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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home2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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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千棵樹]許未重生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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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發表於 2014-9-16 20:49:05 |只看該作者

110、刺殺(10)
  朗朗天空,白雲悠然。
  沐以真蹲在地上,嘴裡叼著野草,雙手扯著地上的野草,一邊百無聊賴的仰頭看著天空白雲聚散,他腳邊蹲著的白毛碧眼的狼也沒精打采的四爪攤平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尾巴。
  許未從樹林裡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這般模樣,不由噗嗤一笑。
  聽見噗嗤一笑的笑聲,沐以真和狼同時轉頭,白毛碧眼的狼騰的一下跳起,歡快的繞著許未打轉,而沐以真則翻翻白眼,懶懶起身,扔了手上扯出來的野草,開口問道,“你們還真夠磨嘰的,我都等的不耐煩了!”
  許未一聽,不由微微臉紅,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沐以真大手一揮,很是瀟灑,“沒啥!”又湊上前,很是好奇的問道,“不過,那三皇子呢?他走了?”邊問邊朝許未後頭使勁的張著頭,那三皇子真走了?這麼干脆?他真不要未未了?
  許未微笑點頭道,“嗯,小默先去京城了,我和他說好了,我一個月後就到京城和他會合。”
  沐以真聞言一愣,偏頭看著許未一臉像是放下了什麼般的輕松開心的笑容,微微挑眉,意味深長的問道,“看來,你和他之間的問題解決了?”
  許未偏頭一想,“算是解決了吧?”
  沐以真無語,什麼叫算是啊?不過看著許未沒有前日那樣的消沉,心頭也算是放了心,便笑嘻嘻的開口道,“那我們走吧!你要是打算一個月後到京城的話,那我們就不能繼續找龍紋草了。”
  許未想了想,決定了,“我們朝京城的方向走。不過,我們不走官道,我們走山路!”
  沐以真一愣,山路?
  許未蹲下,從手鐲裡摸出那本《行醫手札》,翻到某一頁,指著這一頁的所畫的潦草的圖說道,“這裡是成龍山,是我們去京城的必進之路。我們就到這山裡轉轉。”
  沐以真在許未身邊蹲下,盯著那根本就看不出是山的圖形納悶不已,“未未,你是怎麼看出這是成龍山的?”這什麼人畫的啊,這是山嗎?根本就是一個雞蛋好不?
  許未呵呵干笑一聲,摸著頭尷尬說道,“其實,我也看不出來……額,是小默看出來的……”
  沐以真唰的一下就轉頭,緊盯著許未,眼神銳利,“他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龍紋草的?”
  許未看著沐以真,心頭有些尷尬,小默從他離開廣域縣就一直躲在他影子裡的這事,他還真是不好意思對沐以真開口……要知道,這幾日沐以真可是說了不少他和沐以的事呀……那算是沐以真的極其隱秘的事了……
  但看著沐以真銳利的緊盯著的眼神,許未不敢隱瞞,小小聲的開口了,“他……一直就藏在我的影子裡……”
  影子?沐以真先是迷惑,隨即想到了什麼,怒極跳起,爆粗口罵道,“他媽的!老子差點忘了那混蛋是墨鬼!!!”
  許未頭一縮,訕訕一笑,小聲安撫道,“以真,小默這人不喜歡說話的……他嘴巴很緊的……”
  沐以真對許未怒目半晌,猛的揪起許未的衣領,一臉凶狠的低聲威嚇道,“未未!我可是當你是好兄弟!要是有誰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那些個事情可是關系到沐以,關系到沐家!!要是讓哪個沐家的對頭知道他和沐以的事情,那可是不得了!真是!都怪自己當初看著許未那一臉的要死不死的模樣心一軟,不然自己也不會說那麼多本來就不該說的話!
  沐以真心頭磨牙,都是那該死的墨鬼三皇子!哼!果然,墨鬼就是躲在陰暗裡的小老鼠!竟然鬼鬼祟祟的躲在許未影子裡偷聽人家說話!
  許未忙豎起右手指天發誓道,“如果我和小默洩露出去半句,就讓我們不得好死!”
  沐以真聽罷,臉色稍緩,才松開許未的衣領,緊接著,又勾過許未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未未呀,我跟你說,雖然我和那混蛋沐以老是吵架,但是那混蛋沐以從來都不會懷疑我,更不會做出像這樣低級白癡鬼鬼祟祟的跟蹤的事情!!”說到跟蹤二字,沐以真著重加重了語氣。
  許未聽著,瞅了沐以真一眼,心頭默默回想著,在和小默准備分開的時候,那沐以突然冒了出來,一臉鄭重的拜托自己多多照顧沐以真的樣子……
  滔滔不絕的巴拉巴拉了一些,沐以真最後重重的拍了許未肩膀一下,一臉鄭重,“未未,說真的!那什麼三皇子的人品,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
  再說此時的京城,東城門,方家屬地。
  東城門雖說為方家屬地,但開著酒樓茶館青樓的也不少,還有擺攤的小販也特別多。
  其中便有京城第一樓臨仙樓!
  臨仙樓既是酒樓也算是半個青樓,有各色美艷女子或唱或舞,可惜,這些各色美艷女子都是可看不可近,若想一親芳澤,除非這些女子自願。而因為有了臨仙樓這些可看不可近的女子存在,臨仙樓附近的青樓也有那麼兩三個,其中最富盛名的,可與臨仙樓一拼的當屬於這兩三年突然冒出來的——香遠閣。
  香遠閣的女子除了貌美之外,也是身具各種才藝,且才藝頗高,而除了這些才貌兼備的女子外,香遠閣獨特的一些活動也破讓人心動,比如說,每隔七天必有的展示才藝的“賞藝日”,又客人評判,如果客人欣賞那位姑娘的才藝,就投花表示,誰的花最多,誰便是那日的“花魁”,當然,這些花也需要用銀子買,從一個銅板的小紙花,到黃金十兩的小金花……
  而現在,就在這香院閣的後院——
  幽靜的小院子和前頭人聲鼎沸,甚為熱鬧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而就在這幽靜的小院子裡,一陣金色光圈和藍色光圈閃過之後,一藏青色袍服的少年和一身著藍色袍服的少年同時出現。
  藏青色袍服的少年出現後,先掃視了四周,才轉身對藍色袍服的少年說道,“這裡便是香遠閣。沐家主如果有什麼特別事情的話,可以找這香遠閣的花媽媽。”
  這藏青色袍服的便是默三了,而這藍色袍服的少年便是沐以。
  沐以掃視了四周,對默三拱手恭敬道,“是!沐以明白。”
  默三又突兀開口道,“這次未未的事情多虧沐家主和令弟沐以真,默三無以回報,將來,若沐家主有何要求,默三絕不推辭。”
  沐以眼睛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垂下頭,恭敬拱手,“沐以謝三皇子恩典!”
  默三擺手,金色光圈一閃,消失於原地。
  待默三消失,沐以垂著頭,嘴角微微勾起一笑,如此,也不枉他讓以真跟著許未了。
  **********
  而此時的臨仙樓裡……
  張明瑞走上等約閣,背負雙手,慢慢的走到窗口邊,看著遠方,而很快,在他的身後,金色光圈一閃,默三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但他卻似乎毫不驚訝,反而輕淡一笑,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三皇子,真是好久不見。”
  默三瞇眼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他上輩子最為棘手的對手,一個始終讓人摸不清想法的男人!他曾經懷疑就是這人一步一步的控制了自己,但後來,在他尚未被完全控制的時候,這個叫張明瑞的男人就突然焚火燒了這臨仙樓,又突兀的闖進了香遠閣企圖殺了自己!最奇怪的是,張明瑞對自己的招數明明可以拆解,卻偏偏不避不迎,好似就是來送死的一般……
  他記得……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做出了一系列詭異的讓人不解的行徑!
  本來只是對這陣子這張明瑞突然沉寂的動作有些擔心,前來一探究竟而已,但沒想到,瞬間移動的法術一施展,他就突然來到了這個臨仙樓最高的等約閣!?這臨仙樓的最高的等約閣竟然不禁他的瞬間轉移?!還是說……張明瑞在等著自己?
  盯著眼前的紫色袍服的男人背影,默三語氣平靜的開口,“看來,張丞相張大人已經等我多時了……”
  張明瑞掛著淺淡溫和的笑,慢慢轉身,依然背負著雙手,看著默三,語氣甚是謙和,“哪裡,不過是一個月罷了。”
  一個月?默三瞇眼看著張明瑞,心頭思量,這張明瑞等自己?為何?一個月?對了,一個月前,流沙縣的洪災還在延續……但是……那個時候,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方浩然的處境有些危險而已……
  默三腦子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想起方浩然曾經隱晦提起的過去,還有……曾和這張明瑞有過的兄弟之義……
  “三皇子不要擔心。”看著默三謹慎的眼神,張明瑞溫和一笑,笑容甚是親切,“不過是現在你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合作罷了。”
  合作?默三微微挑眉,問道,“可是因為那楚賢要殺方浩然?”奇了,這張明瑞為何這麼重視方浩然?對方浩然這麼好?他們現在可是敵對的……
  張明瑞微微一笑,“三皇子果然聰慧。”
  默三看著張明瑞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非常爽快的承認,不由有些訝異,想到這方浩然雖然他極為不喜,但如果這方浩然出了什麼事情,未未肯定會很難過……默三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虞,說道,“我自然會保護那方浩然。”
  張明瑞微微點頭,笑道,“在下相信,為了未未,三皇子自然會盡心盡力的保護浩然,只是,在下想請三皇子幫在下一個忙,好讓浩然能夠安全的到達京城。”
  默三點頭,“張大人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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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發表於 2014-9-16 20:49:27 |只看該作者

111、被抓
  方浩然好不容易走出崖下樹林的時候,就見福伯急急的趕來,方浩然一見福伯,心頭大大的松了口氣,還好,福伯還活著。雖然急急趕來的福伯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手臂似乎還受了什麼傷。
  福伯急趕到方浩然身邊,上下打量一番,臉上也是松了一大口氣,“太好了,老爺,您沒事呀。”
  方浩然咧嘴一笑,拍著福伯的肩膀,“放心,福伯,你老爺我命硬的很!”
  福伯心頭擦汗,那是呀……想想從十幾年前到現在,他家老爺要不是命硬的話,那還真活不到現在呀。這次,那宋家的死士們可真不容易對付,金木水火土那五人要不是妖物和墨鬼,也只怕抗不過去!但面上福伯只是憨憨一笑,“老爺,我們趕緊走吧,越早到京城就越安全!”
  方浩然點頭,也是,但方浩然掃了眼福伯的手臂,皺眉說道,“再急也不急在這時,你先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然後我們再趕路!”頓了頓,又躊躇問道,“那金木水火土呢?”
  福伯呵呵一笑,“老爺放心,他們沒事,不過傷勢有些重,老奴做主,趕他們去找地方療傷了!”
  方浩然聞言,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又對福伯瞪眼,一邊將福按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一邊說道,“福伯你還不趕緊坐下療傷?”
  福伯本想趕緊趕路,畢竟這一路可是非常不安全的很!但是他也知道如今金木水火土不能在他家老爺身邊,老爺身邊只剩下自己了,所以這一身傷還是趕緊治療才是!
  福伯便盤腿坐好,閉目運氣療傷。而在福伯調息完畢,勉強算是恢復後,方浩然才和福伯離開這月間山。
  待離開月間山,進入縣城後,福伯本來打算在客棧住下,但方浩然卻是擺手不贊同,“我們找個破廟之類的地方休息一晚就好。”
  福伯猶豫,這樣好嗎?老爺這一路可是沒怎麼休息啊。福伯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嘗試著說服,就見方浩然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凝望著不知名的遠處,低聲喃喃道,“要是連累了無辜的人怎麼辦?”
  連累?福伯心頭了然了,老爺是擔心如果住客棧的話,要是有人前來刺殺就會連累無辜的人吧。“那老爺,我們到前頭看看?”
  方浩然笑笑點頭,也好。隨即又四下裡看了一下,那小拽自打進城了,就消失個沒影了?躲哪去了?
  而在方浩然和福伯好不容易找到一間破廟後,兩人剛進破廟,福伯就突然臉色大變,低吼道,“不好!有埋伏!老爺快走!”福伯話音剛落,就見無數的寒冽的冰冷之氣迎面撲來,方浩然待這些寒冽之氣來到跟前,定睛一看,竟是無數冰花!而緊接著,方浩然就眼前一黑,意識就陷入了黑暗中!
  *********
  “未未,你怎麼知道龍紋草在這成龍山的?”沐以真站在山下,抬頭仰望那頗為巍峨的山,一臉郁卒,他最近爬山爬的有些想吐啊。
  站在沐以真旁邊的許未提了提背後的竹筐,笑瞇瞇的開口,“我也不是很肯定啦,不過,這前輩的《行醫手札》裡有提到,這成龍山裡有一種藥草,甚為奇特,可以讓人獲得長生。我想來撞撞運氣,說不定就是我們找的龍紋草。”頓了頓,許未又神秘兮兮的說道,“以真,你知道嗎?其實這成龍山在一千年前不是叫這個名字的哦。”
  沐以真好奇轉頭,看向身邊的許未,“那叫什麼?”
  “龍眠山。”
  沐以真心裡默念著龍眠山三字,不由挑眉,這名字……可真有趣。心頭雖然這樣想著,可抬頭看著眼前這巍峨的山,沐以真還是忍不住想仰天哀嚎,“這麼大的山!怎麼找那龍紋草?!”
  許未卻是背著竹筐,和小白朝前頭歡快的奔去,轉身跑了一陣,見身後竟然沒有人跟來,不由訝異的轉頭看去,見沐以真一臉郁悶的站在原地,便笑瞇瞇的招手示意,“以真,你還在那裡干什麼?快點啊!我們要抓緊時間!”
  沐以真忍不住翻翻白眼,這許未只要跟藥草沾邊了就變得特別的興奮!
  兩人朝這山裡走去,沐以真看著許未邊走邊用樹枝挑著一邊的雜草,也歎了口氣,開始在一邊扒拉起來,邊扒邊拔,嘴裡咕噥著,“這龍紋草也不知道長什麼樣。”一邊轉頭沖已經和他有段距離的許未嚷嚷道,“未未,那龍紋草長什麼樣呀!”
  許未一愣,問他他也不知道啊,這《行醫手札》裡可沒有記載那龍紋草的具體資料,也就那麼一句而已……許未正欲回答,突然鼻間聞得血腥味,許未皺眉,有人受傷流血了?
  許未朝沐以真喊道,“以真,過來。”
  沐以真隨手拔起一棵草,看也不看的就往一邊一丟朝許未走了過去,“怎麼了?”
  許未拉著沐以真朝血腥味的方向走去,此時算是非常時期,他也不敢一個人前去,要是出了什麼事連累了爹和小默那就不好了。
  沐以真看許未這般小心翼翼的也不由警惕了起來,“怎麼了?”
  “我聞到血腥味了,我們過去看看。”許未低聲說道,拽著沐以真就急步過去。
  拐過樹林,就見通往半山腰的山路邊上,一人昏迷在地,地上一攤血跡。
  許未快步過去,正欲上前查看的時候,腳步卻頓了下來,後頭的沐以真走了上來,定睛看了眼地上那昏迷在地的人,不由瞇眼,“那是二皇子?”
  那昏迷在地的人就是二皇子楚賢,楚賢胸前一片血跡,嘴角溢出鮮血,臉色蒼白不已,詭異的是,這蒼白中還透著一股黑氣。
  許未點頭,“是二皇子。”
  “怎麼辦?”沐以真轉頭看向許未,問道。
  許未輕輕歎氣,從手腕摸出一個藥瓶,眼睛依然盯在地上的那昏迷在地的二皇子,說道,“救人。”
  簡短二字卻是讓沐以真差點想掐死許未,忍不住拉過許未,壓抑著怒氣瞪眼道,“未未!你腦子秀逗了?!干嘛要救他啊!”
  許未卻是認真的說道,“以真,我是大夫,我不能見死不救。”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補充一句道,“而且……你不覺得現在的這種情況很不對勁嗎?”
  沐以真一愣,隨即瞇眼看了看四周,這二皇子身邊應該有暗衛保護才是,怎麼就只剩下他一人?而且好死不死的就躺在他和許未剛來的這成龍山?!沐以真拽著許未的手緊了緊,低聲道,“那你更加不能救!”
  許未卻是搖頭,“以真,你讓我過去,放心,我只是給他一顆保命丸。”
  沐以真瞪眼,心頭磨牙,讓這什麼二皇子就這樣靜悄悄死去不好嗎?!非得讓人家活啊!但見許未這般堅持,沐以真也沒辦法。
  許未說罷,就掙脫開沐以真的手走了過去,將藥丸塞進楚賢的嘴巴裡,便起身離開,而一轉身,就見沐以真一臉不贊同的瞪著自己,許未訕訕一笑,走到沐以真身邊,拉著沐以真便朝原路走了回去。
  而沐以真則一臉沉著臉,許未也只好默然不語,他救楚賢,秉持的是醫家的救死扶傷之正理,他知道眼下小默和這楚賢已成水火不容之勢,他今日救下這楚賢或許來日就會給小默造成很大的麻煩。但是,他無法說服自己不救!而今日的這種情況透著詭異,他心裡隱隱有種直覺,如果見死不救的話或許會有大麻煩……
  沐以真雖然心頭很是不悅,但轉頭見許未低垂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心頭還是軟了幾分,撇嘴說道,“你人都救了啊,還這麼沮喪做什麼!要是後悔,剛剛就別救人!”
  許未聞言抬頭,看向沐以真,沐以真的語氣很是凶巴巴的,但眼神卻是甚為溫暖,許未不由笑了。
  而就在許未和沐以真離開那山路不久,楚賢躺著的地方突然閃現出了幾個人,其中一人蹲下後,便快速的拔出金針,連下幾針,又扶起楚賢,運功調理了一番。很快,楚賢便慢慢的睜開眼睛,聲音雖然有些受傷後的氣息不足,但還是頗為沉著,“那鳳族的血脈果然很是特別。”
  最開始下金針的男子垂下眼簾,低聲道,“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藥丸子,但在下剛剛給殿下把過脈了,那藥丸子不但護住了殿下的心脈,甚至開始清理起了殿□體裡的淤積的毒素。那許公子醫術應該甚為高超。”
  楚賢嘴角勾起微微一笑,說道,“自然,鳳族的血脈又豈是平庸之輩?”明知是仇敵還肯留下一顆保命丸子,但也沒有忽視這裡頭的詭異,應該是理智冷靜的分析了一番,才只留下保命丸子,然後又快速的離開了吧。呵呵……他對這鳳族的血脈,對這個許未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呀!
  “主子,如果……剛剛這許公子沒有留下保命藥丸的話,您會怎麼做?”那執著金針的男人低聲問道。
  “宗主說了,只需鳳族的血脈即刻,那麼,讓不讓人活著都不重要吧。”楚賢微笑說著,笑容陰冷。
  但是……現在……楚賢微微勾起嘴角的笑,想著剛剛許未靠近自己,將藥丸塞進自己的嘴裡,那種觸感……真的……很奇妙呢……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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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發表於 2014-9-16 20:49:50 |只看該作者

  112、被殺?!
  方浩然慢慢的恢復意識,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些迷茫,待定了定神,起身的時候,掃了四周一圈,方浩然嘴角微抽,他竟然半漂浮在一個透明的圓球裡,底下就是一個湖泊!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方浩然看了眼底下的湖泊,真是澄明干淨呀,月亮投射在湖裡,清晰可見。方浩然又看了眼四周,這湖泊的四周都是茂密的樹,這茂密的翠綠的樹把湖泊包圍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在月色的照耀下,莫名的有幾分寒意。
  方浩然摸著下巴琢磨著,那些人竟然沒有一刀了結了自己,而是把自己關了進來,這背後的人到底想干什麼?還有阿福,他沒事吧?沒被那些人殺了吧?對了!!小拽那混蛋呢!?跑哪去了?!不會也出事了吧!而那些人把自己關進這怎麼看都怎麼像上輩子家鄉果凍的圓球裡,又想干什麼?方浩然戳著這果凍似的圓球,嘀咕著,這戳著戳著要是破了就好玩了……
  “你醒了?”輕柔的聲音突兀的在方浩然耳邊響了起來,方浩然忙轉身,就見一透明的虛影在半空中漂浮著,看不清樣貌,但從聲音來看,雖然這聲音很輕柔,可是語氣卻是很冷淡,方浩然大膽的猜測著,“你是女鬼?”
  那虛影似乎一頓,隨即呵呵笑了起來,“真不愧是被選中的人,膽子很大呀。”
  方浩然嘿嘿一笑,背負雙手,又好奇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該稱呼你為小姐,還是公子?”
  那虛影卻是輕描淡寫的轉開話題,“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方浩然點頭,“當然想,那麼這位不是小姐不是公子的……額……麻煩你告訴我。”
  不是小姐不是公子?虛影卻是呵呵笑了起來,笑聲裡透著突兀的莫名悲涼,喃喃自語著,“你說的沒錯,不是小姐不是公子……”
  方浩然聽著那笑聲,心頭有些發虛,嘀咕著,自己莫非戳中了人家的傷心事了?腳步悄悄往後一移,警惕著,對面的這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可別突然發飆起來。
  而那虛影在笑過之後,突然凌厲的開口,“如果不是親自抓你過來,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除了被我封印的記憶外,竟然還被封印了另外部分的記憶,兩道記憶,一道已經漸漸解開,那是我親手下的封印,叫‘忘記’,可以讓一個人慢慢的忘記心裡的情感,忘記自己最在乎最重視的人……呵呵……沒想到,你對張明瑞的感情竟然如此深重,執念這麼的深,那麼復雜的封印你都解開了……只是,這另外一道記憶,給你封印的人是誰?封印的莫非是禁地的記憶?!”
  方浩然心頭一個咯登,眼前的這東西就是封印了自己關於明瑞記憶的混蛋?!心頭怒火騰地升起,又聽眼前這虛影的最後逼問,方浩然冷笑開口,“我都被封了記憶又怎麼知道?!該不是你自己封印的最後自己卻沒有辦法解開就賴別人身上了吧!”
  虛影呵呵一笑,笑聲非常溫柔,卻是透著陰冷,“呀,也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呢。不過……沒關系,你不知道的話也沒關系,現在我也不需要了……”
  方浩然瞇眼盯著虛影,這不是人的東西想干什麼?!
  “你的兒子,許未,也是鳳族血脈吧。”虛影輕輕說著,柔和的聲音透著森冷和得意。
  方浩然心頭猛地一沉,未未?!
  方浩然緊緊的盯著那虛影,嘲笑開口道,“未未是我的兒子,如果他是鳳族血脈,那我也不也是了!哼!”
  “你不明白,所謂神之一族,指的是靈魂而不是肉體。”那虛影悠悠說著,“千年來,才有一個玉神女,當然,或許,神之一族的存在不止一個玉神女,神之一族指的也不僅僅是鳳族血脈。你的兒子許未,靈魂上有涅盤鳳凰的味道。”
  涅盤鳳凰?!方浩然越聽就越迷糊,越迷糊就越想發火,忍不住上前一步,冷笑道,“那又如何?!”
  “有了鳳族血脈,我就可以進入禁地,我就能打開那該死的玉神女所下的結界,我就能——”那虛影卻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般,喃喃自語著,聲音裡隱隱有著瘋狂。
  方浩然強自抑制自己心頭的怒火,想著未未如今一人踏上回了青陽的路,身邊也就只有那小白狼,要是這些人……該死的!那混蛋默三又不在未未身邊!!方浩然現在隱隱後悔自己當初在廣域縣不該那麼快的就試探默三,要是有那默三在,這些人想靠近未未一步絕對很難!
  方浩然心頭又急又燥,這時,那虛影突兀的開口,“怎麼?在擔心你兒子?”
  方浩然冷冷的盯著那虛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抑自己心頭的焦躁怒火,問道,“既然你們找到了未未,現在你又把我抓到這裡來是做什麼?”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那虛影輕柔說著,又突兀的轉開話題,“被自己喜歡的人背叛的滋味,你試過沒有?”
  方浩然心頭一突,無端端的想到了那狐狸,抑制著心頭的不安,緊盯著眼前的虛影。
  “……呵呵……曾經,我以為最痛的無非是求而不得了,可,只有經歷過,才知道,最痛的,是愛你的人用淡漠的臉從背後給你狠狠的捅上一刀……”虛影漂浮半空,月亮的光很亮,從虛影裡蔓延出來的淡淡月光,映著湖泊的藍。
  可惜,月亮的光再亮,終究清冷。
  這有些飄忽的話語,輕柔的聲音,淡淡的語氣裡,透著的,似乎是沉浸了很多年的悲涼
  突兀的沉默也在這時蔓延開來。
  直至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明瑞拜見宗主。”
  方浩然的心猛地就被揪了起來,下意識裡轉頭望去,就見張明瑞一身月白色袍服站在那虛影背後,恭敬彎腰垂頭作禮。
  “你來了?”虛影慢慢開口,語氣很是冷淡。“很好。”
  “不知宗主深夜召明瑞至此有何要事?”張明瑞的語氣很是輕淡,帶著恭敬。
  方浩然看著張明瑞,手不由悄悄握緊,心頭各種思緒轉過,已經隱約猜到這該死的不是人的東西要做什麼了!
  “找你來,是想親手看你殺了方浩然。”虛影緩緩說道。
  方浩然聽罷,差點脫口大罵,你他媽的不是人的東西!!你有病啊!!
  張明瑞默然,沒有立時答話,而方浩然正欲開口的時候,虛影又很是悠然的開口,“我覺得,既然這方浩然是你派人抓的,他和你又有不一樣的關系,不如就由你親手解決了……”又對方浩然輕輕笑了,“如何?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裡感覺很不錯吧。”
  方浩然磨牙,手指捏的緊緊,陰森森的一笑,“不錯!很好!不過,我想這種感覺怎麼著都沒您當初的被喜歡的人捅一刀來的爽吧!”
  虛影不怒反笑,“你試試就知道了。”說罷,突然厲聲開口,“張明瑞!你還在想什麼!還不動手!”
  張明瑞這時才緩緩抬頭,神情平靜的看向方浩然,見張明瑞神情平靜的模樣,方浩然心頭不由一緊。
  而張明瑞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方浩然所呆的圓球走去,每走一步,方浩然心頭就揪一下,想挪動一□子,想對那虛影咆哮一番,可月色下的一身白色袍服的張明瑞,那突然溫柔起來的神情,死死的勾住了方浩然的眼睛,他挪不開視線,他動不了自己的身體,他更加開不了口!
  直至張明瑞走進了圓球,直至張明瑞定定的凝視著他,方浩然才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咧嘴一笑,“明瑞,說實話,你今天真好看。”
  張明瑞聞言,嘴角微微一彎,而緊接著,方浩然突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怒視這眼前的張明瑞,而張明瑞只是柔柔的一笑,隨即猛的擁住了方浩然,狠狠的吻住了那半張開的似乎要說什麼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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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發表於 2014-9-16 20:50:13 |只看該作者

  113、被困?!
  許未眼睛發亮的盯著草叢裡的一株藥草,哇!是“燈不點草”!這可是他當初在南疆翻了兩年多都沒找到的藥草啊!許未小心翼翼的蹲下,輕輕的好似在挖著什麼珍寶般的將藥草連根挖了出來。
  終於將藥草挖出來了。許未眉開眼笑的盯著自己手裡的藥草,臉上的笑容傻乎乎的連沐以真看了都忍不住一巴掌拍上許未的頭,“我說你傻笑什麼呢!不過是一株藥草!”
  許未摸著自己被拍的頭,嘿嘿的對著沐以真傻笑著。沐以真看著許未傻笑的樣子,不由黑線,這人真是醫癡!
  “好啦!我們快走吧!要是今兒個再找不到,我們明兒個就馬上離開這裡。”沐以真掃視四周,皺眉說道,他總覺得從剛剛碰見那昏迷在地的二皇子開始,就覺得四周的情況不對勁!嘖,如果不是現在已經快要入夜裡,下山也已經天黑了,他肯定會拉著許未離開這裡!再次掃視四周,沐以真心頭暗想,希望這只是他的錯覺。
  許未聽了沐以真這話,也回過神,見沐以真眉眼間的警惕,便點頭道,“好。天都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說罷,兩人便開始尋找起來。
  當兩人離開原地的時候,兩人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閃現出了一個人,那人竟是楚賢。楚賢盯著許未的背影,想著剛剛許未盯著藥草傻笑的模樣,嘴角微勾,扯出笑容,眼睛裡閃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和溫柔。
  許未和沐以真找了半晌,最後決定在一棵非常巨大的樹下休息過夜,許未抬頭看了看這棵樹,心裡甚為驚奇,像這樣這麼大的一棵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沐以真弄完篝火,見許未盯著大樹發呆,便漫不經心的開口,“這樹得至少十幾個人才能合攏吧。”
  許未轉頭看向沐以真,一邊從手鐲裡拿出干糧和水,一邊問道,“以真,你知道這是什麼樹嗎?”
  沐以真看著這樹,想起沐家堡的那棵他和沐以藏藏躲在那裡嬉鬧的樹,嘴角微翹,“我怎麼知道?”
  “你說,這樹有多大歲數了?”許未將干糧和水遞給沐以真,一邊猜測問道。
  “嗯,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這麼大……”沐以真接過,一邊大口咬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許未盯著大樹,若有所思,這樹不止幾百年吧。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樹,他總覺得移不開眼光,這樹……就好像有了魔力般,吸引著他。
  “哎,未未,你盯著它,它也不能馬上給你吐出龍紋草的,快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去京城呢!”沐以真催促道。
  許未回過神,笑了笑,便收回視線,埋頭吃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肅殺的氣息包圍住了他們,沐以真鐺的一聲,便翻身拿出彎刀跳起,將許未扯到自己身後,一邊神情凝重的低聲道,“未未小心!”
  此時,沐以真和許未背靠著大樹。
  許未低聲回道,“明白!你也小心。”又低聲喚道,“小白!”小白自從跑進這成龍山後,就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而許未話音剛落,嗖的一下,小白卻突然從許未身後跳了出來!
  許未嚇了一跳,隨即有些不解,他背後的可是這棵樹呀,小白從哪裡冒出來的?
  肅殺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了,而伴隨著肅殺的氣息的卻是越來越是清晰的刀劍碰撞的喊殺聲!
  許未皺眉,什麼人?莫非是那個二皇子?
  站在許未跟前的沐以真卻是咦了一聲,隨即哼了哼,小聲嘀咕道,“那混蛋果然一直派人跟著我!”說罷,低聲對許未道,“未未放心!那三皇子的人還有沐以的人都在!”
  許未聽罷,一笑點頭,和小默分開的時候,小默已經說過了,他會派墨鬼道的人跟著,平日裡絕不會出現在許未跟前,但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他們肯定會出現,到時候,不管他們做什麼,許未都不許插手和反對。雖然這話有些奇怪,但許未想著或許是自己不能管的時候,也沒有異議。因為知道有人跟著保護,許未才敢拉著沐以真進這成龍山,但此刻看著不遠處的廝殺,空氣裡已經蔓延開來的血腥味,許未忍不住緊張起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得如此激烈?!
  而突然,沐以真低聲道,“未未,讓小白保護你先走!情況不妙!那些人竟然都是皇室的死士!該死的楚賢!他這是打定主意費用抓到你不可了!”
  許未一聽,立馬反對道,“不行!我們一起走!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去面對沐家主!我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的!”
  沐以真一聽,腳步差點踉蹌,你手無縛雞之力,你照顧我?!那沐以搞什麼呀!
  “快走!”懶得跟許未爭辯,沐以真就將許未一推,而就是一推,沐以真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就見那棵本來結結實實的大樹突然軟綿綿起來,那許未被他這麼一推,就半個身子陷在大樹裡了?!
  “未未!”沐以真驚愕後急忙伸手想把人揪出來,可是這麼一揪——沐以真也陷入了進去!
  已經差不多整個人都陷入樹裡的許未急急喊道,“以真!快放手!”
  “那我也得能放開手啊!”沐以真叫道,只覺得身子陷入了泥潭般,渾身無力,最麻煩的是眼前一片昏黑,奇了,他剛剛明明聽見許未的聲音的……怎麼現在這麼安靜?!
  “未未?!未未你在哪?!”
  而此時的許未……
  眼前本來一片昏黑,但漸漸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白點,漸漸的,小白點慢慢的擴散,許未心頭驚喜,可剛想動動手,卻悲催的發現,他渾身無力,根本無法控制他的雙手,而待眼前的白點擴散,他終於看清眼前的東西的時候,卻是愕然了!
  他的眼前,是一片純淨的藍天,而底下是……他剛剛所站著的大樹?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漂浮半空了?!
  仔細瞅了瞅周圍,原來他真的漂浮半空了……囧,這是怎麼回事呀呀呀!!
  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許未循著聲音看了過去,見大樹的頂端,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背對著他,他看不清模樣,但衣袂飄飄,一個月白色袍服,一個藏藍色袍服,月白色袍服的似乎更加秀雅,修長,比藏藍色袍服的人高那麼一點點。
  這兩人似乎沒有看見,或者沒有發現許未,正說著話,而一聽他們說話的內容,許未心頭驚濤駭浪!
  “昭郎此時選擇在這個時候揭竿而起,是對的,成大事者,當須把握時機!”這聲音很是冰冷,沒有什麼溫度,生硬不已。是月白色袍服的人開口說話。
  “呵呵……選擇的這個地點也不錯,龍眠山呀,只怕從明日開始,就該改為成龍山了!”清朗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慵懶,還帶著幾分嬉笑。這,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而在說罷後,那清朗的聲音也就是那藏藍色袍服的人這麼一轉身,許未瞪圓了眼睛!爹?!
  不,不對吧!怎麼可能是爹呢!
  “哎,我說,玉神女,好歹咱倆今日後就是同僚了,我給你提個意見哈,你覺得好呢,就用!不好呢,就當我放屁!”那藏藍色袍服的人帶著許未熟悉不已的嬉笑語氣說著,雖然這般說著,可許未知道,這和他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認真的!看那眼睛,清明干淨的透著一股肅然!
  玉神女?!這人就是玉石宮的玉神女!?
  “莊雲客氣了,說。”那月白色袍服的人也轉身了,許未定睛一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熟悉的人,眼前這月白色袍服的可是俊美無雙呀!只是可惜,那臉冷冰冰的,沒什麼表情。
  “南疆聖女月灣和我主楚昭殿下早已訂下婚約,此番,我主征討暴戾的妖皇鬼帝,南疆聖女率領她的族人共一千五百人加入了義軍,還帶來了非常珍貴的物資,你能不能……換個人?比如說一大早給你送來了月光花的我主之弟楚明殿下?”被喚做莊雲的人問道,此時,許未突然想起那莊雲,不就是開國大功臣——名相莊雲?!爹他最為敬佩的人呀,這下真是有趣了!要是讓爹知道,這個名相莊雲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爹不知會作何表情?而且……許未盯著那莊雲,越看越是詭異,怎麼連神情說話的語氣,說話的語調都是一樣的啊啊啊!!
  “神之一族,必須簽訂生死契約,才能為人皇做事!既然楚昭已經與我訂下了生死契約,那他的生命就是我的!”那玉神女冷冰冰的說著,漂亮的丹鳳眼淡漠的可以。但許未細細看著,這淡漠又跟小默的不一樣,小默的淡漠還透著活氣,可眼前之人幾乎是沒有半點活氣的。
  那莊雲聽罷,卻是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問道,“哦,這麼說來,你只是要我主的命對吧!唔,我明白了!那我主要是娶了南疆聖女為妻,也是沒問題的對不對??”
  玉神女平靜無波的開口,“他娶誰與我何干?”
  莊雲聽罷,毫不掩飾的大大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又笑嘻嘻的拍拍玉神女的肩膀,埋怨道,“你早說嘛!真是!這幾日我可是煩死了!”
  許未越看那莊雲,心頭就越覺得像!而且不是一個“像”字足以斷定,簡直就是他爹只是換了名字站在這裡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而就在這時,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強烈的白光刺激的許未不得不閉上眼睛,待睜開眼睛的時候,許未看向那樹頂,樹頂上已經沒有了那玉神女和莊雲的身影,只有一個身著黑色袍服的男人站在樹頂,一頭深紫色頭發在風中飄拂。許未怔怔的望著,心卻突然大力的跳動了起來,這黑色袍服的男人的背影怎麼看都怎麼像一個人……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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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16 20:50:35 |只看該作者

  114 追夢
  許未怔怔的看著那站在樹頂上的黑色袍服的男人,心頭不由狂跳不已,那背影真的太像小默了!
  然後,許未就看見,在白色光圈突然閃現之後那黑色袍服的男人慢慢轉身了,許未不由瞪大眼睛,和小默長得一模一樣呀!!特別是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而許未又看向白色光圈閃現後出現的月白色袍服的俊美無雙的男人,呀,那是玉神女?!
  “墨皇來龍眠山做什麼?”那玉神女問道,神情冰冷。
  “神之一族為何要插手這人間之事?”和小默一模一樣的說話沒什麼表情的臉,語氣卻是比小默的還有更加淡漠森冷。
  “非我本意,只因我的劫數就應在楚昭身上,且入世也是天命!”
  “天命?”那黑色袍服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雖然幅度很小,但對許未來說,這張臉上的任何表情都是那麼熟悉,此刻,這個被玉神女稱為墨皇的男人正在嘲諷的笑著。“就看天命能不能殺了我!”
  許未怔怔的看著那說著話的墨皇,這人的感覺太像小默了……
  **************
  而緊接著,眼前白光再次一閃,那樹頂上的人又變了!
  這次卻是那和老爹一模一樣的莊雲,還有一個女人?細細看那女人,臉容不算十分美麗,至少在許未看來,沒有自家娘親那麼漂亮,但這女人很溫婉,臉上的笑容給人非常親切和可親的感覺。
  “夢兒,再過幾個月,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就回青陽老家好過好日子去!”那莊雲笑瞇瞇的說著,神情裡滿是向往。
  那叫夢兒的女人笑著,臉上的笑容很是甜蜜,但又似乎帶著擔憂,“夫君,我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哎呀,你有事就說!咱倆可是夫妻,你怕什麼?”那莊雲的狀似埋怨的說著,又哀怨道,“你每次都弄得這麼客氣,真是!”
  那叫夢兒的噗嗤一聲笑了,隨即,又靠著那莊雲的肩膀,低聲幽幽道,“夫君,你……那玉神女每天晚上都找你來喝酒,我很擔心……”
  “嗯?擔心什麼?小玉呀?哎,你怕什麼!小玉他可是男人!你不知道,那當初我和你成親後,跟著皇上來這龍眠山,就是為了請天命!結果呢,天命沒請到,倒請到了他!嘿嘿……當初他自稱自己是玉,鳳族,一張臉繃得死死的,又叫皇上為昭郎,說與他有生死契約,我就故意喊他玉神女了!哈哈……結果,老張老方老鐵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跟我瞎喊上了!哈哈……”
  漂浮在上空的許未看著和他老爹長得一模一樣的莊雲賊笑不已,嘴角不由微抽。
  而那叫夢兒的女人卻是沒有笑,反而皺眉深思起來,“可是……哪怕他是男人,這樣每個晚上都找你喝酒的,這樣好嗎?”
  “喲!夢兒,敢情你是吃醋呀!”那莊雲逗弄著,似乎很是得意。
  那夢兒轉頭盯著莊雲,很是認真的說道,“夫君,你能不和那玉神女走得這麼近嗎?我很擔心,也很害怕……”
  莊雲這回收起笑意,也不再逗弄,看著夢兒,很是費解,“夢兒,那小玉雖然整天沒啥表情的,但也不是壞心眼,你怕什麼?”
  夢兒凝視著莊雲,“我總有一種感覺,他……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莊雲瞪大眼,一臉驚愕,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夢兒,你說什麼呢!哈哈,真好笑!我們可都是男子呀!”
  夢兒卻是垂下頭不語。
  那莊雲笑了半晌,見夢兒垂著頭,便訕訕一笑,“好啦!好啦!我不再跟他喝酒就是了!”
  **************
  然後……又是一陣白光閃過!
  許未認命的閉上眼睛,心頭哀怨,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他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呀!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許未就見樹頂上站著黑色袍服的男人,和小默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許未怔然的看著他,卻見他手裡握著一把刀,那刀,許未定神一看,不由吸了口氣,那是小默的墨魂刀!而現在,這把墨魂刀正在滴著血。
  然後,許未看見,那被稱為墨皇的男人背後的影子裡扭曲出一個黑色影子,那黑色影子恭敬的對著墨皇雙膝跪地伏地作禮。
  “拿著這把刀,藏匿起來,一千年後,我必會在他們楚朝的皇室裡轉生,到時候,你們就以墨鬼道的名義回到我的身邊!”墨皇淡漠說道。
  “是!”
  許未聞言,心頭一跳!一千年後?楚朝皇室?墨鬼道?墨魂刀?
  難道……小默是……
  “真是天真,以為殺了我的肉身,就是毀了墨鬼?”那墨皇又低聲嘲弄說道,說罷,慢慢抬頭看天,許未清楚看見,那漆黑眼眸流動著的金色光芒!
  “小默?”許未忍不住喃喃自語,“真是小默嗎?”許未忍不住大聲喊道,“小默!”
  而就在這時,突然而來的強烈的白色光芒逼得許未不得不閉上眼睛!
  ***********
  許未下意識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就見樹頂上這次只站著玉神女一人!
  那玉神女靜靜的站著,風吹起了他的烏黑發絲,露出他俊美的精雕細琢的臉,只是,這次他的臉上帶著迷茫和彷徨。
  直至身後突然閃現藍白色光圈,玉神女才收起臉上的迷茫彷徨,而看著從藍白色光圈後走出的一臉憤怒的莊雲後,玉神女的眼裡明顯閃過喜悅。
  “你到底在做什麼?!”莊雲憤怒的抓起玉神女的衣領怒斥道,“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見南疆聖女他們全都抓起來了!”
  那玉神女看著憤怒的莊雲,垂下眼簾,淡淡開口,“南疆聖女他們雖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妖物墨鬼,但是,莊雲,你知道的,若想真正的消除戰患,一統天下的話,這些妖物墨鬼一個都不能留下!”
  “你放屁!!”莊雲怒道,“天下間萬物生靈既然能夠存在,就必然有他們存在的理由!誰也不能妄圖滅除這些生靈!當初妖物墨鬼試圖屠殺人類這是極端!如今我們將這些追求和平的妖物墨鬼趕盡殺絕不也是一個極端?!這和當初妖帝墨皇所作所為又有什麼不同?!”
  玉神女抬起眼簾,墨紫色的眼眸裡平靜不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你——”莊雲氣得直發抖,猛然松手,怒道,“好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玉神女!有朝一日你若也像他們這般,我看你還能不能說這句話!”
  莊雲說罷,就憤然轉身,玉神女靜靜的看著他憤然轉身的背影,眼裡閃過茫然和說不出的難過。
  *************
  許未怔怔的看著和他老爹一模一樣的人憤然而去,轉頭迷惑不解的看著那專注的凝望著莊雲背影的玉神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而許未心裡念頭剛剛一閃,就突然聽到急急的喚聲,“未未!未未!……”
  許未一愣,這個聲音……沐以真?忙四處張望著正欲回應,但突然身體開始下墜,許未驚呼一聲,就發現自己正在不斷往下掉——
  糟了!
  許未緊閉上眼睛,心頭叫苦,正等著想象中的疼痛來的時候,卻久久感受不到,相反,身下,軟軟的??
  許未小心的睜開眼睛,就怕看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就見四周竟然是牆壁??許未坐起,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竟然是宮殿??但是,又有些不一樣的的是,這宮殿竟然什麼都沒有!
  許未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著,那大樹實在是怪異呀,不但讓自己看見那麼多奇怪匪夷所思的東西,還把自己弄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這裡到處是什麼地方呀。許未心頭想著,正欲走動找找看宮殿的入口的時候,就見突然一陣風吹起,四周竟然開始出現迷霧了!但迷霧出現得快,去得也快,許未揉了揉眼睛,以為還是幻覺的時候,就聽琴聲響起。
  許未循著琴聲看去,就見自己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撫琴的男人,許未定睛看去,不由一愣,竟然是玉神女?!
  那琴聲十分淒婉,帶著說不出的悲傷。
  許未聽著,只覺得心頭酸楚,而再看那玉神女,雖然還是平靜的表情,可卻不知為何身上散發著卻是淒楚茫然的氣息。
  許未困惑的看著那玉神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待走近一看,許未不由睜大眼睛,就見那玉神女的腿上,躺著一個男人,而那男人面容安詳,但以許未這個兩世學醫的人看來,這男人已經死去了!而再細看男人,許未臉色一變,那是莊雲?!
  許未難以置信的的看著那莊雲,耳畔卻慢慢響起玉神女的低聲呢喃:
  “你說我穿月白色的衣服好看,我每次見你都一定會穿……”
  “你說如果喝酒的話,一定要有下酒菜,我每次找你喝酒,總會准備著一份,但你卻說,你的妻子下廚的手藝最好,我不喜你這般說,開始學著下廚……”
  “你說我應該學著多笑,說我笑起來有了人氣,我每次見你,就學著多笑……”
  “你說你的妻子不喜我們見面,讓我以後不要再去找你,我也沒有再去私下見你。你可知我心裡是多麼難受,我……是多想殺了你的妻子,將你藏在我的玉石宮中……但想起你會不喜,你會難過,我忍著,努力的忍著……”
  “你說我不懂人世間的情,你說我不明白這執手一生,哪怕是只有糟糠剩菜也是幸福一生……我是不懂,我殺了你的妻,我毀了你的家,我將你的那些妖物墨鬼好友困在這裡生生世世永不得翻身,你卻為何……為何還要來救我?還這麼傻乎乎的丟掉自己的命?我是鳳族血脈呀。哪怕他楚昭再強大,神之一族豈是他可以動的?”
  “你說若有來世,定會與我再做知己好友……但你可知,我只想跟你的妻子一樣,與你長相廝守……”
  “莊雲,我喜歡你給我取的字——明瑞,明日的祥瑞……”
  許未呆呆的看著,看著那玉神女一邊低聲呢喃著,一邊閉上眼睛,低頭不住的親吻那已經死去的莊雲,心頭的震撼難以言表!再看那玉神女溫柔小心翼翼的模樣,許未看著,心頭竟有些酸澀。
  而聽著最後的那句話——明瑞?!許未無端端的想起了那張明瑞了……
  但是隨之,許未又拼命搖頭,不可能!那差得太遠了!那張明瑞可是溫和可親又喜歡笑著的,樣子也沒有這個玉神女這麼好看!
  這時,玉神女的聲音喚回許未游走的心神:
  “莊雲……來世,若你我相逢,我決不會,決不會放手……哪怕是天命滅我,神識俱滅!”玉神女靜靜的凝視著莊雲,輕輕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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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16 20:50:57 |只看該作者


  
  
  115、回京(1)
  默三站在篝火邊,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男人——方浩然。方浩然還在昏睡著,剛剛他已經用法術檢查過了,方浩然毫發未損。奇了,那張明瑞是用什麼方法讓方浩然毫發未損的?想他躲在方浩然的影子裡,一直旁觀著,那張明瑞明明是一刀刺中了方浩然,且那方浩然在瞬間也氣息全無,怎麼在他救回來後,卻是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氣息?還有,那叫宗主的影子著實詭異的很,那一身陰森的氣息和壓迫感即使他躲在影子裡也備感窒悶!
  還有……聽那該死的影子說,他們已經把目標放在了未未身上了?說什麼未未是鳳族血脈!真是可惡!都是那該死的白狼!嗯?不對!如果真是那該死的白狼……在青陽縣的時候,不早就暴露了嗎?當初在青陽縣的眼線和釘子可是各方各面都有!那白狼又那麼張揚囂張!默三皺眉思索著,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無緣無故的就突然跳出一個楚賢指著未未說他是鳳族血脈……
  在默三皺眉思索的時候,白色光圈一閃,默三立馬轉身警惕性的望過去,待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默三心頭微微放松,待隨即便驚訝起來,那白色光圈出來的人臉色慘白,腰腹間是大片血跡,一手捂著腰腹,仍有血不斷往下滴落,腳步踉蹌的朝躺著的方浩然一步一步走去。
  默三微微睜大眼睛,盯著那不斷滴落的血,脫口而出,“張明瑞,你的傷……”
  張明瑞雖然腳步踉蹌,但卻不曾停下,終於來到方浩然身邊,慢慢跪坐在方浩然身邊,氣息有些不定的低聲一笑,眼睛仍然緊盯著躺著的方浩然,聲音有些微弱的開口,“謝三皇子關心,下官無事。”
  默三皺緊著雙眉,緊盯著張明瑞,心頭思索著,這張明瑞武技高超,法術頗為莫測,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是那詭異的影子做的?默三的眼睛慢慢移到一邊方浩然身上,莫非是……那方浩然明明被刺中卻毫發無傷,而張明瑞反而詭異的腹部受傷?
  難道是……“移花接木?!”默三幾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移花接木本來是將別人的法術靈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沒想到那張明瑞卻是用來轉移方浩然身上的傷到自己身上……
  張明瑞凝視著方浩然的視線微微一轉,看了默三一眼,慘白的臉上微微勾起淡淡的笑容,“沒想到三皇子也知道這個。”
  默三盯著張明瑞,移花接木本身就屬於旁門左道,也甚為霸道,施法者本身就要承受一定的反噬,再加上,在剛剛那種環境下,還必須壓制移花接木不可以馬上顯現出來,這種壓制可是要承受多一倍的反噬!默三腦海裡閃過在剛剛,最後的時候,張明瑞緊摟著方浩然那激烈的吻……默三低聲道,“想不到丞相大人對方伯父用情如此……”
  張明瑞垂下眼簾,只是轉頭靜靜的凝視著方浩然,淡淡一笑,轉開話題低聲道,“這次就算是在下欠了三皇子一次,浩然如今無礙,三皇子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默三挑眉,這算是過河拆橋嗎?
  “既然丞相大人說是欠了我一次,那麼請丞相大人回答我的幾個問題。”默三淡漠說道。
  張明瑞略微思量了一下,低聲道,“我只能回答三皇子三個問題。”
  三個問題?也行。默三問道,“那宗主到底是什麼人?”
  張明瑞淡淡搖頭,改跪為坐,輕淡回答道,“不清楚。”
  不清楚?默三微微皺眉,又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張明瑞眼角瞥了默三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只為方浩然。”
  默三緊盯著張明瑞,就這麼簡單?瞇了瞇眼,默三眼神銳利,最後一個問題了……“未未是鳳族血脈這事,是什麼人的手表?”
  張明瑞一聽,轉頭看著默三,微笑了,慢條斯理的開口,“我的手筆。”
  默三聞言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沉下臉,緊盯著張明瑞,這張明瑞想做什麼?!
  “三皇子,三個問題下官都已經回答了,三皇子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還需要下官提醒嗎?”張明瑞微笑說道。
  默三聞言,心頭不由怒氣暗生!的確,他現在不適宜待在這裡,現在,他應該馬上找到未未!未未他有危險了!但是,這事,他也絕對不會這樣放過!默三陰冷的看了張明瑞一眼,才猛然轉身,金色光圈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而待默三消失,張明瑞收起笑容,轉頭,凝視著仍然昏沉的方浩然,臉上露出輕柔至極的笑,右手輕輕撫上方浩然的臉頰,慢慢的靠了過去,先是微微觸碰那他思戀多日的唇,一點一點的塗抹上自己的痕跡,最後,才慢慢的收緊雙臂,用自己的氣息拼命的占領對方的領地。
  ***********
  漂浮著,許未歎氣,這樣莫名其妙的漂浮在湖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從上次在那個宮殿裡看見那玉神女和死去的莊雲後,他就突然間落到這個湖裡,最麻煩的是,他連動都不能動一下!而且,很奇怪,上回都能看到詭異莫名的千年前的人或者事,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這回怎麼這麼安靜呀!
  許未努力的想要伸伸手,可是,全身卻都使不上力氣,而且明明是在水裡,他卻沒有半點被窒息的感覺。許未垮著臉,他這樣的狀況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呀!
  而就在許未煩惱不已的時候,這湖裡卻隱約傳來慘叫聲和哭救聲,許未疑惑的循聲看去,卻見湖裡突然出現很多被綁著的人哭叫著,而且這些被綁著的人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幾歲大的孩童!他們不停的哭叫著,但是還是上空突然出現的槍,還有刀,還有劍將他們不斷的打落湖底,有些掙扎的過於激烈的還被一槍刺死!或者身上被刀,劍不斷的砍著,鮮血漸漸的開始暈染了透明清澈的湖水……許未呆呆的睜著眼睛,看著那不斷哭喊著,哀求著,還是被冷漠的打落湖底的人……直至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
  “昭郎!我求你了!放過他們吧!那是我的族人哪!他們手無寸鐵,他們沒有法術武技,他們只是普通的妖物啊!”
  **********
  “玉神女!!你知不知道,昨天,皇上下令滅了南疆水妖一族!那是南疆聖女,皇後的族人啊!”
  “那又如何?”
  “你——如果不是你,皇上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他不愛聖女了,那些手無寸鐵毫無靈力的連妖物們都拋棄的妖物,皇上又怎會斬盡殺絕至此!”
  “你錯了!莊雲,那是楚昭。即便沒有我告訴他關於禁地的事情,他也會這麼做。他坐上了皇位,他就絕不會允許任何會威脅到他江山的隱患存在。現在他們只是沒有威脅,但將來呢?二十年後呢?三十年後呢?”
  “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明明就是你在他身邊蠱惑著他!現在南疆聖女已經被打進冷宮了,如今後宮裡,你就是唯一一個能得到他寵愛的人!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只要你說一聲,哪怕立你這個男人為後,他也會做的!你為什麼非得鼓動他殺盡天下妖物墨鬼不可!?”
  “你……真的想知道?”
  “說!!”
  “因為……你喜歡他們……”
  “你說什麼?!”
  “因為我討厭你總是和他們一起……”
  “……你……你……”
  “莊雲,你跟我回玉石宮,這一切就都會結束……”
  “你瘋了!我不想跟你多說!你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
  方浩然茫然的睜開眼睛,呆了半晌,撓頭皺眉,他剛剛做的那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呀!玉神女和莊雲?怎麼想都詭異!那個一臉冷冰冰的玉神女……翻身坐起,揉了揉額頭,頭還是疼的要命!
  待揉罷,方浩然四處掃視了一圈,這裡是山洞?什麼地方?看著那還在燃燒著的篝火,方浩然腦子慢慢清晰,昏迷前的那一幕再次閃現在腦海!
  方浩然猛然睜大眼睛,急急四處掃視著,張狐狸呢!?那混蛋呢!?該死的,竟然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將他救走!以前在禁地的時候,那混蛋就用了一次,那時候警告過他的,不許再用這種損己利人的方法!他還用!?想死嗎?!方浩然心頭怒火騰騰的升起!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方浩然猛然跳起,沖了過去,一邊嘴裡怒吼著,“張明瑞你這混蛋!想死嗎?!”
  可待沖了過去,門口站著的卻是福伯,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方浩然,一邊激動的都結巴了的開口,“老,老爺……太好了!您沒事呀!嗚嗚……可讓阿福擔心死了啊!”
  方浩然微微一囧,隨即想到那混蛋,便著急緊張的抓住福伯的手臂忙不迭的問道,“阿福!你看見張明瑞了嗎?那混蛋在哪?”
  “啊?主人?主人他已經回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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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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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回京(2)
  許未聽著那淒厲的哭叫,終於忍不住閉上眼睛,可即便閉上眼睛了,那些淒厲的叫聲依舊在他的耳邊回蕩著,一句一句:
  “楚昭!!我南疆聖女對天發誓,哪怕窮盡十年,百年,千年!哪怕我魂靈就此魂飛湮滅,神識遁入混沌,也要毀你大楚江山,絕你子孫後代!!”
  這一句一句的誓言,透著刺骨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許未想要捂住耳朵,可卻無法捂住,只能仍由那一句一句陰冷的誓言話語鑽入他的耳朵,直至一聲急急的叫喚:未未!未未!
  好熟悉的聲音……是,是誰?
  “未未!醒來!未未!”
  許未只覺身體似乎被什麼給拽住,然後,刺骨的疼痛傳來,未未只覺得一疼,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就見沐以真正一臉焦急的看著他,許未茫然的喃喃開口,“以真?”許未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困惑,“以真,這裡是哪裡?”
  裝飾的很典雅的房間……他現在是躺在床上,以真就坐在床邊。不過,這裡是哪裡呀?
  沐以真一見許未睜開眼睛,松了口氣,“真是的!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又煩悶的撓頭,“你還問這裡是哪裡?!我們被抓了!!”
  許未瞪大眼,“怎麼回事?我們被抓了?那二皇子抓了我們?!”可他明明記得他們跌入了那成龍山的奇怪的大樹裡……
  沐以真煩躁的歎氣,“我也不清楚,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抓了。”
  許未呆了呆,再次看了四周,那窗口邊隱約有人影閃過,他和以真居然被抓住了,這下……麻煩了!又環視了一周,不見小白?許未便小聲喚著,“小白?”
  “你別叫了,那白眼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沐以真說道,又指指窗口,突然高聲說道,“肯定被他們給抓走了!”
  許未先是一怔,隨即對眨眼的沐以真領會的點頭,也高聲說道,“那可麻煩了!以真,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別擔心!哼!就算給那二皇子再大的膽,他也不敢動我們!”
  “哦?沐公子倒蠻自信的。”突然響起的清朗的帶有微微笑意的聲音傳來。
  許未和沐以真都警惕的轉頭望去,房門口,那楚賢正背負雙手,臉上帶著溫和俊朗的笑,眼睛緊盯著許未,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
  “許公子已經醒了?那就太好了。”楚賢邁步進來,看著許未,語氣很是柔和的問著,神情裡透著關切,“許公子現在覺得身體如何?待會大夫就會過來了。”
  許未一愣,起身,淡淡道,“在□體無事,二皇子費心了。”
  “哼!人都被你們抓來了,還假什麼好心!”沐以真轉身懶懶說道,“我說,二皇子,現在人都被你們抓來了,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楚賢看著沐以真,微微一笑,“沐公子放心,請二位前來,只是想請二位隨同在下一起進京。”
  一起進京?!許未和沐以真同時一愣,隨即沐以真冷冷一笑,“沐家的公子和鳳族血脈同時跟隨二皇子進京?!二皇子打的好算盤!”
  楚賢一笑,笑容頗有些詭異,帶著那麼一絲意味深長,“沐公子果然聰慧,難怪……貴家主對公子念念難忘啊!”
  沐以真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嘿嘿冷笑,嘲諷開口,“不敢,倒也比某些人吃著鍋裡的還惦記著別人碗裡的強!”
  楚賢臉色一沉,目光陰沉的盯著沐以真,許未旁邊看著,上前一步,擋在沐以真跟前,阻斷楚賢陰沉盯著沐以真的視線,安靜開口,“既然二皇子想讓我們二人陪同進京,那,二皇子必定會保證我們的安全是吧?”
  楚賢看著許未,臉色一緩,語氣柔和了下來,“那是自然。”
  “也會保證我們吃得舒適,睡得安心是吧?”許未繼續問著。
  “當然。”
  “那……二皇子現在可以離開了。”
  楚賢微怔,看著許未,“許公子,你——”
  許未淡淡開口,“有二皇子在此,在下吃得不舒適,睡得也不安心。”
  楚賢臉色一變,沐以真卻嘿嘿怪笑了。
  但楚賢這臉變得也快,隨即又恢復溫和俊朗的笑容,“好,許公子放心,我現在就走。”楚賢說罷,便轉身大步離開。
  沐以真盯著楚賢的背影,心頭有些訝異,這人還真是被未未一說就走了?嗯……沒那麼簡單。
  待楚賢離開,許未轉頭看向沐以真,神情凝重,“以真,你小心說話,也別激怒人,要是真把那二皇子激怒了,對我們動起手,那就麻煩了。”
  沐以真看著許未,翻翻白眼,他怎麼激怒那楚賢,也沒未未剛剛那話語厲害!嘖,那楚賢明擺著對許未不懷好意呀。
  “對了,我們現在在什麼地界?”許未說罷,又四處看了看,走到窗口邊,一看,不由驚呼,“以真!我們現在在船上?!”
  “嗯,那二皇子走水路!”沐以真伸伸懶腰,走到窗口邊,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頭的湧動的波浪,歎氣喃喃道,“走水路可就麻煩了一些啊。”
  許未盯著外頭的水浪,心頭也憂愁起來,他可是不識水性呀。又想起了在成龍山裡看見的詭異的大樹……想著那些莫名其妙的千年前的人和事,還有最後那南疆聖女陰冷的詛咒……許未抓了抓頭,看向沐以真,遲疑問道,“以真,在那棵大樹裡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什麼?”
  沐以真一愣,隨即低聲凝重的問道,“你也看見了?”
  許未點頭,有些迷茫,“我看見了一千年以前的事情……”
  沐以真神情凝重,低語道,“未未,我們沐家堡有一株聖樹,我和沐以都曾在那聖樹裡看見過一些東西,也去過一些古怪的地方,那成龍山的樹應該也是一株聖樹,或許比我們沐家堡的還要更老。”
  “那……我們看見的……”許未心頭突然有些忐忑,他看見的莫非都是真的?
  沐以真神情嚴肅,“我們沐家有一句話是這樣的:聖樹所見即是真!”
  聖樹所見即是真?許未心頭喃喃念叨著,難道……他所看見的那些都是真的?!
  *************
  楚賢大步離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放慢腳步,慢慢的走到船艙,船艙是布置和裝飾都極為華美的廳堂,廳堂中央的圓桌上坐著一面容極為美麗的女子,看那女子臉若桃花帶著羞怯的笑,眉眼間全是風情,一身粉紅霓裳,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曲線,甚為動人。
  這女子便是連月。連月一見楚賢,眼裡就露出喜意,幾步上前,嬌嗔道,“殿下,您不是說要帶月兒去游玩的嗎?”
  楚賢對連月溫柔一笑,眼裡卻隱晦的閃過一絲不耐,面上卻柔聲道,“這幾日有些事情忙,不若等到了京城,我再帶你去可好?”
  連月雖然有些不虞,但卻乖順的靠了過去,低低柔柔的開口說道,“好,到時候,殿下可不許失約哦。”
  “自然……”楚賢抬手抱住連月,垂下眼簾,掩去眼裡的疏離冷淡,同時,心裡又想起那日,那人靠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淡淡的藥草味道,不同於此時懷裡的女子的柔香,好像,還有被陽光照射時的暖暖懶懶的舒心……
  **********
  方浩然站在官道上,抬手壓低了草帽,低聲道,“阿忠,我們走吧。”
  “老爺,主人說了,您現在身上的氣息已經被完全掩蓋了,他們找不到你的。”忠伯看著方浩然那憔悴和疲憊的神情,忍不住開口說道,想著這些時日,老爺日夜不停的趕路,根本就沒怎麼休息過,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要是被主人知道了……忠伯打了個寒顫,想著上次老爺被人抓走,主人盯著自己的眼神……忠伯結結巴巴的開口,“老,老爺,要不我們休息休息再走?”
  “你累了?”方浩然轉頭橫了忠伯一眼。
  忠伯忙趕緊搖頭,他一身武技又有靈力,怎麼會累?
  “那就廢話少說!走!”方浩然冷哼說道。他知道自己氣息被掩住,身上據說還要那混蛋狐狸下的什麼混淆咒,再加上那什麼宗主的已經認定自己死了!他這一路可以走的輕松些,根本不必這麼辛苦!但他現在就是想著盡快趕到京城!一來,未未的安危,那詭異的宗主,都需要他馬上和大哥方嵩他們會合,二來,他要找那混蛋狐狸算賬!移花接木?!該死的狐狸!
  ************
  而此時的京城裡……
  漫天桃花紛紛而落,已經六月時節了呀。
  張明瑞背負雙手,站在一株桃樹下,仰頭看著純藍天空,還有隨著風飄落的桃花,嘴角微微牽出淡淡的笑容,頗有些懷念的意味。
  “你果然在這裡。”頗有些陰沉的聲音很是不悅的響起。
  張明瑞轉頭望去,淡淡一笑,拱手作禮,恭敬道,“下官拜見景風王爺。”
  來者正是景風,一臉陰沉,似乎頗為不悅的盯著張明瑞,森冷開口,“你殺了方浩然?”
  張明瑞垂下眼簾,想起那晚,他親手刺進浩然身體裡的那一刀,即便明知用了移花接木,浩然定會無事,可,那一剎那間,他都有種痛徹心扉恨不得形神俱滅的感覺!對那宗主的恨意又多了一些呀。
  “是。”張明瑞低聲應道。
  “你該知道!方浩然一死,時局變化就由不得我們了!”景風上前一步,咬牙切齒,“還有真兒,方家,他們若是知道方浩然死了!一定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那賢兒還怎麼得到他們的支持?!莫非,你真想讓那墨鬼坐將來的帝王?!”
  張明瑞慢慢搖頭,低聲說道,“王爺,殺浩然非我本意。”
  “那是誰?!”景風怒斥道,“我想不出來!天下間還有誰能逼你?”
  張明瑞嘴角微微一扯,顯出幾分嘲諷,天下間能逼他的人的確沒有,但,如果不是人呢?
  景風見張明瑞不答,憤怒道,“張明瑞!我不管你作何打算!我大楚天下絕不會交給一個墨鬼!”景風說罷,便一甩袖子憤憤不平的離開。
  張明瑞抬起眼簾,盯著景風看不見了,才微微一笑,輕聲低喃,“不會交給一個墨鬼嗎?呵呵……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人的呀。”
  而在景風離開後,一陣風起,張明瑞身邊便顯出一個人影,是一名男子,卻有些嫵媚的俊美,懶懶的笑容,帶著幾分邪氣,看著張明瑞,挑眉一笑,“景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呀。”
  “他不蠢,不過是看不清這個世界罷了。”張明瑞搖頭說道,轉身看向身邊的這俊美男子,微笑問道,“雲曦公子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哦,我是想來問問你,那楚賢可以殺嗎?”沐雲曦懶懶問道。
  張明瑞微微一怔,隨即搖頭說道,“不可!他是關鍵的棋子之一。”頓了頓,又輕淡開口,“如果雲曦公子是擔心被他抓走的沐以真沐公子的話,據我所知,沐家的家主已經趕了過去了,還有你最欣賞的三皇子,也已經過去了。”
  沐雲曦冷笑一聲,“以真的安危我自然不會擔心,那沐以要是連人都救不出來,也枉費我辛苦幫他渡劫了!我是看不慣那楚賢,竟然敢動以真?!”說到最後一句,沐雲曦的語氣裡迸射出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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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回京(3)
  入夜了,許未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著自己在那棵樹裡所看見的那些人那些事,他很困惑,如果以真說的“聖樹即是真”的是真的話,那,一千年前掩藏著的秘辛必定還有不少!最讓許未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莊雲和玉神女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莊雲和爹長得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氣,脾氣也幾乎一樣?還有最後,那淒厲的怨恨的詛咒……
  最最重要的,那墨皇和小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還有那把墨魂刀……突兀的,許未腦子裡跳出一個可能性,小默不會就是那墨皇吧??
  許未很快就被自己的這個突兀的猜測嚇了一跳,翻身坐起,許未歎氣,苦著臉想著,這裡頭的種種迷霧可真是難以看清,而,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這些東西呢?無意識的抬頭看向盤腿坐在榻上閉眼打坐的沐以真,以真家裡也有一棵聖樹,聽他話裡的意思,他似乎也看過一些事情,不知道他又看見什麼了?想著以真今日提起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的避開,以真是不想說吧。
  許未起身下床,走到窗口邊,看著外頭,夜空掛著皎月,月色鋪灑在江面上,跳躍著點點光輝。許未怔怔的看著,心頭慢慢的浮現了一個淡漠的俊美絕倫的臉孔……小默,現在,你在做什麼呢?你……會來救我嗎?明明想過,不會連累你的……許未低頭,輕輕的摸著手腕上的手鐲,嘴角溢出苦笑,心頭苦澀不已,自己真的給小默,還有爹添麻煩了……
  而此時,不遠處的江面上空,默三漂浮著,靜默的凝視著底下窗口邊的許未,未未看上去不是很好……默三皺眉,那楚賢在那船上布得結界實在厲害!他想靠近都不行,最麻煩的是,如果強行闖入的話,那結界就會引爆!那未未就會……
  默三旁邊水藍色的光圈一閃,沐以神情陰沉的出現了,低聲開口道,“三皇子,我已經聯系上以真了。”
  “如何?”默三立馬轉頭,盯著沐以。
  “楚賢只是關著他們,並沒有做什麼。”沐以說道,微微皺眉,“但以真覺得,那楚賢必定還有後招!事情不是只是帶著他們上京城那麼簡單!”
  默三轉頭看向底下還站在窗口邊的許未,瞇眼想著,那楚賢對那王座如此執著,而未未又是什麼破鳳族血脈,只怕,楚賢的目的應該還不止如此……但不管如何都好,必須,將未未和沐以真救出來!
  “三皇子,這個結界,您可有方法?”沐以皺眉問道。這個結界實在麻煩。
  默三微微搖頭,“這個結界很繁雜,是高人所下,從外頭解開的話恐怕不行。”
  沐以聞言,眉頭更加緊縮,那該怎麼辦?
  默三也緊皺著眉頭,思索著有什麼方法才能在不傷到未未和以真的情況下破開這結界?
  *********
  而就在默三沐以想著法子的時候,沐以真睜開眼睛,嘴角一翹,轉頭對還趴在窗口發呆的許未低聲道,“嗨!未未!他們來了!”
  他們?許未一愣,隨即猛然跳起,幾步沖到沐以真跟前,眉眼裡盡是驚喜,“你說他們?”
  “噓!”沐以真轉頭敲了敲門邊來回走動的人影,盯了一會兒,才轉頭對許未壓低聲音道,“你安心吧,很快就沒事了。”
  許未不由咧嘴一笑,忙不迭點頭,心頭又喜又憂,喜的是小默來了!憂的是小默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而就在這時,突然敲門聲起,許未和沐以真都警惕起來,兩人對視一眼,沐以真揚聲喊道,“進來!”
  門被打開,楚賢溫和笑著站在門口,“兩位還沒睡嗎?”
  沐以真挑眉,懶懶開口,“二皇子不也沒睡嗎?深夜到訪,二皇子也真會挑時間。”
  楚賢只是淡淡的看了沐以真一眼,看向許未,放柔眼神,溫和說道,“今夜月色不錯,許公子,能否賞臉陪我賞月?”
  沐以真聞言,心頭咯登一下,從榻上起身,站在許未跟前,嘻嘻笑道,“二皇子是不是太不給沐家面子了?請未未賞月,就不請我這沐家的公子了?”
  楚賢只是淡淡一笑,“因為有事想跟許公子單獨說,沐公子,抱歉了。”
  沐以真聞言,勾起嘴角,“喲,有什麼事不能被我聽的?怎麼?莫非是些見不得人的事?”
  楚賢微微皺眉,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和惱怒,許未看見,怕沐以真真的激怒了楚賢,便一步上前,越過沐以真,微微一笑,“既然有事要說,二皇子,那我們走吧。”
  沐以真一怔,隨即一把拉住許未,低聲緊張道,“未未!他沒安好心!”
  “我知道……”許未低聲應道,“放心,他現在還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許未說罷,便對楚賢拱拱手,轉身大步而出。
  楚賢一笑,轉身跟著未未也朝外頭走去。
  “哎!?未未!”沐以真急的叫了起來,看著房門就在自己跟前關上,只能懊惱的跺腳,心裡其實也明白,他們現在被軟禁著,那楚賢就算來硬的,他們也沒法,未未這樣跟他走,也是不想讓他們受些沒必要的苦楚。但……那楚賢看著許未的眼神實在是不壞好意呀!真是!沐以真抿著嘴唇,現在只能希望混蛋沐以和那墨鬼皇子趕緊想辦法把他們快點弄出去!
  走到船板上,許未深深呼吸一口氣,在這裡的空氣要比房間裡的好多了。
  楚賢站在許未身後,狀似無意的朝不遠處的夜空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說吧,二皇子。”許未轉身看向楚賢,平靜開口。
  楚賢先是一怔,隨即定定的注視著許未平靜的神情,月色下,那清秀的臉,清亮干淨的眼睛,楚賢不知為何,竟無法移開眼睛,定了定神,楚賢垂下眼簾,神情鄭重的說道,“請許公子做我的幕僚。”
  許未一愣,隨即有些啞然的張了張嘴,幕僚?不是吧?他做幕僚?!
  “只是一個虛名而已,許公子依然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看著許未啞然不解的神情,楚賢的神色不由柔和了下來,放輕聲音說道。
  許未皺眉,搖了搖頭,不管是虛名也好,還是真名也好,他都不會做楚賢的幕僚。
  “抱歉,我不能答應。”許未認真說道,拱手作禮,“我是小默的朋友,我想我不適合做二皇子的幕僚。”
  楚賢皺眉,心頭湧起一股不悅,但隨即又壓下,他早就知道這種結果,而今晚的目的也不是如此!但,被許未拒絕,他卻是有些無法忍受!特別是聽他那句‘我是小默的朋友’,那區區墨鬼憑什麼可以有許未這個朋友?!
  “那也罷了。”楚賢忍著心頭的不悅,微微一笑,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柔聲說道,“我知道許公子在成龍山采藥,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株珍貴藥草,還請許公子賞臉收下。”
  許未一怔,盯著那小盒子,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那小盒子不簡單!但,看著楚賢雖然一臉淡笑,但卻是直直的銳利的緊盯著他,許未心頭明白,這個小盒子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必須接下。
  帶著手鐲的手慢慢的背負身後,五指緊握又松開的時候,金針已經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一手慢慢的將盒子接過,而一接過,看著盒子上頭猙獰的狐狸圖形,那是——
  魅惑?!
  能完全控制人的心神,令人變成傀儡木偶的魅惑?!
  許未臉色一變,將背負身後的手指間的金針立馬就扎在手掌穴位裡,眼前的暈眩感漸漸減輕,但額頭汗水也開始冒出,許未一手將那盒子狠狠扔掉,怒瞪著微笑的楚賢,“你好卑鄙!”
  楚賢聽著許未話語,收斂笑容,盯著許未,放柔聲音,“這也是無奈之舉,許公子,我大楚天下決不能交給一個墨鬼!許公子,你放心,我絕不會叫你做為難的事情……”楚賢邊說邊慢慢的朝許未走去,眼睛裡開始醞釀起連楚賢自己都沒發覺的深深的渴望。
  許未腳步踉蹌的往後退著,拔出金針,再次扎在手掌穴位裡,同時低聲喚著,“小白!小白!”
  楚賢聽著許未低喚,微微一笑,“對了,那頭狼好像早就跑了,沒用的……”楚賢說著,慢慢伸出雙手,柔聲笑著,“是了,他們都叫你未未,今日開始,我也叫你未未吧。”
  許未聞言,心頭一怒,未未的名號豈是你可以叫的?!腳步再次踉蹌一退,卻是無路可退,看著眼前笑著的楚賢,還有那雙積壓著的讓許未心驚的欲、望的眼睛,許未狠狠咬了咬舌頭,魅惑之術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控制者和被控制者之間所無法斬破的聯系,一旦中了魅惑之術,除了死,就再無解脫之法!幸好,他之前准備了金針,扎破了穴位,他沒有馬上中了魅惑,但魅惑的影響實在太大,而如果再不想辦法馬上施針自救的話,只怕他一旦被這楚賢所占有,魅惑之術還是會控制他!
  許未心頭又急又怒,腦子裡的暈眩一陣又一陣,而看著就要靠近自己的楚賢,許未心頭幾乎就要絕望了,那混蛋小白怎麼還不出來?!
  而就在楚賢的手就要摟抱住許未腰的時候,許未的右手腕上的龍形手鐲猛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楚賢臉色一變,迅速跳開,同時揮手擋住沖擊而來的火焰,而就在金色光芒突然迸射之後,默三一手摟著許未,一手扯著一頭白色碧眼的狼,漆黑色的眼眸裡一片殺意,有些喑啞的聲音冰冷低沉開口,“去沐以真身邊,把他帶出來!”
  楚賢的眼眸此時也一片陰冷,特別是看到默三緊緊摟抱著許未的時候,臉上陰沉不已,“你竟然進來了?”
  默三冷冷的盯著楚賢,一身肅殺的氣息毫不掩飾,將許未緊摟在胸前,默三手一揮,墨魂刀便出現在自己手中,而楚賢看著默三手裡的墨魂刀,臉色更見陰沉,龍紋標記的刀?!
  而默三拿出墨魂刀後,便朝空中一劈!緊接著,半空中,裂痕出現了,而裂痕一出現,便有兩條影子跳落到船上。收回墨魂刀,默三低頭皺眉看著臉色慘白不停滴著冷汗的許未,再看那滴著血的手掌,默三心頭一陣一陣的心疼和憤怒,恨不得將那楚賢斬殺,但見許未意識不清,默三壓制著心頭怒火,抬手開始運用起法術來。
  而楚賢正欲上前將許未奪回,但那跳落的兩人之一,一個十分漂亮帶著幾分邪氣的男子卻是有意無意的擋在了他跟前,而楚賢一見那兩人,不由皺眉,沐以……還有這人是?
  跳落的這漂亮男子瞥了眼楚賢,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而跳落下來的沐以卻是立馬朝船艙裡頭奔去。
  見沐以奔去了,那男子便悠哉的走到正低頭看著許未的默三跟前,瞥了許未一眼,挑眉趣味一笑,又看了看那被許未扔在地上的盒子,呵呵一笑,“嘖!失傳上千年的魅惑?”
  魅惑?默三聞言,立馬抬頭看向那影子,冷聲問道,“你知道如何解嗎?”
  那影子聳肩,“不好意思,那魅惑本來就是我們妖物的最高階法術之一,雖然我知道這個,但很可惜,我不會解。”
  許未此時腦子一陣一陣的暈眩,眼前一片恍惚和暗淡,可潛意識裡覺得身邊這個熟悉的溫暖的氣息是默三……於是,努力的擠出一句,“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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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發表於 2014-9-16 20:52:04 |只看該作者

  118、回京(4)
  京城?宋家府邸
  宋真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前頭走去,前頭,那孤獨的立在那裡的院落,禁閉的房門,四周的雜草橫生,天空被擋住的暗淡的月色都昭示著,這裡是如何的蕭瑟凋落。
  慢慢的走到房門前,宋真緩緩跪下,安靜的磕著頭,又慢慢的直起腰,雙手疊放在腿上,垂下的眼,臉上是被黑暗塗抹著的斑駁不明的神情。
  而四周一片死寂,直至一聲嘶啞的聲音響起,“三妹,你來了。”
  “大姐,我來了。”宋真低聲應著。
  “辛苦你了。”那嘶啞的聲音隔著禁閉的房門響起,帶著一絲悲涼,“這些年……如果不是你的話,咱們宋家早就完了。”
  宋真微微抬起眼,聲音平靜不已,“還好,我能再支撐幾年。”
  “三妹……快了,就快了,昨日宗主來過,說那鳳族血脈已經被抓住了,只要把那鳳族血脈扔進禁地,再挑起墨鬼皇子和二皇子的爭斗……嘿嘿……那大楚朝就會完蛋!!然後,我們宋家的女人就不用再受這些苦楚!二妹就能夠回來,四妹,五妹就可以自由了!五妹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三妹,你辛苦一些,盡量快些完成,別讓五妹嫁給那二皇子,讓五妹可以和她的心上人一塊!!”那嘶啞的聲音興奮的說著,卻全然不知,此刻,跪在外頭的宋真平靜的,慢慢的閉上眼睛,眼角有什麼晶瑩的淚滴慢慢的落下……
  *********
  此時的方家府邸……
  方嵩來回踱步,看向坐在首位上撫著胡須沉思著的他爹方庸,問道,“爹,你真的確定,浩然平安無事?”
  方庸從沉思裡回過神,點頭說道,“咱們方家的血脈和他人不同,我們祖祠裡擺放著的燈芯可不止好看而已,那是我們方家的血混著珍貴藥草做成的,若有人不幸離去,燈芯就會滅,如今浩然的燈芯可好好著呢,再說……”方庸緩緩起身,走出堂屋,看向天空,雖然今晚的雲彩厚重掩住了皎潔的月色,可是依然可見依稀的幾顆星,方庸淡淡說道,“天上屬於浩然的星還亮著呢。”
  方嵩雖然明白,可無奈已經多日沒有收到消息了,方嵩深吸一口氣,現在,只希望,浩然能夠早日到達京城。
  **************
  “想必現在嵩哥定是在擔心浩然了吧?”張明瑞坐在思然閣中,悠悠的晃著手裡的酒杯,微笑著開口說道。
  坐在張明瑞對面的男子,神情平靜嚴肅,恭敬拱手說道,“丞相大人料事如神。”
  張明瑞只是微微一笑,看著對面的男子,有些無奈,“敬然哥,此時這裡就你我二人,這些個繁文縟節就免了吧。”頓了頓,眼睛輕輕掃過對面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輕淡笑道,“而且,敬然哥此時來這裡找我,想必也是有事要問我吧。”
  男子,也就是方敬然,神情依然平靜嚴肅,只是收起了手,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還請丞相大人賜教,若浩然來了京城,你當如何?”
  張明瑞盯著方敬然笑容加深,聲音依然很是輕淡,“明瑞一直都覺得,在方家,敬然哥要比嵩哥更加適合家主這個位置。”
  方敬然沉默不語的看著張明瑞。
  “嵩哥雖然睿智果敢,但在嵩哥心裡,家人要比家族重要,敬然哥雖然一直嚴苛不易親近,但在敬然哥心裡,如何讓方家走得更遠更好才是最重要的。但如今看來,明瑞看錯了一點,在敬然哥心裡,家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張明瑞笑笑說著,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當初對浩然那般絕情憤然,或許,就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吧?”
  方敬然放在膝上的手不由緊緊捏著,心頭盡管有些震驚,但面上卻依然沉著不語。
  張明瑞將手裡晃著的酒杯慢慢的飲盡,放下酒杯,起身走向窗口,仰頭看著窗外的暗淡的月色,張明瑞想起,曾有一次,浩然在月夜裡四處奔波找尋著神醫無名子來醫治方敬然的毒傷……那時候,看著浩然那般緊張擔憂,他還深深嫉妒過方敬然……
  “放心吧,敬然哥。浩然不會有事的。”張明瑞淡淡說道。
  “如此,敬然在此謝過。”方敬然起身,恭敬拱手作禮。
  方敬然走出臨仙樓,在上馬之前,轉頭看著門前依然熱鬧不已的臨仙樓好一會兒,才慢慢上馬離開。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嗎?方敬然心裡自嘲,他不過是無法看著浩然那般就這樣的離開!因為,那是他的弟弟,他的家人!
  方家,從來就不是那些可以捨棄家人博取富貴榮華的所謂十二家族!
  *********
  “有辦法嗎?”
  “三皇子,幸好許公子自己用金針扎破穴位,破了魅惑之術的禁錮,但現在魅惑之術還停留在他體內,如今之計,也只有想辦法將魅惑的毒素引出來。”
  “如何引?”
  ……
  許未的意識已經混沌,此時只覺得全身發燙,好像有把火從身體裡開始燃燒一般,好熱!許未想爬起,想掙扎,可卻全身無力,心底開始蔓延惶恐和害怕,他只能喃喃的無意識的喚著能讓他安心的名字,“小默,小默……”
  忽然,有冰冰涼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起,許未下意識的掙扎著,可緊接著,放柔的聲音響起,“未未,是我。”,還有那將他拉進懷裡時感受到的熟悉的氣息……是小默?
  “小默……”許未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要保持清醒,但努力的睜開的眼睛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輪廓,但也足夠了,那熟悉的輪廓就是小默!
  默三將許未拉進懷裡,一手緊握住許未的手,一手緊摟著許未的腰,低頭,輕輕的吻著許未額頭,低聲喃喃道,“我在,會沒事的。”
  許未心頭終於安心了,於是干脆閉上眼睛,忍著身體裡的燃燒著的火,感受著輕輕的能讓他安心的吻,意識也在此時更加迷糊起來。
  默三沿著額際,吻一點一點的往下,來到眉心,順著眉心,慢慢的往下,小心翼翼的,仿佛此刻懷裡的就是珍藏的至寶……
  “三皇子,魅惑的毒素並非藥草,魅惑只是一種術,禁錮魂靈,操縱人心,須有交、合方可成功,如今,許公子自己扎破穴位,破了禁錮,只剩下被點起的魅惑了,好在此時許公子身上的魅惑不深,只需交換氣息,引出魅惑即刻。”
  所以……只需引出魅惑嗎?默三閉上眼睛,輕輕的含住早就向往了許久的唇瓣,反復的吸吮,來回的碾轉,待許未忍不住低低的張口發出呻、吟時,默三趁機闖入,開始占領,大力的吮吸,來回的吸取!
  或許是因為向往了許久,或許是早就想像此刻這般狠狠的占領!默三有些無法自制的松開緊握著的許未的手,開始拉扯許未身上的衣服,而摟著許未腰間的手,也開始順著背脊向上,有些粗魯的大力的按住許未的後腦勺,不許逃離,不許躲開!
  從在那半空看見楚賢和許未站在船板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煩躁了,而在知道那該死的楚賢竟然給未未下的是魅惑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將那楚賢碎屍萬段!若不是因為擔心未未,他早就在那船上將楚賢殺死!
  未未是他的!是他的!
  許未的意識漸漸從迷糊中清醒,可來自唇上反復來回的有些粗暴的吞噬吸吮,還有滑入他衣服裡的有些冰冷的手的來回大力的揉弄,許未此刻只覺的本來該降下去的溫度又再次燃燒起來。
  “……小,小默……”好不容易能夠大口的呼吸,許未想推開還緊抱著不許他離開的默三,可手一抬起就猛的被抓住,緊接著,許未有些呆呆的看著突然將他推倒的默三,盡管此刻將他突兀的推倒,可小心翼翼的護著他的後腦勺,還有墊在他身下的來自默三身上的衣服,那件他親手做的藏青色的袍服。
  看著眼前緊緊盯著自己的漆黑色的泛著金色的眼眸,還是那般柔和,可是卻多了些許未不敢直視的,炙熱的渴望。
  “未未……你現在清醒著對吧。”默三的聲音喑啞不已。
  “……”許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默三,他並非不懂人事的小孩,他怎會不明白此時此景,小默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可以嗎?現在,可以嗎?
  “你是我的,未未。”默三慢慢的低下頭,壓制著許未的手緩緩抬起,慢慢的摩挲著許未的臉頰,低聲喃喃道,“你是我的……”
  許未看著近在咫尺,呼吸已經相互混雜的默三,那般淡漠的神情裡此時是不容拒絕的堅定,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卻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許未靜靜的凝視著默三,慢慢的露出笑容,在默三的怔愣之下,抬手,拉下默三的頭,然後,輕輕的吻住默三的唇。
  在楚賢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心裡想著的都是小默,那時候,他才發覺到,原來,他早就將自己給了小默,他早就是小默的了。除了小默,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觸碰!他的心裡早就給自己劃定了一個圈子,圈子裡的,是小默,圈子外的,才是其他人。
  所以,小默,我早就是你的了。
  在許未吻住默三的剎那,默三呆住了,但隨即,默三便立馬將本欲退離的唇再次咬住,然後便是瘋狂般的占領,吸吮,奪取。
  瘋狂的有些粗暴的吻開始往下,鎖骨,胸前的敏感,沿著小腹,來到那隱私之處,在許未瞪大眼睛的還來不及阻止時,開始細細的品嘗起來,從上往下,大口的吞、吐著,許未甚至來不及驚呼,就被從未有過的刺激和甚至從骨髓裡蔓延開來的愉悅所擊倒,眼前一陣迷茫,只能依著本能喘、息,呻、吟,然後,在這巨大的刺激和愉悅中,後方被異物闖入的異樣感都被忽略,直至,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濕潤的東西塞入,許未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已經架起了他的雙腿放在肩上的默三那依然埋頭吞吐的模樣,許未想開口說話,可那越來越強大的刺激和愉悅沖散了他的好不容易聚齊起來的清醒,而緊接著,釋放的剎那,許未張大著嘴想要尖叫,可卻被後方突然闖入的異物生生的阻住,許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已經直起腰露出一臉迷醉神情的默三,許未努力的放松著自己,可還未待許未放松,便被突然開始的沖擊所打斷。
  許未只能癱軟著,由著身上緊抱著自己的默三一次又一次的沖擊,粗暴的占領,蠻橫的擁有……直至無力垂放在一邊的手被緊緊握住,十指交叉相握,許未茫然的看著突然輕柔啄吻著自己的默三,身體裡的占領還未停止,粗暴的沖擊還在繼續,不斷攀升的刺激和伴隨著疼痛的愉悅還在淹沒他的思緒,但此刻,那般癡迷凝望著自己,不住的啄吻低喃著,“未未……未未……別離開我……永遠都別離開我……”的默三,卻讓許未的雙眼酸澀了起來,努力的抬起頭,輕輕的在默三低頭的瞬間,吻上默三的額頭,許未費力的回應著,“此生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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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16 20:52:25 |只看該作者


  119、回京(5)
  楚賢站在岸邊,盯著江面中央依然熊熊燃燒的大船,臉色陰沉不定,腦海裡此刻依然一次一次的回放著剛剛的畫面:
  “你該死!!”陰冷至極的聲音透著怒火,話音剛落,墨魂刀就迎面砍來!
  他險險避開,心裡震驚,這墨鬼的靈力竟然如此之強!但是,他又豈是可以欺負的?!冷眼盯著默三,他半空中揮出的一劍可是用了八成靈力!
  那默三卻是避也不避,竟單手將未未攬住,就著這般的姿勢,憑借著墨魂刀就將他的攻勢給抵住!
  他劍鋒直指默三,冷冷開口,“看來我低估你了!”
  默三陰冷的盯著他,殺意毫不掩飾!肅殺血腥的氣息開始在船上彌漫!
  “看在未未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現在,最好把未未交給我,不然,過了今夜,未未必死無疑!!”他心急著魅惑之術,看著默三懷裡的未未慘白和不斷冒汗的臉,就恨不得將未未奪過來!此刻他不想與默三再纏斗下去,但誰知,默三聽罷這話,瞳孔卻突然擴大,已經厚重的殺意竟朝他洶湧撲來!
  他臉色一變,隨即撲面而來熊熊火焰,他足尖一點,急急後退,但那火焰卻是凶猛異常,他揮出正龍劍,才勉強擋住那凶猛的火焰,而這時,默三已經突兀的閃現到他跟前——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麼可能!?默三……就那麼強?!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開始出現後就站在一邊的漂亮的男人竟閃現到他跟前擋下了默三的一刀,並嘻嘻笑道,“三皇子,要是我們再不走的話,您的小未未可就危險了哦!”
  那時,默三聽到了這句話,盯著那男子一會兒,才似乎很是不甘心的冷冷的盯著他說道,“留你再多活幾日!”
  回放的畫面一次一次的提醒著他是多麼的弱小!在那個該死的墨鬼面前!他竟然沒有半點反擊的力量?!
  “可惡——”楚賢猛然朝江面狠狠的揮出一劍,那劍在瞬間爆發出來的白光將江面擊出十丈巨浪!
  “殿下!”一直站在楚賢身後的連月這時擔心的上前,“殿下,小心身體!”
  “滾!!!”楚賢惡狠狠的轉頭,將連月一推,“現在開始不要出現在我跟前!”
  連月被這麼一推,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楚賢憤怒的轉身,心頭突然酸楚委屈不已,慢慢的低下了頭,落寞的慢慢的爬起,看著那背對著自己一下又一下擊打著江面,仍由濺起的浪濤將自己淋濕的楚賢,連月抹了抹臉,默默的跟了過去,小心的站在了那楚賢身後幾步遠,剛一站過去,濺起的浪濤便將她淋濕,但她依然垂下頭,安靜站著。
  那該死的墨鬼帶走了未未!他竟然敢帶走已經中了魅惑之術的未未?!
  可惡!可惡!!
  想著那默三打橫抱起許未,轉頭對他說的話:“你妄想著的人永遠都不會屬於你!他是我的!”
  他妄想?他楚賢是在妄想?!
  他是大楚朝的二皇子!他是真正的大楚子孫!那默三不過是只墨鬼!那麼高貴的鳳族血脈怎會是他的?!妄想?!哈!妄想的是你!妄想的是你默三!
  楚賢狠厲的眼睛直瞪著那江面上已經被火焰焚燒掉的船,看著那船慢慢的沉入江中,楚賢慢慢收起正龍劍,神情此時沉靜了下來,冷聲開口,“吩咐下去!叫所有人盯緊了京城!”
  “是!”
  ********
  許未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茫,直至腰間的一雙有些冰涼的有力的大手緊了緊,還有輕輕的落在他額間的吻,許未才完全清醒起來,而這一清醒,昨晚的種種就自然而然的湧至腦海!
  刷的一下,許未的臉紅了。
  “未未?”默三輕輕的吻著,低啞的聲音裡似乎還透著昨晚的滿足,緊著許未腰的手,小心的將許未翻了個身,面對著自己,看著許未尷尬的神情和紅紅的臉,默三嘴角微微一彎,“未未,沒事吧?”
  “……”半晌,許未才擠出兩個字,“沒事。”
  雖然他現在身體酸麻的很,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默三卻是認真的盯著許未問道,“我給你上過藥了,還好,沒有流血,對不起,昨晚我太粗暴了。”
  許未本來已經努力忽視努力故作平常了,這會兒卻都因為默三的話而再次尷尬了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默三的臉,半晌,實在是因為默三盯著的眼神太專注了,許未默默轉頭,看著默三,期期艾艾的開口說道,“我,我沒事了……”說罷,又急急的轉開話題問道,“以真呢?以真沒事吧?”
  默三點頭,有那沐以和沐雲曦在,沐以真能有什麼事?但面上,默三低聲說道,“放心,他沒事。”
  許未松了口氣,瞅了默三認真專注的臉一一眼,垂下眼簾低聲開口,“小默……我想和你一起進京。”這次的魅惑之術提醒了他,二皇子那邊的人對他是勢在必得,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那二皇子對他這麼執著,鳳族血脈當真就那麼重要?雖然不清楚,但他卻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拖累小默了!
  默三一愣,隨即漆黑的柔和眼眸閃過笑意,“這是自然,你和我一起進京。”他是絕對不會再讓那該死的楚賢有任何機會接近未未的!
  許未又轉頭看了眼四周,才發現,這個房間四周很是空蕩,只是簡單擺了張書桌和一個架子而已,但有一個大窗戶,窗戶現在關著,不知道外頭景色如何,但在空蕩的房間牆壁上卻是鑿著四個洞,分別鑲嵌著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
  “小默,這裡是……”許未好奇問道。
  “墨鬼道的總壇。”默三低聲說著,手順勢將許未攬進懷裡,低頭輕吻著許未的發絲,見許未盯著那珠子看,便低啞著聲音說道,“那是月光珠,傳說是生活在深海的妖物流出的眼淚,那種妖物一旦落淚,就會立刻死亡。”
  許未微微睜大著眼睛,仰頭問道,“那他們豈不是很可憐?一輩子都不能哭了?”
  “嗯。”默三淡淡應著,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許未的發絲,“所以,他們的生命都很短暫,族人也非常稀少。這種月光珠就異常珍貴了。”
  許未輕輕一歎,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妖物呀……想哭的時候不能哭?真是可憐。
  “未未……我們今日休息,明日,我們就啟程。”默三轉開話題說道。
  “嗯,好。”許未點頭應著,抬頭對默三露出燦爛的笑容。
  默三凝視著許未臉上的笑容,抬手將許未攬進懷裡,低聲道,“未未,今後就不要離開我了。”
  許未靠著默三的肩膀,嗅著默三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氣息,慢慢點頭,鄭重應道,“絕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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