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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蝴蝶藍]天醒之路[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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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3-22 19:42:37
第五百六十章 死後的指導

    “這是……搞什麼?”

    帶著一臉陽光笑容從傳送通道走進山谷的周哲傻眼了,問向一旁的曲方。

    “你問我,我問誰?”曲方說。

    “這是……鳴之魄?”周哲不確信地說著。他可是四魄貫通的境界,做這種判斷明顯該比三魄貫通的曲方要強,可是現在他卻想在曲方這裏得到確認。

    “大概是吧……”曲方原本還當自己判斷的不準,想向周哲請教呢,結果一聽周哲這不確信的判斷,這不和自己完全一樣嗎?

    鳴之魄,當然是鳴之魄,確確實實除了鳴之魄以外,感知不到任何其他的魄之力。

    可是就只是鳴之魄,就敢和壁宿老師叫板,就險些把神武印記給打碎?

    周哲來得遲了一步,沒看到路平先前那拳,他原本只是驚訝哪來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可此時,他看著這一拳的鳴之魄轟到神武印記上,看著神武印記的墨跡被轟得飄散開。

    “這小鬼是什麼人!”周哲驚訝地叫著。

    “你不要再問我了!”曲方只覺得周哲好煩。

    這時,新一位也已經從穿送通道裏走出。他的神情變化和曲方、周哲幾乎如出一轍,從愉悅,到驚訝,再到茫然。

    “怎麼回事?”他問。

    曲方和周哲當然只能沈默,他們死盯著路平。

    一拳,一拳,又一拳。

    路平加快了攻擊的頻率,右拳轟出的鳴之魄未消,左拳緊接著便已打出。

    鳴之力在他體內,準確地說,是在銷魂鎖魄的禁錮內飛快地旋轉著,流暢而有節奏。那是傳破的節奏,還在禁錮中的鳴之魄便已經開始以這個異能的形式來運轉。

    這是昔日路平絕做不到的事,以前的他,控制魄之力搭成一個異能只能是在魄之力鉆出空當的那一會會功夫。時間短暫,他所能做出的著實有限。但是現在,他竟能控制魄之力在銷魂鎖魄內便完成變化,然後就只是提。找到空當將這已施展出的異能在這點時間裏盡可能多的釋放出來。

    這全都利益於郭有道留在他體內的魄之力,那個形成偷天換日異能,一度讓路平控制不了自己的魄之力。在他努力克服這一點,試著掌握到這種變化的過程中,這股施展著偷天換日的魄之力。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消耗殆盡了。而路平這時現,這過程中,他控制魄之力的方式,在不知不覺中有了這樣一個變化。

    這種變化本不該出現。常理來說,銷魂鎖魄並不是壁壘一般的存在。被銷魂鎖魄禁錮的修者,並不是能感覺到自己魄之力,卻受到阻擱無法取出。他們是完全察覺不到魄之力,也察覺不到銷魂鎖魄存在的。

    但是路平,他並不是始終如一的保持被徹底禁錮的狀態。在組織時,他所經受的實驗回回都是要將他體內的魄之力釋放出來一些。他的身體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過程中。漸漸對魄之力有了記憶,漸漸對銷魂鎖魄的存在有了感覺。銷魂鎖魄對他來說漸漸成了壁壘,一道擋在他與魄之力之間的壁壘。

    摘風學院,路平鉆開了這壁壘,但是極有限。他所收獲的自由,便只是鉆出空當的那些許時間,可以任憑他自由地控制魄之力。其他時候,隔著銷魂鎖魄這堵高墻,他花三年時間,讓銷魂銷魄做到的事是動起來。越來越快地動起來,快到讓銷魂鎖魄跟不上,如此便有了空當。

    而在消化郭有道留下的偷天換日過程中,他完成了一次強大的飛躍。即便在這之前。他其實在這方面已經有了一定積累,但那畢竟是無意識的。但在消化郭有道偷天換日的過程中,他想方設法,千方百計,專注著對銷魂鎖魄禁錮內的魄之力的掌握。

    偷天換日的復雜,偷天換日不斷追逐路平魄之力進行的復制變化。成了路平最好的教科書。

    郭有道將路平帶入摘風學院三年,平時並沒有給過路平特別的關照。這不是他不想指導路平,而是他在這三年裏,一直也在尋找可以幫助路平的方法。

    而他終於做到了,在他死後,所留下的東西,對路平完成了一次至關重要的指導。

    路平實現了突破。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清楚,一聲征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憑他以前的狀態,是不可能完全掌握如此高階的異能。他只能掌握異能的部分節奏和變化。所以他沒有練成驅音吞,只是憑驅音吞中對鳴之魄控制的那部分節奏,精純控制起了鳴之魄,而後的“聽破”、“傳破”,僅僅是憑純粹、度這兩種幾乎很基本的變化達到的效果。當然,路平的魄之力度是遠遠越修者認知,這是他的鳴之魄可以產生這樣變化的最根本原因。

    而現在,他可以掌握更加復雜的變化了。

    同時也意味著他對魄之力的控制更加圓轉如意,在銷魂鎖魄禁錮中,已然可以任由他馳騁。

    之後的工作,便只是從缺口將已經施展出的異能丟出。

    無論效率、威力、還是連續性,都因此有了極大提升。所需要耗費的精神反倒減少。

    只要控制好節奏!

    一拳、一拳、再一拳!

    路平左右拳交替,鳴之魄一拳一拳地沖出。破空聲不絕於耳,在山谷中不住回蕩,前一聲連上後一聲,層層疊疊,綿延不絕。

    壁縮頭頂的神武印也開始加運轉,旋轉、落印,寂無聲息,卻緊跟著路平出拳的節奏。擋在二人之間的神武印記,不斷地遭受著沖擊。“神武”再無恢復完整字形的時機,像是一連猙獰的墨龍,張牙舞爪。

    站在傳送通道旁的三人看呆了,他們之後走進山谷的第四人、第五人、第六人,全都看呆了。

    沒有人不認識壁宿,不認識神武印;也沒有人看不出路平拳出的,僅僅是鳴之魄,單魄。

    就這樣,兩人竟然打了個勢均力敵?

    不,不應該這麼說。

    場面上,明顯是那小子在攻,壁宿老師在守。這少年,竟是占據著上風,壓制著壁宿老師?

    “都傻站著幹什麼?出手幫忙啊!!”忽然有人回過神來,叫喊著。山谷裏從傳送通道已經重新聚起了十多人,竟然全都目瞪口呆地只是看,直到這一刻,才有人如夢初醒。

    無論這少年再怎麼強,再怎麼令人吃驚,眼下,他是敵人不是?是敵人,就該打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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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3-23 20:09:20
第五百六十一章 重點不是你

    十四位來自三大學院的精英,終於回過神來,終於意識到他們不是來北斗學院旅遊的。

    眼前的對手雖只一位,雖然看起來還是個不大的少年。可他們不是來參加什麼點魄大會,他們是來進行毀滅。這是一場沒有公平,只有強弱的殺戮。

    以多欺少?恃強凌弱?這樣最好不過!

    “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回過神的十四人齊齊出手,有要貼上來攻擊,有在遠處就有手段的。石林裡魄之力綻放,澎湃洶湧。只是先於魄之力氾濫起來的,卻是各種聲響:喊叫聲、腳步聲、相互讓位的摩擦聲……

    沒有人會在意到這些聲音,所有人都在專注地駕馭著自己的異能。可在路平耳中,聲音是一種訊號,可以讓他施展一聲征的前提。留意到這邊異動的第一時間,他便施展起了一聲征,這些雜亂的各種聲音迅速就被鎖定為一個又一個的目標。

    正向壁宿出拳的路平,竟然說停就停,忽一轉身,朝向石林數指連彈。

    還有更為難纏的壁宿要對付。路平沒時間也沒精力在這邊花費太多。他跳過了篩選與分辨聲音的步驟,直接進行鎖定。有多少聲音源,就一次性轟出多少攻擊。

    密如雨的魄之力從他指尖彈出,衝進了石林,打人、打山石、打枯草、打地面……

    幾乎所有發出聲音的方位都被路平這一波一聲征的攻擊所覆蓋。石林中碎石亂濺、草飛土揚,驚叫、慘呼此起彼伏。

    路平卻已不理這邊,身轉回。鳴之魄拳再出。

    這傢伙還是人嗎!!!

    剛以為可以喘口氣的壁宿。一口深呼吸才剛剛吸了氣。結果就這樣卡在嗓子眼裡了。

    一聲征的特性,他很瞭解。

    以聲音來鎖定目標,做出自動追蹤的攻擊。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其實極難。首先超高的鳴之魄感知,否則何以在眾多聲音中鎖定目標?戰鬥可不是時時都會營造出寂靜無聲丁點動靜都能產生聲音讓你去鎖定的。再其↑style_txt;次,對鎖定聲音發出精準攻擊,這需要極快的速度。聲音是稍縱即逝的,識別、鎖定、攻擊。這一切都要在剎那間完成。如此高要求,能做出一記攻擊就已經很驚人了,路平之前一波就能打倒三人、五人,可謂恐怖。

    可現在,路平這一擊不單單是衝著那十四人去的,分明是把石林中所有聲音都給鎖定,都給當作了打擊目標。具體數量多到壁宿都分辨不出。這還算是一聲征嗎?一聲征什麼時候成這種可以覆蓋範圍的攻擊了?

    而且剎那間爆發出這麼多兼具速度與破壞力的魄之力,這傢伙的魄之力簡直深不見底!

    一想到這,壁宿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旋轉不停的神武印。

    路平拳快,鳴之魄交替轟出讓神武印記完全沒個正形。但是這些攻擊終究全被擋下。路平施展傳破的速度,神武印完全跟得上。兩兩相權。不知疲倦為何物的超品神兵終究會勝出。

    正因為如此,讓壁宿有了相當的自信。

    可是現在,在發現到路平魄之力之深厚遠超他想像後,壁宿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場較量,並不只是路平與神武印。這場較量中還有一個他。

    路平的魄之力深不見底,路平施展異能快如超品神兵。神武印跟得上路平施展異能的速度,那麼他呢?他壁宿的魄之力也如此深不見底嗎?

    壁宿不愧是壁宿,一個人人都可能忽略的問題,他細緻入微地意識到了。

    超兵神兵會自行施展魄之力,控制魄之力的方式也堪稱完美。所以超品神兵對於魄之力的消耗非旦不會像普通神兵那樣因為強化而加劇,反倒會因為更加精確完美的駕馭,比起修者本人來控制還要節省得多。只能支撐五分鐘戰鬥消耗的魄之力,在使用起超神兵後,或者就能戰鬥上七分鐘、八分鐘甚至更多。

    所以所有修者只會考慮一件超品神兵與自己的魄之力是不是契合,而從不會有人擔憂在使用超品神兵的時候自己的魄之力夠不夠。

    超品神兵只要和主人契合,那就不是負擔,而是全面的增益。在消耗戰裡,使用超品神兵的優勢尤其誇張,不費精神、又省魄之力,怎麼看也已立於不敗之地。壁宿若與六大強者戰鬥,一定是會想辦法把戰鬥拖入這種狀況,利用神武印來拖垮對手。

    路平已經被他視為五魄貫通級數,他對付路平所想的也是這一思路。結果路平很讓他省心,不用他佈局、引導,自己送上門與他對轟拼消耗。那一刻壁宿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何止自信,簡直是在偷著樂。

    可是現在,他樂不出來。

    他十分擔心他的魄之力會比路平先一步耗盡。這一場對決,路平沒輸,神武印也不輸,最終竟然是他這個有著一百八十年修煉積累的玄武七宿,在使用超品神兵的情況下,拼消耗輸給了對手?

    這不可能!

    壁宿腦中下意識地就已跳出這個答案。他一百八十年的見識、經歷,讓他不假思索地就已得出這個答案。可是再然後,他卻要去痛苦糾正這個想當然的念頭,他真的極有可能,比路平先耗光魄之力。

    鳴之魄的破空聲在繼續。

    路平給予石林一波毀滅性的攻擊後,繼續專注地向壁宿揮拳,繼續一拳緊追一拳地要去打破神武印記。墨跡繼續張牙舞爪地扭動著,神武印繼續飛快地旋轉、蓋章,傳送通道中繼續有人走入,繼續因為震驚眼前所見在那裡發呆。

    只是這次沒有人發呆很久,很快就有人有了動作,因為壁宿這邊給出了眼神。給出了明確的示意:他無法一直這樣支撐。他需要援手。

    “壁宿老師!”上來要幫手的門人叫著。然後就飛出,魄之力的餘波在石林中散去。

    一聲征,還是一聲征,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個手段。手法不見多高明,出手不見多隱蔽。但是快,快到沒人能擋;此外是狠,狠到一擊必殺。

    轉眼從傳送通道進來的人又倒了三個。石林裡橫七豎八半死不活的人越來越多,在傳送通道旁甚至因為壘出了一個新高度。

    壁宿紋絲不動。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路平的攻擊不斷,他就只能去擋,用神武印記去擋。他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因為路平隨時有餘力發動一聲征。在鳴之魄轟他神武印記的當口再補個一聲征會怎樣?壁宿根本不敢嘗試。

    不能這樣下去。

    壁宿想著,他需要自己這積累了一百八十年經驗的大腦想出一個法子,卻不知沒多少經驗的路平,此時卻也和他想著同樣的問題。

    不能這樣下去。

    路平也在想。

    他的魄之力深不可測,無法估量。這是來自壁宿的猜想,因為**鎖魄的存在,他無法準確感知路平魄之力做出的推斷。

    可是路平自己對於自己的魄之力能耗費多久心中總是有數的。

    六魄貫通的魄之力雖深厚。終歸還有一道**鎖魄。只是想鑽出**鎖魄,路平的魄之力就需要保留大約一半以上。消耗過半。縱然還有魄之力,也會被**鎖魄牢牢關死。

    現在他更是一直在使用鳴之魄,鳴之魄目前來說簡直就是路平實力的命脈。聽破是鳴之魄,傳破是鳴之魄,一聲征的發動核心也是鳴之魄。

    所以他也不想在壁宿這裡消耗太多。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要打倒眼前這老頭。他的目標就像壁宿猜測的一樣龐大:他要攔在這裡,多少人進山谷,就幹掉多少人。壁宿只是這些人中的一位,在他這裡就耗光戰鬥力,怎麼可以?

    快點打倒他。

    路平一直抱著的是這樣的心思。傳破不夠,連續出拳的傳破也不夠,路平立即再做變化。

    他向前走去。

    他與壁宿之間是有幾米距離的,兩人一直隔空打牛。他向前一步,距離壁宿就近一步,他轟出的鳴之魄就少衝一步。縮短了距離,就縮短了時間。拳還在連出,鳴之魄的連轟忽然就密集了一步,壁宿頭頂神武印的旋轉落印也跟著快了一步。

    一步變化,神武印跟得上。可是路平腳步沒停,一步之後又一步,他一邊出拳,一邊極快速地逼近壁宿。神武印旋轉、落印已成一片虛影。

    數步進逼帶來的節奏提升,神武印竟然依然跟得上。

    但是壁宿卻跟不上了。

    這一變,不只拼消耗,還拼起了速度。路平快,神武印快,但是壁宿在路平接連數步進逼,在節奏猛然進擊提速中,他控制魄之力支持神武印的速度跟不上了。

    神武印出,依舊是“神武”二字的落印。但是這一印,魄之力的供給差了毫釐,壁宿再做補充都已經來不及,看來有些虛淡的墨印瞬間已被瓦解,在空中彷彿沉入水中般渙散開去。

    神武印記,突破!

    此時的壁宿,再做什麼都已經遲了,只有身體的本能在行動,他不得不退。

    這一退,便有了聲音。

    一聲征出!

    來不及,什麼都來不及。失了一次節奏的壁宿,招招慢半拍。退步間雖已想到一聲征的攻擊,雖已連忙再施展神武印記做防禦,可還是遲了。路平還在移步,還在進一步地提升節奏。壁宿追不回來,一點也追不回來。

    一聲征中,正打到壁宿退步的右腳。

    這一擊,壁宿的右腳整個就沒了,但是壁宿咬著牙,一聲不吭。他沒有失去平衡,身子依舊很穩。他出身玄武,一百八十年的武技修行,讓他的下盤紮實的可怕,一條腳,一隻腳,也遠比許多人要站得住,立得穩。

    路平卻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或者說他在關注的,並不是壁宿。

    因為壁宿不是什麼威脅,比較煩人的,是他頭頂的那顆神武印,那才是讓路平感到忌憚和威脅的對手。

    右手一聲征打沒了壁宿的右腳,路平的左手,便已朝著還在壁宿頭頂飄著的神武印抓了去。

    失去右腳,正硬骨頭的壁宿,再次被路平的舉動驚到目瞪口呆。

    就這樣去搶超品神兵?

    當超品神兵是什麼?

    當自己已經死了嗎?

    壁宿憋著怒意,他好想怒吼一聲,但是一聲征的威脅,讓他不得不忍著,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在不吼這一聲也並不影響他的作為,他看著路平左手抓到了神武印,這邊已然釋放了神武印上用來自保的定製異能。

    轟!

    一團赤紅的魄之力,彷彿火焰在神武印上跳起。

    蓮花烙印!

    壁宿冷冷地注視著路平的左手,等著它像自己的右腳一樣消失。

    結果竟沒有!

    蓮花烙印燃起的同時,路平就已經施展了手段,彷彿他早就知道神武印上會有這麼一招。

    他的左手抓上了神武印,赤紅的魄之力鑽入他的掌心。他的手還在,蓮花烙印看起來竟不像是在攻擊路平,看起來似乎更像是在被路平的左掌給吸收。

    這……

    壁宿看呆了,好在他沒想傳送通道進來的那樣傢伙一樣失神。被路平抓著的神武印,忽然輕飄飄地一抖。

    神武二字微微飛出,落在赤紅的魄之力上,那魄之力立即彷彿盛開的利刃,立時已將路平的左掌刺穿。

    鮮血濺出。

    消失吧!壁宿繼續看著路平的左手。

    竟然還沒有!路平的左手,竟然繼續用力抓著神武印,黑色的鎖鏈就在此時忽然從那掌中飛出,纏住了蓮花烙印,絞住了神武印。

    這是?

    壁宿大驚失色。

    在進山谷很短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驚訝了不知多少次,但是無論哪一次都比不了這一回。

    他一眼就看出這黑色鎖鏈所含的**鎖魄。

    這小鬼身上,竟然帶著這樣的定製?

    這意味著他目前為止所展現出的力量是在**鎖魄的禁錮下?

    五魄貫通?

    放屁!

    這小子有六魄貫通!如果不是極限只是六魄,如果貫通的能有七魄、八魄,壁宿都願意相信。

    撤吧!

    壁宿望向傳送通道進來的那些驚呆了的傢伙,想出聲告訴他們。

    但是忽然一件硬物敲到的他的腦門,讓他眼前一黑。一片眩暈中,就覺得一股腥甜湧入口鼻。

    他朦朦朧朧地看了最後一眼,就見路平抓著神武印,手正提起,神武印上似有鮮血滴下。

    自己……是被神武印給拍翻了?

    你……當這是磚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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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3-25 20:23:48
第五百六十二章 瑤光守山門

    壁宿倒下了。

    路平稍稍松了口氣,雖然神武印的作用更讓他覺得難纏。但是神兵到底還是需要人才能揮出作用。打倒了壁宿後,神武印上的蓮花烙印雖然還在繼續燃燒著,但是神武印記卻在慢慢被消化後,無法再得到補充了。

    **鎖魄的黑色鐵鏈也隨之消失,蓮花烙印的燃燒沒有神武印記強化,對**鎖魄沒有那麼大在強化。路平只是打開其空當時,**鎖魄便足以將它釋放的魄之力給封殺殆盡了。那赤紅的,仿佛火焰一般燃燒著的魄之力,對路平來說傷害微乎其微。可在旁人看來,蓮花烙印總是在燃燒的,就在路平手中。可是他卻若無其事地就這樣赤手抓著,燃燒的魄之力中,血珠從神武印的一角滴答滴答地落下。

    這一幕看在三院門人眼中,只能用兇殘來形容了!

    堂堂品神兵神武印,竟然直接當作磚頭砸人腦袋,不是非人類的獸性,怎會如此野蠻?

    於是當路平的目光向他們望來時,所有人禁不住都是心中一顫。

    每個進入山谷的人,都會先被路平與壁宿的較量給吸引。認出壁宿後,馬上就要震驚,再看周圍屍野遍野,而非三大學院的就只路平一人,才會接近可怕的真相。

    而現在,連壁宿都被擊倒了。

    被原屬於他掌控的神武印,讓人奪去後照頭一下,血流滿面地擊倒了。

    誰還會不重視路平?

    誰還敢小瞧路平?

    沒有人會。

    但是也沒有什麼用。路平從來也沒在意過別人對他的態度。輕視,或是重視,只要是他需要打倒的對手,那麼他的舉動便只有擡手一拳,話都少有。

    此時他便揮拳。

    打倒了壁宿後,沒有洋洋得意,沒有借勢威逼恐嚇,便只是打。

    沒有聲音,他就用傳破。傳破不能擋。擋是死。躲,便會有聲音,有聲音就是一聲征,一聲征躲不了。能擋,可是擋也沒用。用著天羅鏡、神武印等品神兵才能擋,沒有的,只會被碾壓。壁宿到底還是沒來及告訴三大學院的人,眼前這個對手。不是三魄、四魄、五魄貫通,而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六魄貫通。

    在六魄貫通面前,他們這些三魄、四魄貫通的魄之力都是紙,一捅就破的紙,被六魄貫通隨便撕巴撕巴,就成了廢紙。

    三大學院的人就這樣不斷地倒下,一堆一堆。更可悲的是,這邊的狀況始終無法向傳送通道內傳送,大片的三大門人倒下,源源不斷的三大門人興高采烈地走進來……

    一直這樣下去。還是有點累的。但是路平也不知道三大學院到底還會來多少人,不知道是不是擊倒了這一個後,傳送通道裏是不是就不會再有人走出來。

    那麼,就繼續吧!堅持吧!戰到自己戰不動為止吧!那時候再跑問題也不大。

    路平的身後,是山谷的出入口。在他在阻攔的三大學院的去路,也是他自己的退路。他可沒打算戰死在這裏,真挺不住的時候,他就先跑,對於這一點路平一樣不會遲疑。

    山谷裏就這樣進行著這麼一場拋開壁宿不算,幾乎談不上是戰鬥的戰鬥。所有三大學院的門人都毫無抵抗。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在還沒弄明白狀況的時候。就已被路平擊倒。

    魄之力與橫七豎八的屍體,充斥著整個山谷。

    山谷外,天樞峰。

    袁非、程落燭、商令、任學行,三大學院的四位頂尖人物。再加一位壁宿門生許川,領著三大學院的人馬,在離開山谷後,取道天璇峰,未做任何停留,便直奔天樞峰去了。

    這是他們計劃中的既定路線。是精心挑選過的。在這北鬥學院人員分散不整的情況下,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有效的抵抗。偶有遭遇,在幾大高手加眾多精英的沖擊下無聲無息便被消滅。

    北鬥學院急著去堵天璣峰上的缺口,但行動迅的三大學院早在北鬥學院之前就已經溜進了這麼一隊門人。

    七峰之的天樞峰,此時竟也疏於防範。山腳駐守的天樞門人,在沒來及出任何警示前便已被殺。一隊人迅撲向上,七分之五處,肅殺之氣彌漫,北鬥學院的神兵寶庫七殺堂便在此間,但是三院精英卻沒有一人做停留,最多的也僅僅是朝著那灰蒙蒙的,遠遠孤立在天地間的七殺堂看了一眼。

    七殺堂,不是他們的目標。

    他們直奔天樞峰,目標只有一個——天樞樓。

    這天樞峰上的一樓一堂,都是北鬥學院的要地。守護兩地的天樞樓士和七殺護衛,都是脫離於學院一般體系之外的存在。他們強大,卻僅以守護兩地為己任,不聽七星令以外的任何號令。即便是七星令,若是天樞樓主或七殺堂主認為有必要留守,也有權力不聽。

    這一樓一堂中,天樞樓以天樞為名。

    天樞又是北鬥七峰之。樞,有中心、關鍵之意,可以天樞樓與七殺堂相比,又是重中之中。

    這個道理,北鬥學院懂,其他三大學院,同樣也懂。

    因為天樞樓裏藏得是修煉典籍。

    神兵固然可以讓一位修者變得強大,但終究是身外之物。而修煉典籍,卻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

    這裏才是北鬥學院真正的傳承所在。只要有這座樓在,北鬥學院哪怕被催毀一時,卻也毀不了一世。早晚會有新一代的強者,如北鬥學院史上那些聲名顯赫的前輩一般,在天樞樓中練成強大的魄之力,學會強悍的異能,將北鬥學院重新領向高峰。

    所以,要毀北鬥學院,必毀天樞樓。

    只要還有天樞樓,北鬥學院便是燒不盡的野草。

    七殺堂裏縱有千般萬種神兵,一個普通人丟進去,走出來依然還是普通人;天樞樓,卻可以孕育出一代又一代的強者。

    所以,這個地方一定要攻下。

    也所以,這個地方,北鬥學院絕不會徹底放棄防禦。尤其是這種學院亂成一團的特別時刻,就算是有七星令,天樞樓也不會樓門大開,任由人闖入。

    所以三大學院一上來就匯集了精英。

    四位院士級高手,雖然袁非帶傷無法出戰,但是硬闖一下天樞樓,想必也是足夠了吧?

    他們這樣想著,但是心裏到底還是懷著一絲忐忑。畢竟沒有人與天樞樓士交過手。與七殺護衛一樣,他們不會離開北鬥學院去大6上行走,所以沒人了解他們的實力。

    在這裏,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

    天樞樓已在眼前,數道臺階,眾人飛踏上,一道身影卻已經出現在了臺階的最上方。

    所有人頓時停步,向上方看去,站在臺階上方的身影卻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麼陌生。

    站在最上方的身影,也正看著他們。

    人很多,當中還有她相識,甚至相熟的面孔。但她沒有驚訝,更沒有表現出退縮和畏懼,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再往前一步試試。”

    數千年來,北鬥學院始終流傳、始終未變的話,便只有一句。

    瑤光守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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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3-27 23:47:47
第五百六十三章 巧合,契合

    阮青竹!

    天樞樓的石階最上,前瑤光院士阮青竹,已經褪下了她那身將瑤光星點亮得無比璀璨的瑤光院士袍,就只是一身簡簡單單的布衣,但這堅毅剛烈的神情,卻與她守護北鬥山門這十幾年間一般無二。

    三大學院四位院士級高手、精英數十,站在石階下方,面對阮青竹一人,心裏忽然就覺得遇到了莫大的阻力。這是阮青竹的魄之力在散著,這是守護北鬥山門十幾年所練就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強大氣質。

    阮青竹神情冷漠,說完那話後,目光從石階下的數十人臉上逐一掃過。

    熟悉阮青竹的人都知道,她平素向來義形於色。她真正怒,真正可怕的時候,從來都是面無神情的。

    程落燭的神色有些黯然。

    她和阮青竹是相交數十載的朋友,即使是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她也不會否認這一點。四大學院雖然明爭暗鬥,可在頻繁交流當中,如她們這樣結成友誼的門人只多不少。可是現在,他們與北鬥學院徹底撒破臉皮,生死相見。

    阮青竹是北鬥學院瑤光院士,程落燭是南天學院東林門生,她們所肩負的,本就比一般門人要多得多。

    程落燭會站在這裏,就早已做出抉擇。她只是很遺憾,或許她是不需要與阮青竹親自生死相見的,可是現在,她唯一想避免的事,到底還是生了。

    她望著阮青竹,阮青竹看完所有人後,又多看了她一眼。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程落燭早有覺悟,阮青竹呢,也瞬間就甩開了私情,她從來都是幹脆爽利的。

    阮青竹右手猛向身側一張,掌中忽得青光凝聚,越拉越長。瞬時聚成一桿長槍。懸在石階上方的槍尖,青光招展,如光一般的魄之力,頓時沿著石階向下撲去。

    南天學院的西行門門主任學行見狀。跨上一步,雙手左右一展,道道暗黃色的魄之力在雙掌之間被拉開,卻是一排竹簡,被他揮手甩開。這一動。也是一股魄之力揚起,正撞上阮青竹長槍掃下的魄之力,龐大的氣流被擠向兩端。青、黃兩股泛著光芒的魄之力都不退讓,都想壓倒對方。

    “喝!!”任學行猛一聲吼,手中竹簡再甩,沿石階推上的魄之力,頓時卷成一道旋風,竟是要將阮青竹推下的魄之力給鉆開。

    阮青竹見狀,手腕也是一翻。推下的魄之力向後一縮,避過其鋒。跟著就見阮青竹手腕連轉。槍尖青光再次招展,魄之力形成一個漩渦,恰恰好將任學行聚起的旋風給裝了進去。

    任學行神色一變,正要將竹簡一合,石階上方的阮青竹卻已先動,手臂一振,槍尖青光瞬時呼啦啦地抖平。任學行聚起的那股旋風,也頓時在這一瞬被擠了個粉碎。

    阮青竹手中長槍上的青光隨後褪下,露出長槍的真實形態。槍長兩米有余,被阮青竹單手提在身側。指著下方的槍尖依舊青色招展。卻不是魄之力,而是一面青旗,迎著山風獵獵作響,抖動不停。

    青旗停!

    瑤光院士的身份雖已不在。但是這件赫赫有名的神兵,卻不是因為阮青竹的阮士身份才授予她,而是她憑實力,得到了神兵的認可。

    “都當心!”程落燭神色一凜。

    院士級的人物都是頂尖高手,能讓他們傾盡全力一戰的機會實在不多。所以他們這種程度的人物,異能、神兵雖然有名。但到底強大到何種地步,能說上來的人絕不多。程落燭也是憑著和阮青竹幾十年的交情,對她的實力和神兵都更知底細。

    青旗停,繞叢竹。

    阮青竹的神兵和異能,恰恰應了她名字中的一青一竹。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契合?魄之力如此玄奇,誰也無法一言道之。總之,很強。即使程落燭持有天羅鏡,也無法忽視得強。

    程落燭神情小心,但是身旁的任學行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師妹和阮院士交厚,就讓我來領教吧!”任學行說道。他們這一代南天四門主同出一門,所以相互之間都以師兄妹相稱。任學行剛剛與阮青竹也算交手一合,雖然最後都沒對彼此造成什麼威脅,但只應對上來說,他可是輸了半籌。他對魄之力的控制,中途被阮青竹給切斷,從容化解。在場都是高手,沒有看不明白的。

    任學行心中正不爽,又聽程落燭喊當心,更覺不耐。他知道程落燭與阮青竹關系匪淺,剛剛這話,確實是體諒程落燭的難處,不想她難做。只是情緒不對,口氣不佳,又正好是和程落燭意見沖突,聽起來倒像是暗諷程落燭徇私情一般。

    程落燭心下有氣,卻還是以大局為重,見任學行要往上沖,依然上前勸道:“師兄別沖動。”

    “程門主,我們這麼多人,沒理由被阮青竹一個人攔著,我想你也是多慮了。咱們也別讓任門主一個人上,大家一起。”缺越學院的夏金島島主商令,這時開口說話了。只是嘴上說著一起,腳下卻根本沒怎麼動。就這麼磨蹭了一下,任學行卻已經再度出手。

    任學行先前出手後,手中便已多了一卷竹簡,正是他的神兵羽山簡。此時揮手成圓,手中竹簡再被甩開,身前成圓。揮指向外一抹,當中一片竹簡頓時脫簡飛出,化成金光一道,直朝阮青竹飛去。

    簡上!

    任學行早年求學南天學院,而他出身則也是一個修煉的小家族。在南天學院學成一身本事後,任學行練回自家血繼異能。原本在大6聲名不顯的異能簡上,被他連番改造後,終於揚光大。而這神兵羽山簡,也是他家傳神兵,配簡上異能最是相得益彰。

    契合?

    阮青竹的神兵、異能恰與名同,這點他並非不清楚。但是要論契合,有什麼可以與血繼異能、家傳神兵相提並論?

    如果說連名字與神兵、異能的雷同都算優勢,那麼任學行只會認為自己更強。

    “疾!”他口中一喝,三指拂出,又是三片竹簡,追著之前那片一起飛出。只是在先前那片的金色掩護下,這隨後飛出的三片竹簡,忽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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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後招

    北斗學院前瑤光院士阮青竹,南天學院西行門門主任學行。

    除了五魄貫通的六大強者,他們便是這大陸上代表著修煉最高水準的修者,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位若是在某一天突破了四魄貫通,都不會讓人太意外,他們本就是所有人心目中最接近五魄貫通的人。

    而此時,兩人對戰,沒有什麼試探。一出手便各是自己擅長的異能,壓箱底的神兵。

    對北斗學院而言,這是他們的存亡之秋。

    對三大學院而言,面已撕破,成敗在此一舉。

    雙方都已沒有退路,此時何需再做保留?

    竹簡飛射,任學行身形如電,眨眼便已衝過數層石階,可是站在最上方的阮青竹卻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任學行沒有覺得意外。他現在也只是一個起手,如果這就能逼得堂堂瑤光院士手忙腳亂,那他都會有些失望的。

    是的,在任學行心裡,對手就是瑤光院士,他在意的是這份早被認可的實力,至於名分,那無關緊要。

    七層!

    任學行眼未看,心下卻早算著腳下石階,眼下還有七層,對他們這等強者而言,這簡直不過半步之遙。但是上方站著一個阮青竹,想邁過這七層石階,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雙方的攻防,必將在這七層台階的距離內全部展開。

    那麼,不如先下手為強?

    目光牢牢鎖定阮青竹動作的任學行,看到她手指微動,立即再揮手中羽山簡。

    手中竹簡忽然暴長,彷彿孔雀開屏一般盛開,數不清的竹片飛上半空,化作金色流光,直朝向下墜來。七層石階,乃至阮青竹,再到她身後身左身右七步,全數在這金色流光雨的籠罩之下。

    這才是任學行簡上的真正殺招——為簡為繁。

    如此殺招覆蓋下。阮青竹終於有了動作。單手提著的青旗停猛然拔起,青旗迎風舒展,掀起得卻是滔天駭浪,覆向半空。與此同時槍尖劃起的那一線。卻又撩起了一道凌厲的寒光,沿著七層石階直向下切來,所過之處石崩土解。

    尚在任學行身後的三大學院其餘諸人,看到這凌厲一擊都已趕忙做出閃避,任學行卻只站在原地不動。

    他要向前。便絕不後退!

    “扣!”

    手中羽山簡猛然一扣,根根竹簡在前排開,好似一道懸橋。阮青竹槍尖挑起的這一擊,是自下向上,羽山簡這一扣下,頓時將這一擊壓到了下方。竹簡根根跳動,被這一擊挑得跳動不已,但終究沒有任何一根被損壞。任學行早已飛身躍起,落足簡上。七層石階,已被這羽山簡鋪出了一條通道。晃動、不穩,卻堅不可破的通道。

    任學行踏著這竹簡懸橋,與那些竹簡化作的萬千金光齊朝阮青竹衝去。

    青旗停揮起的青光駭浪,卷消了許多上空落來的金光,可這正中逼入的任學行,看來再無任何力量可阻撓。

    七層石階的距離,半步之遙,沒有阻撓,任學行眨眼便已沿竹簡滑到阮青竹身前。只是接連幾個變化下來,羽山簡化金光。變懸橋,他手中已經空無一物,虛握的雙手,就這樣向前揮出。怎麼看也不像很有威脅的樣子。

    阮青竹也是神色如常,絲毫不像身臨險境。任學行微微張口,似要說點什麼,誰想口中忽然金光一抹,一片竹簡竟然忽然被他咬在口中。虛握的左右手中,也各是一片竹簡。帶著金光,隨著任學行的動作,從三個方位攻向了阮青竹的要害。

    阮青竹的神情終於在此時有了些許變化。

    起手所做的攻擊,在金光掩護下消失的三片竹簡,她一直有在抵防。卻怎麼也沒想到起手便有的攻擊竟不是試探,也不是引誘,而是藏到最後才作的後招、殺招!

    整套變化一​​氣呵成,最終三片竹簡的變數,讓這一擊的殺傷陡然上升了不知多少倍。徒手攻擊,和持有神兵進行的攻擊,永遠都不可能在一個級數上。

    三片竹簡、三個方位,在最後一刻才完全暴露出來。三片竹簡顯露的那一刻,阮青竹便發現自己的動作便已經被鎖死。這最後一擊的效果,可不僅僅是朝著要害進行的刺殺,這最後一擊,封她的動作,封她的魄之力,即使這三片竹簡不中,竹簡所化的金色,卻也足以在她一切被封殺的狀況下將她重創。

    “原來如此,這便是傳說中的三簡其口。”阮青竹說道。

    堂堂南天學院西行門主的手段,她自然也早有聽說。

    三簡其口,便是其傳說中的一個必殺技。音取“三緘其口”之意,字卻是將當中的“緘”字換成了任學行所慣用的神兵羽山簡中的“簡”。

    這一擊,對於一般對手而言已經足夠完成擊殺。可對阮青竹這等實力的對手,更多的意義卻在封殺。三片竹簡的方位,除去指向要害,更是形成了一個定制,封殺的定制。

    所以到這裡,一切就都結束了。要不是口咬著一片竹簡,任學行此時已經要露出笑容,結果身後卻已傳來一聲喊叫,是程落燭的聲音。

    “當心!”程落燭叫著。

    任學行心下微嘆了口氣,他理解程落燭的心情,並不怪她在這個時候擔心對手。自己在北斗學院,又何常沒有交厚的朋友?

    但是他不能停,一切,都是為了南天。

    死吧!

    他心中默念著,卻不想隨著程落燭那一聲起,喊出“當心”的,竟然不只她一個聲音。此起彼伏的無數聲中,當中分明有他的門生,他們可是絕沒有道理為阮青竹擔心的,難道他們在擔心的,是自己?

    一切都只在剎那。

    三片竹簡現身,程落燭叫聲同時響起,其他人的聲音相比只是稍慢,也只有任學行這等實力的人聽得出當中先後,能有機會做這樣層次分明的心理活動。

    當心……是在讓他當心。

    他剎那間明白過來。

    可是阮青竹就在他和眼前,沒有動作,也或者說不能有動作,她已經被自己的三簡其口封住。

    所以攻擊是在這之前,是一個先前就已經動的,在此時卻成了變化,或者說是後招的手段。

    在哪?

    當任學行閃過這念頭時,他的後背微涼。

    他身後的所有人則全都看得清楚。

    阮青竹之前青旗停挑起的那一擊,被任學行的羽青簡變為懸橋壓下。可是這一擊的氣勁,竟然從懸橋下一路切過後,便向上轉彎,僅就追著刺向了任學行的後心。

    七層石階的距離,半步之遙。

    任學行快,但阮青竹的攻擊也一點都不慢。

    三片竹簡現形,懸橋壓下攻擊繞轉追擊。

    三簡其口動的同時,阮青竹的手段也在爆發。

    走得是彎路,卻比三簡其口更快,更直接。

    青旗停,繞叢竹,瑤光峰下鬼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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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向前一步試試

    寒光從竹簡懸橋下翻出,直刺任學行的後背。

    任學行後背微涼,心更涼。

    他的攻擊距離阮青竹尚有毫釐,可阮青竹的攻擊卻已經刺達他的後背。

    毫釐之差,不過瞬息,可對他們這等高手強者來說,這瞬息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三簡其口失敗了……

    任學行再不情願,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他不能再繼續將三簡其口施展下去,他接下來首先要做的是保命。

    “合!”

    任學行一聲急喝,那漫天的金光竹片聚向他身後,腳下懸浮的書簡也頂向那寒光。

    身後已傳來深入骨髓的痛楚,但是,應當來得及吧?

    生死關頭,任學行沒有慌亂。他不是沒在鬼門關上行走過,臨危不懼的氣度總還是有的。

    金光瞬間漫過他的身後,頂起的竹簡也終於將那寒光拆得七零八碎。

    刺入體內的那股凌厲寒氣終於停下了,這一擊,終被任學行阻下,雖傷,但總算不致命。但是他抵擋這一擊的時候,阮青竹卻也沒閒著,半空中神槍青旗停砸下。長達兩米多的武器,在如此貼身短打的狀況下,竟也絲毫不顯滯澀。

    不過這一擊早在任學行的意料中,只圖保命的他,十二分精力都已經放在了防守中。被他聚集起的羽山簡和魄之力,截了身後攻擊,卻也沒忘護著身前。

    轟!

    正面砸下的這一擊,可就不像身後那道寒光那個陰毒。洶湧的魄之力釋放開,卻也是足以致命的一擊,只是任學行已經有了防備。

    啪啪啪啪……

    接連的脆響,彷彿爆豆一般。一片又一片的竹簡在任學行的身前炸開。任學行撤步向後,想卸了這一擊的殺傷。但是阮青竹這邊卻早已做了變化。青旗停砸下,不過是在調整方位,接下來這一擊直刺,才是能將青旗停威力釋放到最大的攻擊!

    青光!

    任學行只覺得滿眼都是青光。

    槍在哪?他看不到。

    他的防禦抵了剛剛那一砸後就已經崩潰,這一刺,直取中宮。青旗停兩米多的長度,在這一擊中終於展現得淋漓盡致。任學行退得再快,眼見也是無法逃脫這一擊的籠罩了。

    結果就在這時,一片光亮忽然張開,護到了任學行的身前。沒帶任何色澤,就好像是鏡子反射陽光到陰暗處,所投下的一個光斑。

    青光撞上光斑,卻沒有爆發出之前魄之力碰撞時所產生的聲勢。這片光斑像是一個囚籠,並不與阮青竹的魄之力去搏殺,而是將其死死束縛。

    “天羅鏡……”阮青竹一看便知。而超品神兵有什麼優勢她很清楚,與超品神兵拼異能,除了路平誰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阮青竹當即收手,這一擊的大半魄之力都被天羅鏡給截下化解,卻也有小部分,天羅鏡沒來及截殺,轟中了任學行。

    已在後退的任學行頓時飛得更快。他眨眼間衝上的數層石階,眨眼間便已飛回。

    再往前一步試試。

    阮青竹話是這樣說的,她一向言出必行。

    於是南天學院的西行門主,向前衝了多少步,便向後摔出了多少步。

    “老師!”任學行落向人群,早有門生接住、扶穩。

    任學行面如金紙,魄之力紊亂,後背已被鮮血染紅了一片,血跡猶在繼續擴大。有門生慌忙取了藥來,任學行張口要服,結果卻是一口鮮血先噴了出來。左右攙扶他的兩位門生頓時覺得任學行的身體沉重了許多,他竟已支撐不住。

    這便是頂尖強者各自毫無保留的對決。

    他們的攻擊,他的手段,毫釐之差便可判了生死。任學行若非有程落燭及時出手相助,此時就已經是個死人,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兩人之間有多大的差距。毫釐之差,那就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再來一次,倒下、重創,乃至死掉的就可能是另一位。

    也因為此,三大學院雖然上來就折了一個頂尖人物,傷了些士氣,卻也有限。

    相比起來,任學行的門生倒因為老師被重創,起了相當迫切的復仇心。他們急忙就要一起衝上,這次卻是缺越學院的袁非島主,揮手止住了眾人。

    “不要衝動,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大意。”袁非說道。他的傷不比任學行輕多少,只是意識完全清醒。作為三大學院先一步進入北斗學院的領頭人之一,他從踏入北斗學院那一刻開始,就開始步步為營的謀劃、部署,不敢稍有疏忽。即便如此,卻也被一個意外出現的路平給重傷,險些就毀了他們的計劃。

    這樣的意外,袁非不想再遇到第二次。路平此時想必已經在山谷中被料理了,可是這裡呢?

    這裡是天樞樓,北斗學院一等一的重地。傳說中的天樞樓士,也是北斗學院一等一的精英高手。可是現在,就只一個阮青竹擋在他們面前?

    即便她剛剛重創了任學行,但袁非一點也不覺得面對他們這麼多人,阮青竹真有勝算。

    北斗學院不可能將天樞樓就交給阮青竹一個,他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麼?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畢竟眼下的北斗學院已不是之前全被蒙在鼓裡,七星令都已放出,局面有多嚴重他們必然已經意識到。眼下天樞樓的狀況,就著實讓人覺得反常。

    “這裡可是天樞樓。”袁非只用了這一句,就讓所有人馬上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

    “所以大家不要衝動,不要亂。集中我們的最強力量,一步一步向前。”袁非說道。

    “說得是。”玄武學院的領頭者許川點頭,缺越學院的人自然也支持他們袁非島主的判斷。南天學院這邊,任學行重傷,能拿主意的,卻是與阮青竹關係交厚的程落燭。

    她的神情看來有一些惆悵,可是她的心裡其實卻和袁非一樣的想法。

    青竹,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她望著石階上方的阮青竹。

    阮青竹卻沒有看她,她這冷漠剛毅的神情,在二人打交道的過程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一起上吧。”程落燭終於也表態了。

    沒有急躁,一步一層石階。三大學院聚起所有人,開始向上、向前,一起去試阮青竹那句話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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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4-3 22:55:33
第五百六十六章 繞叢竹

    哪怕時間緊迫,哪怕南天學院的任學行被重傷。 三大學院的人終歸還是沉下氣來,所有人一起邁著沉穩的步伐,沿著石階上行,一步一步逼近阮青竹。

    阮青竹神色不變,心裡卻還是微嘆了口氣。

    這,就是最糟糕的局面了。對方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緒。人數,是他們顯而易見的優勢,於是現在他們就要發揮這優勢,一步一個腳印的發揮。

    阮青竹握著青旗停的手緊了緊。

    她沒去考慮什麼勝算。她既然站在這裡,那麼對方想從這裡通過的方式,就只有一個。

    來吧!

    她心裡想著,目光卻不看對手,而是飄向了遠方。

    那裡是瑤光峰的方向。瑤光峰距離天樞峰最遠,從這個位置就是目力最強的沖之魄高手也看不到什麼。

    阮青竹卻一直望著那邊。她不用真的看到,瑤光峰的一草一木,像是刻在她腦海中一樣清晰。

    十七年,她守著瑤光峰,守著整個北斗學院的門戶。

    而此時,她守著天樞樓,守著整個北斗學院的根基。

    都一樣的。

    守瑤光峰的山門,和守天樞樓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只要她還站著,就不會讓人邁過去半步。

    阮青竹收回目光,望向步步逼近的三大學院諸人,這一次,她多看了程落燭一眼。

    程落燭心一沉。

    這是阮青竹一貫的爽快。哪怕這次兩位好友生死敵對,她也沒有半分拖泥帶水,沒有半點矯情。

    程落燭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阮青竹能被勸服。可這一眼,什麼也沒說,卻已言盡一切。

    這一眼,是絕決,也是告別。

    阮青竹將死戰!

    其他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些異樣,在阮青竹那一眼後,紛紛朝程落燭看來。

    程落燭深吸了口氣。

    她本該是比阮青竹更有準備的。可是真到了這一步,她現自己終究還是不如阮青竹來得痛快。

    多想也是無用。

    她抬頭,直視阮青竹。

    阮青竹的目光可以移走,因為她的對手有許多。但是程落燭。她的目光就應該只鎖在阮青竹身上,因為她的對手,現在就只有這一個。

    “上吧。”她輕輕說了聲。

    語氣不重,更像是在對自己說,這是她的絕決。

    其他人聽她這話。卻是當作號令。此時他們距離阮青竹正好七層台階,正是方才任學行試圖突破,卻被阮青竹重創轟回的距離。

    “上。”有人喊道。

    似是鼓舞士氣的吶喊,但其實這一聲“上”,便已是一個鳴之魄的異能。

    音而上!

    鳴之魄的攻擊,好似一個罩子,隨著這一聲忽從斜上方朝著阮青竹扣了去。

    攻擊開始。

    出聲的只一位,但出手攻擊的,卻遠不只一人。

    玄武學院的三位,各自施展武技。左、右、上,從三個方向合擊阮青竹。

    缺越學院的三位,用“音而上”攻擊的是一位,這異能籠罩了上路。另兩位,異能出手,各取左右弧線攻擊,卻是繞截阮青竹的退路。

    南天學院先出手的,也是三位。呈倒三角形,各轟出一道魄之力,限制了阮青竹橫向移動的空間。

    一次出手九人。九道攻擊。

    這還沒完,九人之後,還有九人隨時準備補刀;補刀九人之後,再有九人。如此反覆無休。

    石階之上,三大學院的人站得緊湊,可這一開打,卻發現人人之間又有足夠的空間,誰也沒有妨礙到誰施展手段。

    他們確實完全沉穩下來,在這石階之上。攻擊的佈局已經無法比他們做得更好了。

    阮青竹的所有活動空間都已被攻擊封住,至少在他們眼中是這樣。

    而在阮青竹的眼中,至少目前是這樣。

    三大學院,並非同門。但是他們攻擊的配合,卻也幾乎達到天衣無縫的地步。這等境界的強者,似乎已經不用太多交流,僅憑魄之力上的相互感知,就能達成互補的配合。

    他們緊盯著阮青竹,阮青竹的任何一個動作他們都不會漏過。

    結果阮青竹的動作大大方方,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她手腕一翻,神槍青旗停挑起,青旗飛揚風中,青光一片,在眾人眼前蕩開。

    所有人的視線,或先或後,都有那麼一瞬被青旗給遮擋,都有那麼一瞬,阮青竹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所有人都是高手,這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覺,所有人都連忙在那一瞬間調整,或找視角,或加強感知,以此來繼續捕捉阮青竹的動作。

    阮青竹的動作依然不藏,很容易被盯到,她好像就只是在揮槍、舞旗。

    但是起第一波攻擊的九人已經呆住。

    他們的攻擊已亂。

    原本配合完美,限制住阮青竹動作的九道攻擊,在青旗飄揚過後,忽然變得凌亂不堪,凌亂得讓他們感到難堪。原本一流的配合,突然就變得好像沒有配合。

    這……

    所有人到底是高手,微一愣,馬上意識到原因。

    青旗的揮舞、遮擋,不是隨意為之的。他們各自被阻擋後的調整全在阮青竹的引導之下,他們的配合是被青旗的舞動給帶亂的。

    九人忙調整,後九人忙跟上。

    青旗卻還在飄舞,可是它的秘密已經被看穿,這一次三大學院的門人,都堅定地執行著他們既定的方針。

    最右的玄武門生,視線再次剎那被阻,上次他微調了身形,結果最後牛頭不對馬嘴,錯誤得令人髮指。這次他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當心。”他聽到有人喊。

    聲音明確,有鳴之魄做出指向,就是對他說的。

    怎麼?

    錯愕間,青旗已過,青旗停的槍尾卻已掃到他胸前。在那片青光揮過之後,緊接著的瞬間,與那“當心”的提示聲一起。

    他心中縱有千百種應對方式,到這一刻卻都遲了。

    青旗停槍尾點到他,魄之力猶如一記重拳,直接撞碎了他的胸口。他倒下,還是飛出?阮青竹竟已不理。

    青旗繼續飛揚著,在三大學院的人群中。青光所過之處,好似片片竹林,阮青竹的身形馳騁其中。

    繞叢竹,因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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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4-3 22:55:59
第五百六十七章 破局

    這才是阮青竹的真正實力。

    這才是繞叢竹的真正用法。

    與任學行的交手時的那種變化,只是阮青竹有經驗的判斷和控制,卻不是繞叢竹的真正妙用。

    繞叢竹明顯是一個極適合以一敵多的異能。這個異能,身邊完全不需要幫手。因為幫手也會被繞叢竹幹繞,繞叢竹也會因為要顧及自己人而無法完全施展。

    難怪阮青竹會是守山門的瑤光院士,難怪阮青竹會站在這裏孤身應敵。

    所有人都覺得掌握到了真相,但是,如何破?

    轉瞬間,阮青竹就已經擊中了三人。如此實力強者無保留的一擊,沒當場斃命卻也都立即喪失了戰鬥力。阮青竹一人,竟真的將三大學院的人全數給攔住了。青旗飄舞,綠竹叢生,他們這些人,好像不過是竹林中可有可無的點綴,對阮青竹仿佛一點都沒有影響。

    “程門主,你還不出手嗎?”冷嗖嗖的一句,飄到了程落燭耳中。缺越學院的商令島主冷眼看著她。

    程落燭的實力與商令等頂尖人物也就伯仲之間,可是她此時攜著超品神兵天羅鏡,自然會被寄予多一些的厚望。眼下遲遲沒有出手,難受引人遐想,程落燭和阮青竹的關系不是什麼秘密。

    可是程落燭聽了這話卻還是沒動。

    她早已有了決心,不出手,只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商令這意有所指的催促。讓她非常不舒服,她此時的心情本就糟糕之極。

    她掃了商令一眼,目光中的冷冽,讓商令馬上閉上了嘴,目光也已轉回。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

    “大家先散開!”商令指揮戰鬥。

    程落燭冷笑。

    你想上就上,想散就散,你當阮青竹的繞叢竹是什麼?

    果不其然,想散的眾人,此時竟無法如意,仿佛是在茂密的竹林中迷失了方向。先前努力圍攻,還算有個陣勢。可聽了商令的指示想散。反倒亂了章法。

    商令只覺得焦頭爛額,他也是一身手段,可眼下竟不知該如何施展。他再次望向程落燭,這一次,流露出的眼神可就誠懇多了,那是對程落燭可以改變局面的衷心期待。眼下能鎮場的頂尖高手,就只有他和程落燭了。

    程落燭這次終於沒有再對他冷眼相望。終於出手。

    不是天羅鏡,而是一張古琴,懸浮半空,橫在了程落燭的身前。

    超品神兵雖強,但也要挑合適的時機來用。程落燭此時沒有使出天羅鏡,但這張古琴卻也大名鼎鼎,是她本人的神兵平沙。程落燭揮手,指從琴弦撫過,沈沈的一聲,頓時從山間劃過。

    所有人聽著。心中都是一悸。滿目的青光、竹影,在一聲中似也發生著震顫。

    “退!”程落燭一邊說著,運指再彈,這一聲卻極清洌。被青旗竹林弄到頭暈眼花的眾人,在這一聲中,似是看到竹林中有一條幽靜的小路,延伸向一片明媚的陽光。

    所有人連忙踏上這條小路。一路琴聲不斷,竹林晃動,冷冷的殺氣之中,卻又蘊含著一股和諧。

    恍然間,小路已到盡頭。

    山還是那山,石階還是那石階。

    所有人如夢初醒,回首看去,石階上方,阮青竹與程落燭分居左右,對峙著。

    繞叢竹和十指宮商都不是幻術,可就在這兩個異能施展、交鋒的過程中,所有人竟是自己沈入了仿佛幻覺一般的境地。

    三大學院的諸多門人這時才深刻的感受到,同是四魄貫通的境界,可他們與站在頂端的這兩位人物,實在還有很大很大的差距。

    “老師……”商令的門生湊到了他身旁。

    同是四魄貫通頂尖的大人物,商令面對阮青竹的繞叢竹時,有點狼狽,最終還是程落燭解了局,而且並沒有用到超品神兵。

    商令微點了點頭,看神色,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被程落燭比下去而有什麼不快。

    “你們不要插手。”他吩咐著。

    人多力量大,這是常識。可在剛剛面對阮青竹的時候,他們人多,反倒成了掣肘。

    繞叢竹嗎……

    商令回味著剛剛也領教到的阮青竹的異能。他和阮青竹沒交情,對這位前瑤光院士的手段只有耳聞,這回才算真正見識。

    他沈默著,註視著對峙著的阮青竹和程落燭。藏在他戲水服袖中的寒光,忽閃忽閃。

    天權峰。

    大規模的星落指向此間後,北鬥學院院長徐邁,與天璇院士宋遠、天權院士陳久三位院士級的大人物齊齊奔赴了這邊。

    陳久最是心急,發生在天權峰上的星落,死傷的豈不多是他天權峰的門人?

    只看星落,即便是院士也無法分辨出是何人命星,通常這是需要天權峰觀星臺來確認後通報全院的。只是這次,觀星臺卻遲遲沒有消息發來。

    天權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在這樣想。尤其不久前發生的七庫被盜,除了家賊無法想象有第二種可能。天權峰的內部問題就已經暴露上水面,只是在靳齊頂罪後,暫時將這股互不信任的懷疑之風給消化了。

    但是幾位院士終歸都是清楚的,靳齊是被犧牲的,天權峰中潛藏的那股勢力,至今還在,至今也還沒有查出任何頭緒。

    現在,是這夥人在生事嗎?

    三十二根火柱,也是這些人在部署嗎?

    趕往天權峰的一行人,一路上便已諸多疑惑。

    “峰上現在都是什麼人在?”徐邁問陳久。

    “呃……”陳久竟然答不上來。

    院士之中,他實在談不上勤勉,天權峰諸多瑣事,靳齊打理得更多一些。能叫出天權峰所有門人名字的人是靳齊,從不是他。

    對此,徐邁看來也是見怪不怪。見陳久說不上,頓時也就不追問了,倒是宋遠很是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三人領著各自的一些門人,很快到了天權峰。

    山腳無人駐守。因為七星會試的緣故,各峰人丁本就單薄一些,又發生了如此規模星落,天權峰上的門人自然首先要查個清楚。只是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什麼回報?

    “去觀星臺。”徐邁說著,一行人急朝觀星臺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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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4-5 20:17:48
第五百六十八章 鳴髇血汙

    留下幾個門人守住山口,陳久又派了幾個門生分去天權峰的各個機要重地查看、聯絡消息,而後三位院士卻是壹起朝著峰頂的觀星臺去了。

    天權峰不高,壹行人很快到了峰頂,早有人迎過來。看到是三位院士,連忙施禮。

    “院長,兩位院士……”開陽峰首徒白禮這時也連忙迎了上來,面色沈重,和三位院士的招呼是能省則省,很簡略地問了壹下禮。

    “怎麼回事?”院長徐邁問道。

    先前為了追查被救走的靳齊,白禮便來了天權峰,壹共過來的還有許多天璇峰風紀組的組員。但是很快就接連發生了天璣箭示警、大規模星落,以及三十二根火柱。追查靳齊這些人總也不能無動於衷。正在天權峰上的他們,自然先行就開始查探星落的事,甚至最初時他們便以為這星落是與靳齊被救有關。是這團隊在天權峰上與人爆發了沖突。

    但是最後,在峰頂的觀星臺附近,他們卻查探到了詭異的壹幕。

    “院長請看這邊。”白禮說著,連忙將三位院士引到了觀星臺西側的樹林之中。

    很多人已經聚在了這裏,圍成了個圈。看到是三位院士駕到,連忙讓開。當中天璇峰風紀組的門生,便紛紛聚到宋遠身後,天權峰的門人則往陳久這邊站,很快就變得井然有序。被眾人圍在當中的情景,也終於暴露在了三位院士眼前。

    “這是……”徐邁神色壹變,與陳久、宋遠互看了壹眼。

    在他們面前的,似乎是壹個陣法。以五個圓滾滾的血球為頂點,鮮紅的血線連結成了壹個五星圖案。五星正中的五邊形圖案,蒙上了壹層血幕,這血幕投向上方,映照著壹片小小的星空。

    那是北鬥的星命圖,但是此時,星命圖所繪的星空卻不再浩瀚、明亮。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玷汙壹般,壹顆顆命星。都顯得昏暗不堪。

    “這是什麼鬼?”陳久感知查探,五個血球連同它們勾勒出的血腥五角上,都有魄之力在流動著。這股魄之力並不顯得如此強大,只是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只能看向徐邁和宋遠。

    徐邁則在看著宋遠,他們兩人,看起來像是知道壹點端倪。

    “五個血球,是五條命。”宋遠說道。

    “能恢復多少?”徐邁問。

    “沒可能。”宋遠搖頭,“骨肉之類都已經完全剔除。只剩下純粹的鮮血,包含著修者原本的魄之力。”

    宋遠的異能無中生有,可以將已經破壞、粉碎甚至肉眼看來已經消失的東西恢復原樣,所以用這異能,幾乎可以查探出任何物質的構成。

    眼前這五個血球,是五個人的鮮血和他們的魄之力?

    所有人聽到這臉色都變了,這是多麼可怕詭異的狀況,令人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雖還不如眼前這個構成到底是什麼,但這樣陰毒殘忍的手段,所有人在北鬥學院這大陸頂尖的學院之中卻都完全沒有接觸過。號稱藏盡天下所有修煉典籍的天樞樓裏,似乎也沒有看到過如此異能。

    所有人的心中,頓時已經隱隱生出了壹個名字。

    暗黑學院。

    這肯定是暗黑學院的手段。

    他們的異能,才會如此陰毒殘忍。

    他們的異能,北鬥學院的天樞樓裏才會壹點記載都沒有。

    所有的門人都不認識,連天權院士陳久也壹臉茫然。只有徐邁和宋遠,這兩位年長壹些的院士,看來更知道壹點什麼。

    “鳴髇血汙。”徐邁說道。

    “什麼?”所有人依舊茫然,只是徐邁說了詞,卻還是不知道意思。

    “鳴髇是古語。是指響箭。”徐邁說道。

    “箭?”眾人聽到這個,再看這血連成的五星,映著上方的星命圖,頓時覺得似乎真有些像是彎弓待射。威脅著上方星命圖的意思。

    “有什麼用?”陳久問道。

    “對人施展的話,會讓人亂了神智。現在卻是布了這樣壹個陣勢,這似乎是在擾亂星命圖。”徐邁道。

    “難怪觀星臺上竟然查不到星落的命星為誰!”陳久身後有人驚叫。天權峰的門人,在發生星落後就要來觀星臺確認命星,以發訃告。可是今天卻不知怎的,星命圖竟是壹團渾濁。竟找不出發生星落的命星。

    隨後眾人在這樹林裏發現了這個陣勢,心知有異,卻因為狀況不明不敢輕舉妄動。天權峰的、天璇峰風紀組的、開陽峰的暗行使者,壹隊壹隊的人來研究,卻全都弄不清個所以然。

    好在現在院士來了,終於弄清楚了這是個什麼名堂。

    “這和暗黑學院……”

    “這是暗黑學院的手段。”徐邁說道。

    果然是暗黑學院!

    暗黑學院的人竟然可以滲透進北鬥學院,在天權峰的觀星臺旁擺下這麼壹個陣勢?

    “先破了它吧。”徐邁說道。

    宋遠點點頭。

    無中生有,能讓復原,更能破壞。眼前這個鳴髇血汙的陣勢,宋遠已經研究過了,此時要破,對他來說就只壹拂袖的功夫。

    壹拂袖,壹揮手。

    五個血球,連結的血線,當中的血幕,從黏稠壹點壹點變得稀薄,終於是乾乾凈凈地消失了。

    所有人都長出壹口氣,這看起來解決得挺輕鬆。

    “去看星命圖。”陳久馬上吩咐。鳴髇血汙被宋遠抹去後,連同它上空的那小小星空圖便也跟著壹起消失了。

    “是。”有門人領命,其他眾人也都從這散了,壹起前往觀星臺。

    星命圖在觀星臺的上空被展開了,所有人擡頭望去,心頓時壹沈。

    鳴髇血汙被消除了,可是對星命圖的影響竟然還在。而且從這星命圖上,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星命圖是受到了怎樣的汙染。它像是被蒙上了壹層血幕,每壹顆命星都沾上了壹層血色,看起來甚是妖異。

    “這是壹個……隨著時間累積會加劇效果的陣勢。”宋遠說道。

    聽了這話的許多人都懊惱不已。他們挺快就發現了觀星臺壹旁樹林裏的鳴髇血汙。只是因為不識這異能,所以沒敢輕舉妄動。否則的話縱然不像宋遠那麼輕鬆,但想要消除掉總也不會很難吧?結果竟然因為他們的過分謹慎,就這麼眼睜睜地看這異能又持續了許多時間。

    “要多久?”徐邁問宋遠。

    “不好說……”宋遠搖頭。終究是暗黑學院的手段。這麼多人裏,也僅徐邁和宋遠兩個人能認出,但要說多麼深的了解,他們兩人就也都談不上了。至少兩人就都不知道鳴髇血汙有這樣的用法,竟然能對北鬥的星命圖進行擾亂。這效果要多久可以完全化解,宋遠不知道。

    “好在這東西對星命圖雖然有壹些影響,但並沒有影響到我們的實力嘛。”有人忽然說道。

    眾人壹聽,頓時紛紛點頭。他們的魄之力,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這東西,好像也不是多麼致命嘛?

    不致命嗎?

    對個人來說,確實如此。

    可是對整個北鬥學院來說,這很嚴重。

    星命圖在這種局勢下,關乎對大局的掌控,關乎對細節的調度。

    它就好像是行軍打仗時的沙盤,卻又遠比沙盤要更加即時、準確。

    就好比徐邁他們壹行人,就是看到星落發生在天權峰,推斷這裏出了大狀況,這才有三大院士齊齊來到這裏。

    可是現在,這極有可能是錯誤的訊息,他們再無法通過星命圖做出準確的判斷。

    對個人的實力,是沒有影響。

    可對需要指揮全局的北鬥院士們來說,他們等於被斬去了他們壹直以來很重要的,賴以為生的耳目。

    敵人的目的,到現在還不得而知。

    可是這手段制造出的影響,可是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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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4-8 19:05:19
第五百六十九章 無情的風紀組

    “老師……”

    陳久身旁,一位天權峰的門生湊了上來,十分小心地喚了一聲。

    陳久回頭,整個觀星臺上的目光也都聚向了這邊。

    “邊伯、左賢、鄭秀、潘烈子、高大巖,不見了。”門生說道。

    北鬥學院此時狀況頻發,有人遇了狀況失聯不見,已經不算是什麼值得太驚訝的事。可是這位門生特意的匯報卻十分慎重,陳久聽了後,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他扭回頭,望向院長徐邁和宋遠。

    “這五個人,都是觀星臺的人。”陳久說。

    觀星臺的人,也即是平日負責關註星命圖,隨時掌握星命圖上變化的天權峰門人,他們對星命圖無疑是最熟悉的。

    消失的五人都是觀星臺的人,五人。

    鳴髇血汙,也恰恰是由五個人的精血構成。

    所有人的神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

    對方不但使用如此陰毒的異能,所用的生命,竟然也是他們北鬥學院的門人。

    “白禮!”宋遠突然回身,怒喝。

    開陽峰白禮就在他身後,尚未回應,便迎來宋遠劈頭蓋臉的呵斥。

    “在觀星臺上,殺了我們的學生,布下這樣的陣勢,你竟然一無所知?你的暗行使者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白禮沈默。

    暗行使者暗中行走,監察各峰各院,號稱最是無孔不入,無所不知。然而從天權峰七庫被盜,再到現在七星會試上被攪合得一團亂麻,暗行使者卻也像無頭蒼蠅一樣,這早就讓他深感慚愧。根本不用宋遠呵斥,他自己早已經無數次檢討了。可是事已至此,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郭無術呢?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開陽峰上喝西北風嗎?”宋遠兇完白禮,又表達起了對郭無術的不滿。

    白禮還是只能沈默。

    老師在想什麼,老師為什麼閉門不出把所有事都交給他。說實話他也非常想知道。可是老師不說,他總不能去要求老師給他一個說法。他只能把老師交托給他的事做得好一些,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做得還是挺不錯的。可就最近,各種情況卻全都在他掌控之外。他滿以為任何事都在他眼皮底下的北鬥學院,一下子出現了許多他觀察不到的陰暗面。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在明,暗行使者在暗,可是這一次。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找到靳齊了嗎?”徐邁忽然問起這個,這本是白禮出現在天權峰要解決的問題。

    白禮搖了搖頭:“還沒有。現場沒有任何破壞,也沒有戰鬥的痕跡,初步斷定是有內應放走了他。”

    宋遠立即瞪向了陳久:“你有什麼話說?”

    “我只能表示我不意外。”陳久說,“靳齊的人緣太好,他認識天權峰上四百六十一位門生中的每一位,所以有任何一位做內應放走他,我都不意外。”

    “你就是這樣管教天權峰的?”宋遠喝道。

    陳久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管教的。”

    “你!”

    “好了。”徐邁擺手,止住了二人的爭執。

    “靳齊的共犯呢?”徐邁問道。

    這所謂的共犯,不過是一個新人。而且是本批被納入北鬥學院的新人當中最差勁的一個,現在卻得到北鬥學院院長的親自過問。

    “也不在了。”白禮答道。

    “這事先放一放吧。”徐邁說道。

    “不可。”誰想宋遠竟然馬上跳出來制止。

    徐邁皺眉,看向宋遠。他說先放一放,自然是因為眼下狀況太多,事有輕重緩急,靳齊自然也就先顧不上了,這也未常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結果宋遠竟然跳出來明確反對?

    “欲讓攘外者,必先安內。誰敢保證這不是一根毒刺,在關鍵的時候給我們致命一擊?”宋遠說道。

    “我敢!”一直以來都只是有些陰陽怪氣的陳久,這下卻是真的怒了。宋遠話說到這地步。很明顯他並不相信靳齊。

    “你當然敢。”宋遠冷冷笑了一下,“可你沒有證據。”

    是的,沒有證據。

    也或者說,證據完全無誤地指向靳齊。無可辯駁。

    所以對靳齊的相信只存於情理,而非道理。

    陳久相信他的門徒,無論如何都相信。但是宋遠不信。哪怕靳齊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自己,哪怕靳齊始終在思考如何讓北鬥學院避開這個漩渦,宋遠依然不信。

    因為沒有證據。

    執掌天璇峰,統率風紀組的天璇院士。只認理,不講情。

    這便是他的態度,冷酷、卻也無可厚非,就算是院長徐邁,也無法指責什麼;一心維護靳齊的陳久,也一時無言。

    “風紀組!繼續追查靳齊和他的共犯。”宋遠喝道。

    “是!”宋遠身後,先前追查靳齊而來的那些風紀組門生領命,立即轉身朝觀星臺下走去。

    “我看誰敢去!”陳久吼道。

    沒有人理會。那些風紀組門生依然以先前一樣的速度走著,臉上是同宋遠一樣無情冷淡的神情。他們是北鬥學院的執法者,從加入風紀組的第一天起,所學到的就是規矩。在他們的規矩面前,任何人都不會成為阻擾。

    陳久怒了,真的怒了。

    在天權峰的門生眼裏,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個總是懶洋洋曬著太陽,沒有陽光就無精打采的天權院士,前所未有的憤怒著。

    跟著他便掏出了一個饅頭。

    這看起來有點滑稽,可是沒有人笑,沒有人以為這位院士怒極還保持吃貨本色。恰恰相反,陳久掏出饅頭的時候,所有人神色都變了,眼裏全都有了畏懼。

    北鬥學院的門人,又有誰會不知道天權院士是一位消化系的強者?

    這一系修者,是通過服用自己的魄之力來讓自己或是其他人獲得各種能力。所以陳久此時掏出的饅頭當然不是為了填飽肚子的普通饅頭,這是他要用來戰鬥的利器!

    “老師!”多少知道點陳久實力的天權門生,在看到陳久掏出饅頭後楞了一下便開始驚叫。

    宋遠看來也沒料到陳久竟會動手,臉色鐵青,已經出手想要阻止。

    陳久卻已將那饅頭朝著走下觀星臺的風紀組門人丟了去。

    所有人驚叫。

    但忽有覺得有些不對。

    消化系的話,這饅頭一定是要拿來吃的,不應該是什麼扔出去產生效果的道具啊?

    可這畢竟是天權院士的出手,風紀組的門生也不想等死,紛紛閃身避讓,越遠越好。

    宋遠的無中生有這時卻已經施展到了饅頭上,饅頭瞬間消失。

    宋遠的臉色卻變得更青了。

    他施展無中生有將這饅頭破壞,自然會很清楚這饅頭的構造。

    這真的只是一個饅頭,普普通通,讓人填飽肚子饅頭,卻嚇得風紀組門生如驚弓之鳥。

    “我去修復星命圖。”陳久忽然轉身,朝著觀星臺上的小臺走去。

    “好。”徐邁點點頭。

    從始至終很平靜的就只有他。

    因為只有他一開始就很清楚陳久掏出的就只是一個普通饅頭。

    論感知,北鬥學院的這位院長可是當之無愧的北鬥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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