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蟲碧]小富即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51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0:01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章 蘇靖回家了

     薛黎一敲桌子,笑的胸有成竹「我知道怎麼辦。」

  「怎麼辦?」賈珍珠有些好奇,「這些生意上的事,你怎麼會懂得。」

  「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走路呢,我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即使甄家學去了,對你也是有益無害。」薛黎在心裡暗想,我怎麼也是穿過來的,再不濟也比你多兩千年的見識呢。

  「哦?那說說看。」賈珍珠推了他一把催促著。

  這種情況在後世很常見,那就是做出自己的品牌。只要有了自己的品牌,就能把自己的產品與其它的產品區分開來面。這點尤其在服裝等行業最為顯著,同樣一件衣服,說不好聽點都是一個身子兩個胳膊的造型,普通的不過幾十塊錢,可是名牌的賣上幾萬甚至上十幾萬頁不稀奇,因為它除了是衣服之外,還帶了很多其他的附加價值,例如它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品味,社會地位,審美眼光等很複雜的額外價值,這種價值很多時候遠遠比商品本身更重要。可是這種現象是後世商業極度發達的情況下才產生出來的,她要怎麼解釋給這個一千多年前的古人聽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出自己的招牌,讓人們一看到這種東西,想到的就是我們的商號。要買的時候,同種情況下也先考慮我們的東西。同樣一件東西,偏偏的我們的產品就讓人們想起有品味,高貴之類的東西,讓人們以擁有我們的產品為榮。這樣下來,即使其它家仿製,也只能說明我們的產品受歡迎,等於免費的為了我們做宣傳。」薛黎一邊斟酌著自語,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說明。

  她不是專業的,所以說的斷斷續續,可是賈珍珠是有經驗的人,一聽就聽出這個關鍵,「你的意思是做出自己的特色。」

  「嗯,差不多。如果是別家我不敢保證,但你們家我想做到不難。一是實力雄厚,少有對手,二來根基深厚,口碑本來就不錯。我想如果找到一個適合的機會讓新式衣服亮相,給人造成先如為主的觀念,後面的事應該就好辦了。」薛黎一點點地分析。

  「這個法子聽起來倒新鮮,不過還有些細節值得商榷。嗯,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找人商量。」賈珍珠畢竟慎重一些,這筆買賣不做罷了,一做就是大事,得從長計議。說完笑著拍拍薛黎,「事情成了我可要好好謝你。」

  薛黎一拍她「少貧了,趕快睡,要說事兒也是要等到明天呢。等真的賺了,你抬十箱八箱我也不反對。」

  ------------------------------------------------

  第二天一早,天還濛濛亮賈珍珠就起身了,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大,便要急急趕回家去。薛黎知道她一忙邊準沒空吃飯,便起身做了些早餐留她吃完了才送人走。

  賈珍珠走了之後她自己也睡不著了,看淅淅瀝瀝的小雨終於停了,索性起來打掃庭院,放雞鴨出籠,收拾完一切剛坐下來,又聽到一陣敲門聲。

  想到莫不是珍珠又忘記什麼東西了?看她早上急急忙忙的離開,不由邊嘟囔著「看這毛毛糙糙的性子像個什麼,」邊去開門。

  「靖哥!」薛黎一開門就驚喜地見到蘇靖牽著牛背著犁站在門口,看起來是連夜冒雨趕路的,身上濕嗒嗒的,滿腿濺的泥水。

  十多天沒見,蘇靖累受了一圈兒,人也變黑多了,不過精神頭還好,臉上也是熟悉的笑容。薛黎看著不由的心疼,撲上去抱著他「怎麼這麼多天連個信兒也不捎,我在家等的急死了。」

  「你當心地上滑,我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仔細髒了你的衣服。」蘇靖本來想閃開她,但又怕她摔倒,所以用空著的手拍了拍她「我這兒不是回來了,那地方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哪兒顧得上捎信。」

  薛黎知道他說的是事情。她本來也只是撒撒嬌而已。在他懷裡抹了幾滴淚水,站起身子推了門迎他進去「你累了吧,我去燒水,你先洗個澡再吃飯吧。看著你一身是水的,昨晚怕是連夜趕路吧。」

  「嗯。前幾天一做完活我就收拾東西回來了,沒想到昨天在路上遇到下大雨,住店又貴又麻煩,我想離家反正又不遠,咱不花那冤枉錢,就連夜趕路回來的。」蘇靖憨憨一笑,牽著牛進了院子,把背上扛的犁放在牛棚的牆上,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遞給薛黎「這次生意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好,一個人竟然分到三十多貫錢呢。」三十貫錢對於個農民來說,的確是賺了一大筆。

  「哪兒有你這麼做人的!沒見過錢啊!省錢也不是這個省法的,萬一生病了怎麼辦!」薛黎被他的話逗的是又想氣又想笑,沒見過這麼算計的人。

  「沒事沒事,一點點小雨而已。」蘇靖見她這麼說,怕再說下去說僵,忙轉移話題,「有什麼吃的沒?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快餓死了。」

  薛黎想想早上煮的雜糧粥,還剩下一碗是自己中午打算吃的,給他只怕是吃不飽,不過這個東西勝在熱起來快。過年的肉她醃了一些在房頂上掛著,取一方下來跟青菜混在一起炒個小菜,和了麵粉攤幾個餅子先哄哄肚子,其它的等他洗完澡再說。

  「你先去屋裡換身衣服,濕衣服嗒在身上小心病了。我去給你弄飯,先喝幾口熱水暖暖身子,很快就能吃了。」薛黎說著把蘇靖往屋裡推,自己也朝廚房走去。

  「好。」蘇靖乖乖答應了,走了兩步又出來,拍了下腦袋「嗨,你看我怎麼把這事忘了,我還帶回來一個人呢。」說著走出門口張望招呼著「哎,你進來啊,別怕別怕。」

  什麼人?這麼神神秘秘的?薛黎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只見蘇靖領著一個穿這蓑衣帶著斗笠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又瘦又矮,走路都帶著飄的,步子邁的很遲疑,幾乎是一步步挪的。

  「到家了還戴什麼斗笠,脫下來脫下來。」蘇靖招呼著,那人遲疑了很久才把頭上的斗笠拿掉,露出一張年輕的女人臉。
匿名
狀態︰ 離線
52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0:43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一章 春耕

     薛黎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

  蘇靖回來沒兩天,宋大他們也就回來了。一堆人犁地的犁地,育種的育種,春耕雖然忙,那也是有條不紊,絕對談不上讓薛黎心煩的這個程度。

  蘇靖他們以前插秧的時候是採取旱地直播的方法。這種方式在後世美國的農民常做,大面積播種,省去移栽的麻煩,優點是省時省力,快速。可是這缺點也很明顯,產量低,適合大農場式的耕作,不適合小農經濟下的精耕細做。薛黎建議他們用後世常用的水稻移栽,即現先在小田里育秧,等張出秧苗了之後再移栽到水田里。

  「阿黎,你說這個法子真的能種出一畝地三石的產量?」蘇靖對於薛黎的說法很是驚奇。

  唐朝的一石大概是後世的106斤,三石米一般是三百多斤,連後世畝產的一半都不到,扣除品種問題,薛黎覺得這跟本沒問題的。可是唐代農業最高畝產不過兩石,那還是在風調雨順的情況下才有的,所以蘇靖聽薛黎說輕輕鬆鬆可以達到三石的畝產,自然不信。

  「這是我從古書上看到的法子,說是最高能有六七石的產量呢。」薛黎把功勞往書上推,果然一聽到是書上寫的,蘇靖有幾分信服。從古至今的農民們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因為文化不高,所以對書本這些印有字的東西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潛意識裡認為那都是聖人之言,絕對沒有錯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種吧。不過還要和大哥他們商量一下,畢竟是件大事。」蘇家的商量就在蘇靖的這句話裡錘下了定音。

  在和其它幾家商量的時候,自然遭到了強烈的反對。這個薛黎早已料到,當年她參加送科技下鄉時很多技術推廣也是遭到冷遇,那些農民們動不動就是一句,我們這法子都是幾百年的老規矩了,你們娃娃家的知道個啥。遇到這種話,薛黎除了無言,無奈,還能做什麼?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說服罷了。

  薛黎這次也一樣,細細的比較兩種耕作的優缺點,無論是動之以情還是曉之以理都說遍了,但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誰都不會相信一個千金大小姐會種田),最終大家還是決定撥三十畝水田給她讓她鼓搗,睜隻眼閉只眼,只當那幾畝地是荒年的損失吧。

  對於這個結局,薛黎已經是相當的滿足,三十畝地啊,在現代她哪兒能一個人擁有這麼大的一塊實驗田!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只要今年種的好了,只怕明年不是四家,而是全村人都用她的法子種地了。

  栽種的事兒就這麼定了,接下來男人們要做的事就是整地。在薛黎的堅持下整整犁了三遍,第一遍粗耕,第二遍細耕,第三遍整平。這個倒沒遇到什麼阻力,畢竟犁地這事兒,跟以前的規矩錯的不遠。

  接下來其他的人就準備撒種子了。薛黎也撒,不過她是估摸了三十畝要多少秧苗,然後挑了一塊小田做秧田,在撒完種子之後細心的灑了一層稻殼灰,然後就每天往田里跑,察看生長情況。

  說到這裡,就該說說薛黎的煩心事是什麼了。對了,就是這件事。最近她家多了一個女人。

  話說蘇靖回來那天帶來一個女人,薛黎一看她就不順眼,下巴太尖眼睛太大,臉色太白嘴巴太紅,最最重要的是,長的竟然還不錯。

  哼,沒我漂亮。一看那眼神躲躲閃閃的,一看就是心術不正,不是好人。最最礙眼的是她手上拿的斗笠,竟然是我買給靖哥的。看到她身上乾乾淨淨,蘇靖一身水淋淋的,就知道蘇靖下雨的時候是把雨具讓給她了,於是薛黎看她的眼神就更不爽了。

  女人的直覺都是最靈敏的,那人也是感到薛黎不善的眼神,往後退了退,抓著斗笠的手都摳到泛白了。

  「靖哥,這個女人是哪兒來的?」薛黎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些,不過,其中的醋意估計幾里地外都能聞到。

  偏偏蘇靖沒有發現,樂呵呵的扯著那個人進屋,「這個是我路上撿的,剛好撿回來給你作伴。」

  作伴?這句話可大有深意,撿回來做丫頭那叫作伴,撿回來做小老婆,那也叫作伴。薛黎在心裡哼哼的想著,不過看蘇靖那副傻呵呵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沒想那麼多的。可是,你沒心不代表人家沒意。為了家庭的和諧,薛黎下決心把一切不安定因素都消滅在萌芽狀態。

  看著拉拉扯扯的就不順眼,快走了幾步夾到兩人中間,從蘇靖手裡搶過那個人的手「你先去廚房裡升些火烤烤,我帶她去找身兒衣服換了。」

  「哦,好。」蘇靖絲毫沒覺得不對勁,應了一聲就往廚房走去。

  ----------------------------------------

  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今年多大了,薛黎拉著她進屋套話倒是沒費多大力氣,一會兒功夫就知道她叫惠雲柯,河南道人士,今年十六歲,今年家裡發大水,一家人逃難到這裡,爹娘路上病死了,沒錢安葬就只能賣身。沒想到人家一聽說他們是從發洪水那邊來的,怕她身上沾染了瘴氣不乾淨,買都沒人買。蘇靖回家路上看她可憐,就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坑幫她安葬了父母。看她沒出去,順手也就把人帶回來了。

  果然是蘇靖會做的事。薛黎想著,上次看的那個大雜院裡的唐丫丫跟秦石據說也是他撿回去的,他還真有四處撿人的習慣呢。

  仔細看看長相,雖然還是看不順眼,她這長相放到二十一世紀叫性感,在這個年代恐怕就是叫狐狸精了,是女人基本上都不待見長成這樣的人。放她在自己身邊實在是不放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薛黎對宋太祖的最句話還是很贊同的。於是細細問問了她可有去處,想花些錢把她打發走,但是打聽了半天只得出孤苦無依的結論。

  看著她一幅擔驚受怕的樣子,薛黎不由的有些心軟,想想她也挺可憐的,說起身世都兩眼淚汪汪的,再趕她好像太不人道了。薛黎只能無奈的想,先這樣讓她留下來吧。

  於是,第一回跟不安定因素較量,以薛黎妥協告終。
匿名
狀態︰ 離線
53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1:06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二章 被調戲

     家裡多了一個人之後,不能不說薛黎的工作輕鬆了很多,再怎麼說人家真正的村姑總比她這個偽村姑做起活來更得心應手些。所以不順眼歸不順眼,薛黎到起了讓她留下來的心思,畢竟這麼勤快長眼色又不多話的人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開始自己本能的不喜歡,也許是錯覺而己。

  既然有人分擔了家務,薛黎便可以一天到晚的守在田里了。說實在的,這才是她的老本行,薛黎對土地始終有種狂熱,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人家姑娘怕泥怕水的,就算實踐也是站在田坎上,就她光著腳丫子跟這那些老教授撲騰在泥地裡還看的個不亦樂乎。

  好怨念啊,別說沒有儀器了,就是連相機手電筒都沒有,甚至連用來做記錄的紙筆都是稀缺資源。薛黎拿著自製的筆墨,抱著買來的紙,小心翼翼的記錄著。能不小心嘛!想想這些紙的價錢就想哭,無比懷念自己後世隨便扔草稿紙的時光。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一天要穿,她絕對小心翼翼的收好每一張紙打包過來。

  紙在農村算是最無用兼最奢侈的日用品,蘇靖倒是很大方的給她買了,這點讓她感動不已。為了節省紙張,只能把字寫小一些。薛黎攤開紙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考慮要不要去跟人家學一下寫字,畢竟這個美不美觀事小,做記錄最重要的是清楚,看看自己的字,要是哪天自己都認不出來,那不是白忙活了。

  把紙放在一旁晾乾墨跡,薛黎坐在田坎上想下一步的動作,現在秧苗已經長到四寸了,長到八寸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移植。接下來四月多就該種棉花了,自己好不容易搞來的寶貝可不能浪費了。棉花播種需要大量的肥料,這個可得好好的想想怎麼辦。

  去年錯過了油菜花的種植,實在是很可惜。不過眼見得春天到了,這個時候正是油菜花開的季節,她倒是沒在村裡看到過,也許這裡的人不種這個。薛黎拍腦袋一想,老師不是講過麼,中國是芥菜油菜的發源地之一,這個時候應該被稱為芸薹,東漢服虔者<<通俗文>>中,「芸薹謂之胡菜」。也就是說現在還多種植在青海、甘肅、新疆、內蒙古一帶,黃河流域應該還沒有。既然如此,那長安肯定有得賣,秋天的時候去長安順便買一些回來栽就好了。有了油菜就可以搾菜籽油,再也不用整天都吃豬油了,薛黎想想就覺得真是美好啊。

  看看紙、都晾的差不多了,小心的收起來裝到隨身的小包裡,起身準備回家。想想蘇靖在村子的另一頭的地裡,不如去看看他一起回家好了,薛黎這麼打定了主意,便繞了道走過去。

  ----------------------------------------

  「唉,唉,蘇家小娘子,別走啊。」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看來世界上從來不乏痞子這類人物的存在。薛黎嫌惡的看著在自己眼前嬉皮笑臉的人,冷靜地想,自己現在這種情況,算是被調戲了吧。

  眼前的這個人她認識,叫王二棍,村裡有名的潑皮無賴,背地裡不知道被姑娘媳婦們罵了多少次了。成天好吃懶做游手好閒,又有一身蠻力,簡直是村裡一霸。

  蘇靖的人緣極好,少有人討厭他,但這個人卻是對蘇靖深惡痛絕。其原因不外乎這幾點,首先,蘇靖的秉性跟他是截然不同,這也倒罷了,可是村裡人罵他的時候往往會帶著誇蘇靖兩句,這樣下來就算他再笨也會覺得不快了,無意中蘇靖就得罪了他。

  還有就是,身為一個流氓自然要堅持不懈的把詐錢這一光榮傳統發揚光大,其它人怕他也就給了,可蘇靖偏偏不吃這一套,他三番四次勒索無果。薛黎沒來之前,蘇靖一直在外打工種地,收入也還可以,可是他偏偏極喜歡幫人,又沒有家室累贅,所以出手極是大方,往往把最後一枚都送人了。這一去二來讓王二棍知道了,看的眼熱,想著這是個老好人,好欺負,便想從蘇靖那裡敲上一筆。可他看錯了蘇靖的個性,蘇靖雖然好脾氣,但也不是個任人捏的軟柿子,更不是誰要都給的主兒,他不但沒要到錢還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才知道蘇靖功夫了得,自己不是對手。

  可他也偏偏極有毅力,找茬之心不死,處處想給蘇靖好看。武的不行就來文的,可惜他那豆腐渣腦子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只能一天到晚恨蘇靖恨的牙癢癢又不能怎麼樣。

  薛黎一出現的時候,他就動了心思。首先是不平,為什麼那個「惡人」蘇靖可以娶到這麼個天仙般的老婆,而他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其次就動上了腦筋,如果他能偷到蘇靖的老婆,那既長面子又報仇雪恨了,看他小子倒是候還敢在自己面前囂張。

  有了這心思,他就整天在蘇家房前屋後的轉悠。只可惜原來薛麗娘在的時候,那連太子都不看在眼裡的大小姐能看上他,心情不好沒少打他,扔東西扔的他是鼻青臉腫,連蘇家方圓幾尺的地方都不敢靠近的。等到薛黎在了,多了一千多年見識的她一眼就看穿了王二棍的心思,瞧著他就像看小丑般,也沒心思搭理他,這倒讓他生了些心思,膽子又大了些,成天在找機會。

  薛黎出門一向要不有蘇靖陪,要不有虎子嫂陪,這兩個他一個都惹不起,只得作罷。前些日子聽說蘇靖出了門,他還以為好機會來了,沒想到薛黎把門鎖的嚴實,他愣是找不到機會。今天在村頭守了半天,終於見薛黎一個人,暗叫一聲天助我也,就湊了上去。

  「妹子往哪兒去,要不我送你一程?」王二棍涎著個臉湊過去。

  薛黎懶得理他,想怎麼這麼倒霉遇到這麼個貨,停下步子轉往路的另一邊。

  「哎,別走啊,難的見上一面,我們好好的說句話啊。」他張開手臂擋住薛黎的去路,「我可比你們家那個傻蘇靖好多了。妹子這麼個妙人,怎麼就配了那麼個呆子,想必一定寂寞的緊吧!」

  薛黎看他嘴裡不乾不淨的亂說,抬眼望望四周,這個時候村裡的正經人家都在地裡忙的熱火朝天,能閒逛的也就這地痞無賴之流。既然四周沒有人,把他暴打一頓也無所謂吧。

  薛麗娘是學過很多年功夫的,別的不說,打發這麼個混混是綽綽有餘。薛黎繼承了她這一點,只是平常維護自己的形象沒有打架而已,此時看著面前這個猥瑣的男人,想像一下他被自己扁的滿頭包,跪地求饒的情形,長這麼大從沒有跟人動過手的薛黎覺得光想想就很讓人手癢癢了。

  王二棍見薛黎面上浮起笑容,以為自己說動了她的心,越發的放肆起來,一雙鹹豬手就要往她的胸上摸。薛黎看準他的下半身,正打算一舉出擊讓他下半輩子不舉,沒想到旁邊傳來一聲大喝,「你在做什麼!」
匿名
狀態︰ 離線
54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1:48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三章 朋友妻不可戲

     嗯?沒回過神,就看到一個男子氣勢洶洶的拿著扁擔跑過來,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朝王二棍打去。

  「三、三、三哥,」薛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被驚的目瞪口呆。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靖結義兄弟中的老三,候淵儒。他一向是窮酸秀才的打扮,說話斯斯文文,看起來是幾個人中最弱的一個,平日裡吵架恐怕都要其他三個人幫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跳出來幫忙。看他一身農人的打扮,應該是要挑東西到哪裡去,恰好看到她受窘的境地,便跑來幫忙了。

  「有我在,你別怕!」候淵儒很是英勇的轉過頭來對薛黎說,當然如果他的手不那麼抖就更有氣勢了。他壓根不知道薛黎那結結巴巴的聲音不是被王二棍嚇得,而是被他驚的。

  這麼斯文的人也有如此火爆的一面,薛黎在心裡讚歎著,沒想整天之乎者也的書獃子還挺有騎士風度的,不錯不錯。不過,看他的細胳膊細腿,恐怕是不怎麼靠的住。

  果然,王二棍最初是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才狠挨了幾下,可是等到看清來人是誰,便惡向膽邊生,一把奪了他的扁擔將他打翻在地,「你這個窮書生也敢吃了豹子膽來管老子的事!」

  唉,可惜了,這個樣子想要一腳擊中,難度可就大了。薛黎歎了口氣眼睛四處瞄著看有沒有磚頭什麼的可以出其不意的給他一板磚。

  候淵儒被打翻在地,抖抖的又萬分英勇的爬起來搶過自己的武器繼續契而不捨的繼續打,「今天這事我就管定了。」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候淵儒努力不懈之下,王二棍被他的扁擔打的左躲右閃,氣憤不過就罵道「你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我又不是調戲你媳婦!」

  「朋友妻不可戲!蘇靖是我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老婆就是我。。。。。。的妹子!我怎麼管不得。」候淵儒差點就口誤說成他老婆就是我老婆了,還好改口的不算晚,但這麼說來還是覺得一陣尷尬,於是就更拚命的向王二棍打去。

  「哼,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還不是跟我起了一樣的心思!充什麼好漢。」王二棍一邊招架著一邊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

  「放,放你娘的屁!」候淵儒被氣到了,但他又不會罵人,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於是就更加倍的化悲憤為力量,狠扁著王二棍。

  薛黎看著兩個人看上去打的熱鬧,可是這一僵持下去,文弱書生自然不及地痞了。眼睛四處亂瞄,瞅著一塊大石頭撿了起來,趁兩個人打的正熱鬧,瞄準王二棍的頭上扔過去。聽著他哎喲一聲,還沒等他問是誰打的,薛黎就又驚又喜的衝他背後叫道「靖哥,你怎麼來了!」

  蘇靖來了?王二棍一聽,完了完了,本來就被候淵儒打的亂了手腳,這下子蘇靖又來了,我再不趕快跑就慘了。心裡一慌來不及辯真假,只衝著候淵儒扔下一句「你等著瞧,改天再找你算賬」就抱著腦袋跑了。

  -----------------

  候淵儒能打跑這個無賴也是超常發揮了,這個時候根本沒力氣追上去繼續打,精神一鬆懈,一下子抱著扁擔癱坐在原地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聽到有腳步來了,以為是蘇靖來,頭也沒抬的邊喘氣邊邊說「蘇靖,幸好你來了,要不然再等一下我就要被那廝打趴下了。」

  「我知道。」候淵儒聽到一個清脆中著笑意的聲音在自己面前答道,抬頭一看,竟然是薛黎,忙慌了神,要起來做揖,被薛黎攔住了。薛黎蹲在她面前眨眨眼笑道「靖哥沒有來。我是騙他的。」

  「弟妹見笑了。」候淵儒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由得有點臉紅,忙低下了頭。他本來就不怎麼會跟人交談,就是在幾個兄弟面前說話還利索一點,在其他人面前總不由自主的習慣以掉書袋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薛黎蹲著與他齊平,看到他手上剛才在打鬥中不小心被劃傷了,現在正往外流著血呢。他本人倒是呆呆的坐在那裡彷彿沒有發現似的。薛黎翻了翻包,找出一條乾淨的手帕來,示意他把手抬起來。

  「干,干,幹嗎?」候淵儒沒看明白她的動作,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問。

  薛黎指指他的手,「你受傷了。」

  「啊?」候淵儒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順著薛黎的眼光望過去,看到袖口上一片殷紅,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哇呀呀叫起來「我流血了,流血了。」

  薛黎一頭黑線,其實也就是擦破皮的一點小傷,有必要叫的這麼驚天動地!不過她還是顧及到了一個文弱書生的自尊心,把這句話藏在心裡,拉過他的手來按自己記憶中的模模糊糊的急救常摁了摁幾個穴道,據說可以止血。按了半天終於不流了,滿頭大汗的幫著他綁好傷口,才發現候淵儒那張臉忍痛忍到變形的臉,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兩聲「沒事了,沒事了。」

  我的娘啊!比跟人家打了一架還疼。候淵儒將眼裡閃著的淚花硬聲聲的逼了下去,裝著一幅不在意的樣子爬起來行了個禮「有勞弟妹了。」

  「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薛黎回禮道,他這麼膽小還敢跑來幫助自己,可見人品實在不錯。

  候淵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是擔東西回家路過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事。都怪我功夫不好,如果換了其它幾個人肯定早解決了。你放心,你是蘇靖的老婆也相當我們幾個的。。。。。。弟妹,照看著你是理所當然的。」顯然候淵儒那個蘇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的責任感很是強烈。

  薛黎笑了笑,很為蘇靖有這樣的好兄弟而感到高興,指著他的扁擔問「三哥這是要到哪裡去?」

  「我擔那一筐子東西回家,你是去找蘇靖的吧,他還在田里,你要去趕快去還能趕的上。」候淵儒指點道。

  「那好。多謝三哥了。我就不麻煩你了,你趕快回家吧。」薛黎見他跟自己說話老不自在的,也就不想再多磨嘰。

  「好,那,那個,要不要我送你過去。我怕你再遇到那廝。」候淵儒聽她要走顯然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關係的,他被你打跑了,肯定不敢這麼快回來。」薛黎不想再麻煩人家,很委婉的拒絕了。

  「嗯,那好吧。」候淵儒見她說的有道理,也就答應了,想想補充道「你有什麼事就大叫,這往過走人就漸漸多了,只要你叫肯定就有人聽到來幫忙。」

  「好,我知道了。」薛黎笑吟吟的答應,等他挑著擔子走了,才繼續往目標出發。

  -----------------------------------------

  接下來一路倒是順順當當的,沒多久就走到了自家的田里,蘇靖正背對著自己站在田坎上,薛黎想偷偷過去給他個驚喜,便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走到他背後猛的一拍他肩膀,笑著叫道「靖哥。」

  「阿黎你來了。」蘇靖轉過頭看到她自然是一臉的驚喜。

  薛黎這才發現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不由的生氣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匿名
狀態︰ 離線
55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2:18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四章

     這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蘇靖撿回來的惠雲。她見薛黎來了,眼神有些慌張,不過旋即又鎮定了下來,然後靜靜的低了頭站在一旁,什麼話也沒有說。

  「靖哥,她為什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薛黎拉了拉他袖子,湊在他旁邊小聲地問道。

  「這個啊,」蘇靖站在水田邊在想什麼問題,聽著薛黎的話才回過神來,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薛黎當他是敷衍之詞,有點生氣,不過看了他一眼再正經不過的神色,知道他是不會玩這套的,當下在心裡琢磨,這個算什麼狀況呢?

  「阿黎,你看我們這裡是不是要修個水窖什麼的,我看這陣子雨水還好,浪費了可惜。我怕等田里苗抽穗的時候來個春旱什麼的,那可就慘了。」蘇靖見她來有個人商量話,挺開心的拉著她朝田壟那邊走去,邊走邊比劃著自己心目中修水窖的理想方位。

  「往年這裡旱過沒?」薛黎想想問道。

  「以前我是不知道,可這些年來是十年九旱,程度不一樣而已。」蘇靖皺了皺眉頭,想起往年乾旱的時候,那可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一年的指望幾乎就那麼眼看著沒了。

  「那我們就得好好考慮這件事情了。我估計修個水窖恐怕不夠,而且還費力。我記得下面有塊地方有個池塘,面積挺大的,就是水有點淺,估計是淤泥太厚了。我們可以把它挖深些,這樣蓄水量會增大,而挖深它比自己另開一個水窖工程要小一些,清理出來的那些塘泥還是肥田的好材料。」薛黎動腦筋想到。

  「哦,這個注意好。那個池塘在我們跟虎子哥家的地中間,廢棄了很久,當初分地時人家不要硬塞給我們兩家的,沒想到現在能廢物利用了。回頭我去說說把那個池塘跟他們家換過來。」蘇靖聽到薛黎的這個主意,很是高興。

  「其實也不用換,」薛黎仔細想想,「池子修好了大家都用的上,不如告訴他們讓他家也一塊干,多一家能多好幾分力呢,挖起來也快一點。」

  「嗯,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今晚回去就上他們家商量去。可這怎麼把水運上來就是個問題了,我們在上池塘在下,水往低處流啊。」蘇靖又有了新的疑問。

  「不是有筒車麼?」薛黎記得這個時候已經有灌溉工具了啊。

  「那個東西,」蘇靖皺了皺眉搖頭道「不實用,造價又貴。在那些多水的地方倒也罷了,還能有些用處。在我們這兒,運十停水連一停都用不上,糟蹋的多著呢。用那東西我寧肯自己擔,攢點水不容易,咋能那麼糟賤。」

  「既然這樣,」薛黎腦子迅速的運轉,想想自己學過的那些灌溉工具哪些有用。

  「我見過一種水車,可以把底下的水運上來,又快浪費又少,只不過要人站在上面不停的踩。」

  「費勁兒大不大?」

  「不大。連小孩兒都可以踩的動的。」

  「那就好。我明天喊二哥過去,我們一起琢磨琢磨這個水車怎麼造。」

  「好。」

  兩人順著田坎越走越遠,薛黎偷偷的往回往了一眼,果然見惠雲柯站在樹下抿著嘴一臉幽怨的望著蘇靖的身影,只可惜,蘇靖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望她一眼。或者說,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望自己。

  「惠雲怎麼過來了?」薛黎裝做漫不經心的問。

  「她啊,」蘇靖想了想「不知道。我剛在地裡沒留心,上了田坎才發現她,說是來送茶水的。怎麼,不是你讓她來的。」

  我也在田里,我怎麼囑咐她來。薛黎在心裡想著,但嘴上自然不會笨的把這話說出口,,只是笑著應了一聲「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她倒是真的送來了。」

  「還是你最細心。」蘇靖不疑有他,笑著誇獎,而薛黎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還不死心盯著自己兩個人的惠雲,心裡有了主意,忽然轉向蘇靖說「靖哥,我今天在田里蹲了好久,腿都麻的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你怎麼又不注意,」蘇靖揉了揉她腦袋「幹活也不要太累著了,有什麼體力活喊一聲我就行了。」想想自己剛才還拉著她轉悠了半天,不禁為自己的不細心內疚,幫她擦了才擦頭上的細汗,蹲了下去「上來我背你。」

  薛黎趴在他的背上,經過惠雲旁邊的時候,果然看她頭低的更厲害了。哦耶!薛黎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暗笑道:跟我鬥,你還差的遠呢。

  -----------------------------------

  「真有這種事?」賈珍珠坐在榻上不敢置信的問薛黎。她今天本來是找薛黎商量事情的,前幾天說的那些事她找了家裡的那些老人們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可行,所以來告訴薛黎這個好消息的,沒想到進門聽到薛黎說起這件事,不由得嗓門提高了。

  「可不是。」薛黎坐在小桌的另一面托著腮笑道「我回來仔細想想,看起來她跟其它人都挺熟的了,那應該背著我去了不止一次兩次的。她那麼做,一來是看能不能勾上靖哥,不過我看最重要的是想給我造成一個靖哥對她有意思的錯覺,如果我不分青紅皂白的跟靖哥大吵一架,夫妻怎麼都會生一些嫌隙,到時候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除了這些,村裡其他人見到她天天去看靖哥,兩人親親密密的,都會覺得靖哥可能會收了她。她這麼做無論我怎麼樣,她都是穩賺不賠的啊!」

  「你還笑!」賈珍珠都快被她氣死了「這麼個狐狸精你還留在身邊!早該打發出去。這樣好了,不如送給我,我幫你解決了她。」

  「解決?怎麼解決?」薛黎挑眉看她。

  「那還不容易。」賈珍珠喝口茶淡淡的說「無論是送到窯子裡也好,配給小廝也好,還是丟到哪個作坊鹽場,不沾血整死人的辦法我有的是。」

  薛黎擦把汗「你還是個姑娘家呢,那些話也能亂說!」

  賈珍珠擺擺手「什麼說不說的,做我都做的不少呢,這麼多年混下來怎麼沒個把仇家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可是你教我的話。」

  薛黎默然,不能不說這個學生實在是青出雲於藍而勝於藍,那些撂狠的話,她從來只是說說,從沒有想過做。

  「我想還是算了,再放一陣子看看吧。她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談不上敵人。都是女人,何苦那麼為難彼此。她想插進我和靖哥之間,那也得我們之間有縫才行。」

  「行了行了,別再我面前炫你們小倆口恩愛了。不過我看那丫頭長的不錯,你就怕不怕蘇靖動心?」

  「那有什麼好怕的。他是我托付一生的人,我不信他我信誰?若是他是那麼隨便見女人就動心的人,我只當我看錯了人,留又有何用。夫妻之間還要那麼防來防去的,實在沒有意思。」薛黎說的淡然而又決絕。

  「你啊,你有自己的主張就好。我就擔心你被人騙。」賈珍珠搖搖頭,「人心總是難測的。」

  「好啦好啦,雖然我沒你見識的多,可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算計的人。」薛黎讓她放心。

  「那你記得,萬一真覺得那個女人是個麻煩,就丟給我好了。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為她心煩了。」

  「安啦安啦,囉囉嗦嗦的像個老太婆似的。趕快說正事了,你今天找我來不是就為了說這些閒話的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56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3:02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五章

     賈珍珠一敲她,「小沒良心的,你才老太婆呢。我來找你是真的有事。就是我們上次說的那個事,成了。」

  「什麼事?」薛黎看她笑的神秘兮兮的樣子,不明白。

  「就是那個鈕扣的事。我拿了那件衣服去給我家的掌櫃們看了,他們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可行。今天有第一批的樣品出來,我正要拉你去看呢。」賈珍珠興致勃勃的解釋道,看的出來她心情很好。

  「這麼快!」薛黎很是佩服這些人的效率。

  「賺錢的事我一向動作快。怎麼樣怎麼樣,跟我去看吧。」賈珍珠笑嘻嘻的問。

  薛黎有點心動,可是想想自己家裡的事,有點為難,「我走了,我地裡的莊稼怎麼辦,還有我家裡的那些雞啊、鴨啊、豬啊的,我不放心。」

  賈珍珠受不了的敲了她一下「行了行了,你才多大,那麼老氣橫秋的,你當你屋裡的那些人是死人啊,讓其他人照管一下不就行了。我們動作快一點,最多明天你就能回來了。」

  薛黎有苦說不出,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平常,可實際上她是每天在做記錄的。現在這些品種的產量都很低,她沒辦法變出良種,可好歹還記得試驗的方法,相信花個二三十年的功夫還是有成效的。只是這科學觀察必須要嚴謹的每天記錄的,她真不知道交給誰。

  正為難間,蘇靖走了進來。他剛從田里回來,才發現賈珍珠來了,於是上來打個招呼,看見薛黎一臉為難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

  「我有事找妹妹幫忙,可是她放不下家裡的活計不肯去,你幫我勸勸她啦。」賈珍珠快人快語的說道。

  蘇靖倒是明白薛黎為難什麼,開口問道「你是擔心你每天做的那個記錄沒人幫你做?」薛黎前些天解釋給他聽過,所以他倒是明白一點。

  「是啊。我那個觀察日記一天都不能少的。」薛黎為難的看著他。

  「就是每天量那個秧苗的長度,還有標記你喂雞喂鴨的是幾號飼料,順便抽樣稱體重?」蘇靖問道。

  「你怎麼知道?」薛黎不解的問,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教她。

  「你每天在院子裡喂雞的時候都是一邊喂一邊嘮叨的,我聽了幾十遍,早就記清楚了。如果是這個的話,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幫你記錄好了,我這幾天剛好有空。」蘇靖很有把握的說。

  「那個要寫字的。」薛黎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我知道。從一到十的這幾個字我都會寫,你只要給我講一下一的那個表什麼意思,哪幾隻對應哪幾號就可以了。」蘇靖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能做到跟你的一樣好。」

  賈珍珠見薛黎還是一臉猶豫,忙拍板定了「就這樣就這樣,蘇靖,家裡的是就麻煩你了。阿黎,還不快去教你相公,我們趕時間呢!」

  ---------------------------------------

  「妹妹,這個就是我們成衣坊的掌櫃的,叫安昌.他是我們家多年的老夥計了,我爺爺那輩兒就開始在我們家做了,絕對可靠。你可別小看他,他看東西的眼光我不敢說是全大唐最好的,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他說成了的生意就沒有不成的,我們這次可得多仰仗他了。對了,安叔,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姐妹,叫薛黎。那個鈕扣的事就是她想出來的。」薛黎指著一個腆著肚子的胖老頭向薛黎介紹道。

  「小姐繆讚了,我只不過是比別人多點運氣罷了,談不上數一數二。對了,這位小姐姓薛,那不知跟薛仁貴薛大將軍有什麼關係。」老者笑咪咪的把薛黎上下打量了一番,冒出這麼句話。

  薛黎心裡一嘀咕,面上還是大大方方的笑著應道:「關係?可不是麼,我們還是一家呢,不過,這個一家可是五百年前的。」

  「看這張嘴巧的,誰都跟你能是親戚。」賈珍珠被她逗的咯咯笑,招呼著安昌「安叔你就別問了,還是敢快說正事吧。」

  安昌顯然有些迷惑,在心裡想著,這不對啊,去年我在長安見過薛府的小小姐,與眼前這位姑娘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怎麼會不是呢?不過,看這位沉靜安嫻的氣質,倒跟那個飛揚跋扈的小霸王判若兩人,這是怎麼回事呢?算了算了,也許真是物有相同,人有類似,還是先說正經事好了。

  安昌清了清嗓子,對薛黎說「前幾天聽我家小姐轉述了你的那個想法,我們覺得很可行。我們賈家的商品本來就是專供貴族消費的,要依靠這些推廣新的樣式不難。想來只要進獻給長安城的那些公主娘娘們,她們喜愛了必定能風靡全國的。只是這個怎麼將新式服裝跟我們家店聯繫起來,我們倒是想不出法子,還請小姐教我。」

  想的起利用名人效應來推廣,果然聰明。至於這個聯繫問題,薛黎馬上想到後世的logo了,只要設計出自己獨有的商標,縫在每一件衣服上就可以了。想到這裡,薛黎笑著行了個禮「安叔你這麼說就折殺小女子了,論做生意我怎麼能及上你。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倒是有個小小的想法,就是我們可以做一個賈家特有的標誌,貼在每一個衣服上,這樣以示我們的才是正統。其他人家沒那個標誌,很容易就與我們的區分來。」

  「說的有道理。」安昌摸摸鬍子點頭道。「既然這個問題解決了,那小姐不如看一下我們這次做的樣品。」

  「哦,樣品都做出來了?」薛黎很是驚訝,同時也好奇古代人會把這個發揮到什麼地步。

  「啪、啪」安昌拍了兩下手,不知道從哪裡湧來一堆端著托盤的侍女,一件件的把衣服放到桌子上,直到堆滿了才走。

  薛黎走上前去,隨便拿到一件就看傻了眼。這上面鑲的哪兒是她那丑毛毛蟲般的扣子,只見繡花襦衣的領口處鑲著一個紅色絲帶結成的菊花狀盤花扣,手工比她在後世看到的還要精美許多。

  賈珍珠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笑著解釋說,「上次我拿了你那件衣服去給安叔看,他的評價是主意不錯,只可惜手工太粗糙。他看了說作扣子的材料不但可以用布,還可以用絲線,喏,這個就是用來掛玉珮的絲線,用在大衣上剛好。還有那個不但可以弄成一字形的,還可以跟打瓔絡一樣的盤出花樣來。目前師傅們研究出來的就有菊花型,梅花型,荷花形,牡丹型的四種花樣,還有小方勝,大菱角型的。有些小的地方用花型太繁瑣,所以也用了你的那種一字型紐扣,只不過那個扣子的材料被安叔換了,有金的、銀的、銅的,珍珠的,翡翠的,瑪瑙的,玳瑁的,白玉的。這東西小小的,材料費不上什麼錢,把首飾店的邊角料拿來打磨一下就能用了,可是做了扣子一起可就華貴多了。」

  薛黎看的眼花繚亂,只聽得安昌說「其實小姐說的這種東西在以前也有過,像《周禮》、《禮記》等書中都出現了「紐」字,「紐」是相互交結的紐結,也就是扣結。只不過使用一直不那麼廣泛,一般的衣物還是以衣帶來做固定,我們沒有想到這小東西上面還可以做這麼多文章。」

  原來古代已經有了紐扣,薛黎不由得有些慚愧,她竟然都不知道這個事,只是看電視上明清的人衣服上有口子,其它朝代都是拿繩子綁的,就以為是後來才發明的呢。看來還是那天那麼多話,有用的部分就只有紐扣的妙用那些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57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3:40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六章

     送走了安昌,兩個人梳洗過後坐在床上聊天,賈珍珠繼續動著腦子想剛才的事。

  「下個月初十,尚書大人的小姐要舉行春日宴,當地的名媛淑女都會去,據說還有幾位京城裡來的貴人。我讓店裡把新製成的衣服的消息對外保密,一件都不准在店裡出售,打算那天自己挑一身最漂亮的穿出去,你說好不好。」賈珍珠抱著被子盤腿坐在榻上問道。

  「嗯,應該有一鳴驚人的味道。不過我想你只有一個人,頂多就穿那麼兩件,恐怕作用不大吧。」薛黎在梳妝台前一邊解著髮辮一邊說。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賈珍珠吃吃的笑著「一個人不行,那一群人呢?我還請了幾位幫手呢。」

  「哦?敢問賈大小姐請的是哪方神聖?」薛黎打趣地問道。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個自然要自家人了。我在家裡排行老三,你應該叫我賈三小姐才對。我喊了家裡的其他幾個姐妹來。」

  「我還沒聽你說過,怎麼,你那幾個姐姐叫什麼名字?」薛黎好奇的猜測,「莫非叫什麼翡翠瑪瑙的。」

  「算你猜對了。大姐姐是大伯的嫡女,叫翡翠。二姐姐是三伯的庶女,叫瑪瑙,四妹妹是二伯的嫡女,叫珊瑚。我們平日裡雖然不多來往,但是叫她們來參加個宴會為家裡做點事還是可以的。再說請的那些小姐中,必定還有她們的朋友什麼的。這麼一來二去的,只怕這裡的貴族小姐們都知道我們家有了新的衣服樣子,這遠比一家家送上門去遊說的效果好多了。」

  薛黎點點頭,如果效果好的話,讓那些小姐們起了攀比之心,只怕這第一批貨不等上市就被買光了。

  賈珍珠笑著搖了搖手,「你可記住哦,到時候你也得來。」

  「我去做什麼。」薛黎不明白。

  「去給我壯膽啊。」說到這裡賈珍珠有一絲忸怩,「我一個人去又找不到人說話,那些人看我們是商賈之女,雖然嘴上不說,可實際上沒一個人待見我,每去一次都要憋悶幾個時辰,難過死了。好妹妹,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薛黎好奇道「我記得曆法對商人多有限制,你既和她們身份不合,又怎麼會請你去。」

  「那些都是老皇歷了。從太宗時期就漸漸放鬆了對商賈的限制,到武娘娘代陛下掌政的時候,她選拔人才更是不拘於身份,科舉也允許一部分的商人子弟參加,所以現在的商人地位有所提升,不會那麼受歧視了。再說,我爹雖是商人,但是我娘可不是。我外公做過戶部員外郎,大小也算個官,現在家裡也有幾個舅舅出仕,讓我沾染也算了半個官家小姐,所以她們聚會總會給我發一張帖子。我們這種人家,男的大多都會娶一個官家小姐,女兒也多嫁與官宦人家為妻為妾,不指望仗勢欺人,只求自保。幾代下來也算是根基深厚,我那幾個堂姐妹也有不管俗事,一心在家學做大小姐的。她們跟那些小姐倒是處的不錯,彼此也看的慣。就我是個異類,不愛那些針線文章,只喜歡賺錢,所以她們都不喜歡我。」賈珍珠邊說著邊邊自嘲的笑笑。

  「人各有志。」薛黎放下梳子走到床邊拍拍她安慰道。

  「我知道。」賈珍珠躺在床上望著床頂說「她們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她們呢。一個個假正經的不得了,笑話我貪財,她們又好的到哪裡去。若沒有錢,看她們一天怎麼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買金銀首飾。一個月同樣的月錢,我連一半都花不到,她們卻個個不夠花。」

  薛黎笑著拍她「你一個月大半時間都在東奔西跑,就算賺了錢你也沒時間花,所以自然開銷比她們少。」

  賈珍珠皺著眉仔細思索這個問題,翻個身趴在床上說「她們都說我貪財,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我每次做生意腦子都飛快地算計著,能多賺錢就會覺得很開心。可是真的拿到錢到手裡了,我又覺得很無所謂,沒什麼花它的**。你說我這是不是貪財?如果不是貪財,那我為什麼又那麼喜歡賺錢。」

  「你啊,」薛黎笑著點點她的頭,像賈珍珠這種人她在後世見的多了「你不是喜歡錢,而是喜歡賺錢的過程,喜歡自己的能力被肯定的感覺。這算什麼貪財!論起貪財,你比起葛朗台差遠了。」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每次做成一筆生意,都會覺得很滿足。尤其看到對手那種驚訝無奈的眼神,奇怪我一個女孩兒家能有這種能力,我就滿足的通體舒泰,比拿到錢還高興。」賈珍珠對有人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而高興,在床上翻著打了個滾,忽然想到薛黎嘴裡剛冒出的那個名字,好奇的問道「葛朗台,好奇怪的名兒。他是做什麼的?怎麼個貪財法?」

  「這個,是故事裡的人」薛黎一時覺得失言,解釋道。

  「什麼故事,講啊講啊,我最喜歡故事了。」賈珍珠聽到故事興奮了起來,躺在裡面拍拍身邊的空位「睡上來一起講吧。」

  「好啊。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做生意的老頭。。。。。。」薛黎掀開被子躺下去,熄了燈笑著給她講起那個遙遠時空中流傳很廣的吝嗇鬼故事。靜靜的夜色中,只有著她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中間夾雜著賈珍珠這個唯一觀眾的低呼或疑問,兩人的手靜靜握在一起,恍恍惚惚中讓她似乎又回到大學的校園裡,也是在無數個這樣的夜裡,葛朗台,紅樓夢,三個火槍手,小婦人,她在宿舍裡的臥談會上講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一直講到畢業的最後一晚。

  想起畢業聚餐時的笑語,想起大家約好一起結婚做伴娘的約定,薛黎在心裡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無聲的問候著:

  我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們,你們還好嗎?
匿名
狀態︰ 離線
58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4:13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七章 武功的妙用

     因為給賈珍珠講故事講到半夜,兩人早上都起遲了。薛黎梳洗完畢,惦記著家裡的事,就讓賈珍珠隨便找匹馬送她回家了。

  回家回家回家,我家裡的小雞小鴨小豬,我的禾苗我的野菜,最最重要是,昨晚不在家不知道靖哥怎麼了。呵呵,還有家裡的那些新近人員,惠雲。自己昨晚沒在家,對某人來說可是個大好機會啊!可惜,摸下巴,有些事情她還不知道呢。想想她今天早上的樣子,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黎坐在馬車上琢磨著回去之後要做什麼,笑的是奸詐無比。沒想到剛走到村口,就見蘇靖站在村口翹首期盼的樣子,打了聲招呼讓車伕放自己下車,謝謝了人家一番,然後迎著蘇靖走過去。

  「靖哥,怎麼這麼早就在村口等我了。」薛黎跑過去問道,看他滿身露水的,看上去很早就起來了。

  「我一早起來去地裡轉了圈,估計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就在這裡等你。」蘇靖牽著她的手,很自然的跟往常一樣向家的方向走去。

  「靖哥有事嗎?」蘇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薛黎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商量。

  蘇靖抬著頭掃視了一圈,過家門而不入,拉著她直向房後面走去。

  蘇靖家不過百步遠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這裡天色早著,除了數聲鳥叫,一片靜謐。蘇靖走到最高的那顆樹下,對薛黎伸出了雙手。

  「靖哥,幹嗎?」薛黎看不明白他奇怪的舉動。

  「你先閉上眼睛。」蘇靖笑瞇瞇的說。

  薛黎聽話的閉上眼睛,感覺蘇靖抱緊了自己,心裡正在想著他今天怎麼開竅了,感覺自己被他抱了起來,然後就只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再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蔥綠。

  「這裡是?」薛黎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蘇靖很好心的指著低下的房子說「這是我們家。」

  什麼什麼什麼!薛黎這才感覺到自己兩腳懸空,天!她竟然坐在那棵樹的樹枝丫上,不由得一陣尖叫,要不是蘇靖一把抱住她,只怕她早就激動的掉到樹下去了。

  「啊啊啊啊!!」薛黎尖叫著把頭埋在蘇靖懷裡,雖然她不畏高,在後世更是住在十幾層高的高樓上,可是這一年多只見到低矮的建築物,現在猛的被人抱在離地這麼高的地方,自然手足無措,尖叫連連了。

  「好了好了,莫怕。我抱你下去。」蘇靖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慌了手腳的拍著她安慰道。

  「不下去。你把我抱緊一點就好了」薛黎頭埋在他懷裡,偷偷的打量著下面,死也不肯下去。老實說,習慣了這個高度之後,才發現這個視野看上去的風景的確不錯。山若翠屏,水若玉帶,一小塊一小塊的農田星羅密佈的分佈在廣袤的平原上,真是美不勝收。

  蘇靖看她一方面怕的要死另一方面又好奇偷窺的樣子,不由得笑著拍拍她的背,一直嚴肅的面容也有所緩和了。

  「是不是很漂亮?」兩個人抱著坐在樹杈上,蘇靖溫柔的拍著她的頭問。

  「嗯。」薛黎靠著他溫順的應了一聲。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這裡看風景,看著看著就會覺得沒那麼難過了。剛才看到你,忽發奇想想讓你也看一下,沒想到差點嚇到你。」蘇靖解釋道。

  「沒關係。我也很高興看到這麼美的景致。對了,靖哥,你找我有什麼事?你剛才可是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的哦?可別把話題岔開了。」薛黎懶懶的靠在他肩上問道。

  「這個,」蘇靖掙扎了一下,「阿黎,我們把惠雲送走好不好?」

  「這個我無所謂啊。反正人是你帶回來的,你怎麼處置都好。不過,」薛黎話一轉彎,「她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早不想晚不想,偏偏這個時候想著把她送走?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蘇靖結巴了一下,看著薛黎趴在胸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自己,面色一窘,最後還是以一種受委屈般的口吻吞吞吐吐的說「她昨晚爬錯上了我的床了。」

  「哈哈哈哈。。。。。。」薛黎聽著一陣暴笑,若不是蘇靖摟著她,只怕笑的都要掉到樹下去了。笑了半晌,才艱難的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有氣無力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我不是故意的。」蘇靖低著頭委屈到,不情不願的說「現在還在屋裡躺著呢。真不知道我的床跟她的錯那麼遠,她怎麼會走錯呢?」

  薛黎抿著嘴但笑不語,為什麼,我當然知道為什麼她會走錯,不過就是生米煮成熟飯那一招麼,只可惜,她這次是看錯人了。

  薛黎以前經常看到武俠小說裡說那些武林高手如何警覺,如何難以近身。她本來以為這個是吹的,但是來到這裡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

  蘇靖是個武林高手,這是薛黎一起住了很久才發現的。當然這不能怪她遲鈍,你能想像一個高手整天拿的不是劍而是鋤頭麼?薛黎最初以為他只是力氣比別人大一點,步伐比別人快一點,早上比別人起的早一點而已。起早過幾次看他打拳,也當是做廣播體操之類強身健體的運動沒什麼在意,直到有一次看見他赤手空拳的用手掌劈柴,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觀察證明,蘇靖是有武功的,而且不低,只是他的武功一般有以下幾個用途:第一,劈柴。捨不得用斧子,所以多半用掌,速度竟然比用斧子還快,讓人歎為觀止。其次,挑水。薛黎一直驚訝他挑水怎麼挑的那麼快,最後才發現這傢伙是整個缸搬下去再搬上來的,只用跑一次就打滿整缸水,當然比別人一擔擔跳的快樂。再次,就是用來切菜。儘管手藝不怎麼樣,但是切菜的刀工絕對是一流的,一片刀光之下,要絲有絲,要塊有塊,堪比後世的切絲機。

  除此之外,就是用在抱著牛進出門啊,上房補補瓦啊,冬天幫她打洗臉水永遠保持溫熱的啊之類。

  「你有武功?」薛黎剛發現的時候很不敢相信的問他。

  「一直都有啊。很奇怪嗎?」蘇靖不理解她再奇怪什麼。

  「那你就這麼用它?」有點抽筋的指著他劈木柴的手,難得見到一個武林高手,鐵砂掌竟然用來劈柴,太暴殄天物了。

  「那除了這些用處還有什麼用處?」蘇靖不理解她在氣什麼的反問道。

  「這個,」薛黎語塞。的確,看到武俠小說裡的那些大俠們飛簷走壁威風的很,可是追求起來,能做的事也不過是保鏢、殺手、飛賊、軍人這幾類。

  當保鏢?腦袋別在褲子上工作,走南闖北擔驚受怕看人臉色,有什麼好!當殺手?窘,先不論道德感什麼的,單看蘇靖那濫好人的性格就知道不適合他。當飛賊?再怎麼劫富濟貧,賊還是賊,永遠見不得光。你當官府是擺設好看啊!當軍人?她可不想做「忽見陌上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的怨婦。

  算來算去,薛黎頹然的發現,除了目前蘇靖這種「學以致用」之外,武功,真的是沒啥用處。於是只能在心裡歎了若乾聲,無奈的說了句「你繼續劈吧」,自己回屋為那個早夭的武俠夢扼腕一番。

  學武的人一般警覺性很強,蘇靖也不例外,一般很少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當他睡著的時候還本能的帶著自衛,有陌生人接近的時候就會自發的攻擊人。薛黎就看著那次他們兄弟幾個喝醉了,宋大只是不小心把手放到了他脖子上,就被他一個擒拿,差點搞的骨折。惠雲想半夜爬上他的床,除非蘇靖有心合奸,不然的話她不被睡的迷迷糊糊的蘇靖踢飛才奇怪呢。

  ------------------------------------------

  哈哈哈,大家這下知道為什麼薛黎那麼放心的讓她跟蘇靖獨處了吧.^^

  有人說道蘇靖的態度,這個,我假設一下,他帶惠雲回家的感覺就跟請了一個小保姆回家一樣。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如果他沒起壓倒的心思,惠雲做什麼討好的行為他都是不會察覺的,連她爬他床他都以為是她夢遊爬錯地兒了。

  小三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很顯然,靖哥不是那個巴掌。
匿名
狀態︰ 離線
59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4:57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發展

     薛黎笑吟吟的坐在樹上聽蘇靖講她昨晚不在發生的事。原來是因為她不在,兩人早早的就吃過了飯,蘇靖很好心的讓惠雲去先睡,自己在院子裡劈好第二天要用的柴,又點了燈按薛黎的指示照顧完她那些雞鴨小寶貝們,然後又去了院子裡趁著月色做了半天的木工。蘇靖晚上睡的比較晚,很快就睡著了。他睡的很沉,半夜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走近,開始以為是薛黎,他倒是沒有在意,只是感覺有人湊到自己身邊上下摸了一通,他被摸的寒毛直豎,這才迷迷糊糊記起薛黎不在。有小偷!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隨想到就出拳,沒想到聽到一聲女人的痛呼,而且聲音還挺熟悉的。蘇靖這才清醒了,忙點燈察看,才發現是自己把惠雲打了。要不是他不想對「小偷」趕盡殺絕,出手只用了三分力道,只怕惠雲現在就不至於躺著那麼簡單了。

  「喏,就是這會事。我不是故意打她的,阿黎。」蘇靖苦著臉辯解道。

  「我知道我知道。」薛黎笑著點點頭,問他對惠雲有什麼看法。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聽蘇靖抱怨的說「惠雲有點問題,總喜歡在我幹活的時候跟我爭地方。我讓到都沒地方讓了,她還不罷休,還在擠,我都沒辦法幹活了。」

  「還有呢?」

  「還有就是喜歡給我端水喝。我又不是水牛,她端了我喝,喝了她竟然又端,我做條板凳她能端四五次,喝到我一見到水就想吐。真是不知道挑水辛苦啊!」蘇靖抱怨著,言談中對惠雲的很多行為都不怎麼了瞭解。薛黎聽著只是偷樂。對於蘇靖提出來的要把惠雲送走的建議,她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有些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靖哥,你當初撿了她怎麼不送走,不想秦巖他們那樣送到師傅那裡去,反而要帶回家來?」薛黎話中有話的問道。

  「撿到秦巖他們的時候,我還是個光棍,又沒有家,又不會照顧小孩子,自己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把他們帶在身邊做什麼,只能放到師傅那裡去了。」蘇靖很理所當然的回答。

  「這倒也是。」薛黎點點頭,又追問「那你幹嗎把惠雲帶回來?」丈夫帶一個女人回家,除非她是個聖人,否則肯定會不快的,更何況是一個長的像小三的女人,只是前面她怕蘇靖誤會自己刻薄小氣容不得人,才一直忍著沒問而已。

  「我是在回家路上撿的她,那個時候想快點回來見到你,哪有空想把她送到哪裡去啊。看你一個人在家幹活那麼辛苦,我回來又要插秧,多一個人幫你做飯也是好的,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有什麼不對嗎?」蘇靖一臉正直的回答。

  原來如此,那麼「現在為什麼要送她走。」

  「我再想她晚上有隨便亂走的毛病,那多嚇人啊。幸好這次她是赤手空拳的爬上我的床,這我倒沒什麼。萬一哪天她跑到廚房拿把菜刀迷迷糊糊的亂砍人怎麼辦!還是把她送走吧,我改天再去撿一個人來給你幫忙。」蘇靖說的是一臉正經。

  薛黎趴在他肩上笑到肚子都快抽筋了,可憐的惠雲,竟然被蘇靖認做是夢遊症患者。她笑夠了才問蘇靖,「那要把她送到哪兒去?」

  蘇靖想了想「去問問珍珠吧,她那裡需要人手多,說不定能找個合適的職位給她。她挺能幹的,自己做工應該也不愁吃喝,我們也就不用操心了。」

  「好。聽你的。」薛黎很是痛快地答應了,正合她意,能送得這麼個人出門,真是大大的舒心。

  「那我們回去誰去說這件事兒呢?」薛黎問著他,蘇靖馬上擺擺手,「你去說你去說,我笨口笨舌的,一見到她舌頭就打結,還是你去說妥當。女人的事還是女人去處理比較妥當。」

  「好吧。那我去處理。」薛黎見他怕惠雲怕到那個樣子,也不逗他了,打定主意自己回家去說。

  說完正事,兩人在樹上又坐了一會兒。薛黎是越玩越捨不得下來,畢竟在古代很少能爬到這樣的高度,而在現代又很少有這樣的大樹。她玩到興起還想自己站起來在樹上走兩步,嚇的蘇靖只後悔帶她上來,無比懷念她剛上來的膽怯樣。

  ---------------------------------------------

  回了家看到惠雲的情況,還好,只是半個身子暫時動不了了,外加臉上有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喜感無比。全部是皮肉傷,休息兩天就好。

  看的出蘇靖對自己的出手是非常內疚,萬分後悔的,不過他內疚的表達方式是離惠雲遠遠的,連看都不敢看她一下,完全是小孩子的逃避心理,看得薛黎是又好氣又好笑,而惠雲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這幾天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會找個適合你的地方送你去的。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薛黎盡可能的憋住笑,一本正經的對惠雲說,她心裡僅有的不悅,也因為蘇靖的態度而煙消雲散。對於惠雲,她是明顯的勝利者,而且是兵不血刃的大或全勝,也許不厚道,但是她的心裡現在就是萬分得意,得意到對自己的敵人也有了一絲寬恕之心。

  「你們想送我走?」惠雲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本來早就應該送你走,你這麼大一個姑娘留在我們這裡也不合適。只是前段時間忙,沒空理而已。我昨天去城裡為你找到了一個好的去處,你先養傷,等好一點了我就送你走吧。」

  不敢置信,懷疑,傷心,絕望,生氣,憤怒,各種情緒在她眼裡逐一閃現,到最後,她狠狠地抓了被子,咬著嘴唇說「我不走,你休想把我送走。」

  「你想留在這裡做什麼?」看到她如此不識好歹,薛黎也沒了好臉色。

  「你,」她瞪了薛黎半天,就在薛黎以為她要大打出手或者大喊大叫時,她忽然抱著被子痛哭起來,哭的哀聲震天,蘇靖好奇的從院子裡探頭來看,看到是惠雲在哭,又飛快的閃到了院子裡。女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女人處理比較好。

  薛黎在一旁耐心的坐到她不哭為止,然後看著她腫的桃子似的眼,冷淡的問「哭夠了?哭夠了就好好休息,你一傷好我就找人送你出去。你乖乖的聽話也就罷了,不然小心著。我也不是拿面捏的沒半分火氣的人兒。」

  「你,你們騙我!」惠雲揪著被子,咬牙切齒,無不可憐的說。

  「我們騙你什麼?」薛黎好笑的看著她,「你孤苦伶仃,靖哥見你可憐撿了你回來,你不思感激也就罷了,還想插進我們之間。我現在只是要你走人已經很仁慈了,換一個厲害點兒的婦人,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

  惠雲顯然被她的話嚇到了,來住了這麼多天,薛黎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文文弱弱的,待所有人和藹可親,沒想到她還能說出這種狠話。

  「他,他,當初他帶我回來,就是答應娶我的!」惠雲扯著被子,猶豫了半天,還是委委屈屈的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薛黎聽到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憤怒的一拍桌子「蘇靖,你給我進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60
匿名  發表於 2014-9-15 23:15:23
我織布來你耕田 第五十九章 超級大烏龍

     蘇靖在外面聽到這話,被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薛黎用這種語氣說話,那感覺就像忽然發現自家的貓咪原來是隻老虎一樣。蘇靖一臉緊張的躥到房中,他還以為薛黎被那個看起來不怎麼正常的惠雲給傷了什麼的呢,一臉的自責。

  蘇靖進了屋,發現惠雲坐在床上哭,離薛黎有好幾丈遠,看來安全是沒問題了。只是薛黎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抿著嘴氣沖沖的坐在一旁。

  「阿黎,你叫我有什麼事?」蘇靖摸不著頭腦的問,他不記得有什麼能讓薛黎生氣的事啊,剛進門還是高高興興的呢。

  「哼!」薛黎示意蘇靖朝惠雲那邊看「還不是你做的好事。你說說給人家怎麼交待。」

  「好事?交待?」蘇靖努力的費勁想,自己沒對她做什麼啊,就是不小心打了她一拳,這個歉也道過了,傷也看過了,細節他也說了,他還要交待什麼?

  蘇靖疑惑的瞅瞅薛黎,薛黎把頭扭過去沒看他。他再去看看惠雲,惠雲只是把埋頭嚶嚶的哭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蘇靖想問問怎麼回事,但看薛黎的臉不敢問,只有呆站在那裡,費勁的想自己到底怎麼了。

  還在這裡跟我裝傻!薛黎坐在那裡,看上去平靜,肚裡早就掀起了驚天駭浪,他竟然能背著自己做出這種事!看惠雲的樣子,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也不像是假的,而且她哭的那麼傷心,不是作偽。如果惠雲說的話是真的話,那蘇靖的話就是假的,如果蘇靖的話是假的,那麼,自己,恐怕是真的看錯人了。

  都說自己嚇自己是最可怕的,薛黎越想越傷心,拳頭也攥的越緊,只怕指甲都掐破皮膚了,只是她的面容卻一如繼往的平靜。這是多年的習慣了,她越是緊張,臉上的表情就越是輕鬆。

  沉默,房間裡瀰漫著讓人不安的沉默,而惠雲的哭泣聲在這沉默中也顯得越發的清晰。

  終於,薛黎忍不住還是先開口了,先對惠雲說「你不要再哭了。」然對蘇靖說「惠雲說你答應過要娶她,這事怎麼辦?」她話是對蘇靖說的,可是眼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蘇靖一眼。

  「什麼!哪兒有這回事!」蘇靖驚的幾乎跳起來了,反應比她想像的激烈多了,不是心虛,而是震驚「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我都有老婆了還要她做什麼!吃飽了撐著!」

  薛黎看了他一眼,吃驚不像是假的。再看看另一邊的惠雲,聽到這話更是吃驚的連哭都忘記了,只是抱著被子呆呆的看著蘇靖,像聽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更不像是假的。

  這兩個人,誰在說謊?

  薛黎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一個也許比較荒謬一點兒的想法,這兩個人,也許,或者,可能,大概,是有著什麼誤會吧。

  看看一臉震驚的蘇靖,再看看同樣震驚的惠雲,薛黎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頭疼,招呼蘇靖坐在自己旁邊「都先靜下來,說說怎麼回事。蘇靖,你先」

  蘇靖絞盡腦汁的想自己那天做什麼讓她誤會的是,自己一開始在趕路,然後路過一個城鎮看到有人在圍觀。他不想去湊熱鬧,便牽了牛想繞道。沒想到人太多,實在走不開,便瞄了幾眼。聽到有人的哭聲,探頭過去,只見一個女孩子淒淒慘慘的插著跟草標跪在地上,旁邊有張破蓆子捲著什麼。蘇靖聽人議論了一下才知道是個死了爹的外地人,正在賣身葬父呢,都好幾天了。蘇靖一向沒有爹娘,對老年人總有一種天生的尊重。死者為大,看著一個老人死了不能安葬還被這麼多人圍觀,實在是過意不去。想想挖個坑埋個人也沒費多大勁,何況鋤頭挖橛之類的工具都隨身帶著呢,便去街口的棺材鋪買了一口薄棺,趕了人群招呼著那女子跟他走,到城外山上找了片無主的荒地幫她把人葬了。本來就這樣完了,但是看著這女子人生地不熟的沒地方去,他正好想給薛黎買個丫頭,這撿的可比買的劃算多了。一時貪小便宜的蘇靖就這樣把人帶回了家。

  「阿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說過那種話。」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惠雲平日裡行為的意義了,感到的是一陣憤怒和不解,怎麼自己好心救人還落的這樣一個下場。

  薛黎沒做表示,轉向惠雲抬了抬下巴「經過可是這樣?」

  惠雲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有話就直接說!」薛黎也是被他們搞的沒有耐性了,說話口氣也變的嚴厲起來。

  「可是我當初問她,我面前那張賣身救父的告示他可看清了,他說他看清了。有沒有異議,他說沒有。那既然如此他就是的答應了我的要求。那他答應了為什麼又要反悔!」惠雲一口氣說完,看的出這件事情她也憋了很久,說著還在枕頭底下翻出了那張寫滿字的布。

  一聽到告示兩個字,薛黎就知道要糟。果然如此,拿了那張布在手裡一看,她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你當初看了這告示?」薛黎沒好氣的問蘇靖。

  蘇靖點點頭「看了啊。」

  「那,你為什麼沒有疑問?」

  「我又看不懂,能問什麼?」

  「什麼!你沒看懂!」這下尖叫的就不是薛黎而是惠雲了。

  蘇靖奇怪的看著她「我又不識字,你那個上面那麼多黑乎乎的,我只認識三四個,問什麼問啊?」說完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怕問你一句你又要一個個解釋給我聽,那麼多字要解釋到什麼時候去。我還要趕著回家呢!」

  「什麼!這怎麼可能!」惠雲完全是被打擊傻了,只聽著她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坐在那裡,以遍遍重複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薛黎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惠雲的告示可能是找哪個書生寫的,文鄒鄒的,用了一大堆之乎者也。內容很簡單,講老父葬身他鄉,她無力埋葬,願賣身葬父。以上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唯一一點就是,她除了葬老父之外,不收一文錢,只求有人能將她納為妻妾。這一點,薛黎是想她可能考慮到自己以後生活不易,嫁人是沒希望了。若真的讓人買去,就算是做了丫鬟,以她的長相也會被人糟蹋,那不如一開始就搏個名份,就算是妾也比被人不清不白的折騰的好。估計她賣了幾天沒賣出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誰想到來了個二話不說就幫她葬了爹的人,還對她列的條款沒有異議,要帶她回家。她自然當蘇靖默許了,出於姑娘家的羞澀,她一路上沒有言明,回來了見蘇靖沒有親近她也以為是畏懼老婆,所以她自己總是在薛黎不在的時候跟他湊近乎,對於蘇靖的冷淡也以為是不好意思。她壓根沒想到蘇靖從頭到尾都沒看懂她寫的是啥意思!

  蘇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讀書,薛黎勉強教他識字,他也不過認識了十一二個,苦笑著看著那張布,這上面的字恐怕蘇靖認識的不超過十個。

  弄清來龍去脈,薛黎真是無語問蒼天。看著一旁一臉鬱悶的蘇靖,怒從心起,猛的一拍桌子「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學二十個字,沒認完不准睡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16:0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