朱佑哥哥,我給你去報仇!”輕輕一躍,就到了花賢王面前。

    花賢王只見一個美貌如花,鳳眼婀娜的少女,心情大悅嘻嘻笑道︰“大漢國無人了麼,讓這樣一個漂亮小妞前來送死,本賢王乃是憐花惜玉之人,小妞妞,你是什麼人?”

    葉飛龍提醒道︰“花賢王不要輕敵,這東方明珠厲害。”

    東方明珠道︰“花賢王,我是東方明珠,我們來玩玩。”

    “好呀。”花賢王邪邪一笑,用雙眼去描東方明珠的眼神,但是東方明珠已看出他有攝魂術,用劍光在眼前一擋,一劍劈來,不急不慢。

    花賢王見這小妞有意回避他的目光,心中驚奇,這小妞難道知道自己有攝魂術不成,腳下一踢花斑豹,那頭豹子快如閃電般向前一竄,豹尾一掄,就如一條鋼鞭橫掃東方明珠的細腰。

    東方明珠飛身躍起,兩人大戰一處,花賢王只想生擒東方明珠,所以不出兵器,只是一人一豹與東方明珠游斗,手下留著三分情,而東方明珠劍法精奇,紅鸞劍如同片片桃花,一派粉紅劍光始終不離花賢王的前後心脈。

    劉秀對土山宗道︰“花賢王的功夫還在嘯山王之上,他此刻未出兵器,明珠尚能應戰,若是花賢王一出奇兵,明珠必敗。”

    土山宗道︰“神主放心,我去保護她。”退到劉秀馬後,身形一扭鑽進土中,在地下罩護東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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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 你爭我奪

    東方明珠見花賢王渾身妖氣漫漫,身形一扭,就蹤跡不見。

    花賢王大驚,不知東方明珠已鑽到花斑豹腹下。

    劍光一閃!

    花賢王身法奇快,從豹身一躍而起,可惜了這頭隨他馳騁疆場的豹子,被東方明珠一劍刺穿了脖子,死在當場。東方明珠從土中一躍而出,見花賢王要跑,抬手就將**索打出。

    一道冰色光華直撲花賢王,花賢王不識此寶,把身體一縮,**索只纏了他一條胳膊,緊緊勒進肉里,花賢王顧不得痛楚,張嘴吐出一朵白花,這朵白花妖光四射,東方明珠沉浸在妖光中,頭暈目眩,全身軟,撲的倒在地上。

    花賢王嘻嘻一笑,落下來要邊搶東方明珠,不防土中飛出一條黃金大棍,照著他的頂門呼地砸了下來,花賢王飛身後遁,忽見土中蹦出一個矮子,抓著東方明珠閃身不見。

    天空那朵白花已消失不見,等花賢王定神再瞧,那個小矮子把東方明珠帶了回去,他心中郁悶,回歸本陣查看胳膊上綁的**索,無法掙拖,越掙越緊。

    葉飛龍道︰“不要亂掙,這是茅山派的**索。”

    花賢王道︰“幸好我有此寶,可以破她的寶索。”從囊中取出一把三寸長的小劍,青光森森,劍刃上所的光暈如同燈焰一般。

    這時,東方明珠已清醒過來,她看見花賢王取出一把青光燦爛的小劍,正要割她的**索,用手一招把寶索收了回來。

    花賢王把小劍向囊中一揣,又走出陣來,以手點指土山宗道︰“小矮子,你給我出來!”

    土山宗大怒,拖著黃金棍,一跳三丈,落在花賢王面前道︰“花賢王,當著矬人不說矮話,我來替你爹娘教訓你!”

    花賢王嘿嘿一笑,“土山宗,聽聞你是八部龍神之一,法力高強,武功精絕,我今日特來領教。”

    土山宗道︰“領教倒不敢當,做你老子的資格還是有的。”一棍掃來,力有千斤!

    花賢王也是怒不可遏,等大棍掃到面前,縱身而上,快如狸貓,雙手如爪來扣土山宗的雙肩,但土山宗自有妙法,將身一縮,渾身沉入土中,只留一條大棍在外,豎劈橫掃與花賢王戰在一處。

    花賢王只與黃金棍過了幾招,就把嘴一張,吐出白色妖花,土山宗以為藏在土層之下,便會無事,但是妖花的光芒竟然絲絲縷縷穿透了土層,土山宗只覺這妖花是攝魂奪魄之物,渾身暖洋洋的想要入睡,那條黃金大棍也輕飄飄的毫無力氣,忙在囊中抓了一把金沙,向上一撒!

    花賢王驀地眼前一片金光,無數劍氣破土而出,他團身一滾,一溜跟斗落回自己的隊伍中,天空的那朵妖花被金沙一射,就如一道空影般消失不見。

    土山宗提著大棍,回歸本陣,連聲道︰“他的奇花厲害,弄得我心神慌亂,無法再戰!”

    劉秀見那奇花,光芒奇特,問大澤龍神,“你看那花是何物修煉的?”

    大澤龍神捻須道︰“這妖花好像是一種內丹之物,而非是什麼奇兵飛劍,有其形,而無其實。”

    劉秀再看花賢王的身上臉上,被金沙打了十幾道傷口,也不包扎傷口,而是由人牽來一頭黑色的豹子,正在舔噬他的傷口,黑豹舔過傷口,傷口愈合,居然好似天衣無逢。而那個人熊模樣的震川王,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來。

    震川王騎著黑熊,手中提著一對亮銀錘,錘頭有西瓜大小,上面有無數細小的圓孔,不知何用,風從圓孔中傳過,嗚嗚怪響。

    藍破雲道︰“神主,此戰非我莫屬。”

    劉秀道︰“大澤龍神,你可要多加小心,看的他兵器又是左道旁門一路。”

    “明白。”大澤龍神走上前去,彬彬有禮地道,“在下藍破雲,閣下可是震川王。”

    震川王哼了一聲,“見到本王,快快受降,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藍破雲笑道︰“匈奴之人都似你這等狂妄無知之輩麼?”

    震川王也不與藍破雲理論,催動黑熊向大澤龍神沖來,大澤龍神大袖一揚,龍爪三刃劍,仿佛三道純藍劍光分點震川王的天突,玉堂,中庭三處大**。

    震川王用兩柄大錘一合,丁!丁!丁!

    三點劍光刺在銀錘之上,藍破雲渾身一震,龍爪劍被大力彈起,他的胸前的門戶大開,那頭黑熊順勢向前一縱,一對熊掌直擊藍破雲前心,熊掌著暗紅色光澤,好像練過朱砂掌一類的功夫,而震川王則雙錘一舉,雙風貫耳,直砸藍破雲的太陽**!

    藍破雲不慌不忙,右手持劍,急點震川王雙手脈門,而左手向熊掌一揮,了一道霹靂閃電,。

    電光一閃,熊掌被閃電擊得皮毛燒焦,黑熊怪吼了一聲,一撲到地,差點將震川王閃到地上。

    藍破雲呵呵笑著,以掌心雷,震動塵埃,用劍尖點指震川王出一道眩目的閃電,震川王用大錘一擋,那道閃電居然被大錘擊飛。

    藍破雲一驚,這對大錘能遮擋他的驚雷飛電,想來是有些古怪,只聽震川王嘿嘿一笑,“藍破雲,你不過有些呼風喚雨的法術,也敢在我面前斗勇逞強,讓你瞧瞧我的手段。”用手在黑熊頭上一拍,身形聳入雲霄。

    那頭黑熊似乎聽懂了主人的命令,身形一竄躍起三丈多高,渾身一蜷縮成一個黑球,呼地向大澤龍神砸來。

    大澤龍神見黑球來勢凶猛,隨手了幾道閃電,可是那黑熊渾身的長毛如同鋼針一般直豎而起,大澤龍神的閃電被鋼針刺破,絲毫沒有傷及黑熊皮毛。大澤龍神晃身飛起,足下風雲簇擁。

    黑熊沒有砸到藍破雲,砰地把地面砸出一個大坑,接著在地上一溜翻滾,掀起漫天的灰塵,爬起來灰頭土臉地回歸本陣。

    藍破雲乘雲而上,頭上忽然生出兩大片銀色的雲朵,銀雲之上有人呵呵笑道,“藍破雲,偏你會行雲布霧,驚雷掣電麼,這等小術,看我施為!”

    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銀色的閃電飛來,大澤龍神用劍鋒一擋,閃電正擊在劍鋒之上,藍破雲只覺胸中熱血翻滾,忙用龍爪劍化成一道藍色光罩護定全身,仔細看那兩片銀雲原來是震川王的一對銀錘幻化而出,兩對銀錘相擊,就出一聲聲悶雷,還有一道道耀眼的閃電!

    雷電不停地打在藍破雲的護身劍罩上,震得純藍劍花,滾滾而落。

    藍破雲看了半天,卻不見震川王的身影,心道,莫非這廝會隱身術不成,怎麼看不見他的肉身藏在何處,忽然聽見劉秀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對他說道︰“大澤龍神不要焦躁,剛才我看見這震川王竄入雲霄,身體就如青煙般消散,絲絲縷縷的鑽進銀錘之內,想來他精通分身術,把自己藏在銀錘之內了。”

    藍破雲聽劉秀這樣一講,恍然大悟,這震川王的銀錘之上有許多細孔,原來是隱藏他的法身,身形閃動在雲霧之中,卻想不出如何破他這一對銀錘。

    雙方將士見天空之上電閃雷鳴,但是卻無一滴雨水,心中全都驚詫。雲層在空中不停地翻滾,時而露出藍破雲的劍光,時而飛蕩著銀色閃電。

    葉飛龍對冥邪單于道︰“不如趁此良機一舉而上,這是固守長安的最後一道天險,破了亭武關,我們的大軍就會長驅直入,再無阻隘。”

    冥邪單于道︰“豹師為先,熊師為中,虎師居後,一鼓作氣,拿下亭武關!”百名身高過丈的匈奴大漢擂起巨鼓,鼓聲如雷。

    劉秀一聽鼓聲,覺察到單于的隊伍中有異常動向,大喝一聲道︰“單于要攻城,大家仔細把守,鳴金收兵。”

    銅鑼一響,亭武關前的隊伍,飛快地向城內跑去,與此同時間,城上的弓箭手已是弓如滿月,如臨大敵。

    劉秀不動,他是一軍之主,押住陣角不可妄動,只見匈奴隊中沖出數百名渾身**,金光閃閃的匈奴大漢。這些大漢不著寸履撒腿如飛,向漢軍沖來,每人手中一口大刀,刀刃湛藍,顯然是涂抹了劇毒,見血封喉!

    劉隆在城上命令放箭,箭如雨下,一只只飛箭落在這些金人的身上,出金鐵般的尖鳴,好似這些金光閃閃的大漢都是銅頭鐵臂,不懼飛箭,沖進漢軍的隊伍,刀光一揮,血花四濺,當時砍倒了六七個士卒。漢軍用長槍大刀連砍帶刺,卻分毫也不能傷到他們,引起一陣騷亂。

    蓋延,吳漢,賈復等各施飛劍,這些金光大漢好像知道飛劍厲害,蹦跳翻滾,閃避飛劍。

    一個大漢向劉秀奔來,劉秀見軍士要阻擋,大喝一聲,“給我閃開,他來得正好。”催馬迎上,見大漢一刀砍來,橫掌一削,大刀被他一掌削去半截,他出手如電地點了這名大漢的**道,將他生擒上馬,在大漢的身上一摸,手上竟然是一層金色的粉末,心中在想,金光大漢刀槍不入,原來是這些金色粉末在做怪?

    匈奴隊中忽然吹起牛角,嗚!嗚!嗚!

    劉秀將這名大漢壓在馬上,抬頭看匈奴陣中又有變化,沖出一隊獸群,全是豹子,雙目如電,其快如風,豹身上坐著一個匈奴士兵,手持標槍與盾牌,用盾牌遮擋射來的飛箭,豹子飛快地沖到城前,豹上的匈奴兵,振臂一揮,手中的標槍全向城上射來。

    奪,奪,奪!

    標槍上有倒刺,釘入城牆,或者穿胸透甲刺殺城上兵丁,匈奴士兵就順著標槍尾上拴的繩索攀緣而上,留下豹子在城前四竄傷人。

    劉隆見匈奴人想要登城,拔出腰間佩劍,在城頭的大呼一聲,“驅除匈奴,誓死護城!”探身而出,揮劍連砍了數道繩索。

    劉秀一見匈奴又推出數輛木車不知何用,策動銅馬奔向豹群,將一口真氣含在口中,用若水神功向豹群一吹,劍風撲面,那些豹子自是受過訓練,見劍風厲害,一個個掉頭就跑。劉秀將龍藏劍祭在空中,驅感豹群,嘯山王卻把黑虎神鋸打來,一劍一鋸纏繞在一起。

    木車其實是匈奴的弩車,可以射強弩,也可以射排箭,而匈奴的箭上抹有硫磺,點燃硫磺,弩車齊,一排火光射向城頭。

    劉隆正在奮力拼殺,數十只飛箭穿透了他的身體,他棄劍倒地,被幾名親隨搶救回去。

    土山宗一見城上戰勢緊張,喊了一聲,“徒弟隨我上城。”他與東方明珠的身形一晃,就來到城上,土山宗將黃金棍變成一條數丈長的大棍,在城前一掃,數十名匈奴士兵就被他的大棍掃下城去。

    東方明珠也把紅鸞飛劍祭起,劍光如虹!

    城上士氣大漲。

    花賢王冷笑一聲,從囊中取出那把三寸長的小劍,向空中一丟,那劍就青光暴長,化成一只數丈長的大劍,一劍向城頭劈來,似要將城門一劈兩半!

    土山宗將大棍一橫,劍棍相交,轟地一聲巨響,天空似金花亂墜,一劍一棍在空中亂斗。

    劉秀等所有的士兵退進城里之後,最後一個進城,他怕藍破雲年老體衰,惟恐有所閃失,對空中喊道︰“大澤龍神,今日不分勝負,你快下來吧。”但是大澤龍神正與震川王酣戰淋灕,不肯就此罷手。

    冥邪單于道︰“劉文叔,我單于大軍威不可擋,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勢如破竹!”

    劉秀並不答言,退回城內命令緊閉城門,把那名匈奴大漢往地上一扔,早有人將大漢綁了,他飛身上城,耳聽匈奴的號角遍地而起,匈奴兵開始架雲梯攻城,向城下一望,匈奴兵多如螻蟻,密密麻麻向城上爬來。

    劉秀命城上息鼓,準備滾木,那滾木有一丈長,水桶粗細嵌滿鐵釘。

    城頭忽然安靜下來,漢軍都附下身來,用盾牌遮擋飛箭,城頭的火光嘶嘶地燃燒,這種安靜令人心悸,仿佛死亡的籠罩。

    劉秀看了看東方明珠,她提著紅鸞飛劍,劍鋒上滴著一絲絲血跡,可是她的臉孔是那麼美麗無瑕,與這殘忍血腥的畫面是截然不同,鮮明如鏡,。

    同時,東方明珠也望著劉秀,兩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無法說出的語言,彼此又似乎能讀懂對方的心意。

    眼看匈奴兵順著雲梯爬上城來,劉秀大吼一聲,“殺!”

    鼓聲驟起,城頭上呼地站起無數鮮紅盔甲,滾木飛出城頭,順著雲梯飛落,匈奴兵從空中墜落一片,滾木瞬間就被鮮血染紅。滾木之後還有巨石,大大小小的石塊,百斤千斤不等,從城上砸下,匈奴兵被砸得頭破血流慘嚎不絕。

    匈奴兵當然會不甘示弱,火箭齊,強努飛來,一只強弩比標槍更長,更粗,射在城垛上,力量奇大,磚石橫飛,然後趁機架起雲梯攻城,蜂擁而上!

    劉秀在城上用獅吼功道︰“冥邪單于,難道就為了你一己之欲,付出你匈奴子民的無數性命麼?”

    冥邪單于冷笑道︰“待我取了中原江山,我匈奴子民流出的血要你們加倍償還,漢人為奴,而我匈奴全為主,永生永世。”

    匈奴聽了冥邪單于的煽動,瘋一般向城上急攻。

    賈復手持雙戟,血染戰袍,轉身對劉秀道︰“文叔,匈奴人多勢重,如此下去,孤城難守,要另尋良策。”

    “我早有奇兵埋伏。”劉秀向天空喊道,“余將軍何在?”

    空中忽然有人回應,一個銀衣劍客駕著一道雲氣在城上飛落,手中持一把奇光爛漫的兵器,霍霍閃光!

    劉秀道︰“該是余將軍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遵命。”余子星其實早就按耐不住了,他在長安城外與劉秀分手,一路暗隨著劉秀來到亭武關前,劉秀曾對他耳語,不到關鍵之時,不準他與雲水劍客現身,要聽劉秀呼喊他的名字,此刻劉秀一呼,他怎能不應。

    余子星將珊瑚劍向空中一晃,天空雲氣彌漫,無數銀衣劍客像雨點一般落下,一座亭武關忽然被一道大霧罩住。

    藍破雲一見雲水劍客到來,以手雷,震動雲霄,他呼風喚雨,在空中降下一片急雨,雨水撲滅城上的火光,而暴雨如注撲向匈奴的隊伍。

    雨水中的雲水劍客更是增添了三分龍威,劍光連閃,雲梯上墜落無數匈奴兵的屍體,城前一條銀色的光芒飛旋,雲梯飛弩,木屑亂飛,匈奴兵的氣焰大減,在雲水劍鋒下出痛苦的呻吟。

    見城頭的危機已解,蓋延,吳漢,賈復等人紛紛將兵器祭在空中,大砍大殺。劉秀見藍破雲與震川王久戰不下,暗中將魔仙鼎向那兩片銀雲砸去。

    轟隆!

    兩片銀雲墜下塵埃。

    黑煙冒起,幻化出震川王的身形,他瞪著兩只凶光閃閃的眼珠,揮著一對銀錘向城上大呼,“是誰暗算我?”

    劉秀道︰“震川王,你累了,也該小憩一下。”

    震川王復將銀錘化成兩道銀光來打劉秀,劉秀催動魔仙鼎與銀錘一踫,城頭金光四射,那對銀錘被彈飛出去。

    城上雲霧飄渺,金光燦爛,觀之不明,匈奴兵以為有神兵護佑,已有些膽怯。冥邪單于料今日不能取勝,就鳴金收兵,三**王各收法寶,率著匈奴兵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就在亭武關前下集結,安營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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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 匈奴軍機

    劉秀見匈奴兵退了下去,也鳴金罷戰。

    藍破雲落在城上,收了滿天雨霧,余子星與雲水劍客在雨霧中消失不見。滿城兵卒都以為是神兵相助,雖然大戰之後,卻依然精神抖擻,毫不疲倦。

    劉秀讓土山宗與藍破雲負責守城,帶著東方明珠一起來查看劉隆的傷勢。

    劉隆被抬回將軍府,面無血色,胸前中了數箭,羽箭雖然拔出,但是箭透骨髓,流血不止。身邊圍滿了郎中,俱都束手無策。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師姐,借你一顆九轉還魂丹救命。”

    東方明珠拿出丹丸,劉秀用確指尖將丹丸捏碎,化在一碗清水中,將劉隆上衣扒下,先封**止血,運起若水神功將九轉還魂丹以水化氣,吸在雙掌掌心,然後再雙掌抵在劉隆心脈之上,幫他推氣行宮,運轉九轉還魂丹的奇效飛快地在劉隆體內運行。

    九轉還魂丹是療傷聖藥,內外兼治。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劉隆悠悠轉醒,將軍府上一片歡騰,劉隆平日帶兵寬厚仁義,多與兵士交心,深得亭武關軍民愛戴。

    此刻,劉秀醫好了劉隆,大家只覺這位少年先鋒真是幾分神奇,也對劉秀敬如神明一般。

    見劉隆回轉過來,劉秀心中甚是安慰,讓家人把劉隆抬到後堂好生靜養,自己在大堂上要審訊那個匈奴大漢。

    早有兵士把那個渾身金光閃閃的大漢押上堂來,劉秀命人松綁,這大漢倒是有幾分硬朗之氣,立而不跪,對劉秀說道,“要殺便殺,不必廢話。”

    劉秀笑道︰“你的漢話說得倒是十分流利,只是不該隨你家單于進犯我中原河山,試想,我若帶兵去侵佔你的家鄉,把匈奴人全部淪為奴隸,你的心中又是何等滋味?”

    匈奴大漢道︰“我寧死不屈。”

    劉秀道︰“是條漢子,但是我想知道,你這渾身閃閃的金光是從何而來?”

    匈奴大漢雙眼一翻道︰“我有金光護體,刀槍不入,你想知道我家單于的密法麼,我若告訴你,就等于出賣自家兄弟的性命,這個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劉秀呵呵一笑,“想不到冥邪單于手下還有這樣忠義之士,我不會強迫你背叛匈奴,不過你們的秘密我早晚會知道。”讓左右把匈奴大漢羈押下去,不許鞭打辱罵,要以禮相待。

    眾人不解其意,劉秀也不做解釋,命所有將領各去休息,自己卸下甲冑,換了一身布袍,也讓東方明珠去換下血跡斑斑的衣裳,穿上一身漂亮的衣裙。

    東方明珠問︰“文叔,我們要去哪里?”

    劉秀道︰“當然是去城上觀賞匈奴的兵營,探看受傷的將士。”

    東方明珠點手叫過兩名親兵,讓他們抬來一個精致的錦盒,隨著兩個人走上城頭,只見藍破雲與土山宗站在城頭一絲不苟的模樣,劉秀笑道︰“兩位龍神,多多辛苦。”

    土山宗哈哈笑道︰“一看見我的徒兒,我就一點也不覺著辛苦,我的好徒兒,為了你的幸福,我把看家的本領都施展出來啦,現在的我是連困帶餓呀。”

    “我早就知道你會餓,特意來犒勞師傅的。”東方明珠讓親兵將錦盒打開,立刻飄出誘人的香氣。

    劉秀不禁佩服明珠心細,錦盒內全是精致酒菜。土山宗也不客氣,伸手抓著就吃,還要東方明珠陪他痛飲幾杯,城上一片歡聲笑語。

    劉秀獨自走到一個箭垛前,望著單于營帳,按扎得井井有條,泛出騰騰殺氣。

    藍破雲走到劉秀身邊,一臉嚴肅地道︰“神主,單于麾下三**王功力高深,若要取勝,只怕沒那麼容易。”

    劉秀道︰“如果匈奴之兵一擊即潰,又有什麼意思,冥邪單于原是大將之才,可惜心術不正,你看這營帳布置,尾相連,環環相扣,好似一座大城,分明就是一座金鎖八卦陣,陣內必然是凶險萬分。”

    大澤龍神道︰“神主的意思是要探陣?”

    劉秀一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要大破單于,必然要摸清他營中路數,我心中所想,不是死守城關,而是要主動出擊,將單于趕回漠北,令其在數百年內休想覬覦我中原河山!”

    大澤龍神道︰“神主英明,老臣今夜去探匈奴大營。”

    劉秀搖了搖頭道︰“老龍神白天已苦戰半日,今夜正要好好休息,我一人獨闖冥邪單于的龍潭虎**,就足夠了。”

    大澤龍神道︰“神主不可輕身冒險,還是由老臣陪同前往。”

    劉秀道︰“老龍神不必為我擔憂,我只是夜探營寨,又不是去比武論劍,只是此事不要讓明珠知道,我就說與你今夜守城。”

    小烏龜從劉秀懷中爬出道︰“神主不是只身前往,有我保護百無禁忌。”

    劉秀把它按了回去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帶你去了。”

    藍破雲一笑,見到劉秀如此意氣風,心中莫名地有了幾分蒼老與疲倦的感覺。

    金烏西墜,玉兔爬升。

    劉秀讓東方明珠在將軍府好好休息,自己身為先鋒要與大澤龍神守第一夜。他走上城來,囑托大澤龍神小心守城,就飛身從城上滑落,不用御劍飛行之術,倒似個玩賞風月的書生,一步一步接近匈奴大營。

    匈奴大營,頗有氣勢,燦燦燈火,形如長龍。

    劉秀先看匈奴的正面大營,只見轅門鹿角,鐵叉木排,長槍短刀,密集如林,地面上還有翻過泥土的痕跡,在轅門之前必然有暗坑,陷坑,絆馬索之類的埋伏。看過前營,劉秀繞著大營,順著一條小路向後走,匈奴的側翼營帳之內靜悄悄的,但是劉秀知道,那里的暗哨陷坑比正面的還要多,他迤儷而行來到後營,從後營飛身而入,可嘆那些埋伏在帳後的暗哨只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劉秀的身影,劉秀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營來。

    劉秀十分謹慎,一會伏在帳上觀測那些匈奴兵所走的路線,一會將營帳的布置與兵力的分布牢記于心,他本是來找單于放置糧草的的營帳,正在潛行,忽然前面燈火通明,有一隊匈奴兵牽著使十幾只豹子往來巡視,其他各處都有重兵把守,這里便是匈奴囤集糧草的重地,里面的糧草堆積如山,嘯山王與震川王守在糧車前,大瞪雙眼精神百倍。

    劉秀不想打草驚蛇,繼續向前營摸去,只見一座金色大帳,冥邪單于與諸將正在帳前商議軍機大事,劉秀立刻向後營折回,正要抓個俘虜回去,忽然聽見一座偏帳前有人出痛苦的呻吟。

    一個帶著枷鎖的奴隸被鐵鏈系在帳邊,向看守他的一個匈奴兵乞求道︰“大爺,給點飯吧,我快要餓死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劉秀躲在帳後仔細傾聽,只聽一個匈奴兵道,“你是漢狗,沒有飯吃,只有死路一條。”另一個匈奴兵道︰“你渴不渴呀,我倒是有水給你喝。”這漢人驚恐地道,“不,不要。”接著,就聽見這個匈奴兵解開甲冑的聲音。

    劉秀心中大怒,這兩個匈奴兵真是欺人太甚,從帳後轉身而出,抬手一掌,兩個匈奴兵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劉秀走到那漢人身邊,伸手抓住他的鐵鏈道︰“你是誰,怎麼成了匈奴的奴隸?”

    月光之下,他看見這漢人長臉細目,胡子蓬亂,驀地想起一樁往事,只聽這人驚恐地道︰“大爺莫要殺我,給口飯吃,小的願當牛做馬。”

    劉秀惻隱之心油然升起,拽著他的脖子道︰“你可是靜真?”

    這人一楞,仿佛記起前塵往事,渾身顫抖,“你,你是什麼人?”

    劉秀道︰“你還記得玄清洞中的小怪物麼?”

    四目相交,這漢子仿佛被一下從驚恐中震醒,反問道︰“原來是你,你可是那個小怪物麼?”

    劉秀點點頭道︰“你問你,你怎麼到了這里?”

    靜真淚光閃閃地道︰“我被葉飛龍擒到此地,他將我的功夫廢掉,每日嚴刑拷打,百般折磨,逼問我玄清宮密宗寶鑒的下落,後來見我實在不知,就把我戴上枷鎖送入軍營,當成奴隸,每日辛苦,稍有不順,非打即罵,形同畜生,算來不知有多少年了,你行行好救我出去,我給你做牛做馬。”他一下抱住劉秀的雙腿不肯送手。

    劉秀道︰“好吧,我們一起走。”用手在鐵鏈上一剪,鐵鏈悄然而斷,劉秀提起靜真,身形一晃,出了匈奴大營,來到一片密林中。

    靜真見密林深深,昏暗無光,害怕地道︰“我功夫全失,形如廢人,你要殺我,請直說好了。”

    劉秀道︰“我要殺你,又救你做甚。”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是一張百兩銀票,你若能改邪歸正,這些銀子也足夠你居家度日,不過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靜真歡喜地道︰“快快請講,但我知道的,知無不盡。”

    劉秀看了看天色道︰“你身在匈奴營中,做何苦役?”

    靜真道︰“挖土填坑,苦不堪言。”

    劉秀喜道︰“這樣說來,你對匈奴挖的陷坑應該知曉一二了。”

    靜真一拍腦袋道︰“我知道了,今日匈奴在亭武關前被殺得大敗而回,那個劉文叔先鋒就是你了,殺的好,殺得痛快,也替我出了胸中一口惡氣,就是你不問,我也告訴你,匈奴的陷坑有四種,水坑,淨坑,刀坑,槍坑,水坑之內全是屎糞髒水,人一入內,必然全身污穢,難以掙扎而出,淨坑之內是石灰粉末,人一入內,石灰蒙眼,接著就是撓鉤套索把你生擒上去,刀槍二坑都是絕命坑,內豎鋒利刀劍,尋常兵甲墜入,穿腸破肚死于非命。”

    劉秀問︰“除了陷坑,匈奴營帳還有什麼埋伏?”

    靜真道︰“當然還有絆馬索與鐵蒺藜,冥邪單于怕你們來偷營劫寨,就將絆馬索設在前營與側翼,鐵蒺藜設在前營鹿角之後,若有戰馬躍過鹿角,踩到機關,地下的鐵蒺藜亂射,連人帶馬打成肉泥。”

    劉秀嘆息道︰“奈何奈何,匈奴大營如同龍潭虎**,如何破解。”

    靜真道︰“這些不過是機關埋伏,不能主動出擊,據我所知匈奴營內還有一只鐵筋銅人組成的隊伍,冥邪單于讓一些功夫頗深的高手服食一種草藥,然後用滾沸的銅水澆注全身,他們身上有藥力支撐,所以不會皮開肉綻,也不痛不癢,待銅水在他們身上冷卻後,渾身刀槍不入,十分厲害。”

    劉秀道︰“此鐵筋銅人,早上大戰之時我已領教過了。”

    靜真恨恨地道︰“我曾聽葉飛龍言講,有一種藥草,將藥草熬成綠汁,涂在槍尖刀刃之上,專破這鐵筋銅人,不過他沒有說這藥草的名字。”看來他對葉飛龍是恨之入骨,心中盤算著要把匈奴的弱點全告訴劉秀,讓劉秀替他復仇。

    劉秀將銀票塞進靜真的口袋,又問︰“對于虎豹熊三師,你還知道些什麼?”

    靜真道︰“我非是為了這點銀子,自思也是大漢子孫,匈奴小兒欺我太甚,虎豹熊三**王個個都精通御獸之術,不過他們訓練的不過是尋常走獸,倒沒有什麼可怕,不過他們的飛劍功夫幾可與江湖上一流仙劍相比,嘯山王的黑虎神鋸,花賢王的青焰劍,震川王的銀蜂錘,尤以銀蜂錘最為厲害,他的錘內藏有萬只毒蜂,念動咒語,毒蜂就鋪天蓋地而來,如被毒蜂圍住,瞬間就啃成一堆白骨,被叮上一口,毒入骨髓,三日即亡。”

    劉秀心中打了一個冷戰,這倒是不曾聽人提起,震川王想來是留了一手,匈奴之人果然是狡詐陰險。

    靜真道︰“其實,匈奴本有四**王,還有雪陰王未到,據說這雪陰王最為神秘,連另外三**王也難以窺見其真實面目。”

    劉秀道︰“看來這一仗,取勝也並非容易。”

    正說到這里,只見單于營內飛起一片黑雲,竟然連皎潔的月光也遮蔽起來,嗡嗡之聲不絕于耳,向亭武關前飛去。

    靜真呀了一聲,指著天空上的黑雲道,“那是震川王的毒蜂。”

    劉秀道︰“靜真你以後好自為之,我先回城去了。”縱起一道劍光,騰空而去,只剩下靜真一人,望望四處陰風淒淒的密林,打了一個寒顫,剛才要大破匈奴的血氣徒然消失,他三躥兩跳,一路惶恐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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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 妙戰奇謀

    劉秀駕御劍光,飛快如電,眨眼之間已趕上那群毒蜂,他運起若水神功,在身前形成一道三尺厚的劍屏,然後細心觀看蜂群的行動。

    蜂群有一丈多厚,方圓十幾丈,就似一片密不透風的烏雲,這毒蜂比一般的野蜂要大兩三倍,碧綠色的眼楮,紅黃相間的花紋,而且饑餓無比,一邊飛行,一邊叮食同類,被蠶食後的毒蜂屍體,一落在風中就化成灰燼,散出腥臭難聞的氣味。

    山林間的飛鳥一聞到這種氣味,驚得撲楞楞飛起,轉眼就被毒蜂蠶食干淨,拋下一堆堆白骨。

    劉秀試著祭起龍藏劍向蜂群斬落,看看有何奇效。

    劍光一閃!

    蜂群仿佛靈性十足,居然不年攻自散,龍藏劍劃出一道銀色的光華,又被劉秀收回。

    劉秀正在詫異,這些毒蜂為何如此靈異,只聽背後有人大笑,“劉文叔,我本想要毒蜂去蠶食亭武關上的將士,沒想到你卻先送上一頓大餐!”

    背後兩道劍氣刺來,劉秀凌空轉身,用龍藏劍向外一封。

    錚!

    兩柄銀錘幾個翻飛,又落在震川王手上,這個似人似熊的家伙正乘著一道煙霧飛升而來。

    劉秀道︰“震川王,你用毒蜂偷襲我亭武關,我豈能讓你得逞。”以龍藏劍化成一道白色霹靂,直劈震川王的頂門。

    震川王呵呵憨笑一聲,擺雙錘舉火燒天之勢,來架劉秀的劍光,沒料到劉秀這一劍是個誘招,見震川王雙錘上舉中宮大開,他雙掌一拍,出一道渾如鋼鐵般的掌力。

    砰!

    震川王覺之時,劉秀的掌力正擊在他的前胸,震川王在空中一個趔趄直墜下去,不過他功力深厚,劉秀那一掌只是讓他胸中氣血翻涌,待他氣血一暢,即刻又駕著雲霧飛了上來。

    劉秀笑道︰“震川王,我那一掌滋味如何,若是你現在翻然悔悟還來得及,帶著你的兵回轉漠北去罷。”

    震川王眨著一對又驚又凶的眼楮,將雙錘一擺,蜂群隨風四散,又忽如一片搖擺不定的旋風,黑壓壓的劈頭蓋臉向劉秀飛來!

    劉秀大笑道︰“震川王,魔龍的黑翅毒蜴我尚且不懼,你這毒蜂與黑翅毒蜴相比,只怕相形見絀!”

    劉秀用手一指,立刻在身前布了一層透明的無形法障,他用的是玄清宮密宗寶鑒上的法術,茅山一派向來是捉妖擒獸的正宗,雖然僵屍老怪等人誤入歧途,但是茅山法術自是非比尋常,再之劉秀有若水神功的功底,這一層透明的法障上,竟然點點波光,神韻動蕩!

    沖來的毒蜂一落在法障上,就支離破碎化成一縷縷青煙。

    震川王大驚道︰“小子,你也會法術麼?”

    劉秀反問道︰“誰告訴你,我不會法術呢?”

    蜂群撲在無形法障上燒焦而死,撲落下一大片,震川王痛心疾,用錘一晃,那蜂群忽然圍成一個黑色的圓球,把劉秀裹在中心。

    劉秀道︰“想困住我,真是痴心妄想。”他今夜想用法術與震川王一較高下,忽然記起玄清宮密宗寶鑒上有一種噬魔神光**,便默運心訣,雙手合什,一道靈光從他頭上百會**上噴薄而出,化成千百條閃閃光的絲線,那些絲線如同一張大網向毒蜂罩去,毒蜂驚恐四散。

    震川王道︰“劉文叔,這是什麼神奇法術?”

    劉秀道︰“茅山正宗噬魔神光**,你連這小小的法術也不識得,還要偷襲我亭武關,真是可笑,我關上有兩大龍神守護,你這點微末法術,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震川王道︰“素聞單于言講,中原江湖能人異士倍出,果不其然,只是我的法力還沒有展開,讓你有機可乘。”雙錘一磕,銀光閃閃地化成兩片雲彩,他的身體化成一片黑煙,與那片倉皇逃竄的毒蜂,都鑽進雲彩之內。

    兩片銀雲飛快地移了來,銀雲是銀錘幻化的,噬魔神光**落在銀錘上,毫無作用,也飛快地熄滅。

    劉秀收了噬魔神光**連同無形障,正要祭起魔仙鼎,用法力將銀雲打回原形。忽然背後有人說道︰“神主且慢動手,老臣來了。”

    雲霧彌漫,藍破雲乘風而來。

    劉秀道︰“大澤龍神,你怎麼來了?”

    藍破雲道︰“我在城頭觀測匈奴營內動向,忽然現天空有奇光閃耀,就來察看,這震川王白日與我不分勝負,今夜必要與他決出勝負。”

    正說著銀雲飛來,藍破雲的道,“神主請先回避,老臣要現真身與震川王在雲中一戰。”

    劉秀將身形拔起數十丈,給藍破雲掠陣。腳下忽然風雨大作,閃電驚雷,濃重的雲霧將大澤龍神遮蔽起來,兩片銀雲突然停頓,雲中有一種神力阻擋了銀雲的去向!

    一道閃電劃破陰霾的天際,藍破雲在電閃雷鳴中顯現真身,變成一條穿雲破舞的百丈大龍,藍鱗閃閃,堅如磐石。

    大龍張開龍爪抓住兩片銀雲,好像要把兩片銀雲撕爛,毒蜂傾巢而出,一群群地落在大龍的身體,猶如龍身上的黑斑。

    劉秀不禁替藍破雲暗中捏著一把冷汗!

    大龍驀地一聲長嘯,龍嘴里噴出一道藍色劍光,化成一天藍色花雨瀟瀟而落,雨滴中閃亮的是龍爪劍光,毒蜂被雨點成片成片地劈落,余下的毒蜂似乎懼怕這花雨劍光,又倏然縮進銀雲中,而大龍也閃電般縮小,如同一條泥鰍般鑽進銀雲的孔**之內。

    劉秀心道,這是龍神變化,大則身過千百丈,行雲吐霧充塞天地,小則不及盈尺藏在虛彌芥子之間,不可測度。

    兩片銀雲猛烈地一震,出隆隆轟響。亭武關前與匈奴大營都被這震響驚動,各自亮起長龍一般的火把,土山宗與東方明珠翩然飛來,劉秀向他們擺了擺手,他們兩個就臉色嚴肅地望著那兩片震蕩不安的銀層,知道是大澤龍神在與震川王激戰!

    冥邪單于同兩**王也架起黑霧飛來,一雙雙狡黠的眼楮,緊張觀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銀雲倏地一分,一道藍色的神光沖上夜空,化成藍破雲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墜了下來,劉秀飛身攔住他的身形,雙手相攙,忽覺他渾身真氣散亂,把一道真氣輸進藍破雲體內,幫他導氣歸元,藍破雲這才臉色紅潤,恢復如初。

    土山宗與東方明珠都飛來探問︰“藍破雲,你沒事吧?”

    藍破雲道︰“還好,我略勝一籌。”

    冥邪單于再看那兩片銀雲,銀光收斂又變回一對銀錘模樣,想是震川王受傷過重,乘不得雲霧,呼地從雲上筆直地掉落下去,那對銀錘就掛在他的雙臂上,砰地一聲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冥邪單于一行急忙下落,去搶救震川王不提。

    東方明珠歡喜地道︰‘“大澤龍神,你是怎麼把這個人熊家伙擊敗的?”

    大澤龍神呵呵一笑道︰“震川王化成青煙縮進他的銀錘之中,以為我對他無可奈何,豈知我有龍魚變化之妙,竟然追進他的銀錘之內,他又想借助銀錘之內千瘡百孔來暗算我,我卻穿梭自如,他見偷襲不成,就與我在錘中大戰了百合,不過還是我的劍法更高一招,在他的胸口劃了一劍,這家伙必然元氣大傷了。”

    劉秀心痛地道︰“大澤龍神,這一戰足已挫敗匈奴銳氣,打得好,可是你也消耗了不少真氣,快隨我回關調治。”

    劉秀扶著藍破雲飛落在亭武關城頭,關上將士得知藍破雲大勝震川王,軍心鼓舞,歡聲如雷。

    劉秀讓藍破雲回將軍府靜心調養,又對東方明珠暗語幾句,東方明珠花容一笑,將身一扭,就消失不見,無人知道他她去了哪里。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冥邪單于又來關前挑戰,震川王昨夜被藍破雲擊成重傷,他要狠狠地報復一下。但是亭武關上靜悄悄的,免戰牌高懸。

    冥邪單于心中疑惑不定,在關前叫罵一陣,見關上依然靜無回應,嘯山王道︰“單于大王,我們不如攻打上去,殺死幾名漢將與震川王報仇!”

    冥邪單于搖頭嘆息道︰“這小怪物詭計多端,城上恐有埋伏,不可輕易出兵。”

    單于收兵回營,劉秀在城內看得十分清楚,手下將士聽見匈奴漫罵,早已氣塞胸膛要殺出城去,可是劉秀傳令,有妄動者斬!

    關上眾將對匈奴的仇恨無比,一個個怒形于色。賈復實在忍俊不住,來找藍破雲與土山宗,要兩大龍神力勸劉秀,現在士氣激昂,正宜率兵出戰,兩大龍神卻笑而不答。

    賈復只好直接來找劉秀,關上沒人,他只好又到將軍府中尋找,只見劉秀正在一張薄絹上,提著墨筆在勾勾點點,時而蹙眉長思,仿佛心有所想。

    賈復焦急地道︰“文叔,現在士氣如火,你怎麼還有閑情雅致在此丹青,因何不迅出戰?”

    劉秀笑道︰“賈三哥不必心急,此刻出戰還不到最佳時機,你來的得正好,我要你督辦一事。”然後將所畫之圖展現在賈復眼前,賈復眼中一亮,喜道,“文叔兄弟,這是何種奇兵?”

    圖上畫著一條大槍,槍尖之下一寸左右有渾圓的突起,槍的長短尺寸均有注解,其下還有一套槍法。

    劉秀道︰“賈三哥,此槍是我想出的一種奇兵,給它起了個別名叫扇雲槍,槍尾有機簧,一按機簧,槍尖之後的突起,就如扇面張開,可以抵擋飛來的暗器,再按機簧,扇面收起,你選一千長槍手,親自督造此槍,再給你一月時間將此畫上的扇雲槍法演練成熟,此是密令,不得外傳。”

    賈復也不知劉秀有何妙計,只得領命而去。

    劉秀又傳來傅俊,拿出一張圖來,讓傅俊觀看。

    圖上有一只羽箭,只是箭頭不是三楞透甲的形狀,而是一個圓球,其下標明尺寸與構造。劉秀道︰“傅四哥,此箭是我研創的火磷箭,箭頭之上藏有硫磺火藥,一觸即炸,我撥給你一千弓箭手,在一月之內造出三千只火磷箭,而且要讓一千弓箭手例不虛,此是密令,不得泄露。”

    傅俊得令,欣然而去。

    劉秀又傳王霸,命他率領原寨內兄弟,每日演練臂力,拋擲大石。

    亭武關內一派熱火朝天,而眾位兄弟卻是熱鬧得莫名其妙。細作打探關內動靜,急忙稟告冥邪單于,他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這劉文叔又有什麼詭計,急忙派兵攻打,只是兩大龍神與劉秀親自坐守關上,一時間還真難以攻破,只得草草收兵。

    關前每日依舊是免戰牌高懸。冥邪單于只好另做圖謀。

    數日之後,馬成從長安歸來,一臉的不悅。劉秀焚香接旨,由馬成當眾宣讀王莽的聖旨,大意不過是,劉秀率兵忠勇克敵,朕心甚慰,八寨高義,當此國難危機,可以挺身而出,俱都封為討北校尉,由劉文叔統一調配,等凱旋歸朝再另行封賞,劉隆為國負傷,當晉封為亭武將軍,亭武關上諸將都官升一級,望眾位愛卿同心戮力,驅除匈奴,大意雲雲。

    等讀完聖旨,劉秀問馬成,王莽可曾派大軍與糧草前來接應。馬成郁悶地道︰“王莽已派了司空王邑起兵二十萬前來接應,可是司空王邑遲遲不肯動兵,糧草也全無蹤影,王邑見先鋒不曾賄賂于他,必然會刁難于你。”

    劉秀道︰“馬將軍不必擔憂,此事早在我預料之中,我為天下安危,個人得失算不得什麼。”

    二人一同來看劉隆,劉隆的傷勢大有好轉,拜倒于地,“劉秀將軍救命之恩,末將永生不忘。”

    劉秀急忙把劉隆扶起,“劉隆將軍為國負傷,我不過略施小術,不必掛心。”

    一月之後,劉秀與眾將談論如何破敵,他道︰“一月以來,匈奴與我大小數十戰,一絲一毫也未得便宜,此刻是軍心疲憊,而我士氣大盛,但是若要大破匈奴,就要先敗三**王,我部只有兩大龍神能與三**王抗衡,還差一位,我必須親自去請。”

    劉秀話音未落,天上忽然墜下一縷粉紅劍光,有人俏生生地道︰“我回來了。”

    眾將一聽欣喜難禁,其中蓋延大叫,“是我明珠妹子回來啦。”

    東方明珠卻在外面叫道︰“文叔快來迎接,玉神殿主駕到。”

    劉秀撫掌慨嘆道︰“想不到大破匈奴,就在今夜。”率諸將出迎。

    天上靈光飛舞,靈玉琢與八名玉神殿宮娥翩翩而來,墜落塵埃。

    劉秀見東方明珠穿了一身玉色衣裙,小月不見似乎更增了幾分嬌媚,笑道,“我說你怎麼遲遲不歸,以為師傅把你留在聚仙峰上,不肯讓你回來了呢。”

    東方明珠道︰“爺爺知道你要親自去請玉神殿仙子,又恐怕單于偷襲,就修書一封,讓我去玉神殿親自去請靈玉琢仙子。”

    劉秀笑道︰“還是你東方明珠的面子大。”急忙抱拳給靈玉琢見禮,“小文叔見過靈玉琢仙子及眾位姐姐。”

    八名宮娥道︰“小文叔,幾年不見,你竟然長得這樣俊秀啦。”

    劉秀臉上一紅道︰“蒙眾位姐姐抬愛,小文叔已不再是當年的小怪物了。”

    眾人大笑,將靈玉琢如眾星捧月一般迎進府中。

    劉秀讓靈玉琢上座,靈玉琢笑道︰“我不過是來助你一臂之力,若說治軍有方,排兵布陣,還要你小文叔才行,我怎麼可以喧賓奪主。”

    劉秀再三謙讓,三大龍神各自在上座坐了,看劉秀升坐在將軍大椅,怎樣排兵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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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神勇奇兵

    劉秀道︰“東方明珠何在?”

    東方明珠一躍而出道︰“明珠交令。”

    劉秀道︰“師傅他老人家學通天下,一定知道那奇草的來歷?”

    東方明珠點頭道︰“不錯,爺爺已經告訴我了,冥邪單于用邪法將匈奴大漢以銅汁澆注成鐵筋銅人刀槍不入,但有一草可破其法。”說著從懷里取出一種三菱葉草,散著藍白色的光澤,“此草名叫噬鐵蘭,原來盛產大漠,可是冥邪單于怕人用噬鐵蘭破他的鐵筋銅人,就將漠北的噬鐵蘭全部銷毀,以為天下絕根,卻萬也想不到噬鐵蘭在昆侖山上還可以找到,將此草熬成汁液涂在兵刃之上,專破鐵筋銅人。”

    眾人這才明白,東方明珠消失了這些時日,原來是回了昆侖山,向東方朔討奇草來破匈奴的鐵筋銅人。

    劉秀道︰“在府內支起大鍋坐,將此草熬成汁液,命令所有兵士的刀劍全部沾染一遍。”

    東方明珠道︰“遵命。”轉身而出,一派颯爽英姿。

    劉秀又道︰“賈復何在?”

    賈復道︰“末將回令。”

    劉秀道︰“我讓你造槍練兵,可曾完備?”

    賈復道︰“早已齊備。”眾人見他平日慣使龍鳳雙戟,今日手中卻拿著一條烏黑大槍,槍尖之下,還有一段突起,不知做何用途。

    劉秀道︰“你將扇雲槍法演示一遍。”

    賈復將扇雲槍一抖,槍頭突起忽然地張開,猶如孔雀開屏,這條大槍在賈復手中開合自如,虎虎生風。

    槍法演完之後,眾人還在莫名其妙。劉秀一擺手,兩個親兵抬著一個大沙盤走了上來,盤上除了有一座亭武關,還有一座座小包似的建築。

    吳漢指著這小包包驚異地道︰“這可是匈奴的大營?”

    “不錯。”劉秀道,“我已將匈奴大營的模樣在此沙盤上重現出來,你們來看。”他伸手向匈奴營前一指,“我曾探察匈奴大營,匈奴帳前的鹿角之後埋伏著絆馬索與鐵蒺藜,若有戰馬躍過鹿角踩到機關,鐵蒺藜就會連人帶馬打成肉泥,賈復將軍的扇雲槍就是專對付絆馬索與鐵蒺藜。”眾人這才得知這扇雲槍的妙用,劉秀在賈復耳邊密語幾句,賈復大喜,轉身而去。

    劉秀又問︰“傅俊何在?”

    傅俊道︰“末將在此。”

    劉秀道︰“傅將軍,火磷箭與弓箭手是否督造訓練完畢?”

    傅俊從背後取出一只羽箭,雙手奉上,“請先鋒驗看。”

    劉秀吩咐兵丁,“在廳前豎一木樁。”然後接箭在手,讓眾人隨他出廳,驗看火磷箭威力,劉秀對準木樁,出手一箭。

    轟!

    火磷箭射在木樁之上,木屑橫飛炸成碎片,而煙火滾滾,金花四散。

    眾人齊嘆這火磷箭的威力,只聽劉秀道︰“匈奴久居漠北,善于御獸,虎豹狼熊任其驅使,但是這些野獸終歸獸性難馴,我就用這火磷箭破它獸群,野獸遇火,不擊自散。”

    眾人這才明白劉秀的一番用心,盡皆喜形于色。劉秀又在傅俊耳邊妙語幾句,傅俊得意洋洋,大步而去。

    劉秀領著眾人回到堂上傳令三軍,每人隨身攜帶一小口袋沙土,違令者斬!

    然後屏退眾將,獨留下三大龍神與東方明珠。劉秀道︰“三位龍神,我今夜要大破匈奴,怎耐三**王驍勇過人,是冥邪單于的左膀右臂,要擊敗單于必先剪除他的羽翼,到時還請三大龍神全力助我。”

    土山宗道︰“你怎地還婆婆媽媽的,你要我們怎麼做,快快直說。”

    劉秀指著沙盤道︰“三大龍神請看,匈奴營中是這樣布置的,冥邪單于居中前營,嘯山王與震川王居左右側營,花賢王自居後營,今夜三更,我自帶三千鐵騎從前營殺入,請靈玉琢仙子率領傅俊的火磷箭隊,大澤龍神率雲水劍客,但見前營火起,一左一右直插匈奴的兩翼,焚燒匈奴糧草,而土山宗與東方明珠率兵繞路,從後營殺入,我們四面夾擊,管叫匈奴大軍所剩無幾。”

    藍破雲笑道︰“我明白神主意思,那三**王,我們一人一個,而你自去對付冥邪單于。”

    劉秀道︰“有勞三大龍神,此一戰可以讓中原百姓免去無數災殃,你們三位是功高甚偉。”

    靈玉琢道︰“你也不用奉承我們,我們不過山野之人,不喜功名富貴,不過小明珠半天沒有與你說上一句話,人家玉人心中可是心急如焚了。”

    “對呀,他們兩個半天還沒有說上一句貼己話,我們快走,走走走。”三大龍神相互一笑,各自施展法術。一陣煙霧飄渺,全都消失不見。

    東方明珠的臉上紅如桃花,劉秀走到她的身旁說道︰“明珠,這一次,可是辛苦你了。”

    東方明珠低低地道︰“沒有呀,我去請玉神殿主,還得了她不少的好處。”

    劉秀道︰“快告訴我,你得了什麼好處?”

    東方明珠咯咯一笑道︰“你想知道麼,我偏不告訴你。”

    匈奴大帳內,冥邪單于魂不守舍,數十日來,連番進攻都功虧一簣,一個小小的亭武關如此的難下,這也是他所料不及的。

    匈奴營內已是議論紛紛,大多將士都有了歸鄉的心思。他急喚三**王與諸將前來商議,震川王的傷勢也差不多全愈了,三**王各持己見,有主張全力進攻的,有主張先撤回雁門關的,還有主張在此僵持的,莫衷一是。

    冥邪單于只覺心驚肉跳,與諸將定議,明日全力功城,如不能攻克亭武關,就班師回雁門關。

    到了夜半二更時分,亭武關內的將軍府一派燈火通明,劉秀重新在大堂聚將點兵,他對諸將說道︰“今夜三更,乃是天賜良機,大破匈奴,還我山河!”

    諸將齊聲道︰“願以死效命,誓殺匈奴。”

    劉秀見群情鼎沸,心知眾將士憋忍了數十天了,今夜一旦將這股怨氣爆出來,將會勢不可擋,心喜地道︰“將那名匈奴推上來。”

    兵丁將劉秀俘獲的匈奴大漢推將上來,這大漢未曾受什麼刑法,每日好吃好喝招待,以為劉秀懼怕匈奴之人,走上堂來滿臉驕橫神色,立而不跪,高聲說道︰“快快將我放回匈奴大營,否則城破之日,叫你們雞犬不留。”

    劉秀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今夜要大破匈奴,想向你借一件物事?”

    “是什麼?”匈奴大漢問。

    劉秀道︰“你的人頭!”喝令左右將匈奴大漢推出斬了。

    匈奴大漢望自己一身金光燦爛的身軀,卻得意地道︰“我乃銅頭鐵筋,看你如何斬我?”

    劉秀道︰“我已尋到噬鐵蘭,你不過是刀下亡魂罷了。”

    匈奴大漢一聽噬鐵蘭名字,嚇得面如淡金,口口聲聲願意投降,劉秀道,“你此刻降我已是晚了,我用你頭以助軍威,號祭天地。”

    左右一擁而上將大漢推出,一刀斬下人頭落地,空有一身銅皮鐵骨,卻難免成為刀下之鬼。人頭掛在旗桿之上,萬軍振奮。

    劉秀傳令諸將,“王霸率第一隊兵馬,隊伍之內,每人要攜帶一塊大石頭,賈復率第二隊,本先鋒統帥三千鐵騎,在後壓陣,土山宗與東方明珠率朱佑陳俊蓋延吳漢四將,帶三千輕騎繞路奔向匈奴後寨,馬成率原來亭武部眾在關內據守,任光率八寨子弟往來接應,三更時分,共破匈奴大營!”

    轉眼之眼,亭武關內人心鼓舞,都在焦急地等著月上中天。

    三更一到,劉秀命打開關門,人馬如同潮水一般殺奔匈奴營前,殺氣掩映了月色!

    早有小卒飛報冥邪單于,廳武關內有兵馬前來偷襲。冥邪單于聽後,卻是不以為為然道︰“亭武關內兵馬至多三萬之眾,我營內卻有二十萬眾,他來襲我大營,無異于以卵擊石,我營內埋伏重重,他的人馬未沖進營內就要先折了一半,我正好以逸待勞,傳我命令,讓兩**王看守糧草,不得擅離。”

    此刻,劉秀已揮軍來到匈奴營前百步之遙,匈奴弓箭手萬箭齊,盾牌手揮盾掩護,劉秀命王霸進攻,王霸將大棍一揮,王霸手下這一隊兵,都是臂力過人之人,舉起手中大石呼呼拋去,將轅門鹿角砸得支離破碎。

    賈復不等劉秀命令,將雙戟一指,扇雲槍兵策馬前沖,撲向匈奴大營,槍尖之上嘩嘩抖開鐵扇,罩護全身,抵擋飛箭。

    劉秀把龍藏劍一舉,天空如同打了一道白色的霹靂,座下的小銅馬如同旋風一般,貼在扇雲槍手之後,闖進匈奴大營,龍藏劍一式橫掃前軍,劍氣勢如狂瀾,匈奴兵慘呼連聲,血肉橫飛。

    扇雲槍兵跳過鹿角後,並不急于進攻,只用槍尖在地面亂刺,觸到鐵蒺藜機關,鐵蒺藜叮叮亂飛,全打在鐵扇之上,或者探到陷坑,策馬繞過。

    劉秀率領三千鐵騎隨之掩殺過來,他們來到亭武關上寸功未立,卻好好修養了一月之久,個個生龍活虎,要隨著劉秀拼命殺敵。

    劉秀以獅吼功向天長嘯一聲,“但遇陷坑者,以腰間沙土掩埋。”

    眾人這才恍然醒悟,剛才奮勇殺敵,只覺這袋沙土乃是累贅之物,原來有這般妙用,腰間沙土是為了填塞陷坑,個個解除了負擔,將陷阱瞬間填塞,人馬在上面飛走毫無傷害。

    劉秀一連破了鹿角,鐵蒺藜,陷坑,冥邪單于還並不知情,外面喊殺聲大作,他卻以為是匈奴在斬殺漢軍,猛聽劉秀一聲獅吼,才覺大事不妙,披掛金甲正要出帳,葉飛龍提著一口破劍,渾身血跡斑斑地跑了進來,喘息著道︰“單于大事不好,殺,殺,殺進來啦。”

    冥邪單于道︰“什麼殺進來了?”

    葉飛龍道︰“是那小怪物領兵殺進來了!”

    “怎麼可能,我匈奴大營固若金湯。”冥邪單于一把將葉飛龍推開,憤然走出帳外,但見大營之內已經亂成一團,無數漢軍的影子在月光下仿佛神兵天降,個個勇猛無敵,真是匪夷所思。

    賈復與王霸來見劉秀,問道︰“先鋒,沖進匈奴大營,該如何沖殺?”

    劉秀笑道︰“匈奴已是我等刀俎之肉,各位將軍隨意沖殺,任意施為,還用來問我麼?”

    賈復與王霸並騎而出,一個用棍,一個使戟,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戰到酣處,各自將手中奇兵祭起在空中,盤旋飛舞,而各自又抽出腰間佩劍一頓大砍,他們所率各部也隨著主將,奮勇直沖。

    劉秀認得冥邪單于的金色大帳,策動銅馬直闖過來,前來阻擋的匈奴將官,無不被他一劍就斬落馬下。

    冥邪單于剛跨上胭脂獸,正要整頓兵馬進行反撲,忽然一道劍光劈來,他用古狩魔刀一遮,龍藏劍打了一個飛旋升上天際。

    劉秀來到單于面前,笑吟吟地道︰“冥邪單于,你這二十萬眾已被我包圓了。”

    冥邪單于面色紫青地道︰“你這小怪物,好毒辣的手段。”

    “彼此,彼此,比起你偷襲我燕大哥,我還不算卑鄙。”劉秀的笑容忽然消失,換上一層冷如寒冰的殺氣。

    冥邪單于一咬牙,向天空喝道︰“小怪物,我與你拼了,三**王放出獸群,噬殺漢軍。”

    嘯山王震川王與花賢王各自念動咒語,匈奴隊伍內咆哮著跑出一隊豹子,然後是一隊黑熊,向漢軍撲了過去,接著是鐵筋銅人,氣勢洶洶地反撲而來!

    劉秀忽然舍了銅馬,縱身飛上天空,喝道︰“傅俊何在?”

    “末將在此!”

    驀地,天空傳來兩聲雷響,匈奴大營兩側雲氣彌漫,嘯山王與震川王有些驚恐,大澤龍神帶著無數銀衣劍客,以絕頂的輕功沖進營來,而又有一個美貌的女子在八名如花似玉的宮娥的簇擁下,似乎比大澤龍神還要厲害,身後還有一隊神箭手,傅俊帶領的火磷箭手早就按耐不住,此刻是火箭齊,專射獸群,幾只黑熊中箭,轟然炸響,火花遍地。

    野獸最怕火光巨響,余下的獸群頃刻慌亂起來,不再聽從咒語的控制,四散奔逃,潰不成形。

    那些在獸群後壓陣的鐵筋銅人,還以為自己刀槍不讓,卻被劉秀手下兵馬,一擁而上,刀劍齊落,砍得是慘叫連連,眨眼之間所剩無幾了。火磷箭手再將火箭射向糧堆,糧草見風就燃,大火熊熊。

    望見火光一起,後營忽然也有了動靜,土山宗東方明珠一行已殺了進來,花賢王本要提兵前去接應單于,此刻卻無法顧及前面,與土山宗殺到一起。

    通天四聖現在只剩下兩個,正要幫助花賢王,忽然朱佑陳俊蓋延吳漢四將放馬沖來,四件奇兵圍著二人,一同旋轉猛打,二人萬難支撐,舍棄花賢王,逃得不知所蹤了。

    四件奇兵又圍住花賢王一人亂打,花賢王的攝魂術不能奏效,只用一口青焰劍抵擋,倍感吃力。

    前面嘯山王與藍破雲,震川王與靈玉琢全都動起手來,各施奇學,靈力紛飛。

    冥邪單于嘆息一聲,“罷了,我今日敗在你小怪物手上,若不將你的人頭取下,是無顏再回漠北。”

    劉秀道︰“冥邪單于,我們的新仇舊恨在此一並了結了吧。”雙手抱定龍藏劍,一式劍定乾坤,劍光劈開空氣,出尖銳的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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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 威震敵營

    冥邪單于將古狩魔刀橫空飛起,如同一道藍色的光澤,龍藏劍刺在魔刀之上,泛起點點藍色的火花。

    胭脂獸好似承受不了這樣的大力,前腿一屈,將冥邪單于掀下馬來,冥邪單于雙膝一沉,半身已沒入土中。

    劉秀全身倒立,雙手持劍,劍尖點在刀光上不停地顫抖,他此刻集中全部的劍氣,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要把單于與魔刀一劈兩半。

    冥邪單于托著刀光,他功力深厚,不時把劉秀的劍氣反彈回去。兩大絕世高手的真氣集中在這兩把飛劍上,古狩魔刀還可以支撐,但是龍藏劍卻難以硬撐,它不過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並不是一把神兵,劍尖顫抖,劍身彎曲得要像折斷的樣子,嘎嘎作響。

    冥邪單奮力一振,全身從泥土中拔起,而劉秀的身子被彈起十丈左右,古狩魔刀在劉秀的小腹下劃過,端的是凶險萬分。

    冥邪單于一招得手心中狂喜確,只見劉秀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落在地上,已將龍藏劍收歸入鞘,淡淡地道︰“冥邪單于,你別得意,我讓你一招,其實是不想壞了這把龍藏劍,這是明珠送我的愛物,我怎敢損壞。”手上一晃,一只金光繚繞,紫氣騰騰的寶鼎豎在頭上,魔仙鼎一出,好像一輪烈日,照徹四方!

    “小怪物,看刀!”冥邪單于人刀合一,一片藍色的刀光就向劉秀劈來,劉秀雙手抓住寶鼎,運足若水神功,由下往上,大鼎一掄。

    當!

    金光迸射,刀氣奔流。

    寶鼎與魔刀相擊,兩人都是全力以赴,向後飛出一丈,胸口全都隱隱震痛。

    劉秀一心要為燕無雙復仇,若水神功在體內一轉,真氣一順,提起大鼎又向冥邪單于撲去,不遺余力,也不論招式,用寶鼎向古狩魔刀狠砸。

    魔仙鼎本是黃帝之寶祭仙鼎與三才沉星鼎的碎片鑄造而成,加上劉秀擁有魔龍內丹的根基,威力爆,神光飛舞。

    冥邪單于運動魔刀,連擋了幾招,只覺一招比一招吃力,胸口悶,急忙將刀光向寶鼎一旋,閃身就走,飛遁而去。

    冥邪單于一跑,匈奴大軍更無心再戰,只是望風而逃,漢軍乘勝追殺,仿佛摧枯拉朽一般。劉秀四處尋找冥邪單于的身影,只要給燕無雙報仇,雙眼已殺得血紅,但是冥邪單于收了刀關,隱身在敗軍之中無法尋見。

    劉秀怒不可遏,揮鼎砸倒兩個匈奴騎兵,鮮血濺在鼎上,便如蒸的水痕一般消失不見,此刻他望見血光,再看看濃煙火光之下,遍地狼籍的屍體,驀地想起臨下聚仙峰時,師尊東方朔的囑托,但願你以仁義為行,以天下疾苦為己任,這些匈奴兵卒也是父母生養的血肉之軀,又何必多添殺戮,想到此處他大喝一聲,“眾軍聽著,匈奴降者免死,不得濫殺無辜!”

    聲如奔雷,響徹夜空,那些尚未逃走,又不願再戰的匈奴兵一聽劉秀喊喝,全都放下手中兵器,跪倒一片。任光大樂,他率領余下的八寨子弟,兵不血刃,收降匈奴俘虜,打掃戰場上的兵甲器械,糧草帳篷。

    唯有三**王還在苦苦支撐。

    劉秀單手托著寶鼎,騎著威武神駿的銅馬,宛如一尊天神前來觀戰。

    靈玉琢與震川王正在半空中殺得難分難解,靈玉琢有魔玉法盾護體,震川王的銀錘砸在盾上,玉光繽紛,卻無法傷到靈玉琢。而靈玉琢的玉色劍光旋繞著震川王,好象一道玉色的大綢將這個似人似熊的家伙包裹起來,頗令震川王難以招架,雙錘一擺,念動咒語,錘上**孔中黑壓壓地飛出一片毒蜂,來咬靈玉琢。

    靈玉琢不知為何,忽然放棄抵抗,連繞著震川王的玉色劍光都收了回去,任憑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蜂落在她的身上。

    賈復在劉秀身側一看,哎呀一聲,正要出手相救,被劉秀攔住,說道︰“玉神殿主的法力玄妙,你且看著。”

    但見那些毒蜂將靈玉琢鋪滿全身,靈玉琢的全身不露一絲縫隙,好像一個黑色的圓球,震川王哈哈大笑,“玉神殿主轉眼就會被我的毒蜂吸成一個空殼。”

    八名玉神殿宮娥也不吭聲,各展一條彩帶,彩帶飄飄,劍光凜凜,把震川王截住一陣亂打。震川王揮錘抵擋,跳來跳去,就像一只笨拙的黑熊。

    劉秀對賈復道︰“你看這些彩帶,其實是飛劍修煉,比尋常的利劍還要鋒利百倍。”

    賈復唏噓不已。

    不一刻,但見被毒蜂聚攏的圓球,開始有了變化,毒蜂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然後枯萎變成一個空殼,成片成片的毒蜂屍體墜落下來,迎著夜風化成灰燼。

    震川王驚訝地叫道︰“這是什麼妙術?能壞我的毒蜂!”他一失神,幾條彩帶掃過肩頭,劃了幾道鮮血淋灕的口子,他把雙錘一晃,毒蜂從靈玉琢的身體上一哄而散,天空之上的靈玉琢似乎更加妖嬈美麗,容光艷姿,嬌聲說道︰“震川王,你沒有想到吧,這些毒蜂不但對我的玉神功大有裨益,將我體內的玉神之毒拔除干淨,免除我走火入魔之苦,而且有駐顏奇效,似乎又讓我年輕了百歲。”

    震川王氣得渾身直抖,眼見辛苦修煉的毒蜂,只剩下一小片了,忙用銀錘一引,要引蜂逃竄。

    劉秀從銅馬上一躍而起,大喝道︰“這些毒蜂害人,還是我來替你收了它吧。”將寶鼎倒置,心中運起黃帝教授的口訣,鼎口沖出一道金色神光,向著余下的蜂群一晃,震川王想用銀錘遮擋已是不及,神光收斂,那群毒蜂也是倏然不見。

    震川王大怒,舉起雙錘就來和劉秀拼命。

    劉秀復將大鼎祭起,如同碾盤一般大小向震川王打來,震川王自以為神力過人,還要高出嘯山王一截,將雙錘向背後一插,雙手來接寶鼎,他見此鼎金光繚繞,心中喜歡,就要把寶鼎搶走。

    劉秀見他目光之內閃動著一絲貪婪光澤,就在震川王雙手接鼎之際,使了個長鼎之法,大鼎一晃,忽悠一下變成小山大小,鼎中靈光一閃,一只大龜趴在鼎內。

    瞬間,震川王一聲大叫,被壓在鼎下,不過他真是天生身神力,居然能不被壓成肉餅,憋得滿臉通紅,雙手拼命推動大鼎,寶鼎卻紋絲未動,就像一座金山閃著輝煌的光澤。

    劉秀一笑,不說這寶鼎有多重,單單這寶鼎內的玄龜就何止萬斤。他笑著對賈復說道︰“這震川王與紀無霸的神力倒是有得一拼,只是他卻一點不傻。”縱身躍上寶鼎,喊道︰“大澤龍神快來快來,我們來下一盤棋,你也該歇歇了。”

    藍破雲與嘯山王正在激戰,聞聽劉秀喊他,轉眼一瞧,劉秀把震川王壓在寶鼎之下,心頭大樂,虛晃一劍,抽身跳上寶鼎。

    “藍破雲不要走。”嘯山王不依不饒,揮動黑虎神鋸就要追來,劉秀叫道︰“嘯山王,你沒看見震川王被我壓在鼎下麼,你且去救他,我絕不偷襲。”

    嘯山王倒是心眼實在之人,一見震川王被壓在鼎下的痛苦模樣,真的焦急萬分,收了黑虎神鋸跑到鼎前一看,這大鼎好似小山一般金光閃閃,他先扎了個馬步,然後雙手抵住寶鼎,嘴里吭吭運氣,大鼎卻不為所動。

    不提嘯山王一個心眼想把大鼎推開,單說劉秀與大澤龍神專心觀賞土山宗與花賢王大戰,一把青焰劍一條黃金棍,乒乓互斗,劍氣如潮。

    東方明珠站在一邊,聲如銀鈴地道︰“花賢王,你的主公已經逃命去了,你怎麼還不逃跑?”

    花賢王用目光一掃,原本氣勢如山的匈奴大營,現在是破壁殘垣,無數降者跪了黑乎乎一片,冥邪單于不知何處去了,那個嘯山王正傻兮兮地妄圖推動寶鼎,他將青焰劍一晃,劍鋒之上噴出數道青色的火焰,這青色火焰遍地流淌,滾到漢軍的腳下,就好像一道利刃一般將數名兵卒一破兩半。

    士兵紛紛退後,土山宗卻大喊一聲,“不要怕,看我來破他的劍術。”向黃金棍一指,大棍落在塵埃,變得足有三四丈長,宛如大樹粗細,向前一推,青焰頓時熄滅。

    可是花賢王這一招本是以進為退,他縱身飛起人劍合一,乘著一道青色光華向北急飛,笑著道︰“土山宗,你攔不住我,我去也。”

    笑聲剛收,頭上驀地有人嬌聲說道︰“你走不了。”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靈玉琢飄在半空,手心放出一道玉色光華,宛如一張大傘張開。

    花賢王道︰“不過法障小術,難不倒我。”快似閃電沖了上去,要穿越這道玉色光華,卻好像撞上一堵銅牆鐵壁,砰地一震,昏頭脹腦地墜落下來,正好落在土山宗腳邊,土山宗連問也不問,舉起大棍。

    劉秀正想喊,“休傷他的性命。”但是為時已晚,土山宗一棍落下,正砸在花賢王的腦殼上,頓時鮮血迸流,死于棍下。

    蓋延眼疾手快飛身上前,從花賢王屍體旁拾起青焰劍,獻于劉秀,劉秀道︰“這把劍就給你用吧。”諸將頗為羨慕。

    劉秀命令軍士將花賢王的屍體就地掩埋,然後走到嘯山王身邊說道︰“嘯山王,花賢王已死,你此刻不降,難道還要步花賢王的後塵麼?”

    嘯山王此刻忽然來了一股聰明勁,當地一聲把黑虎神鋸往地上一丟,單膝點地雙拳抱攏,“匈奴不識將軍神威,但念這震川王與我有如異性兄弟,請饒他性命,我嘯山王情願伏誅。”

    劉秀忙以手相攙,“法王言重,匈奴與大漢都是血肉之軀,世代鄰居,本應和睦互學,只是冥邪單于為了一己私利妄動刀兵,以至自取其辱,與法王無關。”

    嘯山王連連稱諾。

    劉秀把寶鼎收起,嘯山王一把拉起震川王,震川王滿臉緋紅地道︰“想不到劉將軍如此仁義寬宏,在下實心佩服,要殺要罰,絕無怨言。”

    劉秀道︰“兩位法王不必擔憂,我即刻將你二人放回,請說服單于罷兵平戰,實為百姓之福,兩國之幸。”

    震川王眼中一亮道︰“如果將軍放我二人回去,我二人願意勸說單于罷兵停戰。”

    大澤龍神心道,放虎歸山,必留後患,連向劉秀使眼色。劉秀卻還似不知,將手一揮,“法王真乃是深明大義之人,請二位將軍慢走,文叔恕不遠送。”

    兩**王與劉秀一拱手,各拾兵器,乘起劍光,瞬間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大澤龍神走到劉秀面前道︰“神主,你怎麼將他們放走,嘯山王是個實心之人也還罷了,只是我見震川王剛才說話之時,神色晃動,像是敷衍之詞,恐怕會自食其言。”

    劉秀道︰“雖然如此,我還是要將他們放走。”

    藍破雲不解地問︰“為何?”

    劉秀道︰“這其中的奧妙,日後才見分曉,此刻說破,恐怕會壞了我的討北大計。”

    “哦?”藍破雲捻須點頭,在曙光初現之下,劉秀騎乘一匹銅馬,神采奕奕,已不再是小小孩童,而是雄姿勃的少年了。主僕二人相視一笑,許多話語盡在不言之內。

    東方明珠走過來道︰“你們在笑什麼呀?”

    劉秀道︰“明珠你來得正好,你曾送我一匹銅馬,我也要送你一件好禮物。”

    “是什麼好禮?”東方明珠興致勃勃地問。

    劉秀吩咐左右將俘獲的胭脂獸牽來,這本是冥邪單于的坐騎,是大宛名駒,日行千里,渾身如雪布滿紅斑,宛如大朵大朵的牡丹,甚是漂亮神駿,讓東方明珠愛不釋手。

    土山宗哈哈笑道︰“小文叔,你就能討好美人,我這老骨頭看來是沒有什麼好處嘍。”

    靈玉琢忽然伸手從後面揪住他的耳朵說︰“你想要什麼好處,快與我說。”

    土山宗哎呦一掙,沿土里去了。

    眾人哈哈大笑。

    東方明珠騎著胭脂獸與劉秀的銅馬並轡而行,穿梭在匈奴大營之內,掃蕩匈奴的頑抗之軍,所到之地無人可敵。土山宗悄悄鑽出地面,讓漢軍大呼,“將軍神勇無敵,公主美麗無雙,天上地下,絕妙佳對。”

    眾將也跟著起哄,萬人齊喊,把他二人弄了個臉色緋紅,暗自高興。

    戰勢漸漸停止,這可忙懷了諸將,打掃戰場,滿載而歸。

    等天光大亮,劉秀才收兵回關。馬成任光前來稟報,斬殺匈奴一萬余眾,生俘五萬匈奴將士,潰散之軍大約有六七萬人,繳獲軍馬兵器,糧草輜重共計十數萬件,亭武關的倉庫已裝不下了。

    劉秀吩咐,將棉衣糧草全部撥給所有兵馬,余下地兵器輜重等入庫封存,讓劉隆寫表章,向長按告捷,然後聚集眾將在將軍府議事。

    劉秀對眾將道︰“匈奴大營雖破,不過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馬,冥邪單于必會召集舊部,該會有十萬之眾,仍然對我中原虎視眈眈,我要乘勝追擊,不知各位將軍意下如何?”

    傅俊道︰“古語說,窮寇莫追,急則生變,我軍若出了亭武關,將無險可守,單于引大軍反撲,我們必會損失慘重。”

    諸將點頭,各有所思。

    劉秀道︰“雖然兵法上說窮寇莫追,但是冥邪單于這只窮寇,我是不得不追,等他修養復銳,我再想討北,恐怕勢難取勝。”

    賈復道︰“你是討北先鋒,其實你心中早有主意,不必問我們,刀山火海,我們隨你一同福禍與共便了。”

    眾將齊聲應和,“殺上雁門,生擒單于。”

    劉秀大喜,命全軍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出兵漠北。可是勝利的消息不脛而走,劉秀三日後點齊兵馬正要出關,忽然天空上有一道劍光飛來,有人朗聲道︰“文叔先鋒,以少勝多,大破單于,真是亙古少有的用兵奇才呀。”

    劉秀對諸將道︰“此是朝廷大臣前來,隨我迎接。”眾人下馬,空中落下一人,便衣輕袍須眉威嚴,正是霍庭。

    劉秀雙手抱拳道︰“霍老將軍,威風依舊。”

    霍庭道︰“劉文叔少年英雄,大破匈奴,我奉新皇之命特來嘉獎,請諸位接旨。”

    劉秀率諸將跪拜,“軍前無有香案,臣便于行事就在軍前節旨,以昭示皇恩浩蕩。”

    霍庭宣讀聖旨道︰“愛卿文叔,忠勇可嘉,封汝為鎮北將軍,統帥部眾,直搗漠北,成就當年衛霍之功,所轄眾將皆官晉一級,賜金花白銀,唯望眾志成城,一心克敵,保我大新不世基業,欽此。”

    劉秀心道,這衛霍之功,不就是指當年衛青與霍去病,討伐匈奴的功績麼,看來王莽還未曾糊涂到家。

    接完聖旨,霍庭道︰“文叔將軍,新皇已委命我為討北督軍使,為你參詳軍機大事。”

    此言一出,眾將皆有不悅之色,心中都在忿忿不平,王莽將霍庭派來不是來監視我們麼,個個用目光向劉秀示意。

    劉秀卻歡喜地道︰“老將軍來得正好,你久居漠北,對于漠北山川地勢了如指掌,有老將軍助我,何愁匈奴不滅。”

    霍庭激動地抓著劉秀的雙手道︰“我來軍中,你不但不疑,反倒以誠相待,我霍庭真是佩服之至,不妨實言相告,新皇王莽怕你與冥邪單于相互勾結,故此命我來軍中監視,但見小將軍這份胸襟,我霍庭豈能小人所為,雖然我為討北督軍使,但是鞍前馬後願憑差遣,絕無怨言。”

    劉秀贊道︰“老將軍真是忠良之後,高義無私也。”隨即擂鼓出兵,馬成劉隆相送十余里,眾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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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昆侖三仙

    大軍一路北上,掃蕩匈奴殘部,前往雁門關而來,但見北國風光,與那旖旎的江南景色大有不同,草原蕭蕭,禿崖如齒,漠漠飛塵,大風轟鳴。

    此刻已是初秋,夏風轉寒,秋風透骨,劉秀命全軍穿上俘獲的匈奴棉服,全軍無一人感染風寒,劉秀每日第一個早起檢閱營帳,每日又是最晚一個入睡,對每一名士兵都要噓寒問暖,深得士兵愛戴。

    走了十幾日,前面探馬來報,冥邪單于糾集舊部十萬之眾,在雁門關要與劉秀決一雌雄。

    劉秀一笑道︰“此時冥邪單于乃是困獸猶斗,看我怎麼拔光這只野獸嘴里的獠牙,命令全軍火進軍雁門關。”

    大軍行至雁門關前百里,劉秀請霍庭前來,將大澤龍神的地圖擺在霍庭面前問道︰“老將軍,現在匈奴屯兵雁關,此地向來是兵家重地,我軍該在何處扎營呢?”

    霍庭道︰“昔日我曾與冥邪只單于在雁門關外一游,與冥邪單于談及雁門關是兵家重地,冥邪單于卻道,雁門關雖地勢險要,但在雁門南東面有一座高山,名叫天雄山,山高險峻足已俯瞰雁門,在此地駐兵,可與雁門關一爭高下,這是多年以前的舊事,不知道冥邪單于是否還記得此事。”

    劉秀道︰“兵貴神,我即刻派賈復為先鋒,前去探察。”

    賈復欣然領命,帶了一千扇雲槍隊飛騎出營.

    劉秀正在營中等待賈復消息,帳前忽然稟報,嘯山王求見。

    劉秀對大澤龍神道︰“前番我將嘯山放歸,料定他這一去必有回音。”急忙讓霍庭回避,自己與眾將接出營外,但見嘯山王灰衣布帽,打扮成漢人模樣,不倫不類的樣子頗為滑稽。

    劉秀緊搶幾步道︰“嘯山王兄,別來無恙啊?”

    嘯山王眼圈一紅,落下幾滴淚來,仿佛見到親人相似,抓著劉秀的手道︰“文叔兄弟,分手之後,我無時不感念你的活命大恩,此來有機密大事向你商議。”

    劉秀吃了一驚,立刻屏退眾將,只留大澤龍神與靈玉琢,把嘯山王接進將軍大帳,低聲問︰“不知嘯山王有何見教?”

    嘯山王道︰“文叔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與震川王回到匈奴大營後,那震川王是個不仁不義的家伙,他不但不感激文叔將軍的活命之恩,反倒勸說冥邪單于召集殘兵敗將,要與你決一死戰,我屢次勸說不成,他們對我疑心重重,顯然已經不再信任我了,我眼看文叔將軍前來,所以喬裝出營,要文叔將軍早做準備。”

    劉秀激動地抓著嘯山王的手道︰“嘯山王義薄雲天,我劉文叔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嘯山王傻呵呵的一笑道︰“文叔將軍以天下蒼生為大,我不過盡點微薄之力,何足道謝。”

    劉秀道︰“請問嘯山王,我軍要兵臨雁門關下,該在何處扎營為好?”

    嘯山王道︰“雁門關北有一座天雄山,地勢險要,俯瞰雁門關內,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冥邪單于尚未派駐兵馬,文叔將軍可進兵天雄山。”

    劉秀道︰“此計甚妙,就依嘯山王之言。”

    嘯山王道︰“我不可久離匈奴大營,恐人懷疑,就此與文叔將軍告辭。”

    劉秀道︰“將軍行事機密,我不便相送。”派了兩名小卒才將嘯山王送離大營,賈復的探馬就來稟告,賈復未遇敵兵,已在天雄山下寨,請將軍火進兵。

    劉秀命令全軍,火兵天雄山。

    帳前有兩人同時說道︰“不可,不可。”

    劉秀見是大澤龍神與霍庭,大澤龍神看了看霍庭,兩人似有同感,藍破雲道︰“文叔,嘯山王剛才的說辭仿佛倒背如流,不可輕信,天雄山上恐怕有詐。”

    霍庭也道︰“這嘯山王不過一介武夫,不會有如此頭腦,必然有鬼。”

    劉秀笑道︰“嘯山王以誠待我,龍神與霍老將軍不必懷疑,賈復先鋒已在天雄山上扎寨,他只有一千人馬,恐怕冥邪單于得知,必會派兵攻打。”

    正說著,探馬如飛來報,“震川王領兵一萬正在攻打天雄山,賈將軍請劉將軍火兵增援。”

    劉秀道︰“眾將毋再相疑,進兵!”大軍如潮,奔向天雄山而來,劉秀與東方明珠一馬當先。他與東方明珠都是第一次遠出塞外,茫茫原野,黃土塵沙,遠遠看見一座大山,險峻兀立,防如一頭蒼鷹。

    而在大山之前,戰鼓如雷,喊殺震天,兩撥人馬拼命掩殺,漢軍已被重重圍困起來,賈復的一對大戟在空中飛舞,似乎難以招架震川王的銀錘。

    劉秀以獅吼功喝道︰“震川王休要張狂,劉文叔在在此!”

    說來也怪,匈奴之兵一聽劉秀名號,立刻驚恐四竄,向流水一般撤去。

    震川王正遇劉秀,劉秀道︰“手下敗將,還敢來劫營麼?”

    震川王滿臉通紅,也不與劉秀交戰,拍馬就走,率著匈奴騎兵逃回雁門關去。

    劉秀率兵就在天雄山下寨,等登上天雄山,劉秀才覺這大山林深草茂,岩石嵯峨,險峻不可言喻,找了一位當地樵夫詢問,樵夫告訴劉秀,這座天雄山雖然不過數十里,但是險峻之極,無人可以攀登到那塊蒼鷹岩上。

    蒼鷹岩就是天雄山顛上的那塊巨石,重逾千斤,突兀如鷹,因此得名。

    劉秀一笑,與東方明珠乘劍飛去,輕輕地落在蒼鷹岩上,但見一條青色巨龍在金黃色的沙漠上綿延飛舞,無邊無際。

    東方明珠道︰“文叔,那就是長城麼?”

    劉秀道︰“不錯,那就是長城,孟姜女哭長城,是我小時候聽過的無數故事中最動聽的故事。”

    東方明珠嘆息道︰“那個孟姜女的丈夫,可算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劉秀道︰“現在我們又要在這長城上,與匈奴展開血戰,真有點舍不得這美麗的城牆。”

    東方明珠指著一座大城道︰“那里便是雁門關了,里面有十萬匈奴兵。”

    兩人正在觀看雁門關內的單于營帳,忽見東方飛來三道紫藍色的劍光,悄然無聲地落在雁門關外。

    劉秀對東方明珠道︰“你看見那三道劍光沒有?”

    “看到了,一定是冥邪單于又請了什麼得力幫手。”東方明珠不以為然地道。

    劉秀道︰“明珠莫要小瞧那三道劍光,劍光深渾無比,必然是仙劍高手。”

    東方明珠道︰“不知冥邪單于請了哪些高手,我們去會會他們好不好?”

    “好啊。”劉秀說,看東方明珠飛起紅色劍光,他緊隨其後,霎時落在雁門關前,劉秀對城上道,“城上聽著,快去稟告冥邪單于,就說故人來訪問。”

    城上刀兵晃動,不一刻城門大開,冥邪單于率著一行江湖人物,也是輕裝便衣走出城來,身後除了兩**王,還有三個白眉皓的老者,披著紫藍色的長袍,想來剛才飛進關內的那三道劍光,就是這三個老者。

    細看這三個老者,每個老者的臉色都陰沉似水,籠罩殺氣,為的老者手中拄著一跟血紅拐杖,非金非木,嶙峋如蛇,第二個老者手臂下夾著一把破傘,第三個老者背後背著一把磨得亮的鋤頭。

    劉秀問道︰“冥邪單于,不知這三位前輩是你從哪里請來的高手?”

    冥邪單于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狡黠的笑容,“劉文叔,我來與你們介紹,這三位前輩就是大名鼎鼎的昆侖三仙。”

    拄拐的老者嘿嘿一笑,“我當劉文叔是一個什麼人物,原來是一個江湖小輩。”

    劉秀謙虛地抱拳一禮道︰“劉文叔見過昆侖三仙。”

    夾傘的老者卻用鼻子一哼,“不敢當。”

    東方明珠在劉秀耳邊悄聲道︰“我曾聽爺爺說過這昆侖三仙,他們是師兄弟三人,老大馮雨蕭,手中一條血蛇杖,老二桑月奇,肋下天王傘,老三段鳴雷,背後耕雲鋤,三件奇兵威力各異,都有不凡來歷,而馮雨蕭正是昆侖掌門人,也就是覃老三的師傅。”

    劉秀心道,他不但是覃老三的師傅,也是趙飛的師傅,此來必是為他的徒弟報仇的,剛想到此處,段鳴雷走上前道,“就是你殺了趙飛麼,我今日來是給我的徒兒報仇雪恨的!”

    劉秀心道,趙飛不是馮雨蕭的弟子麼,怎麼又是你的徒弟,其實他並不知道,這昆侖三仙傳授弟子不分彼此,趙飛平日得段鳴雷指點最多,情同父子,劉秀哪里會知道這層關系,心想反正都是昆侖派的,既然要來難于我,我就照單全收,也上前一步說道︰“三位前輩,冥邪單于要侵我中原江山,趙飛乃是助紂為虐,我不得以——”

    話還未曾講完,段鳴雷心頭火起,大喝一聲,“住口,還我徒弟命來!”一掌劈來,掌風呼嘯,內力似不在青城掌門元寂真之下。

    劉秀身形一閃,“段老前輩,單于狼子野心,難道三位也要出賣我大漢江山麼,請三位前輩還是離此是非之地。”

    段鳴雷一掌擊空,又跟來一掌,比前一掌還要凌厲狠辣。劉秀再閃,“請三位老前輩三思。”

    馮雨蕭咦了一聲,對桑月奇道,“老二,這小子真是有幾分功夫,無怪趙飛會折在他的手上。”

    驀地,段鳴雷一聲大叫,“讓我三人回轉昆侖也成,不過我先一掌斃了你,給我徒兒而報仇!”

    劉秀見段鳴雷性如烈火,想來多說無用,定要在拳腳上見個真章,揚聲道︰“明珠退後與我掠陣,段老前輩苦苦相逼,文叔只有得罪了。”一掌迎著段鳴雷飛來,掌風中夾著三分劍氣。

    段鳴雷一接劉秀的掌風就知厲害深淺,縱身飛落在三丈以外。

    馮雨蕭雙眼一睜,精光四射,“怎麼,老三,這小子有什麼妖法不成?”

    冥邪單于道︰“這小子曾被魔界寶物修煉成小怪物,的確妖法很深。”

    段鳴雷卻用又驚又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劉秀道︰“小子,燕無雙是你什麼人?”

    劉秀道︰“燕大哥與我亦師亦友。”

    馮雨蕭道︰“好大的口氣,燕無雙乃是絕世僅有的高手,你是什麼來路,敢與他稱兄道弟。”

    劉秀道︰“你若不信,問問冥邪單于。”心中在想,原來冥邪單于並沒有把自己的過去一五一十地告訴昆侖三仙,好個狡猾的單于。

    冥邪單于知道此刻已隱瞞不住,就道︰“三位高仙,你們來得匆促,又久居塞外,不知中原江湖的故事,這小怪物的確與燕無雙有一段淵源。”此言一出,昆侖三仙的臉色都極為難看,蒼白無血。

    冥邪單于心大為不滿,平日里只聽趙飛吹噓,昆侖三仙如何厲害,指望將你們請來,將這小怪物除去,沒想到你們一聽這燕無雙的名字,居然嚇成這樣,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番心機。

    劉秀道︰“冥邪單于不過是想利用你們,請前輩三思,我奉了新皇之命,征討匈奴,家仇是小,國恨是大,請三位前輩權衡利弊回轉仙山,等大破匈奴,我劉秀親上昆侖負荊請罪。”

    冥邪單于雙手一攤道︰“劉文叔,你說的也對,你與昆侖三仙本是江湖恩怨,不該在戰場上解決。“轉身對昆侖三仙道,”三位高仙,就請回轉昆侖,此地乃是是非之地,不要來趟這渾水了吧。”

    東方明珠道︰“冥邪單于你好卑鄙,故意要對這三位爺爺用激將法麼?”

    冥邪單于的心思被明珠說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極為難看,聽馮雨蕭道︰“劉文叔,你以為用燕無雙的名頭就能嚇退我們麼?”

    遠遠有人說道︰“小文叔情真意切,處處謙讓有禮,你們這三個老怪物還自稱是昆侖三仙,連一點體讓江湖後輩的風度都沒有,豈不讓人恥笑。”

    東方明珠一聽這清脆如玉的聲音,就知道是靈玉琢到了,轉目一看,天上玉光繽紛,靈玉琢隨著八名宮娥緩緩落在塵埃,其後是大澤龍神與土山宗,原來他們見劉秀與東方明珠探山未歸,正在疑惑,早有探馬來稟告,雁門關前出現劉秀將軍與明珠公主行蹤,他們三個這才急忙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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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 龍神會三仙

    冥邪單于見三大龍神到了,並不吃驚,對馮雨蕭道︰“這三個都是劉秀的幫凶,自稱是什麼三大龍神。”

    馮雨蕭道︰“莫非是傳說中的神界龍神?怪不得這小子如此張狂!”

    劉秀道︰“我來替三位前輩引見,這是神界第一仙子靈玉琢,這是大澤龍神藍破雲,這一位是土山宗。”

    土山宗是個小矮子,比不得靈玉琢的美麗,還有藍破雲的威儀,昆侖三仙只把目光盯在靈玉琢與藍破雲的面上,只覺這二人眼神如電,俱是絕頂的仙劍高手,倒不怎麼在意土山宗。

    土山宗蹦蹦跳跳地靠近段鳴雷,段鳴雷雖然在昆侖三仙中,功力最弱,但他為人極其自負,不把這樣一個矮子放在眼中。

    土山宗距離段鳴雷大概有一唱丈左右,冥邪單于突然說道︰“段前輩小心,這矮子善于地行之術,極其厲害。”

    段鳴雷用目光一掃,土山宗將身一扭忽然不見,他這才警覺,渾身充滿真氣,腳下突然陷出一個大坑,他騰身而起,但是土山宗在地下撒出一把金沙,無數的金沙破土而出,快似刀刃,金關閃閃!

    段鳴雷觀之不明,只道是極厲害的暗器,身如大鶴拔起數丈,反手抽出耕雲鋤向金沙一晃,漫空飛舞的金沙居然被他的鋤尖收攏,宛如一個金球。

    耕雲鋤乃是天外隕石加上昆侖派密法修煉的一件奇兵,專吸五金之精,土山宗在土中吃了一驚,縱身躍出地面,將黃金大棍向段鳴雷劈面打來。

    段鳴雷冷笑一聲,耕雲鋤一抖,震散鋤尖的金沙,也向黃金棍劈來。

    叮!

    兩件奇兵就像兩塊磁石一般,緊緊地吸在一起。

    金沙漫漫而落,二人從空中落在地面,各自抓著手中的奇兵,都要將對手的兵器奪下來,可是兩樣奇兵似乎密不可分,二人又是勢均力敵。

    土山宗雖然個子矮小,但是雙腳落地生根,段鳴雷連連催動真氣,也未能將他的黃金棍奪下,反之亦然,土山宗也感覺出段鳴雷功力深厚,不為所動。

    這二人一僵持住,各自滿頭大汗,臉色通紅。

    桑月奇自思,出道以來未曾遇到過如此強勁對手,飛身來助段鳴雷,但是人影晃動,藍破雲已攔在面前道︰“昆侖二仙,想兩個打一個麼,需先過我大澤龍神這一關。”掌中舞動一道純藍劍光,震動空氣,隱隱有風雷之聲。

    “我就看看你大澤龍神有什麼本事!”桑月奇嘴上這樣說,手中卻一點不慢,將腋下天王傘張開,藍破雲頓覺雁門關上的天空就黑了半邊,天空忽然吹來一道莫名的黑雨,雨絲如同刀刃相似!

    藍破雲將龍爪劍丟起,化成一道藍色旋風護住身體,以手雷直震桑月奇的天王傘。

    桑月奇把天王傘一旋,藍破雲的雷電之光就被反彈進黑雨中,化成一縷煙塵。

    與此同時,靈玉琢與八名宮娥的頭上升起魔玉法盾,黑雨點滴不沾,而劉秀貼在東方明珠身前,運起若水神功,使了一招偷天換日,落在他二人頭上的黑雨,忽然轉向,都落在兩**王頭上。

    嘯山王與震川王深知黑雨厲害,各祭飛劍護住身體,忙得是不亦樂乎。東方明珠看他二人手忙腳亂,心中大樂,對劉秀說道︰“爺爺就是偏心,只把這若水神功傳給了你,而不教我。”

    劉秀笑道︰“不是師傅偏心,實話對你說吧,這若水神功須是純陽之體才能修煉,你是女兒之身不能修煉。”

    馮雨蕭聞聽,急忙問道︰“丫頭,你爺爺是誰,小子,你師傅又是誰?”

    冥邪單于道︰“據說這小丫就是古今第一奇人東方朔的孫女,東方朔就是這小子的師傅,他們都是從昆侖山上下來的。”

    “東方朔是漢武時的人物,怎麼現在還健在麼?”馮雨蕭悚然動容,捻須問道。

    東方明珠道︰“我爺爺健朗得很呢。”

    馮雨蕭吃驚地道︰“素聞昆侖山上有雲海飄渺的仙峰,峰上有仙人修煉長生不老仙丹,只是無緣相見,想不到在此地印證了傳說中的仙緣,若有機遇,一定去拜訪東方朔老神仙,可是今日老夫只有得罪了。”他身形似乎一橫,就忽然到了劉秀的面前,奇快如電,連靈玉琢都忍不住呼出聲來,“好身手。”

    劉秀只見馮雨蕭伸仗一點,血蛇杖就如一條紅蛇向咽喉噬來,他把龍藏劍一橫,化成一道劍盾。

    馮雨蕭不過想試試劉秀的功力深淺,但是劉秀的若水神功附在劍盾上,馮雨蕭的杖尖點在劍盾上毫無反應,他的真氣宛如泥牛入海,全被劉秀的若水神功消磨干淨。他試探不出劉秀的功力多深,心中驚疑,在劉秀面前一晃,又似閃電一般縮了回去,身法怪異,讓劉秀大開眼界。

    其實這是馮雨蕭晚年在昆侖山上,觀察蛇行之法,結合幻影之術自創的一路身法,燕無雙雖然精通中原百家之長,但是于這路身法卻不曾教過劉秀。

    劉秀道︰“靈玉琢仙子,這路身法你可見過。”

    靈玉琢道︰“神主糊涂,你雖不曾見過,卻難道沒見過蛇行之勢。”

    劉秀心中聰慧,不禁恍然大悟,當既就想到了應對之策,真是喜不自禁,就想將自己的想法一試身手,但見藍破雲與土山宗正在苦戰,身形一閃,就到了土山宗與段鳴雷的面前,伸手去抓兩件奇兵。

    冥邪單于大喜,此刻土山宗與段鳴雷的功力都集中在兩件奇兵之上,一觸即。要想將他們這兩人的兵器分開,是要冒著承受這二人的功力全部打在他身上的危險,連冥邪單于自也不敢親自嘗試,這小怪物居然不知死活,必會身受重傷。

    誰知劉秀雙掌力劈華山,雙掌直擊兩個人的天靈蓋,說道︰“你們兩個旗鼓相當,還是就此放手!”

    土山宗與段鳴雷忽覺一道真氣涌來,如不後退必將身受重擊,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撒手撇下兵器,晃動身形,一錯而過。

    劉秀伸手將二人的兵器穩穩地接在手上,他巧妙地解了二人的窘境,又將二人的兩件奇兵拿在手上,故意在冥邪單于面前炫耀,得意非凡,趾高氣揚。

    冥邪單于幾乎是氣炸了心肺,而段鳴雷失了兵器,原來的盛氣凌人幾乎消殆盡。

    劉秀將黃金棍遞還給土山宗,土山宗呵呵一笑,接過大棍,“我老了,不中用了,羞于見人啦。”身形一晃,鑽進土中不見。

    段鳴雷的目光落在劉秀手中的耕雲鋤上,劉秀笑道︰“權借老前輩這件兵器一用,用完即刻歸還。”把鋤頭豎起,一鋤向桑月奇的天王傘刨去。

    桑月奇正與藍破雲大戰,不妨一道白光飛來,他與藍破雲各自收招,定楮一看,劉秀手中拿的正是耕雲鋤,他與大澤龍神聚精會神應戰,不知這件奇兵怎樣落在劉秀手中,心中是狐疑不已。

    “諸位請住手,我有話說。”劉秀道,“段老前輩,請收回你的奇兵。”雙手一抬,耕雲鋤就向段雷鳴飛去,段雷鳴害怕劉秀在兵器上下毒,用袍袖在鋤把上一抹,才將鋤頭接在手上。

    冥邪單于道︰“劉文叔,你還有什麼話講?還是拿命來吧!”

    馮雨蕭道︰“且看他說些什麼。”

    劉秀道︰“昆侖三仙,乃是三位江湖前輩,今日到此是為弟子報仇,與兩國戰事無關,不知我說的對與不對?”

    馮雨蕭自思,若是說為了幫助冥邪單于而來,傳到江湖之上,必會背負通敵賣國之名,便帶點頭道︰“不錯。”

    劉秀道︰“既然如此,趙飛是我一人所殺,與他人無干,也與這場戰事無干,全由我一人承擔。”

    馮雨蕭暗道,好個小子,膽色過人,只可惜我的昆侖門下無有此樣人物。

    劉秀有條不紊地道︰“既然是個人恩怨,就要依照江湖規矩解決,我劉秀願以一敵三,接昆侖三仙賜教,生死有命,各按天意。”

    雨蕭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要說我們以大欺小。若是你能勝得我們一招半式,我們昆侖三仙立刻就走,這殺徒之仇不報也罷。”

    劉秀道︰“一言為定。”

    雙方忽然都變得緊張起來,冥邪單于心道,昆侖三老將這小怪物碎成萬段就好,還胡亂答應什麼條件。

    東方明珠心想,昆侖三仙個個功力深厚,身懷絕技,劉秀雖然有龍藏劍與魔仙鼎,可是以一敵三,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用眼神看著大澤龍神,大澤龍神也用疑問的目光垂詢靈玉琢,玉神殿主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傻丫頭,倘若連昆侖三仙亦不能擺平,我靈玉琢又怎會尊稱他為神主。”

    其時,昆侖三仙已把劉秀圍在當中,三道紫青色的光影如同一個光圈,在劉秀面前飛轉不停,殺氣令人窒息!

    劉秀鎮定自如地道︰“三位前輩,我劉秀動用兵器不算對三位不敬吧?”

    “不算不算。”段鳴雷對他剛才歸還耕雲鋤一舉,十分的贊賞,因此倒對這個眉目清秀的小子去了幾分仇恨。

    劉秀道︰“三位前輩,你們圍著我轉來轉去,遲遲不出手,是要把我轉得暈頭暈腦麼?”

    昆侖三仙也不答話,他們見劉秀談笑自若,並無擺出任何招式,心中狐疑,不敢輕易出手。

    冥邪單于道︰“三位昆侖高仙,這小子狡詐無比,善于虛張聲勢,不可輕信。”

    劉秀一笑,“冥邪單于,你是被我嚇怕了,才以至如此,讓你看看我是不是虛張聲勢。”身形一抖,使了一招分身化影,這本是俗世上平常的功夫,但是此刻劉秀施展出來,昆侖三仙倒覺得是神妙無比,眼前到處都是劉秀飛舞的影子,他們圍著劉秀的圈子,霎時被劉秀縱橫往來的身影破成無數段,劉秀的身影真假難辯,倒讓他們有些頭暈目眩了。

    馮雨蕭是昆侖三仙中功力最高的,他運氣如目,瞧準劉秀的一個破綻,一杖擊來,杖影紛飛宛如排山倒海!

    劉秀並不想硬接段鳴雷這一招,而是轉身撲向桑月奇,桑月奇把天王傘抖開,傘中藏著三十六把天罡飛刀,剛才與大澤龍神動手時,就是這三十六把天罡刀化成的一天黑雨,此刻幻象消失,三十六把飛刀在風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光,阻住劉秀的身形。

    劉秀扭身就走,向段鳴雷撲去,在昆侖三仙中,段鳴雷的功力最弱,劉秀決定要在他的身上打開缺口。

    段鳴雷用耕雲鋤如同點**筆一般,照著劉秀胸前乳中,玉堂,雲門三大**道就點,劉秀把龍藏劍一橫,一條白龍直撲段鳴雷的耕雲鋤。

    叮!

    段鳴雷與劉秀都是連退三步,心中佩服對方的功力深厚。

    劉秀身後飛來三十六把天罡刀,好像一座刀盤要把他絞成碎片,而頭上又落下馮雨蕭的血蛇杖,他用龍藏劍一點血蛇杖,運動若水神功,一引血蛇杖,馮雨蕭只覺手中的寶杖一滑,居然向三十六把天罡刀砸去,他大驚之下連忙收招,而桑月奇將天王傘一轉,三十六把天罡刀又飛進傘內。

    劉秀趁機進招,把青城劍法抖開,團團白色劍光瞬間把昆侖三仙籠罩,他的劍法是得自于一絕道人,許多青城妙招不曾流傳于世,昆侖三仙雖然是一代宗師,對青城劍法頗為熟悉,可是劉秀的這一套劍法讓人大開眼界,妙招連連,奇式迭起,將昆侖三仙對劍法的熱情撩撥起來。

    馮雨蕭大叫道︰“好劍法,青城劍法果然有獨到之處。”

    桑月奇道︰“老大,這小子的劍法似比元寂真的劍法還要高出一截,奇哉。”

    段鳴雷嘿嘿笑道︰“今日可算開了眼,江湖中真是人才輩出,後生可畏。”話語中倒有幾分淒涼之意。

    東方明珠道︰“文叔可是一絕道長欽點的青城掌門,要整肅青城派,對元寂真紀雷等那些魚肉江湖為非作歹,敗壞門規的江湖敗類,要清理門戶。”

    “那青城派的可要倒大霉啦。”土山宗忽然從土中鑽出,來到東方明珠身邊,與他的這個寶貝徒弟一唱一和地說著。

    轉眼之間,二十幾招已過,劉秀與昆侖三仙不分勝負,大澤龍神與靈玉琢頻頻點頭,心中驚喜非常,以劉秀此刻的身手,比之當年的燕無雙,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許多精妙的劍法都是這兩大龍神平生不曾見過。

    昆侖三仙有些焦急,五十招一過,劉秀的劍風忽改,東一劍,西一劍,一會是風煞劍法,一會是峨嵋劍法,一會又是七靈劍法,把昆侖三仙弄得手忙腳亂,疲于應付。

    小烏龜在劉秀懷中,也要湊湊熱鬧大叫著,“神主,快快施展我的劍法,哈哈。”

    馮雨蕭把血蛇杖一頓,對劉秀道︰“我以為你單打獨斗,想不到你暗中藏著幫手。”

    劉秀把劍勢一停,問︰“我哪里有幫手?”

    桑月奇道︰“適才你胸中有人高叫,不是幫手,又是什麼?”

    劉秀伸手從懷中掏出小烏龜道︰“這只小烏龜,算是我的幫手麼?”

    小烏龜道︰“我不是幫手,只是一只烏龜。”

    昆侖三仙一聽這烏龜口吐人言,心中震驚,臉上通紅。馮雨蕭無言以對,只道︰“布陣!”

    旁人不知是怎麼回事,昆侖三仙心里明白,這是他們在昆侖山上鑽研的一套昆侖三仙陣,按照天地人三才方位,各守一角,用手中的奇兵布成一座殺戮劍陣,尾呼應威力倍增,以昆侖三仙的功力,在江湖上已是登峰造極,能勝過他們三人的仙劍更是寥寥無幾,若是三人聯手將此陣擺開,大有無敵天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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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劍尊之威

    昆侖三仙陣,馮雨蕭守天位,桑月奇守地位,段鳴雷守人位,三人呈品字形把劉秀圍在中心。

    在東方明珠與冥邪單于眼中,四人的身形突然靜止,雁門關前靜得出奇,大漠的廣袤似縮小了許多,一陣煙霧淹沒了四人的身影,殺氣如風吹得幾乎睜不開眼楮,天色忽然昏暗下來。

    劉秀的面前雖然迷霧陣陣,但他始終以目光定住昆侖三仙的身體,面色逐漸變得越來越冷峻。

    段鳴雷把耕雲鋤揮舞起來,鋤上就有雲氣彌漫,掩映住昆侖三仙的身體,馮雨蕭血蛇杖向劉秀劈面打來,心中默念劍訣,一陣腥風撲面,血蛇杖在空中一翻變成一條粗如水桶,長有兩丈的血紅大蛇。

    劉秀以為這是血蛇杖幻化而成,用龍藏劍去刺紅蛇的七寸。其實正好相反,這條血隱靈蛇是馮雨蕭在昆侖上中廢盡千辛萬苦,才捕捉到的一條寶蛇,用昆侖密法修煉而成,平時拿在手上是一條拐杖,祭在空中則就恢復成一條凶殘大蛇,不畏飛劍,凶猛異常。

    血隱靈蛇向劉秀噴出一道毒家煙,張開血盆大口向龍藏劍噬來,要連人帶劍一同吞下腹去。

    劉秀身浸蛇蠍毒血,已是百毒不侵,這口毒煙對他毫無作用,他運起若水神功,吸了一口氣,將毒煙全吸進鼻孔之內,閃身從血隱靈蛇的身旁飛過,但是血隱靈蛇長尾一卷,攔住劉秀去路,它還有一絕,就是全身長滿鱗片,鋒利無比,此刻全身鱗甲豎起,宛如一排血紅色的刀光,向劉秀滾來。

    劉秀身形拔起,但是桑月奇早料到劉秀會有此招,將天王傘祭在三仙劍陣之上,三十六把天罡刀恰如一個鐵罩,劉秀向上一縱,鐵罩就向下壓,劉秀只得將龍藏劍丟起,化成一條白龍敵住三十六把天罡刀,而他身形不落,向下觀看,血隱靈蛇在地面一彈,化成一道血紅光澤追來,段鳴雷的耕雲鋤也從後打來,白光森森的劍氣逼人!

    劉秀上中下三面去路都被堵死,只有前面一條空隙,他明知這是昆侖三仙故意留下的破綻,無非是要自己上當,可是他卻毫不猶豫地向前一竄,心道,看看昆侖三仙有些什麼與眾不同的把戲。

    劉秀才沖出兩丈,前面雲影一晃,馮雨蕭在霧氣內出一道犀利的指力,嗤地一聲,擊在劉秀的腹前的石關**上,若不是劉秀有若水神功護體,這一指只怕要穿腸破肚了,即便如此,劉秀的小腹也被這指力刺的隱隱作痛!

    劉秀暗自一驚,這是昆侖派的絕學刃王指,燕無雙曾向他提起過昆侖派的刃王指功夫,贊嘆不絕。這門奇功乃是天下第一的指功,修煉此功需要四十年以上的純陽真氣,而且終身不近女色,刃王指功威力巨大,可以凝風成指,隔空力,在數十丈內傷人于無形。

    劉秀心中責備自己,自己對燕大哥的這些話怎麼忘記了呢,是不是打了幾次勝仗,就有些驕傲自滿,驕兵必敗,可是要終生謹記的呀。他這胡思亂想,手上的招式就有些慌亂,昆侖三仙以為劉秀支持不住了,三人齊指力。

    嗤!嗤!嗤!

    三道指力,一道強似一道,兩道急刺劉秀背後的肩井**,靈台**,一道刺他的咽喉。

    劉秀心道,原來他們三個都修煉了刃王指,他們終生不能娶妻,無兒無後,我殺了趙飛,就等同于他們絕後,怪不得要來找我拼命。他這樣一想,倒是同情起三個老頭來了,雙手一圈,運起若水神功,把三道指力一一化解了。

    但是昆侖三仙咄咄逼人,血隱靈蛇與耕雲鋤雙**來,劉秀呼呼拍出兩掌,使出僵屍火磷掌,空氣中燃起五只幽藍的火球,火球與兩件飛兵,昆侖三仙的刃王指一擊,砰砰碎成無數零碎的火焰。

    馮雨蕭道︰“僵屍火磷掌,你還與茅山派的有些瓜葛?”

    劉秀道︰“茅山有個僵屍老怪,我卻是僵屍小怪。”

    血隱靈蛇與耕雲鋤再次從背後竄了上來,但是劉秀頭也不回,回手一袖飛出,袖中暗藏著魔仙鼎。

    血隱靈蛇乃是吸收了日月精華的靈物,只覺劉秀的袖中有種無法承受的神力,十分乖巧地向後縮去,而耕雲鋤不過是段鳴雷秘修的一件飛劍,一遇到魔仙鼎,立刻被鼎內的神力吸引,在空中團團飛轉,段鳴雷緊念劍訣,勉強將耕雲鋤召喚回去。

    如此一來,血隱靈蛇與耕雲鋤都不敢靠近劉秀,而天王傘出的三十六把天罡刀仿佛也受到了魔仙鼎的制約,飛轉之間已不靈便,本來與龍藏劍拼斗略佔上風,可是如此一來,倒被龍藏劍劍氣大漲。

    昆侖三仙暗暗稱奇,這小子的內力深厚倒也罷了,可是好像有什麼神器在身,在他的袖中光芒閃閃,若隱若現。

    冥邪單于在後面道︰“三位高仙注意,這小子有一座寶鼎十分神異。”

    馮雨蕭的嘴里呼嘯一聲,“老二老三,把這小子的寶鼎給我逼出來!”

    桑月奇與段鳴雷同時將飛劍祭起,人劍合一向劉秀猛撲,馮雨蕭與血蛇杖也合成一道血色光華,向劉秀頭上飛來。

    劉秀知道該用魔仙鼎的威力震懾一下昆侖三仙,讓他們知難而退,大喝一聲,將寶鼎從袖中抖出,轉眼之間就變成車**小,而且飛旋不絕,從鼎口**出四道強勁的神風,分別頂住了昆侖三仙的飛劍。

    昆侖三仙只覺鼎內有無限神力源源不絕地傳出來,把他們緊緊地籠罩在一起,他們心中一驚,不愧是江湖大家,身上真氣收由心。此刻他們不是向前進攻,而是要擺脫鼎內的吸引力,而劉秀卻把若水神功運在寶鼎之上,功法齊用,紫霧騰空,金光漫射。

    昆侖三仙心中只有叫苦,身體四周好似蔓延出一層閃閃動蕩的水波,這是一種奇怪的功力,你想抵抗時,這真氣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若不抵抗,又似向你包圍過來。

    昆侖三仙在無奈之下,三人身形合一,伸手掌心相抵,集中三仙的功力與劉秀的若水神功抗衡。

    觀戰眾人,只見在數丈之上的高空,一只閃閃金光的大鼎,而昆侖三仙與劉秀分別在寶鼎的左右被金光籠罩,劉秀的臉色似乎越紅潤,而昆侖三仙的臉色披拂在金光下,只有一絲絲的蒼白。

    冥邪單于見昆侖三仙被劉秀的寶鼎牽制,暗中將古狩魔刀祭起,一道藍色大河垂向劉秀的頭上,靈玉琢與藍破雲同時飛起龍爪劍與玉色劍光,十字交叉向刀光一架,劍光迸射,錚地一聲,古狩魔刀被反彈了回去。

    靈玉琢道︰“冥邪單于,我們早就知道你會偷襲,我看你別白廢力氣了。”

    偷襲不成,冥邪單于心中越加郁悶。

    劉秀與昆侖三仙僵持了片刻,見三仙都運足功力向外掙脫,來了一勢順水推舟,收了四道神風,猛地將大鼎向段銘雷砸去。

    段鳴雷見大鼎飛來,心中慌張,連刃王指力,擊在寶鼎上如同一道道白線,而劉秀想到一個捉弄段鳴雷的方法,他藏在鼎後突然從鼎口伸出頭來,運起若水神功將壓在身體內的,那口血隱靈蛇的毒煙向段鳴雷噴了出來。

    段鳴雷自然知道毒煙的厲害,閉氣斂息用耕雲鋤向毒煙一劈,要將毒煙震散,但是這縷毒煙含有若水神功,耕雲鋤一落在毒煙中,就如落進一潭泥沼中,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劉秀趁機催動毒煙,一絲絲如毒蛇一般,向段鳴雷刺來。

    段鳴雷大驚,以真氣在身前旋成一道屏障,毒氣就如萬把鋼針一般,刺在他的真氣屏障上,嗤嗤作響!

    昆侖三仙向後飛縱而去!

    劉秀見好就收,提起大鼎,快如閃電地撲向桑月奇的天罡刀,這三十六把天罡刀就像一個籠在頭上的鐵罩,讓劉秀不能任意施展身手,

    桑月奇見劉秀氣勢洶洶地撲向他的飛刀,心中虛,將天王傘一晃,三十六把飛刀化成數十道光澤收回傘內。

    馮雨蕭心中惱怒起來,以昆侖三仙陣的威力,不曾將這小子困住,反倒讓他逼得節節後退,那個金光閃閃的大鼎又是什麼寶物,如此厲害,心中盤算不定。

    劉秀此刻一手持魔仙鼎,一手持龍藏劍,將白鶴童子的兩儀八卦劍法施展出來,神行電閃,昆侖三仙的眼前全是劉秀的影子,龍藏劍靈巧迅捷,魔仙鼎沉穩如風,兩儀八卦劍法共有二百一十二式,劉秀只覺與人對敵,從未使全過此劍法,昆侖三仙可是絕頂的仙劍高手,正要拿他們練練有些生疏的劍法。

    劍光鼎影,劍氣盤旋。

    昆侖三仙陣完全被劉秀的這套劍法壓制,昆侖三仙疲于應付,深感吃力,劉秀正是要他們知難而退,而且昆侖三仙是覃老三的師傅,劉秀自然要手下留情。

    雁門關前刀光劍影,城上的匈奴士兵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轉眼之間,走了將近二百招。劉秀也暗自佩服昆侖三仙的深厚功力,招法驚奇,居然可以與他周旋到兩百招,難能可貴了。

    這套兩儀八卦劍法鬼神莫測,白鶴童子在教授劉秀劍法時曾說,這劍法依據八卦之理,有許多劍招只是知其形,而不能悟其神,似乎無窮無盡,二百一十二式只他們所能領悟的範圍,其後還有劍式則是無法參悟了。

    昆侖三仙是有苦難言,渾身大汗濕透。劉秀感覺差不多了,從三仙臉上的汗水,就能看出他們正在飽受煎熬,他長嘯一聲,突然變招,同時將龍藏劍與魔仙鼎收起,身如大鵬飛起,伸手向天,天空與大地忽然一顫。

    劍光消失,昆侖三仙平穩了一下心神,要趁機調息真氣,仰目看去卻不知劉秀要做什麼,想祭起手中的奇兵去打,但是奇兵卻沉甸甸地飛不起來了。

    劉秀在空中喊道︰“有請昆侖三仙接我一式萬劍之尊!”天空有無數絢麗奇光匯聚在劉秀手上,大地之下傳來隆隆巨響!

    萬劍之尊!

    天地唯劍,萬物獨尊,好一把天地獨行,萬象歸儀的萬劍之尊!

    昆侖三仙畢竟是一代宗師,自然知道萬劍之尊的威力,見劉秀還未曾召喚出劍,身形快如閃電,貼著大漠黃沙向西南飛去,馮雨蕭的聲音已在數里之外傳了回來,“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冥邪單于保重,請恕我等不告而辭。”

    東方明珠叫道︰“三位前輩慢走,等此事一了,我們還要去昆侖山請罪呢。”

    桑月奇哼了一聲道,“你這丫頭牙尖嘴利,不要得理不讓人,我們就在昆侖山恭候大駕。”

    冥邪單于心中有氣,喝道︰“三位慢走,一把萬劍之尊就把昆侖三仙嚇走,你們今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昆侖三仙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段鳴雷道︰“冥邪單于的激將法,老夫早領教過了,你也好自為之,他日再會。”這聲音已是在百里之外了,冥邪單于再叫,已是人聲渺渺,毫無回音了。

    劉秀手臂一垂,收了萬劍之尊,他不過想嚇嚇昆侖三仙,誰知昆侖三仙真的被他一嚇就跑,他自空中緩緩落下,得意洋洋地對冥邪單于道︰“你還請了些什麼高手,都叫出來吧。”

    冥邪單于臉色蒼白,氣得渾身抖,大喝一聲向劉秀沖來,兩**王也是各祭兵器,雁門關城門大開,沖出一隊鐵騎,羽箭齊,萬馬奔騰。

    劉秀身後沖來一隊人馬,是賈復率著扇雲槍隊前來接應。雙方一頓混戰,直殺得天昏地暗,東方明珠要趁勢殺進雁門關內,但是劉秀卻鳴金收兵,冥邪單于也不追趕,雙方掩殺一氣,各自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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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仙客夜襲

    一百四十仙客夜襲劉秀收兵天雄山,用過晚飯心中悶悶不樂,與東方明珠雙**到蒼鷹岩上,觀看大漠殘陽鮮紅如血,雁門關內炊煙縷縷。[

    東方明珠自是看出劉秀有重重心事,問道︰“文叔,你怎麼了,今日你大顯神威,以萬劍之尊嚇跑昆侖三仙,本應高興才對。”

    劉秀道︰“今日關前一番混戰,你要乘勝殺進雁門關去,我卻收兵,你可知我為何要收兵?”

    東方明珠道︰“是因為雁門關易守難攻,城上匈奴人多勢重?”

    劉秀一笑,“皇宮大內比起雁門關來要森嚴百倍,我都敢只身獨闖,這雁門關中的匈奴在我眼中,不過是烏合之眾。”

    東方明珠道︰“那是為什麼近?”

    劉秀道︰“不知你現沒有,守在雁門關上的不僅僅是匈奴士兵,還有許多我大漢百姓,穿上了匈奴的衣裳,手持兵器戰在城頭,他們必是被匈奴所迫,我們要強攻雁門,就會有許多百姓無辜慘死,臨下聚仙峰時,師傅曾叫我體恤百姓,心懷天下,百姓乃是國之根本,我雖然身為將軍,但是要我殘害百姓,我又于心何忍。”

    東方明珠道︰“這必是冥邪單于的詭計,知道你宅心仁厚,故意讓這些百姓守城,令你不敢攻城。”

    劉秀道︰“冥邪單于可謂是廢盡心思,要保住此城,這是他在中原最後一道屏障,若被我奪下雁門關,他不但在中原再無立足之地,就是匈奴士氣也會大大低落。”

    兩人正在苦想計策,忽然岩下有軍卒前來稟告,“嘯山王喬裝前來求見。”

    劉秀大喜,“快快有請。”與東方明珠迅回到營帳之內。

    嘯山王像個黑塔一樣,穿著漢人的輕衣小帽,走進劉秀的大帳,東方明珠看他穿得像個小丑,就想笑,被劉秀用目光制止。

    嘯山王轉著兩只大眼楮,一見劉秀撲通就拜,“今日見將軍在雁門關前一戰,真是神勇蓋世,天下第一也。”

    劉秀愁容滿面,用手相攙,“法王不必多禮,不知法王前來,有何見教?”

    嘯山王道︰“劉秀將軍實不相瞞,冥邪單于見你今日嚇走了昆侖三仙,心中懷恨不已,子夜三更要來劫營。”

    “哦?”劉秀悚然動容,“這可如何是好,法王有何高見?”

    嘯山王轉了轉眼珠道︰“冥邪單于要動大軍來劫你營寨,命我看守雁門關,不如將軍今夜等他來劫營,而你去搶雁門關,我就在關內以火光為號,大開城門放將軍入關。”

    劉秀激動得一躍而起,抓著嘯山王的雙手道︰“法王如此厚義,我劉文叔該如何報答。”

    嘯山王道︰“我不圖回報,只望將軍大敗匈奴,不要妄加殺戮。”

    劉秀道︰“我劉文叔以天明誓,善待匈奴子民,如有違誓,天誅地滅。”

    嘯山王道︰“事不易遲,我要回去早做準備,盼望將軍前來。”

    劉秀道︰“好,等我拿下雁門關,再殺單于一個回馬槍,單于必敗。”匆匆送走嘯山王,劉秀立刻在大帳內,聚會眾將與三大龍神,將與嘯山王密謀,子夜奪關一事向眾人一說。

    大澤龍神第一個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嘯山王之言不可信,此是冥邪單于的詐降之計。”諸將也都點頭稱是。

    劉秀笑道︰“龍神莫急,嘯山王第一次前來詐我,我早已看出來了,冥邪單于要我兵屯天雄山,而又怕我懷疑嘯山王,故意讓震川王來搶天雄山,而且比賈復將軍遲來一步,就是讓我對嘯山王深信不疑。”

    霍庭道︰“將軍明知故來,難道是要將計就計?”

    劉秀道︰“不錯,冥邪單于就是怕我不信嘯山王,才如此一步一步精心設下陷阱,而我卻假裝不知,今日嘯山王又來詐我,看來冥邪單于是以為我對嘯山王深信不疑,他急于報仇,這便中了我的套套。”

    “你的套套?”王霸有些糊涂地道,“你對單于使了什麼套套?”

    劉秀一笑道︰“我料定冥邪單于劫營是假,而在雁門關內,或半途險要之地設有埋伏,我若聽信嘯山王之言,子夜必然前去搶關,這就中了冥邪單于的埋伏。”

    賈復道︰“那我們就堅守不出。”

    劉秀道︰“如此一來,我的套套就使不出來了,既然冥邪單于引我去攻雁門關,我就要假戲真唱,今夜盡拔全部兵馬去奪雁門關。”

    蓋延道︰“妙啊,將計就計,留一座空營給冥邪單于,讓他空歡喜一場。”

    劉秀道︰“只是如何攻城還有待與諸將商榷。”

    土山宗道︰“這攻城一事就交給我們三大龍神好了,我們包打兩**王。”

    劉秀道︰“還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我見城牆上有許多普通百姓守城,我不想多添殺戮,不知三大龍神有何妙法,可以讓這些善良百姓避過戰亂平安歸家?”

    眾人愁眉不展,連三大龍神也是苦思良久,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大帳之外傳來幾聲嘹亮的鶴鳴。

    東方明珠道︰“是白鶴師兄到了。”

    劉秀臉上綻開燦爛笑容道︰“白鶴師兄到此一定是來助我成功,諸位隨我出迎。”

    眾人隨劉秀來到帳外,只見雲霞滿天,兩只白鶴翩然從雲中落下,化成兩個白衣小童。

    劉秀與東方明珠雙雙上前見禮,“見過師兄。”

    兩名白鶴童子歡欣地道︰“師妹,師弟,我們可是想死你們了,在聚仙峰上沒了你們,日子憋悶得很。”

    東方明珠哈哈一樂,“你們兩個來的正好,在這里打仗很有意思,比聚仙峰上熱鬧多了。”

    劉秀把白鶴師兄與眾人引見一遍,然後問道︰“兩位師兄不遠萬里前來,可有師尊手喻?”

    白鶴童子相互一笑,一人道︰“師弟果然聰明,師傅對你北征匈奴大為贊賞,只是雁門關上有許多百姓受苦,師傅派我們來,要用先天一氣之功,布七星挪移之法,將這些百姓平安運送回家,助你攻克雁門關。”

    另一白鶴童子道︰“請師弟差人,在蒼鷹岩上建一座三丈法壇,師傅命我們施法之後即刻回歸昆侖。”

    劉秀立刻命蓋延吳漢帶人在蒼鷹岩上建起法壇,而在帳內款待白鶴師兄,與大家暢敘一番。

    二更左右,兩個白鶴童子霍然起身道︰“吉時到了,我二人立刻上壇作法,請師弟分派兵馬,一舉攻克雁門關。”二人走出帳外,飛身上壇。

    眾人都站在岩下仰望壇上,只見一人端坐壇上,從腰間解下一個大葫蘆,拔下嘴塞,將葫蘆頂在頭上,另一人披仗劍,圍繞他身前,足踏八卦之形,轉動七星之步,口中念念有詞。

    東方明珠趴在劉秀耳邊道︰“那個葫蘆是爺爺的幸運葫蘆,十分神妙。”

    劉秀道︰“不是葫蘆神妙,是師傅的法力神妙。”

    三大龍神也是聚精會神地看著,夜色晴朗,星月當空,從葫蘆里升出一片雲霧,這片雲霧越吐越多,立刻掩映了月色,一大片雲霧忽然向雁門關上飛去,只有天罡七星還在空中放射著閃爍光芒。

    白鶴童子作法完畢,齊聲道︰“師弟,大功已成,師兄告辭了。”

    “師兄辛苦。”劉秀向兩個白鶴童子一拱手,白鶴童子雙雙化成兩只白鶴,翩然飛去。

    此刻,探馬來報,現雁門關內悄悄出了一路人馬,偃旗息鼓前往天雄山而來。劉秀對諸將道︰“單于果然假裝前來劫寨。”轉身回帳,立刻分派兵馬,三大龍神兵分三路,統領全部兵馬,繞路前往雁門關,只等嘯山王假意開門,就殺進城去。而自己與東方明珠留下,鎮守空營,另有妙計。

    一時間,天雄山的人馬靜靜的從後山撤去。

    劉秀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綠豆,對東方明珠道︰“師姐,該我們來演戲了。”

    東方明珠心領神會,從皮囊中掏出一把黃豆,念動密咒雙雙把豆子望空一撒,天上落下無數奇兵,一路穿著黃色甲冑,一路披著綠色甲冑,這是撒豆成兵之法,天雄山上的營帳之內,立刻變得刀槍劍戟盔甲鮮明。

    劉秀與東方明珠就在營前等著冥邪單于的到來。

    三更未到,天雄山下鼓聲大作,葉飛龍領著一彪人馬殺上山來,見劉秀與東方明珠正站在營前,營門大開,里面刀槍林立,殺氣騰騰。

    葉飛龍大驚道︰“劉文叔,你沒有去劫雁門關麼?”

    劉秀大笑道︰“葉飛龍,冥邪單于用嘯山王詐降,你想瞞誰!”

    天雄山上忽然安靜下來,葉飛龍正在猶豫要不要殺進營去,東方明珠把紅鸞劍一晃,叫道︰“葉飛龍,你中計了。”一道劍光斬向葉飛龍的級,劉秀也把龍藏劍祭起,直刺葉飛龍的咽喉。

    葉飛龍所帶的兵馬本來就是虛張聲勢,一見營中殺出無數黃綠之兵,臉上平板,毫無五官,心中怵,一聲吶喊,成群地潰退,葉飛龍更是閃避過兩道劍光,拼命向山下飛奔。

    劉秀與東方明珠在後面一陣掩殺,匈奴兵自相踐踏,死傷無數,追了一氣,前面忽然到了一處峽谷,夜風如刀,陰風慘慘。

    劉秀勒住銅馬對東方明珠道︰“明珠,前面峽谷隱隱有殺氣,必是冥邪單于在此有伏兵,我們小心從事。”

    葉飛龍率著殘兵投進峽谷轉瞬不見,峽谷里吹出一道凜冽的冷風。

    東方明珠側耳一聽,對劉秀道︰“就算有什麼伏兵,也攔不住我們兩個,你聽,雁門關前不是已經打了起來。”

    雁門關的方向喊殺聲震天,劉秀膽氣一撞,拾起明珠的小手,與她緩緩策馬走進谷中,對她說道︰“等北破匈奴,我們就回昆侖山好不好?”

    東方明珠道︰“我在世間還沒有玩夠,回昆侖山做什麼?”

    劉秀道︰“當然是向師傅求親。”

    東方明珠道︰“誰說要嫁給你啦,討厭鬼。”臉色緋紅,狀如桃花,煞是好看。

    可是他們的情話未盡,峽谷之上有人哈哈大笑道︰“劉文叔,你死到臨頭,還在軟玉溫存,真是佩服至極。”

    劉秀仰臉向峽谷上以獅吼功道︰“冥邪單于,我劉秀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兵法虛實之間,變幻莫測,你個匈奴小王怎會明白。”

    峽谷之上一聲怒吼,滾木大石如雨點落下,劉秀一邊用飛劍撥打,一邊與東方明珠向前推進。身後那些兵丁不過是法術幻化而成,在大石與滾木飛落下來之後,東方明珠收了法術,滿谷之內除了他二人,忽然全無兵將的蹤影,只是可惜了那匹胭脂獸,被滾木砸得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峽谷上傳來冥邪單于驚疑之聲,“滿谷之兵都到了哪里?”

    劉秀與東方明珠共乘在銅馬上,東方明珠對劉秀說︰“是時候讓冥邪單于大大地吃上一驚,我們上去吧。”

    劉秀在馬頭上一拍,銅馬四足踏起一片風雲,霎時飛上峽谷,渾身閃著奪目金光!

    劉秀從谷下如一輪明日升起,看見冥邪單于站在峽谷之上,大瞪著兩只狡黠的眼楮,正在四處搜尋他的隊伍。

    劉秀撫掌大笑,“冥邪單于,難道葉飛龍沒有告訴過你麼,我的大軍此刻正在收復雁門關,你的詐降計在我的面前不過是一出兒戲。”

    冥邪單于的臉色忽然由紅轉白,聽見雁門關上殺聲震天,還以為漢軍中了埋伏,被兩**王盡情殺戮,卻想不到自己用嘯山王詐降,被這小怪物看穿,他正要出手,忽然探馬來報,“啟稟單于,雁門關前來了無數漢軍,嘯山王與在震川王支撐不住,請單于火回兵。”

    東方明珠道︰“三大龍神聯手,小小的雁門關還不是探囊取物。”

    冥邪單于冷笑一下道︰“不過你們可要看好,城上的守兵全是漢民百姓,你們要奪雁門關,需先殺死自己的父母兄弟。”

    東方明珠道︰“問問你的探子,看看城上還有一個漢民麼?”

    探子惶恐地道︰“稟,稟報單于,三更時分,不知從哪里降下一天大霧,大霧過後,那些被轄持的百姓,全部莫名奇妙地失蹤了,一個不剩。”

    冥邪單于的臉色立刻變成了一片青紫,大叫道︰“回兵雁門。”匈奴隊伍立刻後隊改成前隊,向雁門關倉皇而逃!

    東方明珠聲如銀鈴地道︰“雁門關一失,你們就被切斷了退路,我們要關起門來打狗,打你這只匈奴狗!”

    劉秀道︰“冥邪單于,你恐怕回不了兵啦,余子星將軍在麼?”

    天上忽然響雷滾滾,有人回答道︰“我在。”

    劉秀道︰“殺!”

    天空之上雲霧大起,紛紛落下銀衣劍客的身影,攔腰橫沖,圍住匈奴兵大砍大殺起來。

    這只本來要伏擊漢軍的匈奴之兵,立刻如喪家之犬一般,沒命地四處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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